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进龙门客栈
……
还没走到龙门客栈前,就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
张伟知道,这是刚进客栈的谭鲁子一行,与先到的鞑靼人一行起矛盾了!
微微摇了摇头,走到客栈门前,张伟从披风里伸出右手,拍门!
“啪啪啪!”
“喀拉!”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里面的打斗声,一时停止了!
“开门啊!”张伟在外叫道。
“客满了,走吧!”谭鲁子一行,正与鞑靼人一行对峙,其中有个近门的喽啰,冲着门外叫道。
“再不开门,老子可就要踹门了!”张伟在外威胁!
谭鲁子想到翻越沙丘时遇到的那个人,说道:“开门!”
喽啰就去把门打开了。
门一开,张伟就看到了里面的剑拔弩张的两拨人,右手把头上的笠帽摘下,摇摇头,笑呵呵的说道:“老远就听到你们打架的声音啦!唉!唉!唉!人生苦短,弹指即过,干嘛要用来打生打死呢?”
他泰然的从两拨人中间走过,踩过被打碎的桌子的一块木板,在上面印出了一个一寸深的脚印——那木板,只有一寸厚!大声道:“老板呢?有没有房间了?”
一旁的几个战战兢兢的人中,走出一人,躬着腰,腰间插着一杆烟斗,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陪着笑脸说道:“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客官,你来的不凑巧,现在已经没有房间了!对不住,对不住!你往东或者往西走,不过五十来里,就有驿站,那里地方大!现在走,还来得及,要不……”
张伟知道,他叫梁材,现在是在装怂。其他的几个伙计,其实也都是在装怂。
他们这一伙人,身负武艺,杀人不长眼,都是刀口上讨饭吃的!
他们聚在这里,乃是为了等待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
他们与鞑靼人一行,其实是一伙的!
鞑靼人的首领,是个年轻的女人,鞑靼名字叫布噜嘟,神州名叫常小文,桂纶镁扮演,姿色本来不错,可是剧中造型不敢恭维,梁材装怂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鞑靼话,说完还冲着张伟抛媚眼,她其实会神州语!
鞑靼话,张伟没学过,不懂。
索性常小文身旁有个大高个,张伟知道他叫哈刚童嘎,兵器是把大斧子,懂得鞑靼话、神州语,帮做翻译:“我家女主人说……,”他有点害羞:“我愿和公子挤挤!……啊,不对,是我家女主人愿和公子挤挤!”
此人憨厚,傻萌傻萌的。
张伟往常小文望去,脸上露出礼貌的笑。
谭鲁子忽然变了脸色,客客气气的拱手,向张伟说道:“朋友,若不嫌弃,我们愿意空出一个房间来,让给你住。”不等张伟答应,他就吩咐手下,上楼去收拾!有两喽啰领命,立即去办!
张伟笑了,立即转头,对谭鲁子说道:“哈哈,你真是热情啊,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既然是朋友,你的好意,我就却之不恭啦!哈哈!~”说完,上楼去了。
常小文气得跺脚!
张伟上了几阶楼梯台阶,忽回头,冲常小文笑道:“晚上寂寞,可以来找我啊!”
常小文装作听不懂,向哈刚童嘎叽里呱啦问话:“……?(他说什么?)”哈刚童嘎叽里呱啦的翻译。
她被撩了,更气,仿佛向来只有她撩人似的!抓起一旁桌上的一个大酒坛,就往张伟砸去!
张伟右手里拿着笠帽边缘,随手一挥,又把那酒坛拍了回去!
常小文伸手接住,左手抱住大酒坛,右手指着张伟,放狠话:“……(?)”哈刚童嘎翻译道:“我家女主人说:你别落到老娘手上!”
话音刚落,忽然,常小文怀抱的大酒坛,咔咔作响,她一惊,低头看,哗啦一声,那大酒坛,蓦地就碎裂了开来,酒水落了她一身!
“哈哈哈!”张伟大笑,继续上楼去,继续撩道:“不放过我?是要玩皮鞭啊,还是要玩蜡烛啊?哈哈哈!”他的这一手阴柔劲的功夫,以至登峰造极之境!
谭鲁子一行,见常小文吃亏,也大笑起来!
鞑靼人大怒,两拨人互斥着,又要争斗!
张伟已经到了楼上,往楼下看,笑呵呵的说道:“喂!我说各位,你们要打,到外面去打啊,别在这店里面打,这破店又不结实,你们要是打垮了,我就没得住啦!”
要是打垮了,非但他张伟没得住,他们两伙人,谁也没得住!
“对对对对对!……啊!不不不不不!”梁材继续装怂,劝两伙人,不要打,说他们两伙人,以前都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因为口角,赔上性命就不值得!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岂不美哉!
西厂嚣张惯了,谭鲁子岂肯先退让?
梁材在劝常小文的时候,向她打眼色。
常小文向哈刚童嘎学了句骂人的话:“他玛德!”冲着谭鲁子吐了口涂抹,先退让了!
她给了台阶,谭鲁子也就顺坡下驴,暂时鸣金收兵了。
西厂喽啰拼桌聚在一起,谭鲁子低声对三挡头继学勇说道:“这伙鞑靼人,留着只会碍事!”
“你的意思是?”
“杀!……放毒到酒水里,毒死他们!”
继学勇眼睛一亮:“妙计啊!”当即一拍桌子,叫道:“怎么还不上酒肉来?”带了两割喽啰,往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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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啰腾空了房间,张伟就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好。房间不大,很小,很简陋,他把带血的笠帽扔到了桌上,又把身上的带血的披风脱下,也扔到了桌上,他的身上,并没有剑。
他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往外望去,就见下面,贴墙躲着两个人,正是:凌雁秋、素慧容!
素慧容手里,拿着一个烤熟了的大羊腿,
张伟的楼下,就是厨房。
她们躲在厨房窗户外,听到了头顶推开窗户的吱呀声,素慧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呼!
凌雁秋急忙捂住她的嘴,拉着她就跑,两人躲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后。
继学勇正在厨房,想放毒呢,听闻窗外有声,一惊,忙上前去,推开窗户往外看,外面哪有人?
蓦地,头顶传来貌似唱戏的练习开嗓的声音:“ā!á!ǎ!à!~,ō!ó!ǒ!ò!~”
“他是在帮我们吗?”素慧容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问道。
“……”凌雁秋把右手食指抵在嘴边,示意她小心、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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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谋宝藏
……
酒菜上桌。
谭鲁子冲着张伟的房间方向喊话道:“朋友,不下来吃点么?”
张伟回话道:“不了,赶路累了,要休息。”
他可不想与他们多有瓜葛!这些人,武功或比不上他,但若玩暗算,也令人防不胜防!
要吃东西,他系统空间里有的是!
坐在桌边,心念一动,玻璃杯、啤酒、牛肉、筷子凭空而出!
右手拇指在啤酒瓶盖下一弹,盖子掀飞,把啤酒倒进玻璃杯中,一瓶正好一杯!
他正吃着,楼下又发生了争执!
张伟知道,那是谭鲁子他们在酒水里下毒,要厨房伙计,送去给常小文他们,想害他们,不想客栈的人与常小文他们是一伙的,反被害了!
一阵互喷斥骂,又要动手相斗,忽的客栈又被拍响了!
又有客人来了!
这回来的,是顾少棠及风里刀。
顾少棠是李宇春扮演的;陈坤一人两角,风里刀也是他扮演的。
他们与常小文、梁材也是一伙的!
张伟不管他们,酒肉吃饱,收了东西,便躺到了木板床上。
按照剧情,明日黑风暴就会降临,将把被黄沙埋没的西厦古城吹出来!
那古城中,藏着西厦国的宝藏!
西厦,是当时的他东面的大荣帝国对他的称呼,他本名叫:大白高上厦国。
剧情之中,风里刀、常小文、梁材他们以为那个古城,是黑水城,且是西厦国的都城所在!它的湮没,标志着西厦灭国!
以主世界的历史来说,这是不对的!
黑水城是西厦国西北方向的一个要冲,是通往漠北的必经之地,因此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最盛时,人口也不过五六千。
西厦都城,在中兴府,与黑水城,有千里之遥!
黑水城不是西厦都城!
灭厦时,第一要破的就是黑水城!
那儿是最前线,怎么可能是西厦最后的据点呢?
这龙门客栈附近的西厦古城,也不是中兴府的西厦都城,因为西厦都城所在的那个地方,风水颇好,应该不会被风沙掩盖吞没!
风里刀他们的消息,应该是错误的!
这也不稀奇,不要说古代时期二三百年前的他国的历史,就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纪,神州邻国芭铁的都城在哪里,不上网查查,恐怕也没人说得出。
这儿不是黑水城,也不是西厦都城,那么这里是哪里呢?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里确实埋着西厦宝藏!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不仅仅龙门飞甲世界,还是笑傲世界!
笑傲世界是主世界金大侠的武侠名著,追本溯源,上承倚天、神雕、射雕、天龙!
笑傲里有武当、吸星。
武当派由张三丰所创,他在倚天、神雕中出场过!
吸星与天龙里的北冥神功颇有渊源!
在天龙时期,李秋水在西厦做太妃,藏有逍遥派绝学,其中包括:北冥神功、小无相功、白虹掌力等!
这古城,藏有西厦宝藏,那么李秋水的那些逍遥派绝学在不在里面呢?
真正令张伟心动的,到不是古城里面的黄金之类的东西,而是那些武学秘笈!
尤其是其中的北冥神功,那可比吸星厉害多了,不仅能吸人功力以为己有,还没有内力反噬的弊病!简直就是bug级的神功!
他眯着眼假寐,养精蓄锐,等待第二天的来临!
谭鲁子等见到了风里刀,大惊,他长得太像厂花雨化田了,不明就里,派了一个弟兄到东五十里外的驿站问询。雨化田带着大队人马,驻扎在那里!
酒足饭饱,楼下吵闹的声音,也渐渐的小了。
待得谭鲁子一行人都回房休息了,客栈安静下来,梁材、常小文、顾少棠、风里刀等人,才偷偷的聚到客栈下方的密室里,密谋挖古城宝藏。
谈及谭鲁子一行,不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该不会也是为了宝藏吧?察觉到了他们看风里刀的神情不对,仿佛很怕他,有些内情,就决定让风里刀,先去探探情况!
又谈及张伟。也是敌我不明,武功高强,令人忌惮!
顾少棠左脚踩在一张椅子上,右手一挥,匪里匪气的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呢!他乃乃的,只要是挡了我们财路的,就都给咔嚓了!”
风里刀武艺凡凡,让他入狼窝,他很是犯怵,期期艾艾准备了许久,知道天色夜了下来,才状着胆子,去找谭鲁子!
然而,谭鲁子却不在自己的房间。
他在张伟那里,笑吟吟,相逢即是有缘的,说自己姓谭,叫谭康,在套张伟的话。
张伟也笑呵呵,说着金陵口音的话,编了个“张玄同”的名字,信口开河的瞎扯淡,说来此的目的,就是要到关外去见识见识,信不信随他。
两人正扯着,继学勇敲门进来了,在谭鲁子耳边密语了一番,告诉“疑似厂花的那个人”来了!
两人告辞,离了张伟的房间。
……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下喷薄而出。
热烈的光芒,照着起伏的沙丘,令人目眩。
头顶的云层,更厚更低了,就像母牛的腹部似的,垂下一个个密密的龙嘴。阳光照进,给镀出了一圈圈金色的轮廓。西北方向,一个巨大的风眼,正在酝酿着!
有白烟从房间的破门透进来。
张伟笑了,心说:“好戏要开场了么?”
谭鲁子等察觉到了,以为是常小文等人要放火烧自己,大惊,东西也来不及全拿了,就往外逃去!
烟雾弥漫中,风里刀等趁机从密道潜入客栈,把他们的行礼给偷了!
张伟的房间门被拍响!
他打开门,讶异的看向凌雁秋。被白烟刺激,眼睛也睁不开,呛着嗓子咳嗽,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快跟我走!”凌雁秋说:“待会儿再解释!”左手持剑,捂着鼻子,右手拉着张伟的左手腕就带着他走!
钻入密道。
凌雁秋道:“昨天谢谢你帮忙啊。”
张伟道:“举手之劳。”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张玄同,你呢?”
“凌雁秋。”
“凌雁秋?这名字,不像男人的,像女人的啊!”
“我本来就是女的!”
“你这嗓子,没听出来!”
“……”凌雁秋瞪了他一眼。
从密道出来,已在沙丘的一侧,目及之处,看不到客栈了。看太阳、风眼的方位,他们现在应该在客栈北面的方向。
外面,张伟看到了许多人。
梁材一伙。
常小文一伙。
顾少棠与风里刀。
还有素慧容,以及赵怀安!
风里刀叫道:“快!快换上西厂鹰爪的衣服,咱们去诈一诈他们!”
众人急忙换衣服。
张伟装傻充愣,一脸茫然。问凌雁秋:“西厂鹰爪?是说谭老兄他们么?这都怎么回事啊!”
凌雁秋扔给他一套衣服,说道:“来不及解释了,你先换上,咱们一起去!”
张伟只得随大流,换了身西厂鹰爪的衣服。
众人翻身上马,西厂旌旗竖起,风里刀带头,呼喝着带着人马,绕过沙丘,从东往客栈方向去。
素慧容留下了,有两鞑靼人弟兄陪着她。
驰上沙丘,就见客栈。
张伟问一旁的凌雁秋:“这些马是从哪儿来的啊?”
凌雁秋只是对着他一笑,也不解释。
张伟心说:“这些马儿,一定都是梁材他们准备好的!唔,先前定都藏在密室里了!只等黑风暴吹出西厦古城,好带马去拉黄金!真是想的周到!”
客栈里只是浓烟滚滚,不见明火,谭鲁子等察觉不对,急忙进去,察看行礼,却见行礼已经被盗,大怒!
就在这时,马蹄声阵阵,风里刀一行到了!
谭鲁子等探望,心有疑虑,不知是真厂花来了,还是敌人耍诈冒充!正要开口对口令,对面却先开口了。
风里刀道:“龙门飞甲!”
原来,昨天谭鲁子一心腹手下去向东五十里外驿站探望,见到了真厂花,立即就知道龙门客栈的那个是假的,只是长得像,就把事情向厂花汇报了。
厂花知道了此时,叫他带着口令回去。
口令就是:龙门飞甲,便知真假。
心腹回到龙门客栈,正值风里刀装模作样的从谭鲁子房中出来,他也不知道是真厂花先他一步到了,还是怎么滴,就对口令:“龙门飞甲……”
风里刀不知口令,嗯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离开,被赶来的赵怀安给拉走,提醒他已经暴露了!
事后,风里刀觉察出来,那个莫名其妙的“龙门飞甲”,该是口令中的一句!
骑在马上,看着风里刀装模作样,张伟就想笑。
谭鲁子话被堵了回去,噎了一下,心说他知道口令,肯定是真厂花了!就回口令下半句:“便知真假。”
回应他的,是激射而来的箭矢!刹那间,谭鲁子他们就有两个中箭了!
“假的!他们是假的!”这个时候,谭鲁子惊醒过来了!
风里刀等射了三波,拨转马头,就往北去,顷刻无影无踪。
不多时,东面又一马队翻过沙丘,奔驰而来,到了客栈前,一个厂花脸的人在马上喊话道:“龙门飞甲!”
谭鲁子被气到了,骂道:“飞你母的!还想骗我?”扯开嗓子下令:“放箭!放箭!”
待得他们互射,乱成一团,赵怀安等又驰马翻过沙丘,杀奔而去!
张伟在其中,一点也不积极。
这两拨人,就没好的。
梁材一伙,在这开黑店,可是干着杀人卖白肉的买卖!
这事凌雁秋也干过,三年前,她是这里的老板娘!因为赵怀安路经此地,两人相识,对他有了感情,才离开这里,去追寻他的脚步!
常小文、顾少棠和风里刀,与梁材他们是一伙的!他们打西厂,是怕他们人多,古城宝藏暴露了,他们来抢!
厂花、谭鲁子等是皇帝家的狗!成化皇帝大搞皇庄,兼并土地,搜刮钱财!上行下效,藩王、勋贵、宦官以为榜样,跟着效仿!闹得民间,苦不堪言!
要说好点的,也就是赵怀安了。他知道凌雁秋对他一往情深,但总是避着不见,其中缘由,恐怕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凌雁秋开过黑店,卖过白肉!
皇帝坏,那么骂皇帝、和他对着干的,当然就是好的了。这是他的逻辑,所以他救被锦衣卫、东厂、西厂迫害的好官!
但是,他的这个逻辑,是不成立的。
因为与坏皇帝对着干的,不一定就是好官,大有可能还是坏官!
事实上,在“封建帝制”这样的框架内,皇帝-官僚掌握着帝国的绝对权力,掌握着绝对权力的帝皇、官僚们,有几个会在乎百姓、把百姓放心上呢?
圣人的教诲,不过是叩门砖,进了衙门里,圣人的话就抛脑后了!
他们举着圣人的旗帜,掌握着公器,自诩为公,却以公谋私,从万姓身上吸取利益!
谁敢做好官,依着圣人的教诲,去为民说话,反倒会触碰到他们的逆鳞,会被他们以圣人的名义、以公的名义,将他们打杀!
好官在这样的框架内,实在没有什么生存的土壤,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再说他们也没有什么油水,皇帝费心思整他们,除了徒增恶名,有什么好处?闲得没事做么!
皇帝乐于整的,倒是肥肥的坏官!
坏官多如牛毛,一抓一大把!
坏官有油水,整了有大大的好处!
坏官名声坏,整了没有坏处,还能反得好名声!
整坏官,既有如此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锦衣卫、东厂、西厂不过是皇帝的鹰犬。
皇帝用他们去整坏官,坏官利益被触犯,当然要骂、要对着干!
所以,赵怀安以为自己救的都是好官,但他救的官之中,究竟有几个好的,张伟实在怀疑!
而且就电影的剧情来看,赵怀安的背后,仿佛还有一个巨大的组织!
这个组织,专门与厂卫对着干,救被他们迫害的官员!
厂卫的主子是皇帝!
他们实质是在与皇帝对着干啊!
……
两拨人厮杀到了一起。
张伟双手从披风中探出,左手抓着转轮剑剑鞘,右手拔剑出鞘,捉了戴着面罩、独眼的马进良做对手!
马进良是主世界的樊少皇扮演的。兵器为双手阔剑,武艺高超,在西厂内仅在厂花雨化田一人之下,是西厂大档头!
两人缠斗在一起,对了两招,碰了两剑,互相试探对方的功力。
论内力,两人似在伯仲之间。
但说到论内劲、身法、剑术,张伟则要胜过对方了!不过,他有意放水,貌似吃力,实则游刃有余,心想:“打吧,打吧,你们两伙人,打个两败俱伤才好!”
第80章:除尽旁人
……
张伟步步后退,拉风筝一般,把马进良引到了混斗的圈子外围。
看起来,马进良是大占优势的!
西厂鹰犬,对付起朝廷官员,那是无往不利、手到擒来,凶神恶煞,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
但是与梁材、常小文、顾少棠这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比起来,就大有不如了!索性他们人数众多,占了数量优势。
两拨人混乱的纠缠在一起,呼喝着,拼命的厮杀着!
惨嚎此起彼伏,死伤渐渐增多!
鲜血染红了黄沙。
不过十余分钟的时间。
西厂的人,就只剩下雨化田、马进良了!
而另一方,也只剩下常小文、哈刚童嘎,顾少棠、风里刀,凌雁秋、赵怀安。
以及素慧容。
赵怀安与雨化田捉对厮杀着,武艺略有不及。
雨化田见自己的人,损失殆尽,动了火气,招式越发奇诡狠辣,弄得赵怀安有些狼狈!
老天爷似乎不忍看这惨剧了!
天上低沉的云层,就像母牛的腹部,密密的垂着漏斗样的小风眼,而一个大风眼,在北方酝酿着!
小风眼的漏斗底端,忽的快速往下坠落,狂风骤起,巨大的吸力,卷着黄沙上天,变作一条条黄龙一般!一瞬间,沙尘滚滚,眼睁不开,三五米外,不见人影!
天象惊变!
天地之威,实非人力所能抗衡!
“啊!”素慧容惊恐的望着这一幕,吓得掩嘴大叫!
“快进密道里去!”凌雁秋向众人说,又向赵怀安喊道:“赵怀安!”
常小文、顾少棠等拉马进密道。
赵怀安与雨化田缠斗,脱不开身。凌雁秋右手提着剑,就要过去:“我来帮你!”
赵怀安却拒绝了,向她喊道:“别过来!照顾好素慧容!”
素慧容拉着凌雁秋的左臂,为她着想,担忧的说道:“不要过去,危险!”
凌雁秋止步了。
她看着与雨化田厮杀的赵怀安的身影,被黄沙遮没!
“赵怀安!”她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风沙迷了她的眼,她转身带着素慧容进了密道!
素慧容的眼睛也红了,似乎也在哭泣。
他们躲进了密道中,蓦地,风里刀惊呼一声:“哎呀,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常小文一愣,说道:“那个叫张玄同的?”
……
沙尘迷眼。
一条黄龙,扫向张伟与马进良。
两人惊骇,无心再斗。
张伟叫道:“命是自己的,还打个屁啊,逃命要紧呀!”左手捂眼,主动的往后退开。
马进良也捂住眼睛,退开几步,觉得安全了,转身就跑。
张伟心念一动,就把转轮剑收进了系统空间,又一念,把手枪取了出来,右手握枪,目光透过左手指缝,冲着马进良的后脑,就是一枪!
黄龙眼看就要扫上张伟!
张伟险之又险,躲进了铅做的圆锥罩子里。铅密度大,厚重沉稳;圆锥形又极难受力!
