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出宫
“皇上,您怀疑是柔妃?”孙莫言瞧着那几人下去,于是这才开口,问着司马锦。
司马锦点头,眸中深邃无光,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可以很确定,定是那个女人做的。
那个女人,近日来很不安分,监视的暗卫来报,这几日总能看见她宫中有个神秘的男子,并且身上气场很强大,所以暗卫不得不退出监视的范围,唯恐那个男人发现他们。
司马锦心想,他或许知道此人是谁了,不过同时还有些怒气,那人行走皇宫内院,竟无一人知道,并且若不是暗卫监视着柔妃,怕是还不知道那人竟然没在封地,而在他的皇宫中。
未免秦蕊初再次受到伤害,司马锦决定将她送出宫,寻一处好山好水,好生的养胎。
而为了让别人以为秦蕊初已经滑胎,必须由孙莫言出面,所以司马锦简单的和孙莫言商量了一下,他也同意,于是孙莫言便一脸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长乐宫。
一路走来,唉声叹息,根本不用说什么,翌日便有皇后娘娘滑胎了这一说,而造成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却一脸无辜,他可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别人想的。
当秦蕊初醒来以后,司马锦就进去看了看她,虽然无力,但比昨日那番吓人的模样好多了。
“司马锦,孩子有没有事?”刚醒来,担心的不是自己,却是肚里的孩子。
司马锦摇头,说没有,然后秦蕊初这才放心下来,只不过他接下去的一句话,又让秦蕊初提起了心。
他说,“蕊儿,我们可能要分别数日了。”坐下,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儿,那模样,可怜极了。
“为什么?”秦蕊初身子僵了僵,不明就里。
司马锦疼爱的看着她,缓缓说道,“这宫中,已经不平静了,你现今怀有身孕,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蕊儿,你在,我终究要分心。”现在宫中上下不知遍布了多少淮南王的眼线,他必须小心,看他的架势,怕要不得安宁了。
“好。”秦蕊初敛了敛眸子,答应了,她现在大着肚子,终是容易拖累他,这样也好,出宫后就没人在想起她了,司马锦也可以放开拳脚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嗯,我今夜会让人送你出城,卞城有处皇家别院,那里山清水秀,用来养胎也是极好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司马锦尽可能的为她安排。
不过这么详细的地方,怕是他早有此打算了。
“好。”秦蕊初点头,不论什么地方都行。
司马锦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终究是你要受苦了,你放心,有时间我回去看你的。”
“嗯。”乖巧的很,一点都不反驳。
司马锦叹口气,继续说道,“蕊儿,不论听到什么你都不要多心,你要记着我算都是为了你好,还有我们的孩子。”终究有些不放心。
“听到什么?”秦蕊初还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脑袋都快成浆糊了。
“柔妃。”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两字,秦蕊初便明白了。
“嗯,我知道了。”他这么说,想必是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和计划,她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听她答应,司马锦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她相信他就好。
这日晚,秦蕊初便被偷偷送出了京,由涟王护送,身边还跟着红襄天梭以及孙莫言。至于送去了何处,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送去了哪里。
翌日,皇上诏曰,皇后误食有毒食物,导致腹中胎儿受损以至滑胎,因此伤心欲绝,竟然得了疯病,是以,便被送去郊外山庄静养。
此口谕一出,众臣哗然,这谁不知皇上最宠爱的就是皇后娘娘,如今娘娘竟然得了疯病,啧啧,让人不禁感叹,真是世事无常啊。
宫中少了皇后,后宫仅剩柔妃一人,可以独大,所以不少人都去抱大腿,但也有不少个奴才观望的,这阖宫上下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就是皇后娘娘,怎可能皇后娘娘一走,这柔妃就得宠呢。
而柔妃听说秦蕊初滑胎并且疯了,高兴的不得了,终于把这个女人给弄走了,虽说没死,但疯了也是好的。
于是,打扮打扮,扭着腰甩着袖子出了宫,来到了御书房。
这御书房门口有石公公把守,这柔妃没得圣旨就来,自然被拦在了门外,而里头的司马锦听到了,却不打算回应,他想着总要吊着她一两天。
所以,这第一天,理所当然的,柔妃被阻挡在了门外,第二天亦是,第三天还是。
到了第四天,柔妃学聪明了,手中端了一盅银耳莲子粥,说起皇上必定思念皇后娘娘,肯定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又说这碗粥还是她亲自熬的呢,为的就是能让皇上宽慰宽慰。
石公公听了撇撇嘴,任她红口白牙,说是自己做的就是自己做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石公公得了司马锦的命令,说是晾这个柔妃三天即可,若她第四天再来,就放进去。
她这么一说,石公公装作憨笑的模样,然后请了她进去。
柔妃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端着手上的粥抬腿进了御书房,这御书房啊,以前只有皇后能进来,现在她不是一样进来了。
正处在得意中的柔妃并未注意到石公公的表情,那就宛若鱼儿上钩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柔妃陷害皇后娘娘,导致她差点小产,石公公也是清楚的,更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所以对这柔妃更没好感了。
“皇上,臣妾来看您了。”拖着银耳莲子粥,上前,一扭一扭的,那腰都快扭成麻花了。
“嗯。”司马锦头也不抬,垂头整理着政务,旁边站着太子司马樽,小小年纪一脸严肃的模样。
“臣妾亲手做的粥,皇上您尝尝。”柔妃见两人谁都不理她,于是尽可能的找些存在感。
“放那吧。”司马锦依旧头也不抬,只说了那她放在桌上。
柔妃僵了一下,然后把粥放在桌子上,看着两人这忙碌的模样,她心想或许打听不出什么了,于是便扭着腰肢,欠了欠身子,“那皇上,臣妾就告退了,那莲子粥,您一定要记得喝哦。”这柔妃不愧名为柔妃,就连那声音都是柔的,撩拨着人的心弦,不过司马锦一心只有秦蕊初,从未看过她一眼。
柔妃无奈,勾引不了司马锦,她只能退下。
当门重新关闭,那一直保持沉默的司马樽就开口了,“父皇,你当真要这么做么?”虽然秦蕊初人在几城之外,但难保不会听见消息。
“嗯。”司马锦点头,放下了手中整理一遍又一遍的事务,方才他忙碌的样子,不过是做给柔妃看的罢了,
“若是母后知道了怎么办,她必定会胡思乱想的。”司马樽担心,他担心秦蕊初会当真。
“无碍,你母后会理解我的。”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只是制造一些假象罢了。
这两人在这打着谜语,而那边,司马琮护送着秦蕊初已经到达了卞城的皇家别院中。
这里长年有丫鬟在此,所以一来人便可以住下,这里头的丫鬟,都是司马锦精挑细选的,所以不必担心走别人的探子。
到达皇家别院后,几人将秦蕊初扶进屋中,她的卧房就在司马琮和孙莫言两人旁边,这是因为她月份越来越大,并且前几日还遭遇了一些事情,所以也是为了她而打算的。
“娘娘,这个别院确实挺好的,很适合安胎呢!”红襄打从外边转了一圈回来,特地跑到秦蕊初身边,高兴的与她说道。
“哦?怎么适合了?”这秦蕊初还真不知道。
“您不知道,那山庄后边,竟然是枫树林,这个季节,还火红火红的呢,好看极了。”方才她只是瞟了一眼,只瞧见红红的一片,宛若天边的彩霞一般。
“枫叶?这都快下雪了,还有枫叶呢?”秦蕊初好奇,这山庄倒是别致。
“对啊,好看着呢,明日奴婢扶您去看看?”整日闷在屋中,都快给沉闷坏了,以前她不是这般话少的。
“好。”秦蕊初点头,似乎也知道自己躲在屋中太久了,并且经过孙莫言的调理,她的肚子已经不怎么沉重了,反而觉得身子轻松的紧。
没一会儿,司马琮就端着药进来了,他脸色淡淡,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仔细看,却能看到一丝轻松。
“吃药。”昔日司马锦的活计,现在都被他承包了。
秦蕊初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并且她很喜欢腹中的这个孩子,所以并不想他有事。“好。”点头,接过汤药,一口气喝完了。
“睡会吧,天色已经不早了。”司马琮接过空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惹的红襄一个劲儿的瞧他,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敢偷瞄。
秦蕊初点头,她确实有些乏了,这一路的车马奔波,虽然天梭驾车很稳,但终究是窝在一个小地方,没有正真的大床舒服。
起身,由红襄搀扶着,走进了内室里,而红襄则住在外间,每日每夜守着她。
司马琮见此,走出房门,顺便给两人带上了门。
翌日,因为红襄说的枫树林,红火的像是天边的彩霞,秦蕊初很想去看看,但红襄又不放心别人做饭,想要自己动手,无奈秦蕊初就与司马琮两人一起去了。
第247章接触
山庄后山,却是有一片红火的枫树林,好看极了,通向后山的路两旁,栽种了很多枫树。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原因,那地上竟也铺了厚厚一层枫叶,火红的就想一层红地毯。
两人走过,身边还时不时的落下片片树叶,唯美如同的画境一般。
忽然,司马琮的步伐慢了下来,与秦蕊初的错开了两步,所以落在了她后边。
而秦蕊初只顾着自己走着,这美好的景色,让她已经顾不得身旁的人了。所以她并未看见身后的司马琮,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点点柔情带着满足溢出,这个任务,他很乐意接,因为可以时刻的陪伴着她。
“蕊初,我们该回去了。”前面便是后山,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这里也正是因为枫叶出名,当初才会选在这里盖山庄的。
“好。”秦蕊初点头,依依不舍的转身,与司马琮一起又走了回去。
在这里,秦蕊初很放心,不用担心有人会来陷害她,更不用担心有人要害她的孩子。
她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回去的路不长,不过几分钟便回到了院中,而屋中红襄早已生好了火炉子,房间也跟着暖了起来,不似昨日,把她冻的直哆嗦,后来还是红襄又给她加了一床被子才好点。
“娘娘,您回来了?”红襄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她,于是,上前,接过她的披风,然后挂在了屏风上。
等到司马琮进来后,随后孙莫言和天梭两人这才珊珊来迟,这两人到了进来后,红襄直接起身,将门给关了上,不至于透风。
几人一起用过饭后,便窝在了屋子里不出去,孙莫言说,估摸着下午要下雪,所以还是不出门为好。
果然,到了快傍晚时,天空中还真的稀稀拉拉的飘下了雪花,虽然小,但真的就是下雪了。
这一下雪,便要冷了,还好出来时红襄把秦蕊初的棉衣都带上了,不至于此刻要冻着。
而皇宫中,隔天,柔妃又来了,这次御书房门口已经没人拦她了,皆是因为司马锦下的命令。
“皇上,妾身又来看你了。”柔妃还未进门,声音便已经传了进去。
“嗯。”司马锦点头,手中的笔仍旧不停,恍似没感觉。
“皇上,昨日妾身亲手做的莲子粥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喝?”柔妃一脸惊喜,因为她进来后,司马锦已经抬头看了她几次了。
所以,柔妃心想,是不是自己今日打扮很好看,所以皇上总是看她?
“还可以。”司马锦方才看着她就是想昨日的莲子粥,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天知道,那碗粥他倒在了哪里。
“皇上您爱喝就行,往后啊,臣妾天天给您做。”柔妃坐在下边的椅子上,眼神恍若缠人的勾子一样,勾住人的魂魄。
“好。”司马锦抬头,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她经常来御书房送东西,那他就不用每次想什么要让柔妃误会他沦陷的招式了,这样,很好。
柔妃还以为司马锦开始注意她了,好一阵得意,原来这皇后娘娘也不是很得宠嘛,竟然被她这么容易就得手了。
而柔妃并不知道,司马锦这么做不过是故意的罢了,这个女人自以为是,他将计就计,引出她身后的那人。
而,他露的破绽越多,那个人就会越放松警惕,这样,他可以一点一点的揪住他的尾巴。
而远在几城外的秦蕊初却是惬意的紧,这卞城的别院,当真是适合安胎,且不说这建在山腰上的庄子,远离一切吵杂,就是这秀丽的风景,都让人醉神了。
别院中,有一处雀楼,站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见庄外美如画卷的山水景色。
虽然此刻正是冬日,没有那青山绿水的模样,但相对山庄的另一座山竟然有条瀑布,似那滑落九天的银尺,壮观的很。
“娘娘,您是不是想皇上了?”红襄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了,就瞧见她对着那壮观的景色一给劲儿的唉声叹气,红襄以为,她必定是想念宫中的人了。
“小丫头,你懂什么。”秦蕊初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愣神,蓦然转身,瞧着她笑嘻嘻的模样,嗔道。
“奴婢不是很懂,但也看的出来,娘娘是想念皇上了。”红襄见她还不说实话,于是又吃吃的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看来我要赶紧将你嫁给天梭了,免得你整日都来调侃我。”秦蕊初点了点她的额头,其实她也不是想念,只是有些担心。
司马锦这么着急的将她送走,想来是发现了什么,也或许大战在即了,想必那个人有所动作了。
但是,这个男人,从不会与她说这些,什么事都自己揽在身上。
“奴婢,奴婢,不着急……”红襄呐呐的说道,羞的低下头,两手的食指一个劲儿的缠绕。
“你看,还说不急呢,是不是天梭根本没什么表示?”秦蕊初回身,趴在红色的栏杆上,转头看着她,一副慵懒的模样。
红襄越说越不好意思,脸红的好像那天边的彩霞一样,姹紫嫣红的,“他也没说不娶我,就是……哎,娘娘也知道他这个人,迟钝的不能再迟钝,让他说情话比登天都难。”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若不是她追着他,现在俩人也不会成。
她这话一出,秦蕊初噗呲一下笑了,“瞧瞧,说出的话满满的一股子怨怼味儿,不得了啊,这天梭究竟什么能耐,就这么锁着了我的丫鬟,啧啧。”越说越起劲儿,把红襄说的脸色越来越红了都。
“娘娘……”红襄不好意思,扯着衣袖捏啊捏,捏啊捏的,语气都嗔嗔的。
“哎,我只想着赶紧将你和天梭的事情办办,便在没什么牵挂。司马锦这么着急的送走出宫,想必宫中已经不安全了。”叹气,秦蕊初目光空洞,仿佛透过那万丈的红尘看别的似的,“淮南王,怕是要反了……”
“娘娘,您别担心,皇上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红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安慰着她。
“嗯,只要我不在,他就没了拖累,想必很快就会整理好皇宫的。”秦蕊初这么安慰着自己,可却也心知,若到时候撕破脸,必定会引起内战。
“对啊,皇上定会很快就接娘娘您回去呢,”红襄没想那么多,她也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只晓得司马锦赢了便是赢了。
“嗯。”虽然这么应着,可秦蕊初却不这么想,这场内战避无可避。
“娘娘您就别想那多了,现下你要好好安胎才是最要紧的。”红襄扶着她起身,现在她的肚子重的快要走不成路了都。
“嗯,所以啊,我就想着把你和天梭的婚事赶紧办了,能不耽误就不耽误。”这才是秦蕊初真正的想法。
“奴婢不好意思开口问,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说起这事儿,红襄也发愁,她倒想尽快成婚,就像秦蕊初说的一样,若届时开战,只怕没有时间办婚事了。
“既然如此,待我明日问问天梭,这皇家别院很美,在这里成亲倒不失为一件美事儿。”秦蕊初操心的很多。
红襄红着脸点点头,由皇后娘娘问也好,总比她自己张口来的好。
这边两主仆说着话,忽然房顶一道风声掠过,只不过两人都未注意到罢了。
到了晚间,两主仆便回了去,伺候着秦蕊初睡下后,红襄便推门而出,想要在外头看看月色。
秦蕊初近来嗜睡的很,并且腹中的孩子还不停的折腾,每次吵的秦蕊初都无法安睡,这好不容易睡下了,红襄不想在屋中打扰她。
来到院中,石亭中被月光照射的清晰可见,于是便提裙而去。
走到石亭中,红襄坐下,因为冬日晚间天气最冷,所以小脸儿被冻的通红,呼吸间也呵出团团白气。
蓦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头,发现竟是天梭。
他一袭黑白相间的紧身长衫,发间黑色的发带而束,显得尤为俊俏。
他单手背后,走向了红襄,冲她暖暖一笑,然后伸手背后的手,“给你。”
红襄一愣,垂眸看他手中,竟然是一只簪子,那簪子看起来虽然朴素,但却难掩其光泽,看起来是上乘货。
还不等红襄问,却听见天梭开口了,“这是我娘的簪子,她说,日后娶媳妇儿了就给她。”利索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那话中的意思明显的很。
红襄蓦然红了眼眶,原来不止她自己有这个想法,原来并不是她自己唱独角戏。
“谁说要嫁你了。”红襄破涕为笑,嗔怪道。
天梭蹙眉,不理解女人竟然什么意思,所以有些怔愣,以为她不收,但又不想收回去,所以就这么愣愣的摆在那里。
红襄无奈,伸手接过簪子,然后抬手插在发间,“傻子,我又没说不接。”
天梭不管其他,他只知道,她接了,那就是他的媳妇儿了。
忽然,天梭上前一步,双手展开,在红襄惊讶的目光中,伸手环住了她。
他不知该怎么做,但经常看别人会这么安慰,所以怎么想就怎么做了,红襄一愣,但随后身子便软了下来,亦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这是两人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温暖而又动心。
第248章别扭生气
翌日,天气好了起来,没有前两日那般阴冷,太阳也紧跟着高高挂起,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起码没有那般冷了。
一早,红襄伺候秦蕊初起身,正在为她穿衣时,秦蕊初忽然道,“昨日天梭跟你求婚了?”
