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魔法六宗罪
“姚素，谢谢你……”膝盖中枪，流血不止，肖校长面无血色，只能抓着姚素的手腕，浑身颤抖地乞求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快不行了……我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只求你一定要保护好肖冰雪和肖秋红，算我求你……”
肖冰雪就算了，肖秋红又是个谁啊？姚素心里纳闷，嘴上却信誓旦旦地答应：“放心，不管是你，还是肖冰雪，还是食堂里的任何人，我都会竭尽所能不让他们受到伤害的。”
肖校长并不知道，什么汤勺、桌布、包扎伤口，其实都是姚素的障眼法。其实在姚素检查他的伤势时，就已经用一个响指做好了最基本的止血措施。
因此，姚素比谁都清楚，肖校长根本死不了。因而，肖校长那番情真意切的“托孤之词”，他也全当耳旁风了。
与此同时，被盟主委以重任的刘队长，也一枪射爆了正在播放古典音乐的仿古留声机，枪声和音箱的啸叫声均吓得众师生抱头颤抖。
然后，刘队长略显生疏地打开了悬挂在食堂前端的壁投电视，并拿着盟主托付给自己的扩音喇叭，瓮声瓮气地说：“别怪老子没有提醒过你们，要打电话就趁早。等会盟主讲话的时候，要是谁的手机响了，老子第一个打爆他的狗头！那个留声机就是你们的下场！”
绑匪居然允许人质打电话？哪怕算上影视剧，众师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为了帮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几个胆大的老师率先拿出手机报警。虽然他们的用词都很隐晦，但这些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信徒真的没有阻止他们打电话，于是不少胆大的同学也开始纷纷效仿，打电话给家人报平安，或者趁机说句“爸爸妈妈，我爱你们”之类的矫情话。
替肖校长处理完枪伤之后，姚素也高举双手回到了2班的用餐区。她蹲在肖冰雪身边，张嘴就问：“肖秋红是谁？”
肖冰雪回答：“我姐姐，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见过的。”
“哦~”姚素回忆了一下，那晚应邀去楚天金龙顶层的旋转餐厅吃饭，肖校长身后确实跟着两个女孩，一个是身穿白裙的肖冰雪，另一个身穿红裙的，应该就是肖秋红了，“你姐也在江陵魔军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肖冰雪回答：“我姐在三年级精英班，课程安排和我们班刚好颠倒。而且，她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平时很少穿红色……”
“哦~”肖秋红的事情，姚素并不关心，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他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博士的电话：“喂，博士，说出来怕你不信，江陵魔军被反魔法主义联盟攻占了，请求支援。”
远在ms工厂的博士翻个大白眼，哭笑不得地说：“屁大的事，你就不能自己解决吗？”
“诶~”姚素腆着脸说：“我可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麻瓜呀。这帮恐怖分子可凶残了，手里还拿着枪呢，我哪敢挑衅他们呀？”
“哎……苏家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才会摊上你这么个不粘锅少爷？”博士叹息摇头，无奈地说：“苏府一大早就被那些举大旗的家伙包围了，进出都得被人丢臭鸡蛋……得得得，这身西装不要了，你就等着苏卫去救你吧。”
这边姚素和博士聊得正欢，那边壁投电视也已经跳出了画面。不少人一眼认出，投屏上的场景正是江陵魔军主教学楼的楼顶天台。
站在画面中央的不是别人，正是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盟主。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居然不是那群持枪大汉，而是一个即便身穿白色连体服，也难掩婀娜身材的女人。
此时，那女人正把一张a4纸捧在盟主面前，似乎是在跟盟主校对演讲稿。一般人多被盟主的白袍和白银面具所吸引，心里嘀咕着反魔法主义联盟和那名追杀苏家四少爷的面具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唯有姚素在看见那个女人的侧影的瞬间不禁愣住了神，随即懊恼地自言自语：“天呐，怎么会是你？”
天台上，默背了一边演讲稿，确认万事俱备之后，盟主终于跃跃欲试地打了个手势。收到指令之后，黑客一个回车按下去，蜀国境内所有打开的电视，至少有90%都自动切换到了“反魔法主义联盟tv”。
就在这是，隐藏在示威群众当中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信徒们，也纷纷高举手机大喊：“你们快看，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盟主发表讲话了！”
“咳咳。”一切准备就绪，盟主清清嗓子，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各位蜀国的父老乡亲，以及有可能正在收看这场直播的朝廷官员们，很高兴你们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如果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打扰到就了你们的午休，请允许我代表反魔法主义联盟向你们说声抱歉。”
“在你们之中，很多人应该都是第一次得知我们的存在。我知道，赤壁大战之后，全世界有无数人将魔弄公苏佑铭奉为你们的救世主。但我同样知道，从这个世界被魔法统治的第一天起，反魔法主义的思潮，就从未在你们的脑海中平息过。”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里，你们可曾想过，魔法对这个世界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世界和人类又真的需要魔法吗？在苏家的淫威之下，我们只能从社交媒体上看到魔法为世界带来的种种好处。但是今天，作为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盟主，作为人类之光的代言人，作为千千万万敢怒而不敢言的你们的代表，就让我来当着天下人，细数魔法六宗罪！”
“魔法第一罪，绑架公众思想，限制言论自由！江陵县尉陈震东，为国为民、任劳任怨，试问江陵县谁人不知陈县尉乃人民公仆？然而，就因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当众点破了魔法对于世界的种种弊端，隔天清晨，他便开车投河，死于非命。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说，这件事情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你们心知肚明！苏家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不惜杀人灭口，其心可诛！”
“魔法第二罪，以血统判高低，以天赋断未来！自从魔法日渐兴盛，世界早已不再多姿多彩，不知不觉中，魔法已经扼杀了我们的未来！想想你们小时候，当你们的父母、家人、老师询问你们长大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回答的？科学家、飞行员、运动员、消防员，还是教师、医生、法官、警察？再看看你们的孩子，所有人都想成为魔法师，所有人都坚信魔法才是人生唯一的顶点！拥有魔法血统的人欢天喜地，恨不得点着鞭炮昭告天下；没有魔法血统的人郁郁寡欢，好像生来就低人一等。请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真的比别人差吗？你们的孩子真的比别人差吗？让我代表陈胜问你们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魔法第三罪，贪欲无度，暴敛钱财！正如陈县尉在遭到迫害之前所说，当今社会，所有麻瓜的总收入，甚至比不上1%的魔法师的总收入。由于顶尖魔法师的稀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榨取世界的钱包，还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在此之中，作为三国唯一的ms工厂，苏家更是又从中获得了我们无法想象的暴利！他们越是将魔法包装得伟大，就会有越多的人削尖脑袋也想挤进魔法师的行列，他们就能借机榨取更多的钱财，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魔法第四罪，无限扩张势力，侵占工作岗位！根据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实地考察和严密统计，自现代魔法融入社会之后，短短十年间，蜀国全境失业率已经飙升至11.3%。你们之中，也许有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你们也该听说过，近几年来，魔法之手已经伸向了能源、农产、建筑等诸多领域，而这种侵略式扩张，则直接导致全国60%的农民工变成了无业游民。过去三年，随着失业人数的激增，蜀国二十二郡之中，有二十一郡创下了犯罪率的新高，并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长，完全没有减弱的趋势！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魔法的侵略式扩张，正在诱发整个社会的动荡！是的，没有任何一片雪花需要为雪崩负责，但是，每一片雪花都将成为导致雪崩的元凶！”
“魔法第五罪，隐瞒魔法威胁，培养杀人凶手！魔弄公能以一己之力逼退百万曹军，这就足以说明魔法的恐怖之初，但在苏家和魔法利益相关者的洗白下，正在收看这场直播的你们，又有多少人觉得一个魔法师比一个拿枪的普通人更加危险？就是因为社会忽略了魔法的危险性，才会导致‘双十一纵火案’的发生。倘若三国第一美女柳梦瑶真的被残忍焚杀，试问她的粉丝们，你们将作何感想？所有拿着ms公共许可证书的魔法师，都可以让你们死得比柳梦瑶更惨，但你们却在宣称魔法师是人类的伙伴？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
“魔法第六罪，弘扬暴力美学，加剧战争危机！就在你们把魔法当做信仰，甚至还有一群愚昧无知的人，正在想方设法地为魔法犯下的滔天罪孽洗地的时候，三国的魔法军团已经静悄悄地扩充成了拥有数万名魔法师的战争机器！好好想想魔弄公单枪匹马逼退百万曹军的伟岸背影吧，这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的魔法战争，注定比十年前的赤壁之战更加恐怖！到时候，魔法的战火必将烧遍中原，有多少人会战死沙场，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最后又要由谁来为那个破败不堪的世界负责？如果阻止上一场战争的英雄，即将成为引发下一场战争的导火索，那你们究竟在信仰着什么！？”
一口气说完“魔法六宗罪”，盟主停顿的瞬间，也是蜀汉国民群情激奋的瞬间。
根据演讲稿上的提示，盟主停顿了大约十五秒，给公众留足了消化时间，然后才拍拍手，让两个肌肉发达的手下，将一个头上套着麻袋的人推倒在了自己脚边。
“我知道，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立场看待我们反魔法主义联盟，有人把我们当成英雄，也有人把我们当成恐怖组织。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们是革命者，我们以推翻魔法霸权为己任，并必将为之献出我们卑微的生命。”说到这里，盟主竟硬生生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然后用略有点哽咽的声音说：“不流血的革命，真的很难，更何况我们是在与已经被魔法控制的世界为敌。但是，作为代表了人类最后的正义底线的反魔法主义联盟，我们不该为这场革命流下第一滴血。”
说着，盟主一把扯掉了脚边之人头上的麻袋，并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对准了镜头，“伟大的魔弄公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苏家四少爷不幸落在了我们手里。”
“唔……唔！唔！”被抹布堵住了嘴巴的苏光翟，一边拼命呐喊，一边拼命挣扎，但他瘦弱的身板却始终无法挣脱盟主的钳制。
“说真的，我不是没有想过用苏光翟少爷的脑袋打响我们反魔法主义革命的第一枪。但是，从苏光翟少爷失踪之后，苏家和朝廷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分量还是太轻了些。”盟主边说边用手枪抵住了苏光翟的天灵盖，“反魔法主义革命的第一枪，必须打得响亮，打得轰动，打得世人皆知！如果魔弄公先生还在乎这个儿子的死活，还请您亲自移驾江陵魔军，一命换一命。我相信，用您的鲜血染红的旗帜，一定格外鲜艳！您的仙逝，也必将预示着人类之光的崛起和魔法时代的落幕！”
“来吧，我在江陵魔军等你。”盟主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仿佛可以与电视机前的苏佑铭对视一般，“愿人类之光万寿无疆，反魔法主义联盟万岁！”
第107章 鸿门宴
在壁投电视里看到苏光翟的刹那，姚素整个人都傻了。他本以为苏光翟正躺在夏威夷的海滩上数钞票呢，谁想到这个白痴居然落到了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手里？光听苏光翟“呜呜呜！”地叫着，他就知道苏光翟心里肯定在喊：少爷救我！
“草，真tm日了狗了……”暗骂一句之后，姚素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周伊璇站了起来，于是他赶紧压低身子跑到周伊璇身边，拽着她的胳膊让她重新蹲下，并小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这时候站出去就等于送死！”
周伊璇彷徨不安地说：“不行……我必须救他……”
“你想救他？我还想救他呢！”姚素忍不住冲壁投上的苏光翟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尽可能平静地安慰道：“你要明白，这群恐怖分子是想用四少爷引出魔弄公，所以在魔弄公现身之前，四少爷一定不会有事。你是四少爷的未婚妻，这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假使你自己暴露出来，再被他们抓去当人质，那样岂不是加大了魔弄公救人的难度？”
