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他全都知道
严怡然心口一热。
趁着男人打开车门的间隙，终于赶到顾明哲身边，在他开门之前张开双手挡在了顾明哲面前。
顾明哲仗着身高优势依旧低头看着她。
瞥见他收回车钥匙，严怡然气喘吁吁，“你，你就这么走了？你还有公事？”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应该是着急紧张的结果。
顾明哲冷静反问，“不是没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当然有。”严怡然急忙说，说完咬住嘴唇。
她想说的太多了，小半个月来的等待，思念，完成这场秀的努力，还有对他到来的期待。她以为顾明哲今天一定会来，至少，他要亲眼看一看她的演出。
顾明哲在她停顿的时候，没等她看清，就解锁打开了车门。
“别”严怡然紧张到双手推住车门，想要阻止，“你至少吃顿饭再走吧。”
有车经过，车灯照亮了严怡然的面孔。顾明哲拉开车门，把她整个人往驾驶座塞了进去。
严怡然的脑袋蹭到了车顶，她觉得眼花，然后就感觉到顾明哲也跟着坐了进来。
顾明哲命令说，“过去那边。”
“噢。”严怡然立刻挪动过去，她身材小，很快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顾明哲关上车门，把车门上了锁，不等外面那些记者闻着味寻过来，就带严怡然从路口离开了。
严怡然转头往外看，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大概等在外面的那些记者都听说了严怡然溜走的消息，严怡然凑着脑袋看，那些抱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们，在后面拼命而徒劳地追赶。
顾明哲开着车，却没有完全放开车的速度。
他们跟着顾明哲的车跑了一条街，两条街，还在追赶。以前严怡然只觉得那些人像洪水猛兽，现在却因为这一幕想笑。
严怡然笑出声，弯起嘴角，感慨顾明哲凡事都如此警觉。
她眼神随即暗了暗。被人捅过刀子，是不是就会对所有事都变得敏感？
“他们要追上来了。”
“不会。”
顾明哲开得不快，但一直没有人能追上车尾。
把车开到主道之后，他才终于提速，让车回到了正常速度。那群记者们被遛了半天，这会儿跑出小巷后堆积在拐角。
严怡然忍不住笑出声，被追赶的紧迫感消失了，车内开始弥漫懒散的气氛。
顾明哲不喜欢开车时被音乐打扰，所以车内异常安静。严怡然的额头抵着车窗，静静地朝外看。
车停了。前面是不知名的道路。
严怡然见他把车停在路边，应该是到了他要过夜的酒店。她抬起眼睛朝外看，没看到酒店之类的标志。
“到了吗？”严怡然不明所以，没听到顾明哲的声音，转头看向他。
顾明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等她转过来时，低头吻住了她。
严怡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不得不感慨，顾明哲的每一个吻都会让人悸动。
顾明哲吻着她，他的吻不算激烈，却让人痴醉。
顾明哲的手掌托住严怡然的后颈，严怡然随着他的动作，将唇瓣微微张开。
顾明哲托着她换了角度，让她从车门靠在
了身后的车座。
座椅被向后调整，他整个人都可以压上来了。
严怡然被吻地浑身颤抖，声音也抖，“你要在这？”
“不是没什么对我想说吗？”顾明哲喉间笑一声，薄唇和她短暂地分开。
严怡然感觉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腰，而且还在不断下移。不要把她的话故意只听一半。“有，当然有。”
“那现在说吧。”顾明哲低声暗示。
现在？
“不是有很多话想告诉我吗？”顾明哲看懂严怡然迟疑的眼神。
严怡然是有话想说，可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可做不到那么开放，在国外的街头车震？
她会疯的。
“我知道，你更喜欢直接用行动来说。”
顾明哲低声在她头顶说话，严怡然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伸手把顾明哲和自己隔开，顾明哲被她用力推了一下，淡淡笑，“不想要？”
严怡然被他灼热的眸子盯着，捂住了脸，“别看了。”
顾明哲握住她的手腕，却没有坚持把她的手拉开。
“不能看？”
“不是不能，但你现在别看。”
严怡然的声音越来越小，顾明哲的手明明是微凉的，却让严怡然浑身滚烫。
顾明哲身体往下压，吻到她的脸颊。严怡然咬紧牙关，紧张到呼吸不顺畅。男人的吻没有来到唇边，反而滑到了她的耳际，严怡然微怔，下一秒，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问，“你来法国搬家之后住在哪？”
“你要去？”
严怡然脱口而出。
顾明哲顺着指缝朝她的眼睛看。
“你要是不想，我也可以现在去订一个酒店。”
想！想。
当然想。
顾明哲从她身上起来。
严怡然舒一口气，看样子，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决定了。
顾明哲等她坐起身，重新发动引擎，带严怡然去了她的住处。
她现在不住在刚来法国时顾明哲给她找的房子，顾明哲按照地址来到公寓前。严怡然下车时，看到助理焦头烂额地站在公寓楼外。
严怡然走过去，助理还没看到顾明哲，见严怡然是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的。助理脸色变了几回，白了又青，拔腿去拉住严怡然的胳膊。
“你跟谁跑了？”
“没跑，我就是出去转转。”
“去哪转的？”助理眯着眼睛。
严怡然诚实说，“就在秀场附近，大概几条街，不远。”
助理压根不信，表情夸张地盯着严怡然，严怡然被看得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
助理指向她的嘴角，压低声音惊呼，“你出去偷吃了吧？！”
“才没有。”严怡然捂住她的嘴。
助理拿开她的手把话打断。
“这才半个月而已，虽然见不到顾总你也忍一忍。我知道你想他，可他没来嘛，你要理解，要耐得住寂寞。你看，现在和别人玩成这样，这得多激烈啊，连衣服都没穿好。万一被有心人拍下来，那就……”
助理住了口，看向走到严怡然身后的男人。“顾总。”
严怡然的脸已经红透了。本来没什么，可助理偏偏说的声情并茂。转头去
看，身旁的男人倒是一脸平静，彷佛说的不是他。
顾明哲见助理老实了，才问，“记者解决了吗？”
“都解释过了，说怡然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接受采访。”
顾明哲点头，“这边没事了，你回去吧。”
“那怡然就交给您了，不过明天她还要拍戏，不能起得太晚。”
助理站得笔直，说得正经。
“……”严怡然真想用胶布粘住助理的嘴。
顾明哲说声知道了，拉住严怡然的手，朝公寓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手真的很大，严怡然觉得被他拉住的地方，传来了一股热源。而这种温暖，只有他能给到她。
因为一个人住，严怡然租的公寓大小适中，是跃层的结构。严怡然看他没有带什么行李，进了门，径直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吃宵夜吗？”她在想公寓的冰箱里还有什么能吃。
“上楼吧。”顾明哲拉住她的手腕，把严怡然拉回自己身边，低沉的嗓音让严怡然耳朵发热。
他彷佛变了个人，低沉了许多。严怡然在路上查了航班信息，才知道今天的飞机有严重的延误，晚点了数个小时。顾明哲为了过来奔波一天，现在也许是累了。
严怡然带他上楼。
公寓内房间是有几个，不过平时住的只有严怡然的那间。严怡然来到卧室门口，突然顿住了脚步。
顾明哲用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在身后和她说话。
“你很想我？”他在思考助理的话。
她确实是想，可，那些话从助理嘴里说出来后严怡然总觉得变了味。
“想啊。”
严怡然也没有回头，去推门时回答。
顾明哲在身后看着她，等严怡然开门走了进去。
严怡然一进门就觉得自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臂，她想用轻松的语气问他要不要早点休息，可没等她说出口，男人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会过来？”顾明哲把她去开灯的手按在墙上，和她手指交扣。
“不是，我相信。”严怡然的肩膀轻震，解释今天的事情，“林婉儿说的那些话，我没相信，我知道你不会去找她的。”
“那你伤心什么？”
“你没看到我的演出。”
“终于不嘴硬了。”顾明哲握着她的手交错在身前。
严怡然低头看到他们紧扣的手臂，把他们也紧紧缠在一起。
顾明哲替她关上卧室的门，却没有开灯，他带着严怡然跌跌撞撞来到卧室的床上。
窗帘没有拉严，今晚月色美好。严怡然感觉到他的重量倾覆下来。她不由双手抱住男人结实宽阔的后背，身上的衣物掉落在地上。
严怡然最近为了拍戏和走秀，严格控制饮食，身材比来法国之前更好。她感觉到顾明哲的呼吸骤然沉重了，他伸手按在床头，压下身，看着严怡然。
“真的不用吃点什么吗？”严怡然担心他的胃。
“你今天在舞台上表现的很好。”顾明哲沉声说。
“你去了？”
严怡然惊喜交加，同一瞬间，他们之间失去了最后的阻碍。严怡然转头看到外面的月光，这一晚，他的每一下动作，都让严怡然到很久以后也依旧记得。
第257章 中伤
严怡然洗澡出来时，顾明哲下楼喝咖啡了。严怡然捡起地毯上的衣服，在卧室的沙发上放好。昨晚有点激烈，她的裙子被撕坏，是不能穿了。
严怡然在衣柜里挑选其他衣服，顾明哲的手机在沙发的方向响了。
严怡然从他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换上一条长裙后下楼。
顾明哲坐在餐桌旁，阳光落入，无限美妙，他的轮廓在光影中越发精致诱人。
严怡然看得入迷，把手机拿给他，“是丁俊打的。”
顾明哲接过后将手机放上茶几，抬头见严怡然的碎花裙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地纤细，但她没有让自己过分减重，再加上定期的锻炼，所以有些地方的手感更加妙不可言。
“接了吗？”顾明哲的手指点着杯沿，似乎在漫不经心地思考。
“没。”严怡然摇头，刚才丁俊打了两次，这会儿倒是安静了，“是找你的，我就只看了下来电。”
顾明哲点头，喝着咖啡，示意严怡然坐下来，“没什么事，先吃饭，晚点再说吧。”
严怡然听他说得自然，没有多想，来到他对面吃早餐。
早餐很简单，她平时自己做，也是三明治和咖啡。不知不觉，他们的口味变得很像。
严怡然下来时顾明哲就吃的差不多了，现在男人坐在餐桌前用电脑。客厅茶几旁放着一只商务行李箱，黑色的，看来是司机一早送来的。
严怡然看到顾明哲，就想到昨晚的画面，他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让她惊讶的精力。顾明哲见她看着自己，她盘子里的早餐还没怎么动。
“就吃这么一点？”
“不能吃太多，这个戏对身材有很严格的要求。”
严依彤一早说过这个戏的导演严苛，如果严怡然这次拍得好，说不定能借此成名。
顾明哲看完了文件，放开电脑，“我尝尝。”
“我的？”严怡然看看他的餐盘，“你做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顾明哲已经把电脑合起，严怡然坐到他旁边把餐盘给他。顾明哲挑出里面的火腿咬在嘴里。
真是挑剔的男人啊。
严怡然在脑袋里想，旁边忽然多了一道阴影，顾明哲扳过她的脸把火腿喂了进去。
严怡然下意识咬住剩下的半片火腿，被他翻天覆地地搅动。
顾明哲被她拉住了手臂，这个动作是严怡然情不自禁去做的，顾明哲睁开眼睛，眸子眯了眯，加深这个吻后突然放开了。
严怡然怅然若失，看他起身走开，男人来到窗前朝外看。
外面的街道从这里一览无余，顾明哲挑眉，看路边停了一辆面包车。顾明哲没有其他反应，严怡然见他在窗前站了半天，好奇走过去。
和男人一起往下看，严怡然的脸色有点为难，“这两天外面总有人盯着，好像是狗仔。”
说着话，正巧下面的人在往上看，严怡然急忙拉上窗帘。
明媚的光线被隔绝在外，顾明哲转过身，他好像也一早就发现了那些是狗仔。
“怕我见人？”
“没有。”严怡然回答，想起他昨晚带她躲避媒体，以为是顾明哲不想被他们看到，她解释一句，“万一他们拍到了比较私密的照片，而且，他们会乱写，到时候挺麻烦的。”
严怡然说完，接到助理
的电话，要去片场了。
严怡然上楼化了妆，很快助理就到了公寓楼下，来把严怡然接走。临走时，严怡然看顾明哲坐在沙发内，他正在打电话。
严怡然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可他在忙，她看着顾明哲的背影，想了想，没有打扰，直接出了门。
来到片场，时间尚早。严怡然习惯早来，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助理帮她确认今天的拍摄任务。
女配之一林菲从共用的化妆间出来，她个子不低，已经换好了装，看到严怡然，脚步放慢了，而后停了下来。
严怡然觉得林菲的表情有点似笑非笑的。
“没睡好吧，看你黑眼圈重的。”
严怡然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出门前专门照过镜子，当时还觉得没那么严重。
“最近有点失眠了。”严怡然把手收回去。
林菲挑了挑眉头，“拍戏很辛苦吧，看你这么用心准备，费了不少力气。”
严怡然摇头，“大家的辛苦都是一样的。”
“这当然不一样，”林菲客气说，“你是主角，比我们付出的都多，不是吗？”
话虽然客气，可严怡然总觉得林菲的语气阴阳怪气，细想，她并没有得罪过林菲，因为刚来不久，在剧组大家都相安无事，所以一时间严怡然也没有头绪。
林菲朝严怡然的脸上粗略一打量，看了看严怡然身上的长裙。
“加油吧，女一号。”
奇怪的语气，林菲没再多说其他，半笑不笑的，抱着双臂走了。
林菲比严怡然入行早，算是半个前辈。遇到这种事，严怡然也不好当众反驳。
严怡然来到她的单人化妆间，化妆师等在化妆台前了。
“久等了吗？”严怡然问。
“不会呢，我也是刚来。”
严怡然过去上妆，化妆师把彩妆工具排开。
“今天的妆比较久，坐得不舒服了和我说。”
“好。”严怡然点头。
化妆师态度友好，气氛是轻松的。严怡然拿出剧本来看。先要拍的那场戏是男一号和女配的戏，没有严怡然的戏份。
化妆师看看镜子里的严怡然，笑眯眯的，“今天气色挺好，有什么好事？”
“好吗？”严怡然摸摸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是不是黑眼圈有点重？”
“哪有。”化妆师笑道，“只不过有些地方要挡一挡，不然没法上镜了。”
严怡然随着化妆师的视线看过去，见脖子上有几处红痕。位置比较靠后，她早上竟没有发现。
有经验的人一眼便看懂了。
有点不好意思，严怡然心里是甜蜜的，对化妆师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
今天的几场戏拍得都算是顺利的，就是在严怡然和男一号搭戏的时候，有一场男女主暧昧的戏，男一号连连失误，重拍了几次。
在导演训斥男一号的空隙，女配小莉凑到严怡然耳边，神秘兮兮的，“听说了吗？昨晚导演和我们组里一女演员睡了。”
“啊？”严怡然吃惊，回头朝别人看看，还好没人听到。她去提醒小莉，“确定吗？你别乱传。”
“相信我，不会有错的。”小莉朝严怡然眨眼
一天的戏拍完，收了工，严怡然回到休息室卸妆。
刚要换衣服，男一号张寒推门而入，严怡然见他进来吓了一跳。
“找我有事吗？”严怡然站起身，转过去看他。
张寒的鼻子里发出冷笑。
张寒是从另一部偶像剧火的，最近人气很高，和严怡然年龄相仿。他长得帅气，皮肤也偏白。
张寒靠着门，看来不是走错，而是专门找严怡然的。此时助理不在，休息室只有严怡然一个人。
张寒走进房间几步，然后关了门。
“听说你能接这部戏，是靠了不少关系啊。”语气针锋相对。
严怡然眉头一皱，“谁说的？”
“你猜是谁说的？”张寒拎起一件旁边的剧组服装看了看。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为什么。”严怡然绷住了脸。
张寒冷冷道，“我看你是装不知道吧。”
严怡然的脸色不悦，张寒盯着严怡然，眼神比刚才更多了厌恶。严怡然和他拍戏到现在，虽然私下没有联系，但平时见了也都是礼貌客气的。
莫名其妙被人污蔑，严怡然有点愤怒，握住了手掌，“想要好的机会，就要凭本事，我能站在这儿，就说明我的能力不差。”
张寒冷笑。“是不差，不过我看是床上功夫不差。”
“你说什么？”严怡然面红耳赤，是因为气恼。
“看你这样子，昨晚没少出力啊。”张寒面带鄙夷，对着严怡然居高临下地看，“你要没跟导演睡过，那么多女演员不找，他怎么非要找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
严怡然心里一沉，谁造的谣？
然后，她就想到了小莉的话。
“被选上就一定是通过见不得人的方式吗？”严怡然反驳，每个字都铿锵有力，“你想法肮脏，不代表别人也脏，我没做过你说的那种事，你不用胡乱造谣。”
“我脏？可笑。要说你没走后门，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相信。”
张寒被她反驳，脸色也很差。有些事司空见惯了，她何必装得清高？张寒摔门而出，严怡然双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早上林菲阴阳怪气。张寒也以为那个女演员就是她，心里五味陈杂，严怡然握紧的拳头很久没有松开。
离开片场，看到接她的车停在外面。
开门的人竟然是顾明哲。
严怡然加快脚步走过去，在他下车时抱住他的脖子，她一见到顾明哲，就没有了刚才的窒息感，重新活过来了。
顾明哲把她拉上车。
严怡然努力从刚才的情绪里出来，还未平复，顾明哲就吻住了她的嘴角。
车门被他随手推上，男人都喜欢直奔主题，一番亲热过后，顾明哲才让助理上了车。
