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塞翁失马
教父走了，母老虎也进屋了。姚素看着手里那张单薄的100铢币，顿时连食欲都没有了。
“早上一碗面才7铢币，这么算来，100铢币也不少了。”姚素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唉声叹气地躺在床上，片刻之后才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查阅与江陵魔军班级对抗赛相关的资料，并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魏、蜀、吴三国的魔法军校，均由三国魔法协会统一监管，所以天下所有魔法军校的学年制度、课程教材、考核方式，也都是统一标准。
江陵魔军共有3个学年，每年级都有8个班级，其中1班是精英班，2到8班是普通班。
魔法军校每年都会招收应届的高中毕业生，每个班级都有约40个可以上下浮动的名额，唯独精英班最初只招收20名测试成绩最好的学员，合计每所魔法军校每年只招收约300名新生。
据统计，每十人当中，就有一个拥有魔法血统的人，强弱不论，所以魔法军校的招生比例也常年维持在10%以下。而在被各校录取的300个新生当中，仅有20人可以进入精英班，仅占年级总人数的6%到7%，所以精英班的学生才会显得格外嚣张。
2到8班的学员，每年都有四次升入精英班的机会，即10月中旬的班级对抗赛、1月中旬的魔法创新赛、4月初的蜀汉魔法创新大赛，以及7月初的蜀汉魔法军校对抗赛。凡能在这四场赛事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学员，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班级对抗赛一共有6个比赛项目，半天一项，一共三天。按照比赛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项目分别是障碍竞速、魔力投掷、足球斯诺克、魔力弹跳、魔法射击和丢沙包。
姚素初次接触班级对抗赛，对这些比赛项目充满了兴趣，尤其喜欢钻研这些比赛项目的具体规则。
他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投入，一是因为新鲜感，二是因为他真的很想知道，所谓精英班的精英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姚素一边对照比赛规则和过往赛事的案例，一边思索2班同学的不足之处和可能性。待他构想出了一个还算可行的通盘计划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
“靠，好饿……”姚素用魔法波动扫遍整栋别墅，发现教父还没回家，母老虎也已经睡着了。然后他探头向窗外一看好吧，别墅区的街道上又怎么会有宵夜摊子呢？
“罢了罢了，我也该出发了。”姚素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黑斗篷，又从小皮箱里取出自己的金面具，然后蹑手蹑脚地下楼，从冰箱里取出一根火腿肠解馋。
“嗯，人要饿急了，还真是吃什么都香。”话音未落，他就叼着半截火腿肠出现在了另一栋别墅的房顶上，“没错，古琴街1单元1号，路口第一间别墅。”然后他一边用魔法波动扫描别墅，一边吃着火腿肠自言自语：“搞什么啊，顾万里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这年头当父母的都这么忙吗？”
吃完火腿肠，姚素随手把肠衣一丢，然后就像缓缓沉入地平线的夕阳一般，穿过房顶的砖瓦，悄无声息地沉进了顾万里的卧室……
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叫姚素，穿墙、瞬移、变身，各种开挂连眼皮都不带抖一下的。
今天下午，顾万里先后丢出一个火球、一个水球、一个雪球，还险些同时使出九系魔法，他能站着到家，还能脱了衣服裤子上床睡觉，就连姚素都不禁为他强悍的精神力而感到惊讶。
每一个行侠仗义的英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孤独，顾万里也不例外。为了让他不再孤独，姚素戴好面具，一个响指就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顾万里比谁都清楚，这栋别墅就只有自己一人。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一个响指吵醒的时候，即便困到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也在第一时间试图起床开灯。结果他却惊讶地发现，不论自己如何挣扎，身体都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动弹不得，甚至连扭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我……我是被鬼压床了吗？”
“哼哼哼哼，既然你说我是鬼，那我就是鬼吧。”姚素故意改变了自己的声带结构，说话声低沉而又沙哑，充满了阴森的感觉。接着他又打了一个响指，令卧室里的所有窗户“啪！”的一声同时打开！夏末的晚风吹起半透明的白色窗纱，皎洁的月光也让他那漆黑的身影更加阴森恐怖！
顾万里只能从余光中瞥见窗前的魅影，他怕了，当场惊恐大喊：“我的钱都在床底下的保险箱里！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可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你千万不要杀我！”
“别叫了，这个房间被我设下了隔音魔法，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姚素一语点破了顾万里的小聪明，然后好奇地问：“像你这么怕鬼的小屁孩，为什么一个人住？你家貌似很富裕嘛，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得知没有自救的可能性，顾万里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爸是搞古玩的，主要转卖一些春秋战国的青铜器……哎嘛，跟你说实话吧，死就死啦！古董这一行，只要你有门道，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心再黑一点，也可以是无本万利的买卖。我十岁生日那天，碰巧撞见我爸跟一个造假团伙销赃，还听到他们准备联合一伙盗墓贼去哪‘进货’，当时给我气的！那些坏蛋一走，我就跟我爸摊牌，希望他能改邪归正，结果他一句‘成王败寇’就给我打发了，然后我就自己搬出来住了。你要是个好鬼，去抓他呀，他们是一窝大坏蛋，你抓我干嘛？”
听到这里，姚素总算明白顾万里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这种“遵纪守法”的人了。于是他接着问：“你妈呢，她也不管你么？”
提到自己的母亲，顾万里当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人呐，一有钱就花心，男女一个吊样。我爸在外面包了个女人，我妈在外面包了个男人，东窗事发，俩人一拍即合离婚！你告诉我，我能找谁说理去？”
“呵……”听得顾万里的家庭背景，姚素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无牵无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说着，他走到顾万里床前，轻轻打开了床头灯，任由温暖的灯光将自己的金面具照亮，“小鬼，我看上你了，想不想做我徒弟？”
无题
毫不夸张地说，就在金色面具映入眼帘的刹那，顾万里的心跳几乎瞬间骤停！这一刻，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就像临死之前的跑马灯一样！而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居然不是求饶，而是想在步入黄泉之前，再见自己的父母一面……
顾万里闭上双眼，面如死灰地说：“临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姚素在面具后面直翻白眼，“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我看上你了，想不想做我徒弟？”
“哈！？”听闻面具人没打算对自己痛下杀手，顾万里连忙睁开双眼，眼中尽是惊喜光彩。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再次面如死灰地说：“我知道了，我肯定有什么过人的天赋，比如天生魂力惊人啥的。你收我为徒，肯定是想霸占我的身体、夺走我的魂力，在萨梅恩大陆上称王称霸……”
“滚你m蛋！”姚素笑骂道：“放心，你除了精力旺盛，就没什么优点了。”
“那不能够！”顾万里不服气地说：“哦，我知道了。虽然我魂力一般，但是我体质特殊，你肯定是想先把我养肥了，再挖走我的七窍玲珑心去炼丹！”
“我错了。”看着顾万里真挚的眼神，姚素忍不住摇头叹息，“罢了罢了，本以为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脑子有问题。”
见面具人转身就走，顾万里连忙惊呼：“前辈留步！前辈留步！是我不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哼。”姚素轻哼一声，回头问：“想明白了？”
“那倒没有。”顾万里倒也实在，苦思冥想了一阵，挤眉弄眼地问：“前辈，你自己都说了，我又没啥优点，你咋就看上我了呢？虽说你现在被全国通缉吧，但是在新闻里看到你追着苏家四少爷满街跑，崇拜你的人多了去了。我的魔法成绩在2班都是倒数的，你要是想找人传承衣钵，难道不该去找精英班的人吗？”
姚素反问：“在你眼里，黑蚂蚁和红蚂蚁有什么区别？”
顾万里一脸懵逼地回答：“嗯……颜色不一样？”
“没错。”出乎预料，姚素居然认可了这个答案，接着说：“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群蚂蚁，除了长相，没什么不一样。但是在这一众碌碌无为的蚂蚁当中，却有一只胳膊上套了九个环的蚂蚁，你说有趣不有趣？人类虽然不会靠蚂蚁来传承衣钵，但人类总会对特立独行的东西感兴趣，你明白了？”
“明白了。”顾万里拖着长音回答：“前辈你说我是只蚂蚁。”
“错，我说你是只特立独行的蚂蚁。”顾万里卧室里的好东西不少，姚素在卧室里踱步，这边摸摸、那边瞧瞧，漫不经心地说：“你下午一个人单挑一群人的时候，我刚好路过。据我观察，为了不闹出人命，你并没有施展全力，不过即便你全力施为，魔力等级也不过c级水准，真是弱得让我心寒。”
正说着，姚素突然暴力拉开了床头柜上一个带锁的抽屉，看着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的九个ms手环，玩味道：“寻常魔法师只有一种属性偏好，少数魔法师能有两到三种属性偏好，但你却能同时启动九个不同属性的ms，施放九种不同属性的魔法，这是为什么？”
顾万里眼前一亮，“因为我天赋过人！”
“错，因为你精力旺盛。”姚素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冷水，然后不屑着问：“魔法军校都是怎么教的？火系ms可以激活魔法师体内的火系魔力，并将这些火系魔力编织成一个球形框架，然后弥漫在虚空中的火属性元素就会被火系魔力吸引，等到球形框架内的火属性元素超过某个临界值，就会凭空变成一颗火球，是吗？”
“是啊。”顾万里一脸懵逼：难道不是吗？
“哼，魔法应用和魔法工程最大的区别，就是你们对于魔法的浅薄认知。”姚素冷笑一声，随口解释：“魔力是一种隐藏在人类大脑、骨髓、血液，及身体各个角落的精神能量，纯粹的精神，哪来系别之分。同理，所谓的魔法元素，其实就是一种弥漫在茫茫宇宙中的暗能量，其本身也没有系别之分。我们给这股暗能量起名为‘以太’，你也可以将这个名字简单理解为‘神的空气’。”
“造就各系魔法的，不是魔力，不是以太，而是ms。”说着，姚素用食指从抽屉里勾起了一个ms手环，把玩着说：“以太就像一片肥沃的土壤，魔力就像生长在这片土壤上的牛羊，但这些牛羊到底是变成鲜肉、冻肉、肉干、肉肠，还是罐头，则取决于食品加工厂如何处理，这就是ms在魔法闭环中充当的角色。”
听懂了姚素的话，顾万里惊道：“前辈的意思是说，其实魔法师可以使出各种各样的魔法，是苏家的ms让我们只能施放出某一系别的魔法？所以苏家的ms限制了魔法师的潜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喜欢食品加工厂给你提供的肉食，难道你喜欢像豺狼虎豹一样饮血啖肉吗？一旦失去ms，就连激活魔力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的弱者，有什么资格对ms挑挑拣拣？”姚素看都不看顾万里一眼，傲慢地说：“苏家给ms增设魔力限制和属性限制，其实是为了保障使用者的人身安全。控制魔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旦魔力暴走，魔法师就会被以太吞噬，变成一颗人肉炸弹。切换魔法属性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施放魔法本来就有不小的精神负担，短时间内切换不同属性的魔法，对精神力的损耗也会呈指数模级上涨。所以你昨天通宵打游戏，今天却早早睡下了。”