周伊璇摇头自语：“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看着周伊璇那令人心碎的表情，听着周伊璇那令人心碎的喃喃自语，姚素差点就忍不住起身表态：别哭，老子现在就去救那个废物板板！然而就在姚素即将挺身而出的时候，一阵扩音器的声音却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壁投电视的画面，突然从主教学楼顶切换成了江陵魔军的操场，并且此时操场上已经停着十七八辆警车。
“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恐怖分子们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敌人手里有枪，张县令不敢露头，只能躲在两面防爆盾牌之后，拿着扩音喇叭大喊：“你们绑架人质、滥杀无辜，还恶意诋毁魔弄公的形象，已经构成了实质性的犯罪！你们自诩正义，却用孩子要挟父母！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亲朋好友，你们真的认为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吗？”
盟主站在主教学楼顶，与张县令隔空对话：“县令大人，你对我们这些下定决心与魔法为敌的人类英雄大打亲情牌，说真的，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你说我们绑架孩子要挟父母，殊不知，苏家弘扬魔法正统，不也是在绑架孩子们的思想，逼迫他们的父母为之付费吗？为了反魔法主义革命的胜利，我绑架了江陵魔军一千两百余名师生，如果这是十恶不赦之罪，那绑架了天下人的苏家，所犯之罪岂非罄竹难书！？”
“你不要偷换概念，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张县令的事前准备哪有反魔法主义联盟充份，真要斗嘴，他绝对不是盟主的对手，“现在，我以江陵县县令的身份与你交涉，提出你的条件，释放江陵魔军的全体师生！如果你们真的代表人类的正义，那就不要造成更多无辜的牺牲了！”
“呵呵。”盟主冷笑以对，“县令大人，十年的安逸生活，都快把你过傻了吧？革命面前，没有任何牺牲是无辜的！我们代表人类的正义，所以才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魔法的邪恶！条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魔弄公那么伟大，那就用他的命来替换这些‘无辜’的孩子们的命吧！对我而言，一千人的牺牲、一万人的牺牲，都不及魔弄公一个人的死亡意义重大！最后半小时，如果魔弄公先生再不出现，每过五分钟，我就抓一百个学生从这里推下去。如果连人质都杀完了，那我就只能用苏光翟少爷的脑袋，来打响反魔法主义革命的第一枪了！”
所有正在收看这场直播的人，尤其是那些因为魔法兴盛而遭受到非公正待遇的麻瓜们，原本都已经被盟主激情四射的演讲燃得热血沸腾！可是当他们得知，反魔法主义联盟为了杀死一个魔弄公，甚至不惜以杀死一千多个学生为代价的时候，人类的良知还是让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产生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到底谁才是善？谁才是恶？
也就在这时，苏府大门缓缓打开，十几辆私家车缓缓驶出了已经陷入沉默的人群。不少人亲眼看到，最前面那辆私家车的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魔弄公本人！
午休时间，堵车之类是不存在的。不到半小时，苏家的车队就井然有序地驶进了江陵魔军，并整齐地停在了一排警车之后。接着，半月不见，仿佛又苍老了些许的苏佑铭才不紧不慢地下车，带领着整整四十名苏卫走到了张县令和李县丞的身边。
“魔弄公！”见到来人，县警队全员低头行礼。
“无妨。”苏佑铭摆摆手，从张县令手中拿起扩音器，脸色铁青地说：“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各位，我是苏佑铭，我已经到了。贵联盟的演讲，我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你们的想法和目的，我也基本搞明白了。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与你们争辩对错，而是为了拯救那些因为信任我，而被你们绑架的无辜的孩子们。苍天有眼，所谓的是非曲直，时间会给世界答案。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了，希望你们能如约放过江陵魔军的老师和同学们。”
从壁投电视里看到魔弄公的身姿、听到魔弄公的话语，不少同学当场感动落泪。
但是，反魔法主义联盟才不会为魔弄公的大义凛然所动。或者说，在他们眼里，魔弄公的送死行为简直就是个笑话！
“魔弄公先生，您能以一己之力逼退百万曹军，一手烈日裁决，可谓是家喻户晓啊。”盟主笑呵呵地说：“与您为敌，我们反魔法主义联盟全员，早就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若我们在你彻底死透之前放了这些学生，您杀我们，岂不是比踩死一窝蚂蚁还要轻松么？”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反魔法主义联盟并非恐怖组织。既然您已亲自到场，表明了您的诚意，那么我们也稍退一步，请您到天台上开诚布公地谈谈，不知您意下如何啊？”盟主布下鸿门宴，就等魔弄公落网，“以您的胆识，总不至于不敢上楼谈判吧？哦，对对对，要是您实在害怕，带上您的苏卫一同赴约，我也是完全没有意见的。”
听到这话，黎八灸立即与队员们打个眼神，紧接着，四十名苏卫成员便十分默契地将苏佑铭围在了正中央，俨然就是一座铁桶阵。
苏卫威名远播，但张县令和李县丞还是不敢担负起令救国英雄孤身付险的责任，当即命令县警队上百人跟在苏卫身后，誓死保护魔弄公的生命安全。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恐怖行动即将以和平方式收场的时候，盟主身边的女人却突然挥舞起了手中的白色大旗！没等苏卫反应过来，埋伏在教学楼走廊上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成员，就和从后方包围了苏卫的县警队同时向苏卫拔枪开火，“愿人类之光万寿无疆，反魔法主义联盟万岁！”
第108章 炎帝和雪女
县警队的警卫居然高呼“反魔法主义联盟万岁！”，并且和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信徒一起朝苏佑铭和苏卫开枪？从壁投电视上看到这样一幕，食堂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气得刘队长端起冲锋枪就对着天花板一阵突突突，“吵什么！？都tm给老子闭嘴！”
说实话，这种被友军夹击的情况，着实杀了苏卫一个措手不及。虽然苏卫是清一色的a级魔法师，虽然苏卫被称为三国第一魔法天团，但在这种友军反水的特殊情境下，四十名苏卫当中，竟有约半数当场重伤，其中还有十三人当场死亡！
听到身后传来“反魔法主义联盟万岁！”的同时，黎八灸也在第一时间释放出了准魔导级风系魔法呼啸风谷。但是，人类的反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子弹的速度更快，虽然他的及时反应保住了人群中央的苏佑铭，但对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而言，一切都为时已晚。
“m的！m的！m的！”黎八灸的呼啸风谷连手雷都炸不开，区区子弹自然不在话下。当其他胳膊腿还算完好的苏卫，将那些重伤、殒命的苏卫成员拖进呼啸风谷的防御范围之后，听着他们的哀嚎，看着他们的尸体，黎八灸也情不自禁地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在江陵魔军上空凝聚出了一颗闪亮到几乎能与皓日争辉的火球准魔导级火系魔法，爱国者导弹！
“住手！”见状，苏佑铭第一个出言阻止：“学校里还有一千多个学生呢！”
黎八灸不甘地反驳：“海超、浩子、涵宇……他们绝对不能白死！”
啪！苏佑铭当场扇了黎八灸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怒叱道：“只要你用‘爱国者导弹’轰平了江陵魔军，就算你杀光了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所有人，魔法的恐怖也一定会深入人心！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相信反魔法主义联盟代表了正义，那他们才是真的白死了！”
“是，属下知错了。”黎八灸被苏佑铭一巴掌扇醒，江陵魔军上空的火球也随之熄灭。
见状，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盟主侥幸且得意地笑着，他举着喇叭口出狂言：“我确实没有料到，苏卫的魔法居然可以阻挡住枪林弹雨，就是不知道你们还能撑到几时？实话告诉你们吧，今日一战，苏家必输，魔弄公必死！好好看看我的装扮吧，好好看看这位已经失踪数月的苏光翟少爷吧，只要那位戴着金色面具的‘人类之光’亲自到场，哪怕你魔弄公使出烈日裁决，苏家今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盟主的话，正在收看这场直播的所有观众顿时一片哗然黑斗篷、白斗篷，金面具、银面具，反魔法主义联盟果然就是那个夜袭苏府、追杀苏光翟的面具人的手下！
“不对呀……”在顾万里的印象里，姚素和苏家明明应该是一边的才对。可就在他顶着一脑门子问号，在乌压压的人群中找到姚素之后，还没等他开口发问，姚素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室外枪林弹雨，姚素也耳疾手快地捂住了手机的扬声器，这才没有引起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注意。接通电话之后，对面的博士张口就问：“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姚素没好气地反问：“爸爸都快被人射程筛子了，还有个屁的好消息？”
“那就是先听坏消息喽？”博士直截了当地说：“三少爷不慎从二楼滚下来了，貌似摔断了腿，我正送他去医院呢。”
“你说啥？”这边老爹老命不保，那边三哥小命半条，前忧后患之下，姚素都忍不住想打个响指肃清世界了，“趁我冲动之前，你最好快点把好消息说出来。”
这次，博士的回答格外言简意赅：“他们回来了。”
就在这个瞬间，食堂里突然发出一片惊呼！此时壁投电视正在直播江陵魔军操场中央的枪战，但是不知何时，一道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金色面具的诡异身影，竟忽然出现在了张县令和李县丞身后的警车之上！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县警队的人会和恐怖分子一起攻击苏家人呢？算了，反正攻击苏家人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面具之后传出了明显被变声器扭曲过的男性声音，话音刚落，那群从后方包围了苏卫的警卫就在同一时间莫名其妙地集体自燃！
一时间，浑身冒火的警卫们只顾着打滚、灭火、嚎叫，连枪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趁着这个机会，苏佑铭和苏卫也顺利撤退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面具人跳下警车，大步走向苏佑铭。其他人都被吓得纷纷后退，只有黎八灸挺身挡在苏佑铭身前，却被苏佑铭轻轻扒到一边，并向面具人道谢：“多谢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炎帝。”短短两字出口，面具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摆脱了地心引力，迅速漂浮到了空中，并径直向教学楼顶飞去。
见状，苏卫中唯一的女性，凑到黎八灸身边，小声说：“哥，这个面具人跟你一样精通风、火两系魔法呢。”
“不……”正因为黎八灸同时精通风系魔法和火系魔法，所以他才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面具人的魔法掌控力简直恐怖得令人发指！“他没有使用风系魔法，而是纯靠火系魔力和火系元素制造出的上升气流托起了身体，还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稳定飞行……”说着，黎八灸忍不住偷偷看了苏佑铭一眼，“这种事……恐怕连魔弄公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位于江陵魔军第二教学楼的食堂大门，也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所有人条件反射地望去，竟看见另一道身穿黑斗篷、脸戴金面具的身影，裹挟着无数有形可见的雪花，闲庭信步般走进了富丽堂皇的食堂。
“什么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具人应该只有一个。所以当壁投电视上出现了一个面具人的时候，第二个面具人的现身才会让人们更加惊诧。因而就连把面具人奉为“人类之光”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信徒们，都在第一时间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枪。可就在他们本能地想要扣动扳机的刹那才突然发现，所有机枪的枪膛、枪管、弹夹，居然全部都被冻成了冰坨子！
“我最讨厌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了。”这个面具人发出了明显被变音器扭曲过的女性声音，只见她随手一挥，食堂里的二十几个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信徒，就被当场冻成了冰雕，只剩两个鼻孔还能出气，一时半会估计是死不了的。
就在上千名师生不知该不该认为自己已经获救的时候，面具人掰断了刘队长的手指，拿着扩音喇叭问：“谁是肖冰雪，给我出来。”
这可是面具人啊，可以夜袭苏府并全身而退的面具人啊！就连视孙女如命的肖校长，在肖冰雪缓缓走出人群的过程中，也愣是没敢发出一丁半点的声音！
“你就是肖冰雪？”面具人上下打量了肖冰雪一番，点头说：“模样不错，资质也还凑合。有人叫我收你为徒，还不赶紧跪下叫师父？”
“啊？”听到面具人的话，包括肖冰雪在内，所有人都傻了。这一切来得实在太过突然，一时间，就连肖冰雪自己都忘了，姚素曾对她许诺，会让世界第一冰系魔法师收她为徒。
