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烦躁的李香莲
男丁的手沿着若曦白皙的脸颊向上摸去,光滑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手,这脸上的皮肤都光滑如玉,不知这丫头身上的肌肤是何等**滋味。
“哎,我说兄弟几个。”
其中一个男丁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些光亮,对其他正在烤火的男丁们说道:“反正这丫头也就这样了,咱可别浪费了这大好的时机,唐突了这漂亮的脸蛋。”
“有道理。”其他人纷纷应和。
说完便是一阵粗犷的笑声。
“你们要干什么?”若
曦突然心下一紧,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丁脸上带着淫笑,她不自觉的想要往后退,无奈背后是一堵墙,她已经退无可退。
“臭丫头,你不是饿了吗?伺候好兄弟几个,就给你吃。”说完一个男丁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他迅速撕扯着若曦身上已经破烂了的布,若曦挣扎着。
其他男丁见状也纷纷扑了上来。本就没有进食的若曦更加难以挣脱,最终只得妥协。
若曦睁大了双眼,眼里尽是怨恨。
她恨,她恨欧阳清狂,如若不是欧阳清狂,她若曦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她应该是站在世子妃的位置上受万人敬仰才对!
这一夜雷雨交加,对于若曦而言无异乎最恐怖的夜晚。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若曦都遭着非人的对待……
……
……
“王妃,若曦已在破庙两日了。遵照王妃的吩咐,看守的那些人,都在那里仔细的看着......”
“好,我知道了。”欧阳清狂开口打断小秋的话,她无心去听若曦的处境,就算她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活的如在炼狱般生不如死,这都是她自找的。
“是。”小秋听话的退到一旁。
庭院深深,微风徐徐,欧阳清狂如墨青丝散在腰间,皇甫绝走过来时,眼前是一幅令人惊艳画面。
美景如画,佳人清冷绝艳。
他一步步向欧阳清狂身后走去,小秋已注意到皇甫绝的到来,刚要开口,皇甫绝手指掩唇示意她退下。
庭院内只余他们两人,皇甫绝低眸时,见一朵花瓣落在欧阳清狂肩上,信手捏起那枚花瓣绕到欧阳清狂面前。
“我的王妃在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入神?”皇甫绝眼眸温柔如水凝视着欧阳清狂,随手执一朵花轻轻插在她的发间。
欧阳清狂回过神来,手覆上发间的花朵,娇美如画的脸上露出笑靥,“绝,为何不在房中休息?”
皇甫绝长睫轻垂,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欧阳清狂的下巴,轻柔的声音撩拨心弦,“没有你在身边,我如何能安然躺在房中休息?”
欧阳清狂闻言抿唇一笑,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中早已暗暗欣喜,“什么时候你也学的如此甜言蜜语了?”
“面对这样美的王妃,我心中的甜言蜜语便急不可耐的要说与你听。”皇甫绝不介意每日都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是属于他们夫妻间的甜蜜,只有他们二人可分享。
欧阳清狂终究是装不住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皇甫绝闭上双眸,薄唇缓缓靠近,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上轻柔的吻。
从额头转至眉间,再到秀挺的鼻尖,无不细碎轻柔。
内心柔软如水,欧阳清狂屏住呼吸感受着他的爱意,再复杂的心绪,也都敌不过这样的柔情蜜意。
皇甫绝的吻落在她的双唇时,欧阳清狂忽而开口,轻声道:“绝,如果有一日,我变成心狠手辣,噬人鲜血的女子,你还会爱我么?”
“爱,至死不休的爱。”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脱口而出的话语。
皇甫绝俯身吻住欧阳清狂柔软的双唇,辗转轻拈。欧阳清狂也沉醉其中,暂时抛却其他。
入夜,小秋走进欧阳清狂的房中替她掌灯,欧阳清狂坐在一边沉默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小秋,明日我要去破庙看看她。”
小秋点亮烛光转身看向欧阳清狂,“王妃是心软了吗?”
“不,我要亲自来告诉她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的眼神如寒光般冷冽,深不可测的看向小秋,“对待那样的人,我岂会有心软?”
不让她尝尽痛苦,她不会罢休!
小秋点点头,将灯笼罩在烛光上,房间内光亮立刻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小秋走出去后,欧阳清狂起身走到罗床前,缓缓躺上去。
第二日,当欧阳清狂乘轿辇站在破庙门外时,耳边可以听见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其中还夹杂着男女的喘息声。
欧阳清狂面无表情的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小秋上前一步轻声提醒她:“王妃,您现在进去恐怕会看见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欧阳清狂冷冷笑着,呵,不堪入目的画面,上一世她是如何受的这些肮脏,今日她也要好好一睹那个女人所受的这些!
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小秋也急忙跟上去。
破庙内正上演着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样的画面,恐怕都会害羞的别过脸去。
可这些对于经历过炼狱捶打的欧阳清狂,根本不值得一提。
三个男丁身上的衣衫松散的搭着,轮流对**着身体的若曦上下其手。
这几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欧阳清狂的走近,自顾着手上的动作。站在欧阳清狂身后的小秋实在看不下去,掩面轻咳一声。
那三个男丁似乎反应过来,看见站在面前的欧阳清狂,急忙扯过衣衫盖在身上从若曦的身上退下去。
若曦羞愤不已,当着欧阳清狂的面,像狗一样爬过去拾起早已被撕烂的衣衫遮住被人**的身体。
欧阳清狂目光冷厉的刺在若曦身上,见到她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直觉快意连连!
若曦羞愤难耐的别过脸去,死死咬住的唇角却丝毫不能阻挡溢出的泪水。
欧阳清狂的手掰过她的脸颊,紧紧捏住逼迫她直视自己,“怎样?被三个男人玩弄的滋味是不是让你回味无穷?”
若曦的脸颊被她捏住张不开口说话,目光紧紧盯住欧阳清狂的脸,凶狠的像要将她嚼烂了吞进肚子里!
欧阳清狂厌恶的松开她的脸颊,这样肮脏的人她绝不愿意多碰一下!
“别想太多,这些手段我不过是和你学的,与你相比,我还差的远呢。”欧阳清狂此刻心硬如寒铁,像若曦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她心软片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她也在告诉若曦,什么叫做报应!
若曦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发丝散乱不堪,静默片刻,她垂首轻声道:“清狂,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她?她居然有脸开口求她放过她?呵呵,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呵,放过你是么?就算我现在放过你,你又能去哪里呢?难不成你指望皇甫逸轩娶你么?”说到这儿,欧阳清狂低身靠近若曦瑟瑟发抖的身躯,在她耳边低语,“凭你这样残花败柳的身体,皇甫逸轩会让你做世子妃吗?”
欧阳清狂的话无疑是像淬了毒的利剑,深深扎进若曦的心里,还未等她感觉到疼痛,这毒早已侵入她的心脏!
“我的话是不是说的不够动听?还是你觉得皇甫逸轩那个男人爱你早已深入骨髓,无所谓贞洁或是名声?”欧阳清狂的声音似魔音般在她耳边响起,一遍遍催促她快些了结自己的性命。
不过,欧阳清狂是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易死去的。
死,是最简单,最轻松的惩罚方法。
既然要折磨,那便是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欧阳清狂起身目光扫一眼那三个躲在墙根的男丁,“你们三个人身上谁带着匕首?”
三个男丁互相看一眼,一个面容还算清秀的男丁抖索着手从衣衫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恭恭敬敬的送到欧阳清狂面前。
欧阳清狂拔出匕首在空气中挥动几下,倒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用它削割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
此时的若曦趴在地上,头死死的垂在胸前不敢去看欧阳清狂。那三个男丁也站在一旁瞪目看着欧阳清狂比划着手中的匕首,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若曦,你不想抬头看看我手中的匕首是如何的锋利吗?”欧阳清狂握着锋利的匕首靠近若曦的脸颊。
“王妃小心,那匕首锋利的很,小心割伤了您!”小秋担心欧阳清狂会误伤到自己,出言提醒她。
欧阳清狂回头对小秋淡淡一笑,“小秋,你不用担心。别看这把匕首只是件东西,可它却听话的很呢,我让它砍哪里,它就能砍哪里。”
“--”
一记凄惨的女声响彻破庙,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欧阳清狂手中的匕首已在若曦的左脸颊上划开一道,她的左脸立刻皮开肉绽的鲜血淋淋。
“呜呜呜--”
若曦捂着鲜血直冒的左脸低声哭泣,在欧阳清狂面前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她害怕欧阳清狂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欧阳清狂看一眼手中的匕首,匕首上蘸着若曦的鲜血,一颗一颗顺着匕首侧面落在地上。
欧阳清狂勾唇冷笑,“这一道划的太快,实在是太无趣了,都没有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脸颊如何被割的鲜血直冒的画面。”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第二百四十八章:甜言蜜语
若曦用手捂着左脸跪在地上给欧阳清狂磕头,容貌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没了贞洁,还有容貌来吸引男子的注意。
没了容貌,她不如现在就去死!
欧阳清狂对她的恳求毫不动容,来此之前,她就告诉过自己,无论若曦对她说怎样求饶的话,她绝不会心软丝毫。
“你现在也知道容貌的重要了?可你要我的命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的一天?”
剜心之痛,那是怎样心肠歹毒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如今,她不过是毁了她的容貌,相比之下,她是不是仁慈了许多?
“况且,本王妃已经仁慈了很多,没有用毒来腐烂你的这张脸。”
若曦听到欧阳清狂的话,定定的跪在地上不再磕头,眼前,她对欧阳清狂做的事情全都历历在目。
今时今日,她如何能让欧阳清狂饶过她?
欧阳清狂掰过若曦的左脸颊,望着她原先一张让男人都为之心动的脸,此刻变得血肉模糊,丑陋不堪。
等到她脸上的伤口愈合结痂时,会更加的丑陋崎岖,像一条条恶心的长蛇在她脸上爬行延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欧阳清狂手握住匕首,掰过若曦的右脸颊准备细细的划上一道,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匕首一点点割开皮肉的感觉。
“欧阳清狂,你难道不怕遭报应吗?”若曦在欧阳清狂手中的匕首要落在脸上时,冷冷开口说了一句。
欧阳清狂看一眼若曦脸上的神情,她的双目无比憎恨的看着她。
报应?
这样可怕的两个字从若曦口中说出来怎么会如此可笑呢?
“原来,你也知道会有报应这回事。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早一点的话,你不会苟延残喘的过下半生的。”欧阳清狂不怕报应,尤其是像若曦这样坏事做尽的人所说的报应!
冰凉的匕首沿着若曦的脸颊慢慢划过时,刺目的血红也顺着匕首划过的痕迹遄遄流过,若曦已经痛的喊不出来,惊恐万状的瞳孔随着匕首的刃尖不停的放大收缩。
欧阳清狂看着若曦脸上的那道伤口,阴森可怖的让她也觉得害怕,似乎匕首划过的地方都能看见脸颊里的森森白骨。
每划一道,她的心便收紧一分,握住的匕首的手便更加颤抖。
最后一刀时,欧阳清狂看到若曦的脸上早已没有可以划的地方,布满鲜血的匕首从她的掌心滑落在地上。
“叮--”
清脆的匕首落地声惊得欧阳清狂回过神来,她看见若曦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脸色是白的,伤口处却是一片血红,绽开的伤痕鲜血直冒。
欧阳清狂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若曦,摇晃着从地上站起来。
小秋急忙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欧阳清狂,神色担忧的看着她,“王妃,你没事吧?”
“我们回去,一刻都不要在这里停留!”欧阳清狂一步步向破庙走去,倒在地上的若曦睁开双眼看着欧阳清狂走出破庙,血红的双眼下是无穷无尽的憎恨!
回去的路,欧阳清狂是跑着回去的,她没有办法坐在轿子里慢慢沿路回到寒王府。
闭上双眼,眼前便映现出那血腥的一幕,让她忘不掉,挥之不去的阴影!
小秋追上欧阳清狂的脚步,劝她还是坐轿子回去。
欧阳清狂却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跑着。
回到府中,欧阳清狂便不再想想起这件事,小秋也不再提起。
但关于欧阳家的没落,却是时常被送到欧阳清狂这里。
“王妃,欧阳家的钱庄已经倒闭了。”
“王妃,欧阳家的丝绸生意也被拒绝了。赔了一大半的银子。”
“王妃,欧阳家的商铺已经被卖了一大半。”
“王妃……”
“小秋。”欧阳清狂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紫砂壶茶杯,轻口抿了一抿。那神情悠闲而自在。
听到欧阳清狂的声音,小秋立即走上前,“王妃。”
“近日欧阳家的情况又如何了?”
听了许久的“坏消息”现在也是快要结束的时候了吧。
“回王妃,最新消息,欧阳家已经树倒猢狲散,逃的逃,走的走。家里已经搬空。”小秋替欧阳清狂添了一杯茶水,继续说道:“欧阳兴和李香莲他们已经一贫如洗,外负巨债,过着乞丐的生活。欧阳兴似乎也因此落下病根。”
听及此,欧阳清狂手一紧,茶杯里的茶水溅了一点出来。
“很好。”
终于,终于欧阳家族算是彻底倒下了。她的仇终于要有了结果。
“小秋。”
“王妃请吩咐。”
“替我梳洗一番,待会儿要见客。”
“是。”虽然不特明白欧阳清狂口中的客人是谁,小秋还是乖巧的应下。
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欧阳清狂从房里出来时,果然惊艳四方。一身红色缎裙。
红色丝线秀成的大朵牡丹,用以金线勾边,金丝修饰的腰带紧紧束着腰肢,一头青丝高高挽起。
插着几支金簪,并几只玉蝴蝶。金色的步摇垂在发髻两边,随着欧阳清狂的走动也跟着轻轻摆动。
雍容华贵,步态优美。
小秋跟在后面,一个小厮从侧廊匆匆走过来。在小秋耳边低语。
听完,小秋看了眼前面的欧阳清狂。
果然,王妃的客人到了。
吩咐小厮下去准备茶水,小秋便跟上欧阳清狂,“王妃,欧阳夫人来了。”
“嗯。”早已经料到李香莲会来,欧阳清狂一点也不惊讶。
朝着前厅的方向走去。
“王妃!寒王妃……”见到欧阳清狂,李香莲立即扑了上来,“寒王妃,求求您救我们。”
欧阳清狂一脸冷漠的避开李香莲。
此时李香莲头发凌乱,衣物旧乱,那还有当初欧阳家族大夫人的气派。
“欧阳夫人……”欧阳清狂瞥了李香莲一眼,“怎么这般模样?”
“我……”李香莲看了自己一眼,脏兮兮的简直就像街头流浪的乞丐。
不--她本来就是了!
“说罢,今儿找本王妃有何事?”欧阳清狂坐了下来。
“清狂,清狂,是娘不好。”李香莲哭着跪在欧阳清狂跟前,“当初是娘的错,就求求你看在娘对你多年的抚育上,帮娘一把。”
“娘?”欧阳清狂声音提高,“本王妃可清楚的知道,你并非我的亲娘,至于养育之恩。本王妃没有亲手毁了你们就算是我的仁慈了。”
养育之恩?
她李香莲的养育之恩就是对她的利用?
上一世,她欧阳清狂被百般**,她李香莲可曾惦记过养育之情?
“是,我一直再利用你,但老爷他不知道,老爷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李香莲苦苦哀求。
“亲生女儿?”
想到当初欧阳兴对她的各种冷漠。
欧阳清狂突然笑起来,“亲生女儿也不过是用来帮他稳固地位的工具!”
欧阳兴为了金钱甘心把她塞给皇甫逸轩,有这样对待亲生女儿的父亲吗?
“他也不过是一个牺牲他人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至于你?只是一个下场可怜的恶毒妇人罢了!”
