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恶鬼擒来活跳尸
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张玲玲猛的回头,竟然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那张脸。这个黑婆娘赵燕,还当真是没完没了啦!叶风呢?她四下里张望,哪里有叶风的身影。不禁在心里暗恨,是不是自己来早了?还真是倒霉,怎么就遇到了这个黑煞星----赵燕。这深山老林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是被他们抓住,还指不定怎么折磨自己。
决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她想,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跑吧。于是,转身便往旁边的树林深处跑了过去。
“给我追,不要让这个柴禾妞给跑了,谁能够追上她,就让谁享受享受处女的滋味!”赵燕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我还就不相信了,你个小猴崽子还能够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张玲玲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的回头看,不小心竟然被一根枯树老藤绊了一跤,身体踉跄着向旁边摔倒过去。然后顺着山坡往下滚,跌进了一堆深草丛中。等到她爬起来看的时候,竟然是大吃一惊,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眼前的不远处有着一棵参天大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枝叶甚是繁茂,上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枯枝藤蔓。绿的叶子红的花,紫色果实迎风摆。那大树的跟前因为水土流失出现了一个深邃的大坑,大坑的上方竟然是老树那纵横交错的强壮根系。仔细看时,那根系中间居然裹挟着一个偌大的石制棺椁。
妈呀,她掩嘴惊呼,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一个千年古墓。身后响起了赵燕那雷鸣般的吼声:“在前面,给我追,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
怎么办?她心中一阵慌乱。前面是让人为之惧怕的古墓,后面则是让她更加烦恼的流氓地痞,何去何从,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正犹豫间,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就那么一拉一拽,像是经历了时空隧道一般,眼前一阵光影晃动,竟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古树绿藤红花,蓝天白云彩霞,紫燕双双飞去,蜂蝶静立新芽。青青草地之上,玉兔追逐林蛙;碧波粼粼湖中,新荷摇曳鱼虾。夕阳洒下金光,银狐几欲回家,此处春秋常在,不曾有过冬夏。美景堪比仙庭,胜似海角天涯。她看的痴了,竟然都忘记了自己还身临危险境地,嘴上还捂着一只冰凉的大手。惊慌之下想要闪开,却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别怕,是我。”
只这么一句,便让她身心放松,激动的眼泪就要溢出来。“叶风,真的是你?”她回过头来,那眉,那眼,那唇,还有那微笑时看着自己的脸,都是如此的熟悉。她破涕为笑,一下子扑进了叶风的怀中,眼泪不争气的淌了下来,呜咽着说道:“我收到你写给我的纸条,说在后山的小湖边见面,怎么会跑到了这里?你知道吗?我差点儿被他们抓住…”说着,说着,竟然挥动着玉手粉拳捶打起叶风的胸膛。
“纸条?”叶风一愣,任由这温香软玉撒娇,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没有让人给你留什么纸条呀!是不是你看错了?”
???张玲玲傻眼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叶风无比认真的脸,接着仔细的回想起事情的经过,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切,不会都是那黑婆娘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圈套吧?也怪她粗心大意,怎么就上了那个赵燕的当了。
见到张玲玲的表情,叶风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只见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然后对身后的慕容雪说道:“能帮个忙吗?我要扮演个恶鬼,把外面的那些混蛋吓成痴呆,智障,神经病。”奶奶的,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个破框你就下蛋;给你泡狗屎,你是不是就敢开饭了?
“没问题。”慕容雪风轻云淡的说到,只是眼神瞥向叶风怀中的张玲玲时心中难免有些酸涩,这个花心大萝卜。不是说还是童子之身吗?怎么就有了女朋友了?看样子,感情还不是一般的好。这要是让他们发展下去,恐怕是**,难以把持。怎么办?要不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好男人都是抢来的。错过这个村,怕是没有这个店了。
“嗯,我需要一阵风,最好刮的天昏地暗,让他们睁不开眼。然后再升起一树林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这样,就更加恐怖。如果能让他们产生一些幻觉,那就更妙了。”叶风侃侃而谈,意淫着说到,完全像是没有看到慕容雪深深皱起的眉头一般。
“你当我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吗?要风
就有风,要雾就有雾?这里是树林,又不是片场。”慕容雪没好气的说到,然后转身走开了。这风,还真有;这雾,也还真的能够升起来。
“她是谁呀?”张玲玲小声问到,她从那个女人的眼神中看到了敌意。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也深深的喜欢着叶风。
“她是这山中的女道士,颇懂得一些道法玄术。”叶风对着张玲玲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说道:“怎么样?漂亮吧?”
“嗯,漂亮倒是很漂亮,只是看起来太过高冷,不容易接近。”张玲玲怯怯的说到,这个叶风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喜欢上这个女道士了吧?难道这个女道士能够治好他的离魂症?虽然心里有一丝失落,但是想到纠缠叶风几十年的隐疾能够治好,她的心中又为之开心起来。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象海深,她的爱情浅。
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够了,什么明媒正娶,什么婚嫁礼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可是~,可时她的前面还有莫离,赵菩提和苏婉玉,到底谁是正宫?谁是二奶?这样子掐指算算,怕她张玲玲只能算是个五姨太了。她不敢往下想,这样子会不会太委屈自己了?
“咦,这个农村的柴禾妞,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赵燕一边自言自语,一边领着四五个非主流向前追赶。跑了一会儿,又走了一会儿,仔细看时,前面竟然出现了一棵参天大树。那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上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枯枝藤蔓。绿的叶子红的花,紫色果实迎风摆,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仙蔬圣果呢。走近观瞧,这才发现那树上的果子都有鼻子有眼,像极了电影电视里五庄观的人参果。虽然那紫色的果实周围弥漫着一层紫气,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紫色的气体是不是有着剧烈的毒性。树前有一个深邃的大坑,大坑的上方竟然是老树那纵横交错的裸根。让他们感到恐怖的是,那根系中间居然裹挟着一个偌大的石制棺椁。妈呀,这里竟然是一个天造地设的千年古墓。
非主流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推搡搡,不肯上前。倒是赵燕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打量起那个石棺,正看的认真,忽然那坑中发出异响,然后“嗖”“嗖”窜出两只毛色亮丽的黄鼠狼来。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却见那两只黄鼠狼绕到了非主流几人身后,竟然回过头来站定,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不肯离去。
“我靠,这里有些邪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那个痘痘脸汗毛倒竖,只感觉周围阴风阵阵,他情不自禁的头皮发麻,双腿也微微颤抖起来。
“别慌,等抓住那个柴禾妞再离开不迟。不过是个古墓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赵燕回过头来训斥到,正说着,却感觉头顶的光线开始变暗,有冷风迎面吹来,然后树林的四面八方竟然诡异的升起了白色雾气。
什么情况?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惊恐,然后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没一会儿功夫,那刚才还是稀薄的白雾竟然就变得浓密起来,不过三五米的距离,竟然都已经看不真切。那浓雾中有朦朦胧胧有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是谁?”她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那白影不答。此时,赵燕又看到了几个非主流脸上那惊悚恐怖的表情,她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燕、燕、燕…燕姐,你、你、你身后有~有~”痘痘脸双眼圆睁,已经是吓得浑身哆嗦,嘴巴也变得不利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从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里不难听出,赵燕的身后似乎出现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是人?还是鬼?
赵燕的心中一阵唏嘘,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然后咬着牙,缓缓的转过身来。可是让她失望的是,身后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呀。她想骂人,她想暴走,你奶奶的痘痘脸,竟然敢调侃老娘。她忽的转过身来,却和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庞对了个正着。她愣住了,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已经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这张脸她认得,不正是刚才他们苦苦追赶那张玲玲的脸吗?只不过,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那脸上支离破碎,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给割破划伤,一条条伤口触目惊心,然后从那伤口缝隙里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液。而这张脸的主人----张玲玲,此刻正倒挂着垂在她的脸前。她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燕,那眼中,耳中,鼻中,口中,均有血液流出。让人看得是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玲玲,你这是…?”赵燕害怕极了,为刚才的莽撞而感到后悔。这个张玲玲,什么时候
变成了厉鬼?难不成刚才被他们追赶的时候掉下了山崖?直接被摔死了?哎,还真是凄惨,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那还追上来干什么?直接掉头下山去得了。
这是她赵燕想要的结果吗?显然不是。她赵燕要的,不过是想狠狠的羞辱对方一番,如果可以,顺便拍一些性感的照片。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她张玲玲给逼死啊。
怎么办?她心里很是慌乱,生怕张玲玲突然就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不是她赵燕怕死,而是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让人心生恐惧,有一种窒息感。
好不容易挪动着身体移到了一旁,躲开了张玲玲的攻击范围,她撒丫子朝林外狂奔,还不忘对着那几个非主流喊道:“快跑,还愣着干什么?”
“哦!”那几个非主流这才醒悟过来,连忙跟在她赵燕的身后向树林外面跑去。只不过,他们跑啊,跑啊,那张玲玲的影子始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倒挂着。风吹动她的黑发四散狂舞,如同是地狱黄泉中伸出来的千万只鬼手利爪,漫无目的地撕扯抓挠着。步步紧逼,眼看就要飞过来勒住他们的脖子。于是脚下拼命用力,双腿交替,这下子跑的更快了。
“咚!”
“咚!”
“咚!”有一个沉重的声音由远及近,从他们的正前方传了过来。赵燕立刻停下步子,然后挥手示意身后的几个非主流也停下来,站定身体,不许动,也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咚!”
“咚!”
“咚!”那个声音依旧不紧不慢的从前方传来,几个人定眼看时,竟然是一个又高又胖的女人双腿直立,单脚蹦着跳将过来。这个女人身穿一身迷彩服,像极了前来军营接受军训的学生。但是她脸色发青,双眼无神,嘴唇黑紫,脖子上竟然还有着四个红色的痕迹。
痘痘男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仔细的看了看,不禁惊呼起来,“哎,妈呀,赶紧跑。她脖子上有牙印,脸上有尸斑,这他娘的分明就是个僵尸啊!”
众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跟在痘痘男的身后便掉转方向,一路狂奔。
叶风正玩得过瘾,冷不防他们又调转方向,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道:“妈呀,僵尸啊。有僵尸,赶紧跑。”
有僵尸?他一愣,谁扮的?忍不住好奇心起,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瞧去。这一瞧不打紧,也把他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奶奶的,还真有僵尸,快跑。”他喊罢,竟然也撒丫子狂奔起来,没一会儿便追上了前面的痘痘脸他们。也顾不上说些什么,径自在前面跑开了,完全已经忘记了他此刻的身份,也忘记了他正在扮鬼吓唬赵燕的事情。
痘痘脸蒙圈了!赵燕蒙圈了!就连那几个非主流也蒙圈了!
这什么情况?鬼居然也害怕僵尸?你奶奶的,别逗了行不?我们是血肉之躯的凡胎**,怕鬼,怕僵尸是正常的;你一个鬼耶,怎么也害怕那僵尸?这让人情何以堪?
叶风跑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暗叫不好,差一点儿就露馅了。怎么就忘记了他自己现在还在扮鬼这茬事?鬼应该怕僵尸吗?不能吧?毕竟一个是魂魄,一个是死尸,两者不能同日而语,更不会彼此害怕对方才是。
只不过,这赵燕和痘痘脸他们作恶多端,根本不值得他叶风出手相救,那就等着看好戏得了。
迷雾里悄无声息的露出来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看到叶风,先是一愣,然后认出了叶风的本体身份,便用嘴拱着地面,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然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刚才还跳着来追赶非主流他们的女跳尸竟然拨转方向,蹦走了。
这怎么行?这肯定不行!叶风不愿意了,一着急,凌空飞了起来,然后落在了女跳尸的身前。胖妞?他大吃一惊,居然将这个肥大的女尸认了出来,原来竟然是失踪的胖妞。
不管她是谁,那和叶风都没有什么关系,他才不关心那些不相干人们的死活呢!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要把赵燕和痘痘男他们吓成痴呆,智障,神经病!于是他掐诀念咒,凌空画符,然后嘴里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但见那蹦跳着想要逃走的胖妞尸体被叶风给瞬间擒住,然后捉将过来,赶过去吓唬赵燕,痘痘脸他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呃~赵燕一阵恶寒,心想:完了,完了,这张玲玲八成是太恨自己,想要致他们于死地,不然为何会驱赶僵尸来厮咬他们?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啊,随便派一位神仙罗汉来拯救一下自己好不好。咱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子被恶鬼纠缠,被僵尸追赶也太他娘折磨人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心中所想的罗汉神仙们都没来,苦苦哀求的玉帝王母也没显灵;至于佛祖和菩萨,似乎她以前根本就不信佛教。她相信的,一直都是那个为上帝放羊的耶稣。哎,她沮丧的想,崇洋媚外害死人!阿门。
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摆脱这活蹦乱跳的僵尸?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开这树林迷雾?跑呗!来不及多想,她赵燕带头,领着痘痘脸几个非主流男生撒丫子便跑。可是,一圈又一圈,一趟又一趟,始终却跑不出这团迷雾,跑不出这片树林。
“燕~燕姐,我实~在是跑不动了!”痘痘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腿打着摆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看也不看赵燕一眼,显然是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这他娘被鬼怪僵尸给盯上了,还他娘能跑的掉吗?与其被他们折磨的精神恍惚,身心疲惫,还不如直接坐下来被他们掐死了来的痛快。
那几个非主流一见痘痘脸不跑了,也停下了步子,坐在地上休息。他们不过是被赵燕喊过来帮忙吓唬张玲玲的,如果事情顺利,最多是把她扒光了拍几张照片。至于赵燕说的尝一尝处女的滋味,想一想倒是可以,但是真正要付诸行动,怕是打死他们也是不敢去做的。华夏是法制国家,南都更是依法而治的严管城市,对这类伤天害理的案件肯定是见一例,打一例,绝不姑息。
跟着赵燕出来不过是一时冲动,想要找些刺激而已。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他娘的,还真是快刺激死了。哎,如果今天能有幸不死,回去以后肯定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绝对不再和赵燕这样的人渣,败类,社会蛀虫鬼混在一起。可是想归想,哪里能那么顺利就逃出生天。
“咚!”
“咚!”
“咚!”那肥大精壮的身体一蹦一跳的扑了过来,几个非主流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要死了吗?怎么会忽然觉得一身的轻松感,随之也有了些力气?难不成再起来跑上一程?哎!好死不如赖活着啊,算了,还是跑吧!痘痘脸想着,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撒丫子又往前面跑了起来。
那几个非主流见到痘痘脸的举动,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也都爬起来向前狂奔。死字虽然好写,但是等到真正要面对它的时候,才知道害怕是什么,恐惧是什么,惊悚是什么。如果能好好地活着,谁愿意被这丑陋肥胖的活尸咬上一口,吸干鲜血而死呢!
虽然赵燕还有些力气,但是此刻也显得意兴阑珊,有些不情愿奔跑逃命了。她回过头来,想豪气万丈的对那些非主流们说一声:兄弟们,你们先走,姐来殿后。可是身后哪里还有那些非主流们的身影,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出路逃走了?真是些没有义气的家伙,她咬了咬牙,警惕的注意着四面八方的动静,生怕那张玲玲的鬼魂忽然就出现在眼前,更怕那肥壮的女跳尸忽然就出现在身后把她扑倒在地上。
有两只黄鼠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然后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接着在她的周围洒下了一些尿液。
嗯?什么味道?赵燕用鼻子使劲的嗅了嗅,然后只感觉头脑昏眩,精神也恍惚起来。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跑,竟然看到了一池碧绿的湖水,连忙过去俯下身体,捧起水来洗脸。不知为何,这看似清澈的湖水浇到脸上时竟然就变得粘稠起来,她急忙看向自己的手掌。哎呀,我的娘咧,这手里捧的哪里是什么湖水
,分明就是一滩血水嘛!
