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后悔！
从师部开会出来之后，没有军官愿意享受师部食堂的伙食，除了师部原来的人之外。
大会开完了，叶佩高又重新组织了小会，当然，参加的人少的可怜，就师部的几个主官和两个旅的旅长，他们要在小范围内统一意见，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方向性的决定。
“走，喝酒去！”
“喝酒去……”
……
不只是直属营的军官郁闷，其实所有的军官心里都有火，对于军人来说，发泄的方式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酒和敌人的头颅；当然，现在要找鬼子拼命他们有点异想天开，因为部队现在不准出营，这是刚刚订下的规矩，那也只有酒了。
“营长，一起去喝一杯？”
闵飞是个直爽的汉子，他直接在弟兄们的眼神中邀请冯锷。
“我随便走走，你们喝吧！”
冯锷摇了摇头，今天这么多军官在滃江里面，不用说，师部的宪兵队和政训处的军官肯定满城巡逻，稍有不慎，肯定会被请去问话；这些人清醒还好，一旦喝多了，鬼知道会说出什么话。
“你们喝归喝，别喝多了，管住自己的嘴；我建议你们把酒菜打包带回去喝，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漏天喝也成，免得惹祸上身。”
冯锷提醒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军官，这个时候要拦住他们不让喝酒就太不近人情，那不如给他们一点好的建议。
“放心吧，我会盯着他们。”
高玉荣点点头，他原来是杂牌部队的，当然知道军统政训处这帮人是什么货色，相比较于这些嫡系，他的警惕心要高很多。
“营长，你的马放在这里吗？”
冯锷刚走出师部，王宁就在呼喊他，因为冯锷有点走神，他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
“哦，给我吧！”
看着王宁手中的马匹，冯锷还是决定带着马走，这样不至于让师部的人知道自己还没走。
“哎！”
军官们在师部门口三三两两的分道扬镳，他们直奔滃江城里大大小小的饭馆而去。
“冯大哥？”
落寞的冯锷靠近止云所在的小院时，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里；可是院子里眼尖的侍女已经看见了他。
“冯大哥，你怎么来了？”
止云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着牵着马冯锷问道。
“哦，在师部开完会，过来看看。”
冯锷反应了过来，看着欢喜的几个女人，他总不可能说自己是在乱窜吧！
“还没吃饭吧！”
“快去给冯大哥弄几个菜过来，要酒吗？”
止云跑过来牵着马问道。
“来两坛，你陪我喝点。”
冯锷点点头，在这里喝，很安全，关键是自己不怕喝醉了没人照顾自己，这或许就是信任吧！
“成，喝点。”
止云点点头，把冯锷拉近院子里，开始弄水让冯锷洗漱，她能看出来，冯锷今天貌似有事，心情不太好。
“饿了吧！要不先垫一下？”
作为长久在这个院子里生活的主人，家里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很快，桌上就端上来几个菜，两个凉菜和一个中午的剩菜，还有一堆生花生。
“饿倒是不饿，从明天开始，部队要进行封闭式整训，别来送菜了，空了我会过来。”
冯锷叹了一口气，他又开始撒谎了，政训处的人进驻直属营，不可能进行封闭式整训，他最怕的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牵连到这几个女人。
“小姐，街上的馆子都爆满了，全是当兵的，我在街口买了一点卤味，还有这个，你看成不？”
冯锷正在剥花生，侍女拎着篮子走了进来，一盘猪头肉、一盘牛肉、一只烧鸡和两只猪蹄出现子啊冯锷的面前。
“行了，这些就行，酒呢？”
冯锷问道。
“酒来了！”
冯锷的声音刚落，另外一个侍女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坛酒，放在旁边之后呵呵的笑着。
“别在这呆着了，有空去给冯大哥弄几个热菜去，下碗面条过来。”
止云盯着两个侍女，让她们赶紧走。
“咕噜咕噜……”
冯锷没有管那么多，自顾自的开始倒酒，两只土陶碗很快就满上了。
“啊！”
冯锷根本没有管止云喝不喝，端起酒碗直接就下了肚，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
“冯大哥，你别这么喝啊！吃点东西啊！”
止云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冯锷。
“咕噜！”
冯锷没有说话，第四碗又吞进了肚子里。
“冯大哥，有事你说事啊！你别这样啊！”
止云再也无法安然的坐在在冯锷对面，挪到冯锷身边，按住酒坛子，盯着冯锷的眼睛。
“倒酒！”
冯锷指着酒碗说道。
“你说事，我给你倒！”
止云点着头。
“你说中**人是不是很没用？我们是不是注定打不赢日本人？”
冯锷转过头，说出来的话让止云楞在了那里，她没想到冯锷开口问的问题这么高深。
“冯大哥，你以前不是给我说我们一定会胜利吗？你怎么了？”
止云问道。
“汪精卫投降了，不仅仅是他，国民政府一大帮高官都投降了，他们甘愿当狗啊！”
冯锷的声音中带着无奈，话语中充满了伤感。
“他们投降就投降呗，又不是所有人都投降了，中国这么大，总有一些甘愿当奴才的坏蛋，龙生九子各不同，更别说是人了。”
止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事情。
“那帮人，不用上战场面对枪林弹雨，蹲在后方，每天享受着高官厚禄，他们有什么担忧的？他们为什么会投降呢？”
“你说我们这些当兵的，从淞沪开始，死了多少人，那个弟兄不是九死一生，每次把自己当个死人，跟鬼子以命换名，结果换来的是这个？为什么啊？”
冯锷喃喃自语，端起酒碗，又是一碗酒下肚。
“我现在真有点后悔，那次我真不应该留下来，在上海的时候，我就应该跑路，跑回家多好，不用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边沿，陪着父母、爷爷，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当个富家公子难道不好吗？”
冯锷沉声问道。
“可是那样我就遇不到你了，幸好你没当逃兵。”
止云在心里庆幸着，可是她却没有说话，而是给冯锷夹了一块牛肉，塞进他的嘴巴里面。
第七百三十八章 吐！
冯锷心中的疑问很多，实际上不仅仅是冯锷有疑问，汪精卫公开投敌叛国，给战场上苦苦挣扎的中**队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拼命的作用，开始怀疑自己只是高层人物手里的一颗棋子，甚至是那颗最没用的棋子。
冯锷的疑问很多，作为这个时代受过教育的军人，他的那些问题止云根本没办法解答，好在冯锷也不需要解答，他只需要用酒解答就成。
在大堂里面，桌子边的场景有点诡异，冯锷一直在说，止云在听，冯锷一直在喝，止云不时的给他夹一口菜，让他的嘴巴缓缓灌酒的频率。
在滃江城里，喝酒的军官很多，他们酒一下肚，纷纷破口大骂，面对群情激奋的军官，宪兵队和政训处的军官只当没听见，因为法不责众，如果把这些军官都抓起来，十一师就别上战场了，他们的战斗力恐怕连一半都剩不下。
而冯锷只是一个人发牢骚，喝闷酒，虽然他的酒量不错，可还是很快的就醉了，他很快就坐不稳，手撑在桌上，仍然在嘀咕。
“冯大哥，来，去休息一下。”
“你们两个死丫头，快过来帮忙。”
止云大喊着，她一个人弄不动喝高了的冯锷。
“我没醉，我还要喝。”
冯锷挥舞着双手，不远离离开桌子，他现在只想喝酒，喝到什么都不想，喝到人事不知，忘记那些士兵、忘记部队、忘记战争……
“呼！”
三个女人累的头上直冒汗，终于把冯锷弄到了那个唯一的客房里面。
“坚持一下，东西摘了，外套脱了，要不容易感冒……”
止云娇喘着，让两个同样累的够呛的侍女把冯锷扶住，她开始扒冯锷的外套。
皮带、枪套、靴子，然后是外套，然后把冯锷塞进被窝……
“啊！”
去端盆热水，拿个毛巾，拎个水桶进来。
止云坐在床边说着，让两个侍女去准备，她的在这里看着冯锷；冯锷喝的太多了，她害怕他直接吐了，吐脏了被子没关系，可是要呕吐物喷在他自己的脸上那就会有麻烦。
“噗噗……”
躺在床上的冯锷喷着酒气，嘴里面嘀咕着旁人听不清的话语。
“来，擦擦脸。”
止云拿着热毛巾，开始给冯锷擦脸，一滩烂泥的冯锷只能任凭止云的摆弄。
“你们出去吧！多准备点热水。”
止云挥挥手，搬过一个凳子，就靠在床边坐着，盯着冯锷的脸。
这张脸很粗糙，她的手摸在上面能感受到风霜留下的痕迹；这张脸看起来不帅，哪怕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都紧锁着，不停喷涂的酒气中混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他哪怕是在睡梦中，都在跟自己的命运挣扎。
“你终于肯停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了！冯大哥，你睡吧！我守着你。”
止云嘀咕着，双手撑着脑袋，靠在床边上，盯着冯锷的脸，直到冯锷的鼾声响起。
“呕……”
正在止云发呆的时候，冯锷的喉咙传来异响。
“冯大哥，小心点，吐吧！”
把冯锷扶起来，头弄到床边，那里摆着她准备的木桶，桶里面有水。
“呕……”
让人痛苦的呕吐声响起，冯锷中午根本没吃什么东西，灌了一肚子的酒，直接吐了个稀里哗啦。
“呕……”
止云拍打着冯锷的背部，皱着眉头忍受着难闻的呕吐物味道。
“啊！”
冯锷抬起头，嘴边还残留着呕吐物。
“弄点喝的热水，拿毛巾来。”
止云大喊着，这个时候冯锷已经重新躺回了床上。
“让你吃点东西再喝，你不信，现在难受了吧！”
止云一边用毛巾给冯锷擦拭着脸上的残留物，一边骂着冯锷，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冯锷现在的样子，她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弄出去，再弄点火灰来；收拾一下。”
止云指着木桶和脸盆，让两个侍女赶紧收拾，至于火灰，是用来把地上的水渍和呕吐物遮掩住，然后再扫出去。
“冯大哥，来，喝点水。”
止云重新把冯锷推起来，递上一碗温水。
“咕噜咕噜……”
冯锷的喉结耸动，一碗温水很快下肚。
“还想吐吗？”
看着冯锷重新躺下去，耸动的喉结始终没停，止云担心的问道。
“不吐了、不吐了……”
冯锷微微的摇着头，鼾声再次响起……
“呼……”
止云长出了一口气，口鼻之间全是呕吐物的异味，她现在非常想把门窗打开透透气，可是她更怕冯锷被冷风一吹就感冒了。
“小姐，你去外面休息一下，我们盯着就行了。”
木桶重新拿了进来，侍女皱着眉头，试图让止云出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看着他；你们出去吧！”
止云摇摇头，在她的心中，或许只有现在的这个时候，她才有机会完全的拥有这个男人，就这么看着他，挺好的。
“哦，那我们在外面，有事喊我们。”
侍女点点头，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走了出去。
在吐了胃里面大量的酒液之后，冯锷这次总算是沉沉的睡了过去，在床边看着冯锷的止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啊！”
陡然之后，止云惊醒了，抬头之间，她看见冯锷睁开眼睛盯着自己，就那么歪着头看着自己。
“你醒了？啥时候醒的？还难受不？想吃什么不？”
