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世界树框架
听着斯嘉丽的指引，高梵一边照耀着漆黑的河道，一边在水面飞翔，淅沥沥的河水声和地表的阿尔松河何其相似。
和高梵建立了心电感应有一个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双方的意识是会共享的，斯嘉丽从外界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都会毫无保留地传入到高梵的脑袋里，当然了，翻阅记忆还是没有这个权限的。而面对高梵的突然离开，山洞那边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而这个疑问自然是借助斯嘉丽的渠道一字不落地传到高梵的脑子里，而斯嘉丽也是好奇“校长，我能不能好奇一下，为什么你突然对这一株常春藤这么感兴趣？”
“直觉，任何反常的事情一旦连续出现，就绝对不是巧合，派三只对地脉并无大害的沼泽龙过来，肯定是为了掩盖些什么，而这些不合时宜还无法被处理的常春藤，我怕”飞着飞着，高梵突然停了下来。
传入斯嘉丽脑海里的视觉影像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了校长？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距离目的地应该还有好几百米才对啊！”
“我好像看见了些不得了的东西”高梵抬头看着河道顶那些暗红色犹如血液的魔法符文此刻正像为河道上色一样不断向前推进，或者叫侵蚀更加准确。它们颜色和河道壁极为相似，若非靠着光之翼带来的光线，极容易一闪而过就忽略了“怪不得法布尔和菲欧娜都没发现它们，这些玩意也太容易灯下黑了吧？斯嘉丽，你别眨眼，保持注意力集中，你来看看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
视线内的神秘影像就像是写入数据一样进入了斯嘉丽的脑海里，她马上认了出来“校长，这是卢恩文字？为什么这里会有卢恩文字？”
“这个也是我的问题，我们伯尔尼可是天主基督的‘人’啊，再不济应该也写拉丁文而不是写这个吧？”高梵举起地爆星法杖轻轻地接触了向前推进的魔力，这些魔力犹如认得地爆星法杖一般马上绕开“斯嘉丽，马上叫传承科和考古科赶往你的身边搞清楚这是什么卢恩文字”。
随着高梵的命令传开，地脉下出现神秘卢恩文字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放松下来的伯尔尼学院马上再次变得沸腾起来。
浑身都是力量的强化科帮着考古科搬那些关于卢恩的笔记出来，而嘉里克则是和科波菲尔聊了起来“先前是德鲁伊，现在是卢恩，莫非连北欧的尤克特拉希尔也在这一件事中参一脚？”
“不好说，毕竟卢恩符文当初随着昂格鲁人入侵也穿到了大不列颠，所以今天的卢恩有俩派，一派是北欧卢恩，一派是凯尔特卢恩，二者虽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经过千年的变化已经有了很多区分之处，而这一次估计实实在在就能推测出究竟谁是幕后凶手了”
“万一是西蒙尼尔怎么办？”嘉里克关上了车门，压着车窗问道。
科波菲尔缓缓关上车窗“师兄啊！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应该头疼的是卡洛斯，而不是我们奥克赛学院的学生”
“斯嘉丽老师，这是北欧卢恩，这是凯尔特卢恩，你刚刚看见的卢恩是哪一种？”
科波菲尔展现了两种卢恩文字在斯嘉丽的面前，而斯嘉丽马上按着太阳穴“校长，你还在吗？两个学部对卢恩有研究的老师已经全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现在可以开始检索了，你需要借助我的视觉吗？”
“当然！”高梵盘腿坐在空气之上，在他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里，高梵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所有的卢恩符文，结果如他所料，他完全不懂这连绵不断的卢恩组合。
连通着斯嘉丽的视觉，两本书的内容传入了高梵的脑子里，而看了接近二十分钟墙壁的高梵在看到书本之后给出了一个干脆的答案“右边！”
“北欧卢恩？！”科波菲尔露出了颇为讶异的表情“斯嘉丽老师，确认吗？校长说的真的是北欧卢恩吗？”
“确认”斯嘉丽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科波菲尔老师你好像很失望？”
“怎么会～”科波菲尔笑着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雨果，你也松一口气对吧？”
卡洛斯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说道“随你怎么说，那如果是北欧卢恩，按照校长所说的连绵不断，还配合着常春藤，那这一个术式，其实也**不离十了。”
“世界树？”斯嘉丽脱口而出，反应比科波菲尔和卡洛斯都快。
两个老师纳闷地看着斯嘉丽，斯嘉丽连忙摇头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这不是我的话，是校长的话！”
“校长也知道世界树术式？”科波菲尔纳闷地问道。
“不知道，只是这些咒文连起来的形状特别像一棵树，而北欧的尤克特拉希尔学院既然是源自北欧神话，北欧神话里最有名的树自然就是世界树了。ok，既然搞清楚了它的来历，你们觉得这世界树术式会是什么内容？还有要怎么做才能砍倒它？”
科波菲尔忙不迭地纠正他们这个校长的一些认知错误“世界树术式并非指具体某个魔法，而是古北欧复合魔法的术式框架，就像是霰弹枪的子弹壳，你可以往里面放钢珠，又可以放砂石，又或者都放，它本身没有杀伤力，这棵世界树的内容完全取决于施法者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好极了，科普到此为止，现在不管我是要拆弹还是砍树，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校长！用火攻！”卡洛斯说道“传说当年诸神之黄昏，世界树就是被火巨人苏尔特用火之剑砍断的，所以理论上火系魔法可以直接破坏这一个世界树术式！不过就是……校长你身上有火系魔力吗？”
高梵转了一下食指，指尖上随即冒起了一团鲜红的火光“天无绝人之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的～，嗯？”
“喂，校长，校长！？”地面的斯嘉丽突然感觉自己和高梵切断了通讯不断呼唤起来“奇怪了，校长说他有火魔力然后‘嗯’了一声，就没反应了！”
“校长突然没反应了？”卡洛斯皱起了眉头“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嗯，的确出了点意外，因为幕后黑手德古拉，来了。
136.再遇德古拉
这是时隔大半个月之后，高梵再一次见到德古拉的本体，他想不懂为什么德古拉这么大胆用真身出现，大概是自信以自己目前的能力不能奈何他，所以以什么状态出来也没所谓吧。
“再不砍断这世界树，其他两棵世界树怕是快要碰头了啊～到时候，‘轰’，整个地脉灰飞烟灭”德古拉抽起地下河的河水做成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动手啊？我远道而来不是为了和你干瞪眼的～”
“那你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高梵抽出法杖握于手心，这不是他喜欢用的兵器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这支法杖的奥秘，但很遗憾这却是唯一一把对付德古拉有丝毫胜算的武器。
德古拉再做出了一个架起自己双腿的小凳子“你猜”
不能发怒，不要发怒，没必要发怒，高梵对着自己连续暗示了三句，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高梵也学着德古拉做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不过他做的是连着两边的细藤椅子“也就是说，如果我一直坐着，你就一直不动手是吧？”
这条该死的黑龙不置可否，高梵便靠在了椅背上一边用魔法制作玫瑰花撒到水面，一边说道“我们这样干坐着也无聊，要不我们聊聊？放心，我没兴趣聊你为什么要妨碍我，只是我曾经听说老年人总喜欢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要不你跟我聊聊我的爷爷？如果你真的是我爷爷有契约，你一定见过小时候的我，对吗？”
德古拉没有回应，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它的脸做出了任何反应，说着高梵将一支玫瑰花点燃扔到了水面上，大片片的玫瑰花依次被点燃恍如中秋的江面的水灯一般与天空的明月争辉。“你想干什么？”沉默的德古拉突然开口问道。
“借个火，我想看清楚你的脸，究竟是阴是晴”高梵将一朵玫瑰花弹到了德古拉的身边转而厉声质问“那你回答我！爷爷他去哪了！十五年！将我一个人扔在中国！他究竟在做什么！如果是从一开始就决定让我继承这破学校，为什么不将我带在身边！作为青眼白龙首席契约者，我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文森特高，究竟在哪里！”
厉声的质问在水道中回荡，回应他的除了奔腾的水声之外再无他物。德古拉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样静静坐着，没有丝毫要回答的趋向。
也没有继续质问，高梵再一次用光之翼飘在空中，手上的地爆星法杖在空中画出了十八只烈火飞雁“在中国这叫大雁，在春季的时候它们就会从温暖的南方回到北方老家。我和他们很像，也是四月份抓着春天的尾巴回的伯尔尼。”一扬手，烈火飞雁朝着远方飞去，眼神中满是送别“现在我的生活里满是学校，魔法协会，贵族派，民主派，他们各有各的小算盘，他们的殷勤付出永远夹着有利于自己算计，虚情假意下却又有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丰厚回报。或许现在还能左右逢源，怕就怕这墙我还没找到梯子下，别人就来拆了。”
德古拉还是面无表情地端坐着，一副对高梵的自我表演充耳不闻的表情，高梵见完全撬不开这家伙的嘴，也就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玩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阴冷的地下河道居然逐渐变得热了起来，德古拉微微抬起头终于改变了坐姿“对大雁和花瓣做手脚，这个想法一点创意也没有”
“套路不怕旧，最重是要有用”高梵打了一个响指，手上的魔力先是溅出一团鲜红然后变为一撮玫瑰花瓣“这可是可以用来烧断世界树的火魔力”
德古拉的肌肤感受着河道内越来越高的温度“这种程度的升温，高梵，可以啊，我没把整个地脉炸掉，你倒是先主动将这个用生命守护的地脉先燃烧起来，我告诉你，你这是真的在玩火，万一你稍有不慎，这顺着地脉一路烧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你这烧，恐怕不只是对你自己负担很大，对整个地脉都有影响吧？你考虑过了吗？”
“我自己动手烧，三条支脉的损伤大小尚且受限于我的魔力量可以控制，但若是任由你那玩意吸食大源魔力继续向前，那可是会炸掉整个地脉的威力。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丢卒保车，我当然是做得出。”
河道上之上绵延着魔力的火光，猩红的魔力之火和世界树相遇发出了刺耳的魔力摩擦声。德古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新打量这个为了阻止自己不惜燃烧地脉的男人，“没想到半个月前在塔斯马尼亚还妄想着拯救所有人的你，现在居然做得出如此狠辣的壮士断臂，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做个两难的选择题好顺便调戏你一下，没想到落空了。”