红襄手一顿,正在给她穿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惊讶的抬头,“娘娘你没睡啊?”要不然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谁知,秦蕊初挑眉,坏坏的笑着,“你这丫头,一大早眉开眼笑的,定时有什么好事,我昨夜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你走了出去。”表明自己并没有偷听他们。
“嘻嘻,昨夜奴婢想去凉亭看月亮,谁知他也没睡,还神神秘秘的塞给奴婢一个簪子,说是他娘亲让他留给媳妇儿的。”红襄摸了摸头上插着的簪子,好看的紧,让她爱不释手。
谁知,没等来夸赞,却听见秦蕊初悠悠的说了句,“看来我该为你们安排成亲的事儿了。”
“娘娘。”红襄不好意思,扭着身子别扭道。
“好好好,赶紧扶我起来吧,我这身子越来越沉了,如果现在不给你们办事情,再拖个一月俩月,我该生了,哪还有时间啊。”抬手,搭在了红襄手上,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身子很无奈。
红襄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停下了扭的身子,认真的看着她,“也是,那奴婢找他问问。”这下,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了。
惹的秦蕊初一个劲儿的啧啧称奇,这还没轮到她出口问呢,不过只过了一晚罢了,这俩人气氛都不自一样了已经。
扶着秦蕊初去用膳,正好厅中坐着司马琮正在等着她。
“你来了。”看着她慢吞吞的拖着肚子走进来,司马琮赶紧起身,扶着她坐下。
“嗯,月份大了,行动越发不方便了。”摸着大肚子,秦蕊初也很无奈。
司马琮点点头,为她摆上碗筷,“快吃吧,你现在是两人,万不可饿着。”
“好,孙莫言呢?”点点头,发现只有他们两人,却不见另一人的身影,话说自从他们来了这皇家别院,孙莫言一直都深居浅出,神神秘秘的。
“他回皇城了,皇兄急召,想必有什么急事。”给她布菜,司马琮回答的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秦蕊初蹙眉,“回皇城?”司马锦召他何事?不过转念一想,这孙莫言如今是丞相,在外呆久了,也会引起人怀疑,所以便没有多问了。
司马琮见她不问,松了口气,便没在说了。
两人一起用了饭,然后秦蕊初就回房了,她回房是直接休息,所以便让红襄去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红襄本不想走,但秦蕊初一直说要为两人布置喜堂,让她们快些成亲,没办法,红襄只能出门,寻天梭去了。
天梭这几日大多都是在暗处保护着秦蕊初,要不就是在房顶上,以至于长时间以来,红襄都以为他喜欢房顶呢。
这不,一走出来,退后一些,抬头望去,就能清楚的瞧见天梭的身影。
他正坐在房顶上,举头望着天空,红襄不知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只知灰蒙蒙的,没有一丝活力。
“天梭”
大声喊去,声音传出了好远,回荡在山庄外,一圈一圈又一圈。
房顶上的天梭手臂搭着腿正坐着,忽然被吓了一跳,低头望下去,却发现红襄正仰头望着自己。
“什么事。”不动,仍然坐在原地。
“快下来,我有事问你。”红襄摆手,让他下来。
天梭歪头,可爱的紧,就在红襄不耐烦的时候,他猛地一跳,跳了下来,身姿潇洒直接落在了她面前。
“何事?”歪头,看着她。
他忽然跃下来,直接对着她,两人离得如此近,让红襄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再是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天梭蹙眉,不明白怎么要说话的自己却愣了,于是,弯腰,与她平时,两张脸离的极近。
蓦然,红襄只觉心跳加速,控制都控制不住,然而,就在这时,天梭突然伸手,一把按在了她的胸口,还极其天真的问她,“你的心跳怎么跳的这么快。”
胸口上的覆着一只大手,突如其来,让红襄顿时懵了,眼睛迅速睁大,猛地抬头看着天梭,然后又垂头看了看胸口的手,突然,噌的一下,嫣红的色彩迅速占领了白嫩的脸颊。
‘啪’的一下,红着脸的红襄一把打掉天梭的手,然后退后了几步,颤抖着手指指着天梭,“你,你你你你你……”
天梭不明,捂着被打疼的手背,委屈的看着她,眸中也清明的很,仿佛方才做了那事儿的不是他一般。
唰的转身,红襄步伐快的很,两手捂着红透的脸,赶紧回了房,躲进去不出来了。
天梭望着她焦急的身影,还是有些不明白,只知道她是生气了,但仍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抓了抓束起的长发,迷茫的很,他只知不想让红襄生气,可又没有什么法子,只能无奈。
突然,天梭想起几日前经过的两名丫鬟的谈话,其中一个丫鬟说起了自己的情郎,怎么怎么的,太远,以至于他后边的没听到。
转身,直接跃出了院子,身形之快,如脱弦的箭矢一般。
两日来,红襄都因为这件事耿耿在怀,其实并不是生天梭的气,而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有伴随而来的尴尬,让她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这两日来,她不敢出门,就怕碰到天梭,她更加不好意思。
可谁知,她没出门,这厮竟然还不知道来找她,让她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儿,气自己,又气他。
第三日,红襄就有些赌气了,越发的不想出门了。
秦蕊初只觉这两日她有些反常,倒也没问什么事儿,以为两人只是闹小别扭,虽然每次都是红襄自己多想的。
但这次,红襄未免太过反常了,不出门独自生闷气,连续三日了都。
并且今日她还瞧见天梭,于是无奈,秦蕊初回房,找到了窝在屋中生气的某人。
“红襄,你与天梭生气了?”坐在她身边,看着那紧绷的俏脸,秦蕊初有些无奈。
“没有。”红襄噘嘴,声音有些闷闷的。
“哦?怪不得啊,我看天梭倒像没事儿人,方才还在花园看到他跟一个长相娇俏的小丫鬟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说完还不停的打量着红襄的反应,果然见她变了脸色,不免有些偷笑,“原来是没生气啊,没生气就好。”秦蕊初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还一番感叹。
而独坐屋中的红襄肺都要气炸了,哼,原本以为他老实,没想到竟然也会找别的女人,还有说有笑,他都没跟她有说有笑过!
“不行,我得看看去,赖天梭,若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哼,定要你好看!”越想越生气,尤其是方才秦蕊初那句有说有笑刺激了她,让她脑中跳出了许多天梭与别人有说有笑的画面,一时间,心中跟堵了大石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的,难受的紧。
这么想着,红襄再是坐不住了,于是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大步流星,急哄哄的。
可谁知,等她到了花园,竟然没有一人,气的她直跺脚,“赖天梭,我再也不理你了,哼!”转身,心中更难受了。
刚转身回去,却看见了另一侧长廊上,天梭和一名粉衣俏丫鬟在说话,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就看见天梭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挠挠头,两人继续攀谈。
其间,俏丫鬟一个劲儿的捂嘴偷笑,好似在调侃天梭。
这种情况,在红襄眼中,那就是两人有奸情的模样,早就被气的冲昏了头脑的人这下蓦然平静下来了,就像是海啸来临时海面的平静。
突然,红襄转身,背影蓦然多了些落寞,决绝的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落泪,哭的跟花猫儿似的,“呜呜呜,赖天梭,我恨你,恨死你了……呜呜呜!”
自从见了天梭跟别的女子说笑的画面,红襄就更不出门了,对天梭的误会越来越深,并且天梭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了,让她更误会深了。
而秦蕊初更无奈,她以为那天红襄会直接上去质问两人,况且那天梭根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那丫鬟她也知道,两人好像在预谋着什么让红襄开心起来的法子,谁知这是个不开窍的,只会自己肚子生闷气。
叹气,秦蕊初没办法,只能天梭他们快些,让红襄不至于继续生闷气。
直到又两日后,这天正是下着大雪,天气越来越冷了,不日就要除夕过年了,回想起上一年的光景,秦蕊初颇有些感叹,如今这一年就余下她自己了。
这日,受了 天梭委托的秦蕊初早早的起身,见红襄这几日一直不肯见天梭甚是无奈,从没想过有天小白兔会这么大气性。
“红襄,你去花园给我折几只红梅吧,这屋中添些颜色会好看些。”红襄眸子转了转,然后接着道,“这几日恐怕你也憋闷坏了,去花园就当散散心吧,外边下着雪,我也走不出去,你便自己去吧。”
“是,娘娘。”红襄顿了顿,然后点头,花园中的红梅就是在这冰天雪地中才会好看,这几日她确实沉闷了许多,不如出去换换心情也好。
第249章准备
这么想着,于是红襄便出了去,披上披风,一路独身一人。
远远的,就瞧见了花园中那片梅花林一片火红色,惹眼极了。
未走近,所以红襄并未看清,树梢上究竟是什么,只瞧见红红的一片,以为是红梅开了呢。
这皇家别院很大,以至于修建的花园也很大,那片梅林都快能跟皇宫中的媲美了。
等红襄走近了,才发现那红梅树的树梢上,原来不仅开了红梅,还有许多红色的带子在树枝上系着,一棵树不下百多条,好看极了,这一片的梅林,竟然全都是这般,红火一片,映衬着白雪,那叫一个美。
而这树梢上,不仅有红带子,竟然还有红木做的牌子在上边挂着,仔细一瞧,还写着什么。
而这红梅树林中,影影绰绰还依稀能看见有人的身影在里面晃荡。
走近,发现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天梭。
只见他冻的手指红肿,一张俏脸也红红的,鼻头也是,这么一看,竟有些好笑。
“你在做什么?”红襄不解,这几日气也下去了许多,如今看他冻的嘶嘶哈哈的,心生不忍了起来。
天梭转头,一瞧是她,随后转身面向她,这一转身手中拿着东西也露了出来。“给你,许愿。”声音有些闷闷,眨着眼睛天真的很。
蓦然,红襄心中有些堵,“你是为了不让我生气?”所以才做这些?
天梭眨眨眼,然后点头,那天不知为什么惹的她生气了,所以找了别人请教的,幸好,如今也算完成了。
“是谁教你的。”声音带了哽咽,红襄走上前,不得不说,她很感动,那是他拿剑的手啊,如今却也她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中,挂这些所谓许愿的东西。
天梭歪头,想了想,最后蹙眉,“忘了,一个丫鬟。”只说了丫鬟,却忘了别人的姓名。
他这么一说,红襄也反应过来了,“那天你与一个丫鬟在这里说话,就是她教你的?”
