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去现场看看
想到这儿杜文斌有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这段时间他可被赵玉兰折腾的不轻,之前三天两头的来派出所门前哭闹,说一些毫无道理的话,所里的民警都是不厌其烦。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考虑到影响,在派出所闹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路过,还真以为派出所做出什么违规的事。
大家都领教了她的毫不讲理,越是劝她越来劲,直至惊天动地,实在是令人非常头痛。
更过分的是报假案,浪费民警的时间,现在案子真的发生了,她们家真的把所有值钱东西都丢了,又哭成一个泪人,想起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在场的民警实在是生不起任何怜惜之意。
杜文斌小声嘟囔道:“活该,真是活该,就是咎由自取,之前为了浑水摸鱼,到咱们派出所说自己家里被盗了,然后坐在马路沿子上大骂那些盗贼,自己倒是骂的痛快了,结果被人家记恨上了,这不,报应来了,大海,你看她现在嗓子都喊哑了,真没办法,出了这种事咱们还不得不管,你看他那个老伴也太老实了,也不管管她,任由她闹腾……”
秦山海知道杜文斌对赵玉兰的怨气很深,私下说说就行了,这个时候被人听了去实在不合适,赶紧摆手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杜文斌缩了缩脖子,不过他的嘴却仍旧没有闭上,一个劲儿的在嘟嘟囔囔些天道好轮回之类的话,秦山海皱起眉头瞪了杜文斌好几眼,让他赶紧闭嘴。
即使这个赵玉兰实在过分,可是毕竟家里遭了难,之前的事情虽然让人想起来就厌烦,可仔细想想,发生在赵玉兰身上的事情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悲剧,儿子刚刚被害,家里又被人给偷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秦山海愠怒的表情,杜文斌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一些过分了,立马收住了玩笑的话语,收起了兴奋的表情。
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秦山海抬头一看,居然发现李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空白的本子,正有一些忐忑的张望自己,秦山海皱了皱眉头,冲她招了招手。
“那个,我是被主编派来跟踪报道的,主编给你们所长打过招呼了,我回去要写成新闻稿的,不是我来给你添麻烦的,我给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提前把你们调查的消息给透露出去的,我只是想跟着你们一起,写个警察日常之类的跟踪报道稿件。”
李映雪的声音有一些结结巴巴的,看着秦山海的眼睛露出一丝怯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
秦山海诧异的看着她,倒不是诧异他为什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诧异李映雪竟然对自己有一丝惧怕,难道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太严肃了?可是秦山海仔细想一想,他平常对李映雪一直很很客气,虽然没有明说他对李映雪的感情,也没有给他多少回应,可自己非常注意,从来没有对李映雪有过任何失礼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映雪面对自己总显得有些紧张,难道怪自己平常对她说话的语气太严肃?可能就像
身边一些人说的那样,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接近,整天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秦山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杜文斌却在旁边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秦山海突然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怒瞪了杜文斌一眼,杜文斌笑着缩了缩脖子,转过身去做其他的事情,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可以,但是案子破获之前,所有的一切仅限于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秦山海有些不放心的又追问道:“”既然是为了工作,我们自然是支持的,刘所那边打过招呼了?”
“都说好了。他同意了。我不会把不能透露的事情说出去,这是我们新闻人的职业操守。”李映雪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秦山海点了点头,李映雪乖乖的站在了秦山海的旁边,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在本子上刷刷一通乱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写些什么。
李映雪一进门就发现了蹲在地上哭个没完的赵玉兰,她清晰的记得,前几天赵玉兰在派出所门前天昏地暗的场面,没想到此时她竟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似作伪。
看到有人进家,赵玉兰没有一点反应,满脸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无人去理会这个女人,她蓬头垢面,头发散乱着,看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李映雪想上前劝慰,脑海中瞬间又闪过赵玉兰在派出所里撒泼的景象,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一下定在了原地。
或许是李映雪进屋后的言行让赵玉兰看出她和警察的关系不一般,赵玉兰手脚并用,动作极快的爬到李映雪跟前,抱住腿就哭,“姑娘,救我!盗贼没有人性!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家被别人偷了,所有的钱都丢了,我儿子也死了,这些警察竟然一丝同情心都没有,都是狼心狗肺!姑娘,我一看你就是个好人,刚刚你说你是记者,你要救救我啊,我没法活下去了!”
李映雪吓得后退一步,怎奈赵玉兰死死抓住她的脚裸不松手,竟然被绊了个趔趄,着急喊道:“你干什么啊?!”
赵玉兰继续哭喊,说自己如何如何可怜,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哭闹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上前来管他一下,她觉得自己既丢了面子,这时候有个看似文弱的城里小姑娘,便像得了理似的抓住不放,越哭越觉得自己伤心难抑,甚至还要去死,周围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松开!”秦山海不厌其烦,呵斥道:“现在我们是勘查现场,你这样闹,案子没法破!”
这时候,赵玉兰老公实在忍不住了,直愣愣冲了过来,伸手猛的把赵玉兰拽了起来,疯了般大声吼道:“起来!”
“来,这边来。”杜文斌趁机拦在了两个女性中间,连连示意秦山海把李映雪带离这间屋子。
“走吧。”秦山海也挡了一下,李映雪这才得以脱身。
“这都什么人啊?”李映雪哭笑不得。
“别理她,简直是疯子。”秦山海有些烦躁地说道:“赶紧弄完,赶紧走
。”
李映雪点点头,拿着本子站在一边,开始问一些简单的问题记录在本子上,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写成文稿。
可是根本不容片刻的安宁,赵玉兰一把将丈夫推开,坐在地上不停的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我知道你们警察记恨我,不愿意帮我找回丢失的财物,我肯定告你们!我啥都没了我还怕谁?你们自己看看,工作时间打情骂俏,眉来眼去,有个当警察的样子吗?不帮我找回我的东西,我告死你们!尤其是那对狗男女。”
听到这,李映雪是在忍不住了,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赵玉兰的面前,蹙眉斥道:“这位大妈,我想有一些事情你应该清楚,为什么你现在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门口那么多看热闹的邻居,却没有一个人愿来帮你一把,你之前那副行径难道你忘记了吗?怎么能一直要求别人对你好,而你自己丝毫不付出呢?你之前无理取闹的在派出所门口打闹的时候,所有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儿子之前是死了,大家心里也并不是都很好过,可是你儿子死了,并不是你胡搅蛮缠的借口,据我所知,你这些天没有一天不叫骂的,每天都要闹到三更半夜,吵的你邻居睡不着觉,你做出的这些事对你们邻居来说是什么影响?你的这些邻居都是一些善良朴实的人,而且大家都很团结,只有你不一样!倘若不是你毫不讲理,你家里出了事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归根结底,你还是要分析一下你自己到底是哪做的不对。而且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在这儿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可真不让着你!谁是狗男女?你敢说清楚吗?别总是把错误归结在别人身上,你也要看看你自己!”
李映雪压着火气,自己说的这些话已经够客气了,还尽量让自己的语言表达的更委婉一些,不想跟这个泼妇一般见识,其实她很想问问赵玉兰,明明是自己这副德性,还要觉得别人对不起你,像这种泼皮无赖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可李映雪心地善良,她还想用真心话来打动赵玉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别人身上,她觉得如果赵玉兰能通过这件事改正身上的错误,那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的相处,当然,李映雪的心思是好的,可是用在了赵玉兰身上,却完全像是扔进了垃圾桶里一样,一点儿用处都体现不出来。
“我怎么不敢说清楚了?你们眉来眼去的这屋里谁看不出来?我哪儿又错了?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从哪儿听的这些狂言妄语?怎么我儿子死了我还不能哭两声?你儿子要是死了,你难道不哭吗?这些警察不光不帮我找东西,还在旁边看我笑话,我怎么不能告了?你们都是一些没良心的东西,本来我还以为你这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是个好心人,谁知道你竟然和他们一样,你看没看见我们家出了多大的事情?家里的钱财都被偷盗干净了。儿子也死了,以后我们半辈子都不知道要依靠谁,你竟然还有心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哦对了,你来我家干什么?是不是相中那小白脸了,都追到我家来了?没一个好人!狗男女!”
第四十三章 包子
李映雪哪见识过这种场面,顿时愣住了,满脸通红憋出一句:“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是个无赖!”
“你说谁无赖?你说谁?!”
赵玉兰一看占了上风立马来了劲,张牙舞爪的,看样子甚至还想站起来对李映雪动手。
秦山海早有防备,见赵玉兰有站起来的想法,一把抓住了李映雪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说:“你跟她讲道理没用的。”
杜文斌扶起赵玉兰的老公正在问话,看这边形势不对,赵玉兰竟然想动手!
两步跨了过来,左手啪的一声抓住赵玉兰手腕,右手抓住腰间的手铐道:“你再胡搅蛮缠,我立即抓你!”
秦山海略一斟酌,还是心软了下来,平静说道:“松开,文斌。”
杜文斌穿着粗气,很无奈的看了秦山海一眼,又怒视着赵玉兰,几秒后才悻悻松开了手。
秦山海指着赵玉兰说道:“行了,你继续哭吧,案子出了我们肯定会想办法破,该做的事情我们都会做的,你要是愿意在这儿继续哭,那我们也不会影响你,可我有一句话要事先提醒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真抓你!还有,以后你想在家里哭闹撒泼,没人管你,你要再敢去派出所闹事,我肯定饶不了你!”
李映雪明显被赵玉兰刚刚想要站起来打人的模样给吓到了,躲在秦山海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而赵玉兰显然被秦山海镇住了,本身一直都对他有些忌惮,听到他说这些话之后竟然没再反驳,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门槛上低声继续哭着。
李映雪明显是第一次遇见赵玉兰这种人,她真的有点惊到了,震惊于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毫无一丝道理可言。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好话说了一千遍,她竟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甚至还会把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随意的践踏,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之前我还想呢,你们怎么不上去安慰她一两句,就任由她在这儿哭哭啼啼,看上去着实有一些可怜,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即使别人对她充满好意的劝导,她竟然也听不进去,而且还会把别人的好意当成敌意,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李映雪的脸色十分难看,秦山海和声细语的说道:“别怕,她一直都这样,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见到的人多种多样吗?这次见识了?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在她的心里就只有自己最重要。之前我跟他打过好几次交道,已经摸清了她到底是什么人,所以不管她怎么哭闹撒泼刷牌,都全当没看见,你越劝她她越来劲。继而就讹上你了,到时候你不给她点钱都不让你走,你觉得你是好心,如果不给她好处,她只会觉得你碍事,所以根本不必浪费时间,让她继续在这儿哭就好了,反正周围人都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德行,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回事儿的,看见别人不搭理她,她自己就会闭
嘴的。只要不影响咱们正常的公务,她就算是在地上打滚,也没有人去管他的。”
李映雪听完之后,忽然觉得秦山海这些话有道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看来还是我之前见识比较少了,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同情。”
调查完这边之后,把该记录的东西都记录好了,把该检查的检东西也都检查完毕了,秦山海挥手示意可以收工,回到派出所再继续研究调查。
秦山海刚出门,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哭够了,闹够了应该消停了,这时候竟然站在了家门口,双手拦住众人的去路,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仿佛要上来拼命的架势。
“你们不能走,你们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走,把我的钱全部找回来,你们还可以走,我儿子死了,我们的后半辈子本来就没有保证了。现在钱也没了,难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吗?你们要这样走了之后,人财两空,我就只能吊死在你们派出所了。”
杜文斌皱了皱眉头,吊死在派出所?又不是派出所的人偷你的东西,这个女人无理取闹简直到了极点。
秦山海冷哼一声转过身,说实话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种人很难对付,完全就是拿自己的怜悯当做懦弱,实在让人厌烦。
赵玉兰继续喊道:“我就是不让你们走!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算是走了我也要跟你们去派出所,我就坐在派出所门口哭,我让大家都看看,你们派出所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小偷都抓不住,你们还有什么本事?我就坐在门口,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杜文斌忍不住想要冲过去跟她理论,却被秦山海轻轻推了一把,低声道:“别添乱了。”
秦山海迎了上去,根本没理会赵玉兰威胁,而是忽然一推,把赵玉兰移到了一边儿。
众人趁机前后走了出来,秦山海一挥手,带着大伙儿快步走了。
赵玉兰还在身后骂骂咧咧,说要跟他们一起去派出所,秦山海竟然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赵玉兰一眼。
这让所有人都十分的诧异,就连李映雪也连连转头去看秦山海的表情,觉得秦山海应该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杜文斌实在是忍不住了,别压低了嗓音,在秦山海的耳边说的:“大海,咱们就这样让那个女人在派出所门口大吵大闹,这不太好吧。”
秦山海突然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事,别有深意的说道:“就让他去门口闹就行了,你们忘了他们家这一遭祸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看着秦山海严肃的表情,周围人顿时都愣了,只有张振三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恨不能跳起来,拉着秦山海说:“我知道了,昨天的时候那些盗匪们肯定听见了赵玉兰叫骂的声音所以才对她报复的,今天她如果还在派出所门口叫骂,说不定还会吸引那些窃贼的注意,到时候我们伺机在周围默默观察着,找到可疑的人就把他们扣下来。”
秦山海伸手拍了拍张振三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周围人听到张振三的解释,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的确,昨天赵玉兰在马路沿子上叫骂,才是她如今徒遭祸事的源头,若是她故伎重演,说不定能把窃贼钓出来呢?
真是这样,就能一举抓到那些目无王法的窃贼,众人回到派出所之后没多久,赵玉兰的确如她所言来到派出所的门前,继续她的大吵大闹。
可秦山海他们根本不上来制止,只是让民警注意别让她进门。
站在院旁看着门外的赵玉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时候那些去调查走访的人也回来了,十几家发案的住户在出事之前所食用的食物和水源做了收集。
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在出事当晚他们到底吃了些什么?喝了哪儿的水?而且把那些剩下来的吃食,河水全部都取样带了回来,镇上条件有限,只能等隔日送去县局做化验。
张振三把刚刚做的记录递到了秦山海的手中,之前,他做了走访,仔细询问了失主当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事无巨细全部记了下来,秦山海拿着张振三的笔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张振三忐忑的站在秦山海的身旁,本以为秦山海会对他做的笔记先指出哪儿写的不对或者不好,谁知道秦山海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这字儿也太难看了吧,我得在这儿研究半天才看清你到底在写些什么。等以后,别的事情先放下,先把你的字儿练好,要不然别人统计笔记的时候,在你这里浪费多少时间,还得询问你写的这个字叫什么,你这是什么字体啊?行书还是草书啊?”