止云看着冯锷，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去。
“刚醒，啥都不想吃，我再躺会；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冯锷微微的摇头，身体上的难受是次要的，实际上，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就这么躺在床上也好，至少可以想一些让他想不通的问题。
“我去给你倒水。”
止云站了起来，可是她很快又坐回了凳子上，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让她的腿麻了。
“啊！”
手撑着床边，止云重新站了起来，没听到冯锷关心的话，止云诧异的目光看向冯锷。
“哎！你好好躺着吧！”
可是看见冯锷呆滞的目光看着房顶，她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第七百三十九章 无名火！
高层人员叛国，对于高层来说冲击是小的，可是对于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来说，那种行为是不可理解的，特别是前线的士兵和军官，对于他们来说，就仿佛自己被出卖了一样。
可是抗战仍然要继续，中国并不会因为汪精卫集团的背叛而亡国，所以国民政府在会在军队中进行整顿，他们希望能稳住军队，防止成建制的军队跟随汪精卫投敌，蝴蝶效应一旦产生，恐怕投降会成为一种潮流，尽管这种潮流是一种没有骨气的表现。
躺在床上的冯锷现在非常想家，非常想念自己的亲人，他迫切的渴望得到安慰甚至是鼓励，当然，那种大话套话式的鼓励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有人来解答自己心中疑惑，可惜的是，他在这里找不到。
“吱呀！”
冯锷从床上爬了起来，有点微晕的感觉很好，穿上自己的军服，东西戴好之后，他走了出来。
“怎么了？”
止云看着冯锷出来，紧张的问着。
“我先回去了，弟兄们还在等我。”
冯锷指了指天色，已经快黑了。
“必须要走吗？”
止云犹豫着问道，她能看出来，冯锷现在的状态不好。
“嗯。”
冯锷说完之后，朝着自己的马匹走了过去。
“好好照顾自己。”
冯锷说了一句之后，朝院外走去。
“你会投降吗？”
在冯锷走出院子的时候，止云追在他的身后大声问道。
“我？”
冯锷停了下来，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不会！”
冯锷微微愣了一下，很快给出了答案，在战场上跟鬼子打生打死了这么久，要让他变成狗一样在曾经的敌人面前祈降，他做不到，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冯大哥。”
止云冲了过来，伸开双手，紧紧的抱着冯锷。
“你要了我吧！”
止云的声音在冯锷的耳边响起，很小，但是很清晰。
“不着急，我会给你一个婚礼的，你等着我。”
冯锷很心动，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是一个正常男人都有的，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还那么漂亮；可是他不能，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跟了自己，就注定了她这辈子只能跟着自己，他不想让她下半生无依无靠，至少也要然家人接受她，这样自己哪怕战死了，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辈子。
“要了我吧！我怕……”
止云呢喃的声音中，抬起头，把一张俏脸展现在冯锷的面前。
“你等着，很快的、很快的，我保证。”
冯锷强忍这内心的不舍，推开止云，他怕再这么纠缠下去，自己真会把持不住。
“驾！”
在止云还楞在原地的时候，冯锷跨上战马，开始在城中奔驰，吹拂在脸上的冷风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好在滃江的大街上现在很冷清，以往的百姓都回家了，个个关门闭户的；冯锷不知道的是，下午心情不好的军官团体在城中闹出了很多事情，宪兵队和政训处的人忙了一下午，也让城中的百姓全部吓的跑了回去，再也不敢在城里乱晃。
“啊！”
“你轻点啊！”
“我cao啊！真他女马下狠手啊！”
……
而在十一师各驻防营区里面，现在惨叫声和咒骂声不停响起，他们都是下午被宪兵队惩处的军官；在这个关键时刻，叶佩高并没有手软，但是也没有下狠手，一顿鞭子把这些军官抽回了营房；而对于赵宜来说，只要不爆发政治性的问题，普通的扰乱驻地秩序、欺凌百姓等等方面的问题，他并不想插手。
“营长！”
冯锷骑着马回营的时候，哨兵陡然立正敬礼。
“他们都回来了吗？”
一身酒气的冯锷问道。
“回来了。”
哨兵点着头，确实回来了，只不过有两个军官是被抬回来的。
“好！”
冯锷点点头，策马进入营地。
“营长，对不起！”
冯锷刚刚坐在营部，正准备回去换身衣服，结果高玉荣就闯了进来，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冯锷的面前。
“咋了？”
冯锷诧异的问道。
“下午喝酒的时候，闵飞和补充连连长没控制住，把饭店砸了，被宪兵队抓了。”
高玉荣小声的说着。
“人呢？”
“叫王宁进来。”
冯锷声音陡然高了起来，大声的问道。
“营长，你别急，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在宪兵队被抽了二十鞭子，陪了钱。”
高玉荣急忙的解释道。
“伤的重不重？”
一听人回来了，冯锷就没那么急了，二十鞭子，要下狠手，恐怕的去半条命。
“不是很重，已经上了药，现在正趴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高玉荣问道。
“还有脸了，让他们趴着。”
冯锷烦躁的挥挥手，他自己的问题没解决，没想到这两个货给自己又惹出了一堆事。
“水呢?”
“咚！”
冯锷有点口干，端起桌上的水杯，发现是空的；一生气之下，把空荡荡的水杯仍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水来了。”
营部的通信兵赶紧过来捡起水杯倒上水，冒着热气的水一看温度就不低。
“给我，你去忙吧！”
高玉荣赶紧拿了过来，他非常害怕冯锷一口把开水灌进嘴里，那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营长，有点烫，要不你先喝点冷水？”
高玉荣把水杯放在桌上，拿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冯锷。
“不喝了。”
烦躁的冯锷猛一挥手，也不理会高玉荣了，走出了营部，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他女马的，就会惹事，劳资还不爽呢？我怎么没惹事？”
冯锷咒骂这，洗了一把脸，穿上衣服，重新走回营部。
“给我接旅长。”
操起电话，冯锷一顿猛摇，对另外一头的接线兵说道。
“旅长正在忙，冯营长，你没紧要的事情，还是别打扰旅长了；奉送你一个消息，旅长已经发了一下午火了。”
一个参谋拿过电话，在电话里劝着冯锷。
“成，旅长心情好的时候给我说下，有点小事找他。”
冯锷顿了一下，换了个口气，他也不想在旅长火大的时候凑上去找骂。
“行，冯营长，你一定要约束好直属营的军官啊！明天政训处和宪兵队的人就要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参谋军官叹了一口气，整个三十一旅，这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很多，别说是旅长，就连他都不想多说话了，可是对于冯锷，他还是多劝了一句。
第七百四十章 来了！
晚上没有什么意外，冯锷和高玉荣亲自巡视营地、哨位，班排长和哨兵一个个打着精神，按照训练内容严格遵守，他们非常害怕心情不好的营长给他们来个夜训，那样会被已经睡下的弟兄们骂死。
早晨绕着滃江的晨训按照往常一样照常开展，军营里面的气氛很沉闷，看来那些连长回来没有闭住嘴，班排长知道了，下面的弟兄们自然也知道了。
“营长，宪兵队和政训处的人来了。”
门口的哨兵跑着向冯锷报告。
“去迎一下。”
冯锷皱着眉头，说实话，他并不认为现在的情况适合进驻宪兵队和政训处的军官，可这是师部的决定，不是他能反抗的。
营部，冯锷和带队的上尉军官正面而坐，对于这个军衔不高的军官，冯锷不敢怠慢，毕竟那货拥有师部赋予的权利。
“冯营长，这次进驻直属营，师部给了我权利，也给了我方略，你作为主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沟通一下。”
上尉军官刚坐下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王组长，对于师部的决定，我非常支持，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尽管说就好了；你们政训组办公的地方，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等下我亲自带你过去。”
冯锷点着头，好在他昨天晚上已经给这伙人准备了办公和休息的地方，要不然这些人一来关系就的弄僵。
“多谢冯营长。”
“军事训练，我们不插手，你们仍然按照整训方式进行，这几天，我们白天不会干涉你的训练方法，我们主要是观察，对于苗头行军官，我会亲自向你通报，根据问题轻重程度，直接处理或者上呈政训处。”
上尉军官手轻点着桌面，他刚来，并不准备把所有的底都掏干净。
“怎么处理？”
冯锷问道。
“我们主要是谈话，有了结果后上呈政训处，由赵处长定。”
王上尉并没有说实话，实际上，他拥有的权利并不只是谈话这么简单，说白了，刑讯他们肯定是会干的，一旦让这些抓到了把柄，那绝对不是谈话那么简单。
“行，上午的训练要开始了，我先带你们去办公和休息的地方。”
冯锷点点头，他见识过军统的手段，现在开始，或许他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了，他们更多的防的或许正是自己这个营长。
“杀、杀……”
训练场上，直属营的弟兄们正在进行白刃拼刺训练，手里拿的正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木枪。
“停！”
冯锷大喊着，脸色铁青；刚刚简单的几个重复性热身动作，他已经看出来了，所有的士兵根本就没用心，他们大部分是只是在模仿动作，手上根本没力量，就连他们口中的呼喊声都没有杀气。
“全营集合。”
冯锷大喊着，他并不认为只是补充连出了问题，或许汪精卫集团投降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扩散到了全营，不管有没有，他必须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让部队紧张起来。
“弟兄们，或许你们已经知道了，汪精卫集团已经公开投降日本鬼子，你们心中想不通，有疑问，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棋子，觉得自己被出卖了，觉得你们在战场上的拼杀已经没有了作用，你们在怀疑中国政府那一天也会投降，是不是？”
冯锷大喊着，手里举着建议的扩音器，朝着全营的官兵呼喊着，同样，这也是他心里的疑问。
“冯锷想干嘛？他怎么能这么诋毁领袖？”
在旁边，观看的政训处军官听到冯锷的话，脸色大变，指着冯锷大喊着，他迫切的希望王组长下令把冯锷抓起来。
