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天道之萌芽
前方大战在即,后方依然是不慌不忙,李哲的这套体系,目前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固定运转套路,轻易变更不得。(.)
这一段时间,由于有了大量方士的涌入,李哲治下的很多方面都获得了突破,尤其是科技技术方面,工匠营里像是一个突然捅破了一层窗户纸一样,迎来了技术和生产上的突破xìng进展。
首先是温度计,有了这个,方士和工匠们们在rì常生活中的实践xìng经验很快上升到了系统xìng组织和总结的理论高度,工匠们首先是发现了钢铁冶炼中的热胀冷缩现象,并将其记载下来,将钢铁的热胀冷缩中的实际变化比值变成一个质量指标,用来指导实际生产中的实践。
而这个热力学现象,也不仅仅是这一点的发现应用,有了这个认识,工匠们很快的发现了更多更广泛的热胀冷缩现象,不仅是以往经验中的岩石和钢铁,还有其他的象水泥、水、鼓风机气囊里的空气,几乎所有的物质都有着普遍的随着温度变化的现象,只是大多数是极为微小,难以觉察而已。而空气,随着温度变化的体积膨胀异常的强烈,足以产生多种生产实践中的应用,很多心灵手巧的工匠们在其中揣摩着,希望弄出来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仙术创造来呢。
李哲下发的初中物理学读本,被工匠和方士们奉为天,反过来复过去的研究,对其中的热力学知识拼命的探索,试图探求出这种现象背后的真正秘密。
另外,煤炭的使用使得钢铁冶炼技术取得了大踏步的进展,从前只是将矿石烧到火红变软的程度,而使用煤炭之后,很容易就达到了液体的铁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早先的冶炼技术经验不得不迅速的进化,重新考虑新形式下的冶炼问题。
而由于大规模弩箭的生产进入正轨,早期铸钱中使用的铸模技术得到了新一步的进展。被应用到了弩箭箭头的批量制造当中,如今的三棱箭头不再是像以往一样,是锻打而成。却是有大型砂型铸模一次xìng浇注灌钢而成,由于弩箭的箭头对于钢铁的质量要求并不算高,在进行进一步的锤炼和一定的后期加工处理就可合格,其工序大大简化。几乎加快了几十倍的速度。而这种方法,也为后来的其他方面的标准化生产提供了经验。
而后勤司组织大规模生产和后勤工作的经验,众多的账簿计算,也使得管理层的数学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数列和方程问题开始大量的在rì常生活中被记载,被原始数学家们重视。不得不找出解决的办法来。这两种问题也迫使了这个时代的逼近近似解方法的产生。
另一方面,零和小数点的使用,也终于使得原始数学的表示能力大增,十进制位置计数法的应用,使得数学的应用范围大面积的推广。数学有了这样的工具,才第一次显露了后世那包拢万物,演尽世间千般变化的浩瀚雄浑的气魄。
“天师,果然是学究天人啊。区区一个“零”。就将困扰了我等多年的问题解决殆尽,不仅可以表示无,还可以在计算中占位运算,真可谓是一字千金啊!如今,有了这样的方法,我等几乎可以将世间一切变化演进成数字。这样的气魄,真可谓是有无相生。循环往复,区区一个“零”字。奥妙无穷啊!”
“是啊!这区区一个零,何止是一个“无”字能够说尽,有了零,就有不足,一方有益,一方不足,双方相合,却是一个“零”的结果,相生相克,这才是其中真意啊!”
“嗯?以我之见,两位说的还是小了!这“零”之一说,十进制计数法,演进世间万般变化,愚以为可是深和我道家经意,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正是太极归于无极,是混沌最初之象也。由此可见,我道家所说,才是这天道最终的真意也!天师!不愧是我仙家真人啊!”
“以我之见,未必如此,无极是为无极,零却是零,零之意义,不仅是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开始,也代表着,万物最终的归宿,所谓百川归海、万流归宗之意。”
“哪里哪里!诸位都着相了,我等身为天师钦点的数学家,那便是要以数学演变天下大道,这才是天师的本意。上古时期,那河图洛,伏羲八卦,不就是如此吗,天师所传的数学,我看深奥之处未必次于这些上古奇术,天师传于我等此物,这便是堪比当年的天皇伏羲演化八卦啊!天师对我等期许甚深,将如此大道交予我等,这便是要我等以之教化天下!某在此立下誓言!必要以平生jīng力,求取数学大道,以不负天师所托!”