惊恐之余,连忙用袖子去擦,可是越擦似乎那血水越多,她颤抖着看向湖面。那湖水里她的倒影,脸上竟然早已经溃烂不堪,原本嫩白紧致的肌肤上坑坑洼洼,被她用袖子擦破了表皮,露出那鲜红的嫩肉,让人恶心反胃,不忍直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再次低下头去看向那湖面。可是碧波荡漾,湖水里竟然出现了张玲玲狰狞的笑脸,“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赵燕吓坏了,顾不得再去看那湖水里自己的倒映,爬起来撒丫子便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脸上溃烂也没事,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钱,正好可以去国外做一个脸部整形手术。以前是害怕疼痛不敢做,现在倒是不用怕了,反正已经毁了容,不做也不行。她跑的仓促,一不留神脚下打滑,身体便向前方扑去,右脚却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夹住。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脚上传来,回头看时,右脚正被一个捕猎用的铁制的大钳子死死钳住,那骨头酥裂,皮肉外翻,正汩汩的流淌的温热的鲜血。没关系,没关系的,反正家里有的是钱,科技又这么发达,只要能活着回去,一定能够接骨续筋,重新治好。她强作镇定,回身用力掰开那铁钳子,小心翼翼的抽回右脚,奈何伤势严重,已经不能直立行走,也只好跪在地上向前面爬去。
虽然行进缓慢,但是她还坚信能逃脱这场灾难,走出眼前的困境。忽然,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酥麻疼痛的感觉。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黑红条纹的小蛇咬了自己一口,慌忙逃进了草丛之中。她赶紧扯住衣服下摆,撕下来一根布条,把受伤那条手臂伤口上方的地方给扎起来,防止血液回流,毒入肺腑。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反正她家里有的是钱,只要能逃出眼前的迷雾,爬出这片树林,然后找到救援的人群,就一定能够解掉蛇毒,药到病除。
“咚!”“咚!”“咚!”一个沉闷厚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扭头观望,却是看到了一个强壮高大的身躯。不用怀疑,是那个丑女肥妞活跳尸,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么倒霉?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乡又遇讨债人。她想,我又没做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就是欺负欺负那些农村来的土包子,至于让老天这么对待我嘛。
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清楚的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有次被一个外地来的小男孩儿欺负时,哭着向妈妈倾诉,她教导自己说:咱们家有的是钱,不要怕,谁骂你,就给我骂回去;谁打你,就给我打回去。从此,只要是她看不惯的同学,小朋友,都会上去打一巴掌,或者踹上一脚。而她的妈妈知道后,不但没有责罚她,还夸赞她是巾帼不让须眉,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
从此她便喜欢上了这种欺负别人的感觉,看着他们那畏惧的眼神,实在是感觉很得意,很威风。于是,小学一年级便往邻居家小花的书包里塞死老鼠;三年级就往同学的板凳上放泡泡糖或者图钉;五年级和人一言不合就拿铅笔刺进了对方的眼中;六年级时有位女老师说了她两句,她就怀恨在心,趁那位女老师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拍照然后发到了网上;初二时迟到被班主任训斥,她就逼迫着女同学去色诱那位班主任,然后录了视频发到了校园网上,以至于那位班主任不仅离了婚,丢了工作,还一度颓废到喝农药自杀的地步。
高中以后更是过分,因为她和自己的堂姐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里,于是成立了‘黑白双煞’的组合,专门欺负一些她们看不惯的男女同学,或者老师职员。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她真的是一个人渣,败类,社会蛀虫。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肥胖的僵尸跳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张开大嘴,露出那黄灿灿的牙齿,咬向她的脖子,两行滚烫的泪水滑了下来。那不是后悔,只是不甘。
子不教,父之过。可是对于整天忙着赚钱的父母来说,一年到头,又何曾陪过她吃过几次饭,逛过几次公园,指导她写过几次作业?
恨吗?恨!爱吗?也许吧!毕竟,那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啊!脑海里像是有两团思绪在纠缠,打闹,推搡,撕扯,最后不分胜负之际干脆同归于尽,扭在一起自爆了。瞬间一片洁白,如缥缈浮云,似茫茫迷雾,又像漫天白雪。所有的痛苦记忆都不见了,她轻轻的哼起了爸爸妈妈一起教她唱的那首儿歌:蝴蝶蝴蝶,生得真美丽。头戴着金丝,身穿花花衣。你爱花儿,花也爱你。你会跳舞,又会采花蜜。胡蝶胡蝶,生的真美丽,头戴着金丝,身穿花花衣。你爱……
“她疯了,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轻言细语的说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被那活跳尸咬死吗?”说话的是慕容雪,她也算是个练气修道之人,最见不得杀生害命。“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疯傻,就饶她去吧!”
叶风不屑的撇撇嘴,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在浪费国家的粮食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灼灼的盯着慕容雪说道:“这个胖妞在你的底盘变成了活跳尸,你不想解释解释吗?”
慕容雪心底一慌,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深山老林的,难免有古墓野尸出没,谁知道她是怎么染上尸毒变成这个样子的。”
“哦?是吗?”叶风一脸的戏谑表情,干脆伸出两只手指掐住了慕容雪的下巴,凑近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双眼,说道:“我怎么感觉她脖子上的伤痕,像是被狐狸咬伤的?你整天和那些人面狐狸打交道,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她的,对吗?”
“我~尽力而为吧!”慕容雪把自己的俏脸转向一边,尽量不去看叶风的表情。这个王八蛋,怎么跟古时候的纨绔子弟一样,竟然这样戏谑自己。她忽然觉得嘴唇微干,就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看在叶风的眼里就成了诱惑,勾引。叶风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忍不住把嘴凑了上去,在慕容雪粉嫩的唇上啄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有些不过瘾,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了回应,舌头居然一下子滑进了她的口中。温暖,湿滑,柔顺,香甜。这他娘就是接吻吗?还真是美妙。
叶风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到慕容雪竟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他壮着胆子把自己的大手按在了慕容雪紧致挺翘的屁股上,嗯~弹性十足,很有手感。只不过,这一按之下那丫头竟然惊慌失措的睁开了眼睛。呃~,被她这样盯着,还怎么继续下去?叶风暗自后悔,菜鸟就是菜鸟啊,看来回去以后得找常乐和陈飞他们要个小网站看一些启蒙教育类的电影了。他莞尔一笑,然后把嘴巴贴近了慕容雪红扑扑圆润可爱的耳朵,吹气如兰的说道:“我家的别墅里房间很多,要不要也给你准备一间?”
慕容雪一愣,扬起小脸诧异的看着叶风。这个王八蛋,到底是几个意思?就这么夺走了自己的初吻,一定要让他负责。负责能亲一辈子,不负责只能亲这一次,多不划算啊!
叶风看了看还在迷雾里四处乱窜的几个非主流,心里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些个狼狈为奸,助纣为虐的帮凶,也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可是如果放任那胖妞过去撕扯啃咬的话未免太过血腥,于是唤出了阿黄来,狠狠的在他们的屁股上咬上一口,让他们十年八载的连连倒霉,也算是恶有恶报。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义必自毙!
慕容雪看着还在撕咬赵燕的胖妞,双眼微眯,脸色不善起来,恨恨的想道:白灵,别让我逮到你,不然一定取了你的内丹,消了你的道行,然后将你逐出青丘浦,永世不得回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负屈衔冤不得雪
叶风拉着张玲玲的小手离开了,只留下慕容雪站在枯叶横飞的大树下发呆。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们那般轻松写意,可以随时随地拉着自己心爱男友的大手散步,逛街,奔跑,撒娇。为什么自己的生活必须这么的乏味枯燥?每天不是打坐练武,就是念咒画符?她也想逛街游玩,穿好看的流行服饰,吃路边的街摊小吃,看韩剧电影演唱会,拍古装写真公主照。
迟早是要嫁人的吧?总不能就这么守着青丘浦过一辈子。她看了看还在欢快蹦跳着追赶非主流们的丑女胖妞活跳尸,轻轻的叹了口气。扯出一条黑色的丝帕蒙住口鼻,这才两腿运力,晃动太极步飞身来到那僵尸跟前,然后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一张定尸符来,口中喃喃自语,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催动符咒发挥功效,然后贴在那胖妞的额头上。
刹那间,刚才还活蹦乱跳,龇牙咧嘴的丑女僵尸便被定住,安静下来。那长着尖牙的血盆大口缓缓闭上,就连直挺挺前伸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痘痘脸听到动静,急忙扭头回望,不禁唏嘘出声:“哇!神仙姐姐啊,真的是神仙姐姐下凡来搭救我们了。好美,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神仙姐姐呢。”
“切,就跟你见过其他的神仙姐姐一样。”他身后的一个非主流见到痘痘脸突然停下步子回头张望,也随即停了下来,转身观看。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竟然也是口水直流,满眼都是小星星。只见这女子白衣飘飘,轻纱遮面,肤若凝脂,媚眼如丝,关键是莲步轻踩踏风来,一纸符咒定僵尸。不禁厉害,而且帅呆,果然是既漂亮又可爱的神仙姐姐诶!
慕容雪无视痘痘脸他们的夸赞花痴,伸手进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摇铃来,轻轻晃动,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原本被定尸符定住的丑女胖妞活跳尸竟然奇迹般睁开了眼睛,然后双臂前伸,跟着铃声跳跃起来。“咚!”“咚!”“咚!”她随着慕容雪的脚步前进,渐行渐远,消失在迷雾之中。
晚风吹来,树林的雾气也随之消散,一缕金色的阳光透过高大茂盛的树木缝隙洒在枯黄的草地上,显得是那么慵懒,疲倦。西天一片红,晚霞照孤松。林鸟皆归去,山兽现其踪。“蝴蝶蝴蝶,生得真美丽。头戴着金丝,身穿花花衣。…”有歌声传来,痘痘脸和其他几个非主流寻声看去,竟然是赵燕瘫坐在树林外面的小湖边,两只手捻弄着自己鬓角的秀发在哪里痴痴的哼唱。
“赵~燕姐?”痘痘脸不可思议的跑了过去,轻轻喊道:“燕姐?你这是怎么了?”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那赵燕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哼唱着那首歌,对他不理也不睬。几个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这个赵燕,不会是被恶鬼僵尸给吓傻了吧?哎,这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痘痘脸和非主流们把赵燕搀扶到军营大门口的时候时,赵莺和王小保早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赵燕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样子,赵莺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语带责怪的问道:“燕燕,你怎么搞的?打你电话也不接。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我见那张玲玲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寝室,你们却是现在才回,还搞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狼虫虎豹不成?”
赵燕已经痴傻,哪里还会回答赵莺的问题。只是一边傻笑,一边轻轻的哼唱着那首童谣。满脸的天真无邪,双眼迷离无神,让人看之惋惜,不觉心生可怜。
赵莺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脸色不善的看向那几个非主流,语气冰冷的问道:“赵燕她到底是怎么了?你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把她搞成这个样子?”
“莺姐,我们在山上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那痘痘脸小心翼翼的说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个千金大小姐不高兴,然后找
他们的麻烦。
“不干净的东西?”赵莺的眉毛挑了挑,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据我得知,那个叶风一直呆在宿舍里没有出去。你们又是怎么遇到那些不干净东西的?老实回答,不然把你们丢进局子里吃几年牢饭。”
痘痘脸快哭了,一张坑坑洼洼长满脓包的小脸上满是委屈,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和燕姐一起跟着那个张玲玲往后山走,到小湖边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了我们。于是便往那深山之中跑了过去,我们就在后面追,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竟然看到了一棵结满紫色果实的奇怪大树,那大树底下是个山洞,洞口悬挂着一个偌大的石制棺椁。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的树林里就升起了很大的浓雾,接着那张玲玲的鬼魂便从那大树后面钻了出来,找我们索命。后来那树林里还蹦出来了一个女僵尸,拼命的追我们,但是不管我们怎么跑,都始终出不了那树林,逃不开那迷雾。若不是被一个蒙面的神仙姐姐搭救,恐怕我们现在还在那林子里兜圈子呢!至于燕姐,应该是被那鬼魂和僵尸给吓坏了,成了这个样子。”
赵莺听的有些迷糊,那张玲玲分明就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又钻出来个张玲玲的魂魄去追赶他们?转眼看了看表哥王小保,见到他听的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不禁无名火起,埋怨的拉着王小保的手臂,撒娇道:“表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保摇头苦笑,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军官, 即便他的老爸是军区的大佬,也自问是没有胆子去招惹那些恶鬼僵尸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只不过就今天赵燕身上发生的奇怪现象来看,有一个人是十分可疑的。他就是叶风,那个在盛世大酒店顶楼天台召唤飞禽走兽袭击马氏兄弟的怪异人。听说他进了南都军区最为神秘的特种部队----军刀,哼,凭什么?就凭他抓住了一个冒牌的张世杰吗?这功劳立的还真是简单容易。不过,他打心底里是不想去招惹叶风这个煞星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去面对这样一个怪胎?
俗话说,抓贼抓脏,捉奸捉双,没有确切的真凭实据,他王小保也不好凭空就指认是叶风在搞鬼。只是对着痘痘脸他们轻轻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赶快散去。这里是军营门口,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他和这些个小混混们有所来往,怕是会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叶风啊叶风,想借助苏家的力量拿下军刀吗?没那么容易。
谁料想,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一回头,竟然就看见叶风从后山那条小路上走了过来。他也在后山?那么赵燕变成这个样子,他肯定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只不过,自己没有证据,该如何是好?最起码也要拦住他问上一问,不是吗?于是在叶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拦住了叶风的去路。
“你谁啊?竟敢拦大爷的路?好狗不挡道你知道不?”那叶风被人拦了去路,眉毛一竖,居然张嘴就骂了起来。直听的王小保无名火起,却是为之气结,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是你装神弄鬼把燕燕吓成了这个样子的吗?她招你惹你了?竟然下此毒手?”旁边的赵莺看见自己的表哥吃瘪,立刻就站了出来,不依不饶的说到。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想哄谁就哄谁,我想吓谁就吓谁,关你们屁事?识相的话就赶紧让开,别挡着大爷的路。”叶风一听对方是来找茬的,连忙把右手里的魔术棒给收了起来。原来这个叶风是冒牌货,竟然是魔术师装扮幻化的替身。他倒是不介意给真正的叶风制造一些麻烦,于是说话时特别的冲,生怕对方就这么离开了。只是希望这个家伙能有些背景,太弱的话怕是不能给那个叶风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他魔术师大失所望。
王小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身边的两个人就不答应了,连忙上前来挡在叶风身前,一个又黑又壮的小个子指着叶风吼道:“小
子,你说谁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老子说你呢,怎么样?”魔术师左手一抖,便扯住了那个小个子的手指,然后右手猛然出拳,竟然给对方打了个熊猫眼,然后又闪电般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开玩笑,他魔术师可是世界雇佣军团的名牌杀手,岂是这些个普通军人能够比拟的。
另一个看到同伴吃亏,心有不甘,连忙拔出腰间的军用匕首便冲了上来,一刀切向‘叶风’的小腹。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王小保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看到好朋友动了刀子,怕事情闹大,更怕他会吃亏,当下也撸起袖子加入了战团。
‘叶风’的嘴角扯了扯,暗道:来的好,正好缺一个肉盾。也不见他腿脚晃动,竟然就“嗖”地一声原地消失,然后就出现在了王小保的身后,拉住他的胳膊往那挥起的匕首尖上推了过去。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那个挥动匕首的家伙还以为即将刺中了,不曾想刀尖入肉之时,这眼前的人物角色变幻,竟然就换成王小保。虽然他刻意的收住力道,刀尖也极速的改变方向,但还是刺在了王小保的大腿上。
一个愣神的时间,那‘叶风’又是两脚踢出,于是王小保哥们三个便狼狈的跌倒在一处。怪不得他叶风能够轻易的进入到军刀,原来他不仅身怀异数,而且这武学修为也堪称宗师级别,怕是整个儿南都城能胜他者不足十人。
还真是菜!魔术师的嘴角扯了扯,这里可是军区门口,从不能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杀人吧?得用计策,阴谋。他忽然想起来叶风曾经对他使用过那个先进的神经毒药,于是悄无声息的把指甲盖里的一点点毒药弹在了王小保的伤口处。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起来,进了军营之中。
还真是丢人啊,三个人竟然没能在人家手底下走过十招。王小保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发呆,你看那火红的云彩,像不像他此刻伤口处正缓缓流出来的鲜血。
鲜血?嗯?不对经,他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身体和四肢都不能动弹了,而且感觉眼皮也沉重的厉害,想睁,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意识在一点点儿变得模糊,要死了吗?他无力的想到。
叶风把张玲玲送回宿舍,然后找到自己的肉身回魂,刚想到食堂去吃些东西,不曾想被一队军警的战士给团团包围住。领头儿的一个军官掏出自己的证件在叶风的面前晃了晃,十分客气的说道:“叶风同学,我们怀疑你在和我军优秀战士王小保发生肢体冲突时故意投毒,致使对方昏迷不醒,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
叶风一脑袋的浆糊,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刚才魂归本体,哪里可能去和什么王小保发生肢体冲突。怎么冲突了?还故意投毒,致使对方昏迷不醒?他什么时候对那个王小保做过这些事情了?纯属扯淡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又有谁看自己不顺眼了?或者,又是谁在假扮自己干坏事?还真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啦。
“有证据吗?不要老是怀疑,你们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如果没有证据,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们是瞎编胡诌诬陷与我?”即便叶风的脾气再好,此时也是寒眉倒竖,无名火起。
“要证据是吗?拿给他!”那名领头的军警朝着手下们努努嘴,立刻便有一名年轻的同志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走到了他的面前。叶风看着电脑里‘他’和王小保打斗的视频画面,以及王小保被送往军区医院检查抽血化验的全程监控视频。情不自禁的心底发寒,倒吸冷气,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怎么又出现了?魔术师不是自己亲手抓住,被关进军区监狱里的吗?那么这个电脑里的‘自己’又会是谁?