高梵眼神冰冷“在塔斯马尼亚上你手上的筹码是所有人，而这一次的筹码是三个炸弹。你知道你手上的筹码越多，我的行动就越缩手缩脚！你利用是你的策略，我无权评价，但你指望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是不是太低估我的能力了？”
德古拉从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墙壁上取下了属于高梵的魔力之火然后按在手上掐灭，“你觉得这一次我的目的达成了吗？”
“不知道”高梵视线盯在德古拉身上不敢稍微移动半分，因为这家伙的表情太过于写意。
“那你觉得你的计划成功了吗？”德古拉回头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但就像作为恐怖化身的蝙蝠侠一样，越恐怖的人一旦温柔起来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恐怖。
高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德古拉也没有追问的打算，挥了挥手踩着水面一步一步向远方走去，就在他要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忽然河道传来他难以分辨语气的提问
“未来再次遇到塔斯马尼亚那样的坑，你还会跳吗？”
话毕，德古拉的魔力味道就随着他的身影消失于下水道内，良久，高梵确认德古拉的确已经不在周围，嘴巴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会”
137.星空黎明
熊熊火光逐渐褪去，昏暗的地下河道内再一次只剩下高梵的光之羽翼独自守望着这份冰冷的黑暗。空气中还残留着只有魔法师能嗅到的魔力余烬的味道，被烧坏的世界树魔法术式留下了空有框架的魔法术式躯干，尽头处直通地表的常春藤已经因为魔力之火烧断其吸收大源魔力的根部而迅速枯萎，因大源而生，自然是逃不掉因大源而死的宿命。
沿着熟悉的旧路向裂缝处飞去，这个代表着神秘和奇迹的金光再一次回到了大空洞的一众伯尔尼老师的身前，而因为忙了一夜，大部分老师都在大空洞内‘席地而睡’，他们都在等待某个男人从地下归来。
法布尔的小虫子最先感觉到高梵的魔力靠近，当它们睁开眼，高梵却举起手指按在嘴唇之上只是静静地示意它不要大声声张。穹顶之上散落下神圣的魔力，温暖而又充满希望的气息让大家安然入眠。
安详宁静的夜晚除了让人流连的美梦之外还有静静伫立在门外的守夜人，而为这些老师们守夜的便是他们的上司，十一学科部长。
“怎么连你们都不去睡觉啊？”高梵从山洞外来到了半山的草陂上，星空之下十一个部长纷纷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迎接他们的校长。
嘉里克对着高梵摆了摆手“老弟啊，老哥从战场上退下来就是不想睡地板了，我来了伯尔尼你还想让我睡地板？没门！”
法布尔翻了一个白眼“校长，其实我想睡的，但是其他十个部长全跑出来了，我没道理不出来吧？不然他们背着我说我动物科的悄悄话那怎么办？”
大家听后随即哈哈大笑，科波菲尔狠狠地掐了一下法布尔“还不是你小子仗着动物科的关系占了个大便宜，怕我们暗地里找校长商量减你们的经费，我看穿你了！”
卡洛斯上来给了高梵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来，校长”，一个个善意的微笑投向高梵，高梵也回以微笑。“现在人齐，遵照规矩，我们商量一下这一份报告该怎么写吧，米罗可是几乎看了全程，这么长时间，该画的你都画了吧？”
米罗将画板递到了高梵的手上，“所有我所知，所听，所闻已经一页不落全部画了出来。大家也都看了，也按着他们的意思和提供的细节修改了。但是，从校长你切断和斯嘉丽的通讯之后，我就没法下笔了，其实不只是我，我们所有人，都想知道校长你为什么突然切断通讯？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高梵歪头想了想“肯尼斯，你用地脉图看到了什么？”
“魔力膨胀，燃烧，破坏。东北，西北，正南三条主干地脉受损超过百分之二十，连带部分较弱的支脉直接被烧断，伯尔尼地脉大概受到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损伤，但是幸好影响波及有限，整条欧罗巴大陆地脉受损程度控制在百分之五不到，不幸中的大幸。而我们在地脉图上看见校长你的魔力竟然可以一分为多，便以为校长你遇到危险，但最后竟然又聚合在一起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因为我在地下河遇到了幕后黑手，他就是来阻止我砍断世界树，而我在地下这么久，就是和他在交手。”高梵沉声说道“对方是一条黑龙”
所有人的脸色马上翻一翻，科波菲尔沉声道“校长容许我插一句话，诸神之黄昏的终局便是一条黑龙的现身。”
高梵咯噔了一下，内心os‘我就随口说说。。。好吧’“交手过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我现在完完整整回来，在实力上我应该还是稍微占一点优势。”
“那校长，这一次行动，我们所有人的所见所闻，要全部如实上报吗？”卡洛斯疑惑地问道。
“如实上报！”高梵反应非常快，快得让大家有点意料之外“同时我们必须做出强硬的姿态，表明态度。我不会放过任何曾经参与过这件事的人或者势力，触及伯尔尼根本的事情，没有半点退让的空间。在这个时候，苟是没有用的！”
嘉里克无奈地说道“我赞成校长你的做法，但是这报告一出，必然在魔法世界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我们伯尔尼必须早做准备。”
科波菲尔点了点头“毕竟互不攻击对方的地脉，是千百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眼下有人敢动欧罗巴大陆地脉，多少世家名门的本家在欧洲，啧啧啧，这幕后黑手是多大的来头才会有胆量做这等大事。”
草陂上夜空下，老师们在诉说着自己的行动经历的同时也带着许许多多的欢声笑语。既有菲欧娜对法布尔战斗期间不专注的嫌弃，也有奎宁和米罗二者互相之间关于艺术素养的互吹，还有布鲁诺对高梵拍脑袋做魔法的阴阳怪气，当然还少不得两条龙三个人抢的搞笑情节。也许这件事在以后的岁月里，在大家记忆中都不过是虚惊一场，但是却让此刻的大家互相知道了当有危机来历，这些身边的人是值得信赖的同伴。出了学校也许他们因为出身，因为信念而分属不同的阵营，但最起码在伯尔尼这个校门下，他们是可以互相托付的战友。
地处中高纬，时间不过是早上五点出头，七月的伯尔尼早早就迎来黎明，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从漆黑变为深蓝，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鱼肚白，来自新一日的曙光马上就要来临。高梵看着生养自己十五年的故土的方向“诸位，看完日出之后，赶紧回家洗个澡，然后记得回来继续上班啊~”
全场顿时哀鸿遍野“噢！校长，有没有搞错啊！我们一百多号人忙活了一个通宵，你就这么残忍吗？”
高梵摆了摆手“别搞错了，山洞里的老师今天放假，回来上班的是你们这些部长！”
这下子直接就从哀鸿遍野变成群情汹涌，“这就更过分了！！！”
高梵站了起来面向大家“最起码这一个早上，我想让魔法协会的人见识一下我们伯尔尼精英的代表们吧？”
138.琐事
清晨的飞鸟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第一缕晨光穿过学校的钟楼，古旧的铜锤发动着预定的魔法敲响了属于早上六点的钟声。魔法协会的调查团将会在八点到达伯尔尼展开取证，将所有老师都打发回家的高梵却没有老实回家。
‘吱吱吱’高梵转动着热水龙头，校长室旁自带的小浴室随着腾腾的热水流出而变得氤氲。热水可以洗掉来自身体的疲劳却无法让高梵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门外轻轻传来敲门声，伯尔尼的门卫大爷赛博鲁斯少有地亲自来到校长室，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执着于‘回家’的校长居然破天荒地加了一宿的班，而且看起来还不像想结束的样子。
穿好衣服高梵隔着隔空对着门把一提，“赛博鲁斯，有什么事吗？”
赛博鲁斯坐到了高梵的桌前，“校长，距离魔法协会到来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犯得着这么来劲吗？”
“来劲？不，还不是，只是地脉这件事的连带后果很多，现在不处理怕是是会错失机会”高梵摘下钢笔盖开始在纸上书写。“这个魔法协会的调查只是来取证的，因为这件事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还记得你那里的两个可怜虫吗？接下来魔法协会调查‘真凶’最有可能去拜访的是西蒙尼尔和尤克特拉希尔”
赛博鲁斯想起了两个可怜虫，又想起即将被魔法协会和一众欧罗巴大陆家族搞得鸡犬不宁的两所学校，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他们两所学校才是两条真正的可怜虫吧？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高梵耸了耸肩“这么说也没错，毕竟经历过这件事不仅魔法协会会去缠住他们，连欧罗巴大陆的魔法家族也肯定对他们有所顾忌，偏偏这段时间正是招生期，说是毫无影响，你觉得有可能吗？”
“所以在这一次大秀肌肉的伯尔尼学院将会成为最大赢家？”
“准确来说只是出了一个可以绝杀的机会，但这球到底进不进，还不好说。因为伯尔尼地脉是真真正正受损了，这是事实，谁都骗不了。目前来看立于不败之地，稳赚不赔的是希腊的奥克赛，但人家这是运气好，比不了。”高梵将一张纸递到了赛博鲁斯的面前“而为了绝杀，可能我们需要一点必要的助力~”
应对魔法协会的调查问询高梵早已是轻车熟路（最少两次），甚至这一次来的还是老朋友，那么问询的过程自然是更短更快更直接了。将亨特和莫里斯送到校门，一个内务老师将一份文件送到高梵的手上“校长，这是拉克丝小姐委派给我们的任务，这一份文件需要你的签字。”高梵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五十五分“平常不都是拉克丝送过来的吗？今天怎么不是？拉克丝去哪了？”
内务老师摇了摇头“校长，拉克丝小姐今天没有回校，但还是网上会和我们交流工作”
高梵噢了一声知道拉克丝还在生气，但是现在他没时间去把她追回来，甚至也许拉克丝这些天生他气，不回校或许对他而言‘更好’，将文件签好，高梵将其递回给内务老师，“从现在开始直到我回来之前，这些文件由兰斯洛特老师签字，还有，不准告诉拉克丝我不在学校！”
面对高梵带着恐吓性质的话，内务老师只能乖乖点了点头，此时一辆拉着窗帘的轿车开了过来，高梵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独自登上了这一辆神秘的轿车。
“萨利小姐还真是准时”高梵绑好安全带，然后狠狠地打了一个呵欠，倦意已经再也无法控制住从心头涌了上来“不管怎样，先谢谢你出车帮忙”
坐在一旁的萨利将眼神歪了过来“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约我一起去罗马？学校招生期这种关键时刻，你居然有心情来一次罗马假日？”
“我很乐意和你说，但是具体的事情等我们去到罗马再聊可以吗？因为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真汉子可以在战壕里睡觉，高梵也就大条神经地坐着后座上老老实实睡了下去，司机从倒后镜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高梵，轻轻一笑“二小姐，高校长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啊。说睡就睡，不带犹豫”