“激动什么？先听着，他还能跑了啊！”
王组长脸上浮现笑意，他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有收获。
在训练场上，冯锷呼喊完了之后，下面的弟兄并没有回答，雅雀无声的队伍中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冯锷大喊着，可还是没人回答。
“你们还是爷们吗？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承认吗？你们还是我的兵吗？你们就是孬种！”
冯锷咒骂着，指着所有的士兵和军官。
随着冯锷的咒骂，队列中传来窃窃私语声，大量的士兵和军官在交头接耳，嗡嗡声一片。
“大声的说出来，别像个娘们一样的不敢抬头。”
耳边嗡嗡声让冯锷烦躁，皱着眉头的冯锷大喊着。
“营长，打又打不赢，连长官都放弃了，我们再努力，有什么用啊？”
一个稚嫩的生意响起，遮掩了嗡嗡的声音。
“好，你是个汉子，敢说出来。”
冯锷点着头，非常肯定这个新兵的想法，这才是他们真实的想法。
“我不怕告诉你们，就在昨天，有人问过我，问我会投降吗？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冯锷大喊着。
“我的答案是我不会投降；或许你们觉得我在说谎，在敷衍、欺骗你们；可是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我脑海深处的想法；不为别的，只为了我背上的这根骨头，为了我的父母妻儿，为了我的儿子以后不会生活在鬼子的屠刀之下，为了他们能抬起头生活在中国的土地上。”
冯锷大喊着。
“或许你们会说，以后的中国的天空怎么样我们看不见，或许那一天，战场之上，枪林弹雨中，我们就一同战死在战场上了，人都死了，那还管的了那么多；可是我告诉你们，纵然是战死了，我们一样会知道后辈是怎么生活的；我们躺在地下，只要我们的后辈祭奠我们的时候不会诅咒我们，那就证明我们的奋战是成功的，至少他们还能来祭拜我们。”
“弟兄们，其实汪精卫集团投降了，对于我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是好事，哪怕有很多人跟着他一起投降，哪怕我们以后要面对同胞的枪口；你想想，现在他们投降了，至少以后我们知道以后谁是敌人，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我们的背后会面对自己人的偷袭，至少我们的枪口一直朝前就可以。”
“别管其他人是不是会投降，我们，中**人，只要坚信一点，只要有一个中国人还在抵抗，日本鬼子就没有完全征服这片土地，我们就还有希望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一旦我们全部放弃了，那就真的没希望了！”
冯锷不停的说着，而旁边旁听的政训处军官脸色黑到地的时候，终于好转了，因为他们至少可以肯定，冯锷是不会投降的，别管他怎么揣测上层，至少这还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基层军官。
政训处这次下来不是整自己人的，他们只是要把可能投敌的军官处理掉，对于这种信仰坚定的军官，就算他们想拿来屈打成招，恐怕上面的人也不会同意，抗战到现在，每一个士兵都是珍贵的，更别说军官了。
第七百四十一章 提示！
政训军官的反应没人在乎，所有的士兵和军官都在听冯锷说，刚开始的时候，队列中还有窃窃私语声，可是随着冯锷的继续，所有的人都盯着冯锷，看他怎么往下说。
“营长，一场大战下来，我们就死了，或许，就在下一场战争之后，那些当官的都投降了，有什么用？呜呜呜……”
一个老兵喊出了这句话之后，直接蹲在了地上，伤心的哭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泗安人，你们同村七个人，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怎么了？怕了？”
冯锷走到队列中，一脸严肃的盯着这个老兵。
“怕？我不怕死！反正卖命钱你已经付了，从离开家的时候，家里人就当我死了。”
老兵抬起头，双眼无神，摇着头，他的心仿佛已经死了。
“那你哭什么？”
冯锷皱着眉头，他没想到，一路杀过来的老兵已经快崩溃了。
“当官的不愿意打了，我们拿什么打下去？除了送死，没有别的出路。”
老兵摇着头，喃喃自语。
“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冯锷看向周围慢慢围成一个圈的士兵，大声的问道。
没人说话，但是大部分士兵都默默的点头。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不就是怕没有吃的，没有穿的，你们最怕的是手里没枪、没子弹；但是，我告诉你们，只要鬼子有的，我们就会有，他们有什么，我们就抢什么；真到了那个份上，茫茫中国大地，我们到时候或许不用面对现在这么多鬼子，你们懂吗？”
冯锷没有明说，而是让弟兄们自己去推测那种情况。
周围的士兵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冯锷的意思。
“鬼子国内人口有限，中国这么大，你们觉得每个县城他们能有多少兵力？他们的本土还要不要了？”
冯锷提醒着弟兄们。
“你们再想想，其实立志跟鬼子干到底的中国人并不少，那么多部队，难道所有的弟兄都愿意当汉奸吗？我敢说，现在中国是否投降，已经不是那些当官的能决定的了，只要中国人还有敢战的心，就会有人站出来组织大家跟鬼子干；你们明白吗？”
冯锷大喊着，实际上，这几句话，也是他刚刚边说边想明白的，中国和日本打了这么久，早就结下了不解的仇恨，不管是士兵还是军官，跟鬼子拼命，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们上战场的本能。
“要想跟鬼子打下去，不是光嘴说就成的，在训练场上，一样是战斗，只有你们练好了，才能最大化的发挥手里枪弹的威力，哪怕是战死，也可以拉鬼子一同上路；现在，继续训练，如果有人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聊，但要是在训练场上给我撂挑子，你们连进军法处的机会都没有。”
冯锷脸色一变，大喊着。
“你们知道去哪里吗？”
冯锷皱着眉头，手指着那帮政训处的军官和宪兵队的士兵，示意他们会直接被送到那里去。
“所有人，整队集合，带上装备，继续训练。”
高玉荣的脑袋瓜子上渗出了一头细汗，哪怕是在战场上战死，他都不愿意被军统的人折磨，那帮人的手段实在是太恶毒了。
“杀、杀、杀……”
在混乱之中，直属营的士兵按照连为单位，重新整顿，几分钟之后，训练场上就传来了喊杀声，他们虽然还是没能想通，可是他们至少现在不愿意进政训处。
心中有气的军官和士兵现在只有通过训练把气倾泻出来，陡然转变的训练作风仿佛变了样，一个个咬着牙，仿佛他们不是在训练，而是在面对他们心中的敌人一样。
暂时的解决了训练场上的问题，冯锷心中非常烦躁，实际上他现在的心里也不踏实，点上了烟，冯锷漫步目的的走着，查看着整个训练场。
“冯营长，方便吗？”
午饭后，冯锷坐在营部发呆，政训组长王上尉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有事？”
冯锷皱眉问道，这货一脸笑意的过来找他，冯锷的心中直打鼓，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好事。
“小事。”
王上尉自来熟一样，在冯锷的面前坐下。
“你们先出去。”
冯锷抬头，让营部里面的两个弟兄出去，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就只有接招了。
“没事，你们可以听。”
王上尉笑着，摆着手，示意里面的两个弟兄可以留下。
可是那两个士兵不是傻子，他们看冯锷微微的摇头，脚下根本没停，直接走出了营部。
“说吧！”
冯锷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事了。
“冯营长，你上午在训练场的表现非常好，我已经报告了师部政训处。”
王上尉微笑着，先给冯锷来了一句不怎么样的表扬。
“说事，在我这里不用玩那些花样。”
冯锷皱着眉头，对于这伙人，他始终有戒备。
“冯营长，你不用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我们在直属营的日子才刚刚开始，难道你觉得我们不应该保持一个比较良好的关系吗？”
王上尉没有生气，提醒着冯锷，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如果你了解过我，就知道我是从你们的刑讯室大难不死出来的，你觉得我对你们应该有个什么态度？”
冯锷皱着眉头，提醒着这个年轻的军官。
“冯营长，那不是个误会吗？再说了，我们的人不少也有损伤吗？误会解开了就好了嘛！”
王上尉呵呵的笑着，他来这里，肯定提前了解过冯锷，对于那次的乌龙事情，实际上是他们军统理亏，可是依照一贯的强势，还是压了下来。
“哼！误会？是啊！我的弟兄九死一生，没死在战场上，死在了你们手里，就一句误会？”
冯锷嘲讽着眼前的军官。
“冯营长，我们不谈这个了；我直接说事，可以吧！”
王上尉终于不扯其他的了，他发现自己来这里就是个错误。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冯锷耸耸肩，示意他继续。
“你想维护所有士兵和军官的态度我们清楚，实际上，这也是你们所有军官的内心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军队中，对领袖、对国家不满的士兵和军官大有人在。”
王上尉慢慢的说着，不时的看看冯锷的表情。
“而这，也是我们来的目的，我们的要求不高，给他们点榜样，让他们知道，怀有那种心思，是什么后果，部队自然会好很多，这样，你的正常训练也可以正常开展。”
王上尉终于聪明了一回，提示这眼前的军官。
第七百四十二章 需要理由吗？
政训军官的话说到这里，冯锷总算是明白了这货是来干嘛的了；实际上他就是想杀鸡给猴看，让冯锷交出几个人来立威；在这么做的同时，这货也算是开门红，没准能混个头彩。
“我的弟兄如果有问题，我自然会告诉你，可是现在我还没发现；如果你觉得谁有问题，你们有权利直接处理，不用来找我。”
冯锷摇摇头，嘴角上扬，根本不理睬这个一厢情愿的青年军官。
“冯营长，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上尉一改先前的模样，冷着脸威胁着冯锷。
“你随意，只是我要警告你一点，在我这里，没有证据，你一个人也带不走；当然，你正常的问话我绝对不干涉，可是你要是想屈打成招的话，你自己想想后果。”
冯锷点着头，丝毫不为所动。
“什么后果？你们还敢造反吗？”
军官声色俱厉的喊叫着。
“昨天晚上，我的侦查兵告诉我，在附近的有野兽出没；本来今天我准备带人去解决的，可是我现在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冯锷站了起来，端起了桌上的水缸。
“姓冯的，用这个吓唬我？那我们就走着瞧！”
王上尉铁青着脸，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冯锷这是啥意思，既然他不想好好谈，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
“他女马的，劳资就不信了，为了几个大头兵，你他女马敢赌上自己？”
政训处办公地，上尉军官咒骂着，脸色非常不好。