天梭又想了想,发现确实有这件事,然后点头,就是想不起别人的名字。
这下,红襄破涕为笑,原来竟然是这般,一切都是她自己误会了。
还不等她说什么,就瞧见天梭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自己,然后道,“你喜欢么?”这句话,也是那个丫鬟教他的。
“喜欢,很喜欢。”红襄盯着的不是红梅,而是他。
听她说喜欢,天梭也是很欢喜,蓦然笑了,那笑容纯净的让红襄想竭尽全力保护这个笑容,这份纯净。
翌日,山庄中,便由秦蕊初吩咐的忙碌了起来,一切皆为天梭和红襄两人的婚礼。
虽说不比京城,在这里成亲没多少能参与,但天梭也无父无母,这里办也正好。
成亲用的东西没有,秦蕊初便吩咐庄子里的丫鬟们小厮们下山去买,幸好来的时候她带的银票很多,这下什么都不用发愁。
丫鬟小厮们拿了钱,赶忙着下山去买去了。这喜堂布置的东西,红烛什么的,都是要新买的。
还有一些厨子也下山去买食材之类的,秦蕊初说了,既然没人,那山庄中所有人便来做见证人好了。
是以,每名丫鬟和小厮都皆兴奋的很,这山庄以前没人来过,这次不仅迎来了皇后娘娘的驾到,并且还能有幸看到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的喜堂,所以兴奋是理所当然的。
几日来的连续布置,已经快完成了,只不过还没有嫁衣,幸好前几日知晓了两人的想法,所以亲铺盖就委托司马琮派人去了京城,由最大的绣坊绣的嫁衣,想必这两日该回来了。
而红襄也在激动中,两人和天梭能走到现在,也是不容易,那时候她整天追着他,而他跟个孩子一样,从不知想法,现如今她忽然有些害怕,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如以往一样,只是觉着和自己在一起舒服。
秦蕊初每每劝她,说她想太多了,还说这是婚前焦虑,实属正常,等到婚后就好了。
而天梭那边呢,由于他想法有些单纯,对于男女之爱又知之甚少,虽然跟着她时间长了,脑袋也清楚了不少,但估摸着还是不知道洞房火烛夜乐趣,于是秦蕊初特地吩咐人从山下买了一些春宫图和一些感情话本,给他看,多了解了解。
这春宫图买来的最多,就是为了给两人涨知识。
买来的时候,秦蕊初还特地看了两眼,看完不得不感慨,还是民间高手多。
这图画的真是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上边白花花的躯体交缠,连一些细节都有,这下,秦蕊初再也不担心天梭会不知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一切,司马琮都看在眼里,最多的便是无奈,她不仅操心两人的婚礼,还要操心别人的洞房花烛,真是够忙的。
第二日,司马琮派去的人便回来了,这一行,用了六七日,因为京中的嫁衣没有现成的,所以只能让他们绣坊中的所有绣娘抓紧时间绣出一件来。
司马琮连看都没看,直接拿着去了秦蕊初那里,让她过目。
这嫁衣是一个礼盒子装着的,很大,不过司马琮一手就能拿着。
进了秦蕊初的院子,发现她正窝在房间中的软塌上,旁边升着袅袅炊烟,一炉茶水正在火炉子上煮着。
进门,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她对面,“这外头忙的翻天,你倒是清闲。”失笑,摇头,她只负责指挥,幕后的。
“回来了?”这么大个盒子,一猜就知道是什么。
“嗯,你瞧瞧,不满意再拿去让人改。”司马琮勾唇,笑道。
秦蕊初一愣,随后放下东西,他不这么说她都忘了,“我满意不满意没用,这得红襄满意。”
招来了个丫鬟,让她请红襄过来。这几日因为红襄将要成婚所以就让她不必守夜了,派了别的侍女过来。
红襄得了消息,然后立马就来了,一进门,就听见秦蕊初说话,“快来瞧瞧,你的嫁衣来了,不满意啊,涟王说了,让人拿去改。”用着司马琮的语气,说着他方才的话。
红襄点头,然后行了礼,“多谢王爷。”
司马琮挥手,“不必多礼。”大抵还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罢了。
红襄起身,然后走到秦蕊初身边,又是福了福身子,“娘娘。”
“来瞧瞧。”秦蕊初摆手,让她快打开。
红襄也有些激动,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嫁衣,颤抖着手打开盒子,入目的一片红绸,上面放着金色的凤冠,相称在一起,极美。
红襄点头,“很美。”便是这衣料,就能看出这嫁衣价值不菲,更不用说那凤冠了,上面缀满了宝石,又怎是华丽一词能形容的。
凤冠拿出,放在一旁,然后轻轻的拿出嫁衣,红色的绸缎,上面也有很多宝石,跟凤冠上的遥相呼应,极美极美。
“怎么样?”秦蕊初挺满意的,这嫁衣做的甚好。
“很好看,谢谢娘娘,谢谢王爷。”红襄抱着嫁衣,福了福身子,一个劲儿的谢着两人。
“好了好了,拿回去试试吧,看看合不合身。”秦蕊初赶紧让她起来,这新婚之日快到了,别在说这话了。
红襄点头,然后将凤冠霞帔放回去,抱着回去了。
“你倒是对你的丫鬟好的紧。”司马琮挑眉,看着门外的人走了之后,这才道。
“是么,当初她也曾拼死保护过我,如今我只当她是姐妹。”秦蕊初没什么感觉,她这个人一向是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的人。
“你的想法有时候真奇怪。”司马琮摇头,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觉得了,就想奴才保护主子,便是理所应当的,也只有她才会这般想了。
秦蕊初看了看他,知道他的想法,不过却没有做什么解释。
她跟他不是同一个时代的出生的,他出生在男尊女卑的古代,主仆分明,但她所受的教育,便是人人平等,即便如今身处这古代,她的想法终于他们不一样。
“可能因为以前我也是宫女吧。”垂眸,只能如此说,并且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只不过大家皆心照不宣罢了。
“……”司马琮听闻,并未回话,只是瞧了她一眼,忽然心头涌上诸多感慨,若是当初遇到她的人是他该多好,那时候她还不是皇后,只是一介宫女,他便是开口要了,皇兄也不会说什么。
只不过,如今一切说什么都晚了,她已是皇后,他的嫂嫂……
“若……”一个单音忽然冲口而出,随后司马琮意识到了,然后便住了口,眸光轻闪,他失态了。
“你说什么?”秦蕊初只听见了声音,并未听见说了什么,于是疑惑的瞅着他,问道。
“没什么。”司马琮摇头,他什么都不能说,即便心中不甘。
“哦。”秦蕊初漫不经心的点头,并未有什么察觉。
司马琮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去了。他怕与她待的久了,他心中所想会脱口而出,就像今日一般。
急急的离开,背影显得有些狼狈,以至于秦蕊初更迷茫了,只知道他有些怪异,但她自从怀孕后便便的脑子不灵活了起来,所以想不通透。
“哎,这人,走的这么快做什么!”忽然,秦蕊初想起了一事,忘了与他说,也因他走的太急。
第250章婚礼
本来秦蕊初想与他说,皆是天梭和红襄成婚那天,让他做上宾,受两人参拜之礼,结果这人可就跑了,恍若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他一样。
而司马琮一脸狼狈的走之后,心中还惊慌不已,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失落,暗骂自己没出息。
接下来,就要准备天梭红襄两人的婚事了,喜堂和洞房布置的已经差不多了,还有厨子这几日准得的也差不多了,只待明天就可以办婚事了。
婚事完了之后便是除夕和新年,正好是个好日子。
这日,所有一切准备妥当,清晨,虽然秦蕊初身子重的要命,但她仍起了身,由庄子里的丫鬟伺候着起了身,然后被她扶着去了红襄所住的院落。
这处地方,辟给了两人做新婚的洞房用,而红襄正在里边,任由这山庄的丫鬟们给她上妆。
秦蕊初进去,一群人停下手,然后给她福身行礼,红襄见她进来,便想站起来行礼,谁知秦蕊初连忙摆手,让她坐下,“好了好了,今日你是新娘子,不必行礼了,哪有成婚还要行礼的道理。”说完走过去,看着镜中娇俏的人儿,满意的笑了。
红襄不好意思,她身着白色里衣,嫁衣之类的的都没没穿,正在上妆,连头发都没束。
“你没有爹娘,这梳头便交给我来吧。”秦蕊初看了半天,然后蓦然有些感慨,拿起了桌上的木梳,双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娘娘,万万不可,您怀着身子,让她们来吧。”红襄从镜中看着她,不敢有大幅度的转身,唯恐碰到了她。
“没事,我只梳几下,一会儿再让她们给你绾发。”秦蕊初笑了笑,不甚在意,她肚子里有孩子,不代表就不能动弹了。
红襄没办法,只能任她来,于是便坐着不动了。
秦蕊初这是第一次替别人梳发,就是连司马锦都没有的待遇。
“一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梳着她的头发,过尾梢,秦蕊初担任起了本该甚为娘的任务。
红襄听见,蓦然红了眼眶,不知为何,感动的紧。
“三梳儿孙满堂……”
……
“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娘娘,您快歇着吧。”十梳已过,红襄连忙回身,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让她去休息,她的模样,显然的累的不行了。
秦蕊初却是累了,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肚子拖的累的慌,于是便点了点头,坐在了旁边的床上,让那些丫鬟继续给她上妆绾发。
没一会儿,丫鬟们手脚麻利的给她弄好了就,然后一群人,拿过你架子上撑起的嫁衣,给红襄穿上。
红袍加身,美轮美奂,绾好的发丝一丝不苟,然后由丫鬟们拿着凤冠给她戴上,一时间,衬的红襄皮肤白皙,恍若透明,娇俏的脸蛋儿上妆容得体,红衣让人精神焕发,还有头顶的凤冠,衬的她更高贵大方了。
“好,很好。”秦蕊初点头,满意极了,然后拿过盖头,给她盖上,让丫鬟给她搀扶下去。
喜堂中,一派喜气洋洋,处处都是红绸红灯笼,一时间,这庄中热闹非凡。
平日不是黑衣就是白衣的天梭亦换上了红衣,墨发用红绸发带绑起,脚蹬红靴,整个人都是红的了。
秦蕊初被人搀扶进喜堂中,直接坐在了上座,那里本该由高堂坐的地方。
旁边,是司马琮,他以前是天梭的主子,如今做个证婚人,正好。
司马琮先一步到,见秦蕊初过来,然后起身,接过丫鬟手中的人,给她扶了过来。
“怎的过来这么晚?”他都已经坐在这个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以为她会提前过来呢。
“方才给红襄梳头去了。”秦蕊初微笑,然后坐下,方才一番,她累的很,估摸着一会儿的喜宴她都吃不得了,必须要回去休息。
“嗯,歇会吧,一会儿送你回房,连同喜宴让人给你送进去。”外头吵吵闹闹。她一个有身孕的人,不适合待在这儿。
“好。”秦蕊初点头,与她想的一样,一会儿这些人必喝酒,别看这平常觉得男人少,没想到这聚一堆儿了,还挺多的,就连司马琮带来的人,还有司马琮暗处派的人,秦蕊初都让他们出来了,一起热闹热闹,吃吃喜宴,沾沾喜气。
没有唢呐,没有敲锣打鼓,更没有喜轿,红襄直接从后院被扶了进来,走到门口,由天梭接着,两人一起踏过门槛,进入喜堂中。
司马琮和秦蕊初两人面前,新婚的两人站定,然后开始拜堂。
随着一旁的小厮喊到,“一拜天地!”两人转身,弯身拜了拜外边的天和地。
“二拜高堂!”
转身,两人朝着司马琮和秦蕊初拜了一下。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共同拜了对方,然后又随着小厮的声音高喊。“送入洞房!”
“礼成!”最后一声,落下,外边立马啪啪啪啪的响了起来,那是放鞭炮的声音。
最后,红襄被丫鬟搀扶,重新扶回了后院,这场成婚仪式便是成了,如今她与天梭二人,已是夫妻。
而秦蕊初,面色明显的疲惫,司马琮也瞧的清楚,是以,便扶了她回房。
随后,又回到前院,吩咐丫鬟们送几道菜过去,自从早起时候,她便什么东西都没吃,眼下这都快中午了,不用些东西,她肚里的孩子可受不了。
丫鬟们领命,挑了几道秦蕊初能吃的送了去,还有一道母鸡汤。
秦蕊初本就饿了,这闻到了香味儿,腹中的孩子比她还着急,挣扎的厉害。
失笑,不免拍了拍肚子,安抚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一会儿就开饭了。”
想必腹中的孩子是个聪明的,她这么一说,果真就不闹了。
丫鬟们将四方矮小桌给她放在床上,然后将饭菜也摆了上,顺道那一碗鸡汤先放在面前。
一名丫鬟还说,“娘娘,这是王爷特地嘱咐的,说是这几日都要为您准备。”丫鬟垂头,轻声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秦蕊初点头,笑了笑,要说这司马琮倒也贴心,这鸡汤中飘着两千人参片,想来是这几日她快临盆了,特地让人准备的。
丫鬟们纷纷退下了,余下两个守在屋中,唯恐秦蕊初有什么需要的话。
不过,秦蕊初倒是没什么需要,她只是饿了,并且吃饭起来很安静。
用过饭,丫鬟们撤下东西,她却已经困了,自从怀有身孕以来,她每每都是吃完饭就困,总想睡会儿。
这不,丫鬟们撤下去东西,她就顺势躺了下来,刚闭上眼睛,呼吸就绵长了起来,已经睡着了。
丫鬟瞧她睡下了,于是为她放下纱帐,两人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守在外间的,能听清里边的动静就行。
一整日,庄子里热热闹闹,简直人声鼎沸,喝酒划拳不亦乐乎。
秦蕊初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圣贤觉。任他如何吵闹,也没有惊醒她半分。
直到夜幕来临,山庄的人才渐渐消停了下来,而天梭也脱离众人,回到了他的洞房中。
而今,房中坐着一身红衣的红襄,头盖红色喜盖头,这时候都已经半夜了,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蓦然,脚步声响起,本来在房中侯着的丫鬟也领了赏一个个退了下去,而那脚步声离她也越来越近,红色的盖头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唯独能看清面前一双红色的靴子停在了这里。
随后,一杆称挑起盖头,瞬间清明了起来,红襄也跟着看清了所有。
两人起身,喝完交杯酒,然后就回到了大床之上。
红襄很有身为**的自觉,上前给天梭解开腰带,脱下的衣物在搭上屏风,这才转身回到床边,一一褪去自己的衣物。
天梭经过秦蕊初的鞭策,自然知道了许多事情,看红襄那副勾人的模样,蓦然,红了脸颊。
待两人都上了床,天梭这才红着脸,揽过红襄,垂头,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在这寒冷的深夜,两人的洞房却是极其火热,这一吻,对于两人来说意义很重大,这是他们的初吻。
便是初吻,如今身处这种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天梭一手揽着红襄的身子,一手朝外抚了一下,随后,挂着的纱帐脱落,慢慢的落下,随后遮挡住了一室春光。
这便两人打的火热,而秦蕊初那边却是寂静的紧,她从下午开始睡,这个点了,还在睡着,只不过神思还有些想要清醒,但却被困意绊住了脚一样。
所以她的意识,可谓是混沌的很,不过睡了很长时间了,也该醒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门声,虽然动静很小,但秦蕊初却听的清清楚楚,蓦然脑子清醒了起来,而那脚步声已经从外头渐渐的走向了屋中。
她明显听的很清楚,寂静的黑夜中脚步声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踏过,仿佛踏在了她的心尖儿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秦蕊初感觉她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注视,让她的心瞬间跟着提了起来,大气不敢出,只能偷偷的掀开眼皮,一点点的小缝隙,看了过去。
只不过,因为屋中太过黑暗,根本看不见,只依稀能瞧见一些黑色的轮廓,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在床头看了她好一会儿。
第251章他来了
然后突然靠近,摸了摸她的脸颊,那动作带着怜惜和疼爱,让她蓦然熟悉的起来。
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味道,她想她知道是谁了。
“司马锦……”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软糯,轻呼道。
“嗯,醒了?”那道低沉的声音赫然正是司马锦,只见他带着满身的寒气,坐在床边,黑眸沉静,瞅着她,道,“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了一下午,这时候睡不着了。”摇头,秦蕊初表示没有吵到她。
“嗯。”司马锦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将外袍褪去,然后转身躺在了她身边,伸手,熟悉的找到位置,然后搂紧了她。
“你吓死我了……”被搂着的人侧了侧身子,背对着他,不让那硕大的肚子顶着他,留给他一个后背。
“我以为你睡了。”司马锦顿了顿,抚摸着她的肚子,她的肚子大的很,比之出宫时又大了几分。
“下次你要出声,要不然,我非得让你给吓出毛病来。”乌漆吗黑的,还以为遭了小偷呢。
不过,明显秦蕊初想多了,这里是皇家别院,什么样的小偷敢进这里边偷东西啊,除非是不想活了。
司马锦低低的笑着,然后点头应,“好。”
“这还差不多。”秦蕊初满意了,然后往后窝了窝,蹭着司马锦的身子,想寻求一丝温暖。
她不停的动来动去,并且弓着身子翘着屁股,那柔软的小屁股刚好正对他的腿根某处,这份摩擦,让他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嗯……”一声闷哼,空虚的想要寻求更多,可她身子不方便,司马锦瞬间又败下阵来。
背对的他的人听到了闷哼声,还以为怎么了呢,于是停止了蹭着,问了,“司马锦,你怎么了?”
“没事。”摸了摸她的长发,声音暗哑了几分,这份性感魅惑的声音,让秦蕊初已经察觉到了。
不止因为他声音中的**,还有身后那处,顶着她的后腰,咯的生疼。
“呃,司马锦,你是不是想我了?”秦蕊初不敢动,现下真不是个好时机,她身子太大了,不能做。
“嗯。”又是一声低沉的应,并未说其他的。
“若不然我用其他的给你解决?”秦蕊初眸子转了转,然后翻身,面对着他。
司马锦无奈,揽过她的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说道,“不用,还有,快别说了。”这对他来说,是恶意的撩拨,根本不能抚慰,只能让他的**更浓。
“好吧,我不说了。”噘嘴,秦蕊初果真不说了,其实手也是可以的,既然他不想要,那就算了。
只不过,身边的人身子越来越热,滚烫的气息熏的她脸都红了起来,于是秦蕊初连忙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今日庄里办喜事儿了。”黑暗中,睁大眸子看着对面的人,生硬的说了一句。
“哦?什么喜事儿?”司马锦身子放松,即便知道也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我把红襄嫁给天梭了,嘿嘿。”说完自己还偷偷的吃笑了起来,估摸着,现在俩人正在打的火热呢。
“也好,挺聪明的。”这时候能办就赶快办,若不然内乱发生,已经没了时间更没了机会。
“那是。”被夸赞,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好了,睡吧。”摸了摸她的头发,赶紧让她睡。
“我不困了。”噘嘴,秦蕊初有些无语,他猛地吓她一跳,还指望着她能睡得着么?