“魔力和以太虽然可以转变成任何系别的魔法，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适合所有系别的魔法。一般来说，水克火，所以越是偏好火系魔法的人，就越难使用水系魔法。”说到这，姚素终于放下了ms，直视顾万里的双眼，“但是你很特别，你的九系魔法测试成绩的方差，比我见过的所有魔法师都小，所以你才能以最小的精神损耗，连续切换不同系别的魔法。”
说实话，像顾万里这种高自尊的男生，魔法测试成绩屡屡垫底，他当然不甘心！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后，他立马就惊喜地追问：“所以这就是我的天赋吗？”
“天赋？让魔法军校来教，一个没有长处的魔法师，就是个废物。”姚素毫不留情地打击了顾万里的激情，然后才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但若让我来教，一个没有短板的魔法师，就是个天才。最后问你一遍，想不想做我徒弟？”
“想！当然想！”虽然知道这个夜袭苏家面具人绝非善茬，但顾万里心里明白，这或许就是自己唯一一次实现英雄梦的机会了！
“好，你要真有诚意，那就每天午夜都把好吃的、好喝的准备好，我会来找你的。”说完，姚素随手一挥，把顾万里从“鬼压床”中解放了出来，“做我的徒弟，也就等于成为了我们当中的一员。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就是‘小丑’。”
“小丑？”顾万里有些不满，“这个代号也太垃圾了，能不能换一个？”
姚素怎么可能理会顾万里的抱怨？他轻轻一个响指，就从顾万里的卧室里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冷笑，“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小丑，一个玩弄九色彩球的小丑。”
第18章 单方面宣战
凌晨入睡时，教父没回家；清早起床后，教父不在家。这让姚素不禁感慨，大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洗漱完毕，姚素敲了敲母老虎的房门，听到里面大吼大叫之后，赶紧一溜烟下楼逃离了别墅。
就在他揣着100铢币的“巨款”，考虑早饭应该吃些什么的时候，顾万里也从路口的别墅小院里走了出来。于是他立马小跑着凑了上去，招呼道：“顾同学，早上好！”
“啊~~~嗯！”顾万里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才擦着泪说：“姚素，你真早啊。”
姚素明知故问：“昨晚又通宵打游戏了？”
“没啊，就是没睡好，做了个被鬼追杀的噩梦。”想起那张金灿灿的面具，即便已经向面具人拜师，顾万里仍然心有余悸：“你也是，以后放学别老在外面瞎晃悠，古琴街最近危险的很呢！”
“是吗？”姚素憋着笑说：“没事的，这里毕竟是我大伯的地盘，沈岩溪他们总不至于来古琴街堵我吧？”
“谁跟你说那群废物了？我说的‘不太平’，可是连九帮都镇不住的不太平！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虽然面具人没有刻意交代顾万里保密，但他又不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再看姚素脸上的掌印，已经从昨天的红肿模样变得青中透紫，不由皱眉问：“教父也看到你的脸了，他就没说帮你把沈岩溪剁成几段吗？”
姚素连连摇头，“我们只是远房亲戚，寄宿在他家，已经很麻烦他了，学校里的事情，还是不要再麻烦他的好。而且有你罩着我，沈岩溪他们多少也该收敛一些了，只要我不主动招惹班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听到姚素的话，顾万里频频摇头，“你呀，只要能把对待法律的严肃劲拿出十分之一，放到平时的生活里，那帮龟孙也不敢随便招惹你了。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走吧，哥请你吃江陵县最好吃的豆皮饭！”
姚素心说：午饭在江陵魔军解决，晚饭可以挪到半夜去顾万里家蹭吃蹭喝，要是早饭还能让顾万里承包下来，那自己这100铢币岂不就能存进小金库了？于是他欣然接受，“感谢大哥投食！”
吃完早饭，姚素和顾万里结伴走进一年级2班的教室。
发现比自己晚起那么多的母老虎，居然比自己更早坐在座位上，姚素不禁好奇地问：“母……梦梦，你没过早吗？”
“关你屁事！”李梦梦只瞥了姚素一眼，然后就把爆炸头扭到了另一边。
一大早就被母老虎乱吼，姚素可怜又无助地闭上了嘴。他默默拿出昨天写下的2班魔法测试记录表，继续钻研起来。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现在脑子里装着整个班级对抗赛的思路，再来推敲同学们的能力优劣，自然更加投入。
不一会，上课铃响起，刘希清也走进了教室，习惯性地说：“班长，点名。”结果还没等周伊璇开口，他就抢先询问：“周伊璇，姚素呢，没来上学吗？”
“啊不……”提起姚素，周伊璇连忙扭头看向坐在最后排的李梦梦，确认姚素坐在座位上后，才回头回答：“姚素同学可能不太适应坐在我旁边，昨天下午就把座位搬过去了。”
“不适应？新同学不适应，咱们应该多帮帮他，而不是排挤他。”刘希清以为姚素是在2班受了什么委屈，于是一边摆手让周伊璇坐下，一边向教室后排呼喊：“姚素同学，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讨论！”
然而，全心投入在测试记录表上的姚素，根本没有听到刘希清的声音。就连不少同学们回头轻唤他的名字，都被他当成了耳旁风，还得李梦梦一声河东虎吼：“你小子聋啦！”
“啥？”姚素被李梦梦惊醒，赫然发现全班都望向自己，尤其刘希清的眼中已经暗含怒火。于是他连忙起身大喊：“刘老师，我在呢！”
四十个座位的班级并不算大，刘希清的眼神也还犀利，第一时间就看清了姚素脸上的巴掌印。于是他一边走下讲台、走向姚素，一边皱眉问：“你脸怎么了？”
眼看刘希清越走越近，姚素心里很是犹豫！要是告发沈岩溪霸凌，刘希清或许能帮自己出口恶气，但顾万里昨天才帮自己解了围，现在告状，岂不是旧仇未解又添新恨吗？
百般思量之后，他决定捍卫自己懦弱无能的人设，“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你是有多大的能耐，能在脸上摔出五根指头？”放到昨天，刘希清这番话绝对引起哄堂大笑。但是今天没有，因为所有人都能听出自家班主任语气当中的怒火！“男子汉大丈夫，把头抬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说！”
被逼到这个份上，姚素总不能帮沈岩溪一伙把刘希清的火气接下来吧？于是他小声将自己被打的经过说了出来，不过内容当中有意识地回避了周伊璇的角色。
“m的，入学一个月，精英班的小崽子就敢欺负我们2班的学生了，真反了他们了！”刘希清这个班主任虽然当的清闲，但是周伊璇这朵校花的同桌座位一直空着，这么反常的情况，他自然也了解过其中缘由。因此，当他从姚素口中听到沈岩溪的名字之后，他便立刻猜出了这场霸凌事件的前因后果，然后杀气腾腾地说：“别怕，我是2班的班主任，你是2班的学生，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等会跟我去校长办公室，我一定要帮你挫挫那群小崽子的锐气！”
“那个……刘老师请先等一下！”姚素从来不怕沈岩溪，他只是单纯不想再被沈岩溪一伙人纠缠，所以当他听到刘希清准备靠校长解决这件事情之后，就立马阻止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大，也很任性，但我觉得，学生之间的矛盾，如果要靠老师解决，那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用自己的方法解决我跟他之间的矛盾。”
不是刘希清看不起姚素，一个魔法工程专业的麻瓜，凭什么跟魔法应用专业的精英斗？于是他皱眉问：“你想怎么解决？”
姚素拿起那张几乎快要被批注塞满的魔法测试记录表，低着头，却信心满满地说：“两周之后的班级对抗赛，我会让2班大胜精英班！我要让沈岩溪他们知道，即便我是一个麻瓜，魔法工程专业的学生也不是好欺负的！”
第19章 不明觉厉
听到姚素口出狂言，全班当时就一片哗然！
诚然，一班十**岁的少男少女，谁胸中还没几滴热血？但是精英班的强大，没人能比他们更清楚了。别说其他人，就连刘希清和顾万里都怀疑，姚素是不是被沈岩溪给打疯了？
十分罕见的，刘希清没有控制课堂纪律，而是从姚素手中拿走了那被写得张密密麻麻的表单，皱眉瞪眼地看了起来。
能在魔法军校担任魔法应用专业的老师，那必须得有两把刷子。而能从一众老师当中脱颖而出，担任各班班主任的，魔法造诣更不可能差到哪去。但是看着手中的魔法测试记录表，刘希清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表单上密密麻麻的批注，他看不懂的内容竟然占到十之**！
本来嘛，姚素又没打算出书立传，写批注的时候纯粹为了节省空间、提升效率，哪会考虑别人能不能看懂？
就在姚素读懂了刘希清脸上的茫然，准备为他简单讲解一番的时候，后者却突然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
同学们瞧不起文化课的老师，但对这位班导还是相当尊敬的。等到全班安静下来之后，刘希清才把天书一般的表单还给了姚素，并严肃地说：“班级对抗赛一共有六个项目：障碍竞速、魔力投掷、足球斯诺克、魔力弹跳、魔法射击和沙包大战。你说要让2班大胜精英班，如果是指要让2班包揽六场胜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精英班的起点比普通班更高，所以校方对精英班的期待也会更高。六个项目当中，只要你有办法让2班拿到三胜，即便最终成绩与精英班打平，这也算是彻底打败了精英班。”
沈岩溪等人对“精英班”头衔的自负，姚素深有体会，于是点头应和道：“确实如此。”
“那好，”刘希清点点头，转身走向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你来简单讲讲你的计划。我想在座的每一个同学都很好奇，我们的胜算到底在哪？到底有多大？”
既然是以战胜精英班为目的，那么继续装软蛋也就没有了意义，于是姚素挺胸抬头说：“我昨晚专门研究了这六项比赛的具体规则，简单分析一下：障碍竞速重点考察选手的魔力总量，魔力投掷重点考察选手的魔力峰值输出，足球斯诺克重点考察选手的细节控制，魔力弹跳重点考察选手的瞬间爆发力，魔法射击重点考察选手的魔法稳定性，而沙包大战则是考察同学们的团队协作能力。”
都是刚入校的新生，同学们对班级对抗赛的具体项目、具体规则也不大了解，所以对姚素的规则剖析还算感兴趣。不过，姚素却习惯性地泼了他们一盆冷水，“沙包大战是多人混战，不确定因素太多，没有必胜方法。另外五个项目的考核重点，其实都在魔法训练课的常规测试中有所体现。从数据上看，精英班确实完爆我们其他七个班级。”
“因为精英班都是入校测试成绩最好的学员，所以他们的魔力总量、输出峰值、瞬间爆发力和魔法稳定性，都能碾压普通班的学员，唯独对魔法的细节控制一项，普通班的数据反而比精英班要好。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2班应该也把宝押在足球斯诺克上了吧？”
“没错。”刘希清说：“足球斯诺克是普通班唯一有可能从精英班手中夺取一胜的项目，同时也是过去历届班级对抗赛中，精英班失守次数最多的项目。今天的班会，我原本的计划，就是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足球斯诺克的比赛规则。”
姚素直言不讳，“如果真是这样，2班一定会惨败的。”
“三国魔法协会成立至今，尚没有任何人能成功证明，魔法掌控力的强弱究竟是由什么决定的。根据目前已知的数据归纳总结，魔导师的魔法掌控力强于魔法师，魔法师的魔法掌控力强于魔术师，并且在abc三级魔法师之间，高级魔法师的魔法掌控力也比低级魔法师更强。由此我们可以推理得出，等级越高的魔法师，魔法掌控力越强。”
“但是，这还不是全部。”姚素重重地转折道：“不同级别的魔法师之间，魔法掌控力确实是上位强于下位，但是相同级别的魔法师们的测试数据，却又呈现出了截然相反的结果，即同级别魔法师之间，魔力越强的魔法师，魔法掌控力反而越弱。这也是精英班的魔法细节控制的书面数据会略逊于普通班的原因。”
“但我现在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个数据其实是有漏洞的。”即便没人能看清自己手中的表单，姚素还是指着表单上的一排数字说道：“魔法军校的魔法训练课，并没有专门针对魔法细节控制一项的测试仪器，所以你们每个人的魔法细节控制的相关数据，其实都来源于其他测试的附属数据。”
“简单来说，上个月，大家每天都在测试自己的属性偏好，没错吧？为了找出最适合自己的魔法属性，你们想必都会在测试时不遗余力地激活各种属性的ms吧？假设同级别魔法师的魔法掌控力几乎相同，你们全力爆发出来的最大魔力值是5，而精英班全力爆发出来的最大魔力值是10，那你们的魔力当然就比精英班的魔力更容易掌控，这就跟抓苹果比抓西瓜更容易是同样的道理，而这也直接导致你们的书面数据比精英班更高。但是足球斯诺克不比爆发力，所以正常情况下，精英班的魔法细节控制力绝对不会比你们弱。大家能力相当，不管怎么准备，各班获胜的概率都是八分之一。”
姚素说的越多，教室里就越安静，甚至渐渐安静到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魔法应用专业的学生，确实很少能接触到这么丰满、这么细节的魔法理论知识。即便刘希清也算是江陵魔军老师行列当中的佼佼者，听了姚素的话，他都有些不明觉厉。
