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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慢慢     奋斗在古代txt下载     奋斗在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见明月素

    回到屋中,正巧看见景清三人正围在他床边扒拉那身官服,陈思烨咳了声道:“不吃饭干嘛呢都,不就是一身官服吗?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回来了,景清回身兴奋道:“姐夫,你快穿上,试一试合不合身。”两个丫头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真是的,瞧你们那副模样,没见过当官的吗?”陈思烨故意这么说,显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但他内心也是想要试一试的,便又顺着景清的话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看看,香菱妙珠,帮我更衣。”

    这官服总共有四样,分别是乌纱帽,纹有云纹的深绿色官袍,银腰带以及长筒皂靴,香菱和妙珠忙活了半天,才帮他把这一身都给换上。

    换好后他先跑到镜子旁自己照了照,这一身都还挺好的,就是衣服颜色有点不太满意,穿绿色衣服总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还好乌纱帽不是绿的。

    因为不是量身定制的,总会有些不合适,袍子还好些,银腰带一扎看起来也挺精神,就是皂靴大了些,穿上不太合脚,但也没啥大碍。

    又正了正乌纱帽,陈思烨才回过身冲着几人道:“怎样?还行吧?”

    景清当先竖起大拇指道:“帅极了!”这帅字还是陈思烨教他的。

    陈思烨得意一笑,又望向香菱妙珠两人,“你们俩觉得如何?”

    两个丫头连连夸赞道:“公子穿上之后便有一股子的官威扑面而来,简直合适至极!”“公子这身打扮可比常服威风多了!”

    刚开始还挺得意,被三人吹捧了一阵,陈思烨兴致也渐渐散了,便又换回了常服,准备继续吃饭,但此时饭菜早已凉透了,只能再让香菱两人拿去厨房再热一热。

    趁着两人去热菜的空档,陈思烨坐在椅上回想了下白日里的事,心中思索如何让皇帝对他的态度更进一层,正想着,却突然想到他的斩风还在桃林中藏着,于是赶忙起身准备去拿回来,放的久了若是被谁发现再给拿走了可就坏了。

    “姐夫你去哪里,不吃饭了吗?”见陈思烨又要出去,景清不由发问。

    “吃!我去取个东西,马上就回来。”说着陈思烨匆匆出了门。

    顺利找到了下午时的藏匕首的那棵桃树,陈思烨蹲下扒拉了半天,不由脸色微变,找不到了。

    又起身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棵桃树,没错啊,下午时他特意寻了这颗长的特别的。

    陈思烨不信邪,又蹲下把树下都给扒拉个遍,却依旧没有斩风的踪迹。

    正有些心凉,却突然在身后传来一声有些空灵的声音:“你在找什么呢?”

    听到这个声音,陈思烨惊喜交加,也顾不上找斩风了,忙回过身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一棵桃树的枝丫坐着个身着一袭素衣的丽人,正晃荡着修长的双腿,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正是陈思烨日思夜想的明月素,将近一个月未曾见面,明月素依然那般清丽出尘,陈思烨不由惊喜喊道:“师姐!”

    只见明月素轻轻抿嘴一笑,身形一动,飘然落到地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找什

    么呢。”

    陈思烨一脸喜色道:“找东西哪有师姐重要,许久没见,我都快想死师姐了。”

    明月素俏脸微红道:“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师姐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陈思烨嘿嘿笑着走向明月素,想要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

    不过却被明月素闪身躲了过去,“你快说,你刚刚在找什么东西。”

    看她一直问,陈思烨便道:“就是之前我与师姐说过的,去清风寨时,沈大哥赠与我的那把匕首,我下午时明明把它藏到了这里,现在却不知为何找不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明月素跟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变出了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陈思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他的斩风吗?

    这叫他心中不由有些无奈,难怪她一直问,看来她是早拿到手了,还真是热衷于恶作剧呢。

    “正巧我刚刚捡了一把,是不是就是这把?”明月素翘着嘴角,一脸玩味的笑意。

    陈思烨当然是要配合啊,便故作一脸惊喜的道:“就是这把!就是这把!师姐从何处捡到的?真是太谢谢师姐了!”

    明月素果然很是高兴地样子,把匕首递给了他道:“呐,拿好了,可不要再丢了啊。”

    陈思烨微微汗颜,收好斩风,转而问道:“师姐何时到京的?为何花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师姐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明月素闻言心中暖意融融,转过身轻轻摘下一朵桃花道:“我能有什么事?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今日才抵京,刚刚去见了乐萱,就又遇到了你,还真是巧呢。”

    虽然陈思烨有些纠结为啥正巧他出来找匕首,就碰到明月素先一步找到了匕首,不过他也没深究这种小事,当下便道:“师姐还饿着肚子吧?正好随我一起去吃晚饭,今晚的饭菜可丰盛了呢。”

    明月素皱皱琼鼻道:“是你做的吗?我要吃你做的饭菜。”

    许久没有下厨了,难得再见明月素,陈思烨略一思忖便答应道:“好,不过师姐要等上一会,我这就去厨房去做几个菜给师姐接风洗尘。”

    “我和你一起,可要给我多做一些!”

    两人一同朝厨房走去,陈思烨瞧着身旁明月素欢快的样子,心情也很是畅快,想要悄悄伸手拉住她的手,却总被巧之又巧的躲开,好像她背后长眼睛了一样。

    陈思烨不由郁闷不已,心中还道是上天的意思,只得放弃,而明月素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到了厨房时没有碰到香菱她们,估计是已经热好了饭菜回去了。

    厨房众人见到陈思烨带着一个极美的女子来到这儿都是惊讶不已,又听他说要借厨房一用,更是吃惊,不知他为何要亲自下厨。

    大厨还以为是陈思烨想要在明月素面前表现一番,便将厨房借给了他,甚至还耳语了一些诀窍,叫他不由有些失笑。

    这郡主府的厨房大得很,食材也很齐全,各种食材还都已经处理好了,陈思烨只需拿来用就行了。

    在大厨以及帮厨们目瞪口呆的

    眼神中,陈思烨一个接一个的,不多时就做出了五道菜,他没做耗时间的硬菜,故而只是花了二十多分钟左右便做完了这五道菜。

    回头时却发现明月素已经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开始吃上了。

    谢过厨子之后,陈思烨没劳烦别人,用托盘端了几盘菜,又顺了一小坛酒,和明月素离开了厨房。

    在其他人面前时,明月素还注意些形象,出了厨房的门,便丝毫不要形象了,犹如饿狼一般,连筷子也不用,直接上手,边吃边道:“还是你做的饭菜好吃,我又活过来了,你是不知这一个月我是怎样过来的。”

    陈思烨不由失笑,“你是怎么过来的?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明月素却不说了,闭眼慢慢咀嚼,一脸享受的样子。

    本来还想回去坐下慢慢吃,但看明月素这饿狼扑食的模样,陈思烨便直接领着她去了下午时皇帝待过的亭子,这亭子离厨房很近,不需走太多路。

    坐在亭中,陈思烨摆好了菜,又倒了两杯酒,才举杯道:“来,师姐,我为你接风洗尘!”

    明月素似乎兴致也不错,倒也没有扭捏,仰头而尽,呲着嘴道:“好辣好辣!”

    陈思烨不由无语,这酒度数很低,根本一点都不辣,或许是受于酿酒工艺的限制,他都没见过什么度数高的酒,酒精含量都很低。

    之前他甚至还想过要不要用蒸馏法提纯酒精,制作烈酒来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太懒了,只想躺着赚钱,即使是香皂玻璃等的制法也只是交给了乐萱坐等收益而已,虽然到现在也还没赚到一毛钱。

    陈思烨没有动筷,只是陪她喝了几杯酒,一脸老父亲般的微笑看着明月素,看她吃的开心,他心中也开心。

    做了五道菜,结果竟被明月素一扫而空,偷偷瞄了眼她的小腹,陈思烨不由心道不知都吃到哪里去了,看起来竟没有什么变化。

    “嗝~”吃饱了的明月素,没忍住打了个嗝,顿时难得的露出了些羞色,陈思烨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真是讨打!”

    听着她嗔怪的话语,陈思烨更是忍不住笑,哈哈笑出声来,明月素薄怒的哼了声,握起拳头朝他身上打来,但明显没有用出一丝功力。

    陈思烨一把握住了明月素的拳头嬉笑道:“师姐莫要打我,师弟知错了。”

    也不知明月素是羞的还是那几杯酒的原因,脸上浮出一丝晕红,眼波流转中嗔道:“还不快放手?”

    虽是这么说,却没有要抽回手的意思。

    陈思烨自然也不会放手,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荡,反而握得更紧了。

    含情脉脉的望着明月素,陈思烨道:“师姐,让我一直为你做菜好不好?”

    谁知听了这话之后,明月素却忽而抽回了手,沉默不语。

    陈思烨不由有些心慌,不知是怎么了,“师姐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明月素闻言展颜一笑道:“哪有,师弟不要想多。对了,告诉师弟你一个好消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生蠢材?

    明明心中有事,她却不说,这叫陈思烨有些微微失望,强打精神问道:“什么好消息?”

    “你教我的天人感应篇,似乎已经练成了。”明月素嫣然道。

    听到这话陈思烨不由微微一愣,又想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七彩阳光,顿时心中有些震惊。

    当初教给她还有翠云小婵三人时,系统说普通人难以练成,陈思烨又把这话加工加工告诉了她们三人,后来翠云和小婵都放弃了,只有明月素还勤学不辍,每日练习,他也就没当回事,只以为她也练不成。

    也顾不上再想明月素刚刚是怎么了,陈思烨忙问:“何时练成的?师姐有什么感觉?”

    “嗯...就是这两日,感觉很是神妙,内气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量少了许多,但效用大有不同,不论是轻功还是拳脚功夫都大有长进,而且即使是不用内气,也感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轻轻松松便可断木裂石,还无丝毫损伤。”

    说着明月素轻描淡写的轻轻往石桌上一拍,就见石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掌印,“我没用内气,且只是用了两成力而已。”

    一旁陈思烨看的目瞪口呆,想要把这石桌打烂他应该也可以,但要只凭力气留下掌印可是千难万难,吞了口口水,陈思烨道:“那师姐的内气少了有多少?”

    明月素想了想道:“若说从前是一片汪洋,那现在就是一片湖泊,反正是少了许多。”

    陈思烨不知她说的汪洋湖泊到底是有多少,反正他是感觉自己体内的能量也就一个小水坑。

    又听她道:“不过虽只是一片湖泊,但却比原来的一片汪洋更为精粹,而且还会自行运转壮大,就是慢了些,还有就是现在天人感应篇似乎已经没了效用,我练过几遍却毫无效果。”

    陈思烨心中吃惊,但却依然装作很懂的样子道:“综师姐所述,应该是师姐已筑基成功,体内真气化为真元,入了筑基,再修习筑基功法自然无用。”

    继而又神色激动道:“恭喜师姐筑基成功!从此之后师姐便也是筑基期的修士了,师姐真是天纵奇才,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便顶上我十数年苦练!”

    嘴上忽悠着,陈思烨心中沟通系统,“系统!你不是说我是有你在才能一个月练成七彩阳光吗?为何明月素也只是两三个月便练成了?”

    系统道:“本机这么说过?哦对是的,以你的天赋确实需要一个月,没有本机在的话或许真的需要十数年,但明月素的天赋若是再加上本机只需一个星期便可练成。”

    陈思烨如遭雷击,妈的,这么打击人的吗?继而又弱弱的问,“那她现在的能量数值有多少?”

    “嗯..待本机看一看,能量数值显示已经过千了,果真是天赋异禀啊,这姑娘妥妥的主角模板。”

    陈思烨更受打击,艰涩道:“那我现在...有多少了?”

    系统似乎也有点乐了,“你?也还不错,快有50了,继续加油。”

    陈思烨不由心塞的骂道:“靠,差距也太大了吧,我可真是个天生蠢材

    !”

    系统安慰道:“不要灰心,不要丧气,正是因为你是一个蠢材,本机才会选中你。”

    陈思烨默然无语,系统这补刀补的真是稳准狠。

    系统感觉这么打击他似乎也不太好,便又道:“不过应该是她的基础打的好,所以刚刚练成,能量指数就爆棚,你们的差距也不是太大,不要想太多,安啦。”

    不想再理系统,陈思烨收敛心思,心念沟通不过瞬间,此时正好看见明月素兴奋的道:“我真的已是筑基修士了?真是太好了!”

    陈思烨幽幽接道:“而且还是万中无一的筑基修士,初入筑基真元便如湖泊,简直不可理喻。”

    明月素喜笑颜开,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道:“真的吗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师姐。”

    明月素更是开心,眉飞色舞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剑气隔空伤人了?你快教我!”

    从系统那里兑换的技能有些是可以传授的,有些是不可传授的,例如剑气,就是系统将剑气的用法诀窍直接灌输到脑中让他融会贯通了,每次使用剑气也都是由他自己控制,这种技能是可以传授的。

    还有就是像移形换影这种技能,是由系统发动的,他只需看向某处心中默念移形换影即可,像这种自然是没办法传授了。

    虽然可以直接把使用剑气的诀窍传授给明月素,不过陈思烨还有些小心思,想着借题发挥再占些便宜。

    于是他故作严肃道:“自然可以,既然师姐想学,我便为师姐讲上一讲。”

    在明月素一脸期待之色当中,陈思烨起身离开亭子,站在空地上道:“此术名为混元剑气,”说着他拔出斩风唰唰两道剑气冲天而起,十数米后剑气逸散消失不见,他又接着道:“混元者,元气未分,混沌为一,元气之始也。这混元剑气,乃是我蜀山派最为实用也最为基础的一招。”

    说完之后,他站在原地,等着明月素说话,心中默默道:这个逼装的好,我给十分。混元剑气这个名字,确实是游戏中有的一招,陈思烨也不算是吹牛。

    看他没了下文,明月素果然有些着急的道:“接着说啊,怎不说了?”

    陈思烨微微一笑道:“师姐别急,要想使这混元剑气,需先修习太上感应篇,以太上感应篇驱动真元,才能让剑气如臂指使。”

    明月素带着些失望之色蹙眉道:“那我何时才能修习混元剑气?”

    “快得很,今日学会太上感应篇,明日就可修习。”陈思烨是故意这么说,他还没想到要怎样占便宜,先拖一拖慢慢想。

    听了这话明月素眉眼间才又恢复了喜色道:“那你快教我!”

    于是陈思烨便也没再逗她,当下把七彩阳光进阶版做了一遍,做完后长出一口气道:“这便是太上感应篇,依然是每日早晚一遍,做多了没用。”

    一旁明月素歪着脑袋点点头,陈思烨又道:“师姐学会了多少,你来做一遍试试?”

    明月素抿嘴笑道:“也没

    多难,我已经学会了。”

    说着她一点不差的也来了一遍,看的陈思烨目瞪口呆,还是人吗,居然还过目不忘,本还想着她哪里不会了再摸摸小手搂搂腰什么的指导指导,这下也只能想想了。

    明月素一遍做完,闭目感受了片刻,才睁开双目道:“修习了太上感应篇果然有些不一样,真元运转的快多了。”

    “有多快?”陈思烨不由好奇问道。

    她想了想道:“若说本来是常人步行之速,那现在就犹如小白全力跑起来一样。”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呵呵干笑两声,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至多也就是走路和骑自行车的区别而已。

    随后,明月素没有再陪着陈思烨,而是先行去了葳蕤轩,许久没有见到其余几女,她也是想念的紧。

    至于陈思烨则苦逼的收拾残局,把这小亭子收拾个干净,只是石桌上那个掌印实在没法处理,便不管了,要是谁问起来了就说是明月素干的,跟他没关系。

    等回到听竹苑时,陈思烨惊讶的发现几人竟还在等着他吃饭,不由哭笑不得,只能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于是香菱和妙珠只能幽怨的再去一趟厨房热热菜和景清一起吃了。

    ...