“……”果然,司马锦无奈了,只能摇头叹气。
“你什么时候从京城来的?”这厮,风口浪尖还敢来。
“昨日晚便出发了。”司马锦说的云淡风轻,可这卞城离京城起码要走两三天的路,他一天便到了,可能想象他有多快。
“唔,厉害。”忍不住夸赞道,惹的司马锦又笑了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这才是秦蕊初关注的点,并且绝对是最重要的。
“陪你过年。”司马锦笑,然后承诺道。
“这么好?”惊讶,撑起身子看着他。
“嗯,宫中有太子。”什么都未说,只说了有司马樽。
这几日,柔妃每每都在监视他,这他知道,不过近日那人好像并不在宫中,好像是出了什么急事儿,想来是赫祁言已经回到了天,并且已经开始争权了。
自从宫中发现司马獾的踪迹之后,司马锦便着人将赫祁言送回了天的皇宫,一路保护,显然是重中之重。
这赫祁言果真不负他重望,他手中握有玉玺,显然就是天下一任的王上,所以这天的大王子就着急了。
他这么一着急,必定会联系司马獾,届时,司马獾必定会从宫中脱开身,这样就有助于他的行动了,不至于每日受制于人似的。
不得不说,司马锦这招围魏救赵用的很好,起码奏效了。
本来司马锦不想这么完就送赫祁言回天,因为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而赫祁言也心急着报仇,所以他干脆顺水推舟,将他给送了回去。
一个帝王,即便想要学习如何成为好的帝王,不止要纸上谈兵,还有学会活以致用,并且最好学习的地方,便是朝堂,那里才是真正没有硝烟的战场,足够他发挥了。
“樽儿还真辛苦……”秦蕊初听言,悠悠的说了一句,打断了司马锦的思绪。
一句话,让他啼笑皆非,“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可比他要辛苦的多。”摇头,失笑道。
“说不过你。”噘嘴,秦蕊初不乐意了,这人,她说一句,他非得反驳一句。
“好好好,我不说了,快些睡吧,我有些困了。”司马锦安抚着她,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并且将三日的路程缩短到一日,累死了两匹马,才得以这么快到达,一切都是为了早日见到她,想与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
这次他出宫,用的是别的理由,南方水患,他决定亲自去,所以协同丞相一起,治理南方水患。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虽然南方是有水患,不过孙莫言一人即可,他只是需要个理由罢了。
眼下,治理水患的军队,不过才刚刚走出没多远。
“那睡吧。”一听他说困了,秦蕊初就不说话了,乖乖的闭上眼睛,窝在他怀中。
司马锦见此,抿唇一笑,随后紧了紧环着她的手,两人相拥着睡了。
第二日,本该红襄来服侍秦蕊初的,但因为这几日准备成亲的事,还有昨日她的婚礼,所以秦蕊初就特地的放了她长假,只吩咐了庄子里的丫鬟伺候。
这一早,两名丫鬟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走了进院子里,然后停在了房间外。主子没醒,她们只能在外等着,不管天气有多寒冷。
过了没一会儿,里边便传来了动静,然后门从里边忽然打开,一长袍男子走出,让门外的两人瞬间愣了。
随后,两人跪下,手中的东西没有倾斜一分,“参见皇上。”异口同声,不论地上有多冰凉。
“起来吧。”司马锦双手负后,然后走出了房门,吩咐她们,“进去吧,皇后已经醒了。”
“是。”两名丫鬟点头,然后看着他走出院子,这才起身,走了进去。
一早,司马锦本想去厨房,给秦蕊初拿些早膳,一早他还未睡醒,她便吵着说饿了,没办法,只能起身。
只不过,刚走出院子,就瞧见远处走过了一名白袍男子,赫然就是司马琮。
他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不知装了什么,还有东西还罩了起来。
“皇兄?”司马琮脚步顿,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司马锦点头,应了一声,却又听见他问,“你怎么会在这?”或许是太惊讶,说出的话似有些不妥。
不过,司马锦倒是并未在意,只说了,“嗯,昨日到的。”
“原来如此。”司马琮点头,心中涌上了一股难言的感觉。“对了,这是给皇后娘娘的,她这几日晨起总是饿的快,既然你在这,我就不用跑腿儿了。”上前,将手中的托盘塞给司马锦,然后笑着说道,恍似真的不想跑腿儿似的。
司马锦无谓笑了笑了,然后点头,伸手接过。
两人互相道个别,就瞧见司马锦重新回了院子,而他身后的司马琮只能瞧着,什么都不能做。
司马锦出门又回来,不过用了几分钟,这么快速,倒叫秦蕊初惊讶了,这时候,她才刚洗涑完,就见这男人端了膳食进来。
任由丫鬟收拾收拾,走了出去,她这才转身坐了下来,“怎么这么快?”不可谓不惊讶,这山庄很大,厨房修建的离后院很远,拿个膳食大概需要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嗯,外头碰见了涟王,他拿来的。”司马锦侧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说太多。
只见秦蕊初随意的点点头,并未有惊讶,“原来是他啊。”
“怎么?涟王总来送膳食么?”方才司马琮话里行间说的都是秦蕊初的习惯,可想而知,他做了很多。
“嗯,他每日起的早,没事的话就会给我带早膳过来,这几日总觉得饿的早,并且一天我能吃六顿饭。”说起自己的饭量,秦蕊初都佩服自己了,眼瞧着吃了这么多,可一点肉都没有长,她估摸着,待得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估摸着得很胖。
第252章生产
“确实,胖了许多。”摸了摸她的脸蛋,说了一句话。
“真的胖了么?”秦蕊初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除了大肚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嗯。”司马锦点头,表示是真的,并且还是他亲手测量过的。
“我该控制饮食了。”噘嘴,不乐意了。
“吃吧,没事儿,胖了好看。”其实她并没多胖,只不过肚子大,再说吃了那么多,都是腹中孩子吸收了,哪会长多少肉。
“好吧。”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秦蕊初叹气,果然,还真是吃胖了,以前她脸上都没什么肉,现在一抓一大把,明显的有感觉。
不过,好在司马锦并未嫌弃她,否则,她真的要控制饮食了。
“快吃吧。”盖子拿掉,托盘中的东西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盘水晶包和一碗瘦肉粥。
“唔,看着好好吃。”忍不住有些流口水,这水晶包,可是她的最爱。
司马锦无奈,伸手将筷子递给她,让她吃。秦蕊初本就喜欢吃水晶包,这下连忙接过筷子,用了起来。
“对了,前些日子,火炎送了信儿来。”司马锦拈了一块水晶包,填进嘴里,然后歪头与她说着话。
“嗯?送什么信儿?”自从上次一别,都已经大半年了,还未再见呢。
司马锦笑了笑,好似笑她笨了,“欧阳蕊儿生了,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什么?生了?还是龙凤胎?!”秦蕊初惊讶了,刚夹起的水晶包啪的一声掉在了盘子里,而她本人也张着嘴,惊讶的大叫。
司马锦点头,“对,据说金陵的王上很是欣喜,赏赐了许多东西,而且孩子刚出生,就被封了小世子。”
“唔,他欢喜不欢喜没什么用,只要欧阳觉得幸福就行。”秦蕊初满意的点头,这火炎倒是有本事,俩人居然生了对龙凤胎。
“火炎说,等过些时日,欧阳蕊儿身子好了一些,就会带着一双儿女来京城,顺便看看你。”抬手,司马锦摸上了她的肚子,心中不禁幻想,究竟是男是女。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为他做红娘。”秦蕊初重新吃了起饭,对于火炎她是满意的很。
“好了,快吃吧。”歪头,一手撑着,静静的看她吃饭。
秦蕊初点头,然后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如她所说,她是真的吃的很多。
这一盘子的水晶包,司马锦就捏了两个,其余的全部落她肚子里了,还有一大碗瘦肉粥,也吃了个干净。
“唔,吃饱了。”满意的擦擦嘴,直到吃不下这才停了下来。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司马锦瞧着她,缱绻满足的模样,很是可爱。
秦蕊初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眯着眼睛,慵懒无比,“不想动。”
“那便不动了。”无奈,摇头,随后吩咐人将桌上的东西撤走,这才扶着她重新回到了软塌上。
外边的雪没停过,一直都在下,这会儿有种越来越大的模样。
而屋中,秦蕊初窝在软塌上,她身后靠着的是司马锦,两人拥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外边的落雪,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静。
这一日,红襄和天梭未曾出现过,后来,秦蕊初才听红襄说,原来,天梭初尝情爱,一发不可收拾,竟让她第二日起不来床,一日窝在床上,被他照顾着。
到了晚间,早早的吃过饭,秦蕊初便躺回了床上,而司马锦无奈,只能陪着她。
她的月份太大,将要临盆,这也是司马锦为什么冒着危险也要来陪她的缘故。
直到又过了几日,除夕来临,秦蕊初本想去镇上看一看的,但这几日,司马锦说她不能乱跑了,并且已经将稳婆给请进了庄子里,好生的伺候着,就等她生产了。
不过,秦蕊初没什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将要生产的模样。
这日,除夕,不像上一年那般热闹,今年的除夕,倒显得清冷无比。
自从司马锦来了之后,司马琮就不经常露面了,今日除夕,他倒是提了两壶酒来了,而红襄和天梭早就在此了。
除夕夜,雪停了,天公作美,月亮竟然悄悄的探出了头,露出一角,朦朦胧胧,美的很。
屋中,烧着炉子,暖和的很,几人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映衬着外边的月亮,一时间,气氛恰到好处。
几人用过饭,又坐着聊了会儿天,直到半夜,这才准备散去。
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本来好好的秦蕊初蓦然一手撑在了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吓了几人一大跳。
司马锦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和司马琮一人一边架住了她,不至于让她摔倒。
“啊……好疼!”秦蕊初扭曲着脸,蓦然脸色变的惨白了起来。
“蕊儿,蕊儿!”司马锦急急的唤了她两声,结果秦蕊初恍似没听到似的,只是一直呼痛,身体都快痉挛了起来。
“快,快去把大夫和稳婆都叫过来!”司马锦转身,大声的喊着,红襄连忙点头,本来被吓了一跳的人蓦然回神,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这会儿,秦蕊初疼的厉害,撕心裂肺的叫的,听的司马锦难受的很,恨不得为她代受而过。
没一会儿,红襄带着大夫和稳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直接放了几人进去。
司马锦害怕秦蕊初生产时出什么事儿,于是请了好几名稳婆来,就是这大夫都请了两三名。
几人进入屋中,连忙奔向床榻,在方才,秦蕊初就已经被司马锦司马锦的两人给挪到了床上。
几名稳婆和大夫呼呼啦啦的围过来,然后站在床头边,仔细的瞧着秦蕊初的模样。
忽的,一名稳婆掀开了一下秦蕊初的裙角,发现床铺下面还是干的,于是连忙大喊,“不行,羊水还没破,再等一会儿。”
其他稳婆也是纷纷点头,这没办法,羊水不破,孩子出不来。
而三名大夫连忙出去,吩咐着一旁的丫鬟们去抓药,准备催生。
这种情况,太危险,等到一会儿羊水破了,估摸着还要难产呢,所以只能用药物催生了。
幸好这庄子里有药房,于是丫鬟拿了方子,连忙去抓了熬去了。
“皇上,不知娘娘以前可是受过什么伤,还是怀孕时误吃过什么?”其中一名大夫眼尖,一眼就瞧出了里头的门道。
司马锦一顿,然后蹙眉,“怀孕时吃了一些堕胎药,不过好在大夫救了回来,现下可是因为这?”司马锦不可谓的不着急,若真是因为柔妃的一碗落子汤而让秦蕊初出了什么事儿,那她就真的该死了。
“哎,这……这怎么能吃堕胎的东西呢,真是糊涂啊!”那名老大夫气的直吹胡子瞪眼的。“可有人参,先用人参片让娘娘含在嘴里。”这老大夫知晓司马锦的身份,只不过他脾气本就如此,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管司马锦的尴尬。
红襄听了,立马跑去厨房拿了人参钱来,这人参平常是用来给秦蕊初熬汤用的,现下正好是现成的。
拿来人参片,赶紧进去房间,给秦蕊初服下,让她含在嘴里。
没一会儿,丫鬟便端着药来了,这么长时间,屋中秦蕊初喊的撕心裂肺,那声音,听在司马锦耳中,就像一个刀片在狠狠的割他一般。
丫鬟端来了药,红襄接过来,然后端了进去,给秦蕊初服下。
这药刚下肚没一会儿,那里边的稳婆就喊着说羊水破了,羊水破了,然后就开始接生了。
屋外头,司马锦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迎来的却是秦蕊初更加撕心裂肺的喊叫了。
“没事儿,这是正常。”那老大夫似乎看出来他的担心了,于是好心的给他解释道。
司马锦点点头,不过无措的双手仍泄露了他焦躁的内心。
在这之外,还有一人在焦急的担心着里头的人,那便是司马琮,他虽然不同于司马锦那种焦急,但眸中隐隐流露出的担心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这么多人站在屋外头,享受着冰天雪地的冷空气,愣是冻的手脚冰凉且僵硬,但仍无人离开一步。
蓦然,天边开始破晓,黎明也跟着来到,远处的光随着白云开始慢慢升腾起,早晨,已经到来。
“哇,哇,哇哇……”
终于,屋中传来了孩童哭闹的声音,响彻天际,外头的几人终于回神,心中吊着的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
“生了生了!”不多时,稳婆用小被子裹着一个孩子走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冲着外头的人高兴的报喜。
司马锦第一个回神,然后提步走了进去,大步流星,直接越过稳婆,来到了内室。
秦蕊初生下了孩子,司马锦第一个想见的却不是这个孩子,而是那个嗓子喊哑的女人。
“蕊儿,蕊儿……”司马锦轻声的唤着她,带着怜惜。
“司马锦……”秦蕊初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疲惫的眸子,看向了他。一瞧见他,立马扁嘴,不乐意道,“司马锦,我好疼,我以后再也不生了!”
“好好好,说什么咱们也不生了。”安抚着她,司马锦拨弄着她脸上被汗水黏在一起的发丝,她这番生产,将他吓的不轻,说什么也不让她再生了。
“嗯,你看孩子了没?”秦蕊初疲惫的很,眼皮一闭一闭的,看起来困的极了。
第253章喜得皇子
“还没呢,你睡会儿,待你醒了,我和孩子都在你身边。”给她被子盖好,安抚着。
秦蕊初点头,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而那边,红襄正抱着孩子逗着呢,见秦蕊初睡着了,于是抱着孩子走进来,直接跪在地上,后边天梭见此,也跪了下来,而外头的稳婆和大夫皆跪了下来。
“恭喜皇上,喜得皇子!”红襄说,后边的人也跟着异口同声,“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赏!”司马锦侧身,高兴了,于是众人皆有赏。
“多谢皇上!”众人喜笑颜开,纷纷谢恩。
而红襄则起身,抱着孩子递给了司马锦,让他看一看小皇子。
襁褓中的婴儿,白皙的皮肤,小鼻子小嘴儿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小小的一团,感觉跟他两手差不多大小。
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软软的一团,恍似抱不住的样子。
“皇上,小皇子还没取名呢?”红襄提醒,让正在注视着孩子的司马锦蓦然回神了。
“等蕊儿醒了,让她取。”将孩子放在秦蕊初身边,然后柔柔的笑开了,孩子的名字他们本来就说好了,由她取。
红襄笑了笑,然后挥挥手,带着几人出了去,出去后这才发现,屋外头冰天雪地中,司马琮还正在站着。
“涟王殿下,娘娘已经没事儿了,生了个小皇子,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红襄也知道司马琮是担心秦蕊初,于是便上前与他说道。
司马琮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院子,背影萧瑟,寥寥寂寥。
红襄叹口气,这涟王殿下的心思昭然若揭,也只有自家娘娘神经粗,才没发现了。
叹口气,这涟王也是个痴情人,只不过,他此生注定要孤独一生,得不到秦蕊初的心了。
院子里的人散了,忙碌了一夜,这院中也未曾消停过一夜,这下终于安静了,而司马锦和秦蕊初也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房间中,司马锦侧卧在床侧,看着臂弯中的襁褓婴儿,再有就是疲惫的秦蕊初,蓦然,柔柔的笑了,那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秦蕊初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傍晚,差点错过了新年。
不过,这生产的日子倒是好日子,刚好新年的第一天。
夜幕逐渐来临,而秦蕊初也跟着转醒,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蕊儿,你醒了?”秦蕊初刚醒来,头顶就响起了一道低沉又好听的嗓音,正是司马锦的。
“嗯。”点头,秦蕊初一垂头就能看见旁边的孩子。
“要吃什么?”司马锦起身,从桌上端来了一碗瘦肉粥,现在她也只能吃这个了。
点点头,秦蕊初挣扎着要坐起来,司马锦看到,连忙将碗放在床头边的小矮几上,然后给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坐在那里。
“孩子给我,我看看。”她还未曾看过孩子呢。
司马锦点头,然后抱起孩子轻轻的放在她怀里,让她仔细瞧瞧。
“这孩子长的真像你。”叹气,秦蕊初噘嘴,她生的娃,疼的是她,结果最后长的还不像她。
“孩子还未取名,你来取。”司马锦摇头无奈,只能用这个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秦蕊初想了想,于是眼睛一亮,道,“不如就叫司马云吧。”刚好她生他时候黎明破晓,正是有云之际,并且她希望这孩子能似云一般自在。
司马锦眸光轻闪,随后点头,“好,就叫司马云。”既然这是她的期望,那便如她。
是以,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司马云,司马云!