“嘿嘿,我早有防备!”他待在里面,里面昏暗,倒是安全,黄龙扫过罩子,黄沙摩擦着表面,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透过钢化玻璃做的小窗口,外面全是黄沙,光都照不进。
……
小黄龙移动着,往大风眼方向聚拢。
大风眼得了能量的补充,也形成了漏斗状,下端往下垂落!
一条径直三四十丈的大黄龙,在酝酿中诞生了!
它头顶一片沉云,漫天的黄沙,从云层中散落下来,弥漫周边!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在天地间横行!
它从北方,向西、向南、向东,走了条弧线!最后径往东面去了!离着客栈有数里远,但客栈早就被小黄龙吹倒、掀飞了!
……
小黄龙退却时,视线渐渐恢复,张伟便把铅罩收进了系统空间。
马进良的尸体,早就不知给小黄龙卷飞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带起了垂纱笠帽,劲风猎猎中,亲眼目睹了大黄龙的诞生过程!
大黄龙所经之处,沙丘瞬间被夷平,它有着改造地势的威力!当它在南面扫过某处,渐渐远去,张伟隔着薄纱与沙尘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了殿顶的轮廓!
西厦古城!
张伟目光一凝!
顾少棠等牵着马匹,从密道中钻了出来!
他们看到了张伟。
风里刀惊讶道:“啊,你没事?”
张伟笑了笑:“我没事啊!”
风里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雁秋四下环视,不见赵怀安的身影,紧张的问道:“你看到赵怀安了吗?”
张伟摇头道:“没看见。”
“快看那边!”顾少棠忽然指向南方,惊喜的说道!
“西厦古城!”常小文道,“传说是真的!”
“走!快过去!”
根据传说,一个时辰之后,黑风暴会复来,将古城再次湮没!
他们可不像凌雁秋,那么的把赵怀安放在心上!
比起赵怀安,他们更在乎古城宝藏!
几人翻身上马,往那边赶去!
“我们也过去看看!”张伟说:“说不定赵怀安就在那边呢!”他从素慧容手里牵过一匹马,上了马,追了过去!
凌雁秋与素慧容共骑一乘。
……
幸,又或不幸。
赵怀安果然就在那边!
雨化田也在!
他们都没死!
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生龙活虎一般,还在厮杀!
当张伟赶到时,就见顾少棠等下了马,他们在围观、窃窃私语,是该上去帮忙,干掉雨化田呢;还是先去古城拿了宝藏再说!
先干掉雨化田,那么势必耽搁时间,会少拿宝藏!
先去拿宝藏,赵怀安武艺略逊雨化田,看样子又坚持不了那么久。到时宝藏拿出来,面对雨化田,他们一个也不是对手!
照理说,他们应该立即上去帮赵怀安,干掉雨化田才对!
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干!
因为,一来,他们吃不准赵怀安的心思,以及倾慕于他的凌雁秋的心思!要知道,凌雁秋想当年可也曾为古城宝藏,守在这荒漠中!
若他们两个,也觊觎宝藏,那该怎么办?
二来,现在上去帮赵怀安,雨化田双拳难敌四手,定会被杀,可己方也必会有损伤!
这损伤,是他们不想承受的!
“你们怎么不上去帮忙?”张伟赶到,骑在马上质问道。
顾少棠笑一声,回道:“你也没上去啊!”
张伟笑道:“我武功不好,就不上去帮倒忙了,哈哈。”
顾少棠笑道:“我们也是。”
“赵怀安!”凌雁秋看见了心上人,大为惊喜,纵马疾驰!
“她一定会上去帮忙的!”风里刀说道。
顾少棠不屑道:“因为她已经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
常小文翻身上马,说道:“我们走吧!”
张伟知道他们打得主意。
让凌雁秋与赵怀安联手,去和雨化田厮杀,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
“好算计呐!”张伟心想:“他们肯定也在算计我了!”
然而,他们刚上马,准备离开,令他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凌雁秋纵马到了近前,刚勒马,要去帮赵怀安,在她身后的素慧容,却忽然出手了!
她右手拿着短匕,唰!在凌雁秋后腰刺了一下,左手一甩,又把她扔到马下!自己纵马冲向赵怀安!
顾少棠等看见这一幕,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
素慧容怎么袭击凌雁秋了?
凌雁秋滚落在地,也懵比了。
素慧容纵马,马儿仰起前蹄,踏向赵怀安。
赵怀安退身避过,他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懵,见凌雁秋受伤,不知轻重,心中挂念,丢下雨化田,急忙奔了过去,蹲下,将她抱在怀里,问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凌雁秋笑了,忍着痛苦,吃力的说道:“不要紧,死不了。”
素慧容从马上跃下,站到雨化田身侧,那矫健的身手,哪里像是个有身孕的、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她也是个高手!
“素慧容是我的人!”雨化田自得的笑了起来,笑的很妖娆,“你们这些蠢货,她待在你们身边这么久,竟没一个人发现她可疑!”
情势有变!
风里刀说:“我们得联手了!”
若不联手,依旧作壁上观,那么,就会被雨化田与素慧容各个击破了!
顾少棠与常小文都赞成。
“你呢?”风里刀问张伟。
张伟哈哈笑,说道:“我武功不好,就不给你们帮倒忙了。”使马后退,打起了作壁上观的心思!
“呸!卑鄙小人!”风里刀骂道!
……
七人厮打在了一起!
雨化田相较于赵怀安略胜一筹。
素慧容牵制着顾少棠、常小文、哈刚童嘎、风里刀,险状连连,处于下风。
哈刚童嘎力大势猛,挥舞巨斧,虽然声势骇人,但素慧容却不把他放眼里!令她忌惮的,只有顾少棠与常小文。
风里刀武艺凡凡,与顾少棠结伴混江湖,靠的是脑子和嘴巴,打架这种事,他只是个打酱油的。
“你说他们谁会胜?”张伟骑在马上,到了凌雁秋身旁,问道。
凌雁秋坐在地上,左手肘撑着地面,支起了上半身,右手捂着后腰,担忧的看着赵怀安。
轻笑一声,她回道:“赵怀安曾经说过:‘天地之间,自有正气!’他一定会赢的!”
张伟笑道:“我看未必!”他冲着打斗场,大声道:“风里刀和那个傻大个武功太差了!只要抓住了他们,立马就有人质在手,顾少棠与常小文投鼠忌器,自然会罢斗!”
素慧容得了提醒,精神一震,不再一意与顾少棠、常小文拼斗,放开她们,转而去盯哈刚童嘎与风里刀了,两人瞬间就陷入了危险境地!
顾少棠与常小文大惊,急忙去援救,惊惶之中,不免露出破绽。
顷刻之间,处于劣势的素慧容就扭转了形势,掌握了主动权。
张伟又道:“蠢货!看不见她们的破绽么?”
素慧容得了点悟,就如一条猎犬,紧盯哈刚童嘎、风里刀不放,待得顾少棠、常小文慌忙之中来救援,露出破绽,便抓住良机,狠下毒手!
弹指之间,顾少棠与常小文就都中招了!
她们中了素慧容的梅花镖暗器,镖上有剧毒!
而随着她们的倒下,哈刚童嘎与风里刀也随即倒下了!
“你……,卑鄙小人!”凌雁秋气极,怒目瞪向张伟!
张伟哈哈笑!
素慧容依葫芦画瓢,没去帮雨化田打赵怀安,而是向凌雁秋冲了过来,叫道:“凌雁秋,去死吧!”双手甩动,梅花镖破空袭来!
“不!”赵怀安大惊,分神间,雨化田瞅准了机会,功力大发,一剑震飞了他手中之剑,剑尖划过了他的手腕!
赵怀安丢了剑。持剑的手,废了!
“噗!噗!”两枚梅花镖,并没有射中凌雁秋,而是没入了她身旁的黄沙里。
素慧容本就不想杀她。若是想,刚才在马上偷袭,就已经要了她的性命!
赵怀安见凌雁秋没事,不由笑了。
雨化田的剑,并不嗦,它干脆利落的从赵怀安的颈脖左侧刺过。
动脉断,血喷出。
赵怀安捂住了伤口,踉跄的往凌雁秋走去。
凌雁秋也爬了起来,脚步虚浮的往他走去。
他们在相拥中倒地!
……
“你要杀我吗?”张伟问雨化田。
雨化田说道:“你若效忠于我,我就不杀你。”
张伟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要我张玄同做你的狗?找死!”
“砰!”一声枪响。
张伟的披风上,多了一个洞;十丈外,雨化田的额头上,也多了一个洞,他愣着一双眼睛,仰面倒下!
“督主!”素慧容大惊失色,甩飞镖袭向张伟。
张伟右手探出披风,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剑光闪动,袭来的飞镖全被打飞!
“砰!“又是一声枪响,张伟的披风上,又多了一个洞。素慧容的后脑上,也多了一个洞,她往前扑跌倒下!
张伟纵马,走到凌雁秋身旁。她还没有死,她见证了这一幕。赵怀安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你、你也是为了……宝藏?!”凌雁秋看着马上的人。
张伟右手中的剑,又凭空消失了,他摘下了头上的笠帽,笠帽又在他手中消失,“不错。”
凌雁秋看到了他手中的剑、帽凭空消失,但她此时,已不为这怪异之事感到吃惊。
“你也会杀了我吧?”
“我会成全你的。”
“那就好。”她闭上了眼睛,表示不愿在与张伟说话,脸上带着笑。能与赵怀安死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是件幸福的事情。
“砰!”
“砰砰!……”
几声枪响,回荡在这荒漠中。
张伟骑在马上,看着面前的深谷,深谷里坐落着一个古城。
现在,这西厦古城的宝藏,只属于他一人了!
第81章:“大胆淫贼!”
……
张伟拿着从常小文身上搜出来的地图,骑着马儿,穿过迷宫,往宫殿里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的尸体。
三百年的时光,让血肉早就化为灰灰,只剩下琳琳白骨了!
白骨附近,有弯刀!
将近宫殿,他又看到了一些异样的白骨。大约有百余具,那些白骨的脖子上,还系着黑色的披风,披风上绣有金色鹰鹫!
鹰鹫?
灵鹫宫的人?
天龙时代,灵鹫宫尊主虚竹子,娶了西厦国的公主李清露做老婆。
虚竹子出身少林,是个蠢萌蠢萌的小和尚。他娶的那个西厦公主李清露,却颇有心机,恐怕灵鹫宫都得整得姓李!
灭厦时,灵鹫宫来相助,实在不足为奇。
穿过迷宫,便到宫殿。
一入宫殿,最醒目的,便是中央的那四尊两人高的麒麟大金像!
张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虽然他来此最想要的,不是这些黄金,但是能有黄金可得,也不会拒绝!
“这么多黄金,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十吨吧?”他想。
西厦国曾经盛极一时,控制着河西走廊(丝绸之路),富得流油!
宫殿四周围着四级台阶,台阶上,摆着半尺高的小麒麟金像。
张伟目光一扫,却没看见有什么书册、卷轴样子的东西。
“难道没有武学秘笈?”
走近四大金像。
就见一个金像底下,摆着一个剑架,上面架着一柄短剑。
龙门飞甲电影原剧情中,这短剑曾落到雨化田手里,削铁如泥。
张伟走了过去,弯腰,左手将短剑拿起,右手拔剑出鞘,剑身只有约一尺长,随手往金像上一刺,直没入到剑格处,轻松异常。
这也算是把神兵利器。
只是张伟有了青冥剑,这短剑对于他来说,只是件锦上添花的东西。
还剑入鞘,心念一动,把这短剑收进了系统空间。
除了这尊金像下有东西,其他三尊金像下,并无一物!
张伟微微一沉吟,忽的纵身一跃,左手抓住金像大张的嘴的下巴,齐在胸口,固定住身子,目光一扫,就见另外三尊大金像的嘴里,都藏着一个木盒子!
果然有东西!
张伟将三个木盒都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就见一个木盒里,藏着一个金箔卷轴;一个木盒里,藏着一枚金印;一个木盒里,藏着一个墨绿色扳指及一封信。
张伟欣喜的拿起金箔卷轴查看,就见上面,果然记着逍遥派绝学,共有六门:凌波微步、小无相功、白虹掌力、寒袖拂穴、传音搜魂、龟息功。
这些正是李秋水手上的逍遥派上乘绝学!
只是……
怎么没有北冥神功?
李秋水手里有北冥神功的啊!
再看那卷首,莫名其妙的有篇《金刚经》,细看之下,原金箔似乎是被替换了,《金刚经》金箔是后来贴上的。
因为,《金刚经》所用黄金成色,与其他部分有着细微之别;并且其他部分都是一个整体;就《金刚经》这一小部分,突兀的分别了出来。
“可能原来金箔上,就是北冥神功,而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为己用,太过邪性,所以后来又被剔除了!”
“踏马德!”张伟不禁轻斥一声,心说:“这行径,越想越像是虚竹那个蠢货会做的事情啊!”
他猜的不错。
这金箔卷轴,正是虚竹做来送给岳父大人西厦国主的,只是做好后,觉得北冥神功实在不和正道武学,就又把它给剔除了!
西厦倡佛,就换上了《金刚经》。
虚竹与段誉都是纯善之人,这对义兄弟,聊起北冥,都觉的这门武功,不是正道,而且若是落入歹人手里,贻害无穷,后来更是达成共识,要把这门神功“抹”掉!故而自他们二人之后,北冥再无传人!
张伟将金箔卷轴收进系统空间。又把另一个盒子里的金印拿起来看,原来是西厦国玺。也收进了系统空间。
最后一个盒子里的扳指,看起来极其眼熟,像是黄日华版天龙里的逍遥派的掌门扳指。
张伟拿起,套上左手大拇指,套上之后,拇指不能弯曲,不舒服,又摘下了,放回盒子,拿起底下的信看。
信有一指厚,信封上写着“遗书”二字。
抽出里面的纸,一目十行,看了信的内容,信中所说的事,令他吃了一惊!
原来,不仅西厦被所灭,就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也被给灭了!
而率军灭灵鹫宫,及追杀他们到这里的,竟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叫胡必裂的孩子。
张伟一呆。
胡必裂啊!
大军攻打西厦!虚竹儿子灵鹫宫第二代老尊主,亲自带人驰援!
胡必裂趁机带军攻打灵鹫宫!
为了不让灵鹫宫武学被胡必裂夺得,在将被攻破时,就用火药炸毁了!
西厦国都将破前,国主求老尊主带着太子、国玺、黄金突围,以图复国!
他们突围后,又被胡必裂军追杀,一路逃,最终到了这旱地龙卷多发、却又毗邻水源的黄城,被大军围困,他们誓死抵抗!
一场突如其来的黑风暴湮没了一切。在等待窒息的死亡中,老尊主写下了这封他自称为遗书的信。
上述事情,只用了两张纸。余下的,却是有关武学的内容!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生死符……
老尊主不像他老子虚竹,是个盗号玩家,得了逍遥三老二百多年的内力。
他的功力虽然也是当世绝顶,但仍内力不足,有绝学未练成,譬如天山六阳掌、生死符、白虹掌力等。
但这些绝学,他早烂熟于心了,就把这些绝学默写了下来,不过,其中依旧没有北冥神功!
遗书的末尾,这位老尊主恨意滔滔,要求得了这些武学传承的人,帮他灭,否则的话,就恐吓说老子死不瞑目,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会永远缠着你丫的……
张伟对这威胁,一点也不在意,心说:“三百年,绿洲变荒漠,时间早就帮你报仇了,芫帝国早就玩完啦。”
他把信放进了盒子里,心念一动,收进了系统空间。右手出触摸一座大金像,大金像忽然消失,也收进了系统空间里。
他把宫殿里的黄金扫荡一空。挥一挥衣袖,骑上马,满载而走!
没得到北冥神功,他的心头,颇有些失望。
但想到还有吸星,吸星源于北冥,吸星也能吸人内力,虽有弊病,但紫霞、易筋经都能解除,又打起了精神。
他一人六马,从北面,远远的绕过黑风暴,往东而去。
这一天,远远的就看前方地平线上有个小镇,时近中午,就想去落脚休息一会儿。
蓦地,视野中,一个红衣女子,纵马从北面的地平线下冒了出来,向着小镇,疾驰而去!
张伟本走的不紧不慢,见状一甩马鞭,抽在马臀上,也往小镇疾驰!
离得近了,张伟看清了那人,正是袁洁莹扮演的马芳玲,心说:“这是遇到了边城浪子副本啊!”
马芳玲是马空群的女儿。马空群是关东霸主万马堂之主!
这里的关东,指的是嘉峪关以东。嘉峪关以西,叫关西,大萌帝国在关西有关西七卫。
两人先后进入小镇。
小镇不大,笼统不过二百来人,四五十户人家。街道上的人,看见马芳玲纵马闯入,一阵鸡飞狗跳的闪躲到路边。
陈奇勋扮演的叶开,骑着一匹驴,正在街中间玩耍。
马芳玲纵马赶到,右手持鞭,甩手就往他头上抽打而去,娇斥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
她嘴里的他,是指她的父亲马空群。
这部边城浪子里的马空群的武功,大约与赵怀安、余沧海(吕颂贤版)差不多。
在江湖上,算是一流。
余沧海在蜀地,峨眉派闭门,不管江湖事,他就是一霸!
但是,马空群老了,他练的硬功,不具延年益寿之效。年老而体弱,功力再强,身体跟不上,犹如战机的发动机虽强劲,但是机身老旧、性能衰退了,也还是不行,战力会大减!
前夜、大前夜,连续两夜,万马堂遇到了袭击。袭击的人,不杀人,只杀光了鸡、犬。
寓意:鸡犬不留!
还在去万马堂的路上的一块石头上,留下“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几个字!
这是有仇家上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叶开、傅红雪、慕容明珠、飞天蜘蛛四人,出现在了附近的小镇。
马空群怀疑,凶手就在他们之中!
所以,要把他们请到万马堂请君入瓮,以瓮中捉鳖!
叶开师从李寻欢,得其真传,劈空掌力能于两丈外破铜铁,更有飞镖绝技!在这个世界,其修为,怕是已经到了绝顶之列!
所以,马芳玲的马鞭,怎么可能抽中他呢?
他嘻嘻笑,轻松的躲避了过去,身子从驴背上飞起,落到了马芳玲身后,双手搂她腰,笑道:“你这么凶悍?!”
马芳玲羞恼,往右扭腰,右手肘向后打!
叶开身子往左一斜,又轻松躲过!
“滚下去!”马芳玲往左转身,甩马鞭向他脸上抽打去!
叶开却从马鞍上滑落,到了右侧,笑道:“你真幸运,告诉你,我就是闻名关东一带的采花大盗,叶开就是我,我就是叶开……”
马芳玲转身向右边看,反手抽马鞭。
叶开嘿嘿笑,又跨上了马背,嘟起嘴,顺势就往她右脸颊上凑,眼见就要亲到,耳后却有暗器破空声袭来!
“大胆淫贼!”张伟正气凛然的发暗器偷袭,喝骂道!
叶开故作惊惶之态,转身,左手往后抄,稳稳的把暗器截在了手中,却见这所谓的暗器,不过是一枚洪武通宝铜钱。
张伟纵马疾驰而至,左手拉着缰绳,右手从挂在马侧的剑鞘里抽出了转轮剑,一剑刺向叶开后心!
叶开露出谁都看得出是假装的惊恐之色,哇呀大叫一声,狼狈的从马上滚下,落到了右边。
马芳玲听身后有人来,好奇的往后看去。
张伟一剑落空,快马疾驰,速度高达秒二十米,极易误伤到马芳玲。
马芳玲大惊失色,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张伟纵马,一阵风似的,从她左边穿过,并未伤到她分毫。拨转马头,剑指叶开,浑身散发着浩然正气,喝骂道:“大胆淫贼叶开,竟敢当众为非作歹!我张玄同今日,定要将你击杀,好为武林除害!”
腾身而起,当空一剑,刺向叶开!
他敢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叶开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就像他的师父李寻欢一样。
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兵器是冰冷的、无情的
兵器的主人,却不能像兵器那样的冰冷、无情
他应该是热情的、仁慈的!
叶开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才能得李寻欢的真传!
而他不在第一时间出飞刀绝技,便再也没有机会!
张伟这一剑,不出意料的又落空了,一剑未尽,蓄势即发,他脚踩凌波、八卦游身等步法,剑势变幻,奇诡至极;又源源不断,间不容发,一气呵成,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般;逼得武艺绝顶的叶开,只能闪躲避锋芒,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例无虚发?
那就不给你“发”的机会!
叶开的脸色,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张伟越打越心惊,暗道:“我已将一个奇字做到了极处,又尽力的做到最快!手中还有兵器,竟然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内力差距悬殊啊!”
内力越深厚精纯,自然而然的,力量、速度、反应等各方面都会有加成。
若是不懂得相关武功,那么即便内力深厚,也只能发挥出一二成的威力!
若是修炼了相关武功,武功品阶越高,就越能够尽善尽美的发挥出威力!
张伟在武功上,已经尽力施展了!
与他一样,叶开也是越来越心惊,心道:“这个张玄同,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武功却这般厉害!竟然能把我逼成这样!唔,他的厉害之处,在于身法、剑法,内力却不及我,久战之下,必落下风!”
马芳玲驱马到街边,震惊的看着他们缠斗。就见张伟的身影,本来还在叶开身前,剑刺他心口;忽的就往左一倾斜、一转,挥剑削他右臂;一眨眼,又到了他身后,剑刺他后腰了!……她看了一会儿,就感眼花缭乱,头昏脑涨。
“张玄同?!”马芳玲记住了这个名字,眼冒精光,暗道:“要是能请到他做帮手,瓮中捉鳖,胜算就更大了!”