也许仅仅只是为了保命，肖冰雪老老实实地拜倒在面具人脚边，小心翼翼地磕头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从今往后，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抽空去找你。”面具人随手一扬，一股刺骨的寒流便将肖冰雪稳稳托起，“记住，我是雪女。”
第109章 魔法无罪
面具人身份成谜，根本没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社会大众只是通过一段监控录像，得知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夜袭苏府，并在魔弄公和苏卫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还直接导致苏家四少爷失踪近两月。所以任谁来看，面具人都一定是苏家的敌人。
不论立场如何，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所有成员都是普通人。他们怀着各自的动机聚在一起，反对魔法、反对苏家，眼瞅着有面具人这么一条粗壮的大腿替他们打头阵，岂有不抱之理呀？
然而，与苏光翟一同消失近两月的面具人，再次现身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火烧县警队，替魔弄公和苏卫解围。看到这一幕，就连模仿面具人穿上白袍、戴上白银面具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盟主，都不敢再认为对方就是自己的“人类之光”了。
“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面……”炎帝稳稳降落在江陵魔军主教学楼的天台上，滚烫的热浪瞬间逼退所有人。他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瘫坐在地上被人拖走的盟主，漫不经心地说：“打着我们的名号闹事，你们好大的胆子。”
也不知有意无意，炎帝降落在了麦克风附近，他说的话，也直接被收入了直播中。
看到面具人降落在自己身边，被反魔法主义联盟五花大绑的苏光翟，立马像条毛毛虫似的往他脚边拱，同时“呜呜呜呜！”叫个不停。
炎帝随手一指，就烧断了苏光翟身上的麻绳，然后后者就扯出嘴里的破布，抱着他的小腿可劲哭嚎：“少爷啊，你终于来救我啦！太可怕啦，真的太可怕啦！少爷啊，我不干啦！替身什么的，我再也不干啦！”理所当然的，苏光翟的每一句话，也都被收入了直播。
此时此刻，不管听没听清苏光翟说了些什么，所有收看直播的人，至少都已经看出，面具人不是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头头。紧接着，电视里就出现了超出所有观众预料的一幕面具人居然一脚把苏光翟踹了个四仰八叉！
“我是炎帝，不是少爷。你少tm粘着我，不然我把你跟他们一起烤了。”炎帝瞪了苏光翟一眼，顺手捡起了刚好被卡在麦克风架上面的演讲稿。来时路上，他自然没空看什么直播，此时把演讲稿上的“魔法六宗罪”匆匆扫过一遍之后，他当即发出了十分不屑加十二分轻蔑的嘲笑，“什么‘魔法六宗罪’，狗屁不通。”
炎帝拿着演讲稿，逐一反驳道：“魔法第一罪，绑架民众思想，限制言论自由。哼哼哼哼……江陵县尉陈震东之死，我也从新闻上看到过。头天傍晚在新闻发布会上对魔法大肆批判，隔天清晨便开车投河自杀，居然还有人认为这是苏家杀人灭口？哼，苏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结果却选择逼他投河自杀？这么低级的栽赃嫁祸，到底得多蠢的人才会上当啊？”
“魔法第二罪，以血统判高低，以天赋断未来。从古至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有什么问题？因为现在的孩子都想成为魔法师，所以魔法扼杀了人类的未来？多么可笑的因果关系呀，难道你们这些恐怖分子，是从小立志要当一个恐怖分子吗？想成为什么，能成为什么，最终会成为什么，这哪是轻飘飘的‘梦想’二字可以决定的？一群成年人，居然妄想凭‘梦想’推翻世界，多么幼稚？”
“魔法第三罪，贪欲无度，暴敛钱财。80%的麻瓜的总收入，比不上1%的顶尖魔法师的总收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二八定律、幂律分布、长尾效应，这些烂大街的词，你们至少得听过一个吧？ 80%的普通人的总收入，永远不可能超过1%的社会精英阶层。现代社会不可能，原始社会同样不可能，这关魔法屁事？”
“魔法第四罪，无限扩张势力，霸占工作岗位。哼，这还真是个每一代人都放不下的问题呢。某人发明煤油灯，就会有人嚷嚷着蜡烛厂倒闭了；某人发明电灯泡，就会有人嚷嚷煤油灯场倒闭了。汽车取代了马车，火车取代了汽车，每一次技术革新，都会导致上一代产业的迅速衰落，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吗？想要工作岗位，那还不简单？把挖掘机都砸了，所有人拿着勺子去挖地，包你一辈子天天有活干。试问，哪个傻子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魔法第五罪，隐瞒魔法威胁，培养杀人凶手。哦吼~双十一纵火案，又是我知道的事。因为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的魔法师杀人放火，所以魔法有罪，魔法师都是杀人犯。这种论调的可笑程度，堪比一个男人强女干了一个女人，所以欧金金有罪，男人都是强女干犯。假设前一条成立，魔法社会应该被推翻，那你们以后是不是还得改个名字，比如‘反男性主义联盟’之类的？哦，差点忘了，那你得先把盟主之位让给你后面的美女才行。”
“魔法第六罪，弘扬暴力美学，加剧战争危机，这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笑话。暴力美学永恒存在、亘古不变，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代表正义，是人类的英雄，然而‘英雄’本身就是暴力美学的化身。没有魔法，就没有暴力美学，这话说出来，军事迷们答不答应？还是说，在你们眼里，喜欢飞机、大炮、坦克、航母的人，统统有罪？至于魔法加剧战争危机的言论，更是可笑至极，要是没有魔弄公挺身而出，说不定今天的江陵还是战火纷飞。未来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十年的国泰民安和飞速发展，是魔法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看看为了救人不惜身陷枪林弹雨的魔弄公，再看看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你们，破坏蜀国和谐安定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半小时前，听到盟主慷慨激昂的演讲，不少人几乎已经要把“反魔法主义”当成自己的毕生信念了。结果短短半小时后，面具人的逐条反驳就又让不少人啪啪打脸，并在心里默默惊呼：真香！
眼看自己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居然被面具人把“果树”都连根拔起，盟主不管不顾地冲向麦克风，同时撕心裂肺地呐喊：“你不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你又有什么资格侮辱我们！？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就是苏家的一条狗……喀！”盟主话音未落，炎帝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呵呵，你想知道我有什么资格是吗？好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魔法无罪的第七个理由吧。”正说着，炎帝忽然右手指天，刹那间凝聚出了一个足以令江陵全境气温暴涨数十度的超大号黑色火球，然后他才看着镜头，笑眯眯地说：“只要我们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用绝对的暴力统治世界！我们不这么做，就是魔法对世界最纯粹的善意！你们听懂了吗？”
第110章 冰与火之歌
通过直播画面，人们是看不到天上的火球的存在的。只有江陵县本地人，可以把脑袋探出窗户看见那团恐怖的黑火，然后被暴躁的热浪烫得赶紧缩回脑袋开空调！
其他地方的居民尚且如此，直接暴露在炎帝的火球之下的江陵魔军，更是被烤得地板都能煎牛排！就连为了保证画作墨宝不坏，长年累月控温控湿的食堂，都迅速变成了一个大烤箱，而那些被冻成冰雕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成员，也忽然开始滴滴答答的滴着水了。
“白痴哥哥，既然要付诸暴力，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雪女暗骂一声，一瞪眼，食堂就瞬间化作一座冰窟，就连原本快要化开的“冰雕”，也被结结实实地重新冻上了至少三层坚冰！然后，她才拿着喇叭边走边说：“我要出去拯救世界了，想走的跟上，我保你们不死。”
走，还是不走？这还真是一道亘古不变的哲学难题。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姚素扭头看了一眼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到底谁才是面具人的顾万里，无奈摇头，拍拍他的肩说：“你不是想成为超级英雄吗？喏，全世界最强的魔法师之间的对决，你难道不想亲眼见证一下吗？”
“我……嗯！”顾万里重重点了点头，先姚素一步，起身朝雪女追去，“我也去，等等我！”
顾万里起步之后，姚素也起身走向食堂大门，一看这对逆天师徒都去了，原特训小分队的成员们，自然也条件反射地起身追了上去。
见状，不甘落后的一年级2班的同学们也纷纷起身。然后，看到这么多人牵头，全校大半学员，都不顾老师们的劝阻，顶着门外凶悍的热浪，毅然追随雪女而去。
原本，炎帝释放出这种超大规模的火系魔法，只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在魔法方面的话语权。所以这颗黑色火球的存在意义就像核弹，威慑力远胜破坏力。因此，只要把这帮自诩“反魔法主义”的恐怖分子吓尿了，他也就该收手了。
但是，就在炎帝准备收手的刹那，一道彻骨的寒意却突然穿透暴躁的高温，如针扎班刺痛了他黑袍之下的皮肤！无需回头，他便知道是什么人从食堂里走了出来，于是他邪魅一笑，当场用一记类似灌篮的动作，将高举的右手狠狠扣下，“愚蠢的人类，接受魔法的制裁吧！真魔导级火系魔法，太阳黑子！”
“哎……虽然水克火，不过从魔法系统上来讲，火还挺克冰的呢……”看着徐徐降落的黑色火球，雪女丝毫不敢托大。只见她脱下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然后解开黑袍的上三颗纽扣，将袍领褪至手肘处，露出了少女雪白苗条的秀背，以及肩胛之间那片巴掌大小的雪花纹身，“超魔导级冰系魔法，星冻银河！”
随着太阳黑子的降落，空气被炙烤得扭曲，众人的视线也变得摇摇晃晃、弯弯绕绕，就连不断被高温压榨出来的汗水，也会在涌出汗腺的一瞬间蒸发殆尽。
就在主教学楼天台上的盟主等人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烤化、烧干，只剩下一具白骨和一层油印的时候，一股足以和太阳黑子针锋相对的寒气，却突然如同上下颠倒的雪崩一般冲天而起，与漆黑的火球正面相撞！
只听“哧！”的一声长音，冰火相接之面，瞬间沸腾出浓浓雾气，顷刻之间笼罩了整个江陵县，并向江陵四郊滚滚而去，不止何时、何处才是尽头！
要问这场冰与火的大战到底谁胜谁负，只有被冻结在护城河里的游鱼，以及被冰晶水雾在眉头、发梢上挂满霜花的顾万里等人，才有发言权太阳黑子燃烧殆尽，地表温度却如同寒冬腊月，这无疑是雪女的胜利。可是，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尖叫，因为所有跑出了食堂的同学们，全都还沉浸在刚才火星撞地球一般的震撼时刻之中，根本无法自拔！
他们是百里挑一的魔法学员，尤其是精英班的学员，他们更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天才人物。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懂魔法的人，所以他们曾经或多或少都看不起所谓的麻瓜。但是今天，炎帝和雪女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们这群井底之蛙，根本和麻瓜没有半点区别！这是何等沉重的打击，又该是何等宝贵的经验？
“哈哈……哈哈哈哈！”眼睁睁地太阳黑子被熄灭，炎帝却笑得格外爽朗。他一边拂袖释放滔天火浪，清空漂浮在江陵县上空的白雾，一边心满意足地说：“压力积压太久，偶尔释放一下，也挺不错的嘛！不过，接个太阳黑子，至于使出星冻银河吗？”
炎帝的声音可以通过麦克风扩散到江陵魔军的角角落落，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与之相比，雪女的回答就显得低调多了，“不用星冻银河，万一没接住，烧伤我的徒弟怎么办呢？”
雾气被火焰逼退之后，雪女的背影也再次映入了同学们的眼帘。乍一看，所有人都以为她黑袍里面是真空，惊得男生捂嘴、女生捂眼。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她黑袍里面还穿着一身白色的贴身露背装，这才让女生们在男生们的惋惜中松了口气。
炎帝解救了魔弄公，并在直播中逐条反驳了反魔法主义联盟的“魔法六宗罪”，雪女更是从反魔法主义联盟手中解救了一千多名人质，所以按道理讲，面具人是站在魔法这边的。不过，任何事物，一旦超出常理，就会让人感到恐惧。哪怕明知面具人是恩人、是友军，也没有一个同学敢上前对雪女说声谢谢，除了顾万里。
就在雪女穿好黑袍、戴好兜帽，准备与炎帝汇合的时候，顾万里壮着胆子走到雪女身后，尴尬地搓着手说：“那个……师姑好？”
听到顾万里的称呼，雪女眉头一皱，当即回首怒斥：“放肆！胡说八道，不要命了？”
顾万里被雪女瞪了个透心凉，险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自我介绍说：“我叫顾万里，师父帮我取的代号是‘小丑’。哦对，我师父也和您戴一样的面具，他的代号是‘缔造者’。我师父也超厉害的，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什么反魔法联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少……他的徒弟？”雪女仔细打量了顾万里两圈，赫然发觉这小子体内的魔力流动和周围的以太流动均与常人不同，当时就猜到顾万里是个找到了两扇门的魔法师胚子。于是她点了点头，轻声问：“你师父呢？”
“师父就在我旁边啊……”顾万里边说边回头望去，结果居然没看到姚素的身影，“奇了怪了，我们刚才还在一起呢……”