“也许他真的累了吧”萨利看见绑着安全带的高梵即便是睡着依旧是紧紧地抱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坐火车和飞机都可能吵醒他，少点颠簸，我们走高速路去罗马吧”
导航上传来声音‘从伯尔尼到罗马拉齐奥广场全程891公里’，司机点了确认“二小姐，我们现在上路了”
傍晚伯尔尼鸢尾大街24号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收拾着桌面的书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蕾妮，你的地理进步了很多，按照这种状态，温盖特天主教学校的入学试对你来说一定不是问题”
“我会加倍努力的特蕾莎老师”蕾妮合上了笔盖，亲自将特蕾莎老师送到门口“特蕾莎老师，明天见”
夕阳下，蕾妮挥别特蕾莎之后便转身看着另外一个方向坐了下来顺带叹了一口气。火红的夕阳为鸢尾大街上的每家每户铺上了迎接家人归来的红地毯。从前，每到这个钟点，高梵总会拉着一个老长的身影和拉克丝拌着嘴回到家中，而那个看起来偶尔不着调的哥哥，已经两天没有出现。
‘叮’
艾薇儿用汤匙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汤盘，清脆的撞击声马上将看着高梵位置失神的蕾妮拉了回来“艾薇儿，我。。。”忽然一股温暖让脑子一片空白的蕾妮冷静了下来“蕾妮，少爷只是这几天工作忙所以回不了家，明天他就回来了，别担心，这里是他的家，不管他现在在哪里，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那拉克丝姐姐呢？她还会回来吗？”
“这个嘛”艾薇儿皱起了眉头“她不过是带了几件衣服出去而已，回来是应该会回来的，但是至于什么时候，就看你哥的表现了”
139.国中国
喧闹的拉齐奥广场上人流涌动，华灯初下的罗马城内刚刚进入了名为夜的欢乐时光，在这个灯红酒绿尚在孕育，庄严神圣尚未褪去的时间。挂着瑞士车牌号的轿车也在第五个司机的轮班下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意大利的首都，拉丁文化的心脏，千年古城罗马。
川流不息的人流在斑马线上横过，萨利轻轻地摇了摇高梵“高先生，我们到了！”
揉着朦胧的睡眼，高梵打了一个呵欠“噢？到机场了？行，嗯？怎么这么黑？”高梵趴在床边看着外面陌生的文字，“萨利小姐，我们这不是去机场然后搭飞机去罗马吗？怎么我睡一觉就天黑了？怎么还在市区，这里好像并不是伯尔尼啊！”
“我们已经来到罗马？”高梵一脸的惊讶，然后看了一眼司机“开了九百公里？”
司机礼貌地纠正高梵的错误“高校长，准确来说是八百九十一公里”
萨利托着下巴露出了妩媚的眼神“那现在，高校长能说来罗马的目的了吗？这可是决定了我是将你撵下车，或者允许你与我共进晚餐的重要选项”
“我很感激萨利小姐你的抬爱，但是原定的晚饭时间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约会，所以我和你要谈的事能不能留到饭后，发个地址给我，我饭后一定来，现在我要先走了。”
说完，高梵推开车门截了一辆计程车就消失于街道之上，司机目瞪口呆“二小姐，高校长真的就这么走了？”
“还会回来就是了，开车，去维也纳酒店吃个晚饭，慢慢等他”
计程车停在了一条古老市桥的边缘，桥这边是古色古香的罗马旧城，桥那边是气势磅礴的天使城堡。
“小哥，圣天使堡到了，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司机大叔按了一下车标“小哥你是神职人员吗？不然的话，这个时间游客可进不去啊”
高梵将十二欧元递到了司机的手上“我可不是神职人员，不过有他们老大的邀请函”
“呵原来是这样，什么？你有教皇的邀请函？”
关上车门，高梵悠哉悠哉地登上石桥，抬头打量着这个巨大的天使城堡，迎面而来是一个左手手持天平，右手持剑的守门天使雕像。地上的瑞士卫兵发现高梵之后马上挺起长矛喝到“这个时间右城门不对外开放，谢绝参观！请回吧！”
“其实我是来赴约的，你们将我的照片拍下来送给教皇，或者奥尔巴赫主教就明白了”
卫兵收起了长枪半信半疑地将摄像头转了过来“如果是这样，请你稍等一下，喂，队长，来了一个东方人，说是要找教皇或者奥尔巴赫主教，麻烦你去和二位确认一下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十五分钟后，一辆高尔夫车从城堡内开了过来，当初是奥尔巴赫去找的高梵，自然这一次也是由奥尔巴赫亲自接待。比起上一次的趾高气扬，这一次面对高梵的突然来访，教廷方面的接待态度可谓有了极大的改善“高校长！好久不见了，今天是什么风将您吹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高梵客客气气地说道“奥尔巴赫主教，上次聊过的事情，我决定改变主意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改变主意呢？”
听到这个消息，这个虔诚的主教仿佛陷入了痴狂一般“噢！上帝啊！迷途的孩子终于回家，失落于凡间的天使终于回到圣域！我们的米迦勒回来了！高校长，请上车，我相信教宗一定会非常高兴！”
正如奥尔巴赫所说，教宗真的很高兴，高兴得完全合不拢嘴，这个慈祥的老头从见到高梵开始就一直在笑，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高梵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教宗方才突然停住了笑容“高校长，你还没吃晚饭吗？”
“是的，中午饭都没吃，就马不停蹄地来了，所以，在开始讲正经事之前，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准备一下晚饭？”
“奥尔巴赫，马上让厨房准备点饭菜给高校长！高校长，我们这边请！”
餐车上推着一盘罗宋汤，几个面包，还有芝士培根进来，教宗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天使回到圣域，本教宗需要好好向高校长好好讲经”
‘哐当’听到教宗要给自己讲经，高梵手上的面包被吓掉了。待最后一个人离开关上门，慈祥的教宗将掉下盘子的面包塞回高梵手上“开个玩笑而已，把他们支开总要找个适当的理由对吧？何况一个人是否虔诚我一眼就看得出，高校长你的眼神就没有半点的虔诚，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劝你皈依呢？”
被说中的高梵顿时羞愧难当“那教宗你既然知道我无心皈依，那你为什么还要见我？”
教宗摇了摇头“只靠对上帝的虔诚可坐不了教宗之位。以高校长现在的能力身份地位，尤其是在拒绝了我们教廷一次的情况下，竟然千里迢迢亲自登门拜访，你如此大费周章绝不可能只为蹭一顿饭而来，必然另有目的，若是我将你拒之门外，那本教宗的格局和气量未免配不上如此高位。”
高梵放下手上的面包“教宗你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伯尔尼学院想和教廷合作，欧洲四校既然背后都有属于各自的神话体系支撑，伯尔尼作为天主基督神话所代表的学校，寻找教廷合作，合情合理。”
教宗的视线变得不再温和“贵校和教廷的联系在两百多年前就断了，但那是先人们的事，也没有说不再和伯尔尼学院合作。只不过合作的方式有很多种，就像做生意一样，互惠互利才是合作的基础。我们先不谈高校长你能给我们什么，作为高校长登门的契机，请问高校长是看上了我们教廷的什么吗？不妨直说”
“第一，我希望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你们口中的‘天使’。第二，伯尔尼地脉受损，而这个消息不日将会公开，不知道作为神的代行者们，教廷有没有办法帮助我修复伯尔尼地脉？”
140.奉天子以令不臣
教宗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第一个问题为你解惑天使是什么并非什么难事，但是第二个问题，事关地脉修复，教廷虽有方法，但是考虑到当初高校长你的态度，恐怕高校长你不见得可以接受这种方式”
惯例操作，即便有方法也不一口答应，但也不把话说死，高梵耐着性子说道“教宗阁下，我是东方人信奉的是实用至上，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请你说出来吧，如果真能拯救地脉，我也不是不能说服我自己。”
锡杖轻轻一敲，金巨人一样颜色的魔力从教宗的锡杖中放出，瑰丽的画卷在高梵的眼前慢慢地展开。“那我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为你解释，所谓的天使，顾名思义，是上帝的使者。当初亚当和夏娃偷吃伊甸园禁果，从此生于大地之上的人与生俱来就带着原罪。但同样存在某些人因为一些奇遇而洗刷掉身上的原罪得到上帝的垂爱而有天使附身。而根据每个人的不同，附身的天使有可能是第一阶的安琪儿（angel天使），但也有万里挑一的概率被第九阶撒拉弗（seraphim炽天使）选中，而附身在你身上的，正是撒拉弗，而且是站在天使顶端的存在，天使军团总指挥，圣米迦勒。”
“啊？”鉴于这光巨人真的太好用，高梵老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这背后的东西来头不小，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米迦勒的能力。心里闪过一丝窃喜之后，高梵更多的是疑虑，“教宗，你确定吗？我可是个东方人，黄皮肤黑眼珠黑头发的纯东方人，你确定米迦勒大人会观察到我？”
教宗的眼神充满坚定“本来我们教廷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只有炽天使才会有金色的光翼，而所有炽天使中，唯有米迦勒可以引导死人走向彼岸，并审判人死后的灵魂。还记得你在西班牙的猫之乡埃尔雷亚尔所做的一切吗？那个罪孽深重的灵魂之所以能去往黄泉，并不是因为他赎罪的行动感动了上天，而是你，圣米迦勒在最后的审判中潜意识将其判往黄泉，否则以**凡躯，你真觉得请得动冥界的一草一木吗？”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但凡有陌生人给你高帽，给你献殷勤，这都是糖衣炮弹。教宗给了高梵这一顶高得不同寻常的帽子，必然要从高梵身上分到不同寻常的蛋糕。“咳～，我明白了，那教宗阁下，这地脉修复的方法，又是什么？”
“四大天使长中，炽天使拉斐尔拥有治愈一切的能力，只要我们借助拉斐尔和其属下的治疗团，修复伯尔尼地脉绝对不在话下。”教宗干咳一声“但是，能不能让拉斐尔出手，这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阁下”
“我？”
教宗露出了颇为无奈的表情，但眼神也随之变得玩味“是的，因为天使军团的总指挥是阁下，而教廷只是名义上的管理者，负责日常的管理和后勤，并没有实际的指挥权”
这个眼神高梵一看就明白了“我明白了，教宗你是想要天使军团的指挥权对吧？”
教宗愣了一下，他没料到高梵会如此直白“噢，高校长，你真的是相当的口直心快”
高梵耸了耸肩“一开始你就说了，这是交易，是买卖，你愿意坐下来和我谈，自然是你想从我身上拿到你想要的某样东西。做买卖不需要那么扭扭捏捏，明码实价吧。”
“那我开门见山，以高校长你现在的虔诚程度一定无法通过枢机主教团的信仰审核，所以虽然你是米迦勒附身，但一个不虔诚的米迦勒又怎么可以领导基督天主世界最强的军团呢？而我作为教宗却可以让你免去这个信仰审核直接获得认可。作为交易，你保有天使军团总指挥的名号，属于天使军团的资源你都可以随意调用，但暗地里天使军团由我来指挥，但以后你来梵蒂冈前一定要先通知我。只要你答应，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举行仪式。仪式一结束我可以马上开一封命令让拉斐尔的附身者协助你修复伯尔尼地脉，你看如何？”