奶奶的,自己还真成香饽饽了,怎么都喜欢假冒他叶风来干坏事?还真是巧舌如簧莫能辩,负屈衔冤不得雪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创业艰难百战多
坐在苏星辰宽大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叶风委屈的像个孩子。奶奶的,那些个事情分明就不是自己做的,可是苏星辰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处分自己?你处分就处分吧,为什么还要收回自己军刀特种作战部队的证件?
“你会被踢出部队!”苏星辰风轻云淡的说道:“作为一个来军营参加集训的大学生来讲,你违反了校方禁止打架斗殴的条款,记大过一次,并给与警告,然后取消你此次参加军训和比赛的资格;作为一名共和国特种作战部队的队员来讲,你无缘无故袭击并伤害了友方战士,记大过一次,且暂时停止一切职务,以观后效。”
“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你要知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叶风尽力辩解着,恨只恨,当时王丽附在他的躯体之上,在军训结束后就独自藏了起来,凝神静坐,修习炼气化神。如果她一直呆在寝室里,或者人多的地方,也不至于没有人能够证明他没有胡作非为,打伤王小保,并向其下毒。
“这些都不重要。”苏星辰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若有所思的对着叶风说道:“最主要的是想陷害你的人他成功了,不是吗?你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全世界都在关注着我们的这个军事成果。与其这样和他们针锋相对,纠缠不清,倒不如将计就计,让这些人故意偷去得了,最起码能把全世界的目光吸引到他们身上。”
叶风的嘴角扯了扯,冷笑道:“于是我就成了牺牲品?就得背这个黑锅?这是你自的意思?还是…?”
苏星辰就尴尬的耸了耸肩膀,一脸愧疚的说道:“军部也同意了。”看到叶风失望的表情,她又轻启樱唇,喃喃说道:“爸知道你委屈,所以…,他说,反正这段时间你不用上学,可以带晚玉出去玩一玩,看一看大千世界,也能够增进一下你们的感情。”
叶风轻轻叹息,都说城市的套路深,果然不假。他们把接下来的工作都给自己安排好了,苏建军那个老狐狸,这是在警告自己,苏晚玉只要一出军营,就随时随地会有危险。难道这一次,那个传说中的梦神也来到华夏了吗?只是那家伙是男是女,到底强悍到了何种地步?
“我能不能和朋友们打个电话?告个别?”叶风显然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心里还挂念着莫离,张玲玲她们,所以看起来有些恋恋不舍。
“最好不要打,你的处理结果暂时保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你被驱逐出了部队。所以接下来如果军营里再度出现你的身影,那个人将是我们狙杀的对象。”苏星辰说的斩钉截铁,丝毫不给叶风留有一丁点儿的念头。她在裤子的口袋里一阵摸索,然后掏出来两张飞机票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说道:“知道你喜欢赌石,这两张是飞往滇南亿丽的机票,那里可是号称翡翠之都,希望你们能够在那里度过一个美好难忘的假期。”
“好吧!”叶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盯着苏星辰美丽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也希望你们能够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他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两张飞机票转身离开。门外停着一辆低调内敛的黑色奥迪,车窗的玻璃上贴有**车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拉开车门,他看到了一脸激动的苏晚玉,似乎她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略带渴望的双眼中掺杂着一丝惭愧。
叶风对着她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他矮着身体坐了进去,伸手把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揽进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啄了一口,小声说道:“听说亿丽从古至今春常在,一年四季花正开,以前是没有时间也没钱,现在倒好,既有了时间也有了钱,还有一位大美女陪着,咱也奢侈一回,去寻找一下浪漫为何物。”
前面开车的银狐不屑的撇撇嘴,她这个小动作正好被叶风从车窗玻璃的倒映中看见,便没好气的说道:“司机,请开好你的车,不要走神好吗?”银狐就寒眉倒竖,贝齿紧咬,她可是军区首长警卫连的副连长,最恨别人叫她司机。但是叶风现在是军刀的人,已经不是她的属下,也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独自把这股恨意压在心底。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强装镇定的对着自己说,狗可以咬人,但是人是绝对不能去咬狗的。这样想着,她又眉飞色舞起来,小样儿,以后别栽在老娘的手里,不然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一百二十八章 蚊子嘴长挨巴掌
苏建军在经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确定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苏星辰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个计划是她和老爸亲自谋划并敲定的。期间她是做了多么大的心里斗争,只有她自己能够明白。试问,谁能够在为了国家为了事业不得已需要牺牲掉自己亲人的时候心如止水,无动于衷?怕是很多人都做不到吧?万幸的是,那个组织只是一味的求财,并没有要杀人害命的意思。
魔术师偷到手的那个涂层样本是真的,但是装有获得那种神秘涂层材料的优盘资料却是被南都军事研究所刻意更改过的。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只是按照那种方程式所得到的涂层材料会有些许不足之处,如果需要弥补那种不足的话,一是必须得把整个方程式推倒了重新组合演算;二则是必须向华夏国求援,让其研究人员参与他们的军防建设从而解决这种问题。
当然,如果购买那份材料的国家没有发现这个致命漏洞的话,一旦广泛使用到军事领域,那么,对于真正掌握这个技术的华夏国来讲,他们的装备就不是其所想象的那般神秘莫测,具有传说中的隐身效果。但是无论如何,这份材料和样本依旧是无价之宝,是那些落后国家们争相购买的对象。
落后就要挨打,这个浅显的道理谁都明白。那个前来掠夺果实的神秘组织要的是钱,所以,在得到这么一份资料之后自然是会当成宝贝,高价竞拍,所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自然就不会再来侵扰南都。
这算什么?算是妥协吗?苏星辰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军刀特种作战部队在面对那个驯兽师的时候,拼尽了全队力量,三十六名精英战士十死十二伤才堪堪将其拿下。这样的结果不得不让她反思,也不得不让她做出让步,想一个更加稳妥的方法来避免和那个组织直接碰撞。尽管华夏国也有一支同样具有神秘力量的部队,但那是国之利器,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拉出来听她调遣。
叶风呢?也算是拥有神秘力量的人吧?可是,他也同样是妹妹喜欢的男人,怎能够让他轻易涉险?况且,老爸苏建军已经用南都军区的名义向军部做了申请,希望也能组建一支特别的作战部队,无论是具有超能力也好,能够驱邪招鬼也好,只要是能将一切外在资源转化为战斗力的特殊人群都可以加入到这支部队中来。听说已经有了些眉目,希望能够早日审批下来。
都说滇南四季如春,是知名的旅游胜地,不仅仅风景秀丽,而且还有着很多神秘的古代小国遗址。在飞机上的时候,叶风都还在幻想,自己也该利用这次机会大发一笔横财。他想在南都城立足创业,就势必会触碰到其他几个商业家族的利益。光是那南都三杰就够他叶风头疼的,何况还有各种势力网纵横交错。先不谈能不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只是那躲在暗处想要给他致命一击的罪魁祸首,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
好歹他叶风现在也算是身怀异术,怎能不大干一番事业,为子孙后代某些福利?他是人,不是神,迟早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过一辈子的。转身看了看正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的苏晚玉,她皮肤嫩滑,面色红润,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禁心想:这丫头莫不是把此次旅行当成是度蜜月了吧?只是人生在世,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有得必然有舍,他叶风真的就放得下那金刚般若降魔杵吗?还有那人剑合一的御物飞行,玄妙道法,真的都舍得放下吗?
苏晚玉右侧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大叔,他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时不时扭头瞄一眼身边的苏晚玉。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清新脱俗,妩媚动人,像极了《天龙八部》里的神仙姐姐王语嫣。如果能说动她参演自己投资拍摄的电影该多好,说不定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机会潜规则一下,让她成为自己的小情人。只是他身边的那个男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配得上她的样子,衣服没品,没牌子,脚下更是一双不知名的地摊货旅游鞋,这浑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
恐怕连两百块钱都值不了吧!
土包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靠脸来泡妞吗?就算是靠脸,你那张脸除了年轻一点儿,端正一点儿,清秀一点儿,白嫩一点儿,哪里比得上他冯四嘛!虽然冯四已经是年过半百,但是只要看见貌美如花,气质不凡的美丽女孩子,一下子便会精神抖擞,瞬间像是回到了二十岁时的年轻状态。他微微一笑,感觉自己萌萌哒,没办法,他也想低调,但是实力它不允许啊。你看他身穿着意大利知名奢侈品休闲西服,脚下是一双欧版尖头皮鞋,手腕上带着一款限量版百达翡丽时尚腕表,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儿祖母绿的千手观音翡翠吊坠,一看就是个集智慧品味于一身的有钱人,大老板。
终于他找到了跟美女搭讪的机会,趁着苏晚玉睁开双眼招呼空姐给她送饮料的一刹那,立刻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并一脸和善的微笑道:“这位美女,我看你气质不凡,清新脱俗,很有做明星的潜质,不知道有兴趣参演在下投资拍摄的电影吗?”
苏晚玉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搭讪自己,她看了看身边的叶风,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礼貌的说道:“抱歉,我并没有做明星的打算,也没有拍影视的经验,怕是不能胜任您电影里的人物角色。不好意思,您还是找别人吧!”
没曾想那个冯四一见到苏晚玉这么说,当时就气乐了,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没有经验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喜欢拍戏,我一准把你捧红。你想啊,做明星多好,众星捧月的,招招手便有千万粉丝呼喊你的名字,随便唱首歌跳支舞就可以赚的腰缠万贯,不比跟着你身边的这个穷小子强吗?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你好好想想,不用着急回答。”
苏晚玉傻眼了,转过头来愣愣的盯着叶风,上看看,下看看,他还真像是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但是旁人不晓,她苏晚玉却又何尝不知,叶风是个身家千万的小土豪,这次来亿丽说不定又能切出几块高档翡翠来,指不定又能入账几千万。如果这样还要硬说叶风是穷小子的话,那她苏晚玉算是什么?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穷苦人群?
她莫名其妙的盯着冯四看了一眼,两眼,好几眼,忽然间就想到了一句话----狗眼看人低。但是如果真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很不淑女,也很没有礼貌,显得没有教养?于是,她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冯四就有些诧异,现在的男男女女,小情侣们,还有所谓的爱情吗?不是说他们都经不起金钱权势的诱惑吗?他想了想,接着蛊惑道:“我这部电影可是投资了数十亿资金的大片,一旦上映,那肯定是瞬间红遍大江南北。你可要想好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苏晚玉依旧是轻轻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冯四递过来的名片。冯四这下子有些着急,眉头微微皱起,竟然一时大胆想要去拉苏晚玉的小手强行把名片塞进她的手中。
只是旁边的叶风不干了,一把打开冯四的大手,没好气的说道:“还真当我不存在啊?都说了不拍,不要,不去。你还纠缠个什么啊?闲的蛋疼是吧?要不要给你找点事情做?”他左手的小拇指轻轻勾了勾,王丽应约而至,站在了冯四身边,然后口吐黑气,吹灭了冯四肩头的精气之光,然后龇牙咧嘴,对着冯四傻笑。
哎呦,妈呀有鬼!冯四一个踉跄从座椅上跌落下来,瘫倒在地上,竟然一口气没有上来,吓晕过去了。叶风看了看王丽,有些气结,但又是无可奈何,也只能轻轻挥手,让她退下。有个漂亮的空姐跑过来,然后拍了拍冯四的肩膀,轻声呼喊道:“这位旅客,你还好吗?请你醒醒,不要睡在地上可以吗?”可是一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对方有丝毫的反应。她吓坏了,眉头微皱,小脸发白,一脸无辜的看向叶风,想向他求助。
叶风微微一笑,然后对着空姐说道:“这家伙是个电影演员,常常想着,想着,就入
戏太深。”说着,伸出右手“啪”的一巴掌扇在冯四的左脸上,不待他有任何反应,又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脸上。可让人诧异的是,那个冯四竟然悠悠的睁开了双眼,他醒过来了。
揉了揉生疼的脸颊,虽然气恼,但是看在苏晚玉的面子上也不好发作,咬了咬牙,强颜欢笑道:“小伙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星探,也不是什么心怀叵测的经纪人,更不是什么演员。我是投资商,投资商你知道吗?也就是说,这部电影是我投资拍摄的,我是看这位小姑娘气质不凡,长相极其有古典气质,所以才想邀请她参演这部影片。你们好好想想,如果愿意的话,片酬八百万,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呦!”他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转,小样儿,看来不下血本是不行了。只要你签了约,不怕你不就范,哼哼哼,到时候捏扁或者捶圆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等到老子玩腻了,然后再把你包装一下,送给国外的一些大老板,还能拿到一笔丰厚的转让费。
“切,才八百万?不去。”叶风的眉毛挑了挑,然后眼神灼灼的盯着苏婉玉说道:“要不,咱们自己开一家娱乐公司如何?你没事干就过去唱唱歌,跳跳舞?拍部电影什么的?听说那一行来钱也快,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苏婉玉就是一头的黑线,开娱乐公司?那可不是千儿八百万就能够搞定的事情,别说那些专业的录音影视设备,单单是把公司的框架支起来怕是没有个上亿的资金不行吧!
“南都的地皮虽然很贵,但是凭借你们家的关系,想要在闹市区拿下一块空地,我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就是盖一栋大厦作为我们集团公司的根据地,叫做什么名字呢?”叶风抓耳挠腮的想了想,好歹他也是一名大学生,先前还准备创立一支救助基金呢,那时是想用自己和苏晚玉名字中的两个字命名,叫做晚风救助基金。那么这栋大厦就用他和素远的名字命名吧,叫做:远风集团。
“远风集团!如何?”叶风两眼放光,很希望能够得到苏晚玉的赞赏。
“嗯,名字不错,很霸气!”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冯四先开口说话了,他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屑的盯着叶风,像是看白痴一般打量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希望你们不是在吹牛皮,这年头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开公司当老板了。还真是…呵呵!”
叶风就无名火起,如果这不是在飞机上的话,他发誓,一定会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奶奶的,黑白无常还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眼前的这个孙子算是个什么东西,“阿黄,阿黄!”他一时间没能忍住,把阿黄唤了出来,伸手指了指冯四说道:“给我收了这个妖孽,我不想再看见他。”
于是,让人咂舌的离奇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冯四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怪物咬住了一般,硬生生被拖拽到了座位的最后一排。前来给苏晚玉送果汁的美丽空姐看了看叶风,又瞅了瞅冯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是在排练演戏吗?啧啧,你看看人家这演技,还真是逼真。你再瞅瞅人家这敬业精神,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只不过这个小伙子的女朋友太过漂亮,她始终鼓不起勇气上前讨要签名。
一下飞机,叶风和苏晚玉便被眼前的独特建筑给吸引了。这里有一寨两国的西南风情,这里有独木成林的榕树奇景,这里有佛塔竹楼和玉石翡翠,这里有远古遗址和水下都城。奈何旅途劳累,也只能先找个酒店住下,等到明天一早,再打听赌石公盘的消息。不曾想,却又在酒店的门口撞见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冯四,他对着叶风和苏晚玉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径自走进了酒店之中。
还真是阴魂不散,叶风的嘴角扯了扯,心想:蚊子嘴长挨巴掌,你这个老小子胆敢再动用什么歪心思,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有你哭鼻子的时候。他拉着苏晚玉的小手来到前台,递上两人的身份证,问道:“还有房吗?要那种推开窗户就能够看到无限风光的房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情莫笑多情傻
前台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滇南女孩子,她穿着一身光彩夺目的民族服装,很是招人眼球,时不时引得前来住店的旅客们掏出手机与其合影留念。人家也不羞涩,只是甜甜的一笑,很是配合那些游客们的行为。听到叶风的话,她礼貌的微笑一下,说道:“有的。”然后拿过叶风和苏晚玉的证件进行登记,顺便递过来一张房卡。等到登记完毕,复将二人的证件还了回来,并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给他们指引了电梯的方向。
一进房间,叶风便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推开窗户,本以为后面是山水秀丽的自然风光,没想到竟然是一处宅院。那小院不大,但是却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微风吹来,香气逼人,让人有种走进春天的感觉。那院子中间郁郁葱葱,植被茂盛,但此时天色昏暗,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晚玉红着脸,反锁好房间门,打开他们的行李箱,开始把带来的衣物往橱柜里面放。叶风的手机突兀的响起,依旧是那曲舒缓凄美的《白狐》,他看了看来电号码,竟然是苏星辰。难道军营那边出事了?自己和苏晚玉才刚刚抵达滇南,不会这么快就召唤他们回去吧?
“喂?”叶风按下了接听键,不确定的问道:“苏星辰?有事吗?”
“嗯,有事。”话筒里苏星辰的语气依旧是恒古不变的冰冷,生硬,她似乎是在犹豫,像是难以启齿一般。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叶风,那个…托你带件礼物给一位故人。”
“什么礼物?”叶风一愣,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自己这大老远的跑到亿丽,难道就是为了给她苏星辰当快递员不成?
“东西就在晚玉的背包里,谈不上贵重,但是对那位故人来说,却是十分重要。”苏星辰似乎是在故意隐瞒什么,让叶风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的。不会是为了让自己来送这个东西,专门跑一趟的吧?还说什么自己喜欢赌石,说什么趁机可以带苏晚玉过来观光旅游,这分明就是给他叶风下了一个套嘛!