若真如名,希望他能如云一般自由,不受束缚。
孩子既已生了下来,司马锦就要准备回宫了,这些时日住在这里差不多已有半月有余,该是回宫的时候了。
过了新年,迎来了孩子,司马锦很是满足,临走之时,他与秦蕊初说,宫中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届时会接她回宫,让她且等一阵子。
秦蕊初点头,并没有太急,这皇家别院她住着正好,反倒不想回宫了。
最后,司马锦挥别了众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而别院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不过现下又添了一个人口罢了。
红襄自从婚后以来,跟那时她还未成亲一般,整日在秦蕊初身边,现在多了个小皇子,她的精力基本都在司马云身上了。
孩子还小,她就整天给司马云绣孩子的肚兜啊,还有做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反正忙的很。
而秦蕊初便是在月子中,不能做事,更不能动弹,只能静养着。
每天,红襄都会来陪她,给她说话解闷,有时,司马琮也会来,给她讲一些近日来京城的趣事儿。
不过,大多都是谁家的公子娶了谁家的小姐,门当户对,惹的人艳羡,还有就是那个老爷娶了十几房姨娘之类的,要不就是谁家的公子娶了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子。
不过,司马琮好像从未说过皇宫中的情况,不知道是真的没打听,还是故意不跟她说,让她别担心呢。
这种事情,秦蕊初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过近日来,司马琮饭说了一件秦蕊初感兴趣的事儿。
那就是那个跟欧阳蕊儿抢火炎的上官青樱,她居然嫁人了,听说嫁的是她母亲一族里的表哥,嫁的不怎么好,但听司马琮说,那上官青樱倒是挺乐意。
不过,上官青樱那么喜欢火炎,怎会嫁给一个身份普通的世家公子呢?
在秦蕊初的再三追问下,司马琮这才说了。原来,这上官青樱陪她母亲回管家看望管碧柔,谁知路遇了强盗,结果冲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公子,三两下将强盗给打跑了,然后上官青樱的娘亲瞧见了这公子,方才认出原来是她二哥家的孩子,按辈分也就是上官青樱的表哥。
这位表哥长的俊俏,又救了她们母女,所以这上官青樱便多看了他两眼,也就是这两眼,不知怎的勾上了那公子。
在管家待的那段时间,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看对了眼儿,然后,两人禀了上官青樱的母亲,得到了她的同意,没多久两人便成亲了。
听司马琮还说,这上官青樱自从那次遭到火炎的拒绝后,绝食很多日,就在火炎和欧阳蕊儿成亲时候,还有诸多不甘,只不过慢慢的随着时间冲淡,上官青樱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脾性改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么娇纵的模样了。
还有那管碧柔,听说她嫁的那个那个小厮倒是挺争气,在管家的**下,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做生意起来还挺有一套的,只不过,这小厮以前家里给订了一个未婚妻,结果小厮入赘的消息传回老家,那还在苦苦等着的未婚妻便寻来了,听说这件事当时在管家那里还闹的挺厉害的。
管碧柔不同意那个什么劳什子未婚妻进门,小厮只是入赘,根本当不得家,没办法,只能跟那个女子退婚了,然后管家又拿了些银两打发了那个女子。
后来,这件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上官青樱和管碧柔这对姐妹的情分,算是尽了。
又过了几日,秦蕊初已经能出月子了,这整整一个月窝在屋中,可把她憋闷坏了。
一出来,便迫不及待的让红襄备水,她要洗澡洗头发。
这一个月未曾下地,头发已经成了棍棍,蓬头垢面的,脏到了一定的程度。
还有一个月未洗澡,她觉得自己要臭了都。
红襄笑着给她备了水,然后着人立马抬到她屋中屏风后,供她洗洗。
秦蕊初下床,连忙脱掉衣服,跳进了浴桶中,而红襄也未走,伺候着给她擦背。
一月没洗身子,不知擦下了多少灰,惹的秦蕊初自己嫌弃的要命。
红襄还笑话她,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再说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生孩子不能碰水,这是常识。
这么说着,秦蕊初这才稍稍消停了一会儿,不在嫌弃自己了。
出了月子,就是精神爽,洗完澡洗完头发,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只不过,把红襄累的半死。
“嘿,儿子,来,娘亲抱抱。”捏了捏孩子的脸,直接两手一拢,把司马云抱在了怀里。
这一个月了,因为没在皇宫,连孩子的周岁宴都没办,只能等到百日宴了。
抱着孩子,秦蕊初走到窗口,稍稍打开了一点点窗户,果然,外边又下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了都。
“哎,又下雪了,天太冷了。”晃着孩子,叹气道。
“怎么?你不喜欢雪?”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秦蕊初的自言自语。
“唔。”转身,怀里抱着孩子,裹着厚厚的小被子,看起来厚重的很,“是你啊。”
“嗯,今日下了庄子,在外头看见了一物,想着云儿会喜欢,就给他带回来了。”上前,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里头睁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小人儿。
“嗯?”这孩子,好生安静。
“什么东西?”秦蕊初没发现司马琮的异样情绪,只好奇他带了什么。
“嗯,山下买来的。”司马琮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条长命百岁锁,小巧精致的很,是银色的,还有一个项环,前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不似凡品。
“真好看。”那锁更精致,就拇指指腹大小,上面刻满了花纹,中间两字长命,另一面是百岁,喻为吉祥。
第254章戳破
“我给孩子戴上。”司马琮上前,掀起裹着司马云的小被子,然后将那个长命锁给他戴了上,而那银色的项环却搁在了一旁,那个东西是给他百日之后戴的,现在戴不合适,他还太小。
“这几日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秦蕊初比较担心司马锦,那些阴谋诡计让他独自去面对,扛起了所有,只为给她和孩子一个依靠,她怎能不担心。
“一切正常。”司马琮勾唇,笑的有些刻意,并且,每每当她问到宫中的时候,他都是这番语气,这番说辞。
于是,秦蕊初蹙了蹙眉,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司马锦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她立刻着急了起来,她不知道,若司马锦出了什么事,她会怎么样,但最大的可能,便是随他而去。
“没有,宫中很好,一切都在皇兄的掌握中,你不要多想。”司马琮与她解释,只不过语气有些怪异,让秦蕊初蹙起了眉头。
“嗯。”秦蕊初敛眸,司马琮的心思她多少也能感觉到,不过他们不可能,所以从未做过任何回应,她喜欢的,爱的,也只有司马锦一人。
话落,秦蕊初转身,将孩子放回摇篮中,他,已经睡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司马琮方才的语气和态度,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尴尬,还有现在,屋中只有两人,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的视线,专注而灼热。
“红襄?红襄?”为了不让气氛再尴尬下去,秦蕊初只能唤着红襄,可接连唤了两声,都没人回应,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红襄好像去给你准备午膳去了。”司马琮看她好似有些着急,于是开口跟她说道。
“是么,我就是有些饿了,才会唤她的,呵呵呵呵……”秦蕊初别提多尴尬了,可司马琮愣是一点儿没察觉到。
得知一会儿红襄就会回来,于是秦蕊初便坐了下来,眼睛注视着睡着的孩子,不去看司马琮一点。
只不过等了许久,还不见红襄回来,于是这房中的气氛更尴尬了。
其实,不过刚过去几分钟罢了,秦蕊初自己心急,所以才会觉得过的很快,并且两人自从方才没有说过一句话,让她更觉得空气中好似有些什么东西,让她浑身不自在。
“蕊初……”忽然,司马琮开口,叫着她的名字,略显亲昵。
这个称呼立马让秦蕊初蹙起了眉头,心中那份不自在也在扩大,于是,她提醒道,“你该叫我皇嫂。”以他的身份,唤她如此亲昵,并不怎么好。
这是在山庄,并且四下无人,若是在皇宫,怕又会被别人抓住机会,说她这个皇后不知检点,勾引涟王与之有染,怎么怎么的,随意编排她。
一句话,似乎触动了司马琮的情绪,只听他蓦然笑了笑的有些讽刺,“皇嫂?呵呵,你可知,就是因为这句皇嫂,我才会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分毫的情绪……”
“涟王,你逾越了。”秦蕊初这下反而平静了,没有了方才的尴尬,脸色瞬间沉寂了下来,带着丝丝身为皇后的威严。
“我以为你知道……”司马琮顿了顿,略显的有些悲伤,心情沉重了起来。
秦蕊初不说话,她确实知道,但不做回应就是不想让彼此都难堪,为何,为何他还要说破。
或许司马琮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那份心意。
“若是……”司马琮急声道,只说了两字随后便住了口,只不过眼神仍有些异色,注视着她。
不知为何,秦蕊初反而想知道他接下去的话会说什么了,直觉告诉她,或许会与京城中的事情有关。
司马琮神色变了变,然后搁置在心中许久的话脱口而出,“若是皇兄已经有了她人呢?若是他根本不打算接你回去呢,你要如何?又待如何?”
他的声音满含怨怼,还有丝丝愤怒,冲口而出的话顿时让秦蕊初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后她反应过来,坚定道,“不会的。”
“怎么不会?为何你这么信他,却不信我?”她的这份肯定,这份相信,让司马琮备受伤心。
“我相信司马锦,他不会有她人,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他说很快就会接我回去。”秦蕊初摇头,这不是信谁不信谁的问题。
蓦然,司马琮深吸一口气,让你看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兄他,年前便已经开始宠幸柔妃,听说,日日都要陪在身边,便是到了夜晚,也要同睡在一起……”他的话字字诛心,蓦然让秦蕊初有些站不住了,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司马锦不会这么做的。”秦蕊初扶着身后的椅子,指骨握的泛白。
“为什么?”奇异的,司马琮安静了许多,就连说出这句话时候,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秦蕊初站直身体,虽然心中仍有芥蒂,不过,她信司马锦,她相信他,不会背叛她和孩子,“他说过,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一切他会解释给我的。”这便是她一直坚持的理由。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他是怕我挑拨么,竟然还留了一手,难怪,难怪……”司马琮自言自语,不知在胡乱说些什么,反正秦蕊初一字也没有听清。
“既然你如此说,我便无话可说了,皇兄他,知道怕你误会,所以没到夜晚,都会寻人假扮做他,有孙莫言的人皮面具,到了晚间烛光昏暗,所以那柔妃自己也不知道与人同眠的究竟是不是真的皇兄。”司马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秦蕊初,与她解释,只不过清浅的眸子,泛着深深的受伤。
他以为,即便她信司马锦,听了这些,难免会生气,或者多多少少有些埋怨和不信任,没想到,她竟然只是迟疑了一下,仍然选择相信。
“罢了罢了,终是我自作多情了……”叹息,决然的转身,墨色的发丝清扬,划过一道弧度,白袍随风纷飞,不留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去。
屋中,只剩下对着他背影发呆的秦蕊初,他人很好,不过,她最先遇到的是司马锦,这一生,注定要负了他的痴情。
司马琮离去,虽然背影潇洒,可却无人知,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复杂,不甘心有,伤心亦有,可那又如何,她喜欢的只有那一个,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拥有。
而京城中,正如司马琮所说,柔妃近日风头正盛,龙恩正浓,可是得意的很,现下,即便在宫中横着走,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
不过知道内情的却是对此嗤之以鼻,想着以后怕是这个女人估摸着得后悔死。
也正如所有人看到的一样,柔妃现在的劲头比当初秦蕊初的可足多了,好像从未受过宠的人一下子被宠上了天,整日出个门都不带走的,非要让人抬着,整的自己跟个土财主一样。
而再说山庄中,司马琮和秦蕊初自那次戳破后,两人便一次都没见过了,司马琮故意躲着她,好像这样就能忘了她似的。
而秦蕊初自然是怕互相见面尴尬,所以整日在屋中也不出门,俩人就跟说好的似的。
直到又过了几日,山庄中忽然来了人,是宫中的,说是司马锦派来接他们回去的,而那领头的正是许久不见的长青。
“参见皇后娘娘。”长青进到屋中,立马跟秦蕊初行礼。
“起来吧。”挥手,秦蕊初抱着孩子,所以有些不便。
长青起身,然后双手抱拳,与她说着,“皇上差属下来接娘娘您回宫,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好,还请娘娘您收拾一下,随属下回去。”
秦蕊初蹙眉,拍着孩子的背,哄着他,“怎么回去这么早?”
“是,皇上已经控制了皇宫局势,并且暗处的那人已经进不去了,所以就请属下来接您回去。”长青一直拱手弯腰,字字说的清楚,亦将如今宫中的情况三言两语给说了清楚。
“好。”点头,秦蕊初吩咐红襄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又派人通知了司马琮。
只不过,等红襄收拾完并和天梭一起出来后,仍不见司马琮出来,等了一会儿,去找他的侍卫过来回禀,说是涟王司马琮已经走了,只派了人留话,不用等他了。
秦蕊初愣了愣,随后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没想到做不成情人,如今竟然连普通的朋友都没办法做了。
“走吧。”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驾车的长青可以走了。
随着红襄天梭二人上车,长青驾着马车便离去了,马车旁围了许多护驾的护卫,前头后头都有,上上下下,不下百多人。
而迎接皇后的队伍离开山庄后,本该紧挨山庄的大门忽然打开了,即便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色华贵长袍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说了已走的司马琮!
原来,他并未提前走,只是故意如此说的,只是不想让秦蕊初觉得尴尬罢了。
那日与她说那话时,他便知道,司马锦就要派人来接她来了,只是,他只是想趁着这个最后的机会,将心中的话给说出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京城,一路上因为秦蕊初还有小皇子,所以马车行的并不快,到了傍晚便会停在驿站,休息一夜再行出发。
第255章绿帽子
不出五日,一行人便到达了京城,而京城的大街上,纷纷为这一队人让开路。
这是官家的人,所以百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直接让开路,聚集在路两侧,等马车和卫兵过去这才又恢复常态。
而宫中,秦蕊初回宫的消息早已传开,不过柔妃倒是不担心,这些时日皇上日日都陪着她,况且她早就以为秦蕊初失了孩子后真的疯了,一点都没有所谓呢。
这不,直到秦蕊初的马车进入宫中然后一路直接进入的长乐宫,中间一次都未下来过,所以引的这所有人纷纷猜测,这皇后娘娘怕是真的疯了,竟然连马车直接驾着回了长乐宫,想来也是因为皇上怕她忽然发疯,面上不好看罢了。
殊不知,马车直接进入长乐宫,确实是有原因的,只不过这原因是秦蕊初的孩子,司马云罢了。
皇宫中人皆知,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若此刻带着孩子回来,岂不是露馅了。
“娘娘,你瞧,这皇后娘娘啊,看来是真的疯了呢!”长乐宫的宫门右侧长廊那里,站了两个人,一人粉色宫装,衬的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另一人是蓝色的宫女服,小心的弯着身子,扶着那个粉色宫装的女子。
“哼,早知道会是这样,只不过便宜她了,竟然没死。”粉色宫装的女子自然就是柔妃,她眼神狠狠的盯着长乐宫紧挨的大门,咬牙切齿道。
“娘娘,不急,如今她已经疯了,咱们要做什么还不是随便来,况且现在皇上对娘娘您可是好的没话说,这一个疯子,怎么跟您对抗呢?”柔妃的贴身宫女香儿也是恶毒的笑了笑,当初就是她亲手把落子药放进秦蕊初血燕中的。
“呵呵,这男人啊,不使些手段,是不行的。”柔妃捂嘴轻笑,不免有些得意,以往是她皇后受宠,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她扬眉吐气了。
“是啊,娘娘。”香儿诡异一笑,颇有深意,不过这个笑容柔妃却是没看见。
“走吧。”柔妃转身,拖着华贵的宫装,腰肢扭的快开了花儿。
香儿俯身,扶着她,两人一扭一扭的回了去。这热闹看完了,只不过没见着正主,有些遗憾罢了。
而长乐宫,秦蕊初回来后这长乐宫中的人很是欣喜,她宫里的都是司马锦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有人能传出去什么,并且这些人都知道她根本没流产,此番回来还带回了小皇子,一个个都欣喜的不能自已,秦蕊初下车,一个个都上前围着要看小皇子呢。
这如此欢乐的模样,让秦蕊初心中暖了许多,任别人如何奸诈诡谲,她这长乐宫依旧,这便是她最欣慰的地方。
“娘娘,小皇子取名字了么?”一群丫鬟宫女围着司马云看过来看过去,叽叽喳喳的,小家伙也不怕生,大眼睛提溜提溜的也看过来看过去。
“取了,叫司马云,乳名还未取。”秦蕊初坐在踏上,看着红襄一件一件的给司马云那小家伙整理衣服。
“嘿嘿,小皇子的名字真好听。”宫女们越看司马云越觉得好看,一个个都幻想着他长大是何模样呢。
“好了好了,你们快下去吧,娘娘累了几天了,该休息了。”红襄整理好衣物,然后起身,看着一群跟鸟雀一样吵闹的宫女们,很是无奈。
“哎呀,知道了红襄姐姐。”宫女一噘着嘴,撒娇道。
另一个宫女则捂嘴偷笑,打趣着她,“哎呀,这成过亲的就是不一样,想的就是周到,看来天梭有福气了,能娶到红襄姐姐你呢。”
“咯咯咯咯……”
“就是啊,就是啊!”