竟然还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人顿时扑哧扑哧跟着笑了出来,尤其是杜文斌,笑得前仰后合都要站不住了,张振三一张脸红成了大苹果,有些坐立不安,小辰更是乐不可支的拍着张振三的肩膀说道:“我早就这么想,只是没敢说出来。”
张振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很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可看着自己那行云流水的草书,除了自己能认得清清楚楚之外,别人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写些什么,这个问题之前就有人反映过,只是张振三那时候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看来,自己这字的确是需要改进一下,不过秦山海即使这样说,却也看得十分认真,甚至拿出自己的钢笔,在他的笔记上改改画画,把那些看不清的字再仔细询问了张振三之后,又改成了正确的,秦山海的字十分的漂亮,像是欧阳询的楷体。
他们之前也记得秦山海好像在年幼的时候专门跟着老先生练过毛笔字的,看了看秦山海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字,张振三瞬间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可是心里在不舒服,此时也不愿意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把张振三所写的内容全部看完了一遍,秦山海才在内心总结出这十几家失窃的共通之处。
“注意看,老钱家卖的包子。”秦山海皱着眉头说道。
第四十四章 其人背景
杜文斌刚刚也站在秦山海的身旁一起看完了张振三的笔记,虽然没有秦山海看得仔细,但是也把最基本的内容扫了一遍。
“他们这十几家都在出事的那天晚上吃过老钱家卖的包子,哦,老钱叫钱永昌,就是咱们镇上挑扁担卖包子的,口碑挺好,老百姓都说他的包子皮薄馅大而且价钱公道,干了有好多年了。据失主交代,钱永昌那天去卖包子,有些小孩听到喊声都跑出来买,后来卖的差不多了,钱永昌把刚剩下的几个豆腐包子都免费送了,家有几口人他就免费送几个,这么好心肠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还是什么?对了,吃剩下的包子已经拿回来了。”
杜文斌抬起头看着张振三,张振三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道:“这么重要的证据,我肯定好好保管。大海哥,这包子肯定有问题,咱们还用想吗?都不用化验,直接先把那个叫钱永昌的扣起来,一审就出来,那十几家被盗的,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在出事的那天晚上买了钱永昌的包子。那里面肯定放了让人安眠的药物,他们吃了之后肯定都睡的十分熟,那些盗贼潜入之后定然是不会惊动他们的,这是我的推测,我觉得**不离十了。”
张振三很肯定的说道,虽然之前大伙好几次提醒过张振三,在案子还没有查清之前,千万不要把话说死,到时候出了问题让人笑话,还得挨批。
可是张振三这个人性格就是很直接,一旦激动起来就全然忘记了之前其他人对他的嘱咐,说起来头头是道,把推测当做事实一股脑的全部都倒了出来。
果然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秦山海的表情一冷:“看来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都等于扔进了垃圾堆里是不是?你就不能把别人的话当回事儿了是不是?”
听见秦山海这夹杂着冷意的话语,张振三忍不住埋头不语了,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不服的表情。
秦山海冷冷的扫了张振三一眼,没继续说什么,可既然越是这样,越让张振三觉得有些不服。
隔天,秦山海带着取样去了县局化验,回来之后晚上继续加班,进行巡逻工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两天之内并没有再发生过盗窃的事情,但大家仍旧人心惶惶,毕竟一时之间十几家被盗,不免让其他村民也跟着一起惶惶不安,不过这两天那些盗贼或许是去了其他的地方,或许是想要伺机而动,一直没有再出来作案。
县局打来了电话,那边儿的检验也出了结果。
“什么?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可能?”接到县局化验员打来的电话,杜文斌一时之间,急的说话都发颤了。
不光是杜文斌,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其他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秦山海一脸严肃接过电话,仔细问了问,知道这个检验结果应该是做了两次,有了相同的结果才通知的派出所。
在县局的时候聊过几句,技术员也很认同这种推断,结果无毒,技术
员也不愿意看到,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些剩下的包子里面什么毒素都没有。
就是一些正常的面粉里该放了一些佐料,还有豆腐馅料什么的,麻醉之类的成分并没有检验出来,秦山海挂掉电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之前也倾向于张振三的说法,本以为这件事调查到现在就已经出了结果,这个包子应该是有问题的,可检验出来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的。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瞬间全都愣在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之前,所有的笔录都指向这个包子肯定是有问题的。
在众人的心中只要查出了这个包子的问题所在,这个案子应该就能定性,然后从药物的来源入手,可以缩小排查范围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检验结果却是这个包子完全没有问题。
取样的包子有七家一共九个半,为了这个案件的准确性,技术员将不同人家的所有包子分别化验,最后检验出来,每一个包子都是没有毒性的。
突然得到这样的结果,众人心里都一时之间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一时之间众人都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纷纷把目光看向秦山海,此时秦山海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此时的震惊不比周围人少,甚至心头缓缓涌上一股怒火。
看着秦山海表情这么难看,杜文斌忍不住伸手拉了拉秦山海的衣角:“大海,别皱眉头,咱们再想办法啊,可能咱们检验的包子恰好没有问题,那些有问题的都被那几个村民给吃了也说不定,现在咱们手里也就这些包子了,他们吃下去的可不止这些,所以也就是检查了其中一部分嘛,还有一部分没有检查,咱们现在还不要那么悲观,你现在一皱起眉头,我看着都不舒服。”
秦山海苦笑一声,转过头来看向杜文斌,说实话,他一直觉得杜文斌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初次接触的时候有些不容易相处,时间久了才发现这个人性格有时候很纯真,现在他更觉得杜文斌想法天真。
“之前的案子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如果事情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们早就破案了,那天晚上我们明明去巡逻了,这么加紧的巡逻仍旧没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当天晚上就动手偷走了赵玉兰家的东西,这是我们的失职,可是调查到现在,我却觉得好像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能在我们如此加紧的巡逻之中还能出手,这里面肯定隐藏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细节,而且我在心里已经肯定那些包子是有问题的,可检验到现在却发现所有的包子都没有问题。县局的技术员没必要骗咱们吧?像你说的,倘若那些包子真的有问题的话,为了达到每个人都能吃到,保证之后能睡得很沉的准确率,大部分的包子里面肯定都放了东西,可检验了七八个之后却发现,包子里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是存在问题的。这说明这个几率是很低的,近乎不可能,那些盗贼们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性的错误,这种就算是这一家人有一个吃了
这种有问题的包子,那剩下的应该在屋里有这么大的动静之下肯定会醒来的。可我们从头到尾都调查了一遍发现,几乎每一个被盗的家庭,睡得都很死。
没有一个人表示自己在睡眠的过程中听到了什么动静,而且有一个失主表示,他患有失眠症,本身入睡就很困难,而且只要周围有一点动静,他就会瞬间醒过来,这种人在那天晚上都睡的很死,这就说明,这些失主肯定是吃了有问题的东西,无论怎么分析,这些人肯定是中了麻醉或者安定剂之类的东西,而且这十几家应该是在同一个时段吃了有问题的东西,然后才睡死了过去,同时吃的东西只有钱永昌的包子,调查到现在,反而包子没问题,你想想这件事情是不是越来越诡异了?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或者其他的原因,但是你要仔细想想,总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想不通。”
到最后秦山海都有一些语无伦次了,但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杜文斌都听得很清楚,也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
除非是那些豆包被人给调换了,要不然不应该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可是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就立马来报警了,听他们说是没有丝毫的耽搁,然后警察们就去了他们的家里查看,这中间是没有间隙的,因为家中一直就有人在那儿守着,应该不是在这个时间段,把包子给调包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想到这儿秦山海突然灵光一闪,压低了声音说道:“难道昨天晚上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把豆包给调包了,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说得通了,难道窃贼拿着包子去换掉下药的包子?”
其实还说出这些话之后,众人忍不住点了点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想来想去,秦山海这个猜测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或许事情的事实就是如此也说不定,只是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复杂了。
因为唯一的证据都被那些盗窃犯给拿走了,那他们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就缺少了关键的证据,这样的话根本没有侦查范围。
但即使这样,没有最关键的证据,可大家仍旧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钱永昌脱不了干系,甚至这件事情就是钱永昌做出来的。
秦山海虽然在古河镇上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就在上河村长大的,可是却对钱永昌这个人不甚了解。
他找到了钱永昌的档案,钱永昌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搬到了这个地方。
杜文斌从父母和邻居处打听到一些钱永昌的消息,这个钱永昌是个外乡人,来到这儿之后就开始以卖包子为生。
秦山海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钱永昌为什么要来到古河镇?这个镇子虽然风景秀丽,可人不多,比起县城来说不太适合做生意,毕竟只是一个镇子而已,没有什么可发展的,就算是要背井离乡,也应该找一个城市定居而已,除非这个钱永昌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五章 并非调包
不敢在大的城市出入,只能在小的乡镇里面苟活,是不是因为身上有事,或者失手伤人之类的?
既然在包子上没有找到什么,那不如就调查一下这个钱永昌的来历,他之前是生活在哪个城市?有什么身份背景?亲戚都有哪些?
之前是不是犯过什么案子?他来到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秦山海想到这儿之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赶紧分派任务下去,让调查这件案子的几个人之中,选出一个专门调查一下钱永昌的身份。
“你们认为现在应该把钱永昌叫到派出所来询问一下?说实话,我现在心里的顾虑很多,倘若把它交到派出所之后,就有一种打草惊蛇的感觉。之前钱永昌在镇子里,显得十分自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比较诡异的行径,我们现在把他叫到派出所来,他会不会突然警觉。让那些他的同伙先躲起来再说,可是不把他叫到派出所来,有一些问题咱们却又没有办法确定,没想到一个盗窃案竟然这么难办,实在是有点儿...”
说到这,秦山海有点为难,杜文斌接过话说道:“其实我觉得,把他弄到派出所来,应该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咱们要是问的话,肯定会得到一些他早就编好的答案。你想想,既然我们在包子上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这说明这个人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我们就算询问他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估计他也早有对策,用一些早就计划好的答案来搪塞我们。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更被动了,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又不能把他扣押在派出所里,万一他发觉不对逃了,那我们不就麻烦了吗?什么也调查不来了。”
秦山海想了想也是,微微叹息,略显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没想到这个案子调查到这儿却又被堵住了,那个包子竟然没有任何问题,这只能说明,那天在派出所取证之前,应该有人趁机把包子调换了才对。
“你去检查现场,看一看是不是有人目睹,或者找到被调包的可能,再去询问一下那些失窃的家庭,问问他们,他们买来的那些包子,那时候都放在了哪儿,没吃完的那些是不是放在了隐蔽的地方?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包子有没有被人动过?”