“你在法国留多久，过几天就走吗？”严怡然小心翼翼问。
“你觉得我会留多久？”
“一个星期，会不会太长了？”
严怡然算算时间，要是一个星期，现在也只剩下六天了。
顾明哲听她在身边问，她期待又紧张，顾明哲的神情有点漫不经心的，没有回答。
第258章 跟踪她的狗仔
顾明哲第二天没走，他真的有可能长住。
当然这个长住，对严怡然来说，能像她预想的一样留下五六天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严怡然在镜子前用粉底遮挡吻痕，顾明哲进了卫生间。
严怡然转头看他，他靠着洗手台，修长的手指在粉底遮挡的地方一抹。
严怡然见他收回自己的指尖看了看，“就这么怕？”
“被人看到了不好。”她想起什么，抿唇。
顾明哲来法国的消息，没有透漏给媒体，所以这两天过得格外平静。
严怡然认认真真把红痕挡完，却被顾明哲挡住去路，低头专注在她另一边的脖子也增添了几个记号。
严怡然察觉到他的意图时已经晚了，顾明哲不容抗拒，炙热的吻是一把火，把她燃尽。严怡然对他永远无法说不，在心里打鼓，只能等会儿乖乖回去继续上粉底了。
助理在外面按门铃，打断了他们的热情。
顾明哲用拇指扣住严怡然的下巴，让她专心，半晌结束这个吻。
助理进到客厅时，他们也下了楼。
“怡然，该走了。”
谁也不想每天来当这个恶人，可严怡然有拍戏任务在身。严怡然走时，顾明哲没有出门，他留在公寓。严怡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不需要和自己讲。
严怡然下了楼很快到车上，顾明哲两条手臂搭在窗前，在楼上看严怡然的保姆车开走。
车离开，后面一辆黑色面包车也紧随其后跟上。
顾明哲的眼底深了深。
这恐怕就是严怡然说的那些狗仔，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在严怡然身上下功夫。视线一转，男人又看到另一辆车上还坐着两个人。
两人行动鬼鬼祟祟，时不时探头朝窗外看，过一会儿其中一个人开始张望，寻找严怡然的公寓方向。
顾明哲挑了挑眉头，另一人似乎看到了他，兴奋地拍拍同伴的肩膀。眯着眼睛瞅了半晌，确认是顾明哲后，两人手里的微型摄像机飞快朝这边晃。
顾明哲冷笑下，倚着窗户看了半天风景，看腻了，低头，朝那两人招手。
“卧槽，快走快走。”对方意识到顾明哲在和他们打招呼，神情一僵。
车子发动，赶紧跑路。还没来得及走，却有保镖模样的男人过来拦住了他们。
开门，卸下车钥匙，一气呵成。一个保镖就把他们制得服服帖帖。两个狗仔哭丧着脸，倒了血霉，抬头哈哈一笑。
“大哥，您通融通融。”
“顾总请你们上去。”
两个狗仔笑比哭还难看，被请上了楼。
公寓的门打开，两人进来时，顾明哲还站在窗前。
他站在窗台前，朝外面看了会儿，侧身而立，男人身材高大。他强大的气场，真的只有亲眼见到的人才能切身体会。男人没说话的时间，谁也不敢大气出一下。
两个狗仔相互对视一眼，都预感今天要糟。
顾明哲不知道被拍了多少，是否他来那晚的画面也被拍到。严怡然对这种事似乎很敏感，她不想被人炒作和他的关系，也不喜欢张扬。
顾明哲倒是无所谓，不管真假，这些事早晚会被人传出去。于是怎么被传的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即便被篡改了些事实，他也不管不问。
顾明哲转过身双手插兜，“想拍是吗？今天我请你们拍，而且我直接告诉你们，我不仅要你们拍，还要你们把报道写出来。”
两个狗仔面面相觑，“哈？”
“没听懂？”
“听懂了，听懂了。”小眼睛狗仔先是一脸震惊，而后无比兴奋，搓搓手，“听得非常明白，您想让我们怎么拍，我们就怎么拍，包您满意。”
“你呢？”顾明哲又看向胖子狗仔。
“懂，懂。”胖子忙不迭点头。
保镖守在门口，顾明哲坐下喝咖啡。
两个狗仔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差点相拥而泣。这可是大新闻，亲身揭秘顾总和那个小演员在国外的住所，而且是独家，这一次热度一定要爆。
忙活一番，能拍的地方无一遗漏，小眼睛甚至还在卧室里发现了几个用过的安全套。
这是一晚的战绩？太刺激了，这得多香艳刺激！这得出上下集！
拍摄后，保镖将照相机交给顾明哲查看。
顾明哲翻看照片，没有太在意上面的内容。
小眼睛藏不住兴奋。
顾明哲问，“跟着严怡然的车，和你们一起吗？”
“一起，当然一起。”小眼睛挺直腰背。
“跟了她多久？” 顾明哲把相机的卡卸下。
他的声音有点清淡，却不像生气。
小眼睛盯着自己的相机，心底一顿，“不久，一个星期。”
严怡然来这边才小半个月，也就是说，她刚来几天后就开始被人跟着了。
顾明哲点头，“还有没有别的？”
“有，当然有。”
保镖拿过小眼睛的一枚手机。
“你别给啊。”胖子不安地提醒。
顾明哲没翻看手机，意兴阑珊。
“您看行吗？”小眼睛问。
“嗯，可以。”
顾明哲把手机和相机的存储卡丢进了鱼缸里。
“别别！”
小眼睛大叫。
保镖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小眼睛瞬间瑟瑟发抖，紧接着保镖就从他身上摸走了其他隐藏的拍摄装备。
“做你们反感的事，感觉好吗？”顾明哲从鱼缸前走开。
小眼睛摇头，咽着口水，“不，不太好。”
顾明哲看了看那个装着摄像头的框架眼镜，把眼镜放在茶几上，摄像头对准小眼睛。
“偷拍别人的**，是不是特别有趣？”
“不，不有趣。”
“转告你的同伴们，他们如果还把你当朋友，这就是最后一次。”
小眼睛不明白顾明哲的意思，顾明哲没兴趣再看那两人，交给保镖，转身上了楼。
再下楼时，客厅只剩下保镖了。
保镖将一个微型存储卡交给顾明哲，是从框架眼镜里取出来的。
顾明哲捏在指尖，这样小的东西，里面不知道多了何等的画面。
保镖说，“都拍下来了，他们在车上换衣服的全过程，还有一些‘亲密’照，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人看到，他们就一定说不清了。”
“走了吗？”顾明哲去倒一杯葡萄酒。
“严小姐那边跟着的车，十分钟前离开了。”
顾明哲拿着酒杯，喝一口，点了点头。
片场。
严怡然已经拍了二十遍同
一场戏。
导演又喊一遍停，视线从摄像机移开后，冲着张寒大喊，“你这两天怎么回事，精力不集中，这是感情戏，你的感情呢？”
导演发飙，没人敢说话，张寒清清嗓子，故作抱歉。
“对不起，王导，下一条一定顺利过，再给我点时间。”
“你这话都说一百遍了。”
“真是抱歉。”
严怡然一点也看不出张寒的歉意，他是故意的。至于原因，严怡然感觉得出来，是针对她的。在张寒眼里，她没任何本事，凭什么拿下女一号，和他搭戏？
严怡然抽空上网查过张寒，他是一个自视清高的男人。
化妆师过来补妆。
助理给严怡然递来水，严怡然正想喝一口，张寒在一旁对导演说，“导演，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匆忙将水还给助理，严怡然调整状态，回到景别内。
严怡然听张寒又将词说一遍。这场戏严怡然的台词少，大部分都是张寒的词，她只需要在旁边搭戏。
张寒看着严怡然，眼神带点戏谑。传闻他高冷，真是名不虚传。
严怡然默默咬了咬牙，她告诉自己，坚持。高跟鞋站得脚疼，一条拍下来时间不短。连拍二十条，别说张寒对她没感情，就是真有感情，也能拍没了。
这回张寒不只感情不到位，台词也说错了。
“你平时表现都挺好，今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当面讲出来。”导演气得过来问张寒。
张寒又抱歉又无奈，“导演，我看着她没感觉啊，你看她的时候能有感觉吗？你也知道，没感觉，我入不了戏，那肯拍不出来。”
严怡然紧蹙着眉头。有人隐约听出话里的不对劲，朝严怡然看。严怡然百口莫辩，不如走。
转身朝旁边离开，她的小腿突然抽筋，往前走了两步，严怡然没站稳，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严怡然回到保姆车上，助理在旁边给她的脚腕冰敷。
“那个张寒有点欺人太甚。”
“他拍不好，有什么办法？等下一条，我尽量配合他一次过。”
“第一条就能过了，要不是他故意把词说错，也不用连拍二十条。”
严怡然当然也懂。可是懂归懂，有什么办法。
张寒的人气太高，粉丝追到法国来，甚至能买通工作人员混进片场。要是表现出对张寒的不满，她搞不好就要被粉丝围攻。
这样的人得罪不起，少得罪，严怡然懂得这个道理。
在保姆车上坐了一会儿，严怡然感觉脚腕消肿不少，只是膝盖上的伤太明显了。
找一个创可贴贴上。
严怡然翻出手机，今天又拍到傍晚。
他在干嘛？
今天很忙吗？
也不知道他来法国到底待多久。
严怡然最怕的是她回去，他突然不见了。
见严怡然盯着手机出神，助理在旁边突然出主意，“明天，让顾总来给你探班吧。”
他？
“他这么和你说的？”严怡然眼睛一亮。
助理笑，“你晚上回去和他说说嘛，就不信他明天不来。”
严怡然噢了声，看来没说好啊。
严怡然在心里嘀咕，那个男人，你跟他说，他可不懂那些情调。
第259章 光明正大地探班
不懂情调的顾明哲正在和陈辉吃饭。
陈辉是他的大学好友，前两年生意做到了法国，娶了法国太太索性留在了这里。
“你有儿子？”陈辉听说后哈哈大笑。
顾明哲冷淡抬眼，“很羡慕是吗？”
“她那时候把你害得够惨，你还能忍受她给你生个儿子？”陈辉给顾明哲倒酒。
顾明哲握着酒杯，晃动里面的深红色液体，他如果提前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顾明哲的视线阴晴不明，很难看出想法，陈辉知道，就算是他这个多年的好友，偶尔也不太懂顾明哲究竟在想什么。
陈辉说得轻松，拍拍顾明哲的肩膀，“有了儿子就有了，这对你不算天大的事。”
顾明哲的脸色并不好看，斜睨一眼陈辉，“一个想害死我的女人，生的儿子？”
陈辉没来得及回答，陈太太来到吃饭的包厢，推开门，和顾明哲问好。
法国人的英语带着浓重的法式口音，顾明哲后来和他们聊天都用法文。陈太太坐在陈辉身边，和陈辉亲密无间地交谈。
顾明哲看到陈辉和他太太|恩爱有加，谁能想到，一个浪子，也会早早就步入婚姻。
顾明哲的事情被陈太太知道，陈太太望了望顾明哲，顾明哲听这位好友的太太说，“放轻松。孩子是无辜的，不能伤害一个天使一样的孩子。”
顾明哲继续把玩酒杯。
陈太太没待太久就离开了，走之前和陈辉吻别。
陈辉换个法子宽慰顾明哲，另寻切入口，“你现在身边没有人，也该找一个了，等你有了女人，就知道以前那些烦心事，没什么大不了，全都能忘了。”
陈辉远在国外，还不知道顾明哲已经有了一个叫严怡然的未婚妻。顾明哲未提及此事，要不是今天匆忙，陈辉说不定就塞给他一个法国女郎了。
“你就是为了逃避才来到法国？”顾明哲冷不丁问，他比谁都了解陈辉那些糟心事。
“我可没什么需要逃避的，”陈辉严肃地纠正，端着酒杯的手伸出一只手指，“我是因为深爱我的太太，不想和她分开，才来了法国。”
呵。
人，果然结了婚就什么都变了，说谎从不眨眼。
顾明哲不跟陈辉谈这些经营婚姻之道。
饭吃过后顾明哲便要离开，他去拿衣服，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滑出，掉在了地上。
走出饭店，陈辉将手机还给顾明哲。
“亲子鉴定都出来了，难道要让你的孩子在外面跟别人的姓过？”
想到那个小孩现在叫林海，顾明哲走去司机开到路边的车，“她能生出来，就要考虑后果。”
顾明哲依旧是冷的，人冷，心也冷。好像这颗心没有人能够捂热，他也不在乎这个。
陈辉叹口气，有点无奈，顾明哲一直以来都这样，没人能够改变他。
“你不是这样的人。”陈辉说，走到车前认真看了看顾明哲，“你是重感情的，那时候是，以后也是。”
不然，也不会遇到那些事。
顾明哲戏谑地勾起唇，笑了声，上车，让司机把车开走。
回到严怡
然的住处时，严怡然已经睡了，楼下客厅的灯仍是亮的。
顾明哲推开门，一瞬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亮度。他抬手挡一下眼，顿了顿后走进去，喝了点酒，人也有些倦意。
顾明哲顺着楼梯上了楼，推开门，看到严怡然在睡觉，没有叫醒她。
有种痛苦涌上心头，让他不得安宁。最窒息的那段日子，一直在脑海里叫嚣着。
快要死亡的感觉并不有机会时常体会，他也不想自己有这等运气。顾明哲越是不愿意回忆起，就越要冲破脑袋，记忆总有这样的魔力让人受着折磨，又束手无策。
顾明哲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在门口站着，没有进去。
陈辉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有些事，看来并不能用时间来解决。有些人只要见一次就会烦一次，和是否留恋过去完全无关。楼下厨房的小吧台前多了一道身影，顾明哲坐在那，手边放着一瓶红酒，没有喝。
他不是那种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男人，如果是，他不会还在这里好好活着。
顾明哲转动酒杯，想着那些话，他的儿子。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儿子，但他想过，会有一个女儿。
一个女儿，漂亮活泼，乖巧可爱。
那时候，他的生活里是有过林婉儿的。
心里有一处被剜走的地方，无法再填满。所以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永远不值得原谅。
顾明哲第二天没等严怡然起床，就出门见了在法国这边的客户。他昨天穿过的大衣留在沙发上，出门前换了新的。
严怡然下楼看到衣服，才意识到昨天的梦是真的。他回来了，却没有把她叫醒。
严怡然微微弯起嘴角，走过去拿起他的衣服，抱在怀里，能闻到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今天的戏拍的也不那么顺利。
严怡然顶着脚伤，一遍遍听导演喊ng。
张寒状态不佳，今天，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出来了，唯独在他和严怡然搭戏的时候，会反复状态不佳。
“怎么回事啊？”
“你听说了吗……”剧组里有几个对张寒印象不错的女演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当然，她们看得出来，张寒对严怡然不是有好感，是诚心刁难。
女人的眼睛总能看出一些事情，一些更深刻的问题。
严怡然的膝盖有些疼，昨晚回去上了药，可伤口太大。这场戏需要较多走位，张寒走过来打照面时说起台词之外的话。
“想继续撑吧，也是，陪|睡都能做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是撑不住的。”
严怡然脸色发白，握紧了手掌，张寒的声音不大，只有她能听到。
一场戏结束后转下一场，休息时间，助理赶过来看严怡然的情况。
“能继续拍吗？”助理手里是新买回来的药膏。
“没关系，上一下药就可以了。”严怡然摆摆手，说得无所谓。
助理皱了皱眉头，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刚才张寒对你说了什么？”
“红姐，你知道我以前……”严怡然说到一半，话突然断了，她摇摇头，改变主意，说了别的，“我以前就想当一个演员，不会被这点小伤打败的。”
助理吐口气，“你别因为
这个，不顾自己的身体。”
“就是一点小伤，也没多严重。”
严重与否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庆幸的是脚腕的浮肿不明显了。
助理帮她上了药膏，休息片刻，那边又要开拍。严怡然装作无事走过去，助理看了，都觉得疼。严怡然一脸平静，可想想就知道一定每一步都是痛的。
严怡然的镜头基本都是一两条就过的。
有人来了片场。
来得悄无声息，所以起初没人注意到男人。
经过工作人员时一名副导演认出了他，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顾总。”
对方当然是惊讶的，可顾明哲不是，他看着景致浪漫的外景，那边正在拍戏。他点头，随口问，“严怡然在哪？”
“在那边，”副导演朝桥上一指，“正在拍，这是她最后一场了。”
顾明哲等了一会儿，走过去。
几台摄像机对着严怡然，她兢兢业业地拍戏。一场看上去简单的戏，反反复复拍了十几遍。
她的每一次配合都是百分百投入的，没有一点懈怠，更不会偷懒。严怡然努力，她有时候脆弱，有时候却很要强。
空当的时候，严怡然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脚。顾明哲的眼睛眯了眯，那个男演员还在失误。
一个拥抱救人的镜头，当导演终于喊卡，严怡然舒了一口气，结束了。
要松开对方时，张寒按住严怡然的肩膀。
严怡然挣扎下，张寒在她耳侧低声冷说，“你不配站在这里和我拍戏，心里没点数吗？”
“辛苦了。”副导演这时候过来看两人，没注意到紧张的气氛，“你还受着伤吧，先去休息吧。”
副导演看向严怡然时关心说。
张寒顺势松开严怡然，先走了。经过林菲，严怡然听到她在一旁冷嘲。
走回休息区的途中，严怡然几乎是颤抖的，有时候，不见血的刀子更伤人。
严怡然坐在椅子上，去拿旁边的水，瓶口开着，打翻洒她一身。有人走到她旁边自上而下朝她看，抱着双臂，身影特别高大。
严怡然印象里张寒是比较单薄的那一型。
“你说够了吗？”严怡然终于忍无可忍地问。
她放开胆子决定刚一次，却发现头顶传来的声音属于另一个人。“拍完了吗？”
严怡然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抬头看到顾明哲的脸庞。
顾明哲站在椅子旁，这边都是空地，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
严怡然惊得差点跳起来，可惜脚伤限制了她的发挥，“你怎么来了？”
“先回答我的问题。”
严怡然踮着脚站起来，“白天拍完了，晚上还有一场夜戏。”
顾明哲点头，也不说其他，低头看了看严怡然的脚。
严怡然注意到他的视线，把受伤的脚往后撤，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一个拍戏时照顾不好自己的人。
“我今天收工可能比较晚。”
怎么说也要拍到清晨。