“下午随便去带两个当兵的过来。”
王上尉让一起来的宪兵准备行动。
“组长，直接这么干，万一惹毛了那些当兵的怎么办？冯营长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这里可是直属营的地盘！”
宪兵苦着脸问道。
“让你抓人了吗？随便通知两个人来问话，明白吗？”
王上尉想骂娘，他有说抓吗？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
“你们几个，跟我走！”
带队的宪兵班长挥着手，让几个弟兄跟自己走。
“哼！一群莽夫，几句话劳资就的让你乖乖进坑；姓冯的，有你求我的时候。”
王上尉点上烟，半躺在椅子上，脚放在桌上，这种事情，他们干的太多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在营部，所有连排长挤了一屋子，侦查连的弟兄在外面围了整整一层，就是为了防备政训军官过来偷听的。
“今天让你们过来，是告诉你们一声，那帮玩意要动手了，你们告诉你们手下的弟兄都小心点，别闹出幺蛾子。”
冯锷警告着这些弟兄，他跟人家正面怼完了，总得让手下的弟兄准备一下，免得这些人啥也不知道，被阴了。
“营长，那帮人没事都能整出事来，我们防也防不住啊！”
王宁苦着脸，他同样经历过军统的刑讯室，那里面，不是正常人能抗过来的，就算抗过来了，也的小死一次。
“告诉弟兄们，就记住几点；他们问话的时候，不管问什么，就回答一句就好。”
冯锷竖起一根手指，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们想知道营长有什么绝活。
“跟鬼子拼了，死战到底！”
冯锷慢慢的说着，说完之后看大家一脸不信的模样，接着又开始说。
“每班的值班军官，变成两个人，你们全部参加值班；记住了，别管他们带谁走，值班军官必须去一个人盯着，他们要是敢乱来，直接来找我。”
冯锷接着说道。
“营长，他们打人算乱来不？”
高玉荣问道，在他的印象里，那帮人打人太正常了。
“哼，别说打人，他们骂人你们都可以来告诉我。”
冯锷冷哼一声，他早就对师部不爽了，这次正好可以闹一闹。
“弟兄们，你们都听到了吧！好好训练，让你们的人记住营长的话，只要听话的，营长都可以解决；明白了吗？”
高玉荣大喊着，他虽然不知道冯锷有什么手段，可是他就是愿意相信冯锷。
“是！”
所有人站了起来，大声的呼喊着。
“好了，散会吧！下午继续训练。”
冯锷挥挥手，这个会不能开长了，开长了容易出事。
下午的训练正常开展，得到了警告的士兵终于不再怠工，他们都怕成为那个第一个进政训组的人。
“组长，没有机会啊！他们都在训练呢？”
下午，带队的宪兵班长苦着脸，向王上尉汇报，他带人转了一个小时了，没找到合适的下手目标，在他的印象中，怎么的也的有点什么才能下手吧！哪怕是军容不整都行，可是训练场上练得热火朝天，哨兵和警卫又没出什么问题，让他怎么下手？
“笨，随便找两个人！明白吗？”
王上尉拍着桌子，他现在有点头痛，他怎么感觉自己带的这些宪兵比那些当兵的还笨。
“我们带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如果他们需要，你随便编一个，比如说整训谈话？还不懂吗？”
看着眼前的宪兵班长摇头，王上尉大喊着。
“哦，明白了，我马上去！”
这么一说，宪兵班长总算是明白了，出门之后微微的摇头，他不得不为那些倒霉蛋默哀了。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在值哨的时候抽烟的？还有没有一点纪律了？”
训练场外围，宪兵班长逮着两个正在值哨的两个士兵，大声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兄弟，我们是明哨，没说不准抽烟啊！”
两个士兵本来心里就烦，哪怕是一支烟，也是他们两个轮流着抽，一人两口过过瘾，现在被逮着了，只有陪着笑脸解释着。
“哟！还敢顶嘴了，跟我们走一趟。”
宪兵班长手一挥，身后的四个宪兵围了上来。
“去哪里？”
哨兵皱着眉头问道。
“政训组。”
宪兵班长仰着头，他现在觉得组长的决定非常正确，这些当兵的，心里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居然还敢顶嘴。
“我们犯那条了？”
哨兵吞了一口口水，不解的问道。
“让你们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带走！”
宪兵班长决定不扯了，直接让宪兵带人。
“别动！”
“拿来吧！”
四个宪兵一起动手，对于抓人的流程他们太清楚了，端着快慢机，先把哨兵的枪卸了，然后在抓着手推走就成。
两个哨兵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跟着走，只是他们走的时候明显挥了挥手，提醒暗哨去汇报。
第七百四十三章 理由！
直属营整训组办公地，被带回来的两个士兵并没有进入王上尉的办公室，而是直接被宪兵弄进了旁边简陋的审讯室。
“组长，人已经带来了，在审讯室。”
宪兵队长走进王上尉的办公室，他的任务完成了。
“问了吗？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王上尉问道。
“问了，他们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话。”
宪兵班长无奈的摇摇头。
“什么话？”
王上尉有点疑惑，是什么样的话让这个宪兵班长如此无奈。
“跟鬼子拼了！”
宪兵班长摇着头，这么一句话，让他非常无奈。
“他女马的，你没提示他点什么吗？”
王上尉问道。
“提示了，没用。”
宪兵队长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带过来是要干嘛的。
“上手段了吗？一个大头兵，有那么硬吗？”
王上尉有点惊讶了。
“没上手段，拿捏不好分寸，要不你亲自去？”
宪兵队长一脸苦闷，抓过来的人没什么罪证，要怎么下手，扇几耳光这些大头兵就能认？要是上重手段，把冯锷惹毛了怎么办？上午冯锷的态度可是很清楚。
“废物，跟我走！”
上尉军官站了起来，也没戴帽子，直接出门，奔向旁边的审讯室。
训练场，今天值班的是王宁和一个排长，两个人重点盯防地方就是训练场，对于哨兵和警卫，他们还真没考虑过，毕竟哨兵和警卫并不多，而且被下手的几率也小。
“什么？他们真抓了他们两个？”
王宁看着过来报告的暗哨，有点不敢相信。
“我亲眼看见的，枪都下了，被宪兵带走了。”
暗哨点着头，指着政训组的方向。
“一排长，跟我走。”
王宁大喊着，并没有让另外一个值班军官跟着，他要先去看看情况。
“要通知营长吗？”
值班军官皱眉问道。
“不用，你继续盯着，我先去看看情况。”
王宁摇摇头，如果政训军官只是简单的谈话，那就没必要；当然，他们要是乱来，自己还带了一个人，随时可以通知营长。
“呵呵，真以为我们不敢动手？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审讯室里面，王上尉已经进来几分钟了，可是他面对的情况和宪兵班长的情况一样，那两个哨兵仿佛是傻子一样，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句话。
“啪！”
王上尉拿起桌上的鞭子，毫无预兆的抽了下去。
“啊！”
没有防备的哨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算是他想躲也躲不了，因为他们两个被绑在了柱子上。
“站住！政训组驻地，未经允许，禁止入内。”
政训组办公地门口，王宁和一排长被宪兵拦住了。
“兄弟，直属营的两个弟兄被你们带了过来，他犯了什么事？我的问问，好向营长报告。”
王宁很客气，能不翻脸，还是不翻脸的好。
“等着。”
宪兵扔下两个字，朝里面跑去。
“进来吧！”
跟着宪兵出来的是宪兵班长和几个宪兵，一脸严肃的宪兵班长指着院子，让王宁和一排长进去。
“就在里面，想进去，把枪交出来。”
宪兵班长指着审讯室，伸出了手，在他旁边的宪兵已经举起了快慢机。
“怎么？连我一起搞？”
王宁诧异的问道。
“王连长，这是王组长的意思，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宪兵班长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别乱来。”
冯锷按住旁边想要拔枪的一排长。
“我不是没在这里呆过，成！看你们玩什么花样。”
王宁抽出驳壳枪，交给旁边的宪兵。
“啊！”
这个时候，审讯室里面又有惨叫声传出来，王宁皱着眉头，一张脸变得铁青，他现在不想进去了。
“一排长，我们走！”
王宁咬着牙，转身想离开这个院子，里面的情况不用说了，就凭这声音已经可以确认了。
“王连长，到了这里，你觉得没有我们的允许，你还能离开吗？请吧！”
宪兵班长指着审讯室，嘴角上扬，示意他最好乖乖的，免得吃苦头。
“不知死活，真以为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王宁不在乎的说着，根本没反抗，让一排长跟上，两个人跨进审讯室里面。
“王组长，请问我的兄弟犯了什么事？值得你们这样干？”
一进审讯室，王宁就看到了绑在柱子上的两个弟兄，两个人已经血淋淋一片，军装都被编制抽烂了，耷拉着脑袋的两个人已经晕了。
“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已经说了，一切都是你指使的；王连长，你是自己说还是让我动手？”
上尉军官敞开衣服，刚刚很爽，爽的他满身都是汗水。
“他们说什么了？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指使什么了？”
王宁铁青着脸色，如果他现在手里有枪，肯定直接跟这货干起来了。
“绑起来！”
上尉军官大喊着，他正愁这两个大头兵太硬，结果自动送上门两个，还是军官，那他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姓王的，这是直属营，你他女马的敢！”
王宁大喊着。
“咚！”
王宁正在诧异这个上尉军官的脸色，当他听见声音的时候，背后的枪托砸在他身上，两个人软软的晕倒在了地上。
“哗！”
两盆冷水从头浇下，王宁和一排长醒了过来。
“王连长，看看旁边的那两个人了吗？那就是不配合我们的下场，你最好聪明点，别自讨苦吃，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上尉军官指着旁边血淋淋的两个士兵说着。
“呸！劳资上次没死在你们的刑讯室，你们以为劳资这次会怕，有种你他女马就弄死劳资。”
王宁吐出口里的口水，大喊着。
“这两个士兵反应，他们侮辱领袖的言论是从你这里听到的，指认你在直属营长期散步对政府不满的言论，是这样吗？”
上尉军官并不生气，他已经为这几个人想好了罪名。
“呸！劳资的弟兄劳资最清楚，你想给我们乱扣帽子，你找错了人。”
王宁丝毫不为所动，对于军统的这帮玩意，他太清楚了。
“自讨苦吃，给劳资打！”
上尉军官现在完全进入了军统的节奏，已经把冯锷的警告扔到了一边。
第七百四十四章 翻脸！
明天看！
冯锷并不知道政训组已经动手了，他整个下午都呆在营部发呆，他在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的同时在想各种方法、各种理由准备面对弟兄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营长，训练的弟兄们要回来了，你要去讲几句不？”
通讯兵看看时间，已经要到收兵的时间了，按照惯例，冯锷会在开饭前对今天的训练总结几句。
“哦？这么快？”
冯锷回过神来的同时，看看怀表，确实到时间了。
“走！”