门外,欧阳兴赶到欧阳清狂府上的时候见到了李香莲苦苦哀求的模样,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能进去,却没想到听到的是欧阳清狂那般的羞辱他。
于是赶紧跑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闯入,欧阳清狂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原本李香莲想要试着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他们之间的危机,更是希望她能够高抬贵手帮助他们拜托现在的困境,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你这样对你的母亲难道就不怕得到天谴吗?虽然我欧阳家已经没落。你现在已经嫁人,可以看不起瞧不起,可是你这样的态度简直是天理难容。”
虽然欧阳兴沦落成了一个乞丐,却还没有到病的站不起来的地步,现在一身乞丐的衣服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站在那里就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磁场一样影响着她。
“哟,这不是我爹么。真是有失远迎。”欧阳清狂说爹这个字眼的时候有些特别的重,好像故意的想要表示什么一样。
“清狂,你就看到爹娘这么多年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的份上,就帮我们一把吧,你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脾气,他面子上觉得过不去,你不要在意。”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香莲一副可怜的样子,她丝毫没有一丝的怜悯,她时刻的告诉自己,当要心软的时候就想一想之前自己受到的苦和遭的罪,都是拜他们所赐。
“你不要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本妃就会可怜你。”冷冷的态度让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李香莲失去信心。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李香莲并没有起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在地上跪着,可能因为年纪有些大,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却还强挺着,好像这样做就能让欧阳清狂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们一样:“你就看在这么多年我们夫妻养了你的面上,帮我们一把难道都不行吗?”
“呵呵。”
欧阳清狂冷笑了一声:“你真的当我是个傻瓜吗?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真的一无所知?”说完便转过身。
天色渐暗,欧阳清狂丝毫没有想要退一步的想法。
望着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好像是在看今天的这场戏该如何的上演。
李香莲被欧阳清狂的话说的一愣。
第二百四十九章:无尽的憎恨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关于欧阳清狂的身世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更不想让欧阳兴知道。
“怎么?你在担心什么?看你这幅害怕的样子好像跟你之前哀求完全不一样呢。”欧阳清狂看起来好像很温柔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恨极了眼前的两个人。
想到前世以为她不是亲生女儿后对她那样冷漠的态度,简直不能忍。
每当她想起前世发生的事情都会让她的心情降至冰点,再看看面前两个装作无辜可怜样子的欧阳兴和李香莲。
现在应该是最佳的时期说出会令欧阳兴收到刺激。
欧阳清狂曾经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也早就期待看到他这般惨淡的模样。
欧阳兴也一样此时站在那里有些呆住了,没想到夫人会做出这般举动,怎么说也是欧阳清狂的娘,生她养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的吧。
今天出现这样的状况让他情何以堪。
原本两个人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够伸出援手,毕竟现在只有她这个女儿能够帮助她们脱离现在的处境。
欧阳兴早已经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面临家产被分割并且被赶出了那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地方。
看着自己现在落魄的样子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脸上抽搐着就快要哭出来,可是面对自己的孩子们怎么也要有点尊严,就算是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也不能失了颜面。
“你看看你们现在这幅乞丐的样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从她的脸上开不出来一丝的情绪,两个人想要打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却一无所获,可能今天来到这府上不会得到他们满意的答复了吧。
欧阳兴有些灰心,却不想再一直过乞丐一样的生活,看着自己肮脏不堪的衣服,想到以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心就像针扎一样的痛。
此时一阵凉风刮过,让原本就心灰意冷的欧阳兴打了个寒战:“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想想你小时候我们夫妻俩是怎么对你的。为什么你现在对我们这般的怨恨,还以为你一直是我们的乖女儿。”
这才让她反应过来,只有她一个人有前世的记忆,想到自己被那么多人**的画面她就感觉现在的她都是脏的,如果没有面前的这两个人,前世一定不会是那般悲惨的结局。
她眼看着自己心脏被人家挖出,那种疼痛和屈辱跟现在她所谓的父母所受的苦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们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不要再奢求回到以前风光的日子。”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也看到了,你这般的羞辱我们就能够让你得到心灵上的宽慰吗?”
欧阳清狂狠狠地放下茶杯,“小秋,把莫涂叫来。”
“是。”
欧阳兴和李香莲面面相觑,不知道欧阳清狂到底要做什么。
随着莫涂的到来,大厅里又多了几个人。
好像是都在等着看笑话一般。
虽然现在欧阳家已经落魄了,可是让自己女儿这般的羞辱面子上也过不去,大厅里站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帮他说话。
刚刚到来的莫涂也只是沉默的站在欧阳清狂身边,冷漠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欧阳兴原本还抱有希望的想要让欧阳清狂帮助欧阳家重新复兴,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发展。
“怎么?你有些不耐烦还是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你曾经是何等的风光,我欧阳清狂对于你们欧阳家来说不过是个外面捡来的孩子罢了。”
她的口气中不带有一丝的情感,好像说的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欧阳兴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急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多年的人,难道这是要抛弃他们不管吗?
“你简直就是没有良心!就算你不帮助我们,难道你在这里吃香喝辣看着你的父母在外面乞讨你就很有面子吗?”
欧阳兴站起身,既然今天达不到自己的目的那么也要保护自己的尊严,不能让一个小丫头这般的**。
“我的父母?你问一下跪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背着你做了什么样的好事!”原本面无表情的她变得有些狰狞,这是皇甫绝也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这样可怕的她。
在所有人的面前,她都伪装的像个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况且还是赫赫有名的欧阳家大小姐。
“不敢说了?我替你来说好了,我并不是你欧阳兴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野种。哈哈……”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般柔弱,可是没有丝毫的胆怯,异常的镇定。
这个消息说了出来除了她‘母亲’之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欧阳兴有些没站稳一个踉跄的倒在地上,这个消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陨石瞬间让他的精神有些崩溃。
“你……你说什么?”
“惊讶吗?不知道为什么吗?这真是你所谓的妻子干的好事!”
欧阳兴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些四肢无力,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绝对是个毫无防备的冲击,他一直认为这个女儿是她的骄傲,就算是欧阳家现在悲惨的状况也没能够影响到她的风光。
他转过头看还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枕边人,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够欺瞒他这么久,早知道是这样结局还何必在这里苦苦哀求弄的自己颜面尽失呢!
现在落魄的样子好像是早有预谋一样,今天的乞求无果也终将是命运的安排。
“她说的,是真的吗?”
李香莲见到他没站住摔倒在地上的样子感到非常的心疼,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我看看你摔坏了哪里没有?”李香莲一脸紧张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刚才欧阳清狂说的事情真的是事实。
“不用你在这里装好心,刚才她说的话都是事实吗?”她在欧阳兴的眼神里看到了期盼,他是多么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却没想到她却点了点头。
欧阳兴低下头,眼泪已经围着眼眶就要低落,他时刻告诉自己,现在的这把年纪知道这样的消息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了,更不能让大家伙看了笑话。
“哈哈……”
虽然强撑着没有失态,可是那滴眼泪却被欧阳清狂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暗爽,终于让这个老家伙尝到了痛苦的滋味。
他一把甩开了上来搀扶她的妻子,而是挺直了腰板想要站起来。
没想到后面却被人拉了一下。
“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难道你还想过乞丐一样的生活吗?现在就只有清狂能够帮助我们,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可能饿死在街头都没有人会知道。你希望自己有那样悲惨的结局吗?”
李香莲说话非常的小心,只在她耳边轻语,没有让任何人听见,此时的欧阳兴非常的纠结,一面是自己的尊严,一面是想要回到以前好好的生活。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不停来回切换着。
“欧阳兴阿,你怎么就那么没有骨气,难道你就不想死也死的让人家觉得你是个不屈服的人吗?”
就在他想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他的脑海里出现:“现在这个时候的尊严还有什么用,就要饿死在街头了。看看你现在这个邋遢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嫌弃。闻闻你现在身上的味道。”
想着想着他便不由自主的抬起胳膊闻着身上的味道。
一股恶臭扑进鼻子里,让他一阵恶心。
他一直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田地。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厌恶,原来堂堂的欧阳府主人竟然落的这般田地,难道你就不想重振欧阳家的士气么!”
欧阳兴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这个声音让他实在讨厌,不想再继续纠结,于是下定了决心。
悄悄的像身后的夫人点了点头:“清狂,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们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帮我们一把,我老了,不中用了,说话你也不会听了,就算不是亲生骨肉,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两个这般模样见死不救吧。”
欧阳兴抛弃了自己的自尊心,虽然内心非常的气愤,更加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这样做。
“快抬起头让我看看,这是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欧阳兴先生吗?
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够抛弃自己的自尊心这般的跟我讨饶,哈哈,真是痛快!”
欧阳清狂的笑声在整间屋子里回荡着,外面的风声肆无忌惮的咆哮着,似乎也在嘲笑这个为了生活而不顾一切的糟老头。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够这般的下贱。让他更加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欧阳清狂往前走了两步,那牡丹花绸缎的裙子在身后塔拉在地上,有着十足的贵族气质。
低下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欧阳兴,头发上的发簪因为头的晃动而发出灵灵的响声。
“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亲情的份上帮助我们脱离现在的困境,以后我欧阳兴一定双倍奉还。”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可是却让欧阳清狂觉得恶心,想起了当年她被两人抛弃毫无情面的赶出欧阳家的情形。
那晚也像今天这般大风,好像是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前的征兆,她还记得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那般孤苦无依的感觉,只要她有这份记忆就不会忘记,如果哪天不是他们,她就不会死的那般可怜。
第二百五十章:上门献媚
“还?你要怎么还?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怎么?是不是觉得刚才的消息不够让你震惊?”
欧阳清狂得意的样子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发生,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我只相信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看到你们这样的难过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也在庆祝她今天的胜利。
“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们,是关于那个叫若曦的女人。”
若曦对于欧阳清狂来说是另外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因为就是她亲自安排了前世的一切,想到好几个男人在她身上来回的摸索,她就恨不得让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原本已经放弃了挣扎的欧阳兴听到若曦的名字又重新的燃起了希望。那个说是她亲生女儿的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若曦?”
李香莲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一切好像都是欧阳清狂安排的,今天他们所受的苦不过是她想要看的一场笑话而已。
“欧阳兴阿欧阳兴,真是枉费了你一世英名,饱读诗书的你难道不知道加了甘油之后可以让原本能够溶解在一起的血液变得不再相溶吗?”
看到她这幅自信的样子,欧阳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是你动了手脚?”
李香莲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关于欧阳兴与那个小贱人的亲生女儿的事情她还是比较上心的。
欧阳清狂故意吊着两个人的胃口。这时正好吩咐下人沏的茶水端了上来,这是上好的龙井,离的很远就能够闻到那股子清香味。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装作一个不小心的样子水杯掉在了地上,“啪嚓”一下碎了一地,让狼狈的欧阳夫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原本在欧阳府里欧阳兴最喜欢的那副茶碗。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般没有人性!”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了,这茶碗是您最喜爱的了吧。来人,把这幅茶碗等下给他们带走,我们府里什么都不缺,赏给他们一点又如何。”
她并没有说刚才关于若曦的事情,就是想让他们更加的着急。
“这茶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作用,可是你刚才说什么若曦什么甘油。到底是什么意思?”
欧阳兴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镇定的面对脸上一直微笑的欧阳清狂,想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记得那个说是你们亲生女儿的若曦吗?那个看起来天真烂漫,实际上却傻乎乎的姑娘?”
若曦是因为喜欢上了不应该喜欢的男人才会被人利用,前世的仇她要在这辈子一并的换回来,让她们血债血偿!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更不会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想到若曦,她的脸上布满了仇恨,好像要吃了他们夫妻一样:“那个好像狐狸精的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在这里妖言惑众,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撒谎,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欧阳夫妇惊呆了,回想了当时的情况,若曦的眼里充满了失望和恨意,他们更加的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认真仔细的调查清楚就妄下定论。
现在不仅失去了这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帮助,更加不会得到若曦的怜悯。
“是我早就安排了下人在那碗水里面放了甘油才不会让你们的血液相溶。就是要你们尝一尝骨肉分离的痛苦。”
欧阳清狂痛恨面前两个人的无情,可是她也记得在五岁时欧阳兴为她所做的一切。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忘记自己在临死之前发下的毒誓,可能也因为怨念太深上天才给了她这样重生的机会。赋予她第二次生命的意义就是要让她复仇。
“为什么,为什么!”
“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老了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次的事情都是我故意的,虽然我不知道若曦是怎么知道她是你们亲生女儿的,可是我绝对不允许她在我面前兴风作浪,更不允许你们幸福快乐。”
重生之后的欧阳清狂跟原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变得心思缜密并且心机颇深,所有一切的变化都不是没有原因的,谁都不想无缘无故就变成一幅心狠手辣的样子。
欧阳清狂也想要过无忧无虑的日子,重生后的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
前世的伤害对于她来说是永远抹不掉的伤痛,重生之后一定要让那些让她受尽折磨的人加倍的奉还!
“难道我们夫妻对你不好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犯下的错,不都是为父为你亲自打点一切的吗?你现在恩将仇报对的起我对你的好吗?”
恩将仇报,未免有些夸张,可是欧阳兴觉得现在她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让他难以接受。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大概四五岁大的样子,身上穿的是鸳鸯绸缎做的衣裳,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看起来比她还活脱。
“哥哥,我们来玩。”她天真的模样跟她童年是那般的相似,也让她想起了在她这般大的时候是父亲保护了她。
这个时候欧阳兴好像看出了她有些失神,想要把握这个机会来跟欧阳清狂求情,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同情。
“你看,这个孩子就像你那时候一样大,我整天抱你在怀里爱不释手,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是阿,在她这般大的时候,欧阳兴每天都陪在她身边,童年里总是有他的影子,陪她读书写字,可是后来因为知道不是亲生女儿之后的那副嘴脸让她彻底的失望。
好像早就忘记了他也曾经是个慈祥的父亲。只是这些事情的大前提是她还可以利用。
好像跟现在完全相反。
欧阳清狂也曾经质疑过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血腥残忍,就算是那些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活着。
如果儿子不死,也应该是像她一样大,每天无忧无虑的过着幸福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她也不会再心软。
“这已经是我计划了很久的事情,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说完便想拂袖而去,却还觉得这样做不够痛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的亲生女儿现在可能已经被饿狼吞食,又或者被不知道哪家男人给蹂躏,总之我能够想到的一切事情都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欧阳清狂就是想要激怒他,她恨不得他死,越早越好,可是却不想自己动手,这样会脏了她的手,更不屑杀害一个现在对她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人。
“你,你!”
欧阳兴被她彻底的激怒,好像刚挣脱的猛兽一般看着欧阳清狂。
旁边的李香莲看到这样的情况更加的不知所戳。
“你想说什么。我曾经最爱的父亲,现在看到你这般痛苦的样子,我觉得浑身的穴位好像都被打通了一样,舒服极了。”
“你,你这个,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外面传来狗叫声,好像那只狗也预料了这天事情的发生一样,那叫声沉着淡定,好似在说:“放弃吧,命该如此何必强求呢。”
没想到今天原本满怀希望的两个人现在落的这个下场。
他的一世英名难道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算计了一生却败在了自己最爱的女儿身上,让他怎么能咽下这个口气!
心里还埋怨着李香莲,没想到这个婆娘不听自己的劝告竟然自己跑到这里来自讨苦吃。
现在弄的两个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要离开却没有那个勇气,留下来好像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欧阳清狂,你今天对老夫这般不尊敬的样子,以后一定对遭到报应的!”说完便站起身,完全没有了刚才跪地求饶的架势。
好像已经重新站起来得到新生命一样,可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在骗自己罢了,情况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如果欧阳清狂不肯帮助他们,那么他们就还要过着乞丐们一样的生活,每天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达官贵人,让他怎么能够好意思上前端着要饭碗讨饭呢。
为了几个铜钱要每天卑躬屈膝的日子他过够了,想到之前为了一个馊了的馒头跟其他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痛苦。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原来欧阳清狂跟其他人一样,对他家族的没落和产业上的吞并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对待他。
好像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早有预谋有目的的。
“还在想什么?我为我自己有你这样的爹感到羞愧,不过庆幸的是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真的是三生有幸。怎么?亲自把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的心情如何?”