高梵皱起了眉头没有一口答应“教宗阁下，我首先确认一下，天使军团是交给你来指挥，亦或是教廷来指挥？”
“我”
“那万一我出尔反尔抢夺指挥权，你有什么手段？”
“我可以用神谕来推翻我的认证，但是这样天使军团的指挥权既不归你，也不归我，算是一拍两散的举动。我最多是识人不明，但是高校长却要背负更大的麻烦，希望你好好权衡”
“那万一你用天使军团做坏事，我岂不是要为你背锅？”
“高校长，我堂堂教宗被你如此质疑品行，你的想法是不是太失礼了？”
“教宗阁下，你一个宗教领袖和我谈交易难道就不失礼了吗？”
一老一少针锋相对，但实际上这笔交易已经……
“教宗阁下，合作愉快”作为晚辈，高梵主动伸出手。
“高校长，合作愉快。”教宗没有松开手，而是用左手拍了拍高梵的手背“虽说你不是真皈依，但是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可瞒不住枢机主教团的人”
高梵不禁为这些繁文缛节感到无奈“我应该做些什么？”
教宗翻开了圣经开始思考为高梵取哪一个名字“在枢机主教团的见证下，让本教宗亲自为你洗礼和取一个教名，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你已经是名义上我们的一员”
“洗礼和教名都取了才是名义上的一员？”虽说高梵没兴趣皈依，但也颇为纳闷教宗的标准“那怎样才是真的一员？”
教宗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真正的信徒，不是他做了多少场礼拜，守了多少信条，背诵了多少福音。而是他心里要有上帝，每时每刻对上帝保持敬畏，唯有发自内心地约束自己，这才是真信徒。好了，这三个名字，你选择一个作为你的教名吧”
“大卫，约翰，拉撒路，就拉撒路吧，这名字听着新鲜”
141.有兴趣投资房地产吗？
姑且是和教宗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但是具体双方要如何配合还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鉴于‘斟酌’时间肯定不短，因此教宗便让人为这位‘回到上帝身边的米迦勒’安排房间，但在此之前，高梵还向教宗请了两个小时的短假。
前一刻还在庄严肃穆的圣天使城堡，下一分钟高梵就应约来到了灯红酒绿的台伯河酒吧。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挥发出来的气味，香水夹着酒精刺激着高梵的鼻腔，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这个和大环境格格不入的东方人面孔穿过了拥挤的人群来到vip包厢的位置，在这里，萨利杜丽吉早已是等候多时。
松了一口气的高梵坐在沙发上“萨利小姐，久等了”
萨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两个随从出去，转身包厢内就只剩下高梵和萨利二人，“高校长，说说你千里迢迢让我载你来罗马的真实目的吧~”
“让你载我来罗马的目的只是想搭你一个便车，和你谈的内容本应在车上或者飞机上就要和你聊的，但眼下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萨利小姐消息足够灵通的话，应该已经知道伯尔尼地脉受损的事情了吧？”
萨利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岂止我知道，整个魔法界都知道，特别是中西欧的魔法家族已经炸开了，所以你和我聊的，莫非是伯尔尼地脉修复的事情？”
“那倒不是，地脉修复的事情是我的事，我想找你聊的是想问下你们有没有兴趣投资房地产项目？”
‘噗！’萨利猝不及防地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高校长，我刚刚听到的是房地产项目对吧？房地产？”
高梵点了点头“对的，就是房地产项目。你先不要那么吃惊，听我说完，东方有句古话叫未雨绸缪，这一次伯尔尼学院姑且叫挺过去了，但是万一将来这个幕后黑手死心不息，而且我还失手了，那对伯尔尼学院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所以我想新建一个后备校区，但要建成这个后备校区显然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
萨利举起手打住了高梵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还带着一点点的怒意“高校长，伦敦的把戏玩一次就好了，这一次还想对民主派的我们空手套白狼的话，未免也将我们想得太愚蠢了吧？这话能忽悠拉克丝，可不一定可以忽悠我。”
“这你搞错了，这一个计划拉克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知道，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让贵族派的人参进来。而且我不是双手空空就来，我手上有一块合适的地皮和两亿欧元的现金，勉强称得上是合作的诚意吧~”
“噢？”萨利的眼神缓和了不少，她对两亿欧元的投资现金没有兴趣，反而是高梵提到了‘合适的地皮’，能做魔法学院的地皮必然是灵力充沛的地方，显然这个东西在魔法师眼中更具有诱惑力“高校长，你的诚意究竟有多足，取决于你所说的地皮到底有多合适了”
“罗马尼亚，黑海沿岸，多瑙河出海口，图尔恰”高梵打开手机显出位置“这里曾有一个吸血鬼宗族在这里盘踞，前段时间给我灭了，这事说不定你也知道。这块地当时我没能力开发接管，暂时托管在魔法协会的名下，我想它的魔力含量应该不用质疑吧？”
魔法世界经过千年的不断整合和资源再分配，可以说除了南极之外，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地脉早已被魔法家族分得干干净净，而高梵居然拿出了一条如此优质的地脉出来，萨利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高校长，这地脉质量高是高了，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找贵族派合作，而要找我？”
高梵无奈地说道“因为这两亿欧元是我的秘密资金，而我所有明面上的资产全部都被魔法协会财政部监控，一旦我当着贵族派的面将这两亿欧元拿出来，这两亿欧元恐怕马上就要被拿去还债而不是建学校，当然他们也会掏钱给我建校，但只能提供一块地皮的我，又能在这里占多少的话语权呢？所以贵族派自动出局，如果杜丽吉家族没兴趣，那就让它继续丢空呗，反正一时半会，这伯尔尼我高梵还是守得住的”
萨利思考了一下大概的方向“高校长，这不是在伦敦那种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民主派也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十天，不，一个礼拜就行，我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高梵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那就好，还有这件事希望你们要低调处理，要是吵开了，那就一切作废。”
“我明白，毕竟这是秘密”萨利点头应承，孰料高梵还追加了一句话“以后别随便到伯尔尼学院，你在伯尔尼生活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和伯尔尼学院保持距离吧。”
萨利的眼神随即转冷，这一刻她恨不得抄起眼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和冰同时糊到高梵的脸上，但她还是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无所谓啊，我又不是伯尔尼学院的什么人，没事去什么伯尔尼学院嘛。”
高梵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那就好，这样最起码在伯尔尼我还有一个地方是可以稍微放下学校的事情”
“你休想！”萨利握紧了拳头突然喝道“你要躲要逃就去找其他地方！别来找我萨利杜丽吉！我一点都不温柔！而且我才不要成为你高梵逃避现实和压力的温柔乡！”
高梵忽然感觉到画风不对，虽然他有这个想法，但是萨利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快太激烈了点？“诶，我不是这个意思！”
萨利揪起高梵的衣领“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逃避的窝囊样子像极了那些满脑子想着怎么爬上我的床的低级种马。我不管你身怀什么异能，但是我们杜丽吉家族是不会和窝囊废合作的！”萨利松开双手将高梵扔到沙发上“你说的这番话！对得住你自己奋斗的一切吗？”说完，萨利就扔下了高梵走出了酒吧。
车上，刚刚一直在门外通过摄像头监视着房内情况的司机不太明白“二小姐，这明明是个拉近和高校长距离的绝佳机会？为什么你如此鲁莽地放弃？”
“放弃？其他提议都能斟酌考虑，唯独他这个提议一定不能接受！”萨利冷笑道“高梵刚刚的一举一动就是想将我定位为一个备胎，后备的学校，逃脱现实的温柔乡！去他的！我萨利杜丽吉才不会接受这种安排！”
142.促膝长谈话军团
罗马圣天使堡教宗书房
书房里整齐地摆放着和高梵等高的大量神学著作，其中不乏晦涩难明的古德语，古法语之类的存在。而教宗则是一手拿文献，另外一手拄着锡杖向高梵仔仔细细地‘讲经’。为了给高梵讲经，教宗将所有曾出现过米迦勒事迹的文献著作全部搬到了高梵的面前。而高梵之所以愿意老老实实听讲，是因为唤醒一个人的记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带他去过的地方做他做过的事，而如果高梵想唤醒米迦勒的全部力量，最基础就是老老实实啃下所有关于米迦勒事迹的书籍和文献。
而这个过程可谓痛苦而又漫长，因为米迦勒是个超级劳模，不仅文能焚棘召摩西，武能一夜灭亚述，他的身影更是在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事迹里出现了一万五千次，有些时候他只是出来露个脸，有些时候是出来做打手，撒旦，路西法统统打过一次，有些时候是出来裁决，甚至有些时候高梵都不明白为什么米迦勒会出现在一些好像和他管辖范围没什么关联的地方，就在高梵听教宗讲七日大战讲到正兴起时候，突然教宗却闭上了嘴巴“教宗阁下，咋了？怎么就不说了？我听得正兴奋呢！”
教宗一脸嫌弃地说道“亏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个二十二岁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可我是个七十二岁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往常这个钟点我早就睡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教宗一天是有多忙？休息时间有多紧缺吗？”
高梵信服地点了点头“那是米迦勒的一天忙一点，还是你忙一点？”
教宗翻了一个白眼“米迦勒可是有不眠属性的，他都不用睡觉，法力无边的他自然也是不会疲劳，他那叫能者多劳！先歇会，这经书我们待会慢慢说。”
“阁下，要不经书今天就到此为止，我想问问天使军团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毕竟名义上我还是总指挥，这个我感觉还是要了解一下”
教宗回头指了指书架“第三排从左边数起的第一二三个文件夹，分别记录着在天使军团的天使，没有加入军团的天使，还有堕落的天使。”