顾明哲仍是抱着双臂，走到旁边坐下，“我来附近谈事，等会就走。”
第260章 把他扑倒
竟然是这样，严怡然失望地噢了一声。
昨晚回去路上红姐建议她让顾明哲探班，可严怡然等到凌晨他还没有回去。严怡然还以为，顾明哲没等她开口就想到了她的心事。果然心事难猜，严怡然真希望她的心事就写在脸上。
助理拿着药膏过来，“怡然，要不要再上点药。”
严怡然还未坐下，有点急促地从助理手中拿过药膏，藏在身后。
助理不知道她为什么隐瞒，只好说，“晚上的夜戏，休息一下就要开始准备了。”
“好，我很快就过去。”
助理点头，看两人一眼，识相地走开。
顾明哲见严怡然走到他旁边。
她站不久，因为脚伤，疼痛让她不得不坐下。
严怡然没有说受伤的事情，她不想让顾明哲轻视自己，而她受伤其中的理由，更难说出口。
顾明哲陪她坐了一会，他没有说话，有时候，他的话会很少。严怡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法国。
说是为了她，严怡然自己也不太愿意相信。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只是他也不会为了感情而冲昏头脑，抛下工作就来到法国。
严怡然在想，等他走后，她再上药。
“装没事情？”顾明哲转头看她。
突然对上他的视线，有点猝不及防，让严怡然没时间藏起眼底的心情。严怡然手里的药膏还被握着，她收紧了手，放在身前，想了想，又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
“就是扭了一下。”
好吧，还是老老实实坦白。
“什么药？”他随口问一句。
严怡然说出个药膏的名字，顾明哲的眉头动了动，他从桌子上拿起药膏来看。
上面写着消肿止痛，一些药物成分和使用说明，然后旁边，还放着一个创可贴。
顾明哲看严怡然拍戏用的衣服，是一条过膝的裙子，挡住了她的伤口。
心里有一幅美好的画面，是顾明哲亲手为她上药。可顾明哲这样的男人，不会去为女人做那些感动的事。
严怡然看到有某家媒体的拍摄镜头对准了这里。
她下意识地想提醒顾明哲，他的出现早晚会引人注意。可是下一秒，她被顾明哲纠正了视线，严怡然看清他，他在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顾明哲抱严怡然回到保姆车上。
滑开的裙子露出膝盖，伤势严峻。
严怡然被放在里侧的座椅内，蜷缩起腿，疼痛感并没有纾解。
顾明哲看了看那支药膏，没有用，只是撕开创可贴给严怡然换上。
严怡然感觉到他的手指触碰自己的肌肤，他的手有点凉，这是常事。严怡然的呼吸随之起伏，心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
“晚上拍到几点？”顾明哲收回手问。
严怡然抱起膝盖想了想，“至少要十二点。”
顾明哲看外面天还亮着，“觉得累就不用干了。”
“不行。”严怡然立刻反驳，脸上严肃认真，“这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
“被人欺负有意思吗？”顾明哲淡淡反问。
严怡然的使命感瞬间卡在了嗓子眼。抿抿嘴，把话咽回去。
“不想说？”顾明哲睨她。
他是怎么回事，长了天眼吗？
为什么她被人找麻烦他也知道。
严怡然摇摇头，闭紧嘴巴。
顾明哲冷笑下，还嘴硬是吧。
“行，要么你再也别说话。”
严怡然想给自己找个台阶，这可就直接被拆了。严怡然觉得头大。
她指指保姆车外面，看看男人，示意她要走了。有林婉儿的事情在先，她不想让顾明哲觉得，她是一个任谁都好欺负的女人。
要解决事情，她有自己的办法。
严怡然伸展双腿，她的腿长，腿型有很好看。
无意间碰到坐在旁边的男人的腿，顾明哲倒是自觉，替严怡然开车门。
“走吧。”
严怡然点头，想要和他来一个临别的吻。
男人好整以暇朝她看，没有让她碰到自己，“我今晚就走了。”
严怡然下车的瞬间又折了回去。
她脑袋磕到车顶，情急之下坐回座椅上。
“今晚，就要走？”
幸福来的快，走的更快。
终于肯说话了，不容易。
顾明哲没记错的话她今晚要拍夜戏，一个小演员，就算是女一号，也不能任性地说走就走。
她有很多规矩要守，却又想要和他多多相处。
现在看来，那些他一来法国就能甜甜蜜蜜的想法，都是做梦。
要让顾明哲为了严怡然做些疯狂的事情，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严怡然脑袋里想的，无非是他大手一挥，潇洒地把他带走。
可严怡然想要立足，哪能不付出代价。牺牲是必须的。
只是牺牲和他的相处时间，她的心也在滴血。
“不走了？”顾明哲看着她问。
摇头。
“再待一分钟。红姐还没叫我。”
严怡然把车门推回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顾明哲听她回答的倒是周全，男人眼里的她，有些变了。半个月不见，她比之前从容，在她的身上，有让人想要多看几眼的冲动。
严怡然靠着座椅背，时不时转头看他。
顾明哲看出她的心猿意马，和严怡然对视，“你要是想做什么，就趁现在。”
“……”
严怡然拉住他的手臂，用力握紧，然后深吸一口气，把他扑倒。
顾明哲的眼睛里有些戏弄，“然后呢？”
严怡然的眼皮一跳，这个问题问得好。她自己也不知道。
双手撑在男人的头顶，和他对视看了看，平时都是他来主导，现在轮到她自己，才知道毫无经验的人来说有多难。
然后呢？
严怡然泄气地把手松开。
重新坐回一旁。
“你真的要走？”
顾明哲不温不火地笑。然后，把严怡然压在座椅内，手掌滑入裙摆。
她柔软而光滑，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你几点走？”
“你希望我几点走？”
她？
她当然是希望他不要走。
这个回答恐怕太不现实，不如把时间留给其他。顾明哲解开衣领，压下身，和她相贴。严怡然的心跳越来越厉害。
虽然挡板将驾驶座和后面的车箱分离，这到底还是在片场。
严怡然感觉到他手指的拨弄，她面红耳赤。
“明哲。顾明哲。”
“想说什么？”他比她要清醒。
严怡然突然颤抖了一下，急忙扣住他的手腕，有点结巴，“这，不是我的衣服。”
她还穿着剧组的衣服，顾明哲把她的手拉开，他看到严怡然眼里的紧张。
顾明哲没停，并且，把严怡然的嘴稳稳堵住。
助理从外面打开车门，“怡然，要去准备了。”
“……”
车门随着一串道歉而关上，顾明哲从严怡然身上起来。
他抽出纸巾擦手，严怡然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
“我得过去了。”严怡然和顾明哲说。
她心里不舍，可该来的还是要来。其实，他能来看她，已经是意外的惊喜。助理再次开门时，严怡然准备下车了。
顾明哲随她一起下去，他看来也要走。
严怡然在他下车后，抱住他，踮脚凑到他的耳边。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听错，严怡然轻声说，“谢谢，看到你，我觉得活过来了。”
顾明哲的眼底微深，片刻，看着严怡然同助理去做夜戏的换装准备。
顾明哲回到自己的车上，放下车窗，吹风。和煦的风钻入车厢，他坐了片刻准备走。
今晚要离开是他随口一说，严怡然显然信了。顾明哲没有解释的想法，等她晚上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发动引擎，他透过车窗，看到那个男演员，就是那人和严怡然拍戏是一直出错。
那男演员正和一个女配角说话，刚才顾明哲找严怡然时，听有人管那女人叫林菲。
顾明哲停了车，开门下去。
张寒看到顾明哲，没过几秒就认出了他。
“顾总，严怡然是你未婚妻，没错吧？”
“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刁难她的理由。”
“理由？没什么理由。”张寒说，有点不屑，又带点嘲弄，“对了，顾总，你既然来看她，就不能空手而归，我告诉你一些事吧。”
听他说完，顾明哲的脸色越来越沉。
严怡然换了服装，化妆师准备为她补妆时，工作人员来通知说，今晚不拍了。
化妆师松一口气，“最近拍摄这么紧，今天可以休息了。”
大家都是开心的，严怡然也不例外。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顾明哲是否已经离开。
他如果走，她是否还能追上。
收拾妥当准备出去时，碰到导演经过。
导演喊住她，“严怡然，过来一下。”
“导演，您找我什么事？”严怡然走上前。见导演身边还有其他工作人员。
严怡然收起手机，导演也没大事，只是鼓励说，“你进组之后表现挺好的，拍摄也没有拖时间，以后就按这个节奏来。”
“我会的，谢谢导演。”严怡然开心不已。
导演一行人离开，副导演和导演边走边说：“她虽然不如专业演员，可努力又认真，一点不偷懒，这几天拍的也越来越好了，很少出现失误。”
“是没错。”严怡然的进步，导演也都看到了。
“不过，”副导演又说，语气奇怪，“顾总让您管教张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寒对严怡然有意见，你看不出来吗？”导演反问，“今晚顾总请全组吃饭，还给严怡然请了假，你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严怡然，一定还不知道。
第261章 他是诱饵
一张照片被传到顾明哲的手机上，匿名的发信人，是严怡然和导演说话的画面。
顾明哲的车从片场外开走，一次也没有再停留。
准备离开的严怡然被林菲拦住，严怡然一顿，听林菲说，“晚上全剧组都聚餐，你这是要去哪？”
“聚餐？我没听说。”
“不知道吗？你的助理也真是，重要的事反而不通知你。”
严怡然深表怀疑，可是听到经过的几人也在说此事，看来不是林菲胡编乱造。全剧组的聚餐，严怡然不便缺席，只能同去。
同行的路上，她看看时间，好没运气，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严怡然在餐厅和剧组众人吃饭，她还想着顾明哲，吃下的佳肴都食之无味。
严怡然几次看手机，小莉在旁边掩嘴笑，“是不是在等顾总的电话？他今天来探班，我们都看到了。”
何止是他们，恐怕媒体都看到了。严怡然把手机收起来，刚才给他发了短信，一直没收到他的回复。
那边，导演离席了。
有几人也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严怡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顾明哲在酒吧，速去找他。”同短信一起发来的还有酒吧的地址。
严怡然借口身体不适，几分钟后也离开了餐厅。
保姆车已经等在外面，助理看了地址，觉得眼熟，“这家酒吧，听说导演也常去。”
“你看准了是这家？”
“看地址应该没错。”
严怡然握着手机，迟迟没让司机启动。
看她怔神，助理摸了摸严怡然的额头，“你还好吧？是不是拍戏太累了？”
严怡然摇了摇头，嘴里说着，“顾明哲没走，他怎么没告诉我？”
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是谁在酒吧看到了他。
餐厅里，林菲在走廊放下手机，却不料发短信的全程都被张寒在身后看到。
张寒的脸色变得不悦。
“你利用我？”
“你不是也不喜欢她吗？抢了你绯闻女友的女一号，让你们没法再续前缘了。”林菲即便被发现了，也面不改色。
张寒的脸色更差，“那你为什么针对她？”
林菲轻蔑笑，“我的堂姐知道她在这个剧组，就联系过我，严怡然抢了她的男人，她托我一定要揭穿严怡然的伪装，让她露出真面目。”
“你有堂姐？”张寒和林菲也算半个熟人，却没听说过。
“有一个，过去不常联系，不过她既然遇到这种事，我当然不能不管。”林菲说得理所应当。
“她和顾明哲还有关系？”张寒眉头紧皱。
“他们不只有关系，还有一个儿子。”
张寒震惊不已，他以为严怡然只是想上位而不择手段，没想到还拆散别人的家庭。
严怡然来到酒吧，里面有形形色色的人。东方人，西方人，想找顾明哲简直是大海捞针。
转了一圈，看不到顾明哲的身影。
这是料到的结果，她没有太失望，只是失落感仍冒出心头。
严怡然穿过酒吧的客人，走到旁边，远离舞池，兜兜转转，突然看到了一个卡座里有熟悉的人影。
“小莉？”
怎么是你？
严怡然看到导演就坐在小莉的旁边。
旁边还坐着
两个陌生男人，而小莉穿着性感，和平时不同，正被导演搂在怀里。
导演一只手已钻入裙子，放在小莉的大腿根部。
小莉余光看到严怡然，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
借故起身，来到严怡然面前。
“你别误会，怡然，我是碰巧来的，纯粹就是偶然，你别想歪了。”
看着小莉性感的穿着打扮，还有刚才那一幕的冲击，严怡然浑身发冷，“那晚被传和导演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小莉摇头，“不，那次不是我。”
“不是？”严怡然的怀疑直白。
“真的不是。”
苍白的解释，害怕被揭穿的表情却把她出卖地彻底了。
严怡然的心冷了冷，“为什么这么做？”
小莉靠上旁边的墙壁，认了命，“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名利。”
“……”
“那晚有人看到我了，虽然可能没看清，可我不能冒险。与其被人发现，还不如主动说出去，让别人想不到是我。”
“所以你嫁祸给我？”严怡然想到当初，还是小莉亲口传出的绯闻。
“那是意外。”小莉感到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算到你头上。”
他们。
严怡然说不出难过还是愤怒。平时，最帮她的也是小莉。她当小莉是朋友，至少在严怡然看来，小莉对她的好也是真心的。
灯光照在地上，脸上，光怪陆离。
严怡然准备走。
小莉从身后拉住她，“今晚的事，求你不要说出去。”
严怡然心底一刺，推开小莉的手，“我无法告诉谁，可你，好自为之吧。”
她大步走出酒吧，来到外面，才得以呼吸一口空气。
保姆车旁不远处还有另一辆车，上面的人似乎在偷看。
严怡然走过去，敲敲车窗，对方来不及把车窗收起。
“又是你们？”严怡然记得这辆车，之前在她家楼下蹲点，现在又追到了酒吧。
“路过，路过。”回答的人似乎挺怕她。
严怡然觉得他们的反应奇怪，话也奇怪，“这么巧路过？”
“我们收到个消息，这家酒吧今晚有大新闻。”车内的人觉得早点招认为好。
严怡然心想，会有什么大新闻。
脑海里想到刚才的画面，如果是有人针对她，确实会以为能制造出天大的新闻。
特地把她叫来酒吧，又刚好和导演在一处，显然不是碰巧。
严怡然这么想着，车内的狗仔忍不住说话。
“严小姐，话我都和您说了，您可别在顾总面前告状。”
严怡然蹙眉，“我告什么状？”
“我们今天真不是跟您的。”狗仔解释。
也不知道这求生欲是哪来的，让严怡然一顿莫名其妙。严怡然看他们确实没拍自己，有一个抱着相机的狗仔已经缩在车内一角，一脸生无可恋，一下不敢动了。
严怡然说知道了，要走。和她搭话的狗仔飞快说，“那您不会进去和顾总说吧？我们今天真是有任务在身。”
“你说什么？”严怡然脚步收了回来。
狗仔满脸写着求放过。“我们有任务在身。”
“上一句。”
“您要是和顾总讲，我们就真混不下去了。”
严怡然没听错的话，刚才这人说顾明哲也在里面。
“我要是进去看不到他怎么办？”严怡然反问。
狗仔心好痛啊，万一自己的相机也被砸了……磨磨蹭蹭掏出手机，将一张刚刚拍到的照片给严怡然看。
“这也是我无意中拍的，顾总进去了，千真万确。”
严怡然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就确定这是顾明哲无疑。她丢下一车的狗仔，转身重新回了酒吧。
在人群中寻找，终于看到了他。
国外的酒吧，热闹的场合，顾明哲来到这里，可他看起来还是独自一人。
这是她心爱的男人，严怡然脚步急切，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严怡然不知道，她爱着这个男人，该怎样才能把他暖热。
谢绝了几位男士的邀请，严怡然在他身边坐下。
“你，你怎么没回国，来了酒吧？”
“知道有人要算计你吗？”听出严怡然的声音，卡座内的顾明哲转头看看她。
对于她的出现，男人并不意外。他总是这样，好像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风轻云淡的，没什么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就算是她千辛万苦找到这里，就算是知道她被人算计，他不会紧张，不会有严怡然想要看到的担心表情。
因为他是顾明哲。
严怡然的心沉了沉，是因为他的反应，也是因为他的话。
她没有猜错，这一次，是有人想害她。“知道。”
顾明哲问，“那你还来？”
“我怕你真的在这里。”严怡然实话实说。
被人算计，来时没有一丝犹豫肯定是假的。她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心里感到害怕。
可拿顾明哲当诱饵，是戳到严怡然的软肋，在他的事情上，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错过。
“我要是不在，你要被人算计吗？”顾明哲见她望着自己。
严怡然摇头，“我问心无愧，他们算计不到我。”
顾明哲想，她总是天真烂漫。
想要算计她的人，做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和导演不清白的基础上，可那个人不是严怡然，就算设下陷阱，又能得到什么？
无非是被人看到她和导演同在一家酒吧。
顾明哲手边摆了一杯酒，但他一口也没有喝。
“我是被骗来的，那你是怎么来的？”严怡然感觉他来的时间不短。
“我自己来的。”顾明哲浅眯视线，朝她看。
“你自己？”严怡然微怔，“你怎么知道我被人算计？”
顾明哲看到那张陌生号码发的照片，提前去了剧组聚餐的餐厅。后来，他听到林菲偷偷溜出去，给几家媒体打电话。
林菲想的很好，用这个机会算计了严怡然，也顺便挑拨严怡然和他的关系。顾明哲不是没见过肮脏手段，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奇怪。
只是林菲也搞错了，和导演外出的女人不是严怡然。
严怡然听顾明哲说完，有点上头。
“现在他们呢？”严怡然问的是林菲。