……
一群人你来我去,把红襄说的脸红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她们,“说什么混话,快出去,快出去。”
“哎呦,红襄姐姐害羞了呢!”
“呵呵,还真是,害羞了!”
“哎呀,脸这么红?”
……
几人调戏红襄倒调戏的舒服,而秦蕊初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几人打闹,笑的更深了。
红襄被她们说的脸色更红了,于是一行人推搡着出了去,顺带还给她关上了门。
几人出去,屋中霎时安静了下来,秦蕊初却是困了,然后起身脱去外衣,抱着小家伙上了床,顺带放下纱帐,补眠去了。
她这一觉,一连睡到天黑,还未醒来,而她怀中的小家伙却是早早的清醒了,只不过一直睁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房顶,不哭不闹,乖巧的很。
而就在这时,屋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人,穿着明黄的袍子,不是别人,正是司马锦。
他推开门,踏进来,手中还端着托盘,上面放着食物,进来之后,将门合上,然后走进了屋中。
看着被厚厚的纱帐挡住的大床,即便没有一点动静,然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然后轻迈着步伐走了过去。
撩开纱帐,将纱帐挂好,这才看见秦蕊初臂弯中的小家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
“小家伙,饿了没有?”司马锦对这个孩子没由来的喜欢,所谓爱屋及乌,便是这般,不过此刻小家伙睁着大眼,天真的看着他,眸中清浅,让他倒是欢喜的紧。
司马云还是一动不动,眼睛就直愣愣的看着他,蓦然,笑了,张着没牙的小嘴儿,笑的很欢乐。
他这一笑,司马锦倒是愣了愣,然后有些无奈,也笑了。
随后,倾身,将他给抱了起来,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司马锦,被他抱着很是欢喜,一个劲儿的直乐。
司马锦抱着孩子,看他笑着,然后就想逗他,两父子你看我我看你,一会儿笑开了。
“你在干嘛?”蓦然,床上正在睡的秦蕊初睁开了眼睛,就瞧见互相看着对方正乐呵呵的父子俩。
“你醒了?我正在逗孩子。”司马锦看着她醒来,还颇有些自豪的感觉,说着自己在逗孩子玩儿。
秦蕊初听了起身,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有些无奈,“你逗他?怎么我看着像是他在逗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才两个多月,便已经会笑了,并且不哭不闹,性子极好。
司马锦无言,瞥了她一眼,眸中尽是无奈,“快些吃饭吧。”下巴努了努,示意桌上有饭菜。
秦蕊初点头,然后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小家伙,然后唤着红襄,没一会儿红襄进来,然后抱着司马云走了出去,让奶妈给他喂食。
“你怎么过来了?”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问这司马锦。
“今日忙了一天,晚上再不过来,只怕你就要伤心了。”司马锦倾身,吻上了她的额头,然后起开坐下,打趣道。
“切,我才不会伤心呢。”噘嘴,秦蕊初不乐意了,说的好像她多小气似的。
“真的?”司马锦拉长声音,语气明显不认为是真的,“那不知是谁听了我宠幸别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秦蕊初闻言,立马就惊讶了,然后抬起头,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说的不就是山庄里的事情么,那日司马琮跟她说司马锦背叛了她,怎么这家伙也知道?
“自有办法。”卖关子,司马锦就是不说,双臂一拢,得意洋洋。
其实,虽不是他亲眼看见的,但难免担心,担心那时候秦蕊初真的不相信他。
在她走的时候,他就放了几名暗卫在她身边保护着,并且还有两名会不定期的将她的近况传递回去,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暗卫在身边保护着她,其余的,司马锦就没有与她说过。
“哼,不说就不说。”噘嘴,秦蕊初继续吃饭,不过既然他说起了,这样秦蕊初想起了另一件事。“孙莫言给的人皮面具就这么逼真么,竟然做着亲密的事情还看不见漏洞。”不好奇其他,反倒好奇人皮面具了。
“若仔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的,不过,我赐给了柔妃一种香,会让她神志不清醒,所以即便有漏洞,届时她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罢了。”这种香,类似**香,不至于让人晕倒昏迷,却能让人飘飘欲仙,恍若踩在了棉花上,只是有些不真实。
“啧啧,看不出来,皇上您老人家给自己戴绿帽带的挺欢快。”秦蕊初乐不可支,这柔妃是他的妃子,让自己身边的人跟自己的妃子颠鸾倒凤,恐怕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了,还真是奇葩。
“难不成蕊儿想让我去与别人缠绵?”司马锦挑眉,故意如此说,果然下一刻秦蕊初就变脸了,脸色拉的老长。
“你敢!”俏生生的喊到,柳眉也跟着倒竖了起来,就差掐腰骂街了。
“好好好,我不敢,我不敢。”司马锦连忙讨饶,只为她开心。
秦蕊初脸色顿时好了起来,噘嘴,“这还差不多。”
却听见司马锦又幽幽的来了一句,“只要不是你,别的人无所谓。”况且除了她,别人他从未把她当过他的女人来看待。
再有,那个女人是谁的人,他很清楚,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机这么重,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他而来的,还不惜以涟王做踏板。
不仅欺骗了涟王的感情,还将他们兄弟二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想要绿帽子?早说嘛……”秦蕊初挑眉,放下筷子,乐呵呵的看着司马锦。
第257章勾引
这柔妃与她同是千毒峰的人,偏偏因为她长相娇媚,勾的一手好引,被王爷看上了不说,便是进宫的计划都变成了她是主子,而自己却是奴婢。
对于柔妃,香儿是诸多的鄙视加不屑,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想不通也给王爷就如此看重她,竟然还不惜暴露身份,夜夜陪在她身边。
并且每次听着那个男人与柔妃在一起的声音,香儿都嫉妒了发疯,恨不得那与之缠绵入骨的人是她。
可是她如今只是一介奴婢,不能痴心妄想,可看着如今柔妃这般模样,她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痛快的,王爷那个人,必定会嫌弃她,嫌弃她伺候过别人,想来在王爷面前,她注定要失宠了。
香儿听着宫殿中传出的声音,然后蓦然的笑了,笑的诡异的很,却更多的却是一种扭曲的畅快。
接连几日,假‘司马锦’都来柔妃宫殿,晚上与她在一起,让她没有机会打探别的。
而真正的司马锦却是日日在秦蕊初那里,两夫妻小别重逢,感情更甚以前了。
如今两夫妻又添了一个孩儿,小家伙可爱的模样,让他们甚感满足。
是夜,天色昏暗,只有点点月光倾泄,司马锦揽着秦蕊初歇下之后,假‘司马锦’就去了柔妃那里。
假‘司马锦’得到的指令便是尽一切可能与柔妃在一起,让她无瑕做其他,并且阻断她与外人的联系。
所以这段时日来,柔妃根本不得空与司马獾有任何联系,而宫中又以丢失国宝一借口,进行一次大搜查,并且增多了守卫的侍卫,所以那司马獾也不得不出宫躲避,唯恐被搜查到,届时便有口说不清了。
白日里司马锦也会给柔妃安排一些其他的事情,并且派人跟她,美名其曰,保护她的安全,让她根本没机会将消息带出去。
这夜,柔妃和假‘司马锦’进入寝殿之后,没一会儿便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惹的香儿更不屑了,越发觉得她水性杨花。
这时,香儿蓦然发现院中的海棠树下站着一人,由于天色漆黑,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所以她看的并不真切,那身影也只是一晃,随后就没了。
香儿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于是又重新低下了头,看着光洁的地面。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几声布谷鸟啼的声音让香儿身子猛地顿了下,然后抬头看了看另一位守门的侍女,不动声色道,“娇儿,你在这儿看着,若娘娘有什么需要你就去做,我去去就来,若娘娘问起来,你就说我病了知道么?”
那名名叫娇儿的侍女乖巧的点头,应着,“好,我知道了香儿姐姐,你去吧。”平时香儿对她很好,所以她也很听香儿的话,如今根本不问她去做什么,只说着好。
香儿点头,然后起身,低头前行,路过那颗海棠树的时候却抬起了头,瞥了一下,随后又猛地低头,脚步极快的走了过去。
走着走着,香儿顿了一下,想着这或许是个好机会,然后勾唇一笑,本应想去宫殿后院柴房的人脚步一转,进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是柔妃身边的大丫鬟,所以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不像别的侍女都是两人挤一间,或者是三四人。
推开门,走进去,门也不关,任它敞开着。
随后,只听身后一道风声,紧跟着门吱呀一下关了上。
屋中,香儿点上火烛,照亮了房间,而屋中的人也慢慢的显出了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他身披黑色披风,头戴兜帽,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清他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
“参见王爷。”香儿欣喜,心道果然是他,然后连忙跪下,低头行礼。
“起来吧。”男人正是司马獾,他的声音不同于司马锦的威严也不同于司马琮的温润,反而粗犷的很,跟他的身形很配。
“谢王爷。”香儿的声音细小柔和,与他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马獾点头,看着她起身,然后缓缓揭开兜帽,露出了真面目。
如他的声音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甚是粗犷,剑眉星目,上唇上方长着指腹宽的胡子,下巴还有些青色的胡茬,平添了几分性感。
他看起来已有四十岁左右,都说老男人最有味道和吸引力,果然不错。
要说着司马一家的基因也是够强大的,生出的孩子皆是容貌上乘,只不过性格就且说什么了。
“不知王爷此番冒着危险前来是因为何事?”香儿脸色红红,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蓦然紧张了起来。
而司马獾却并没有察觉,如同他的脸一样,他的性子也是如此,根本看不出来小女儿家的害羞。
“计划加快,上次说的下毒如今可以实施了。”柔妃已经勾住了司马锦,只待这个计划成功,届时不费任何吹灰之力,那宝座便可到手了。
“是,香儿知道了,我会与柔妃说的。”香儿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好,本王先告辞,只等你们的好消息了。”对于柔妃这么快就让司马锦上勾他是很满意的,所以不免声线温柔了一些。
说着,司马獾便想转身离去,但香儿却猛地开口了,“王爷留步。”或许是司马獾突如其来的温柔或许是她的私心作祟,竟然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
司马獾转身,看着香儿道,“还有何事?”不解,依旧没看见对面的人因为叫住他之后红霞飞升的脸蛋儿。
“王爷,更深露重,王爷不如在此歇息一晚再走吧。”香儿顿了顿,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声的说道,说完还偷偷的瞥了一眼司马獾,唯恐他不悦。
但随后她只发现他并无不悦,只是蹙起了眉,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于是香儿多少有一些失落,她低头,解释道,“近日宫中进了小贼,所以皇上下令要严查皇宫,并且增加了不少侍卫,清晨时分会有一次换岗,届时是最松的,王爷可以那时候走。”
司马獾点头,虽然她如此说,不过他也大抵猜出了她的意思,所以他挑眉,上前,然后抬手,捏住香儿的下巴,反问,“你想成为本王的女人?”
司马獾这一生自知自己不会平凡,并且他坚信笑傲到最后的人会是他,所以他从不在乎女人,并且他身边的女人极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并且对于他来说,投怀送抱送上门的女人他从不会拒绝。
并且多年来在西北,养成了粗犷的性子,对于女人他从来不会压抑自己。
香儿被捏住下巴,即便疼的要命,她也没有吭一声,只是抬眸瞧着那个令她一度神魂颠倒的男人,备受蛊惑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是,香儿想成为王爷的人,香儿早就爱慕王爷许久了,王爷,你就要了香儿吧。”说着说着,香儿便顺着司马獾的力道倒进了他的怀中。
却见司马獾鹰眸微眯,有些不为所动,只是任这个女人倒在他身上,不伸手,也不接。“你可知,想成为本王的女人有多少?”
香儿听闻一顿,然后从司马獾怀中抬头,瞧了他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于是又俯下了身子,窝在他怀中,跟只温顺的小猫儿一样,点点头,说道,“香儿知道,可眼下,王爷身边只有香儿一个不是么?”说着,手指爬上了司马獾的身子,从他的胸膛开始画圈,然后一路从胸口到肚子,然后来到腹部。
就在那小手快要接近禁忌的地方的时候,司马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抬起来,将她拉离自己的怀里,鹰眸带着一丝**瞅着她。
“王爷……”香儿舔了舔嘴唇,做出一个诱惑的动作,任他抓住手腕,只是身子靠近他,继续蹭着。
香儿是铁了心的想要成为司马獾的女人,所以从柔妃身上学的招式都用在了他身上,不过效果比起柔妃的却是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不过,她胜就胜在过于青涩,柔妃是老手,并且司马獾身边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柔妃是最佳的,所以司马獾才会多宠爱于她,但如今香儿却是不一样,她做着柔妃的动作,却有着柔妃没有的青涩,这让司马獾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随着她蹭的越来越近,司马獾的邪火也被她蹭了上来,而他从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的**,所以一把揽住了香儿的***,搂进自己,紧贴在身上。
“啊……”香儿正蹭的欢,猛地被他一把握住腰身,贴向他,所以不免被吓了一跳,轻呼出声了。
随后,被司马獾搂紧的香儿羞红了脸,因为抵着她大腿的东西正坚硬的戳着她,瞬间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却被司马獾打横抱起,走向了房间的床上。
香儿得逞了笑,然后紧搂着司马獾的脖子,头伏在他的肩上,两人一同进了内室里的大床边。
司马獾松手,将香儿放在床上,然后褪去衣物,直接压向了她,随后落下纱帐,空余一室烛光。
“王爷,你轻点,香儿是第一次……”纱帐中,传出了香儿的声音,呼吸急促,却又有些娇媚。
只不过,她的娇媚柔弱并没有得到视怜惜为无物的司马獾的回应,直接俯身贯穿了她,疼的她立马尖叫了起来。
第258章柔妃发现
一夜,整整一夜,司马獾皆未停歇过,到达了凌晨,这才翻身下来,闭目休息了起来。
而香儿却是一夜承恩累的不行,但也撑起身子,看着司马獾的眉骨,面上难忍娇羞,终于她终于成为了王爷的人。
“本王睡会儿。”司马獾累的喘粗气,直接翻身睡了过去。
香儿点点头,然后重新窝在司马獾怀中,乖巧的紧,“睡吧,王爷,一会儿到了时辰香儿唤您。”
司马獾并没有答应,随机而来的就是他沉重的呼吸声。
而另一边,柔妃的寝殿,一早,天还未亮,假‘司马锦’便要起身,装成要去上朝的模样,于是柔妃便也要起身,伺候他穿衣洗涑。
只不过一大早柔妃便没有见到香儿的身影,以往都是她服侍她的,所以难免造成了依赖。
洗涑时候,看着身边的小丫鬟,问道,“娇儿,香儿哪去了,昨夜还在么?”
娇儿一愣,随即低头,有些不自然,“回娘娘的话,昨夜时分,香儿姐姐身子忽然不舒服,所以就让奴婢给娘娘告个假,但那时候皇上正在里边,所以奴婢留给耽误了,请娘娘责罚。”跪地,请罪。
这娇儿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在宫中许久,也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那香儿昨日一晚上没回来,全都是她在打掩护,如今被提及,她自然要揽下所有。
柔妃蹙眉,听到香儿生病有些吃惊,“怎么好端端的就生病了?”莫不是出宫送消息去了?
这几日她经常念叨消息送不出去,莫不是香儿听了便找了个由头,偷偷出宫了?