    次日,陈思烨惦记着去宫中给皇帝画像,早早的就醒了,也没再多睡,起来洗漱过后,自行换上了他那一身官服,又站在镜前臭美了一番。

    因琉璃镜已试制成功,郡主府众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所用的镜子也都早已换成了琉璃镜,清晰无比,比起铜镜不知要好上多少。

    自恋了一会,陈思烨才出了门准备去小解,刚一出门就碰上香菱和妙珠两人,她们两人似乎是要来叫他起床。

    香菱愣了一愣道:“公子竟起了这么早,真是难得。”此时天才刚亮,往常他不睡到太阳照屁股是绝不起床的。

    一旁妙珠打趣道:“还叫公子,应该叫待诏大人才是。”

    陈思烨不由翻了翻白眼道:“妙珠,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待诏待诏,等待诏命罢了,可跟大人一点也沾不上边。”

    妙珠吐了吐舌头,暗暗偷笑。

    这时候皇帝应该才刚上完早朝,说不定上完早朝还会再补一觉,所以陈思烨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用过早餐之后又收拾了东西才晃晃悠悠的去找乐萱。

    一路上果然很是吸引目光,那些侍女仆役,跟陈思烨熟悉的都上前和他套近乎,不熟的也要上前来恭喜两句,搞得陈思烨很是志得意满,暗道穿上官服果然比之前更受尊敬。

    见到乐萱时,乐萱也已收拾妥当了,只等他到就要出发。

    小桃作为乐萱贴身侍女,也是要一起入宫的,陈思烨不由心中有些小兴奋,冲着小桃使了个眼色,不过小桃只是撇撇嘴没理他。

    随着乐萱小桃出了门,准备走时却犯了愁,因为不知要怎样安排陈思烨,同乘一车的话便是陈思烨也感觉有些不合适,若是在府里自然没什么,不过这入宫可就不一样了,若是被人看到乱传传进皇帝的耳朵里可不太妙。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给皇帝画像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坐上了一辆车,又不是孤男寡女的,且还有小桃在,想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爱嚼舌根的人。

    陈思烨也是第一次坐乐萱的车,果然这郡主的车是奢华的很,大的能躺下,还铺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小桃和乐萱坐在一侧,他则坐在另一侧,三人同车,陈思烨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良久之后,乐萱打破沉默道:“没想到小叶子你穿上官服之后还挺精神,有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陈思烨不由暗自腹诽,不穿官服就不精神了?

    “乐萱姐姐今日也是美极,刚刚见到姐姐时我都差点看呆了呢。”

    因要进宫乐萱也是穿的正式些,今日她一身粉白相间的宫装,淡妆轻抹,额头上还画了花钿,配合她如画的眉眼,仿佛跌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乐萱微微一笑道:“贫嘴。”

    陈思烨自然也没有忘了一旁的小桃,又夸赞道:“小桃今日的打扮也是叫人赏心悦目,与你们同坐一车我都不知眼睛该要往哪放了。”

    虽然小桃只是穿了一身鹅黄色侍女服,但这颜色与她甚是相合,配上她精致的五官,有种很是灵动的感觉。

    小桃闻言撇嘴道:“也就是小姐脾气好,不然似你这般只知乱看的登徒子,早该被挖了眼睛。”

    一句话噎的陈思烨尴尬不已,只得不忿的道:“便是挖了眼睛也不后悔。”

    两女闻言都是轻笑不已。

    不多时,便到了皇城的安定门外,入皇城时陈思烨从车窗看到外面出入的宫女太监官员,都要一个个验明了身份才能出入皇城。

    不过他们坐的这辆车,侍卫连瞧都没瞧,便直接恭敬放行,叫陈思烨不由暗叹乐萱的待遇还真是高。

    入了安定门,便算是入了皇宫,宫门与这安定门只隔了一座广场而已。

    入宫则只能步行,不能再乘坐马车,所以快到宫门前时,三人便依次下了车。

    这宫门前此时没有太多人,只是些外出办事的宫女太监出出入入,乐萱大名无人不知,那些路过的宫女太监纷纷上前躬身施礼。

    不过瞧见一个男子从平乐郡主的马车上下来,这些宫女太监也都是心中惊异不已,不知他是何身份。

    乐萱和小桃她俩在前,陈思烨则错后几步跟在后面,刚走到宫门前就见小安子正在那候着。

    瞧见三人,小安子躬身上前堆笑道:“郡主殿下,陈待诏,小安子有礼了。”

    乐萱摆摆手道:“不需多礼,皇伯伯现在何处?”

    小安子答道:“陛下正在含光殿中接见武国使臣,陛下料到郡主殿下和陈待诏也该到了,便吩咐小安子前来迎接,请郡主殿下和陈待诏先到御书房歇息片刻。”

    听到这话陈思烨不由奇怪,两国敌对,武国还派使臣来,贺寿的吗?

    乐萱似乎早已知道,一点也不意外的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安公公带我们去吧。”

    有小安子和乐萱在,宫门前的侍卫虽觉得陈思烨面生,但

    也只是问一下便放行了。

    皇宫之大出乎陈思烨的意料,前世他没去过故宫,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进皇宫,不由很是新奇,左看又看,跟乡巴佬似的。

    穿过拱门长廊无数,足足绕了有一刻多钟,红砖绿瓦陈思烨都看的有些腻了,才到了御书房。

    由于这会皇帝还在见武国使臣,所以乐萱和陈思烨便坐在御书房中等皇帝过来,还有宫女奉了茶,小桃因为侍女身份没有落座,小安子则去和皇帝复命去了。

    这御书房内书画众多,不过陈思烨倒是不感兴趣,静静坐着品茶等皇帝过来。

    没等多久,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呼喊:“陛下驾到!”

    陈思烨连忙起身,站到一旁,乐萱也起身迎接。

    刚刚见过使臣的季帝没有更换衣服,身着龙袍进入御书房内,端的是贵不可言。

    “臣翰林待诏陈思烨,参见陛下。”一见着季帝,就要行跪拜礼,叫陈思烨不由有些心累,后面的小桃以及宫女也都纷纷跪下。

    只有乐萱只是施了个万福道:“萱儿见过皇伯伯。”

    好在季帝心情不错,挥手道:“都不必多礼。”这叫陈思烨松了口气,膝盖只是沾了沾地便起了身。

    季帝笑呵呵指着椅子道:“萱儿和陈卿都坐吧,先歇息片刻,待朕用了早膳再说。”

    陈思烨也不客气,应了声是,就坐回椅上眼观鼻鼻观心不多言语。

    乐萱也坐下道:“皇伯伯操劳国事,日理万机,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却还未用早膳,真是辛苦异常。”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心中暗道:理万机是真的惨,都不知被多少人日过了。

    只听季帝叹了口气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是萱儿懂朕。”

    这时有宫娥奉上了点心以及一碗粥,季帝指着点心和粥道:“萱儿和陈卿用过饭了吗?不如再吃一些?”

    看着那几块小点心以及一小碗粥,陈思烨不禁暗道就这么一点够谁吃?嘴上连道不敢。

    乐萱也道:“谢皇伯伯,我们在已在府中吃过早饭了。”

    季帝也只是让了一下,没再多说,便开始吃他的早膳了。

    他虽是皇帝,吃饭却也吧唧嘴,好像很香的样子,如此听着季帝吧唧了一刻钟,他才终于吃完,一旁侍立着的内侍递上了一方明黄色手帕,季帝接过擦了擦嘴,才道:“刚刚朕同那武国太子太师说起我大季有两位名声不显的画中圣手,他还有些不信,说什么当今画圣就在武国,真是让朕不忿,萱儿和陈卿今日可要好好给朕画,待寿宴之时定要让他开开眼界!”

    “皇伯伯放心,萱儿定会全力以赴。”

    “微臣自当竭尽全力。陛下安心,臣与郡主殿下携手作画,便是画圣亲至也只有叹服!”

    陈思烨倒是一点也不谦虚,当下就信誓旦旦如此说道。

    季帝听了顿时开怀大笑,赞道:“陈卿说得好!朕拭目以待。来人,备上案几。”

    不多时便有内侍抬上来一张案几,又在上面铺开了一张上

    好的贡纸,还备了笔墨纸砚。

    昨天已经商量好的,陈思烨先画,然后乐萱再补色修饰,所以这笔墨纸砚陈思烨用不着,自有他特制的墨笔,这墨笔他昨晚就给削好了,拿出来就能用。

    季帝看他拿出的墨笔还不认得,很是奇怪的问道:“陈卿手持何物?”

    “禀陛下,微臣手中所持乃是郡主殿下给臣特制的墨笔,微臣要用这墨笔才可作画。”

    用了这么久,这墨笔也用了有一半了,也该让乐萱在给他做几支再备着。

    季帝让小安子把他的墨笔拿了过去,仔细瞧了瞧才道:“还真是个稀奇物。”

    说着又让小安子把笔还了回去,顺便又把笔墨砚都给撤了。

    “陈卿以为朕要以何种坐姿才好?”

    “陛下怎样舒服怎样坐就好,只是不知这画中陛下是想要站姿还是坐姿?”

    “站姿可需朕一直站着?”

    “不需不需,陛下只需坐着即可。”毕竟是一国之君,让人站着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以陈思烨现如今的水平,只靠想象即可画好。

    季帝很是惊奇,“那便画站姿好了。”

    陈思烨信心满满的道:“陛下若是觉得无聊,还可看看书之类的,无需担心影响微臣作画。”

    说着他提起画笔又道:“还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允臣直视龙颜。”

    一听这话,殿中众人都是不禁莞尔,季帝也是失笑道:“你的废话还真是多,允!快些画吧。”

    见皇帝都有些不耐烦了,陈思烨不再废话,提笔先在纸上勾勒出季帝的大致轮廓,而后再开始细致的从上到下勾画。

    季帝本还坐得住,但没一会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让小安子拿了两本书过来翻看。乐萱也站起了身走到陈思烨身后看他作画。

    这次陈思烨是拿出了全部功力,能有多细致就多细致,精益求精,连发丝都纤毫毕现,叫后面的乐萱不由心中惊叹。

    且由于季帝这一身龙袍很是繁复,进展很是缓慢,画了将近两个时辰,也还没画完。

    近午时季帝叫停了,让乐萱和陈思烨陪他一起用了午膳,又侃侃而谈了会,待午时末又继续作画。

    下午续画之前,季帝先看了看他画的如何,只见大体上已经快要完成,只余衣服上的龙纹还未画完,虽还未上色,但依然可见这画上的他年轻了几分,双手背后,目光如电,睥睨四方,将他九五至尊的威风画了个淋漓尽致。

    季帝心中满意至极,不由大声赞道:“好!陈卿此画深得朕意,依我看,那所谓画圣也比不上陈卿!”

    被季帝夸赞,陈思烨也是得意非常,心说也不枉我下这么大工夫了。

    随后,季帝坐回椅上,陈思烨也继续画。

    还没画一会,就见季帝似乎是倦了,不停地打哈欠,又过了会,他似乎实在是撑不住了,便道:“陈卿,朕实在是困极了,你先画着,朕去小憩一会。”

    陈思烨连忙点头应是,这画已到收尾工作了,便是不看着也能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满城风雨

    只是小憩一会便不用回寝宫了,与御书房想通的里间就有床,于是在小安子的侍奉下季帝去睡觉去了。

    小安子正准备关门时,季帝又回身指着那些宫女太监道:“你们都先出去候着,勿要打扰陈卿和平乐郡主作画。”

    于是那些宫女太监也都退了下去,御书房中就只剩下陈思烨乐萱和小桃三人,小桃因要给乐萱帮忙,所以也留了下来。

    凭着脑中的印象,陈思烨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大工告成。

    长出了口气,陈思烨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右手道:“终于画完了。”

    乐萱和小桃一直站在他身后观摩,见他画完了,小桃轻声赞道:“真是纤毫毕现,正是小姐所缺的,要说你和小姐还真是互补呢。”

    闻言陈思烨不由暗搓搓想道:必须互补啊,以我之长攻彼之短,简直太合适了。

    “说得对,乐萱姐姐擅长的也正是我所缺的,我这画太过单调,也还望姐姐不吝赐教。”

    乐萱展颜道:“好,正好我对你这画法也很有兴趣,等有闲暇时我们互相探讨一下。”

    陈思烨心中暗喜,像这种机会就要多来一些。

    忽而他看到画上一处瑕疵,便抬手准备再精修一下,乐萱也同时探身伸手指向那处瑕疵道:“此处似乎有些粗糙。”

    两手碰在一起,两人都是一愣,不由相视一笑,乐萱也收回了手。

    一旁小桃见二人同时发现此处瑕疵,不由道:“还真是心有灵...”还没说完忽而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有些不合适便住了口。

    乐萱嗔怪的看了眼小桃,小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只是碰下手而已,乐萱本也没多想,但她忽而感觉有些不对,似乎自从被陈思烨以按跷之名把手足摸了个遍之后,对于和他的身体接触就没有那么敏感了,甚至每次见到他还会想到之前让他按跷足部的舒适感,想到这些,乐萱心中顿时生出了些羞愧,不由脸上发烧。

    陈思烨自然不知她在想什么,修完画后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才道:“我画完了,下面就看乐萱姐姐的了。”

    难得在胡思乱想,乐萱什么都没听到,陈思烨一连说了两遍,她都没反应,还是小桃摇了摇她的手臂,乐萱才反应了过来。

    乐萱微红着脸定了定心神,让小桃把她携带的各色颜料以及数支粗细不一的毛笔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然后开始修饰上色。

    上午躬身站着画了两个时辰,下午又画了快一个时辰,陈思烨就是铁人也有些受不住,腰酸脖子疼的,便没再站着,走到一旁坐到椅上自己给自己按摩。

    不过医者不自医,虽然手法是都会,但自己给自己按摩总有些不舒服,见小桃站在乐萱后面没什么事,陈思烨便招手道:“小桃,来帮我按一按脖子,我脖子都快断了。”

    不过小桃却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又继续看乐萱画画,根本不理他。

    还是乐萱见她没说话才吩咐道:“去给小叶子按一按吧,这般站着确实很是累人。”也只能站着画,坐下就看不到全局了。

    小桃这才闷闷不

    乐的走到陈思烨身后,没轻没重的给他按脖子。

    刚刚小桃才夸了他,这会就又给他脸色看,这叫陈思烨有些奇怪为啥小桃这两天有些喜怒无常的,不过当着乐萱的面也没办法问,就只能压在心底等有时间再问。

    虽然小桃手法不怎么地,但只是感受着她柔嫩的小手,也给陈思烨舒服的直想叫出声,看他这样子,小桃更是来气,下手又是多用了几分力气。

    只让小桃按了一小会,陈思烨便让她停了手,起身观看乐萱描绘。

    只是上色修饰,并没有那般费时间,乐萱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完工了。

    一直看着的陈思烨不由心中惊叹,虽然他这副素描画已是极好了,但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看乐萱画完才知他的画是缺了生气。

    毕竟只是系统传授来的经验,其中并没有他的理解,所以就像没有点睛的龙一般,虽然画的极好却没有神,而经过乐萱修饰上色之后,整幅画顿时像是活了一样。

    而且还在画中加进了她自己的理解,甚至还添加了背景,让这张画像顿时生动许多,没有那么单调。

    默默的看了一会,陈思烨才叹服道:“乐萱姐姐的画功真是炉火纯青,实在让我没想到。”

    乐萱微笑不语,一旁小桃道:“若是什么都让你知道还得了?”

    此时季帝还没睡醒,几人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叫他,便坐到椅上等季帝睡醒。

    还好没等多久,就见小安子打开了里间的门,季帝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

    “哈哈,朕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不知不觉已是这个时辰了...萱儿和陈卿已画完了?”

    乐萱迎上前搀住季帝道:“皇伯伯如此开心,想必定然做了个好梦。”

    季帝笑吟吟道:“确是如此,让萱儿和陈卿久等了吧?”

    乐萱道:“并没有,也是巧,我们才刚刚画完,皇伯伯便醒来了。”

    说着乐萱搀着季帝走向案几旁,指向画像道:“画像在此,皇伯伯请看。”

    一看到这画像,季帝顿时眼前一亮,拿起画细细观看了会,龙颜大悦道:“好极,好极!萱儿和陈卿果然是珠联璧合,此画可谓集大成之作,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呐!”

    虽然季帝这句珠联璧合并不是说两人很合适意思,但还是惹得乐萱不由带了些羞色,也让陈思烨心中浮想联翩。

    “萱儿,你说,想要朕如何赏赐你们?”

    “皇伯伯,瞧您说的,只是幅画像而已,如此就要皇伯伯赏赐,那萱儿也太贪心了吧,而且此次也是小叶子出力的多,萱儿倒是偷懒了。”

    季帝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陈卿,若是几日后此画能让那武国的太子太师心服口服,朕就再升一升你的官职。”

    听了这话陈思烨当下跪谢道:“谢陛下隆恩!”但心中不由吐槽怎么轮到赏他还要有附加条件。

    今日进宫的主要目的就是画像,此时事毕,乐萱又陪季帝说了会话,便起身请辞,季帝似乎是也还有事,也就没留他们在宫中用膳。

    此时已是将近酉时,于是

    几人也就没再停留,直接出宫回府。

    一路无话,待到回府之后,陈思烨也向乐萱小桃道别,回他的听竹苑去了。

    不过不知为何,一路上陈思烨总觉得那些侍女奴仆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也没有之前那般热情了,让他很是纳闷。

    刚回到听竹苑,就见香菱一脸焦急之色的迎上来道:“公子!大事不妙了!”