秦山海说完之后,杜文斌站起身来,叫上了张振三一起出去调查这件事情了,秦山海带着小辰也出发。
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去调查钱永昌的身份,一路去调查失窃的家庭,询问他们是不是发现自己家的包子被别人调换了位置。
秦山海调查回来没多久,赵玉兰已经在派出所外面又哭上了,引的路人纷纷过来观看,说实话秦山海到现在都没有理解孙振的父亲,也就是赵玉兰的丈夫。
赵玉兰撒泼耍赖,丈夫竟然从来没有管过她,即便家中失窃,也没有表现出态度,就是闷着头一言不发。
案发之初,秦山海曾想询问赵玉兰的丈夫,可他不愿出面说明,也只好作罢。
每次赵玉兰在外面大吵大闹的时候,他也没有来劝过,甚至秦山海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智力上有问题。
赵玉兰大吵大闹的时候,秦山海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想传讯赵玉兰的丈夫,让她来管管自己的妻子,可是对方根本不理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这时候赵玉兰正在门口大吵大闹,说他们家多么多么惨,继续骂着那些窃贼,言语间也把派出所民警捎上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赵玉兰在派出所门口大吵大闹了,每一次都有人澄清事实,倒是减少了派出所很多压力,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了赵玉兰这个人,也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这时候她在派出所大吵大闹,想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但周围的人看一看热闹而已,根本没有人上来询问什么,一切都是赵玉兰自己自说自话。
大家都知道赵玉兰不管说什么,多半是持着怀疑态度,只要她不进派出所的门,在外面撒泼打滚也不用理她。
虽然秦山海没有出门去说些什么,可眼睛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赵玉兰那个位置,他看的并不是赵玉兰这个人,而是周围走过来的看客。
他想在这些人影之中寻找陌生的身影,他觉得今天,赵玉兰在这儿大吵大闹,暗中肯定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也在盯着她。
一个多小时后,果然在街角看见了一个略显的身影,和照片上很像,那是一个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的壮汉,穿着大红色的背心儿。
站在人群后面不起眼的地方,抽着烟,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赵玉兰。
秦山海注意他很久了,可以看得出钱永昌的不屑和那种发自内心的鄙视,而且不时咧嘴一笑,有些开心的样子,他应该十分乐意看见赵玉兰痛苦的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吧,虽然赵玉兰此时无理取闹,可归根结底是他们报复成功了,所以才会感觉到十分的痛快。
之前秦山海还询问了一句,钱永昌的住所在哪?在经过调查之后才知道,原来钱永昌的住所就在附近,与赵玉兰所居住的房子只隔了一户人家,准确的说,他们两家应该是邻居,据附近的人说,大家都对赵玉兰敬而远之,几乎没有任何的来往,钱永昌也不例外。
之前秦山海有受过心理学这方面的培训,对人的微表情有一些研究,他看见此时钱永昌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应该十分的痛快,看见赵玉兰如今这幅模样,他嘴角的笑容十分的真实,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眼神之中还有鄙视透露出来,虽然钱永昌极力想往后站,可仍旧被秦山海死死盯住了。
“看什么看?你们看什么看,你们只会在这儿看热闹,你们等着吧,你们只会嘲笑我,谁敢笑话我我今天晚上就吊死在谁家门口。”
赵玉兰此时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拼命的想把所有的错误全都归结在别人的头上,只是这些话听起来更让人觉得无理取闹。
很多人听到他这些话之后笑得更大声了,对她指指点点,脸上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有很多人甚至开始讽刺赵玉兰,活该,声音时高时低,甚至是故意的一句话一句话的往赵玉兰脸上扔。
赵玉兰气得脸色涨红,噌的一
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在场所有人开始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难听的话都从她嘴里冒了出来,看来她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人群轰的一声散开了。
之前就听别人说过,赵玉兰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口舌上受过气,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的去指责别人,就算有的人不服她,两个人吵起架来,赵玉兰也总是占着上风,不依不饶,最后肯定是以胜利告终。
这一次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只觉得气血上涌,脸憋得通红,一个站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这时候秦山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毕竟他不能让事态扩大,虽然赵玉兰这个人人品不端,可是毕竟还是一条命,再加上她儿子刚刚死,家里的钱财又被倒了个干净,也是挺可怜的。
于是秦山海终于从派出所门口出来,挥了挥手制止了附近村民对赵玉兰的指指点点。
赵玉兰此时已经气得脸色苍白,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站都站不稳了,秦山海搭了把手,把她扶进了派出所,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这次赵玉兰没有撒泼,勉强接过茶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脸色才好了一些,只是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赵玉兰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叠好的手绢儿,一个劲儿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里还嘟嘟囔囔这些人没有良心之类的话,若按照秦山海以往的脾气,此时应该上前劝一些什么,起码应该说些宽慰人心神的话,可是此时的秦山海已经领教了她的无理,清楚的知道这些话倘若给别人说,兴许还会起到一些好的效果,可若是给赵玉兰说,别说好的作用了,估计还会起反的作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浪费在赵玉身上。
自始至终秦山海都没有说任何的话,直到赵玉兰踉踉跄跄的走出派出所的门口,一脸灰败的神色回了家,秦山海都没有开口,他只是在脑海中不断的回忆,钱永昌那个带着讽刺还夹杂着痛快的笑。
看到那个笑容之后,秦山海敢保证,这个人一定有问题,直觉上这个人就算不参与其中,也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一时之间还没想好怎么着手。
秦山海把人都叫进了办公室准备开个小会,总结一下兵分两路的调查结果。看得出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张振三去了那被盗的十几家,再次询问了他们关于包子的事情。
失主仔细的回想了好长时间,并且清楚的指出有一个包子他咬了一口,发现有些凉就没继续吃,然后就放在厨房的柜橱,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个包子依旧在柜橱,和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接连询问了十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这样,有一家还把包子放在大衣柜顶上了,因为他们家孩子比较多,倘若放在明显的地方,肯定会趁着大人不注意把那些凉包子给偷吃了。
第二天那个豆包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甚至那家的家主还说自己把放起来的时候,用的塑料袋,还系了个死扣,他很肯定的说家里没断人,不会有人调包。
第四十六章 有前科的嫌疑人
得到了这个答案之后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本以为这个推测能够顺理成章的得到证据,可是没想到学生就是再次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包子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最起码那些村民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豆包被调换过,甚至在第二天还查看家中的东西,觉得昨天放到那个位置上的豆包仍旧是那个位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振三把得到的线索一一汇报完之后,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多好,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案子就真的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之中,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了。
白天调查,晚上蹲守巡逻,这几天累的浑身酸痛,屁股沾地就能睡着。
所有人都被折腾的筋疲力尽的,倘若一时之间还得不到准确的结果,那接下来的日子显而易见,案子不破,就会一直蹲守。
“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好像又走进一个死胡同了,不过大家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我觉得证据还是有的,只是我们一时之间没有发现,就算那群盗匪十分的聪明。反正他能力特别强,但仍旧能留下蛛丝马迹,我们不是在窗台上找到写脚印了吗?咱们就一个个去搜寻就好了,实在是不行就把那个钱永昌抓回来,比对一下他的鞋印,形状大小,身材特征之类,或者直接把他们家所有的鞋全部搜出来,一个一个的拿来对比,只要找到了那个正确的鞋脚印就能证明,这个钱永昌就是那些盗匪当中的其中一个。”
看见大家垂头丧气的模样,杜文斌站了出来给大家鼓劲儿加油,虽然说这个活平常都是秦山海做的,可是每次秦山海想要鼓劲加油,得到的都是反效果,毕竟秦山海总爱拿高标准来要求大家。
把事情说得挺简单,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种言语上的安慰,杜文斌却是一个典型的积极分子,以往说出来的话很鼓励人心,都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只是这一次众人的颓废,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点。
毕竟劳累了这么多天,再加上调查到最后竟然发现很多路都是走不通的,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的颓丧,其实这也是避免不了的。
张振三汇报完之后,就要轮到小辰继续汇报了,他和杜文斌一起调查的是钱永昌这个人。
“钱永昌是我们本市的人,但是却不是我们这个县的,也不能说他是外乡人,我跟钱永昌所在的那个县联系了一下,那边的人跟我们提供线索说,钱永昌其实是蹲过监狱的,这一条消息够振奋人心吧,而且是因为入室盗窃罪被关起来的,后来四邻八舍都知道他是个劳改犯,觉得他是个危险分子,不愿意跟他有什么过多的交流,钱永昌也觉得在那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便背井离乡来到了我们这儿。不过他来到这儿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或者说他做了别人没有发现,咱们镇子上的人对他的风评还是比较好的,为人比较热心,邻居家有什么难做的事情,他也会很
热心的去帮忙。不过不管这些,反正他是有前科的,咱们可以把他弄来审一下,实在不行把他扣押,我就觉得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只是我们现在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进行逮捕罢了。钱永昌之前老家的邻居提供一点线索,说他这个人很会演戏,平常装的人模狗样的,但是却经常做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说不定他如今也是如此,平常看上去特别的热心肠,跟别人说话也很好,可真实的性格却卑鄙无耻,经常偷别人的东西。”
秦山海看了小辰一眼,觉得这个消息对于大家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起码证明钱永昌这个人应该不太简单,他之前有过前科,很有可能这一次就犯了老毛病了。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钱永昌干的,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把他逮捕起来,这是一个十分麻烦的事情。
这时候所有人把目光全都投射到秦山海身上,之前那件案子也是如此,在所有人都觉得实在是束手无策的时候,秦山海总是能想到办法,再次捕捉到蛛丝马迹,顺利的破获这条案子。
这一次亦是如此,只是秦山海此事陷入了沉思,根本没有注视到周围人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他如今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围绕在这个案子上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倘若这个案子的确是钱永昌做的,或者这件事情并不是钱永昌一个人能完成的,是钱永昌伙同他的同伙一起做下来的,那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这十几家同时在网上的时候昏迷过去。
并没有发现他们偷盗家中的财物,这个问题之前一直归结在,他们一起吃的包子这件事情上,可是现在调查下来,却发现包子里面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放。
这是不是就可以推算为,这个案子的关键并不是在包子身上,而是在其他的东西,或者说他们聪明得太过了,只是拿包子做文章混淆视听,真正让他们昏迷过去的东西并不是包子,反而是其它的东西,其它让警察们忽略过去的东西,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们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做到这种程度呢?秦山海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他们仔仔细细的调查,那十几家被盗的地方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把疑似脚印的东西全部都采集走,除了那些脚印之外。
并没有留下其他可疑的东西,这实在是让秦山海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他第一开始想的错了,并不是被迷昏了过去?
越想越觉得头疼,秦山海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自主的进入了忘我状态。
杜文斌看着他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刘正坤推门走了进来,进屋就看见秦山海皱紧眉头的模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遇到难题了?还从来没见你这么愁过,你看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太难调查,你们不是之前就已经找准目标了吗?我现在
觉得你把事情想的可能太复杂了一点,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杀人案给你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认为很多人都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可是有的时候恰恰并不是如此,我调查案子也这么长时间了,遇到真正有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几个。”
刘所语重心长的对着秦山海开解道,其实他发觉秦山海现在有一个毛病,总是把一些事情想的十分复杂,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让他觉得,一些很简单的事情可能存在着其他的目的,这样很容易让人陷入一个死循环之中。
秦山海抬起头看向一脸和煦笑容的刘所打了个招呼,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意,他当然也不想把事情想的复杂。
秦山海也不愿意想的太复杂,可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反映出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要有思想包袱,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时候反而起到反作用。”刘正坤耐心的劝说道,他一直在关注着秦山海这几个人,自己爱将刚开始独当一面,思想起伏太大不是件好事。
秦山海扯了扯嘴角,无奈的苦笑一声,其实他现在有苦说不出,因为说多了别人也不一定能感同身受,只是说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刘正坤见他不欲多言,也只好安抚了几句之后就离去。
杜文斌看着秦山海眼角的那丝无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其实按照往常他肯定会跑过去安慰秦山海两句。
可是他现在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本来一件比较简单的入室盗窃案,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可是没想到这件案子却拖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到现在反而越来越复杂。
其实他能明白秦山海肩头的压力,只是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这时,秦山海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白天的情景,赵玉兰在派出所外面大哭大闹,钱永昌就站在人群之中,用一种极为冷漠与痛快的目光注视着赵玉兰那种目光。
秦山海绝对没有看错,那就是报复之后的痛快,显然钱永昌肯定报复过赵玉兰,联合之前发生的事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钱永昌在这件盗窃案之中绝对扮演着比较重要的角色。
可即使心里有这个怀疑,但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钱永昌肯定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是主要犯罪人员还是谋划者?可是仍旧拿不出证据来,只能暂时先让钱永昌在外面逍遥快活一阵。
之前秦山海已经嘱咐过,调查钱永昌的人,一定要安排人员在钱永昌家周围守候着,看一看钱永昌这段时间会不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一旦发现钱永昌有逃跑的意思,立马要把他抓住。
不过钱永昌这段时间特别的安生,并没有任何异常,只在家里做包子然后出去卖包子,看上去似乎和往常一样,一点儿也没有慌乱的意思,钱永昌表现得越是这样,秦山海越是苦恼。
第四十七章 眼神当不了证据
因为他明明怀疑钱永昌是有问题的,可是却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难道说真的要跟杜文斌之前所说的,把钱永昌家的所有的鞋全部拿出来一一比对,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又觉得很牵强,钱永昌的鞋子都是在这个镇子上买的,他的鞋子并不是唯一独一双。
而且经过比对调查,他们在作案现场得到的那个脚印很清晰,很大可是新买的鞋子,没有太过磨损的痕迹,倘若鞋底上有磨损的痕迹,还可以通过这个磨损的痕迹推算出这个人的年龄有多大。
毕竟每一个年龄段,脚的侧重点是不一样的,可以通过磨损度来推算这个人的年龄以及平常走路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姿势,也不知道这群到货是不是反侦察能力太强了,他们竟然统一都穿了新的鞋子,即使在现场留下了脚印,也给他们没有提供多少能够突破的线索。
“不对,这件事情绝对有问题,他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没有留下痕迹呢,只是我们都没有找到,你想想,嫌疑人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把那么多人迷晕?肯定是用了迷药或者乙醚之类的东西,可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检测到。
那肯定是有其他的方法,细节,最重要的还是细节,肯定是我们遗漏掉了什么最关键的细节,以至于到现在我们仍旧一无所获,还要去调查,再去询问一遍,把他们那天晚上跟钱永昌买卖包子的时候,所有的经历,事无巨细全部都要问出来。”
秦山海伸手一拍桌子,对着杜文斌说道,杜文斌皱了皱眉头很想说些什么,可看着秦山海严肃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其实这件事情调查到现在已经询问了无数遍了。可仍旧没有从他们的话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秦山海说得也有道理,有时候破案就是从一些细节入手,以小见大,渐渐调查清楚的。
杜文斌只是粗略的把过程问了一下,记了下来,倘若在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的话,说不定还能从里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从而往下深入调查。
“大海,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钱永昌在跟他们买卖包子的时候,说不定手上抹了那种令人昏迷的药,然后趁机把其中几个包子抹上了,然后恰巧被他们吃了,或者钱永昌在买卖的时候放了什么东西,他们并没有注意。”杜文斌仔细想了想说道。
秦山海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这方面的猜想,之前在调查这个案件的时候,他们几乎把那十几家被盗的村民家里所有吃的东西喝的东西全部拿过来检验,可是不管是喝的水也好用的水也好,甚至他们吃过的任何一件东西也好,也没有发现有迷昏他们的药物。
所以他们才会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包子身上,只是调查到现在发现包子也没有问题,不过秦山海确定那个包子有问题,或者说是卖包子的钱永昌绝对有问题,他绝对在这个事件当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只是目前没有取得足够的证据把他抓起来。
要不然为什么那十几家被盗的家庭,偏偏就吃了钱永昌家的包子,
然后就睡过去不省人事,即使有再大的动静也没有醒过来,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家里被人给盗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肯定有他们没有发现的东西,所以秦山海决定要把调查的重点还是放在包子身上,竟然之前的检查并没有在那些包子之中提取出有令人昏迷的药物,可是也不能代表着这个过程之中没有发生一些其他的事情,于是秦山海决定,要让人再去询问那些被盗的村民。
根据那些被盗者提供的信息,一点儿一点儿的分析,看看能不能从中挖出一些比较关键的问题来。
杜文斌看了秦山海一眼,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好像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继续走下去了,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调查。
杜文斌打了个招呼带着人去继续走访,前脚刚走,老钟头竟然来到了派出所,看上去老钟头恢复的不错,很有精神头。
前段时间老钟头的伤势稳定就要提前出院,钟国涛了解自己爷爷的脾气,看他没有大碍就让他出院接回家疗养。
伤情稳定后,钟国涛带着不少人一起出去学习,秦山海只要有空就去照顾一下老钟头,嘘寒问暖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老钟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坦然受之,在老钟头看来,秦山海就如同自己孙子钟国涛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
前阵子一下班就来家,这几天一直没见人,所以老钟头有点担心,出去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出了个怪案,镇上一夜之间被偷了很多假,窃贼来去无踪影,连警察都没有办法。
老钟头是治安员,他清楚出了这个案子,派出所最近肯定很忙,甚至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老钟头是闲不住的人,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做了点好吃的给秦山海送来,顺便了解一下盗窃案的情况。
秦山海连忙把老钟头迎进办公室里,给他倒了一杯茶。
老钟头秦山海眉头紧锁的模样,知道他现在可能还没有调查出来的结果,叹了一口气说道:“听镇上的人传言,把窃贼说的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但我知道那根本就是扯淡!我认为他们根本就是装神弄鬼!”
大病初愈,老钟头言语却依旧犀利,秦山海心下略定,知道那个嫉恶如仇的老钟头又回来了,上河村只要有他在,就多了一分安定。
秦山海笑了笑道:“钟爷说得对,慢慢来,肯定能弄个水落石出,对了,国涛那边怎么样了?”