越想越觉得不行,若真是如此,这丫头也该跟她商量一下,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她就要打掩护,万不可被发现了。
“这样吧,我去看看香儿,莫不是真的病的很重,那就糟了。”柔妃以为香儿真的没在宫里,所以想去她房里,装作人真的在,所以才会这么说。
娇儿点点头,她也以为昨日香儿是犯懒了,或者身子真的不舒服,所以才会离开的,只要人在房中,那便没事儿。
于是,送走了假‘司马锦’,柔妃便带着娇儿去了香儿住的地方。
现在柔妃的宫院很大,并且司马锦还赏赐了许多丫鬟和太监,所以柔妃才处处被动,受限制。
不过好在,现在天色才刚蒙蒙亮,还甚为昏暗,所以现在这宫殿中的侍女和太监除了当守的几个,还并不多。
这后院中的小矮房子,一间挨着一间的,这些都是她宫中的侍女住的地方。
来到其中一间的门口,柔妃回头看了看娇儿,然后眉宇有些微动,长袖一抚,说道,“娇儿,你且待在外边,我去看看就来。”她是认定了香儿不在屋中,所以才会如此说。
“是,娘娘。”娇儿点头,然后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垂头侯着。
柔妃满意的很,然后点点头,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而屋中还未睡下的香儿,正等着一会儿叫醒司马獾呢,看天色外头也该换岗了,与准备叫醒他呢,谁知,外头忽然响起了说话声,那声音,她熟悉的很,不是柔妃又是谁。
忽然,门被推开,有人进了来,香儿眸子一转,看向了床上的司马獾,然后得意的笑了笑,故作姿态的抚了抚肩上的长发,然后窝在了司马獾的怀中。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香儿更得意了,幻想着一会儿柔妃看见这个情况的表情,想必十分解恨。
隔着厚厚的纱帐,根本看不见外头的人,所以香儿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而纱帐在的柔妃进来后却是紧蹙的着眉头,她不是着小女孩儿了,而是一个女人,这屋中的气味儿很明显,透着掷骰子糜烂,更因为屋中一夜禁闭,连窗户都没开,所以她从外头进来,那味道更浓烈了,就与她早起醒来,自己宫殿中的味道。
可她殿中是和皇上缠绵了一夜,那这香儿岂不是!
柔妃越想越气,本以为香儿是去送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私会小白脸。
就这么一会儿,柔妃就以为跟香儿私会的是侍卫之类的,并未想到其他。
暗骂一声晦气,就想出去,谁知一转身,看到旁边屏风上搭的几件衣服,蓦然顿住了脚。
这衣物,怎的这么熟悉?莫不是看错了?
可随即,柔妃又摇摇头,这衣物的料子上乘,不像是普通人的,尤其是越看越熟悉,只不过任她如何猜想,也想不出来,这衣服究竟是谁的。
柔妃不想尴尬,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想走出去,她与香儿同是千毒峰的人,所以便是她做了什么事,她也不会理会,这件事亦是。
可她刚往回走两步,香儿就察觉了,她还等着柔妃发现呢,可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走。
听着越来学越远的脚步声,香儿一急,计上心头。
“嗯……”装作嘤啼一声的转醒,果然外头的柔妃尴尬的停住了脚步,这也正是香儿想要的效果。
看着司马獾,然后弯起唇,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又快速的变成了一副娇柔的模样,好似很关心似的。
“王爷……”柔媚的声音,恍似能掐出水儿来。
顿时让走到门口的柔妃心中一咯噔,有种不好的感觉,这声王爷,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只是随即她又否认了,那人不可能在这。
柔妃脸色越来越不好,不知为何,即便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越发觉得里边跟香儿**一夜的人就是那个人。
“您醒醒啊,王爷,天快亮了,您该走了!”香儿推了推司马獾的身子,将外边的人当做空气。
她这一句话,更让柔妃惊愕了,瞬间全身如被雷劈一样,从头顶到脚底,整个人散发着不可置信的模样。
王爷?该走了?如今她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里头的人就是那人。
随即,柔妃心头涌上来的就是嫉妒和愤恨,枉她当香儿是姐妹,没想到竟然在她无闲暇的时候撬她墙角。
如果里头的人真的是他,那么也必定是香儿勾引他的,这么明显的事情,并且这是香儿的房间,不是她主动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忽然,里头司马獾睁开眼睛,然后瞬间来了精神,“嗯。”单音一个嗯字,让外头的柔妃身子更僵硬了,是他,真的是他!
就在听到司马獾的声音,柔妃胸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怒气,一种嫉妒灼烧着她的理智,听着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柔妃再是忍不住了。
忽然,大步上前,一把拉开那厚重的纱帐,里面两人暴露着身子,坐在一起的画面就这么冲进了她的眼中。
她这么突然揭开帘子,吓的里头毫无防备的两人一大跳,随后香儿故意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缩着肩膀向司马獾身后挪了挪。
柔妃这下更气了,这个贱人,竟然敢挑衅她!
看着面前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女人,司马獾没由来的觉得头疼,有些后悔昨日那么冲动了。
他回神,揉了揉鬓角,然后起身下床,自顾自的穿衣。
柔妃看着两人,各自身上的抓痕和青紫的痕迹,莫名的悲从心来。
“王爷,你……你们……”柔妃抓着一旁的床柱子,踉跄了一下,对于她来说,司马獾是她最爱的男人,若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出卖自己的身子只为成全他的大业,可如今呢,如今换来了什么!
不过几日未见而已,他竟然和自己的丫鬟滚上了床。
司马獾蹙眉,很不喜欢她的语气,仿佛在指责他一样,于是便张口想说什么,谁知却被香儿给打断了。
只见那边,香儿身着肚兜,然后拉着被子一角,堪堪遮住一些,跪在床铺上,哭腔的说道,“娘娘,都怪香儿不好,是香儿勾引的王爷,娘娘您别生气,先让王爷走吧,万不可再耽误时间了,若是外头换岗一过,便出不去了,王爷在这宫中就会多一分危险。”
听着香儿大义凛然的话,柔妃讽刺的笑了笑,宫中多年,见惯了各种手段和心计,没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小贱人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而司马獾本就不屑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所以这香儿一番话说出后,他反倒多看了香儿几眼,眉眼中皆是对香儿的满意。
柔妃深吸一口气,恍似没看见两人的眉来眼去,然后恢复了常态,“是,香儿说的对,我这就派人送王爷出宫。”
司马獾果然满意了,他最不喜欢女人家吵吵闹闹的,如今两人都这般懂事,他甚觉欣慰。
不过香儿却是暗自咬碎了牙,只不过面上还是一副笑的大度的模样。
心中却暗骂着柔妃,这个女人心机真是深不可测,本以为这次会让她栽了,继而让王爷讨厌她,没想到她会这般说,看来,她是低估了她。
而司马獾很快就跟着柔妃派出的侍卫一起出了宫,这侍卫,是柔妃自己的人,花了些银子买来的,然后送到了宫中,此番正好可以用到。
司马獾被送出宫去后,香儿也穿好了衣物,然后在大殿中跪在柔妃脚边,一副认错的模样。
她垂着头,看似真的悔过,只不过低垂的面容上大多都是愤恨,凭什么她不能与王爷在一起,而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行。
第259章故意、计划
况且,如今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这个女人竟然还敢让她跪她。
香儿越想越恨,不过面上却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抬头,哭泣,“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是真的喜欢王爷的。”香儿故意嚷的大声,让外边的侍女和太监侧目了起来。
众人不禁猜想,这次香儿姐姐犯了什么错,往日娘娘可是最宠爱她的,连骂一声都没有过,这次竟然罚的跪下了,并且看娘娘还很生气的样子。
而娇儿却以为是香儿是因为昨日没守夜擅自离开才会这般呢,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但殿中的柔妃却脸色变来变来,如今香儿这么求饶,她为了大局只能不了了之,不能追究她,若追究起来,根本没有由头,反而会惹人怀疑。
并且,若坏了大事儿,从而被王爷知道了,必定会降罪于她,到时候她便是死也不为过。
于是,柔妃眼眸微动,本来一副难看的脸色换上了一副温柔大度的模样。
“香儿,你可知我为何这么生气?”没用本宫,反而以我自称,徐徐诱引,说出的话反而带着一抹失望。
香儿抬头,眼神带了些许迷蒙,“奴婢不知。”实则心中多是不屑。
“你若是喜欢王爷,为何不与我说,咱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本来就如同姐妹,现下在这宫中不过是假扮主子和奴才罢了,说起来还是一样的,只要你肯说,我一定会帮你的,哎,如今你已是王爷的人了,我只是吃惊多罢了。”柔妃弯身抓住香儿的手,然后给她扶了起来,说出的话真真假假,让香儿也分不清了。
“真的吗?娘娘?”她真是这么想的?
柔妃轻笑,笑的温柔到骨子,只不过这份温柔倒有些像隐藏起来的蛇蝎美人,“我说的句句属实,你看若早知你喜欢王爷,我定会帮你的,也不会叫王爷就这么冒着危险留在宫中一夜了,这要是昨晚被发现,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啊。”她声音中带着丝丝感染力,瞬间让香儿后怕了。
是啊,若是昨夜真的被发现,那么不止她们死了,就连王爷也在劫难逃。
“娘娘,是香儿没脑子,差点坏了王爷的大事儿。”这下,香儿是半信半疑了,这柔妃句句不离会成全她,让她渐渐的开始相信了。
并且自方才她从未说过什么反对的话,还帮着送王爷出宫,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反而说了这些交心的话。
“哎。”柔妃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抬袖掩面,做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样,“你是不知道,我虽喜欢王爷,可也自知配不上他,此生更不可能成为他的人了,我现在做了妃子,虽说是为了王爷的大业,但若是王爷大业已成,我也必定不会让王爷背上骂名,自此青灯古佛,长伴了此生。”字字句句真真切切,好像真的会如此一样,在配上那副戚戚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可不就是一个看破红尘的人儿么。
香儿心中微动,想起司马獾的模样,觉得她说的虽然不知是不是她的真心话,但若是王爷,以后肯定不会让她成为宫中的后妃的,一个前朝皇上的妃子,若留在宫中,必定会惹来骂名,这件事她知道,想必王爷也知道。
这么一想,香儿顿时觉得自己昨日没做错,更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及时出手,做了王爷的女人。
虽然等以后王爷成为了皇上,后宫的女人不会少,但起码她是陪王爷成大业的人,王爷届时必定不会亏待她,即便位分不会给她太高,想来我不会太差。
想着,香儿心中活络了不少,于是乖巧的点点头,看似想通了的模样,让柔妃以为自己还在她掌握中的样子。
柔妃看她垂头,好似归顺的样子,于是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香儿,你知道就好,以后你才是会陪伴王爷的人,我早已身子不干净,是如何也不能侍奉王爷了。”一个劲儿的给香儿灌着**汤。
“是,娘娘,奴婢知道了。”香儿垂头,两人看似没了芥蒂。
其实,柔妃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香儿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她实在没想到,香儿有这么大的心机,居然连自己都骗过了,但是,只要她被自己抓在手中,或许还会是个踏板。
两人心思各异,各自当着对方是自己的踏板,殊不知,司马獾根本未将她们看在眼里罢了。
这边两主仆看似和好如初,而那方,司马锦下朝之后回到御书房中,便走暗卫来报昨日发生在柔妃寝宫的事情。
司马锦安排的暗卫多,就连平常的太监都有暗卫假扮的,所以这司马獾来到柔妃的宫殿并且在丫鬟房中住了一晚,被他的人全都看去了。
就连今晨,都是司马锦的人故意放他走的。
听完后,司马锦倒是有些惊讶,这柔妃宫殿中基本上算是他的人,来来往往,人多眼杂的,这司马獾竟然还敢冒险前来,看来是坐不住了。
“呵呵,看来朕这哥哥倒是好手段,主仆二人尽在他的掌握。”虽然看似夸赞,却更多的是嘲讽和不屑。
一旁的暗卫垂头不敢搭腔,且不说淮南王什么身份,便是这内宫一事,他都不能妄论。
“下去吧,盯好那主仆俩。”司马锦挥手,脸色恢复了正常,还是一副颇为威严的模样。
“是。”暗卫领命,然后快速的退了下去,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这边小插曲一过,再说柔妃那边,她虽然表面上原谅了香儿,但已经不相信她了,所以近段时间她一直都在疏远香儿,并且有意提拔身边的娇儿。
这个宫女以往是与香儿玩儿的要好,那时候看她唯唯诺诺,性子太软,所以没有多上心过,但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所以柔妃便注意到了她,这个性子比之香儿好拿捏,不怕她背叛。
所以这几日,不论每日清晨起身或者是梳洗,柔妃都会有意无意的让娇儿跟着香儿一起来。
并且,办其他事情的时候,会分出一些让娇儿去做。
渐渐的,香儿也有所发现,不过先前柔妃说的一番话,让她还以为柔妃真的重视自己了呢,把她当成了王爷的女人,所以事事都不敢劳动自己了。
这一想,更让香儿得意了,每每柔妃让她做事还总推三阻四,说自己怎么怎么,慢慢的柔妃便不用她了。
所以现在的香儿可不就成了半个主子一样的了,每日吃完睡,什么活都不用做,干脆整日连面都出现了。
直到某日后的一天,香儿突然出现,然后极其高傲的仰着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王爷让我告诉你,他希望尽快解决皇帝。”说完拿出一物,啪的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柔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只是伸手拿过桌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的瓷瓶,上面什么标志都没有。
“这么快?”柔妃面色清淡,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随后她打开瓶塞,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脸色猛地变了一下,“这是……”抬头,紧紧的盯着香儿。
香儿得意的点头,然后两手环臂,看着柔妃已经不复以前的恭敬,甚至连话都不想与她说了。
柔妃眉梢闪现些许不悦,原以为她说那些话会让她变得更好控制,没想到竟然会让她越来越嚣张,如今都已经炼出了千机毒,怪不得会是这副模样。
“没错,就是千机毒。”看着她恍然的脸庞和表情,香儿得意的点头。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才炼成的,不知毁了多少原料呢。
原来,自从听了司马獾的吩咐,香儿就着手炼制能让司马锦吃了瞬间一命呜呼的毒药,直到今日,她方才完成了。
这千机毒是千毒峰的一味最毒的毒药,难以炼制,稍有不慎,会连同炼毒着一起中毒。并且,这千机毒药性很浓,人只要吃上那么一点点,便会毒发身亡,立刻毙命。
并且这千机毒之所以会取名为千机毒,那是因为中毒的人会根据自身的原因呈现出不同的中毒模样,有的安详的就像睡着了,有的就像被吓死,有的浑身漆黑,有的甚至直接化成了白骨,所以才会取名为千机。
千机之毒,入口即化,并且瞬间便会侵人人体的七经八脉,比那五步蛇的蛇毒还要厉害。
所以,可以想象,将这毒放一点点在平时司马锦喝的水中,或者是吃食里,那么,司马锦就会死,这天下就会换人,届时司马獾便会挥兵京上,再造一道假圣旨,他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踏上那万人之上的境地。
“呵呵,香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倒是本宫小看你了。”柔妃掩唇,呵呵笑道,两人已经快要撕破脸了。
香儿挑眉,虽然身着一身丫鬟的服侍,但气度却不比柔妃的小,然后她弯唇一笑,看似谦卑,“娘娘说的哪里话,都是为王爷做事罢了。”这句话说的巧妙,将自己摆在了和柔妃同等地位上,并且提醒她,自己也是王爷的人。
听了她的话,柔妃笑的愈发的温柔了,“是啊,本宫如今只是个摆设,怕是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既然香儿这么有本事,不如这件事就你来吧。”
第260章决定、选秀
柔妃抚了抚额角的发丝,笑的灿烂,“届时本宫定会在王爷面前为你请功的。”这话说的甚是骄傲,还平白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份。
“娘娘,这是王爷吩咐的,若您不配合,到时候别怪奴婢在王爷跟前儿多嘴了。”香儿蹙眉,根本想不到柔妃会不接任务。
而再观柔妃,只是拨楞了一下自己的发梢,然后款款的起身,看都未看香儿一眼,扭着腰肢儿走了出去。
气的香儿在殿中只跺脚,恨恨的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
柔妃不肯接这个任务,还撂给了她,这让香儿万分为难,能近身司马锦的唯有柔妃,让她一个奴婢怎么去,况且,皇上的膳食经常都由御膳房的人做,并且还由石公公监督,她根本成不成事儿。
但柔妃有她自己的打算,当初是因为司马獾她才会费尽心机进宫,帮助他完成大业。如今他竟然在自己宫里与其他的女人好上了,还当着自己的面,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一直以来她的丫鬟,让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并且如今在这阖宫中,她是皇上独宠的妃子,地位已经不是以前那般无人视了,现今,宫中谁敢给她脸色看,还不是一个个的求着自己,大气儿不敢出。
若是此时帮那个负她心的男人给皇上下毒,届时一查就会查到她身上,那么她肯定必死无疑了,所以这个任务她不会接,让那个傻愣愣一心想着那个男人的女人去做,岂不是更好?