前世的收到的一切痛苦都让她不能忘记。
这一切都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前世的怨念太深导致了现在欧阳清狂的心里除了复仇根本没了别的感情。
“哈哈,哈哈哈……”欧阳兴嘲笑着自己,没想到这些年竟然养了个狼崽子。
“你看到外面的那只狗了吗?就算是养久了也会有感情的,你给它块肉它也会朝你瑶瑶尾巴。你现在是嫁人了,如果不是我欧阳兴,你就有现在的锦衣玉食?”
说着身子超前走了两步,距离欧阳清狂越来越近。
“你说的对,给它肉它当然会吵你摇摇尾巴表示友好,它也不会记得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蹂躏它。因为它只是个畜生,可以记住你的好忘记你的坏。可我是人!”
我忘不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流浪街头
欧阳清狂在心里朝着自己大喊,欧阳夫妇对她的所作所为一辈子她都没办法忘记。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觉得你可以跟一条狗相提并论?”她有重新拿起水杯,一个一个的扔到滚在地上的李香莲的身边。
“我说你们这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茶水这么烫让我怎么喝。你看,给那个乞丐都烫到了,这要是让我赔医药费我可怎么办?赖在我府里不走你们来赔偿我的损失吗!”
欧阳清狂用严肃的表情看着那些下人,下人们被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夫人饶命,请夫人网开一面,奴婢知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你们可不要像有些人一样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在我府里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就要做好本分,不一定哪天我就高兴就让你们流浪街头!”
她的话说得这般狠毒让欧阳兴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个单纯的姑娘现在已经变得这般有心机,可能一个不顺心就人头落地。
“真的是世事难料,真是没想到,没想到!”
欧阳兴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下人身上的时候,一个箭步窜到了欧阳清狂的身边,用着自己随身的一个匕首想要刺杀他。
内心的愤怒实在难以平息,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如果现在不动手简直就枉费了他欧阳家曾经的风光。
虽然现在欧阳家已经落魄,可是被自己家的女儿这样的数落欺凌简直不能忍。
欧阳清狂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对她不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刀在烛光下反射的光正好刺在她的眼睛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由于受到了惊讶,欧阳清狂喊了出来,可是过了好像好几秒的时间也没见到刀插在她的身上。
而是听到了‘扑通’一声,她睁开眼,却看到欧阳兴躺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叫着。转过头才看到是在身边的莫涂救了她。
“你这般的垂死挣扎算什么本事,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欧阳清狂看着躺在地上呜呜直喊痛的欧阳兴。想起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谢谢。”
没想到对自己父亲这般狠毒的他居然也能温柔的说出谢谢。
“哈哈,你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毒妇,想要杀死自己亲爹的毒妇!”欧阳兴心里正在为刚才的刺杀失败而懊恼。
“你没事就好。”转身看了看欧阳兴:“这个死老头简直是死有余辜,活在世上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欧阳兴的憎恨,这眼神让大家不寒而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欧阳清狂为了让自己能够稳定情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要我说你现在已经一把老骨头了,就在乞丐堆里面好好的生活就好,何必再来自讨苦吃呢?想要复兴欧阳家族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她那么恨欧阳夫妇,怎么会让两个人的想法得逞的,可是却也想要好好的羞辱她们一番,也不枉费他们今天到府上来这一遭。
“让我们帮忙也可以,不过你刚才对我的行刺好像不怎么像是来求我的,更像是要来讨债一样。刚刚竟然还搞偷袭,真的不像是你欧阳大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躺在地上的欧阳兴因为刚才吃了莫涂重重的一脚,再加上因为身体这些天在外面风吹雨淋,每个安生的角落有些吃不消。刚要张嘴说什么却一个不小心:“噗嗤。”
鲜红的血吐在了地上。
这让旁边的李香莲心痛不已,更加让她懊悔今天来这里的举动,早知道就听劝不来了。
事已至此,大家都没有了退路,今天欧阳兴还知道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既然不是亲生女儿,想让她帮忙应该是难上艰难的事情了。
自从知道了他们家遇难之后,跟欧阳家有交情的人都唯恐自己也摊上同样的事情而避之不及,跟本没有人会同情他们现在的遭遇。
官场上就是这样,没有利益关系的两个人不会长久,如果落魄就一定会被摒弃,无论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也抵不过命重要。
“哎哟,爹爹,气大伤身,你可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气坏了身子,这要是传出去我欧阳清狂岂不是个不孝女了?”
欧阳清狂一副高傲的样子,根本没想理会两个人的死活,当然如果他们今天能够死在这是最好的结局,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好戏等着他。
“你,你。老夫都已经这般模样,你竟然还这样出口伤人,你真的不怕遭到报应吗!”
说到报应,欧阳清狂笑了笑。今天欧阳家落的这般田地难道就不是报应吗?如果当初她们不是那般的无情无义吧她赶出家门,也不会换来今天心狠手辣的她。
看似没有一丝的人情味让欧阳夫妇有些绝望。
“刚刚你说你想要帮助我们?”
李香莲见倚靠在她身上的欧阳兴好像并无大概,现在她更关心的是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够脱离现在的处境。
只要不在街上要饭,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一想做惯了夫人的李香莲要到街上像乞丐一样乞讨,见到那些平时一起出去聊天喝茶的达官富人面子上怎么能挂得住。
想当初她是那些夫人们中的领头羊,现在却沦落成这般的惨状。
不要说喝茶了,就是吃饭都已经成了问题。
每天那样看着别人吃着好的流口水的日子她是在是忍受不了。
“哦?娘。怎么?是不是让你做什么你都肯?”
欧阳清狂一边说一边示意着下人按照自己的吩咐拿来了院子里那只狗的饭碗:“既然什么都肯,那就舔干净这个盘子,再说我们接下来的事情!”
“你!”
欧阳兴哪受得了这般的屈辱,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让他想不到的是李香莲竟然拿起了那个狗盘子舔了起来。
这般的侮辱她也忍受不了,可是想到那些夫人们看她那嫌弃的眼神,还不如这样的难过一次,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她想的太过简单。欧阳清狂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们两人呢。
“哈哈,这是堂堂的欧阳夫人吗?竟然为了能够过上以前的日子不顾自己的尊严,你之前那样盛气凌人的架势哪去了?还真的像个乞丐一样在这里乞讨我能给你一些可怜吗?”
李香莲没有说话,而是继续舔着那充满味道的狗碗,外面的狗叫的声音依稀可见。她的眼泪滴答滴答的滴在碗里,就好像是她的尊严,一点一点的被践踏。
“干净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过了一会儿,李香莲把干净的碗放在地上,脸上留下了清楚的泪痕。
“你看你们两个脏的,就连哭都能够哭出两条清楚的泪痕,是有多长时间没有洗过脸了,厚厚的灰尘。哎哟。来人,赶紧打水来给夫人洗脸。”
“不用了,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摆脱现在的处境,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李香莲强忍着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心里只盼望着欧阳清狂能够这样就饶过他们两个,让他们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至于复兴欧阳家,只能慢慢的等机会了。
“我只是说让你舔干净,可是我并没有说过你舔干净我就会帮助你们,现在这大堂里面这么多人听着,难道我有耍赖吗?”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这般的欺辱你的母亲,传到外面让我欧阳家的脸面往哪放!”一边说还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
欧阳清狂没想到这个时候不是哀求而是愤怒的呵斥,原本很爽快的心情又降至冰点:“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难道是我说的不够还是你不肯认命?你看到你夫人这样的为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这样的做法一定会遭到天谴,我诅咒你,就算你现在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早晚也会让人家陷害到死不瞑目!”
她根本不害怕,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威胁。
“现在欧阳家已经这般的丢人你还在这里跟我说欧阳家的脸面,难道欧阳家的脸面就是你所说的出去讨饭是吗?”
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这样的嘲笑还不如直接给欧阳兴一刀让他来的痛快,虽然他心里满是怨恨,可是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自己胸口上刚刚被莫涂伤了的那个地方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还残留着刚才吐出鲜血的痕迹。
“真是不自量力!”
“你怎么能这般狠毒!”
欧阳兴没有想到,一向看起来柔弱不堪的欧阳轻狂竟是如此的狡黠。
站在边上的欧阳轻狂冷冷的看着眼前半躺着地上的欧阳兴,冷冷的开口,“我做的这些与你所做过的对比之下恐怕是小巫见大巫吧!”
想想这些年来欧阳兴所做过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但为了利益他欧阳兴的确做了不少有违良心的事情。
如今她所做的事情,竟然就是狠毒。那她当初枉死在渣男手下就是活该吗?
“你,你这个不孝女,你会遭雷劈的!”躺在地上的欧阳兴嘴角溢出鲜血,气的直打哆嗦。
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欧阳轻狂仰天大笑出声,随后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欧阳兴,“不孝女?看来你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冷冷的话语从欧阳轻狂的嘴中说出,“我已然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只有欧阳若曦才是你的女儿。”
第二百五十二章:遭雷劈
再次被欧阳轻狂提醒,欧阳兴只觉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如果不是当初中了眼前的欧阳清狂的计谋,他如今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欧阳兴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这个妖女,你,你不得好死!”
对于这样的诅咒,欧阳轻狂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得好死?他欧阳兴还真的说对了,上一辈子她还真的是无善而终呢!
欧阳轻狂冷眼看着眼前的欧阳兴,缓缓的开口,“你知道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个儿子为你传宗接代,为你欧阳家延续香火吗?”
听到欧阳轻狂这一番话,欧阳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初欧阳世家仍然繁华昌盛的时候,他的膝下也就欧阳若曦和欧阳轻狂两个女儿罢了。
即使自己的心底的确是想要个儿子,只可惜各房夫人都不争气,直到现在也没能给他诞下一子。
这还真的是他心头病。如今想想当初自己实在不该把欧阳若曦给赶出家门,如今可好,这欧阳轻狂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如今自己很有可能就无人送终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想要玩什么把戏?”欧阳兴有些防备的看着眼前的欧阳清狂。
看着好像防豺狼一样防着自己的欧阳兴,欧阳轻狂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如今的欧阳兴如此狼狈,不堪一击,还有什么值得她觊觎的?
“你知道吗?我身边的这位莫涂,正是你欧阳兴的亲生骨肉呢!”欧阳轻狂看了一眼身边冷冰冰的莫涂,开口说道。
欧阳兴向来多疑,此刻又怎么会相信欧阳清狂的话呢!他直直的看着欧阳清狂,语气里面更是散不尽的怒气,“妖女,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妄想再在言语上迷惑于我!”
原本没有打算搭腔的莫涂听到欧阳兴的话,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稀罕当你欧阳家的种?”
欧阳兴一听,老眉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当初他欧阳家旺盛之时,多少达官贵族想要攀上他这棵大树,如今只不过是败落了,可并不代表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是不屑做你欧阳家的种。这么直白的话你老竟然听不清楚了,果然是老了。”欧阳轻狂“好心”的解释了一番。明嘲暗讽的话语让欧阳兴直气的打不过一处来。
欧阳兴气急败坏的说道,“当初就应该在你尚在襁褓的时候把你这个妖女掐死!”
他伸出右手,有些颤抖的指着眼前的欧阳清狂,眼睛里面尽是红丝。
“哼,凭你欧阳兴的一贯作风,你还真的能做出来。”欧阳清狂捂嘴轻笑,“想当初莫天兰腹中尚且怀有你的骨肉之时,不也一样被你赶出家门了么!”
欧阳清狂语气轻淡,可是心里早已经是冒起了熊熊怒火。
对于莫涂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兴的多疑,不是因为他的狠心,莫天兰又怎么可能身怀子嗣就被赶出家门。
如此是非不分,没有一点人情味还真的是他欧阳家一贯的作风。
“哼,那个女人活该!”欧阳兴说起这件事仍是一脸的恨意,“想当初我如此宠爱于她,她竟然给我私通!”
莫涂从来不允许别人如此诋毁自己的娘亲,先别说自己的娘亲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就算真的做过,与他欧阳兴也绝脱不了干系!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已然料到此情景的欧阳清狂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身边的莫涂就忍受不了了。
“娘亲当初还真的是瞎了眼才认识你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莫涂咬牙切齿的说出口,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里面的青筋清晰可见。
欧阳清狂无奈的低叹一声,“果然你这等人从来都不会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想想我那可怜的三姨娘,怀着你欧阳兴的骨肉被赶出家门不说,如今你居然还是如此想法。”
“怎,怎么可能!”欧阳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双瞳瞪的圆大,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欧阳轻狂。
“当初的三姨娘根本就没有背叛你,又哪来的野种?”欧阳轻狂看着欧阳兴,“他,莫涂,就是三姨娘的亲生儿子,你,欧阳兴至亲的儿子!”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原本对眼前的莫涂还不屑看上一眼的欧阳兴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的莫涂。
还真别说,如果不带成见和偏见去看的话,眼前的莫涂身上还真的有自己的影子。
“儿子,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吗?”欧阳兴有些颇感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莫涂。
懒得搭理欧阳兴,莫涂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出声回答。
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人,除了与他有着血缘关系之外,旁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阳兴这个名字,从知道的那一天起,他就每天默念着这个名字,并不是他有多思念或者想见这个人,相反的,他对欧阳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欧阳兴突然大笑了起来,“苍天有眼,我欧阳兴终于有儿子了!我们欧阳家终于是有后人了!”
莫涂冷冷出声,“你别忘了,我姓莫,并不姓欧阳。”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欧阳兴有些兴奋过度,甚至忘了上一秒的时候莫涂还是与他站在对立面的,“对,对,你快随我到列祖列宗面前,说明你是我欧阳家的子孙。”
对于如此厚颜无耻的欧阳兴,一旁观看的欧阳清狂也是无语了。
欧阳兴这个样子,还真的是应了那一句“没脸没皮天下无敌”了。
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做了什么事情,如今却是一点忏悔都没有,就想得到别人的原谅?
听到欧阳兴话里那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莫涂就觉得有些气结,“别说你欧阳家现在落魄不堪,就算是你欧阳家仍旧在繁华时期,我也不屑一顾!”
莫涂并没有如欧阳兴所愿,冷冷的开口。
欧阳兴一听,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能说出这般话来,你乃是我们欧阳家唯一的子嗣,难道要看着欧阳家就这样落败吗?”
说到这个,欧阳兴指着莫涂身边的欧阳轻狂,开口说道,“你难道要跟她一样,一同背叛欧阳家吗?”
“真是天大的笑话!”莫涂看了一眼欧阳兴,冷言说道,“自从你把娘亲赶出了欧阳家,她就已经从你们欧阳家中族谱中除名!如今我姓莫,是莫天兰的儿子,与你们欧阳家是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完全没有留有一丝的情面,莫涂就这样把话说出口。
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中多年了。今天,他就要趁这个机会,全部说出来!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欧阳家的血脉,你就不能看在你母亲的情分上救欧阳家于水火之中吗?”
欧阳兴突然放软了口气,把有些哀伤的话说出口。
对于莫涂来说,不提他的母亲还好,一提到自己的母亲,他便能想起自己的母亲因为欧阳兴这个人渣整天以泪洗面,终日郁郁寡欢。
“你还好意思提我的母亲?”莫涂上前一步,极大的怨气包含在话里,“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何至于落到那种地步!如果不是你,我的母亲又怎么会被人唾弃!”
“如今你竟然还有脸面提起我的母亲!欧阳兴,你就不怕风大了闪到舌头,雷响了劈了你吗!”
对于欧阳兴,莫涂原本就打从心里的恨。在欧阳兴还想借助自己的母亲来为自己开脱的时候,莫涂只觉得自己的心底燃起了熊熊怒火。
“想要我帮你?”莫涂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欧阳兴。
欧阳兴被眼前的莫涂怔住,愣愣的点了点头。
莫涂脸色有些阴沉,“就算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也绝对没门!”