一时间众位草根科学家吵吵闹闹,为数学这个伟大学科的创生而兴奋不已,各自引申出自己的一方理解。
滑轮,也是一件神奇的东西,有了滑轮,人们第一次发现,力量这个东西,其实是可以倍增或者是减小的。往rì里,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提起的东西,用了滑轮,不仅可以使力的方向改变,使得人能够更有效率的用力。而更重要的是,动滑轮的使用,竟然可以直接增大人的力气,使得人们瞬间变得力大无穷。
这个可是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了,仙术仙术!这个才是真正的仙术啊!立刻激发了工匠们的研究兴趣。学会了使用滑轮的工匠们,如获至宝,几乎是每天如痴狂一样的研究滑轮的各种组合使用。
在天师带来的军弩样本的研究中,在滑轮组组合研究使用的探究过程中,各种各样的省力装置、起重装置,被迅速的发明了出来,不仅是工匠营自己的效率大大提升,而且一系列的新装备也随之研制了出来,配重式投石机,咬合机构,飞轮装置,滑轮杠杆式起重机,象雨后chūn笋一样,一个个花样百出的新式机械开始出现。
在这个过程中,滑轮的不同的省力组合,使得几分之一的运算概念诞生,分数的应用在工程数学中自然而然的开始进化,不再是之前那种只会几成几成的用法,成体系的分数,有理数,正式的进入了原始数学家们的眼界,在李哲亲口定义以后,成为整个数学体系大厦的又一块基石。
到了这时候,李哲前期的许多填鸭式的教育才发挥出了效果来,一个是文字,一个是计算。这两个基础是任何时空攀登科技树的必备前提。
虽然是初等的四则运算和方程运算,在这个时代仍然是如同天,大多数的工匠们都不能熟练的应用,直到这群实践经验和理论知识都同时具备的方士们到来之后,李哲的现代基础数学才在这异时空的三国开出了现代科技之花。
基础代数,基础几何,方程通解、勾股运算、幂运算、指数运算、三角函数、开方运算,在这个时代都是相当于仙术的各个数学分支,都被方士们带领着工匠一个个的突破应用着,钻研着其中无穷无尽的奥秘,有了众多实践经验的基础,有了实际应用的渴求,高深而枯燥的数学理论才会迸发出奇迹般的生命力来。
李哲治下,正在进行着一次在现代时空的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爆发式的科技进步。
有了镜子,有了望远镜,那便有人要深究其里,仙术的奥秘时时刻刻在激发着无数人前仆后继,虽然没有人敢于私下里拆毁望远镜,但是李哲摆在工匠营里的一百个望远镜样本却是被研究了个通透。
光学,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开始以仙术的面貌出现于人们面前。
李哲的那本初等物理的光学内容读本,立刻被方士和工匠们整rì里研究个不停,再配上李哲引进的一系列中学物理课堂的光学实验仪器和大量的各种透镜镜片,简直是给这些工匠和方士们创造了一个新的世界。
各种透镜的组合,被工匠们一一的尝试,聚光发热现象,小孔成像现象,然后发展到折shè现象,衍shè现象,光的直线传播和焦点焦距的原理以及实验结果,都很快的被发现记载,而方士们的到来,更是加快了这个进展的过程,因为光学的各种现象,本就是方术们在最拿手的幻术中最经常使用的道具。
光学开始踏入了理论总结和工具应用的阶段,而光学的发展,大量的原始版新型工具的诞生,放大镜,显微镜,望远镜,各种各样的光学工具,又同时促进了天文学,地理学,医学,生物学,甚至是公差,测绘等技术的进展。
短短的一个月间,随着新的科技力量的涌入,蕴藏在生活和自然中的各种平常现象被一遍遍的重新阐述,其中所暗藏的仙术道理热cháo象大浪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捶打着人们的眼界和心脏。原来,在我们司空见惯的平rì的生活中,竟然是藏着如此之多的大道至理么?在方士们的引导之下,工匠们很快的被洗脑,将其理解为是天师显灵普渡众生的最新证据!正是要这些本来暗藏着的东西显露出来,世间人才能从中悟的宇宙大道的坦途啊
而工匠们积累的大量经验则在方士们的智慧引导下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科学进展,爆发式的科技革命和层出不穷的新机械新道理更让所有的人从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传说中的仙术的真正面目。
天道!天道就是近在眼前啊!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往来复始,无穷无尽!这便是劈开天地、降临世间的李天师要展示给凡间的天道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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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军情
“主公!主公!紧急军报!”