高梵取下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是他自己，教廷在数小时前为他赶制出来的页面。军团的天使并不算多，算上自己也就一千五百人。而不加入军团的天使从文件厚度来判断，数量大抵上大概是加入的三分之一，约莫五百人。而有趣的是那些堕落的天使数量是前两者总和的一半，大概占所有发现的天使的三分之一。高梵比对着三个文件夹的内容，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现象“教宗，我发现加入天使兵团的人绝大多都是普通人，而不是魔法师？而那些不加入天使军团的人，却有不少的魔法师？这是为什么？”
教宗坐回自己的位置长舒一口气“用你们魔法师的话来说，天使附身就是为你自己外挂了一套魔力回路，即便你从前没有，但被附身后，你也算是有魔力存在于身体里。
而这个世界，终究是普通人占绝大多数，普通人突然获得力量一开始大都会惊慌失措，而教会的出现则是教会他们运用这股力量，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并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责任。
而一旦出现在魔法师身上，大多魔法师都只是将天使附身当成一种额外的工具和能力，而寻求高深魔道才是魔法师的主流意识，他们自然不会参加被认为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天使军团。”
高梵放下第一第二本文件夹，打开了第三本文件夹“那这本堕天使录是怎么回事？不是要洗去原罪才能被天使附身吗？”
教宗摇了摇头“非也，即使洗去原罪也有可能会因其他诱惑而堕落。天使附身带来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诱惑，而伴随这种力量的是荣耀，权力和地位，这些东西是最容易刺激到人性的阴暗面爆发。还记得《失落园》中记载的路西法吗？他是上帝创造过最耀眼的天使，但最后却因为傲慢而堕落，炽天使尚且会堕落，又何况只是被附身的人类呢？”
翻开第三个文件夹，有的堕天使已经被猎杀，有的则是在逃，“那天使军团日常的任务是什么？狩猎恶魔，堕天使？”
“还有从异教徒的魔法手中保护我们的信徒，别看这一千多号人看起来很多，但是一平摊到全世界执行任务就是那么捉襟见肘”教皇想到天使军团的人数这么少也是头大。
想到基督徒信众二十四亿，还有人数不少的梵蒂冈教廷，高梵可是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派天使出去“我看教廷不是还有一众的修士吗？而且教皇你不也是会魔法吗？大可以先派教士出手，然后再派天使出手啊！”
不料教皇哈哈大笑“我的拉撒路啊，教廷上下的魔法师才五百人不到，而且还不全部都是战斗人员，战斗人员本来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守护梵蒂冈的地下图书馆和维持梵蒂冈的结界。那这样腾得出手去外边的战斗人员就更少了。”
“什么？偌大一梵蒂冈的魔法师跟我我开学之后的学校差不多？”高梵整个人顿时就蒙了，“不是说好的和魔法协会系出同源吗？怎么教廷这边的魔法状况混得这么差！”
教宗苦笑一声“不说远的，就拉撒路你，若非伯尔尼地脉出事让你束手无策，你会来梵蒂冈吗？同样，你觉得会有魔法师会愿意舍弃舒适的生活来教会当一个清苦的修士吗？所幸上帝并未放弃我们这些平凡的子民，让天使军团还留在人间守望，若无天使军团在侧，只怕教廷早已消散多年了”
高梵从第一本名册中取出了紧随自己之后的一张资料表“怪不得你们对我的加入如此执念，原来四大天使长，连我在内只出现了两个。对了教宗，我的军医拉斐尔现在在哪里啊？该不会在地球的另一边吧？那我们明天就要早点洗礼了”
教宗摆了摆手“不急，拉斐尔阁下就在罗马，来，我们把这一节经讲完就休息吧。”
143.拉斐尔
晨曦的利剑刺破罗马最后黑夜，来自东方的第一束曙光拂过大地，穿过描绘着光暗绝战的教堂彩色玻璃，被转化为七彩的阳光精准无误地点在了圣天使堡洗礼大厅的长形水缸中。
随着太阳逐渐爬升，阳光灌满了坐在水缸里的高梵，经受着最高规格的浸礼，和金色魔力几乎同色的阳光连同水将缸里的高梵淹没。一众枢机主教吟唱着神圣的诗歌，高梵缓缓地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当着一众主教的面他捧起胸前的红色十字架并亲吻，“兄弟姐妹们，今天我将重回上帝的怀抱，今后……愿世界和平”
枢机主教团集体一脸懵逼，“什么？”还是教宗反应快“愿世界和平！”
（以上过程均和魔力无关）
半小时后，圣天使堡的军团指挥室
高梵将教廷配给他的属于天使军团总指挥的装备整整齐齐地留在了办公室的储物柜里，门外教宗带着尚未盖章的书信来到了高梵的办公室前。屏退了随从，教宗独自推开了石门“拉撒路，你要的东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轻轻地合上储物柜，高梵将一枚类似于图章的长条玉石块交到了教宗的手上“教宗阁下，你要的东西，我也准备好了”
双方一手换一手各自检查着所得之物，教宗将印章收入口袋调笑道“刚刚洗礼的时候，你好端端喊什么世界和平？”
高梵也收起书信“因为我把颂文忘了，本来我还想喊一句‘世界人民大团结’不过想了想估计你们接受不了异教徒，那就算了”
教宗视线瞥到了后面的储物柜，再看了看两袖清风，胸前只挂了个红色十字架的高梵“放着宝库纹丝不动，却只有一个仅能装饰的红色十字架能入你的眼界吗？”
“储物柜的装备，受之有愧，还是让他们留在这里吧”高梵耸了耸肩“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准备一下车，也差不多时间要出发去找拉斐尔了，毕竟伯尔尼还有事，可不能在罗马耽搁太久了”
某所小学外，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父亲将车停在了校门前，“克劳迪娅，给爸爸一个kiss”
坐在副驾驶的小女孩吻了父亲的脸颊之后就推开车门向父亲告别朝着学校走去，这时候一个陌生人轻轻地敲了敲他驾驶座的车窗“乔瓦尼先生，我们能不能聊一下？”
高梵胸前摆荡的红色十字架借着阳光在闪耀，乔瓦尼指了指后座，“教廷的兄弟，具体聊什么到我的办公室再说吧，不然去医院的路上可是要堵车了”
乔瓦尼桑西，三十四岁，罗马本地人，退伍军医，现在在一家公立医院担任外科主治医师，也是高梵要拜访的炽天使拉斐尔的附身者。
“咖啡？茶？”
“茶，谢谢。”
乔瓦尼轻轻地关上门，然后坐到椅子上，身上闪出和高梵并无区别的金色天使魔力，将一杯热茶推到高梵面前“年轻的兄弟，这个红色十字架很漂亮，麻烦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高梵微笑着散发出丝毫不逊色乔瓦尼半点的金色魔力“拉撒路梵文森特高。炽天使米迦勒的附身者，两个钟头前接任天使军团总指挥”
听到是米迦勒现身，乔瓦尼不仅欣慰，更像是卸下了一直压在肩上的重担松了一口气一般爽快“感谢上帝，将米迦勒带来了人间，这是军团战力的极大补充！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所以现在我是不是要叫你一声总指挥阁下？那么总指挥阁下你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高梵连忙摆手“不不不，别叫我总指挥，叫我拉撒路，或者高梵就可以了。我来这里就是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对魔法世界有没有了解？因为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伯尔尼学院的校长，而最近出了点事故我学校的魔法地脉受损，所以能否请阁下出手在修复地脉的事情上助我一臂之力呢？”
乔瓦尼的表情相当愉悦“拉撒路你言重了，天使军团内互帮互助本就是常态。伯尔尼？我记得是瑞士对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最快也要周末才能起行，若是可以，我能否带上我的妻子和女儿一同前往？算是和他们一起去个旅行？”
得到来自乔瓦尼的应允，高梵也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想和拉斐尔的附身者更平等地交流，所以故意不用敕令）“到时候请务必给我机会略尽地主之谊”
乔瓦尼看了一下手表转而突然说道“还有几分钟才开诊，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兄弟你能否和我来一场天使之间，全力以赴的摔跤？”
“天使间的摔跤？”高梵颇为纳闷，而那一边乔瓦尼已经摘掉了手表脱掉了大白褂在做准备“圣经中关于雅各有一场著名的摔跤，而当时和他交手的便是拉斐尔，只是拉斐尔输给了雅各。而一直以来我也是苦于无法找到实力相匹配的对手而无法真正感知这传说中的摔跤技的真实威力大小。而米迦勒作为最强天使，理应也是个中好手，正是测试的绝佳机会”
高梵面露难色“乔瓦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应该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为什么？”乔瓦尼收起了摔跤的手势，稍加思考便问道“莫非是你附身于你身上的米迦勒之力尚未完全觉醒？”
高梵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全身发力，两只金色翅膀从后背伸出。乔瓦尼也学着高梵使出全力，二人觉醒程度的高低区别马上就出来了。乔瓦尼的拉斐尔不仅拥有六对光之翼，包裹在他身上的光人隐约间还披着衣袍和盔甲，比起高梵只有一个略显模糊的光人轮廓，乔瓦尼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六翼天使。
乔瓦尼收起天使，摇了摇头“拉撒路，你身上的米迦勒之力只觉醒了百分之四十左右，单论天使之力的强弱，以你现在的状态的确无力与我一战。但别灰心，没有人从一开始就完全掌握天使之力，炽天使还要特别的精妙复杂，我前前后后一共用了八年才完全掌握六翼，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高梵苦笑道“其实在我来罗马之前，我甚至还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天使的力量，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把它当成飞行工具，盾牌，盔甲之类来用。乔瓦尼，请问对于掌握天使之力你有什么建议吗？”
稍加思索之后，作为一名虔诚教徒的乔瓦尼给了高梵一个建议“天使之力的掌握会根据个人际遇不同而不同，因此并无定法。但是如果你想了解米迦勒的战斗方式，《死海古卷》是最佳选择。因为上面记载着米迦勒和魔王贝利尔的光暗决战，二者大战四十年的故事。”
（ps：高梵和乔瓦尼在天使实力上的差距，实际上是输出功率的差距）
144.笨蛋妹妹坏事记
“蕾妮，你干嘛看着学校的方向发呆啊？”
“我在等我哥回家，他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在你身后啊~”
“诶！哥！你怎么从广场那边过来了！”
“因为鸢尾大街的公交站在那边啊……诶，你看我给你带了伴手礼”高梵从手提袋里取出了一只精美的小尺寸玻璃天使摆件“是不是很漂亮？”
蕾妮接过玻璃天使却发现高梵的袋子里还有一个包装更漂亮的布偶娃娃，而且尺寸和包装精美程度‘秒杀’自己手上的玻璃天使，“哥，你这个是送给拉克丝姐姐的吗？”
“对啊，在意大利这叫吉祥娃娃吧，噢，我的妹妹，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满意吗？”
将小天使捧在手心，然后用天使的尺寸比划着比小天使要大上几倍的布偶娃娃，蕾妮看了看房子，然后转过来一脸失望地嘟起嘴巴说道“哥，你偏心！”
“这可是梵蒂出品……”正当高梵开口为自己辩解，突然一记手刀劈向他的后脑勺“哎呦！艾薇儿！你打我干嘛？”
只见艾薇儿微笑着说道“蕾妮，这吉祥娃娃叫triangle，你和少爷是兄妹，他给你送triangle并不合适，所以他并没有偏心。”
“那既然我没偏心！艾薇儿你打我干嘛？”高梵大惑不解“我做错什么了吗？”