同一时间，姚素正坐在一架直升机的驾驶位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匆匆登机，一边摘下防毒面罩甩头发，一边拼命催促飞机起飞的女人，然后十分遗憾地说：“二妈，你逃不掉了。”
第111章 亡灵的忏悔
苏家嫡系一脉，佑字辈有兄弟三人，老大苏佑礼、老二苏佑君、老三苏佑铭，寓意苏家后人铭记君子礼节，牢记伦理纲常。
只可惜，英雄易遭天妒。赤壁大战之后，老大脱离苏家、自立门户，以“李”为姓，从此不问苏家事；老二进京为官，莫名猝死，尸体被朝廷擅自火化，甚至没有让苏家人见到他的遗容；老三舍弃半条性命成为魔导师，竭力阻止三国纷争，虽被冠以“魔弄公”这样的虚名，却在短短十年内衰老似古稀、耄耋，眼看命不久矣。任谁家中摊上这些事，也肯定高兴不起来。
苏佑礼的妻子死于难产，苏佑铭的妻子死于战乱，兄弟三人中，只有苏佑君的妻子还活着，但她却忍受不了丧夫遗女之痛，毅然离开了苏家。所以，能被姚素唤做“二妈”的女人，也只此一人。
“你是谁？”这一刻，女人终于发现，坐在直升机驾驶位上的，并不是自己安排的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人。而当今世上，会叫自己“二妈”的人，也只有魔弄公的四个儿子罢了。于是她用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盯住姚素的侧脸，咬牙切齿地问：“你是老几？”
关紫鸳造访江陵魔军时，姚素没有与她相见，理由就是心里对二伯一家有愧。所以此时，哪怕他已经确信，这个抛弃盟主独自逃命的女人，就是反魔法主义联盟真正的幕后操手，他也实在狠不下心来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于是老实承认：“我是老四。”
“不……不可能！老四明明在天台上，就算你们化成灰，我也绝对不会认错你们苏家人的嘴脸！”在女人的记忆中，天台上那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绝对就是苏家四少爷苏光翟，但是眼前这个陌生的青年却口口声声叫着自己“二妈”，这让她的思绪变得十分混乱！
“没错，那个人确实是你记忆里的苏光翟。只不过，苏家从来都没有什么苏光翟。他是我的替身，有他在，我就可以永远不用抛头露面。”自始至终，姚素都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女人的眼神和表情。承认自己的身份后，他垂下头说：“我不是什么好人，自大、自私、冲动、幼稚，还懒得负责。你逃走，我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还是追了过来。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为什么组建反魔法主义联盟，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根据你的回答，我可以选择抓你，也可以选择放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苏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居然也敢质问我？真是何等的傲慢！”听到姚素的问题，女人笑得撕心裂肺，“我伤天害理？你爸怕死，所以害死了我的丈夫、他的哥哥、你的二伯！然后他又说什么，为了保护我们母女，要把我终身囚禁在苏府，还把我的楚楚送给了关家！楚楚可是你二伯唯一的血脉呀，你告诉我，伤天害理的人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组建反魔法主义联盟？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些年，我光是听到‘魔法’这两个字就恶心得想吐，我要向苏家复仇，我要你爸血债血偿！是的，我唯独没有料到，那个夜袭苏府的面具人，居然也是你们苏家的狗奴才。哼哼……哼哼哼哼……只可惜，他们太蠢，好不容易救下了你爸，居然又在镜头前威胁世界，简直愚蠢至极！哈，从今往后，只要提起‘魔法’，就必然伴随着‘反魔法主义’。魔法正统的根基已经开始松动，苏家灭亡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你们已经完蛋了，越挣扎，越难看。”
“没错，从今往后，提起‘魔法’，就必然会伴随着‘反魔法主义’。”姚素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魔法’是正义的一方，‘反魔法主义’却是邪恶的一方。”
“呵呵。”女人不屑地讥讽道：“孩子，你太不了解人性了。”
姚素掏出自己的手机，随便点开一个新闻app，把屏幕递到女人面前，然后平静地说：“我确实不怎么了解人性，但就这件事来说，我了解真相。”
女人原本并不打算与姚素进行那种类似幼儿园吵架级别的争论，但是在她的视线不经意间瞟到了姚素的手机屏幕之后，她就一把夺过手机，不断喃喃着“这不可能……”此时站在直播画面中的一共两人，一个是魔弄公苏佑铭，而另一个，赫然是连尸体都被泡烂了的江陵县尉陈震东！
此时，陈震东站在麦克风前，表情凝重地说：“所有正在收看这场直播的各位，你们没有看错，我是陈震东。在说明一切之前，我想先道个歉。妙妙，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老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江陵县的父老乡亲们，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县尉。”
“刚才发生的一切，相信你们都已经看到了，希望你们不要错怪县衙。县警队之所以伙同反魔法主义联盟袭击魔弄公，这一切都是我责任，因为是我最先加入了反魔法主义联盟，也是我在县警队里散播了反魔法主义联盟的思想，我才是真正的害群之马。”
“然后，我想告诉你们，在我身份暴露之际，反魔法主义联盟无情抛弃了我，还以我妻子和女儿的性命要挟我自杀隐瞒真相。在我开车冲进护城河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结果却是被我批判为恶党的苏家救了我。魔弄公以德报怨，罪人陈震东感激涕零，所以我必须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出一切真相。”
“事实上，闹得人心惶惶的‘双十一纵火案’，其实是反魔法主义联盟一手策划。早在数年前，涉案嫌疑人宋成忠就因沾染毒品被蜀汉魔法军团除名，在此之后，他更是毒瘾频发。双十一当天，正是反魔法主义联盟为他注射了大量毒品，这才导致他发疯纵火。反魔法主义联盟一心想借魔法师之手置柳梦瑶于死地，就是想让这件事情轰动三国，让他们的反魔法主义名正言顺。隔天凌晨惨死于江陵宾馆的二十名巡逻警卫，也都是按照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命令，刺杀柳梦瑶、伪造魔法杀人的现场，以便继续构陷苏家。幸亏柳梦瑶身边有神秘高手保护，这才没让反魔法主义联盟的阴谋得逞。”
“身为一个助纣为虐的罪人，我口述真相，无意寻求宽恕。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甘愿接受法律的制裁和舆论的唾骂。只求各位看在我知错悔改的份上，不要因我之错，殃及我的妻女家人。罪人陈震东，跪谢各位口下留情、法外开恩！”说完，他便在直播中下跪，重重磕下了三个响头。
第112章 分三步
“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ai合成的假象……”女人确信陈震东已经死了，县衙仵作已经做过了尸体的dna鉴定，只要陈震东没有双胞胎兄弟，那他就一定是一具已经被泡烂了的尸体，“卑鄙，苏家真是卑鄙无耻！”
“卑鄙？”姚素面无表情地说：“当今的人工智能技术，根本不能在现场直播中插入这么逼真的合成动画。你可以再贴近点看看，他就是陈县尉，如假包换。”
不管看得多清楚，女人都无法相信陈震东还活着。她紧紧抓住姚素的手机，不甘地问：“如果他真是陈震东，那我们从护城河里捞出来的又是谁啊？”
姚素回答：“是一个狙击手。我不知道他是你们的人，还是县警队的人，反正他想伤害一个不该碰的人，我就随手把他杀了。既然你们不惜把河水抽干也要捞出陈县尉的尸体，那我刚好把他的尸体送给你们，surprise~”
女人是反魔法主义联盟真正的主人，联盟内部的每个人的行动、调度，她都了如指掌。所以在听到姚素说出“狙击手”三字之后，她立马便想起了已经失联数天的“洞幺拐”。但是她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洞幺拐’的dna会和陈震东一样？难道他们是失散多年的……”
“女人终究是女人，就算是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创始人，也改不了喜欢幻想这些狗血剧情的习惯啊。”姚素解答说：“苏家的ms工厂里也有基因检测设备，所以把陈县尉的身份信息覆盖为狙击手的身份信息，一共只需要三步。第一步，采集狙击手的指纹样本，制作狙击手的dna档案；第二步，黑进朝廷的官员档案资料库，把陈县尉的指纹和dna覆盖为狙击手的指纹和dna；第三步，把狙击手的尸体藏到河底，等你们挖出来化验。嗯，就这么简单。”
女人缓缓摇头，难以置信地说：“采集指纹、检测基因，这些大型医院就能做到。黑进朝廷的官员档案资料库，修改陈震东的个人信息，很难，但只要找到顶尖的黑客团队，也未必不能办到。但是，自从陈震东投河自杀的那一刻起，县衙和我们就一刻没有从护城河边离开过，你们又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洞幺拐’的尸体藏于河底？”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陈县尉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救走的？”说话间，姚素轻轻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便从直升机的驾驶位上，瞬间出现在了女人的身边，“二妈，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比你掌握着更多的真相。从始至终，我都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不是因为你们弱小，而因为你们对自己想要反对的东西根本一无所知。”
“魔法……可以瞬移？”
“何止，魔法还能读取别人的记忆。”姚素微微一笑，“比如我读取了狙击手的记忆，知道了陈县尉跟反魔法主义联盟的关系。所以我隔天一早就准备去县衙找他对质，结果正巧撞上他开车投河，就顺手把他给救了。再比如，魔法还能篡改别人的记忆，所以在你的记忆中，苏家四少爷才会是天台上那个哭天抢地的草包。”
听了姚素的话，女人不敢相信地问：“这怎么可能？这些魔法……不是作弊吗？”
“这就算作弊了吗？还有一个更大的bug摆在你的面前，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吗？”姚素回头看着女人的眼睛，撇撇嘴说：“你嫁给二伯的时候，世上还没有魔法一说，我爸也不是什么魔法师。短短几年之后，他却以魔导师的身份阻止了赤壁大战，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么？当然了，他能生出我这样的儿子，就证明他肯定也有魔法血统，只不过纯度稍微次了点。是我用他的半条命进行献祭，才把他活生生改造成了一个山寨的魔导师。”
“赤壁之战……十年前……你才八岁呀……”听到如此离奇的故事，女人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半晌之后，她才战战兢兢地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直到此刻，你还在想怎么才能找到机会掏枪射杀我。不用装了，我会读心的。”姚素十分难过地说：“我之所以把这些有的没的说给你听，就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过去十年，三国重建，比你们更会闹事的恐怖组织也有不少，但我从来没有插手干预过。我说了，你们对自己反对的东西根本一无所知。你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翻魔法、推翻苏家？呵呵……不，如果你想推翻一个被魔法支配的世界，那你反对的就是我魔法世界的缔造者，苏耀。”
读心、瞬移、篡改记忆，姚素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已经让女人深刻认识到，自己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她垂头自语：“是啊，我因为佑君和楚楚的事，一直对魔弄公怀恨在心，不知怎的，个人恩怨就变成了正邪之争。太可笑了，整整十年心血，到头来居然连目标都是错的，失败也是活该……”
一番自嘲之后，女人举起双手，对姚素说：“我放弃了，我无意再向苏家复仇，但我也绝对不会向你父亲道歉。既然魔法无所不能，能不能请你赐我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件要做。”说着，姚素从女人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拨通了关紫鸳的号码。然后他把手机递向女人，轻声说：“你在想她吧？别摇头了，我会读心的。”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对女人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喂，耀哥哥，找我有事吗？”
听到关紫鸳的声音，女人一瞬间泪如雨下。听到明显的抽泣声，关紫鸳着急地问：“耀哥哥，怎么了，是你在哭吗？”
“楚楚……我是妈妈呀……”女人哽咽着道歉，“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去看你……是我对不起你……”
“妈妈……”来电显示是“姚素”，所以关紫鸳知道这不是一场恶作剧。眨眼功夫，她也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边哭边问：“妈，你这些年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呀？”
“我知道……我知道……都怪妈妈被仇恨蒙蔽的双眼……都怪我……都怪我……”自责了好一阵，女人才深吸一口气，擦擦眼泪，关切地问：“楚楚，你在关家过的怎么样啊？关家人有没有欺负你呀？”
“没有，关爸爸可疼我了……”听母亲止住了哭泣，关紫鸳也擦去眼泪说：“妈，你不是和耀哥哥在一起吗，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和关兴哥订婚了，毕业之后就结婚……妈，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呀！”