虽然无法判断姚素的推论到底是真是假，但刘希清姑且相信了姚素了判断，“照你的说法，足球斯诺克和沙包大战都属于不可控项目，胜负看天。那剩下的四个项目当中，你比较有把握的是哪几项？”
姚素平静地回答：“全部。”
第20章 秘密特训
听到姚素再次口出狂言，全班也再度一片哗然！
不过这一次，刘希清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局面，然后看着姚素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姚素一本正经地回答：“剩下四个项目，我都有把握获能赢。”
姚素越是淡定，其他人就越不淡定！确信自己没有幻听之后，刘希清一脸懵逼地问：“精英班的魔法细节控制力与我们班相当，你都说足球斯诺克是结局不可控的比赛。像魔力总量、魔法爆发力之类的数据指标，精英班都远胜普通班，你却说我们班能赢，为什么？”
见班主任替自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学们也齐刷刷地看向教室最后一排的姚素，视线中均流露出三个大字为！什！么！
姚素平静地回答：“因为班级对抗赛从根上就有一个bug。”
“仅以天赋而言，精英班的学员确实远胜普通班的学员。但如果没有ms，他们跟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就连咱们的同学，都能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说着，姚素与顾万里相视一笑。
“刘老师肯定知道，ms也是分等级的。在魔法军校，只有三年级的精英班才有资格使用a级ms，二年级则只能使用b、c两级的ms，而一年级新生则只允许使用c级ms。换句话说，哪怕一年级1班的某人拥有魔导师级别的血统，戴上c级ms，他也只能是一个c级魔法师。所以说，魔法军校的ms使用规则，天然限制了一年级精英班的能力上限。就算他们能把c级ms的性能发挥到极致，也不会比普通班的优等生强出一个无法弥补的差距。”
姚素把魔法军校的ms使用规则，当成了班级对抗赛的漏洞，但刘希清对此并不买账。虽然他已经知道姚素的魔法理论知识系统十分完备，但姚素聪明，却不意味着全世界都是傻子。
魔法军校的ms使用规则，是由三国魔法协会制定，再由各国魔法教会统一下达的，他们当然也知道c级ms会限制一年级精英班在班级对抗赛中的表现。但他们之所以知错不改，就是因为他们坚信，即便给精英班设限，普通班也不可能战胜精英班。
正如姚素自己所说，一边能把ms的性能发挥到100%，一边却只能把ms的性能发挥个80%，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哪有翻盘的可能？
虽然刘希清也不想浇灭姚素心中希望的小火苗，但他却不得不让姚素认清现实：“姚素，你为班级对抗赛所做的准备确实充分，甚至比我的准备还要充分，但你毕竟不是魔法应用专业的学生，对魔法的强弱差距没有一个直观的感受。至少在我看来，即便同样使用c级的ms，普通班对精英班的胜率也无限趋近于零。”
姚素并不打算说服刘希清，毕竟刘希清的认知源于他上学、从业多年以来的经验积累，这种认知不是他几句话就能颠覆的。所以他故意换个角度说道：“刘老师，我虽然不是魔法应用专业的学生，但我做梦都想用自己的双手施放魔法。也许我的乐观让您觉得异想天开，但我觉得，既然您已经认定2班不可能战胜精英班，那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假如我的计划确实没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2班输给精英班罢了。但假如我侥幸成功了，2班大胜精英班，那就算是创造了三国155所魔法军校的历史，那也是您和2班同学们共同的荣耀！”
姚素这彩虹屁一拍，别说刘希清瞬间心潮澎湃，就连2班的同学们都不禁热血沸腾，仿佛他们此刻已经将精英班踩在了脚下！
短暂犹豫过后，刘希清点头答应：“好！你需要些什么，尽管跟我说，我来安排！”
姚素也不含糊，直接说：“我要人。我已经根据同学们过去的测试数据，挑出了我心仪的参赛人选。我希望刘老师能在今后两周之内，允许这些人脱离江陵魔军的教学安排，我想对他们进行秘密特训。”
“特训？”刘希清皱眉问：“你这特训的具体内容是……”
姚素闭紧嘴巴摇了摇头，然后可怜巴巴地说：“这是秘密特训。”
“这你让我如何是好……”说实话，魔法军校的教学安排本来就很松散，魔法训练课往往是反复练习、测试，文化课更是一向不受待见，所以姚素的要求并没有特别过分。但是当刘希清看到那些因为可以不用上学而激动得恨不得举手报名的学生之后，班主任的本能却让他无法轻易撒手，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特训，可以，但是参加特训的人，每天都必须准时准点来教室报到。另外，你们的特训只能在校内进行，我会随时对你们进行抽查，逃学的一律记过处分、扣除学分。这两个条件，你接受吗？”
作为特训发起人，姚素自己肯定能达到刘希清的要求，于是满口答应：“没问题。”
“好！”刘希清也是个爽快人，当即大手一挥，“你挑人吧！”
根据班级对抗赛的项目规则，障碍竞速、魔力投掷、足球斯诺克、魔力弹跳、魔法射击，这五个比赛项目，各班均派3人出战，且不能有人重复出战，故合计15人。而第六个项目沙包大战，则由此前出战的15名学员一起参加。
姚素还认不清同学们的脸，但测试记录表上的人名和数据却是一一对应的，所以他毫不费力地念出了15个名字。
出人预料的是，这15人名单当中，竟然有“母老虎”李梦梦！但更加出人预料的是，这15人名单当中，竟然没有2班成绩最优异的周伊璇？
见状，刘希清开口劝道：“姚素啊，我知道，精英班的某人肯定对你提过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但我觉得，既然你想打败精英班，那就绝对不能屈服于某些人的淫威。所以，这份参赛名单，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姚素没有把周伊璇列入出赛名单，纯粹是因为个人恩怨，与沈岩溪并无关联。所以当他听到刘希清的话后，他愣了片刻才猛然反应过来，并假意辩解道：“我没有把班长列入名单，不是因为某些人的威胁，而是因为班长班务繁忙。而且我的特训也不是秋游，班长这么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的女孩，我也不忍心对她下黑手啊。”
“下黑手？”姚素这用词把刘希清都吓了一跳，“你准备怎么特训？”
“嗯……先绕操场跑个10圈热热身吧！”话音刚落，姚素就带头朝教室后门跑去，“go！go！go！特训小分队赶紧跟上来！时间就是生命，特训已经开始啦！”
第21章 自残式激励法
魔法军校是专门培养魔法士兵的教育机构，虽说是士兵，但总归不会有人把魔法师推到战争前线，所以全世界都不会要求这些后排主力输出练出一身肌肉。
一般来说，十**岁的少男少女，体能不会太差。话虽如此，冷不丁让他们绕着操场跑10圈，没过多久，同学们就上气不接下气地缴械投降了。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精力旺盛的顾万里都累得蹲在了路边的时候，姚素却还跑得跟飞一样。
追过顾万里一圈之后，他看了眼跑道旁七零八落的同学们，然后跑到顾万里面前，一边原地小跑，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告诫道：“不要停！就算跑不动了，把10圈走完也不要停！人生就是逆水行舟，停下就等于倒退！”
“哈……哈……姚素……”顾万里吃力地咽口唾沫，气喘吁吁地问：“看你弱不禁风的……怎么tm的这么能跑？靠……你不累吗？”
姚素随口胡诌：“还好吧，我们乡下人每天都要下地干农活的，体力当然比你们城里人好些。”
顾万里捂着脸说：“我要有你这体力，我早tm把沈岩溪给揍死了……”
姚素回应：“那可不行，他们人多，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你尽管放心，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我一定把你们锻炼得跟我一毛一样！到时候就算没有ms，我们也能把沈岩溪一伙打趴下！”
顾万里哭笑不得地哀求：“你饶了我吧……我有ms，我可不想变得跟你一毛一样啊……”
“好啦好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在终点前唉声叹气？”姚素一边把顾万里从地上拉起来推着他跑，一边回头冲同学们大喊：“不要停！宁可走也不要停！连咱们班的吊车尾都在跑，你们难道连吊车尾都追不上吗？”
“靠，老子这么配合你，肺都快炸了，你居然侮辱我？”顾万里边跑边回头瞪着姚素，“再叫我吊车尾，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此话一出，姚素当即眼珠一转，接着一溜烟跑到了顾万里前面，然后边跑边回头冲他做鬼脸，“吊车尾！来呀来呀！你翻个脸给我看看呀！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草！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马上追上你！”受到姚素的挑衅，顾万里当场潜能大爆发！然而他还是连姚素的影子跟都追不上……
毕竟是特训第一天，同学们还算给面子，即便体力不支，总算也在第一节课下课之前走完了10圈。
当然，除了给姚素面子，他们更不想在下课时被全校师生当成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几百双眼睛盯着看的感觉，想想都觉得害臊！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敲响之后，姚素也带着拖拖拉拉的十五人，在飘扬的蜀国大旗下集合。顾万里趴在姚素背后，有气无力地锁着他的喉问：“军师大人，你还想怎么折磨我们？”
十五人当中，只有顾万里一人硬着头皮跑完了10圈，其他人大多都是跑一圈、走两圈。就在众人以为姚素又要拿什么“光阴似箭”、“逆水行舟”的典故给他们灌鸡汤的时候，姚素却不慌不忙地说：“特训很辛苦，劳逸结合也很重要。第二节课，大家就照常去训练室上课吧。随便你们做什么，聊天也好、睡觉也罢，我都不管。但是第三节课，还是希望大家能在国旗下集合。虽然特训很辛苦，但是希望你们明白，你们是在为荣誉而战。”
第二节课，特训小队的成员照常上课。凡是参与了魔法测试的学员，姚素都在一旁细心记录他们的测试数据。而那些一进门就嚷嚷着自己多困多累，然后躲到一边磨洋工的学员，姚素也没有去管，更没有强迫他们做任何事。可是即便如此，当第三节课的上课铃敲响时，在国旗下集合的人数，还是变成了十三人。
“那个……”特训刚开始就遇到这种事，姚素非但没有发飙，反而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还没有认清大家的脸，所以有谁能告诉我，缺席的是哪两位同学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出卖同伴？唯有顾万里与姚素关系不错，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李梦梦却将他一把拦下，然后一脸不爽地问：“你顾大少啥时候变成他的小弟了，他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顾万里一愣，随即反驳道：“大姐，我们现在可是在特训啊！我们的目标是战胜精英班，那俩怂货跑几圈步就当逃兵了，我还不能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
“战胜精英班是他的目标，不是我们的目标！你回头问问，有谁相信我们能靠什么狗屁特训战胜精英班的？精英班要是那么容易战胜，哪里轮得到我们，哪里轮得到他？”李梦梦指着姚素的鼻子骂道：“他不就是被人揍了不服气吗？谁扇了他一巴掌，有种的就tm扇回去啊，凭什么让我们陪着他当猴耍！？”
姚素的视线逐一扫过同学们的脸，不得不承认，仅仅两节课的功夫，他们在班会上被自己点燃的热血，居然就已经快消耗殆尽了。
姚素不是没有料想到这种情况，但这一刻实在来的太快，快得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短暂沉默之后，他才赶在顾万里和李梦梦开撕之前，抢先开口道：“我明白了，如果你们觉得特训是在浪费时间，那就请你们回去训练室上课吧。反正是一群注定被精英班踩在脚下的loser，认怂跟loser不是很般配吗？就像昨天的我一样。”
听到姚素的话，没等同学们反应过来，顾万里就第一个出言阻止道：“姚素，你要还想让大家配合你，就别再刺激他们了。”
“无所谓啊！”姚素大喊一声，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李梦梦的眼睛，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魔法师，我天生就不能和魔法师同台竞赛。但是我想赢，我不服气。有趣的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魔法师，却偏偏要在其他魔法师面前装一辈子孙子。我摆明了瞧不起这种人，谁想对号入座，我都不拦着。”
李梦梦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问：“土包子，你找死吗？”
姚素三步走到李梦梦面前，几乎脸贴脸地俯视着她的眼睛，“没有ms，你屁都不是。就你这种跑一圈、走四圈的垃圾，还真以为我会怕你……”
啪！