“聚餐结束，大概回家等着看新闻吧。”顾明哲看一眼腕表。
严怡然捏了捏拳头，“他们又不是亲眼所见，就能污蔑到我头上。”
这会儿，她也忘了这件事自己对顾明哲只字未提过，她只想到，顾明哲哪是一般人，所有手段在男人面前都像笑话。
第262章 有人喝醉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顾明哲对付他们不要太容易。
顾明哲看她不打自招，她现在倒是敢说了。
看到旁边的酒杯，严怡然夺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喝慢点。”顾明哲眉头微蹙，提醒。
严怡然紧紧攥着酒杯，听不进去他的话，一脸愤慨说，“她为什么算计我，我和她又没仇。”
顾明哲的眼神变了变，“和她没仇？”
“我进组才认识她，以前也没有接触过，更没得罪过，她怎么就要害我。”严怡然仔细回想，完全想不起和林菲有任何交集。
当时，顾明哲当时也听到了林菲和张寒后面说的话。关于林菲的表姐，顾明哲知道了是谁，林婉儿让他来到法国也不得安宁，想尽办法从中作梗。
林婉儿或许会以为，顾明哲难以发现，毕竟她有这个堂妹的事情，连顾明哲都不清楚。林婉儿曾经说，为了他，她和家里断了关系，不会再有任何来往，所以他就是林婉儿的全部。
以至于这份内疚，一直压在顾明哲的心上。他只能对她更好，有求必应，加倍爱护，直到后来把一些生意交到她的手上。
一个女人能背叛，也能为了儿子不择手段。顾明哲在心里冷笑，这很好。
顾明哲没告诉严怡然，林菲和林婉儿之间有这一层关系。
严怡然想不通，越想越气。
顾明哲看她喝醉，“行了，知道自己喝不了多少，别逞能。”
严怡然那点酒量，可以说不值一提。
严怡然的两道眉毛紧紧蹙着，她其实不会喝酒。
顾明哲来取走酒杯，严怡然握住他的手，没有放。“可我不喝，你就要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不好？”顾明哲一顿。
“你不承认？”她拔高了声调，酒精让人胆大。
“你在质问我？”顾明哲果然抬了眉毛，不咸不淡瞥向她。
质，质问又怎么了？
说实话，严怡然现在真想好好质问他。
顾明哲似乎笑了声，很像是在笑话她。
严怡然脸一热，往后靠了靠。她坐得笔直，不知道自己脸红是因为他笑了自己，还是因为喝酒。
“你是因为林婉儿的事情才来法国吧。”严怡然一张小脸越发正经说。
“怎么，你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不能跟我回国？”顾明哲把矛盾转移到她身上。
“我也想啊。”
“你回去，能挨得住那些手段吗？”顾明哲冷笑，“还是你能放下你姐给你找的机会？”
不，她不能。
还有那个林婉儿，处处算计她，她不是对手。
严怡然刚刚摆端正的小脸垮了。
“又不会说话了？”顾明哲明知故问。
严怡然看看他，“我知道，你是因为她。”
又绕回来了。
严怡然突然断了电，好像被按了一个立刻暂停的按钮。她转过头去，在酒精的刺激下，她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早上我接到丁俊的电话，他说，林海烧退了，你可以放心了。”
语气突然变得正经，严怡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说完，转开眼，又倒了一杯酒，不去看他。
顾明哲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不得已转过脸，严怡然迷迷糊糊，把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酒洒在男人的手上，顾明哲只好拿纸擦拭，看看严怡然的唇，擦干净她的嘴角。
“是吗？”她又问。
严怡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些话，她本来没想告诉顾明哲，丁俊
也是想转告一声，大着胆子找了她。
严怡然心里酸酸的，是，顾明哲不会对林婉儿有什么感觉，可他和林婉儿偏偏有一个儿子。
有一个孩子，他就没法和林婉儿彻底断绝关系，他们必须见面，共同抚养小孩，而这种牵绊，会跟随他一辈子。
严怡然的鼻子也酸酸的，这种感觉，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放大了。
顾明哲没有说话，他很少有机会看着一个女人醉酒，甚至把酒喝到他身上。因为，想在他面前喝醉的女人，没等她们实现心愿，就被赶出去了。
严怡然手脚并用缠着他，“就不能告诉我吗，到底是为什么？”她说着胡话。
她嘟嘟囔囔，顾明哲竟然还能听懂她的问题。
“为什么来就这么重要？”顾明哲的大手控制她的脑袋，把她转到一旁，便于他把酒拿开。
严怡然点头的空当，男人思考一会儿怎么把她弄回住所去。
“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严怡然不服管教，凑到男人面前，一双眼睛被醉意侵占，迷蒙，明亮。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嘘了一声，然后，温温软软的手指贴在他的唇上，“但对我很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唇边，有吻落下。
简单，短暂地不值一提。
严怡然睁开眼，看到顾明哲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无数倍。
讨厌他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英俊。
“你再看我，会对眼。”
“……顾明哲！”
“长胆子了是吗？”
“我想吐酒。”
她喝得难受，但其实真要吐，也吐不出来。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顾明哲站在外面的吸烟区抽烟。
严怡然揉了揉眼睛，走过去。
他掐了烟，看她，“醒了？”
摇头。“没有。”
她走路东倒西歪，撞在了男人身上。
“喝的时候你倒是什么都不想。”顾明哲已经去结了帐。
严怡然让自己站稳。
滑下去。
再站稳。
喝得太多，容易上头。
她好像是为了让顾明哲开心一点才喝酒的，可他似乎压根没有一丝的心情不好。看现在，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愉快，因为他亲眼看到她喝醉了。
男人的心事像海底针，随随便便别想捞。
严怡然轻拍自己的脸颊，“你再抽支烟吧，我要清醒一会。”
顾明哲朝她看一眼，神色浅淡，走到一旁抽烟。
严怡然靠着旁边的墙壁，顾明哲点上烟，见严怡然还站在原地。
严怡然有着醉酒的人最长有的一种表现，就是懵。
顾明哲看了看她，说，“站得住吗？”
“嗯？”
“过来。”
“噢。”
走过去，对他嗯了一声，是个疑问句。
不知道顾明哲叫她是为何。
严怡然进入神游，开始胡思乱想。
顾明哲打量她的表情，吐掉嘴里的烟雾，“想听‘我是为了你来法国’的话，就别期待了。”
……果然是这样。
靠着墙壁抬头看看天空，噢不，暗沉沉的天花板，希望落空的感觉不过如此。头疼，脚疼。
严怡然眨了眨眼睛，有些费力，因为酒精在血管里四处游荡。
她噢了一声，像没了魂。
顾明哲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呼吸。”
……您捏住我还怎么呼吸？
“别把自己憋死了。”顾明哲松开手，随手弹下烟灰说。
他不喜欢骗人，感情的事，他讲得清楚。他的厌恶和喜好并不像那些善于周旋的男人，会为了**而掩饰得干干净净。
这是严怡然爱他的原因，她看着天花板，想，她就是爱了。一个人住在自己心里，思念，牵挂，都是家常便饭。
好想把这些话告诉他。
可是组织语言需要一颗清醒的头脑。
见严怡然站着不动了，顾明哲转头又看了看她，“算了。”
他的吻突然落下。
他的吻没有柔情，但很要命。
严怡然脑子缺氧，快要不能呼吸，靠着墙壁的后背越来越滚烫，她抱住男人的脖颈。
“严怡然。”
他叫她。
脑袋还有点懵。
“嗯？”
“第一次接吻吗？这么用力干什么。”
酒吧里，一个藏在暗处的狗仔嘀咕，“不是说那导演和女一号有染吗？怎么是个不认识的女的。”
另一人跑过来，拍拍他的肩，“还在这儿干嘛呢？”
“等大新闻啊。你是不是傻。”第一人怀抱相机等待扑向美好。
“你才傻，别人都去那边了，那边有狗粮，先到先得，去晚了就没了。”
吃饱狗粮的狗仔今夜可以满载而归。
顾明哲把外套披在严怡然的肩膀，带她离开酒吧。
严怡然左右摇动，顾明哲以为她会靠向自己，没想到严怡然把他推开了。
严怡然歪着脑袋，朝他看，“明哲。”
顾明哲把她带来路边，给司机打电话。
“你来酒吧，不会是真的想看我有没有和导演在一起吧？”严怡然发出模糊的声音，更像自言自语。
说完，她咚的一声，脑袋垂下，头撞到了树上。
顾明哲把严怡然拎起来，“你老实点。”
“你是不是相信了，他们的那些话？”
她醉得太严重了。
顾明哲没信过张寒的话，但张寒把严怡然和导演的事情绘声绘色说出口的时候，他确实心情变得复杂。
严怡然单纯，做不出那些事。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是他生命里的第二个林婉儿？
刚才结账时，顾明哲才意识到，严怡然把他点的酒全都喝光了。
点酒，是顾明哲的习惯。
只是他不爱喝酒，这些酒，只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再轻易上当。
女人好骗，可女人骗起男人来，那才要命。
“顾总，怡然的车倒车时爆胎了，我正在修车厂处理，恐怕一时半刻去不了了。”
顾明哲结束通话，转头看看靠着树的女人。
她的脑袋还顶着树干，此时变得安静，没有再说话。
顾明哲走到她身后，以为她睡着了。
这人要是醉了，站着都能睡觉。
“你来巴黎，我还以为我们能有时间相处。”严怡然背对着他说话。
顾明哲看她醒着，“现在不算相处？”
他对严怡然，算不上用情至深，对她有好感，是源于一个巧合。
严怡然被他扶到车上时，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顾明哲关门之际，听她在旁边说，“明哲，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第263章 甜甜蜜蜜见报了
这大概是顾明哲见过的最突然的求婚。
求婚的人坐在副驾驶上，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严怡然。”顾明哲轻拍她的脸，严怡然完全没有反应。
顾明哲还想说话，严怡然放在身侧的手一抬，在睡梦中不快地把他拍开。
“我要睡觉。”
顾明哲觉得好笑，坐回去把车开走。
女人安安静静睡在旁边，她睫毛纤长，眉头隐隐皱着。
顾明哲不禁想，不知道她喝这么多酒，等明天起来还能不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求婚，倒是给了男人一份大礼，看来她早就藏着这份小心思了。
不知道她想结婚，是不是和林婉儿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林婉儿的出现让任何人都感到意外。
顾明哲把车开到一半，严怡然突然醒了。
“不认识我了？”顾明哲见她目光懵懂望着自己。
“我想下车。”严怡然去拉车门。
不等顾明哲帮她，她就半醉半醒地走了下去。
顾明哲绕过车头过来，见严怡然蹲在路边，正对着花丛吐酒。
“要水吗？”
“要，要。”
顾明哲从车上拿矿泉水给她，他站在身后看着严怡然小小的身影。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让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受过欺辱，却仍然能不被击垮，无论何时还是像今天这样愿意付出一颗真心。
等严怡然吐完，顾明哲重新把她弄回车上。
严怡然靠着副驾驶座，脑袋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地痛。
“我们去哪？”她见顾明哲要开车。
“你说去哪？”顾明哲看她是真的喝傻了。
“我好渴。”严怡然摇摇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水，转过头又去睡觉。
房东给严怡然打来电话，顾明哲接了。
“请讲。”
“上午厨房的烟雾报警器响了，消防员来过，现在房子里还有点乱。”
顾明哲问具体情况，房东说，“电磁炉上有锅，看样子是严小姐忘记了自己在煮东西，只是看不出在煮什么，已经被清理掉了。”
煮东西，顾明哲记得严怡然不久前说，她早上接到了丁俊的电话。
和房东结束通话，顾明哲放回手机时见严怡然朦朦胧胧看着自己。
“睡你的觉。”顾明哲把车发动。
严怡然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和房东打电话，声音模糊，缓缓看着他，“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忘了。”
叮嘱，疑问，试探，期盼。
一句话里包含着她无数的心情。
如果他不懂，还能如何打动。
严怡然说完，眯上眼睛，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前面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顾明哲在酒店门口停了车。在严怡然的包里找到她的护照，看来她今晚不用流落街头了。
解开严怡然的安全带，严怡然这回睡得很熟，任谁都叫不醒。
顾明哲在下车时抽了一支烟。
他想，他们既然已经订了婚，那么结婚，对他来说早晚都一样。
第二天新闻便见报了。
巴黎娱乐晨报的国际版，加粗的标题写着“中
国知名企业家情系女模”。
顾明哲来到法国，亲自去剧组探班，在酒吧和严怡然激情接吻，之后两人依偎着离开，看起来无比甜蜜恩爱。
再看国内的新闻，内容也不外乎这些，对当时的暧昧大肆渲染。
顾明哲翻开报纸看其他版面的新闻。
看看时间，过九点半了，严怡然仍旧没有醒。顾明哲吃过早餐，让酒店服务拿来几本杂志看。
她怎么在酒店？
严怡然睡醒后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看自己是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男士衬衣，尺码太大，松垮垮罩在她的身上。
严怡然爬起床，她的手机响了。
“喂，姐。”
“你终于醒了？”那边是严依彤调侃的声音。
“我今天不用去剧组，难得休息半天，当然要多睡一会儿。”严怡然掀开被子下床，打着哈欠，一边回答一边想昨天的事情。
她去酒吧找顾明哲，他一个人在喝酒，然后她知道了林菲在算计她。
后来呢？
严怡然的思绪被严依彤的声音打断了，“不是因为别的？”
“还能因为什么？”严怡然走到房间门口，正要开门。
严依彤笑说，“我都看到新闻了。”
“什么新闻？”严怡然奇怪。
“怡然，你不声不响就让他去法国找你，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他对你还是放在心上的。”
严怡然挂掉电话后立刻去看微博。热搜已经爆了，随便点进一个营销号就能看到他们昨晚在酒吧接吻的画面。
有的还带了视频，严怡然随便翻了翻，就看到下面还在更新的留言
“我去，太刺激了吧，这都可以拍片了。”
“激吻啊，伸舌头，果然是在花都，浪漫浪漫。”
“严怡然看起来比较主动啊，呵呵，果然是用这种方式把顾总拿下的么？”
“只有我觉得有感觉吗？顾明哲还抱着她的腰，十几秒看不够啊，我都看了二十几遍了。”
严怡然捂住半边脸，这都什么跟什么。
转个身，背靠着门板，怕顾明哲突然进来，她的手指在视频上方打了几个转，心痒难耐，还是忍不住去按了播放。
不知道拍这段视频的是何方神仙，镜头比想象的还要近，还要刁钻。镜头里，严怡然闭着眼睛，用情地和顾明哲接吻，而顾明哲哪是在搂着她，那纯粹是因为严怡然喝得太多，站不住了。
严怡然张了张嘴，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目瞪口呆。
作为当事人，她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声色，她爱他，当然会有**。
关掉视频，严怡然吸口气从房间里出来。
顾明哲开的是一间豪华套房，随便一夜就超过五位数，这位先生，确实是连临时住一夜都不能将就的男人。
严怡然出去时，已经做好了被他质询的准备，招来记者又闹出这种新闻，不知道是否会影响他来到法国。
严怡然推开门，却见顾明哲正在打电话。
他和对方讲着法文，严怡然听不懂谈话内容，但她从语气，能感觉到是严肃而重要的事情。
严怡然没有出声，走过去，步子轻盈，可顾明哲像是有预感一样，一偏头就看到她了。
怡然在原地站定。
顾明哲看她还穿着他的衬衣，她看上去很有精神。
“期待和您的见面。”他结束了通话。
“你在打电话？”等顾明哲结束通话后她问。
这难道不是废话。她想。
顾明哲回答了她，“一个在法国的客户。”
“很重要吧？”她走过来，觉得自己不知所云。
顾明哲看了看她。
以为顾明哲这回肯定不会再回答了，谁知他继续说，“记得我丢掉的十亿订单吗？”
额。“记得。”
严怡然感到内疚不已，因为她也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顾明哲走到她面前，打量严怡然这个内疚不已的表情，“我这次来，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不是因为林婉儿和林海？
严怡然打起了精神，她以为，丁俊的那通电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是因为不想看到林婉儿才来的。
吃过早餐，她和顾明哲的衣服也让人送来了，昨晚她吐得一塌糊涂，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是顾明哲挑选的品牌和款式，顾明哲等她换好衣服，两人一起离开酒店。
国内，一间廉价出租房里。