“送给谁?”叶风一边走过去拿起苏晚玉放在床上的背包,一边不确定的问道:“别说你没有地址,那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地址有的,一会儿给你发过去。只不过…”苏星辰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个人的脾气有些古怪,怕她拿到东西以后会对你们不利。叶风,你一定要保护好晚玉的安全,知道吗?”
叶风的心里就是一紧,这什么情况?难道是苏星辰指挥的军刀把人家亲人给杀死了,又让自己把那个死人的头骨给人家送了回来?不可能吧?他们可是军人,是战士,怎么能够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拜托了!”苏星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叶风愣了几秒,然后盯着苏晚玉那个鼓鼓囊囊的小背包发呆。苏星辰这娘们让自己送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会真的是一颗头骨吧?他轻轻地咳嗽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嗤啦”一声扯开了背包的拉链。
入眼处是一些女孩子们的私人物品,手机,耳机,充电宝;口红,镜子,化妆包;纸巾,湿巾,小毛巾;墨镜,口罩,大钱包。还有一个黑色的方便袋,只是叶风还没有来得及打开,便被苏晚玉一把给夺了过去,羞嗔道:“这个你不要看啦!里面是女孩子的必备用品。”
叶风一阵愕然,即便是再小白也能想到那里面装的什么,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姐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在你背包里放了一个礼物,让我转交给她的一位朋友。”正说间,他的手机响起,果然是苏星辰发来了一个地址,和那件礼物的照片。
竟然是一个白玉胎儿?个头儿虽然只有鸡蛋般大小,但是那造型逼真,堪称巧夺天工。透过这清澈的玉胚,里面胎儿的手脚脐带清晰可见,甚至连前额的血管也都肉眼能辨。只是那下半身还没发育成腿足,不过整体看起来浑然天成,没有半点儿人工雕琢的痕迹。叶风不禁感叹这大自然的造物神奇,实乃是人工难以比拟,只是与真正的胎儿形态过于相似,若不是只有鸡蛋般大小,倒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活生生的胎儿,被人用禁身之术法封锁进了玉胚之中。
叶风放下手机,在背包里一阵摸索,终于在暗层里找到了一个绣花荷包,打开来,里面果然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玉胎。只是这玩意入手冰凉,周身透漏着诡异的气息,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光看这玉质,细腻温软,便是难得一见的上等料子,再加上这里面浑然天成的胎儿造型,怕是有市无价的极品宝贝吧。还说什么不值钱,开什么玩笑。如果有人知道他们带着这么一个物件来到了滇南,怕是要被人追着屁股抢夺吧。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连三四岁的小孩子都懂,她苏星辰又何必来哄骗自己呢!
将那玉胎又装回到绣花荷包里面,然后拿来手机,翻看着苏星辰发给他的那个地址。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叶风把那个玉胎装回到绣花荷包里的一刹那,那玉胚里面婴儿的头顶心忽然就跳动了一下。这个玉胎,它竟然活过来了。
看着苏星辰发过来的那个地址,叶风痛苦的挠挠头,奶奶的,三个字,两个都不认识,只认识那末尾的一个村字,到底是什么村?他不得而知,更不知道这个村子在滇南的什么位置。复制,黏贴。然后百度的搜索条里弹出了屈指可数的几个答案,却没有一个
是他要寻找的。算了,他想,还是明天找一个当地的村民打听一下吧。
“喵!”一声清脆的猫叫声传来,接着一个无比灵巧的黑色身体便跳跃到了窗台上。叶风一愣,这里可是三楼,这黑猫却是怎么爬上来的?他走过去驱赶黑猫,那家伙却是“嗖”的一声跳下窗台,跑到了苏晚玉的身边,然后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她的小腿,惹得苏晚玉咯咯直笑,抱起来就爱不释手。
叶风趴到窗边往外看,才发现相邻的两个房间都有凸出来的一个小阳台,或许这黑猫正是从那隔壁房间的阳台上跳跃过来的。因为隔壁房间的阳台窗户都是打开的,灯光从房间里照射出来,说明那里面已经有人租住。只是这只黑猫,它到底是谁家的?一般的游客出门旅行肯定是不会携带宠物的,它又怎么会出现在人家的房间里呢?
右边的房价阳台上突兀的出现一个身影,叶风看去,竟然是那个人见人厌,花见花残的冯四。这只苍蝇,怎么又死皮赖脸的住到了他们的隔壁?只是他看到叶风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叶风心里了然,原来只是巧合而已,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只是这家伙显然是不可能养猫的,那么那只黑猫…?
就当冯四悻悻地转身走回房间的时候,叶风左边房间的阳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身材窈窕,性感妩媚的女人。先不说她有着怎样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单是那丰胸,细腰,翘臀,长腿,无一样不让人痴迷,陶醉。这个女人,她活脱脱就是一只猫嘛!只是,也太过骄傲了些,看都不看叶风一眼,独自仰着脸看着远方,似乎正在欣赏一幅唯美的风景。
拽什么拽?他叶风的女人也有着一张与之相媲美的倾城容颜和脱俗气质,但是却从来都不曾见到苏晚玉有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表情。还是自己的女人更优秀一些,叶风想着,嘴角便扯了起来,露出一个憨厚的微笑。
苏晚玉已经整理好衣物,正拿着一件棉布睡衣在换拖鞋,准备进沐浴间里洗澡。叶风想了想,还是先一步走进沐浴间里检查了一番,见到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听说一些无良的酒店老板喜欢在客房的角落里装摄像头,用来拍摄那些入住旅客们的**。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叶风可不想自己或者自己的女人在洗澡和睡觉的时候被人盯着看。
一回头,正看见那只黑猫跳跃到了床上,然后用爪子扒倒了床上的背包,从里面扯出那个装有玉胎的绣花荷包。叶风的眉头一紧,脚下疾风步便使了出来,然后伸手变爪,一爪抓向那黑猫的脖子。这只畜生,果然是有所图谋的。
那黑猫也不胆怯,张嘴叼住了绣花荷包,身体一跃,就想从窗台逃走。
“阿黄!”叶风一声呼喊,阿黄便出现在了窗台之上,龇牙咧嘴,凶狠的瞪着想跳跃过来的黑猫。毕竟是仙凡有别,那黑猫见到阿黄,立即就蔫了,松了嘴,放弃了绣花荷包,低首垂眉,匍匐在地板上不敢动弹。
叶风走过去把那个装有玉胎的绣花荷包塞进了背包之中,然后又将背包放进了床头的橱柜里面,这才盯着那只黑猫,想着该如何处置它。
“咚!咚!咚!”有人敲门,叶风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去,心想,这都是晚上九点多了,会是谁过来敲门呢?“谁?”他警惕的问到。没有人回答,只是那敲门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他走过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这才走到门后,把眼睛贴到了房门的猫眼上。外面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咚!咚!咚!”又是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叶风就无名火起,好歹他现在也能够降魔除妖,抓一些鬼魅亡魂,再说阿黄也还在这房间里面。那门外却是何方妖邪敢来作祟?还真是胆大包天。他心里默数着:一,二,三。然后快速的拉开房门,接着就被眼前情况给惊呆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怀里还搂抱着一只可爱的芭比娃娃。见到叶风打开了房门,便用她还很稚嫩的声音说道:“叔叔你好,有看见我的小黑吗?”
“小黑?”叶风一愣,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房间里那只表现很奇怪的黑猫。
“小黑是一只猫,很可爱的,你有没有看到它?”那小女孩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很是天真无邪,这让想撒谎骗她说没有的叶风心里泛起了一种罪恶感。张了张嘴,还是把她给让了进来,然后指了指床后的地板,说道:“那里蹲着一只黑猫,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小黑。”
小女孩微微一笑,然后走进房间,看到黑猫,亲昵的跑过去拍拍它的脑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小黑不乖,怎么乱跑?跟我回去吧?姐姐都想你了呢!”她一遍说,一遍将那只黑猫抱在怀中,然后径自走了出去,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还真有人外出旅游带着宠物的,叶风一阵愕然。呃~,看来是他自己孤陋寡闻了。只是这黑猫也能带上飞机火车吗?或者是人家开车过来滇南游玩的?他有心透视一下隔壁的情况,奈何君子有约,非礼勿视,也只好作罢。心想,有阿黄这尊大神守护,量他们魑魅魍魉,妖魔邪祟都不敢近前。
拿起手机,又按照小视频里的方法熄了灯,仔细的检查着房间,到底是没有发现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佳人正在沐浴,男女共处一房,叶风的小心脏怦
怦直跳,有些激动。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能够脱贫致富奔小康,摘掉自己处男的帽子了?
苏晚玉戴着浴帽,穿着睡衣推门而出,不知道是刚刚洗了澡的缘故还是她天生羞涩,那粉嫩的小脸白里透红,只看得叶风食指大动,身体的某个地方也有了反应。他赶紧跳下床,跑过去打开橱柜找到睡衣,钻进了沐浴间里。阿黄还在旁边看着,怎么办?这出门在外的,有个狗狗守护着是感觉踏实很多,但是也似乎有点儿不方便啊。他想自己和苏晚玉亲热的时候是不是先让阿黄到门外守一会儿,这样会不会有点儿重色轻友了?哎,不管那么多了,阿黄只是一只狗狗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只不过,当叶风兴致勃勃的脱去衣服,准备钻到淋浴底下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卫生间那垃圾桶里的一抹红色,心头不禁一凉。那昂首挺胸的小叶风也蔫了,瞬间便失去了南征北战的斗志。男人啊,你应该叫做难人!罢,罢,罢,谁让自己是炼化了金刚般若降魔杵的极阳童子之身呢,那御物飞行还没有学会,就别再想什么女人了。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他嘴里默念着《心经》,把水温调低,再调低,然后义无反顾的钻进了水帘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在叶风脸上的时候,他睁开那睡眼惺忪的双眼,忽然间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谁在吹奏着不知名的曲子,如婉转莺啼,似泉水叮咚,让人有种置身于原始森林的错觉。枕边佳人睡得正酣,呼吸均匀芳香如兰。叶风轻轻的掀开被角,悄悄的侧过身体下了床,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便看到了让人心旷神怡的一幕。
那窗外的小院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坐在秋千之上吹奏短笛,而她的身前,却有着十数只孔雀在竞相开屏。你看那蓝孔雀高贵傲娇,轻抖尾翼,缓缓展开成扇子形状,却是光彩夺目,惹人赞叹。还有那通体如雪的白孔雀,浑身似墨的黑孔雀,碧绿如波的绿孔雀,也都随着悠扬的笛声竞相开屏,引得这酒店的房客们纷纷掏出手机,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留念。
怪不得这一间普通的标房就要三百多块呢,原来还有这样的风景。值,真值!叶风赶紧跑到窗边,轻轻唤道:“晚玉,起床了。快来看孔雀开屏,蓝绿黑白四种颜色的孔雀,你最喜欢哪一种?”
“真的有孔雀吗?你不要骗我。”苏晚玉一骨碌爬了起来,光着小脚便跑到了窗户边,只看了一眼,便又折了回来,拿起手机复将跑回,打开窗户对着外面便拍了起来。
退了房,吃过早餐,叶风和苏晚玉便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司机看了看叶风手机上的那个地址,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发动车子,踩下油门,然后便往郊外驶去。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车子在一个山脚下停了下来,叶风付了路费,跳下车,然后望着那一片无垠的大森林发呆。看了片刻,急忙回过头来对那出租车司机说道:“你确定那个村子就在这里?”
那司机一愣,白了叶风一眼,找给他一把零钱,然后说道:“在山上,路不好走。如果你们不打算去了,可以上车,我载你们回去,路费只收来时的一半。”
既来之,则安之,叶风接过苏晚玉手中的背包,然后对司机说道:“留个电话吧,回去的时候打给你,路费可以是双倍,只要你不嫌麻烦过来接。还有,就是帮我画个地图吧,这深山老林的,还真怕迷了路,走错了方向。”
那司机点点头,然后找了张纸,画了个简易的地图,又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递给叶风,然后掉转车头离开了。“有病吧,居然带着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去那个地方,他是脑子秀逗了吗?”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喃喃自语到。
叶风和苏晚玉一路步行,直到晌午时分才在半山坡看到了一处寨子。里面很安静,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有人吗?”叶风把双手捧在嘴前,做成一个简易的扩音器,对着里面喊道:“有人吗?”
许久,才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看到叶风他们,显得很是奇怪,遂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有个叫孔兰亭的人吗?”叶风不确定的反问到。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那老婆婆语气冰冷,却是没有否认有这个人存在。
“有个南都的故人托我给她带了个礼物。”叶风说着便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绣花荷包。老婆婆看到之后,双眼放光,但还是犹豫良久,才打开寨们,把他们让了进去。
老婆婆在前面带路,却是猛然回头,盯着叶风说道:“那个男人,他死了吧?”
叶风一愣,差点儿就撞在她的背上,堪堪止住步子,反问道:“什么?什么男人?”
那老婆婆盯着叶风的眼睛看了好久,确定他真的不知详情,才悠悠的叹息一声,说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哎,可惜了。有道是:彩云之南故人家,小楼凤尾不是花。孔雀识音自开屏,无情莫笑多情傻。”
叶风一头的雾水,自从他踏足这滇南地界,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情,究竟为何,却又不得而知。
第一百三十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时正中午,寨子里的各家各户也都起火烧饭,炊烟袅袅,弥漫在山林旷野之间,一眼看去,徒增些缥缈仙气,惹人流连忘返,不觉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这情形如梦似幻,像极了画中一般。
叶风和苏晚玉两个人跟着那位老婆婆一路往山上而行,所看到的,遇见的,无论是烧火做饭,还是劈柴挑水,亦或是洗衣纺织,种菜耕田的,无一不是女人。老的,小的,丑的,美的,稚嫩的,成熟的,瘦高的,矮胖的,全都是穿着那色织粗布,短袖短裤的女人们。
我靠,这里不会是女儿国吧?叶风不禁唏嘘着看了看身边的苏晚玉。很显然,她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两个人对视一眼,心底皆是一阵诧异。不过应该没什么吧?这年头,但凡是能跑能跳的男人们,谁还会宅在家里,不都到城里去打工了嘛!可是这寨子中分明就连个男童也没有啊,这就不得不让叶风他们浮想联翩了。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那老婆婆在一栋陈旧的竹楼前面停了下来,然后用她那独特的嗓音呼喊着一个人名。尽管叶风听不懂当地的方言,但还是知道,她喊得这个名字,便是孔兰亭。
没有人回答,但是那竹楼里面却走出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看到叶风和苏晚玉,微微一愣,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们。
“您就是孔兰亭吗?”叶风不确定的问道,看见对方点头,这才从背包里掏出那个绣花荷包递了过去,说道:“南都的一位朋友托我带给你的。”
那孔兰亭接过荷包,连看也没看,只是微微点头,便转身向竹楼里面走去。这滇南的竹楼与众不同,因为气候湿热的缘故,一楼通常是没有围墙的,只有竖在地上的一根根桩柱。入眼处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那上面才是人们生活起居的地方。
孔兰亭上到二楼,正欲进屋,却又转过身来,盯着叶风问道:“既然这东西你送回来了,说明她肯定是不在这世上了。我想问你,那个野男人呢?他到底死了没有?”
对上孔兰亭此刻的眼神,叶风的心里便是一阵恶寒,刚才还慈眉善目的,怎么现在就像是变了一张脸一般,凶神恶煞起来。野男人?死了没有?他不知道,苏星辰那个女人也没给他说啊。这要怎么回答?他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还是出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希望你没有骗我!”那个孔兰亭冷冰冰的说到,然后转身便进了屋子,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叶风的心里一阵郁闷,这他娘都是些什么人,自己好心好意给她送来了那么贵重的玉胎,她竟然就是这么报答自己的?抬头看了看高高挂在空中的太阳,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老婆婆,这寨子里有饭店,或者农家乐吗?”他们走了这好几个小时的山路才找到了这里,实在是又累又饿,再不吃点东西,怕是都没有力气下山了。
那老婆婆呵呵一笑,说道:“饭店没有,什么农家乐的也没有。如果你们是饿了,累了,可以到我家里去
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不过~,天黑以前你们想下山的话,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叶风和苏晚玉对视一眼,心底皆是一惊。这又是什么规矩?不过想来他们这山寨之中俱是女流之辈,也不能够把他叶风怎么着。虽然这山寨之中处处透露着一股子邪魅气息,但是既然都已经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可怕的,还是先到这位老婆婆家里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再说吧。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他叶风自问也算得上是高手,况且还有阿黄,王丽随叫随到,还用得着怕她们吗?
“婆婆,这村子里的男人们都出门打工去了吗?”苏晚玉最终还是没能忍耐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到。那领路的老婆婆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瞥了苏晚玉一眼,却是没有回答。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真的是出门打工就好了,起码逢年过节还能够回来,还有个盼头。可事实呢,这村子里根本就没有男人,甚至连一个男的婴孩都没有!