老钟头见秦山海似乎不太愿意讨论案子,觉得可能是案情要暂时保密的原因,便说起另一件事来,之前钟国涛给家里打过好几次电话,说了一下在燕京的情况。
“挺顺利,在那儿吃的也好住的也好,什么都好就是累,每天要学习十个小时,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从燕京回来了,听说他还在燕京看见了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儿,想买回来给我们带一些。还给你买了礼物呢,这小子倒是有心了,之前我还以为他不懂这些的,出去之后可能
是长见识了,给那些好朋友都带了礼物呢,只是也不知道他的钱还够不够花。这小子跟我打电话,满口都是好,我听了也心里有些发虚,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却很担心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生怕他在那儿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人生地不熟的,找人帮忙都难。”
说到这儿,老钟头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愁色,秦山海连忙宽慰道:“国涛不是那种什么苦都死咬着不说的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他们是去学习技术,跟外界不接触,不会有什么事,毕竟是大首都,人的素质都高,您放心就好了。”
跟老钟头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老钟头才说让他继续忙,自己先回去了,其实老钟头来这一趟,秦山海是知道老钟头心里是担心钟国涛,才来跟他说这些的。
之前发生了这么多意外,老钟头有点疑神疑鬼,就连秦山海自己都有些不放心,老是害怕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发生。
仔细一想,老钟头的担心不无道理,人多事情就多,即便钟国涛那边有什么困难,肯定会跟自己说,但不一定跟老钟头说,害怕他担心,听到秦山海说,钟国涛并没给他打电话,老钟头心里略略安定。
送走了老钟头之后,秦山海本来打算要出去一趟,没想到顶头碰见了李映雪。
李映雪眨巴眨巴大眼睛,手里拿着雪白的笔记本,明显是来做跟踪采访的。
看她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一本正经的模样,秦山海感到有点好笑,还真是一个十分积极认真的人,对自己应承了的事情很负责。
两个人坐下来之后,秦山海不由自主把自己困扰的地方说了出来,李映雪蹙着秀眉,有一些无奈的说道:“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如此的复杂,本以为能从中找到线索的地方,竟然什么都找不到,也不怪你这么愁了,我觉得就算是刘所亲自上阵,也没有太好的方法。”
秦山海苦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李映雪眨巴着眼睛继续说道:“其实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钱永昌问题是最大的,倘若他什么都没有做的话,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笑容?而且为什么他卖到那十几家的包子,那十几家就出了事呢,倘若这个事情不是他做的,很多疑点都说不清楚,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铁定是跟他有关系的。只是我们暂时没有找到而已,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你们不如把他控制住,仔细询问一下,我觉得他既然是有前科的人,你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呀。”
秦山海听到之后,面露苦涩,正想开口说什么,李映雪却挥了挥手,明白了秦山海的意思,其实把他抓起来倒是挺容易的,毕竟这件事情调查起来很多地方都跟钱永昌有所牵扯,完全有理由暂时把他传唤过来,询问一些问题。
可即使把他带到了派出所,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无法给这个案子定案,那些个现有的证据完全不能指证钱永昌就是嫌疑人,只能证明钱永昌有令人疑惑的地方,毕竟眼神当不了证据。
第四十八章 无懈可击的回答
眼神不对,并不能确定这就是钱永昌做的,即使在钱永昌的家中搜出了一模一样的鞋子,那钱永昌也完全有理由说,这个鞋子是他在村子里买的,很多人都穿有这种鞋子,不能因为一个鞋印就给他定罪。
“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你想想,这么多人入室盗窃竟然都穿了新的鞋子,这完全就是不给你们留任何能够调查的机会啊,可能是因为他是个惯犯吧,之前做过这样的事情,具有一定的反侦查经验,只要留下了痕迹就能给他们判罪,怪不得你们调查起来这么困难,找了这么多线索,到最后仍是没有任何的头绪。肯定是他们提前做足了准备,让你们无法调查下去,无法给他定罪,之前他还敢大摇大摆的来看赵玉兰在派出所门口哭闹,肯定是有十足的信心,觉得警察并不能奈何得了他们。”
秦山海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说道:“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钱永昌这个人是一个十分嚣张的人,即使出了事情,他也敢在派出所门口大摇大摆的站着,一副冷眼旁观的态度。那天我感觉我盯着他的时候,他也往这边瞟了几眼,应该看到了我,但是他根本不在乎,而是十分坦坦荡荡的就站在外面任我去看,故意露出很多令人觉得别有深意的笑容,这种人实在是嚣张得可以。”
李映雪觉得,越是这种嚣张的人可能越容易寻找到他们的破绽,可是这件事情调查到现在,竟然也没有什么进展。
钱永昌有十足的信心,觉得事情会按照他想想的发展,因为作案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警察的调查无从入手,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
李映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秦山海简直太不容易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然后,钱永昌就被张振三和小辰押着来到了派出所,钱永昌还在一个劲儿的挣扎,说你们这是侵犯人权之类的话,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话说起来,竟然一套一套的,说我要去告你们如何如何的,只是在场所有人都无视了他这些话,张振三也不跟他废话什么,只是来到这儿之后给秦山海打了一个眼色,便暂时把他领进了角落的单间。
张振三出来之后跟秦山海解释,原来这小子今天上午背了一个大包和一个箱子,看样子是准备逃跑呢,刚拎着东西出家门,就被蹲守在一旁的张振三给看见了,二话不说先把他押了回来。
之前秦山海给张振三嘱咐的就是一旦发现钱永昌想要逃跑,就先把他押回派出所,钱永昌在关押室里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唤,说自己不应该被关进去,有什么理由把他关起来之类的话。
李映雪起身告辞,她觉得民警办案时间自己在旁边不太好0跟秦山海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暂且离开了。
秦山海并不打算亲自审问钱永昌,他觉得自己已经给钱永昌留下了一种深刻的印
象,或许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钱永昌并不会放下他那警惕的心。
把钱永昌留在单间先晾他一会,等杜文斌回来再说。
三个小时后,杜文斌风风火火回来了,秦山海告诉他先去对钱永昌进行询问,然后再说。
秦山海拿出准备好的几个关键问题,让杜文斌按照这个思路提问,要把钱永昌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部都记录下来。
秦山海之前就想着要传讯钱永昌,只是他觉得不应该过早的打草惊蛇,所以才把这件事先按下不提,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想着逃跑,好在他早就安排了人在钱永昌家附近守着正好抓了个正着。
这个时候,钱永昌仍旧不服气的大喊大叫,说警察胡乱抓人,这是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之类的话。
杜文斌让小辰跟着记录,两人一起来到单间。
杜文斌根本就不听钱永昌在这儿说什么人权不人权的,他之前就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从很多蛛丝马迹上就能看出钱永昌这个人特别狡猾,在这个案子上,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只是苦于一时之间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让他一直在外面逍遥快活,但是在杜文斌的心里,几乎确定钱永昌就是这个案子的主要作案人员。
所以不管钱永昌说什么,杜文斌都十分冷静的拿着看待犯罪嫌疑人的目光去看着他,因为之前就准备好了提问的问题,所以过程进行的很快,秦山海一直在外面等着杜文斌询问完出来。
过去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之后,杜文斌满是不快的从审讯室走出来,看见秦山海看过来的眼神,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笑了笑。
秦山海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他就知道这个钱永昌十分难对付,一般这种有前科的嫌疑人,对付警察都有一套方法,平常那些讯问对他们来说一般没有效果。
早先秦山海就考虑到,能做出这个案子的人,肯定思维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在回答警察提问的问题的时候,他肯定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保准没有任何可以探究的地方,面对警察他肯定早就有经验了,知道一些问题警察会怎么询问,甚至已经学会了怎么打花腔,这让杜文斌十分的头疼。
“这小子很厉害啊,我之前询问了他的那几个问题,他竟然都十分坦荡的回答了,而且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质疑我们的工作,这小子之前肯定做足了准备,要不然他不可能回答的如此有专业性,也是因为他之前蹲过监狱的原因吧,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我之前问他,在案发的那段时间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就说他一直在睡觉,还能干什么?而且还给我们说出了人证和物证,我甚至都没有询问他有没有人证和物证他就给我列举出来了,一条一条的说的头头是道,堵的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然后在这个问题上再询问他点什么,那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不光如此,而且
我之后又询问他,为什么他卖出的那些包子,正好都卖给了被盗窃的那十几家,他竟然说他也很好奇,这些问题还想询问我们呢。他说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还无端被别人怀疑,如今又被抓到了派出所里,他觉得他自己是有苦说不出,反正就是跟我们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正面否决我们的问题,他是正面回答了,可是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打花枪,忽略问题的重点,我询问了他好几个问题,有的比较尖锐的,比如说,他家是不是有新买的鞋子之类的话。他竟然说他家没有一双新买的鞋,让我们尽管去他们家调查就好了,反正就是说那天晚上,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期间附近的邻居还来家接大葱呢,那邻居可以作证的,他说自己无端被怀疑十分的委屈,反正就是特别会装可怜,你都不知道我询问他你是不是在撒谎之类的问题,他竟然还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能说他演技高超吧,只能在心里窝火了,这小子很厉害啊,反正我觉得我暂时是对付不了他,要不然还是你去吧。我觉得咱们派出所里也就你和刘所能震慑住他,其他问他,他可能就只会在那演戏,根本不正面回答问题,就算是正面回答问题,也都是早就编好的答案,用来搪塞我们的而已。对了,他还说让我们不要乱猜测包子的事,更不能传出去,不然影响到他的生意他要我们派出所赔偿。”
其实这个情况,秦山海是有一定的预感,就算是把钱永昌抓到了派出所里,也不会有什么确切的蛛丝马迹让他们继续往下调查,有些话他肯定是在心里编制好的。只要他们一提问,钱永昌便会把这些答案,完美的呈现给警方,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根本没有作案的嫌疑,
钱永昌这个人是个惯犯,他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来应付警察,很清楚证据的重要性,他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杜文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连最后的问题都不用问,都知道他应该是怎么回答的,问他怎么要逃跑,他就会说自己这不是逃跑,他觉得这个镇子上生意不行,而且最近有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窃贼,太不安全,所以才想寻找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去住,他还问我,被盗走的那十几家到现在还没有破案,警察到底能不能破案?问得我无言以对啊!而且他说他自己本来就不是本地人,想要回老家一趟怎么了?他觉得在这儿住够了不行吗?反正这些话一股脑的全部都倒出来了,我根本就找不到反问他的机会,简直无懈可击啊,我就坐在那儿傻愣愣的看着他,那小子竟然眼里还有得意的目光呢,真是要气死我了。”
杜文斌说完之后,其他人都皱起了眉头,之前就知道钱永昌这小子肯定很狡猾,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之狡猾,把理由编的那么真实,好像真的如此,他的供词无懈可击。
第四十九章 交锋
毕竟钱永昌不是本地人,他要是想要走的话有完全充分的理由,这儿发生了盗窃案,他觉得这儿不安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听起来似乎很合乎情理,就算是想要反问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可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就是要逃跑,想要跑到其他的地方,警察抓不到他了,那么他就安心了。
即使之后警察找到了证据,可那时候这小子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辰在一旁颇为无奈的说道:“你说我们能不能从钱永昌的同伙下手,毕竟从现场的脚印来看,盗窃的人应该不止一个人,我们只知道钱永昌这一个犯罪嫌疑人,可另外的那些是谁呢?之前我们调查了钱永昌的背景。发现跟钱永昌交好的人有几个,只是那好几个之中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周围也有人看见他们了,你说会不会那些人之中就有钱永昌的同伙呢?不过我又觉得那些不在场的证据,可能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你看看钱永昌之前,把谎言编造的那么真实,还让我们去验证一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小子简直信誓旦旦的。就好像确定我们绝对找不出任何能够逮捕他的理由,仿佛他自己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全都抹除了,这到底该怎么办呀?真是一个滑不溜秋的泥鳅。”
就在这时,杜文斌忽然想起走访调查的结果,忙不迭说道:“之前我几乎把所有被盗的住户又走访了一遍,因为丢的东西不少,那些村民挺配合我们的工作,我把很多细节都询问了一遍,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你看一看,是不是能从里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快要累死我了,我先去找个地方歇一会儿。”
杜文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到了一旁的高低床上,眯着眼睛开始假寐,秦山海拿过来他的笔录,一点一点的开始看,越看越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有了眉目,脸色也逐渐转好了。
其他人看到秦山海慢慢缓和的脸色顿时就找到了希望,只是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打扰秦山海思考,足足过去了一小时秦山海才抬起头,这时候杜文斌已经小睡一觉,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桌子上的苹果开始咔嚓咔嚓啃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杜文斌看着秦山海的表情就知道有戏。
秦山海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看出了一些问题,这个钱永昌还真是挺聪明的,作案手法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之前我就想是不是我们把问题看得太复杂了,现在看来,之前我想的还是太少了。你们看看这些村民提供的线索,他们都说钱永昌这个人为人非常和善,即使是个买卖人,也没有在钱上纠结过多,他们再卖给村民包子的时候,还免费赠送了几个。他当时说包子都是刚出炉的,的确那包子拿出来的时候是热乎乎的,其他的零散的包子是已经放凉了的,看上去没有那么有食欲,他把那些热乎乎的包子中拿出一两个,递给村民说趁着热乎先吃了它。说这是免费给的,不算钱,他先询问这一家一共有多少人,然后便会按
照人头数,按照一个人半个包子,免费送给他们,当时村民们都觉得钱永昌这个人很是不错。看着那个包子还是热乎的,就赶紧给家里人分了先吃掉了,然后又从钱永昌那边买了包子,只是在买来的包子已经是凉的那些了,便放到了家里并没有动。”
其实秦山海说到这儿,大家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这个钱永昌很有头脑呀,他先说免费要赠送试吃那些刚做好的热乎乎的包子,既然是热乎乎的,肯定是第一时间要把它吃掉的。既然已经吃掉了,那他们在寻找起来,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了,那些热乎乎的包子里面,肯定是放了东西的。而那些凉的包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他们没有找到问题的原因,因为所有的证据全部被那些村民给吃下去了,那里面肯定是放了药,因为刚出锅的包子好吃,而且还是免费试吃,村民觉得如果不吃便很可惜了,就全都吃掉了,而且这个钱永昌很有头脑,先询问这一家一共有多少人,按照人头数分给他们,以保证这些热乎乎的包子能让家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吃到,这样既保证了不会留下证据,又能方便他们作案。
钱永昌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有头脑,他知道这个镇子上的人并不富裕,免费赠予的包子,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扔掉,会尽可能的分给家里的每一个人吃,而且他在这其中还扮演着劝慰的角色,看见有人没有吃,他便会分出一块,尽量让更多的人吃到,每一个村民都对钱永昌这个人交口称赞,说他是个大好人,是一个良善之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钱永昌分给他们包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好心,而是为了能保证晚上的时候对他们的家实施盗窃。
秦山海之前想过无数种能够下手的机会,却没想到钱永昌竟然想到了最简单,也最不容易留下证据的机会,因为证据都被村民们给吃掉了,的确是从包子下的手,但是他假借卖给村民包子,便以免费赠送试吃的名义。
家中糟了盗,报警后派出所的民警肯定要来问话,先入为主的思维让这些失主对钱永昌选择性忽略,这样警察们在调查就已经找不到证据了。
即便是警察怀疑到包子上,而剩下的那些包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为了应付警察们的调查,这个头脑的确有犯罪的天赋,而且他们在入室盗窃的时候竟然都穿了新鞋,从现场留下不多的脚印中,根本无法确定作案的到底有几个人。
但是不管几个人,也不能从脚印当中分析出什么确切的消息,毕竟他们穿的都是新鞋,说不定他们故意买大了几号鞋,虽然这样容易让他们行动不便,可是却因为之前村民们都吃下了加了东西的包子,晚上的时候睡得很沉,即便再不方便,也根本不会发现有人进入了室内,这简直是一项完美的行动,倘若不是秦山海注意了很多细节,或许这个案子最终真的会不了了之。
秦山海心中有了底,一开始的确没有想到这个钱永昌竟然很有头脑,利用村民的淳朴,做了这些手脚
要不是警方检查的够仔细,询问了一遍又一遍,这些线索可能真的会被民警忽略,只能拿着那些没有任何问题的包子束手无策。
也怪不得钱永昌被抓到派出所之后,竟然如此的自信,根本不在乎民警的态度,而且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早就想好了所有的对策。
他认定了警察是不会检查出来,即便他以前有过前科,他也知道警察肯定会怀疑他,但是手中却没有证据,因为之前进过监狱,他也知道法律的流程讲究的是证据,而证据已经吃进了村民的肚子。
没有确切的证据就定不了他的罪,他就是仗着这一条有恃无恐,不管警察问他些什么,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回答,一点都不会露怯。
这是秦山海自从成为警察以来遇到的最狡猾的一个惯犯,之前他也遇到过诸如此类的盗窃犯,只是智商跟钱永昌一比,就根本没有可比性了,钱永昌的思维以及作案手法都十分的娴熟,让警察一时之间一筹莫展。
“我的老天啊,这小子可真是聪明,之前我就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现在想想这个钱永昌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直到我们调查的过程中找不到真正的证据,所以就有恃无恐。我觉得那天他作案的时候,身上除了穿的衣服还有鞋子肯定早被他处理掉了,最初我们在那十几家被盗窃的家中也想采集指纹,却根本没有采集到任何的指纹。说明当时他们都戴着手套,看来钱永昌为了这次的盗窃案准备的很万全啊,让我们真的有一些束手无策,倘若真的找不到那些被下了药的包子。咱们还真的不能就这样把他定罪了呢,钱永昌之前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他在心里肯定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大海,要不我们再找找钱永昌的鞋子?”