姚素话音未落，李梦梦就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另一侧脸颊上，留下了一道与昨天刚好对称的巴掌印！
“打爽了吗？打爽了就给我跑起来！”被李梦梦扇了一巴掌，姚素岿然不动，反倒是前者被自己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姚素顶着一红一紫两个掌印的大脸，冲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同学们怒吼：“还有你们！有谁觉得不爽，都tm往我脸上使劲扇！扇完了就给我绕着操场跑20圈，跑不完，全都不准给我停下！”
无题
讲道理，“扇姚素一巴掌”怎么也不可能跟“跑20圈”画上等号，这完全不合逻辑。但有趣的是，他这套自残式激励法，竟真的让同学们迈开了腿。
事实上，魔法军校的学员大多都已经习惯了闲适松散的校园生活，而且过去整整一个月，2班的同学们处处都被精英班强压一头，这也不可避免地让他们养成了容易向强者低头的习惯。所以姚素突然变得这么暴躁，当场就把他们给震慑住了。直到他们连跑带走地熬完了20圈，估计脑子都还没转过这个弯来我们凭什么这么听姚素的话？
上午一、三两节课，特训小分队当中的十三名学员，圆满达成了30圈，也就是整整12千米的连跑带走。无需怀疑，这种运动量甚至已经超出了某些人一周的运动量，但这种运动量才仅仅是两周特训的第一个上午。
秉持着“劳逸结合”的一贯原则，姚素允许同学们在第四节课去魔法训练室“休息”。
同学们该干嘛干嘛，姚素只给那些主动参加魔法测试的人记录数据，而对其他人采取绝对放任的态度，甚至都没有去找那两个翘掉了特训的同学。
中午，全校师生都在食堂里享用一天中最奢华的午餐。但是今天中午，原本安静优雅的用餐环境，却被一年级2班所在的片区，时不时发出的一声“哎呦！”给扰乱了运动量暴涨造成的副作用，已经明显出现在了特训小分队的身上，尤其是他们的腿上！
午休过后，特训小分队再次集合。不出所料，这次到场的只剩九人。
说实话，九人到场，已经远远超出了姚素的预期。或者说，除了跟他关系不错的顾万里，以及铁了心要跟他耗到底的李梦梦，他甚至不认为还有第三个人会如约集合。
特训开始前，姚素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同学们，然后将视线聚焦在了唯一一个站在人群中的女孩的脸上，并客客气气地问：“你没参加上午第三节课的特训，是吗？”
女孩怯生生地点头，并为自己辩解道：“跑10圈真的太累了，所以我……”
“没关系的，你现在能站在这，就说明你对特训还算重视。”说到这里，姚素话锋一转，“但是，他们比你多跑了20圈，如果直接让你参加接下来的特训，对他们不公平。”
女生的体力本来就比男生略逊一筹，而这个翘掉了特训的女生，身材又比同龄的女生更加娇小，所以她吃不了体能训练的苦，倒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顾万里想要帮这个女孩求情的时候，姚素却先他一步开口说：“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的脸，说到底，这都是因为你们上午翘掉特训造成的。所以，为了弥补我们受伤的身体和心灵，请你现在、立刻、马上跑回教室，尽可能劝说另外五个同学跟我们集合。我只给你10分钟的时间，不管有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回来，我都希望能在10分钟后看到你。”说完，姚素煞有其事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腕，“准备好了吗？计时开……”
“等一下！”顾万里插嘴问：“错了吧，你是不是把自己算进去了？参赛名单里没有你，我们只有九个人，教室里还有六个人。”
“啊，怪我没说清楚。”姚素一拍脑门，再向女孩解释：“上午跟你一起翘掉特训的那个人，不用找他了。你只用帮我劝劝另外五个就好，当然也要尊重他们的选择，不必强求。”
一听这话，顾万里再次插嘴说：“姚素，我知道你生气，但班级对抗赛毕竟是以班级为单位进行的比赛。障碍竞速、足球斯诺克、魔力投掷、魔力弹跳和魔法射击，每个项目都必须三人出战，缺一不可。虽然翘掉特训是他们不对，但你这特训也太tm狠了，要不是因为跟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都不想来。”
顾万里这么说，本意是希望姚素可以酌情降低特训的运动量，再跟同学们服个软。谁承想，他却从姚素口中听到了一番此前根本无法想象的话：“我对大家做出的承诺，是2班大胜精英班，不是每个项目都能大胜精英班，更不是你们每个人都能大胜精英班。根据班级对抗赛各项比赛的计分规则，障碍竞速只要一个人率先到达终点就能获胜，魔力弹跳也只需要记录各班的最远一跳，而足球斯诺克和沙包大战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计划当中。简单说，我只需要障碍竞速一人、魔力弹跳一人、魔力投掷三人、魔法射击三人，其他人都是弃子。”
顾万里扳着指头一算，惊道：“十五人参赛，你只要八个人！？”
“对啊。”姚素点点头，并对那个随时准备跑向教室的女孩说：“你也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我们这边的人数有富余，不想来的以后也不用来了，我会把新名单交给刘老师的。”
跟人聊天，最怕碰上姚素这种动不动就飙数字的。因为一旦一句话里掺杂了数字，不论数字是真是假，这句话的可信度就会陡然上升！即便是李梦梦这种完全不相信2班可以战胜精英班的人，在听到姚素有零有整地报出了每个项目所需的人数之后，心头都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一根希望的小火苗~
10分钟后，女孩回来了。再次出乎众人的预料，她竟然把六个人全都带回来了！
见状，顾万里率先露出了笑容。他吃力地站起身子，搂着姚素的肩膀说：“你小子可以呀，几句话就把他们忽悠回来了！”
与顾万里不同，看着满满当当的十五人，姚素反倒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头，与顾万里四目相对，冷不丁露出了一抹坏笑，“我只要八个人，现在人太多了。所以，为了筛选出最合适的人，我也只能加大你们的运动量了。要不……咱们先跑个40圈？”
一听这话，瘫在地上的同学们险些一起诈尸！顾万里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把掐住了姚素的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tm是恶魔吗！？是恶魔吗！？”
“你先撒手，你先撒手！别晃我啦！”姚素好容易劝住了顾万里，然后看向眼含泪光的同学们，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跑不动了？”
“跑不动了！”同学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再跑腿就断了！”
“哦，那好吧。既然如此，跑步就留到以后再练吧。”此话一出，同学们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向姚素道谢，姚素就再次露出了恶魔的浅笑，“今天下午，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双腿！我和顾万里一组，其他人两两一组，仰卧起坐100个准备！”
一听这话，十五脸当场懵逼！“仰卧起坐100个，你疯了吗！？”
姚素一脸无辜地说：“小学生一分钟都能做四五十个呢。100个仰卧起坐而已，分分钟就结束了。”
顾万里才不相信姚素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等人，于是慎之又慎地问：“做完之后呢？”
“嘿嘿……”姚素笑眯眯地回答：“俯卧撑100个，双人下腰100次，引体向上少说也得来20下吧？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放学，就这么定了！”
听完姚素的训练计划，顾万里当场踉踉跄跄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他缓缓抬起颤抖的食指，指着姚素的鼻子怒吼：“恶魔！你小子绝逼是恶魔！”
第23章 代号：缔造者
对魔法师而言，体能锻炼到底有没有用？有！
但是，对魔法师而言，体能锻炼的意义到底有多大？此事暂且按下不表。
在江陵魔军，算上课间休息，一下午足足有三个半小时，也就是210分钟。在这么长的时间的里，做完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俯卧撑、100次双人下腰和20个引体向上，其实真不是什么不能完成的任务。
以难度系数最高的引体向上为例，一般成年男性，连做3个可能就会感到吃力了，连做10个估计胳膊也废了。但如果没有时间限制，做1个引体向上就能休息10分钟，别说男生，就连女生都能轻松完成。
对同学们来说，下午特训的真正的难点，并不在于训练任务多么繁重，而在于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在上午绕着操场跑（走）完了30圈。跑步看似只是一项机械性摆动双腿的运动，但事实上，这项运动对于腹肌、背肌，乃至整个胸腔造成的压力都不容小觑！
仰卧起坐会大量运用到腹肌，俯卧撑会大量运动到背肌，下腰自不必多说，就连貌似只需要手臂发力的引体向上，其实也需要腰部、腹部，以及大腿肌群的全面配合。因此，对于上午刚刚跑（走）完四分之一段马拉松的同学们而言，想要在下午完成姚素布置的训练内容，无异于天方夜谭！
姚素到底想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是不完成训练就不准放学，但男生和女生的体能生来就不一样，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的体能也可能有天壤之别。所以早在下午第四节课的上课铃敲响时，他就不问进度，直接带着特训小分队回去教室“上课”了体能训练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今天只想是把同学们累到疼！累到哭！
今天放学的时候，李梦梦就跟个二级残废一样，想把活蹦乱跳的姚素甩开，根本做不到。顾万里叫车把他们送回了家，刚一进门，李梦梦就一边破口大骂“把卧室建在二楼的都是傻逼！”，一边咬着牙忍痛上楼回屋休息。看着那“身残志坚”的背影，姚素忍不住抱拳感慨：“母老虎，我敬你是条汉子！”
平时疏于锻炼的人，运动量突然十倍百倍地暴涨，身体和精神自然都难以消化。
姚素用魔法波动扫过整栋别墅，心说教父不知道几点回家，李梦梦不吃晚饭倒头就睡，别真把她给累废了。于是他心一软，就用操作难度奇高的冰系魔法，将轻薄却又持久不化的冰片，覆盖在了李梦梦浑身发热最严重的肌群表面。这种高效冰敷，绝对能大大缓解她明早起床时的噩梦般的肌肉酸痛。
临近午夜，教父依旧没有回家。姚素随便扫描了一下睡如死猪的李梦梦，然后就套上斗篷、戴上面具，一个响指出现在了同样睡如死猪的顾万里的卧室中……
“睡屁起来嗨！”见卧室里连点饼干、汽水都没准备，姚素对着梦中“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顾万里就是一通乱踹，“居然没给老子准备宵夜，你胆挺肥啊！”
说真的，宵夜这事，真不能怪顾万里不重视。白天的特训，他给足了姚素面子，是十五个人里唯一一个几乎保质保量完成了全部训练内容的人。其他人跑步用走的，仰卧起坐靠人拉，俯卧撑都撅着屁股，甚至超过一半的人连一半的训练量都没达到，就这都已经把李梦梦累成了半残。所以不难想象，照单全收的顾万里究竟会累成个什么狗样。
顾万里本来就浑身酸疼，疼得在梦里都不停哀嚎，所以姚素第一脚下去，就差点没把他疼得直接跳起来！可是回头看到那张金灿灿的面具之后，他又只能可怜巴巴地低头认怂：“师父，我今天都快被人玩废了，明天还不知道又要被怎么玩呢！您就别再玩我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哦？”姚素憋着笑问：“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玩我的徒弟？”
“哎呦……”醒都醒了，顾万里吃力地坐起身子，一边揉着哪哪都疼的身体，一边硬着头皮为姚素开脱：“人家也是为我们好，想赢精英班，不下点苦功夫那行啊？这累归累、疼归疼，但一天折腾下来，也确实让我知道自己平时太疏于锻炼了。”
听到顾万里的话，姚素竟不禁觉得有些感动，于是轻声安慰道：“天欲降大任于你也，必先劳你筋骨、饿你体肤、空乏你身。魔力寄宿在人体的各个角落，强身健体、血气焕发，也不失为一种激活魔力的方式。魔法军校只知道测试、测试，反复地测试，但对你这种精力旺盛的小鬼来说，比起那种废物循环，或许锻炼身体的收益更大。”
一听这话，顾万里立马眼前一亮，“照您的意思，那个小恶魔的特训真的有效咯？”
听到顾万里给自己起的外号，姚素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决定一个魔法师上限的，是血统，也就是天赋。有些人从戴上ms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一辈子都是魔术师，而有些人……”说着，姚素故意指了指自己，“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嘁……”顾万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师父，牛吹太大了，会打脸的~”