冯锷拿起钢盔，准备去外面的训练场等待归来的弟兄们，这个训练场是驻训地内部的训练场，跟他们现在在野外的训练场不一样，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点集合点。
“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中，直属营的弟兄拖着疲惫的身体，整齐的跑了进来。
“报告，直属营今日训练完毕，请营长指示。”
值班排长在冯锷面前站定，敬礼之后报告道。
“嗯？王宁呢？”
冯锷诧异的问道，按照道理来讲，不是应该由王宁这个主值班军官来报告的吗？
“营长，你不知道吗？”
值班排长诧异的问道。
“知道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冯锷没好气的说道。
“下午，政训组的人带走了我们两个哨兵，王连长和警卫连一排长两个人去政训组了啊！他们没来报告吗？”
值班排长皱着眉头说道。
“他女马的，他们去了多久了？”
冯锷咒骂着，他仿佛有种不安的感觉。
“大概一个时辰吧！”
值班排长回答道。
“闵飞，张川！”
冯锷大喊道。
“到！”
两个人从队列里面踏步向前。
“带你们的弟兄集合，分发弹药，跟劳资走。”
冯锷大喊着。
“侦查连的，跟我走！”
“直属排的，跟上！”
闵飞和张川大喊着，挥舞着手臂，让疲惫的弟兄们跟上，直奔营部的后勤仓库。
“营长？这是要干啥？”
看着离开的几百人，高玉荣紧张的问道。
“干啥？那帮玩意看来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劳资就的让他们知道后果。”
冯锷铁青着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
“营长，是不是再确认一下，你这样干，没事都要弄出事啊！”
高玉荣赶紧劝解。
“怎么确认？像王宁一样吗？”
冯锷大喊着，丝毫不为所动。
“报告营长，侦查连、直属排准备完毕。”
短短的几分钟，两个军官就跑回来报告，他们每个人分发了几十发子弹，至于手榴弹，只需要每人把手榴弹袋子背上就成，那玩意本来就是装好的。
“出发，包围政训组驻地。”
冯锷大喊着下达命令。
“一排，左边；二排，右边；三排跟着我！”
张川大喊着，示意弟兄们跟上营长的步伐。
冯锷并不知道政训组已经动手了，他整个下午都呆在营部发呆，他在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的同时在想各种方法、各种理由准备面对弟兄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营长，训练的弟兄们要回来了，你要去讲几句不？”
通讯兵看看时间，已经要到收兵的时间了，按照惯例，冯锷会在开饭前对今天的训练总结几句。
“哦？这么快？”
冯锷回过神来的同时，看看怀表，确实到时间了。
“走！”
冯锷拿起钢盔，准备去外面的训练场等待归来的弟兄们，这个训练场是驻训地内部的训练场，跟他们现在在野外的训练场不一样，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点集合点。
“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中，直属营的弟兄拖着疲惫的身体，整齐的跑了进来。
“报告，直属营今日训练完毕，请营长指示。”
值班排长在冯锷面前站定，敬礼之后报告道。
“嗯？王宁呢？”
冯锷诧异的问道，按照道理来讲，不是应该由王宁这个主值班军官来报告的吗？
“营长，你不知道吗？”
值班排长诧异的问道。
“知道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冯锷没好气的说道。
“下午，政训组的人带走了我们两个哨兵，王连长和警卫连一排长两个人去政训组了啊！他们没来报告吗？”
值班排长皱着眉头说道。
“他女马的，他们去了多久了？”
冯锷咒骂着，他仿佛有种不安的感觉。
“大概一个时辰吧！”
值班排长回答道。
“闵飞，张川！”
冯锷大喊道。
“到！”
两个人从队列里面踏步向前。
“带你们的弟兄集合，分发弹药，跟劳资走。”
冯锷大喊着。
“侦查连的，跟我走！”
“直属排的，跟上！”
闵飞和张川大喊着，挥舞着手臂，让疲惫的弟兄们跟上，直奔营部的后勤仓库。
“营长？这是要干啥？”
看着离开的几百人，高玉荣紧张的问道。
“干啥？那帮玩意看来是没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劳资就的让他们知道后果。”
冯锷铁青着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用意。
“营长，是不是再确认一下，你这样干，没事都要弄出事啊！”
高玉荣赶紧劝解。
“怎么确认？像王宁一样吗？”
冯锷大喊着，丝毫不为所动。
“报告营长，侦查连、直属排准备完毕。”
短短的几分钟，两个军官就跑回来报告，他们每个人分发了几十发子弹，至于手榴弹，只需要每人把手榴弹袋子背上就成，那玩意本来就是装好的。
“出发，包围政训组驻地。”
冯锷大喊着下达命令。
“一排，左边；二排，右边；三排跟着我！”
张川大喊着，示意弟兄们跟上营长的步伐。
冯锷并不知道政训组已经动手了，他整个下午都呆在营部发呆，他在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的同时在想各种方法、各种理由准备面对弟兄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营长，训练的弟兄们要回来了，你要去讲几句不？”
通讯兵看看时间，已经要到收兵的时间了，按照惯例，冯锷会在开饭前对今天的训练总结几句。
“哦？这么快？”
冯锷回过神来的同时，看看怀表，确实到时间了。
“走！”
冯锷拿起钢盔，准备去外面的训练场等待归来的弟兄们，这个训练场是驻训地内部的训练场，跟他们现在在野外的训练场不一样，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点集合点。
第七百四十五章 造反？
赵宜接到电话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最重要的是，宪兵队大部分都下了各团各营，他现在并没有足够的兵力解决这个事情；不过好在这次的政训活动并不是他发起的，他也是为了配合军委会。
“师部警卫营一连给你，妥善处理。”
“我会给梅旅长打电话，让他配合你，怎么处理，你们两个人商量一下。”
叶佩高没想到刚刚政训活动的第二天，就闹出了这个幺蛾子，而且情况还出现在三十一旅的直属营。
“师长，围攻政训组，就是藐视统计调查局，藐视军委会，藐视法律，他们必须得到严惩，以正视听。”
听到叶佩高这么说，赵宜不爽了，军事统计调查局成立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妥善处理。
“如果你有证据，能够让全师的弟兄们闭嘴，按照你们的规矩来，但是如果你们拿不出东西，是什么后果我希望你能想明白，这是十一师，中央军嫡系，是在委员长心中挂号的部队。”
叶佩高皱着眉头，他实际上也想借这次政训好好的树立自己的威严，但是他真没想过拿冯锷开刀。
“叶师长，我当然清楚，要不然政训处也不会一直呆在十一师师部；告辞！”
赵宜敬礼之后走出了师部，在外面，一个连的士兵已经在等着他。
“冯锷的直属营，不好搞啊！”
叶佩高看着离开的赵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冯锷在上一次战斗中的功绩军委会还没拿出奖赏意见，刚刚过去的全师大整训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这是中央军的嫡系部队，很多东西不像地方杂牌一样容易摆平，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是太多了。
“冯营长，你这是想干什么？”
直属营门口，上尉组长终于出来了，冷着一张脸看着门口的冯锷。
“干什么？我的人呢？”
冯锷问道。
“他们诋毁领袖，发布对政府不满的言论，正在接受调查。”
上尉军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哦？调查的怎么样了？一个时辰了，总该有结果了吧！”
冯锷皱着眉头问道，对于这个上尉军官说的，冯锷还真不敢肯定没有，在闲暇之余，弟兄们发两句牢骚再正常不过，他没想到这帮人还真敢小题大做。
“有了处理意见，自然会通知你，至于具体的内容，职责在身，不方便对你透漏，冯营长，请自便吧！”
上尉军官手指着门外，让冯锷那来的回那，面对这么多人，他心里也有点突突。
“上午给你说过，我的弟兄接受调查，必须有营部军官陪同，王组长是不是忘了？”
冯锷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起，那只是你说的，我们执行的是长官的命令。”
上尉军官一点都不怕，在视线范围内，冯锷的人虽然荷枪实弹，但是枪都在肩上，反而宪兵队的弟兄已经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王组长，你觉得我来了，我会不陪着我的弟兄吗？”
冯锷提醒着这个上尉军官，他并不打算这么离开。
“这样，你问你的，我在旁边看着，绝不说话，怎么样？”
冯锷问道。
“不行，你在旁边，不方便我们的问话，很多东西涉及到统计调查局的秘密情报。”
上尉军官摇着头，他当然不可能让冯锷在旁边，更别说里面的四个人现在已经被打的血淋淋了，让冯锷看到现场发飙怎么办？赵处长的人就算要来，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这是晚上，部队行动速度没那么快，哪怕是有马匹。
“王组长，恐怕是不方便你们刑讯逼供吧！”
冯锷讥笑着，伸出左手在钢盔上敲了两下。
“既然你油盐不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冯锷点着头，他内心的怒火并不想他脸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咔嚓！”
“咔嚓！”
……
随着冯锷话音落地，跟在冯锷旁边和身后的弟兄们快速的取下背上的步枪，拉动枪栓上趟，黑洞洞的枪口朝向上尉军官和那十多个宪兵。
“姓冯的，你想干嘛？你要造反吗？”
脸色大变的上尉军官没想到冯锷说翻脸就翻脸，惊恐的声音中大喊着，警告着冯锷。
“是你要造反，随意构陷革命军士兵，无论是军法还是国法，你都死有余辜。”
“没上趟。”
冯锷摇着头，伸出右手，张川递上一支快慢机，在冯锷的耳边轻声说着。
“放下武器！”
冯锷拉动枪栓，大喊着。
“姓冯的，劳资就不信你敢开枪；弟兄们，他们敢踏进院子一步，给我开火。”
上尉军官大喊着，声色俱厉。
“突突突……”
冯锷冷笑着，随意的扣动扳机。
“噗噗噗……”
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上尉军官和宪兵的脚前，激起一连串的尘土。
“不准动！”
“不准动！”
冯锷开枪了，可是他背后的士兵并没有开枪，因为没有命令，但是不妨碍他们瞄准并用语言警告这些宪兵。
“这次只是警告，你觉得我还是不敢开枪吗？放下武器！”
冯锷黑着脸，快慢机的枪口朝向那些脸色惨白的宪兵。
“姓冯的，你有种，希望你等下别下软蛋；放下武器，让他们进来。”
上尉军官大喊着，他非常笃定，冯锷不敢把他们所有人杀光，那样就构成了事实上的造反了。
“这就对了，你放心，你们继续问你们的；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最近晚上不太平，我的人帮你警戒；你继续!”