她做了,也省的自己动手,若成了,与她无关系,若不成,更与她无关系。
成了最好,败了她便推的一干二净,反正这事儿她从头至尾没参与过。
柔妃自以为聪明,甩了个烫手的山芋,乐的自在。
而香儿,想来是极喜欢司马獾的,甘愿为他做任何事,连后果都未曾想过,这也是她最失败的地方。
在爱情中的女人,皆被情爱迷惑了心智,以至于什么后果都不管不顾,只为眼下,只活当下。
是夜,假‘司马锦’又来了柔妃的宫殿,与她缠绵一夜,令柔妃心中的天枰更倾向与皇宫而不是司马獾了。
如今,宫中一切都由她打理,并且皇上有什么会先想到她,所以柔妃心中越来越舍不下了。
她现在已是宠妃,享受着荣华富贵,并且还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宠爱,除了那个已经疯了的皇后,现在后宫中可以说只她自己,她作何毁了这种女人向往的生活,去帮助一个视她为棋子的男人?
并且若他真成了事,宫中一定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届时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越是这般想,柔妃心中越是不平,对司马獾更越是失望。
翌日,假‘司马锦’离开后,便直接回了御书房,在御书房中坐着的是真正的司马锦,假‘司马锦’禀报了关于柔妃的事情后,便闪身隐去了身影。
这边,司马锦准备了一下,然后就去前朝上了朝。
这日,大殿中多数大臣竟然提起要司马锦进行选秀,本应上一年就该进行的,但因为宫中出了喜事儿,皇后娘娘有孕了,所以便搁置了。
如今重提,不过是因为皇后失了孩子并且还失心疯了,这后宫没了为皇上解忧的女子,并且许多大臣听说这近日皇上总宿在柔妃殿中,完全有当初宠皇后的那个势头儿,让他们心中更是难安了。
本以为走了个皇后,他们便可以将家中适龄待嫁的女子寻来,塞进皇上的后宫中,没想到这个柔妃居然后来者居上,硬生生的成为了第二个皇后那般独宠的人。
“选秀?”司马锦蹙眉,怎会不知这群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前途罢了。
“回皇上,是。”众位大臣异口同声,声音之大,震的金銮殿都要抖三抖了。
司马锦眉头堆成了一座小山,紧紧的盯着下面的大臣们,不发一言。
忽然,一位大臣走出,然后拱手,恭敬的说道,“皇上,后宫娘娘相继遭遇不测,如今只剩下柔妃一人,还望皇上为后宫着想,尽快选秀,开枝散叶。”说起来是大义凛然,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哦?袁老?你说开枝散叶?朕如今膝下又不是没有后继,怎的还需开枝散叶?”司马锦声音低沉,此时没有威严,只是用着平常开玩笑似的语气。
底下的大臣们见皇上并未生气,于是个个送了口气,继续说道,“回皇上,如今的皇子也只有太子能担大任,只是太子孤苦伶仃,没了皇后做倚仗,皇上为何不多添些子嗣,为太子做个伴儿。”
“林大人,你也说了,是太子!而不是四皇子,如今樽儿已是太子,将来的帝位便是他的,选秀一事儿,便作罢吧。”司马锦挑眉,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司马樽,满意一笑,若不是因为樽儿还年幼,他早就退位携同蕊儿去游遍四海了。
“可是,皇上?”这林大人听了还是不死心,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司马锦打断了。
“林大人不必说了,朕心意已决,选秀一事儿莫要再提及。”司马锦振振有词,其实最多的是怕秦蕊初吃醋生气,若是以往他不会因为这选秀的事情严辞,便是选了又如何,摆在宫里又不费什么事儿。
只是,如今他心中只有秦蕊初一人,所以更不想让多余的人来打扰他们。
见司马锦这么决绝,所以这位林大人便只能将口中的话咽回肚子里,什么也不说了。
“是,皇上。”
眼瞧着这些人还是一个不罢休的模样,司马锦甚觉心烦,于是摆摆手,道,“退朝。”
身后的石公公一愣,于是赶紧上前,捏着嗓子大喊,“退朝”这上朝才多大一会儿,最多一刻钟,这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短的朝会了。
金灿灿的龙椅上,司马锦撩袍起身,然后走了下去,身后跟着石公公,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众大臣们跪下,俯首在地,恭送着司马锦。
前朝提起的选秀一事儿便这么过去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钟的朝会,没想到不到午后便传了出去。
这些个宫女太监大多都是闲的慌,所以总爱说些新鲜儿的事情打发打发时间,这日,柔妃宫中的两名宫女正在殿前做事儿,一边打扫一边闲聊。
而内室里柔妃正在睡午觉,所以两名宫女的声音相对来说低了很多。
“哎,你听说了么,今日前朝的大臣居然让皇上选秀呢!”
“听说了听说了,还是皇上身边的小印子说的呢,他当时可是在殿外侯着的,所以听了个清楚。”
“你说这些个大人也真是,以前皇上独宠皇后娘娘时候怎不见这么殷勤,怎么一轮到咱们娘娘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就想往后宫送人呢。”
“谁说不是呢,如今娘娘好不容易得宠了,这些大人就这么做,简直不将娘娘放在眼里。”
……
俩人这么聊了一会儿声音大了一些,吵醒了里屋中正睡着的柔妃。
这柔妃才刚刚醒过来,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个劲爆的消息,让她一时没回过神来。
选秀?怎么好端端的选秀?
忽然,柔妃心中急切了起来,她刚打算不帮助司马獾做这些事儿了,好不容易成了专宠,没想到这些大臣又来做什么幺蛾子。
听着外头俩宫女不停的说着,八卦的声音不停的传进来,落入她耳中,柔妃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只听这两宫女继续聊道,“不过我听小印子说,皇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还说不让再提了么,看来,皇上心底娘娘还是最重要的。”这丫鬟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可惜了,她想的太多了。
司马锦此番做的不是因为柔妃,而是因为秦蕊初。
不过他人不知道,所以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为了柔妃。
而柔妃这话显然也听了耳中,并且还不止,她还听进了心里。
心中蓦然一荡,有些甜蜜,这种感觉比跟司马獾在一起时甜蜜多了,司马獾除了身体需要会来找她,什么都不会为她做,但皇上不一样,如今为了她反对众朝臣,不选秀,这让她心中煞是甜蜜。
不过,这柔妃显然跟那俩小宫女儿一样,想多了。
“哎,皇上只是一时反对,若是大臣们继续坚持,保不齐为了安抚大臣们会妥协,届时还不是照样选?”就在柔妃心中甜丝丝的冒着热气的时候,外头的另一名宫女又说了。
在宫中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听的多了,所以这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知道这套路了。
这话说的柔妃心中又是一咯噔,她眉头瞬间又蹙了起来,想着,是啊,若是大臣们坚持,皇上也没办法,只能依他们的,举行选秀,毕竟这选秀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不妥,不妥,不能让秀女们进来,如今她虽然得宠,但并未培养自己的势力,若真是秀女们进来了,她必定会有些受制。
并且进宫的秀女肯定会个个貌美如花,还有那如花儿般的年纪,就是皇上对她好,宠她又怎样,到时候如花美眷,又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越想越觉着不妥,然后柔妃嚯的起身,喊到,“娇儿。”声音满含着急,恍若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第261章心机、故意
外头正在议论不停的两名宫女被吓了一跳,赶紧闭口不言了,俩人跪地,“回娘娘,娇儿姐姐正在给娘娘炖鸡汤,说是为您补身子的。”
“让她进来,我有话说。”柔妃点头,声音中并没有不悦,她着急这皇上的事情,哪还有心思教训宫女。
两人领命,赶紧出去喊了娇儿来,娇儿端着鸡汤进来,直接走进内室,以前这里头只有香儿能进来,现在也多了她一个,所以不难猜出,她的身份已经不比从前,只是个小丫鬟了。
“娘娘,您唤我啊?”娇儿走进来,手中还端着鸡汤,上边飘了几片人参,与她说的一样,是为了给柔妃补身子用的。
“娇儿,好好的你熬什么鸡汤,我有急事让你跑腿儿,快放下吧。”柔妃着急,衣服都没穿好,只着了一身白色的里衣下了床。
“娘娘你不知道,这是我问太医要的方子,如今娘娘都承圣恩许久,若是生下个一男半女,地位便稳固许多了。”娇儿见柔妃没有放在心上,于是多说了一句,然后又问道,“对了,娘娘,您说的是什么事儿啊。”
娇儿这一提,柔妃心中也转过弯儿来了,是啊,若她生个儿子,这以后便不管这大臣如何往后宫塞女人,她的地位依然,便是那跨不过坎儿,便是任她家世如何,也要掂量。
再说,凭她的手腕,还不怕那些个秀女不老实?
“娘娘?娘娘?”娇儿说了许久的话,就见柔妃一给劲儿的不吭声,所以便唤了她几声。
柔妃回神,然后想起方才的事情,“你拿着本宫的信,去京中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根本让人听不见。
说完,娇儿点点头,然后拿过一旁柔妃写好的信,还有准备好的令牌,慎重的很,转身出了宫殿。
却原来,柔妃打发了娇儿拿着她的信,寻亲去了,在京中她有一表妹,貌美如花,并且正待字闺中,花样年纪。
只不过就是因为是商贾之家,本搬不上台面,但秀女一事来的太急,让她只能出此下策。
柔妃想,她将这表妹接进宫,就当充充数,献给皇上,那那些个大臣起码能闭闭嘴。
这一夜,假‘司马锦’也没来她的宫殿,让柔妃不安的心又躁动了起来,睡的极不踏实,翌日一早,天还未亮,她便醒来了。
就这么焦心的等啊等啊,终于,在中午时分,这娇儿才算是回来了,并且不是一人回来的,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芳二八的女子。
女子长相清秀温婉,只不过眉梢却有几分娇纵,生生的破坏了一张温和的脸,让她看起来很不好惹,一瞧便是个脾气坏,心眼儿多的。
她一身粉衣,跟在娇儿身后,自打进了宫里后就左瞧瞧右看看,来回动个不停。
这一入了柔妃的宫里,更是张大了嘴巴,唏嘘不已。
进了殿中,娇儿领着她直接跪下,而上方,便是一身宫装的柔妃。
“参见柔妃娘娘。”俩人共同跪地,然后垂头拜见。
这女子便是柔妃的表妹,她来时,家中的人着急忙慌的给她科普了一下礼仪,让她不至于出丑。
“起来吧。”柔妃摆摆手,让两人起来。
女子跟随娇儿起来,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垂头敛眉,不说话。
这宫中来人说是柔儿表姐成了当今的柔妃娘娘,还说请她来宫中小住,只不过多年不见人了,还是有些生份的。
“巧儿,来,到表姐这儿来。”柔妃脸上换上柔柔的笑意,伸出手,看着站在一旁有些拘谨的少女,轻声的说道。
女子,也就是柔妃的表妹,名徐巧巧,徐家唯一的女儿,所以从小被捧在手里长大的,性子不免娇纵的紧。
此番被召进宫中,徐家的人也担心,唯恐她的性子为自己遭来什么麻烦,所以徐巧巧离开时候,徐家不停的嘱咐,让她万事能忍就忍,不能由着性子来。
所以即便见到了曾经的表姐,她也不敢放肆。
听见了柔妃唤她,于是提裙走了过去,福了福身子,“柔妃娘娘。”声音好听,一如柔妃记忆中的模样。
满意的笑了笑,柔妃抬手,两手抓住徐巧巧的双手,说道,“本宫还是喜欢听你唤我表姐,那时候我们分开你才十岁,如今你都十六了,咱们只不过六年不见,怎的忘了表姐了?”柔妃嘟嘴,做出个不满意的表情。
徐巧巧抬头,正见着柔妃眸中含笑的看着她,于是伏在柔妃腿边,坐在台阶上,撒娇,“不是的,表姐,巧儿初来宫中,父亲母亲都说让巧儿要懂礼数,万不可闹了笑话。”听着柔妃那怀念似的话,徐巧巧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况且那时候她们虽然年少,但两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虽然六年没见,但记忆并没有消失,所以徐巧巧还以为柔妃真的是找她来叙旧的呢。
“姑父姑母就是想的太多了,如今在这宫中便是你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别怕,有表姐。”柔妃信誓旦旦,给她做着保证。
这徐巧巧一听她这样说,更高兴了,“真的吗?表姐?”
“当然。”柔妃温柔的笑着,然后抚着徐巧巧的头发,恍若真的姐妹情一般。
“嘿嘿。”徐巧巧笑了笑,有些得意,以往皇宫对于她来说便是至高无上的地方,更是她不能踏足的地方,如今竟然这么容易就进来不说,昔日的表姐还成了宠妃,无条件的罩着她。
柔妃笑的满意,这徐巧巧这么容易就被掌控,她心中也多少安慰了些许。
“我乏了,娇儿,带巧儿去偏殿住吧。”柔妃抚了抚额头,然后吩咐着娇儿。
娇儿点头,然后弯身,说道,“请吧,徐小姐。”
徐巧巧看了看柔妃,却听见柔妃说话了,“去吧,巧儿,看看你住的地方,不满意就吩咐娇儿给你改,还有,若是闲的无聊,就让娇儿带你去御花园,那里的花儿估计都开了。”柔妃起身,话落后便回到了内室补觉去了,今晨她醒的太早,如今头竟然有些疼痛。
“我知道了,表姐。”徐巧巧点头,一脸的期待跟高兴,然后跟着娇儿下去了。
偏殿本来也是宫妃住的地方,但现在宫中没几个妃子,更因为柔妃专宠,她这殿就是她一人的。
偏殿离的柔妃的寝殿不是很远,直走拐弯就到,只堪堪相隔百米罢了。
娇儿领着徐巧巧进了偏殿,于是便退了下去,说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唤她,或者宫中的任何宫女都行。
徐巧巧点头,然后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她赶紧下去,她现在满心都是宫殿。
娇儿点头,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然后便退了下去。
徐巧巧见她走了,然后赶紧迈进去,看了看这寝殿究竟是什么样的,果然这一看,并没有辜负她的所望。
诺大的宫殿,跟方才柔妃的寝殿差不多,华贵异常,更别说那个大床了,就是她翻身躺在上面,滚上三滚也掉不下去。
这么一看,更满意了,不由得夸赞柔妃,当真是好福气。
以前柔表姐家中也是商贾之家,只不过听她爹娘说,因为生意不好,所以那段时间才会将柔表姐送到他们家,寄住了一阵子,后来慢慢的生意有了气色这才将她接回去。
那时候,柔表姐的父母定居了外地,所以以至于六年都没见了,没想到再相逢她竟然已经当了皇上的宠妃!
到了晚间用膳时候,柔妃特地让娇儿去御膳房多吩咐了几道菜,几道徐巧巧爱吃的菜。
这还是小时候,徐巧巧喜欢吃的,所以柔妃记得很清楚,为了拉拢人心,才会这般吩咐。
等到徐巧巧过来时,不免又惊讶了,这么大一桌子饭菜,她们吃的完么?
以前本以为她们家大团聚吃饭时候才会摆一桌子,没想到这宫中平常吃饭跟她们过节时候一样,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想入宫了。
“来,巧儿,这都是你爱吃的,表姐可都记得呢。”不停的给徐巧巧夹菜,以至于她面前的盘子一会儿就满了。
“表姐,你快吃吧,别管我了,我吃着呢。”徐巧巧心中高兴,原以为两人多年没见,会生份许多,没想到还跟以前一样,她们的关系不曾变过。
“好。”柔妃轻笑,停了筷子,自己吃了没两下,便不吃了。
等到她们用完饭后,徐巧巧就回了偏殿,休息去了,这才刚进殿,便听见了外边的吵闹声,没一会儿又恢复平静了,所以她也没当回事儿。
而外边,正是假‘司马锦’来了,真正的司马锦放在宫中的暗卫与他汇报着柔妃寝殿的事情,所以司马锦是知道她这宫里来了个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所以才会让假的替身来打听打听。
这假‘司马锦’来到柔妃寝宫之后,就见柔妃使着小性子,说是昨夜他不来,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云云的,说了一大堆,反正就是不高兴了。
假‘司马锦’本来就是护卫,平常根本不说太多话,只做事,如今让他解决这个事情他根本不拿手,所以只能杵着,解释了一句,“没有,朕在修改批文,改了一夜,便在御书房休息了。”
这么一说,柔妃果然不生气了,然后扭着身子看着他,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