不多时,他们在一栋面水背山的竹楼前停下了下来。那老婆婆回过头来,对着叶风说道:“你们稍等。”然后她径自上楼而去,走进了二楼的房中。
约么过了十来分钟,那二楼的房门打开,却是走出来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看到叶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款款地走下楼梯,对着叶风他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上得楼来,竟然是一处闲庭茶居,期间置有竹几和木椅,房顶中挂着两对儿灯笼,角落里摆放着几盆不知名的花草。那老婆婆正端坐在庭中,对着叶风他们招手。于是,叶风和苏晚玉便走了过去,和她同桌而坐。
少女奉上香茶,却是只有一杯,递到叶风跟前,微笑着说道:“请慢用!”
“这…?”叶风有些为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他早年听那不戒大和尚说起过,滇南貌似有一个民族部落,他们的求偶方式,便是向男客奉茶。不论客人多少,那家中待嫁的女子只为自己心仪的男人奉茶。你喝,便是答应了人家的求婚;不喝,大和尚却是没有说过是什么后果。
正当叶风为难的时候,那上座的老婆婆却是尴尬的一笑,然后开口说话了:“寨中的规矩,只有男宾才能饮茶;女客人的话,倒是可以喝些酒水。并无其他意思,还请不要误会。”
“哦!”叶风恍然大悟,这才赶紧将那杯茶水接了过来。心想,原来不是求婚的茶,奶奶的,吓咱一大蹦。趁着那小姑娘和老婆婆不注意的时候,他赶紧轻抖袖口,露出一截银针,戳在了茶水之中,观其颜色,看见无毒,这才放心的浅尝一口。
香,甜,滑,润,绵柔,爽口!果然是好茶,竟然和他在唐有福那里喝过的龙舌兰有的一拼。少时有饭菜端来,竟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本地佳肴,滇南菜式。老婆婆说声:“请!”便和叶风,苏晚玉,以及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起端起了碗筷。
都说滇南多阵雨,果然不假
,正吃喝的时候,那天空中便乌云密布,雷声连连,转眼间,盆泼的大雨劈头浇下。叶风暗叫不好,这场大雨一下,他们还怎么下山?寨子里诡异至极,真要在这里过上一夜,怕是会发生什么变故。他看着那连绵不断的雨滴,眉头情不自禁的皱了起来。
“我说过,天黑以前你们想下山的话,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怎么样,相信了吧?”那老婆婆看着叶风深锁的眉头,微微一笑,竟然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呃~,叶风为止气结。他还以为这老婆婆说的是寨子里的什么人,或者什么规矩不允许他们天黑以前下山呢!原来竟然说的是这场大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婆婆,没想到还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究竟是在这山林里住的久了习惯这雨林气候,还是本来就熟知易经占卜妙术?
“晚上就在这里歇息吧!等到明天放晴,再下山不迟。”那老婆婆说完,便转身走进了房中。小姑娘则是站起来收拾碗筷,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洗涮完毕,又为叶风泡了杯茶,这才粉面含羞的坐了过来,说道:“外面…,好吗?”
“什么?”叶风微微错愕,什么意思?她问外面好吗?这外面是指哪里?
小姑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显然是有些失落,却又碍于礼貌,不得不重复一遍先前的问题,说道:“我是问,外面好不好?都有些什么?你们是怎么来到这滇南的?坐火车吗?”
叶风笑了,原来她说的是这个。“飞机!坐火车多慢啊。”他说到。
“哦,那一定很贵吧?”小姑娘显然是没有坐过飞机,语气里充满了羡慕,更多的却是嫉妒。
“也不算贵。”叶风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想坐,我可以请你。飞机,火车,轮船,都没有问题。”
小姑娘的大眼睛就眨啊眨的,很是意动。但是,她又转脸看了看旁边的苏晚玉,说道:“那她怎么办?”
???叶风一愣,什么意思?她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没弄明白这小姑娘话里的意思。
“你们是情侣吗?”那小姑娘并没有纠结前面的话题,而是继续问道:“你爱她吗?”
叶风笑了,看了看羞红俏脸的苏晚玉,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男女朋友,是情侣,我爱她,不是她妈。”
那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就连正准备推门而出的老婆婆也不禁莞尔。只是,她笑得有些苦涩。曾几何时,她也有心爱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曾对她山盟海誓,许下诺言。只不过,她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寨子里。因为她们这村子里的人,一旦离开这山,这水,便会迅速的衰老致死,无一例外。她爱过,恨过,也曾歇斯底里的怀疑过。但是结果呢?只是下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一下子老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恨吗?恨。可是,她又该恨谁呢?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知否?爱情,注定和她们这村子人无缘。
第一百三十一章 悬红祈孕路人家
“能和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吗?”那小姑娘直勾勾的盯着叶风,眼神中充满了渴望,还有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情感。是的,她像是对叶风有着特别的感情一般,有依恋,不舍,和…些许无奈。
叶风有些诧异,他们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她看自己的眼神中会包含着如此复杂的情感呢?这很奇怪,或者说,这整个村寨都很奇怪,处处透露着神秘的气息,让人云里雾里的,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不过,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今天晚上还要在她们家里借宿,只是给她讲一些外面的事情而已,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叶风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只管问好了,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别说讲给你听,就是请你去体验体验也是没有问题的。”
小姑娘就双手托腮,像是很努力的想了想,才艰难的选择了一个问题,认真问道:“我想知道外面的男女结婚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他们结婚前是怎么生活的?哪个词叫做什么来着?”她皱着眉头,用那粉嫩光滑的玉手攥成个小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才像是想起来了一般,说道:“恋爱。对,就是恋爱,他们是怎么恋爱的?”
“恋爱啊!”叶风吧唧着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边的苏晚玉,说道:“外面~恋爱的男女,他们会彼此都想着对方,整天都不愿意分开。会一起逛街,看电影,吃美食,还会出去旅游。男孩子会油嘴滑舌的哄女孩子开心,女孩子也会时不时躲进男孩子怀里撒娇,或者假装生气。”
“那----”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苏晚玉,声若蚊蝇的说道:“你能够带我去体验一次吗?”
“这----”叶风有些为难,他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也是一脸诧异的苏晚玉,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恋爱,是能够体验的,但是如果和一个自己还不知道喜不喜欢的小丫头去体验,这是不是未免太过荒唐了些。
那小姑娘看到叶风为难的表情,一双渴望的大眼睛忽然就变得很是失落,她底下头去,轻声说道:“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难道你连这点愿望也不能答应我吗?至少,我都愿意为你生孩子了,就当是哄我开心吧,可以吗?”
“什么?”叶风大吃一惊,这饭可以乱吃,话怎么可以乱说呢!她愿意为自己生孩子?那也得自己愿意配合她才行吧?至少,他叶风现在是不愿意和她一个没有感情的小屁孩谈什么孩子的。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没有玩够,疯够呢!生个孩子来做什么?不能卖,又不能退货。他为难的挠挠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采用了迂回战术。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没有坐过火车,飞机,还有轮船,便诱惑道:“恋爱是情侣们之间才能做的
事,这个我不好带你去体验。但是飞机,火车,轮船,还有旋转木马,如果你想要体验一番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
“可是…,可是…,”那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便滑落脸颊,语无伦次起来:“可是…你已经喝了我的茶了啊,那不是证明你愿意和我生小孩了吗?既然都愿意和我生小孩了,那带我去逛街,看电影,吃美食,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啊?”叶风蒙圈了,那老婆婆不是说这茶没有其他的意思吗?怎么又成了求婚的茶?咱们都是农村人,不带这么挖坑的好不好?这下子该怎么办?不可能因为就喝了你们家一杯茶,就得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吧?这尼玛不是一般的坑啊,这是火坑,是水坑,是他娘天坑。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只是带这个丫头出去逛逛街,吃些美食,看一场电影的话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把她当成是自己和苏晚玉的电灯泡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呃…,你先别哭。”叶风捋清了思绪,好歹今天是人家小姑娘的生日,总不能把人家气哭是吧。于是就劝说道:“逛街,看电影,吃美食,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咱不能动不动就说生孩子…,…是吧?你还小,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上学,学习知识,以后等你长大了,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再…谈恋爱,结婚生子,对不对?”
听到叶风这么说,那小姑娘便止住了哭泣,只是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她说:“寨子里几百年的规矩,女孩子只要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便可以悬红祈孕,另立门户。”
悬红祈孕?什么意思?叶风看了看旁边的苏晚玉,对方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表示也不知晓。“另立门户?”叶风有些纳闷,反问道:“你说错了吧?是不是想说成家立业?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结了婚在家相夫教子便好,也用不着出去抛头露面,寻找工作。只要是嫁的差不多,幸福它便跑不了。”
“嫁?…嫁人?”那小女孩苦笑着摇摇头,神情暗淡的说道:“你看到这村寨里面有男人吗?没有吧?连个男人都没有,我们又能嫁给谁?”
“这山里没有不代表外面没有啊!”叶风就纳闷了,她们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思想?人家愚公还知道把山给移开,方便跟外界交流沟通,她们怎么都不知道搬到外面去住呢?这山里再好,有网络吗?有酒吧吗?有学校和医院吗?还真是落后。他也算是在村子里转悠半天了,连根电线都没有看见,难不成这山里晚上还只能点蜡烛吗?啊呦,想想都让人头疼。
“外面?”那小姑娘忽然就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悠悠地说道:“我倒是很想到外面去看一看,你…愿意带我去吗?”她忽然就抬起头,又是那种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着叶风。
愿意吗?叶风想,应该是愿意的吧,如果把她当成是妹妹的话。带
出去吃美食,看电影,逛老街,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又花不了几个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她那种眼神,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到外面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们走不出这座村寨,离不开这座大山呢?似乎并不是因为交通不便,也不是因为囊中羞涩。试问?看见玉胎连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她们会缺钱吗?
“好吧!”叶风妥协了,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小姑娘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带你出去玩一玩。只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方便吗?”
方便吗?那女孩子的眉毛扬了扬,寨子里的规矩,如果男客喝了女人敬的茶,是可以把女人带走的,天涯海角,只要他们愿意。不过,那个该死的诅咒,怕是会立刻降临到她孔雀的身上,也许她也会像其他离开村寨的女人一样,快速衰老,然后被男人抛弃,客死他乡吧。无所谓了,她自幼生活在这山寨里面,不是没有机会下山去,而是不能,不敢。寨子里有规矩,为了香火传承,禁止十六岁以下的女孩子接触男客,更不用说下山了,那是禁忌,更是咒语。
听到他们的对话,屋子里的老婆婆便是百感交集,她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高兴?还是难过?或者都不是。今天,是她女儿孔雀的十六岁生日,在山寨里,算是一件喜事。这表示她已经成年了,从今晚起,便可以将绣着她名字的红肚兜挂在她的房门口,用来向路人表达正式祈孕。有兴趣的男客人便可以上门讨茶喝,讨到了,喝了茶,便是默认了他晚上可以进入姑娘的房间里过夜;反之,便是不喜欢,不答应,不予苟同。
这姑娘们的茶水也不是普通茶,而是山寨里的老巫婆精心炼制的药草茶,据说那些男客喝了以后,两人同塌而眠生出女孩儿的几率会更大一些。寨子里不允许生男娃儿,老巫婆负责勘察鉴定每一位怀孕的女人,发现怀得是男婴,便会使用特殊的方法帮其药流,然后再用残忍的手段把流产出来的男婴封进玉胚之中,做成所谓的“玉胎”,放进后山的藏婴洞中。
这几百年来,但凡是想要走出村寨的女孩子,都先得征得男客的同意,然后再跟着寨子里的老巫婆学习制作“玉胎”的方法,最后才可以跟随心仪的男客下山去。如果一不小心怀了男婴,便要按照祖宗的规矩进行药流,做成“玉胎”送回到山寨里面。因为她们如果不这样做,所生下的女孩子便活不过十二岁。她们这个种族,是以女孩为尊星火相传的。即便你真的生下个男婴来,无一例外,全都活不过三岁,这便是寨子里的诅咒,世世代代,不能逃脱。而且这些离开山寨的女孩子们,衰老的速度是正常人的好几倍,甚至几十倍。从古至今,无一幸免,更没有什么合理的科学解释。
这究竟是天意?乃或是命运?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清心一曲慑婴灵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即便是风雨小了些,怕是今天也难以下山去了。叶风和孔雀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生怕那个小丫头再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来,他不好招架,干脆就从背包里掏出那根从苏星辰办公室里顺来的铜笛,放在唇边,悠悠的吹奏起来。
这寨子里到处都是翠竹,并不会缺少笛膜。叶风上山的时候已经砍了棵路旁的青竹,从竹竿里掏了几片嫩膜来,切得方正,然后妥善保管,随时拿出来用。只是这竹膜尚且湿润,以至于吹奏起来的声音会感觉沉闷一些,更显得悲凉,呜咽。林风吹来,这笛声便随风而动,传的老远,让所听到的村寨女人们无不优思落泪,顿觉哀伤。
他吹奏的不是民间小调,不是网络流行,更不是世界名曲,而是在罗汉寺里听到的一首《清心咒》。这佛曲中正缓和,远虚淡静,让人闻之身心放松,有一种午后晒暖的惬意感觉。适才叶风禅定心性,凝神而奏,便只觉思绪飘飘,穿林过木,一时间竟然能感受到周围的万千意念。那山,那水,那石,那木,那林中的走兽昆虫,那树上的野鸟飞禽,无不与之共鸣,莫不闻声痴醉。
唯独这村寨之中,房前屋后,皆有那么一丛丛,一片片竹林里面的个别植物让叶风感到不宁。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凡是世间万物有灵性者,皆通佛性,亦可度化。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存在?它们是独立的个体,却又有着相同的根源,非灵根,慧根,仙根,祸根,亦不是什么魑魅精怪。我靠,叶风纳闷了,这些个小婴灵,究竟是神马浮云?
嗯?婴灵?叶风只觉得心底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左手的小拇指轻轻一勾,王丽便应约而至,站在身旁,只待主人吩咐。叶风一曲而毕,端起竹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抬眼一看,嚯----,苏晚玉竟然和孔雀趴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下起了五子棋。难得这山中清闲,竟然有这样娱乐项目,着实是城市里的喧嚣和繁华所不能比拟的。他使了一个眼神,小声说道:“这村寨之中定有蹊跷,我要离魂而去,看个究竟,你就附上我身,留在这里陪伴晚玉吧。”
不料,王丽的眉头微皱,却说:“我觉这寨中阴阳失衡,怕是有什么特别的存在,主人离去,若有危险来临,我自己一个,怕是不敌,难保晚玉周全。”
叶风就不高兴了,眉毛一挑,瞪着她说道:“当初让你借尸还魂,附在那女兵身上,得了她男人的元阳,怎么直到现在修为还没有寸进?”
“这----”王丽苦着张脸,想说什么,却是难以启齿,吧唧吧唧嘴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言语。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不过一个鬼奴,以叶风现在的实力,想灭她,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奈何这修行一途,不光是努力就有结果,关键得看资质,得看缘分造化。
“我留降魔宝杵在这里护佑,只要你们不出这竹楼,纵然是酆都鬼王来袭,也不能近我金光佛宝。”叶风说着,意随心生,祭起降魔宝杵悬在那竹楼梁上,顿时整个竹楼里金光灿灿,暖洋洋的,却是凡胎肉眼不得而见。
那正在下棋的孔雀和苏晚玉皆是一愣,还道是天放晴了,抬头看看,依旧是阴云密布,细雨连连,这才疑惑的低下脑袋,继续盯着棋盘,生怕谁会赖皮,趁机偷换棋子。
叶风伏在竹几之上,屏气凝神,然后泥丸宫大开,离魂缥缈而出,唤来阿黄同往,一并向山寨深处走去。他边走边瞧,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却只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笼罩住了一般,如同身处笼锅之内,难以触碰外界之气。
好强的威压!他不仅感叹到,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五行拘魂大阵,似乎此时有同样的感觉,都是那种让人抗拒不了的力量。这股力量直达骨髓,纵然他已经是小有所成,也只道是汗毛直立,有种叫做害怕的感觉。他看了看身边的阿黄,新想:伙计,这一次真的是性命攸关,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沿着湿滑泥泞的山路攀爬,拐过一片小竹林,那山坡上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大片的空地,走上前,才看见,那空地的尽头有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建筑。说是塔,只有六层;说是楼,却是独栋;不像民宅,亦不是僧道住所。塔有六边,它却是只有五角,暗合五行之说,周围又分布着高高矮矮六座小楼,对应七星之数。乍一看,还以为是村寨的办公大楼。走近了,才发现,这前面的五角楼上,大门两旁竟然各自悬挂着一面白色的招魂幡。
什么鬼?叶风吓了一大跳,东瞅瞅,西看看,一时间竟然失去了入内查看的勇气。
正踌躇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转身来看,入眼处,竟然是一只黑色的小猫。那小猫走到叶风身前,约莫离他有三五米的地方,停下来,不敢近前,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这只猫似曾相识,不正是在酒店房间里遇到的那只吗?可是为何?它又会出现在这里呢?没有让叶风纳闷很久,因为不远处正缓缓地走过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是那个曾经进入到叶风房间里寻找黑猫的小女孩。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走起路来却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让人看得心惊,不免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只见她走近一步,身形便长高一分,再近一步,再高一分,渐渐地,竟然长成了一个前凸后翘,婀娜多姿的美丽大姑娘。你再瞧瞧她是谁?不正是叶风在酒店时,趴在窗户旁 ,看到左边阳台上的那个俏丽身影吗?