杜文斌皱着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在他的心中,对付钱永昌这种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才行。
“我亲自去会会他,你们先在外面等着。”,就在这时秦山海突然站起来说道。
审讯室里,钱永昌正翘着二郎腿,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见秦山海走进来之后,他竟然还露出一丝笑容,像是在跟秦山海打招呼一样,“有话赶紧说,我还有事,不要浪费时间了。”
秦山海知道,那天钱永昌肯定发现了自己,警察放任赵玉兰在派出所门口大吵大闹,应该就是为了引他出来观看,他竟然也有恃无恐的出来看了,而且还露出了那种鄙夷且痛快的笑容,说明钱永昌十分有自信,就算警方有所怀疑,也没有办法把他拘留起来,只能暂时滞留。
“虽然不知道这位警官到底姓甚名谁,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这些警察里面的小队长或者小组长吧,全权负责这个案件是不是?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已经怀疑我了,只是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怀疑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东西,你不能把怀疑当做证据,就把我扣押起来,这样可不合乎规矩啊,你说是不是?”
第五十章 自己认罪
秦山海微微一笑,他就知道钱永昌会说出这些话来刺激他,钱永昌这个人虽然跟他并不熟悉,之前也没有聊过天,可是却能在他的所作所为当中分析出他这个人狂妄不羁,而且对自己十分的有自信,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现出幸灾乐祸,直到此时,他依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无懈可击。
即使被带到了派出所面对警察的讯问,他也毫不慌乱,脸上一直露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简直是**裸的挑衅。
“钱永昌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一切,都完美得找不出任何能下手的地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废物,你觉得你搞的那些小把戏毫无破绽?”
钱永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双眼冷冷的注视着秦山海:“是啊,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你比之前那个小警察要凌厉的多,那个小警察跟我绕来绕去说了一堆没用的。你倒是一上来就跟我开门见山啊,你说的对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做你让我怎么承认?你们真有意思,是不是破不了案上面就会怪罪你?你就拿我一个外地人当替罪羊?我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你们要是有有确切的证据尽管抓我好了?你不会是怀疑我在包子里下毒了吧?那你去检验,去检验我卖给他们的包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下毒了,你也可以去调查我到底对他们下了什么毒药?最好调查一下我是通过哪条路子买来的那些毒药,这样你们就可以定我的罪了,不过,我有些可惜的告诉你,我说我没做过,我就是没有做过。除非你们想要诬陷我,那些包子里根本没有放东西,你们却为了定我的罪往里面加了东西。”
钱永昌的话很凌厉,倘若坐在这儿的不是秦山海,可能面对他这些话,一时之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可是今天坐在这儿的是秦山海。
他早就想到了钱永昌会说些什么,也知道钱永昌的个性,在钱永昌的心中或许逼迫警察比他道歉要来得爽快得多。
“钱永昌你以为我们真的调查不出来你是怎么给村民下迷药的?你说话很有逻辑性,甚至每一个词汇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对不对?明明是下了迷药,你却说是毒药,为的就是怕我们找到你说话的漏洞?竟然还反咬一口我们诬陷你?看来你还真是个惯犯,知道我们警察最会用什么方法来破案。所以你连每一个词汇都想好了用什么方式说出来,为的就是给自己洗脱嫌疑,甚至还说只要从包子里检查出东西,那就是我们诬陷你,很好,你考虑的很不错,可惜我从来就不吃你这一套,你以为在我什么都没有掌握的情况下就这样来见你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格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狂妄吗?你以为你已经把所有的警察玩弄于鼓掌之中了是不是可惜了,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们的确没有在包子之中检验出什么。不过我却很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下的迷药,你之前在卖包子的时候,装作赠送试吃,然后分给每一户人家热乎乎的包子
,看见有人没有吃到你还多分给他们几个。为的就是保证每一个人都吃下你刚做出来的热乎乎的包子?你把迷药放在了那些热乎乎的包子里,认为这些证据已经被那些村民给吃下了肚。所以我们就对你束手无策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想当然的,你以为你做的无懈可击,你以为你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抹除掉了,可是你却忘了很多事情都有意外的,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我们已经找到了被一个小孩子丢弃的一块包子,我们在那一块包子当中检测出了迷药,那个包子就是你卖出的,其实也要感谢那个小孩子十分顽皮,觉得自己吃不了,害怕大人看见就随手扔掉了,正巧被我们给找到了,其实我来这儿并不是跟你讨论要怎么找到证据给你定罪的,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我来这儿是想问你,你的同伙是谁?你如果现在坦白从宽的话。向法院提供证据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把你良好的表现给汇报上去,可你若是一直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很抱歉了,你这是性质恶劣,你以前进去过,相对于一般人,对法律了解的更多一些,明明已经知道后果你还是去做了,那你想想你这二次进监狱会被判几年呢?”
秦山海的这些话直接把钱永昌给说蒙了,打死他也没有想到,秦山海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证据。
钱永昌一时之间瞪大了双眼,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站在一旁的的杜文斌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辰,他们两个都是来旁听的,想要听一听秦山海到底要怎样审问钱永昌,对于钱永昌这个人他们两个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只是没想到秦山海竟然这样说,明明他们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只是猜测到了钱永昌作案的手法,秦山海却说他们已经确切的找到了证据,让钱永昌直接蒙掉了。
而且秦山海还说这次来找钱永昌并不是跟他讨论证据不证据的,而是为了询问钱永昌的同伙到底是谁,这就让钱永昌更加相信,秦山海已经找到了证据,而且秦山海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的自信,一点儿都没有露怯。
“我知道了,他这是在诈钱永昌呢,反正咱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作案手法,就是用包子把那些村民们给迷晕了!那反而可以声东击西,说别的事情,让他以为咱们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了。只是想知道他的同伙是谁,这样钱永昌就会真的以为,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从而露出马脚来,也可以让他顺利的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我之前还想呢,他到底来了审讯室要怎么说,大海果然有一套啊,要是我,我肯定就在钱永昌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振三点了点头,觉得杜文斌这些话说到了他心坎儿里,试想一下自己面对钱永昌,也的确很难,想要问点什么确切的事情,钱永昌总能耍花腔,把重点避过去,而且还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到秦山海那些话之后,钱永昌整
个人僵住了,他没有想到秦山海竟然得到了证据,这样就可以把他定罪了。
只是他还不想认输,他心中还存着一丝的希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这件事就是秦山海为了诈自己所以才说的谎言,也或许秦山海是真的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如果警方真的掌握了证据,自己这个时候坦白有争取宽大处理的希望,如果警方没有证据而是诈自己,那这个时候坦白就太亏了!
不得不说钱永昌还是很聪明的,秦山海的确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说这么多话也的确就是为了诈钱永昌,可是秦山海要比他想象的表现得镇定得多。
“你说什么?我知道你这是在诈我!你其实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这根本就是诬陷!你想破案就拿我抵数?你别以为有这点小心思我就能怕了你了,你要敢刑讯逼供我就誓死也要上告,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想着从我这儿得到任何的消息。”
秦山海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显得异常平静,平静的让钱永昌看不出任何端倪,就这么瞪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钱永昌,一字一句的说道:“钱永昌,你不要在这自欺欺人了。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脱升天吗?可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你觉得你做的天衣无缝,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留下了证据,我在给你说一遍,我来这儿并不是为了给你要证据的。也并不是想让你承认些什么,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的嘴巴很严,若是自己不想要说的话,肯定在你嘴里撬不出什么答案来的,所以我们自己去找了证据,而且已经找到了,我看看过你的档案,也了解你的一些个性,所以我根本也没这么想,我只是来这儿想确认你的同伙到底是谁,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嘴巴很严,想要从你的嘴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估计要浪费很长时间,我也没心情浪费很长时间,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去调查了,可是你到了法院之后可别说我没有给过你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山海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也不再看钱永昌一眼,转头就要走。
钱永昌被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刺激的,有些脑袋发懵,看着秦山海的背影就要离开这个审讯室了,连忙大叫:“你等等,我说!你等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没有同伙,就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母亲住院了,我急需要一些钱,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弄那么多钱,我母亲得了癌症,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了。我已经很不孝了,之前因为盗窃罪进过监狱的,那么多年母亲一直为了我操心,现在她得病了,我却拿不出钱来为她治病,我着急了。其实我也不想犯罪,我也不想再去盗窃别人的东西,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那么多钱,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这个计划也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没有别人。”
第五十一章 恐慌的村民
钱永昌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垂下了脑袋,双手捂住了苍白的面容,他之前的洋洋得意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就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脸色难看的吓人。
杜文斌与张振三、小辰就坐在旁边,大家都听到了钱永昌竟然自己承认了,心中都松下一口气,他们当真是没有想到这么难对付的钱永昌竟然在秦山海的手中如此轻松的就认了罪。
毕竟钱永昌这个人滑不溜秋,根本不给人下手的机会,没想到在秦山海的手中,竟然如此快的就这样屈服了。
杜文斌和小辰很惊讶,毕竟他们两个是直面过钱永昌的,知道钱永昌此人是很狡猾的,根本无从下手。
“能给我一支烟吗?”钱永昌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
秦山海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钱永昌,其实秦山海很少抽烟,可是今天他却准备了一盒烟。
进屋之前就想好了对策,也料想到了钱永昌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就想要抽一根烟缓解一下心情。
钱永昌一边抽烟一边皱起眉头,整个人乍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之前那种肆无忌惮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母亲病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其实我本来打算就在这个镇子上扎根的,这个镇子比我想象的要好太多了,比我老家那边要好上许多。在我以前的老家里有很多很讨厌的人,因为他们知道我是进过监狱的,所以都不跟我们家有来往了,就算是我那些所谓的亲戚不怎么搭理我的。我母亲平常就一个人在家,还有我父亲,我父亲是一个赌棍,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赌,根本就不管我们这个家,我是由我母亲一手拉扯大的,长这么大,我父亲根本都没有管过我。甚至我犯错被关进了监狱,我父亲也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我母亲为了我受了很多罪,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对不起我的母亲,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来到这个镇子是想在这赚了一些钱之后,就在这儿扎根了,然后就把我母亲接过来,我们两个一起住,不想回老家了,老家的人都十分冷漠。谁知道我刚刚赚了钱,我母亲就检查出来了癌症,是胃癌,我知道这个病其实也是因为我早些年我吃不饱穿不暖,母亲为了能让我生活得好一些,长期缩减自己的吃食,有什么好吃的全部都先给我,她就吃一些剩菜剩饭,为了能让我能去念书,她就去给人家帮工赚一些零碎的钱,可是自己却累出了一身的病。”
说到这儿钱永昌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以为我愿意为放弃吗?你以为我愿意被人戳脊梁骨吗?还不是被生活给逼的,我要是不这样做,我们家这辈子都富不起来,我母亲的病也得不到医治。以前的时候,我母亲就是为了能让我读书,去外面帮人家做些活儿,赚一点零钱,可是却累出了病,有了病他也不去治。我就想着赚钱,给母亲治病,可是我赚的那点儿钱根本就不够治病的,我父亲见我能赚钱了,就偷偷把我赚来的钱,拿去还他的赌债了,他只要有了一点钱,就去外面赌。根本就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我
借我的钱被我父亲拿去还他的赌债了,实在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就跟着附近的小混混一起去抢劫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被逼到死路上了。然后那一次就被抓住了,被关进了监狱,我母亲因为这个哭的眼睛都要瞎了,可是我父亲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依旧过着以前的日子,有了钱就去赌赌输了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放出来之后,因为在以前的镇子上呆不下去了,就打算换一个地方生活,本来是打算去县城的,可是觉得县城那种地方,我根本买不起房子,不如就找一个跟我们那个镇子差不多的地方。先安安稳稳的生活一段时间,等积攒了一些钱之后就把我母亲给接回来,只是还没等到攒够钱我母亲就被查出了有癌症,我父亲根本就不管我的母亲,知道我母亲得病之后。甚至连这个家都不要了,自己拿着家里唯一剩下的那点儿钱,就跑路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就让我母亲这样在家里等死,我想要救他,所以我就想了这个办法,其实我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又能怎么办呢?说实话,我之前还想呢,倘若我被逼急了,不过我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去死,我要拉着我的父亲一起去死。我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悲剧就是嫁给了他,这个毫无担当整天只知道赌博的男人,我奶奶之前还把她当个宝呢,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说到这儿,钱永昌边垂下了头,不发一言,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剩下的话就不想说了,但是秦山海并不想听他说这些。
“钱永昌,你别以为这件事情你一力承担下来就这么结束了,我们该调查的还是会去调查的,即使你隐瞒下来我们仍旧要调查,和你一起作案的人是谁?你别告诉我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就光地上的那些脚印也能证明,参加这起案件的人至少有两个,到底是谁?你要是不说我们也会去调查,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就算是你有苦衷,也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钱永昌十分激动的抬起头来,瞪着大眼睛盯着秦山海一字一句的说道:“警察同志你就行行好吧,我都说了这些事情是我做的,你们能不能就不要去再找其他人了,这件事情是要有人去负责的,那我负责就好了。没有其他人就只有我!你刚刚说的脚印也是我留下来的,反正你们就只要找我就好了!”