冯锷把快慢机还给张川，大踏步走进院子里，在他的旁边，是被下了武器的宪兵和那几个政训军官。
“是这里吧！请！”
冯锷指着旁边简陋的审讯室，里面没有声音，他的心中还怀有一丝幻想，认为他的弟兄只是口被堵住了。
“那你就好好看！”
上尉军官被夹在士兵的中间，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推开门。
“嗯？”
“我操你姥姥的！”
“王宁！”
……
门推开的一瞬间，昏黄的火光中，绑在柱子上的四个弟兄映入所有人的眼帘，血淋淋的模样让所有人愤怒。
“砰！”
“都给劳资住手！”
冯锷拔出腰间的驳壳枪，朝天开枪，颤抖的嘴唇显示了他内心的愤怒。
“营长！”
闵飞大喊着，颤抖的手指着审讯室里面，他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差点踏上奈何桥的刑讯室。
第七百四十六章 傻还是笨？
冯锷其实内心里比闵飞更想冲进去，可是他不能，他要考虑这个事情怎么善后。
“张川，传我命令，全营戒备，没有命令，禁止任何人出入营区，我说的是任何人！”
冯锷声音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即将爆发的边沿。
“闵飞，守住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去；这些人就留在这里，跟你一起看着；当然，他们如果敢乱跑，让他们尝尝拳头的滋味。”
冯锷指着这帮宪兵和那几个政训军官。
“营长，放心吧！”
闵飞把手里的驳壳枪放回枪套，撸起袖子，盯着那些宪兵和政训军官，他现在非常希望他们乱来。
“王组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办公室有电话吧！”
冯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思。
“有！”
上尉军官不停的看着怀表，他现在巴不得拖延时间。
“请吧！”
冯锷示意上尉军官带路。
“帮我接三十一旅旅部。”
上尉军官的办公室，冯锷拿起电话，皱着眉头说着。
“喂！我是冯锷，我找旅长。”
电话终于通了，冯锷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急迫。
“是，多谢。”
可是冯锷失望了，电话那头的参谋告诉他，旅长已经朝直属营来了，师部已经知道他们把政训组围了的情况。
“看来你小子告状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啊！”
冯锷撂下电话，嘲讽着这个上尉军官。
“冯营长，不怕告诉你，你这次完蛋了。”
上尉军官讥笑着，最快再有二十分钟，赵处长就会出现在直属营的驻防地，那个时候，这里就不是冯锷说了算了。
“呵呵，谁完蛋现在还不好说；走吧！我们一起等着。”
冯锷指着外面，然后两个人重新回到审讯室外面。
刚刚的一通电话，冯锷并不是啥都不知道；旅部的参谋告诉他，赵宜带着师部的一个警卫连，梅春华已经让六十二团三营向直属营急行军而来，让冯锷赶紧想办法摆平。
“营长，要不要先把弟兄们放下来，我已经让卫生员过来了。”
闵飞看冯锷过来，指着审讯室里面仍然被绑着的几个弟兄，他们明显已经昏迷了。
“张川，旅长和赵处长带着的一个警卫连马上就要到了，六十二团三营也会马上来，通知哨兵，他们来了之后，直接带到这里来。”
冯锷摇摇头，既然他们要来，他就更不能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了，他要让所有的弟兄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找事。
“是！”
张川不得不再次跑出去，很明显，这些人要来，他们谁也阻止不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很快，直属营的营地里面点起了一堆堆篝火，政训组的办公区域之内，更是灯火通明，弟兄们拿着火把，照亮了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宜来的并没有冯锷和上尉军官希望的那么快。
“赵处长、旅长到！”
……
终于，夜空中想起了让冯锷和王组长同时精神一震的喊话声，是营门口的弟兄一个个大喊着传过来的。
“让弟兄们做好准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下手中的枪。”
冯锷在张川和闵飞的耳边嘀咕着，两个人点点头，新的命令不停的往下传。
“嗒嗒嗒……”
“啪嗒、啪嗒……”
整齐的跑步声中混合着马蹄敲打地面的声音，一百多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跟随在赵宜和梅春华的身后，快速的朝着政训组的营房靠近。
“放下武器！”
“放下枪！”
……
“咔嚓、咔嚓……”
在一连串的呼喊中，拉动枪栓的声音不停响起，在冯锷的准备中，师部警卫连的弟兄和侦查连的弟兄终于枪口相向。
“冯锷，让你的人放下枪。”
梅春华铁青着脸，大喊着跨进政训组的营房。
“旅长！”
冯锷敬礼之后，并没有应承，而是指着审讯室，让梅春华自己看。
“劳资的话不好使了，让你的人放下枪。”
梅春华大喊着，他感觉脸上发烫。
“旅长，不是我不听你招呼，对于这帮玩意，不能放下手中的家伙；你看看、你看看……”
“那里面一共四个人，除了两个士兵之外，连长王宁和一排长都是过来查看状况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你让我怎么再相信他们。”
冯锷大喊着，在他的手势下，审讯室门口的弟兄们自动移开身体，他们刚刚用身体在阻挡着夜风，梅春华看的并不清楚。
“嘶！”
虽然梅春华有准备，但还是吸了一口冷气，他能看出来，里面的几个人全部昏迷了，身上的鲜血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点发黑。
“赵处长，你的人干成这样了，该拿出点东西了吧！”
梅春华脸色不好看，这么多弟兄看着，包括师部警卫连的弟兄在内，这个时候都有点悲凉。
“梅旅长，我的人都被他们把枪下了，你觉得现在这里还有他们的罪证吗？”
赵宜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到这里，就没控制住局势，对于统计调查局的人来说，那就是失败的。
可是今天晚上他没办法，因为他的宪兵队并没法集结，只能依靠师部的警卫营。
“赵处长，别把人想的跟你们一样坏，你自己问问你的人，从我们来了这里之后，除了下了他们的枪，我们有没有破坏过这里的东西，有没有进去过哪里？”
听到这话，冯锷不高兴了，指着那个上尉军官喊着。
“是这样吗？”
赵宜眼前一亮，问着赵宜。
“他进过我办公室，用了电话。”
王组长反驳着。
“我进去的时候，你是不是跟着，我除了打了一个电话，还干什么了？”
冯锷眯着眼，他现在不怕这货乱说，这里的人太多了，某些瞎话一旦说了，要想圆回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冯锷，你总算还知道这里的东西不能乱动。”
“王组长，这四个人既然犯了事，把他们的罪证拿出来，给梅旅长和冯营长看看，看看我们是不是没事找事。”
赵宜拍着巴掌，他现在不知道该说冯锷傻还是笨，控制这里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把证据毁灭了？
第七百四十七章 决心已下！
跟赵宜得意的脸色不同，那个上尉军官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能当众说啥都没有吧！那还不得把这帮当兵的惹炸锅？
“处长，借一步说话。”
上尉军官走到赵宜面前，点头哈腰的说着，脸上全是苦涩。
“嗯？”
对于自己人，在这种场合，赵宜还是要顾着他面子的，跟着上尉军官走到了一边。
“处长，冯锷来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准备审讯笔录。”
上尉军官小声嘀咕着。
“其他证据呢？证人呢？”
赵宜问道。
“我的弟兄们都是证人。”
上尉军官一脸坚定的说着，这种时候，政训军官肯定会向着自己说话，那不用怀疑。
“你们统一说法了吗？”
赵宜问道。
“用统一吗？第一个人怎么说，后面的人自然会跟着啊！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上尉军官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
“你他女马啥都没准备，怎么敢抓人的？”
赵宜想发火，他没想到自己的手下这么虎。
“我们军统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上尉军官不解的问道。
“这是十一师，中央军嫡系，在委员长心中挂了号的；不是川军那种杂牌；你现在就祈祷冯锷没那么难缠吧！否则有你好受的。”
赵宜说完之后，皱着眉头走向梅春华，事情已经这样了，总要解决。
“梅旅长，涉及到机密，不能在这里出示证据。”
返回的赵宜皱着眉头，摊开双手，反正现在最好认定这里面的四个人有罪，哪怕他们是冤枉的，也必须这么干，要不然政训事宜没办法继续下去。
“赵处长，弟兄们都在这里，你要是觉得他们的级别不够，你可以只给我看，我们去哪？”
梅春华点着头，军统的很多东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看的。
“这？”
赵宜拖着长音，他本来想以这种理由搪塞过去，可是现在却有点失控。
“怎么？我的级别还不够吗？”
梅春华问道。
“梅旅长，你的级别是够，但是这要上面的人批准才成；见谅！”
赵宜咬着牙，现在只能拿这个继续搪塞。
“赵处长，你觉得我拿这个理由跟这些弟兄们说，他们会听我的？”
梅春华指着仍然在对峙状态的士兵问道。
“梅旅长，这是你的部队，你的话他们怎么敢不听？”
赵宜换了一种方式，肯定着梅春华的权威。
“如果里面的那四个弟兄没有被你们折腾成这样，没准我真能压下去；可是现在不行，不给他们一个说法，哪怕是压下去了，我这个旅长也没法当了；赵处长，还是让你的人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我知道什么能给他们说，什么不能说。”
梅春华摇着头，他如果真的强行压下去，下一场战斗，他就的防备被弟兄们在背后打黑枪了。
“不行，真不行；梅旅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赵宜盯着梅春华，梅春华还是十一师参谋长的时候，他们就打过不少交到，他希望凭借往日的情分，让梅春华别那么较真。
“赵处长，彭师长只是丁忧，他现在还是十一师的师长，你这样捧叶师长，真的值得吗？”
梅春华仿佛想明白点什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赵宜，他现在非常怀疑，这些人手中根本没什么证据，他们现在需要时间去泡制所谓的证据，这对于军统的这些特务来说一点都不难。
“什么意思？”
赵宜有点听不懂，问着梅春华。
“我看你们不是想拿冯锷开刀，是想拿我梅春华开刀吧！”
梅春华冷哼着，他越想越觉得诡异，这个事情怎么出现的这么快，为什么就出现在直属营，他不得不考虑这是奔着他来的了。
“梅旅长，政训事宜是军委会订下的，我们政训处只是执行而已，这也是在师部会议上定了的，当时你也在，怎么就是拿你开刀了？”
“再说了，从另一个方面讲，现在这个事情闹的这么大，就算没有证据，那他们也只能把苦果吞了，要不然你觉得十一师的政训事宜还有办法弄下去吗？”
赵宜指着那帮对峙的士兵，语气中全是无奈，说的这些话全是从大局出发的模样。
“这么说来你们是没有证据了？”
梅春华眯着眼，他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赵宜今天晚上没那么强硬，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管有没有，相比较于几个士兵，委员长的大局更重要！”
赵宜没有承认，不过从他的语气中梅春华已经确认，这些人确实没有证据。
“赵处长，其实相比较于冤枉几个士兵，我觉得谁的错让谁承担责任更好；我记得军法中有这么一条，构陷同僚或者上官，造成严重后果的，严惩不殆！”
梅春华提醒着赵宜，他其实也不想自己的士兵被冤枉。
“梅旅长，你要顾全大局啊！一个连长、一个排长和两个士兵，你觉得这是什么严重后果，相比较委员长的大局，这算什么？”
赵宜苦口婆心的说着，心里在不停的诅咒那个政训组长。
“现在你还没明白吗？现在是冯锷不愿意罢休！我再奉送你一条消息，里面的那个连长，是跟着冯锷一路从淞沪打到现在的，而且他们两个都是从你们刑讯室走出来的，那个冤死在你们刑讯室的士兵，也是他们生死与共的弟兄；你觉得冯锷会被我几句话说动？他是中校营长，如果他因为这事投敌，你觉得这是不是严重后果？”
梅春华苦笑着，不停摇头。
“他敢，他不要命了？”
赵宜大喊着。
“他们如果想活命的话，就不会从淞沪打到现在，你好好想想吧！”
梅春华拍着赵宜的肩膀，慢慢的靠近冯锷。
“旅长？”