    看到香菱这般模样,陈思烨奇道:“什么大事不妙?莫慌莫慌,有什么事尽管道来,公子我替你做主。”

    香菱跺脚急道:“哎呀不是!今日公子可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没有啊,我今日一早就入宫了,刚刚才回来,什么都没听到,到底是怎么了?”

    香菱往他身后看了看,见没人跟着,才又拉起他往房里走。

    “做什么啊?还神神秘秘的。”陈思烨心中很是奇怪,说个八卦还要进屋说。

    进屋后,香菱仔细关好了门,才道:“城中不知何处忽然传出传言,说公子住在郡主府内,其实是与郡主有...有私情,说的甚是细致,若不是我们日日在公子身边,怕是也要信了,此时已是传的满城风雨,就连府内也是人人皆知了,这可怎么办呢?”

    其实传言说的更是过分,说是两人有奸情之类,如何如何通奸云云,香菱说不出口才改成了私情。

    一听这个消息,陈思烨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八卦的主人公竟是他自己,顿时没了主意,像这种八卦可是最难洗清了,难道要英明扫地?

    犹豫了片刻,陈思烨也没想出什么主意,见妙珠没出来,便问道:“妙珠呢,她去了哪里?”

    “妙珠出府打探消息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妙珠的喊声:“公子!香菱!”

    闻言香菱忙出门把妙珠也叫进屋,只见妙珠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现在城中尽是传言诋毁于你和郡主!”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本还期待着妙珠能带些好消息回来,“城中都传了什么?”

    妙珠面有难色,“这...”

    “无妨,你尽管说,原话道来。”

    妙珠犹豫了片刻,将自己所听所闻都给讲了出来。

    听了妙珠讲述,陈思烨不由脸色发青,城中的传言竟还不止一个版本,各个传言大相径庭,但都是诋毁他和乐萱,他就是猪脑子也明白了是人故意为之,不由心中火冒三丈。

    两女脸色也都有些不好看,眼巴巴的看着陈思烨道:“公子,到底该怎么办?”

    陈思烨深吸了口气道:“不要慌,清者自清,我先去找郡主商议一下。”

    说着他直接起身推门而出,径直往乐萱居所而去,传言都传成那样了,更是不需避嫌了。

    不过等见到乐萱之时,她倒是依然平心静气,“小叶子何事找我?为何怒气冲冲的样子?”

    陈思烨耐住性子道:“乐萱姐姐可有听说城中传言?”看她现在这淡定的样子,陈思烨断定她是不知道的。

第一百七十章 明月楼众人小聚

    乐萱微微一笑道:“有所耳闻,若是此事的话你便不用担心了。”

    “能不担心吗,此事关乎姐姐的名誉,若是因我让姐姐受人非议,那我真是难辞其咎!”

    其实对于传出和乐萱的绯闻这事陈思烨并没有那么紧张,反而有一丝窃喜,只是因为不知是谁在暗中捣鬼,所以才很是恼火。

    乐萱本还以为他是怕被此事牵扯自身才来找她,但听了他的话不由心中微微感动。

    “无妨,你可是忘了昨日陛下的旨意?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已说过让你住在我的府上,你就安心好了。且陛下还说了,谁若是敢乱嚼舌根,就拔了他的舌头。”

    听了乐萱的话,陈思烨顿时想起了这回事,不由心下稍安,但同时也生出了些许疑惑。

    仔细一想,当时皇帝似乎是经由乐萱引导,才下了那旨意,而且昨天刚刚下了这道旨意,今日可就传出了流言蜚语,实在是有些巧了。

    沉思了片刻,陈思烨又道:“虽说陛下已然下旨,但也只是当着你我二人的面,且就算陛下下了禁令,不许议论此事,怕也只是激的民间私下疯传吧?”

    乐萱微笑道:“我都不在意此事,你又何必如此担心,尽管放心好了,只管看出好戏。”

    既然乐萱都这么说了,陈思烨也只得把疑问咽回肚中,没再多问,看她的样子似是成竹在胸,已有安排,既然如此,那他也不需再操什么心了。

    回去路上,陈思烨心中思索,心说此事针对他和乐萱两人,说不定是太子策划,一石二鸟,搞臭两人的名声,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不过看乐萱态度,似乎是在太子身边埋下的棋子起了作用,早已知晓此事,甚至提前求得旨意。

    有皇帝撑腰,再加上早已洞悉一切,乐萱已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还不知她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手段,又要如何反制太子。

    如此想着,陈思烨不由心道真是与乐萱相处越久,越是发现她心机深沉,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再动脑子,只需像她说的那样,看好戏就行了。

    刚回到听竹苑,就见香菱在门前候着,一瞧见陈思烨就迎了上来道:“公子,葳蕤轩的几位姑娘让你回来去那边用饭,景清小公子已经过去了。”

    陈思烨点头道:“我知道了,可有说让我去有什么事?”

    香菱凑近小声道:“兴许是要问公子传言的事,公子去找郡主,可有什么结果?”

    “没什么结果,郡主只是说静观其变。正所谓清者自清,不用理这些流言。”虽然陈思烨也挺相信香菱的,不过这事还是保密的好,便没告诉她。

    来到葳蕤轩时,诸女还有景清七人都在正厅内的大桌旁围坐等他,饭菜已经备好,在众人各异的目光当中,陈思烨坐下身来。

    坐到众女之间,陈思烨还有些沾沾自喜,被她们等着一起吃饭还真有些一家之主的感觉。

    看众女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

    ,陈思烨咳了声道:“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

    明月素道:“陈待诏可真是威风啊,吃个饭还要穿上官服来,生怕我们不知你当了官吗?”

    陈思烨低头一看,还真是,回来听到那破事就直接跑去找乐萱,然后还没回去就又来这里,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服。

    “我真是冤枉啊,还不是怕姐妹们久等,都没换衣服就匆匆赶了过来。再说我就是当了一品大员,也依然是小叶子啊,姐们们只管使唤我就是,我可是万万不敢在姐妹们面前显摆的。”

    听了这番话,众女眼神都有些欣慰之意,明月素轻笑一声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些良心。”

    林菁一脸笑意道:“等你当上一品大员时,你就是让我们使唤我们也不敢再使唤你了呢。”

    顿时众女都笑,苏澜竹也笑道:“无妨,等小叶子当上了一品大员时,早就不记得这番话了。”

    又是一阵笑声,陈思烨尴尬道:“苏姐姐林姐姐不要拆我的台嘛,我可都是真心的,再说一品大员岂是那么好当的。”

    翠云笑吟吟道:“那可说不好,我倒是觉得有可能,你刚到明月楼时那副样子我现在都记忆犹新,当时我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会有今日这副光景。”

    坐在陈思烨身旁的小婵也带着些崇拜道:“对,小叶子师兄最厉害了,小婵佩服的很!”

    听了翠云和小婵的话,陈思烨心中有些自得,揉了揉小婵的头发道:“那小婵日后可要找一个像我这般优秀的夫君哦。”

    小婵闻言顿时满脸羞色的低下了头。

    一旁秋菊看不下去打开他的手道:“别动手动脚的欺负小婵...大家可不要再夸他了,再夸下去他都要飘起来了。”

    明月素也接道:“就是,你快些说说,那传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真跟乐萱勾搭上了?”

    一听这话众女都竖起了耳朵,一旁侍立着的秀儿几个侍女也都知道此事不该听,便知趣的退了下去。

    陈思烨瞧着几名侍女的背影不由无奈的想,姐姐你还真是敢说啊,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师姐,这屋中还有小孩子呢,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啊?”陈思烨看着景清说道,这流言中的某些话实在不适合当着景清以及小婵的面说。

    景清闻言凑热闹道:“我也要听!姐夫你可不要对我姐姐三心...呜呜..”

    在他身旁的苏澜竹腾的红了脸,忙捂住他的嘴,面红耳赤道:“胡说些什么,再敢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明月素很敏感的听到了那两个字,狐疑道:“姐夫?”说着眼光不住在陈思烨和苏澜竹身上打转,知道内情的其余几女也都是一脸笑意望着他俩。

    苏澜竹狠狠瞪了眼景清,带着羞色解释道:“明妹妹不要误会,其实是....”

    说着她将那日刚到京城时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明月素听完瞥了陈思烨一

    眼道:“原来如此,这太子还真是该死,竟敢打我姐妹的主意,明姐姐,不如今晚我去好好教训这太子,将他打的满地找牙,好为明姐姐出气,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虽然说的是太子,但明月素却一直看着陈思烨说话,搞得他冷汗渐冒,也不知是不是明月素看出了什么。心说有空一定得好好收拾一下景清这小子,让他嘴上没个把门的。

    苏澜竹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明妹妹,我离他远一些便是了,天子脚下若是伤了他怕是明妹妹也难以全身而退。”

    明月素点点头看向陈思烨道:“好了,你接着说,那些传言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回归正题,陈思烨咳了一声小声道:“这件事可能也是太子所为。”

    闻言众女无不神色惊讶,之前的事情其他众女都听他说过,一想便也觉得此事是太子所为的可能性很大,但明月素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便皱眉道:“你们可是有什么恩怨?”

    于是陈思烨便将前因后果都给她讲了一遍,然后才道:“不过若真是太子策划,他也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姐妹们不用担心此事,乐萱姐姐早有安排,请君入瓮罢了。”

    众女都点了点头,明月素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掺和了,且看乐萱要如何做。”

    陈思烨心说你又想掺和什么,难道想要弄死太子?不由让他想到了之前明月素弄死季家二公子的事。

    眼看着饭菜都要凉了,陈思烨忙道:“好了,大家快些吃饭吧,可不要故意等饭菜凉了再让我去下厨啊。”

    一听这话,众人都露出笑意,纷纷动了筷。吃了两口,苏澜竹道:“说起这个来,还真是想念小叶子的手艺了。”其余几女也纷纷应和,说什么火锅啦蛋糕啊之类的,都是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陈思烨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明月素笑了一下才道:“自从离开江夏,难得咱们明月楼的人一个不少的聚在一起,既然诸位姐妹都如此求我,那等这两日有闲暇时,我便再次出山做一桌丰盛的大餐,咱们吃顿好的!”

    闻言众女都是横了他一眼,才轻声欢呼,都有些兴奋之色,叫陈思烨很是自得。

    饭后,又说了会话,陈思烨告别诸女准备先回去,刚出门没走多远,明月素就追了出来叫住了他,“师弟,昨夜你不是说今晚就要教我混元剑气?”

    听到这话陈思烨一拍脑袋,恍然记起,事情太多他都给忘了,便道:“师姐勿怪,今日事多。师姐随我来听竹苑,我传你混元剑气。”

    明月素跟着陈思烨一同进了他的房间,他关好了门才装模作样道:“太上感应篇师姐已经练至熟练了吧?”

    “早已熟练了。”

    陈思烨走到床边指着床道:“那请师姐上床。”

    听了如此露骨的话,明月素俏脸瞬时红了起来,抱着胸口对他怒目而视道:“你想做什么?!信不信我让你做太监!”

第一百七十一章 传功

    陈思烨一脸无辜的道:“师姐误会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要传授师姐混元剑气。”

    明月素一脸不相信的瞪着他道:“那为何要..要在床上?”

    “地上又脏又凉的,哪能让师姐坐在地上,”说着陈思烨拉住她的手臂走到床边严肃道:“要想学会这混元剑气,需以我的真元为引,再以口诀为楔,缺一不可,师姐盘膝坐于床上,我来为师姐传功。”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真元为引,其实只需一段似乎是口诀的玩意儿即可,当初他学会时也是系统传来了一段晦涩难懂的文字来,说来也怪,这段文字也说不上来有什么意思,但系统传来的那刻起他便融会贯通了,剑气也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

    明月素听到要以真元为引,不由想到他学会剑气也不太久,便有些狐疑的道:“那你又是如何学会的?”

    陈思烨顿时神色一滞,不过他眼睛一转便想出了说辞,便道:“师尊仙去之前,曾在我体内留下一枚真元种子,我便是以此为引,才练会了混元剑气。”

    话说完,他不由心中松了口气,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差点就圆不回来了。

    犹豫了片刻,明月素选择了相信他,道:“那我该如何做?”

    看她似乎信了,陈思烨心中一喜,肃然道:“还请师姐以五心朝天之姿盘膝坐于床上,”顿了一下又接到:“额,师姐还要把外袍除去,我还要从背后将真元传入师姐体内,衣服太厚的话真元透不进去。”

    本着占便宜的目的,陈思烨是怎样对他有利怎样说,都是信口胡诌。

    明月素咬着唇看了他一眼道:“那你转过身去。”

    陈思烨很是听话的转过了身,不多时,便听她道:“好了。”

    回身一看,只见明月素此时已脱了外袍和绣花履,身穿中衣盘膝坐于床上,眼睛紧闭,眼皮微颤,一幅羞赧难禁的样子。

    陈思烨不由心中暗笑,走近探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明月素身子一颤,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顿时浑身僵硬,难得的失去了一直以来的镇定,颤声道:“你..你莫要太过分了,不然我真让你...”

    没等她说完,陈思烨又打断道:“师姐你说什么呢,我刚试了试,真元无法透进去,你穿的还是太厚了些,还要再脱去一层... 唉,都怪我学艺不精,不然也不需师姐如此...不过师姐不必担心,我将眼睛蒙起来,定然不会偷看!”

    这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好似完全没有一点私心。

    “......”话都被他说了,明月素只得道:“那你现在就蒙起眼睛,若敢偷看,我不仅要让你做太监,还挖了你的眼睛!”

    “哇!师姐!要不要这么狠心,我可是你唯一的师弟啊。”

    明月素哼了声没理他。

    虽然明月素说的挺狠,不过陈思烨知道她只是色厉内荏罢了,又不是没看过,之前在凤鸣山都给她看光光了,哪能真把他给咔嚓了,说到底还是不习惯,只要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嘛。

    不过想起这个,陈思烨心里算了算,迄今为止已经看过了小桃、秋菊、明月素三个人了,但一点也不值得炫耀,除此之外可谓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气馁。

    这么想着他找来一条丝巾,也脱了靴子坐到床上又把丝巾围在眼上道:“好了师姐。”

    明月素回身看了他一眼,又试了试他是否真看不到了,这才的把中衣也脱掉了。

    良久之后,陈思烨才听到明月素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好了,你快一些。”

    此时明月素上身就只剩下薄薄一层淡粉色亵衣,这亵衣就有些类似于现代的露背装,遮前不遮后。

    明月素脸色羞红,半回着头,要看一看陈思烨会不会偷偷摘了丝巾偷看,不过看起来他很老实的样子,摸索着把手伸了过来,在她有意避让之下,并没有碰到什么不该触碰到的部位,很是顺利的把两手贴到了她光洁的玉背之上。

    如此亲密接触,叫明月素不由心中一颤,身体僵硬,心脏砰砰乱跳,有些不可抑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陈思烨早有所料,装模作样道:“师姐不要紧张,平心静气,随我念诵口诀。”

    深呼吸了两下,明月素回过头强行让自己静下心来,朱唇轻启道:“师弟请讲。”

    陈思烨猜到此刻明月素必定不会回头看他,便开始挤眉弄眼,五官都在用力的想要把丝巾弄开,刚刚他故意没把丝巾绑的太紧,便是为的此刻。

    挤眉弄眼的同时,他口中说道:“爱拉乌油。”

    明月素也重复道:“爱拉乌油。”

    听明月素说完,陈思烨心中窃喜不已,强忍着笑又道:“阿姨洗铁路。”

    “阿姨洗铁路。”

    “撒浪嘿哟。”

    “撒浪嘿哟。”

    ....

    明月素丝毫没有怀疑这不是口诀,却不知已经掉进坑里,被陈思烨诳着用好几国语言说了我爱你。

    与此同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陈思烨的不懈努力之下,他终于用脸部肌肉把丝巾弄出了一丝缝隙,可以视物了。

    只看看明月素光洁的玉背陈思烨还有些不满足,又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她身前的风光,却发现被亵衣遮的严严实实,一丝一毫也看不到。

    在心中叹了口气,陈思烨收敛心思,不再瞎闹,说道:“刚刚所说的口诀为混元剑气的上半部口诀,其实并无真正作用,可记可不记,但师门都传了下来,我便也传给师姐。真正和剑气有关的乃是下半部口诀,师姐请用心聆听。”

    明月素听到这话心中有些凌乱,念了半天你告诉我没用?不由有些不悦的道:“若真是口诀岂能无用?你该不会在耍我?”