“哼！”顾万里话音刚落，姚素就冷哼一声，随即敲出一记响指，然后整个房间里就突然爆起了熊熊烈火，恐怖的高温甚至扭曲了他的声音，“不给你露一手，你怕是真的不知道，一个能随意进出苏家的魔法师，究竟是什么级别！”
火光一亮，顾万里就立马觉得自己变成了炼丹炉里的猴子！眼看熊熊烈焰就要将自己吞噬，他连忙大声求饶：“师父天下第一！师父宇宙无敌！徒儿知错啦！师父饶命啊！”
“叫个屁！瞧你那点出息！”随着姚素一声喝骂，满屋火光也瞬间熄灭。离奇的是，火焰散尽之后，卧室里的桌椅、地毯，甚至是最容易燃烧的白色纱帘，居然都完好无损？
“啊！啊！啊……”顾万里环顾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卧室，惨叫声也渐渐平息，“师父，刚刚那场火是假货呀？我的天，我刚才是真的感觉自己都被火燎到了……”
看着惊魂未定的顾万里，姚素平静地问：“想学吗？”
“学？学什么？”愣住片刻之后，顾万里恍然惊道：“不是吧，刚才那场火是魔法吗！？那个呼啦啦、呼啦啦的假火，难道也是魔法吗！？”
姚素点头回答：“这是只有你这种魔法偏好平均分配的弱者，才有可能习得的‘弱小’魔法。只要将以太转化为各系魔法元素，再将它们有序糅杂在一起，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创造出近乎逼真的3d环绕式幻象。我给这种魔法取名为‘蜃’，海市蜃楼的蜃。”
“海市蜃楼……蜃系魔法……”听到面具人的解说，顾万里惊讶得迟迟合不上嘴，然后忽然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师父，如果这是只有我这种弱者才能学会的‘弱小’魔法，你是怎么学会的？”
“学？你也太小瞧为师了。”姚素顺手拿来一把沙发椅，四平八稳地坐下，翘着二郎腿说：“这倒不能怪你，毕竟你还对我一无所知。但是，从今往后给我记清楚了，为师的代号是‘缔造者’，乃创造万千魔法之人！”
第24章 “人性”与“公平”
体能训练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魔法训练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姚素的蜃系魔法，主要可以解析为四个步骤：一、感知以太的存在；二、将以太分化为不同属性的魔法元素；三、根据魔法需要，将不同元素、以不同配比、按不同顺序排练组合起来；四、为“步骤三”制造出来的复杂组合提供持续稳定的魔力输出。
作为蜃系魔法的创造者，姚素对以上四个步骤，完全可以用信手拈来来形容。但是身为魔法初学者的顾万里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已经习惯靠ms激活魔力、吸纳元素、构建魔法，至今连“以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还摸不着头脑。真想让这个傻徒弟使出蜃系魔法，就连姚素眼前都不禁飘过四个大字任重道远！
顾万里白天参加姚素的特训，晚上还要参加姚素的补习班，这种消耗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起的。好在姚素对这个徒弟还算偏心，魔法训练结束之后，先一个响指让顾万里立即入梦，又一个响指把顾万里卧室内的时间流速调慢了5倍每天只需两小时，就足够让顾万里每天清早起床，拥抱太阳了！
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感受到了被乳酸支配的恐惧！
“人体运动需要能量，如果运动量适当且温和，能量就会来自有氧代谢。但如果运动既剧烈又持久，那么能量就会来自无氧酵解。有氧运动时，葡萄糖释放能量，生成水和二氧化碳，它们都可以通过呼吸排出体外。但无氧运动时，除了水和二氧化碳，葡萄糖还会酵解出大量的乳酸。由于乳酸很难被人体排出或者吸收，所以它们会长时间堆积在人的肌肉组织当中，使人感觉浑身酸痛难忍。”
姚素用自拍的方式拿着手机，以便自己和顾万里同框出镜，同时坏笑着说：“至于乳酸堆积的后果嘛……当当当当！请看今天的顾万里同学！”
见状，顾万里扶着门前的立柱冲姚素怒吼：“姚素我日你大爷！”
就在这时，破天荒跟姚素一起出门的李梦梦，忽然从姚素身后走过，忍痛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斜眼冲顾万里冷笑一声：“哼，垃圾。”
李梦梦放完嘲讽就走，只留下浑身颤抖的顾万里风中凌乱，“搞什么！？她凭啥没事！？”
“她运动量比你小呗！”姚素一边把小心翼翼地把视频保存起来，一边坏笑着上前戳了戳顾万里最痛的小腹，然后在顾万里杀气腾腾的注视下，哈哈大笑道：“走啦走啦！看你这么可怜，今天我请你吃全江陵最好吃的豆皮饭！”
姚素的特训到底有多么恐怖？口说无凭，直到周伊璇点名时发现班上有八人迟到，而刘希清补充说明已经有五个人的家长向他请了病假之后，同学们才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第一天，姚素就直接干倒了八个人！？再看看另外七个准时报到却趴在桌上演尸体的同学，全班都不禁捂住了胸口，庆幸道：幸亏老子不在特训名单里，拜谢苍天啊！
“那个，姚素啊……”江陵魔军的老师并没有普通学校的老师的教学压力，但再照着姚素这样的特训法，过不了几天，校长就要找刘希清谈话了。
可是，就在刘希清犹豫是不是应该让姚素放弃特训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姚素脸上又多了一个巴掌印，于是他当即皱眉问：“你又被人打了？谁干的？又是精英班那帮小崽子吗？”
“啊……这个……”姚素用余光瞟了眼身边的李梦梦，正愁不知该如何解释，另外三个没有请假的特训小分队成员，就彼此搀扶着敲响了教室的前门，并用一种决心赴死的眼神看着开门的刘希清，张嘴就是一句：“刘老师，我们绝不会屈服的！”
“额……啊……好……”刘希清被这三个同学的气势吓了一跳，连迟到理由都懒得问了，直接让路说：“总之你们先进来吧。”
谁成想，这三个同学进门之后，又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教室末尾的姚素，浑身颤抖地怒吼道：“这点小手段就想把我们刷下去，门都没有！地狱都闯过来了，特训算个屁呀！来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见被特训折磨成这副模样的学生，居然还这么激情四射，刘希清都不好意思让他们放弃特训了，只好替同学们向姚素提要求：“姚素同学，特训可以有，但一定要适度。如果为了打败精英班而搞垮了同学们的身体，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我做主，今天就不要再搞什么体能训练了。”
姚素点头说：“刘老师放心，今天本来就不搞体能训练。同学们都是魔法师，光练一身肌肉也打不赢精英班啊。”说到这里，姚素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今天请假的那五个同学，以后也不用参加我的特训了。刘老师可以把特训名单删减一下，未来两周，参加特训的只有他们十个人。”
一听这话，李梦梦当场抬头问：“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们身上有多疼吗？他们昨天也陪你耗了一整天，被你折磨得这么惨，你今天就把他们踢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姚素回头看着李梦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昨天安排的所有训练内容，就是为了让你们疼，我当然知道你们身上有多疼，我甚至知道你们身上的哪一根肌肉最疼。但疼的是你们所有人，不光只有他们五个，你们都能咬牙来上学，他们凭什么不可以？魔法世界的竞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谁能往上爬一级，谁的收入就有可能往上翻十倍。如果我不放弃他们，那就是对你们的不公平。”
“你！”听了姚素的话，李梦梦一时无法反驳，却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简直不可理喻！”
姚素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今天到场的同学可以得到应有的待遇，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李梦梦。为了帮住李梦梦，他昨天甚至不惜用魔法帮她冰敷作弊，结果李梦梦却反口骂他不可理喻，这让他当场怒道：“你要是觉得他们五个可怜，那你就去陪他们好了！我只要八个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你说不让我参加，我就偏要参加！”李梦梦不甘示弱地与姚素对吼：“如果你的特训真有效果倒也罢了，如果最后我们还是输给了精英班，我要你当众向他们道歉！”
“好，我跟你赌！”众目睽睽之下，姚素与李梦梦立下赌约，“如果你赢了，我跪在地上向他们道歉！但如果我赢了，我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道歉！”
李梦梦咬牙切齿地应战：“谁怕谁，一言为定！”
第25章 动员会
李梦梦是教父的养女，姚素又是教父的远房亲戚，所以别看他俩针尖对麦芒，刘希清压根没把这场争吵当回事，反倒以为他们是不是在家里闹了什么矛盾，不敢在教父面前撕破脸，就跑到学校里来借机发泄了。
劝两人坐下之后，刘希清只简单开了个班会，就放同学们去魔法训练室进行枯燥乏味，却又轻松惬意的魔法测试。而今天，姚素也带着顾万里、李梦梦等人聚集在了训练室的一角，准备开个正式特训之前的动员会。
“那个，虽然我和母……梦梦有些矛盾，但我个人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想看我下跪道歉的样子，就故意输给精英班。”姚素知道同学们浑身酸痛，所以自觉地为他们搬来了十把椅子，然后站在众人面前说：“昨天就说过了，我想赢，是为了给我自己出口气；而你们能赢，却是在为你们自己谋福利。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保证，经过之后两周的特训，你们一定能变得比现在更强。”
李梦梦不服气地怼道：“空口无凭。”
姚素看了李梦梦一眼，随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本里抽出一张四折的纸，一边展开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顾万里，一边说：“这是我从魔法协会和魔法教会的官网上，搜集到的一些垃圾数据。由于这些数据本身很零碎，且利用率极低，所以并没有受到魔法世界的重视。我也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灵光一闪，才发现了这些数据的内在关联，于是就把我的实验结果汇总到了这张图表上，你们可以传阅一下。”
魔法应用专业的学员，真心看不懂这些堆满了各种曲线、各种柱饼的表格。顾万里把图表递给身边的人后，就立马皱着眉头问：“你到底画了些什么？能不能用人话告诉我们？”
姚素回答：“其实很简单的，你们都知道，魔法师的世界被分为魔导师、abc级魔法师和魔术师这五个级别。而划分这五个等级的必要条件，往玄乎了说，是血统和天赋；往直白了说，就是他们能够使用的魔法的威力。”
“想让你们战胜精英班，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你们的魔法师等级比高于精英班，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姚素先彻底堵死了同学们的后路，然后才说：“但是，一年级新生只被允许使用c级ms，所以不管精英班的血统、天赋如何优秀，在这场班级对抗赛上，他们都跟你们一样是c级魔法师。而在两周时间之内，把你们从普通c级魔法师，培养成顶尖c级魔法师，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2班一共37名学员，几乎没有两个成绩完全相同的人，这就证明，同级别的魔法师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实力差距。”说着，姚素指了指刚刚传到李梦梦手里的图表，解释道：“不用管图上画的是线、是柱、是饼，你们只要知道，蓝色的部分代表男性，红色的部分代表女性，就够了。”
“在这张图上，我随机挑选了100名男性b级魔法师和100名女性b级魔法师，并分别计算出了双方的魔法相关数据的平均数。结果表明，同为b级魔法师，男性的平均数比女性的平均数高出整整7个百分点。”
“你们也许会质疑这个计算结果的可信度，但我绘制这张图表，其实只是为了便于让你们理解。事实上，我已经用涵盖abc三个等级的一共超过2万名魔法师的垃圾数据做过对比实验，事实证明，男性魔法师的平均数据，就是比女性魔法师更强。”
听到这里，十人当中高达半数的五个女生不乐意了。不过还没等她们向姚素发出声讨，顾万里这直男癌就率先开口问：“既然男生比女生强，那你还让女生参加什么特训？干脆全换成男生得了！”
眼瞅着李梦梦等人的敌意转移到了顾万里的头上，姚素连忙劝道：“你们先别着急，男生比女生强，这只是我总结出来的实验结果，并不代表性别是决定魔法数据高低的原因。”
姚素说：“在关键问题上，我们应该相信权威。既然魔法协会允许女生报考魔法军校，那就证明，至少在魔法师这个行业，女生不比男生差。我之所以会采用大量魔法师的平均数据作为参考，而不是把男女魔法师一对一地进行数据对比，也是因为我发现部分女性魔法师的个人数据，远远超过男性魔法师的平均数据。同理，当然也有部分男性魔法师的个人数据，远比女性魔法师的平均数据更低。”