冯锷是看着梅春华和赵宜嘀咕的，他们说话的时间不短，不过冯锷并不担心梅春华卖了自己；今天别说是梅春华，哪怕是叶佩高来，没有铁证，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弟兄被这么冤枉。
“冯锷，别紧张，让你的弟兄先放下武器，他们也是我梅春华的士兵。”
梅春华劝解着冯锷。
“旅长，只要他们拿出证据来，别说让我的弟兄放下武器，我犯了那条军法，是杀是剐，我绝对不带皱眉头的。”
冯锷摇着头，似乎是决心已下。
第七百四十八章 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梅春华知道，想让冯锷乖乖的服软，有政训处的人证是不够的，至少也的有直属营的人证实那几个人确实有哪些言论才行，可是看目前的状况，梅春华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他害怕一根筋的冯锷太硬了，让赵宜下不来台，对于他以后的道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如果，我说如果；他们除了政训军官的证言之外，没有别的证据，你准备怎么处理？”
梅春华问着冯锷。
“哼，人嘴两张皮，他们自己人说的话，你能信吗？”
冯锷讥笑着。
“怎么处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把我的弟兄打成什么样，让他们变成什么样？我绝对不下狠手。”
冯锷摇着牙，恶狠狠的说着。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况且，他们还有家法；让他们自己处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梅春华问道，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处理办法了。
“不行，必须当着我的面处理，想糊弄，没门。”
冯锷摇着头，他可知道，上次弄他们的那几个人，可啥事没有。
“哎！”
梅春华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开了，他现在也有点抓瞎了，关键是最近亏待冯锷的地方太多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报告！六十二团三营奉命前来，请旅长指示。”
这个时候，一个军官匆匆的跑了进来，敬礼报告着。
“在营地外休息，没有命令不准进来。”
梅春华烦躁的摇着手，现场的情况已经失控，如果再让三营的士兵进来，事情会闹的更大。
“是！”
军官看了看周围诡异的气氛，敬礼之后退了出去。
“冯营长，经过证实，里面的四个人确实存在侮辱领袖，对政府不满的言论，这已经经过了政训人员的证实；鉴于他们是初犯，情节不是太恶劣，小小的惩戒之后你可以把他们领回去了；我这里呢？也给梅旅长一个面子，事情到此为止。”
赵宜想了半天，当众宣布处理意见；在他看来，这已经算是他们的失败了，这样冯锷也能下的来台，在什么有不损失的情况下，把这个事情化解了。
“也就是说只是你们的人说的呗，还有其他证据吗？”
冯锷问道。
“这是政训人员的职责，有他们的证言足够了。”
赵宜点着头，心里已经有点不爽。
“呵呵，好一个职责；赵处长，我的人也能证实，他们全是鬼子派来的奸细，准备策反我师的军官，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把他们当场击毙？打鬼子灭汉奸，也是我的职责！”
冯锷的声音变的冰冷，丝毫不惧赵宜的目光。
“你！”
赵宜被冯锷这句话梗住了，他没想到，他们一贯的做法，这个人学的这么快，最关键的是这还是按照他的逻辑说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们是不是奸细，统计调查局只会证实，如果真是，他们自然逃不了当头一枪，还用不着你这个小小的营长来执行。”
赵宜讥讽着冯锷，说白了，冯锷的权利太小了。
“赵处长，别说那些没用的，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据，那你们就是诬陷，别说我不答应，就是我这些弟兄也没办法答应。”
冯锷摇着头，指着周围的弟兄，大喊着。
“冯锷，那你想怎么处理？”
赵宜问道。
“诬陷罪，该怎么处理，我想你比我清楚，现场执行，我们自然心服口服！”
冯锷大喊着。
“如果我说不呢？”
这个时候，赵宜开始摆架子了，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营长难住，对付他的办法太多了。
“赵处长，这里的弟兄很多啊！”
梅春华的声音响了起来，示意赵宜自己还在。
“他们几个擅自动用刑罚，自然会有统计调查局的家法等着他们，这样你满意了吗？”
赵宜已经处在要爆发的边沿。
“哈哈哈……”
冯锷抬头望向天空，放肆的大笑，一边笑，眼泪一边流出来。
“赵处长，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要不然你就现场执行你们的家法，也让我们开开眼；要不然……”
冯锷顿了顿，指着上尉军官一帮人。
“要不然怎么样？”
赵宜不耐烦的问道。
“要不然，就像个男人一样战斗，我给他们机会，上擂台，他们喜欢单对单也好，一起上也好，我冯锷一个人接着，生死勿论！你们敢吗？”
冯锷指着那帮人，大喊着。
这不是冯锷发疯，实际上，冯锷知道，事情到了这里，政训处的人已经服软了，可要让他们现场执行军法或者说他们所谓的家法，恐怕那根本不现实，因为梅春华并没有给他们施加压力。
“冯锷，我知道你很能打，你要想清楚了，你一挑十七，到时候擂台上拳脚无眼，你别后悔。”
赵宜眯着眼睛，军统的特务每个人都有几手，纵然是那些宪兵，也不是简单的士兵，他们的身手也非常好。
“别说那些没用的，敢不敢？”
冯锷大喊着，眼中已经有泪花浮现，他现在非常难受，不仅仅是一腔委屈没处发泄，更多的是失望。
“好，擂台上见，其余的事情到此为止。”
赵宜大喊着，这种处理方式还是第一次，可是无论是对政训处还是对政训大事，这种结果都比较好；因为他并不觉得冯锷能一打十七，更别说这里面有两个政训军官还是山东谭腿的修炼者，这种腿法修炼时间短，更加容易速成。
“闵飞、张川，带我们的弟兄回去，让医生弄醒他们，让他们好好看着，看我给他们报仇！”
“弟兄们，走，训练场集合！”
冯锷大喊着，挥舞着手，似乎并不担心赵宜反悔。
“等下别下死手，别打死了！”
同样的，赵宜根本没想反悔，他还想通过这种方式好好教训一下冯锷。
“处长放心，我们肯定给他留一条命。”
上尉军官点着头，他并没有打算一个个上去单挑，冯锷能打是十一师出了名的，可是十七个人一起上，冯锷哪怕再能打，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第七百四十九章 规矩！
直属营所有的弟兄都围了过来，训练场围的满满当当，在中间，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场地，周围的弟兄们举着火把，这就是军人口中的擂台。
“冯锷，别出人命，打不过就认输。”
梅春华叮嘱着冯锷。
可是冯锷并没有理会，脱掉外套，只穿衬衣，裤子口袋外翻，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然后就那么站在中间，等待着政训组的选择，看他们是选择群殴还是单挑。
“冯锷很能打，我们如果单挑就是找死，所以大家一起上，你们两个是主要动手的，在旁边寻找机会，放倒他，其余人缠住冯锷就成，能放倒在地上更好……”
上尉军官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正在布置战术，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他不能再在擂台上失利，那样的话，他担心自己会被家法处决，今天已经让赵处长很丢脸了，如果擂台上能教训一下冯锷，没准自己还能逃过一劫。
“组长，要不我们兄弟一起上，二打一，如果我们失败了，你们再上。”
两个一身短打的汉子开口了，作为山东谭腿的传人，他们两个人一起上，已经丢失了武者的尊严，如果还要那些普通士兵配合才能击败对手，那他们就没脸称为武者了。
“废什么话，服从命令，赵处长已经在爆发的边沿，如果因为你们两个输了，你们知道后果。”
上尉军官冷冷的看了那两个人一眼，他现在已经不要脸了，只想赢的漂亮，让自己的惩罚小点。
“冯营长，得罪了！”
上尉军官率先进场，跟冯锷的举动一样，外翻裤兜，示意自己也没带武器，这不仅仅是给冯锷看，也是给梅春华和赵宜看的。
“得罪了！”
……
在一连串的喊声中，政训组的十七个人先后的进场，在冯锷的面前站了一个半圆，盯着冯锷，只等开始的口令。
“我操，太不要脸了！”
“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多人打一个？”
“营长，我来帮你！”
……
周围观战的弟兄看不下去了，嗡嗡的声音中，不停有老兵站了出来，他们想跟冯锷共同迎敌。
“都回去！”
“闵飞，让王宁他们几个看好了，看我怎么给他们报仇的。”
冯锷大喊着，眼睛微眯，脚下开始移动，盯着面前的那些人，当然，那两个明显是练家子的人更是他重点防备对象，他们站在那里的神态和动作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都准备好了吗？”
梅春华站在边沿，问着双方。
“都是十一师的弟兄，你们点到为止。”
梅春华似乎是想把双方的恨意减低一点，可是他这句话根本没让冯锷和那个上尉军官改变神态。
“开始吧！”
眼看无能为力了，梅春华宣布开始。
“上！”
上尉军官听到开始的声音，大喊一声，命令弟兄们围上去。
“呼！”
冯锷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压抑已经让他快要发疯，可是看看周围的十七个士兵，他知道，他不能凭一腔血勇的战斗，他要留力，不然那两个练家子会毁了他。
“崩！”
冯锷脚底下不停移动，不停的变换手形，在冯锷的移动中，终于有一个士兵接近了冯锷；没有拳头到肉的声音，冯锷轻轻一带，肩膀一震，一个靠山贴直接把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宪兵震飞。
冯锷练的侠家拳是广东的传统拳术，属于南拳之一；侠家拳拳法刚烈，威猛，其套路长桥大马，大开大合；其劲力以发长劲、抛劲为主，冲击力强。
冯锷从小的时候开始，在师傅的教导下，不停的练习发力的方式，直到他离开广州的时候，也没停止过练习；按照师傅的话说，冯锷发力已经登堂入室，寸劲、长劲已趋大成，但是抛劲却不足。
不过好在这是军队，并不是真正的比武擂台，这里的绝大部分人看不出来冯锷的不足，特别是面对这些普通的士兵，哪怕他们身手再好，一旦近身，冯锷的寸劲可以让他们吃足苦头。
“啊！”
“呼呼呼……”
地上惨叫声一片，冯锷看着地上摔倒的五个士兵，牙齿一阵颤抖，放倒了五个，他并不是丝毫无损，肩和手臂传来疼痛感，就连背上也有点不爽。
“你们两个瞅什么呢？给劳资上啊！”
上尉军官看着地上翻滚这痛呼的弟兄，他没想到，五个人，近身就被冯锷放倒，在他的眼中，冯锷现在就像战神一样可怕。
“寸劲！”
“南拳！”
两个人互相瞅了一眼，同时说出了这四个字。
“山东谭腿，得罪了！”
两个人再也顾不得武者的尊严，他们看的出来，冯锷刚刚就是简单的发力、移动，他们甚至是没看出来冯锷使用的是那家拳法。
“别他女马废话，这是部队，不是街头的武者擂台。”
冯锷冷哼着，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他就没办法要求这两个人遵守江湖规矩。
“那好，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两个人点着头，冯锷没有说他是那么派别的，他们也不能强求，毕竟是他们犯规在先。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微微的点头，相距一米，从左右两边向冯锷靠近，长期练习谭腿的身体让他们的下盘非常稳。
“南拳北腿，腿就是谭腿，其套路朴实工整，气势连贯，腿法多变，回环转折进退顺畅，特别是两个人配合的情况下，左右对称，让你防不胜防；谭腿的特点就在于动作精悍，与那些八卦太极不一样，它的爆发力强，速度快，通常以攻击人的膝盖、脚踝、和小腿；在和谭腿的较量中，切记别被他们的名字给糊弄了，谭腿讲究的是拳三腿七，他们融合了少林的罗汉拳之后，在上三路的攻击中也非常凶悍，其拳法多以劈、砸为主……”
看着慢慢过来的两个人，冯锷的脑海中回想这师傅的话，南拳北腿在中国争斗了几百年，他们互相之间太了解了。
“师傅，那怎么破？”
脑海中，冯锷稚嫩的声音中，双眼满是求知欲。
“有一句话形容谭腿，你切记，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谭腿四只手，人怕鬼见愁……”
脑海中的声音并没有回答冯锷，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谭腿的厉害之处。
第七百五十章 卸力的方式！
两个人速度基本上是一样的，冯锷的目光还没办法集中在这两个人身上，因为他的对手不只是这两个。