怎么也料想不到莫涂竟然如此憎恨自己的欧阳兴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莫涂,扬起了手指,努了努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放下了手。
“当初就算是我错了,可是你毕竟还是欧阳家的血脉!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欧阳家在这个地方消亡吗?”感觉到打亲情牌是没有戏的了,欧阳兴换了一种方式,企图让莫涂的心有一点动容。
就算是你错了?莫涂在心里嗤笑出声,明明就是你错了,居然到这种地步还没有丝毫的愧疚,还真的是猪狗不如!
莫涂重新回到欧阳清狂的身边,双眼却紧盯着站在对面的欧阳兴,“你是要我怎么帮你?”
在听到莫涂这般回答的时候,欧阳清狂的脸上一点起伏都没有,倒是对面的欧阳兴在听到莫涂这么一问,心中一喜,还以为莫涂被自己打动了,终于心软了,连忙的开口说道,“你旁边的这个,欧阳家的叛徒,把她杀了,欧阳家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
欧阳兴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欧阳清狂,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欧阳轻狂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想过,欧阳清狂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多半都是他所逼的。
当欧阳兴提起欧阳清狂的时候,欧阳清狂本人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前世被皇甫逸轩抛弃被皇甫逸轩和若曦涉及遭人轮流**并且被挖心而死,她的儿子也被杀死。
而她所谓的父母在得知自己不是亲生女儿的时候,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毅然而然的把她赶出家门,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第二百五十三章:活生生被气死了
直到如今,她只要想起自己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儿被活活杀死的时候,她的心仍旧会揪心般的痛。
这一世,她只不过是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她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间,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那就是如同鱼肉任人宰割!
已经当了一世的傻瓜,呆呆的为他人付出,最后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她也会对她人好,只不过绝对不是面前的欧阳兴!
欧阳清狂嘴角扯起了一抹微笑,“莫大哥,听到没有,他让你杀了我呢!”
说实话,欧阳清狂还真的是有恃无恐。她的确不害怕身边的莫涂会对自己下手。
莫涂看了一眼欧阳清狂,“有些疯子说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当真。他还真的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成。”
莫涂的话中皆是讥讽,让一边满怀希望的欧阳兴听着脸色都有些扭曲起来。
“你,你这个不孝子!”欧阳兴从地上把剑拾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开口说道,“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把你们这两个忤逆子女送进地狱!”
欧阳兴提剑就上,眼瞳里皆是疯狂。
站在面前的两人倒是不着急,直到欧阳兴的剑直达太阳穴前,莫涂一弹指,欧阳兴手中的剑便直直的插在了一边的房梁之上。
“你,你……”
欧阳兴不禁有些惊恐,莫涂再也不想拖延下去,直接一个掌风放了出去,原本就带伤的欧阳兴被打到了一边。
欧阳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个自己从来都没有看重过的子女竟然都如此这般的身手了得。
“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欧阳兴突然有些惶恐不安,看着不疾不徐的想要上前的欧阳轻狂和莫涂二人,心里也不禁犯起了痉挛。
已经停下脚步的欧阳轻狂冷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准备杀人灭口吗?”
没有丝毫的顾虑,话就这样从欧阳轻狂的嘴中说了出来。
此时的欧阳兴丝毫不怀疑欧阳清狂的话。这段日子以来,欧阳清狂变化的实在太大,就连他自己看着都有些心惊。
自知向欧阳清狂求饶是没有用处的了,欧阳兴不禁把注意力转到了莫涂的身上,“莫涂,不管怎么说都好,我都是你亲爹!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在这个妖女的手下吗?”
莫涂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哦,你的意思是说想死在我的剑下?”
欧阳兴听到莫涂这么一出话,气的直打哆嗦,“你,你竟想弑杀亲父,难道就……”
“你都敢杀害自己的子女,我又有何不敢?”莫涂的话很理所当然,听在欧阳兴的耳里却是觉得大逆不道。
“你,你,你这个……”欧阳兴瞪大了双眼,手哆嗦着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出来,活生生的被气死了过去。
看着眼前已经僵硬的欧阳兴,欧阳清狂的心里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就死不瞑目了。那么可知她上一辈子遭受的种种足够让上天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欧阳若曦被赶出欧阳家门,也被她毁容了。
如今的欧阳家也在她的一步一步之下败落,今天,欧阳兴也终于死了。
欧阳清狂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好像要断了一般,终于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她,终于报得大仇了!
“你没事吧?”莫涂有些担心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欧阳清狂。
此时只想放空自己的欧阳清狂没有回答莫涂的问题,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孩儿,我的孩儿,你看到了吗,娘亲已经为你报仇了!前世的欧阳清狂,你又看到了吗,你可以瞑目了。
坐在地上的欧阳清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莫涂一见,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他认识欧阳清狂如此之久,还真的没有见过欧阳清狂落泪,“你怎么了?”
欧阳清狂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莫涂自知欧阳清狂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离开之前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欧阳清狂。
大仇得报,原本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一下子空了。
原本,再次重生,支撑着她的就是这复仇的念头,如今,她感觉自己的寄托突然没有了。
欧阳清狂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与皇甫绝的住处。
回到了住处之后,欧阳清狂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此刻的自己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醒过来再做打算。
当欧阳清狂回房的时候,皇甫绝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当他赶回到王府的时候,欧阳清狂身边侍候的婢女却回报欧阳清狂已经睡下了。
皇甫绝看着紧闭着的房门,一时竟然迈不开脚步,只好转身坐在寝室外的石桌边上。
“王爷……”
婢女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开口叫道,唯恐扰到了眼前人的宁静。
皇甫绝缓缓的睁开双眼,不冷不淡的开口,“何事?”
站在一边的婢女低头说道,“王妃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听婢女这么一说,原本还安然坐在石凳之上的皇甫绝站了起来,“怎么不早说!”
皇甫绝的话里有责怪的意味,婢女微微一怔,几乎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自知这事情也是怪不得婢女,皇甫绝轻轻的拂了拂手,有些疲惫的开口,“行了,你先下去吧!”
婢女低下身子,福了福身之后就下去了。
偌大的阁楼里只剩下皇甫绝一人。再次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皇甫绝在心中叹了叹气,好看的剑眉也不禁皱了起来。
认识欧阳清狂以来,他就已经知道欧阳清狂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欧阳家。即使个中缘由他不是十分清楚,可是对于欧阳兴的做法,他也真的是有些唾弃。
今天,他自然也是收到了欧阳兴已经离世的消息。对于这个岳丈,说实话他还真的没什么感想。
只是见自己的枕边人竟对欧阳兴如此厌恶。
如今欧阳兴已死,自己的王妃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据婢女所报,欧阳清狂并没有多高兴,甚至还有些郁闷!
聪明如皇甫绝,也不知道欧阳清狂的想法。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皇甫绝并没有进到房间里面去寻找欧阳清狂。
在他看来,如果欧阳清狂果真不高兴的话,应该是不希望他人打扰才是。
夜幕慢慢降临,在府里的正厅里用着晚膳的皇甫绝时不时的看向门外,吃一顿饭也极是不安静。
“你去请王妃过来用膳。”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皇甫绝吩咐自己身边的婢女。
婢女领命下去之后没多大一会就折返回来,“回王爷,王妃她不在房里。”
如实的回答却让正在用膳的皇甫绝停住了自己夹菜的动作。
他脸色微沉,再也没有用膳的心情,只好拿起一边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行了,把饭菜都撤下去吧。”
在一旁侍候的婢女们面面相觑。
这一桌子的菜可是都没怎么动呢,今天的主子看起来都奇怪极了。
虽然心里是这般想法,可实际上也没人敢说出口,迟钝了一阵子之后终究还是麻利的把膳食端了下去。
没在房里?皇甫绝好看的剑眉微微的皱了起来。
他才刚刚走开一阵子,竟然就没人了?
心存疑虑的皇甫绝有些极速的起身,而后从正厅向自己的阁楼处走去。
他还真的是想看看,今天的欧阳清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晚膳都不用了。
从正厅回到阁楼也有一定的距离,途中还有一片正生长得茂绿的竹林,正当皇甫绝低头往前面走去的时候,一阵低沉的箫声在耳边响起。
皇甫绝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各种乐器也听过不少,自然也不差箫了。只是今晚这箫声听起来低沉,虽然抑扬顿挫,但是只要是有心人用心听,便能听出其中的心思。
看来这吹箫之人心情复杂,心事重重不说,更多的是一种对生活没有了寄托,没有想法了。
一向不爱多事的皇甫绝竟然忍不住的跟随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直到出了寒王府,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皇甫绝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了一个废弃的木屋顶上。
是她!
皇甫绝有些不相信的睁大了自己的双眼。
也不能怪他。
在他认识了欧阳清狂之后,他对欧阳轻狂的印象一向都是这个女子很传奇,并且很倔强。
在他的心里,即使是天塌下来了,欧阳清狂只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如今,欧阳清狂竟然吹出了如此悲伤颓废的箫声,怎能让他不惊讶?
坐在屋顶上的欧阳轻狂丝毫没有发现皇甫绝的到来,只是缓缓的把自己手中的箫放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抬头看向天空。今晚的夜空尤其的明亮,夜空中布满了繁星,原本的夜空在繁星的衬托之下越想美丽,所谓的星空也就不过如此了。
此等美景,不管是放在前世还是今生,欧阳清狂都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欣赏的能力。
在她重生之后,前世的事情一直如同噩梦一般盘旋在自己的脑海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空落落的
她没有忘记,重生之后的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复仇而活。
如今她终于如愿以偿,大仇得报,可是为什么心底却觉得如此的空落。
甚至觉得自己灵魂上的归宿都已经没有?
重生之后,她从来不允许自己的心放松一下,哪怕是一点。
因为她害怕,只要她放松的那一瞬间,便再次的重蹈覆辙。
只是如今,前世的杀身之仇以及弑子之痛她通通都夺回来了,只是为何心底就如此之痛?
没有想象中的快感,也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只是沉静的不能再沉静了。
如今想起自己前世的死法,儿子的死,心里面依然会痛。
前世的她以为她很幸福,美满的家庭,慈爱的父母,可当得知一切都是虚假之后,她整个人都空了。
后来,她恨,她怨。
重生后,她的机会来了。
如今,她的仇也报了一半。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坐在屋顶上的欧阳轻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身边的箫因为她轻轻的一拂手,快速的从屋顶上滑落下来,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郊外如此的明显。
欧阳清狂并没有因此睁开眼睛,而是闭上了双眼,从屋顶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双臂张开,如同一只要翱翔的雄鹰一般。
只是,她这个雄鹰翱翔的方向并不是广阔无垠的天空,而是那宽阔的大地。
这一瞬间,脑海里面一片空白的欧阳清狂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坠落,可是良久过后,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直在旁边静静看望的皇甫绝怎么也没有想到,欧阳清狂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
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他已然飞身上前,在欧阳轻狂那纤细瘦弱的身子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他还是把她接进了怀中。
欧阳清狂略显错愕的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皇甫绝那张俊脸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一丝的抗拒。
这瞬间,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
四目相对,双方皆有有一种不用言语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的错觉。
直到一声凄厉的“喵”声响起,沉入两人世界里面的二人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良久过后,好不容易定下心神的皇甫绝才开口问道。
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的欧阳轻狂淡淡的说道,“夜深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欧阳轻狂率先走在前面,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如此的孤单落寞,皇甫绝一向坚硬的心此刻竟有些柔软起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向无情无痛的心居然有一瞬间的悸动,甚至是心痛。
没有来得及多想,皇甫绝快步跟了上去。
就如欧阳清狂所说,夜已深,是该早些回去歇息了。
何况这离寒王府还有一段距离,即使欧阳清狂有多大本事,在他皇甫绝看来,她终究是一个女子,总是需要有自己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的。
两人皆是无语的在路上走着,而此时的街道已然清净无比。
远远的就能听到那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为什么今晚要这样做?”只着里衣睡下的皇甫绝淡淡的开口问道。
睡在一边的欧阳清狂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皇甫绝的问题。
许久没有得到欧阳清狂的回答,一向不多话的皇甫绝还是忍不住开口,“下次再想着做这种傻事,记得你还有我。”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抛弃她,他依然会陪在她的身旁,只因,她是他今生所爱之人!
欧阳清狂点了点头,“早点睡下吧!”
不想让皇甫绝为自己担心,欧阳清狂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皇甫绝刚刚的话确实很暖心。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再次醒来的欧阳清狂已然褪去了那一份不属于她的颓废,还是那般的自信。可是皇甫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欧阳清狂的心里似乎还有打不开的结,或者说还有事情没有放下。
“王爷,宫中有人传来旨意,皇上让您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与你商量。”正在用着午膳的皇甫绝和安凤仪两人突然收到了府里人的禀报。
皇甫绝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我马上到。”
虽然心中有些不喜,可是皇甫绝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也好一段时间没有进宫了,不如我陪着你一同前往,就当给父皇请安便是。”
坐在一边的欧阳清狂是何等人也,自然已经发现了皇甫绝的异样,有些不放心,终究还是淡淡的开口了。
皇甫绝原想拒绝,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终究还是没有说。
或许出去转一圈对欧阳清狂的心中会有益吧!
两人还没用完午膳,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虽然说都不惧怕皇帝,可是有些礼节却不得不遵守。
当踏进宫中,欧阳清狂感觉到身边的皇甫绝周身气息都变重了,即使他在努力的压制着,可是聪明如欧阳清狂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欧阳清狂毫不避忌的单手握上皇甫绝的手,虽然没有言语,可是这做的一切已经胜过一切语言。
皇甫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欧阳清狂,在看到欧阳清狂眸里的担心时,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两人虽为夫妻,可是在一般的情况下从来不会向对方毫不保留的吐露自己的心事。
因为在他们看来,有些事情,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欧阳清狂重生,而有些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她人担忧之外也别无他法,就像皇甫绝的心事。
两人齐步来到皇帝的宫中,皇帝身边的太监在见到两人的时候竟有些诧异,连忙的进去禀报了皇帝。
欧阳清狂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看来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呢!
“皇上,门外寒王爷求见。”通报的公公一席话却让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手中的奏折掉落,“他怎么会来?”
皇帝装作若无其事的拾起了檀木桌前的奏折,开口问道。
公公有些猜测的开口说道,“是不是因为过几天家宴的事情,所以……”
公公没有把话说完,可是却让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皱了皱眉,“不用让他们进来了,直接告诉他们过两天参加便是。”
原本就没打算让寒王府参加这个家宴的,可是如今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找到宫中来了。
皇帝有些不悦,但还是吩咐了自己身边的公公,竟然他们想参加,那就参加便是。
公公屈了屈膝便下去了,“寒王爷,皇上身体有些不适,让奴才告诉寒王爷,三日后的家宴请按时入席。”
皇甫绝在听到公公一说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欧阳清狂离开。
欧阳清狂不是呆子,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按理说这皇帝不喜欢皇甫绝已经是出了名的,可是也没有必要如此来玩弄他!
看来是暗中有人下手了呢!
虽然不知道皇甫绝与这宫中人之间的渊源,可是她却很明白,深宫似海,到处都是陷阱,只要一个不慎,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起初重生后只想着复仇没错,但是现在除了复仇,她还有皇甫绝,她要陪着他。
回到府中的时候,夜色已经黑了下来。
皇甫绝坐在房中,心情尤为复杂。
今天的事情他再一次的看清楚了自己那所谓的父皇的心思。
想必是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他参加这所谓的家宴吧!
如果不是今天他不小心的一辙,又怎么会中了他人的奸计,反倒自取其辱了呢!