“我……我……嗯，好，妈妈一定去，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们家楚楚穿婚纱的样子。”说出这句话后，女人主动开口终止了这次对话，“好了楚楚，妈妈现在有事，不能和你多聊了。以后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记得告诉你苏耀哥哥，他一定会帮你的。”
关紫鸳乖巧答应：“好，我记住了。妈，以后你一定要多联系我呀！”
“嗯。”挂断电话之前，女人终于说出了难于启齿的真心话：“楚楚，妈妈爱你，爱你三千次……”
挂断电话后，女人把手机恋恋不舍地还给了姚素，然后一脸释然地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那个……我不奢求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
“帮楚楚抹除这段记忆，对吧？不用说了，我会读心的。”姚素不是没有想过，留她一命，说不定以后她还有机会和关紫鸳母女团聚。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用一个响指让她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因为他知道关家是三国名门当中数一数二的重视声誉名节的家族，而她的身份一旦暴露，她的案底就会让关紫鸳在一夜之间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嘛……”姚素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你说的对，我太不了解人性了……”
第113章 三苏鼎立
事情“圆满”解决后，姚素一个响指销毁了江陵魔军后方空地上的直升机，然后一颠一颠地走向教学楼，准备和同学们好好庆祝庆祝这场“得来不易”的胜利。
然而，没等他颠出两步，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接通之后，电话对面传来了博士焦急的声音：“少爷！快！快回ms工厂！小张给我发来了摩斯密码，有人趁我们不在，偷袭了ms工厂！”
“有你在，怎么会……”话音未落，姚素就忽然想起，三哥摔断了腿，博士现在正在医院陪他看病。
“靠！你照顾好三哥，我现在就去！”意识到有人趁着反魔法主义联盟闹事的机会钻了自己的空子，姚素猛一跺脚，登时腾空而起，笔直飞向苏家ms工厂。只可惜，待他落地之后，入侵者早已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工厂、研究院，竟然大半都变成了废墟，还有不少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正在废墟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草！草草草草草！”见状，姚素一边怒骂，一边抬起了双手。只见他左手散发出一片柔和的黑光、右手散发出一片温润的白光，两道光芒迅速扩张，眨眼之间便将整个ms工厂笼罩魔导级暗系魔法，无梦沉眠！魔导级光系魔法，圣愈光辉！
无梦沉眠可以让伤者毫无痛苦地睡去，圣愈光辉可以迅速治愈伤者的外伤。释放出两道魔法之后，他才拨打了江陵医院的急救电话，然后孤身走进已经被撞碎半边的工厂大门，一边用魔法波动扫描全局，一边粗略估算着ms工厂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
十分不幸，入侵者明显是有备而来，不仅将工厂的ms库存席卷一空，还把魔法研究院的诸多研究成果和半成品一并抢走。虽然姚素丝毫不担心入侵者可以依靠这些东西分析出ms的编程方法，但是包括魔法兴奋剂在内，许多研究成果一旦被坏人利用，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幸中的万幸是，魔法研究院的几十名天才魔法工程师们，无一人死亡。
“哈……哈哈……抢东西居然抢到我头上来了？等我把你们揪出来，一个都别想舒舒服服地死！”估摸着急救车快来了，姚素也发着毒誓准备离开。结果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再次响起，只不过来电显示的名字，正是他此时此刻最最最不想看到的名字，“喂，二少爷，找我有事吗？”
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苏光仪开心得根本合不拢嘴，“姚素老弟，你三天前就被我家老头放了，本少还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你不会埋怨我吧？”
姚素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一个无足轻重的麻瓜，哪敢劳烦二少爷为我接风洗尘呢？既然二少爷日理万机，那我就不打扰二少爷赚钱了……”
“诶~姚素老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本少忙活这些天，可都是为了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呀！”苏光仪得意地说：“你不是说，只要我能得到苏家ms工厂的控制权，你就愿意为我办事吗？不怕告诉你，苏家ms工厂已经被我毁了，工厂里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
终于得偿所愿，苏光仪自我吹捧，说的是滔滔不绝。但是，姚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打从接通电话的那个瞬间开始，他就一直在心里默念“不要是你，不要是你，不要是你”，结果在他听到苏光仪亲口说出“苏家ms工厂已经被我毁了”之后，满腔怒火瞬间烧得他耳边一片嗡鸣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想着要把这个哥哥扒皮抽筋，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博士突然出现，他一把夺走姚素的手机，并挂断电话，按下了关机键。面对姚素杀气腾腾的视线，他轻声问：“我也猜到了，是他对吧？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看到博士，姚素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咬着牙说：“抢玩具，我可以忍；抢权力，我一样可以忍；但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如此不择手段，还敢到处炫耀，是可忍孰不可忍！把ms卖给反魔法主义联盟，趁着反魔法主义联盟闹事的时候袭击ms工厂，若再不清理门户，我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把苏家给毁了不成！？”
姚素要走，博士没有阻拦，只平静地说：“你一直不愿担负苏家四少爷的责任，就连ms工厂的管理权，都是魔弄公好说歹说才硬塞给你的。如今二少爷抢走了这一切，你终于无事一身轻了，可你却想杀掉二少爷，把这一切再夺回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自由？还是权力？”
听到这个问题，姚素瞬间愣在当场：是啊，我不是从来都把ms工厂当成自己人生中的一个累赘吗？二哥破坏了工厂，夺走了一切，我轻松了、自由了，所以我究竟是在因为什么而愤怒？只是单纯的孩子气，想把失去的玩具抢回来吗？还是说，我骨子里也在渴望着权力，贪慕着虚荣？
见姚素停下脚步，博士忽然露出了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从今以后，你可以不用再为工厂的事情操心。二少爷人品再差，也是一个商业奇才，何况他还是你的亲哥哥，信他一回，不好吗？”
“你说的轻松。”姚素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博士的笑容，他摇头说：“二哥还准备把我招进他的团队，给他打工出苦力呢。”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博士收起笑容，走到姚素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帮你，我会带着研究院的同事们主动要求加入二少爷的团队，条件是拒绝拉你入伙。他又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边是我们几十号人，一边是你孤零零一个人，你应该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哼，听你这么一说，我居然还有点想谢谢他了。”姚素摇头苦笑，忽然回头问：“不对啊，你不是在医院照顾三哥吗，怎么跑回来了？”
博士笑眯眯地回答：“放心，三少爷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同一时间，江陵医院的vip病房里，另一个博士刚好削完手里的苹果，笑眯眯地说：“三少爷，不用装睡了，起来吃个苹果吧。”
见苏光凌一动不动，博士自己咬了一口苹果，一边享受着爽脆的口感和清甜的汁水，一边笑眯眯地说：“只要有我在，就算反魔法主义联盟骗走了魔弄公和苏卫，二少爷手下的那些酒囊饭袋，也绝对进不了ms工厂的大门。三少爷不惜摔断腿也要把我支开，未免对自己太狠了些。而且，你还没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干净。二少爷连ms工厂的大门都没进去过，他如何得知哪里是库房，哪里是研究院？也只有拥有疯子人设的三少爷，才能自由出入苏家的任何地方，才能用涂鸦的方式把ms工厂的内部结构告诉二少爷，对吧？”
苏光凌依然一动不动地睡着，博士却毫不在意，“三少爷觉得我是四少爷的人，所以始终对我保持警惕，就算我已经把话挑明了，你也不愿露出丝毫破绽。不过没关系啊，反正信任这种东西，也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不过，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亲眼见证你的高光时刻。我愿意等待，直到你重新站在世界之巅的那一天。”
第114章 教父归来
反正楼也塌了，东西也没了，事已至此，只要没有人员伤亡，姚素也懒得去追究苏光仪的责任了。既然博士主动提出加入苏光仪的团队，那么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与他无关了。
当天傍晚，蜀国境内，包括蜀汉tv在内的全部郡级、县级电视台，全部都对午间时段电视信号遭到劫持一事，向社会大众进行了诚恳道歉。他们强烈抨击了恐怖势力的错误行为，也承诺会进一步加强公共设施的安防系统，力保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与此同时，连续两个多月持续霸占热搜榜前十的“苏光翟失踪案”，也终于在今天落下了帷幕。虽然所有收看了中午直播的人都很好奇，苏光翟为什么会抱着黑袍面具人的大腿喊“少爷救我！”？黑袍面具人又是哪门哪户的“少爷”？他和苏家到底又有着怎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纠葛？但苏家却秉承了一贯的缄默传统，包括苏佑铭在内，无一人愿意接受采访，结果又让两个月前的“夜袭苏府案”蒙上了一层新的神秘面纱。
随着反魔法主义联盟的一众首脑人物纷纷落网，再加上前江陵县尉陈震东“死而复生”，当众揭露了反魔法主义联盟的种种罪行，蜀国各界也随之发表意见，强烈要求严惩这些破坏社会安定的恐怖分子。
真相大白之后，苏家这些天受到的所有委屈，也迅速被网络舆论平反。一夜过后，再次睁眼，新闻热搜榜第一页，居然全部都是苏家、魔弄公、苏光翟、黑袍面具人之类的字眼。而这两天在许多社交媒体上风靡一时的“今天你被苏家威胁了吗？”的话题活动，也静悄悄地变成了“今天你向苏家道歉了吗？”。
同样是以苏家作为话题，一天前还骂得狗血喷头，一天后就夸得尽善尽美。不论好坏，这种一边倒的舆论市场，确实完美诠释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深刻道理。
没有了身份方面的顾虑，也不再受到来自苏光仪的纠缠，姚素的校园生活终于渐渐步入正轨。
也许，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正在酝酿着一场比反魔法主义联盟更加凶险的大风暴，但他不在乎。危险天天有，说不定走在路边都能被花盆砸中。只要每天都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混在人群里，做做笔记、算算数据，他就心满意足了。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又到了一年一度辞旧迎新的日子。
元旦当天，消失许久的教父终于回家了。听到那熟悉的钥匙开门声，还有那厚底皮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李梦梦又喜又气，连忙下楼冲进教父的怀抱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才看着那张仿佛又苍老了几分的国字脸，抱着教父哽咽道：“爸，我好想你……”
李梦梦只当教父是自己的养父，但教父却已经恢复了记忆，知道李梦梦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李梦梦这声“爸”，简直直击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他不禁露出了最温暖、最慈祥的父亲的笑容，“诶，爸爸也想你！乖，快看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教父是真宠闺女，从司机手上接过七八个袋子，里面居然全部都是女式的服装、鞋子、包包、化妆品，而且清一色的潮流大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抢完银行回来呢！
“啥？这么多东西，一个都不是给我买的？”受到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姚素酸了……
“不，那啥……我也不知道你还住在这啊？”教父心里喊冤，“你不是被魔弄公带去苏家了吗？咋还被放出来了？”
“我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远房亲戚，能不把我说得跟条被人抓走的疯狗一样吗？”姚素翻个白眼，直呼伤不起。
不过与此同时，受到“特殊对待”的李梦梦反倒笑得合不拢嘴。她先跳起来抱着教父的脖子狠狠亲了两口，笑骂他应该刮胡子了，然后就拎着新入手的包包开开心心出门去，说是要买些窗花、彩带之类的东西回来装点一下别墅。谁知道她是不是急着去跟哪个姐妹淘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包呢？
李梦梦走后，姚素的表情也迅速严肃下来。他看着教父递给司机一个大红包，说着吉祥话送对方出门，直到教父关上了房门，他才皱眉问：“怎么换了个司机？原来那个呢，你们关系不是不错么？”