眼神的余光中，让冯锷感觉麻烦的事情出现了，上尉军官带着四个士兵向右靠，正从他的对面接近，而那个宪兵班长带着四个士兵从左边绕向他的身后。
“呼！”
“呀！”
冯锷长出一口气，大吼一声，脚下一跺，身体爆射而出，他决定主动出击，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解决一个。
“呀！”
面对冲过来的冯锷，左边的汉子眼神一凝，浑身筋肉紧绷，他感觉自己还是小瞧了冯锷，这爆发，完全已经超过了他们预计。
“呼呼……”
出腿已经来不及，挥舞着双拳，全力以赴的迎了上去。
“啪啪啪……”
可是冯锷的拳头更快，毕竟他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在对面的拳头砸出来之时，配合着身形，冯锷的速度、力量都达到极致。
在一连串的响动中，双拳不停的击打在一起，传来啪啪的响声，跟刚刚的从容不同，冯锷完全是全力爆发，没有虚招，拳拳到肉。
“啊！”
“呼呼呼……”
快速的交集之后，冯锷迅速的拉开身形，他已经看见了，右边的汉子已经从自己的身后包了过来。
“呼、啊！”
刚和冯锷对拳的汉子皱着眉头，直吸冷气，他的手臂感觉痛的可怕，冯锷的速度和力量配合的太好，他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办法发力。
“师哥，很硬！”
汉子皱着眉头，大喊着，不停的甩动手臂。
“翻身盖打劈砸式，撑扎穿撩把腿弹；上！”
右边的汉子大喊着，腿部发力，身体前倾，双拳像棍子一样朝冯锷砸了下去。
“呼！”
冯锷没敢硬接，侧身让开，可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鸳鸯连环！”
两个人大喊着，双腿发力，两条腿带着呼呼的风声直奔冯锷而来。
“咚、砰……”
冯锷上拳下腿，完全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拳头和腿、腿和腿的撞击声中，冯锷不停的后退。
“连环腿是谭腿的绝招，杀伤力非常大，但是也不是没有破解之策，少林的龙抓手就是他们的克星，但龙抓手是少林的不传之谜，根据谭腿的特点，南拳的先辈五枚师太也创出了破解的方法，那就是十形拳。”
“南北争斗不断，侠家拳要破谭腿，使用小罗汉冲拳，中路突破，用一往无前的气势勇猛快速的进攻，用双拳击破对手的中门，中间不能停顿，切记……”
冯锷的脑海中，不停的传来那个老年拳师的声音，而这个时候，他的防守也到了尽头，双腿、双手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一条腿在冯锷的眼中无限放大，冯锷这次没有办法躲过去，他唯一可以选择的是选择被击中的方式。
“呀！”
冯锷双手曲臂挡在身前，身体微微右侧。
“轰”
随着冯锷被腿踢中，他的身体飞了出去。
“哈哈，抓住他！”
在他身体飞出的方向，正是宪兵班长带着的四个士兵，哈哈大笑的宪兵班长觉得机会来了，冯锷自己送上门来了。
“轰！”
“啊！”
两个士兵张开的双手就像是一扇墙一样，冯锷的背部撞击在了上面，惨叫声传来，两个士兵痛苦的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成了冯锷的肉垫。
“噗！”
这一脚的力量是巨大的，作为有防备的冯锷，他并没有受伤，可是那两个可怜的士兵却口喷鲜血，这一脚的力量大半被他们两个承受了。
“咚咚……”
没管身下的两个士兵，冯锷知道这两货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双腿连环踢出，从旁边扑上来的两个士兵飞了出去。
“滚！”
翻身站了起来，冯锷快速的一拳击出，宪兵班长只感觉眼前一花，他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呀！”
可是紧接着，冯锷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拳头，那两个谭腿的练习者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砸了过来。
再也没法躲，冯锷决定以伤换伤。
“咚！”
“啪啪啪……”
双拳发力，冯锷格挡开拳头的时候，脚步移动，小罗汉冲拳发动，和对手进行近身搏斗，拳头和拳头的撞击声中，冯锷死死的咬着牙，不停的发力，轰击着对手的双拳，他要用力量轰开这扇门。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却插不上手，冯锷和他的师哥贴的太近了，他除了偶尔用拳头威胁一下冯锷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啪啪啪……”
拳头和拳头的撞击声还在继续，两个人的双手都很痛，可是他们只有死撑，在这种战斗中，进攻方往往比防守方更能坚持。
“轰！”
“噗嗤！”
终于，双臂发麻的汉子没能阻挡住冯锷的双拳，整个人被冯锷击飞，一口鲜血随着倒飞的身体喷了出来。
“咚！”
“噗!”
同样的，的手的冯锷也不好受，在双拳击中对手的同时，他的后背也被另外一个汉子踢中，他的身体紧跟着倒飞的汉子飞了出去，压抑不住的鲜血同样从嘴里喷了出来。
“啊！”
落地的瞬间，冯锷翻身爬了起来，强忍着不适，死盯着那个在背后发力的汉子。
“师哥，你怎么样？”
汉子盯着冯锷，在他的心中，冯锷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被一脚踢中背部，冯锷不死也的脱层皮。
“死不了！”
到底的汉子坐了起来，可是只能坐起来，胸部的疼痛让他再也不敢动弹。
“姓冯的，你再嚣张啊！”
被刚刚的打斗吓着的上尉军官兴奋了起来，冯锷吐血了，现在不是任他蹂躏，狞笑着的上尉军官揉着拳头，他决定好好教训下冯锷。
“组长，别动。”
汉子摇着头，弯腰扶着膝盖的冯锷眼里并没有颓废感，反而充斥这浓浓的战意，让他觉得更不安全。
“那你还不快上，弄死他！”
上尉军官大叫着，举起右手，让自己身后的四个士兵停了下来。
“呵呵，谭腿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只有一个人了，还能踢出来鸳鸯连环吗？”
冯锷慢慢的说着，随着嘴巴的开口，一股血腥味直冲他的鼻子，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鲜血。
第七百五十一章 战斗的意志！
场中惨烈的搏斗让周围观战的士兵心里非常紧张，当冯锷吐血的时候，直属营的弟兄们心里一阵发紧。
而同样的，心里更难受的是梅春华和赵宜，现在场中的搏斗已经超越了切磋，这一场打斗下来，不论结局如何，这些人不在床上躺个几个月别想痊愈，可受损的始终是十一师的战斗力。
“冯锷，可以了吧！”
梅春华大叫着，提醒着冯锷，打到现在，气也该顺了吧！宪兵队的人都躺了一地了。
“呼！”
冯锷没有回答，长出了一口气，他并不打算停止。
“营长，可以了！”
在另外一边，王宁和三个浑身鞭痕的弟兄看着冯锷在拼命，眼泪湿了眼眶，他们当然知道，冯锷这是为他们出气。
“营长，可以了！”
王宁微弱的呼喊声传不出去，可是旁边还有闵大个子，他用力的呼喊着，想让冯锷停下来。
“再来！”
冯锷伸出了手，大喊着。
“冯营长，谭腿除了鸳鸯连环之外，还有九子连环、无定连环、破日连环、惊天连环，你现在的状态，不知道你能接几招？”
站着的汉子微微的摇头，谭腿的五大连环，当然是双人配合的鸳鸯连环杀伤力最大，也最让人难防，可是就论个体施展连环腿法，鸳鸯连环反而是最弱的，其余的四大连环威力是一个比一个大。
“哼，惊天连环，整个中国不超过三个人练成，你们如果会的话，还会留到现在。”
冯锷并不相信这个人已经练成了惊天连环，那是属于谭腿大宗师的专属，练成的不是天才就是浸赢腿法二十年以上的大宗师，而以眼前这个人的年龄，很明显，他两者都不是。
“没错，可是其余的已经足够击败你，给你个机会认输，不然我会控制不住，伤了你的性命就不好了。”
汉子皱着眉头，没有受伤的冯锷他没信心，可是冯锷现在的状态，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来吧！”
冯锷大喊一声，站了起来，双拳微收，仍然是小罗汉的起手式。
“你的近身冲拳确实厉害，可那也要你能近身！”
“呀！”
汉子点着头，大喊着双脚发力，双腿交替冲击，右腿陡然发力，踢了出去。
“呀！”
面对袭来的腿，冯锷大喊着，并没有打算躲闪，也没有打算硬接，他的身体在汉子惊讶的眼神中，陡然发力前冲。
“轰！”
避过了最有力量的脚背，冯锷的右手臂被小腿击中，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侧面横移。
“咚！”
“啊！”
左手的陡然变换为大罗汉拳法，冲锋抛劲发力，因为身体左移，左手成功的躲避了汉子封在前面的双拳，一拳击中汉子的面门。
“噗、噗……”
同样的，汉子的双拳也再度发力，击打在冯锷的胸部，两个人同时吐血飞了出去。
“呀！”
冯锷没有忘记，旁边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宪兵以及想捡便宜的政训组长，落地的瞬间，冯锷吞回不停上涌的鲜血，左手撑地站了起来，右手已经不能用力，他怀疑自己的手臂已经断了。
“不止是你会用腿，劳资也会！”
冯锷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带着诡异的笑容，他终于赌对了，他就赌自己的抗击打能力比对方强，赌对方猜不中自己的想法，很显然，他成功了。
“咚！”
“咚!”
……
冯锷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他对还没爬起来的汉子没有丝毫的怜悯，双腿不停发力，让这个汉子始终没有站起来，直到他躺在地上再也不动弹。
“该你们了！”
转过身的冯锷盯着上尉军官和剩下的四个宪兵，白色的衬衣声点点猩红，嘴角的血迹顺着脖子流下，加上耷拉着的右臂，冯锷看起来非常狰狞。
“冯营长，我们认栽，我们认输！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次！”
上尉军官已经被刚刚的打斗吓破了胆，他最后的仰仗倒在了地上，他并不认为自己这几个人可以放倒冯锷。
“你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来啊！”
冯锷大喊着。
随着他的大喊，嘴里的血沫子再一次喷了出来。
“冯营长，我们认输。”
随着冯锷慢慢的靠近，上尉军官不停的后退，自然跟着他的四个士兵也在后退。
“这里就这么大，你能往哪里跑？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军统！”
冯锷大喊着，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现在每一步都很痛苦，他希望的是这几个人主动上来，这样他才能保证在倒下之前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王上尉，你们还是军人吗？”
赵宜在场边黑着脸，冯锷刚刚多个话刺痛了他骄傲的心，同样的，在他看来，冯锷或许下一秒就会倒下，而那五个人还毫发无损，这还打不赢，那就真没脸了。
“姓冯的，这是你逼我的！”
“给我上，他已经不行了！”
上尉军官大喊着，指着冯锷，让自己身后的士兵冲上去。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四个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上去，他们始终躲在上尉军官的背后，他们希望上尉军官倒下之后冯锷能放过他们。
“后退者，军法从事！上！”
这个时候，赵宜不得不搬出最后的手段，因为这个时候冯锷已经停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冲啊！”
赵宜的话不仅让四个士兵没办法再后退，就连上尉军官也只有咬着牙上，上去最多挨顿揍，可是不上的话可能连命都没有，他们当然懂得选择。
“杀！”
正主涌了上来，仿佛随时可能倒下的冯猛然抬头，嘴里大喊着，双腿发力，就在原地展现自己的腿法。
“咚咚咚……”
刚刚扑上来的几个人以更快的速度倒了下去，包括那个上尉军官在内，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起来！”
冯锷站在上尉军官的面前，大喊着。
“啊！”
这个时候，上尉军官已经说不出话，痛苦的直哀嚎，他终于明白了冯锷的腿有多重。
“砰、砰、砰……”
不站起来，可是冯锷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不停的踢打着这个始作俑者，而地上的军官这个时候没有反抗的办法，只能双手抱头，期待场外的声音响起。
“好了，冯锷，别打了！”
梅春华的声音终于传来，可是听在冯锷的耳边仿佛就在天边一样。
“咚！”
“噗通！”
冯锷再一次抬腿之时，身体的忍受终于到达极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