第82章:肆无忌惮
……
叶开能想到的,张伟自然也能想到。
他知道不能久战。
久战之下,自己必输!
所以,他忽然收手了,恨铁不成钢的冲着叶开喝道:“姓叶的,你武功这么好,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淫贼?就当管不住那半两肉,又不是没地去消火,为什么要害良家女子呢!”
叶开长呼一口气,双臂微张,一副坦诚样子,微笑的说道:“朋友,我要是说,这是个误会,你信不信?”
张伟一脸怀疑。
叶开说道:“我刚才只是和马大小姐开个玩笑。”
张伟望向马芳玲,这才有机会仔细看她,不禁为她美貌所惊艳,心道:“关东第一美女的设定,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马芳玲下巴微翘,鼻孔里哼了一声,马鞭凌空一抽叶开,咬牙切齿的斥骂道:“淫贼,你当街非礼我,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还说是开玩笑,真是胡说八道!”
叶开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马芳玲英姿飒爽,拱手向张伟,感谢他出手相救:“……多谢大侠!”
张伟回礼,谦逊的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马芳玲待他的态度,与对叶开截然不同,热情的邀请他去万马堂做客。
张伟就坡下驴,故作惊讶的说道:“万马堂?万马堂堂主马空群是姑娘的什么人?”
马芳玲骄傲的说道:“他是我的父亲!”
张伟“哦”了一声,点点头,说道:“素闻马堂主威震关东,在下路径此地,正想上门拜见。”
马芳玲大喜,就邀他同行,不过她来小镇,除了警告叶开,还有另外的事。两人进了相聚楼。
相聚楼。
厅中,当门坐在一个双腿残废的老人,两腋下撑着拐杖,低着头,正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玩着骨牌占卜。
他就是相聚楼老板萧别离。
相聚楼是做风月生意的。
当然,这只是表面。
背地里,却是做杀人买卖的!
做杀人买卖,其实还只是表面。
更深处,萧别离待在这里,是为了保护马空群,是万马堂在这个小镇的一双眼睛!
“萧叔叔!”马芳玲走进厅里,在一旁坐下,说道:“爹爹晚上设宴,叫我来请你去。”
张伟跟着她走了进去,马芳玲示意他坐自己身旁。
萧别离抬起头,瞧了张伟一眼,张伟微微一笑,点点头。
萧别离面不改色,又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骨牌卦象,说道:“这副卦告诉我,今天晚上不宜出门,我还是不去了。”
马芳玲站起了身,说道:“其实爹爹知道你也不会去的,可他还是叫我来请你。害的我被一个淫贼欺负!”
这时,叶开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萧别离抬头看他,说道:“是不是他?”
马芳玲冲着叶开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他!”
叶开昨晚就住在相聚楼。他是个风流性子,自然要了一个姑娘相陪。
“没想到你还敢跟来!”马芳玲盛怒,上前两步,右手抬起,挥鞭抽向叶开!
叶开左手一伸,就把抽来的马鞭抓住,笑道:“马大小姐,我都说了是误会啦!”
马芳玲喝道:“放手!”
“你不再胡搅蛮缠,我就放手。”
回应他的,是一记撩阴脚。马芳玲左脚一抬,往叶开的裆下踢去!
叶开故作吃惊,右手往下一探,就抓住她脚裸,叫道:“哎呀,你这么狠呀!”他看向张伟,笑道:“张兄弟,你可得小心了!”
张伟双手藏在披风中,微笑道:“不劳叶兄弟费心。”正说着话,蓦地右手探出,手中握着一柄剑,从马芳玲右侧,一剑刺向叶开心口。
叶开松开了手,仰面往后弯腰闪避。
张伟一剑刺空,这一剑,是平刺的,剑身前端,忽的往下一弯,嗤的一声轻响,半尺多长的剑气,从剑头射出!
叶开这回是真的大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到地上,狼狈相避。但是左腹部,已经被剑气所伤!
不过,这仅仅是小伤。
刺破了衣服,伤了点皮肉而已,不损战力。
张伟一剑得手,没有得势不饶人,右手收剑,缩回了披风里,苦口婆心的说道:“叶兄弟,我劝你还是迷途知返,不要再执迷不悟,在歪门邪道上走到黑啦!以你的武功,若走正道,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叶开摸了摸腹部,没事,这才拍拍屁股站起来,抚抚心口,说道:“好险好险!你这一剑,是什么名堂?”
张伟见他犹如朽木不可雕,没听进自己的劝告,摇摇头,轻叹一声,颇有些失望的说道:“叶开,你好自为之吧。”转头对萧别离点点头,对马芳玲说:“我们走吧!”
马芳玲顺从的嗯了一声,向萧别离辞别,又冲着叶开瞪了一眼,骂了声:“淫贼!”与张伟一道走了!
到了外面,上了马,两人并骑而驱,到了镇子外,张伟吹了一声口哨,正散在镇头埋着头寻草吃的另五匹骏马,便抬起头,奔跑着聚拢而来,随在后面。
看着两人出门。叶开左手摸了摸腹部伤口,心说:“幸好剑上没毒,不然的话,要是有剧毒,剑气催发,毒气入体,可就不好玩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路上,马芳玲忽然问道,语气中颇有不满、责备之意。
张伟讶然,反问道:“他并没有伤害到你,罪不至死吧?”
马芳玲说道:“可他肯定伤害到别的女孩子了!”
张伟笑了,摇摇头,说道:“我看不会!”
马芳玲说道:“他亲口承认自己是采花大盗的!”
张伟说道:“他只是随口说说,相由心生,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坏人,就是个口花花的浪子。你这么想他死,是有别的原因吧?”
马芳玲见张伟瞧出来了,叹息一声,也不隐瞒,就把实情说了。
她的所谓的实情,不过是马空群的一面之词编造的一个故事。
故事中说:
二十五年前,关东万马堂的马空群,与同在关东的神刀门白天羽是好兄弟。
某天晚上,白天羽带着全家二十一个人到梅花庵去,不料遭遇到了埋伏,全部被杀!
二十五年来,马空群一直想着要为兄弟报仇!可是却一直也没查到凶手是谁!
哪知,大前天的晚上,有人潜入了万马堂,杀了所有的鸡;前天的晚上,又杀了所有的犬!
还在去万马堂的路上,留下了“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的话!
马空群认为,只是当年杀白天羽的凶手又出手了,这回是来杀他这白天羽的好兄弟的!
凶手恨极了白天羽,不仅要杀白天羽满门,连白天羽的兄弟也不肯放过!
在这个故事中,马空群成了兄弟情深、正气凛然的人!
张伟问道:“凶手为什么要等二十五年呢?”
马芳玲说道:“爹爹说,白大侠武功极高,凶手杀他定然不能全身而退,肯定也受了重伤!二十五年,正是用来养伤的!或者当年就重伤难治了,二十五年时间,是用来培养下一辈的!如今他伤养好了或者下一辈培养出来了,才卷土重来!”
张伟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心里却想:“杀白天羽的就是你爹爹,你被你老子骗了呀!”
他知道事情真相,但是装作不知,正义凛然道:“马小姐放心,我张玄同既然遇到了这件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若有用得上我的,就请一句话,绝不推辞!”
马芳玲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张伟蓦地来了一句:“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马芳玲心头一乱,俏脸泛红,低垂下头。
张伟一拉缰绳,往左凑近马芳玲,伸左手,去拉她的右手,手指刚碰到她手背,她就像触电了一样,反应十分激烈,怒目瞪向他,右手扬起,甩马鞭就要往他脸上抽!
“呸!你也是个淫贼!”娇嗔薄怒。
马鞭落下,却不是抽打在张伟的脸上,而是抽在了自己胯下的马臀上,骏马吃痛,撒腿狂奔。
张伟也驱马疾驰追赶,在四下里不见人烟的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大声笑道:“哈哈,是啊,我也是淫贼!不过在这世上,我只想偷你一个人的心,银你一个人的身!哈哈!~”
马芳玲被他这么恣意妄为的言行,吓了一大跳,弄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回首娇斥道:“快住嘴!别说啦!”
张伟道:“那你别跑!”
马芳玲就放慢了马速。
张伟追上了她,侧头看向她,撩拨道:“哎呀,你说我要是趁着你家万马堂这面临大敌的时候,向马堂主开口,要他把宝贝女儿许给我,他会不会答应呢?”
马芳玲红着脸,气呼呼的说道:“趁火打劫,你这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张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信口开河的说道:“为了你,做卑鄙小人又何妨!”
马芳玲无语数息,脸上红扑扑,抛个白眼,鄙视的说道:“本来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啊,却是个这样的人!”
张伟说道:“这里又没有外人。”
马芳玲哼哼两声,怼道:“正人君子是做给外人看的么!”
张伟惊讶的说道:“不然呢?”
马芳玲道:“呵,你这样的,叫伪君子!”
张伟笑道:“万物负阴而抱阳,君子也有阴阳两面,正是一面,伪是另一面。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正人君子也有伪的一面,哪里有只有正的一面的君子呢?不懂的隐藏,什么都袒露,那不叫君子,叫没脑子!”
马芳玲鄙夷道:“满嘴歪理!……看,就是那块石头!”她把马鞭,摇指前方。
很快就到了石头旁。
两人驻马观看。
张伟看着石头上的字,微微皱起了眉头。
据说,武道修为高的人,从字迹上,便能看出写字之人的武功。
马芳玲见张伟看得入神,不敢惊扰,过了一会儿,见他舒展开了眉头,回神过来了,才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张伟道:“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
“这字……真丑!哈哈!”张伟忽的纵马疾驰。
马芳玲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你耍我!”气呼呼的纵马去追!
马上颠簸了有两个时辰,才到万马堂。
张伟翻身下马,自有万马堂的弟兄牵着他的六匹马去照料。
马芳玲带着他进万马堂,俏脸微红,低声叮嘱的说道:“见到了我爹,你可别乱说话!”
张伟这时已经一本正经了,惊讶道:“乱说什么?”
马芳玲:“……”
万马堂的大厅的门大开着,但从外面却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因为里面设置一面大屏风,挡住了视线!
从屏风左面绕过,忽见一人拦在那里,左手握刀,挡住他们的路,那人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瞪向张伟,喝道:“入万马堂者,不准带刀剑!”
张伟认识这个人,他叫公孙断,是马空群三大手下之一;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忠诚,却也莽撞。
绕过屏风,就看见里面的设置了。
屏风后,是条长长的木桌,桌子两边,设有座椅,最里面的那头,正坐着一个老人,他就是马空群!
他的背后的墙上,有个大大的“马”字,左右两边的墙上,一面上是万马奔腾图,一面写着大大的“万马堂”三个字。三面墙都不见窗,门口又被大屏风挡住,所以,虽然是白天,里面也显得颇为昏暗!
马空群就坐在昏暗的阴影的,两手在放在桌下,微低着头,似乎是在打瞌睡。
“公孙叔叔!”马芳玲语带撒娇,似在说,这是我带来的朋友,给点面子啊!
“小姐,这是规矩!”公孙断一板一眼,公事公办,却不给面子!
马芳玲吃瘪了。她知道,公孙断只听她爹爹的话!
张伟呵呵笑,撩起披风,说道:“我剑留在马上了,没有带身上。”
公孙断看了,这才让开身,拱手道:“我叫公孙断,失礼了。”他嘴上说着失礼,表情和语气上却无丝毫抱歉之意。
张伟也不生气,亲和的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能理解。”
马芳玲带着张伟走到了马空群身旁。
马空群闭着眼睛,嘴巴微张,似乎真的睡着了。
马芳玲轻轻的推了推他肩头,叫道:“爹爹!爹爹!”
马空群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你回来啦!”
“爹爹累了,怎么不回房休息?”
“我在等你回来啊,怎么样?请到你萧叔叔了吗?”
“萧叔叔说不来了。”
“唉,就知道是这样。”马空群长叹一声,这才把目光移向张伟,疑惑道:“这位少侠是……?”
张伟抱拳,微弓腰,谦逊的说道:“晚辈张玄同,拜见前辈。”心里却在想:“这个老家伙,浑身上下都是演技啊!”
第83章:“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
马芳玲将小镇上发生的事情,给马空群说了。
马空群审视的看向张伟,赞赏道:“好小子,你救了我的女儿,说吧,你想要什么?”
张伟瞧了马芳玲一眼。
马芳玲的心儿咯噔了一下,暗想:“他、他不会乱说吧?!”俏脸不由泛红了。
马空群人老成精,瞥了眼女儿,瞧她姿态,心说:“唉,女儿大了啊!”
正道中人,怎么能挟恩求报呢?
张伟正气凛然的还有点生气的拒绝了马空群的好意。
马空群哈哈大笑,说道:“是老夫唐突了。然而,你对我万马堂有恩,我万马堂有恩必报,怎么能没有表示呢?否则的话,传到江湖上去,该怎么说我万马堂?唔,老夫这里有一匹汗血宝马,就送给你了!”
张伟本想拒绝,但听得是汗血宝马这样的东西,不由心动:“这、这……”
“不要推辞!”马空群道。
马芳玲见张伟犹豫,忙道:“你就收下吧!”仿佛唯恐张伟拒绝、爹爹马空群反口!
马空群心里又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张伟心下暗喜,顺坡下驴,就收下了这份礼物。
马芳玲不禁高兴的笑了。
马空群不由心里气闷,右掌蓦地一抬,没预兆的,就往张伟胸口拍去!
张伟反应快极,左手一抬,立掌迎上,接了马空群一掌!
“啪!”的一声,两掌相撞,张伟站着,马空群坐着,两人身子都微微一晃。
马空群只觉自己的手掌,犹如撞在了一面铁墙上一般,一触即收,暗道:“好硬的掌力!”畅快的大笑,赞赏道:“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好好好!”
张伟谦逊道:“马堂主谬赞了。”
马空群道:“不知张少侠师承何处?”
张伟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师门教训,请恕晚辈不能告知。”
马空群点点头。瞥见女儿在偷瞧张伟,眉梢眼角都是欢喜之色,暗道:“胜了你老子,你就这么高兴?真是女生外向啊!哼!”挥挥手,眼不见心不烦,吩咐女儿带着张伟出去,好好招待。
看着她们并肩离去的背影,马空群心想:“我若过不了这一劫,有个三长两短,这小子武艺高强,女儿跟了他,也算有个好归宿,就是不知他待我女儿,是不是真心?……”
马空群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就见他的脚下的地砖上,有着丝丝裂纹。
这是刚才对掌留下的!
“老了啊!”昏暗的阴影里,马空群右手揉捏大腿,心下如是感叹。
马芳玲带着张伟去吃了中饭。就去看汗血宝马。
骑马到了草场。
马芳玲右手持鞭摇指一匹紫黑色的马儿,说道:“看,就是那匹!”
张伟早看见了卓尔不群的那一匹马。
就见那匹马,比其他马儿高出一段,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阳光照耀下,皮毛油亮反光。
马芳玲吹了两声口哨,那马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脖子转过来瞧。
马芳玲招手笑道:“紫墨,快过来啊!”
紫墨是马名。
那马疾驰而来,到了身前,低下头,往马芳玲身上凑,尽显亲昵。
马芳玲右手轻抚马头,咯咯笑,说道:“我爹对它宝贝的不得了,平常都不准我骑的,这回竟然送给了你,这可是难得的宝马呀!汉武帝为了得到他,还发动了战争!”
张伟忽然伸左手,抚摸了下她的长发,撩道:“他再珍贵,在你爹爹心中,也不及你万一,所以才会送给我的。”
马芳玲俏脸泛红,推他肩膀,娇嗔的说道:“你干什么,有人呢!”
张伟调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没人就可以了?”
马芳玲粉脸通红,怕再和他多说,他就嘴里没有把门,把什么荤话都往外露了,忙吩咐马场工人,给汗血马上马鞍。
不一会儿,整装完毕。
马芳玲让张伟上去骑着试试,她说道:“他很温驯的。”
张伟骑着,跑了一圈,追风逐月一般,感觉最快速度有秒二十米的样子,转了回来,马芳玲问道:“怎么样?”
张伟抚着马儿颈侧,说道:“非常好,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宝马!”
汗血马在马中,速度、耐力都是首屈一指的,不过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其负重能力就显逊色。是轻骑兵的最好的坐骑选择,但做重骑兵的坐骑就不太合适。
夜幕降临。
宴无好宴。
马空群三大手下:公孙断、花满天、云在天,都到齐了,大厅外,更站满了万马堂的弟兄!
厅内烛火通明,厅外火把照耀。
公孙断仍然守在屏风旁。
花满天与云在天,立在马空群身后。
张伟坐在马空群左手边的第一把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客人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客人们就陆续到来了。
最先来的,是叶开与飞天蜘蛛。这两人不用刀剑兵器,没被公孙断拦截。两人与主人马空群见过礼,叶开嘻嘻笑,就坐到张伟的左边,坐没坐态,摸着上唇胡子,笑道:“嘿嘿,张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张伟满脸正气,微皱眉,似有不满,轻叹一声,说道:“叶兄弟,正经点。”
叶开笑:“像你这样,整天的板着脸,不累么?我可做不来!”
飞天蜘蛛坐在了马空群右手边的第一席位。
他其实是马空群重金请来的帮手。
飞天蜘蛛是个江湖有名的飞贼,但他最擅长的,却是察言观色、断人善恶!
马空群请他来,便是想请他帮忙,看看究竟是谁要杀他!
他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张伟、叶开。
马空群向他投去询问的眼神。
飞天蜘蛛微微摇头,意思:应该不是他们。
又有客人来了。
这回来的,是慕容明珠!
他相貌英俊,一身锦衣,腰佩长剑,一过屏风,就被公孙断给拦住了!
“卸剑!”公孙断喝道!
作为一个剑客,剑不离身是基本原则!
要他卸剑,犹如打他的脸!
厅中几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慕容明珠身上。
飞天蜘蛛观察着他的眼神。
马空群审视着他!
叶开摸着胡子,右胳膊肘碰了碰张伟,问道:“啊,你说他会不会卸剑呢?”
张伟淡淡的说道:“会。”
叶开很有兴趣的问道:“哦?为什么?”
张伟说道:“我看他并非豪烈之士,断不会一怒把剑,所以必会弃剑!”
“哈,你这是羞辱他么?”叶开笑道:“我就说他会拔剑!”
“这不是羞辱,”张伟笑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可以赌一赌。”
叶开道:“赌什么?”
张伟道:“谁输了,今晚就不准吃东西,得饿着肚子。”
叶开道:“有趣有趣。”
张伟道:“赌不赌?”
叶开道:“赌了!”
他们的对话,并不隐秘,落到了慕容明珠的耳朵里,令他羞恼!
“卸剑!”公孙断又大喝一声!
慕容明珠怒极,右手抓住剑柄,一双眼睛如喷火一般,瞪向公孙断!
公孙断却不惧,站在那里如一座山,眼瞪得像铜铃,威风凛凛!
慕容明珠握剑的手,在颤抖,华丽的长剑,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心怯了!
“这里是万马堂,我只孤身一人,若拔剑敌对,实为不智!”他想到了越王勾践,“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要忍!忍!忍!”
怒哼一声,他卸下了长剑,丢在了长桌的那一头!
不爽的与马空群见过礼,就把火气撒向了张伟。
因为张伟刚才出言羞辱了他嘛!
他走到张伟右侧,右手一伸,就要赶张伟,抢座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干!”眼看一场好戏就要上演,这时,叶开忽然说话了。
他是对慕容明珠说的。
张伟很平静的微笑着,他仿佛没有瞧见慕容明珠的不端。
他的这种平静,加上了叶开的提醒,却令慕容明珠莫名的忌惮!
“我今天来,是有大事要做的!”他暗自思虑,“不能节外生枝了!”
不端的手,又缩了回去,沉着脸,坐到了飞天蜘蛛的一旁。
马空群向飞天蜘蛛投去询问的眼神:你看他如何?
飞天蜘蛛微微点头,但是神情有些疑惑,似乎很不解。
马空群一懔,但是心中怀疑,暗道:“我与慕容家素来没有恩怨,他为什么要杀我?而且,就慕容明珠这样的草包,又凭什么来杀我?他哪里来的这分胆气?”
一个人,绕过屏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他穿着黑色的衣裳,抱着一把刀,左腿有小疾,步履蹒跚而来!
他就是傅红雪!
杀气!
浓烈的杀气!
恨意!
滔天的恨意!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瞧向马空群的时候,这恨意杀气,就像充斥在了大厅里一样!
他要杀马空群的意思,一点也没有隐藏,任谁都看得出!
然而就是这不隐藏,却令马空群心生了一些疑惑。
这货傻帽吗?
看不出我这是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来杀我,就这么暴露?
唯恐我不知道?
这……是不是有诈啊?
他是不是,只是一枚吸引我注意的棋子呢?
公孙断要傅红雪卸刀。
傅红雪冷酷至极,不卸!
一而再,再而三。
公孙断大怒,拔刀挥砍向傅红雪的脖子!
“住手!”他的刀还没拔出鞘,马空群就相由心生的看到后果,傅红雪的刀,是杀人的刀,立马喝止。
公孙断的刀,停在了傅红雪脖子旁一寸。他是至忠之人,马空群叫他住手,他就住手!
傅红雪冷笑了两声,他的刀,还抱在怀里,还没有拔出鞘。
他很淡定,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公孙断的刀,只要再进一寸,就能砍到他!
他的淡定,当然不是来源于这无知。而是建立在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上!
他没有弃刀,就那么抱着刀,一瘸一拐的走着,坐到了慕容明珠一旁。
慕容明珠的脸上,不由火辣辣!
客人到齐了。
开宴。
马空群讲起了故事,就是骗马芳玲的那个故事。
今日之宴,就是请君入瓮,既然入瓮了,就不要走了!