    陈思烨心中一凛,想笑又不敢笑,误打误撞竟被她给猜出来了,但这事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便道:“我耍谁都不敢耍师姐啊...其实听师尊说,这上半部的口诀似乎对应混元二字,下半部口诀则对应剑气,数千年前我不知道,但我所知道的门派历史

    当中未曾有人修成过混元,都只是修成剑气罢了,故而也不知真正的混元剑气有何威力。”

    他现在已经充分抓住明月素的心理了,别看她平时很精明,只要跟她说了这方面的事情,她很少怀疑,随口胡诌在这中二少女听来可信度极高,甚至还心中暗暗想着以她绝无仅有的资质说不定能练成真正的混元剑气呢。

    于是明月素便没再纠结,“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诵下半部口诀吧。”

    陈思烨暗戳戳的在心中笑了笑,才开始念诵真正的剑气口诀,明月素也一字一句的重复。

    念完之后,明月素竟又把包括“爱拉乌油”、“阿姨洗铁路”这所谓的上半部口诀以及真正的剑气口诀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实在是有些惊着陈思烨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啊,竟能过耳不忘。

    “师姐可有什么感觉?”

    “什么?”

    “可有真元欲要喷薄而出凝成剑气的感觉?”

    “你还未曾给我引导真元,我怎能有感觉?”

    “额...”本来想着做做样子算了,没想到明月素还挺较真,他哪会引导真元啊,都只是说说罢了,但此时赶鸭子上架,硬来吧。

    “那师姐放松身心,我现在为你引导真元。”这么说着陈思烨心想要只是把能量灌入她体内然后再收回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就这么来吧。

    这么想着陈思烨闭上双目试探着控制体内能量经由双臂传入明月素的体内。

    两股能量毫无阻碍的离开了陈思烨的掌心,就在这瞬间,他忽而觉得自己好似变成了这两道能量,进入到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之内。

    他还从未遇到过类似的状况,不由很是惊奇,心说难道这就是视?可为啥不是视自己,而是视明月素?

    好像来到了一方新世界,忍不住好奇的陈思烨控制住能量在明月素体内游走,那光怪陆离的场景让他惊叹不已,忽而豁然开朗,来到一处空旷之所,似乎是明月素的气海,一片乳白色的好像水一般的能量毫无波澜,看不到边际。

    这叫湖泊?陈思烨心中黑人问号脸。

    他准备控制住能量在这儿洗个澡就回去,就算是引导真元了。

    但刚一接触到这能量湖泊,两股不同的能量竟像是水乳.交融一般融合到一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感直冲陈思烨心头,顿时让他忘却了一切。

    但不知过了多久,忽而一股吸力从湖泊中涌出,陈思烨顿时失去了视画面,感受不到自己的能量了,但不止于此,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体内的能量竟源源不断往明月素体内而去,更可怕的是他一点也控制不住,甚至连身体都动不了。

    陈思烨不由心中呐喊:放开我!我不要被吸干啊!

    然而毫无反应,他本来就不多的能量很快就变的干涸,直到一丝也没有,这叫陈思烨不由悲从心起,虽不知为何两人能量交融能有那般舒爽,但显然这代价也太大了些,真是一下回到解放前。

第一百七十二章 风波平息

    不只是陈思烨,明月素也是感同身受,无法言喻的感觉直冲脑中,只觉两人似乎融为一体了一般,仿佛云端漫步,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体内能量异动,才叫她醒转过来,但此时“真元”丝毫不听她的号令,自行运转形成了一个漩涡,吞噬陈思烨的能量。

    明月素也同陈思烨一样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直到将陈思烨能量吞噬殆尽之后,明月素体内的能量漩涡才趋于平静,本以为终于要结束了,却没想到只是一瞬之后,能量竟又开始反向旋转,开始反哺陈思烨。

    被吸干了的陈思烨本欲哭无泪,正想要问问系统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能量竟又回来了,失而复得,不由让他喜难自禁。

    被灌输的能量很快就超过了陈思烨原本的程度,但此时却没有停下,反哺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的两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本来陈思烨还有些窃喜,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身体都已经开始有了饱胀的感觉,却依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照这么发展下去身体说不定要像气球一样爆开,陈思烨不由有些焦急,连忙呼叫系统,但此时系统再一次联系不上了。

    暗骂了一声,陈思烨尝试强行控制体内能量,然而依然是毫无反应,这叫他很是气馁,只能祈祷赶快停赶快停。

    就在身体似乎快到极限的时候,能量输送戛然而止,也在同一瞬间身体的控制权也重新回归两人手中,明月素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形瞬时离开了床,离他远远的。

    现在陈思烨体内的能量已经和原来完全两样,以前是水坑,现在已经有水潭大小了,虽然和明月素相比还差得远,但这已经是他身体可以容纳的极限了。

    平息了体内的能量,陈思烨解开了围着眼睛的轻纱,却见明月素已经穿戴整齐了,叫他不由心中吐槽这些会功夫的姑娘都是脱衣服要半天,穿衣服只要瞬间。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我丝毫动弹不得,还被你吸走了我不少真元。”

    明月素闭口不谈刚刚那难以言喻的感觉,但说完不由又是想起刚刚两人似乎融为一体一般,只是想想便觉得羞耻,但心底又忍不住的有些回味,这让她不由俏脸飞起红霞,努力想要把这个念头清出脑袋。

    听她一说,陈思烨心中顿时也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有些心里痒痒的,没想到能量交汇还有这种效果,似乎比右手还要来的...

    还是明月素定力强些,率先摆脱了脑中的杂乱想法,见陈思烨也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知他也在胡思乱想,顿时心底生出了恼怒,只觉自己不再纯洁,又想到之前被他看光了身体,更是生气,便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床上。

    突然挨了一脚,陈思烨“哎哟”一声翻倒在床,顾不上胡思乱想,忙翻过身看向明月素,“你踹我干什么?”

    明月素一时语塞,有些无从开口,总不能说我感觉你夺走了我的贞洁这种话吧,顿了半晌才羞恼道:“就是想踹你

    !谁让你不回答我的话,快说,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陈思烨有些理亏,毕竟吸走人家那么多能量,气势上便弱了一分,“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明月素更是生气,娇俏的脸庞都有些冷下来了。

    见事情不妙,陈思烨赶忙道:“师姐不要生气,我突然想到师父曾经说过男女真元分属阴阳,不可随意交融,但我蜀山派几百年都没有过女子,我也便没当回事给忘了,不过师姐放心,这不会有什么坏处,反而会让真元更加凝练,只是你失去的那些我是还不回去了。还请师姐责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陈思烨信口胡诌,先逃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听了他的话,明月素果然又信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算了,反正也没被你吸去多少真元,我练上几日便练回来了。不过此事是你疏忽所致,我要你今后每日给我做好三餐端我房中,以作惩罚。”

    “啊?”陈思烨肯定不情愿啊,给你做那别的人怎么办?肯定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啊什么啊,刚刚你说什么都可以,你可是又反悔了?”明月素的眼神有些危险。

    陈思烨着脸道:“没有没有,师姐误会我了,我只是太惊喜了,我最爱下厨了,师姐给我这个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月素哼笑一声,似是有些得意,顿了一下又皱眉道:“现在这样,我要如何修成混元剑气?”

    “刚刚已经成功引导真元了,师姐不必担心,接下来只需悟通口诀即可,悟通口诀真意,便能肆意挥洒剑气。”

    见明月素并不是有了口诀就会使剑气,像她这样的天才也是要循序渐进的,陈思烨不由心道看来有系统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不用费时间去练习功法了,这让他找回了些平衡感。

    明月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没怀疑他的话,直接回去悟口诀去了,不过可想而知,上半部口诀肯定是什么也悟不出的。

    在明月素走后,陈思烨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充盈的能量,是之前的数倍,他只觉身体就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似乎只差一针就要炸开,很是让他担心。

    “系统,在吗?”陈思烨再一次向系统发出聊天请求。

    这一次系统倒是没再不理他,回道:“在。”

    得到系统回应,陈思烨欣喜不已,忙问道:“快告诉我现在这情况怎么解决,我快难受死了。”

    “只需练一遍七彩阳光进阶版,即可解决。”

    陈思烨很是不相信:“还练?我都快炸了,再练一遍岂不是火上浇油?”

    系统不屑道:“你是本机的宿主,本机何必骗你?你还真是多疑。”

    话说到这份上,陈思烨也无言以对,犹豫了片刻,试探着练了一遍七彩阳光进阶版,果然有效,身体的充盈感渐渐消退,又恢复了龙精虎猛。

    也不知这是啥原理,只觉能量似乎并没有少,但就是不再胀了,而且这些能量似乎也不是临时的,隐隐感觉好

    像用光了还能恢复。

    “系统,我现在的能量值是多少?”

    “目前的能量值为一百六十五。”

    听闻竟一下子涨了三倍,陈思烨不由乐开了花,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这不是跟练了吸星**差不多嘛,不用自己练,直接吸过来。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思烨实在是忍不住好奇,难道真有什么阴阳,异性相吸之类的?

    “自然是本机的功劳了,本机见你能量增速缓慢,就帮了你一把。怎么样,感觉如何?不必太过感谢本机。”

    他自然不会去感谢系统,虽然靠着明月素能量暴涨这么多,但陈思烨也并没有多开心,一想到是被系统操控,心中就很是不舒服,这样岂不是变成了系统的提线木偶?

    但又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他的一切都是依靠系统得来的。

    ...

    次日,城中盛传的传闻,也经由虎卫传入了皇帝的耳中,皇帝知道此事之后第一时间召乐萱入宫,安慰了她一番,又下了一道旨意,如同陈思烨所料一般,这道旨意是禁止任何人议论此事,并也将早已亲口允许陈思烨住在平乐郡主府的事也公布于众。同时派虎卫调查传出此事的源头。

    但即使是下了圣旨,又哪能管得住众口纷纭,民间私下中议论的更加激烈,对于圣旨的辟谣,民众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这让幕后主使的太子得意不已,不过他也很警惕,将派出散播传言的三名手下送出了京城,让他们离开京城以免被虎卫查到。

    不过太子虽也不傻但他却不知自己所作所为早已落入乐萱的眼中,乐萱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将太子的三名手下一个不漏的全部抓了回来,随后报于皇帝知晓。

    皇帝对此事很是重视,亲自提审三人,这三人见惊动了皇帝早已吓个半死,哪还敢再保密,便将前因后果全部吐出。皇帝知晓竟是太子主使后,震惊无比,当场气晕了过去。

    皇帝醒来后依然怒火中烧,后经过乐萱劝导,只是将太子狠狠教训了一顿,禁足于太子府内。毕竟就这一个儿子,又能怎样呢?

    随后皇帝又派人张出皇榜,定于明日在京兆府外当众审问散播谣言之人,要为乐萱正名。

    这日,京兆府外人山人海,所有听说过传闻之人都来围观审问。

    为了家人的性命,那三人早已屈服,甚至还有台词,这场审问只是演戏而已,毕竟不能真的当众招认是太子指使,这种皇家丑事可要保密。

    经过京兆府尹审问,他们三人当众招认是觊觎乐萱美色而不能得,又嫉妒陈思烨的才气这才传出这些谣言,又一口咬定是三人合谋,与他人无关。随后圣旨到,这些人被当众施以拔舌之刑。

    至此,再无人敢说乐萱和陈思烨之间有奸情之类的话,所有目睹这场审问的城中百姓也都相信了此事就是所见所闻的这样,没人怀疑还有其他内情。

    如此,这些流言蜚语仅仅在传开的第三天便就此落幕,这场风波也得以平息。

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帝大寿

    距离季帝的六十寿辰已是越来越近,这寿辰又称“万寿节”,普天同庆。这几日京城中已处处张灯结彩,可谓是热闹非凡,比起过年都来的热闹。

    除了与武国接壤的州郡,其余各地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入京贺寿,不过各地刺史总督不会像乐萱一行人一般来的这么早,他们都还有公务要办,大多都是掐着点在万寿节前两三日才陆续抵京。

    得知这个消息时陈思烨心道也不知季霁会不会随他父亲入京,这么久没见他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这两日陈思烨又捡回了之前在明月楼的工作,每日早起下厨做饭,占了明月素那么大的便宜,他自知理亏,便老老实实一日三餐伺候着,顺带将其余诸女的三餐给包揽了。

    还从未尝过陈思烨厨艺的乐萱知晓后也专程去尝了尝他的手艺,顿时惊为天人,要他总管郡主府餐食,专门给她和诸女做饭。本想讨价还价一番,但乐萱却说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搬出去,陈思烨只得无奈答应。而原本的大厨一朝之间沦为帮厨,哭晕在厕所。

    众女这两日也一直在做霓裳羽衣舞的最后排练工作,除了饭时几乎不见人影。虽说是陈思烨献上了曲谱舞谱,但时至今日,他一次也没见到这霓裳羽衣舞到底是什么效果,只听秋菊神神秘秘的说到时定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且还听秋菊说是乐萱领舞,叫陈思烨更是期待。

    京官只要是七品以上都要参加寿宴,陈思烨是从六品,也刚好入了门槛,得知自己也能参加寿宴之后,他纠结了一天要送什么寿礼,不过到后来一想,这么多大臣官员送寿礼,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当下便释然了,便什么也没准备,就准备去开开眼界顺便再看一看霓裳羽衣舞就行了,当然和乐萱合作的那副画能有什么效果也叫他很是期盼,毕竟这可关系着升官呢。

    ...

    三月十五这日,万寿节,百姓普天同庆,从昨夜起便开始彻夜狂欢,从皇城到外城,数十里道路旁张灯结彩,大小戏台鳞次栉比,贺寿戏曲此起彼伏,满眼望去都是祥和喜庆的色彩。

    郡主府众人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在刚到寅时便都起了床,这是平日里众臣上朝的时间,连公鸡都还没睡醒。

    陈思烨也又一次换上了官服,今日可是个很正式的场合,自然不能着便装。

    等了许久,想要等众女出来先一睹为快能有何等惊艳,去没想到只等来了小桃来传乐萱的话,叫他先行入宫,不必等她们。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陈思烨还是先行出发了。之前小安子来给他送官服时,也给他送来了一块腰牌,上面雕有他的体貌官职等,只需凭着这腰牌便可入宫,当然也只是限于今日。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入了宫找不到地方,不过到了皇城门口,才发现放眼望去尽是身着各色官服的官员,只要跟着人潮走,不怕找不到地方。

    人家都是三五成群的,只有他一人孑然一身,不过他也乐的自在,跟着人群入了宫门,正走着,忽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平西王世子

    金泓泰笑眯眯的看着他道:“陈兄,真是巧啊。”

    被人家世子这样叫,陈思烨不由有些受宠若惊,连道不敢准备施礼,不过却被金泓泰拦住了,“陈兄何必多礼,我二人也算是熟识了,若是陈兄不嫌弃,便如君子相交一般叫我一声金兄便好。”

    正好陈思烨对这世子印象也很不错,虽然之前在桃园诗会因为刘轩训斥过他,但随后也很有诚意的道歉了,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冲着他妹妹也要跟他交好啊。

    于是陈思烨当下便拱手笑道:“金兄,那我便逾矩了。”

    想到他妹妹,陈思烨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那金发丽人的身影,不由略微失望。

    金泓泰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不由露出些笑意道:“陈兄可是在找泓怡?”

    被他说破,陈思烨有些窘迫的道:“只是之前每次都见令妹跟在金兄身后,便习惯性的看了一眼。”

    金泓泰微笑着迈开步子道:“泓怡今日和父王由南阙入宫,未曾与我一起,我来此便是想看一看能不能遇到陈兄,没想到竟真遇上了。”

    这南阙是另一处宫门,不过却不是人人都能进的,非身份尊贵者不能从南阙入宫。

    陈思烨也跟上他的脚步恍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金兄能从这么多人当中找到我,还真是难得。”

    金泓泰笑了笑道:“只是数日不见,陈兄便一跃成为翰林待诏,若不是看到陛下的皇榜,我还不知此事呢。”

    “惭愧,惭愧,”陈思烨谦虚两声,转而好奇问道:“金兄竟亲自去看皇榜?”

    “都是泓怡她...”金泓泰忽而感觉不该多说,便打了个哈哈道:“那日审问我也看了,那几人实在可恶,竟往陈兄和萱姐身上泼这种脏水,真是罪有应得啊。”

    陈思烨点点头故意道:“是啊,我都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传出了那种传闻,那几日可是吓得我瑟瑟发抖,连门都不敢出呢,又怕被人围攻又怕被陛下砍头,还好真相大白。”怕被人围攻是真的,乐萱可是大季第一美人,虽有克夫的名声,但也从来都不乏追求者。

    这件事情对外宣称的就是那三人栽赃,且已经当众审问了,自然无人不信,所以金泓泰也以为是那三人干的。

    却又听金泓泰忽而小声问道:“对了,陈兄应该不会真的喜欢萱姐吧?”