“我很好奇这些‘女超人’出现的原因，所以就从魔法协会的官网查阅了这些女性魔法师的公开资料。结果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这些女性大多当过兵，或者是体育特长生。由此我得出了这样一个假设：男性魔法师的平均数据比女性魔法师高，或许是因为男生的平均身体素质比女生更好。换句话说，性别什么的并不重要，男生里有‘小瘦猴’，女生里也可以有健美冠军。当然了，根据我的大数据计算，身体素质对于魔法数据的影响，撑死不会超过10%。”
10%听起来已经不少了！从姚素口中得知了体能特训的意义后，同学们不禁忍着身上的酸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就在这时，李梦梦却泼了众人一盆冷水：“10%就能让我们打败精英班了吗？”
“当然不能。”姚素也是个耿直boy，说话不喜欢绕弯。但在回答了李梦梦的问题之后，他又着重强调：“但是对你们而言，想要战胜精英班，每个1%都是必须争取的。”
李梦梦哑口无言，姚素也不再看她，转而说道：“我知道你们身上很疼，所以今天的特训内容非常简单两两一组，轮流交替着按摩一整天，既别让身体闲下来，也要让身体放松下来。”
听到“按摩”这个词，同学们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了一种十分享受的表情。就在他们忙着相互组队的时候，姚素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即便肌肉酸痛的感觉不会消失，你们也必须恢复一定强度的身体锻炼了，不然今天就白疼了。同时，以后你们每天都要来训练室做一次系统的魔法测试，我会把你们的数据如实记录下来，让你们看到自己每天的成长。”
“哦~~~舒服！”顾万里被另一个男生按得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姚素啊，你不是说，光搞体能锻炼也没法打败精英班吗？”
“是的。”姚素点头回答：“这周重点强化体能，下周一，我就会根据你们本周的表现，把你们分配到不同的比赛项目，并为你们量身定制一套系统的魔法特训课程。我们魔法工程专业的学生，就喜欢靠数据说话。数据告诉我，两周之后，你们一定能打败精英班！”
第26章 您说的对
按摩可以松经活络，但对代谢堆积在肌肉当中的乳酸并无卵用。运动员一般都会在高强度训练之后进行局部按摩，这主要是为了防止肌肉抽搐、僵硬、充血，而不是也不能治疗肌肉酸痛。
一般来说，人体代谢乳酸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仅通过一天的按摩，基本无法减轻同学们身上的酸痛感。虽说第二天一睁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舒服多了，但这大多是因为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等级的疼痛，或许还掺杂了一些类似安慰剂效应的心理因素。
不过，不管嘴上怎么逞强，身体往往都是最诚实的。刚跑出一百多米，顾万里就撑着膝盖原地哆嗦起来，“姚素，再休息一天吧，疼得我浑身抽抽！”
谁都知道顾万里跟姚素的关系最铁，所以顾万里一停，其他人也纷纷停了下来，期盼着这只领头羊能为自己谋得一些福利。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姚素的“没人性”。顾万里话音刚落，姚素就扭头怒道：“昨天不是已经休息一天了吗？说好了今天开始特训的，你们怎么一点诚信都没有？”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鬼知道今天还这么疼啊！”顾万里并不知道姚素会在自己睡下之后调慢卧室里的时间流速，他只当自己白天被姚素折磨，晚上还得被面具人老师折磨，每天睡眠时间不足俩小时，过不了两天就该过劳死了，所以心里才一个劲地委屈，干脆撂挑子不干了，“随便你吧！谁爱跑谁跑，反正老子不跑！”
顾万里往跑道外的草坪上一趟，其他同学也面面相觑，心说这或许是一个推翻姚素“暴政”的好时机？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姚素非但没有因为顾万里的“背叛”而大发雷霆，反倒连蹦带跳地凑到顾万里身边，掏出手机一通猛戳，然后把手机屏幕缓缓伸到了顾万里眼前……
“搞神马！？”顾万里随眼一瞄，发现姚素手机里播放的，赫然是昨天早上自己扶墙颤抖的“科普自拍”！于是他当场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拿出极限速度追着姚素一路狂奔，还边跑边喊：“混账姚素！你赶紧给我把它删了！”
“不删，不删，就不删！”姚素一边领跑，一边回头用手机刺激顾万里，“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但你要是追不上我，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让天下人一起嘿~嘿~嘿~”
就在特训小分队在跑道上嬉笑打闹的时候，校长办公室里，一位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也正透过单向反光的窗户，看着操场上发生的一切，并背对着办公室里的两人，慢悠悠地说：“小清啊，我跟你父亲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自以为对你还算了解。可是你们2班最近干的这些事情吧，却真是让我这把老骨头感到费解呦。”
没错，此时站在校长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副校长和一年级2班的班主任刘希清。只怕就连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苍蝇蚂蚁的姚素，都不知道这两位原来是父子一对。
不过，在知道刘家父子的关系之后，反倒不难理解刘副校长为什么会把姚素送进一年级2班了有这么一位前途无量的魔法工程师，做父亲的可不得想着给儿子送福利吗？
面对老校长的质疑，刘希清的回答还算镇定，“肖校长，两周之后就是班级对抗赛的日子了，各班总归要做些准备。即便注定会输，起码也得输得漂亮。恰巧我们2班新转来一个魔法工程专业的高材生，一肚子的魔法理论知识，连我都自愧不如。您也知道，精英班一向不把其他班放在眼里……”
说到这，刘希清猛地停顿下来，想起姚素的豪情壮志，他决定暂时隐瞒沈岩溪的恶行，并接着说：“我们班的姚素同学，对班级对抗赛上的几个项目的见解颇为独特，还提议组织几个同学搞搞赛前特训。一年级的学业以了解魔法为主，多几节、少几节关系不大，于是我就批准了他的提议。现在看来，让这帮孩子多运动运动，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等刘希清说完，肖校长才轻咳了两声，背对着他说：“你既然答应他搞什么特训，那就说明连你也相信，像这种跑跑步、跳跳操的小打小闹，可以帮你们2班输得漂亮，是吗？”
“小清呐，你可真是太让老夫失望了。”肖校长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同学们，冷笑着说：“历届毕业生里，你的天赋不差，b级魔法师里，能留校任职的也没几个，但你终归还是太年轻啊！”
“十年前的赤壁之战，老夫一把枯骨，却在前线指挥战斗。当我亲眼看着曹军的飞机大炮横贯长江、横扫赤壁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绝望吗？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魔弄公的强大。”
肖校长缓缓转身，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喝一口滚烫的红枣枸杞茶，不紧不慢地说：“人是一种容易习惯的生物，你们在魔法时代成长，你们的后代也将在魔法时代降生，对你们而言，习惯魔法就像习惯呼吸一样简单。但也正是因为这份习惯，才让你们缺少了那份对待魔法的敬畏之心。只要你亲眼见到了魔弄公的‘烈日裁决’，你的骨髓都会明白，魔法是一种不可战胜的强大力量！”
摸着良心说，刘希清对姚素的信心根本不足两成，所以他无法反驳肖校长的话，只能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
接着，肖校长又将视线落在了刘副校长身上，一边轻晃着漂浮在茶水表面的枸杞，一边摇头浅笑，“插班生……江陵魔军有权力批准个人入校的，只有你我。我这个校长居然都不知道，一年级2班什么时候多了个插班生？”
姚素的事情，本就是刘副校长刻意隐瞒，所以听肖校长问起，他难免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道：“姚素不过一个魔法工程专业的学生，而且还是个麻瓜，这点小事确实没必要惊动您啊。”
“哼哼。”肖校长还算和蔼地哼笑了两声，然后轻声叹道：“你那点小心思呀，究竟能瞒得住谁呢？他若真是一个不堪大用的路人甲，你会把他塞进小清的2班？若他肚子里真没几滴墨水，小清会允许2班的学生翘课搞什么特训？”
眼看瞒不住了，刘副校长才点头陪笑道：“肖老真是明察秋毫！”
“你啊……”肖校长撑着办公桌，吃力地站起身子，走到刘家父子面前，一手摸着刘希清的头，一手拍着刘副校长的肩，漫不经心地说：“我年纪大了，朝廷看我有点军工，才让我在江陵魔军担任校长这个闲职。平日里，校内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由你在打理。再过两年，我走不动了，校长的位子自然由你来坐……”
听到这话，刘家父子齐刷刷地摇头申辩：“不敢当！不敢当！”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敢不敢的？”十年同事，谁还不知道谁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肖校长一边收手，一边看着刘副校长的眼睛说：“我对你的工作能力没有半分怀疑，我只希望，当我还在这间办公室里的时候，你能给我多留几分薄面。大家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刘副校长连忙回答：“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还有小清啊！”训完老爸，肖校长又把目光落在了儿子身上，“特训什么的，我没意见，咱们教职人员，总不能阻止孩子们追梦吧？但是，凡事都得讲个度，我可不希望在自己退休之前，被几个投诉电话坏了名声，你明白吗？”
刘希清就算真不明白，也必须揣着糊涂装明白，“您说的对，您说的对……”
训完话，肖校长把刘家父子送出了办公室，然后独自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特训中的2班学员，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一个能被老刘藏起来的魔法工程专业的学生，有点意思。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第27章 仙女虎
特训第一周，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起初，包括顾万里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愿好好配合，但在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各项魔法指标，竟然真的随着运动量的增加而缓慢上升之后，这种类似打怪升级的快感，还是让他们渐渐接受，甚至主动要求运动强度更大的特训。
姚素是特训发起人，不是特训小分队的后勤保姆。周末两天，他没有要求同学们到某某地点集合训练，而是叮嘱了一句周末锻炼靠自觉，然后就把特训小分队放了羊。
顾万里一直觉得自己很辛苦，殊不知，一周下来，最辛苦的其实是姚素。
为了激发同学们的斗志，所有体能训练，同学们做不完的，姚素都一定会做完。白天如此倒也罢了，晚上他还得去教顾万里这个傻徒弟感受以太，动不动就要给顾万里演示蜃系魔法的构成方式，精神消耗不可谓不大。
而且，在日常训练中，同学们逮着点空闲时间就能休息，只有他在默默地抓紧一切时间帮同学们整理数据、制定计划。更恐怖的是，由于他体内的魔力太过庞大，为了防止魔力暴走，他根本不敢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对自己施放任何魔法，比如减缓时间流速的魔法。所以一连四天下来，顾万里睡得精神饱满，而他的睡眠总时长却还不到10个小时。
周末了，姚素总算给自己放了个假。半夜去顾万里那边吃了顿夜宵，顺便指点了他两句，然后回屋倒头就睡，竟一觉睡到了周六傍晚！
睁开眼，姚素有气无力地坐起身子，痴痴地看着窗外红彤彤的太阳。过了好久，他才闹明白：哦，原来现在不是早晨六点啊！
洗漱完毕之后，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出门觅食，结果才刚刚走出别墅大门，就望着庭院发起了呆……
古琴街的所有别墅，都标配一个大约两百平米的庭院。这一带住的都是有钱人，院子怎么打理，各家各户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把院子挖成了泳池，有人把院子铺成了沙滩，有人在院子里搞起了小桥流水，也有人在院子里玩起了归园田居。