“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之中!请你们在我万马堂小住几天吧!”
大家被安排住进了一个院子里。
张伟就住在叶开右边的房间。他去找马空群,马芳玲、飞天蜘蛛也在。
飞天蜘蛛正在说自己观察到的结果。他发觉,慕容明珠与傅红雪都是带着杀意来的!
张伟知晓剧情,知道他所言非虚,暗惊他的这份本事!
“那个叶开呢?”马芳玲问道。
飞天蜘蛛道:“我在他身上,没有看到杀意,他应该是个好人。”
马芳玲轻哼了一声,心里嘀咕道:“好人还会当街侮辱我?”
张伟好奇,问道:“那你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飞天蜘蛛笑了笑,说道:“张少侠侠义为怀,是位赤诚君子!”
张伟面露羞赧:“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飞天蜘蛛提点道:“张少侠,我劝你待人接物,还是得留份心眼才好,不然你这样在江湖上,是要吃亏的。”
张伟谢了他的好意。
马芳玲低着头,偷偷的翻白眼,就想笑,他是赤诚君子?飞天蜘蛛啊飞天蜘蛛,你是没瞧见他人后的那副流氓样,没听过他的歪理呀,他还要你提点?他连你的眼睛都骗过了呀!
张伟道:“我也看叶开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便能做朋友,我去和他说说!他若愿出手相帮,我们实力、胜算便能再增一分。”
马空群点点头,说道:“麻烦你啦,贤侄!”
张伟看了眼马芳玲,正义凛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他与马芳玲告辞先离开了。
飞天蜘蛛笑呵呵,说道:“马堂主,我看张少侠对令爱,颇为倾心呀!”
马空群道:“你看他,可是个能托付的人?”
飞天蜘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恕我直言,他虽侠义凛然,是个赤诚君子,但是,江湖险恶,这样的人,恐怕……”
马空群微微一愕,叹息一声,说道:“作为父亲,我自然希望女儿能托付给个赤诚君子,可是赤诚君子在这江湖中……,唉,恐怕会被人算计得自身都难保啊!可若是个心机阴沉之辈,这样的人,又岂会对我女儿好?”
飞天蜘蛛也跟着叹息一声。
马空群老了。
老了就是老了。
人不能不服老。
他没有儿子,只有马芳玲这么一个女儿。
自己百年之后,万马堂就是她的!
可是,她能守住这份基业吗?
她的武功,她的心计……,这些都令马空群不放心。
她需要一个对她好的,又有本事的丈夫!
第84章:偏锋一剑
……
张伟与马芳玲离去,房间中再无旁人。
飞天蜘蛛见马空群露出了为人父的人情一面,心中有感,不再犹豫,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马堂主,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这么说,就是想讲。
马空群道:“嗯?什么事?直说罢!”
飞天蜘蛛道:“我看花满天与云在天两位场主,似乎……”
***
张伟扣响了叶开的房门,问道:“叶兄弟,睡了么?”
“哎呦哎呦,饿死我了啊!”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叶开呻吟的声音。
张伟微微一笑。
打赌,叶开输了,所以他没吃东西,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房门打开,叶开看见来人带着食盒,笑嘻嘻道:“你这是给我送吃的来了?还是要在我这里吃宵夜,故意引我馋?”
张伟笑道:“平时不见你这么规矩,随口打个赌,你却这么认真!”他提着食盒,走进了房间,把食盒摆到桌上,从里面把酒菜取了出来。
两人在桌边坐下。
张伟给叶开递筷子、倒酒,举杯说道:“请!”
叶开笑道:“我若喝了,就是毁约,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张伟说道:“你当街调戏良家女子都不在乎,还在乎这个?”
叶开认真的说道:“我一向在乎赌品。”
张伟便自饮了一杯,说道:“那么,我们不妨再打个赌,你要是输了,便陪我喝酒。”
叶开来了兴趣,说道:“这可以。什么赌?”
张伟道:“我赌你不是来杀马空群的!”
叶开沉默了。
张伟道:“怎样?”
叶开叹了一声气,说道:“你赢了。”
张伟笑了,自斟一杯,举杯说道:“请!”
两人便喝了一杯。叶开仿佛真的饿极了,拿起筷子,连夹三筷牛肉,往嘴里塞去!
张伟给叶开倒酒,说道:“我有一个请求,还望你能答允。”
叶开讶异的说道:“什么事?”
张伟道:“还请你与我一道,帮助马堂主,共对来犯之敌!”
叶开哈哈笑了两声,笑嘻嘻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卖力的帮马空群?”
张伟说道:“我等正道中人,路见不平,理当……”
“嘿嘿!”叶开笑着打断他:“你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嘿嘿,我都瞧出来啦,张兄弟你是瞧上了那个马家小姐了是不是?”
张伟瞬间脸上就红了,羞赧起来,有些窘迫的说道:“叶兄弟,你、你别乱说啊!”
叶开觉得他很可爱,左手一伸,搂上了他的肩膀,勾肩搭背,没个正行,暧昧的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嘿嘿嘿,张兄弟,你别这么严板,女孩子可不会喜欢呀!要不要兄弟帮忙?嘿嘿嘿,不是我吹,兄弟我游戏花丛,可是此中好手呀!”
张伟更窘,“叶兄弟,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君子人如玉,面红若桃花。
叶开逗着他,却越说越起劲了,给他传授起自己的撩妹经验。
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把一个严肃君子,调教成一个不羁浪子,更有趣了!
……
叶开最终答应了出手相帮。这与他来这里的目的,并不矛盾。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恩怨的。
看着张伟就像一个被调戏的大姑娘,通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去,叶开畅快的哈哈大笑。
***
张伟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脸上,还泛着红晕,刚推开门,就见房中正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
她坐在灯旁,烛火映照在她的脸上,犹如正午烈日下,盛开的桃花。
张伟脸上还留着红晕,止步在了门口,惊讶的说:“你、你是谁?”
其实,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因为,她长了一张主世界女演员陈玉莲的脸,她在这电影中,扮演的是沈三娘。
沈三娘,马空群的女人!
“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里沈三娘。”
沈三娘是个大美人!
一个美得令人心惊的女人!
尤其是当她笑的时候!
“张少侠,我是芳玲的三娘,听说你今天救了她?我是来感谢你的,你怎么站在那里?快进来呀。”现在,她冲着张伟笑了,并温柔的这么说,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水在荡漾。
张伟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立在了桌子对面,拱手弓腰见礼,很规矩。
“站着干什么?坐呀。”
张伟就规规矩矩的坐下。
沈三娘旁若无人的看向他,轻笑道:“可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啊。”她的右脚,在桌下,撩拨张伟的左脚。
这把张伟吓了一大跳,触电了似的跳起来,说道:“你、你……请自重!”
“什么自重啊?”沈三娘站起了身来,讶异的笑道:“我听不懂呢。”轻移莲步,去把门给关了。
张伟慌张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沈三娘娇媚的笑:“你说,我美么?”
张伟像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一时呆愕,不知该怎么说。
沈三娘幽怨的说道:“你不喜欢我?”
张伟哭丧着脸,彷徨无措,一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沈三娘娇嗔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个木头人?!咯咯咯,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木头做的。”她就像一只老虎,露着荡气回肠的笑意,忽然就向张伟扑了过去。
张伟害怕极了,围着桌子转圈圈,躲着她的追逐。
“你、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哦,好人,别对我客气,来呀!来呀!”
“你再这样,我就叫了啊!”
“你叫啊,你叫啊,你把人叫来人了,我就说你要强我!咯咯咯,好哥哥,你就从了我吧,不要再逃了!”
张伟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心想:“等他追累了,情致去了,就会自己走了。”
又转了几圈,沈三娘果然气喘吁吁起来。
张伟乞求似的说道:“你快走吧,我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的。”
沈三娘没得办法,带着失望与哀怨离开了。
张伟忙去关好了门,背靠着门,大口的喘气,心说:“这样的诱惑,最是要人命啊!”
后窗外,马空群躲在黑暗里,静静的听墙角。
沈三娘离了张伟房间后,回到自己房中,向正在等候的马空群复命。
马空群听了沈三娘的汇报,点点头,起身就要离开。
“今晚你不在这儿过夜么?”沈三娘含羞的问道。
马空群道:“不了。”佝偻着,如暮年的雄狮,极力的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
沈三娘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羞意退去,渐渐的,露出了嘲讽的冷笑!
“你老了,不行了!”
***
慕容明珠!
傅红雪!
花满天!
云在天!
夜深人静,马空群坐在房中,沉思着事情,依旧没有入睡。
有一个黑衣人,潜伏在他后窗的树木阴影中,凝神细听房中的动静,暗想:“原剧情中,慕容明珠今晚便会穿着诡影衣来袭杀马空群,不知现在还会不会来?!”
吱吱呀呀!
忽然,他听到了门窗移动的声响!
顿时精神一震!
偷偷的凑近窗户,透过纱窗左下角的一个小眼,往里面看去。
就见马空群挺拔如山的立了起来,面朝着卧室房门的方向,整个人蓄势待发。
卧室房门并没有关,垂有珠帘。
张伟的眼神,也往珠帘那里望去。
就见凭空的帘子就从中间分了开来,仿佛有人从中走过了似的。
“这就是诡影衣?”张伟暗道:“果真神奇!”
马空群凝神戒备。
忽然,在他身前半丈,凭空露出了一把剑,那剑刷的一下,就往他的心口刺去!
马空群早就凝神戒备,剑一露,就往右闪身,接着右手一探,就去抓剑柄,喝道:“让我看看你是谁!”
慕容明珠依仗诡影衣神奇,又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这才当面行刺,他本信心十足,哪知却落空了,吓了一跳,惊惶的往后退却,剑往左撇、收回,削割马空群袭来的右手!
马空群急忙收手。
慕容明珠收回了剑,把剑藏进了诡影衣里,不见了踪影。
马空群往右边的墙角去,那里立着他的偃月刀。
提刀在手,马空群大声呼喝,便在房中大步踏行,抡挥起来!
隐身状态的慕容明珠被吓得连连后退,撞到了桌边,发出了动静,忙往右边逃窜。
马空群眼神一凝,一刀劈下,哗啦一声,桌子被分成了两半,并没有劈刀人!忽觉一阵风从左边吹来,大喝:“在这里!”扭腰,旋转,劈下的偃月刀刀口一转,由下往左上方抡转!
然而,这一刀也落空了!
他太老了,气力不及壮年时期了!
“在哪里?出来!出来!”马空群提着刀,不再四处挥砍消耗气力,戒备着四周,大声喝骂:“鬼鬼祟祟,像只乌龟,算什么好汉!”
“必须速战速决!”慕容明珠暗道,“不然的话,已经打草惊蛇,就更难刺杀了!”
张伟就见,一柄长剑,忽的从马空群身后出现,它随着马空群的转动而转动,处于偃月刀刀锋之外,蓦地,长剑往前一飞,直刺其后心!
没有什么意外。
那一剑,穿心过!
“哈哈哈!”马空群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了一颗人头,正是慕容明珠,他仰着头,猖狂大笑三声,凑到马空群耳边,说道:“马空群,去死吧!”
马空群受到了致命伤,但还有一口气在,双手提刀,往后挥砍,但是慕容明珠紧贴着他后背,随着他转,哪里挥砍得到?
慕容明珠手腕一转,长剑一搅,马空群一口气尽,顿时殒命!
然而,这一切都是慕容明珠的美好幻想。
他这一剑,有没得手!
不是因为马空群及时察觉,闪避了开来。
是因为他身上,穿了刀枪不入的“金甲胄”防身!
慕容明珠懵比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马空群大喝一声,偃月刀一转,刀身拍在了慕容明珠腰上,将他整个人都拍飞了起来,撞到了墙上,手中长剑也脱手了。
***
马空群见有刺客来,便大声呼喝,惊动了前院中的叶开等人,叶开与飞天蜘蛛、傅红雪忙出门,向后院掠去!
哗啦一声!
忽然,后窗破裂,有一人,从外闯了进来,那人赤手空拳,正是张伟。
他只看见房中一团乱象,以及马空群一人,惊讶的走了过去,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马空群冷笑一声,说道:“捉了一只乌龟!”他弯下腰,从慕容明珠身上剥下诡影衣,刚到手中,忽的,一剑偏分,从他左侧颈脖划过,顺带着断了他的声带,鲜血喷涌而出!
心念一动,张伟收了手中之间。
慕容明珠惊呆了,都来不及开口,张伟又一掌拍在了他的心口!阴柔掌力,透骨而入,震裂了他的心脏,立死!
张伟捡起慕容明珠的剑……
当他布置好一切,叶开等才鱼贯而至!
“马堂主!马堂主!”他们到时,就见张伟跪在马空群身旁,正帮捂着颈脖伤口,大叫呼唤,“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爹爹!爹爹!”马芳玲一到,见状大惊失色,跪到另一旁,抢着帮按住伤口。
马空群还有意识在。
他艰难的把左手抬了起来,指向张伟,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声。
张伟右手一甩,啪的一声,扇了自己一耳光,懊恼道:“都怪我,来晚了一步!马堂主,你放心,我会帮你照看好万马堂和芳玲的!”
马空群一脸的恨意,抬起的左手,无力的落了下去,死不瞑目!
“爹!爹!”马芳玲扑在他身上,痛哭!
傅红雪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仇人已死虽然不是死在了自己的刀下,一时间,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大笑。
沈三娘也悄然的进房间了,她看着已经死去的马空群,与傅红雪一样,也呆愕住了。
她本是傅红雪的母亲(养母)花白凤的婢女。十年前,她还是一个花季少女,却被派到马空群身边,监视他,将来好协助傅红雪杀他报仇!
她把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马空群!
公孙断、花满庭、云在天也都带着众多弟兄来了!
“啊!堂主哇!”公孙断最为忠心,立时悲痛万分、暴跳如雷:“这是怎么回事?堂主怎么、怎么……没了?”
张伟一脸沉痛,说道:“当时我正在茅房,一听到这边有动静,就立马过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我到时,这个慕容明珠已经躺在墙边,伤了马堂主!我见状,忙从窗户闯进来,一掌打死了慕容明珠,来救马堂主,他被伤了要害,已经……不行了!”
叶开忽然道:“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了?”
张伟道:“茅房东面是一面墙,墙另一面就是一条巷子,巷子从那边到这边畅通无阻,走的快呀!到了这边,再翻一次墙,就到了这窗户后了。”
叶开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没见到你。”他们不是走的这一条道,院子与院子之间,院墙相隔,晚间院门紧闭,他们过来,翻了有四堵墙。
“你怎么想到这条路的?”叶开又问。
张伟道:“我早先就观察过地形,想着万一马堂主这里出了意外,哪条路过来最快。”
第85章:退观虎斗
……
飞天蜘蛛是个眼尖的,发现了诡影衣。
张伟劝马芳玲起开,众人对马空群及慕容明珠的尸体进行检查,根据查验,得了这样的结果:
诡影衣是慕容明珠的,他穿了诡影衣来,从背后偷袭马空群!
哪知马空群身上穿了金甲胄护身,偷袭没得手,反被拍飞,受了重伤!
马空群弯腰脱下慕容明珠身上的诡影衣。
慕容明珠趁机拿剑,再次偷袭马空群,这回偷袭成功了,马空群受了致命伤!
这时,张伟赶到,拍死了慕容明珠,救马空群,却已经晚了!
“慕容氏!”公孙断怒吼,“我万马堂与你不死不休!”花满天与云在天两个也一脸悲愤!
叶开见状,嘴巴微张,想说慕容明珠已经死了,何必再造杀业?但见公孙断等煞气腾腾,正在气头上,心知说了也白说,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轻叹了一声,心道:“唉!前有福州林氏,后有衡州刘氏,现在这苏州慕容氏恐怕也难逃灭门厄运了!唉!江湖仇杀,几时才能罢休啊!”
公孙断叫了万马堂弟兄来,恶狠狠的吩咐:将慕容明珠尸体拉出去,扔到荒野上去喂狼!
慕容明珠是与花满天勾结,图谋不轨,意在万马堂基业的!
如今,马空群死了,花满天的意图,得到了实现,虽然慕容明珠也死了这出乎了他的意料!
“堂主的位置空了,谁能与我竞争呢?”
论资排辈,马空群之下,就是他了!
马芳玲?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花满天瞥了她一眼,暗中冷笑:“除了脸蛋漂亮之外,武功凡凡,娇蛮任性,怎么能与我相比?”
他又扫了张伟一眼,暗道:“一个外人,何以服众?”而况,他从张伟的眼神中,也看不见野心。
他又想到了公孙断与云在天。
公孙断一介莽夫,不足为虑。
倒是这个云在天……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野心家的眼睛,总能敏感的发现野心家。
云在天也是个有野心的,他的想法,与花满天一样,都把马芳玲、张伟、公孙断给略过了,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花满天身上!心说:“生了这意外,堂主的位置空了,真是天助我也!只是这姓花的,却挡了我的路!”
这两人,心中已经对彼此都动了杀机。
花满天当仁不让,抢先站出来,主持起治丧事宜来。他叫了四个弟兄,来给马空群擦洗、换衣,又叫弟兄去置办棺木等东西。
张伟扶着马芳玲,出了马空群住的卧房,到厅上,她坐着,悲伤轻泣,依偎在他身上,张伟立在她一旁,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
傅红雪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走,叶开叫道:“你去哪里?”
傅红雪语气不带一点温度的说道:“回去睡觉。”
叶开说道:“你这人……好没人性啊!”
傅红雪不接他的话,仿佛没有听见。
万马堂大厅上,连夜置办起了灵堂。
马芳玲守了一夜,张伟陪同。
翌日一早,傅红雪没到灵堂,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飞天蜘蛛到灵堂上拜了拜才走。
叶开进了灵堂,但没拜,找到了张伟,将他叫出,要他相劝万马堂,不要妄起杀业。
张伟很为难,只说:“尽力而为。”
叶开长叹一声,又和张伟说了几句话,带着无奈的心,也告辞离去了。
他知道,这一场杀业,也是极难避免的!
若是自己的仇,自己行仁义、慈悲为怀,放下也就放下了;可是别人的仇,他有什么资格叫别人放下?
马空群死了的消息,连夜通告了亲朋。
这天陆续便有亲朋到来拜祭,萧别离、郭威等都来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马空群没了,万马堂没了当家人,群龙无首,这怎么可以?
三天后,灵堂刚撤,马空群刚入土为安,这个问题就被抛到了桌面上!
公孙断虽然没有要做堂主的野心,但是他对马空群至为忠诚,认为万马堂就是马空群的,马空群没了,万马堂自然就该由他的后人继承!
马芳玲是他的女儿,所以,应该由她来做万马堂的堂主!
花满天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弟说话了,那小弟,貌似也是个暴脾气,冲着公孙断就怼,说:马小姐武功还不及我,她凭什么做堂主?他若做堂主,我第一个不服!万马堂上千兄弟也都不服!
公孙断大怒,指着他暴喝,就要动手!
花满天做好人,拦住了公孙断,装模作样的骂了小弟两句,眉头一皱,转而就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万马堂是个江湖帮会,终究要手上见真章的,不然怎么能服众呢?云场主,你说呢?”他问云在天。
云在天心想:“马芳玲做堂主,以她资历武功,难以服众。若论武功,倒是这公孙断最强了,呵呵,花满庭想做堂主,就免不了要与他做一场,我何不静观其变?”便应和了花满天的话。
公孙断暴跳如雷,指着他们两个道:“好哇,老堂主去了才三天,你们这两个,就图谋不轨,想夺他基业了!”
花满天身后的那个小弟说道:“公孙堂主这话不对!万马堂基业是我们众弟兄打下来的,大家都有份,怎么是前堂主一人的了?”
这话在公孙断听来,纯属大逆不道,义愤填膺,跳将起来斥骂:“畜生啊!”又要动手揍人!
花满天护小弟,劝道:“公孙场主,稍安勿躁!”云在天也上去拉偏架。一时,厅中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马芳玲与张伟从外绕过屏风走了进来,两人都一身白衣。
马芳玲叫道:“三位叔叔,你们不要争了!”
三人罢手,公孙断道:“小姐,你放心,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马芳玲强作欢颜,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叔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武艺微弱,实在难当此任,我若做了堂主,传到江湖上去,岂不徒惹人笑,弱了我万马堂的威名?”言外之意,她是不想做堂主的!
公孙断闻言,不禁一愣,随即焦躁的说道:“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老堂主的基业,不能丢哇!”
马芳玲道:“万马堂的基业,不是我爹爹一人的,更不是我的,自然也不是新堂主的,而是大家的。公孙叔叔,你要真为我好,就别再勉强了!”
公孙断急的直跳脚。
花满天与云在天则暗喜,心想:“算你有自知之明,倒省了一番手脚了。”
马芳玲又道:“公孙叔叔,我另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肯不肯?”
公孙断说道:“小姐尽管说。”
马芳玲望了张伟一眼,说道:“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你和我一起,保护我,好不好?”
公孙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好不好嘛!”马芳玲有些撒娇了。
公孙断情绪低落至极,喟叹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心里想:“小姐还年轻,我在路上劝劝她,待她回心转意了,再回来抢回堂主之位就是了!”
又过了两天,收拾妥当,张伟与马芳玲一行,五十来人,上百匹马,往东而去!
张伟与马芳玲坐在马车里,公孙断偏要在外帮赶车,随行的都是他的心腹。
公孙断依然对马芳玲放弃堂主之位耿耿于怀,一路咧咧,说个不停。
马车里,张伟与马芳玲相视而笑。
马芳玲极爱她的父亲,父亲毕生的基业,她岂会不守着,而送给别人呢?