林婉儿拼命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一定能揭穿严怡然吗？不是说顾明哲相信了你的话吗？”
林婉儿在电话里对林菲疯狂质问。
“看来是我搞错了，和导演开房的不是严怡然，另有其人，顾明哲自然就不会上当了。”林菲解释。
“你真是蠢！”林婉儿破口大骂。
林菲心情不快，“你和他不是有一个儿子吗？你儿子都搞不定他，还怪到我身上。”
“我儿子的事你不用管！”
林婉儿气愤地掐了通话。看到那些账号都在转发顾明哲和严怡然的亲热视频，她就怒火中烧。
视频里，是林婉儿想象不到的亲密。她甚至觉得，曾经顾明哲对她，都没有这般富有激情过。
一个媒体号突然又公布了一张最近拍到的，顾明哲和严怡然从酒店离开的照片。
严怡然穿着名牌，光芒四射，走在顾明哲身边无比般配。
林婉儿咬牙切齿，凭什么，严怡然身上一件衣服就可以上万？
林婉儿看着狭窄简陋的出租房，真想摔了手机。
阿杰从房间出来，看着愤怒的林婉儿，想要让她消气，半晌开口说，“要不然，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出去找一个工作，以后也能渐渐好起来。”
“谁要你工作？”林婉儿怒目，“你去工作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一辈子你也挣不到一个钻戒。”
“钻戒这么重要吗？”阿杰的神色暗了暗，知道自己现在没用，就算去打工，也挣不到几个钱。
可有钱，总比这么在家藏着好。
林婉儿跳了起来：“我要钱，要钱！你能给我钱吗？让我生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天天就知道拖累？！”
说完，房门开了，林海从小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婉儿的脸色变了变，“谁让你出来的？你还偷听大人说话？”
“妈妈。”林海垂着头，无比委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第264章 噩梦缠身
林海虽然小，可已经懂事，听得懂大人话里的善和恶。
林婉儿盯着自己的儿子，有点心虚。
突然，她心一横，飞快走到大门前，拉开门指着外面，“你给我出去，不等到你爸爸认你，你就别再回来了！”
“林婉儿！”
“妈妈！”
林海睁大眼睛，无助而懵懂地看着林婉儿。林婉儿不再犹豫，过去抱起林海就拎到门外，不等阿杰阻止，她就把林海往前狠狠推了一把，碰得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林婉儿，你疯了么！”阿杰大惊失色地冲到门口。
林婉儿回头指着他，“你要想坏了我的事，就跟他一起出去！”
法国。
严怡然坐上副驾驶，一阵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
昨晚，她好像就是坐在这儿被顾明哲带去酒店的。
顾明哲把车开走。
严怡然仔细回想，用不确定的口气问，“我昨天说什么醉话了吗？”
“你问的是哪一句？”顾明哲淡淡反问。
“我说了很多句？”
“你觉得呢？”
严怡然皱了皱眉，看来是她记错了。
转头去看顾明哲的表情，没有任何不同之处。他坦然自若，就算她醉酒时再麻烦，恐怕男人也不会怕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严怡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到了片场，顾明哲和她一起下车，男人在片场看她拍戏，中间休息的时间，顾明哲就坐在休息区等她。
中午他们一起吃饭，到了下午，顾明哲才走。他在片场待了很久，对于严怡然来说，已经心满意足。
顾明哲来到酒店的会客厅和法国的客户见面。
对方是陈辉这次在中间牵线搭桥，介绍来的。
“听说您之前放弃了一笔十亿的订单，这可不是小数目，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这一次您是否还会临时改变心意？”
问题很直接，但这也是顾明哲必须面对的，他当时做得出来，就要考虑后果。
陈辉也在现场，朝顾明哲挑眉看了看。会面前他同这位法国人会餐，还恰好看到了顾明哲和那位女模的新闻。听说是个最近正在法国拍戏的小演员，陈辉不禁在脑海里想，顾明哲来酒店的时间恰到好处，那之前是不是也去见了那个小演员。
“您也是很爱您太太的，我相信，遇到同样的情况，您也会做一样的选择。”顾明哲淡笑说，虽然没有明确解释当时的情形，但也能听出缘由。
对面的男人笑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虽然对您的作为不能认同，但我可以理解。”
合约签订，顾明哲与对方握手，目送离开。这次他亲自来，本身就有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
“还有百分之一你就不怕？”陈辉挺好奇。
“你不是已经帮我做了吗？”顾明哲从会客厅离开。
他来之前，早已经让人打听清楚这位客户的情况，对方和太太|恩爱有加。用这个理由解释，就算得不到认可，至少也能得到谅解。
陈辉在后面啧啧两声，“阴险，阴险，你可要好好瞒着那个小演员。”
顾明哲转头朝陈辉看上一眼，手里拿着西装外套。
“挑地方吧，请你吃饭。”
“帮你挽回这么大一笔订单，你是得请客，不过说实话，你这一天是去见你女朋友了吧。上次你手机掉了，我都看到相册里她的照片了。”
翻别人手机，也敢大大方方说出来。顾明哲想了想，陈辉说的也许是那张照片。那是严怡然有一次给他的手机传的，他平时没有查看相册的习惯。
顾明哲上了车，和陈辉去了饭店。
严怡然今天的戏要拍到很晚，一天下来过程还算顺利。张寒今天没再刻意刁难，但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淡淡的讥诮。
昨晚小莉陪酒的事情没有曝光，只是如果这件事和张寒有关，他也该知道，导演和严怡然毫无关系。
严怡然等夜戏结束，去换了装。
卸下妆容，瞬间轻松很多，严怡然准备去等候在外面的保姆车上。
路走到一半，突然有人挡在了面前。
天色黑暗，让人看不清对方。
严怡然抬头才看到是张寒在前面，他也正好这时出来，碰巧撞见了严怡然。
“你和顾总看来交往地十分顺利。”张寒不冷不热地笑。
“你又想造谣了吗？”严怡然因为这件事还有气愤。
“顾总有个儿子，也是造谣吗？”
张寒说完，严怡然的脸瞬间全无血色。
她不应该这么慌张，只是，一想到林婉儿，她就变得难受。
林婉儿想尽办法接近顾明哲，给她设下陷阱，以至于顾明哲把她送来了法国。可她来到法国之后，这个名字仍然阴魂不散地纠缠自己。
似乎她走到哪里，只要有顾明哲，它就会跟到哪里。
严怡然的呼吸变得急促，张寒突然紧紧拉住她的胳膊，严怡然把他一把推开，嘴唇有些发抖。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不由放大声音。
张寒自觉退开一步，冷笑，“看来我说的是对的。”
严怡然绕过张寒急急朝外走。
还未来到保姆车前，严怡然就昏倒在地。
顾明哲来到医院，看到严怡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她双手放在腿上，显得有些焦灼不安。
没等顾明哲朝她走近，严怡然转头看到他，就蹭得站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红姐小题大做了，我们回去吧。”
严怡然拉住男人就走，顾明哲反扣住她的手腕，他当然不相信严怡然的这套说辞，毫无说服力可言。
顾明哲对严怡然上下打量，“她在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都说了是红姐太紧张了。”
“那你说说，你要出什么事，才能让你的助理紧张到直接对我说，‘怡然昏倒了’？”
严怡然咬紧唇瓣，“我昨晚喝酒喝太多了。”
“酒喝多了？”
“今天又拍戏拍得久，才有点头晕了。”
顾明哲捏住严怡然的下巴，让她没办法咬自己的嘴角。
“你知道你说谎，能把自己的嘴唇咬破吗？”
严怡然把他的手拿开，“明哲，我真没事。”
顾明哲转头看向另一边，那边，助理和医生正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旁边的翻译对助理转述医生的叮嘱。
助理问完医生后看到他们，很快赶了过来。
“顾总，医生看过了，怡然压力有点大才会晕倒的，我去拿药。”
顾明哲点头。
他既然来了，助理就没让保姆车再跟着。
坐着顾明哲的车回去，回到严怡然的住处，顾明哲随严怡然进门，严怡然路上难得话少。
她似乎心不在焉，穿错了顾明哲的拖鞋，昏昏噩噩上楼睡觉。
从医院离开时助理将药交给了顾明哲，顾明哲到了水，来到房间时，严怡然已经躺下睡了。
“严怡然，喝药。”他喊了声没有人应。
顾明哲放下水杯，把药放在床头。
……
顾明哲抱着那个孩子走远了，严怡然在身后追赶。他越走越快，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严怡然想要抓住那个女人看清是谁，却发现怎么跑也无法赶上。
“明哲，等等我。”
顾明哲彷佛没有听到，和那小男孩亲密无间。顾明哲身边的女人突然回头，露出林婉儿的一张脸。
林婉儿笑得得逞，“我说过，我和他有一个儿子，比什么都重要。”
“不是，不是这样，你肯定在说谎，这不是他的儿子！”
小男孩搂住顾明哲的脖子，又搂住林婉儿。“爸爸，妈妈。”
严怡然从梦中惊醒，另一半的床上没有人。
她摸到眼角的眼泪，手指冰凉。
怔怔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彷佛还能看到林婉儿在梦里狰狞得意的笑。
严怡然抓紧被子，蜷缩了起来，等了片刻，那些画面依旧没有消失在她的脑海里。
头好痛。
顾明哲不知在哪，他没有过来。严怡然好想喊他，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医生说这种时候连他都不要想。
可她怎么可能不想他。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怡然才又睡着了。
走廊上，顾明哲看着墙壁上挂的油画。
他上楼时，清晰地听到了严怡然噩梦中的叫喊和梦话。
电话打给了正要入睡的严怡然助理。
“顾总，是不是怡然又不舒服了。”红姐在那头询问。
“她已经睡了。”顾明哲的视线落在其中一幅画上，注意力却没有在画面上集中，男人声音有些冷淡，“我只想知道，她昏倒前，见过什么人。”
张寒和上一部戏合作的女一号一夜间被曝光了恋情。
严怡然到片场时才听说这个惊人的消息。
记者们蜂拥而至，影响到了拍摄进程，张寒在保姆车上一直没有出去。
导演只能临时做出调整，先拍摄其他人的戏份。
严怡然在保姆车上看了看窗外，免得被殃及池鱼。
助理在严怡然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真的？”严怡然不太相信，这会是顾明哲的杰作？
他素来行事有他的原则。
“张寒哪里得罪他了？”
“张寒用不着得罪他。”助理笑说，“张寒找你的麻烦，顾总就送他一个麻烦，张寒也不用觉得委屈。在这个圈子混，不积点口德，就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第265章 礼物
有一个秘密，严怡然希望不要有人再知道，或是想起。她和顾明哲的相遇，是因为她被迫陪酒。
严怡然知道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高贵，她的卑微，女人对他而言唾手可得，严怡然并非不可取代。
她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地守护，希望她的爱情能开花结果。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看到了她，成为她的未婚夫。于是严怡然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这份感情长久一点，再久一点，不要轻易地失去。
直到顾明哲突然有了一个儿子。
如顾明哲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家庭的束缚，而他和林婉儿之间也绝对没有可能复合，他爱憎分明，何况是遭人背叛。但顾明哲也许不会真的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毕竟他们骨肉相连，顾明哲喜欢小孩，他会是一个负责的爸爸。
严怡然这么想着，拍完戏回来，看到顾明哲在保姆车上。
想不到他今天又来了，最近顾明哲来得勤，狗仔们此刻都忙着去八卦张寒，抽不出身跟拍这边。
顾明哲坐在车上，严怡然打开车门就看到他的脸。车上照例只有顾明哲一个人，顾明哲看到她，放下了指间没有抽的香烟。
严怡然拉开笑容，上了车，想到张寒一整天都过得不得安宁。
顾明哲对此事没有任何解释，有些事，他不是为了让严怡然感动而做的。但严怡然依旧十分感动。
“看看。”顾明哲等她上来坐到身侧，拿给严怡然一份礼物。
是一套首饰，严怡然懂得不多，即便如此，她也觉得价值要逾近千万。
严怡然把盒子打开的瞬间，心咚咚直跳。她相信，任谁看到这种画面，都不能无动于衷。珠宝有着独特的魅力，散发着低调却高贵而优雅的气质。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人人都能遇到，更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遇到。
顾明哲看她虽然在细细地看，却没有戴上的意思。
“不喜欢？”顾明哲感到意外。
这套珠宝和严怡然的肤色很配，会让她更加光彩照人，这也是顾明哲专门挑选后让人去买下的。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严怡然有点愕然，露出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在拍戏，平时也没机会戴。”
“我以为你喜欢这些。”顾明哲听严怡然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他只觉得看上就买，从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顾明哲看她为难，没有强求，说，“那放着吧，等想戴的时候再拿出来。”
严怡然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整套首饰，钱，是她最开始接近他的原因。在顾明哲心里，她是否和那些女人一样，和他在一起，就一定逃不开这个问题。
他虽然已经不在意了，严怡然知道。她轻抿唇，拿着盒子没有碰那些珠宝，这里面随便一件，就可以让她的身价抬高数倍。
顾明哲见她的反应和自己想象不同，“这么不喜欢？”
“不是。挺喜欢。”严怡然弯着嘴角回答。
眼里的情绪不能骗人，好在，她没有让顾明哲看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到这里就是终点，不能再继续向前了。
关于林婉儿的事情，他不喜欢谈只言片语，在他心里，他没想过对严怡然敞开心扉。他们只要继续保持现在的关系，和和睦睦，在他看来已经足够。她当好他的未婚妻，把握机会好好拍戏，以后说不定她还有红的那
一天，再以后，说不定还能和顾明哲结婚。
顾明哲要的就是这些，或者说，从她身上要的，就只有这些了。
严怡然掩饰起失落，顾明哲从她手里拿过盒子要放在一旁，严怡然拉住他的手腕。
男人手一顿，转头看她，严怡然笑笑，“今天已经拍完了，我喜欢那条项链，你帮我戴上吧。”
“好。”顾明哲微微挑眉，不知道她是怎么想通的，不过女人的心思说变就变，也不意外。
等严怡然转过身去，顾明哲拨开她的头发给她戴好。严怡然伸手摸向脖子，宝石贴上肌肤，让那里一片冰凉。
“你看看。”严怡然若无其事，和顾明哲说话，“好不好看。”
她笑着，顾明哲看到她垂落的眼帘，却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心里一顿。
她转过头，顾明哲微微眯了眯眼眸，对珠宝项链看了一眼。
“好不好看？”
严怡然又问，顾明哲没有回答，他去看严怡然的眼睛，把她拉到怀里，同她接吻。
缠绵的吻当天就上了新闻。
保姆车没有关严的侧窗，让一个狗仔成了漏网之鱼。
一起上新闻的还有严怡然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当然，懂珠宝的人很快扒出来，是某位公爵在欧洲一场拍卖会上公开拍卖的珠宝。
当时的成交价，超过数千万。
严怡然被宠上天之类的话题，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冲上了微博热搜的榜首。
而严怡然本人还毫不知情。
她进入娱乐圈之后，严依彤就告诫过她，少看网上的东西。
千万珠宝的热搜霸屏一天，当然也被这几天死守着手机的林婉儿看到了。
她每天都在等，等顾明哲回国，或是顾明哲和严怡然关系出现破裂之类的新闻。只是没想到等到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刺激。
林菲打来电话，“堂姐，我尽力了。”
没用的东西。
林婉儿忍住咒骂，沉沉地问，“顾明哲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应该不知道吧，我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也不认识我。”
林菲想，这几天，顾明哲都去对付张寒了，也算是幸运。
林婉儿说，“让你跟踪严怡然，你都跟到点什么？”
“她平时除了拍戏，也不做什么，哪能这么轻易就抓到把柄。”林菲说是跟踪，无非就是在剧组的时候看看，严怡然一上保姆车离开，她哪能跟得上，“不过，”林菲想了想，还真有点收获，这就告诉林婉儿，“我在她休息室看到一种药，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吃。”
林婉儿眼前一亮，“药，什么药？”
幸好林菲当时特地记了一下，说出药名。