“小赵他……”姚素一语戳中了教父的软肋，令他的脸色瞬间黯淡无光，“他死了……如果不是他替我挡了那一枪，现在躺在太平间里等待认领的尸体应该是我……我居然厚着脸皮回来与女儿团聚，他的老母亲却再也等不到他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着教父在自己面前无声哭泣，姚素也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拳头，轻声说：“道上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教父用力拂去脸上的泪痕，眼中的杀气也慢慢显现出来，“但我实在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被一个已经合作了七八年的老客户出卖！甚至到了今天，我都还不知道那一夜围剿我们的到底有多少人！”
姚素问：“不是朝廷的人吗？”
“应该不是。”教父摇摇头，“本来荆州地界就是我们九帮势大，如果哪股势力能抱上朝廷的大腿，那他们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说出来。道上混的，不管混成啥样，终归害怕当差的，光是听到‘朝廷’俩字，就能吓趴不少人了。这次遇袭，明显是有人恶意针对九帮高层设下的圈套。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荆州对我们九帮下手？”
这些摸不着头脑的事，姚素听着犯晕。黑白两道，他都不想掺和，所以直接说：“我不是九帮的打手，别指望我会帮你做事。不过你毕竟是我大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梦梦。当然了，如果被我知道有谁敢动我们苏家人，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诶？糟了！”
话说一半，姚素突然撇开教父夺门而出。却见他几步冲到小院门口，将正与人相谈甚欢的李梦梦一把拽到自己身后，然后瞪着那个正在跟她聊天的男生问：“你怎么在这？你想干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前才被送进县大牢的沈岩溪！
见姚素又来坏自己好事，沈岩溪一把攥住了姚素的衣领，嘴角叼烟，吞云吐雾地说：“说起来，老子被送到牢里捡肥皂，还是拜你小子所赐呢！听着，老子现在不是江陵魔军的学生了，下手可比以前更没个轻重了。看在你是教父先生的远房亲戚的份上，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舔周家那个贱人的内裤去吧，再敢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第115章 心灵暴击
“谁啊谁啊？敢对我师父动手动脚，活腻歪了？”就在沈岩溪准备用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在姚素脸上盖个戳的时候，顾万里“恰巧经过”，一把握住了沈岩溪的手腕，并在看清沈岩溪的脸后，果断抛弃姚素，张开双臂挡在李梦梦身前，同时一脸警惕地问：“你怎么在这？你想干什么？”
“哦吼，我当是哪里来的野狗，没想到是你呀。”沈岩溪攥着姚素的衣领，看看姚素，再看看顾万里，然后当场笑喷，“噗哈哈哈……师父？顾万里，你小子果然堕落了，居然认一个麻瓜做师父，简直丢光了魔法师的脸！连提问的内容都一模一样呢，还真是个有样学样的乖徒弟呀~”
就在这时，教父走出了自家院门。见到姚素被人拎在手上，他登时眉头一皱，瞪着沈岩溪问：“小子，你知道自己抓着谁吗？”
“呦，这不是九帮的教父先生嘛！久仰久仰，元旦快乐啊！”沈岩溪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光听到教父的声音，感受到教父的气场，他的双腿就已经在羽绒服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
于是，他连忙松开姚素的衣领，举起双手，以示自己毫无恶意，同时强颜欢笑道：“姚素同学是教父先生的亲戚嘛，我们关系这么铁，怎么可能不知道？开个玩笑罢了，姚素一定不会生气的，教父先生切勿动怒！大过节的，和气生财！那……梦梦，咱们就这么约好了，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啊！”
出乎姚素和顾万里的预料，李梦梦竟笑容灿烂地回答：“好啊，不见不散！”
“不见个头啊！他是什么货色，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见李梦梦居然着了沈岩溪的魔，顾万里急得抓着她的肩膀可劲摇，“梦梦，你清醒一点~~~”
见状，教父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然后搂着李梦梦，警惕地问：“你是住在路口的顾家少爷吧？你跟我家梦梦什么关系？”
“我……我我我我我……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到教父先生的英姿！那个……我我我我我……我叫顾万里，今年19岁，性别男，没有不良嗜好！哦对对对，我还是姚素的徒弟！还……还是梦梦的男……”
“呸！你少自作多情了！”没等顾万里把“男朋友”三个字说完，李梦梦就毫不犹豫地跟他划清了界限，然后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你知道我的包包是什么牌子吗？你知道我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吗？你知道我今天喷的香水是什么牌子吗？你根本没有在我身上花过心思，你就知道嘴上说喜欢！你一天有25个小时都在念叨魔法，就算跟我待在一起，三句话都离不开个‘姚素’！你那么关心他，跟他在一起好了，反正同性结婚也不犯法，老对我纠缠不休干什么？”
“我……”顾万里一门心思扑在魔法上，最纯粹的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可以让李梦梦过上幸福、富裕、有面子的生活。但是，这些话他平时都说不出口，如今当着教父的面，他更说不出口了，所以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姚素，用目光求助：师父，徒儿惨遭暴击，扛不住了！
见状，姚素心领神会，连忙开口打圆场：“梦梦，你真的误会他了。这小子是有点缺心眼，但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三句话也你离不开你呀。而且你信我一句，就算沈岩溪认得三国所有名牌包、闻得出三国所有香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在我看来，顾万里比他强一万倍，绝对是个家庭主夫的好苗子……”
“你也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人生？”姚素不开口还好，一听他说话，李梦梦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当初错把弟弟当恋人的丢脸往事，于是干脆甩手跑开，“我愿意跟谁在一起，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说实话，就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教父已经看出来，那沈岩溪绝对不是什么好鸟，这顾万里也大概率是个老实人。但是，他毕竟宠闺女，李梦梦说顾万里不好，他总不能逆着李梦梦的意思瞎劝。看着李梦梦跑远，他又担心女儿再被什么来历不明的家伙纠缠，于是干脆追了上去，“梦梦，别跑，爸爸和你一起去！”
待到教父和李梦梦跑远，姚素才带着垂头丧气的顾万里走进院门，先数落他在跟李梦梦聊天的时候居然说起自己，然后才捶了一拳门柱，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那个混蛋不是刚被抓进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姚素发火，顾万里战战兢兢地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衙门没有发布犯人的越狱的消息，那就说明他是通过正当途经出来的。比如……额……他家有钱。”
“靠……”姚素懂法，他知道，就沈岩溪犯下的种种罪行来看，警方很难拿出有效证据给他定罪。即便孙德龙作为人证指证沈岩溪教唆他毁坏魔法道具，但只要沈岩溪矢口否认，那么即便定罪，量刑也重不到哪去。所以只要沈岩溪在牢里的表现好一点，以沈家的人脉，把他保释出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合情合理”。
“不过……”
“不过什么？”见顾万里欲言又止，姚素没好气地问。
“啊，我是说，刚才他见到教父的时候，不是把手举起来了吗？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手上好像戴着ms。”顾万里怂坏怂坏地出谋划策道：“如果刚才教父没出来，我们再合伙把他惹毛了，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当街释放魔法的。他都被学校开除了，家里再有钱，也不可能拿到ms公共许可证书，那不就是实锤犯罪了吗？”
“这个……不行不行不行！”说实话，刚听到这个主意，姚素还真有点小心动呢！但是转念一想，因为看人家不爽，就去设计陷害人家，那岂不是比沈岩溪的小人行径更加小人了？他连对反魔法主义联盟和苏光仪都那么宽宏大量，还要耍这种小手段对付一个沈岩溪？呸！他也配？
接着，姚素又转念一想，觉得沈岩溪戴着ms接近李梦梦，十有**没安什么好心。为了李梦梦的安全着想，他不得不掏出手机拨通了博士的电话。
“喂，博士，二哥那边一切还好吧？哦，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留个心眼，别让他又把ms卖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好，有你盯着我放心，没事就挂了。”
洗劫了ms工厂之后，苏光仪买下了南郊那片被“爱国者导弹”轰平的地皮，建起了全新的ms工厂，并把新工厂的安防措施搞得跟纳米卒集中营一样。
挂断电话之后，博士站在比原先大了将近十倍的ms组装流水线旁，拍了拍手里厚厚的一沓订单，笑眯眯地自言自语：“少爷呦，你可真是低估了二少爷的贪婪呢~”
第116章 魔法创新赛
元旦小长假结束后，同学们悉数返校。
与平时走走过场的班会不同，今天的刘希清显得格外兴奋，草草说了几句开场白，就清清嗓子大声说道：“那个，相信各位同学都已经知道了，再过半个月，也就是本月的第三个周一，校内魔法创新赛就要开始了。”
“过去几年，因为魔法工程专业的存在，魔法创新赛基本与我们魔法应用专业无缘，就算勉强参加，最终也只能沦为魔法工程专业的陪衬。但是今年不同，一是因为魔法工程专业全面撤除，降低了魔法创新赛的准入门槛；二是因为今年咱们班有姚素，以他的魔法理论水平，肯定能花式吊打其他班！”
姚素身为一介麻瓜，硬是凭借强大的魔法理论知识，成为了班级对抗赛场上的“总司令”。这回轮到魔法创新赛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制的舞台，只要有他在，刘希清都不知道2班还能怎么输？
于是，他用一副仿佛已经将冠军奖杯捧在手里的口吻说：“在这里，我就私自做主，让姚素同学担任此次魔法创新赛的总参谋了。那个，姚素啊，来来来，你对这次比赛有些什么创意和想法，可以直接说给我们听听。你需要哪些人、什么设备、多大的场地，或者是不是又要搞什么特训之类的？说出来，我这边也可以早做准备嘛！”
不单是刘希清，估计江陵魔军从上到下，就连扫厕所的保洁大妈，都会觉得魔法创新赛是撞到姚素的枪口上了。然而，面对全班同学的殷切目光，他却一脸懵逼地反问：“魔法创新赛……是干啥的来着？”
当初姚素热心于班级对抗赛，还通宵达旦写攻略，只是为了升上精英班寻找自己需要的人才，而不是为了捧着冠军奖杯秀才艺。如今2班俨然成为超越了精英班的存在，所有精英学员都会削尖脑袋往2班挤，他巴不得老老实实当个陪练，永远避开“风口浪尖”这四个字。所以即便明知1月中旬是魔法创新赛的日子，他也完全没有对魔法创新赛进行过事前了解，甚至连基本规则都搞不清楚。
魔法军校的学生，哪个不是奔着出人头地而来？所以当刘希清收到姚素的反馈时，他本能地认定姚素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姚素可不是普通人啊，他想出人头地，还需要用魔法军校级别的奖杯镀金吗？于是他便简单解释说：“是这样的，每年1月中旬，各大魔法军校都会以年级为单位举办校内魔法创新赛。而取得了校内优胜的三个班级，将有资格代表本校，参加下学期4月初举办的蜀汉魔法创新大赛。”
“苏家是魔法正统，江陵县沾光，成为了魔法发祥地，所以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赛场，就在咱们江陵中心体育馆。到时候，蜀国二十二所魔法军校的所有顶尖人才都会齐聚一堂，共同发掘魔法带来的无限可能性！当然了，照惯例，届时魔弄公大人也会到场致辞，还会亲手为优胜者颁发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金、银、铜奖！放眼世界，这可是魏国和吴国永远羡慕不来的殊荣啊！”
魔弄公的颁奖，姚素完全不感兴趣。不过当他得知蜀国所有年轻一辈的优秀人才都会齐聚一堂的时候，他就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了光是为了进入江陵魔军的精英班，他就在班级对抗赛前劳神费力了半个月，如今这样一个可以见到大把精英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具体的呢？魔法创新赛需要做些什么？怎么才算年级优胜？”
听到姚素一连三问，看到姚素两眼放光，刘希清知道他终于提起了兴趣，于是赶紧介绍道：“一般来说，魔法创新赛的参赛作品分为两种：一种是魔法本身的创新，一种魔法在社会应用方面的创新。”
“顾名思义，魔法本身的创新，就是创造新的魔法。这方面，姚素你是专家，你肯定知道，我们创造不了新的魔法系别，所以所谓的‘新型魔法’，其实就是创造出有别于现有魔法的新型魔力框架。”
“魔法在社会应用方面的创新，就更好理解了。经过反魔法主义联盟那么一闹，就算是以前对魔法完全不感兴趣的人，现在也已经知道，魔法已经深入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
“火系魔法、水系魔法、风系魔法、光系魔法都能辅助发电，木系魔法和水系魔法对农林渔业也做出了重大贡献，金系魔法师、土系魔法师和木系魔法师，更是已经成为了所有建筑公司的标配人才。所以，如何更好、更高效地利用魔法造福社会，这也是魔法协会和魔法教会非常看重的事情。”
“至于如何评判优劣，校内比赛的时候，各班代表都要在食堂进行参赛作品的演示，然后包括校长、主任在内的十几名校领导，会以创造性、可行性、普适性这三个维度进行打分。如果参赛作品是魔法创新，那么还能获得破坏性和安全性的额外加分。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创造一种全新的魔力框架的难度，这类参赛作品往往稀碎到连校内初审都过不了，更别提参加蜀汉魔法创新大赛了。”