只是,她本身武艺低微,便是靠着张伟与公孙断做上了堂主,也难令人心服口服。
所以,她听了张伟的话。
一则暂时避开争夺堂主之位的漩涡,让花满天与云在天互斗去。二则利用这段时间,快速的提升实力!
提升实力,尤以内力为本。
提升内力,对旁人来说,难之又难,需得循序渐进,一日又一日的熬时间。
而对张伟来说,却有捷径!
这个捷径,便是嗑丹药!
马芳玲是得了气感的,益气汤可以省了,只需嗑小培元丹、大培元丹、玄元丹即可!
借助丹药之力,大约一年之内,便能使功力,晋升到一流(-强)的层次!
只是玄元丹所需要的人参,颇为罕有,甚为难得!
每天只走四个时辰左右,一路购买药材,炼制丹药、服药修炼,这样不紧不慢的走了有二十多天,到了华山脚下的华阴城。
华山派就在华山上,虽不及少林武当,但也名声响亮,位列一流。到了人家地界,不登门拜见,颇不礼貌。
这天,张伟、马芳玲、公孙断三人便一道上山去,欲拜见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哪知到了地方,却只见空留的屋舍,不见有人。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公孙断大奇。
福州福威镖局林家被灭门、以及衡州衡山派刘正风一家被灭门之事,早就传遍江湖了,张伟也有所闻,他推算时日,心说:“这个时候,岳不群差不多到洛阳的金刀王家了吧?”
“一个人都没有,这太奇怪了!”马芳玲说道:“该不会是华山派遇到什么强敌,溜出去避难了吧?”
公孙断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岳掌门武功高强,乃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哪会有什么强敌,能打得他举派出去避难?小姐,快不要胡说!”
马芳玲对着张伟吐了吐舌头。张伟心道:“其实倒被你说中了!”说道:“既然没有人,我们便下山去吧。”
三人下了山。当天就在华阴城住了一夜。后半夜的时候,待其他人都睡熟了,张伟一身夜行衣,溜了出去,借着星月的微弱光芒,摸到了华山派,寻了一通,找到了后山的思过崖,进了山洞里。
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中取了一把手电在手,四处一照,发现了可疑之处,走过去,将乱石搬开,果见一个山洞。
入了洞内,就见地上有累累白骨,往壁上看去,就见上面刻着五岳剑派的失传了有八十来年的最上剑法,更有破解之道!
“呵呵!”张伟轻笑一声,眼睛只环视一扫,就把壁上的功夫全记住了。
***
翌日启程,一行人快速的往洛阳去!
张伟只对马芳玲说,洛阳乃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城,药材充沛,当可供大培元丹!
洛阳有金刀王家。
金刀王家有岳不群一行。劳德诺在其中,而劳德诺身上,偷偷藏有《紫霞秘笈》呀!
《紫霞秘笈》,那是华山派的镇派之宝,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都窥伺的神功!
劳德诺名为岳不群的二弟子,实际上是左冷禅的三弟子,是左冷禅安插在岳不群身边的间谍,任务之一,便是伺机盗取《紫霞秘笈》!
赶了三天的路程,便到了洛阳,他们先投了一家叫做安泰的大客栈。
金刀门王家是洛阳的地头蛇,既然到了这里,自然要上门拜访。
这回拜访,走了个形式,先写了拜帖,由公孙断上门递去,临去前,马芳玲嘱咐他态度莫傲慢,要谦逊。公孙断为人忠诚老实,听了她的话,他同时心想:“小姐结识这些前辈高人,将来若回心转意,重夺万马堂堂主之位,实在有益无害!”
公孙断到了王府,投送拜帖,见着了金刀门掌门、王家家主王元霸,又把正巧也在王家做客的岳掌门、宁女侠请了来。
公孙断见着了他们,具都恭谨见礼,没有懈怠之处。
万马堂人多势众,也是威震一方的势力,王元霸、岳不群、宁中则自然也不会怠慢了。
四人叙话,公孙断也不隐瞒,说了老堂主马空群被慕容家的慕容明珠偷袭杀害之事。
三人大惊!
公孙断情绪愤恨起来,说道:“我家老堂主待他做贵宾,他却心怀不轨,偷袭杀害了我家老堂主!哼!依着我的性子,是要灭了他慕容家,给老堂主报仇的!唉,只是我家小姐,仁义为怀,说冤有头债有主,凶手是慕容明珠,已经伏诛了,就不要再大开杀戒,滥杀无辜了!唉,我只得听她的!”
江湖上混,讲究个祸不及家人。
但是,实际上,江湖仇杀,灭人满门,这样的事情,动辄发生,一点也不稀奇!
最近发生的,便有福州林家与衡州刘家被灭门!
岳不群有君子剑之美名,君子当然是要讲究仁义的,所以点点头,称赞了一句马小姐,心里却在想:“这样的妇人之仁,实非好事!呵,林平之现在不就满心的想杀余沧海复仇么?斩草要除根呀,不然必生隐患!”
拜帖是说明日才登门拜访的。
可是,既然到了洛阳,王家岂能怠慢贵客?
王元霸当即就派了二儿子王仲强,带人去安泰客栈,请客人到府里来招待!
第86章:偷紫霞
……
张伟、马芳玲一行被请到了王家。他们人多势众,声势比华山派一行还要大!
两人拜见王元霸、岳不群等,执礼甚恭,没有不得体之处!
王元霸把儿子、孙子等叫来,岳不群也将门中弟子叫来,介绍互相认识,大家混个脸熟,有益无害。
至林平之。
张伟说道:“林兄弟家的事情,我有耳闻,还望节哀。”
林平之道:“谢谢。”
张伟问道:“可知凶手是谁?”
林平之恨恨的说道:“害死我父母的,是青城派的余沧海,塞北明驼木高峰也有份!”
张伟惊讶的说:“木高峰恶名昭著,作出这样的事情,不足为奇;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余掌门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林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
林平之气愤的解释道:“不会有错的!姓余的窥伺我家的辟邪剑谱……”他巴拉巴拉把青城派余沧海的恶行说了,末了,顺便捧了下岳不群,说要不是有他保护,我林平之恐怕早就落到余沧海或木高峰手里了,后果不堪设想!
张伟听后,惊叹道:“没想到余沧海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正道败类!本还想到蜀地游玩,上青城山拜见于他呢,现在看来,还是不去为妙啊!”也捧了下岳不群,以表敬佩之情。
岳不群谦谦君子,只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正道中人应该做的事情,不值一提云云。
张伟更为崇敬,表示深受教诲。
劳德诺是华山派里的老实人,他扶着病恹恹的令狐冲。
介绍到令狐冲。
张伟讶然道:“令狐兄看起来,似乎有内伤在身?”
令狐冲本是性情洒脱之人。
然而,此时,一来被冤枉,怀疑偷练了林家辟邪剑法;二来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小师妹岳灵珊,与林平之打得火热;心情抑郁至极!
所谓压力有多大,反力就有多大。
极致的压抑郁闷之下,催发出了令狐冲极致的反抗叛逆!
他的这个反抗叛逆,不是走向积极的方向,说人家冤枉我,我就忍辱负重,把真相找出来,打脸回去!小师妹移情别恋,我就改过自新,做的更好,把她重新拉回来!
而是走向了消极的方向,破罐子破摔,赌博酗酒,我行我素!你们说我不好,我就不好给你们看!他这么做,更令岳不群、岳灵珊等失望了,他却又自怜自哀起来!
其实他练的是独孤九剑,并不是辟邪剑法,只需一开口,说明了就好了,可他偏偏不说,要听风清扬的话,保守这个秘密。
赌博酗酒这样的劣习,是岳不群叫他做的么?不是!可他还是不听教诲的做了!
令狐冲的“听话”,完全就是有选择的听话嘛,所谓的信守承诺,也是有选择性的!
“在下可不敢与张公子称兄道弟!”令狐冲揶揄道:“在下身上的内伤,想来张公子是治不好的,所以也不劳多问!你要真有心……哈哈,不如给我几个钱,好让我能临死前,到赌场酒馆里痛快的玩一玩!”他说着,还把右手一伸,一副要钱模样!
张伟瞬间就被他的行为惊呆了。
马芳玲一愣,随即露出不屑的神情。
华山派众人顿觉面上无光,丢脸啊!岳不群脸色一沉,心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喝道:“冲儿!”
王家之人,脸上皆闪过嘲讽之色。
宁中则瞧了丈夫岳不群一眼,忙维护起令狐冲,歉意十足的说道:“张公子,你不要介意他的无礼!唉,正如张公子你所言,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才令他性情大变,成了这样的。”
张伟恍然,说道:“原来如此。”他知令狐冲内伤之情,但没继续多问。
这天晚上,王家举宴,招待来宾,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坐了十三桌!
主桌上,王元霸年岁最长,辈分最高,坐在主位,他的左手边,坐着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林平之。他的右手边,坐着公孙断、马芳玲、张伟。除了他们八人之外,还有王元霸的两个儿子。
王元霸是林平之的外孙,因为这份关系,林平之这华山派的小师弟坐到了主桌上,而大师兄令狐冲却坐到了旁桌!
林平之颇有君子风范,殷勤的帮岳灵珊夹菜,岳灵珊吃得喜滋滋。王元霸见状,有心拉近与华山派的关系,便笑吟吟的,半玩笑的、试探的向岳不群说了帮外孙提亲之意。
他说的并不正式,岳不群当然不能这么草率的就把女儿给卖了,谈笑间,只说小女尚年幼,暂未考虑婚嫁,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们的对话,令岳灵珊羞得脸蛋通红。却令令狐冲更为抑郁,他意志消沉,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下肚,甚为失态!
王元霸有两孙子,分别叫做:王家骏、王家驹,这两人是有心机的。
林平之私底下和他们说起令狐冲一剑败八名强敌的事迹,怀疑他偷练了林家的辟邪剑法。
他们曾趁令狐冲外出,偷偷进入他的房间,搜查他的行李,寻找辟邪剑法,但没找到,便怀疑令狐冲将之随身携带了!
此时见状,两人便带着酒壶、酒杯,走到令狐冲身边,貌似热情的请他喝酒,实则却偷偷的隔着衣服,摸他的身子。
忽的,王家骏眼睛一亮,他在令狐冲胸前,摸到了一个卷轴似的东西!
他自信这就是辟邪剑谱!
左手探进令狐冲怀里,一把将那卷轴抓在手中,热情好客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右手一推令狐冲!
张伟等正在瞎聊,忽听哗啦一声响动,众人皆惊,循声望去,就见令狐冲连人带椅跌了个四脚朝天,桌上酒菜掉了他一声,红的、白的、青的、绿的,极为狼狈!
张伟一看就知,他跌倒时,顺手拉了面前的桌布了。
岳不群脸色阴沉,相当不满。宁中则见状,忙过去扶起令狐冲,问道:“冲儿,你没事吧?”
令狐冲道:“没、没事。”末了,打了个酒嗝!~
王家骏的左手中,紧紧的握着“辟邪剑谱”,忽的冷哼一声,右手指向令狐冲,喝道:“我表弟家的辟邪剑谱,果然是你偷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变色!
华山弟子中,劳德诺脸色骤变,说道:“无凭无据,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王家骏把左手扬起,说道:“证据就在我手中,这是我刚从令狐冲身上搜来的!”
劳德诺道:“这是什么?”
王家骏道:“这就是‘辟邪剑谱’!”
王元霸等皆起身离座,围了过去!
王家骏将“辟邪剑谱”交给老爷子,王元霸接到手中,展开一看,却见其中,并没有武功心法、招式,岳不群就在一旁,也跟着看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这似乎是曲谱,而不是武学秘笈。”
他虽然也怀疑令狐冲偷学了林家的辟邪剑法,但是,若这么当众被抓住证据,实在也令他及华山派难堪!
王家骏大惊,凑过去看了一眼,见果然不像武学秘笈,但是他自信满满,更不想承认错误,便强词夺理的说道:“或许林家先祖,就是把剑法藏在曲谱之中呢!”
王元霸点点头,打不定主意,就吩咐一仆人,去把府中的一门客叫来。那门客是个懂得音律的。不久门客来了,是个老者,来的路上,已从仆人那里打听得原因,心道:“我不能招惹是非上身!”
王元霸将卷轴交给他看,他看了一会儿,说道:“看起来的确像是琴箫曲谱。”王家骏道:“没有武学秘笈藏在其中?”老者摇头说道:“我不是武林中人,便是有武学秘笈藏在其中,也看不出来啊!”王家骏道:“既然是曲谱,你便照曲弹奏一番吧!”老者又摇头,说道:“此曲极为高明,我技艺低微,实在弹奏不出来。”
张伟看着这老头,心里想道:“这也是个人精!”
事情一时陷入僵局。
王家骏一口咬定,那就是辟邪剑谱秘笈!岳不群与宁中则质疑!张伟置身事外,不管闲事!
老者见主客不欢,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就把祸水东引,说起了洛阳城音律圈中的大家绿竹巷绿竹翁!
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众人商议明日一早再去!
当晚,张伟身罩诡影衣,到劳德诺所住房间门外,他与令狐冲住在一起,岳不群吩咐他照顾令狐冲的。
匕首拨开里面的门闩,把房门推开一道缝,偷偷的走了进去!
令狐冲酒醉,打着呼噜,睡得死沉。张伟瞧了他一眼,走到了劳德诺床前,蓦地一指,点了他的穴道,在他身上搜了起来,果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紫霞秘笈,他把紫霞秘笈贴身的藏着。
张伟将紫霞秘笈收进了系统空间,暗道:“我拿走了,你也不敢声张!”悄然退出房间,回自己房间去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张伟有些迫不及待的点了蜡烛,翻看紫霞秘笈,不一会儿,就把秘笈的内容全部记在了脑中。
天下间的内功,所练的真气,论其属性,不外“阴、阳、中和”三大种,没有正邪之分。
其中阴阳又有“少阴、老阴,少阳、老阳”之分,此之谓“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八八六十四卦,推演开来,无穷无尽。
当然,真气除了属性分别之外,还有精纯度之别。
紫霞神功所练的真气,便是那少阳之气,至为精纯,其性绵柔不绝,坚韧顽强,生机勃勃,有养生奇效。
一昼夜,可分四象。其中少阳,见于寅(3~5),状于卯(5~7),衰于辰(7~9),此一时间段,为修炼紫霞的最佳时间。
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共有六层。
按照秘笈中的描述,张伟的内力修为,大约才相当于紫霞第三层。
而岳不群修炼紫霞神功二十多年,内力修为,应当已入第四层!
二十多年四层,平均五年一层,若要大成,不出意外,他至少还得修炼个十多年!
还要十多年啊!
这太久了!
左冷禅已经开始发力,推进五岳并派,并且向华山派下手了!
他等不了啊!
“怪不得岳不群会舍弃紫霞,而谋取辟邪呢!”张伟暗道。
紫霞神功也的确具有化解异种真气的作用,其原理,在于同属性的便淬炼同化之,异属性的便消耗泯灭之!
以一分紫霞真气,淬炼同化一分同属性的真气,结果是所得大于一!
以一分紫霞真气,消耗泯灭一分异属性的真气,结果是两两抵消,归零!
前者是大大的赚了;后者就相对亏本。
并且,前者要耗的时间短;而后者由于异属性真气相触,如热油遇冷水,反应极大,会损伤经脉穴道,所以化解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磨,极耗精力与时间。
张伟悟透其中道理,暗想:“现在紫霞已经到手了,再把吸星弄到手,到时以吸星,吸阳属性真气,以紫霞同化之,内力速成,岂不美哉?”
***
一夜时间,眨眼即过。
翌日一早,张伟见到了劳德诺,就见他魂不守舍,眉宇之间,颇有惶惶不安之情。
吃罢早餐,众人便去找绿竹翁。
张伟与马芳玲、公孙断也一道跟了去看热闹。既然说是出来游玩的,到了洛阳,当然得停留几日,四处逛逛,做戏要做全套嘛!
到了地方。
王家人极为傲慢!
绿竹翁请了他的姑姑也就是避居在此的日月神教的圣姑、前教主任我行的独生女任盈盈,一道琴箫合奏,把“笑傲江湖”曲子弄了出来。
这笑傲江湖曲子,乃是正道衡山派的刘正风与魔道日月神教的曲洋所作,曲意摆脱世俗、洒脱不羁、逍遥自在。
真相大白,卷轴内容确为曲谱,而非什么辟邪剑谱!
令狐冲被王家人冤枉,算是在绿竹翁和他的姑姑(任盈盈)的帮助下,打脸回去了!
岳不群松了口气,暗道:“总算没被抓现行!没丢我华山派的脸啊!”
绿竹翁对他们没个好脸色,王家及岳不群等告辞离去。
令狐冲听了笑傲江湖,只觉心头抑郁一松,就想留下求学技艺。宁中则想,学这个总比赌博酗酒的好,就应允了。
张伟对此不感兴趣,正欲走,马芳玲却道:“我也想学这曲子。”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子,内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亦有柔弱的一面,听了这曲子,有所感。
张伟只得改变主意,牵起她的右手,说道:“那我也学一学吧,到时咱们一起吹奏。”马芳玲笑了。
令狐冲在旁,见状,猝不及防,被喂了把狗粮!触景生情之下,他想起了小师妹岳灵珊,伤心不已!
第87章:酒是穿肠毒药
……
张伟乃圣人门徒,谨记“温良恭俭让”之教训,待人一向彬彬有礼。
就是面对绿竹翁这貌似普通人的平民存在时,也不像王家人那样傲慢,而是颇为恭敬,口叫前辈!
所以,他与马芳玲也要留下学艺,绿竹翁笑呵呵的,毫不介意,但说姑姑技艺胜我百倍,三位若要学艺,当向她学!
绿竹翁引三人入他姑姑任盈盈竹室,任盈盈躲在帷幕后面,不与他们见面。
先是一番闲谈。
马芳玲说起父亲去世,万马堂内部争权,自己出来散心之事,此事触及任盈盈内心,因为她的境遇,与之颇有几分相似!
张伟守着他表面的有情有义的人设,于人前,也不掩饰对马芳玲的衷情。
令狐冲许是受了张伟如此坦诚的引导,也不隐瞒自己内心的悲伤,把受伤、被冤枉偷学林家辟邪剑谱、情感上的失意,都如实的说了。
张伟说道:“那令狐兄修炼的剑法,是辟邪么?”
这刺激到了令狐冲的敏感的神经,略有不爽的说道:“你也怀疑我?”
张伟笑道:“当然不是,令狐兄不要多想!天下绝顶剑法多的是,并不只辟邪一门,据我所知,就还有两门!”
令狐冲心头一动,好奇的说道:“哦?是什么?”
张伟真真假假,开始信口胡说八道了:“我也是听我师父说起的,其一叫做《独孤九剑》,相传是数百年前的剑魔独孤求败所创,你们华山派,有位风清扬老前辈,机缘得授了这门剑法!只是不知风老前辈现在还在不在人世,唉……”畅想前辈风采,他有些失神了!
令狐冲表情微微一变,问道:“另一门呢?”
张伟回过神来,说道:“另一门叫《逍遥剑法》,据说是数百年前的逍遥派绝学!”
令狐冲道:“逍遥派?”
张伟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个门派!只是它逍遥世外,世人鲜有知晓罢了!若论武学,比之少林武当,有过之而无不及!哦,任我行的吸星你听说过吧?”
令狐冲道:“当然听说过。”
张伟道:“那吸星,便是源于逍遥派的一门叫做北冥神功的绝学!”
令狐冲眉头一皱,凛然道:“损人利己,算什么神功?我看该叫北冥魔功才是!哼哼,那什么逍遥派,定也是个魔道门派!”
张伟也不与他辩论,微微一笑,说道:“令狐兄,你修炼的既然不是辟邪剑法,身受冤枉,怎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呢?”
令狐冲无奈的说道:“我答应过传我武功的老前辈,不能把此事说出去的!做人不能不讲信义啊!”
张伟点点头,说道:“为人确实需得恪守信义!
然则,这位老前辈,既然把这么高明的剑法传给你,自然是极为看重爱护你的,若是他知道,因为你恪守对他的这个信义,而让你受冤屈,他必会心有后悔,反为内疚!
再则,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前,老前辈传你剑法,算是你的师父。可是你的师父师母,不仅传了你武艺,还养育了你,更情如父(母)子!你对他们坦诚事实,又怎么算是违背信义呢?这是忠孝啊!
我想,若是那位老前辈,知晓因为你信守对他的承诺,而令你们父(母)子之间产生隔阂,闹得这么不愉快,反会怪你为人迂腐,不知变通呢!”
他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样子,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
令狐冲听了他的话,不禁愕然,心想:自己恪守信义,这没错吧?没错!可是听他的话,一堆的道理,似乎也没错啊!
“信义!”
“忠孝!”
“……反会怪你为人迂腐,不知变通呢!”
两种观点冲击,使他一时懵在当场!
他本是性情洒脱、不拘一格、心志不坚,几句好话一说,就被带节奏的人,忽的面露恍然之色,眉宇之间的抑郁一扫而空,起身向张伟拱手躬腰,说道:“多谢张兄教诲!我明白了!”当即就告辞,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向师父师娘袒露内情!
张伟看着他兴冲冲的离去的背影,心道:“老岳要是知道了剑宗的风清扬还在世,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是吓得更不敢回华山,还是不要脸的跑后山去,跪请他出山?”
他暗自沉吟:“老岳连鸟都不要,还在乎一张脸?风清扬要是窥伺掌门之位,早就夺了,他岳不群还能坐二十多年?有道是‘政客的脸,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原剧情中,一向自诩气宗正道的老岳,还不是去走剑宗路线,练辟邪剑法了?唔,他定会不要脸,跑后山去……”
张伟学琴艺,一教就会,一会就熟,一熟就精,一精就“信手拈来皆成章”了!