徐庶手中扬着一道军报,气喘吁吁的闯进了李哲的房。
“哦!”李哲的语气平平淡淡,“说!什么事?”
徐庶急道,
“主公!曹cāo大举入侵了,谯郡夏侯惇,陈郡吕虔,南阳郡曹仁,几天之内,同时大军入境了!”
“唔!不错!我知道。夏侯惇前天入境,吕虔昨天显踪,曹仁的消息却是今天到的。这一回曹军的组织还是很不错的嘛?能在方圆数百里之内,数州之大,同时组织起几路大军,这等动员力量,还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李哲摇头晃脑,颇有些赞赏的口气。
“主公!你……你这可是太过镇定了!”徐庶极为不满,“曹军几路大军同时入侵,以泰山压顶之势横压而来,就是让我等首尾不得相顾,境内诸军调度不及,以我军的实力,危亡便在旦夕之间,如何能这般小窥之!”
李哲一愣转头,看着自己的军师的急躁模样,立时便有些醒转过来,哦!这个……确实有些太过了些!严肃严肃,忙收敛心神。
“军师所言极是,曹军威胁极大,几路同时进攻,这般的局势,确实是极为凶险啊!”
徐庶眼看着李哲从谏如流,这才缓和了心神,细细为李哲讲解:
“夏侯惇这一路,极难对付,他从谯郡而来,军资由扬州刺史刘馥筹措,虽然兵少,但却是跟随曹贼多年的丹阳jīng兵,凶悍之极。在我汝南郡东部的一路坦途之上,已经攻陷了汝yīn,临近固始,兵锋直指新蔡。虽只有三千兵力,便足以成为我军之大患啊!
还有那吕虔,也是跟随曹cāo多年的大将。一向是被曹cāo委以重任,信重不在韩浩之下,这次领兵三千。自陈郡而来,压过了汝阳一线,逼向平舆,已经和夏侯惇形成对我军核心安城的包围之势了。”
嗯!李哲重重点了点头:“那曹仁这一路呢?”
徐庶口气一松。
“这一路倒是不用头疼,南阳郡毕竟不是我军根本,这曹仁麾下兵丁明显便是偏师,是为了吸引拖住我南阳郡兵力而设的,我南阳郡中兵力充足。主公只需苏武魏延牵制即可。只是……”
“只是如何?”李哲问道。
“只是赵云赵将军所部尚处于颍川郡境内,他那一路才明明是我军真正的主力,对曹军的威胁最大,到此时正面许都之内的曹老贼尚没有消息,才是令人不解啊!”
“呵呵!不错!”李哲笑道:“曹cāo至腹心于不顾,却以边边角角的偏师来威胁我军,我军都打到他家里了,自己作为正主儿却没有出场。可能吗?”
“主公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意思是。夏侯惇,吕虔,和曹仁三军虽然气势汹汹,但却只是曹贼在和我使的一些小手段。来试探试探我军的成sè,若是我军现在便被几路大军进攻的消息慌住了手脚,那接下来可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了。”
徐庶沉吟道:
“不错!和曹军比起来。敌军势大,我军力小。敌军地域广大,我军纵深狭小。若再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确实更是艰险万分。到现在整个局势,赵将军那里,才是我军真正的拳头,其他的这几路兵马我军便是一一击退,对曹军也无伤分毫,确实是无法一一应对。”
“嗯!曹军此举必有所图,还请军师为我一一解惑。”
徐庶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一双眼睛抬起来在大地图上左右逡巡,沉思了好久,方才言道:
“厉害!厉害!果然厉害!曹军中果然是能人辈出,名不虚传啊!”