    陈思烨心说就是喜欢哪能跟你说啊,便道:“金兄慎言,可不要再传出什么流言来,再说以我的身份哪敢对平乐郡主抱有非分之想。”

    金泓泰闻言道:“是我失言,陈兄勿怪。”说完有些神秘的冲他笑了笑,叫陈思烨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是何用意。

    刚开始两人身边的人以外地官员居多,这些人虽对一头金发的金泓泰有些好奇但也没有认出他的身份,不过随后有人认出了他,便上前见礼,如此惹得周围众人纷纷上前见礼,一路之上也不时有人上前来和他套近乎,陈思烨反倒成了局外人,两人也无暇再聊天,金泓泰也同样很是无奈。

    直到到了宣政殿时,情况才得以缓解。宣政殿乃是百官觐见皇帝之所,平日里每日早朝便是在这宣政殿之内。

    宣政殿极为宽广,尽显皇家气派,但此时入目皆是身着官服之人,将宣政殿挤了个水泄不通,显然这宣政殿容纳如此多的人也是有些勉强。

    两人一同走入宣政殿内,金泓泰伸着脖子往里看了看,又看向陈思烨小声道:“陈兄今日为陛下备下了什么寿礼?”

    陈思烨奇道:“必须备下寿礼?实不相瞒,我没准备。”

    金泓泰有些愕然,然后失笑道:“陈兄真乃奇人,确实不是必须,但我也从未听闻有谁敢不为陛下备寿礼。”

    陈思烨尴尬笑笑,问道:“那陛下不会怪我吧?”他还以为肯定也有人跟他一样,却没想到就他自己。

    “无妨,陛下应该也不会问起,若真问起,陈兄文采斐然,一首祝寿诗还不是手到擒来,便说此诗便是寿礼即可。”

    闻言陈思烨喜道:“多谢金兄指点。”也是啊,不问就算了,问了就这么干。

    金泓泰笑了笑道:“陈兄客气。好了,我该去寻我父王去了,待有闲暇时,再与陈兄畅谈一番。”

    陈思烨也笑道:“好,金兄去吧。”

    此时天才蒙蒙亮而已,但百官已经到齐,都在宣政殿中闲聊,等候陛下驾临。

    不过陈思烨倒是一个也不认识,站到门边角落暗中观察。

    据他的了解,站在最前面的那些身着紫袍的都是三品往上的大官,而中间的身着绯袍的则是三品到五品之间,至于最后面他们这些身穿绿袍的,则都是五品以下的。

    正想着,前面忽而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宣政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众臣纷纷按照品级依次站好,陈思烨也趁机站到行列当中。

    殿中站了这么多人,陈思烨根本看不到前面是什么情景,只看到前面的人忽然跪倒在地,于是他也赶忙跪在地上,跟随众臣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听季帝道:“众卿平身。”这才又站起了身。

    今日不论朝政,故而在季帝发表了生日感言之后,随后的时间便是前面那些品级高的大臣们的表演时间,一个接一个的上前舌灿莲花,都是些万寿无疆之类的漂亮话,没有一点营养,听的陈思烨都有些困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陈思烨才明白他们这些后排的都是过来充人数的,根本轮不到他们,不由有些不耐,偷偷瞧瞧看了看四周,只见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不耐之色,陈思烨不由心中叹了口气,忍住不耐闭目养神,心中期盼早些结束。

    直到日上三竿,陈思烨都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然传来一声:“摆驾望春宫!”顿时把他惊醒,心说可算是到正题了,去望春宫说明寿宴也要开始了,不过他对这寿宴没什么兴趣,只等着到去看众女的霓裳羽衣舞。

    只见这冗长无比的恭维终于结束,又跟着众臣下跪恭送皇帝,这才又起身跟随人潮前往望春宫。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寿宴

    望春宫乃是一处景色秀丽的宫殿,此时早已布置的一应俱全,座次也已排好,待众臣到后,便有内侍引着众人依次落座,以陈思烨的品级,自然是被安排在末席。他两侧坐的两人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陈思烨也就没有去套近乎。

    不过席上却不见太子李润泽,也不知是季帝依旧生气不让他来还是怎地。而且席上也没有一个女宾,也不知玄阳郡主去了哪里,金泓泰倒是和应是平西王的金发中年人坐在一起。

    每桌都有侍女侍立一旁端茶倒酒,桌上也已摆满了干果蜜饯,点心糕饼,季帝还没到,故而正菜还没上。陈思烨正扭头四顾时,只听一声呼喊:“武国使臣到!”

    顿时全场皆静,众臣目光都扭头看向入口处,大季在武国手中吃了不少的亏,不少武官都对那武国使臣怒目而视。

    只见一老者打头领了四五人怡然不惧的跟随内侍引领坐到季帝位置一侧的次席,看着那老者,陈思烨总感觉有些熟悉感,但面目又很是陌生,心说这应该就是武国的太子太师了,应该没见过他才对。

    这几人坐下之后,便闭目养神,对周围敌视的眼神都视而不见。

    没过多久,又听一声呼喊:“陛下驾到!”季帝终于压轴登场。

    包括武国使臣在内的所有人都起身相迎:“恭迎陛下!”这次就不用再跪了,只需躬身行礼即可。

    只见季帝满面春风的走上主位,抬手虚按道:“诸卿免礼。”

    众臣纷纷坐下,武国的太子太师领着几人上前一步道:“外臣云翳,拜见季帝陛下,祝季帝陛下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虽说是拜见,不过几人也只是微微躬身而已,这让众臣都很是不满,只觉这几人不知礼数,倨傲无比。

    不过季帝倒是不以为意,笑道:“云太师不必多礼。”

    武国众人坐下后,季帝扫视全场,见无人缺席,满意一笑,随着一声令下,宴会正式开始,四周的宫廷乐师也适时奏起乐来,伴随着丝竹之音,两列身段优美的舞女袅袅走入场中,翩然起舞。

    在场的都是男子,大都被这些舞女吸引了眼光,陈思烨也抱着欣赏的眼光多看了两眼,心说这宴会才刚开始,众女应该是压轴登场才对。

    随后侍女们也开始上正菜了,每桌均有热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汤菜四品,小菜四品,还有鲜果四品,加上之前已经摆上桌的干果蜜饯,点心糕饼,一共是一百零九品。其中不乏珍馐佳肴,陈思烨这土包子连见都没见过,就连盘碟也是异常的精美别致,似乎是新近烧制,上面还有形状不一的寿字,叫他心中大呼奢侈。

    随着季帝举杯动筷,众臣也纷纷举杯动筷,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节目也换了好几个,歌舞杂耍,样样都有,尤其是一个节目,不禁是叫季帝众臣大呼有趣,就连陈思烨也是眼前一亮。

    这个节目是足有百名景清那般大的孩童所组成,红紫银绿,色彩斑斓,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

    执锦仗,捧宝盘,挎雕箭,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叫场中反响热烈,很是好玩。

    气氛正酣之时,一直都不曾停歇的丝竹之音忽而止住了,叫场中众臣都是有些愣然,不过季帝倒是露出了丝微笑,知道这是乐萱为他准备的节目,陈思烨自然也知道,心说霓裳羽衣舞可算要开始了。

    正在众臣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忽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琴响,众臣扭头四顾,想要找到是谁在弹琴,不等他们找到,紧接着,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琴声传来,轻灵飘逸,清柔如水,在场的众人也顾不上寻找声音从何处而来,纷纷闭目聆听,神色享受。

    作为献出了曲谱的陈思烨,自然知道这就是霓裳羽衣舞的前奏曲:散序,这散序便是以各种单一乐器独奏或轮奏,他听的出来,这琴声应是苏澜竹所奏。

    场中众人听得正入神时,琴声忽而换成了琵琶声,不过这转换之间自然至极,众人丝毫未有所觉。

    这琵琶声犹如小桥流水一般,带着人们的思绪前往了另一方世界,好似真的见到了流水潺潺一般。这琵琶声的节奏陈思烨也很是熟悉,定是林菁所弹。

    听着听着,就连陈思烨也入了神,顾不上再去分辨是谁弹得,就连何时换了笛子,萧等乐器都不知道。

    包括季帝,武国使臣一行在内的场中所有人,无不沉醉于曲中,直至前序奏完,中间停歇,才醒转过来,纷纷带着赞赏之色与身旁之人议论这曲子的妙处。

    不过没等太久,便又响起了乐声,场中顿时又静了下来,只余乐声,都在细细聆听。这便是霓裳羽衣舞的第二段,中序。

    陈思烨知道从中序开始,便开始有舞蹈了,于是他伸长了脖子等着诸女出现。

    这时,只见十几名身着同色霓裳羽衣的女子飘飘然如同仙子一般入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霓裳羽衣上衣长袖飘飘,下裳三色裙摆,果真犹如仙子下凡一般。

    陈思烨一眼便看到前面三人分别是苏澜竹、翠云、小婵,她们三人略施粉黛,眉眼如画,又着霓裳羽衣,真真是好看极了,众人的目光也大多都是落在她们三人身上,注意到这一幕,陈思烨不免有一丝吃味。

    场中众女跟随曲子节拍舞蹈时快时慢,衣袂飘飘,舞姿曼妙,与宴会刚开始时的那段舞蹈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在众人陶醉于场中众女的舞姿时,却听众女忽而一展歌喉,边歌边舞,顿时又是掀起一波**。

    随后伴着逐渐平缓下来的乐声,众女退下了场,这中序也该结束了。

    众臣看着众女下场,都以为已经结束,无不赞叹出声,夸奖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却忽而传来一段铿锵的乐声,众臣这才知晓还有一段,忙住了口仔细聆听。

    这便是最后一段:曲破。这铿锵乐声为磬、筝、琴、琵琶、箫、笛、箜篌、筚簟、笙等十数种乐器合奏,如雨打芭蕉,繁音急节,伴随着乐声,有二十名身着各色羽衣的女子飘然登场,打头的赫然

    就是乐萱,身着五彩羽衣,配合她那绝世容颜,真是美轮美奂。

    不过陈思烨却没在其中看到秋菊,林菁和明月素三人,看样子三人应该是在奏乐,不打算登场了。

    这曲破的节奏急迫,只舞不歌,故而场中以乐萱为首的众女的舞风与中序时完全不一样,羽衣蹁跹,鸾回凤翥,让人不舍错过一丝一毫。

    场中众人无不紧盯领舞的乐萱,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如天外仙女一般,让众人都不舍这舞蹈结束。

    然终有尽时,随着铿锵乐音逐渐放缓,诸女舞姿也复而轻柔起来,直至乐声停息。

    全舞结束,陈思烨也觉很是不舍,顿知白居易“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到底是何含义,真可谓是绝妙。

    此时场中一片寂静,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至乐萱携众女施礼准备退下时,才听季帝放声而笑,抚掌道:“哈哈哈!妙!妙极!萱儿且慢,告诉朕此舞何名?”

    乐萱止住身子,回身道:“回陛下,此舞名为霓裳羽衣舞。”当着众臣的面,乐萱便没有叫他皇伯伯。

    “霓裳羽衣舞...合适至极,合适至极啊!”季帝看起来极为开心,又道:“此舞只应天上有,真是让朕开了眼界,只是不知是何方仙人才能创出此舞?”

    乐萱微微一笑回道:“回陛下,此舞乃是翰林待诏陈六步所献上古残谱,许还真是上古仙人所创。”

    一听这话,众臣都小声议论起来,经由前两日的皇榜之事,已无人不知翰林待诏的大名,只是都还没见过他,不知到底是何模样,就连陈思烨身旁两位不苟言笑的官员也是好奇不已,但并不知道他们身边的就是陈思烨。

    季帝往末席望了一眼,笑呵呵看向乐萱道:“朕知道了,萱儿先去歇息吧。”跳了半天的舞,乐萱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离得稍微近点的都能看到。

    万众瞩目当中,乐萱不骄不躁飘然离场,季帝这才又问众臣道:“诸卿以为刚刚的霓裳羽衣舞如何啊?”

    自然无人会说煞风景的话,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这时那武国太子太师云翳身旁所坐着的一个年轻人忽而和他附耳说了什么,云翳点了点头,起身打断众臣赞美朗声道:“此舞固然美妙绝伦,但外臣以为此舞全因平乐郡主殿下才美妙绝伦。季帝陛下,外臣有一事请奏。”

    众臣都有些不悦的看向云翳,不知他说这话是何用意,不过季帝倒是不以为意,问道:“云太师请讲。”

    “外臣想要代我朝太子向季帝陛下提亲,将平乐郡主殿下嫁于我朝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都是心生不爽,又以陈思烨为甚,心中暗骂这云翳实在可恶,且不说乐萱愿不愿,若季帝真答应把乐萱嫁去武国,那他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虽都觉得以现在这敌对状态,武国的太子太师简直是痴心妄想,但决断权在季帝手中,于是众臣纷纷看向季帝,看季帝如何决断。

第一百七十五章 比试一场

    即便是听到这话,季帝依然没有丝毫不悦,只是道:“云太师说笑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国太子也未曾亲至,这提亲之事还是不谈为好,”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刚刚云太师的话朕不敢苟同,朕以为,不止是因为萱儿,正是因每位参与者,这舞才是妙极。”

    季帝此话,叫云翳碰了个软钉子,在场群臣无不心中叫好。

    不过云翳却不以为意,又拱手道:“还请季帝陛下再考虑一下,若能结成此门亲事,武季两国定能友谊长存,永保太平。”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若真如此,岂不是相当于和亲了?大季什么时候到了还要和亲的地步?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这样想,也有人觉得此事可以考虑,便都在低声议论。

    这时一个满脸髭须之人起身怒斥道:“云翳老贼,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陈思烨虽不认得他,但看他身着绣有一对狮子的绯袍,也知是个至少五品的武官,不由心中暗暗为他叫了声好。

    不过这云翳倒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又看向季帝,根本不理他,叫这武官大为气愤。

    “定远将军,怎能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坐下。”

    季帝发话了,这定远将军只能气呼呼的坐了下去,又听季帝道:“云太师,此事休要再提,萱儿的事,只能她自己拿主意,朕可做不了主。”

    季帝这话,可谓是妙,做不了主可还行,即便是云翳还想说什么,也只能住口,便道:“是外臣唐突了。”

    陈思烨也对季帝的话很满意,不做主就行,就怕你瞎做主。

    云翳坐下后,季帝又对着他道:“云太师,前两日听你说当今画圣便在你武国供职,想来云太师耳濡目染,眼光定然非比寻常,正好朕新近得了幅画,不如云太师帮朕品评一番可好?”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有些微微期待,能不能升官可就在此一举了,不过看这云翳的样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低头。

    云翳说道:“季帝陛下见谅,外臣对这画道一窍不通,让外臣来品评画作是有些为难了。”

    听了这话季帝也有些微微皱眉,又听云翳接着道:“不过画圣亲传子弟公孙彻就在外臣身边,若季帝陛下愿意,可让公孙彻代外臣品评。”

    云翳左侧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起身躬身道:“外臣公孙彻见过季帝陛下。”

    季帝微微颌首道:“也好。来呀,呈画来。”

    早有两个内侍侍立一旁,将已经裱好的画共同展开。

    众臣都伸长了脖子要看看这是什么画,画轴展开,两个内侍举着画在场中走动,以保每人都能清楚看到。看到画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心说这怎能是画,分明就是另一个陛下,栩栩如生,形神兼备,真是不知是如何画出,所有人都如此想道。

    惊叹之声,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季帝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这画他也是极为满意。

    最终,两名内侍持画停到武国使臣桌前,几人见画也十分吃惊,尤其是公孙

    彻,起身走到画前仔细观察,皱着眉看了老半天,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季帝有些不耐,问道:“公孙彻,这画如何?”