信手拈来(抄袭)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曲调婉转动听,浪漫撩人。弹奏罢,任盈盈、绿竹翁、马芳玲都惊呆了!从没见过资质天赋如此逆天的存在!
绿竹翁:“张公子……真乃神人啊!”
任盈盈:“老身没什么可教张公子的了!”
马芳玲:“和你比起来,我就像三岁小孩!”
张伟:“怪我喽?”
……
拜辞。回归。至王家。
令狐冲已经私下将风清扬还在世、自己从他那里学的独孤九剑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岳不群、宁中则。
这对夫妇知道后,大吃一惊!嘱咐令狐冲不要说出去后,两人在房间,偷偷的商议对策!
风清扬还在世,这对华山派来说,若能将他请出来,有个绝顶高手坐镇,当然是好事!
可是,风清扬是剑宗的!现在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却是气宗的!
剑气两宗,有段互相敌视、火并厮杀的历史!
宁中则心惊胆颤,说道:“没想到,剑宗还有老一辈的在!”
岳不群凝眉道:“是没想到。”
宁中则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他没为剑宗来寻我们的仇,不然的话……”她顿了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岳不群也有些提心吊胆的说道:“是啊!”不过他究竟是心机深沉之辈,又道:“不过,师妹啊,你也不必太担心,二十多年了,我们不还好好的吗?再说,现在左冷禅咄咄逼人,风师叔还活着,对我们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
宁中则说道:“师兄的意思是……”
岳不群叹息一声,大有慷慨就义的气概,说道:“为了华山派,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摒弃前嫌,去把风师叔请出来!”
宁中则啊的一声惊呼。
……
他们夫妇商议定计,走出房间,把这消息,告知了众弟子、王家人!
王家留客!
岳不群夫妇又住了一夜,翌日一早,才启程,回华山去!
王家送别,又给每个华山派弟子,送了五十两银子!华山弟子收了钱,各个喜滋滋!
五岳剑派,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门派,除了华山派是个穷鬼之外,其他的都各有生财之道,过的很好!
这些江湖门派,只要伸手,来钱是极容易的。
譬如说青城派,林平之家的福威镖局要进蜀地做生意,就得先经过他的同意,送钱去打点,一年少说也得四五千两银子!
有了钱,才有人;有了人,才有力量!
便是收罗了一堆的喽,个人武力值低下,但只要装备上弓箭,便能杀敌于三五十丈外!
岳不群有君子剑之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钱,他是不收的!
因为不收,所以华山派就穷,人丁也不兴旺,举派上下,也就三十五个人!
当然,这也难怪岳不群,他的不收钱,也是无奈之举!
二十多年前,华山剑气两宗火并,死伤惨重,实力暴跌!
岳不群做掌门时,武功顶多也就二流(-高)的水平、门内也就小猫几只,谁还把他华山派放眼里呢?
人家若不慑于你的实力,自觉交钱,你还能上门去威逼的要不成?
你若这么干,便会落人口实!
就有人要抓住这辫子,趁机整你了!
……
张伟一行,又在王家小住了三天,这才告辞离去。
他们在洛阳时,派了弟兄出去,扫荡药铺,购买大培元丹、玄元丹所需要的药材!
下一站,杭州!
一路上也不太急着赶,走了有四十来天才到!
此时,马芳玲服用小培元丹已进入第二个月,其内力修为,突飞猛进,较之先前,增加了五成!
到了杭州,在西湖附近,买了处正在待售的大宅子,一行人住了进去!
西湖边,有梅庄,任我行就被关在那里!
张伟此来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从那里谋取得吸星!
不过,公孙断、马芳玲并不知晓!
她们只当来此,是为了玄元丹所需人参!
江南富豪多,家藏高等人参养生、吊命,不足为奇,以高价求购,必能如愿!此事交由公孙断去办!
张伟与马芳玲游山玩水之间,探听得梅庄所在!距离他们所住之地,并不太远。
“梅庄四友,武功高强,我不能力敌,需得智取!”心念一动,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梅庄四友,半隐居在此,不管江湖中的事情,但好琴棋书画。其中老四丹青生,好画,更好酒!
好酒好啊!
酒是穿肠毒药!
张伟就带着葡萄美酒,扣响了梅庄的大门!
……
檀木盒。玻璃瓶。夜光杯。
一看就非同凡响!
好东西就是要好兄弟一起分享。
所以,丹青生把老大黄钟公、老二黑白子、老三秃笔翁都叫来了!
房间里,门窗紧闭,遮挡住了光线,黑乎乎的,正可见手中的夜光杯,发着绿油油的光芒,内里盛着鲜红的葡萄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丹青生酸了一句诗。
这样的环境,正适宜张伟暗中动手脚下药!
五人共享美酒,然后,梅庄四友纷纷倒下!
人既然昏迷了,便没有抵抗意志,张伟触碰他们,将他们一一收进了系统空间中!
他们,将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我行被关的地牢入口,在黄钟公房间的床板下!”张伟知道这个情节,当即推开门,走出了这“暗室”。
时近中午,梅庄四友一天三顿可不曾少了任我行!
张伟带了食物,寻到了黄钟公房间,走到他床前,掀开铺垫,果见一个铁门入口,将铁门掀开,左手带着食物,右手带着灯笼,下了进去!
他与黄钟公略微接触过了,模仿他的走路节奏,往里面走去!
走到尽头,就见一个石室,上面半透明,不知用的什么石头,可见水纹荡漾,偶尔有鱼儿掠过。
里面光线黯淡,关了一个人,就见他盘坐在一张石床上,手脚被精钢铁链锁住,铁链另一头固定在石墙上,满头白发,衣衫篓缕。
他从铁门底下的小窗口,把上一顿的器具收了,又把食物送了进去,一句话也不说,又模仿黄钟公的走路节奏,转身离开了去!
在这过程中,他悄然的在铁门外留下了一个微型无线麦克风。
张伟一路听着耳朵里无线耳机传来的声音。
任我行仗着修为高深,以隔空取物,把食物拿了去,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铁链摇晃,稀里哗啦的响!
夹菜吃饭,吧唧吧唧的响!
开瓶倒酒,哗哗呼呼的响!
才喝两口酒,张伟还没走出地道,忽的就听到了任我行的暴喝声,紧接着,就没有声响!他心念一动,把耳朵里的耳机收进了系统空间,已经不需要再监听了!
他对自己在第五号世界(电影:永无止境)里制作的麻药效力,十分的信任,转过身,就往回走去!
到了门前,心念一动,取出青冥剑,剑身发着青色的光晕,手一挥,一剑就把铁门锁斩断!
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任我行下半身趴在石床上,上半身顺着石床边,垂直往下,饭碗掉在地上,酒瓶被摔碎了!
张伟看着他这样,难免得意,轻笑一声,说道:“呵!纵然是你这样的盖世枭雄,也折在了我的手上!”
他走了过去,伸手触碰到任我行,心念一动,就把他收进了系统空间。
纵然以任我行的绝顶修为,也抵不住张伟制作出来的那麻药!
这石室,阴暗、寒凉、潮湿!借着微弱的光,往石床上看去,就见上面,果真刻着任我行留下的吸星功法!
第88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
张伟得了吸星,并没立即就离开梅庄,又在四位庄主房中搜索了一番,却没找到他们的武学秘笈,心头有些失望,这才飘然离去!
回到住处。钻进房间。
张伟暗暗揣测吸星功法。
要修吸星,先得把丹田中的真气,散入别的穴道、经脉之中,以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
如此操作,不是因为丹田有真气,就不能吸。
而是因为吸星不像北冥,能化异种真气为北冥真气;若丹田有真气,又吸别的真气进入,那么两种真气相撞,就会产生危险!
散空丹田,乃是为了避免此祸!
他又想起的对北冥神功的描述。
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若被吸一方,内力精深,胜过自己,那么,就有海水倒灌之祸,非但不能吸到内力,自己的内力还会反而被对方吸走!此可谓北冥神功的一弊病。
而吸星,因为置空了丹田,自然就没有真气可以倒灌,物极而反,反而能吸功力胜过自己之人的内力!在这一点上,比之北冥,吸星要更胜一筹!
这两神功,各有优劣!
他正想着,马芳玲来了,扣响了房门。
张伟走去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马芳玲疑惑的问道:“你回来啦?”
张伟道:“嗯。”
马芳玲道:“中午你到哪里去了啊?”
张伟笑了笑,说道:“出去随便走了走,”岔开话题,“练功完了?”
马芳玲点点头,她早中晚都要练功,吸收服下的丹药药力!
吸星、北冥这样的武功,夺他人内力为己用,无论怎么洗,都有魔功之嫌疑!
修炼魔功,这与张伟一贯的形象不符合,因此,这属于机密,他连马芳玲也不告诉!
这天晚上,趁着马芳玲练功之时,张伟在房间中,开始偷偷的修炼吸星。
他先把自身阳属性之内力,散到别的穴道经脉。
然后把黄钟公从系统空间中放了出来,扣住他左手腕上的内关外关两处穴道,只花了约四分钟的时间,就把他修了四十来年的内力,吸得一干二净!
黄钟公的内力,也为阳属性,相当深厚。
张伟盘坐于榻上,忽然之间,右掌一提,一记劈空掌力,以玄虚劲发出。
大约一丈开外,桌子上的瓷质茶壶茶杯,哗啦一声,炸裂开来!
“好强的劲力!”张伟面露惊喜,“比我之前的劲力,强了两倍有余!”
“都是阳属性之气,要是把散在旁经穴道中的原本真气,回归丹田,合二为一,岂不内力暴增三倍多?突破一流,成为超一流的高手?”
他心中这么想着,便尝试起来。
但亦小心谨慎,知道即便是同种属性的真气,但是究竟具体不同,还是存在着差异!
所以,他小心翼翼,只引一丝真气,进入丹田。
这一丝真气,刚一进入丹田,与黄钟公真气相撞,小腹之中,便如被针刺般一痛!
他吓了一跳,不敢再作死!
同种属性的异真气相撞,就有如此反应;要是异种属性的真气相撞,那反应,岂不猛烈数倍?
异种真气,合而为一,果然难之又难啊!
不过,即便不相容,异种真气,也能为我所用!
吸星之中,有这种运用之法。
异种真气,迎面相撞,会产生剧烈反应。这就犹如有两个人,面对面的相撞一样!
但是,对敌之时,异种真气,同向输出,便不会有此剧烈反应。这就犹如有两个人,并肩往一个方向跑!
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此运气发劲,对敌之时,散在各处经脉穴道中的真气,搞不好,就会如脱缰之野马,乱窜起来,这一乱窜,异种真气相撞,就要人命了!任我行吃亏,就吃在了这上面!
“而我有紫霞!”张伟面露笑意,暗道:“紫霞真气属阳,至为精纯,能炼化异种真气!”
紫霞神功,少阳之时修炼,最为合适,事半功倍。别的时候修炼,便事倍功半。
张伟当即就尝试的修炼起来。
先把丹田之中的黄钟公真气移存到别处,置空丹田,然后引一丝入丹田,依照紫霞神功法诀,修炼起来。
修炼至半夜,也就炼化了一点点。
张伟眉头微皱,轻叹一声,暗道:“照这样的速度,便是少阳之时,事半功倍,要把一身异真气全部化为紫霞真气,也得一年左右呀!”
他修炼紫霞,与岳不群不同。
岳不群是从无到有,故而精进极为缓慢。
他是从有到有,只是进行淬炼同化,因此修炼速度极快!
一年之后,异真气全部转为紫霞真气,其内力修为,也将进入紫霞第四层!抵得上岳不群修炼紫霞二十多年的成果!
……
弹指之间,又大半月过去了。
成化十三年,也随着本月的结束,成为了过去!
新的一年:成化十四年,开始了!
马芳玲开始服用大培元丹修炼!
在不惜金钱,以及公孙断等弟兄的奔波之下,玄元丹所需的药材,也都凑齐了。
这前后花费了近四万五千两银子!
马芳玲出门,只带了五千两银子,她的这些钱,用于衣食住行是绰绰有余了,但是用来买药材,是当然不够的!
所以,药材的钱,全是张伟所出。
……
梅庄四友及任我行,都失踪了,日月神教有什么反应,张伟不知道。
但是,五岳剑派中的华山派,却搞出了个大新闻!
华山派忽然冒出了一位老前辈!
风清扬!
江湖传说,华山掌门岳不群在后山思过崖跪了七天七夜,才把他给请出来!
他一出山,就是华山派“祖师级”人物!
更可怕的是,他武功绝顶,人面极大!
少林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丐帮帮主解风,都亲上华山,与之相会!
武林正道,嵩山、恒山等,亦掌门人亲临,上华山去拜见!
一时之间,风云变幻。
华山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从一流门派,飙升至与少林、武当、丐帮这样的泰山北斗级的门派相提并论的程度!
绝顶高手的作用,恐怖如斯!
……
嵩山派,野心勃勃的左冷禅,被这个突兀的变化,吓了一大跳!
随即,他就耍阴谋,唆使封不平、弃不丛,上华山去,当着群雄的面,向岳不群发难,夺回掌门之位!
他们是剑宗的。
风清扬也是剑宗的!
剑宗与气宗有大仇!
他们以为有这情分在,风清扬定会帮他们,掌门之位唾手可得!
封不平想:“到时我做掌门,又有绝顶高手坐镇,我华山派位平少林,岂不妙哉?”
然而,他们失算了。
“剑气冲霄”堂中,群雄当面。(“剑气冲霄”堂,就是原来的名字。后来剑气两宗火并,气宗得华山,此名被改成了“正气堂”,现在岳不群又改回去了。)
他们刚一开口,就被风清扬给骂了狗血淋头!
什么只顾一己私利、勾结外人、谋害同门、不识大体等等,帽子一大堆!
顺便还称赞了一下岳不群!
说他知错能改,有容人之量,毕竟是君子剑!
也不知岳不群那阴货,给风清扬灌了什么迷魂汤,剑宗风清扬,竟然支持他这气宗的人做掌门!
封不平与弃不丛重回了华山。
随着华山派的地位飙升,高手增加,没钱的局面也改变了,有眼力劲的便自觉的上山交孝敬。
经济是基础。
在金钱的作用之下,华山派重修旧的屋舍,开门收徒,添丁进口,一副走向复兴之象。
这种大门派,江湖上有的是人想进入!
……
过了元宵。
张伟私下交托公孙断一件事:去福州的林家老宅,把《辟邪剑谱》拿回来!
“辟邪剑谱?!”听到这个,公孙断吃了一惊,瞪着双眼,看向张伟,咧咧道:“姑爷,你就不怕我拿到了剑谱就不回来?”
张伟笑道:“你的忠诚,我是信任的!而且……嘿嘿。”
公孙断道:“而且什么?”
“要练辟邪,需先自宫!”张伟笑道:“你下得去手么?你要是下得去手,你就拿去练吧,我敬你是条好汉,哈哈!”
公孙断一听,连连摇头,笑道:“自宫练剑啊!那我还是不练了!啊,姑爷,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伟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要问。”
公孙断领了张伟的交托,即日便启程,快马加鞭,不敢怠慢,往福州去,花了七天时间到了地方。
寻得了林家老宅,潜入进去,依着张伟的指示,找到了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
他好奇心起,看了那袈裟上的辟邪功诀。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上面一开头,便是这两句!
“姑爷果然没有骗我!”看了这八个字后,就再没有兴趣往下看。
又七天,他赶了回来,将带回的《辟邪剑谱》交给张伟。
交付时,犹犹豫豫的说道:“姑爷,你可不能练这上面的武功啊!”
张伟笑道:“放心,放心,我只是参详参详,不会修炼的!”
公孙断外出的内情,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马芳玲询问,张伟也只对她说:“我叫他去天圆剑铺买剑去了。”
天圆剑铺在剑泉县,在浙闽赣边境。剑泉原名龙泉,因避讳一个“龙”字,所以更名。
剑泉县出好剑,剑铺林立,其中尤以天圆剑铺的剑为最。
天圆剑铺,传承久远。
武当创派祖师爷张三丰有一佩剑,名:真武,就是出自天圆剑铺!
不过那柄剑,现在并不在武当派,而在日月神教。
八十余年前,日月神教几名高手长老奇袭武当,把那真武剑给抢走了!
同被抢走的,还有张三丰手书的一部《太极拳经》!
对于张伟的话,马芳玲不疑有他。
公孙断回来的时候,路经剑泉,也的确从天圆剑铺买了四把好剑回来。
***
这天晚上。
张伟在房中看辟邪。
心想:为何练这剑法,一定要自宫才行呢?否则的话,就“功起热生,燥乱不定、即便热止,伤身不止”呢?
剑谱实际已铭记在心。
不过,他还是对着袈裟上剑谱看了看了。
看了半天,也不明因果,心说:“问渠哪得活水来,绝知此事要躬行。”
要知其中道理,就得去实践一番!
实践?
练辟邪?
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立即甩甩脑子,把这可怕的念头甩出去!
随手团好袈裟,心念一动,将之收进系统空间,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
弹指之间,成化十四年,就过去了一半。
马芳玲潜居在庄园里,嗑药练功,吃完大培元丹,吃玄元丹,实力突飞猛进,已然晋升一流!
张伟笑道:“你的内力已经成了,我现在就教你三门绝学,你练个半年,有所成就,我们便可回去了!”
马芳玲好奇的问道:“你要教我什么武功?”
张伟道:“一门轻功,一门掌法,一门剑法。”
马芳玲静静的听着。
“轻功叫做‘游身八卦步’,这门轻功,非同凡响,寻常轻功施展,需得消耗内力,它相反,能增强内力!”
此轻功,脱胎于凌波微步。
“掌法叫做‘连环绵掌’,这门掌法,招招进手,劲力阴柔,比之青城派绝技摧心掌,有过之而无不及!”
绵掌这种功夫,种类众多,武当有太乙绵掌,峨眉有金顶绵掌,青城派的摧心掌其实也是一种绵掌功夫。
“剑法叫做‘太阴剑法’,这门剑法,出剑似电,快到极致,就是招出一般,被人看出破绽,也无计可施!”
这剑法,其实就是辟邪剑法。
张伟心有好奇,暗想:“这武功是太监创出来的,契合太监体质。太监原本是男人,所以男人要修炼这武功,需得先自宫。那么,要是女人修炼呢?女人可没男人那玩意儿啊,没东西可自宫啊!”
他又想:“论男女,男为阳,女为阴。男人自宫后,成为太监,被认为是阴人,所以,太监又被叫做阴人。女人和太监都属阴,或许辟邪就适合女人修炼呢!”
马芳玲听得他的介绍,神色越来越惊,不由的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懂得这么多的绝学?”
他说的这三门绝学,随便一门,放到江湖中去,都是能引起腥风血雨的存在!
而他的那些能提升功力的丹药:小培元丹、大培元丹、玄元丹,放到江湖,便是少林武当,也会坐不住,下场争夺!
第89章:晋升绝顶
……
张伟小心翼翼的,先把太阴剑法教给马芳玲,她就像是一个拿着刀子玩,意识不到危险的婴孩,照着修炼,并没有生出什么不适之感。
“女人果然能正常的修辟邪!”张伟暗道。
马芳玲修炼太阴剑法不过半月,施展起来,剑光霍霍,快如诡魅,就让张伟看得都心惊!
这剑法,太快了!
快到就连他自己,都没自信能应对!
心中暗暗思忖:“这剑法,逆天了啊!”
追求一个快字,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田伯光的快刀!
宁中则的“无双无对,宁氏一剑”!
封不平的狂风快剑!
方证的千手如来掌!
风清扬的独孤九剑!
这些,都是追求快的!
可以说,天下武功,没有不追求快的!
哪怕是武当的太极功。
太极那是似缓实快。
似缓的意思,是说好像缓慢;实快的意思,是说实际很快!
物极必反。
快到一个程度,就变得慢了。
当然,不是真的变慢了。
是眼睛看起来,好像变慢了。
这并不是什么玄乎的事情,而是有科学依据的。
生活中都有这样的经验:电风扇转动,快到一定程度,看起来就变得好像转的很慢,有时看起来甚至静止不动!
这是因为,人眼观看物体时,成像于视网膜上,并由视觉神经输入大脑,感觉到物体的象;当物体移去时,视神经对物体的印象并不会立即消失,而是会延续一段时间。
这个时间,大约是1/25秒,也就是40毫秒。
人眼的这种生理性质被称之为:眼睛的视觉暂留。
少林方丈方证绝学千手如来掌,施展开来,能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八掌变十六掌,十六掌变三十二掌!
掌法变幻莫测!
要达成这样的效果,便需在40毫秒内,连出三十二掌!
第一掌的影像,还没从人脑中消失,后面三十一掌就连续接上,一掌叠一掌,合成三十二掌的影像!
以张伟目前的修为,还做不到这样的效果,大约只有方证实力的三成。
绝顶高手的实力,是极其恐怖的!
这天晚上,张伟练功罢,正准备睡觉,忽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张大哥!”马芳玲在外娇滴滴的呼唤。
张伟坐在床上,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事?”
“开门呀!”
张伟走了过去,刚移开门闩,门就被从外推开,一个白色的人影,飞扑到他怀里……
少阳时前半小时,张伟醒了过来,要准备练功了。马芳玲羞红着脸,低着这头,穿好衣物,又服侍张伟穿衣。
***
话说风清扬忽然冒出来,让华山派的江湖地位飙升,这令野心勃勃的左冷禅感到十分的郁闷。
这货一心想五岳并派,整合资源,好与少林、武当、丐帮肩并肩。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其他四派,各个守着门户之见,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反对合并。
华山派的复兴,令恒山、泰山、衡山找到了“反并派”的大哥!