林婉儿捏紧手里的纸，恨恨道，“这个药，我要你确定是不是她在吃，至于其他，你就不用管了。”
“你要做什么？”
“我说了不要多问。”
林婉儿没再等林菲追问，直接挂了电话，她再次看向那张纸上的药名，抖擞精神，立刻出了门。
严怡然此时在公寓的客厅，灭着灯，跨坐在顾明哲的身上同他接吻。
顾明哲托着她的腰，
解开她身上的浴衣。他还穿着刚回来时的衣服，衬衣的扣子被严怡然的小手胡乱解开几颗。
“明哲，明哲。”
“嗯？”
“明哲……”
一小时前，严怡然回来后洗了澡，戴了那一整套珠宝给顾明哲看。看她白皙的皮肤将珠宝的色泽衬托到极致，顾明哲的眉头挑了挑，看来他是真的喜欢。
顾明哲原本靠着吧台，朝严怡然看了看，走过去挑起她脖子的项链。
“你戴上很好看。”
“太贵重了。”
严怡然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顾明哲淡淡勾唇，“你要知道，这是我哥也没能从我手里得到的东西。”
贵重，是当然。
怪不得严依彤给她打电话说恭喜，还带着看好戏的笑声，原来是因为这个。
严怡然的脸有点热，“你还喜欢和你哥抢东西？”
顾明哲淡淡一声笑，“和他？我早就不抢了。”
严怡然心里发甜，“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顾明哲的拇指停留在她的颈间，似轻似重地摩挲，嗓音低靡，似乎有所意图，“你想怎么谢我？”
严怡然勾住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唇。
男女之间的火一点就着，顾明哲推她靠在了柜子上。旁边的红酒架险些被撞掉，抱她上去轻而易举，严怡然的舌尖轻轻描绘他的唇线。
顾明哲心里一动，身体猝然往前。他抱着严怡然来到沙发上，严怡然带着玉镯的手臂张开后接纳他。
严怡然身体滚烫，像一把火，顾明哲喜欢和她接吻。严怡然想，无论如何，他对她起码还有这一层喜欢。
他不愿打开心扉，可她想，他们在一起起码是快乐的，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男人的**蠢蠢欲动，严怡然拉开他的皮带，说，“我来，让我来。”
顾明哲似乎察觉她的意图，他的腹肌坚硬而整齐，冷硬的线条流露出性感。她没这么做过，低下头，凭借直觉，用嘴为他做了一次。
严怡然的手指触碰到他，顾明哲脸色改变，按住她的头让她抬起，她能看到他眼底的**在瞬间爆发后释放。
严怡然直起身，她心口发颤，嘴里喊着，“明哲，明哲。”
顾明哲从正面进入，严怡然几近失声。她受不了这样的撞击，抱紧顾明哲。
顾明哲在她耳边说，“你不用这么做。”
严怡然摇头，看着他，“我想让你高兴。”
她想让他高兴，可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顾明哲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扼住，看着她被**蒙上的眼睛。短暂的停顿后，把她翻身压在身下。
激烈的交锋中，严怡然似乎又看到了某个画面，她视线模糊，让自己集中精力。严怡然咬住自己的手臂，**的一瞬间她情难自禁，把沙发上的包横扫到了地上。
一个药瓶从里面滚落。
……
**过后余韵中还有呼吸声交错。
……
哗啦啦。
药丸撞击在瓶子内壁，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
第266章 药，她的秘密
严怡然的眼皮随之跳动。
那些声响让她彻底清醒了，她伸手抱紧顾明哲的脖子。
顾明哲勾住她的腰，以为她受不了这样的激烈，“难受了？”
“明哲？”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严怡然轻声，颤抖说，“你的心里，会不会有我。”
……
“明哲。”
“嗯？”
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最敏感。
她没有再问。
“我想上楼。”
严怡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药瓶掉落的声音，但愿他没有。严怡然声音沙哑，顾明哲感觉她的虚脱。顾明哲伸出手掌，摸到严怡然额头的汗水，看来她累了。
“演员的体力，不该这么差。”
顾明哲说完，抱着她上了楼。
两人几乎一夜没睡，严怡然第二天精神不佳，归功于顾明哲昨晚的恋战。她不该刺激男人，说什么她的体力很好，可以坚持一整晚。
大话说出来事要付出代价的，上妆的时候，化妆师也有点头疼。
“怡然，你的黑眼圈今天可能遮不住了。”
“能挡就挡吧，帮我想想办法。”严怡然愁眉苦脸看着镜子。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说你睡眠不好？”化妆师边上妆边聊天，想起什么就随口说说。
严怡然笑笑，“最近好多了，睡得挺好。”
“那就好，不然你白天拍戏，精力哪能跟得上呢。”
“是啊，我也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有点担心。”严怡然和化妆师一人一句地聊。
一旁的造型师正好过来，听了打趣，“我看是因为顾总来了吧，他来探班，真让人羡慕啊。”
“也还好。”严怡然转头，浅笑。
化妆师又说，“我还看了热搜，怡然，他可对你真是太好了，你是怎么把他给收服的啊。”
收服？
她没有。
他们只是在一起，却从来不存在她把男人收服。如果可以收服这个男人，严怡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严怡然不禁又想起早晨起床后，她赶在男人之前下楼，把那瓶药放回了包的最深处。
顾明哲在法国的生意基本谈完了。
几件事进行的都比他预料的要顺利。
这要归功于陈辉，在中间帮了忙。
陈辉和顾明哲在酒吧见面的时候，笑着故意说，“怎么没把你女朋友也带出来，让我也见见。”
“你这几天还没看够新闻？”顾明哲反问。
他知道会上新闻，也知道狗仔一路跟着，这么香的一块肉丢出去，狗仔哪能不上钩。
顾明哲的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陈辉拿着手机翻出那些八卦新闻，靠过来给顾明哲看。
“又是酒吧激吻，又是送珠宝的，你这是要把人领回家去？”
领回家？
顾明哲淡淡道，“我好像还没说过，我已经和她订婚了。”
“行啊你。”陈辉惊讶，不声不响动作倒是快，“这么说你们是住在一起了吧？”
陈辉没有特殊爱好，可就算结了婚，对朋友的这种隐秘私事总是忍不住好奇去打听。
顾明哲手里是一杯威士忌，他只淡淡喝上了一口，“还有更刺激的你想不想听？”
“哟，快说快说。”陈辉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兴致，“既然刺激，当然要听，看不出，你对床事原来这么富有激情。”
以前他没有固定的女友，换的勤的时候，传出桃色绯闻，陈辉不是不知道。这会儿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简直是在搞笑。
顾明哲等酒保上了酒，拿给陈辉，把威士忌推到陈辉的手里，起身拍拍他的肩。
“你一个结婚的人，想找刺激，回家去找吧。”
顾明哲回去的时候没看到严怡然。
严怡然说过她今天没有夜戏，可能会早点回来。
顾明哲坐在沙发内，抽一支烟，又想起昨晚在这里的情形。严怡然对他总是充满热情，昨晚，甚至让他出乎意料。他没想过让严怡然用嘴帮他，要是以前，他被一个女人这样做，只会无感，甚至觉得反感无趣。
可昨天，严怡然给他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刺激。
她越来越能给他带来想不到的感受。
细想，平日里他和严怡然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负担，很舒服，也不会觉得烦。
最初，他是因为看上了严怡然的单纯。她没有心机，不会去想着如何算计别人，算计他。她尽管生活不如意，还是努力地去生活，想办法挣钱，从来没放弃过。顾明哲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轻松而简单。
严怡然还可以更好，她踏入娱乐圈才刚刚开始，只要这次不遇到大问题，起码能让更多人看到她。她不应该只像今天这样默默无名。
顾明哲没意识到，他已经开始为严怡然考虑这些问题了，这些，是他以前不会想的。他甚至在想，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影响严怡然未来的发展。
以后她的事业会十分光明，顾明哲预判，这是不容争辩的。可就算是这样的男人，也无法预料到，那时候严怡然身边的男人不会是他。
此时顾明哲掐灭香烟的时候只是在想，等林婉儿的事情顺利解决，就和严怡然结婚吧。
顾明哲看眼时间，严怡然还没有回来，给她的手机打去电话，语音提示关机。
顾明哲的眉头蹙了蹙，联系上严怡然的助理。红姐在那边把电话接通，一脸惊讶，“顾总，怡然早就回去了，我亲眼看她上楼的。”
顾明哲的脸色变了变。
几小时前。
严怡然今天收工早。
拍摄完，她还要去赶一个某高档女装品牌的通告。
红姐随她一起上了保姆车，严怡然坐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微微异样，随即起身就要下车。
“怡然，我们要赶紧出发了，不然时间来不及，可能要迟到。”
严怡然一顿，一念之间回头对红姐说，“有个东西忘了拿，我回去拿一下。”
“拿什么？要不我去吧。”
“不了，”严怡然轻描淡写地拒绝，“你不知道在哪，我拿快一点。”
“我陪你一起去吧。”红姐不放心，跟她一起下了车，朝剧组她的休息间走。
严怡然心里咯噔一下。
红姐不能跟着。
那个东西，不
能被红姐看到，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顾明哲，严怡然急切地想，他绝对不能知道。
走路时严怡然忍不住放慢脚步，她浑身发麻，血液开始倒流。
她忍不住希望自己刚才没有开口，或者能早点发现遗落把东西带上，这样她就不会被人知道那件事，严怡然后悔不已，她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不能早点解决。那样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红姐走在路上。
严怡然放在身侧的手开始发抖，红姐跟在旁边，和严怡然走到门口。
“和你一起找吧。”红姐开口。
“不用。”严怡然脱口反驳。
红姐讶异，严怡然的语气不算生硬，只是微有点强势。
红姐没放在心上，笑：“你和顾总真是越来越像了。”
“是吗？”她牵扯嘴角。
这时候听到顾明哲的名字，严怡然只觉得心底刺痛。
严怡然让红姐留在外面，自己往里走。
她看到那个东西，东西就放在沙发的一角。
她当时拿出来用过，想要放回去时正好女二陈凌进来，陈凌来找她对戏，之后她们就一起去了外景现场，严怡然没想到自己会失误，把东西忘在了沙发上。
严怡然看红姐就在外面，正面对着这里。
这个东西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明白是一个药瓶。
她必须不被红姐看到。
严怡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手不禁有点抖。
严怡然弯腰去拿那个白色的瓶子。
后来小莉想，如果严怡然记得那晚对顾明哲求过婚，记得当时顾明哲的反应，如果严怡然知道顾明哲今日的想法，他对严怡然的好感并不只有性。
如果严怡然知道，她必定不会做出今天的选择。
可没有人是上帝。
她们都是凡人，看不穿任何结果。
严怡然去拿药瓶时，小莉从门口经过。
小莉拍拍红姐的肩膀，“你是谁？”
红姐转头，小莉抱歉笑笑，“不好意思，看到你们之前走了，还以为是粉丝溜进来在这儿偷看呢。”
“没事，你也没走？”红姐转过身和小莉说话。
“没呢，等会儿走。”小莉耸耸肩，余光不可察地朝房间里面看一眼，而后很快地，她又笑着在门口继续和红姐聊天。
严怡然把药瓶装进皮包。
她需要吃药，她今天必须吃药，因为她的问题已经足够严重了，她没办法再坚持下去。
林菲中午已经找过她。
“林婉儿是我的堂姐，严怡然，顾明哲和她是有一个亲骨肉的，他早知道酒吧的事情是我在算计你，可他也知道我和林婉儿的关系。
呵呵，他没告诉过你？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不想让你再对我堂姐有偏见，知道吗？他最终还是会选择那个孩子。
不相信？严怡然，你电视剧没拍够吗？求你醒醒吧。我堂姐是顾明哲唯一爱过的女人，你真可怜。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男人一旦被一个女人伤了心，就会记她一辈子。”
“至于你？”林菲说，“我只知道顾明哲告诉过我堂姐，他是不会放弃孩子的，以后复合也不是不可能。有本事，你自己也先去生一个吧。”
第267章 被发现的反常
严怡然走出去，很意外地看到了小莉。
小莉冲她点头微笑。
在酒吧撞破小莉和导演的关系之后，严怡然和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亲密，平日里保持着同事之间平淡的问候。
听说导演给小莉增加了戏份，严怡然想告诉小莉不要再错下去，在红姐面前又不便多说。
严怡然看看小莉，咬咬牙，还是决定先走了。
小莉拉住她的手，冲红姐笑道，“我和怡然说两句话，方便吗？”
“不能太久，她赶时间。”红姐点头，也是在提醒严怡然。
“就说一分钟吧。”严怡然抢在小莉前面开口。
“我去外面等你。”红姐说。
红姐走开后，严怡然注意到小莉的视线，小莉像是在判断着什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严怡然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包，刚才小莉突然出现帮了她的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莉正想开口，严怡然抬起头，率先问，“你还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在吃药？”小莉的语气变得严肃。
这么单刀直入的问题，严怡然一顿，上一次她们对话，有主动权的人还是严怡然。
严怡然的掌心微冷，故作镇定说，“不是药，这是营养品。”
“骗小孩吗？”小莉沉声道，“我不会连字都看不懂，那瓶药我看过了，也查过说明，我知道你怎么回事。”
严怡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你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对方还没有下作到这个地步，但看小莉的神情，严怡然猜测她大概是无意中看到的。
“我下午去找过你。”小莉说。
“那又怎么样？”严怡然找回些冷静，声音也变得坚决不少。
小莉的脸上露出担忧，“你是在胡闹，我看你根本不重视自己的状况。”
严怡然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药，说下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你不用说了，我很好。”
“很好就不用吃药了。你看过医生了吗？”
“我没事，你不要乱讲。”
严怡然甩开小莉的手，话说得很急，转身大步走掉了。
回到车上，她喘着气，红姐在旁边随手关上车门。
车开走时严怡然还握着自己的包，红姐在旁边询问，“拍完广告直接回家吗？”
“……”
“怡然？”
“噢，好。”
严怡然从刚才的错乱中回过神，红姐见她脸上透着紧张。
“没事，你不是没拍过广告，放轻松，和以前一样就可以。”
严怡然点头，转头看向窗外，红姐在旁边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称赞。
广告的拍摄没有特别耗时，这支广告请了很多艺人，严怡然只是其中之一。她的个人镜头拍完，因为配合度高，结束时甚至比团队预料的时间还要早。
严怡然的状态自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你还好吗？”有人在耳边说话。
严怡然转头，看到一个这两年翻红的男艺人，是一个口碑极好的演员。
男演员语气轻松，喝一口矿泉水后盖上盖子，笑着走到严怡然面前，“你广告拍的不错。”
严怡然并不认识他，想了想问道，“你认识我吗？”
对方稍顿，听清这个问题后笑出了声：“也不算认识。”
不认识，可这两天看足了新闻。
只要稍微上了网的人，就一定知道严怡然和顾明哲的事，这早就不是秘密了。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见一见绯闻主角。
严怡然朝男演员看了看，表示友善，“我知道你，我看过你的电视剧。”
这回轮到男演员感到惊讶。
“我很荣幸。”以为严怡然会是一个高傲的女人，没想到真人看上去挺单纯的。
严怡然见他望着自己，好像在打量什么一样，礼貌地说，“谢谢你刚才的称赞，我需要走了。”
男演员点了点头，有人喊了一声蓝杰。
严怡然先告辞了，经纪人走到蓝杰身后，和蓝杰一起往严怡然离开的方向看。
蓝杰稍微注视片刻就收回目光了，回头见经纪人望着自己。
“你没有女朋友，别给自己制造绯闻。”
蓝杰扑哧一声笑了，“你想的不要太多了。”
严怡然拍完后红姐便迎了上来，离开前，红姐和负责人一番交谈。
“样片之后会寄给你们。”
“好的，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这一次的拍摄阵容豪华，严怡然是不久前才了解到这次的出境很少。她在品牌负责人面前没有表现出不满意，一直配合着红姐。
“虽然镜头不多，但这支广告请的都是名气很大的艺人，这就证明他们对你是认可的。”
红姐路上对严怡然做着沟通，怕严怡然对这次拍摄抱着太多期待而心情低落。
严怡然对这个问题看得没那么严重，“我知道的，能来拍广告我就很开心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嗯。”