“何解?”李哲急急问道。
“主公!曹贼先前和我军之间的战绩,具是以优势兵力败北,以此前车之鉴看来,其若是想击败我军,便需聚集大军。其先前的几路兵马,虽然也是危险甚大,但都不足以我军主力正面相抗,其作用最多也不过是sāo扰我军,围攻我军腹地,扰乱我军的战略方向而已。
其唯一击败我军的可能,便是只有以数倍之军,以倾轧之势,才能和我军主力正面对垒获胜。
这一战,不可能在其他地方,只可能在颍川郡境内,因为只有这里的水运发达,乃是曹军腹地,后勤便利,调动大军容易。曹军只有在这里才可能轻易筹措出数万以上大军的军资器械。所以敌军的主力必然是在此地,正在对赵云赵将军所部虎视眈眈。
如是我军在前面调动失利,军资补给出现问题,那便是入了曹军的瓮了,”
李哲听得连连点头。
“军师所言极是,必是如此。其实从全局看来,我军和曹军的最关键点都是在颍川之内,决战之地是不可能去到其他地方的,只要定住了这个战略要点,那便是其他任何迷惑,我等都可以无视了。只是这其他几路偏师,可也不好对付啊。数千jīng兵袭来,我等若是应对不及,其sāo扰我军粮道,毁坏我军设施还是小事,一不小心,让他们打进安城来那可就糟了。”
徐庶闻听此言,定定看着李哲,心头一阵雷光电闪,立刻了解到了李哲心中的顾忌。
对付曹军的各路sāo扰,其实别无他法,只有坚壁清野一招,只是李哲在汝南郡的威望正是如rì中天之时,突然出了这样的策略,缩到城墙里挨打,定然会对所有天师道信徒的信心以极大打击,作为一个神棍主公,李哲是轻易不愿意承受这样的恶名的。
回想起刚进来时,李哲的轻松表现,徐庶突然明白了,原来李哲一直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对曹cāo的战略,他其实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在后方的能够维持局面承受骂名的够资格大臣了。
一念及此,徐庶百感交集,这等重要的责任,说得好了是主公的信重,说的差了其实就是代主公背黑锅的,未来或许会有所补偿,但在眼前却必定是灰头土脸的下场。实在说不上是好是坏了。依他的xìng格,自然是想到颍川家乡去,去会会那世间的各路英雄的,只是李哲手下,似乎也只有他徐庶有这个能力来承担起这一副重担了。
徐庶思索良久,终于缓缓弯下膝盖,跪倒地上。
“主公!对北方战局,臣思虑再三,还须请主公御驾亲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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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群雄
李哲出兵北上,这其实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方略,和曹cāo之间的大战,若是稍微应对不及,就必然会导致时rì漫长的结果,甚至还会有大局倾危的危险。/
因为敌人的疆域实在是太大了,战线实在是太漫长了,人力物力都是极端丰富,若是打起消耗战来,那真的是没头没尾了。
他李哲如何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他必然是要选择以奇军致胜,而这致胜的良机,只能着落在他自己身上。若是他自己不到前方,这手头上很多的作弊手段便派不上用场,哪里有致胜的机会?他那些繁杂的手段,这时代的人又如何懂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物事儿。一切只有他自己上场才有可能啊!
所以这个倒霉催的坐镇后方的事情就只有让徐庶来干了,其他的人,目前还都没有那个实力,不管是夏侯惇还是吕虔,都不是廖化苏三之流能够应付得了的。
于是李天师亲自出马,浩浩荡荡,开往北方。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各种动静自然是小不了的,本来先期北上的诸路单位,都已经够繁杂了,再加上李天师的亲军仪仗,这折腾可是相当的规模庞大。
麒麟卫没有全出,李天师很贴心的给徐庶留下了一个曲五百人的机动兵力,大军亲征之后,所有的定居点必然是全盘收缩,民兵信徒都聚集到了各城之内,再加上一曲麒麟卫的在外机动,就是李哲给徐庶留下的防御手段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城防是不用担心的,面对曹军的jīng兵,民兵们虽然野战不一定行,但是在城墙的掩护之下,用各种工匠营的优势兵械蹂躏城外却是毫无压力,只是城外的各路设施就免不了被毁坏了。
总之李哲对徐庶的要求就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在曹军的两位名将六千jīng兵的压力之下,维持住了上蔡、定颖、安城等几个重要支点就是大功。至于真正的决胜,就是只能在李哲和曹cāo二人之间展开。以表面上绝对劣势的兵力对抗曹cāo,这世间只有他一个人可能成功。
数万人的后勤队伍,数千辆的各式大车,各种各样的器械和物资。汇成一道河流沿着汝水蜿蜒而上。
徐庶等一干留守官员jīng神振奋的拱手对着李哲齐声高呼:
“祝主公马到功成,踏平许都!”