看着皇甫绝一脸的深沉,欧阳清狂款款坐下,“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三日后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听到欧阳清狂这么一说,皇甫绝想要扯起笑容,可是却勉强也做不到。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大意了,又怎么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幸好今天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传召,如果是有别的阴谋的话,只怕会伤了自己身边的欧阳清狂。
一想到由于自己的疏忽,险些让欧阳清狂陷入危险的境地,皇甫绝就有些后怕。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妃,现在自己的身边也就只有欧阳清狂一人了,他绝对不能让她有半点的事情!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用膳吧!”看着皇甫绝眼里闪过的坚定,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也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情绪。
“清狂,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皇甫绝毅然而然的说出口,“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绝,不要想太多了。”
她不知道皇甫绝究竟想到了什么,居然看起来如此低沉,甚至有一种杀气溢出来。
“不,我没有办法忘记,当初我的母妃是怎么死在别人的手下的,我永远无法忘记。”皇甫绝打开了话匣子,也陷入回忆当中。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特别。虽然是名义上的皇子,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把我当做一个皇子。”
只要一想到这个,坚强如皇甫绝,也忍不住有些伤心,“母妃是一名婢女,但是我从来都不觉得她的身份有什么影响。她毕竟生我养我,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唯一爱我的母妃竟然会死在了自己的父皇和皇甫逸轩的母妃手里。”
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母妃惨死在他人的手里,他的心至今都隐隐作痛。
“那时候的我幼小,根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和皇甫逸轩的母妃把我的母妃折磨至死。”一想起那些埋在自己心底多年的记忆,除了痛苦更多的是仇恨。
第二百五十五章:远远不够
他恨,恨自己直到现在也不能手刃敌人。他恨,恨自己竟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绝,你还有我。”欧阳清狂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陷入痛苦的皇甫绝。
她能体会到那种目睹自己最亲最爱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感觉。
前世,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可是她何曾不是没有办法。
她不是一个幼儿,那时候的她是一个母亲!
可是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又何曾不伤心,何曾不剜心。即使如今,她也依旧忘不了那种痛!
“绝,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还有我,绝!”欧阳轻狂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一只大手揪着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陷入沉痛中的皇甫绝此时也没有发现欧阳清狂的异样,他那低沉的声音在欧阳清狂耳边响起。
“从我目睹母妃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可以为母妃报仇,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欧阳清狂原本揪着的心在皇甫绝这么一说之下,竟然慢慢的开窍了。
对,她重生之后不也是这般的想法吗!如今自己虽然已经大仇得报,可是却也还有一个凶手-皇甫逸轩没有死不是吗?
再者说,如今的自己已经与皇甫绝成婚,自己夫君想要做的事情,她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如果再次被背叛,那也只能说明她识人不清,可是她相信皇甫绝,绝对不会让自己后悔自己的选择。
看到皇甫绝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欧阳清狂再也忍不住的上前双手环抱住皇甫绝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她低声说道,“绝,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一如当初你的母妃护你一般!”
皇甫绝原本灰暗的双瞳在欧阳清狂的主动之下,一下子变的明亮了起来,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房间里面的东西。
是,如今的他还有欧阳清狂,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今天的欧阳清狂也没有什么事情,今后他行事一定要万般小心,只因他要护欧阳清狂周全!
一夜过后,两人之间更加默契了,之间的情意也更加重了起来。
“清狂,我们到郊外游玩吧!”难得皇甫绝开口要出去游玩,欧阳清狂自然也不会拒绝。再说了,她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游玩了。
重生之后一直埋头在仇恨当中,连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既然上天让她重生,并且也大仇得报,也是时候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了。
有时候,放松放松心情也是一个好的选择。这次游玩之后,说不定又要埋头在那些争斗中了。
皇甫绝与欧阳清狂两人原本就不喜欢身边有过多的人跟着,所以欧阳清狂只是带了自己身边的侍女小秋,而皇甫绝的身边也就带了自己的侍从无名罢了。
欧阳轻狂原本是想要骑马的,可是一想到侍女小秋也跟着,还是选择坐了马车。
一路上皇甫绝担心欧阳轻狂觉得无聊,一直驾着马在马车的边上与欧阳清狂说着话。
“这次所去的河岸虽然不大出名,可是景色却是不错!”皇甫绝开口说道。
欧阳清狂还真的没有听过皇甫绝夸过哪个地方,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什么地方?难道我没有去过吗?”
皇甫绝神秘一笑,“你肯定没有去过。不过我能保证你去了之后一定会喜欢。”
鲜少见皇甫绝对一个地方兴致勃勃,纵使是欧阳清狂也不禁有了些许的向往。
“那我到了可得好好看看,不然的话错过了如此之好的景色岂不可惜?”坐在马车里面的欧阳清狂淡笑着说道。
坐在一边的小秋一直在注意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看着两人如此恩爱,心里也不禁泛起了涟漪。
如今看来,自家的王妃也是挺幸福的,有这般的夫君陪着。
在马车行走了一路之后,终于是到达了地方。
皇甫绝率先的从马鞍上下来,然后来到马车面前,即使知道欧阳清狂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可是在皇甫绝的心里,即使欧阳清狂多么的要强有能耐,在他的心里,欧阳清狂只不过是他的妻。
站在马车边上,皇甫绝向欧阳清狂伸出了手,欧阳清狂也不矫情,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皇甫绝的手里。
当欧阳清狂落到地面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禁开口叹道,“这里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就知道欧阳清狂会喜欢这里,皇甫绝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欧阳清狂点了点头。在皇甫绝的面前,她没有必要去掩饰自己的情绪,这对她而言,还真的是一件好事。
两人一边谈论着两天后的家宴,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过两天的家宴你准备怎么办?”欧阳清狂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开口问道。
对此皇甫绝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只要到时候他们不犯我,我也不会出手。”
对于皇甫绝来说,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实力,养精畜锐,至于别的事情,以后一并算了便是。
但是如果有人因为他这样就骑到他的头上来,或者伤害他身边的女子,那么即使是鱼死网破,他也不罢休。
“也是。”欧阳清狂点了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时候沉静也是一件好事。”
欧阳清狂并没有反对皇甫绝的想法。虽然说先下手为强,可是如果太早暴露自己的实力,有时候反倒不利。
就在两人游玩了一圈之后正准备回去,却在出口处看到了皇甫逸轩。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欧阳清狂也看出了皇甫绝也不知道皇甫逸轩会知道此处。
对面的皇甫逸轩自然也是发现了皇甫绝夫妇二人,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寒王爷好生兴致,竟然带着王妃一同出来游玩。”
皇甫绝也没有多说什么,“皇兄也是好雅致,怎么想起一个人前来此处游玩了。”
皇甫逸轩把目光看向身边的欧阳清狂,并没有回答皇甫绝的话,只是开口问欧阳清狂,“你最近过得好吗?”
听到皇甫逸轩这般的问话,欧阳清狂心里有些不悦,但是表面上却嫣然一笑,“你这话问的不恰当了。妾身跟随着寒王爷,自然是过得好的。”
不是想要气/皇甫逸轩,这还真的是欧阳清狂的真心话。
在听到欧阳清狂这般说的时候,身边的两人皆是不同的反应。
皇甫绝一脸宠溺的看着身边的欧阳清狂,柔情似水的看着眼前的欧阳清狂。皇甫逸轩在听到欧阳清狂这般说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沉了下去。
原本就想要离开的欧阳清狂淡淡的开口说道,“王爷,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为好,以免着了风寒。”
欧阳清狂的话虽然轻淡,可是语气里面都是关心,让站在对面的皇甫逸轩心底有些微微的不悦。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皇甫绝向皇甫逸轩说了自己的去意,皇甫逸轩也不好挽留,只好点了点头。
在皇甫绝离开的时候,皇甫逸轩一直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
欧阳清狂,如今的你竟是对我如此不屑吗?
我就那么让你不耐烦?
本世子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不受宠的寒王!
哼!
皇甫绝,本世子一定会从你手中把欧阳清狂夺回来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皇甫逸轩看着皇甫绝和欧阳清狂亲昵的远去的背影,他恨恨的下定了决心,一个阴谋在心底形成。
两个人在一起时时间过的很快,很快的就到了家宴的那天。
“绝,我们什么时辰去?”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是欧阳清狂还是选择征求皇甫绝的意见。
皇甫绝看着眼前的欧阳清狂,淡笑着说道,“你心中已然有了想法,怎么问起我了。”
“你可是我的夫君大人,怎么能不问问你。”欧阳清狂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虽然皇甫绝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却能看的出来,此时的他很高兴。
“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就没必要太早去,但是太晚去也不好。还是不早不晚的时候好。”
欧阳清狂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旁的皇甫绝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欧阳清狂和他的想法还真的是不谋而合。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由于寒王府离皇宫的距离也不近,两人掐准了时辰才往宫中赶去。
两人来到宫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皇宫中此时却一片灯火通明。
“见过寒王爷寒王妃。”皇甫绝与欧阳清狂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称呼。但是皇甫绝和欧阳清狂都很明白,在这些声音里面,真正恭敬以及尊重的没有几人。
只要是天朝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寒王爷在天朝皇帝的眼中,一直都是厌恶的。
天朝皇帝不喜欢他这个寒王爷已经是出了名。
“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欧阳清狂握紧了身边的皇甫绝的手,低声说道。
皇甫绝知道欧阳轻狂的担忧,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如今也已经麻木。
也不能说麻木。
第二百五十六章:阴谋在起
只是说他人的想法他也管不住,他只能努力的充实自己,在有朝一日,终究会让他人对他有着真正的尊敬!
然而,他如今做到了!
此时的家宴上,已经是坐满了人。
毕竟是皇室,人多再是正常不过。
就在众人都在讨论着今天的晚宴时,门口传来了太监那尖细的声音,“寒王爷寒王妃驾到!”
一听到这个通传,众人眼里皆是散不去的疑惑,“他怎么会来?”
“那谁知道,说不定是厚着脸皮来的呢!”
“以往的家宴他不是都不参加吗?”
“不,之前有参加过一次……”
……
平常在他人面前都表现的十分有教养的各位皇室中人,此时却像极了一群多嘴的乌鸦一般,让人听起来实在是聒噪。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皇甫绝和欧阳清狂双双的往里面走来。
今晚的欧阳清狂一身红色正妃宫装,底下还缀有些许的红莲,梳着贵妃髻,金色镂空花冠并几支雕花玉簪,长长的金步摇,颈间是一金色如意项圈,纤细的手腕上带着血红色的宝石手链。
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超尘脱俗,却又雍容华贵。
坐在首座的皇甫逸轩眼里掩不住的惊艳。
当然还有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看到众人那般惊艳的眼光,皇甫绝心里说没有触动也是假的。
自家的娘子如此的出众,他还真的想把她藏在家中。
不过皇甫绝很明白的是,欧阳清狂绝对不会因为他人的目光而有所改变,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屑只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
欧阳清狂在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时,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在她的心里,对于这些人的议论,她还真的是嗤之以鼻。如果是以前的她,恐怕没人会这般看得起她吧!
人嘛,趋炎附势的也不少。
对于那些人,她打心里不屑。
看到家宴之上已经是座无虚席,欧阳清狂眉头微皱。
现在又是准备给皇甫绝下马威吗?
“公公,已经没有了椅子,麻烦搬两个过来。”
这种事情还真的是不需要让皇甫绝开口,且看她怎么打击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吧!下马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公公看是寒王爷和寒王妃,有些不屑,“皇上派人的时候就是让奴才这般准备的,这样不好吧!”
欧阳清狂倒不生气,只是轻轻的开口,“看来这宫中的奴才也是伶牙俐齿呢!本王妃要你搬上两个好的椅子难道还委屈你了不成!”
轻淡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公公虽然有些不服,可是也真的不敢当众顶撞。
“看来这皇宫中的人还真的是不欢迎我们夫妇呢!”欧阳清狂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手帕,“既然如此的话,即便是圣意又如何,我们还是离开吧!”
欧阳清狂狡黠的看着身边的皇甫绝,话里面都退不去的笑意。
公公也是在这宫中混久的了,有些事情还是懂得分辨的,连忙的说道,“奴才马上派人去给寒王爷和寒王妃搬上上好的桌椅。”
开玩笑。
先不说这身边的皇甫绝是什么角色,单说这欧阳清狂吧也绝对是个狠角色。
这段时间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这欧阳家族如今会败落至此,听说都是在欧阳清狂的所作所为。
前几天还听说了欧阳兴死不瞑目,也是与眼前的欧阳清狂脱不了干系。他就这宫中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太监,又怎么敢与欧阳清狂对抗。
果然没多久,公公便派人把桌椅搬了上来。
欧阳清狂淡淡的眼光从桌面上扫过,点了点头。
两人刚刚落座,外面便传来了高而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家宴中的人一听,连忙的跪拜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皇上和皇后不疾不徐的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皇上挥了挥自己的手,“都平身吧,竟然是家宴,还是放开的好。”
众人一听,又是一番礼节过后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期间,欧阳清狂很明显的感到有几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着痕迹的抬起头来,利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最为注目的那道目光来自皇甫逸轩。
其他的几道目光有的来于其他的皇子,有一个则是来自皇后。
欧阳清狂在心里嗤笑出声,如今的皇甫逸轩对自己的兴致好像有些过了头了。
如果不是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只怕她今生仍然会栽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如今生命重来一次,她又怎么会再次重蹈覆辙呢!
宴会之上,无非就是吃吃喝喝,也没有别的例外了,只是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皇帝身边的皇后居然开口提议着要众位皇子以及公主向皇帝敬酒,并且说出一句得体的话。
听到皇后的提议时,欧阳清狂心里嗤笑,看来还真的是有阴谋呢!
就算旁人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可是皇后肯定知情。
如果不是城府极深,又怎么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有一席之位,并且当上后宫之主呢!
欧阳清狂在皇后提出这样的提议时,已然想到了办法。
众人都争先恐后的上前敬上皇帝一杯酒,并且都趁着这个时候拍马屁。
轮到皇甫绝的时候,皇甫绝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寒王爷,这可是轮到你了。”
皇后‘好心’的在提醒着,同时也在提醒着皇帝,皇甫绝如若不起来的话,那可是拂了他的面子,不把他当一回事。
皇帝眉头微皱,虽然是有些惧怕皇甫绝,可是自己毕竟还是一国之主,怎么容许他在旁人面前如此放肆。
正在此时,欧阳清狂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手中端着一杯酒,走到空旷的地方开口说道,“还请父皇容许儿媳替夫君尽了孝道。”
皇帝正要应允,身边妃子却开口说道,“不可,明明说的是各位皇子们,怎么能让你代劳呢!”
欧阳清狂淡淡一笑,“您说笑了。夫君原本就与诸位皇子不同,他已经是有了家室的,所谓的是夫妻本一体。我代他喝过也未有什么不妥。”
欧阳清狂说的话着实在理,别人也无话可驳,只好不做声。
“这一杯酒,敬父皇,愿天朝百姓安泰祥和。”话音刚落,欧阳清狂便一饮而尽。
对于欧阳清狂的祝语,没有一个人能反驳些什么。
要得体有得体,要大度有大度,还能说些什么。
一场家宴就在这场风波中过去了。
当欧阳清狂和皇甫绝同乘一马离开的时候,一旁的皇甫逸轩在身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种嫉妒以及恨意。
在他看来,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皇甫绝抢走了,甚至是欧阳清狂!
皇甫绝,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逸轩攥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打败皇甫绝,让皇甫绝永无翻身之日!
马车里,皇甫绝轻握欧阳清狂的手,“狂儿,今天受委屈了。”
欧阳清狂回握着皇甫绝宽大温暖的手掌,“绝,清狂从来不委屈。”
“只怕今天的家宴只不过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才是重头戏。”皇甫绝的眼里闪出炯炯的光芒。
“绝,我们一定要将今日的屈辱记在心里。日后双倍奉还!”
“好!”
马车哒哒的向前行驶,欧阳清狂依偎在皇甫绝身旁,眼底尽是深意。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
**
寒王府的园子里,欧阳清狂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翻飞的蝴蝶掠过花蕊,带出阵阵清香。
小秋自门外朝着欧阳清狂的方向走过来,步履匆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王妃。”小秋站立在欧阳清狂的跟前。
“什么事?”欧阳清狂剪下一根树枝。平静的问。
“王妃要查的消息查出来了。”
“是什么?”