秦山海冷笑一声,这个钱永昌倒是还十分讲义气,只是他讲义气归讲义气,案子肯定要弄清楚真相才行,参加了这起盗窃活动就是同伙。
并不能因为钱永昌的只言片语,就判定为这件事情就钱永昌一个人做的,那是不可能的。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就算是你不想说我们也能调查的出来,不管你嘴巴闭的再严,我们也能想办法找到真正的真相。”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山海便收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再一次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众人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杜文斌和张振三悄悄嘀嘀
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秦山海拉到了一边儿,先是阿谀奉承了半天,说你怎么怎么厉害,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跟你比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杜文斌才瞪着大眼睛说道:“这件事应该就这么完了吧,那个钱永昌也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继续网上巡逻了?”
秦山海感觉好笑,知道这几天大家被折腾的够呛,白天要上班出警,要值班备勤,天天晚上要安排巡逻蹲守的事情,白天晚上的忙个没完,已经累得不行了。
“巡逻还是要继续,除非找到了钱永昌的同伙咱们才能彻底的休息,就算是休息,白天的时候也是需要忙的,别忘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诈钱永昌的,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虽然钱永昌自己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倘若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一旦被钱永昌知道了,他说不定会立马否定之前所说的,到时候咱们就手足无措了,我们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别整天想着偷懒,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整天就琢磨这个了。”
杜文斌撇了撇嘴,轻咳一声闭上了嘴,这时候外面传来打招呼的声音。秦山海一听就知道是李映雪来了,因为派出所的民警对她很热情。
最近几天李映雪只要有时间便到派出所来了解这个案件,但是大家都知道,李映雪即使来了解案件,也不会找其他的人,肯定会拉着秦山海说个不停,所有人都能看出李映雪的心思,也自动回避,把时间留给李映雪与秦山海两个人。
“你们找到了那个盗窃犯了?”李映雪来到这儿之后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愣了愣。
他们的确是确定了盗窃犯到底是谁,可是这个消息,他们却根本没有透露出去,李映雪是怎么知道的?
李映雪这一句你们抓到盗窃犯了,让所有人都从手忙脚乱之中停了下来。
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看向李映雪,李映雪被所有人的目光盯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在场所有人。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怎么你们都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好像我犯了罪一样,各位警察同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种眼光很吓人啊?”
秦山海皱紧眉头:“你是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抓到盗窃犯的?这个消息我们可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
李映雪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外面说的:“我是听外面的村民们说的呀,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外面的村民们都传开了。说盗窃犯就是钱永昌,而且之前不是钱永昌卖了那十几家包子吗?就是因为这个大家都推测出来了,最后的幕后凶手就是钱永昌,现在那些村民们正在集结过来想要讨个说法呢。毕竟那十几家,你所有的钱财还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钱永昌给拿走了,现在他们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把这个钱给拿回来,一听说这件事情是钱永昌做的,再加上有邻居们看见你们把钱永昌给逮捕了,所以这个消息就传开了。”
第五十二章 群情激奋
李映雪说完之后所有人都僵了僵,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就这样给传开了,只是这个速度让所有人都有一些不解。
为什么他们刚刚逮捕了钱永昌,秦山海也不过刚刚从钱永昌的嘴中撬到了一些真实的消息,这个消息竟然就这么传开了,而且还让那十几家被盗的家庭联合起来,想要到派出所来找说法。
这个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看来失窃的那些村民心情非常迫切,时刻关注着这个案子。
派出所这边刚摸出点线索,村民那边就已经集结起来了,当然,那些村民心情急切,想来询问一下案情是人之常情。
毕竟家里的钱财都给盗光了,大家状况都差不多,并不是太富有,所以这些钱财对于一个普通的村民来说是很大一件事。
有几户人家觉得不太保险,不想把钱财放入银行,觉得钱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比较好,所以家里的钱都被钱永昌给偷走了,以至于这几天,他们家的人整日哭天抹泪儿,每天都来派出所来询问那些盗窃犯是不是被抓住了?这下他们知道了消息之后肯定会来派出所,让钱永昌交出他偷走的那些钱。
可是看钱永昌之前所说的话,他好像并没有把那些偷来的钱存在自己的银行账户,或者说放在自己的临时住处,而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变卖了,然后剩下的现金去给她母亲交了住院费。
也就是说钱已经都花出去了想要再拿回来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这种情况就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村民们想要从钱永昌这边拿回来他偷走的钱,可是钱永昌已经把钱给花出去了,虽然不知道钱永昌这边一共拿走了多少钱,毕竟参与的同伙可不止钱永昌一个人,还有剩下的人分出了多少还不能确定,而且暂时还没有确定那些同伙到底是谁,现在掌握的情况就是钱永昌这边的钱已经都没有了。
但是这丢失财物的十几家,一个个也并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那些钱都是他们的血汗钱,是他们一分一毛积攒起来的那些钱,他们自然不愿意就这样白白的丢失了。
只是钱永昌这边拿不出钱来,肯定又是一番闹腾,矛盾点眼看要爆发在派出所。
秦山海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一想到接下来的局面很可能控制不住,他就觉得十分头疼。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村民们的错,毕竟钱永昌偷了人家的钱,是人家的血汗钱,那些钱是他们的生活保障。
没了这个钱就意味着眼下没饭吃,但是现在让钱永昌把那些钱再拿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院,能卖的东西全部变卖,自己手中也没有剩下,钱永昌之前还表示倘若这件事风头过去之后,他可能就会去转移到另外的地方继续作案,这样就能继续供养他母亲治病了。
其实之前钱永昌并不是打算逃离这里,而是觉得在这儿风声太紧,每天晚上都有民警巡逻,一时无法下手,他想要换个地方下手,因为他现在十分缺钱。
钱永昌偷了那
些钱也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钱全部给了他母亲治病,看似事出有因。
可若是实话实说给外面的村民们解释,估计每一个人都接受不了,毕竟村民没有义务去给钱永昌的母亲治病,而且这些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人家自己还等着用呢,凭什么给钱永昌的母亲治病,没有一个人愿意在这种本来家庭就不好的情况下。
想要给被盗的村民解释,想要安抚这些村民,民警没办法,派出所的每一个人都张不开口,可若是不这么说的话,那钱去哪儿了?钱是拿不回来了,那要怎么办呢?
那些被偷走钱的家庭,估计一个个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会崩溃的,毕竟那是他们的血汗钱,每年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么没了,估计每一个人都接受不了,以后孩子上学怎么办?以后他们自己的家人生病怎么办?
之前统计了一下那些丢了钱的家庭,加起来一共十几万,这样巨大的数额,不是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显然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可现在去钱永昌母亲的医院去把这些钱给退出来那也是不合情理,人命关天,真是停了药出了人命责任谁来承担,更何况心理上也过不去,并且医院给不给退还是一个问题。
“你刚刚听说那些村民已经快来到派出所了吗?”秦山海皱起眉头看向李映雪说道。
李映雪点了点头,她瞬间也明白了过来,其实这件事情很为难,村民们想要一个交代,想要把钱要回来,可看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知道,这钱可能要回来有一些难度,说不定已经花出去了。
虽然钱是钱永昌花出去的,可是这个问题却需要派出所来给一个交代,但是派出所的每一个人都很无奈啊,这钱又不是他们花出去的,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果然不到五分钟之后,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吵嚷的声音,几个协警手忙脚乱的从门口冲了进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秦山海知道那些村民们都到了,想来派出所来见一见钱永昌,让钱永昌把钱交出来。
杜文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秦山海,其实现在所有人的主心骨都放在了秦山海身上,但秦山海也非常无奈,他情愿直面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也不愿意面对这种矛盾。
对于这种事情谁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想解决问题就只有退钱,只要是没有把钱拿出来,估计就会很难能安抚村民。
看着秦山海满脸的无奈,众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上海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暂时先安抚一下村民们的情绪。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安抚人心的话有多么无力,钱永昌这边的钱一时是要不回来了,而盗窃同伙的事还没有眉目。
“实话实说吧,这个问题咱们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多长时间,钱永昌已经被我们扣在这儿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钱永昌就是犯罪嫌疑人,倘若我们还为他隐瞒的话,这会影响我们派出所的公信力的。”
秦山海说完之后,每一个人都
点了点头,然后便赶紧出去安抚那些村民们的情绪。
把情况这么一说,几乎每一个村民都愣在了当场,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之后现场便如同炸了锅,每一个村民情绪都十分激动。
不管警察们怎么说,怎么安抚他们的情绪都根本不管用,因为这些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钱没有了,那之后他们的生活说不定都得不到保障。
“我管什么钱永昌他娘是怎么回事儿的,现在就是钱永昌母亲在医院,我要把这钱给要回来,凭什么他偷了我们的钱去给他娘治病,可是我们呢?我们要是有病了谁管我们。事情可不能这么办,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去,反正我去,我管他母亲是死是活呢,我们要是没有这钱我们就活不下去了,这个卑鄙小人偷了我们的钱给他母亲治病,这钱还要是要不会来了我们就死在这儿。”
“是啊,凭什么把我们的钱拿走了给她母亲治病,听起来好像有多么仁义孝顺,但这种偷窃的贼,根本就没有资格拿我们的钱去给他母亲治病,他有本事自己去赚钱。他自己赚来的钱给他母亲治病,所有人都会鼓掌叫好的,凭什么拿我们的钱啊,不对,根本就是偷,偷了我们的钱去给他母亲治病。反正我可不管她母亲到底死不死,要是这钱拿不回来我一家就没法活了,警察同志你们也要理解理解我们,我们这并不是无理取闹。我们这是被逼上梁山啊,难不成我们要去要饭吗?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一个还要上学,另一个还得吃奶。那些钱就是我们的命呀,我第一开始还以为这些盗贼们没有时间嚣张呢,没想到钱永昌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拿着钱去医院给他母亲治病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大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咱们一起去把这个钱要回来,把那些昂贵的药都退了。反正一时之间,钱永昌的母亲也吃不了多少,前面花出去的咱们是退不了了,但是那些没预存的我们都要退出去,对!把钱都要回来,绝对不能让钱永昌就这么把我们的钱给挥霍了。”
“对呀,拿我们的钱去充孝子,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要是自己赚的钱去,给你自己的母亲治病,谁还会说什么,偷了钱之后给母亲治病,但是我们呢,要是没有这个钱,我们要怎么活下去呢?反正我不管,我也要去医院把钱要回来,什么住院费不住院费的,那钱都是我们仅有的存款,要是没有钱了我们一个个都得去住院,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种贼人的母亲爱死不死我可管不了,我得管我一家老小呢,之前他免费赠给我们包子吃,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结果就在里面下了迷药,趁着我们都被他们迷昏过去去我们家偷钱!”
把实话说出来之后,一瞬间群情激奋,每一个人都嚷嚷着要去医院要把这钱给要回来,秦山海也不知道这个住院费能不能退,也不知道钱永昌到底把钱都分别花在了哪些个地方,钱永昌说那些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该买药的都买药了,该给母亲付住院费的都已经花完了,这个钱永昌还是有一些头脑的。
第五十三章 谁放出的消息
估计他心里也想到了这一步,倘若他没有把这些钱给花出去,一旦他被抓了之后,这些钱还是要被要回去的,那样他母亲的病就没有保障了,他提前先把这些钱给安排好了,等以后再盗取了别人的财物再留给自己。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这些村民对这些钱的执着,毕竟这是人家的钱,人家辛辛苦苦积攒的钱,凭什么就把这钱拿出来给他母亲治病,想想都觉得十分的可笑。
其实秦山海现在就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他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倒不是秦山海心狠,而是这些钱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被钱永昌偷走之后,别人的生活怎么保证?
看着众人一个个群情激奋,正在商量去医院的模样,他们这些警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些钱肯定是要要回来的,虽然可能这条路也走不通,虽然医院说不定不会退。
可只要这个方法能走,大家还是愿意去试一试的。
村民们在确定了想法之后,就根本不需要民警过来安慰他们说些什么了,他们的情绪已经安抚下来了,为了钱他们自然愿意去医院再跑一趟,不管用什么办法也想要把这些钱给要回来。
要把那些药都退回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退回去,但是他们肯定要试一试的,那些钱是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不能就这么白白送给了钱永昌的母亲。
众人商量完毕之后就打算想让秦山海派一个警务人员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说明一下情况,想要把剩下的钱全部都退回来。
秦山海很痛快的应了,让张振三带着介绍信,和村民一起去一趟钱永昌老家的医院,把钱都要回来,等张振三带着这些人都走了之后,所有人才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但是没有一个人在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这是一件十分矛盾的事情,钱永昌的母亲得了癌症,没有钱治病,这件事情的确让人可怜。
可也不能拿着他偷来的钱去给他母亲治病。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的骚乱,也或许是猜到了一些事情,钱永昌竟然嚷着要再见一见秦山海。
钱永昌一看见秦山海之后就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嗓门说道:“那些人想要干什么?我刚刚听见了那些人说要把钱要回来,要不回来了那些钱已经要不回来了,已经都送给医院了,已经都付了住院费,那些药也已经买了,已经要不回来了,让他们不要去,不要打扰我母亲!”