艾薇儿一脸不满“小气啊！给你妹妹带的伴手礼就拇指大，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高梵翻了一个白眼“整个梵蒂冈能搬得上飞机的天使除了活着的就有这么一种了！我有什么办法！我尽力了！”
扛着火腿和番茄酱，高梵一推开家门，扫视了一眼玄关，然后机警地索了两下鼻子，马上皱起了眉头。跟在一旁的艾薇儿也露出了警觉的视线“少爷，怎么了吗？”
“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了？”高梵将火腿放下正打算进屋的时候，艾薇儿连忙咳了一下“少爷，换鞋子！”然后朝着蕾妮使了一个颜色，蕾妮马上接上话茬“哥！今天早上有一个路过的画家给我画了一副肖像，我拿给你看看，你先去饭厅等我一下，我上楼拿给你！”
高梵纳闷地换着鞋子“我房间也在三楼啊！我上去看不就行了吗？”
“哥，我还自己做了手工雪糕，你先去尝尝！”说完蕾妮就一溜烟地跑上了楼梯。
被强行留在了厨房，高梵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纳闷“艾薇儿，奇了怪了，这还是我妹吗？她平常好像没这么多话啊！”
艾薇儿关上了天然气炉忽然说道“少爷，今天是拉克丝小姐离家出走的第三天了，你打算怎么办？是就这样让她走？”
“吃完饭我就去把她接回来，当然，要先问问她现在在哪里~”高梵放下雪糕拿出手机，手指一边输入，嘴巴一边输出“拉克丝，你在哪里？两日不见，心中甚是想念”
‘唔’艾薇儿看了看天花板，捂住嘴巴强忍着笑“少爷，这话你当着拉克丝小姐的面说得出口吗？”
“不行”高梵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太羞耻了”
艾薇儿坐到椅子上“那万一她不答应跟你回来，除非要你当面读这信息的内容，那你怎么办？”
“有道理！删除！我想想。拉克丝，你在哪里？在花园那一次是我的错！能不能原谅我？”
这一次艾薇儿又打断“少爷，你知道你错什么吗？”
高梵翻了一个白眼“无所谓了，她说什么就认什么吧，先认了，准没问题。”
“少爷，你这是积极认错？坚决再犯吗？”
“不可以这么说，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成年人在考虑对错之前，要思考如何活着。”
“少爷，光动嘴是没用的，你要付出行动。既然你知道买triangle回来哄拉克丝小姐，那蔷薇，还有它的花语，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高梵整个人僵住了“啊？你的意思是，我要买全伯尔尼最贵的蔷薇送给她吗？可是这伯尔尼最贵的蔷薇就是我们学校的品种啊，我去学校摘给她吗？万一她又发我脾气怎么办？”
“啊？”这下轮到艾薇儿一脸错愕“少爷，我说的不是送最贵的！你那两个布偶的价格也不是多夸张吧？该不会！”
高梵信服地点了点头“对啊，绝版货，所以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告诉蕾妮！否则不管你怎么解释，蕾妮都一定会认为我是偏心的！”
“呜哇~”二楼传来属于蕾妮的呼喊声，一阵‘爆裂’的脚步声，蕾妮从二楼跑了下来“哥哥！你就是偏心！你自己都承认了！你自己都承认了！”
“我的天！”艾薇儿痛心疾首地说道“蕾妮！你怎么下来了！”
“嗯！”蕾妮猛然醒悟过来，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噢！”然后伸手捂住高梵的眼睛“哥，你能不能当我没来过？”
高梵哭笑不得“行，没问题，谁让你是我妹妹，回去吧，我当没事发生过！”，一只柔嫩的小指伸到了面前“拉钩！不然拉克丝姐姐一定说我坏了计划！”
艾薇儿直接掩面，高梵伸手拉钩“蕾妮，你果然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那哥哥，我们说好了，你当我没来过。”楼梯走到一半，蕾妮还回头说道“艾薇儿，你也要当我没来过噢！”
好一会，艾薇儿露出了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高梵则是大笑不止“亲妹妹，亲妹妹，可爱的笨蛋，咳，拉克丝玛丽由依小姐，请问你还打算在二楼躲到什么时候呢？”
先下来的还是蕾妮，这个笨蛋妹妹鼓起腮帮子“哥！你怎么不守信用！我们拉过勾的！”
高梵摇了摇手指“在门口我就开始怀疑，一进门我就确认了八成，我在玄关闻到了一种完全陌生的洗发露味道，而在我不在家的情况下，艾薇儿一定不会放任何陌生人进入玄关，那就代表这个味道并不属于外人，而能将陌生的气味带回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去住了两晚酒店的拉克丝！无论蕾妮下不下来，你哥都会发现拉克丝姐姐！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所以你哥我守信了噢！！”
“呜！”这一刻蕾妮感觉自己被这个‘高价哥哥’辗压了，迈着歪斜的步子走到艾薇儿身边，蕾妮扯了扯艾薇儿的围裙“艾薇儿，我是不是笨蛋？”
艾薇儿摇了摇头“跟你蕾妮你是不是笨蛋没关系（虽然你的确是笨蛋），不是我方不给力，敌人实在太狡猾。”
而此刻，一股冰冷的气息正悄然从楼梯向饭厅逼近。
145.用药过猛糟反弹
“所以呢？将我们当成笨蛋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很开心？”一股来自楼梯的冰冷气息逐步将饭厅的欢乐气息全数驱散，披着发宛如冰山的拉克丝靠在楼梯边上，神态和高梵初见的冷酷夹着厌恶无异“高校长，这两天去罗马玩得好潇洒啊？居然还让内务科的老师瞒着我，如果不是我今天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高梵也转过身同时收起了嬉闹的表情“只是事出紧急，绝不是去游山玩水，地脉修复的事情，刻不容缓，我作为校长责无旁贷。而我瞒着你，是因为知道你似乎不太喜欢教廷，而我没有那么时间向你解释原委，因为在出发前，我也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
拉克丝还是保持着冰冷的语气“那前晚呢！我拿着手机等了你整整一晚，你都没有给我发过一个标点符号的短信，你是不是觉得我碍事，像修复地脉这种大工程我派不上用场？亦或是，你压根还不将我和内务科当成伯尔尼的一份子。”
“一支军队只有当去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会让后勤和指挥系统的士兵上前线，而伯尔尼显然未到这个时候。我不否认你和内务科的能力，但是我认为你们的精力更应该集中在白天的运营管理中，术业有专攻。”
而这一件事的始末，高梵在应对魔法协会的调查也是滴水不漏，通篇报告的主体围绕伯尔尼各个学部之间的精诚配合，刻意将理念派系之争淡化到最低。在这份惊人的大地脉案例调查问世后，罗伯托巴里奥斯还因为至今无法揣测高梵内心的意向而批评拉克丝，说她没有盯紧高梵，拉拢不力。
但拉克丝也是有苦难言，因为高梵永远都是在她偶尔松绑的那一丁点时间里做出些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事先没有一点的前兆，一次成功姑且叫运气，但一次又一次，让拉克丝有时候都不禁怀疑，到底现在是谁在监视着谁。
‘嗒’高梵用一记响指打破了房间的冰冷“拉克丝，我刚刚所说的一切并不是在寻你们开心。那一个triangle是我拜托教宗出面才买到的限量版，我也是真心为那天的所作所为道歉，抱歉。最后，‘两日不见，我很想你’这句话并不羞耻，两日不见，我很想你。”
“你！”拉克丝此刻的大脑因为高梵突然的举动而塞入了太多粉红色的信息，“你说什么！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高梵一步一步走向拉克丝“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在向你道歉~，拉克丝小姐，请不要想太多，我真的是想道个歉！”说完轻轻一跳上了楼梯。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起，艾薇儿按下对讲机问道“你好，这里是鸢尾大街24号高宅”
对讲机传来笑声“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拉克丝小姐？如果是的话，麻烦她出来签收一下鲜花，高先生为她订购了一批蔷薇”
“批？请你稍等一下”艾薇儿关上了对讲机，扶起还在恢复中的拉克丝“拉克丝小姐，坚强点！不要这么容易就被少爷击倒啊！”
然而门外的一幕更让她‘震撼’，只见一台装满各色各品种的蔷薇停在了鸢尾大街24号的门前，在邻居一片羡慕的眼神下，司机拿着签收单“高先生送给拉克丝小姐的，‘整个伯尔尼所有的蔷薇’，按照高先生所说将整个伯尔尼大大小小二十家花店的蔷薇全部购入，数量是一千三百一十四朵，请签收。”
拉克丝愣神地签下了名字，艾薇儿抬头看着三楼关上窗帘的窗户“少爷，你也是好上道啊，这数量只怕是故意的吧？”而其实这是真的凑巧而非刻意安排。
而此刻高梵在干嘛？他在向上帝祈祷，祈祷什么？“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拉克丝发现我的私房钱！”（装逼一时爽，发现私钱火葬场）
这一剂猛药下去，就像是突击减肥一样带来了猛烈的副作用，一连几天，拉克丝看高梵的眼神都略显奇怪。高梵也清楚知道拉克丝绝对不会因为这一剂药就被攻略，甚至经历过这么多事恢复冷静的她必然在怀疑高梵出这一剂药的动机。明面上因为高梵一开始就反复强调是‘道歉’，后续高梵也只是让生活回到从前的轨道。而实际上他下这一剂猛药是为了周末拉斐尔的到来做准备！
是日周六早上，四个人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吃早餐，高梵干咳一声“拉克丝，今天学校还有任务，我需要你帮忙。”
“假日，周末”拉克丝点了点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老老实实给我道歉，八成就是有求于我，但你既然用学校的名义，说吧，是什么？”
高梵双手合十拜托道“今天我罗马的朋友要来伯尔尼帮我修复地脉，而他的家人也跟着他来伯尔尼旅游，所以能不能在我和他去工作期间，你带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伯尔尼逛一下？”
“噢~”拉克丝吊着高梵的胃口“那你这位罗马朋友是什么来头啊？”
高梵疑惑地问道“你真的要知道吗？拉克丝你不是对教廷那边不太感冒吗？”
“当然要知道”拉克丝擦了擦嘴巴“你放着各大欧陆魔法名门给你提供的方案和援助不用，千里迢迢去罗马搬救兵，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我问问应该不算过分的请求吧？”
高梵摊开手说道“梵蒂冈教廷天使军团的四大天使长之一，拉斐尔。之前教皇不是找过我吗？所以我去罗马就是将我自己卖给梵蒂冈，然后教皇写个调令什么的给我，让拉斐尔过来帮忙，大概就这样”
“一次地脉修复就将伯尔尼的校长买起，这笔买卖你怎么可能答应”拉克丝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这最多只是交易的三分之一，剩下的呢？奥尔巴赫是任命圣人的枢机主教，那么高大圣人，请问你又是成为了什么呢？”
高梵组织着一段不算谎话，但是隐瞒着关键信息的话“也不是什么圣人啦，就是个天使，你也看到我那两只翅膀，他们就让我加入天使军团，去写个名字挂个职务而已，平常也不用去罗马待着，所以你看我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吗？”
听到这一段，拉克丝也感觉问得差不多了，并不是她认为内容已经问完，而是大概知道高梵的回答底线在哪，她选择提前收手“好吧，为了学校，希望你们能顺利修复地脉，顺带一提，要不我也带蕾妮去买几套夏季的衣裙？当然了，你掏钱。”
“我的拉克丝小姐，我的钱，都在你口袋里呢！”
146.灰烬三连一