严怡然笑。
严怡然路上没有和顾明哲联系，红姐以为她是拍广告太紧张了，下车后，严怡然说想散散步，红姐陪她走。
上了楼，红姐突然开口，“以为你来法国只要拍戏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不少事。”
在电梯里，严怡然听到红姐感慨。
那晚酒吧的事情顾明哲没有明说，但提醒过红姐注意点严怡然身边的人。只要站在了这个位置，就会有小人算计，哪怕出国也不能清净。
红姐总觉得严怡然回来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但仔细观察一下好像又没事。心想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毕竟当助理，都是经不起风吹草动。
严怡然点了点头，红姐正色片刻，又说，“还好顾总来了，你们有时间相处，不过你的工作性质你们也不能随时见面。趁着这个机会多和他呆在一起吧，说不定他哪天就回去了。”
严怡然笑笑，“红姐，你怎么快赶上我姐了？”
“我对你再好，哪能比得上依彤。”
严怡然又笑了，电梯到了，红姐陪她下来，严怡然掏出钥匙进了门。
……
顾明哲起来朝客厅看，天色渐晚，房间内蒙上一层灰色。
打不通严怡然的手机，男人来到玄关准备出门。
玄关的地面上，工工整整摆放着一双女士皮鞋。顾明哲开门的手收回去，看到严怡然的拖鞋不在这里，转头重新去看楼上。
公寓里没有开灯，天黑后，光暗淡地很快，顾明哲眯了眯眼睛，上了楼。
他来到楼上的房间一间间找，都没有人，在严怡然卧室的浴室门口把脚步停下了。
转动门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严怡然，开门。
她就在里面，顾明哲敲了敲门，一手插着裤兜，另一手继续转动门把。
门内没有反应，顾明哲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回来的时间不短，这期间，严怡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浴室？
严怡然没有理由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开门，要么我就把门打开了。”
顾明哲的声音变得冷厉。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顾明哲找来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进入前似乎听到喃喃的几声“别”。
顾明哲心底一沉，缓步走进来，浴室没有开灯，里面有微弱的流水声，却没有氤氲的水汽。
顾明哲随手拍下开关，头顶的灯猝然明亮。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因为他看到严怡然抱着膝盖靠坐在浴缸里，被流水包围着。
她摇着头，把脑袋埋得很低，门口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严怡然好像在说话，但顾明哲听不出她在说什么。她浑身颤栗着，顾明哲离得这么远也能看得出来。
“严怡然！”男人提高音量。
严怡然浑身一颤，害怕地捂起耳朵，“你别过来！”
顾明哲的脸色变了变，走过去把严怡然从水里捞起来。
“严怡然，你干什么？”他口吻严厉。
严怡然还穿着外出的衣服，现在浑身湿透。男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水里呆了多久，但严怡然的身体冰凉。
严怡然看到他时脸色很苍白，“放开我，你别碰我！”
她牙关打颤，带着一点惊恐，用力伸手推开男人往后退。浴缸的水随着她的动作往外扑，严怡然的后脑勺撞在了墙壁上。
顾明哲被泼了一身水，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按住肩膀，脸色凝重，“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放开我！”她在反抗。
顾明哲掐住她的下巴，严怡然惊慌地摇着头。
“看着我！”
“不要碰我！”
“看着我！”
顾明哲怒吼，严怡然一顿，反抗的幅度变小了，视线开始清晰。
“……顾明哲？”她声音变得弱下来，似乎认出了他。
男人冷道，“出来！”
顾明哲的表情显然被她的样子吓到，严怡然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随着他的话动了动，她被顾明哲拉起身，战栗着出了浴缸。
“你在干什么？”顾明哲扣住她的手腕，对上严怡然不安的视线，他有点咄咄逼人。
严怡然的脸上布满水渍，不知道是水还是其他。
“我，我……”
严怡然嘴唇颤抖。
“我……”
“我什么？”男人失去耐心。
严怡然动了动唇，声音沙哑。
“我冷。”
“……”
顾明哲冷笑一声，拿起旁边的浴巾，把严怡然紧紧包裹住。
严怡然看样子已经冻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他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暴。
严怡然看得出他生气了，这种时候还是别去招惹。顾明哲打开浴霸，高温的烘烤下，严怡然的身体逐渐回暖。他去关了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摸到浴缸里的水。男人的脸色变了变。整个浴缸里根本没有一点温度，是刺骨地冰凉。
第268章 她吃了药
严怡然拉了拉身上的浴巾，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在心里祈祷，不要问不要问。
顾明哲转过身让她被迫抬起视线，“你想冻死是吗？”
他声音比水还冷，严怡然哆嗦了一下，心底发紧，“呆的太久，水凉了……”
“你洗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久？”男人的语气讽刺。
严怡然的心头一跳，轻咬唇，想逃避开这个话题，“你好凶……”
男人走到她面前发出冷笑。“你说什么？”
额。“我是说，我刚才是不小心睡着了，才洗了这么久，结果做了个噩梦。你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没醒。”
“在浴缸里睡着？”
顾明哲不好骗，别想用这些借口打发，严怡然刚刚放松下来的毛孔又变得紧张。
她重新低头盯着脚尖，掩盖心里的复杂，“是啊，昨天没睡好太困了。”
“你现在是怪我，让你没睡好？”
“没啊。”不敢，不敢。
严怡然听得出，他没有完全相信。
她不能说实话。
严怡然一紧张就打了个一个喷嚏，顾明哲看她脸上都是水，头发湿漉漉的，嘴唇还有点白。
泡了那么久，她没泡傻真是奇迹。
“我再问一遍，到底怎么回事。”顾明哲最后一次开口。
严怡然知道，他不是在试探，而是在等她主动交代。
“我真的是做了噩梦，没别的原因。”
严怡然轻抿嘴角。
顾明哲的视线紧了紧，垂下眼帘朝她看了许久，沉声道，“出去吧。”
顾明哲放过了她，没有再问。
严怡然松一口气跟着他走，来到浴室外，严怡然裹着浴巾坐在床边。
顾明哲脱掉外衣，身上的衣服溅湿了。
严怡然打开手机，看到一些短信和未接来电。上面有顾明哲的名字，严怡然心里微微吃惊。
数一数，他找了她很多次。
放在以前，顾明哲就算找不到她，也不会一直打电话的。
想到他刚刚进浴室的反应，严怡然的手指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抚摸，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
“明哲。”她想开口，说出一些喜悦的言辞。
严怡然视线里落下一道影子，她抬起头，看到顾明哲站在她的面前。
她很开心，顾明哲低头朝她看了看。
“我本来想洗完澡睡一觉的，就关机了。”严怡然展开嘴角。
顾明哲和她此刻的样子，真的好像归家的丈夫和妻子一样。他对她还是在意的，不然，他刚才不会愁眉不展。
严怡然没有意识到顾明哲的阴沉不定，她感到一丝甘甜，渐渐进入了自己的遐想世界，顾明哲换了衣服，转头看严怡然在床边坐着，怔怔看着这里。
他一动，严怡然的目光也跟随着动了。
她没有彻底发呆，只是在专心看他而已。顾明哲不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迟钝，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顾明哲走开，严怡然看着他的身影，那句话埋在心里想了半天。
问……
不问……
问……
不问……
顾明哲再次经过时，严怡然鼓起勇气开口，“你知道林菲是谁吗？”
顾明哲回头。
“我们剧组的一个演员，一个个子挺高的女生。”
严怡然对林菲开始形容。
顾明哲解开扣子，语气略有冷淡，“不认识。”
严怡然放在床边的手紧了紧，不认识，真的这么简单？
她不是没有被林婉儿坑过，所以对任何关于林婉儿的事情都出奇地在意和执着。
“她说，她和林婉儿很熟。”
顾明哲听到林婉儿的名字，不由皱了眉，他很反感，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严怡然很怕他说，他原谅林婉儿了，以后他们会一起抚养那个孩子。
顾明哲没有说出严怡然不想听的话，可他看出了严怡然的紧张。
“你到底想问什么？”
严怡然轻抿嘴角，“你们是不是见过？”
“你觉得我应该见过？”顾明哲反问。
“不是。”严怡然摇头，“可她是林婉儿的堂妹，你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男人的语气显得冷淡。
“她算计了我酒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吗？”
严怡然一口气说完，空气有那么短暂几秒的沉默。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严怡然感觉心脏的跳动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冰冷的身体回暖，还是因为对顾明哲用了质问的语气。
顾明哲看着她，起初没有开口，严怡然觉得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片刻后，男人终于淡淡地冷笑，“严怡然，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她在试探。
短短几分钟内，顾明哲对她的语气已经判若两人。刚才他在浴室里问过同样的话，那时候，严怡然感觉到他是关心自己的。
顾明哲的语气只剩下冷淡，“你不如干脆问我，我和林婉儿是否还有联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严怡然浑身一震。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明哲看穿她的意图。
“我只是……”严怡然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顾明哲解开衬衣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冰冷地问她，“严怡然，你是不是在担心自己位置不保？”
严怡然心头一跳，她听得出这话里隐隐的怒。
“是还是不是？”顾明哲加重语气逼问。
他没有给严怡然思考的机会，严怡然愕然之下摇头。
“不是，当然不是，我不会那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想？
“我不想让你见她。”
她终于说了实话。
顾明哲勾了勾唇，眼底却没有笑意。
他的脸色严峻，神情有嘲讽浮现，一手朝严怡然指了指。很好，她还肯说出口，没有欺骗到最后。
严怡然情急起身，拉住男人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她不是好人，我不想再让她靠近你而已。”
她说的都是实话，这也是她最大的心病，只要林婉儿一天还在，她就一天不能安宁。
“良苦用心，是吗，严怡然？”顾明哲冰冷地反问。
“你在说什么？”严怡然一颤。
她怕林婉儿带着林海让男人变心，才会如此在意他对林婉儿的态度，想看看他的反应，就用失联的方式对他试探。
冷水澡，做噩梦，套他的话，这些是谁教她的？
她学的很快，差点让他当了真。可惜严怡然的手段和林婉儿当初比起来实在稚嫩。
“我在说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顾明哲推开严怡然的手。
严怡然心里一凉，顾明哲不想对她怀疑，可事实摆在眼前。
她的欺骗漏洞百出，让人心寒。
“有时间担心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学会说谎。”顾明哲脸色阴鸷，一手拉开严怡然身上的浴巾，让她瞬间在空气中暴露，“你洗澡睡着，身上竟然还能穿着外出的衣服。”
严怡然瞬间僵住。
“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提醒你，严怡然。”顾明哲的声音越发冷淡，冷漠，“我最恨的，就是有人骗我。”
“……”
“而你，最好没有。”
严怡然站在浴室外，手脚冰凉。
他冰冷的眼神让严怡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顾明哲进了浴室，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眼底露出嘲讽。
手机进来一通电话，“顾总，我手里有一个你未婚妻的秘密，你要不要知道？”
顾明哲面色阴沉，没有等对方再开口便挂了电话。
电话来源查明是林菲的手机，助手很快就给顾明哲来了消息。林菲去找过严怡然，这毋庸置疑。
顾明哲想不到的是严怡然对此的反应，竟然和当初的林婉儿如出一辙。
她想博取他的关心，还是有其他目的？
严怡然竟然在算计他。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谎话，让顾明哲感到说不出的烦躁。
晚上入睡前两人并未说过一句话，严怡然先上了床，躺在被子里难以入睡。
似睡似醒时顾明哲似乎上了床，在她身侧躺下。
严怡然突然浑身一震，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惊醒。
她感到不安，转过身，靠向顾明哲。
一双柔软的手摸索着解开他腰上的浴巾，显得生疏。这样的动作很难不去点火。
顾明哲呼吸一沉，掐住她的手腕，低沉地问，“我只问最后一遍，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严怡然一顿，轻咬住了唇，“我……”
你，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隐瞒。”
严怡然拉开那条浴巾的同时，顾明哲怒不可遏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他脱去严怡然的衣服后不做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严怡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因为吃痛而弓起了背。顾明哲以为她不会对他明目张胆地欺骗，回忆起他下午的那些想法，实在是嘲讽。
严怡然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场性、爱带着强势的侵占和剥夺，顾明哲势必不会让她好过。她今晚有着别样的热情，就算痛苦，也抓着他一次次不放。好像他一离开，她就会陷入无尽的空虚和恐惧，让她不敢独自入睡。
顾明哲推着她的腿折叠到极限的形状，严怡然除了颠簸，什么也感觉不到。
迸射的瞬间，顾明哲听到她痛苦的哼声，她的指甲紧紧扣住了男人的背。他要离开时，严怡然的双腿还紧紧纠缠在他的腰上。
漫长的游戏总有结束的时候，他起身时，严怡然已经昏睡过去。顾明哲把她留在床上，他去浴室洗澡。
经过床前，他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打开灯捡起去看，是一个白色药片，药片很小，贴在指腹上看不出名堂。
顾明哲看到床头的那杯水，水几乎全被喝去，杯底残留着浑浊的白。
顾明哲想到她刚才超乎寻常的热情，她并不是一个主动要求性|爱的女人，可今晚她非常主动，而最后的**，她选择让他留在里面。
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想要一个孩子，是吗？
第269章 换药
严怡然起床时，顾明哲在楼下吃早餐。她下楼时看到这一幕，时间彷佛回到他刚来的第一天，可是他们的关系不再像那天一样亲密了。
顾明哲见她过来，“我过几天就走。”
“这么快？”严怡然一惊，在餐桌对面站着忘了坐下。
顾明哲像平时一样说话，神色有些凉，他好像已经从昨晚的愤怒中恢复了。顾明哲放下咖啡杯，抬头看了看严怡然，“这两天我还有客户要见，要去一趟瑞士。”
“你不回来了吗？”严怡然坐下的瞬间感到全身僵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顾明哲在她询问时已经起身，他走到窗边倚着，背靠窗户，面朝餐厅的方向。严怡然坐在那里形单影只，不无可怜。在林婉儿出现之前，她还不是这样。
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改变，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顾明哲在心里冷嘲，他难道要看着严怡然继续这么下去，走上林婉儿的后尘？
严怡然的双手放在腿上，她握紧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心在滴血。