原来她也不是人!那么,她究竟是谁?又与这村寨之间有着怎么样的关系呢?
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叶风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奶奶的,又不是相亲,干嘛这么紧张?
只见她走到跟前,看都不看叶风一眼,就好像其并不存在一般。然后她细长白嫩的手指一点那清漆大门,竟然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她迈步而入,只微微回头,那只小黑猫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像是护卫般殷勤的守护在她的身边。里面是一个小院,中间放置着一口黑铁大锅,炊烟缭绕,不知道盛着什么。应该不是米饭稀粥,因为两旁的廊下堆满了整齐的货架,上面摆放着早已经晒好晾干的各种药草。
异香扑鼻,给叶风一种亲切感。他低下脑袋看了看一头雾水的阿黄,心里也是疑惑不解。难道这悬挂着招魂幡的地方会是村寨里的医疗所吗?可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呢?
往里走,是一道月亮门,与前院不同,这里没有建筑,只是两道围墙包裹着一个天然的洞穴,那洞口上方还刻有三个朱漆大字:藏婴洞。那个女人分明就是进洞去了,叶风伸着脑袋看了看,奈何里面光线太暗,竟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能啊!他那双可是能够夜视的幽冥鬼眼,怎么会什么都看不清楚呢?难不成要跟着她进洞去吗?会不会有危险?她刚才的眼神,分明已经看到了自己,可是为何,却非要装作是没有看到一般?叶风不相信那是她性格使然,冷漠傲娇,倒像是故意为之。
答案就在里面!进,或者不是,却是难以抉择。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首走进了洞中。
原来洞口窄小,遮挡了光线,进到里面来则是豁然开朗,十分空旷。岩壁上面雕凿着大大小小成千上百个小石窑,叶风看的真切,那里面放置的并不是什么佛像,神龛,而是一排排,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石头棺材。
这小石棺长约七寸,宽有两寸多,有棺体和棺盖两部分组成。此时是盖的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不会是哪个朝代的龙脉吧?这小棺材里莫非是放着金银珠宝吗?呵呵,发财了。只是,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试问?哪个朝代的龙脉不是深藏掩埋,哪里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寻到?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什么金银珠宝。那究竟里面装着什么呢?
叶风伸出手,然后又收了回来。不能摸,万一有毒,或者里面藏着毒虫蛇蚁,趁其打开棺盖的时候给他来那么一下子该怎么办?虽然他现在只是灵身,但是这心理的承受能力还没有超脱世人的范畴。亦或者,这里面万一有什么专门针对他的机关,这一摸,不就是万劫不复了吗?
于是,他屏气凝神,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其中的一个石棺。双眼的瞳孔放大又收缩,泛起了乌金色的光芒,这下子看的清楚,不禁是汗毛倒竖冷汗来,大吃一惊心发慌!
原来这一个个,成千上百的小棺材里装的东西,就是他从那南都城里带过来的“玉胎”。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道根源有灵犀
叶风看看阿黄,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底泛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现在看来,这些个“玉胎”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那么,这里面的胎儿呢?
孔雀说了,寨子里全是女人,这个叶风也已经亲眼证实。没有男人,没有男孩,甚至连个男婴都没有,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些。按理说,这夫妻结合受孕,所育胎儿性别皆是男女五五之数,就算是现代医学用电子仪器进行辨别,也不可能百分之百选择准确吧?据他叶风所知,这大山里面并不通电,更别说什么医疗器械了,完全是不可能有的。
那么,问题来了,她们这些个村民万一怀了男婴该怎么办?他不敢想,眼睛掠过这洞里的一排排,一个个小石棺,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还真是变态,不结婚也就算了,连男婴也不生养,这到底是什么规矩?或者,她们这些住在这里的人都有病?生下的男婴不能存活吗?他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女一猫,他们也进了这洞,却是去了哪里,怎么没有看见?
领着阿黄往洞里寻去,走了约么一刻钟时间,那洞里赫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原本还是宽敞开阔的山洞瞬间分成了三个小洞,一个个只有两米来高,一米来宽,显得十分神秘。莫非那一女一猫进了这三洞之一?可究竟是哪一个却是不得而知。
不过没有关系,他看了看身边的阿黄,小声说道:“兄弟,你刚才也看到那一女一猫了,怎么样?能不能闻出来他们走了哪条路?”
阿黄唧哝一声,走过去探出脑袋分别在每一个洞口处闻了闻,然后又支起耳朵来听了听,最后才选择了中间那个山洞。叶风跟在后面,虽然这洞中更黑,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这两个怪胎皆能夜视,倒是不用担心会看不清路径。这洞先是前伸,然后竟然一直往下,深不见底,这里潮湿光滑,隐隐能听到风水之声。
先前还是天然形成,越往里走,越是能看到有雕凿的痕迹,因为山洞的两侧出现了浮雕壁画
,脚下更是能看到青石台阶。什么鬼?难不成这里面还真是哪个朝代的龙脉不成?
再往下走,居然突兀的出现一间石室。迎面是青石玉案,上面摆着香火供奉,后面是一个金盘莲台,上面端坐一位红袍老怪。之所以说他是老怪,因为他面相狰狞,两眼如铜铃,鼻塌口阔,双耳尖尖,根本不是人类的头颅。虽然身体是人形,有手有脚,但是这相貌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的两侧各自站着一个女孩子,仔细看时,却是两个纸人,栩栩如生,面色生动,竟然和真人一般无二。她们的手中皆托着一个盘子,那盘子里装着的东西,竟然让叶风大吃一惊。
我靠,这个家伙不会怎么变态吧?竟然把那些“玉胎”当**蛋来吃?忽然想到那些所谓的“玉胎”有可能是村民流产的男婴,心里就不免泛起了一阵恶心。这么说来,这个红袍老怪就不是什么善茬,多半是修成人身的妖魔精怪。奶奶的,还敢足踏金莲,受人香火?看我不毁他神像。想到这里,叶风意随心动,伸手一抓,却是落了个空。
嗯?他心底一惊,这才想到,自己的金刚杵还悬在那孔雀家里的房梁上呢。还好没有召唤过来,如果它真的被召唤过来了,只怕这山中精怪会感应到苏晚玉的九阴之体,那时候想尽一切办法迷惑和偷袭,只怕是连他加上阿黄也难以应付。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生畏惧,萌生了退缩之心。既然这山寨之中几百年来都是这样生活的,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硬是改变。于是喊了阿黄,准备就此离开。刚要转身,忽然发现了什么,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个红袍老怪。
这一看不打紧,他惊奇的发现,这红袍老怪哪里是什么石像,分明就是一具尸体。而且这尸体脚下生根,头顶开花,活脱脱一棵尸树。
叶风愣了一下,然后跳上石案,踢去香炉供奉,打倒那两名侍立在旁边的女纸人,围着那棵尸树转了一圈,仔细观瞧。等到他转到那红袍老怪的身后时,方才发现,原来他背上插着一把宝剑。那剑身直
插老怪后心,还露出两尺有余,不过这露出来的部分却是被白色的带子包裹着,上面还有滩滩血迹。
看这血迹,颜色红艳,竟然还是新鲜的。什么鬼?叶风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宝剑的剑柄。没想到这一碰之下,那宝剑竟然有了回应,轻轻颤抖着,还发出了金光色的光芒。
但凡是修仙练气之人,大多都有常识。鬼怪欲来有黑气,仙圣临凡降金光。如此看来,这散发金光的宝剑定是那位道家先贤的至宝,只因为了诛杀这个红袍老怪未果,才被迫留在了这个洞中。难道说,当年这个道家先贤和红袍老怪一战没有赢,却是被红袍老怪背着剑跑到了这里?
既然是把宝剑,遇到了,便是缘分,岂能不据为己有?所以,叶风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剑柄。哪知道异变突生,那缠在剑身上带有血迹的白色布带像是有生命一般,瞬间缠向叶风的手臂。他赶紧缩手后退,避开那布带的袭击。
说来也怪,他的手一离开剑柄,那条染血的布带便失去了灵魂一般,又耷拉了下去。这时,阿黄忽然回头,对着洞外汪汪直叫。叶风转过身来,却是看到,先前走进洞中的那个妖艳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只黑猫。
她看到叶风和阿黄,那个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吃惊,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看热闹的表情。
叶风就郁闷不已,这他娘什么情况,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敌是友?是敌的话,阿黄怎么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敌意?那么,是友喽?却是为什么又不说一句话?她肯定不是人,如果是人,不可能一步一个样,瞬间就由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儿长成这么一位风姿卓越,体态妖娆的大姑娘。也不可能是鬼,按照阿黄的脾气,如果她是鬼的话,早就扑上去撕咬啃食了。那…她是神仙?也不可能啊,神仙出没,大多数先降金光,再现真身。但看她,前凸后翘,十分魅惑,来去之时,也只伴着一道白光。
第一百三十四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孔家,那孔雀正在苏晚玉的帮助之下烧火做饭呢。叶风回了魂,收了降魔杵,一回头,竟然看见那灵犀宝剑正怯生生躲在他的身后,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般,颔首垂眉,战战兢兢,让人是又好气又好笑,不忍责罚。算了,既然有缘,管它是神剑也好,妖剑也罢,只要听话,那就是把好剑,不妨先留下吧。
眼看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叶风见到茶庭角落里有盏油灯,便端了过来。趁着无人注意,念动真言咒语,两指一晃,燃起火光,将油灯点上,这才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优哉游哉的喝了起来。山里风大,这茶庭又三面无墙,所以油灯的火光便随着山风摇摇晃晃,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看到叶风点燃了油灯,那内房的孔母老婆婆便推开房门,十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走了过来,将无墙的三面之处撑起来当做房檐用的竹席屏障给放了下来,却刚刚好蒙住空缺,这下子把风雨挡在外面,便像是一间客厅模样。
“山里风大,向来是早早吃了晚饭就睡觉去了,更没有哪家会夜里点灯。”老婆婆走到叶风的跟前坐下,这么说来像是给叶风解释一般。叶风一愣,随想到,他们城里的夜生活向来种类繁多,花样齐全,像看电视,玩电脑,蹦迪,泡吧,约会之流。到了这山中却是另外一番天地,日出而作,日落而眠,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消遣娱乐的项目,还真是简单,亦或是悲哀。
哪怕这山寨正常些也好,有男有女,通有水电,夜幕降临,灯火辉煌之处,一家人围坐一团聊聊新闻,看看电视,倒也其乐融融。那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可以躲在某个角落里亲个小嘴,搂搂抱抱的也算幸福人生。可是这山寨之中全是女人,平时连个男人都没有,那不是也太孤寂了嘛!只道他叶风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又非救苦救难的太乙老天尊,也只能尴尬一笑,不了了之。
饭菜端了上来,却是比中午还丰盛。这时孔雀不再上茶,而是捧上来一个粗糙的小坛子,说是她们寨子里自酿的野山果酒,喝了有益身心健康。便倒上四小碗,一起共饮。期间,孔母一直欲言又止。叶风自然是看得出来,还想是她们家房间不多,恐住不下而因此为难。
酒足饭饱之后,叶风被分置到上房歇息。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所谓的壁橱家居。当然,这竹楼里也做不了壁橱,更买不来豪华的家居装饰,但起码的竹床,竹柜应该有吧?只是在地板上帮铺了床竹席被褥,这样的生活条件也未免太穷苦了些。他叶风倒是能将就一晚,只是苦了那苏晚玉,千金之躯,身子娇贵,怕是一辈子也不曾遭受过这样的罪。
想着是不是过去看看苏晚玉的情况,刚刚推开房门,却看见孔母正立在房前和一个打扮奇怪的老婆子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指了指楼上。叶风的心底便是一阵狐疑,这深山老林的,豺狼虎豹常有,鬼魅精
怪会来,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他退回到房间里,唤来阿黄去守护苏晚玉,自己则和衣而眠,左手的小拇指勾了勾,王丽应约而至,站在旁边。叶风递给她一颗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她一脸蒙圈的接了过去,问道:“主人,这是?”
叶风的眼神就显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她王丽也算的上是一只老鬼,怎么会认不得这鬼王的内丹呢?不过还是说道:“白天进山中转悠了一圈,这是在一个啖胎鬼王的尸体中取出来的,或许对你的修为有所帮助,你拿去研究研究。”
王丽一听就加纳闷了,说道:“鬼魂向来只是一道怨念而已,或吸食死尸鬼气存活;或吞食活人阳气存活;亦或是藏身附体在阴器之上得以长久;并没有听说什么鬼能够修来内丹的。”
“哦?是吗?”叶风也困惑了,仔细想着那个鬼王的身形样貌,说道:“这却是不知,我看见它时,它背上插着一把宝剑,已经是个死尸,脚下生根,头顶开花,却又像个尸树。虽有人形,两手两脚俱全,可那头上相貌却奇丑无比,现在想来,却像是一只大猫。”
“哦。”王丽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恐怕主人说的这只鬼王是只猫妖,在这山中修成了人形,得了内丹,祸害一方。”正说间,那房门忽然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人影。叶风定睛一看,却是孔雀无疑。刚想出声问她有什么事,话到嘴边还没有说出口,却见那孔雀关了房门,然后竟然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叶风吓了一跳,差一点没蹦起来。他扭头看了看也是一脸蒙圈的王丽,暗自催动鬼语秘录的奇怪字符,用无声之语和她交流,问道:“我看这丫头不像是妖魔精怪,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王丽瞥了叶风一眼,虽未开口,但也有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说道:“我也不知,怕是这山中女娃从来没有见到过男人,今日看到主人,犯了花痴,想以身相许吧。”
“胡扯,她不是今天才过了十六岁生日吗?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就如此大胆,敢连夜闯进男人房中宽衣解带?”叶风问完,却是迟迟不见王丽回答,一回头,她竟然羞红了脸,将身体转向了一边。
“呃…”叶风一阵无语,你都是只老鬼了,还害羞个什么劲。
那孔雀脱去了衣服,只留一件贴身的红肚兜,然后趴在地上,摸索着想要钻进叶风的被窝。
这可如何是好?叶风从来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是矮矬子骑大马----上下两难了。干脆低吼一声:“谁?我可是练过武术的,再要过来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那个身影显然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有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叶风哥哥,不要打,是我----孔雀。”
“哦。”这下子叶风更为难了,心想你这是干什么嘛,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人家房里
脱光衣服,这要被苏晚玉看到拍个照片啥的,还让自己怎么说得清楚嘛!尽管再难为情,也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孔雀啊,你这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间里睡觉,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那孔雀听到叶风的声音,于是摸索过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一把搂住叶风说道:“好冷。”
----叶风快哭了,他问的不是这个,他发誓。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只是那粗重的喘息声让他明白,此刻是多么的紧张。理智告诉他要清醒,不能趁人之危,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孩子,更没有理由祸害人家。想明白后,心也便放松下来,用鬼语喊来王丽,拉开孔雀,这才趁机钻出被窝,说道:“孔雀,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珍惜自己了?我只是个过客而已,怎能许你一生幸福?”
孔雀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来抱住叶风,却像是被谁给按住了一般,不能动弹。也只得保持着躺倒的姿势说道:“叶风哥哥,我不是说了吗,你已经喝了我的茶了啊,就应该要了我的身体,让我给你生小孩。”
“我那是不知道山寨的规矩,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喝的。”叶风狡辩道:“你就当我没有喝不就行了吗?你再等等,反正你年龄还小,总能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的。”
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却惹得孔雀伤心落泪,呜咽道:“叶风哥哥,你不知晓,在这山寨之中哪里会遇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能有又老又丑的药农进山来讨茶喝就不错了,像你这般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近七八年都没有见到过。也算是我们有缘分,你就帮帮忙,要了我吧。”
叶风很无语,这也能帮忙?要是在城市里,怕是很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很愿意帮这个忙。但是现在,他叶风还真不敢和孔雀做这羞羞的事情。这个山寨之中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他至少要先弄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男人?为什么她们不愿意下山去?那个山洞中供奉的红袍老怪到底是谁?那个走一步就长一岁的奇怪女人又是谁?