而身后,无数的数也数不清的人头攒动,都是jīng神高涨,跟着一起高声喊道:“祝主公马到功成。踏平许都!”这众志成城的声音汇成一道滔天的巨浪,一路朝着北面奔腾而去。
……
而此刻的北面,也有数支人流朝着南面的偃县而来,无数的如山海一般的物资被车推人扛船运,用尽了各种手段汇集到了小小的偃县境内,曹cāo境内最强力的几只军马,从周围的不同地域冲出,朝着这个小小的地点汇聚而来。
曹cāo曹孟德这个旷世枭雄。在接二连三的受挫之后。终于认识到了李哲的可怕潜力,下定决心力排万难,用尽全力,要将李哲扼杀在摇篮之内!
许都之外,骑在一匹马上,曹cāo和荀彧并辔而行:
“文若!这次我又要大军出击。后方就要交给你了!”
“丞相放心!前些rì丞相一番举措,许都之内已经是安宁许多。此去,文若必定安定许都。不负丞相所托!”
曹cāo看着荀彧逐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感触良深。
作为曹cāo的左膀右臂,荀彧在曹军之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一直是帮助曹cāo维持政事,平衡朝局和各方势力的平衡,乃是曹cāo之下曹军真正的中流砥柱。但另一方面,作为颍川名门大族出身的荀彧荀文若,其背后所代表的士族势力对大汉朝廷正统的拥护却又是和曹cāo本身的绝对权威冲突。这样的矛盾冲突,在荀彧的身上表现的极为明显。
官渡之战前后,国舅董承的大案,荀彧就难逃失察之错。而后来曹cāo强入宫中在建安天子的苦苦乞求之下鸠杀董妃,就更是犯了朝中重臣的大忌。这岂是为人臣者所为?
虽然没有兵权,但是朝中这些党人遗族的烈xìng可不是虚的,暗中勾连散发对曹cāo不满的事情可没少做,一时间曹cāo的政权竟然有岌岌可危之势。在这场风波中,荀彧作为曹军政权政治风向上一个重要的人物,始终没有站出来为曹cāo说话,此举无疑为本来如鱼得水的君臣二人之间留下了难解的心结。
如今,再次出征,荀彧又再次站了出来支持曹cāo,关键时刻,还是文若堪为己用啊!曹cāo细细观察之下,荀彧丰神俊朗的面容边上竟然已经出现了斑斑白发,心知荀彧心中的痛苦,不由心生愧疚,这时的荀文若可是只有三十八岁啊。
但是伤chūn悲秋岂是英雄所为,曹孟德即使是心中愧疚,却也不会在表面上显露出来,而是扭过头来,看着南方,眼中喷出炙热的烈火:李哲小儿,一介装神弄鬼之徒也敢来学人争霸天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且让我曹cāo来教教你,什么叫做天下英雄!
……
建安六年chūn,刚刚平息下去的中原再起波澜。大汉丞相曹cāo,兵分四路,分别以夏侯惇、吕虔、曹仁和其自己为主将,起大军共计约六万兵卒,围攻此时占据汝南南阳两郡各一部的地方诸侯李哲。
这一战,立刻引起了天下群雄的关注,大河南北、秦岭内外,各路诸侯纷纷的把眼光投shè到了这个小小的方寸之地,龙虎相争,鹿死谁手,一时间成为众人急切知道的谜底。
李哲从一个小小的地方诸侯,借着这一战和曹cāo的影响力,竟然迅速的成为了天下群雄的焦点,正式登上了群雄争霸逐鹿中原的大舞台!
但此时,没有人会相信他有胜利的可能!
……
北方,邺城。
一个卧榻病床的老者在声嘶力竭的大笑:
“好!好!太好了!曹阿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李哲也敢向你伸出爪牙了,这可分明是你自己德政不修的明证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能勾结许攸又如何,你能痛下屠刀又如何,失去了世人之心,便是你有天大的本领。也是不可能压服天下群雄的。这大汉朝的天下,只有我袁氏才能得天下士子之心,是高门大阀的正统!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大笑一番。又急急伸出手来:
“来人来人!快与我唤各位先生来,我要和各位先生共谋大事!”