钱永昌双眼赤红,显得有一些激动,秦山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打扰你的母亲,我说钱永昌,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吗?你入室盗窃偷了人家的钱去给你自己母亲治病,难道人家还不能拿回来了吗?他们已经去医院想要把这些住院费什么的全部拿回来,买回来的药我也想尽办法要退回去,你别这么激动,
你就算激动,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你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想到如今会发生的事情。他们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你母亲治病,你自己掏钱就好了,你把你这段时间赚的钱都拿去给你母亲治病,没有人会说些什么,可你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去给你母亲治病,这又算什么呢?你不要给我摆些大道理。那些大道理在我这儿是说不通的,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觉得他们这么做并没有太过分的地方。人家也有老人要养,也有孩子要养,你偷了人家的钱,现在的损失还不一定能不能弥补回来,他们凭什么不能这么做?”
钱永昌激动的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可他的双手却牢牢的铐在了座椅上,只能做无谓的挣扎,他扯着嗓子嘶吼道:“不能这样!不是的!不能这样,我告诉你们不能这样!我母亲得了癌症,你们要是把钱要回来了,我母亲会死的,难道你们就睁着眼睛看着我母亲死了,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听到这些话之后,秦山海在心底冷笑一声,良心,这种人还讲什么是良心?
“你还有脸跟别人说良心?你把人家的钱给偷走了,人家的孩子上不了学,家人吃不上饭,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有良心吗?这不是你的钱,倘若别人拿了你的钱,可能你有资格站在高处说人家没有良心,可毕竟这是人家的钱,你凭什么说人家拿回自己的钱没有良心,钱永昌你清醒一点吧。不要老是拿着你自己的那一套标准去衡量别人好不好?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盗窃别人的财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你孝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劝你还是聪明一点,赶紧把你那两个同伙说出来吧,这样也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钱永昌冷笑一声,使劲摇了摇头,可能现在他已经把秦山海当成了他的敌人,毕竟刚刚那些话十分的刺激钱永昌,钱永昌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甚至觉得自己在劫富济贫。
秦山海从钱永昌的冷笑中看出来,钱永昌真实的想法也明白了,想要从钱永昌嘴中再撬出一点消息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不想在他那儿,浪费时间,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看,也不再看钱永昌一眼。
其实对于钱永昌这种人,秦山海心中还是十分清楚的,在这种人的眼中,自己的标准就是衡量全世界的标准,有一些话他就是听不进去,也不用跟他浪费口舌。
秦山海出来之后,李映雪就乖乖的坐在他办公桌的旁边,时不时的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一些什么,秦山海挥了挥手,让没有出去办事的几个人来到她办公桌前,先开一个小小的会议。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刚刚那些村民们说话时的细节,现在我们剩下的任务就是要调查钱永昌的两个同伙,想要从钱永昌的嘴中得到他的同伙到底是谁这件事可能不太容易,咱们也不要从钱永昌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就是个死棒槌,怎么也不会开口的,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去调查
好了,大家注意到没有?刚刚那一个细节可以帮助我们。”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愣了,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面面相觑的感觉,什么细节?哪里有细节?刚刚他们就感觉那些人吵起来实在是让人头疼,大家就剩下手足无措了,还注意什么细节?
杜文斌抽了抽嘴角,抬起头来看向秦山海,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细节?刚刚他被吵的脑袋都要炸了,根本就没有听见什么细节,就觉得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钱永昌这个贼人给剁了。
至于其他的细节,他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也没有听出来,只能傻愣愣的看着秦山海。
就连李映雪也一脸疑惑的看向秦山海,毕竟刚才那件事她全程目睹,村民们的那些话她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细节可以往下深究的。
秦山海看着所有人面面相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并没有什么发现,微笑解释道:“刚刚有一位村民说,还以为钱永昌是好心,谁知道给他们免费送的包子里面放了迷药。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把这个细节透露出去吧,这个细节还是我们刚刚研究出来的,利用这件事情才让钱永昌开了口,承认自己是盗窃犯。这个消息村民怎么知道的?而且怎么这么快几乎所有的村民都知道了呢?而且那些村民们忽然就集合起来,来到派出所质问?你们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诡异吗?而且整件事情我们都是今天才调查出来的,就算是他们想要知道,那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啊,那些村民几乎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早,真难到不值得怀疑?而且一些我们都不明确还只是猜测的事情那些村民都知道,这一定不是一个巧合。
而是有一些人把这个消息给透露出去,谁把这个消息给透露出去的?毕竟连我们警察都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一些不知道内情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透露出去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是一名知情者,甚至他就是钱永昌的同伙,是这几个盗窃犯之一,我觉得他要透露这个消息的目的,肯定就是想让我们手忙脚乱,让我们在还没有能力把事情处理完毕的时候,他们收拾收拾跑路。”
其实还说完这些之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对呀,刚刚有一个村民的确是说了这样的话,说还以为钱永昌是好心,才送给他们免费热乎乎的包子,谁知道里面放了迷药。
这件事情也是他们刚刚才分析出来的,这件事情村民如何得知?可是仿佛他们那些村民们早就知道了,那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就跟秦山海所推测的是一样的,放出这个消息的人肯定就是知道内情的人,到底谁会知道内情的?当然是那些盗窃犯当中的一个。
想清楚了这个关键之后,每一个人顿时又来了精神,李映雪瞪着大眼睛,紧蹙秀眉的看着秦山海,他之前就听杜文斌说过,秦山海是整个派出所调查刑事案件的核心。
第五十四章 怎么不叫我
很多别人看不出来的事情,秦山海都能一眼看出来。很多别人想不到的想法他都能想到,从而抓住这个案件的关键,其实,秦山海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一些细心。
侦破这个案件之前,李映雪还觉得杜文斌想要给秦山海说几句好话,是给新闻添点料而已,现在真实见识到了秦山海的能力,才觉得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关于他的说法确并没有被杜文斌夸大。
“既然都弄懂了,你们一个个还在这儿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走访,还是得走访!赶紧去调查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的。”秦山海大声说道。
众人听见之后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个开始收拾东西,出去调查这个消息到底是谁透露出来的?不过在他们出发之前秦山海拉住了杜文斌,嘱咐了杜文斌几个比较关键的事情,主要是最近一段时间钱永昌跟谁走的比较近,如果有,先不管这一个或者几个人到底是谁,要先调查一下他们的经济情况,看一看这段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杜文斌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负所托,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秦山海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皱起眉头仔细的思考其他的问题,心中还有隐隐有些担忧。
觉得那些去钱永昌要钱的村民们,可能这一路并不会太顺利,虽然钱永昌的母亲现在也是可怜,可她可怜也不能代表着那些钱,就这么让他给花了,毕竟那些钱是钱永昌偷来的。
“我觉得钱永昌的母亲应该并不希望钱永昌这么做吧,能听得出钱永昌的母亲是一个望子成龙的人,越是这种人越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他的自豪,不愿意他儿子走邪路。只是钱永昌并不明白这一点,如果这件事情让他母亲知道了之后,他母亲估计会承受不住的,可也没有办法,钱永昌做下了这些事情,他就得为这件事情负责,不能因为顾及他母亲的情绪,那些钱就不去要了吧。”李映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秦山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是啊,你说的不错,不能因为要顾及到别人的情绪,那些钱就不能要了,该要的还是要要回来的。你不知道钱永昌这个人的脾气到底有多么执拗,你根本跟他说不清很多显而易见的道理,他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他这样做其实也没有错。”
李映雪接道:“之前我还跟你吹牛,说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我见识的人还是很少呀,像钱永昌这种,还有之前那个孙振那样的人,甚至像那个犯罪嫌疑人杜俊,我其实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我现在想想,往往是这种生活在社会边缘,或者活得并不这么光明正大的人。才会有一些和常人无法理解的极端心思,他们生活在自己的理论之中,或者他们觉得这个世界就是黑暗的,其实我应该写一个标题,专门来阐述一下几种人,我觉得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看。”
“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笔,深刻的剖析一下人性。”以前秦山海对于这些人也没有太过接触,可真正接触了他们之后,也许会慢慢的
了解他们的世界,就像李映雪之前说的那样,他们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往往越是这种环境之下越容易产生一些极端的思维。
两个人讨论着,不知不觉却突然开始感慨人生,最后两人相视而笑,觉得这个话题讨论起来太过沉重,不如换个话题。
秦山海心里还挂念着案子,挂念着外出寻找钱永昌同伙的几个同事,不知道这一趟出去能不能顺利找到钱永昌的同伙。
最终的目的还是把那些赃款找回来,钱永昌把钱全部用在母亲的医疗费用,虽说事出有因,但却是违法的行为。
要不然那些被钱永昌偷盗的家庭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或许是因为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情,秦山海一直紧皱着眉头看上去满是心事。
李映雪见秦山海如此忧心,虽然秦山海并没有表明到底在愁些什么,但联合之前的事情,李映雪就知道,秦山海一定是在担心,那些去钱永昌老家想要讨回自己财产的村民们。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真正做起来,肯定会遇上许多的阻力,这是秦山海所担忧的也就是这些。
面对这种事情,李映雪也相当无奈,只好跟秦山海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别想太多,那些事情你已经尽力了,再说了那些钱能不能要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虽然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那些钱是应该讨回来的,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情况,并不是说你想要讨回来就能顺顺利利的把钱拿回来,毕竟这钱已经被钱永昌给花出去了。这里面还牵扯了其他的事情,咱们现在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等待着结果,你已经尽力了,别老是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剩下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让你去处理呢,跟你接触的这段时间,我才知道你们派出所最关键的人就是你了。倘若你若是在关键的时刻掉了链子,他们可就是无头苍蝇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山海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掉链子呢?我只是忧心那些可怜的村民们,他们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家产竟然被钱永昌就这么挥霍掉了,虽然说挥霍这个词有一些过分,可毕竟是违法的行为,钱永昌这个人啊,实在是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考虑过后果,他就觉得自己把偷来的钱花在母亲治病上,却不管自己是是通过什么卑鄙的手法获得这些钱的,所以他现在没觉得自己有错。”
李映雪眨巴眨巴眼睛,瞬间明白了秦山海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你是说之前钱永昌怎么也不肯说出同伙,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充满正义性的,他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尽孝,是那种比较有正义感的行为,所以他觉得自己保护同伙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光明的,觉得你们是多管闲事,你是这个意思吗?那要是这样的话,钱永昌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秦山海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他发现钱永昌就是这么想的,在他的思维里毫无法治观念,认为自己是尽孝,他保护自己的同伙,也认为自己是讲义气。
所以才那么义正言辞,好
像自己是什么大英雄,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对这个世界的谴责性,即使警察询问他偷盗的事情,他也觉得警察是在多管闲事,其实想想就觉得可笑。
从谈话可以看出,在钱永昌的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之前秦山海还专门研究过钱永昌这个人,发现他就是一个极端自我,一切按照自己想法做事,丝毫无视法律的人。
“我还真没有见过像钱永昌这种思想的,觉得自己偷盗了别人的钱财,用于母亲的治病,就是光明正大的,你之前不是还说他谴责你们没有良心吗?可能在他的心里你们这样做就是没有良心的,他那样做就是充满着正义感,是英雄所为,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李映雪忍不住皱起眉头说着,秦山海轻笑一声,其实这些事情他之前已经都想通了,对于钱永昌这个人,他之所以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不管秦山海怎么询问,钱永昌的同伙是谁,不管秦山海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告诉钱永昌,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是钱永昌就是听不进去,他现在完全就是在用自己的观念去评判整个世界。
李映雪看了秦山海一眼,轻笑一声说道:“其实仔细想想,他这种人也不难理解,就像那些电视上曾经播报的,那些以打劫别人为生的海盗,他们经常开着船去打劫附近过往的船只,整个集体都认为这样做是对的,他们就是靠着这个而生活的,他们认为这就是他的工作,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仔细想想,钱永昌这样的思想其实跟那些在海上打劫的海盗们也没什么区别,咱们也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让他去监狱里接受改造吧。”
秦山海轻笑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他们这边儿正聊得开心,外面突然又传来一声尖叫,这一声尖叫,即使声音十分锐利,几乎听不出这到底是谁发出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秦山海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站起身来往外面一看,的确是他,赵玉兰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
等她知道的时候,别人都已经走了,她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从外面往里面冲,派出所的人对她头疼的很,不愿意把她放进派出所,侯振坤就从门口拦住了她。
赵玉兰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发了疯似的推搡侯振坤。
“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的钱,我的钱竟然被那个臭小子给偷走了,我要宰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把我的钱拿回来。你们不能这么拦着我,那些人呢?那些人去哪儿了?我要和那些人一起把我的钱给讨回来,一天没有回来,我一天就睡不着觉,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赵玉兰从第一开始的撒泼到后来的苦苦哀求,整个人都与以前的气质截然相反,似乎这段时间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她泼妇的性格稍微收敛了一些,如今开始期期艾艾的,似乎成了个娇弱的妇女。
第五十五章 嗜赌的朋友
李映雪看见这个人她就觉得十分头疼,之前跟赵玉兰的几次接触,每一次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底线,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近乎疯癫。
只是今天却似乎受到不小的打击,好像比之前孱弱了许多,可即使看着赵玉兰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可怜,一想起之前赵玉兰曾经做过什么,李映雪也不愿意上前扶她一把,更不愿意去说些什么,赵玉兰就蹲在派出所的门口用手绢擦着眼角的眼泪。
她哭的很是伤心,又开始如同以往一样,说自己多么多么的可怜,说自己死了儿子又丢了钱之类的话。
李映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些话她都能背下来了,每一次赵玉兰出现就反反复复也就这些话,哭诉自己的身世,然后让大家帮她,只要有一点不如他的心意,便是别人没有良心。
侯振坤看到秦山海走了过来,苦笑着说道:“我还有事,这交给你了。”
秦山海点了点头,走到赵玉兰跟前,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你来晚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把钱要回来,折合损失之后,应该会把剩下的那一份还给你的。”
赵玉兰冷哼一声抬起满是皱纹的眼角扫了秦山海一眼,十分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这些警察说的倒是好听,他们去要了钱,那肯定在那里就把钱给分了,到时候还有我的一毛钱吗?谁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肯定就是想着把我的那一份钱也给拿走,反正我人又没在那里,你们这些警察也跟着包庇他们,到时候我的钱全部都没了。还能把折合损失之后把钱还给我?天下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那些老不死的巴不得我们家出事!现在我们家真出事了,他们估计心里都偷着乐呢,还能把钱给我?等他们把钱要回来肯定会说这钱是他们要回来了,所以钱就是他们的,根本就没我的钱,他们来的时候竟然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我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晚了,还能怎么样呢?我也只能坐在这儿哭了,也没有一个人过来可怜我,都认为我们家活该变成这个样子。”
说完之后,赵玉兰脸上竟然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呆呆的坐在派出所的门槛上,望着远方来来往往的人,仿佛丢了魂儿一样,整个人看上去的确很可怜。
看赵玉兰家中的境况也不富裕,这时候又接连着出事,李映雪心底泛起一丝怜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此时的赵玉兰的确是有一些可怜,儿子已经死了,家里的钱又被偷走了,那些存折上估计也没有存多少钱。
“我求求你,你去跟钱永昌说一声,让钱永昌把我们家的存折还给我吧,他也没有身份证,是不可能把钱取出来的。那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把我们家的现金拿走了之后,竟然把存折也没有留给我,他总得把存折拿出来吧,存折他又花不了啊。”
说到这儿赵玉兰显得十分愤怒,恨不能站起来冲进派出所里,找到钱永昌跟钱永昌拼命。
秦山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时候,他的心情真的很矛盾,按照职责来说,此时他应该安抚赵玉兰的情绪,可赵玉兰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品行,秦山海心中一清
二楚,他真的懒得劝慰,因为根本没用。
派出所的同事来来往往的都能看到赵玉兰在门口哭,每个人都躲着走,可见大家心中早就积满了对赵玉兰的不满。
“赵玉兰!你现在这种样子,又不是我们害的你,被盗窃的那十几家都去了,为什么偏偏不叫上你,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你这样大哭大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看她又要闹个没完,秦山海压抑着心中的烦躁,耐着性子劝了一句。
赵玉兰冷哼一声,一点都不理会秦山海的好意,她现在一门心思觉得全天下都在欺负她,欺负她那一家。
“你少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是啊!在你们的心里,我可不就是不要脸的泼妇吗?可你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看看自己,倘若我不这样,我又是什么下场。我要是良善好欺负,你们还不把我们家给拆了吗?我就是因为这个脾气,谁也不敢欺负我们,难道脾气好、性子好,就是好事吗?你们去看看村里的二傻子,他还善良的经常帮别人忙呢,人家还不照样看不起他,还不照样欺负他,少在这儿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愿意听!”