    公孙彻这才抬头,回道:“回禀季帝陛下,此画的画法外臣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所用笔墨,外臣也看不出,实在是无从品评。”

    季帝闻言不由露出笑意,正待说话,又听公孙彻道:“不过此画虽然极好,但恕外臣之言,此种画法只是外道耳,真正画道应为气韵生动,以形写神,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才是。”

    听了这话,陈思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这人脸皮真够厚的,没见过就说是外道,真是不要脸。

    季帝显然也有一丝不悦,看向陈思烨的方向道:“陈思烨,你以为公孙彻说的有无道理。”因众臣当中还有其他姓陈的,所以季帝便直呼其名了。

    顿时场中众人都顺着季帝的目光看去,虽不知季帝为何叫陈思烨说话,但众人也都想看一看这两日风头正劲的陈思烨到底是谁。

    陈思烨正想要呛一呛这公孙彻,闻言便站起了身,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只有一话想说。”

    见着陈思烨起身,场中众人目光各异,有惊奇,有不屑,有狠厉。

    他还感受到几束温和的目光,分别是金泓泰父子二人,太史令张洪和翰林学士董明昌,都在冲他微笑,陈思烨也分别对几人点头致意。

    还有一道狠厉的目光,也让陈思烨留了心,顺着目光望去,是一个身着纹有飞禽紫袍官服面色阴鸷的老者,只看面容,陈思烨便知他肯定是刘轩的父亲,户部尚书刘景,这刘景看到陈思烨看他,转过头不再看他。

    武国的太子太师云翳,看着陈思烨也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帝露出一丝笑意道:“哦?什么话?”

    “说好听点是一孔之见,说难听点便是井底之蛙。”陈思烨丝毫不留情,讥讽这公孙彻。

    公孙彻脸色有些难看,反驳道:“不知这位大人可懂画道?”

    这公孙彻对自己是当今画圣的弟子这个身份很是骄傲,陈思烨说的话他是一点也接受不了,便想以画圣弟子弟子的身份压一压他。

    陈思烨回道:“只是略通而已。”

    “那不知大人师从何人?”

    “说了你也不知,只是无名隐士罢了。”

    这公孙彻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他的破绽,便也讥讽道:“那在下以为大人没有资格置喙我说的话。”

    听他们两人这样你来我往的,众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便是季帝也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但听了这句话,季帝忍不住乐了道:“他还真有资格,这画便有他的一半功劳。”

    顿时众臣都有惊讶之色,只听说他擅于诗词,却不知他还精于画道。

    公孙彻也是面色惊愕,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试问这画他是完全画不出的,顿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陈思烨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便又道:“真

    正的画道应是包容并蓄,而不是排除异己,自己不识这种画法,便说是外道,我看画圣弟子也不过如此罢了。”

    季帝听了这话,眼前一亮,赞道:“说的好!”顿时群臣也纷纷附和,陈思烨微微一笑施了一礼坐下了。

    公孙彻不知如何应答,面色涨红的带着些羞愧之色坐了回去。自己的人被人羞辱,那云翳却丝毫没有不悦之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得知他就是陈思烨,他身旁那两个有些不苟言笑的官员顿时也不再摆架子,纷纷找他搭话,还有不少人在打量他,对他似乎很是好奇。

    陈思烨驳倒了那公孙彻,季帝大为开心,对众臣道:“朕已封陈思烨做了翰林待诏,想必诸卿是知道。此画是陈思烨与平乐合力所作,朕是十分满意的,朕以为,便是画圣亲至,也画不出这种画来。”

    公孙彻似乎还有一点不服气,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师父也不会这种画法。

    此时云翳忽然站起来身,对季帝躬身道:“季帝陛下,看到似陈待诏这般青年俊彦,外臣忽而生出了一个想法,正巧外臣带了几位我朝才俊,也都各有所长,不如双方各派几人,来比试一场,也能为季帝陛下今日寿辰增添几分乐趣。”

    季帝听了云翳的话,顿知他是早有打算,但身为大季之主,岂能怯场,当下便答应道:“好!云太师真是说到朕的心中去了,朕也正想瞧一瞧是你武国的年轻人厉害,还是我大季的年轻人更胜一筹!”

    顿了一下,季帝又问道:“只是不知云太师想要如何比试?”

    云翳微笑道:“外臣来上京这些日子,早已听闻陈待诏诗才过人,有六步成诗之才,正巧外臣携了一人,也素有捷才,敏思过人,不如让他二人先比试一场助助兴,季帝陛下以为如何?”

    被这云翳点名,陈思烨不禁有些无奈,其实他是不太乐意出风头的,尤其是这种场合,容易招人妒忌。但人家已经说了,季帝自无不应,答应道:“如此甚好,不知是哪位才子?”

    云翳左侧第三人站起了身施礼道:“外臣洪七,见过季帝陛下。”

    听了他的姓名,陈思烨不由心说哥们你名字很耳熟啊,不知你和洪七公有什么关系?

    季帝点了点头又看向陈思烨这边道:“陈思烨,你也听到了,可不许丢朕的脸面。”

    陈思烨心中一凛,季帝这意思就是只许赢不许输,不过想来也是手到擒来,开了挂还能怕他?别说一个洪七,就是洪七公亲至也不行。

    于是便道:“陛下放心,微臣定会竭尽全力。”

    说着又看向云翳道:“云太师,这比试可有什么规矩?”

    云翳微笑道:“无规无矩,只需比一比陈待诏与洪七谁的诗作的又快又好即可,不过未免不公,还请季帝陛下让人拿来笔墨,好让二人写于纸上。”

    如果是靠嘴说的,两人答题总会有个先后,这样就显得有些不公平了,于是季帝点头答应道:“云太师考虑周全。来啊,备上笔墨几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文斗

    很快便有内侍搬来了几案,摆于场中,笔墨纸砚也都置备齐全,陈思烨和洪七分别来到桌前,立于几案前。

    季帝道:“既是云太师的主意,那便由云太师出题吧。”

    云翳道:“那外臣就却之不恭了,今日正逢季帝陛下寿辰,二位就以此为题,各作诗一首。”

    一听这题,场中众臣都感觉这题目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吧?只是作一首祝寿诗在场众臣怕是都能信手拈来。

    却又听云翳道:“想必诸位定会认为这题目太过简单,那便再增些难度。全诗中不可有祝寿之类的词字,需以这望春宫内此情此景隐喻,且不能落入俗套。季帝陛下以为这题目如何?”

    “云太师的题目甚是刁钻呐,好!就以此为题。”

    众臣都在低声议论,交头接耳,云太师只是加了两个要求,这题目顿时变得难上许多。

    云太师轻笑道:“两位,请即刻以此题作诗。”

    只是沉思片刻,陈思烨便已成竹在胸,提起笔来,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的依题写下一首诗。

    那洪七也没落后他几分,也只是思虑片刻便开始落笔。

    众臣都在关注着场中两人,惊叹于二人捷才,不多时,两人都放下了笔,时间上竟所差无几,如此就只能看两人诗作的如何了。

    看着那个洪七几乎同时放下笔,陈思烨不由心说世间竟还真有这种天才,他是开了挂才能装一装天才,没了挂可就要露馅了。

    这么想着,陈思烨道:“陛下,微臣已经作完。”

    洪七也道:“外臣也已作完。”

    季帝颔首道:“两位的捷才还真是不分上下,这么短的时间便能作首诗来,真是让朕开了眼界...来呀,将他二人所作诗作读来。”

    两人身旁都站有内侍,闻言两名内侍分别小心翼翼的拿起两人作的诗,准备朗读。

    首先是洪七的诗,只听那内侍读道:

    “和风助律应韶年,清跸乘高入望仙。

    花笑莺歌迎帝辇,云披日霁俯皇川。

    南山近压仙楼上,北斗平临御前。

    一奉恩荣同镐宴,空知率舞听薰弦。”

    听这内侍将整诗读完,场中众臣皆是暗暗点头,季帝也是微微颔首,这诗的前两句描述望春宫内景色,第三句“南山”、“北斗”虽表意为写景,实则为祝寿,第四句则是写这寿宴之上的热闹景象。

    整诗虽有些奉承之嫌,但紧紧扣题,这么短时间之内作出这样一首诗已是殊为难得。

    季帝听后品了品道:“不错,果然诗才出众。”只是顿了一下又道:“快将陈思烨的诗读来。”季帝显然是对陈思烨的诗更为期待。

    捧了陈思烨诗的内侍朗声读道:

    “东望望春春可怜,更逢晴日柳含烟。

    宫中下见南山尽,城上平临北斗悬。

    细草偏承回辇处,轻花微落奉觞前。

    宸游对此欢无极,鸟声声入管弦。”

    他们两人很是巧合的同样用了“南山”、“北斗”,虽然撞了车,不过陈思烨丝毫不惧,孰高孰下一目了然。

    果然一时沉默之后,在场众人爆出激烈反响,只要不是讨厌陈思烨的纷纷轰然叫好,那洪七也是现出一丝佩服之色。

    陈思烨也同样对这首诗极为满意,巧之又巧的正好有这么一首诗,典丽明快,韵律优美,意带双关,可谓是精巧无比,且刚刚其中有望春二字,用在此处更是极为合适。刚开始见那洪七与他同时作完还有些忐忑,不过听完洪七的诗,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季帝满意一笑,对着云翳道:“云太师,你以为这两首诗孰高孰下?”

    云翳道:“自然是陈待诏的诗更胜一筹。”

    说着他又看向陈思烨道:“早听闻陈待诏为大季第一才子,今日又击败了洪七,我看陈待诏诗才已独步天下。”

    一听这话,陈思烨本还有些得意,但转而心中一凛,这老东西心眼儿坏得很,正所谓文无第一,谁敢真正承认自己是第一?且在座的都是朝廷重臣,谁能没有几分才气,他若是真承认了,又置众臣于何地?肯定要得罪人。

    于是他当下便道:“云太师谬赞,在下之才只有这么多而已。”说着他束起右手,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尖以示他的才气只有一点点,顺便还能鄙视一波云翳,接着又道:“且不说民间隐士,单单在座的诸位大人个个都要比我强上许多,我只是垫底的而已,因此这什么大季第一才子我是万万不敢应的。”

    听了他的话,只要是跟陈思烨没什么不愉快的,都平白对他生出了不少好感,但武国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的话分明就是在说大季随便来一人都能压他们武国一头,这谁能忍?

    云翳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但转而又生出一丝笑意对着季帝道:“季帝陛下,助兴已毕,那便开始正式比试吧?”

    季帝心情正好,闻言兴致勃勃道:“甚好,云太师想要如何比试?”

    云翳早有打算,便道:“先是文斗,便以君子四艺相斗,琴,棋,书,画,共计四局,各派一人比斗。季帝陛下以为如何?”

    季帝点头道:“好极,便依云太师所说,君子四艺,最为公平。”

    云翳又道:“不过刚刚见识过那副画之后,外臣以为这‘画’已不需再比,我们甘愿认输。”

    一旁的公孙彻听了这话似乎还有些想法,一脸的不甘心。

    听云翳说认输,陈思烨心中有些欣喜,看来升官有望,季帝可是说过这画要是能让他们服气就给他升官。

    平白得了一胜,季帝很是高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也不会占你们便宜,这出题之权,便交由云太师好了。”

    云翳微微一笑道:“谢季帝陛下。还请季帝陛下定下出斗人选。”

    之前这云翳就说过,是年轻人比试,而且他们武国的除了云翳这糟老头其他五人都是年轻人,所以季帝也是不会派出上年纪的大臣来。

    季帝扫视全场,

    开口道:“谁愿自请出斗?”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众臣面面相觑,上了年纪的看年轻的,年轻的又看比自己官职高的,谁都不愿当这出头鸟,这种活计出力不讨好,赢了还好说,万一输了那可真是羊肉没吃到还惹得一身骚。

    场中静了十几秒,都没人答话,季帝不由心中有些恼怒,脸色微沉,只觉被武国人看了笑话。

    云翳也确实有些看笑话的意思,嘴角微翘看着场中。

    “陛下,臣请斗‘书’。”眼看群臣都跟鳖似的,让季帝下不来台,陈思烨也不得不出头了。

    场中年轻人也不在少数,却一个个没有血性,都明哲保身,这叫陈思烨对大季的官场微微失望,如此也难怪被武国压着打。

    见陈思烨挺身而出,季帝龙颜大悦,“好!还有谁愿出斗?”

    或许是受陈思烨所激,又有两人道:“臣请斗‘琴’!”“臣请斗‘棋’!”

    陈思烨一瞧,这两人还都认识,请斗棋的是金泓泰,而请斗琴的则是桃园诗会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傅之孙何尚。

    见三局都有人请了,场中其他年轻些的也纷纷起身请斗,“臣请斗!”“臣也请斗!”之类的话不绝于耳,不过陈思烨感觉这些人都只是凑热闹罢了,真要请斗刚刚怎么不起身?

    不过这样也多少为季帝挽回了些颜面,最终便定下由何尚,金泓泰,陈思烨分别斗琴棋书,而武国一方,则定下由公孙彻和另外两人来对战三人。

    书画本不分家,听到陈思烨要斗书,公孙彻便自请和他斗一斗,之前陈思烨的一番话实在是让他气的不轻。

    而另外两个武国人,分别是一个叫吕辰逸的和一个叫秦志的,那吕辰逸虽名字挺帅气,不过外表看起来倒是普普通通,个子也不高,他和何尚斗琴。那个秦志则瘦瘦高高,有些傲然之色,和金泓泰斗棋。

    人选都已定好,又有内侍布置好的场地,摆上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古琴,这文斗的第一局,琴斗,便要开始了。

    其实陈思烨感觉如果让苏澜竹来和他斗,十拿九稳,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

    何尚和吕辰逸分别坐于两张琴前,就等云翳出题了。

    只听云翳道:“此题为‘阳春白雪’。既为斗琴,便要合奏,你二人共奏此曲,孰高孰下,一听便知。”

    “阳春白雪”,在诸多琴曲当中,既是经典,又是基础,所有习琴之人必要学习此曲。

    听到是要弹奏“阳春白雪”,何尚心中松了口气,就怕云翳出些生僻的曲子当题目,这首‘阳春白雪’他弹过无数遍,可谓是信心十足。

    随着云翳一声号令,两人便一同开始奏起“阳春白雪”,如同高山流水般的琴音顿时响起,众人都是不由闭目细细聆听。

    两人此曲都是娴熟至极,丝毫不见一丝艰涩,好似万壑松风一般,叫人悠然而往,沉在琴音当中。

    不过就在这时,一丝不协调的感觉忽而生出,琴声中夹杂着些许杂音,让众人都是有些皱眉。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武斗

    陈思烨睁眼一瞧,只见那吕辰逸不慌不忙,闭目弹琴,面上似乎有一些得意之色。而何尚却不知因何似乎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

    看何尚对这曲子也是熟悉的很,刚开始也弹得很好,为何突然之间变成这般?

    陈思烨料定问题肯定是出在那个吕辰逸身上,便紧紧盯着那吕辰逸,看了片刻,果然发现了问题。

    这吕辰逸弹奏时快时慢,虽曲调听起来依然是那样,但就这弹奏速度的些许差别,打乱了何尚的节奏。

    而何尚明显是平日里只照着谱子练习,对于吕辰逸的这种节奏攻势,毫无应对之策,根本跟不上人家的节奏。

    其实他只要坚守本心,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胜负尚未可知,但此时没了节奏,败局已定。

    果然,何尚越来越难跟上吕辰逸的节奏,不由额头见汗,心中急躁,一个不小心,便出了错,顿时难以为继,不知如何下手。

    片刻后,他脸上现出颓然之色,涩然道:“我输了。”

    听到这话,吕辰逸也停止弹奏,露出些自得之色,云翳也是嘴角勾起看向季帝道:“季帝陛下,此‘琴’局,我们侥幸获胜。”

    众臣叹声不已,叫何尚更为羞愧难当。

    不过季帝毕竟是一国之主,没有那么小气,微笑安慰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先入座吧。”继而又对云翳道:“恭喜云太师胜了一局,不过接下来的棋局,谁胜谁负可就说不准了。”

    云翳道:“外臣拭目以待。”

    这棋局就没有什么题目了,两方对弈,比拼棋力,以终局双方子数定胜负。

    又有内侍撤了场中的两张琴,换上了棋盘。

    为节省时间,他们下的是三番棋,也就是三局两胜制,平时则以五局三胜制居多。

    对于围棋,陈思烨只是一知半解,只知谁先手谁占优势。

    只见两人开始对弈之前,先执棋子猜先,金泓泰侥幸获胜,得以执白子先行,一番厮杀之后,金泓泰以领先两子的微弱优势赢了第一局。

    陈思烨心道看样子金泓泰的棋力比起秦志来说要弱上一些,执白子先行才只领先两子而已,这棋局怕是也不容乐观。

    场中的金泓泰,也是紧锁眉头。

    第二局换做秦志先行,果然不出陈思烨所料,这秦志执了白子,顿时锋芒毕露,杀的金泓泰丢盔弃甲,弃不成军,未曾花费多长时间,便毫无疑问的输了。

    如此就只看第三局了,若是这局赢了,还好说些,若是输了可就真的有些丢人了。

    陈思烨心说他的书斗是必胜无疑的,琴棋都输掉,那大季这边就只剩书画了,明面上是平局,但实际上人家根本没斗“画”,故此这平局也是不太光彩的。

    第三局,两人再一次猜先,这一次好运没有和金泓泰站在一起,秦志又一次执白子先行,场上的金泓泰顿时心凉半截,但此时也不能不战而怯,便振奋精神拿出他最好的状态与秦志对弈。

    这局刚开始时,又和上一局一样,在秦志的攻势之下很快金泓泰便落入劣势,不过这次他吸取教训,三思

    而后行,每走一步都思虑再三,数十手后,竟顶住了秦志的攻势,逐渐扳回劣势。

    如此,轮到秦志皱眉了,想了好一会都不落子,季帝见此局险峻,便招呼云翳一齐上前观战。

    一阵厮杀之后,这局终于结束,有内侍上前数了棋盘上二人各自剩余的子数,竟是和局,金泓泰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输了就行。

    一旁季帝赞道:“真是精彩绝伦,二位一胜一负一和局,此棋斗,便为和局。”

    棋局打平,便只剩下“书”斗了,苦逼的内侍又把棋盘撤下,换上几案,摆上笔墨纸砚。

    陈思烨和公孙彻起身入场,分立两侧。

    季帝道:“这斗“书”,云太师要以何为题?”