在此之中，教父的庭院真叫一个相当普通！他只在草地上摆了两条长长的三层钢架，并在架子上摆了几十盆未经修剪的花花草草，粗糙到简直糟蹋了后面那栋装潢华丽的双层小洋楼。不过，教父的庭院再丑，也总比顾万里那个杂草齐膝的院子有面多了。
姚素已经在教父家住了将近一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他自然十分熟悉。可是今天此刻，他却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眼前真有一个身穿白色束腰长裙的窈窕倩影，正拎着一把粉蓝色的小水壶，在院子里忙忙碌碌、走走停停。尤其是在晚风的吹拂下，那一头随着裙摆齐舞的乌黑秀发，仿佛在夕阳下镀了金，光看背影就让人觉得这个女孩肯定国色天香。
谁啊？姚素心里好奇，难道教父还给这破院子请了花童？
正巧，女孩浇完了院子右侧的盆栽，刚一扭头就看见姚素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登时便将乌黑的眼珠向上一翻，没好气地问：“看什么看？臭流氓！”
“我……”姚素“偷窥”在先，突然被对方发现，竟没来由地感觉有些心虚。偏巧眼前这个女孩又生的干净漂亮，从头到脚都流露出一股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气质，这更让他尴尬得当场转身回屋，同时大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女孩哪知道姚素的心理活动，只说：“平时对我们要求这么严格，一到周末，自己却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你好意思么。”
“啊？”姚素回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女孩浇花的侧影，心说：这美女也是特训小分队的成员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姚素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真相，当时就忍不住指着女孩惊呼道：“你是母老虎！”
“母你个头！你才母老虎，你全家都是母老虎！再乱叫，信不信我砸死你！”李梦梦边吼边作势要把手中的水壶往姚素身上砸。
“错了！错了！错了！”姚素一溜烟躲到门前立柱的后面，当场举手投降：“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哼！”与以往不同，李梦梦这一哼，不仅没有平时的轻蔑不屑，反而多了几分笑意，“知道错了，还躲在那干嘛？我胳膊都酸了，快点过来帮我浇水！”
“哦……”姚素小心翼翼地靠近李梦梦，时刻提防她突然翻脸，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水壶，在夕阳下洒出了一弯浅浅的彩虹。不过，与此同时，他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乱叫。
李梦梦虽然和姚素有些矛盾，但过去的一周，她一直都在最近的地方观察着姚素的一举一动，可以说，她就是世界上最清楚姚素有多辛苦的人，要说完全不感动，那肯定是假话。所以，看着姚素一手捂着辘辘饥肠，一手老实浇花的倒霉样子，她竟不自觉地轻声问了一句：“你的脸还疼吗？”
“啊？”姚素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咕噜声，压根没听到李梦梦说了什么，“你说啥？”
见姚素回头看向自己，李梦梦立马脸红，然后一边转身朝别墅走去，一边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说：“我说饿死你这土包子算了！赶紧浇花！浇完花进屋吃饭！”
“吃饭就吃饭嘛，凶什么凶嘛……”姚素回头浇花，同时噘着嘴自言自语：“真是的，难得把自己打扮得这么仙，骨子里还是一只母老虎……”
浇完花，姚素回到别墅，刚刚走进玄关，就看见李梦梦端着两碗一点油花都看不见的清汤白水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还冲他大吼大叫：“看什么看，过来端面啊！”
“哦……”姚素从李梦梦手上接过自己的大碗宽面，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面条，当时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你看这个面它……是不是寡淡了一点？”
“我已经放盐了，不信你尝尝。”李梦梦一边坐在餐桌旁吹着滚烫的面条，一边用眼神瞟了瞟旁边的大冰箱，“上面那层有榨菜，还有臭豆腐，你自己拿吧！”
榨菜……臭豆腐……光是想了想，姚素的眉头就拧成了“川”字，“你平时就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吗？你还在长身体呢，当心某些部位永远长不大了。”
听到姚素的话，李梦梦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然后就把手里的筷子照着姚素的眼睛摔了过去，“臭流氓，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胸小怎么啦，我随我爸，关你屁事！”
姚素用一记灵活的蛇皮走位躲过了飞驰而来的“暗器”，然后缩着脑袋坐在一旁乖乖嗦面条，“没事没事，小点好，小点好，小点穿衣服好看不用挑……”
第28章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吃完寡淡的晚饭，姚素和李梦梦坐在沙发两端，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
最近几天，新闻频道已经被苏家遇袭事件刷屏了。不仅蜀国的各个频道，就连魏国tv和东吴tv都在对此事争相报道，仿佛全世界都在关注那个被面具人追杀的苏家四少爷。估计也只有生活在江陵本地的人们，才能深刻认识到什么叫“雷声大，雨点小”自从新闻播出，别说监察院和郡守府的警力按兵不动，就连县衙门警卫队的巡逻力度都没比平常大多少。
对于这一点，李梦梦感触颇深，不禁喃喃自语：“朝廷真的不在乎苏光翟的死活了吗？”
姚素条件反射地接话说：“不是朝廷不在乎苏光翟的死活，而是苏家不在乎苏光翟的死活。四少爷被凶徒追杀，这么大的丑闻，苏家不仅告知了成都朝廷，还没有对外采取任何行动，放弃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一个连魔弄公和苏家自卫队都拦不住的魔法师，就算朝廷把全**力都集中到江陵来，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何况江陵县地理位置过于特殊，上切北魏、右切东吴，就算刘皇愿意把军力集中到这来，诸葛丞相也不会答应的。”
听了姚素的分析，李梦梦看向他的视线中，竟多了几丝复杂的光芒，“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吗？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呀？如果说你从小学习魔法知识，对魔法比较了解倒也罢了，但你这些政治知识又是从哪学来的？”
“那个……不是有互联网么，网上有很多大神都在讨论这件事，我不过是生搬硬套罢了。”生硬地解释了自己的知识来源之后，姚素立马以进为退地说：“天下哪有什么都知道的人啊？我跟你住在一个房子里，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把头发拉直的。”
“我头发本来就是直的。”看到姚素那一脸“你糊弄三岁小朋友呢？”的表情，李梦梦当场怒道：“是真的！要不要我把假发拿下来给你看啊？”
“不用不用不用！”姚素被李梦梦吓得连连摇头，然后忍不住嗦道：“你为啥要戴假发呢？平时还画那么浓的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看的么？我跟你打赌，只要你这样去上学，沈岩溪肯定会被你迷住的。”
“你……你不要乱讲啦！”听姚素提起自己暗恋沈岩溪的事，李梦梦立马红了脸，然后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跟他……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就是再漂亮，也比不过周伊璇啊……哎呀，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跟你解释这些嘛！真是的，卸了妆，连你这个土包子都敢对我问东问西的，别人还会怕我吗？”
“额……”姚素突然觉得，李梦梦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
见姚素一言不发，李梦梦越发觉得害臊了。于是她果断起身上楼，大约十分钟后，从楼上走下来的，已经是那只浓妆艳抹的爆炸头母老虎了，“你乖乖在家待着，我去工作了。”
“工作？”姚素一脸懵逼，“你可是教父的养女诶，坐拥亿万身家，还要工作吗？”
李梦梦瞪了姚素一眼，没好气地骂道：“你懂个屁！我爸是黑帮的底子，一旦哪天朝廷看九帮不顺眼了，你嘴里的亿万身家瞬间就没了！而且我爸还是个钱痴，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自己从来不记账，连九帮的财务也从来都不过问。我要是不帮他攒点棺材本，他以后死了都不知道会被人埋在哪？所以你给我听清楚了，说好的一周100铢币，我绝不赖账，但你不准再跟我爸要钱了！”
看外表，姚素是真的看不出来，李梦梦居然是个这么持家的女孩？难怪她动不动就不吃早饭，还请自己吃了一碗这~~么寡淡的面条。
但是说到工作，姚素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道：“你一女孩家，这么晚出去能干些什么啊？”
李梦梦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当然是去夜总会陪酒喽，我每个周末晚上都会去。”
“不行！”听到“夜总会”三个字，姚素当即拍案而起，鼓足勇气阻止道：“你才刚满十八岁，怎么能去那种地方陪人喝酒？你知不知道那种地方对你们女孩来讲有多危险？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魔法协会和魔法教会为了保住名声，肯定会让江陵魔军开除你的！到时候你的清白和前途可就全都没了！”
见姚素越说越激动，李梦梦愣了片刻，心情复杂地问：“你在关心我吗？”
“废话，我当然在关心你啊！”姚素急昏了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可是我的家人啊！”
“呸！不要脸！谁是你的家人了！”很显然，李梦梦误解了姚素口中的“家人”的含义，即便涂着厚厚一层劣质粉底，都难以掩盖她通红滚烫的脸蛋。于是乎，她一边借换鞋避开了姚素的视线，一边极力平复着自己小鹿乱撞的胸口，同时故作镇定地说：“我在九帮的夜总会上班，那里的人都认识我，不会发生什么事的。而且我专门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就是不想被那里的客人缠上。反正我就是去那里打卡领工资的，不卖身、不卖艺，也不拿小费，这下你放心了吧？”
听李梦梦这么一说，姚素确实放心不少，但他还是一边在心里咒骂教父乱搞，一边态度强硬地跟李梦梦交换了手机号码，然后无比严肃地叮嘱道：“我把我的手机号设置成紧急号码了，一旦发生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嗦呀……”姚素的态度越是强硬，李梦梦的态度就越是羞涩，“真要发生什么事，谁指望你这个土包子，我干嘛不报警嘛！我都在那家夜总会干了快一年了，真要有个什么万一，也不至于就在认识你这几天吧？所以你就放心在家待着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
姚素点头说：“你最好心里有数，不过还是得把夜总会的名字告诉我，我起码先有个准备。”
李梦梦在教父白手起家时被领养，即便教父从未让她接触过九帮事务，她也是亲眼看着九帮一步步壮大至今的。所以在她心底，不可避免地崇拜着、暗恋着教父这种有权有势的强硬派，这也是她默默关注沈岩溪的原因。
因此，当姚素突然展现出这种霸道总裁般的男性魅力的时候，她也抑制不住地对姚素生出了好感，但她又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愫，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别墅，只留下一句：“楚天金龙！”
李梦梦离开之后，姚素当即拨通电话，寒着脸说：“博士，每周末下午六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帮我无缝监视楚天金龙夜总会，梦梦在那里陪酒。”
电话那头疑惑地问：“梦梦？哪个梦梦？”
姚素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姐，苏梦梦！”
第29章 最终分组
事实证明，姚素多虑了。正如李梦梦所言，她是教父的养女，在九帮的地盘上合法赚钱，自然没谁敢欺负她。哪怕真碰上几个不长眼的二世祖，九帮的小弟们也不会任由大哥的女儿被人欺负。
话虽如此，李梦梦在夜总会陪酒这件事，教父貌似并不知情。
周末两天，李梦梦每晚都半夜两三点才回家，而且都喝得烂醉如泥。姚素放心不下，每晚都守在客厅里开着灯等她，这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温暖。
再一睁眼，已经是班级对抗赛之前的最后一周。