“哦……”姚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以往的获奖作品，都是社会应用方面的喽？”
“没记错的话，基本上是这样。”刘希清回忆道：“去年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金奖作品，是结合土系魔法和木系魔法，解决蜀汉西北边疆土地沙漠化的问题。前年的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金奖作品，是优化金系魔法编织的钢结构，使得高层建筑更加牢固耐用。同期的银奖、铜奖……也都大同小异吧。”
“嗯……”姚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如果把魔法当成一种新科技，确实是有不少事情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呢。”
虽然现在就把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金奖作为目标，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但刘希清就是对姚素的能力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无条件的信任，“姚素，距离魔法创新赛还有半个月，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以你的魔法理论水平，拿下金奖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嘿嘿，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姚素害臊地挠挠头，然后回头笑道：“听到没，咱们班的金奖可就全靠你了，顾万里。”
“啊！？”顾万里一愣，一脸懵逼地问：“我懂个屁的创新啊？师父，你疯了吗？”
“我疯你大爷！”姚素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两个多月没监督你了，你怕是连当初为什么叫我‘师父’都忘了吧？还有半个月，要是不能把蜃系魔法练出点样子，你就等被我逐出师门吧！”
第117章 真魔真法
在魔法创新赛上，相较于应用创新类的作品，魔法创新类的作品其实非常弱势。
首先，普通人是不可能脱离现有ms，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魔法系统的，所以就像刘希清所说的那样，魔法创新无非就是魔力框架的创新。但是，普通魔法师又能创新出怎样惊世骇俗的魔力框架呢？不管是把球变成块，还是把块变成锥，还是把锥变成针，还是把针变成球，本质上就是换汤不换药。这种“创新”，根本不可能在“创造性”一栏获得高分。
其次，魔法的受众只有魔法师，哪怕真有某位天才凭空创造出了一种“克莱因瓶”式的四维魔力框架，也只能造福一部分魔法师罢了。与可以造福全人类的魔法应用创新相比，一种纯粹的新型魔法，几乎与“普适性”一词毫无关联。
三个主要打分项，仅仅因为作品性质，就注定会有两个超低分。如此一来，根本轮不到破坏性和安全性的额外加分，魔法创新类作品就已经被淘汰了。
但是，蜃系魔法跟以往那些惨遭淘汰的阿猫阿狗可完全不同！
首先，使用蜃系魔法需要佩戴九系ms，虽然同样是使用现有ms，但蜃系魔法不同于金、木、水、火、土、风、冰、光、暗当中的任何一系魔法，所以这是一个全新的魔法系统，是一项纯粹的、真正的魔法创新！只要顾万里能当众释放出蜃系魔法，这件参赛作品的“创造性”一栏就一定能获得爆表式的高分！
其次，只要蜃系魔法横空出世，别的不说，三国朝廷必定倾家荡产也要把这种新式魔法引入军部！对任何国家来说，军事实力约等于国际地位约等于社会稳定，这种“普适性”，绝对是以往任何魔法创新都不具备的！
当然了，蜃系魔法也有着最最致命的弊端，那就是放眼世界，至少在姚素认识的魔法师里，除他自己，只有顾万里一人可以使用。这就意味着，不管蜃系魔法的出现多么惊世骇俗，它的“可行性”都几乎为零。
而且蜃系魔法并不具备任何攻击力，所以在加分项里，“破坏性”一栏肯定也是几乎为零的低分，不过“安全性”一栏或许可以得个满分。
然而，姚素是在知道了规则之后，才选择让顾万里用蜃系魔法参赛的。这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在乎别人能不能使用蜃系魔法。
对他而言，只要顾万里能用，就足以证明蜃系魔法的存在。至于别人能不能用，魔法军团能不能用，他完全不关心。或者说，正是因为魔法军团根本不可能利用蜃系魔法挑起战争，所以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将这款全新的魔法系统公诸于众。
下课后，顾万里巴巴地跑到姚素座位旁边，可怜兮兮地要求姚素给自己开小灶。即便他已经找到了两扇门，也能稍微利用一下这两扇门的神奇效果，但蜃系魔法毕竟是一种需要将以太同时转变为九系元素，并对九系元素加以控制的超高难度魔法，根本不是他埋头苦练就能自悟的。
就在姚素准备帮顾万里制定一套严格的训练计划时，教室前排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他抬头一看，却见一年级2班教室门口，正站着一个容貌与肖冰雪七分相似的女孩。她身穿一袭与肖冰雪同款的白色长裙，却露出一副与肖冰雪截然相反的灿烂笑容，敲敲门说：“2班的学弟学妹们，可以让我进来找个人吗？”
问归问，但女孩并没有等待同学们的回答，就直接走进了一年级2班的教室，并径直来到姚素身前，蹲在课桌旁，扒着桌角，笑眯眯地问：“姚素学弟，你还记得我吗？”
没等姚素回答，肖冰雪就匆匆起身反问：“姐，你找姚素做什么呀？”
姚素顺着肖冰雪的话说：“学姐你不是肖冰雪同学的姐姐嘛，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叫肖秋红。你怎么不穿一条红裙子呢？你们姐妹俩都这么漂亮，万一我在路上认错了人，那多尴尬呀。”
听到姚素说出“红裙子”的刹那，肖秋红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道：“我们肖家出过几个a级魔法师，在江陵县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魔法家族。家里长辈自幼教导，肖家人必须时刻向强者看齐。我虽虚长冰雪妹妹两岁，但魔法天赋与她相差不是一点半点。既然我学不来她的天赋，那就只好先从衣食住行方面，好好向这位魔法天才靠拢了。”
听到肖秋红的话，肖冰雪的眼圈都有点红了，“姐，你别说这种话了……”
姚素对肖家的家事完全不感兴趣，对这姐妹俩的情感纠纷也同样完全不感兴趣。但在仔细打量了肖冰雪和肖秋红几番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是谁告诉你，你的天赋比肖冰雪差的？在我看来，你们俩半斤八两。论属性，火相对克冰，真魔真法地干一场，你未必会输给她。”
顾万里插嘴：“师父，‘真魔真法’是个什么鬼？”
姚素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自创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真刀真枪’。”
“不可能！”就在姚素和顾万里瞎扯淡的时候，肖秋红怒道：“入学测试，我的天赋堪堪a级水准，她却被誉为建校以来最接近魔导师的人，我们的天赋怎么可能半斤八两！？”
姚素一脸怕怕地回答：“入学测试什么的，还不如我肉眼看得准呢，别太当真。你多测几次，说不定也能测出个‘建校以来最啥啥啥’的称号；她多测几次，说不定也就是堪堪a级的水准了。目前的天赋测试仪器的精准度很差的，主要就是用来区分一下b级、c级和麻瓜。a级以上就超纲了，很容易出错的。”
听到姚素的话，全班愣在当场。片刻之后，罗莉小声问：“臭渣男，你的意思是说，肖冰雪和肖秋红学姐都是全校天赋最高的学生吗？”
“当然不是！”姚素笑着摆摆手，然后顺手反手拍拍顾万里的腹肌，得意地说：“我徒弟的天赋比她们高多了！”
顾万里受宠若惊，险些给吓跪了，“师父，你不是说我的天赋一塌糊涂吗？”
姚素回答：“那时候你还没找到两扇门呢。常规的魔法测试，哪有资格评判找到了两扇门的魔法师？”
“这么说……”顾万里将信将疑地问：“我才是江陵魔军天赋最高的人？”
“哈哈哈哈！不是。”姚素突然收起笑容，臊得顾万里面红耳赤，“全校天赋最高的人，正在我旁边帮你们制作每周数据统计表呢。”
听到这话，周伊璇小手一僵，随即便听到顾万里惊呼：“班长！？”
“我……我……”面对所有人的注视，周伊璇瞬间羞红了脸，同时手足无措地否认：“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姚素回头一笑，然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肖秋红说：“最近正好有个人很闲，我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收你为徒吧？以后你们姐妹俩就一起接受他们的特训，也省得她们两个冰系闷罐子待在一起穷尴尬。”
肖秋红没听明白，但她听出肖冰雪似乎知道些什么隐情，于是看着妹妹问：“谁？”
就在肖冰雪犹豫要不要说出黑袍面具人是自己的师父时，姚素已经开口：“炎帝，全世界最强的火系魔法师，没有之一。”
雪女当众收肖冰雪为徒，这本不是秘密。但是自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全校师生都快把这茬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炎帝可是在直播里自报了家门的，姚素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同学们也立马想起了肖冰雪拜师的事，于是班上立马惊呼一片炎帝和雪女收肖秋红和肖冰雪为徒，肖家上辈子是拯救了太阳系吗！？
一片惊呼声中，顾万里凑到姚素耳边，小声问：“师父，你说周伊璇天赋最高，为啥不帮她也找个师父啊？”
姚素笑而不语，心说：她可是天生站在两扇门里的人，魔法天赋与炎帝、雪女同级，普天之下有谁能教得了她？等我把你这个傻小子教明白了，再亲自去教她吧。
第118章 我拒绝
一月，一年级2班的魔法训练课在下午，而三年级精英班的魔法训练课却在上午。
诚然，有关炎帝、雪女、拜师、收徒，以及姚素和黑袍面具人的关系，这一切的一切，肖秋红都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只要上课铃声一响，她就必须去魔法训练教室报到了，所以她不得不抓紧最后的时间表明来意：“姚素，你是魔法工程系的天才，如果你时间富裕，不如来我们班当魔法创新赛的顾问吧！”
论姿色，肖家姐妹不分伯仲，不过肖秋红可没白大肖冰雪两岁，从某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来看，肖秋红的女性魅力可比妹妹更胜一筹。再加上那句“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差”，对肖冰雪而言，肖秋红的潜在威胁可能比坐在姚素身边的周伊璇还大！
于是，她慌慌张张地说：“姐，你怎么能来我们班挖墙角呢？姚素……同学还要帮我们班准备魔法创新赛的作品，他已经很忙了，你不要再打扰他了！”
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妹，肖冰雪外冷内热的性格，肖秋红比谁都清楚。
打小，凡是她看上的东西，不管是零食、饮料，还是衣服、玩具，只要她吱一声，肖冰雪就会老老实实地双手奉上。所以她也没想到，能让她们姐妹俩分出彼此的，居然不光是魔法天赋的差异，还有姚素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在姚素亲口说出自己的天赋不比肖冰雪差之后，肖秋红内心深处对妹妹的芥蒂就已经荡然无存。不过，看到肖冰雪像只护食的小奶猫一样阻止着自己，她又存心想看看肖冰雪究竟爱得多深？于是她故意娇蛮道：“怎么了？我身为你们的学姐，找一个信得过的学弟帮个小忙，不行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既然姚素学弟有这个能力，帮帮我又能怎样？而且，我也不会让他吃亏呀……”说着，肖秋红把修长的右腿搭上姚素的桌角，然后伸出手指挑起姚素的下巴，“只要你肯帮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哦~”
“姐~~~”就在全班男生狂喷鼻血，全班女生暗骂“妖精！”的时候，肖冰雪红着脸将肖秋红推离姚素的座位，然后羞愤交加地说：“你再这样，我告诉爷爷去！”
肖秋红哪吃一套，立即唇齿相讥道：“你可别搞错了，爷爷只是希望肖家能有一个像姚素学弟这样优秀的女婿，他才不在乎是哪个孙女把女婿领进门的呢！”
“你……我……”肖冰雪不善言辞，斗嘴哪是肖秋红的对手？
就在她急得攥紧拳头，恨不得向肖秋红发起挑战，用魔法来决定姚素的归属时，周伊璇却小心翼翼地插嘴说：“学姐，情况是这样的。我个人十分信任姚素的能力，有他帮忙，贵班一定能拿到三年级的优胜。但是，等到蜀汉魔法创新大赛的时候，我们两班都会参赛。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他会很难办的。”
“这有什么难办的？”肖秋红扳着指头算道：“二十二所魔法军校参赛，六十六个作品争夺奖杯，如果姚素只给你们班出谋划策，那他的作品的夺冠概率就是六十六分之一；但如果他也帮我们班出谋划策的话，那他的作品的夺冠概率就是三十三分之一，谁赢不是他赢呢？”
话音刚落，肖秋红就看着周伊璇那张几乎完美无瑕的小脸，心中暗呼不妙：糟糕，这小妮子阻止我接近姚素，她不会也对姚素有意思吧？连我妹妹都只能坐在姚素后面，她居然能坐在姚素的同桌，难道姚素对她也有意思？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传统思想，肖秋红忍不住替肖冰雪打探道：“你们两个……不会在交往吧？”
“谁？我们？”姚素和周伊璇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头，异口同声地说：“不会不会，我已经有非他（她）不嫁（娶）的人了！”说完，两人便同时一愣。
接着，姚素恍然大悟：哦，对对对对，她还是名义上的苏光翟的未婚妻呢！
同时，周伊璇也恍然大悟：没错，他等了关紫鸳整整八年，肯定是非她不娶的。
于是，短暂僵持之后，两人又同时释然。而且从他们对视的目光中，隐约还能看出点心心相惜的味道。
“咳咳！”结束了这段略显尴尬的小插曲之后，姚素清清嗓子，正色道：“首先，十分感谢肖秋红学姐对我的信任，作为一个一年级的插班生，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其次，我觉得吧，做人不宜太贪，既然你都有机会拜炎帝为师了，那区区魔法创新赛的胜负也无所谓吧？”
“说实话，上一届魔法创新赛、下一届魔法创新赛，你找我，我都会帮你的。但是，唯独这一届魔法创新赛，我徒弟会带着‘核弹’上场了，我实在没有理由当着他不管。所以呢……”说到这，姚素尴尬地挠挠头，“感谢学姐对我的厚爱，只怪我这徒弟还有点没开窍，所以其他班的参赛作品，还请恕我爱莫能助了。”