    云翳微微一笑道:“外臣已经想好,便以临摹‘千字文’为题,‘千字文’虽为书法中最基础的字帖,但也最能考验功力,两位定然也都临摹过‘千字文’,便凭借印象,把‘千字文’临摹出来吧。不过为了节约时间,两位只需写出‘千字文的前一百字即可。’”

    季帝闻言道:“善!云太师此题甚为公正,即刻开始吧。”

    本来陈思烨以为自己有了书法精通,什么颜体柳体信手拈来,稍微显露点实力就能把这公孙彻惊的跪地认输,但一听这题目,顿时有些懵了。

    这什么千字文,他虽然听过,但也是穿越前听过的,内容是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此千字文非彼千字文,这可如何是好?

    说不知道千字文啥内容?刚刚人家已经说了这是最基础的了,且季帝也同意了,自己要是再这么说了跟认输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只是急了片刻,便醒悟过来,随身带着外挂,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当下只花了一积分便兑换了千字文,然后稍微熟悉了一下,才开始动笔。

    众人只见他站着愣了片刻,比公孙彻慢了几分才下笔。

    陈思烨以柳体写这千字文,笔走龙蛇,盏茶功夫(十五分钟)便写完了这百字,抬头一看,只见那公孙彻还在纸上耕耘,便掷了笔,默默等他。

    而众人见陈思烨这么快便写完,都是心中惊愕,类似这种书法比斗,谁不是一笔一划都细致无比,百余字写上一炷香(半个小时)那是少说了,像他这样只是盏茶就写完百余字,那是头一个。

    众臣看他写的这么快,觉得他肯定写的不怎样,心中暗暗叹息,都以为这局已然无望。

    不过季帝虽也有些怀疑,但更多的是期待,毕竟陈思烨已经给了他不少惊喜,便耐心等待公孙彻也写完后再一同看两人的字。

    陈思烨只觉过了好久,公孙彻才放下笔,这时季帝也适时道:“把他们二人的字呈上来。”

    两名内侍捧了二人的字,先让季帝过目。

    在众臣关注的目光当中,只见季帝看了两幅字后,眼中似有光彩的道:“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真是一手好字啊,朕还从未见过这般俊逸的字!”

    听季帝夸赞,众人却都不知他是在夸谁,季帝哈哈一笑,又道:“让众卿都看一看。”

    两名内侍便又举着两幅字,从左侧开始,让众臣一一品鉴。

    不看不知道,见了字的无不穷尽赞美之词,甚至还有人说这字已有宗师气象,这让后面还没看见的人都是伸长脖子想要先一睹为快。

    这些话听的公孙彻是既激动又忐忑,不知说的到底是不是他,但要说他的字有宗师气象实在是有些过了,可要是说的是陈思烨他又一点的不愿相信。

    云翳似乎已经猜到结果,脸上的笑意都敛了起来。公孙彻的字他自然是了解的,万万到不了这种程度,故而只能是陈思烨了。

    武国这一桌是在右侧第一席,所以他们是最后一个传到,待云翳看到这字,顿时心中一沉,这字体他从未曾见过,但只看一眼,便知这斗书,他们是输了。

    用有些奇异的目光看了陈思烨一眼,云翳道:“斗‘书’之局,是我们输了,这文斗,我们也...”

    “不可能!”公孙彻忽而失态喊道,也不施礼直接快步回到桌旁,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差距,竟让云太师直接认输。不过待他看了陈思烨的字后也是不由颓然后退。

    但只是一瞬,他便又眼前一亮,大声道:“不对!是我赢了才是!”

    众人看他这样,都在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受不了打击傻了吧?

    只听公孙彻道:“题目明明是凭借印象临摹千字文,自然是要依照原贴,他这字与原贴差了十万八千里,如何能算作他赢?!”

    众臣不由愕然,就连季帝也是有些皱眉,仔细一想,他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云翳出题时虽未说如何评比,但确实说了凭借印象临摹,若非要照他这么说的来,那还真是输了。于是众人纷纷看向云翳,要看这出题人如何说,会不会偏袒他们武国人。

    只见云翳怒视公孙彻道:“公孙彻!你有何脸面说出这种话来?你难道认不到你和陈待诏之间的差距吗?竟想要取巧获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失礼至极,还不快快请求季帝陛下宽恕?!”

    被云翳一顿训斥,公孙彻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片刻之后,他转身面向季帝伏地叩头道:“外臣失礼,请季帝陛下宽恕。”

    文斗获胜,季帝自然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无妨,起来吧,你的字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朕也很是喜欢。”

    “谢季帝陛下。”公孙彻起身后,已经看不出喜怒来。

    待公孙彻回席后,又听云翳道:“季帝陛下,文斗我们输了,不过武斗,我们可不会再相让。”

    “武斗?还要武斗?刚刚未曾听云太师说过啊。”季帝有些疑惑,之前云翳确实只说了文斗。

    “是外臣疏忽了,还请季帝陛下见谅。不过自古文武不分家,既有了文斗,自然也要有武斗,外臣还以为不说季帝陛下也能想到。”

    或许是因为输了文斗,云翳此时说话忽然变的咄咄逼人起来,先是说不再相让,说的好像是之前输了没用全力一样,又接着毫不客气的对季帝如此说话,顿时引起了众怒。

    (每天也有十几人订阅,咋没人评论呢,写的是好是坏,我很忐忑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微臣请斗

    有脾气暴躁的当下便起身骂道:“匹夫无礼!”“口出狂言!”

    脾气好些的也纷纷对他怒目而视,不过云翳倒依然是充耳不闻,一脸淡定之色。

    季帝也收敛了笑意,抬手制止众臣骂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武斗。”

    “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不可答应啊!”“那匹夫恐借此机会对陛下不利!”

    众臣纷纷出言劝解,不想让季帝答应武斗,都觉这武斗危险。

    不过季帝已经打定主意,泱泱大季岂能连区区武斗都不答应,正好让这些武人输个心服口服。

    于是便道:“都不必多说,朕已定下主意。”

    说着又看向云翳道:“既然云太师要武斗,那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说吧,要以何比斗。”

    云翳道:“外臣以为两局足矣,一斗力气,二斗箭法,季帝陛下以为如何?”

    “两局若是一胜一负岂不是又是和局?”

    “武斗我方必胜,季帝陛下不必担忧。”

    饶是季帝脾气好,也被他这话给气的不轻,当下冷声哼道:“等云太师获胜之时,再来说这番话吧!”

    云翳微微一笑,又道:“季帝陛下莫要生气,不是外臣过于自满,而是我朝以武立国,能人异士数不胜数,今天外臣带来的更是其中翘楚,实是难以想象他们如何能输。”

    听他说武国以武立国 ,让季帝更是火大,原来整个天下都是大季的,这武国却异军突起,愈发强盛,现在能与大季分庭抗礼,甚至隐隐比大季还要强上一分,这是大季的耻辱,也是李氏子孙的耻辱。

    季帝怒极反笑道:“如此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

    说完季帝冷着脸吩咐内侍道:“去将禁军当中那个天生神力的小子叫过来。”

    内侍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场中众臣在等待的过程中,大多都以敌视的眼光看着云翳,不过云翳倒是坦然相对,丝毫无感。陈思烨也有些奇怪他为何这会如此嚣张,如果说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又为何不装到底?

    没等太久,便见内侍领着一个身着甲衣好似小牛犊一般的壮硕禁卫来到场中。

    这禁卫看起来年岁不大,脸上还隐约透着些孩子气,但他身材极为壮实,一看便知力大无穷。

    只见他走入场中施了一礼道:“陛下,您叫我?”说完有些好奇的观察场中。

    这寿宴禁卫可不能来参加,他们还要担起守卫皇宫之责,所以他对于这寿宴很是好奇。

    虽然他左瞧右看的看起来有些无礼,但季帝和众臣都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反而都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陈思烨对这禁卫生出一丝好奇,便问他身旁一人道:“这是谁?他很出名吗?”

    他身旁那人虽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但搭话后却也很是热切地给他解释道:“陈待诏有所不知,这人名叫王大力,乃是去岁的武状元,天生神力,一身蛮力比起身具修为的禁军高手都要强上许多。因他心思单纯,不适合冲锋陷阵,陛下便把他留在宫中当一名禁卫,不过他的性子倒是很

    讨人喜欢,平日里不管见了谁都会问好,故而虽不通礼数,陛下也未曾怪罪。”

    陈思烨点点头,只听季帝和颜悦色道:“大力,今日让你来并无他事,只是要你和人比一比力气。”

    王大力闻言有些摩拳擦掌,瓮声瓮气的道:“谁要与我比力气?我已好久未曾使出过全力了,手都痒痒了。”

    “你先别慌,待会定会让你比个痛快。”

    季帝说着又看向云翳道:“既是比力气,便只能依靠肉身,云太师要派出谁来?可莫要派出个身具修为的人来。”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这便是我大季派出斗力之人,这小子名叫王大力,力大无穷,全靠肉身之力,无丝毫修为傍身。”

    云翳听后指向他们桌上最末的一人道:“巧了,这小子同样天生力大无穷,也未曾修习过任何功法,正好让他们二人比试一番,看看谁的力气更大一些。”

    他指着的那人看起来毫不起眼,就普通人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像是力气大的样子,叫众人都是有些怀疑。

    又听云翳道:“既已定下人选,还请季帝陛下出题吧。”

    季帝微微颌首,往四周看了看,指着席外不远处的一方足有一人多高的三足铜鼎道:“那方铜鼎,足有千斤,便让他们举鼎比斗,谁举得时间久,便为胜。”

    定下题目后,由大季这边的王大力先行举鼎,众目睽睽之下,王大力褪去了一身甲衣,只着中衣,不慌不忙走到这方大鼎跟前,撸起袖子后蹲下抓住铜鼎两足,然后猛然发力,手臂及脖颈青筋暴起,一声喝后,铜鼎顿时被他举过头顶。

    一阵叫好声传来,王大力似乎还有余力,举着铜鼎还走了几步冲着席上众人笑。

    已有内侍在他举鼎之时便开始燃了香来计时,足足举了快要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大力才有些体力不支,涨红着脸把铜鼎放到了地上,铜鼎落地之时,地面都震了两震,叫众臣又是一阵惊叹。

    接下来就该武国那人了,这人不显山不露水,看起来和那个吕辰逸一般普通,黑黑瘦瘦的,却没想到竟也是一个大力士。

    这人招呼也不打,直接走到铜鼎之前,抓住铜鼎两足,面无表情轻轻松松的便把铜鼎举过了头顶,看到这幕让大季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沉,这样子看起来比王大力可轻松多了。众人都盼他只是花架子,举不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已燃了半炷香,不过这人身形晃都不晃,脸不红气不喘,这叫众人都是担忧不已。

    一炷香燃尽,他依然面无表情,众臣以及季帝都是心沉入谷底,大季已然输了。

    见香燃尽了,这人才又轻轻松松的把铜鼎放到地上,竟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明显是还有余力。

    一旁王大力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呐呐不语。

    陈思烨也是叹息一声,看来这云翳之前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这武斗大季怕是要丢人了。

    不过就在此时,脑中忽然传来“叮”的一声,“次要任务,亲自上场挽回颓势,使武斗不输于武国,成功奖励15积分,失败扣除15积分。”

    忽然间来的这个任务,

    叫陈思烨内心有点懵,武斗上场什么的他是想也没想过的,本来只想看看热闹罢了,毕竟今日份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反正文斗也赢了,这武斗输了就输了吧,再说他走的也是文艺青年的路线,上场打打杀杀什么的也不太合适。

    但任务就像大姨妈,说来就来,止也止不住,也只能照系统说的来了,如此想着,他花了五积分兑换了箭法精通,只待等会请战了。

    此时季帝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他还想着武斗两局大败武国,未曾想出师不利,第一局便输给了武国。

    “这斗力之局是我大季输了。”季帝整理心情,面无表情道。

    云翳微笑道:“那接下来的斗箭之局,季帝陛下要派何人上场?”

    季帝低头皱眉沉思,这一局可容不得再输了,可是年轻人中并没有几个箭法出众的,这叫他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只听场中传来一道声音:“陛下,微臣请斗!”

    众臣以及季帝闻言都看向声音的方向,却见又是陈思烨,不由都是有些惊愕。

    季帝皱眉道:“陈思烨,你莫要来凑热闹,瞧你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拉得开弓吗?”

    陈思烨上前一步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微臣箭法超群,微臣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让微臣出斗,此局必胜无疑。”

    一听这话,众臣不由哗然,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会拉弓射箭的样子,只看他那副文弱模样,也不知他是从何而来的自信说自己箭法超群。

    只有见过他身手的金泓泰,才有些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云翳以及他身边一直没有出斗的那个年轻人也是不由侧目,看着陈思烨有些皱眉。

    季帝听他这么说,还有些怀疑,犹豫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由你出斗吧。”反正也没什么好的人选,便让他去碰碰运气。

    如此,陈思烨到场中站定,看向武国一方。

    云翳冷冷的看了陈思烨一眼,对着他身旁的年轻人低声说了两句话,才又对季帝道:“我方由连明出斗,请季帝陛下定题。”

    这连明面如冠玉,很是俊朗,他走入场中,对着季帝施了一礼,便站立不动。

    季帝沉思片刻,指着望春宫门之上的一展红旗道:“你们二人站在场中,谁若能把那展红旗射倒,便为胜。”

    从场中到宫门口,至少有数十丈距离,一般人连旗杆都看不清,又怎能射倒?众臣瞧着陈思烨更是怀疑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季帝又道:“两位都要用几石弓,朕让人取来。”

    连明一个字都不多说的道:“八石。”

    陈思烨并不知自己能用几石,但输人不输阵,便也道:“我也八石弓。”

    文臣还不觉怎样,武臣都是大惊失色,常人能拉开两石弓已是难得,这两人竟都要八石弓,还是人吗?

    不多时,内侍分别送上两张八石弓,以及两壶箭。

    拿到弓时,陈思烨拉开试了试,还行,以他现在的臂力还算趁手,又拿起一支箭比划了两下,顿时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心知是箭法精通的功劳,顿时让他心安不少。

第一百六十九章 虐菜局

    他这副好似新手的模样被场中众人看去,叫众臣都是担忧不已,不知他到底行还是不行。

    “陛下,还请准许微臣射上两箭,熟悉一下这张弓。”

    这话一出,众臣顿时更是显得他不靠谱。

    就连季帝也同样有些后悔,然而此时已经定下人选,哪能在反悔,只得让陈思烨上了。

    于是季帝便咳了声道:“准了。”

    一旁连明瞥了陈思烨一眼,无动于衷,眼中古井无波,完全没有要试弓的意思。

    陈思烨看向远处的一棵树,他现在眼力惊人,可以清楚看到树干之上一处结疤,便瞄准那处结疤,拈弓搭箭,拉弓射箭。

    弓弦颤动,箭已离弦而出,片刻之后,正中当中,整支箭没入树中一半,箭尾颤动。

    这一箭惊起几只飞鸟,陈思烨毫不犹豫,又以极快的速度拈起一根箭来,朝着飞鸟射出,一声悲鸣之后,竟一箭射下了两只鸟儿。

    陈思烨微微一笑,心中信心满满,心说这一箭双雕真是帅,郭靖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系统有时候也挺不靠谱的,但兑换来的技能还没有过不靠谱的时候,效果很让他满意,这箭法精通已经足够虐菜了。

    这一手箭术也是让众臣惊呼不已,都没想到他竟还是个文武全才,季帝看到这幕也是会心一笑,顿时放心了许多。

    一旁的连明有些微微皱眉,没想到陈思烨竟还真有些能耐,不过他倒没有太过担心,只是如此的话他也能够做到。

    信心满满的陈思烨挑衅的看了眼一旁的连明,感觉已经胜券在握。

    一旁的连明则无视了他的挑衅,没有理他,只等开始。

    两人箭筒中的箭已绑上了不同颜色的布绸,陈思烨的为红色,连明色为绿色,以区分两人的箭矢,免得射倒旗杆不知是谁的箭。

    宫门处以及他们将要射箭方向的宫人也已全部遣走,以免被他们流矢伤到。

    待诸事都准备完毕之后,陈思烨和连明两人站在指定位置,摆好姿势,只等季帝一声令下。

    季帝道:“朕数一二三,数至三时,便可开弓放箭,射倒红旗者胜。”

    两人都点头,只听季帝数道:“一...”