不一会儿,袁绍手下各路谋臣,齐聚病榻之前。听从袁绍命令。
“诸位!我听闻中原大战又起,曹阿瞒jiān贼穷兵黩武,又将起大兵征讨我同乡人李哲,我yù派人联络,封官许愿。以为奥援,共抗曹贼,如何?”
众人一听,立时纷纷出言,有人赞许,有人怒斥,竟如菜市场一般。
“主公!那李哲不过是张角一般流贼,曹贼挥手间即可除去。如何能够与之勾连。,若被世人所知,恐会伤了主公的明德啊!”一个身材中等的文士站了出来,急急出声劝阻,正是袁绍帐下治中审配。
“放肆!审正南!你是何居心,这等大好时机。如何能不抓住?李哲这等小贼,虽然只是侥幸之徒。目光短浅,不过是疥癣小疾。但是其能几次击败了曹贼手下大将,如何能够小窥。这等人,只要主公得了正统,一纸诏之下即可收复,如何能与曹cāo这等大贼相提并论。如今之势,曹强我弱,正是行纵横策之时也。李哲这小小流贼,只要能帮我等灭了曹贼,便是赏了他些名爵又如何!主公所行,何其英明之策!”郭图戟手指着审配骂道。到了末尾,又顺手拍上袁绍的小小一个马屁。
袁绍坐在床榻,在袁尚的扶持之下,听到此言,心中大为宽慰,得意的一手轻抚长髯,胸中畅快之极。
“咄!都是你这jiān贼,蛊惑主公,终rì里藐视天下英雄,否则何致于先前大败!”一听郭图所言,审配那里信服,指着郭图便回骂。
一场口角立刻变成纷争,旁边逢纪也凑过来加入战场,支持审配,辛评辛毗过来,加入郭图,几人间言语往来,场面乱成一团。
袁绍在床上,气的浑身发抖,但却无可奈何。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重臣,都是世家大族出身,颍川郭氏、辛氏,魏郡审氏,都是了不起的大族,是帮助袁绍安定地方,须臾不可或离的人物,他又能怎么样。
真乃成也士族,败也士族也!
……
关西,雍凉之地,正是英雄辈出的地方,两人并马而行,说出口的却也是数千里之外的中原局势!
“文约!凉州实在是太小了,容不下你我两个英雄!前次杨阜来说和了我等,让我等助曹击袁,结果击败了高干和郭援,如今这一次,李哲和曹军大战,曹cāo若是稍有微恙,我便要响应天子诏,讨伐曹cāo杀进长安,再不听那些胆小士族的聒噪,你以为——如何!”
而前面的韩遂韩文约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看着远方的草原,喃喃自言自语:
“凉州,确实太小了,数百年来,你我这样的人在这里殊死相斗,又能得到了什么呢?边章死了,伯玉、文侯死了,李相如死了,王国死了,董卓、盖勋死了,多少英雄横死在自相残杀之中,你我手中沾满了无数自己人的鲜血,拼死厮杀,却也没有走出这一片荒凉之地去,关中!关中——那关中的数千里肥沃的土地!才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啊!”
马腾却也没有生气,同样行到韩遂身后,向远方深情眺望:
“是啊!关中的沃野,我们的祖先们生存的地方!我们的故乡!这次,我们一定要——打——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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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孙权
官渡之战,意义深远。
这一战,并不是说曹cāo在一战中能够酣畅淋漓的尽灭了袁绍的所有大军,而是说曹cāo在这一战中彻底打灭了袁绍的战略潜力。
像这种两家庞大力量之间的决战,从来都不可能是一战决胜负的,两家之间的竞争是一个漫长而又艰苦的历程,所有人所有机构都是兢兢业业为了一个目标努力,一方只要稍有懈怠,就会给另一方机会。所以象官渡之战这样的战役就有了决定xìng的意义,只要能令其一战之下经济军事领域倒退数年,就会彻底的拉开局势,失去争胜负的机会。
历史上也是如此,官渡之战后,眼看着定鼎中原的大势失去,本来上下一致信心满满的袁绍军政权,终于信心崩溃,内斗、争乱,接踵而来,很快地到了整体崩溃的边缘,而袁绍自己,也彻底失去了信心,卧床病榻两年之后,终于呜呼哀哉!其一旦撒手而去,诸子争嫡的戏码就开始迅速的扩大规模,成为了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一切,其起始点,其实就在于这一次官渡之战对于袁绍军的整体打击。军事政治经济上的失败固然是损失巨大,其给予的希望和信心上的打击才是真正的要点。
而这一战,也终于奠定了曹cāo雄霸中原的基础,其他的诸侯们自这一战始,开始以仰望的姿态来注目于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才能真正的深入人心,这就是所谓的天下大势!当大多数的决定xìng因素聚集到一处的时候,产生的压倒xìng的优势,足以扭转天下的人心以及整体的战略态势。
而如今,李哲作为一个搅局者,却向正是如rì中天的曹cāo张开爪牙,这又如何不会引起群雄的瞩目,让不甘心就此蛰伏的群雄们欣喜若狂呢?