被姚素明确拒绝之后，肖秋红并没有多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就在全班同学都在等她从沉默中爆发的时候，她却歪着头、托着腮，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直视姚素波澜不惊的眸子，然后疑惑地问：“只要是我拜托别人帮忙，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接地当面拒绝过。你这么狠心，要么是因为看美女看腻了，要么是因为你压根不喜欢女人？”
“哦~~~”听到肖秋红的质疑，全班男女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你小子跟着瞎起什么哄啊？”姚素反手给了顾万里一拳，然后歪着脑袋想了片刻，点头承认道：“嗯，要不是学姐你说出来，我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没错，我周围确实有不少美女，其中不乏比学姐你更好看的美女。但是，我之所以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应该还是因为我心里的那个人吧？在我心里，她比柳梦瑶好看一万倍！”
肖秋红是真没想到，本以为能够轻松拿下的姚素，居然眼光这么刁，而且还是个痴情种？于是她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节课的上课铃突然敲响。在一连串响亮而又密集的铃声中，姚素得意地回答：“秘密呦~”
第119章 天赋VS努力
时隔两个半月，姚素再次半夜摸进了顾万里的卧室。不过这回他没有穿斗篷、戴面具，反正顾万里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就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看到姚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顾万里毫不吃惊，反而老老实实地起身行礼，并指着桌上的一大堆快餐食品说：“师父，您最喜欢的汉堡和炸鸡！”
“嗯，深得我心。”姚素点点头，神气的就像准备用膳的慈禧老佛爷，“来来来，一起吃点，顺便跟我说说，过去两个多月，你都练得怎么样了？”
顾万里也不客气，抓起一根热腾腾的爆汁鸡腿就啃，边嚼边说：“还能怎么样嘛，就那样呗。你都说了，我只是找到了两扇门，脚还没踏进去呢。过去一段时间，除了不断感知以太和魔力，我也有尝试过蜃系魔法，但是完全不得要领。上周我才刚刚可以同时激活九个ms，但释放出了九系魔球，根本没法制作海市蜃楼。”
“你四八四傻？”姚素咬了一大口汉堡，含糊不清地说：“蜃系魔法需要的是九系元素，ms自带魔力框架，可不就直接变成九系魔法了吗？别吃了，给我留两根鸡腿！去去去，把ms戴上，让我看看你的训练成果！”
“哦。”顾万里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纸盒里的炸鸡腿，然后擦去手上的油脂，从床头柜里取出九个ms戴在了手臂上。
只见他席地而坐，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又是那副丢人败兴的修仙架势。大约10秒之后，姚素就明显感觉到他周围的以太剧烈波动起来，并迅速获得属性，构筑成了金、木、水、火、土、风、冰、光、暗九色魔法球体。
“师父，怎么样……”顾万里吃力地睁开眼，浑身颤抖地问：“我还行吧？”
姚素打出一个响指，九色魔球瞬间灰飞烟灭。接着他随手拿起一听冰镇可乐，从地上滚了过去，然后看着顾万里煞白的小脸，皱眉说：“释放九个c级魔球，居然还要准备10秒，还把自己累成这副狗样，确实是没入门呢。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嗝！”顾万里一口干了可乐，打了个长长的嗝，然后垂头丧气地说：“努力有啥用……我本来就是2班吊车尾，运气好拜你为师，才有幸接触到了另一个层次的魔法世界。我能找到两扇门，纯属侥幸，又不是靠得什么真本事。归根到底，我就是c级魔法师里的弟弟，找到了两扇门，还是c级魔法师里的弟弟。你都说了，魔法讲的是天赋，努力顶个鸟用……”
见状，姚素满不在乎地说：“我虽然不相信宿命论，但我一直认为天赋论是世界的本质。有些人生而不同，他们注定站在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换其他人就是不行。可以说，在人类社会中，天赋决定命运的概率，远远大于努力改变命运的概率。但是，你依然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听说那些凭借努力创造了奇迹的人，对吧？你觉得，是一个人白手起家干成蜀国首富简单，还是一个人从c级吊车尾变成c级尖子生简单？”
顾万里想了想，“那还是从c级吊车尾变成c级尖子生简单一点吧？”
“嗯。”姚素点点头，一边往薯条上蘸番茄酱，一边问：“那你觉得，是一个人白手起家干成蜀国首富简单，还是一个人从c级尖子生变成b级吊车尾简单？”
顾万里翻个白眼，无奈地说：“师父，你这不是耍我吗？照你这么排下去，变成魔导师都比当蜀国首富简单了。”
“做梦呢？”姚素还顾万里一个白眼，接着掏出手机，从云端服务器点开最近一个多月2班同学们的魔法测试数据表格，再把顾万里这一个多月的各项数据指标单拎出来，绘制成曲线图，然后直接把手机丢了过去，没好气地说：“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最近一个多月，你的数据有哪些变化？”
“起起伏伏的，有什么变化？”顾万里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把曲线图往下拉，直到他看到了“魔力总量”一项，才惊讶地发现，虽然自己每天的测试成绩都多少有点起伏，但一个多月下来，自己的魔力总量居然平稳上升了接近3%！
姚素说：“魔力虽然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但它却是人体自身的一种力量。瘦弱的人可以通过锻炼变得强壮，每一次过量运动带来的肌肉损耗，都会让你再生出更加强健有力的肌肉。魔力也是一样，每次把魔力榨干，你的身体就会知道这点魔力是不够的，于是为你再生出更多的魔力。久而久之，魔法天赋就上去了。”
“天呐！一个多月3%，平均一天不到0.1%，难怪我完全察觉不到！”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变化之后，顾万里忍不住扳着指头算道：“离毕业还有两年半，那就是三十个月，如果每个月都能提升3%，那到我毕业的时候，魔力总量岂不是能翻番了？”
“做梦呢？”姚素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努力不会白费，但魔法师还是一个天赋决定命运的职业，想靠榨干自己变强，急功近利的唯一结果，就是精神受损变成植物人。而且就算你小子精神旺盛异于常人，魔力总量的提升也不是无止境的。一个一米出头的侏儒，再怎么健身，也不可能干过一米七的普通人，更别说两米多的巨人。从我的研究数据来看，c级魔法师通过这种‘自虐式’训练法，有超过35%的可能性突破b级，但是b级魔法师和a级魔法师之间的差距，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了。如果是b级顶尖的天赋，努努力，说不定能混到a级底部，但你肯定没戏。”
“师父……”顾万里欲哭无泪，“我刚重拾信心，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
“先正确认识自己，然后才能变强嘛！”姚素笑道：“我都说了，你的天赋比肖冰雪更好，你觉得我会打自己的脸吗？第一扇门，可以让你的魔法比普通魔法师难以捉摸；第二扇门，可以让你的魔力消耗比普通魔法师更低再低。只要你好好练，c级单挑b级不成问题，如果再把蜃系魔法练好，蹂躏a级也不是不可能啊！”
顾万里先喜后忧，“话是这么说，但我只剩半个月了。”
“没事，有我盯着，你就安安心心地榨干自己吧！”姚素笑眯眯地说：“回头我跟肖校长把那个九系ms要过来，要是半个月教还不会你蜃系魔法，我tm就不姓苏！”
第120章 挖qu
原则上，印有校徽的一切魔法道具，都不允许被带出魔法军校，这是三国魔法协会制定的死命令。但是，姚素以一定会夺取蜀汉魔法创新大赛为条件，向肖校长申请借出他亲手制作的九系ms，供顾万里特训使用，这种来自荣誉的诱惑，对江陵魔军的校领导来说，显然是“致命”的。
当晚，夜深人静时分，姚素揣着ms来到顾万里家。看到那个“小丑专用”的ms，顾万里就跟看见亲人一样，差点激动落泪。
姚素笑话道：“行了行了，一个c级ms而已，瞅你那点出息。”
顾万里一边把宝贝ms戴在手腕上，一边小气吧啦地说：“虽然这是学校的ms，但在我心里，它就是师父赐给徒弟的第一件法宝！你是不知道，当初你被魔弄公带走了，肖老头和刘老头逼我把ms交出去的时候，我恨不得跟他们打一架！”
讲道理，一个可以分别激活九系魔力的ms，绝对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宝贝。如果稀缺等于价值，那么这个ms绝对比镶钻手镯还值钱！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普天之下，除了魔法偏好平均分配的顾万里，其他人戴着这个ms，就跟戴着一个普通的c级ms没啥区别。所以肖校长舍得把这个ms借出来，而顾万里又恨不得把它当成传家宝，这还真是需求差异导致价值判断差异的典型例证。
“当时不是就剩一件背心了嘛，想想也只有这种办法能让你小子赢了，所以我就把这个ms格式化了，然后给它重编了一套程序。不过现在想来，当时时间紧张，用的又是从苏家淘汰下来的旧设备，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说，没出什么岔子，算你运气好。”
说着，姚素走到顾万里面前，往地上大大咧咧地一坐，托着腮说：“它是江陵魔军的财产，所以你也别打它的主意。等你真正学会了蜃系魔法，我会重新帮你订制一个ms，一个刻着‘gwl’的b级ms。”
“真的！？”顾万里惊喜万分，一对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简直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真的，真的。”姚素不耐烦地催促道：“按照你的感觉，释放个蜃系魔法给我看看。”
“好嘞！”有了目标，自然也就有了冲劲。顾万里连忙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念心经，他本以为自己又会像之前一样，同时释放出九系魔球，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出奇的顺利九系元素并没有自动构筑成魔法，而是糅杂成一团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曲折光线的3d环绕式哈哈镜，登时让他自己的身体变得七扭八拐！
“可以了，先停下吧。”姚素摆摆手，驱散了笼罩在顾万里周围的元素团，“说说你的感受，跟昨天有什么不同？”
“不同！太不同啦！”顾万里惊喜地说：“用我自己的ms的时候，元素就像悬崖边的小河，只要水量稍微大一点，水就滚到悬崖下面去了，拉都拉不住！但是用这个ms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一条地上的河，虽然水会涨潮，但是不管怎么样，河就是河，水也不会到处乱跑！”
“嗯……”姚素相信，普天之下，也就自己能理解顾万里这种想像力极度贫乏的表述方式了，“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差别了？”
顾万里帅气地擦了下鼻子，牛逼哄哄地回答：“完全不知道！”
“我擦……”姚素强迫自己忍住把顾万里按在地上摩擦一顿的冲动，耐心解释道：“普通ms的出厂设置里，自带苏家提前准备好的魔力框架。你用自己的ms尝试释放蜃系魔法时，魔力会自动构筑成球形框架，吸引对应属性的元素聚集成魔球。但是这个ms不同，因为我编程的时候就是奔着沙包大战去的，而沙包大战只需要ms提供最基础的激活魔力的功能就够了，所以我就把对应魔力框架的程序给删了。现在明白了吗？”
“哦~”顾万里似懂非懂地回答：“原来如此。”
“你真的明白了吗？”姚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然后直接跳过这个环节，继续说：“接下来，你的训练计划分三步。”
“第一步，管好你的‘河’。”姚素顺着顾万里对以太流动的理解说：“因为平时上课用的都是单系ms，所以你们太过熟悉某一种属性的魔力吸引元素构筑魔法的过程，这对学习蜃系魔法来说，是压倒性的弊端。你的优势在于，你入学前就已经拿着大把ms当玩具了，所以你的‘河’明显比一般人宽。但是即便如此，同时激活九系魔力，对你来说也是极其陌生的情况，所以你必须习惯、熟练、掌握，不让暴涨的‘河水’向外蔓延。用你更容易理解的比喻来说就是，把河水变成果冻，可以高出河床，但不准往外流。”
“好的！”顾万里不知从哪摸出个小本本，埋头记到：“第一步，把河水变成果冻……”
“额……行吧。”姚素擦把冷汗，破罐子破摔道：“第二步，把果冻重新变成水，但必须让那些水按照你的意愿流动。再打个比方，就是给你的‘河’挖渠，渠的大小、深浅、方向，直接决定了蜃系魔法的成败，但这些都只能由你自己把握了。”
“好的！”顾万里边写边念：“第二步，给河挖渠……‘渠’字怎么写的？算了，写拼音吧，挖qu……”
“额……”不知为何，姚素不禁感觉有点羞涩，“理论上说，只要完成这两步，你就能自己制作出幻境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顾万里看着本子上孤零零的两句话，失望地说：“说好的分三步呢？”
姚素没好气地怼道：“简单你个大头鬼啊！就你这半把刷子，还真以为写个‘qu’就能学会蜃系魔法了？比赛之前，只要你能把这两步走完，我就替你拜佛烧高香了！什么‘第三步’，那都是后话！反正丑话说在前头，比赛之前学不会蜃系魔法，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少给我丢人现眼！”
“是是是，师父莫怪，徒儿知错了。”顾万里乖乖认怂，然后就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治水”去了。
“哼……”直到顾万里“入定”，姚素才微微一笑，欣慰地说：“本以为你得用这个ms熟练一晚，才能初步构建出‘遮光迷雾’，没想到一次就成了。矮子里面拔高个，没准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呢。”
“师父，你说什么？”虽然沉浸在意识世界里，但是外界的变化，顾万里多多少少还是能察觉到的。
“我说你小子简直没用到家了，拿这么方便的ms都释放不出蜃系魔法，简直丢光了‘缔造者’的脸！”说完，姚素就憋着笑意，消失在了凉爽的晚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