    数一的时候,两人便都已拉开了弓,瞄向那展红旗。

    不过陈思烨忽而心中一动,心说射那杆旗也太没意思了,顿时想出了个坏主意。

    “二...”

    数到二时,陈思烨稍稍偏转了一点箭的瞄向,并在季帝数到三之前,将能量运至双眼,开启火眼金睛,顿时世界又一次放慢了。

    “三!”此时这季帝这声三在这放慢的世界中也变了腔调,拖着长音。

    同一时刻,一旁的连明也在季帝喊出三的瞬间松开了弓弦。

    八石弓的弓力丝毫不容小觑,即使是慢放状态,箭的速度也是极为快速,但也逃不过陈思烨的眼睛。

    成功捕捉到连明射出箭的运行轨迹,陈思烨也适时松开了弓弦,只见陈思烨的箭后发先至,追上了连明的箭,正中箭

    簇,顿时改变了那支箭的轨迹,飞向了别处。

    陈思烨关了火眼金睛,嘴角微微翘起,瞥向一旁的连明,心说跟挂逼比箭?虐死你!

    这八石弓射出箭的速度虽比不上子弹,也差不了太多了,一闪即逝,肉眼根本难以看到丝毫踪迹。

    场中众人只见二人射出了箭,却不知箭射向了何处,宫门之上的红旗依然在随风飘扬,连晃都没晃一下。

    连明眼神有些错愕,他隐约中似乎看到自己的箭偏向了一旁,不过这怎么可能,这让他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旁边的陈思烨一眼。

    此时场中众臣也都是低声议论,这一箭射出谁都没中可是让人有些想不到。云翳脸色阴沉,看着陈思烨不知在想什么。

    “咳,虽未能一箭中的,但朕说过,谁先射倒那展旗便为胜,你们不必停下。”见两人都没了动作,季帝忍不住出声提醒。

    连明不再犹豫,当下又一次拉弓射箭,陈思烨也在同时又开了火眼金睛,又把连明的箭拦了下来,同时还在心里得意的想:精确制导,精准拦截,看你能怎样。

    这一次连明似乎看到了什么,有些惊愕的看了眼陈思烨,而后不信邪的连续开弓,来了个三箭连珠。

    他能三箭连珠,但陈思烨自然也能,无差别全部给他拦截了。

    拉开八石弓,需要八百斤的力气,这连续射箭,已让连明些臂膀酸软,咬牙看了陈思烨一眼,准备用出最后一招,抽出三支箭,架于弓上,竟要射出三重箭。

    陈思烨一瞧,心说这不行啊,箭法精通可没教我三重箭,这技能哥们不会,哥们不能让你了。

    这么想着,他也认真了起来,抽出一支箭,将手中的弓拉至满月,几乎和连明同时射出。

    这一次,那杆旗终于倒了。

    在一众人等期待的目光中,有内侍匆匆跑去将掉落在地上的旗子捡了回来,“陛下!箭洞穿了旗杆,不知是谁射断的!”

    听了那内侍的话,众人一阵叹声,闹了半天,竟还不知是谁射断的。

    陈思烨亲眼看见是被他射断的,没想到劲儿用的太大,旗杆都洞穿了,现在就怕那连明不承认,这么想着,他又看了那连明一眼。

    连明这会也在看着他,到这会他还是有些不相信陈思烨竟有如此箭术。

    听了那内侍的话,季帝和云翳都是快步上前,仔细端详这断杆。

    忽而季帝神色一喜,指着旗杆洞穿处眉开眼笑道:“云太师,你瞧,这处挂上了些红线,分明就是陈思烨箭上的红布绸!”

    云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道:“那便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这旗杆毫无疑问就是我射中的。”陈思烨早看这云翳有些不顺眼了,顿了一下,又呛声道:“也不知是谁夸下海口说这武斗必胜,牛皮都要吹破了,真是毫不知羞,现在输了还不想承认。”

    接着他又看向那连明幸灾乐祸道:“射了这么多箭,一箭也没中,这还真是要些本事呢。”

    不过这连明脾气倒是不错,丝毫没有生气,还对着陈思烨拱手道:“陈

    待诏箭法超绝,在下心服口服。”

    被陈思烨呛了两句,云翳也没理他,但脸色明显很是难看,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对季帝道:“是我们技不如人,这斗箭我们输了。外臣先行告退,季帝陛下见谅。”

    说完他带着五人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望春宫。

    此时系统也适时提示任务完成,15积分到账。

    季帝没有挽留,待他们走后,才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季帝才止住笑,走到陈思烨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陈思烨,朕还真是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能耐,真是文武双全呐,今日可多亏了你啊。”

    此时众人也纷纷出言附和:“陈待诏文成武就,实在让人佩服!”“大季第一才子实至名归!”不过说这些话的多是身着绿色官服和部分红色官服之人,那些穿紫袍的朝中大佬倒是一个都没有。

    季帝又笑了两声道:“一想起刚刚云翳那好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脸色,朕心中就甚是爽快,要不是你,朕今日怕是就要丢脸面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视众臣,神色转冷道:“我泱泱大季,竟要被这样挑衅,但更让朕寒心的是,被挑衅之时,竟无人敢来应战,满朝老臣,竟连陈思烨这个只当了几天的翰林待诏都不如!”

    众臣噤若寒蝉,都是垂着头不答话,陈思烨不禁心中暗暗叫苦,心说你这样说岂不是让众臣都来记恨我?

    说完这番话,季帝心中的气似乎也出了些,沉默了会,又看向陈思烨道:“此次你助朕赢了文斗,又平了武斗,挽回了我大季的颜面,可谓是大功一件,说吧,你想要何赏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思烨就是想要赏赐也不能说出来,便一躬到底道:“陛下言重了,为陛下分忧,乃是微臣的职责所在,不需任何赏赐。”

    听了他的话,季帝面色稍霁,道:“若是众臣都如你这般,朕也不需生些闲气了。”

    虽是夸奖,但陈思烨心中更苦,心道您可别说了,我还想在官场上混呐!

    “既然如此,你这次的功劳朕先记着,待日后再行赏赐。”

    闻言陈思烨心中一凉,日后?等日后您哪还能记起来?看来这次只是白白出了个风头罢了。

    “谨遵陛下旨意。”虽然心中苦涩,但这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季帝回身看了眼天色道:“好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朕也要回去歇息歇息。”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确实已经不早了,光是这文斗武斗,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没了。

    “起驾回宫!”随着内侍的一声喊,季帝坐上了步辇准备离去,被武国人这文斗武斗一搅和,他也没有开始那般开心了。

    “臣等恭送陛下!”

    季帝离去之后,众臣也纷纷起身准备离去,至于剩下的残局就交由宫人处理了。

    陈思烨刚没走两步,身旁便围了一圈的人,不是跟他套近乎,就是在奉承他,跟早上那会相比已是天差地别,不过这些人都是与他一样身着绿色官服的人。

第一百八十章 贼心不死

    周围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正疲于应对之时,两个身着绯袍官服之人走入了人群,是太史令张洪和翰林学士董明昌,这两人一来,顿时众人都安静了些许,纷纷给两人见礼。

    董明昌一一回礼,然后才看向陈思烨道:“只是数日不见,陈公子便又一次让我等刮目相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陈公子已然入仕,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你该称呼陈待诏才是。”一旁张洪笑意盈盈的纠正道。

    董明昌一拍脑袋:“哦对,是我糊涂了,陈待诏陈大人,哈哈,不过还是叫陈公子顺口些。”

    听两人有些调笑之意,陈思烨苦笑道:“二位大人折煞我了,二位大人于我有提携之恩,怎样顺口怎样叫我就行,今日之事更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怎能叫不值一提呢。”这时一声略显威严的声音忽而传来,只见人群让出了一条道,一身蟒袍的平西王以及金泓泰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躬身施礼,“王爷,世子殿下。”

    说话之人正是平西王。平西王约摸五十许的年纪,眼如铜铃,脸型方正,蓄有胡须,看起来不怒自威,跟金泓泰金泓怡倒是不太相像。

    “依本王看,你可比在场的不少人都要强上许多,呵,说不值一提是谦虚过头了吧。”

    平西王说话很是直接,周围众人闻言都是有些尴尬之色。

    陈思烨也是略微有点尴尬,怎么平西王跟季帝都是撺掇他得罪人呢?

    想了片刻说道:“王爷过奖了,若不是有诸位大人撑腰,我怕是也不敢站出来,且还有世子殿下,何公子,王大力,以及诸位大人加油鼓劲,大家都是出了力的,单单靠我也是独木难支。”

    一句话顿时化解了尴尬,众人对他的好感也增了一分,平西王赞许的看着他笑道:“说得好!本王已听泓泰泓怡数次提过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才气过人,少年英雄。”

    顿了一下又道:“本王还要在京中多待一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和泓泰泓怡这些年轻人可要多多亲近才是。”

    陈思烨受宠若惊应声说是,心中不由浮想联翩道:和金泓泰倒是已经挺亲近的了,不过和金泓怡又该如何亲近?

    “本王先行一步,不打扰诸位了,你们聊吧。”平西王显然只是为和陈思烨打个招呼,说完便转身要走。

    金泓泰也冲陈思烨笑了下跟随平西王离去,众人连忙躬身相送。

    随后,张洪,董明昌以及其余众人也又和他说了些闲话也相继告辞。

    此时这望春宫内除了那些收拾残局的宫人,便只剩下陈思烨了。

    摇了摇头,陈思烨也准备离去,有心去找众女却不知她们在什么地方,而且也有些不太合适,便只能先回去了。

    刚出了望春宫,便见一道身影正立在不远处,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何尚。

    此时何尚似有犹豫之色,待陈思烨走近了,何尚似乎才下定决心过来搭话。

    “陈待诏,还真是巧啊,哈哈。”

    陈思烨有点莫名其妙,哪里巧?人都走完了明摆着就是在等他。

    “确

    实很巧....何公子怎还未离去?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陈思烨脚步没停,何尚也顺势跟了上来,两人并排而走。

    “额...没什么事...”顿了一下,何尚又接着道:“今日多亏了陈待诏,在下深感佩服。”

    陈思烨奇异的看了眼他,心说等我这么久就为了恭维我?

    “何公子琴技也是让我开了眼界,竟有如此造诣,我也是佩服的紧。”

    听了他的话,何尚脸上既是羞愧,又是难堪,“未能赢了那吕辰逸,在下也深感内疚,陈待诏何必讽刺于我?”

    心知何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陈思烨解释道:“何公子误会我了,我乃是真心实意,初时何公子的琴声圆润清脆,让人沉醉不已,可见何公子造诣之深。”

    何尚明显一愣,转而叹声道:“陈待诏羞煞我也,还谈何造诣,那‘阳春白雪’在下本还自信不输于任何人,却没想到最终却连曲子还未弹奏完毕就已输了。”

    “何公子不要灰心,其实你未必不如那吕辰逸,他只是取了巧而已,若是正经比试,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其实应该说吕辰逸是作弊了才是,他的那种方法明显不是正道。

    “此话何意?”何尚一脸懵逼,他到现在还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输了。

    “你们二人比试的时候我便已经看出了端倪,”看他一脸不解的样子,陈思烨耐心给他解惑,“那吕辰逸手法时快时慢,几乎已微不可查,但也是这潜移默化当中,打乱了你原本的节奏,故而会让你觉得越来越难弹奏。”

    听了他的话,何尚恍然大悟,怒声道:“我说那时为何总觉得有些怪异,怎么弹都感觉不对,到后来愈发难以为继,原来是他在捣鬼!”

    “主要是你心思不定,这才轻易被他所影响。”

    陈思烨谆谆教导,侃侃而谈还有人捧场的感觉叫他很是过瘾。

    沉默了一会,何尚忽而站定对他施了一礼道:“多谢陈待诏出言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自从当了这个翰林待诏,陈思烨总被叫作陈待诏,若是年龄相差大些的那就罢了,但他和何尚年纪差不了多少,却也这么叫他,实在是不习惯的很,便摆摆手道:“不必陈待诏陈待诏的叫我,咱们年纪相仿,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陈兄烨兄都行。”

    其实何尚已经有二十多岁了,陈思烨这么说倒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那...烨兄!哈哈,烨兄还真是好相与。”

    陈思烨也是嘿然一笑,不过他忽而想到,难道何尚等他就为了说这事,应该不会吧?

    于是他便直接问道:“对了,刚刚尚兄可是在等我?”

    何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被烨兄看出来了,实不相瞒,我却是在等烨兄,其实是有一事相告。”

    “本来我还有些犹豫,但此时定要告诉烨兄这件事。”

    陈思烨好奇道:“是何事?”

    何尚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才神神秘秘的附耳低声道:“太子殿下欲对烨兄和平乐郡主不利,烨兄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听这话,陈思烨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李润泽都已经被禁足了还贼心不死,也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也难怪刚才见何尚一直犹犹豫豫,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但也可看出何尚这人不错,只是跟他一面之缘都愿意等他这么久提醒他。

    于是他当下正色低声道:“多谢尚兄提醒,我会小心的。”

    转而又问道:“不过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

    何尚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因我祖父是太子太傅的缘故,我与殿下自小相识,也较为亲近。”

    “原本殿下待人很是和善,温文尔雅,君子之风甚足,但近些年来,却不知为何性子变了许多,不仅做事不计后果,也变的狠厉许多,对下人动辄打骂,还听不得人劝说。”

    “原本殿下与我无话不谈,现在却也事事瞒着我。这事乃是我昨日去看望他,他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似乎还有武国人参与此事当中,烨兄定要多加小心。”

    陈思烨不由大皱眉头,这李润泽是想搞什么?竟还勾结武国人?太子不想当了吗?

    “多谢尚兄,尚兄将此事告知于我,想必也是担了极大风险,你也要小心,若是你与我同行这事传到太子耳中,怕也对你会有不利。”

    何尚摇了摇头道:“无妨,殿下不会对我怎样,随后我再去劝劝殿下。且烨兄是我大季栋梁之才,日后还要为大季出力,若是不将此事告知烨兄,我良心不安。”

    听了这话陈思烨不由失笑,像李润泽这种偏执狂若是能劝动就奇了怪了,“什么栋梁之才,等太子登基之时,怕也是我遭殃的时候。”

    何尚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一路无话,待出宫之后,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回到郡主府时,众女都还没回来,似乎是因为宫中晚上还有晚宴,不过这晚宴都是皇室家眷,可就没有大臣们什么事了。

    刚回到听竹苑,就被景清和妙珠香菱三人团团围住,一个个兴致勃勃围着他问今日皇帝寿宴如何,陈思烨也乐得跟他们讲,换了官服之后就坐下把这寿宴的奢华,以及寿宴之上所见所闻都给三人细细讲了一遍。

    当然如何装逼是他讲述的重点,还夸大了几分,加上他口才不错,听得三人向往不已,只恨未能亲眼看到他把武国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景象。

    直讲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装逼,众女此时还没回来,看样子今夜是都要宿于宫中了,陈思烨也为今晚不用再去做饭而感到开心,所以几人今晚又一次吃上了厨房原大厨的饭菜。

    众女确实没有回来,是夜,陈思烨正熟睡之时,忽而心中警兆顿生,一下子被惊醒,入眼便看到床前站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朝床里滚去,同时摸向藏在枕头下面的斩风。

    斩风入手,顿时让他安心了不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手持斩风护在身前,看着那人影冷冷道:“谁!”

    这人一身黑衣,脸面也蒙了起来,陈思烨现今虽能黑夜视物,但毕竟不能透视,故而不知是谁,但总觉这人身形有些熟悉之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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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程序猿,莫名来到古代,
误打误撞来到青楼当了小二,
燕瘦环肥看花了眼,
这里到底是天堂呢?还是天堂呢?
且看他如何走上人生巅峰
奋斗在古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奋斗在古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奋斗在古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