“景王妃……”
声音越来越细微,到最后竟只有她们自己能听清。
“喀吱!”一声脆响,欧阳清狂手中的剪刀剪断了一根树枝。她放下剪刀。事情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皇帝与景王妃关系真不简单,“很好,找个机会让皇上知道景王妃已死。”
“是。”
欧阳清狂满意的笑了,看来她之前撒下的网要开始收鱼了。
这几日来,欧阳清狂表面上修修花草,弄弄草药,实际上却是暗中派人去调查景王妃和皇帝。
欧阳清狂之前在宫中恰巧看到皇帝正在仔细端详一副画。
正准备悄声退下时,却意外看到了画上的女子,而那女子郝然就是景王妃!
欧阳清狂当即觉得不对劲,细思之下,一个计谋存于心中。
当晚,欧阳清狂便派人去调查皇帝与景王妃的关系。
虽然,宫闱之事属于禁忌,再加上之前皇上下令不准提及,查起来可费了一番功夫。但如今,总算是有了结果。
御书房内,皇帝坐在案前细细的批阅着奏章。
管事公公提溜着一个拂尘,轻手轻脚的来到皇帝案前。
“禀皇上,有密信。”那公公弯着腰,双手举着密信呈给皇帝,等待过目。
“哦?”皇帝放下手中的笔。接过管事公公手里的密信。
撕掉信封,皇帝展开信纸,开始阅读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皇帝每阅读一个字,眉头便更加皱一分。
“哼!”一掌拍下信纸,“禽兽!”
一旁的管事公公见皇帝这般生气,一时也不知道这密信到底写了什么,“皇上息怒!”
“息怒?”皇帝甩开那张信纸,“朕恨不得杀了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重头戏
“你过来!”皇帝突然看向管事公公。
那管事公公立即站起来站在皇帝身旁。
“你去给我彻查景王妃的死,朕今晚就想知道!记住,是彻查!”
“是。”
“不准其他人知道!”
“是!奴才遵旨!”
“退下吧。”皇帝呼了一口气。示意管事公公离开。
管事公公领了命立即退了出去,只留下皇帝一人坐在龙椅上。
“朕对不起你!”皇帝抬头眼里尽是泪水,“是朕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天渐渐黑了,欧阳清狂早就知道皇帝会彻查,连人证物证都给皇帝准备好了。在各种“巧合”下,景王妃死的原因总算是“顺利”的调查出了结果。
寝宫内,清幽的龙涎香袅袅,整个大殿中只有皇帝一人。金碧雕梁,富丽堂皇的大殿空寂且冷清。身穿金色龙袍的皇帝站在龙案前,眉头紧锁,苍老的面容布满皱纹,黑眸间满是惆怅与深情。
“你出去!”得到确切结果的皇帝让管事公公退了出去。
他颤抖着伸出右手覆上桌案上的画。
画上是一个容貌秀美的女子,女子眉眼间温情无限,似看到心爱之人般欣喜,双眸灵动有神。
皇帝的手抚上画上女子的容颜,触及的那一刻,他的心狂跳不止,仿佛女子就活生生站在眼前。忽而,皇帝的手骤然收紧,握成拳头重重捶打在龙案上。
龙案发出“嗡嗡”的晃动声,闻声,站在大殿外等候皇帝吩咐的管事公公急忙走进来。
“皇上,您是怎么了......”跟在皇帝身边伺候许久的老太监,第一次见皇帝生这么大的气,他懦懦的低头站在一边。
“滚出去!没有朕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皇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老太监吓得急忙双膝跪地磕头:“奴才该死!皇上请息怒,奴才这就滚出去。”
管事公公起身退出去时,皇帝又叫住他,“你先站住,朕有话要说。”
管事公公低头恭敬的站在大殿内,皇帝抬眸看见他这副胆小怯懦的样子,脸上的怒意渐渐消退,坐在龙椅上沉声道:“朕明日准备去景王府上,你随朕一道去。”
“皇上,您真要去景王爷府上么?”老公公难以置信的抬头,见皇帝脸上除了怒意,更多的是忧伤。
“朕的话你也有意见?”
“奴才不敢!”
寒王府内清静雅致,欧阳清狂身穿鹅黄色烟罗衣裙,白皙细长的玉指执起一杯茶慢慢品着,侧耳倾听轻风浮动,池水泠泠。
一袭粉色衣裙的小秋格外清纯,两颊更似桃瓣娇嫩可爱,她站在一边见欧阳清狂心情极好,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王妃,您今日在为何事开心呢?”小秋轻声开口,笑容可人。
欧阳清狂柳眉一挑,眨了眨眼睛看向她:“怎么,很容易看出我今日的心情愉悦么?”
“小秋是见王妃最近笑得少,王妃这样笑起来可真好看。”
欧阳清狂抿唇浅笑,没有否认小秋的话,她心情是很好,很快就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她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小秋,你期不期待有一场好戏呢?”欧阳清狂搁下手中的杯盏放在桌上。
“王妃,您指的是.....”小秋似乎明白欧阳清狂话中所指,可又不敢直言。
欧阳清狂温柔一笑,微微点头,“你想的不错,怎样,这出戏一定会很精彩吧?”她亲自安排的戏,怎会不精彩呢?
“奴婢觉得这出戏一定会精彩纷呈。”小秋肯定的回答着,欧阳清狂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
“你们在说什么说的如此开心?”皇甫绝走进凉亭,撩开衣袍坐到欧阳清狂身边。
欧阳清狂见他走过来,脸上的笑容明艳动人,“没什么,不过是与小秋说些笑话罢了。”
皇甫绝陪她坐在凉亭内聊天喝茶,却不知另一处早已暗潮涌动。
天高云淡,晴朗舒缓的午后,景王府内有一阵拳脚打斗之声。宽大的校练场上,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着上半身,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男子一身蓝色锦袍,腰间的玉佩色泽通透,价值不菲,足以看出此人的身份不俗。
“听好了,你今天要是不拿出真本事和本世子爷比试,别怪本世子重重罚你!”皇甫逸轩俊脸一横,衣袍挥袖飒飒而动。
“是!”身形魁梧的男子双手抱拳卑躬屈膝道。
皇甫逸轩大步上前,右手挥拳向男子胸膛而去,男子粗壮的手臂一挡,皇甫逸轩的攻击立刻便没了气势。男子手臂用力一弹,皇甫逸轩便向后连连退去,连退数十步险些掉下校场的高台。
皇甫逸轩稳住脚步抬头勾唇一笑,这样强劲的对手才有资格与他较量!几个健步上前,两个人又挥拳比试,几招下来,皇甫逸轩脸上大汗淋漓,手脚也开始没了力气。
站在他面前的男子却依旧稳如泰山,呼吸丝毫不乱,他看一眼皇甫逸轩沉声道:“世子爷,今日还要继续比试么?”
“为何不比?本世子爷就是要你拿出真功夫来!”说着,皇甫逸轩气势汹汹的向男子面前冲去,可惜,气势虽勇,可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多,一下子被男子打倒在地。
“咳咳--”皇甫逸轩趴在地上,手按住胸膛连咳几声,男子见他受了伤,神情严峻的屈膝下跪:“属下该死,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世子爷您。”
皇甫逸轩冷笑着缓缓站起来,目光凝视男子,“呵,你做的很好,本世子要重重赏你。”
男子闻言抬头看着皇甫逸轩,疑惑的回答:“多谢世子爷。”
“那便赏你一百大板,作为你方才挥拳伤了本世子的赏赐。”皇甫逸轩负手而立,俊美的脸上神情阴冷。
他的话刚说完,校练场下站着的两个奴才快步走上台,一左一右抓住男子的手臂将他来了下去。皇甫逸轩冷冷的看着男子的背影,玩味的笑着,任何人惹怒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小厮远远的看见皇甫逸轩站在高台上,急忙跑过来禀报:“世子爷,皇上驾临,现在已在前厅。”
“什么!皇上来了?!”皇甫逸轩惊讶不已,紧张的转过身问小厮。
小厮抬头看向他,继续回答:“是,皇上说要见世子爷您,世子爷还是快些换衣服去见皇上吧。”
皇甫逸轩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后,命小厮替他准备一身干净的衣服,他要沐浴更衣。
小厮听到皇甫逸轩还要沐浴更衣,似乎有些不妥,“世子爷,皇上已经到了前厅,若是怠慢了皇上,恐怕会......”
“狗奴才!本世子说话什么时候要你多嘴!”皇甫逸轩一脚重重踹在小厮身上,小厮忍痛跪在地上磕头:“是是是,奴才这就遵照皇甫逸轩的吩咐去准备。”
小厮头都不敢抬,弯腰低身向后退去,皇甫逸轩扔了手中手帕大步走下高台。
哼!今天他本想发泄一下,可是竟然连自家奴才都敢顶撞自己了。这世子当得太憋屈了!他真的不甘,不甘心皇甫绝抢走了欧阳清狂。
但再不甘,他也不敢怠慢皇帝,只得去简单梳洗一番。
,皇甫逸轩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袍站在前厅门前,目光扫一眼前厅四周,见皇帝一身便服端坐在上座,阔步上前撩袍跪下:“臣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手捧着茶杯看见皇甫逸轩下跪行礼,内心微微一动,却又按捺住沉声道:“起来吧。”
“谢皇上!”皇甫逸轩从地上起身,与皇帝目光遥遥相对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皇甫逸轩坐在一侧椅子上,与皇帝相似的眉宇,浑然天成的傲气与不羁。皇帝侧目看向皇甫逸轩,心里连连赞叹。
这就是他的儿子!
皇帝内心汹涌澎湃,若不是碍于这里是景王府,皇帝早就向皇甫逸轩说明一切了!皇甫逸轩转头向皇帝这边看来,见皇帝脸上愁云密布,似有解不开的心结,他大胆的开口问道:“皇上,您可是有烦心之事?”
皇帝闻言回过神看着皇甫逸轩,勉强一笑,“没有,朕刚刚只是想到了些什么。”
“那皇上今日驾临府上可是要见臣的父亲?”皇甫逸轩见皇帝兴师动众的过来,却只是坐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景王可在府中?”皇帝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皇甫逸轩。
皇甫逸轩告诉皇帝,景王去了王大人府上,恐怕还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皇帝听到景王不在府上,觉得今日是个说出真相的好时机。
“皇上,若您着急见父亲,臣让下人去王大人府上送个消息,父亲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皇甫逸轩说完已准备吩咐身边的小厮了。
皇帝却抬袖示意他不必如此,“既然景王在王大人府上,就不用急着让他回来了,朕也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皇甫逸轩有些受宠若惊,在朝中,自然是景王权势影响力比较大,一般皇帝有什么大小事情都会先与景王商议。今日皇帝说有话要与他说,难道是有什么好差事交给他吗?
“是,皇上请说。”皇甫逸轩掩饰内心的激动平静的开口。
皇帝犹豫不决,想要将所有的真想都告诉皇甫逸轩,他是他的儿子,却数十年来都在叫另一个人“爹”,让他既心痛又愤恨!一切一切的都是景王一手造成的,他最心爱的女人死于他之手,亲身骨肉叫了他这么久的“爹”,叫他如何不恨他?!
第二百五十八章:景王之死
“逸轩,你父亲可有和你提过你娘亲如何了?”皇帝亲切的叫他的名字,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许多,丝毫没有君臣之间的疏理感。
皇甫逸轩诧异,眼眸中满是不解,皇帝为何要向他问起他娘亲?
“回皇上的话,臣的母妃身染恶疾,此时正在千云山医治。”
皇帝闻言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哼!医治?果真如此,他是不会在你面前说实话的。”
皇甫逸轩听到这句话,又看到皇帝神情似乎颇为激动,好奇的追问道:“皇上,臣斗胆多问一句,皇上为何这般说,?”
“那是因为.....”皇帝欲言又止,担心这些话会被其他人听到,可他一想到景王妃惨死在景王手上,他不能再让皇甫逸轩这样认贼作父!
“因为你的母亲根本不是重病在医治!”
皇上手里紧紧捏着椅把上的红木。
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已经死了!景王害死的!”
“什么?”
皇甫逸轩一时不敢相信。
“这是朕亲自派人查到的结果,证据确凿!”
“怎么会?爹他……”皇甫逸轩依旧不肯相信。
“什么爹!”皇帝突然打断皇甫逸轩。
“你是朕的骨肉!是朕与你娘亲所生的孩子!”
皇帝激动的说着,积压许久的话迸发出来,他的脸颊因激动而涨红起来。
皇甫逸轩闻言,瞳孔瞬间放大,俊美的脸上满是震惊!
前厅内只有皇帝和皇甫逸轩两人。
片刻静默后。
皇帝深深叹了一声,继续道:“朕也是前几日才得知你母妃的死,朕现在告诉你真相,你可会怨朕?”
皇甫逸轩难以置信,与皇帝相似的眉眼间郁结丛生,皇帝说他是他的孩子,这不是很可笑么?
“逸轩,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告诉朕。”
皇帝觉得他的话既苍白又无力,想要知道皇甫逸轩的想法又害怕知道,害怕他会怪他这么久才来认他。
“皇上,臣的娘亲与您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皇甫逸轩齿缝间挤出这句话,他是皇帝的孩子,那么,他的娘亲一定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情。
“你娘.....”
皇帝很意外皇甫逸轩能主动提起景王妃,过往的种种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他整理下复杂的思绪,声音低沉道:“朕本与你娘两情相悦,无奈最终嫁给了景王,朕与你娘的故事实在太过冗长,是朕一生的痛,朕不想再提及。但是朕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她。”
皇帝的手覆上心口的位置,痛的说不出话来。
皇甫逸轩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从小尊敬崇拜的父亲,引以为傲的榜样,竟然并非他的生身父亲!
“皇上......”
“你可以唤朕父皇吗?”
皇帝很想亲口听皇甫逸轩唤他一声父皇,这一句句的“皇上”只会提醒他这几十年来的愚蠢和屈辱。
皇甫逸轩无法现在就唤他父皇,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在乎谁是他的亲生父亲。
景王的儿子,和皇帝的儿子之间,自然是后者的诱惑和背后的利益更大。
皇帝等待许久,都没有听到那句期待已久的“父皇”,失望与痛心一起涌上来,这也是可想而知的,忽然间让他称自己为“父皇”,难为他了。
“无妨,你不愿意叫朕‘父皇’,朕理解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朕的孩子!”
此时。
早已回府的景王得知皇帝与皇甫逸轩在前厅说话,他正准备进去拜见圣上时却不想听得了这番话。
他当即躲在暗处,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到了,原来,那个贱女人不只做出那种肮脏的事情,早在之前就已经将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为别人抚养孩子,可笑的是,他竟然一无所知,皇兄,你可真是我的好皇兄!
坐在上座的皇帝听到皇甫逸轩这么问,话都已经说到这里,有些事情还是别再继续瞒下去了吧。
“朕已经知道你的娘亲是死在景王那个恶人的手中,他诬陷你娘亲与人有染,两人厮打间,他竟失手杀了她!”
皇帝一字一句无比痛苦的说着,如果景王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定要他了他的性命!
皇甫逸轩震惊,父亲告诉他,他的娘亲是死于不治之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皇上,你可恨我的父亲?”
皇甫逸轩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这话却惹来皇帝的震怒!
“难道说,你对景王那恶人就没有一点恨意吗?!是他亲手杀了你的娘亲,你不想为你的娘亲报仇吗?!”
皇帝痛心疾首的低吼道,他何止恨景王,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皇甫逸轩沉默不语,说实话,他得知自己母妃已死,而凶手就是景王时,他也恨景王,虽然景王从小待他很好,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但他不能容忍他父亲竟是害死自己母妃的凶手,甚至还想要隐瞒他!
皇帝冷厉的眼风扫向他,“你为何不说话?难道你不相信朕所说的这些?!”