这让左冷禅在“五岳同盟”这个组织中被孤立了;而岳不群作为华山派的掌门,却被推高了起来!
左冷禅现在还是“五岳同盟”的盟主,但是明年的三月十五就要照例再行推举了!
依照现在的局势,岳不群才是众望所归!
别说并派了,连盟主的位置都要丢了!
“可恶!可恨啊!”
左冷禅的心中,有股怒火在燃烧!
这一切,都是因为华山派有风清扬!
他,想风清扬死!
只要风清扬死了,那么一切就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该死的风清扬!”
他与“十三太保”们绞尽脑汁的思考,终于,让他们想到了一个诡主意!
这个诡主意,一石多鸟!
不仅能整华山派,还能整少林、武当、丐帮,还能整日月魔教!
这个诡主意就是:以弘扬正气,为武林除害,剿除日月魔教为名,推方证、冲虚、解风、风清扬去与东方不败厮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个诡主意,是阳谋,但却毒辣至极!
左冷禅也不与少林武当商议,玩了出先斩后奏,先救派门徒广发英雄帖,相约明年三月初十,汇聚嵩山,共襄盛举!
消息传出,江湖震动。
张伟与马芳玲宅在庄园里练功,公孙断却是经常外出,结交江南武人的。
七月中旬,他把这个消息,给带了回来。
张伟听到了这个消息,略一思想,便看破了其中的玄机,笑道:“左冷禅这一手,玩的不错啊!”
马芳玲懵懵的,听不懂他的话,问道:“怎么?”
张伟就把其中的关窍说了。
马芳玲听了很吃惊。难以想象,这个正气凛然的行为背后,竟然藏着这样的阴谋!
她们商议后,决定索性等到明年,过了元宵后,去嵩山,也参加这个盛会!
张伟心里胡思乱想:“到时那么多的高手,要是全抓起来,吸了他们的内力,那才叫美滋滋呢!”
***
眨眼之间,到了十月,张伟把身上的异真气都淬炼同化成了紫霞真气,比预想的快了两个月,因为随着紫霞真气的壮大,此长彼消,淬炼同化的速度会有所增加。
还有近半年的时间,张伟又把任我行身上的部分真气(属性阳、中和)和秃笔翁、丹青生的真气给吸了。
任我行身上还有约三成的阴属性的真气,张伟没有吸取,这种真气,吸了也无法淬炼同化,只会消耗紫霞真气,亏本生意,傻子才做。
黑白子的真气,也是阴属性的。
中和属性的真气,可以淬炼同化成紫霞真气,不过损耗很大,一分只能得一半。
紫霞真气越滚越大,淬炼同化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第二年的二月初,便把异真气全化成了紫霞真气。
此时,张伟内力暴增,已经到了紫霞六层圆满之境,晋升为绝顶高手!
他们开始动身,一行人不急不躁的往嵩山而去。
一路上不免遇到同向的江湖中人。越离嵩山近了,江湖人物便越多了起来。
江湖之中,绝顶高手,屈指可数;一流高手,寥寥无几;二三流的,是最多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盘踞一地,做着鸡首,手头阔绰,倒也痛快。
这些江湖好汉,这番来参加聚会,岂会孤身一人?总得带几个属下!这么一来,人就多了,少说也得上万!
此番聚会嵩山,绝顶、一流的朋友,嵩山派自然会热情招待,然而二三流的,便需自己找地方了。
他们人太多了,嵩山派没那么多的地方招待他们。
阳城县是嵩山下的县城。这上万人集聚,顿时就把这县城弄得拥挤不堪。
城里客店都满员啦!酒馆饭店座无虚席!找不到地方住,没有位子坐的客人们,骂骂咧咧!
不过在少林、嵩山派脚下,也无人敢放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县城以及附近村镇的百姓,趁此时倒空屋室,供给吃住,倒也赚了一笔。
三月初九,张伟一行到了阳城县。没有进城,径直往嵩山上去。
***
嵩山派在观胜峰飞鹤观,经过百余年经营,颇见规模,四周建有高墙,上可驰马,东西六十余丈,南北百丈余丈。
张伟等到观前,有两守门弟子,不认得他们,以为是小门小户的,未等他们说话,就如撵狗似的,呵责他们不长眼,赶他们离去!
公孙断不禁恼怒,右手一甩,就抽在那弟子的左脸上,把他打得跌倒在地,指着斥骂道:“我家小姐,就是到华山派去,岳掌门也不敢这么无礼!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说话!”在他心中,老主子马空群的遗孤马芳玲,是不可侵犯的!
嵩山派向来横行惯了,另一弟子大怒,拔剑出鞘,就往公孙断劈去!
公孙断拔刀迎击,只见刀光一闪,那弟子的剑便被劈成两断,把他给吓傻了!
张伟微微一笑,提了一口气,向观内喊话。
正堂中,左冷禅正在招待风清扬、方证、冲虚、解风、岳不群等已经到了的绝顶、一流高手,绝口不提“五岳同盟”推举盟主之事,力促着剿除魔教!
正说着,忽闻观外传来一个大声:“晚辈张玄同,前来拜山!”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正堂中的诸人,脸色都微微一变。
方证与冲虚面面相觑。从张伟的这一声喊中,已可见他修为之不俗!
解风道:“这人内功不俗。左掌门,你认得么?”
左冷禅道:“我第一次听说这人。”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张少侠是关东万马堂的。”
关东万马堂?
左冷禅愕然。方证等也发懵。
关东万马堂在西北边陲之地,远离中原武林,双方向来少有交际。这回嵩山派广发英雄帖,也没想到跑那里去发!
不管怎么,有客临门,还是高手,总不能拒之于外!
“七师弟,你代我去迎客人来。”
汤英鹗是左冷禅的心腹,平时帮着协管派内事务,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引着张伟与马芳玲走进堂来!
公孙断及其他人马,由他吩咐派内弟子,带旁处去代为照顾了。
堂中坐着的人,便是当今武林中最高层的存在,眼力毒的很,他们望向来人,见他们不过二十许的样子,极为年轻,但看他们气色、步伐,都是显示着他们的内功,已到了一流的水平,不由都为之震惊!
“张少侠,马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岳不群起身,笑呵呵的拱手打招呼,此人名中,虽有“不群”两字,但是为人处世,却颇为圆滑。
“岳掌门!”张伟与马芳玲并不因为武功高而目空无礼,恭恭敬敬的回礼道。
岳不群一副我和他们很熟的样子,亲和的笑着,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伟道:“我们在江湖上游玩,听说了左掌门邀集正道英雄,齐汇嵩山,聚义讨伐魔教之事,不甘置若罔闻,便也来出一份力!”
岳不群连连点头夸赞,说道:“好!好!我来帮你引荐,这位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
***
以岳不群的心机,要是看不出左冷禅打的是什么主意,那才是见诡了呢!
可是,左冷禅的这一手,是阳谋!
所谓阳谋,就是你即便看出来了,也不得不往里面跳!
再说人家先斩后奏,广发了英雄帖,高调的要弘扬正道,攻打魔教。
你能怎么办?
你丫的也一贯自诩是正道哇!
你要是反对、不去,那还怎么在正道中立足?
岳不群的心里,对左冷禅是极为不满的!
因为,依照他的设想,今年推举“五岳同盟”的盟主大会上,自己便将取代左冷禅,坐上盟主之位了!
这几乎是一定的!
因为……
一来,他华山派有风清扬这绝顶高手坐镇,武林地位飙升,几近齐平少林、武当、丐帮。
二来,他学会了思过崖密洞中的五岳剑派失传了近百年的武功、及破解之法,技高一筹!
三来,他有恒山派、泰山派、衡山派的支持。因为左冷禅多行不义,失道寡助,搞强行并派,恐怖威胁,杀衡山派刘正风一家,令人忌惮!
华山派曾经风光过!
历届五岳盟主都是华山派在坐!
只是二十多年前,华山剑气两宗火并,高手陨落,地位暴跌,才被嵩山派给捡漏了!
华山派已经沉沦二十多年啦!
眼看五岳盟主之位,又有重回华山!
华山就要复兴往昔荣耀了!
岳不群激动不已。
然而……
左冷禅的这一手阳谋,打的他措不及防!
“贼尼玛!”气得他心里乱骂!
***
岳不群热情的帮张伟介绍堂中高手。
摆明的,就是喧宾夺主!
左冷禅被晾在了一旁,颇为尴尬。
方证等人,武林辈分高、武功修为高,与张伟见礼,并不起身。张伟却毕恭毕敬,不敢稍有逾矩。
到介绍恒山派定闲师太时,张伟也没有因为她武功不如方证等人,就心存小觑,怠慢无礼。
定闲师太也没坐着,而是站起了身,慈眉善目,双手合十,微微一前躬的回礼。
岳不群一路介绍。
定静师太!
定逸师太!
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玉玑子!玉玑子比天门高了一辈。
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莫大心知左冷禅的野心,无力对抗,游走江湖的躲避,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回也现身了。
最后,岳不群介绍到了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
第90章:各怀心思
……
张伟与马芳玲弱弱的坐在了余沧海的下手,两人极其低调。
刘正风金盆洗手时,都隐藏暗处,不敢现身于众的莫大都来了!
蜀地的青城派余沧海也来了!
可是,同在蜀地的峨眉派,却依旧没人来!
笑傲上承“倚天屠龙时期”。
倚天屠龙时,峨眉派一堆的神操作,最后第四代掌门周芷若“大彻大悟”,定下了“不求独霸武林,但求无人敢欺”的门规!
自此以后,峨眉避世潜修,不再理会武林中的事情,武林中人也渐渐的将他淡忘了。
张伟心里想:“峨眉、少林、武当,都是得了九阳神功的传承的!九阳神功……”
***
左冷禅广发英雄帖,号召正道群雄聚会,攻打魔教!
以此大义,裹挟少林、武当、丐帮、华山,妄图促使他们与魔教厮杀,坐收渔翁之利!
这是阳谋,已经成为了大势!
大势不可逆!
只能顺!
如何在这顺势之中,保存名誉利益,这就是个问题了!
左冷禅在那里,正义凛然、慷慨激昂的讲着。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听得热血沸腾,情绪激荡,大赞拥护!
他们都是那种是非分明、而又脾气急躁之人。要说对付魔教,那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这样的人,在左冷禅的这个阳谋之下,简直就是炮灰的最佳人选。
“阿弥陀佛!唉,大战一起,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忽的,方证大师念叨了一句。
冲虚道长立即捧话道:“方丈师兄真是慈悲为怀啊。”
解风老头也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武林近十年的太平,就要这么葬送了么?!”
俗话说得好,乱世人命不如狗。一旦正魔两道正式开战,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风清扬没说什么,但也跟着点点头。见识卓著的岳不群,早把左冷禅的“阴谋”说破给他听了!
他早年吃过阴谋诡计的亏,所以对此极其反感,连带着,对左冷禅也厌恶起来!
他们都是不想与魔教开战的,只是现在被裹挟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
话说十余年前,魔教内部大变。
副教主东方不败,突的篡位夺权,把任我行给整下去了,自己上位做了新教主!
此人野心,比之任我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做了教主之后,便闭关修炼号称天下第一的葵花宝典!
江湖人心惶惶。
以为他出关之日,就是江湖再起腥风血雨之时!
哪知道,他练成葵花,出关之后,并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而是就这么正魔两道对峙着,过了近十年。
近十年来,正魔两道都没有互相大起杀戮,算是一段承平时期。
练成了天下第一的葵花的东方不败,当然就是天下第一高手!
既然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那么以他的性子,应该率领魔教,向正道开战,建立“功勋”,巩固其教主之位啊!
怎么却反而休兵不战了呢?
外人不知其中的缘由,只道他另有图谋!
猜疑之下,对魔教的忌惮,并不因十年的承平而淡化,反而日积月累的越来越盛!
旁人不知其中原因,张伟却知道。
东方不败不开战,不是因为另有什么图谋!
而是因为那货修炼了葵花!
葵花是一门极为阴邪的武功。
男人修炼它,要自宫!
自宫之后修炼它,还会渐渐的被它改变性情!
修炼的越深入,被改变的就越大!
曾经野心勃勃的东方不败,就被它改变,热爱起女装,找了个威猛汉子杨莲亭,一颗心都放在他身上,宅深闺里去玩绣花了!
称霸江湖?
什么玩意!
哪及得上与我家莲弟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呢!
***
葵花宝典,据说是前朝皇宫内的某个太监所创。
这个前朝,具体是指哪朝,也是不清楚!
不过,这武功,从皇宫流落到江湖中,也是细思极恐的事情!
说不定,就是宫里要整江湖中的武林门派,才把它扔出来的呢!
一来,让他们狗咬狗的争夺,自相残杀,死伤一批;
二来,便是得到了,修炼了上面的武功,结果变成了深闺妇女,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这一来二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江湖武林大洗一遍,岂不美滋滋?
葵花流落江湖,到了莆田南少林那里。
这里面,又有细思极恐的事情。
华山派的岳肃和蔡子峰两人,不知听谁说了之后,就上门去求阅,结果,南少林居然真的给他们看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求阅神功秘笈,哪会这么容易?
你跑少林去,要看七十二绝技秘笈,人家会给你看了?
你跑丐帮去,要看降龙十八掌秘笈,人家就给你看了?
葵花是邪功,自宫才能练,看了也白看!
可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降龙十八掌,要练也要有相当的内功修为!内功修为低,看了也白看,修炼不了,强行修炼,还会伤身,然而,看了也白看,就会给你看?
少林给岳、蔡看葵花,恐怕也是没安好心!
***
方证、冲虚等人,消极应战。
这令定逸师太颇为不以为然,正气凛然的说道:“方丈师兄!除恶即是扬善,我佛慈悲,但也有金刚怒目之相!为除邪魔,我等纵然身死、满身杀业、堕入地狱,也应在所不惜!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这急性子,就差指着方证鼻子骂了。
方证大师相当稳,丝毫不见生气,合十道:“定逸师太说的是。”他再怎么消极应战,也被大势裹挟,不得不应战了!
“苦啊!”他的心里,这么感叹着。
余沧海应和了定逸师太一句,实际上是迎合左冷禅!
莫大不说话,像根枯木似的坐着。
张伟与马芳玲辈分低下,也不插口说话。
做人要低调哇!
不管谁说话,他们都是一副细心聆听前辈教诲的样子!
***
岳不群是颗软钉子,他点点头,顺着余沧海的话说道:“左师兄举义除魔卫道,我们华山派,是极力支持的!不过,魔教高手众多、人多势众,我们仓促聚集,前去攻打,恐怕……,不知左师兄可有什么准备?”
他一说话,便戳到了要点上。
日月神教,势力极大!
其教众,分做直辖的与附属的两种。
直辖教众,就是日月神教的本教弟兄,足有四五万!
附属教众,便是归于日月神教麾下的其他帮派的人手,如齐鲁豫鄂间的大帮天河帮、云地的五毒教等!这一路人马,人数众多,六七万不止!
当然,若论人手,天下间,没有哪个教派,能与丐帮相比!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其帮众,遍布天下!
若打魔教,丐帮绝对是要出最多的人的!
死伤也自然就是最多的!
这也是解风消极应战的原因之一!
魔教总坛,在黑木崖上,那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要去攻打,难之又难!
要打黑木崖,就要先过一道急流,登上猩猩滩!
登上猩猩滩之后,还要过一线天!
过了一线天,还要上陡崖!
这三重关隘,要想过去,犹如登天!
别看嵩山附近,聚了万余好汉,大多也与魔教有仇,但要让他们就这么冒失的去打魔教,嘿嘿嘿,有几个会傻乎乎的去送死?
他们来这里,别看满嘴都是为除魔出力,其实大多倒是只为了凑个热闹,见识见识各地的好汉!毕竟武林中,这样的盛会可是很少的!
若左冷禅没有其他的准备,这场所谓的聚义剿魔,是很难发动得起来的!或者虽然发动起来了,最终也只是胡闹一通,猩猩滩也没登上,就“要从长计议”的解散了!
***
左冷禅呵呵一笑,对着岳不群点点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令岳不群不由心下惊疑。
“岳师兄问的好!”左冷禅神秘兮兮,向汤英鹗道:“七师弟,劳你去把住在静院的贵客人请来吧!”
汤英鹗道:“是。”领命又出堂去了。
方证、冲虚等皆面面相觑,不知他要请谁来。
张伟眉头微蹙,暗暗思量,心道:“莫非是……她?”
定逸师太急性的问道:“左师兄,你就别卖关子啦,不知是哪位英雄?”
左冷禅笑道:“定逸师太,还请稍安勿躁,我这客人,马上就到了!”
定逸师太只要按耐住性子。
不一会儿,汤英鹗就领了三个人进堂来。
堂中人往他们看去。
就见那三人,两男一女。
女的甚是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白衣,容貌绝色、秀丽绝伦,比之马芳玲,不相伯仲;
另两个男的,一个老年,一个中年,一看便都是超一流的高手!
少女被他们拱卫着,走在主位上,显然地位非同小可!以显露出来的血气精神来看,她本身也是一位一等一的高手!
以她这样的年龄,而达到这样的成就,除非她是个绝世天才,否则的话,她一定也是走了嗑药流路线了!
“果然是她们!”张伟暗道。
马芳玲神色惊讶,她认得那个年老的他正是洛阳绿竹巷的绿竹翁!
同样神色惊讶的,还有岳不群!他也见过绿竹翁,只是当时绿竹翁收敛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凡的做篾匠、在音律上有很高造诣的老头。
“没想到,竟然是个高手!”岳不群心惊,暗道:“不知这伙人,是什么来历?”
张伟也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
天门道长起身,向三人拱手致意,问左冷禅道:“左师兄,不知这三位贵客,怎么称呼,还请为我等介绍!”
左冷禅呵呵一笑,将那三人请到堂上,向众人道:“诸位,这三位的身份,可不一般呐!”
定逸师太道:“左师兄快快直说,不要卖关子啦,我老尼姑可急死了!”
左冷禅微微一笑,却是先引荐那中年人,淡淡的说道:“这位兄弟叫做向问天!乃是魔教的左使。”
众人听闻,都不禁色变!
定逸师太与天门道长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岳不群目瞪口呆。
天门道长道:“左师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左冷禅道:“我岂会开这样的玩笑?”
向问天神色凛然,向众人拱手,洪声道:“诸位,在下确实是魔教左使!……”
定逸师太喝骂道:“魔教妖孽!”她与天门道长,杀意腾腾。其他人却震惊之余,静静的看往向问天说话,听他要说什么来!
岳不群想:“此堂中正道高手云集,便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要说群起而上,便是我风清扬师叔一人,就能擒拿住他们三个了!……唔,这三个人是一伙人,他是魔教中人,那么另外两个,自然也是魔教中人了!”
向问天便长话短说,说了魔教内的隐秘。
东方不败长年不见人影,宠幸一个叫杨莲亭的人,把他推到台前,任命他做了魔教大总管。
杨大总管狐假虎威,在教内铲除异己,大开杀戒!
向问天做为左使,位高权重,被他视为威胁!
终于,在不久前,杨大总管要对向问天下杀手了!
向问天岂会坐以待毙?就溜了……
众人听他说起这魔教内的秘辛,都不由大为惊奇。
定逸师太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天门道长冷哼:“魔教妖人的话,还是要小心!”
向问天昂首挺胸,怒哼了一声,仿佛被质疑,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一言不合,就举手发毒誓,朗声道:“我向问天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
左冷禅呵呵笑,说道:“实不相瞒,左某在魔教内,也有消息来源,我可担保,向兄弟所说的,都是真实可信的!”
他既然如此说,定逸师太与天门道长自然不再多说什么。
左冷禅又介绍绿竹翁,把他的身份给说了出来,他自然也是魔教中人,这大家都心里有数了,不过说起他的师门关系,就又把岳不群等吓了一大跳!
绿竹翁竟然与魔教前教主任我行是一个师门的!
绿竹翁的师父,叫任我行师叔!
任我行,大魔头哇!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大魔头一个师门的,自然也是大魔头了!
绿竹翁不理会众人的惊吓,笑吟吟,瞧向张伟,说道:“小友,咱们又见面而来啊?”
张伟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连忙起身,拱手弓腰,脑子懵圈的说道:“不想前辈,竟然是这样的人!”
绿竹翁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呢!”
张伟依旧懵懵的,一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其实他是知道的,绿竹翁是在说她姑姑也就是任盈盈的身份。
第91章:日月教下万马堂
……
左冷禅介绍完绿竹翁,便又介绍压轴的任盈盈!
“这位姑娘,在魔教内地位尊崇……”左冷禅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卖起了关子。
任盈盈对自己的身份,似乎很骄傲,不禁下巴微翘。
堂中正道中人,都不禁凝望向她。
天门道长哼了一声,不爽的说道:“能有多么尊崇?”
左冷禅尚未开口,向问天却护主心切,对着天门道长喝道:“不得放肆!这位乃是我神教的圣姑!”
东方不败做了教主之后,确实封了一位圣姑。
“见圣姑,如见教主”,圣姑在魔教内,地位尊崇至极!
虽然方证、定逸等从没见过这个圣姑,不知道她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但是是个消息,也是略有耳闻的。
此时,听闻眼前这小姑娘,就是魔教圣姑,不禁令他们都纷纷色变!
任盈盈见他们这副样子,面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貌似有礼的说道:“小女子,任盈盈。”
她,姓任!
方证大师、冲虚道长等也不禁大惊,面面相觑。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的父亲是……”方证大师起身,双掌合十的问道。
任盈盈拱手一礼,说道:“家父任我行!”
堂中正道群雄,不由哗然!