也许是同为天使，也有可能是因为各自的权能都普遍较高，在伯尔尼火车站茫茫的人海中，不需要电话，不需要提前通知，高梵和乔瓦尼单纯靠着各自的直觉就顺利找到了对方。
在火车站经历了一轮热情无比的打招呼和各自介绍自己带过来的女眷之后，拉克丝开着车载着了乔瓦尼的妻女往熊苑去了。而高梵和乔瓦尼则是另外开车朝着伯尔尼学院而去。
两边繁华的街景不住地往后倒退，穿过市中心他们稍微停了一下等一个稍长的红绿灯，乔瓦尼翻着摆放在车里，租车公司提供给客户关于伯尔尼的本地旅游指南，嘴巴缓缓说道“拉撒路，你的妹妹和你的朋友知道你是天使，甚至是魔法师的事情吗？”
“他们当然知道”高梵笑道“我的朋友本来就是一个魔法师，那你的妻子和女儿知道你天使军团的一员吗？”
不料乔瓦尼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们只知道有些时候我会去帮教会义诊，虽然万一我有什么事，教廷会保护她们，但我还是不希望让他们知道得太多关于世界另外一侧的事情，因为这只会让她们变得担心。”
从新城区穿出，向着位于近郊高地的伯尔尼学院而去，刚一过阿尔松河，乔瓦尼的鼻子就嗅到了什么马上皱起眉头“奇怪，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魔力烧焦的味道，而这焦味仿佛是从地下飘散出来？”
高梵扫了四周一眼，然后指了指地下“因为这里下面便是伯尔尼地脉的一部分，也是当时我烧了的其中的三条支脉的某一节小环，大概你闻到的便是空气中魔力烧却成魔力余烬的味道。”
“这味道闻比较普通，看来你并不是用米迦勒的天之火来烧”乔瓦尼揉了揉鼻子“在前面停一停车，那边味道挺浓，看来我们要可以正式开展工作了”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沿着烧焦味最浓的一个方向走去，行至一条没什么行人的深巷里，乔瓦尼唤醒了拉斐尔的力量，金色的手掌在空气中搓出一朵花一样的魔力球将四周的焦味聚合过来。随着味道越发浓烈，一团焦黑的魔力凝结物浮现在半空中，拉斐尔伸出食指按了按这一团混黑的魔力凝结物，然后摇了摇头“可惜了，烧成这样是没救了”
“没救了？”高梵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乔瓦尼兄弟，你就这么搓一下然后再戳一下就说没救了？”
乔瓦尼将凝结物摆到了高梵的手上“对啊，你看，这都烧成灰了，我还能怎么救。”
“这就没救了吗？”高梵的表情非常难看“不对啊，乔瓦尼，我觉得我伯尔尼的地脉应该状况不至于这么差吧？我当时下手没这么狠吧？”
“啥？哈哈哈哈！地脉肯定有救啊，我说的你手上这团东西没救了而已，毕竟你不可能凭空用魔力烧什么东西，我就在想你当时到底是为了烧什么才会烧到地脉，这难道不是答案吗？”乔瓦尼拍了拍高梵的肩膀，“用天之眼，仔细看清楚了地面了”
只见乔瓦尼单膝跪地做出一副祷告的表情，天空的太阳仿佛听见了他的祈祷一样将魔力倾注到他的身体，然后以他位置为中心，一路沿着远方，高梵的天使之眼看见了在地下一条又长又黑的灰烬带盘桓在空气中和土壤中。
乔瓦尼收起魔力重新站了起来看着地面下远远的漆黑一条“拉撒路兄弟，你当时到底是烧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概就是另外一种的世界之树吧”高梵捂着脸“该不会这一条黑漆漆的东西我们要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说了烧了三处地方，而这里不过其中一处的某一部分，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还是看清全貌才可以下定论，好了，接下来我们去另外两个受创点吧”
从城南开到西北，再西北开到东北，在剩余两处的调查高梵和乔瓦尼也顺利完成，他们的情况和第一处的区别不大，除了一部分燃烧的细节受地脉当时涌动的魔力影响外，其他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而随之乔瓦尼心中也升起了疑问，高梵不可能同时控制三个方向的焚烧力度，但最后烧出来却不算‘太正常’，所以有可能是这些被高梵用魔力燃烧干净的卢恩符文自身存在一定的燃烧引导性，但究竟是不是，却因为已经被一把火烧尽而无从下手调查了。
在这飞跃城市东西南北的过程中，无意间，乔瓦尼甚至比自己的妻女还要快就‘逛’完了整个伯尔尼市。接下来，这两个炽天使便是最后的目的地，伯尔尼学院的后山大空洞，而当得知伯尔尼便是一切的‘圆点’，乔瓦尼心中的疑问是越来越大。
应乔瓦尼的请求，当时的地脉图全数呈现在他的面前，以伯尔尼为圆心点，乔瓦尼向着三个侦测到的方向各画了一条辅助直线，他心中的疑问已经逐步变得清晰。
将辅助图扑到了高梵的眼前“拉撒路，你来看看这是我绘画出来的图，你看看这有没有和什么东西很像？”
只见除了伯尔尼的位置被圈了起来，三个方向在相对远的地方也被乔瓦尼加上了一个圆圈。换作是几天前高梵一听会脱口而出“这不是一个等边三角形吗？”而现在他的意识里是“这不是教廷说的‘三位一体’吗？”
“看来有做功课”乔瓦尼点了点头“大概是巧合吧，毕竟你自己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在后山打洞，但是既然机缘地挖了一个洞促成了这三位一体，证明了伯尔尼也是神眷之地。那么属于拉斐尔的许多有限制的高级权能就不需要设置特别环境来使用。而对应的，整个治疗效果将会质的提升。”
听到治疗效果有质的提升，高梵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乔瓦尼，那这个地脉我们要怎么治疗？”
乔瓦尼指了指地上的巨大裂缝“首先，我们在这个洞上面种一棵苹果树。”
147.不一样的大空洞
只有一棵苹果树还不够，我们需要为苹果树建造一个稳固的圆形基座。基座的材料要统一选用鹅卵石铺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保留有四个出水口。
以基座为中心半径三十米的范围全部向下挖1.2米，整个大空洞的中心变成了一个直径为六十米的大水池，挖出来的泥土铺成一条水渠，水池溢出来的水全部通过那一条水渠排到外面可以直通阿尔松河的水渠形成循环。
前置工作至此全部完成，米迦勒进入地下河道，拉斐尔留在地表苹果树下，由两个炽天使同时使用神圣之力产生的共鸣反应，借由直通地下河的深坑，将地下河的水夹着地脉的魔力泵到地表的苹果树为它提供养分。
拉斐尔是伊甸园生命之树的守护者，而苹果树则是伊甸园之树，基于伯尔尼学院和其辐射范围已经完成了圣三一法阵的基底，所以拉斐尔可以吟唱圣歌为整个山洞赋予‘乐园’的属性，新成的生命之树将之前高梵焚尽的旧世界树灰烬吸收为养分，全新的魔法树根替换和填补因高梵释放的大火而受伤的地脉躯干。
而因为生命之树的存在，整个伯尔尼的核心地脉将会被盘活而不是之前那样的‘死气沉沉’。地脉活性提高之后，飘荡在伯尔尼空气中的大源魔力其质和量将会得到显著的提升，这对与伯尔尼土地相性优秀的魔法师和魔法是一大利好。
而地脉魔力的流速变快，则是有概率缓慢提升地脉的总体质量，但至于具体提升多少，提升得有多快，至少需要用‘十年’来作为计算单位。
……………………
一天后
伯尔尼火车站广播着最新的列车班次情况“去往苏黎世的t110班次火车已经到站，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等上车”
拉克丝将乔瓦尼一家送到火车站“乔瓦尼先生，高梵要我向你致以十二分抱歉，后山大空洞的铺设工作到了关键时间，他腾不出身。”
乔瓦尼并不在意，毕竟高梵现在还腾不出身他自己也有责任“总指挥也是生活不易，可以理解的，但这两天倒是叨扰了拉克丝小姐带我妻子和女儿游玩，你们有好好跟拉克丝小姐道谢吗？”
克劳迪娅大声说道“有！爸爸，克劳迪娅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拉克丝也点了点头，然后皱起眉头“乔瓦尼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总指挥？”
乔瓦尼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了拉克丝的手上“这不重要。拉克丝小姐，这封信请你务必亲手交给拉撒路，还有这一个小塑像是交给小蕾妮的，这两件物品对他们兄妹很重要。”
收下这重要的物件后，拉克丝挥手送别他们上车。随后便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伯尔尼学院，远远地还没到洞口就已经感觉到生命之树散发出来的独特魔力气息，那是如此的温暖和生意盎然。
洞内，中央栽种的，是卡洛斯拜托家人连夜从法国送过来的苹果树，一切都按着计划来完成，甚至在知道高梵的举动后，不少老师在中午就放弃休假自发赶过来围观和参与美化计划。而最为瞩目的‘美化计划’便是创造科的为了解决树的‘光合作用’问题。
从外面看，后山依然是存在的，但内部经过米罗的大规模仪式施法，山洞外的光线是可以直接透进山洞内，站在山洞内抬头看四周是看不见任何山体，仿佛是直接置身于旷野之上一般。
一泼凉凉的水溅到了拉克丝的脚边，七月炎炎夏日，不少老师为了消暑已经将泳衣带了过来在这个宽阔的‘泳池’中玩起水来了。拉克丝不禁感叹这些老师真的会玩，“你们有人见过校长去哪里了吗？”
从水底冒出来的法布尔指了指洞外“拉克丝，校长他在这个池子基本完工之前就已经去了矿石科的地下工坊和肯尼斯检查地脉的修复情况了”
矿石科地下工坊内，肯尼斯再一次在大地毯上为高梵展示伯尔尼当前的地脉状况，高梵拿着受损前的地脉图比对着现在的地脉。“似乎修复的地脉还有一点波动，肯尼斯这是什么原因？你知道吗？”
肯尼斯指了指皮肤“以人体受伤为例，以往的修复方式是贴一张ok绷。而这一次则是超高速的自动愈合，所以有点波动就像伤口会痒，是正常的范围。”
高梵点了点头“那这一次我们的生命之树对往后整个伯尔尼的地脉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不利的影响？”肯尼斯皱起眉头想了想“校长你想问短期还是长期？”
“先说短期”高梵缓缓收起地脉图“不需要隐瞒任何事情”
肯尼斯顿了顿“生命之树喷涌出来的新鲜魔力会提高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浓度的突然改变是有可能会扰乱那些对魔力浓度敏感的植物的成长周期。而召唤物和魔物在适应之前，有可能会出现嗜睡或者亢奋的状态，不利于管教。”
高梵点了点头“正常现象我稍候提醒他们，那长期呢？”
肯尼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世界树有可能会被盯上。伯尔尼会迎来许许多多的安全隐患，不止是流浪魔法师，那些飘忽浪荡的流浪魔物有可能会来伯尔尼聚脚。”
“换句话说，就是成了一块风水宝地，全世界都盯着想来分一杯羹对吗？”高梵眯起眼。
拉克丝从门后干咳一声走了进来“作为伯尔尼地脉的管理者和所有人，高梵你有权利向全魔法界发表声明，任何魔法家族，组织，包括本校师生在内：所有在伯尔尼地界内开展的魔法实验全部都必须经由你的批准才可以实行，否则一律视为非法，对于所得结果，你有权无条件毁灭或者据为己有。”
高梵看着拉克丝露出了一个微笑“乔瓦尼他们一家愉快地结束了伯尔尼之旅了吗？”
拉克丝点了点头将乔瓦尼的东西交到高梵的手上，“他给你和蕾妮的。”
捏了捏信封，再看了看天使小塑像，高梵小声说道“不愧是治愈天使，光用眼睛看就知道蕾妮的身体情况有恙。”
拉克丝脸色随即一变“蕾妮的身体又恶化了吗？我最近看她不是都挺好的吗？”
高梵摇了摇头“恶化倒是没有，现阶段还好好的，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聊，拉克丝，你去帮我起草一份声明，就是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对了，声明里要特别说明，在伯尔尼实验魔法的权限，只对本校学生的家属进行收费开放，不接受任何！外人人员！”
148.幸福来得太突然
幸福总是来得很突然~
在招生上，高梵做过许许多多的努力，
例如：
高调地雇佣一群年轻有活力的老师。
老师群很年轻，学校很有活力，但是我们对他的教学能力有怀疑啊！
又例如：