“不,轩儿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罢了。”皇甫逸轩见皇帝如此激动,急忙回答道。
皇帝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放心了,只要他相信就好,只有相信他,他们今后才会有相处的机会,他才能让皇甫逸轩慢慢接受他,接受他当他的父皇。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后,景王愠怒的从外面走进来,他眼睛死死盯着皇帝,“我的好皇兄今日怎会有空驾临府上,真是叫臣弟倍感荣幸!”
“你何时来的?”皇帝眼神阴冷的看向景王,像是要将他看穿撕裂般。
景王冷笑两声,平静的问道:“皇兄是怪臣弟打扰了你与‘亲生’儿子之间的谈话了是么?”说完,他扫一眼坐在一旁的皇甫逸轩又继续道:“可是,有这样的好事,皇兄怎么也不通知臣弟一声,也好让臣弟先向皇兄道一声‘恭喜’!”
“父亲.....”
皇甫逸轩还像以前一样唤景王一声,可这句“父亲”一下子惹来两个人的不满。
皇帝震怒的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双目猩红的看着皇甫逸轩:“你没有听明白朕说的话吗?!这个人是你的仇人,是杀了你娘亲的仇人,你为何还要继续叫他父亲?!”
“父亲?”
景王听到这一声令他觉得倍感耻辱的称呼,转头看向皇甫逸轩:“你觉得本王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吗?”
皇甫逸轩恨恨的低下头,看来,景王已将他与皇帝之间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不用朕多说什么了。”
皇帝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试图平静的说道:“朕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一句,逸轩以后就是朕的儿子,你就算不承认也无妨,因为朕很快就要昭告天下了。”
昭告天下?
还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很快天下人都要知道这件令人耻辱至死的事情了!
赫赫有名的景王,也很快就要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呵,皇兄当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宠爱有加!不惜将这件丑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景王嘲讽的笑着,一字一句的在皇帝身上戳刀子,不惜激怒皇帝。
皇帝衣袖内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头,半眯着眼睛盯着景王,“朕再提醒你一句,莫要说一些激怒朕的话,不然朕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下旨要了你的命!”
景王丝毫不把皇帝的话放在心上,倒是皇甫逸轩闻言急忙跪在地上求情:“皇上,臣求您饶父亲一命,他并非有意要激怒皇上您,只不过一时间之间说错了话而已。”
皇帝不解的看向跪在地上皇甫逸轩,他怎么能为一个仇人跪下来求他?!
其实在皇甫逸轩看来,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救景王,他只是想要激怒皇帝,他要给母妃报仇!
“不需要你为本王求情!”景王傲骨铮铮的站在皇帝面前,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皇甫逸轩,他的存在只会一遍遍的提醒他的耻辱,只会让他想要有亲手杀了他的冲动!
“父亲--”皇甫逸轩沉声叫他,眼睛里似有微光闪动。
景王衣袖用力一甩,咬牙切齿道:“不准你再叫本王‘父亲’!本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完,他走上前一步来到皇帝面前,低声冷笑道:“皇兄,你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吧?我的王妃被你据我己有,虽然那个贱人早就已经死了,可这个人的存在却一遍遍的提醒我曾经发过的一段丑事!”他颤抖着,手指向皇甫逸轩。
“住口!你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皇帝已怒到极点,可景王却偏偏不怕死的在皇帝面前叫景王妃贱人,很显然,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皇兄要本王的命么?呵,本王根本不怕一死,有这样令人耻辱的事情,不如一死百了。”景王苦笑着说道,他这个样子在皇帝看来就是要他更下定决心杀了他的催命符!
“好!那朕就成全你!来人--”
第二百五十九章:世袭罔替
皇帝震怒的从椅子上起身,侍卫闻言从外面涌进前厅来将景王团团围住。
皇甫逸轩眼见不妙,急忙从地上起身阻拦道:“皇上,请您三思。”
皇帝看他一眼没有说话,被刀剑包围住的景王仰头大笑,“哈哈哈,本王怎样都没想过本王会有今日这样‘辉煌’的一天!多谢皇兄成全臣弟一死,臣弟地下有知,定会对皇兄的恩情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带走!”
皇帝无心听景王在这里说这些胡话,他早就想找机会杀了景王,今日是他自寻死路,休要怪他狠心!
是他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也要让他赔上性命,已消他心头之恨!
回到宫中,管事公公立即上了一杯茶让皇帝醒神。
“皇上,景王爷……”管事公公试探着皇帝的话,今日皇上/将景王关押后便没了动静,他实在猜不出皇帝究竟要怎么处理。
“杀了。”
皇帝喝了口茶,这是他想了许久权衡了许久才得出的决定。
不管景王的死会引起多大轰动,为了她,他也要杀了景王!
管事公公手一抖,随即平静的应道:“是。”
“顺便去准备,朕要封轩儿为王爷。”
“是。”
**
**
寒王府内。
小秋向欧阳清狂报告着景王府最新的消息。
“你是说皇帝已经杀了景王?”欧阳清狂问道。
“是的。”
“那很好。”
“清狂!”欧阳清狂本还想说些什么,一道颀长的身影倒是跃进欧阳清狂的视线里。
“绝你怎么在这里?”按照常理,皇甫绝此时在上朝才对。
“我只是想清狂了。”皇甫绝对着欧阳清狂,说着绵绵的情话,嘴角尽是笑意。
“耍嘴皮子。”欧阳清狂嗔骂了一声,“快说,到底什么事?”
皇甫绝收了笑意,也开始正经起来:“狂儿,景王死了你可知道?”
“我知道。”
“你的主意?”皇甫绝问道。
“嗯。”
“哈哈,你这招可真够狠的。”皇甫绝笑了起来。
“我可没做什么,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一把而已。”欧阳清狂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景王也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欧阳清狂一本正经的道。
“对对对,你说的对。”看着欧阳清狂严肃的样子,皇甫绝不禁想要逗弄她。
“呵呵……”
一时间,寒王府笑声朗朗。
……
……
几日后,大殿之上,管事公公拿着圣旨,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景王已因病而瞢,朕心感难过,念及丰功伟绩,劳苦功高。特以王爷之礼厚葬。而景王之子皇甫逸轩,凤雏麟子,身份高贵,殚见洽闻,德才兼备……”
“朕念其葛,特立皇甫逸轩为凌王,袭景王之爵位,尽景王之责任积善醇朴,德惠广济………”
“钦此!”
“臣…接旨!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逸轩立即行跪礼谢恩。话音刚落,众人也都一齐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阵朝拜过后,皇甫逸轩便以凌王之身份袭了景王的爵位。
虽然很喜欢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但对于皇帝,皇甫逸轩多少仍是有些怨恨。
但他不能直接与皇帝对立,相反他要紧紧抓住皇帝这棵藤蔓,他要向上爬,他要有足够的势力对付皇甫绝。
“轩儿,你可不要让朕失望。”皇帝话中有话的告诫着皇甫逸轩。
“臣遵旨!”
“行了,过几日便是朕的大寿。
众位爱卿可携家眷前来赴宴。”皇帝朝着大臣们说道。
“臣等遵旨!”又是一阵叩拜。
“退朝吧!”
皇甫逸轩边行着礼边瞥向皇甫绝。
这次皇甫绝没资格阻止他了,世袭罔替的名分,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哼,皇甫绝,此次寿宴,本王必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皇甫绝感受到了皇甫逸轩的目光,嘴角轻轻扬起。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
……
会客房的紫檀木桌上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锦盒,每个锦盒内毋庸置疑地盛装满了各种珍贵稀有的贺礼,就连老皇帝都派人送来尚方宝剑贺喜,这些膝下之臣还不唯恐不及地把所有能搞到的好东西都送来?
他现在已经是凌王了,自然是这些吊唁痛哀过景王的人们争相奉承的对象。
世人只道他刚失去父亲,因而得到老皇帝的过分溺爱,却不知他是那老皇帝的什么人!
他可是老皇帝的亲生儿子,是天朝未来的继承人!
他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现在却只是个凌王,老皇帝是一定会用皇位作为弥补,这根本是不用怀疑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老皇帝看他时那双含泪的老眼里写满了歉疚之情。
他皇甫逸轩现在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子过得不知道多么舒服惬意,喝的御用龙井,穿的是雕龙锦缎,出游时坐的是老皇帝的龙船……
没人敢说他一句,皇帝老头愿意给,他更是受之无愧!
这天,龙船行驶过金河边沿,一行队伍声势浩大,豪华精美的船身引得岸上姑娘们尖叫连连。
“快来看啊!凌王在里面!”
“凌王姿容俊美,仪表非凡,可是咱们天朝的美男子啊!”
“凌王快出来,小女子求见凌王一面!凌王……”
岸边呼唤声不断,姑娘们都沉浸在对皇甫逸轩的臆想与仰慕之中。
龙船内,皇甫逸轩一脸满足地推开那娇嫩柔软的身体,女子倒在床榻的一角,媚眼如丝,双颊绯红,噙满汗珠,彷如雨中桃花。红唇微启,娇/喘声声,还沉浸在方才那巫山**的快乐之中。
皇甫逸轩坐起身后,另一旁的女子立刻为他披上锦衣,那女子亦是面容精致,五官秀美,身披一件薄衫,玲珑有致的躯体若隐若现。
这些都是天朝边界小国求和送来的美女,不过都要经了他的挑选才能送进宫,姿色绝佳的美人儿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游山玩水,陪在老皇帝面前有什么意思?
“外面怎么那么吵?”皇甫逸轩不悦地皱眉。
“回凌王,是金河岸边的百姓在欢迎凌王您的到来!”门外的侍卫回道。
“哦?”皇甫逸轩起身到窗前,伸出一指,挑起窗帘的一角。果真见到岸边上一大堆胭脂水粉挥着手绢,齐声喊着他。
他皇甫逸轩从来都有这种魅力!
只是突然,他手指一顿,嘴角上扬的笑容僵住,眸子似是被针刺了般生疼。
那不是……
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风一吹动,层层叠叠的金色浪花涌过去,好似金河的河水都为她绝美的容颜倾倒。
她就坐在岸边一个毫不起眼的面摊旁,却好似全天下的光辉都倾注到了她身上,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光芒万丈,令人挪不开目光。
她就是欧阳清狂,她是那样地美好,勾去了他的魂儿,可是身边却坐着那个该死的皇甫绝。他对着她绷着一张臭脸,可她却嘟着嘴喂他吃面……
那样温馨恩爱的画面,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脏,令他血流不止。
“王爷,您在看什么呢?”榻上的女子起身,逝去额头上的汗渍,随手抓了件衣裳,套在身上,踩着轻巧的步子朝着他走来。
步至他面前时,立刻柔若无骨地倒在他怀里,纤细柔美的手指探进他的衣裳,在他胸口划着,凝望着他,眼神迷离,如痴如醉。
“王爷,再让奴家伺候您……”
“滚开!”皇甫逸轩怒吼一声,甩开怀中的女子。怒瞪着窗外,随着龙船的驶进,两人的模子在他眸中越来越清晰,他的心疼得更加厉害。
女子就势在地上打了个滚,衣裳被撕开,难以蔽体。
“王爷,您怎么了?”向来得皇甫逸轩宠爱,突然遭到如此遭遇,很是不解,爬起身朝着皇甫逸轩撒娇而去。
“滚出去!再让本王看见你,就把你大卸八块丢到河里喂鱼!”皇甫逸轩浑身散发出蚀骨的寒冷气息。
女子哪还敢再多待?顾不得穿上衣裳便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这种女人怎么会让他得到满足?只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罢了,能满足他的身体也永远满足不了他那颗已经疮痍满目的心。
普天之下只有欧阳清狂一个能满足他,但她却不属于他!
直到现在,他也无法接受,欧阳清狂嫁给了皇甫绝!皇甫绝娶走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欧阳清狂!
可那却是事实!由不得他不认!
不!
他不能认!
他是皇帝的儿子,未来的皇位都是他的,到时候普天之下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为什么欧阳清狂不是?
她当然是他的!
为了那一天能够快点到来,看来得做一些事情才行!
皇甫逸轩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喊道:“皇甫绝,你等着!本王要你输得一败涂地!”
“咦?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呢?”欧阳清狂抬起头来朝着四周看去,只见一群跑过来的女子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喊什么,太吵了,她听不清。
“你要什么时候才肯离开?”皇甫绝冷着脸,峰眉皱起。
如此吵闹的地方,她怎会喜欢来?
“你说什么?”欧阳清狂冲他眨眼睛。
“回去了!”皇甫绝起身欲走,他讨厌这种地方。
似是早察觉到他会有此举动,欧阳清狂一把拉住他:“先别走,你看那里。”
清狂说着,手指指向了外面,那方向,赫然就是皇甫逸轩的方向。
皇甫绝眸子微眯,渐渐明白了什么。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达成了某种意见。
第二百六十章:明修栈道
第二百六十章:明修栈道
书房内,寂静无声。
皇甫绝端坐在紫檀木椅上,神色凝重,目光深沉如水。
静轩立在一旁,也不做声,只是目光注视着地面,漆黑深邃。
奔雷在另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了口:“王爷,请您直管吩咐。”方才他和老狐狸已然向王爷禀报了皇甫逸轩的嚣张事迹以及目前的局势。
而今皇甫逸轩深得皇上宠爱,身边党羽不断增多,是一个正在迅速成长起来的劲敌,这一点,王爷断然没有不明的道理,可是为什么王爷听了后却始终不发一言?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呢?
虽然王爷一贯冷漠,早已是见怪不怪的,可是如今的局势不容耽搁,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啊!
但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皇甫绝的任何回复,连个眼神都没有。
奔雷心中那个急,脱口说道:“只要是您的吩咐,俺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莫说是要皇甫逸轩那小人休得猖狂,就是老皇帝,俺也敢要了他的命……”
王爷英明睿智,无论是智谋还是才能都是无人能及的,可是老皇帝不公,偏偏要宠爱那个皇甫逸轩,这他早在心中看不过去了。他是发了誓要帮王爷讨回应有的一切!
“奔雷!”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急喝打断,抬眼看去,开口的是老狐狸静轩。
“有道是隔墙有耳,这话你岂可总是挂在嘴边说?”奔雷可不是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警告他,可他却是那么不长记性。
“俺……俺这也是为王爷屈啊!”奔雷有些委屈地喊道。
若不是为了王爷的前程着想,奔雷也不会急得口不择言,这点静轩当然知道。
可看王爷面色越发的深沉冰冷,他对奔雷使了个眼色:“此事王爷自会定夺,我等还是先行退下,莫要再烦扰王爷!”
“这……不行啊!俺还有话要跟王爷说呢!”奔雷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劝得王爷快些做出打算才行,决不能让皇甫逸轩那个小儿继续嚣张下去。
“走吧!”静轩不让他再说下去,硬拉着他出了书房。
“你做什么?做什么拉俺出来?”奔雷气愤地推开静轩,就要在书房门口与他理论。
静轩拉着他又走出了几步,确定王爷听不见了才说:“你没看见王爷正烦着吗?”
“俺这不是正要为王爷解忧吗?”知道王爷烦恼,不为王爷解忧,反倒是把他给拉了出来,奔雷看向静轩的眼里全是责怪。
“就你,不给王爷心里添堵就不错了!”静轩冲他一阵摇头叹气。说罢,举步离开。
“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站住,你给俺解释清楚!”奔雷追着静轩的背影而去。
皇甫绝立在窗口,窗外的一切映入眼中,又渐渐模糊开。
一双眸子冷沉如夜,包含了太多,却又诉说不清。
他现在必须要做些什么,但是又是最不适合出手的时候。
……
……
凌王府中,灯火通明,午夜梦醒的皇甫逸轩把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一片狼藉的屋子仍是难以消除他心中半点愤懑,所有靠近他的家丁丫鬟都被打的打,骂的骂,卧房外跪满了哭哭啼啼的人儿。
“可恶!”