张伟瞠目结舌的看向任盈盈,眉头紧皱,像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问题。
绿竹翁笑呵呵的问道:“小友,你在想什么?”
张伟拿右手指向任盈盈,说道:“任我行前辈是前辈的师父的师叔,那么,任姑娘岂不就是前辈的姑姑?”
绿竹翁笑道:“是啊,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啊!”
张伟神情呆愕的说道:“那在洛阳,你的那个姑姑,就是任姑娘吗?”
绿竹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是的。”
张伟一脸哭笑不得的望向任盈盈,说道:“你、你……,我竟叫了你半天的婆婆!”
“哈哈哈!”绿竹翁畅怀大笑!
任盈盈带着俏皮的微笑道:“是你自己这么叫的,我又没逼你这么叫,你听我说话的声音,难道就听不出不对劲吗?”
张伟一副我是老实人的样子,说道:“我只以为你天生就是这样的声音,也不敢冒犯的多问。”
这世界上,确实有人到老都是稚音的。
任盈盈笑道:“那就更不能怪我啦!”言外之意似乎在说:是你自己傻!但她那娇俏的神情,却似在撒娇,令人生不起气来!
左冷禅颇为意外的问道:“张少侠与任姑娘相识?”
任盈盈道:“有过一面之缘。”
……
任盈盈、绿竹翁、向问天这三个魔教中人的忽然出现,引起的震荡不小!
宾主落座。
任盈盈颇具首领风范,不卑不亢,叙说来此原因、目的,以解众人之惑。
魔教之中,有直辖势力、附属势力两派。
杨莲亭在东方不败的宠幸之下,“后宫干政”,做上了大总管,但他嫉贤妒能,先是清洗直辖势力,提拔善于阿谀奉承之辈!
任盈盈是圣姑,地位尊崇,但正因为此,也被嫉恨!
直辖势力里清洗的差不多了,便向附属势力动手!
魔教内的附属势力,如天河帮、五毒教,虽然见了杨大总管,也得下跪行礼,口呼:“拜见大总管!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但是,在他们的本帮势力之内,却享有自决之权,相当于一个独立王国里的国王。
杨大总管要向他们动手,他们岂能束手待毙?
所以,不如反了!
恰好,左冷禅广发英雄帖,要聚义除魔,剿灭魔教、杀魔头东方不败!
于是乎,任盈盈等,便与左冷禅凑到一起了。
张伟静静的听着、看着任盈盈叙说。
心里想:“她并没有把全部真相都说出来!”
向问天打听到消息,知道任我行被关在梅庄,由梅庄四友看管!他们肯定已经前去探路了!
但是,梅庄四友及任我行被我给抓了!
他们注定扑空!
可他们并不知道是我抓的!
那么,在他们的视角上,可能就会以为是黑木崖知道了秘密外泄,所以先了一步,把人给转移了!
她要打黑木崖,也有要救出父亲任我行的目的!
这个目的,自然是不能对方证、岳不群等人说的!
另外,东方不败做教主后,为了震慑不服,巩固权力,发明出了三尸脑神丹毒药,天河帮帮主、五毒教教主等人都中了这毒!
他们要打黑木崖,也有夺得解药、摆脱被这样的残酷控制之目的!这与“天龙里的灵鹫宫属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被用生死符控制,不堪忍受,所以就反”类似!
任盈盈道:“……攻打黑木崖,我们可以聚得三万人马,愿为先锋!”
岳不群道:“黑木崖地形,易守难攻,便是有这三万人马……”摇摇头,“也难啊!”
任盈盈冰雪聪明,左冷禅的阴谋,她岂会看不出?
岳不群的唱反调,也在她意料之中!
微微一笑,她淡定自若的说道:“岳先生的担忧,盈盈岂会想不到?我与左盟主商议过了,早就有了万全的计划。”
她望向左冷禅,把话头扔了过去。
左冷禅道:“不错!若非有万全之策、十足把握,左某又岂会广发英雄帖,这么大张旗鼓的聚义除魔呢?”
岳不群皮笑肉不笑:“不知左师兄和任姑娘,商议出了什么样的万全之策?”
左冷禅道:“要打黑木崖,先上猩猩滩!猩猩滩前有急流,最窄处也有三十丈……”
他就把与任盈盈商议的对策一一的说了出来。
三十丈宽,已在弓箭射程之内,魔教问询,必会早有防备!
所以,要过急流、上猩猩滩,就得先灭掉魔教在滩上的布置!
他们的办法,是用毒烟!用毒,这是五毒教的拿手好戏!
没了箭雨,过急流便不难了!
这可靠天河帮的弟兄,以小船,在上游,顺游而下,小船后系一麻绳,使数十艘小船并列停靠,再在上面架踏板,便能无视急流,顺利上猩猩滩!
下一关隘,是一线天。
一线天,天一线,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高达三四十丈,中间一条小道,宽不过半丈,行走其中,敌有预备,藏在上面,到时由上而下,扔木石下来,怎么办?
他们的办法,乃是派高手,攀上峭壁,去把上面的埋伏清楚了!
左冷禅笑道:“只需左某带着三五名一流高手上去,便不足为惧了!”
一流高手的战斗力,对付小喽的话,足可以一敌百!
左冷禅虽非绝顶高手,但也相距不远,一人足以独战七八百!
峭壁上方地形狭窄,也不能布置多少人手。
左冷禅道:“过了一线天,便是一马平川的地形,魔教总坛之人便聚集在那里,一场硬仗免不了的。但他们只有三万多人,咱们……”他望向丐帮帮主,“解风前辈,丐帮若能再出个三万人,我们便双倍于对方啦!”
解风微微的点点头,嘴上说道:“义不容辞。”
左冷禅道:“魔教高手众多,咱们也不差,少林便有二三十位一流高手,武当也有十来位,我五岳剑盟也有近二十位,再加上任姑娘他们中的……,
最要紧的,却是对付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练了葵花宝典,武功深不可测,号称天下第一,究竟有多强,谁也不清楚!但是,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解风前辈、风清扬前辈,您四位是当世正道中的顶尖高手,四位联手,我想他武功便是再高,也是敌不过的!除非他成仙了,呵呵!……岳师兄,你以为如何?”
岳不群默默的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左冷禅的这个计划,的确相当完善了。就是他自己,也觉得胜算颇大!
然而,他的心中,对东方不败依旧极其的忌惮!
华山派与葵花宝典极有渊源。
当年岳、蔡二人在莆田南少林红叶禅师处得阅葵花之时,两人分工配合,各默记一半,之后将内容默写了出来。
由于他们没得过目不忘之能,所以他们默写出来的这个葵花-2版本,便有缺漏不足之处。
再之后,红叶禅师听说他们在参悟葵花,便派心腹弟子渡元和尚前去劝说不要修炼!
岳、蔡两人以为渡元和尚看过葵花,身在红叶禅师身边,必有高见,就向他请教。
渡元和尚也是个人精,借此机会,得阅葵花,强行默记!
下山之后,他便寻了个地方,把默记的内容写在了袈裟上,其内容比之葵花-2版本,更有缺漏不足,这便是辟邪剑谱,也就是葵花-3版本。
渡元得了葵花-3,没有回莆田南少林红叶禅师处复命,而是写了封信回去,说是凡心难抑,决心还俗。
其实是偷偷参悟葵花-3了!
不过两年之后,渡元变化名林远图,横空出世,以绝顶之姿,打败了许多成名的一流高手!一手创建福威镖局,威震武林数十年,成了一段神话,就是在他死后,余威犹在护佑林氏,直到余沧海去戳破那虎皮!
渡元和尚当年不过修炼了两年葵花-3啊!
华山派的葵花-2后来被魔教抢了去,东方不败修炼的,便是这个版本,而他修炼了有十年了!
东方不败修为有多深,实在难以想象!
对于方证、冲虚、解风、风清扬联手,能否打得过东方不败,张伟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
任盈盈与绿竹翁留在了嵩山派,向问天则下山去,联络人手了!
当天傍晚,嵩山派弟子送吃食到张伟处,他正与马芳玲要吃,任盈盈与绿竹翁却带着食物,一道来了。
张伟忙热情的请她们坐下,一道吃。
任盈盈道:“我们是魔教中人,你不怕人说闲话?”
现在左冷禅等与她们合作对付东方不败,但东方不败灭了之后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这样的情势,以历史经验来看:两个死对头,结成伙伴,灭了共同的敌人之后,往往就是这对伙伴断交,再开战之时!
谁敢抱有侥幸心理,以为灭了共同敌人之后,便能天下太平了,谁就要吃大亏!
对于这点,张伟一清二楚,然而他装作没想到,玩笑道:“老婆婆说什么话?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了么?”
任盈盈娇嗔道:“好哇,婆婆前都要加个老字了,你就这么耿耿于怀么?真是小心眼呀!”
张伟郁闷的说道:“哼哼,那几声婆婆,我吃亏吃大发了,想想心中就烦闷啊!”
任盈盈笑道:“那你要怎样,才能放下这口气呢?要不小女子给你赔礼道歉?”说着她就起身,右手放在左手上握拳,位于胸腹之间,右脚向后撤一小步,双膝微屈,颔首低眉,笑吟吟的行了一礼。
张伟连忙起身,请她坐下,笑道:“受了数万群雄的首领一礼,胸中大快,当浮一大白!”一仰头,喝了杯中酒。
马芳玲含情脉脉的望着张伟,见状给添酒。
任盈盈笑道:“张少侠,有马小姐红袖添香,你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张伟温情的看了马芳玲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任盈盈忽然感觉心中一闷,忽然说道:“关东刀马,天下无双!呵呵!现在关东可就只剩下万马堂了!”
听到她提及万马堂,马芳玲神色一变。
“马小姐,你可知当年的神刀门,是谁灭掉的?”
马芳玲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任盈盈对她淡淡的一笑,道:“看来你爹,没有告诉你啊!”
马芳玲惊讶的啊了一声,说道:“我爹?他也不知道啊!”
任盈盈道:“不!他知道!”
在边城浪子电影原剧情中,神刀门是被马空群带着一伙强人给灭掉的!
那伙强人,共有三十五个,最后只剩下五个!
万马堂!
万马堂!
“堂”这种建制,一般都是某大教派、帮会之内设置的!
譬如日月神教内有青龙堂、朱雀堂等;风云中的天下会内有神风堂、飞云堂等。
这个世界,边城与笑傲合而为一。
张伟的意识,扫了一眼系统空间中的一块腰牌。
那腰牌,是张伟陪着马芳玲整理马空群遗物时,忽然发现的。
十分蹊跷!
腰牌是铜质的,正面有“万马堂堂主马空群”字样,上端有“日、月”图纹,背面有“教主任我行亲赐”字样。
很显然,这个世界的万马堂,是日月神教设在关东的一个堂!
这个堂,颇为隐秘,连公孙断都不知道这个内情!
第92章:夜探藏经阁
……
“不,他知道!”任盈盈说道。
她的话,令马芳玲、公孙断都更加惊讶了。
张伟沉默不语。
任盈盈微微一笑,说道:“当年灭神刀门的,不是别人,就是马小姐的父亲!”
马芳玲大惊失色,说道:“不可能!我爹与神刀门的白天羽前辈,可是好兄弟啊!”
马空群没有把真相告诉她,而是告诉了她一个编造的故事,故事里,他与白天羽是好兄弟,杀白天羽的另有其人,他一直在想着帮白天羽报仇,而仇家一直没有查出来!
任盈盈的脸上掠过不屑的神色,说道:“李世民与李建成、李元吉还是亲兄弟呢!”
马芳玲难以置信,质问的说道:“那你说我爹为什么要那么做?‘
任盈盈说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家的万马堂,其实是我日月教的一个分堂!只是这一堂建的神秘,便是在教内,知道这事的,也不过三个人!神刀门白天羽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他就该死!”
“不可能!你胡说!”马芳玲忽的站起,指着任盈盈怒斥!在她的心目中,马空群一直是个重情义的好汉子、一个威震关东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是魔教的一个堂主呢?
“二十五年前,自诩正道的神刀门白天羽,发现了你爹爹的秘密,他倒是重情义,没将这事声张,却要你爹回头是岸,为正道出力,暗中对付我教!”任盈盈说道:“你爹虚与委蛇,答应了他,他哪里知道,你爹其实是我爹最信任的心腹!你爹暗中却将此事,密报给了我爹,我爹知道了之后,就派教中三十五名好手赴关东,他们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二十五年前,你还没出生,这些事,你怎么可能知道?”马芳玲瞧了张伟一眼,气愤的质疑道:“你不要含血喷人,辱我父亲!”
“含血喷人?呵呵。”任盈盈轻笑了两声,“绿竹翁,把证据拿给她看看。”
绿竹翁道:“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马芳玲,顺便说道:“秘密建立万马堂,我是知情人。”
马芳玲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看。
白纸黑字,看笔迹,确实像是她父亲所写,她认得出。而信的内容,正是身份暴露,被白天羽发现,向教主任我行求援!
“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执信的双手颤抖着,仍旧不敢相信这事实。
任盈盈道:“马小姐,你承认吧!你爹是我魔教中人,你也自然是我魔教中人!”她说完,瞥了张伟一眼,心想:“哼!正邪不两立,看你们两个,还能不能你侬我侬了!”
马芳玲身子一震,望向张伟,哀求的说道:“张大哥,你相信我,这、这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爹不是魔教中!绝对不会是!”
张伟拉她坐下,轻叹了一声,安慰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这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唔,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父亲的这个身份了!”
马芳玲啊的一声,呆愕住了。
任盈盈也是一愣。
张伟把右手往怀里一伸,摸出一个腰牌来,递给她,说道:“我陪你收拾你爹遗物时,无意之间发现了它!”
马芳玲接过腰牌看,神态震惊无比。
“我一看到这腰牌,便意识到你爹身份蹊跷,就把它藏了起来,我本打算保守这秘密的,不想今天,你爹身份,却被任小姐说了出来!”
任盈盈道:“你、你早就知道马空群是我教中人?”
张伟道:“是,我早就知道。”
任盈盈道:“那你还和马小姐在一起?你就不怕重蹈衡山派刘正风的覆辙么?”
刘正风与魔教右使曲洋玩音乐,玩出感情来了,就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远离正魔纷争!
此事被嵩山派左冷禅发觉,抓到了把柄,他就派人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灭了刘正风一家!
张伟呵的轻笑一声,不再隐藏,蓦地放出了绝顶高手的气场来,说道:“我张玄同,他们敢惹吗?”
居移气养移体。
绝顶高手的气势,让周边的空气,都仿佛一凝。
任盈盈惊道:“没想到,你、你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绿竹翁呆呆的说:“二十来岁的绝顶……”
呼吸之间,张伟便收敛了气息,老神在在的说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任盈盈心有灵犀一般,微微一笑,续了一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张伟笑道:“任小姐书背的很熟嘛。”
***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张伟身罩诡影衣,溜出了房间,借着山间淡淡的星月之色,往少林飞跑而去!
既然到了嵩山,不去逛逛少林藏经阁,岂不遗憾?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世界的少林藏经阁在哪里,只好在古刹中一番搜寻!
他有武林秘宝诡影衣傍身,是以走的堂而皇之,也没人发现!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找到了!
藏经阁在一个小院子中。
院子的东、西、北三面都有禅房,住着僧人。还有值夜僧,院门外没有,院门内却有,禅房前也有,藏经阁四周也有!
张伟立在院子墙头,看着这阵仗,心里也是犯嘀咕,暗道:“我若要进藏经阁,必然会发出响动,就会被发现可疑!这少林,也太小题大做了,至于看得这么紧吗?天龙时期也没这么严啊,萧远山、慕容博、鸠摩智随便进,好像就个扫地僧在,还不管事!”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微微摇头,他并不想节外生枝的硬闯,便从院子的墙头上飘落,原路返回了。
***
第二天下午,盘踞嵩山附近的群雄陆续上山,汇聚到嵩山派!
演武场上,乌压压的站满了人头,各色人等都有。
搭好的高台上,坐着方证、冲虚、解风、风清扬、左冷禅几位,其他的,如岳不群、天门等人都坐在台下。
张伟、马芳玲、任盈盈等也坐在下面,总算还有把椅子坐,旁边还有茶几,能喝口茶。
左冷禅作为号召人,当先讲话,他修为高深,一开口,声音洪亮,就把场中的喧杂之声都压了下去。
他也是个具有首领风范的人,颇会煽动情绪。
巴拉巴拉一通说,骂着魔教多坏,只把听得人,激得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打黑木崖,把东方不败给生吞活剥了!
左冷禅刷了一波人气,接着逐一的捧少林、武当、丐帮。
解风表示积极响应左掌门的号召,并且,会叫上三万丐帮弟兄!
少林、武当高手众多,方证、冲虚不但会亲自参与,更会带上一共三十名一流高手!
演武场上,群雄轰然,激动万分,一个劲的吹捧少林、武当、丐帮!
这三大派,真不愧是正道魁首,泰山北斗级的存在啊!
而华山派在这对比之下,就相形见绌了。虽然有个绝顶的风清扬,但是无论是一流高手,还是普通弟子,都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左冷禅请了方证大师回坐,又爆出了一个大料!
他把任盈盈请上了台,说了她的身份。
群雄哗然,有的激愤的,大吼大叫,说要打死她!
左冷禅就说了魔教内的矛盾,继续骂东方不败倒行逆施,把他做靶子。至于任盈盈他们,她爸是魔头,但她是无辜的……
“咱们正道中人,岂能像魔教一样,罪及家人,动辄灭人满门呢?”左冷禅一身的凛然正气。仿佛灭了刘家一门的不是他嵩山派。
魔教有个什么东方教主宝训的东西,人人要去读,人人要会背,人人要谨记在心,人人要照着做,不然就是不忠!
灭人满门、斩草除根,那是写入了宝训的!
魔教这么干,正道当然就不能这么干喽!至少嘴上是要这么说的!
左冷禅帮任盈盈开脱。
方证、冲虚、解风也跟着帮腔。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浪子回头,千金不换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任盈盈一身的正气,郑重其事的向群雄表态,表示: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要选择做个充满正能量的女孩子,要带上三万弟兄,和大家一起去杀大魔头东方不败,为武林除害,弘扬武林正气!
***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嵩山到黑木崖,有上千里路。
这一路上,人可以拉撒不去茅房、睡觉不在床上。
但是,却不能不吃东西!
粮草是个极大的问题!
索性,少林、武当面子大极,朝廷方面密切配合,各地官府士绅帮着调运供应吃食!
群豪们也是不缺钱的,一路吃喝,倒也不成问题。
越往黑木崖去,赶来汇聚的好汉便越多。
一路走得并不快,浩浩荡荡,从三月中旬,走到了四月下旬,这才到晋地的定平县。
定平县是个临近群山的下县,人口不足五百户。距离黑木崖极近,只有四十来里路了。
魔教中人,平常的时候,在这个地方,横行无忌,如今随着群雄驾到,早就遁入总坛了。
总坛有天险可守,对敌自然更有胜算!
方证、左冷禅、任盈盈等一行先期到达,便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候后续的弟兄到来。
又等了几天,后续的弟兄也到了。
定平县一时聚了六万余武林中人,又有无数行商的过来贩卖做生意,热闹至极。
计划修整三天。
左冷禅自告奋勇刷存在感,派了弟子潜往黑木崖打探消息,回来却说,一路顺畅,没有遇到危险,没看见一个魔教中人,猩猩滩上,也不见魔教中人有什么布置。
众人闻听,不由惊奇,不知东方不败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们浩浩荡荡而来,魔教没理由收不到消息!
而知道了消息,自然就应该依仗有利地形,有所布置!
这才是正常逻辑嘛!
没有布置,这算什么?
这不正常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一连三日,探子传回的消息,都是一样的!
这令众人莫名其妙,却不敢有丝毫的小觑,方证、左冷禅等都搞得神经兮兮的!
到了第四天,队伍开拔,往黑木崖去。
走了小半天,就到了猩猩滩对岸。
就见急流对岸,没有半个人影。
众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定逸师太道:“怎么会一个魔教中人也没有?”
左冷禅凝眉道:“这个东方魔头,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岳不群道:“莫非滩上做了手脚,设了什么陷阱?”
余沧海点点头,说道:“岳师兄言之有理,极有可能!”
解风就问任盈盈、向问天,他们毕竟在魔教内待过,该对东方不败有所了解。
哪知两人却连连摇头,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向问天道:“我已经数年没有亲眼见到东方不败了。教务都是由那个杨莲亭在管,承德殿上,东方不败都是坐在帷幕之后,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貌,他也从不说话。”
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知己知彼,百战百殆。
帝皇至尊,喜欢把自己神秘化,与人疏远,这样他人就不能了解自己了,就做不到“知彼”了,就会对自己心怀恐惧!由恐惧,而生恭敬!至于被人“怨”,那是无所谓的!
天河帮的上万弟兄,把带来的小船横搁到了急流上,又把带来的木板搭在上面。
那小船,约莫六尺长,两尺宽,仅够一人坐其中,小而灵活,是他们平常纵横河间的工具,一船由四个壮汉抬着带来,共带了一千多艘。
他们在做的时候,其他的人,便休息、吃东西。
将到未时,急流上便搭出一条通道。
通道即好,便该过去!
然则,左冷禅、岳不群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打头阵!
定逸师太瞧得不爽,怒哼一声,喝道:“就由我先过去探探道吧!”
左手拿着长剑,黄色僧衣飘飘,大踏步走过踏板,上了猩猩滩。她右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往地上深深的刺去,探察虚实,左刺刺、中刺刺、右刺刺,不见异样,跨步往前走,再探!
左冷禅、岳不群等人的脸上,有些尴尬,心想看来没什么危险,说道:“我们也过去吧!”这回他们倒是“奋勇当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