赵玉兰说完这句话之后,从门槛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张苍老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无力,眼圈红肿的好似大桃子,不过却露出一个倔强的眼神。
回过头来看向李映雪与秦山海两个人,冲着他们冷哼一声,转身便朝着马路走去,只留下一个看上去毫无生气的背影。
“她……的确是有些可怜……”李映雪双眼闪动着莫名的神色,缓缓张口说道。
秦山海看了李映雪一眼:“你开始多愁善感了?你之前不是还说她不识好歹?”
李映雪嘴角一僵,瞪着一双杏眼,略带嗔怒的看了秦山海一眼:“你能别这么直白的批判我吗?在这种时候,女人一般都多愁善感的,难道说你之前的那个女朋友就没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一听到你以前的那个女朋友,秦山海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他微微垂下头,声音变得低沉:“进去吧,杜文斌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李映雪表情一僵,心头一凉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接触这么长时间,李映雪知道秦山海并不愿意别人提起他的女朋友,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以后我肯定不会乱说了。”李映雪赶紧出声弥补自己的过失。
秦山海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方,表情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刚刚的那丝僵硬,根本不存在一般。
回到了前院办公桌前,李映雪见秦山海情绪有点不好,今天的事情,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继续留在这儿,便显得太过刻意了。
于是便轻咳一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那个,我报社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了,你的事情还这么多,你先忙,反正都这么熟了,我闭着眼睛也能回去。”
说完之后,根本不等秦山海的回答,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本,转身便离开了派出所。
看着李映雪略显
仓促的背影,秦山海无奈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杜文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山海面色不善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在思考什么问题,或许是秦山海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杜文斌连走路的声音,都刻意的放低了许多。
“出了什么事吗?”杜文斌来到秦山海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文斌的声音成功的把陷入沉思的秦山海拉了回来,他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是不是按照我跟你说的去调查的?”秦山海故意忽略之前杜文斌的提问。
好在杜文斌这个人属于情感上的傻子,根本就没发现秦山海故意把话题引了出去,立马站直了向秦山海汇报自己的调查成果。
“我调查了一天,觉得值得怀疑的就两个人,这两个人的问题都很大,你让我先从钱这个方面去调查,的确不错,这两个人经济方面都有很大的异常。我觉得十分的可疑,你等我给你说。”
说完这句话之后,杜文斌便拉过来一张红木椅子,坐在了秦山海的旁边,从怀中抽出之前做记录的笔记本,匆忙乱翻了几页,找到了他之前记录的重点。
“我跟你念念啊,这两个人,一个叫周长锋,一个叫吴森!这两个家伙都是在镇子上长大的,跟钱永昌的关系十分不错,经常在一起吃饭打牌,甚至这三个人还一起出去旅游过。”
“旅游过?”秦山海忍不住挑了挑眉,关系好到一起去旅游,旅游这种事,只会发生在有钱人的家庭,古河镇的村民基本是靠种地为生,绝大部分没这个条件。
在金钱上比较富足,可以支持他们在闲暇之余出门旅游,可是镇子上的村民,辛辛苦苦种地,闲暇时间打散工,养自己的家都比较困难,怎么可能会有钱去旅游?
秦山海长很少听说镇子上有人结伴去旅游的。
杜文斌也觉得这件事,显得与这个镇子格格不入,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而是继续说道:“他们还不光结伴去旅游,其实这三个人,都已经老大不小了,除了钱永昌之外,其他两个都已经结婚了。吴森这个人嗜赌,经常去别的镇子上赌博,只要有赌博的地方,他肯定都会去的,你也知道赌博这种东西,风险太高,里面还有不少圈套。基本上只要沾染上赌博的恶习,最终都会倾家荡产的,吴森嗜赌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到后来他把家里所有的钱全都拿出去堵了。孩子生病了,都拿不出钱来治病,村里的村民们,都知道吴森的这个毛病,也借给吴森好些钱了,吴森所有的亲戚,都被他借了个遍,想要再借钱,即使是给孩子治病。人家也不愿意拿出来了,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借给吴森钱的人,就只有钱永昌一个,因为这件事,两个人的关系越发好了。吴森欠债太多,亲戚们都上门来要账了,本来吴森说自己一毛钱都拿不出来,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吴森竟然一下子全都把之前欠账都还上了。亲戚们都说吴森应该是在赌局上赢了一大笔,可根据我之前的调查,并没有消息透露说,吴森这段时间在赌局上赢过。”
第五十六章 横财
秦山海点了点头:“赌徒的行为不能以常理度之,这个吴森如此嗜赌,对身边的人来说他已经丧失了最基本的信誉,这钱的确来的有问题。”
也并不是秦山海没有根据的判断,之前秦山海接触过不少嗜赌如命的家伙,那些人早就抛弃了一切,只活在梦幻之中。
甚至为了钱为了能继续赌博,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杀人卖命的事情,在这种人之中也是十分常见。
秦山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冷静分析道:“倘若吴森真的在赌局上赢了一大笔,估计这笔钱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回家,而是被那种胜利的心态刺激的再次把钱放在赌桌上。继续这样周而复始赌博下去,而不是拿着这些钱去还账!但凡从赌桌上拿回来的钱,在这种赌徒的心中,都是一种刺激。”
杜文斌点了点头,觉得秦山海分析的很对,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按照常理,赌红了眼欠了一屁股债的人,基本上不会还钱,就算赌桌上赢了也会挥霍掉,或者继续输回去。而吴森能轻易的把旧账还了,说明他有意外之财。
“还有这个周长锋,这个家伙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村民,家里有两个孩子,就是老婆比较凶,周长锋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很多人都拿着这个嘲笑周长锋,周长锋虽然心里窝火,但却不敢在外面显露什么,更不敢在家里跟老婆生气,反正从村民的嘴里得到周长锋的形象,就是一个出了名的怕老婆的窝囊废。其实周长锋在赚钱养家方面,并不算是一个窝囊废,他和镇上的普通男人相比都差不多,赚的不比别人少,而且据四邻反应,周长峰此人为人很和善,别人请他帮忙他通常都会答应的。可在村民们的嘴中,还是能听出对周长锋隐约的瞧不起,觉得这种老好人上不得台面。”
秦山海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忽然联想起今天赵玉兰坐在门槛上说的那些话,还记得赵玉兰说这些话时,脸上那苍白无血色的表情。
难道说我良善就什么都好了吗?他们还不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好人?
回想起赵玉兰的这些话,秦山海突然觉得赵玉兰这些话也不是没道理。
杜文斌并没有观察到秦山海表情的细微变化,而是继续陈述他调查到的一切。
“别人对周长锋都或多或少有些瞧不起,其实原因也不过是周长锋的老婆对他太过苛刻了,在外人面前从来不给他留些面子。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甚至侮辱的事情也做过,比如说周长锋被她老婆当众扇过耳光,甚至还让他下跪,周长锋因为惧怕老婆都一一照办了。就是因为这个,所有人都认为他软弱可欺,对他说话便没有了尊重,甚至爱答不理的,后来他便渐渐不愿意出去。朋友也只有吴森和钱永昌。这两个人对他的态度很好,也没有瞧不起他过,以至于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周长锋就跟吴森和钱永昌在一起厮混。其实我发现周长锋经济状况有变化,并不是在周长
锋身上发现的,而是周长锋的老婆四处跟别人说,他们家现在有钱了,还买了金戒指什么的。对了,周长锋的老婆还说,他们要去城里买房子,可根据周长锋家庭的收入水平,去城里买房子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其实话说到这儿,事情基本上就清楚了,这两个人在这段时间的经济情况都有很大的变动,首先吴森还了钱前前后后一共几万块。
这几万块钱,绝对足够一个正经出去打工的农村人赚上七八年的,然后周长锋的老婆跟别人说自己家里有钱了,还花钱买了金戒指,甚至说要去城里买房子,如果她没夸张的话,周长锋手里怎么也要有几万块钱了。
“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两个绝对非常有问题,我觉得咱们,现在就能把他们两个带到派出来好好查一查了,钱永昌是个神经病,还是个硬骨头,咱们暂时啃不动。可这两个人看上去就没有钱永昌那般心眼多了,咱们可以从他们两个身上下手,说不定就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秦山海点了点头,刚想商量一下计划,那边张振三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秦山害的面前,先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一脸激动的对着秦山海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倒是赶紧说啊,咱们可都听着呢,能不能别激动?一激动就卡壳啊?”杜文斌笑着调侃道。
张振三瞪了杜文斌一眼,彼此很熟悉了,要是平常的时候,肯定要上前跟他闹一闹,但此时正是关键时期,赶紧收起玩闹的心态。
“我找到这谣言到底从谁那儿传出来了的,你可不知道我到底狼费了多少口舌,我差点没累死,什么三大姑七大姨的我几乎都跑了个遍。
这个大姑说,是邻居家的张大娘告诉他的,张大娘又说是从二狗子他娘那边听来的,二狗子他娘又说是从王大婶子那边传开的,哎呦我的妈呀,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以讹传讹了!”
杜文斌皱起眉头,赶紧做了个手势让他打住:“停,谁让你说这些废话啊?我们是想听结果,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谁让你说什么张大娘王大婶了!”
“别闹,听我说完行不行?”张振三被杜文斌噎的脸色通红,竟然愣住了。
秦山海呵斥道:“文斌,别打岔,让振三说完。现在时间要紧,开玩笑分时间!”
张振三看了看杜文斌,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转过身对秦山海继续说道:“那个我不废话了,这个消息最后调查就是从一个叫吴森的人嘴里传出来的,吴森大肆的传播这个真相,吴森并不说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只是说这是自己的推断。然后就传开了,你也知道,平时大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传个八卦,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说出来,消息传得很快,就是这样。”
秦山海点了点头,指了指前面的椅子,意思是张振三坐下歇会。
考虑了一下,秦山海语气平缓的说道:“事情调查
到现在,基本上就明朗了,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吴森和周长锋两个人,应该就是钱永昌的同伙了!行了,废话也不多说了,你们跟我一起去传唤这两个家伙,他们两个应该是看见钱永昌被抓住了心里也慌了!”
“好!”杜文斌收起了笑容,和张振三同时答道。
秦山海说完这句话之后简单分了一下工,他带着张振三,让杜文斌带着小辰,兵分两路去吴森和周长锋的家中。
赶得很巧,到地方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或许在这两个家伙的心中,警察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罪证,也或许是因为相信钱永昌的人品,知道钱永昌不会第一时间把他们两个卖出去。
以至于秦山海拿着手铐,把出来开门的吴森摁在地上铐起来的时候,吴森的表情竟然还有些发蒙,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敢相信。
杜文斌一方同样如此,在周长锋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将他按在了家里,但是带走的时候却不太顺利。
这两个家伙应该是觉察到了风声不对,收拾行李准备出去躲一躲。虽然觉得钱永昌应该不会第一时间把他们两个卖出去,但在家里总感觉不踏实。
周长锋与吴森分别被带回派出所之后,吴森的老婆倒是没说太多,周长锋的老婆却跟疯了一样,阻挠警察们带走自己的老公,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净。
杜文斌拿出对付赵玉兰那一套,根本理都不理这种人,周长锋吓得面无人色,被带回派出所的路上一直全身打哆嗦。
两个人分别被放在不同的房间,秦山海各自观察了一下,吴森表现的还算是镇定,只是眼神仍旧有些飘忽,周长锋就显得紧张的多。
周长锋整个人都抖成一团,自己呆在审讯室的时候情绪还能控制,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就紧绷成一条线,脸色越来越难看,秦山海看着他此时的惨白面容,怀疑下一秒这小子可能就要晕过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周长锋表情惊恐的说道。
此时杜文斌与秦山海才刚刚坐到了他的对面。
杜文斌好笑的看着一直在打哆嗦的嫌疑人,忽然问道:“周长锋!我们什么还没问呢,你就说你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都不知道些什么?”
周长锋吓得全身又是一紧,其实就是一句略带调侃的话,却把他吓得脸色都紫青了,像是随时会窒息一般。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杜文斌顿时闭嘴了,心里都开始怀疑,自己倘若再说两句,这小子说不定会被救护车拉走。
“你放松点……你要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们肯定不会冤枉你的,我们把你带回来,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为了缓解一下周长锋紧张的情绪,秦山海开始用语言安抚。
周长锋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