顾明哲点一支烟，眯了眯眼帘，一眼就看出她后悔了。她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严怡然没有告诉顾明哲，今早起来时她身体很痛。
她不该骗他，用那么笨拙的方式。
顾明哲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她因为情绪波动而起伏的胸口。
昨晚她不是这种一副做错事的表现，顾明哲吐一口烟，表情依旧略显冷淡了些，“回国前如果有时间，我再过来。”
严怡然听他这么说，怔了怔。
他说过来，不是回来，就好像这个地方只属于严怡然，不属于他。
严怡然的心冷了一半，当然，她知道顾明哲如此转变的原因为何，她明目张胆地说谎，伤了他的心。
噢，不，他还不至于为她伤心，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
“不能再留几天吗？”严怡然嘴里苦涩，吃着丰盛的早餐，毫无滋味。
顾明哲饶有兴致听着这个问题，眉头挑了挑，眼底却流露出一丝讽刺，“留下来干什么？让你继续算计我？”
“我没有！”严怡然急切地回答。
顾明哲笑了下，笑声很凉。
“是吗？”
“你不相信……”
他的笑声让严怡然的心像被割开口子。
严怡然快要不能呼吸，顾明哲摇了摇头，在旁边弹了下烟灰，口吻变得冷厉，“你既然敢做，怎么不敢当？严怡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顾明哲从窗前走开，去了茶几前把烟按灭。
严怡然拿着手里的刀叉，不由用力握紧，“我真的没有。”
“没有？”
严怡然深吸一口气，“我昨天在浴室，不是洗澡睡着了。”
顾明哲似笑非笑看着她，没有接话。严怡然一口气把话说完，“因为我怕她，我怕你再去找林婉儿，是真的。”
这句话，顾明哲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勇气才说出口，顾明哲只看到她在下一个赌注。
她赢了，输的自然是他。可她输呢？严怡然应该知道自己会输。
顾明哲的视线冷了冷，“你这么怕她，没有必要。”
不，她就是怕。
林婉儿总能不费力就让严怡然方寸大乱。
严怡然不知道该怎么防备，每一次林婉儿都能正中下怀。也许，她根本防备不了，她只能被动地一次次被林婉儿祸害。
这样的人，严怡然怎么能不怕？
顾明哲走到严怡然身后，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他弯腰把严怡然堵在餐桌前。
男人的语气依旧冷，“你，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孩子？”严怡然微震。
顾明哲想过，如果她想要，可以直接和他讲，这种事，她不用暗地里做手脚。
她如果连这种事都学会了算计，以后，还不知道她会变得和林婉儿像几分。
“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因为这个？”
顾明哲用最后的耐心问。
严怡然拉住男人的手，“其实我”
顾明哲等她的回答。
严怡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顾明哲看到上面写着一句话，“严怡然，你的药吃的开心吗？感觉爽不爽？”
严怡然的脸色骤变，拿起手机，迅速把屏幕翻转后盖在餐桌上。
顾明哲的脸色也跟着一变，拉住她的手腕，“你藏什么？”
“我没有。”严怡然的脸色苍白。
顾明哲冷道，“你吃的什么药？”
“我没吃药，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严怡然慌张地解释。
顾明哲扳过她的脸，“你就这么怕我知道？”
严怡然摇头，顾明哲捏住她的脸颊，他紧紧盯着严怡然，看她不肯松口后狠狠放手。
“严怡然，你真是好心思，这个时候你还在骗我。”
顾明哲退开身，拿起沙发上的外衣，径直朝外面走。
“明哲。”
“你就在这里好好拍戏。瑞士的事情处理完我会直接回国。”
“顾明哲！”
严怡然追出去，顾明哲已经乘电梯下楼了。
顾明哲坐上车，助手在后备箱放好行李。
顾明哲脸色很差，助手上车后询问，“顾总，现在去机场吗？”
“让你查的东西怎么样？”顾明哲的嗓音低沉。
“您昨晚说完我就立刻去查，已经有结果了。”
助手说着，将一份文件给顾明哲递了过来。
严怡然坐在餐桌前没有胃口，她勉强吃下东西，收拾了餐具站在洗碗池前良久。
她想到顾明哲充满怀疑的表情，觉得心痛。如果她说了，他就会相信吗？
不。
她害怕她会一直留在法国，不能再跟他回去，她怕顾明哲会把她丢在这里。如果说出口，她害怕的一切都会成真，她不能等到这件事发生。严怡然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去剧组的路上，严怡然在保姆车上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轻喊助理，“红姐，我头疼。”
“怎么了这是？”红姐急忙靠过来，摸了摸严怡然的脑袋，查看状况，“要不要去医院？还有哪不舒服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严怡然摇了摇头，看到车子正好经过药店。
“不用了，去药店买一点药吧。”
红姐要下车，严怡然要求自己去
买。
红姐觉得严怡然有点不同了，具体哪里，她说不上来。严怡然比初来法国时成熟很多，这是显而易见的。
严怡然来到药店，买了一盒治头疼的药，又买了一盒其他东西。她走出药店前，拆开第二盒吃下一个药片。
严怡然把剩下的药片连同药盒一起丢进垃圾桶，把嘴里的药片嚼碎了，不喝水便吞下。
“买到了吗？”红姐等她上车时问。
严怡然双手插兜，而后拿出药盒，“买到了。”
“吃一点吧。”红姐拿来矿泉水。
严怡然摇头，嘴里还有药片残留的苦涩，她明白昨晚是失误，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有任何的意外。
严怡然把头歪到一边，心被狠狠揪着，“我想睡一会儿。”
“好，到了我叫你。”红姐在她后背垫了靠枕。
严怡然拍完戏，中午没有和红姐打招呼，临时离开了剧组。她避开外面的粉丝和狗仔，独自打车来到一家诊所。
严怡然不安地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叮的一声，她到了。
严怡然来到陈医生的办公室。
“你要给我换药。”她开门见山地要求。
她昨晚吃的药似乎并没有效果，陈医生一直在等着严怡然，“你的状况不只是吃药那么简单了。”
医生的办公室门口贴着简介，写着资深心理医生的字样。
严怡然看着这位四十出头的女医生，“你说过我吃了药就能好。”
陈医生摇头，“那是最初，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现幻觉。”
“我现在也没有。”
严怡然的回答有点急。
“你在电话里说你情况严重了，记得吗？”陈医生的面色多了几分严肃，询问严怡然，“昨天下午，你电话打到一半就突然挂断了。你躲在浴室，我听到你挂断前说了什么。”
“你不用提醒我。”严怡然开口。
陈医生不会受这点小小的威胁，继续说，“你让那个叫林婉儿的人走开，你又觉得她要害你了吧。”
医生都会刨根问底地追究。
“这是有原因的，我之前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话。”严怡然想到当时噩梦一般的感受，还有点发抖。
“你最初只是做噩梦，对吗？”陈医生问，“后来你开始有幻听，甚至幻觉。”
严怡然把视线转到一旁，低低发出一声嗯。
陈医生对严怡然分析病情，严怡然沉默地坐在那里听着。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深受震撼。
严怡然最后问，“请告诉我，有没有办法。”
“办法当然有，”陈医生点头，认真对严怡然说道，“她让你的精神压力过大，办法就是解决这种压力。只是现在不只是那个林婉儿才会给你压力，严小姐，我看到了你和顾先生的新闻。”
严怡然突然警惕地抬头，“你为什么提他？”
“上一次你就说过，你看到他也会想到林婉儿，然后发生同样的情况。”陈医生说，“严小姐，那时候我建议过你，不要和顾先生继续见面了，他会让你的情况更严重。”
严怡然握紧自己的手心。
“请你考虑清楚，身体是你自己的，没有人能帮你做决定。”
严怡然沉默过后开口，“医生，你先帮我开药吧。”
第270章 他接了林婉儿的电话
严怡然赶回剧组，没有耽误后面拍戏。等到下午她收工时，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说话。
“怡然，有人在外面等你。”
“谁？”严怡然刚卸了妆。
工作人员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说是你认识的演员。”
“哪个演员？”严怡然一愣。
“不清楚，我不知道名字。”工作人员笑笑，让严怡然一头雾水。
出了门，严怡然一眼看到那辆保姆车。黑色车窗看不到里面，可这气场，严怡然总觉得是个不好招惹的人。
自从被林婉儿害过，她对这种事情变得很警觉。
这时一人从旁边过来，“严小姐，请上车吧，我们家艺人正在车上等你。”
“我不会去，他要想见我就让他下来。”严怡然说得果决。
其实，她根本想不到会是谁，觉得有诈，严怡然转身便走。
保姆车的车门打开，里面的人从车内下来。
陆妍在车旁笑，“大半个月不见，变得这么人精了，让你来法国看来是对的。”
“姐！”严怡然眼前一亮，小跑过去。
“瘦了，瘦成这样。”陆妍含笑朝严怡然打量。
严怡然被看得不自在，“姐，这是拍戏需要。”
“明哲呢？没来陪你。”陆妍看向周围，不见顾明哲的车。
严怡然眼睛里的光淡了淡，“他去瑞士了。”
陆妍看严怡然有点失落，笑笑，“正好，你这两天陪陪我，不然我一个人无聊。”
“你怎么会来啊？”
“去拍一个广告，从法国路过。”
“不是专门来看我的？”严怡然挽住陆妍的胳膊。
陆妍带严怡然一起上了车，“怎么会不是，我还怕打扰到你。”
严怡然坐上车后脑袋靠着陆妍的肩膀，“不打扰啊。”
说是让严怡然陪她，严怡然知道，这是严依彤在宽她的心，严依彤这次来也安排有行程，哪会无聊。
严怡然看看跟上来的陌生女人，就是她刚才和严怡然说话。
“你换经纪人了？”
“我的经纪人病了，就请了小姜临时负责。”
严怡然噢了声，看来陆妍已经通知过了红姐，一路上她和陆妍有说有笑。
陆妍要在法国住一晚，第二天再走，晚上她们去了法式餐厅，一顿饭边吃边聊也说了许久。
严怡然讲了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拍戏遇到的各种事情。
陆妍听了半天，问她，“怡然，你怎么不聊聊顾明哲？”
严怡然转开视线，“聊他？”
“他来看你，你怎么不开心的样子。”陆妍喝一口红酒，笑容柔软。
陆妍无论何时都是美的，即便是一个随手拿杯子的动作。
严怡然放下刀叉，坐正了一些，“我挺开心的。”
“你开不开心，都写在脸上。”陆妍戳穿。
是吗？
严怡然摸摸自己的脸，心里苦笑，原来她是这么透明的一个人，什么心情都藏不住。
“他来看我，我觉得知足了。”严怡然说实话。
陆妍点头认可，“还为你拿下了几个热搜，你现在已经是名人了。”
“姐，别拿我说笑了。”
离开餐厅后，陆妍带严怡然回到车上，严怡然看车子开了出去。
陆妍看严怡然身上穿着裙子，甚是好看。
陆妍笑了笑，在身边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严怡然刚才没听陆妍提过。
“一位法国的知名导演。”陆妍介绍，把一份资料拿给严怡然，“他计划拍一部电影，有一个华人的角色，我想替你争取一下。”
“这么好的机会，姐，你应该留给自己。”严怡然翻看完惊叹。
这位导演筹备的新作，以导演的知名度来看，多少明星想参演都不一定能被选上。竞争激烈可见一斑，严怡然知道，陆妍现在的事业都是她自己打拼下来的。
陆妍摇了摇头，拉住严怡然的手，“我打算逐渐退出圈子了，其实，有些资源已经在陆陆续续的交给别人。你是我的妹妹，我理应帮助你，这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严怡然心口发热。
“再多一次也不多。”陆妍笑了，“只是这位导演的戏大多都在国外，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我可以尽快适应。”
“那就好，我也相信你的能力。让你继续在国外拍戏，其实也是顾明哲的意思。”
严怡然脸上的笑容一僵。
“怡然？”
严怡然压低了声音，“是他想让我一直留在国外，是吗？”
“并不是永远在外面。”陆妍说明，“虽然离家远，但总是有好处，他在这些事情上为你考虑地很周全。”
严怡然心底一沉，松开陆妍的手，转过头让司机停车。
司机看了看陆妍的眼色将车停下，严怡然没等陆妍开口就开门下去。陆妍看气氛不对，急忙跟上，转到严怡然正面，陆妍才看到严怡然的脸色很白。
严怡然背过身，“我出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陆然拍拍严怡然的背，在心里叹气。
“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瞒你，他的前女友确实很麻烦，但顾明哲能解决，这一点你放心。”
“那个孩子难道也要解决吗？”严怡然哽咽反问。
陆妍被问住了，语气稍显停顿。
“那个孩子我不介意。姐。”严怡然又说，眼眶微红，“可他的前女友只要在一天，我就要躲一天。”
“他前女友心思复杂，手段也很脏，没有人希望看到你受到伤害。”
陆妍的解释并没有被严怡然接受，“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和他的前女友也不一样。”
“你们当然不一样。”
“姐，那个导演的机会难得，可是我不去了。”
严怡然说完从陆妍的视线离开，朝着来时的反方向走。陆妍想追上她，严怡然走得太快。严怡然正要过马路，一辆车突然飞来一般停在了她面前。
严怡然被惊到了，飞快后退回到了路边。
陆妍追上来一把拉住她。
“你别乱跑。”
车上下来一个人。
顾明远穿着衬衣和西裤，他正在打电话，看到她们，他放回手机，朝向面前的两人。
“你们是在干什么？”顾明远在远处就见她们一前一后。
陆妍回头看到他，“这叫压马路。”
“为什么要压马路？”顾明远不懂。
陆妍心想你怕不是过来添乱的。“你为什么在这儿？”
顾明远这段时间经常出差，陆妍也工作繁忙，两人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顾明远显然是刚从生意场合过来，“你说你经过
法国，我来陪你睡觉。”
免费暖床，还把自己打包快递过来，真是没有更敬业的男人了。
陆妍在妹妹面前禁不住脸一红。
严怡然认真喊一声姐夫，顾明远愉悦地点了点头，男人双手插兜，不打扰她们的姐妹情。
他转头对陆妍说，“你们聊，我可以先去酒店等你。”
他说完拿给陆妍一张酒店的名片，告知地址，又将一张名片大小的纸交给严怡然。
“这是？”严怡然看上面是手写的字。
“碰巧听说了我弟弟在瑞士住的酒店，他明晚走，你赶得上，还有机会见一面。”
顾明远说完，走到陆妍旁边，轻轻笑了声，弯腰朝她一靠，在她耳边说，“今晚去酒店找我，别放我鸽子，我明天陪你吃过早餐就要走。”
他的声音很低，陆妍的耳朵痒痒的，缩了缩肩膀。
连放鸽子都学会了，学习速度果然惊人。
“知道了。”陆妍侧过头看看他，弯唇浅笑，她退开些正经回答。
顾明远不占用她们的时间，上了车，严怡然想说让陆妍和顾明远同行，陆妍看出她的想法，让严怡然打消这个念头。
“我先送你回去，身边没人跟着，你在巴黎人生地不熟。”
顾明远看着她们上了车，才让司机把车开走，刚才说话时，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陆妍。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爱一个人，就会用最简单却也最深情的方式表达。
回到公寓，严怡然低头看了看顾明远留下的地址，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靠着门，拿着那张卡片，想到医生的叮嘱，心底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不知道，顾明哲还愿不愿意见她。
第二天严怡然拍摄一结束就坐飞机去了瑞士，她按照地址来到酒店，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前台未能同意提供入住信息，严怡然没有房卡无法乘电梯上楼，只能等在大厅。
但愿他没有走。严怡然抱有一丝期望，将大厅寻找一圈不见他的人。
顾明远在卡片上写了顾明哲的航班时间，就快到了。
严怡然在沙发上坐着，撑着脑袋快要睡着。
不知道过了到底多久，严怡然的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找我干什么？”
严怡然的心里咯噔一下，语气这么生疏？
她睁开眼，面前空荡荡的，可是耳边又听到男人说话，“有事吗？”
严怡然差点咬到舌头，转头慌忙看向四周。
这次不是幻觉，顾明哲站在身后不远处，背对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刚和她说完话就要走。
严怡然迅速起身，跟着男人的脚步走过去。
“顾”
顾明哲稍微侧了身，严怡然看到他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顾明哲和电话里的人说，“这种事情我不会管，我说过不止一遍，还有，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他的语气冷漠而疏离，应该是遇到了烦心事。
原来是在打电话，他不至于对她生气到这种地步。严怡然松口气，没去打扰，直到顾明哲要结束通话了，才小快步上前。
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会不会惊讶，关于那晚的事，她决定将自己的心病全盘托出。
但愿他会相信。
严怡然张口，“明……”
顾明哲一手插兜，对电话那头冷冷道，“丢了？林婉儿，你真好意思说他是我的儿子。现在丢了，你来找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