皇甫逸轩大骂着,一脚踹在门上,那刚被装饰起来的新门飞了出去,在几丈外摔裂开。
“凌王息怒!凌王息怒……”
啼哭声突地变成了惊恐地求饶声,谁也不知这凌王是怎的了,为何半夜三更发这么大的脾气。
别说旁人不解了,就是皇甫逸轩本人也不知,为何他只要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张笑容绝美的脸。
那令人窒息的美好似飞花一般,就算是醒来,也能随时随地碰见那张脸。
在水盆里,在烛光打在墙上的阴影里,在一个丫鬟的脸上……
忘不了,现在不管是看着谁,他都会想起欧阳清狂的脸!
可是只要一想着这样的夜里,她身旁躺着的是别的男人,我就心如刀割,血流不止!
皇甫逸轩捂住疼痛的心口,呼吸越加浓重,他明白,就算是把整个凌王府给掀个底朝天也是没用的,清狂还是那个混账的妻子!
夜凉如水,冰冷了肌肤,却是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皇甫逸轩刚房内该砸的东西都砸了之后,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至天明。
屋外跪了一地的奴才,静得针落地声可闻,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了皇甫逸轩那只刚歇下来的老虎,弄得自己脑袋搬家。
“现在几时了?”
良久无声,皇甫逸轩再次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惊。
无人应答,皇甫逸轩的声音冷得吓人:“本王问你们这些狗奴才现在几时了?都哑巴了吗?”
“王爷息怒!”
管家忙爬着朝前走了两步,隔得皇甫逸轩更近了才小声说道,“回王爷,现在辰时了!”
“辰时了,苏青在哪儿?让他速速来见本王!”
皇甫逸轩站起身来来,一脚踢飞眼前被打坏的凳子,朝着门外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皇甫逸轩衣冠整齐地坐在书房内,把玩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在他面前躬身站着一个人,此人身形高大魁梧,一袭黑衣,握着剑,垂着头,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就是苏青,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杀手“鬼见愁”,不过在一次意外中救了圣驾,被招入宫中做御前侍卫。
本来很有前途,可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光彩,一再遭到皇甫绝的迫害,已然出宫,而今投靠在他门下。
此人的出身以及想混在皇宫里,目的的确有可疑,但凡和皇甫绝有仇的,他都要重用。
“本王今日招你前来,是有一事想询问。”皇甫逸轩手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目光沉沉地打量着苏青。
“王爷请讲!”苏青恭声道。
“皇上寿辰转眼就到,你说本王应当送什么贺礼才合适?”皇甫逸轩缓缓开口。
苏青身体微征,对于皇甫逸轩的开口感到很是惊讶。
他投于皇甫逸轩门下已有些时日,可是皇甫逸轩甚少召见他,更加不曾重用过他,今天突然召见他来,竟是为了询问皇上寿辰送贺礼一事?
皇甫逸轩一向深得皇上宠爱,每年寿辰必会送礼,该是早有准备,今年怎么会为这事发愁?
就算是真的如此,也不缺为他出谋划策之人,怎么会轮到他开口?甚是奇怪,他得小心作答才是!
“这……属下并不知皇上喜好……”
“不知吗?你曾侍奉御驾左右,怎会不知?”皇甫逸轩打断他,盯着他的脸,目光变冷。
“王爷说得是!”
苏青忙改口,低头说道,“依属下之见,王爷您深得皇上宠爱,无论您送什么,皇上都是喜欢的!”
这是真话,他虽只是做了短短两个月的御前侍卫,可是有件事情他却是看得很清楚的,老皇帝对皇甫逸轩的宠爱不是一般的,每次他觐见老皇帝,无论是为了何事,无论是否忙碌,老皇帝都是一脸欢喜的。
有什么好的,只是第一个想到他,待他可比亲生儿子。
不,那种宠爱是皇甫绝捡都捡不到的。
“是吗?”
皇甫逸轩听后笑了,眯着眼睛接着问,“如此说来,皇上不喜欢谁,那人送什么礼物都是枉费的?”
“是……”
苏青答得有些犹豫,此时他还不知道皇甫逸轩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好!那你就去替本王办件事!”
说着,低声在苏青耳边吩咐了几句。
“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苏青躬身。
**
**
此刻,寒王府
“调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皇甫逸轩果然已经准备好了一份贺礼。”
他回答的不卑不亢,看着主人那双墨眸,阴晴不定的,皇甫绝的手指握紧了栏杆,“知道了,你有办法掉包吗?”
皇甫绝目光中永不为人而融化的冰霜加深一层,打蛇打七寸他还是明白的,为今之计只有……
池塘里面,荷叶田田,鸳鸯的脸与颈紧紧的贴合着,进而又散开。
欧阳清狂站起身走了过来,她的丽颜被夕阳晕染的有一点高深莫测,铅华弗御的脸颊高贵显荣,丝毫没有被任何的胭脂水粉关照过,天生雪嫩的肌肤有一点泛红,“掉包?绝,你已经有了对策?”
皇甫绝笑了笑,“依照他的性格,估计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静轩说道,“据卑职所查,凌王准备的贺是有一点铤而走险,这一次倘若真的送出去……”
欧阳清狂发髻上的步摇晃动着,微微眯眼,“说下去!”
静轩看一眼欧阳清狂婀娜的身姿,转过了头,“他的贺礼包藏祸心,是用了西域的一种秘制毒/药,常人沾到皮肤就会毒发身亡,很快的。”
与她的想法并无太大的差异,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皇甫绝低声一笑,“我们还有时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皇甫绝得天独厚的智慧导致他做什么事情都是计出万全的。
“静轩,明日官家盛宴,你当与我好生周旋!”皇甫绝浅笑。
静轩退了下去。
欧阳清狂施施然坐在了凉亭上面,依偎在了美人靠上,如镜般的湖面上倒映着两个人的身影,皇甫绝忍不住冷冷泛出抹笑,“他真的要残害当今圣上,人心难测,可惜皇上是不会想得到的,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子暗算!呵,皇甫逸轩会不会”
皇甫绝的话遭到了欧阳清狂的腰斩,“皇甫逸轩早就已经丧尽天良,知之为知之,就算是不知又能怎么样?况且对于景王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虽然目今他已经册立为凌王,但是很难看得出他与皇上是不合,这样下去,不一定会针尖对麦芒!”
皇甫绝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幽深,高深莫测。
第二百六十一章:老皇帝之死
……
……
很快便到了老皇帝寿辰的日子。
清幽绝妙的编磬以及悠扬的鼓乐在皇宫响起来,朝堂之上的众臣鱼贯走到了养心殿,皇帝正襟危坐,那些或真实的或虚伪的祝贺都照单全收。
还没有到妃嫔以及皇子们朝贺的时间,皇甫绝抄手在门廊前静待司礼监传旨,欧阳清狂亦站立在他的身旁,忽然身后响起来一把清润的语声,那声音有一点阴测,“皇甫绝?今日给皇上准备了贺礼吗?能否让我先睹为快?”
皇甫绝故意些微吁叹了起来,那俊美霸气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过是楠珠罢了,此外别无长物,也不知道父皇真的喜欢什么,我才好投其所好。”
他那幽暗深邃的眼眸望着面前的皇甫逸轩,倒是皇甫逸轩有一丝的胆寒。
他的身边,明艳少女的欧阳清狂如今已经是寒王妃,想当初,他也是溯洄从之的想要与她同床共枕的,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罢了。
欧阳清狂也看一眼皇甫逸轩,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早就已经在他的眼角眉梢添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风霜,虽然是年少轻狂但是看上去怎么都有一点萧瑟。
他的手中是一个明黄色的包袱,“这是我从坊间得到的一部孤本,据说皇上大伯最是喜欢这些遗老遗少流传下来的东西,我这算是附庸风雅了!”说完,嘴角蕴含出一个算计的弧度,“不过,我并不打算将这个送给皇帝,念在寒王爷还没有心仪的礼物,不如就……”
皇甫逸轩本来就善妒,怎么会这么大方,割爱也不是这样割的。
但是欧阳清狂不过是笑一笑,“是李兴的诗集吗?”
“呵呵!寒王妃好眼力,竟然可以隔板猜物,的确是李疯子这些年写的诗词歌赋,不过就要送给皇上了,待到朝臣祝贺完毕以后,我一定亲手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孤本送到皇上大伯手中!”他咬牙切齿的笑着。
欧阳清狂早就知道这个已经是被静轩掉包过了的,包袱上面的剧毒也早就已经被换过了,不过还是瞪大了受宠若惊的眼眸,故意想要玩一玩面前这个混蛋,于是笑一笑,“什么,这样珍贵的贺礼想来是不容易得到的,千金也是不能够买过来李疯子万分之一的手稿,还是你自己送给皇上吧。”
“呵”
皇甫绝也是笑一笑,“寒王妃既然这么说了,我看也是!凌王啊,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不好夺人所爱的,看来还是你亲自送到皇上手上吧,也免得这样借花献佛了。”
皇甫逸轩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念电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样说服这两个人,自己孤军作战果然还是差一点火候,“非也!非也!本王自然还有孝敬皇上的东西,这个还是待本王以你们的名义送过去吧!”
欧阳清狂假装不可思议的眨眨眼,恰到好处的笑一笑,“既这么着,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收了吧,只是到时候你还要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呢!”
“寒王妃言重了,本王愿效犬马之劳!”皇甫逸轩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拱拱手走开了。
王殿里面一片辉煌,现在已经到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朝贺的时候,皇甫绝与欧阳清狂也从偏殿走到了通明殿。
今日,皇上穿着一件略嫌简单明黄色朝服,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蟠龙纹与云纹,皇帝笑着搀扶一一拜倒的妃嫔与命妇等人。
等到妃嫔们朝贺完毕以后,编磬响了三阙,这时候皇甫逸轩走上前来,盈盈拜倒在了皇帝的面前,“臣参拜陛下,愿我皇长生久视,五世其昌……”
紧随其后是皇甫绝,皇甫绝与欧阳清狂双双拜倒,俯伏在丹犀之下,虽然是跪着,但是皇甫绝依旧给人一种清雅不失霸气的感觉,“儿臣祝愿父皇万寿无疆君临天下!”
“你们都起来吧!”老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淡淡抬手让他们平身。
李兴的诗集是装帧的非常不错的,里面金题玉躞,就连外面也是龙章凤姿,包裹在檀木匣子里面。
看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戏也做够了,皇甫逸轩走到了皇甫绝他们面前,将地上的明黄包袱打开,又解开翡翠玉佩璎珞,露出了里面的李兴诗集,
皇甫逸轩笑道,“皇上,这件贺礼是寒王命臣送过来的,另外臣也有菲薄的贺礼一并送上,还望皇上不吝笑纳!”
他的嘴角含笑,阴谋在心里凝结成了一个硬核。
皇上皱眉,“来来来,呈上来!”
龙榻旁走下来一个司礼监,拿起了地上的皇甫绝的贺礼。
可下一刻,老太监已经倒在了金阶之上,众人错愕。
老皇帝当即脸色大变,怒瞪着皇甫绝,“好你个逆子!竟然想要加害于朕!来人啊”
“父皇且慢。”
皇甫绝在老皇帝下命令之前站出来,淡淡说道:“父皇可看清楚了。”
随着他的话一落,一名御医走上前来,蹲在昏死过去的老太监面前,诊断一番,说道:“圣上,宦官身体虚弱已经非只一日,无需大惊小怪。”
众人顿时恍然,原来是这样。
老皇帝也觉得脸上颜色不好看,便随意的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皇甫绝勾了勾唇角,有意无意的扫了眼一旁的皇甫逸轩,正好对上他阴鸷的眸子。
这个时候,皇甫逸轩站出来,截口道,“既然是误会,皇上就莫要计较了!”
计划失败,皇甫逸轩心里是极恨的,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不成,还有下次!
欧阳清狂眯眼望着他,心道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皇上面色冰冷的扫了一眼皇甫绝,随后落在皇甫逸轩脸上的时候,明显变得柔和了,“朕今日开心,凌王,你的贺礼是什么,也让朕一睹为快才好!”
皇甫逸轩眼眸微,“微臣不过是一副名家的山水罢了,相比较于李疯子的诗集是微不足道的,皇上莫不如先看一看寒王的贺礼再看微臣的?”
忽然,欧阳清狂站出来,星眸微转,“皇上,这本诗集的确是来之不易,如果皇上想要看一看也是非常不错的。”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自投罗网,皇甫逸轩笑的更加无遮无拦,“对啊,还是看一看吧!”
皇甫逸轩自然知道,这个盒子只要一打开就会剧毒无比,到了那时候皇帝暴毙,然后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至于皇甫绝自然是万劫不复的乱臣贼子。
这一天已经盼望已久了!
皇上对寒王的礼物自然没多大兴趣,随手打开了李兴的诗集,“不过是一些书本罢了,没什么稀奇!”
看到老皇帝久久安然无恙。
皇甫逸轩咬咬牙,心里暗道不好。
为什么会若无其事,难道这个毒/药还有潜伏期?
不过还是攻心为上,等到皇上晚上回去慢慢看的时候终究还是难逃一死,这个毒/药据说是千云山的制毒世家制造的,应当不会失灵。
“皇上大伯,不妨先看看轩儿的礼物吧。”
“好,哈哈!”
老皇帝当即眉开眼笑,跟之前的脸色明显差异。
皇甫逸轩一双棕眸眨了眨,不失时机的送上了贺礼。
果然是一副卷轴画,皇上伸手接了过来。
他为之先容的介绍道:“这是我朝的大画家丹青圣手梁启霞的大作,我朝的山川地理均在这张图画里面,皇上千万不要看这张画作比较小,实际上很是费了功夫的!”说着话已经将书画放在了桌子上面。
然而,皇甫逸轩到死也不会想得到,他准备的药粉竟然会被洒落在这幅图画上面。
欧阳清狂一双明眸也是跟随着落在了书画上面,皇甫绝也走到了御案前面,如果静轩没有失手,那么接下来……
“果然是非同凡响!”
皇上话才说到一半,连连伸手已经抚摸到了卷轴上面,“朕倒要看看这样一张画,怎么就有我朝的利涉大川?”
皇甫逸轩忙挤出一个笑容,“皇上大伯不妨一看。”
皇上点点头,打开了画轴。
欧阳清狂眯眼,在目不转睛的看着。
皇甫绝眸子目光深邃,忽然,只见皇上手指哆嗦了一下,就好像被蜜蜂蜇了一下一样,顿时倒在了地上。
众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皇上脸上却已是不可置信,眼底尽是伤痛绝望,“轩儿,你”
皇甫逸轩满脸错愕与不可置信,“皇上!”
皇上瞪大眼珠,悲痛充塞在胸口,“轩儿啊……”
声音渐渐的低沉了下去,突然闭上了眼眸。
皇甫绝如同黑夜的眸子在皇甫逸轩脸庞上看了看,忽然冷冷的一笑:“侍卫何在!?皇甫逸轩毒/药皇上,当即拿下?”
“不!我冤枉!是你是你对吗一切都是你皇甫绝,我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你掉包!是你,一切都是你!”
皇甫逸轩难以置信,究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被掉了包,并且是这么快就算计到了自己!
想着,侍卫们一脸愕然的走到了皇甫逸轩的身旁,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皇甫绝不卑不吭,负手而立,冷声道,“凌王下毒意图谋害圣上,拿下!”
“不不!我是被冤枉的,一切都是你皇甫绝!都是你皇甫绝!你好狠!”
皇甫逸轩粗哑的嗓音响起。
皇甫绝那双黑眸迅速闪过一道他来不及捕捉的异样光芒,“带下去!”
他自然知道皇甫绝的意思,这一次自己是彻底的完蛋了,看来百口莫辩,持剑吼道:“谁敢上前,本王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凌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是配动我一片衣服的吗?都给本王退下!”
此时,侍卫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了里面,皇甫绝走到欧阳清狂的身旁,笑了笑,“清狂,退开一点,看我是如何制服乱臣贼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