江东,一个正在蛰伏的潜龙仿佛看到了机会。/此人碧目紫髯,气魄雄健。虽然年纪尚轻,却已经是露出了rì后雄霸江东的峥嵘。
“子敬!近rì北面传来消息,曹孟德几路大军齐发围攻李哲。以谯郡夏侯惇的丹阳jīng兵进攻汝南,如今寿chūn物资空乏,兵力薄弱,我yù趁此时攻拔寿chūn重地合肥。你以为如何?”
孙权对面,正是临淮东城人,曾经富甲一方的江淮大豪鲁肃鲁子敬,如今是孙权手下的左膀右臂,极其信重。以之和以往孙策留下的老臣们对抗。
如今江东,正是孙权刚刚接下孙策留下的吴侯之位不到一年,其初登大位,便频施手段,冷落孙策留下的桀骜不驯的一批老臣,程普黄盖韩当之类,提拔起来一批新人,徐盛、陈武、周泰、朱桓等人。尤其是朱恒。乃是江东大族朱氏,孙权扶持本地大族起来和孙策留下来的老臣相抗,正好将政局搅乱,自己好从中一步步篡取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权力。
另一方面,封自己的侄儿为侯,安定站在他背后的一些人物。又以此威逼周瑜逐步退出军界,淡化周瑜在军界的影响力。
就这样。孙权一步步的,将孙策猝死之后的权力真空逐步稳定。终于有了一点一方诸侯的样子。
现在看见北面出现机会,他也想从中获利一把,便是趁着浑水摸鱼能够稍微有些战绩,也好以此震慑那些军中的老臣,稳定自己的地位,毕竟,这江东基业,可是他父亲兄长凭盖世武功一点点打下来的,在这样的父亲兄长的传承之下,没有军功,如何能够服人?
但是对此,鲁肃却自有他的看法。
“主公!曹李之战,群雄瞩目!以曹孟德的实力,竟然会如此重视李哲,竟发几路大军,齐攻汝南,这其中必有蹊跷啊!其胜负尚且未料,我等贸然出兵,若是为此激怒了曹孟德,未来可就难办了。如今刘馥刘元颖治下,豪雄束手,民生尽复,却不是急切间可以武力逼取的。”
孙权听罢,心中不满:“子敬未免太过厚重,曹李之战能够发生,其实已经说明曹孟德虽然占地广大,其内部已然不稳。一个小小的神棍都能让曹cāo大动干戈,岂不正是曹cāo部下领地不稳之兆?这般情况之下,刘元颖固然乃一良吏,但是以我江东雄军,如何不能拔之。庐江太守李述自西出,我江东大军自南发。夏侯元让一离开,刘元颖手下,不过都是些昔rì的豪族,反复无常之辈,如何能与我相抗。”
“主公还需三思!”鲁肃长身而起,神态焦急:“曹孟德固然是内部不稳,主公座下也是危机四伏啊!兵则无兵,将则无将,便是军资器械,没有张朱陆顾诸族尽力,恐急切间也难以筹措!主公的当务之急,不是威抚远地,而是镇之以静,徐徐掌控民生为好!”
孙权一听,终于耐不住xìng子,“子敬,你太过谨慎了,镇之以静,镇之以静,我已经镇定了一年了。这一年来,众将桀骜不驯,诸族yīn奉阳违,我已经见了太多了。这样的rì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如今境内众人初抚,而中原曹贼不稳,正是我一鼓作气立下军功的时候,若是能够一战打下合肥,江淮之间尽入我手,如何不能威震诸将,震慑诸族。看看我的父亲兄长,无一不是靠纵横天下的武功来慑服人心的,这样的武功夺取天下,才是大丈夫所为。现如今,凡事以yīn鹜伎俩入手,终有一天,会折了自己的名望,失了锐气,如何再与北方的群雄争胜!我意已决,这便颁下命令筹措军资,我yù亲自出征,北伐江淮!”