班会上，刘希清没什么目的地随口询问了一下特训的情况，而姚素却早有准备地拿出了一沓笔记，上面详细记录了特训小分队每天的魔法测试数据。
短短四天时间，参加特训的同学们的各项魔法指标的平均增幅竟然达到了5%，远远超过那些每天按部就班进行常规魔法训练的同学们，这点确实大大超出了刘希清的心理预期！
他从姚素手中接过笔记，内心惊喜道：如果这些数据属实，那自己下次不就能把肖校长怼得哑口无言了？
同一时间，得知参加特训的同学们的魔法成绩“突飞猛进”，其他同学也不免开始眼红。尤其是那五个请假逃避了特训，还曾躲在家里暗自窃喜的同学，一时间肠子都快悔青了！
察觉到班上的微妙气氛后，刘希清替全班同学申请道：“姚素，既然你的特训这么有效，那不妨让全班同学一起参加吧。班级对抗赛不需要这么多人，但变强才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姚素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回答说：“有减肥经验的同学应该知道，最开始的几天，体重掉的最快，然后就是漫长的平稳波动期，这点体能特训对于魔法指标的提升也是一个道理。他们第一周的平均数据能提升5%，我也挺吃惊的，但我一早就和他们分析过，靠增强体质来提升魔法指标，这种方法的极限不会超过10%。而且我的特训内容完全公开，想靠努力去争取这10%的人，随时都可以去做。至于那些怕吃苦、图安逸的同学，就算参加了特训，请假不来我也没有办法呀。”
姚素一番话，听得不少同学，尤其是那五个请假逃避特训的同学，羞愧地低下了头。而听完了他的说辞，刘希清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声问：“如果他们短时间内的提升上限不足10%，那要怎么和精英班斗呢？”
姚素确实已经准备好了一整套的魔法特训计划，但他一不知道这些特训的成果究竟是好是坏、明不明显，二也不想暴露太多惹人怀疑，于是谦虚地回答：“刘老师，我只能保证，每一个经过特训的项目，我们都有胜算，但我却无法向任何人保证，我们可以百战百胜。反正大家都已经挨过了最艰难的第一周，第二周也再接再厉吧。尽人事，听天命。”
班会结束后，姚素专门向刘希清申请了一间备用魔法训练室，使用权限当然是今后一周时间。
此前介绍江陵魔军校内建筑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江陵魔军共有12间魔法训练室。三个年级，共24个班级，一半上午上课、一半下午上课，刚好把12间魔法训练室占满。
但是，除了这12间魔法训练室，每所魔法军校都还准备有另外两间备用训练室。不过江陵魔军的备用训练室与众不同，因为它们并不是为学生准备的，而是为苏家的魔法工程师准备的。
魔法军校里的各种设备、仪器，乃至成百上千套的教学用ms，天天你用罢来我再用，免不了磕磕碰碰、过度损耗。其他魔法军校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把破损的设备、仪器和ms送到魔法教会进行统一维修。但江陵魔军就建在苏家眼皮子底下，设备出点什么问题，苏家直接就会派人来处理，既不影响同学们的日常训练，也减轻了魔法教会的工作压力，一举两得、一箭双雕。所以江陵魔军的备用魔法训练室里的设备，只有少数是备用训练设备，更多的其实是专业的维修设备。
由于备用训练室里的维修设备大都印着苏家的族徽，所以自从这两间备用训练室建成以来，肖校长就从未将其对任何在校人员开放过，毕竟损坏苏家设备的后果，有时比违反蜀汉国法还要严重！
但是，当刘希清把姚素提供的铁证摆在肖校长面前之后，经过短暂思索，肖校长竟然破例批准了2班对于备用训练室的使用申请？不过，他的条件也十分简单刘希清和姚素必须书面签字声明，一旦任何苏家财产遭到破坏，作为特训发起人，他们必须负全责！
顶着这样的压力，走进备用训练室之后，同学们一个个都神经兮兮的，生怕摸一下墙面，整栋教学楼都会塌了。结果还得直接负责人之一的姚素，一脸无奈地安慰他们，“看清楚地上的红线，只要你们不跨过这条红线，带着ms的的时候，不把手伸向右边，随便怎么折腾都行，别一惊一乍的。”
时间紧、任务重，姚素不再废话，麻利地安排道：“项目不同，对应各个项目的魔法特训内容也不相同，现在我就给大家进行比赛前的最终分组。事先申明，这些分组都是我用你们的数据分析出来的最大胜率组合，不容置疑，更不会更改，千万别跟我说你们不喜欢。”
放完狠话，姚素宣布道：“障碍竞速，吕优、艾薇。截至上周五，你们两个是长跑训练中唯二跟顾万里不相上下的。班级对抗赛虽然是魔法比赛，但障碍竞速终归是个长跑项目，你们完全可以靠体能优势弥补跟精英班的魔力差距。而且我看你们双人下腰和互相按摩的时候都组队了，是在谈恋爱吧？哼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好好加油！”
“魔力投掷，李兵、李毅、李梦梦。好巧，你们三个都姓李。我把李梦梦安排在魔力投掷项目，就说明我看中的不单是你们的臂力。话虽如此，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最好能帮李梦梦调整一下投掷标枪的动作细节。敌人很强，正式比赛的时候，多投一厘米都是好的。”
“魔力弹跳，卢佳佳。对，就你一个。虽然是女生，但你身高仅次于吕优，腿长十人第一，bmi指数（千克体重/米数身高的平方）全场最低，绝对是最适合这个项目的人选。不过我并没有针对魔力弹跳设计特别的特训计划，回头你和吕优、艾薇一起进行特训。”
“魔法射击，顾万里、徐缦、裴琦。嗯，你们也不用太在意自己被分配到这个项目的理由，简单说呢，你们算是挑剩下的。”或许是因为顾万里被分配到魔法射击的缘故，姚素竟跟三人开起了玩笑，“好了好了，你们放心，经过我的特训，你们的赢面绝对不比他们小。”
截至目前，姚素已经把四个比较有把握的项目全部分配完了，但十人当中却只有九人被点名。就在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第十个人身上的时候，姚素也坏笑着宣布：“足球斯诺克，肖祝，就剩你了。夜华加油，素素看好你哦~”
第30章 自主知识产权
姚素老早就说过，足球斯诺克是个听天由命的项目，不论怎么准备，胜算都只有八分之一。换言之，被安排到足球斯诺克的肖祝，等同于被姚素抛弃了。
同样经受了长达一周的地狱式体能训练，肖祝当然会对姚素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感到不满，于是怒气冲冲地嚷嚷起来：“凭什么呀！凭什么呀！我也想赢，我不要参加什么足球斯诺克！你不能因为我叫过你‘素素’，就故意给我穿小鞋吧！”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早就跟你们说了，抗议无效。”姚素先一口堵死了肖祝的后路，然后才说：“原本呢，我确实没打算在足球斯诺克上安排人手的，不管怎么特训，赢面也大不了多少。但是呢，你跟在座的其他九个人都不一样，你很特殊，特殊到让我有点看到了足球斯诺克的赢面。所以，即便我对那声‘素素’非常不爽，我也不会故意整你的。”
听了姚素的话，肖祝甚至分不清姚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侮辱自己？于是他一脸懵逼地问：“我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天赋呢？我怎么不知道？”
“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姚素笑眯眯地说：“等会你跟我走，你的特训内容跟他们不一样。”
说完，不等同学们细问，姚素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魔法特训计划书，分别交给了顾万里、李梦梦和卢佳佳，然后并十分在意地叮嘱道：“这些魔法特训计划，都是我独自设计的，所以我对这三份计划书拥有独立的自主知识产权。我把计划书交给你们，是希望能在班级对抗赛上取得更好的成绩，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你们一定不能将这三份特训计划交换练习，更不能将特训内容告知你们以外的任何人，不然你们就是在侵犯我的自主知识产权。”
“我不会盯着你们，更不可能在放学后盯着你们，所以你们有大把时间可以背着我搞事情。但是很不幸，一旦你们交换了我的特训计划书，我就能从你们的魔法测试数据当中看出端倪，而这些数据也将成为你们侵权的铁证。根据《三国魔法法案》，一旦坐实魔法商业犯罪，至少判处有期徒刑三到五年，罚款300万到500万铢币，并剥夺魔法权力终身。当然，学籍什么的更不可能保留。所以我劝你们乖乖听话，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听到姚素的威胁，同学们面面相觑，显然是被唬住了。片刻之后，手持一份计划书的长腿妹子卢佳佳才小心翼翼地问：“特训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而且我们就这几个人了，要是我们再被衙门抓了，谁替你去比赛呀？”
“能赢精英班，收益最大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出了口恶气。三份特训计划书，光侵权罪的罚款就有一千多万了。你猜，在我眼里，是你们重要，还是钱重要？”说完，姚素头也不回地朝备用训练室的大门走去，“夜华，你再愣在那，我就不管你了。”
“诶！来啦来啦来啦！”此时此刻，肖祝听话得就跟一条哈巴狗一样。
姚素和肖祝离开之后，训练室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些许。李梦梦底气不住地说：“他那人吧，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别太当真了。”
然而，顾万里却摇了摇头，攥紧手里的特训计划书说：“我劝你们还是当真一点吧。三人一组，训练的时候尽可能各自回避，走出训练室就把特训的事给忘了，更别到处跟人炫耀，留神被姚素抓到小辫子。我亲眼见过的，他对法律的执着，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魔法特训第一天，同学们原本都干劲满满，从身到心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场类似“先跑个20圈”的重要洗礼。谁想，校长送来的备用训练室使用保证书，先掐灭了他们的一点热情；然后，姚素的自主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又掐灭了他们的一点热情；最后，当他们摊开计划书，发现光是理解这三本计划书上文字，一早上就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刻，他们哪里还有什么狗屁热情？
上午进行魔法特训，下午进行体能特训，这是姚素给出的硬性指标。一直窝在训练室里压榨自己的头脑，天才也受不了。
一晃眼，四天过去了，第二周的特训也逐渐接近了尾声。
值得一提的是，特训小分队的成员们，真的逐渐从姚素的魔法特训当中领悟到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虽然他们未必理解姚素为什么让他们这么做，而且每天的魔法测试数据也看不出什么明显变化，但他们偏偏就是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经历一场莫名其妙的蜕变。
但是，顾万里除外。
当天午夜，当姚素再次化身面具人，出现在顾万里的卧室中时，顾万里竟破天荒地睁着眼睛瞪天花板？于是，他一边吃着徒弟为自己准备的炸鸡汉堡，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平时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今天这是怎么了？失恋了？”
“师父！”顾万里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起身跪在床上，垂着头说：“我不想练习蜃系魔法了，您能不能帮我练习一下魔法射击啊？姚素的特训真的有用，才不到一周，徐缦和裴琦的射击靶距就有很大的进步了。只有我，不管怎么练都没用！魔法射击是按三个人的平均靶距来算成绩的，我总不能拖两个女孩的后退吧！”
顾万里的情况，姚素心知肚明，但他却明知故问：“说来听听，你们都是怎么练习的？”
“我们……”顾万里刚要开口，就想起了“自主知识产权”这个词，然后硬着头皮摇头说：“不能说，要好了要保密的。”
“呵呵……”一听这话，姚素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为师就帮你另想一个寻常魔法师根本想不到的办法好了。”
“真的！？”虽然魔弄公至今没有对苏府遇袭事件表发正式声明，但是经过三国各个电视频道的轮番轰炸，面具人的魔法实力甚至已经受到了三国魔法协会的重视，并将其定义为全世界第二个魔导师。如果他说有办法，顾万里绝对一万个放心！
“但我有个条件。”姚素斜眼看着顾万里，笑眯眯地说：“想实现我的方法，只有两种途径。第一、提升魔法师等级，你显然是没戏了。第二、感受到以太的存在，跟你学习蜃系魔法的目标不谋而合。你挑一个吧？”
“我还有的挑吗？”顾万里白眼一翻，当即盘腿坐在了床上，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师父，目前精英班的平均靶距都有30多米了，我才20米出头呢。你的办法真能帮我弥补10米的差距吗？”
“10米？噗……”姚素笑了，“50米，够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