虽然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叶风一个人也管不过来。但是今天这事,他叶风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那个女人消失前说山中还有着一只啖精鬼王,自己解救不了孔雀,更解救不了那些村民。哼,自己偏偏就要把孔雀给救出苦海,哪怕是刀山炼狱,他叶风也要勇往直前。
“孔雀,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这山寨里没有男人?”就当叶风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忽然觉得这房子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锁定了一般。他敏感的觉察到,阿黄站了起来,全副武装,如临大敌;就连下午刚刚得到的灵犀宝剑也“噌”地一声飞了过来,绕着叶风转圈圈,守护着他的安全。
我靠,不会吧!难道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这山寨之中真的有一只强悍的啖精鬼王?一时间,他竟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除魔卫道正当时
叶风郁闷至极,有没有搞错?还真是不拿村长当干部。那黑白二无常不是说过吗?他叶风是那天师座下木天童,连他们两个见到自己也还给些面子,这个所谓的什么啖精鬼王算是哪根葱?竟然敢弄什么神通过来吓唬人。
正思索间,忽然觉得背后有冷风吹过,他缓缓地转过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刚回过头来,却看见王丽不见了,孔雀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就那么只穿着一件红肚兜站在他的身边,用很是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嗯?叶风觉得很奇怪,这眼神分明泛着绿光,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眼神。坏了,他挠挠头,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怕是孔雀被那只啖精鬼王给附身了吧。怎么办?还真是让人头疼。他看了眼孔雀,哎,你别说,这身材,还真是不咋的。前不凸后不翘的,骨肉嶙峋,哪里有一点儿女孩子的模样?一定是山中的饭菜营养不够。可怜的娃,一定要带她出去尝一尝外面的美味佳肴。
叶风还在担心孔雀的身体状况,不曾想,她却是附身过来,趴在叶风的肩头吹起气来。“呼----”
“呼----”叶风一阵疑惑,低头看时,却见她是在吹自己的肩头的精气之光。奶奶的,俗话说灯灭人死,这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跑过来吹我灯算是哪门子事?
“呼----”那孔雀又是一口气吹了过来。叶风转过肩头,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笑了笑,又走过来趴在叶风的肩头吹了起来。
“呼----”叶风怒了,一巴掌打在孔雀的脑袋上,怒吼道:“你奶奶的吹什么吹,想让我死是咋的?”
没想到那孔雀竟然开口了,说道:“是啊,是想让你死啊,你没看到我正在吹你的灯吗?只要你肩膀上的灯一灭,你就玩完了。”
叶风傻眼了,人家都说了想让你死,你还想问什么?于是,他眉头一皱,骂道:“你大爷的,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那孔雀一愣,然后想了想,才说道:“有啊,你死了,我就可以上你的身,然后和这个小美人共赴巫山。嘿嘿嘿!”她淫笑一阵,说道:“你看不出来吗?这小美人还是个黄花闺女,大补啊!”
“补你妹!”叶风怒了,一巴掌把她打了个趔趄,然后伸手一抓,金光闪处,一柄寒光夺目的降魔杵便出现在手中,二话不说,一杵便捅向孔雀的心窝。他早已经悟得这金刚般若降魔杵的玄妙之处,知道这是佛家至高无上的法器,只杀邪魔,却是伤不了凡人,于是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捅进孔雀的心窝里。
也算是那鬼王大意,一时轻敌,竟然着了叶风的道,被这降魔杵所伤,怪叫一声,放出一团黑气便脱离了孔雀的身体,然后飘然而去。情急之下,叶风屏气凝神,魂魄离体而出,手握降魔杵,脚踏灵犀宝剑,飞至屋外的房顶上面,四下里观瞧,却是再也寻不见那团黑气的踪影,竟然被它给逃跑了。叶风
的气不打一处来,闪身进了苏晚玉的房间里,想要指责阿黄为何不出来帮忙。
可是那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苏晚玉和阿黄的身影?
怎么回事?叶风蒙圈了。他刚才明明还看见阿黄守着苏晚玉来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孔雀正痛苦的揉着头,好一会儿,才过来摇晃着叶风的身体,说道:“叶风哥哥,你醒醒,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她摇了一阵,晃了一阵,喊了一阵,见到叶风仍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才惊恐的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叶风的鼻息。
这不探还好,一探之下是脸色煞白,汗毛倒竖,冷汗飕飕直落。她分明还没有对叶风做些什么,怎么他就已经没有呼吸了呢?孔雀吓坏了,慌忙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然后想要夺门而去。却是被叶风挡住,怎么也拉不开那扇竹门。她惊恐的四下里张望,然后退缩到墙角里蹲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
大仙?什么大仙?叶风心中疑惑,想着是不是趁机吓她一吓,套一点儿山寨之中的秘密出来。想喊王丽过来守住竹门,一眼看去,她竟然脸色痛苦的缩进了角落里,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势一般。叶风赶紧闪身过去,扶起王丽,问道:“你怎么搞的?受了伤吗?”
王丽努力的站直身体,痛苦的说道:“主人,是那个女人,那个带着黑猫的女人。她不禁偷袭了我,还掳走了苏晚玉,阿黄追过去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也赶紧过去帮忙?若去晚了,怕苏晚玉她...会有危险。”
叶风咬了咬牙,他倒是很想追过去帮忙来着,可是自己连他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追过去帮忙?“你怎么不吃了那颗内丹?说不定可以治疗你的伤势。”叶风说到,电视电影里那些内丹不都是有着治疗伤势的效果吗?跟什么大还丹云南白药似的,在主角受伤严重,快要挂了的时候吞一颗,立马又能活蹦乱跳,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大姨妈也正常了。
“我怕你还要用,就没有舍得吃。”王丽说着,便拿出那颗黑乎乎的内丹来,一口吞下,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它的效果。说来奇怪,这黑乎乎的内丹被她吞进腹中,竟然就化作一团黑气,被其尽数吸收。然后她那惨白的脸庞立刻变得红润起来,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一般,水水嫩嫩的,就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惹人怜爱。
“呃----”叶风一阵无语,有没有搞错?这可是那个啖胎鬼王的内丹耶,竟然只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会不会太水了?他伸手摸了摸王丽的小脸,嫩白,光滑,有弹性,跟那个补水广告中喊的一样: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小痘痘都不见了耶。王丽一羞,轻轻的抬起胳膊碰了叶风一下,没想到竟然“嘭”的一声响,把叶风给震出去了三四步远。她吓坏了,连忙对着叶风喊道:“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与此同时,那旁
边待命的灵犀宝剑“噌”的发出一声龙吟,然后剑尖直指王丽。若不是她身上有着一丝与叶风相同的气息,怕是这宝剑当时就刺穿了她的身体。
“没事。”叶风不怒反笑,呵呵说道:“这才是那颗内丹应有的效果嘛,如果只是能美容养颜,那就配不上‘内丹’两个字。”说罢,他喝退灵犀宝剑,然后指了指墙角的孔雀,对着王丽努了努嘴,说道:“去,守着竹门,别让她老娘进来,我还有些话要问她。”王丽点头答应,走过去守住竹门。叶风则是掐指捻决,现了灵身,飘在半空中,对着孔雀说道:“孔雀妹妹,我死的好惨那!”
那孔雀吓坏了,浑身发抖,不停的对着叶风挥舞着双手,惊慌失措的呼喊道:“叶风哥哥,我没有害你,求求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害了我吗?”叶风故意拖长了声音说着,吓的那孔雀汗毛倒竖,双眼圆睁,就差没昏死过去。
“我不知道,也许是红袍大仙,或者黄袍大仙,还有,那后山的黑袍大仙不高兴了也会杀人。……”孔雀的额头上冷汗飕飕,只觉得呼吸困难,说着,说着,脑袋一沉,便晕死了过去。
还真是不禁吓!叶风魂回**,然后把孔雀抱过来,放在铺着竹席的褥子上,盖好被子,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要去寻找苏晚玉,寻找那个啖精鬼王。直觉告诉叶风,他们就在那五角塔楼后面的山洞里。
月黑风高夜,除魔卫道时。叶风手拿灵犀宝剑,怀揣七宝葫芦,身边陪伴着鬼奴王丽,就这么冒着风雨,往山上赶去。那小路崎岖,两旁的竹林深处时不时传出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叶风定眼观瞧,却是那一个个可怜的小婴灵飘来荡去,无家所归,只能栖身在鲜嫩的竹笋之中。他掏出怀中的七宝葫芦,拔掉金顶红塞,轻轻的拍了七下葫芦底儿,把这山寨之中的小婴灵尽数收进了葫芦里,刚要盖上塞子,却见那灵犀宝剑一飞冲天,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般兴奋不已。
然后它晃了晃剑身,竟然缩小至一寸来长,“嗖”的一声钻进了葫芦里面。怪不得自己能和这灵犀宝剑有所呼应,原来自己的七宝葫芦竟然是这灵犀宝剑的剑鞘啊。呵呵,还真是善恶分两路,无巧不成书。天地有造化,神兵皆有主。
叶风盖上塞子,把七宝葫芦收进怀中,然后再看那天,乌云散去,明月当空,风也止住,竟然还有着几颗小星星在天空中眨着眼睛。想必是这些婴灵作祟,才致使山中阴气弥漫,整年的死气沉沉。如今好了,只要再除了那个啖精鬼王,想必村民就能够过上正常的生活。
一路飞奔,来到那个插着两面噬魂幡的五角楼前,却是看见大门紧闭,挂着一把黑铁大锁。他意由心生,叫道:“剑来!”那灵犀宝剑精光一闪,瞬间变作三尺来长,被他握在手心,一剑挥来,砍断大锁,正要抬脚入内,却被两道白光罩住,顿时不能动弹。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剑在手天下有
怎么回事?他抬眼看去,却见那大门两边的噬魂幡白光闪耀,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不待叶风动手,身后的王丽便一跃而起,竟然握住了噬魂幡的旗杆,默念咒语,将其缩小至一寸来长,然后藏进了袖口之中。
呦呵,没想到王丽也懂得收集宝贝了,着实让叶风刮目相看。给了王丽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推开大门。入眼处火光通天,是那个打扮奇怪的老太婆在那口大锅前面添柴烧火,不知道煮些什么,只是这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腥臭之极,还伴有一阵阵的尿骚之气。叶风走过去,探出脑袋观瞧,只见那大锅中碧波荡漾,其间还露出来几块高大的森森白骨。那老太婆看到叶风,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只管自顾自的忙活着,也不出声搭理。这态度神情,怎么和那个喜欢领着黑猫散步的女人一般无二?莫不是那个女人的亲老娘?他双眼微眯,瞳孔剧烈的收缩又放大,然后将这个老太婆看的是透透彻彻,清清楚楚。确定是凡胎村民无疑,并不曾有得一丝妖气,看来和那个什么黄袍大仙,黑袍大仙的没有一点儿关系。若有关系,也只是碍于他们的淫威成了其走狗而已。
穿过月亮门,来到后院,那先前在断崖上的山洞却不见了。怎么回事?叶风有点蒙圈,跑过去一寸寸的敲击着断崖上的石块,却始终是找不到那个装有千千万万个小石棺的藏婴洞。难道那山洞周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结界吗?纵使叶风想破了脑袋,也终究是不得其门而入。
无奈之余,也只得再次来到前院,问那个正在烧火熬药的老太婆。说道:“老婆婆,这后院的藏婴洞怎么不见了?就是那个装着很多小棺材的山洞,是不是这周围有着什么机关?您能告诉我吗?”
那老太婆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叶风一眼,许久,才用她浓重的山寨方言说道:“刚才还在,只是这会儿月亮出来了,便不见了。”
叶风一愣,忙问道:“什么叫不见了?那还会出现吗?几时出现?”
老太婆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际,悠悠地说道:“或许天阴之时还会出现,或者下雨之时也会出现,谁知道呢!老喽,记不清喽。”叶风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把阿黄叫出来咬她丫的。你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这或许…或许…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分明就他娘是在戏弄人嘛!
正思索时,忽然听到了一声猫叫。叶风抬头一看,那院墙之上,赫然蹲坐着那个奇怪女人的黑猫。叶风就给王丽使了个眼神,让她跃然而起,追随着黑猫而去。他则是退后几步,经过短暂的速跑缓冲,然后脚蹬墙面,借力一跳,便也稳稳地站在了院墙之上。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果然不假。这一跳上院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这五角塔楼竟然有着三个大门,每个大门的造型全都一样,里面皆有着前后两个小院,中间是一道月亮门,怪不得
自己会找错地方。他定睛观瞧,唯独中间那个大门里的小院是个直筒子,而两旁两个小院的侧面,则是向两翼伸展,分别还有着高矮不同的七个建筑,却不知是什么所在。
他明明记得,上一次也是进了这个大门,旁边的七个建筑他还数了来着,怎么今天过来,这山洞就出现在中间的那个院子里了?难道有什么猫腻不成?不会埋伏着什么陷阱吧?可就眼下的情形来看,还是苏晚玉的安全比较重要,即便是什么刀山火海或修罗地狱他也要闯一闯,还在乎什么猫腻,惧怕什么陷阱吗?
找到了藏婴洞固然高兴,但让人奇怪的是,那前院里也是火光冲天,也有着一模一样的老太婆在熬煮汤药。三个小院,三口大锅,三个服饰相同,相貌相同,就连发型体态也全部相同的老太婆。她们到底是什么人?按理说应该是山寨里面的药婆子才对,谁家有个感冒发烧的找她们来看病抓药。可现在,这大半夜的,竟然在熬煮什么绿油油的汤水,还有着那么难闻的味道。那会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良药名方吗?答案是绝对的,肯定不是。
所以,叶风怒了,意由心生,指挥着灵犀宝剑一阵乱舞,挑熄了火,打翻了锅,还吓得那三个药婆子嗷嗷直叫,摸着黑逃下了山。他这才收了灵犀宝剑,握在手中,喊回了王丽跟在身边,然后跳下墙头,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那藏婴洞中走去。
前面的山洞依旧是宽敞辽阔,摆放着成千上万个小石棺,越往里走,越是有一种压抑感。再往前,一洞分三窟,叶风却是迟疑了。上一次,由阿黄带路,不仅得了宝剑,还使阿黄成功进阶,又顺利的砍掉啖胎鬼王的脑袋,获得了他的内丹。这一次呢?却是应该走那一条路?
“喵!”一声猫叫从左边的洞里传来,叶风便不再犹豫,手握着宝剑快步冲了进去,没想到这条道却是一路往上而去。因为心系着苏晚玉的安全,所以他跑的很快,就这般还是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洞口。前面有光亮传来,走过去,竟然是到了山顶。有风吹来,冰凉刺骨,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奇怪,自从他修得了极阳之身,向来是不惧严寒,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感觉到了寒冷。
他有些莫名其妙,四下里观瞧,那不远处竟然有着一座凉亭,凉亭中间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个人影儿,但未免也太高大了些。走近了一看,哪里是什么人影儿,分明就是一口竖着的棺材,那周身刷着黑乎乎的油漆,上面雕龙刻凤的有着很多奇怪的纹饰。乍一看,就让人毛骨悚然,心底发寒。试问,谁又会将先祖的棺材放在这山顶之上呢?
民间讲究人死之后,入土为安,这一口黑漆大棺不仅放在山顶,而且还是直立的,上面又修建了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凉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不成这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像棺材的模型吗?吃饱了撑的吧?这山顶上光秃秃的,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常年又没有人
来,谁会搞一个这么恐怖灵异的所在?
直觉告诉叶风,这口棺材有问题。或者说,这口棺材里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好奇心油然而生,有一个声音在叶风的耳畔怂恿道:打开它,打开它,今天必须打开它。叶风也想,但是这棺材看起来十分厚重,怕是一个人根本就难以撼动。不过幸好它是竖着的,如果要推开的话,应该是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于是叶风就走了过去,左手执剑,右手则按住棺材的盖子,想要使劲把棺盖给打开。谁知道这手刚一搭上那口棺材,便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叶风身上的阳气狠狠的吸了进去。他暗叫一声不好,右脚顺势踢出,身子借力后退,这才堪堪把右手撤回。奶奶的,竟然暗藏玄机?他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心想:既然不能用手直接接触,那么如果用灵犀宝剑刺入这棺盖的缝隙里,是不是可以将其撬开?