高调地面向学生开放一本禁忌级的魔法目录。
高深的魔法的确很诱人，但是越高深的魔法最后能掌握并熟练运用的人可一点都不多啊！
再例如：
我们有最优质的饭堂，和最强的校长。
我知道你很强，炒面一级棒，但我们不是来雇佣保镖和厨子，这些东西跟我孩子学习魔法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而现在：
我们这地山清水秀，魔力充盈，度假研究两不误。
我……真香！
机关算尽不及种一棵‘苹果树’，奋不顾身抵不上建一个游泳池。
旧脉新用，古老的伯尔尼上上下下散发着崭新的魔力‘芳香’，拉克丝的声明一经发表，本来为高梵提供地脉修复方案的欧陆魔法家族群第一时间撤下了自己那‘幼稚’的修复方案（伯尔尼地脉这茬子事对大陆的他们有程度不同的影响）。转而纷纷向伯尔尼学校提交各自家族的新生入学申请，而随着时间推移，不止是欧陆的魔法家族，甚至北美，南美，非洲，都加入了‘战局’。
来自各家各户但凡有适龄的学子统统削尖了脑袋往伯尔尼挤，内务科的纸片犹如下雪一样飞扬，招生专员的传真机一刻不停，甚至已经因为过负荷而打坏好多台。
“抱歉，高校长今天的日常已经安排满了，什么，明天？抱歉，明天，后天，大后天，一直到七月十五日，高校长的行程都安排满了。你说跟他说你是慕尼黑的巴拉克家族？抱歉巴拉克先生，哪怕是卢森堡的大公亲自来，校长都腾不出时间”
内务科的电话也被打爆了，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家族都想找高梵聊一聊人生，谈一谈理想。而正因为这种幸福来得实在太过于突然，高梵对这群突然冒出来的‘老朋友’感到打心底里的讨厌。眼下这个节点，他正在和他的老师们重申着他的‘收生标准’。
高梵在所有学部长的面前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上的五份简历“第一，不收从其他学校转过来学生，不管他是多少年一遇的天才。第二，不收已经申报过其他学校的学生。第三，和这五个人的家族背景相同的学生不能收。”
站在高梵身旁的拉克丝看了那五份简历一眼，马上就认出了那是当时在医院被蕾妮认出来的五份简历，果然这个男人并没有打算轻易忘记这件事。而因为被挑出来的是民主派的人，嘉里克自然是对五份简历比较上心，眼神满满都是疑惑“老弟，这几个人，莫不是有什么得罪了你的地方？”
“没有，甚至我还不认识他们”高梵耸了耸肩“但是，如果你们在座有人认识他们，也请委婉地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出现在伯尔尼地界。我这是在救他们的性命。”
这语气平淡丝毫感觉不出杀气，但是却又是威胁和劝说前后矛盾的一番话让大家一头雾水，而高梵也不想将蕾妮架出来引起太多注意，所以只能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有些问题也并不是非地要一个答案不是吗？好了，我要说话也说完了，各位大哥大姐可以回去挑你们想要的学生了”
送走了招生事忙的老师们，高梵打开了笔记本看自己的日程，标准的‘空空如也’，除了必要的对伯尔尼的巡视之外，基本上没有可以称得上是‘正事’的安排。
而拉克丝对此也是颇有微词“其实你没什么事做的话为什么不见一下这群人？这些人可都是大拿，见一见，认识一下也可以啊。”
主位的高梵翻了一个白眼“他们给我‘修复计划’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要不是我家在xxx，我才不管你！’诸如此类的话，现在我还留在语音信箱里刺激我自己的。这群人和我只会有单纯的利益交换，至于谈人生？我高攀不起。”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和组织是可以无视高梵的日程闯入他的生活打乱他的节奏，例如魔法协会。而此时还毫不知情的高梵不假思索就将电话交给了拉克丝“不管是谁，告诉他，我真的真的很忙”
拉克丝翻了一个白眼“你好，这是拉克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你好这是卡维尔，拉克丝？是不是罗伯托的弟子？”
“对的，您是卡维尔伯爵？”拉克丝用眼神示意高梵要注意这个电话，然后先切了静音“这是魔法协会政法部的部长，比巴里奥斯老师还高半个头，整个协会权势最大就是他！”然后再切回公放“伯爵阁下，请问找高梵有什么事吗？他现在在和部长们开会商量招生的标准，您也知道，那条公告一出，学校忙得一团糟的，用他的话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原来是这样子，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你们整个学校都很年轻，第一年就遇到这种情况处理起来自然也是手忙脚乱在所难免的。好了，不说闲话了，我受卢森堡亨利大公所托想让高梵动身去卢森堡一趟，不知道他的日程有空出来吗？”
拉克丝看了一眼高梵，只见高梵先用手摆出一个交叉的手势拒绝，然后用纸笔写到“最起码在招生期结束前不会离开伯尔尼，有事让他直接来伯尔尼聊！”
转了一下眼珠子，拉克丝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伯爵阁下，恐怕这有点强人所难，并不是大公阁下的事情不重要，但眼下是伯尔尼学院最重要的招生期，许多事情需要高梵亲自出面来解决，若是他这个校长轻易离开学院，恐怕并不合适。”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是我欠考虑了。要不你看看如何挤一点，我让大公亲自去伯尔尼一趟吧，这个方案可行否？”
高梵打出了‘ok’的手势，然后用唇语对说道“问问他是什么事！”
“没问题，伯爵阁下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但是能否提前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足以让大公阁下要亲自来伯尔尼一趟呢？”
“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未来的高梵写给他的信件。”
149.字里行间的秘密
致尊敬的卢森堡亨利大公：
当你收到这一封信的时候，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耗时二十七年研究的飞行护符已经被成功制造出来。而促成飞行护符诞生的关键并不是护符自身所含的魔力多少，又或者术式是否精妙，而是要为飞行护符配备一个飞行炉心，而经过实验我们已经知道适合的炉心原料有两种，一种是天马的马鬃，另外一种则是狮鹫的羽毛。
我们历时两年在旧亚述地区成功捕获一对成年的狮鹫并取下他们身上的羽毛，耗时一年终于炼化出炉心得以完成飞行护符。
其中过程之艰辛暂且不表。而你为了帮助昔日的你少走歪路，早日完成心愿，特意让我写下这一封信回寄到过去的你的手上。捕捉狮鹫和炼化炉心需在下之力方可完成，请凭此信找到昔日的我助你一臂之力，但具体的协助条件因不知道此信将会流落到哪一个时空所以我亦无法预料，请酌情况而定。
为表明此信为本人所写，特留：伯尔尼学院一切安好，蕾妮身体无恙。
愿世界和平
此致
拉撒路梵文森特高
写于二零二六年七月
读完来自未来的书信，高梵在确认眼前的画面已经牢牢映入脑袋后，便将其折好放回信封里交回亨利大公的手上。因为这一次会面的内容是高度机密，因此高梵的房间内只有高梵和亨利大公二人。
将信放回西装的内口袋，亨利大公将手压在大腿上“高校长，你觉得这封信是有人在借你的名义来跟我开玩笑，亦或是的的确确从未来而来？”
稍加思索后，高梵反过来用略带犹豫的语气说道“亨利大公，就我知道的社交圈里应该和卢森堡八竿子搭不上，反而是你心目中有没有什么人选是可能和你开这个玩笑的？”
亨利马上就摇了摇头“没有，收到这封信之后我第一反应是有人向高校长你泄密了。但是在魔法宪兵反反复复调查后却发现我身边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和高校长你，根本没有联系。而更有趣的是，当我的秘书尝试联系高校长的时候，竟然被你的人给挡了回去，理由是你的日程已经排满。我想高校长如果想从我这里牟利，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将我拒之门外。”
“当一切可能性都被推翻，那么剩下的一个，无论多荒谬，也必然是真相”高梵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那我们就当这封信的确来自未来的我，那么亨利大公你带这封信来，显然就是为了让我协助你完成这个飞行护符，对吧？”
“正是如此，心中所提及二十七年，而今年已经是我研究的第二十个年头，捕获到炼化一共用了三年，而如果现在我得到高校长你的协助，这一个计划起码可以提早四年完成，这实在是让我非常心动”说完，亨利大公取出了一张五十万欧元的支票“我一度打算放弃这个计划，因为二十年来收效甚微，但是高校长你的一封信让我坚定了这个决心，并且让我看见了胜利的曙光。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作为见面礼，希望高校长可以收下。”
五十万欧的支票就在眼前明晃晃地飘动，高梵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国人有句话‘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支票一旦接下来就等于强制开启了一个无法回档的支线，四年后的他尚未花了两年时间捕捉狮鹫，现在的他有这个时间和能力吗？一番思想挣扎后，高梵坚决地将支票推了回去，眼神没有一丝的犹豫“亨利大公，帮你完成心愿的是七年后的我，不是此刻的我。这笔钱，我不能收。”
这种坚决的眼神让亨利颇为意外，在来之前他的手下已经调查清楚高梵在魔法协会职能范围内能查到的一切底细，最瞩目的自然是欠下魔法协会那一屁股的巨债，本以为银弹攻势可以瞬间瓦解这个年轻的校长，不料他面对这笔钱却露出如此坚决的眼神“高校长，这五十万欧元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往后请你出手的酬劳自然是更加丰厚。”
“不，亨利大公，请原谅我的无礼，跟金钱无关，暂时，我可能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你”高梵颇为无奈地说道“根据书信的内容推断，我是四年后才帮助你的，天知道我这四年里经历了什么，但是肉眼可见的区别就是，七年后的我已经能掌握了撕开时间的方法，而现在的我，只是个对真正力量一无所知的菜鸟。”
这个回答是如此的让亨利失望，作为一个国王他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风度，他扶正了椅子坐直了身体“高校长，听到这个答案我无法说我不失望，但信中已经说明捕捉狮鹫和炼化炉心需要你的协助，那这件事上面还有回旋的余地，或者我可以努力的地方吗？”
面对亨利大公还是不依不饶，高梵也只能思考如何应付他，忽然他记起了信中内容，似乎在信的字里行间，未来的自己已经给了他一套‘合适’的解决方案。“亨利大公，书信中说了‘捕获’需要我，但是‘发现’狮鹫却并未将我点名。而旧亚述地区可是遍布整个两河流域和小亚细亚的南部甚至还有今天的尼罗河流域，这个横跨北非和西亚的地区范围如此之大，我建议你可以先派人到该地区寻找狮鹫的踪迹，有确切消息再让我出手倒也不迟，你觉得如何？”（内心os：眼下那边还在内战和打仗，估计没这么快有消息吧？）
“的确，眼下我们连最重要的炉心材料都还没找到，的确没必要浪费高校长宝贵的时间在寻找狮鹫上。那高校长，即刻我就派人去旧亚述地区寻找狮鹫的踪迹，请你务必耐心等待我的好消息”
送走了那位醉心于飞行梦的亨利大公，高梵马上拿出纸笔在书桌上默写了刚刚那一封信的全部内容（自己的笔迹），然后再用地爆星法杖将脑海里关于信纸的‘画面’影印到另外一张白纸上，这就是高梵没有和亨利大公提及的另外一个秘密，来自未来的那封信，并不是高梵亲笔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