说干就干!他双手握剑,对准棺盖和棺材之间的缝隙猛地刺了过去,只听得“嗤”的一声响,剑身已然没进了缝隙里。他使劲撬了撬,竟然是纹丝未动。不可能啊,这宝剑刺入时的感觉是那么的轻松随意,按理说应该能够很容易就撬开才对的,怎么会撬不动呢?他双手握剑,干脆从上至下,一剑切了下去。
尽管一切到底,然后再撬,依旧是纹丝不动。有没有搞错?叶风有些生气,抽出宝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围着这口黑漆棺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往上一看,赫然是一个太极八卦图。按理说,一般凉亭内顶的图案都是些龙凤呈祥,或者云朵花卉之类的吉祥纹饰,怎么会是一个太极图呢?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正疑惑间,忽然听到了王丽的声音。回头一看,他不仅是汗毛倒竖,心底发寒。
却见他的真身就站在凉亭外面,双眼无神,正做出抬脚前行的动作,但是因为灵魂忽然就抽离了身体的缘故又定格不动,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人体雕像。怎么回事?他明明记得没有灵魂出窍,何以会出现如此情形?想迈步走出凉亭,却是见那头顶之上的太极八卦图忽然就转动起来,顿时八道光芒洒下,分别罩住了这八角凉亭的八个面,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一般,让他无法出入。
叶风暗叫不好,试图用掌中的灵犀宝剑刺破这张无形的大网逃出生天,但是左一剑,右一剑,就像是刺在了火焰上,砍在了弱水中,丝毫不能让那张大网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更别说把它劈开一个口子。就在这时,身后那口黑漆大棺材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回头一看,它的棺盖竟然缓缓下降,就那么神奇怪异的打开了。
叶风紧了紧手里的灵犀宝剑,颇有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不过那怦怦乱跳的心脏频率还是反应出了他此刻的紧张心情。你奶奶的,这口黑漆棺材里,到底有着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不伤人情伤人
随着那笨重厚实的黑漆棺盖缓缓落下,叶风惊奇的发现,那口棺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不可能吧?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再看看,还是什么都没有。然后,他围着那口棺材转了一圈,又脚踏灵犀宝剑飞到了棺顶。这才发现,那棺材的顶端居然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开棺者死!
我去,你就吓唬人吧!叶风心想,老子现在已经是灵魂出窍了,不正是常人所说的鬼了吗?还说什么开棺者死,有意思吗?有本事你别让咱出去?
可是想归想,他现在还真就没有办法能够出去。怎么办呢?无奈之下,他落在地面,盘膝而坐,也学着动画片里一休的样子,用左右两根食指往嘴里面沾了些口水,在头顶之上画了两个圈圈,然后抱元守一,冥想起来,希望这样真的有用,能神奇的想到一个可以出去的办法来。
这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口黑漆大棺材底部的隔板缓缓落下,里面竟然是一个夹层。等到隔板全部降下,那棺材里竟然走出来一个身穿彩色衣服的小姑娘。她蒙着黑色的头巾,却露出七条小辫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漂亮。鼻翼挺巧,小嘴樱红,那脸蛋儿白白嫩嫩的,让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掐上一把。乍一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小萝莉呢,不过仔细观瞧,才发现,她有着一双尖尖的小耳朵。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叶风的跟前,伸出小脑瓜瞅了瞅,见到叶风在闭目沉思。这才咧开嘴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小白牙,哎呀呀,真是萌死人了。抖了抖身后的黑色披风,就那么凭空一抓,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毛线球,她乐不可支,自顾自的玩了起来,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吼之声。
叶风正在苦思冥想着该怎么逃出去,忽然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便没好气的吼道:“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一点儿?”那个小萝莉听到叶风的怒吼,明显的吓了一跳,然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愣怔的看着他。就连叶风自己也呆住了,不对呀,刚才这里明明是只有他一个人的,那到底是谁在吵闹?发出的声响?
一睁开眼睛,便是四目相对,他俩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两个人异口同声,竟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然后又是一愣,各自瞪大了双眼打量着对方。
“你先说。”又是同时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话。
于是,这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个人便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言语。叶风瞧瞧四周,又抬头看看那顶上的八卦太极图,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小萝莉抬头看了叶风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玩她的毛线球,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情说道:“你先说你是谁,又为什么会来本大仙的地方?”
呵呵,她竟然说本大仙,竟然还说是她的地方?叶风气极反笑,一脸
戏谑的打量着她,有神仙长尖耳朵的吗?有神仙睡棺材里的吗?叶风的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她没有什么恶意,也便不再理她,而是专心的打量起这座八角凉亭来,想着该怎么做才能够逃出去。
其实这八角凉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仔细看时,却惊奇的发现,这座凉亭竟然全是用百年桃木搭建而成的。难怪会灵气逼人,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下子明白了内顶上的太极八卦图为什么如此厉害了。只是,若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怕是得先要毁了这八卦图才行。于是,他意随心动,指挥着灵犀宝剑前去攻击那个放光的八卦图。不曾想,这灵犀宝剑刺也好,砍也好,劈也罢,却是丝毫都伤不得那个八卦图。这般该如何是好?他痛苦的挠挠头,苏晚玉还生死未卜,自己又被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命中该有此劫?
情急之下,他念动真言,但见金光一闪,那把藏在他腹中的金刚降魔宝杵便出现在掌中。他左手剑,右手杵,这边刺,那边砍,好一阵上挥下舞,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说大叔,你累不累?还是坐下来歇歇吧。”那个小萝莉忽然间开口了,她一脸轻松的说道:“这八卦图只是个虚影,又怎么能够破除呢?我呆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如果能够出去,早就出去了,还用得着这么无聊的玩线球吗?”
叶风一阵无语,却是有些错愕,忙问道:“你呆在这里几百年了?那你是?----鬼?还是?----妖?”
“什么鬼啊,妖啊的?”那个小萝莉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她将小脸一板,下巴一扬,骄傲的说道:“本萝莉是仙,这里的村民都称本萝莉是黑袍大仙。”
叶风的双眼微眯,心中暗想: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她就是孔雀嘴里的黑袍大仙,但看那尖尖的小耳朵就能够知道,她非妖即怪,还敢称什么大仙?那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只见他瞳孔剧烈的收缩又放大,然后泛起了乌金色的光芒,看向那个小萝莉时,只见她浑身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气息,胸中更是有着一颗黑乎乎,圆溜溜的妖丹。心里顿时明了,不禁冷冷一笑。
就知道你是妖非人,此时不杀,更待何时?于是叶风他一跃而起,左手剑,右手杵,狠狠地向着那个小萝莉招呼过去。
这个小萝莉倒是也不含糊,横眉冷对,然后将手中的毛线球朝着叶风一丢,那毛茸茸的线球便快速旋转起来,接着一根毛线朝着叶风缠去。灵巧,诡异,十分机警。纵使叶风左躲右闪,它仍然能够快速的瞅准时机,缠向叶风的脖子。这要是被它缠住,估计会顷刻间就变成一个木乃伊吧?眼看着叶风敌她不过,那灵犀宝剑突然就横空飞了起来,然后自顾自的和那团毛线战在了一起,你来我往,好不惬意。这边是尖耳猫妖手中线,那边是极阳散仙灵犀剑,一边柔,一边刚,打在一处,十来回合竟然没分高下。
叶风终于得空,手执降魔宝杵,一步步紧逼那个小萝莉而来。嘿嘿,谁让咱宝贝多
呢,这下你没招了吧?那个小萝莉明显是吓坏了,赶紧躲在那口棺材后面,只露出一个小脑瓜来,怯生生的盯着叶风看。那眼神,有恐惧,有绝望,有不舍,有无奈。叶风竟然一下子心软了,脑袋里忽然就闪出一个念头,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是,他出声说道:“妖孽,如果你能够交出内丹,现出原形,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今天小爷我就要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去你这个祸害。”
那小萝莉轻轻摇头,缓缓后退着说道:“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杀就杀,何必假惺惺的?说什么替天行道,全都是狗屁。”
叶风一愣,说道:“你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是吧?不是你们什么红袍大仙,黄袍大仙,黑袍大仙什么的,这村寨里能没有男人吗?能是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吗?”
“你胡说。”那个小萝莉一听到叶风这么说,竟然撅起了小嘴,然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接着便嘤嘤的哭泣起来,样子十分可爱,我见犹怜。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我们一家四口本来在这深山老林里快快乐乐的生活着,她一来,就抓走了弟弟,逼迫着父亲母亲祸害那些村民。不仅杀光了寨子里的男人和男孩子,就连孕妇怀着的男婴也不放过,用药物让孕妇流产,然后再让寨子里的药婆子熬煮汤药把那些婴孩做成了玉胎,放置在藏婴洞里。”
叶风听的心惊,连忙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小萝莉摇了摇头,然后皱着眉仰着脸想了想,才又不确定的说道:“我依稀记得母亲说过,她是什么…罗族来着。”
“修罗族?”叶风补充着说。
小萝莉的双眼一亮,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是修罗族。三百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这个寨子里,然后和一个药婆子的儿子好上了,还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她的女儿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忽然就快速的衰老死去。于是,这个女人就整天哭哭啼啼的,然后那个男人便在外面又重新找了个女人。就当她得知自己怀了个男婴跑过来向药婆子报喜时,不知怎么的就被那个女人发现了。于是就逼迫着药婆子熬了汤药,让那个女人流产了,还把她未曾发育好的婴孩做成了玉胎,放进了藏婴洞里。之后,她就抓了我们一家,就是这样。”
叶风不仅骇然,自古多情空余恨,剑不伤人情伤人啊!没想到这段感情竟然让那个女人的心理变态到这种地步,不仅亲手杀死了她的丈夫,还这样报复山寨里的无辜村民。他斜眼瞄了瞄那个小萝莉,心想着她的话能够相信几分。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完美无缺,但是这灵犀宝剑又为何会插在那个“红袍大仙”的后心呢?如果那个“红袍大仙”真是她的母亲,那么自己不成了她的杀母仇人了吗?哎呀呀,祸事了,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奇门遁甲皆有术
就在叶风正焦虑之时,那灵犀宝剑一阵撩、砍、刺、挑、搅竟然把小萝莉的毛线给斩成了好几截,掉在地上,再也不能发威。然而小萝莉像是并没有见过这把灵犀宝剑一般,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然后心疼的将那些断了的毛线全收回到手中,然后轻轻的揉搓着,很快,又将它们揉搓成一根。接着,她竟然把那根毛线缠成了一团,捻做一个小线球抱在手中,抛起来,再接住,玩的是不亦乐乎。
“红袍老…仙是你的母亲吗?”叶风不确定的问到。
那个小萝莉一愣,先是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随之轻轻地叹息一声,哀怨的说道:“以前是,后来...被那个女人用妖术迷了心智,便不再是了。她开始无视我和弟弟的死活,整天只知道听那个女人的命令,到深山之中找什么千年玉妖骨,用来熬制碧瑶汤,做那些玉胎。”
叶风的胃里一阵恶心,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千年玉妖骨’是些什么玩意,但是从这名字之中不难得知,应该是什么玉石妖精之类的尸骨。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萝莉,出声问道:“你应该是一只猫妖吧?看年纪,不过两百多岁,刚刚修得人身吗?”
那小萝莉双眼一瞪,不屑瞟了叶风一眼,却是很傲娇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已经两百六十多岁了,这个年龄,做你们人类的太奶奶都不成问题。”
呃…!叶风一时语塞,人家说的没错,两百六十多岁,这如果是个人的话,可不就是能当别人的太奶奶了嘛!他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你…那个…,红袍…,她...已经死了。”
即便是再难启齿,叶风也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告诉她。他要看她的态度,如果是妄想报仇,那逼不得已,也只能痛下杀手,将其剿灭。
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萝莉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一下子呆住了,然后双眼一红,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许久,她才呜咽着说道:“是你杀了她吗?”
叶风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便开诚布公的说道:“我见到她时,是在山下的洞中,她背后插着一把宝剑,头顶开花,脚下生根,俨然已经是个死尸。那个修罗女带着只黑猫进来,说让我救她,我哪里能救?知道她觊觎黑袍的内丹,因忌惮那神剑之威力而不能得,便骗她扯下那宝剑上缠着的葵水妖布,拔出了宝剑…然后…斩下了黑袍的头颅,取走了她的内丹,接着又放火烧了山洞。”
“娘亲----”那个小萝莉痛苦的掩面哭泣,呜咽道:“既然是头顶开花,脚下生根,那必然是已经死透了,还怎么能救?我不怪你便是。只求你能够饶我一命,待我出去,也好找那个修罗妖女报仇雪恨。若不是她,我一家四口怎会落得如此境遇?”
叶风虽然意动,但又怕她是缓兵之计,这妖媚之言怎能轻信?思
索再三,还是不确定的说道:“饶了你不是不行,甚至…我还能帮你报仇,只是…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
那小萝莉一愣,连忙双手环胸,怯生生的后退两步,脸色惊恐的看着叶风说道:“你想怎么样?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叶风一听,气极反笑道:“就你这小猫身体?搓衣板似的,前不凸,后不翘,我才看不上呢!如果你答应做我的猫奴…,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听到叶风这话,那小萝莉倒是放下了防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倒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必须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废话嘛!”叶风没好气的说道:“我才没兴趣呆在这里呢!”试问,谁愿意大半夜的跑到山顶上吹冷风?何况身边还竖着这么一口黑漆大棺材。苏晚玉生死未卜,阿黄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王丽又被挡在外面进不来,现在他叶风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
“你呆在这里多久了?”叶风说着,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八角凉亭,希望能找到一丁点儿破解太极大阵的蛛丝马迹。
“两百多年!”那个小萝莉说到。
叶风一愣,“这么说来,你一出生就被关在这里喽?”
“不是一出生!”小萝莉反驳道:“是刚刚修成人身,就被那个坏女人抓了过来,然后掳来了几个道士,搞了这么一个八卦亭把我监禁在这里,以便逼迫我的父母们就范,为她所用。”
“那这口黑漆棺材是干什么用的?”叶风疑惑不解的问道:“也是那个女人让道士弄来的?”
“嗯,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那个小萝莉仰着小脸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忽然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睡在这里面很舒服,有安全感。而且你看,这两百多年来,我都不曾有过一丁点儿变化,还是这么年轻可爱。”
“哦?是吗?”叶风忽然想到了什么,冥冥之中他觉的,这口棺材应该是和山下的那些五角塔楼有着相互联系的,或许正是它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影响了整个山寨之中的五运六气。他默默无声的坐在地上,然后背靠着那口黑漆大棺,抬起头来仔细的观察着内顶上的太极八卦图。
自古无极而太极,太极有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成八卦。八卦者,乃: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着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又暗合阴阳五行之说,生生不息,变幻莫测,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但是,究根结底,也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中元素的相生相克之道理。正所谓,顺而应其生,逆而终其亡,只要找到这八卦图中的力量之源泉,也就是所谓的阵眼,捣毁它,便能让这座生生不息的太极大阵终止运转,从而失去法力。
可是…,叶风看了又看,这座八角
凉亭之中,曲直为木,这亭身,这棺材,便是,有了;从革为金,这棺座便是铜制的,为金,也有了;稼穑为土,这凉亭周身的底下一半儿皆是砖石白灰堆砌,是谓土,也有了;可这润下为水,他左瞧瞧,右看看,却是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于是转过身来问那个小萝莉,说道:“我且问你,你平日你,吃的喝的,从哪里来?”
那小萝莉想也没想,便张嘴说道:“平日里都是那个药婆子送吃食过来,然后再清理亭所。”于是,叶风就蔫了,他还以为这凉亭之中有长流之水呢,亦或是自然之水,现在看来,却并没有。忽然想到那《丹经》之中有这么一句话,说的是道家之水非常水,这个非常水不是别的,正是炼丹所需之水,是谓汞。
于是,他睁大了双眼,用透视之光打量着整座凉亭。果然不虚,穿过那头顶上的太极八卦图,他清晰的看到凉亭顶端的琉璃瓶中确确实实装着一瓶子汞,正是那五行之水。至此,金木水土已有其四。那么,这所谓的炎上之火,又在哪里呢?肯定是有的,如果没有,这太极八卦图又怎么可能生生不息,法力永存呢?
他焦急的上看看,下看看,四面八方又看看。终于,当他的眼神扫过凉亭的南面之时,竟然惊奇的发现,那里有着一个可以供奉香火的小拱窑。试想,谁又会没事来给一个凉亭烧香上供呢?于是,在凉亭之中树立这么一口黑漆棺材正好掩人耳目,而其真正的目的,应该是要延续这个大阵的炎上之火。是谓,香火不断,法力无限。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破解这个太极八卦图的方法,还真是奇门遁甲皆有术,不过暗藏五行中。转身看到旁边那个还在玩毛线球的小萝莉,叶风不禁哑然失笑,说道:“我已经找到了逃离这座凉亭的方法,如果你能够跟我签订个奴主契约的话,我便饶你一命,还帮你报仇,怎么样?”
那个小萝莉抬头看了看叶风,见到他眼神真诚,便心不生疑,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
于是,保险起见,叶风咬破中指,凌空画下了一道奴主契约符咒,让小萝莉对着天雷地火起誓,然后签订契约不悔。这才勾了勾左手的小拇指,用那无声的鬼语和王丽交流起来。
按照叶风所说,王丽附上叶风的身体,来到凉亭南侧,将那还插着三支燃烧着供香的香炉一脚踢倒,顿时这凉亭轻轻摇晃,那自凉亭顶上射下的八道白光便就此消失不见。
于是,叶风还了魂,收了降魔杵,手握宝剑,准备和王丽,小萝莉一起下山去寻找苏晚玉,还有那个修罗妖女。
刚一走出凉亭,便看见苏晚玉梨花带雨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阿黄。叶风喜出望外,跑过去一把将其搂在怀中,话未出口,泪却先流。不曾想,那苏晚玉双眼之中寒芒一闪,然后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悄无声息的刺向叶风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