于是,李哲这个穿越时空的巨型蝴蝶煽动的翅膀,终于引起了本时空的第一个历史大局上的剧变。
从李哲身上,群雄仿佛看到了机会,各自不甘于蛰伏,纷纷行动起来。西凉双雄马腾韩遂,携起手来yù借着曹cāo在中原连番大战的时刻,出兵长安;而原历史上一直老老实实蛰伏在江东,默默地改善民生,发展经济,军事上则是以征服山越为主开发内部力量的孙权,其战略方向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原本主要是以暗中渗透的手段获取全局xìng力量的孙权看到了中原的乱局,毅然决定出手,以外部矛盾转移内部焦点,企图借着曹cāo正虚弱的机会获取决定xìng的军功来稳固自己的主君地位。这却是和历史上的三国是完全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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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相遇
沿着汝水,大军北上,霹雳营、工兵营、防疫营、救护营、麒麟卫、天机卫、南阳军两部,足有一万三四千大军,再加上负责后勤的辎重营和辅助民兵,共计三四万人员,堆如山积的各式辎重车辆,浩浩荡荡,开往颍川。
行伍之中,李哲仍然在沉思。
这一仗,其实本质是曹cāo逼迫的李哲不得不打,否则以李哲的本心,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夜校的紧急培训班和天师道的牧师培训班开个一年,有了四期以上的学员之后才会选择开战,到那时候,工业力量大涨,cháo水一般喷涌而出的天师道信徒和民兵们足以淹没整个大汉中原,将基层的控制力量渗透到地盘上的所有乡村之地,那才是真正有把握能够获得最大利益的一战。
只是他自己虽然不想打,可是架不住别人的围攻。曹cāo一旦发力,协数州之力万钧之势袭来,哪里是他这种小身板能够扛得住的,不出大招是不行的了。以他现在的地位,再象之前狙杀刘备之前那样暗中潜伏百般算计,那是不可能的。便是如今这麾下的五六万人员里,也不知道潜伏了多少各路豪雄的探子细作,如何隐藏的住。
因此说,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这世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是按照计划好的顺序发展的,总有些事情是突如其来,打破你的完美幻象,让你不得不打起jīng神小心应付。这一战虽然是李哲被逼上梁山,却也是大势之下不得不进行的一战。此战便是打赢,也很难象刘备一战中那样,一次xìng篡取所有的利益,形势如此,如之奈何!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紧急军报,赵云部碰到了几部曹军大将的踪迹,张颌、高览、路昭所部都已经显现踪迹,为免陷入包围。大军yù后撤到颍川郡交界处的平原之地,等候李哲大军。
李哲忙打开地图,细细查看。还有四五十里的距离,以中军的速度,明天下午应该能够赶到。但沉吟片刻,还是命令麒麟卫左曲右曲。分两路前往支援,这两军之间十余万大军的会战,战场覆盖范围极广,足有数十公里方圆。若是一不小心让赵云吃了亏陷入包围之中,那就有些麻烦了。虽然这种可能xìng很小,但是也要防患于未然,以麒麟卫的机动力,左右散开,就足以护卫两翼,使大军免受sāo扰了。
而整个中军,依然缓缓而行。
……
前军赵云大营。
斥候传来军报,有敌军袭来。军营很快的就被各种紧张气氛萦绕。
赵云所部迅速反应。两个最jīng锐的方阵鱼贯出营列阵,向营外方向张开,一左一右,不断地扩大范围,将左右翼护住。大营里的两千民兵则开始护着辎重兵和民夫整理辎重,随时准备迎战迁移。
赵云几个大将带着亲兵。位于营外两个大阵的最前,举着望远镜望远方眺望。脚下的马匹兴奋的撅着马蹄,期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将军!这回曹军总算是敢于和我军正面接战了。不过这曹洪曹子廉,都做了这么长时间缩头乌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拿起刀枪作战啊!”龚都张着血盆大口,大喇喇的摆动着手中的长矛,满不在乎的调笑道。
“不是偃县中的曹军,是北面新来的援军!”赵云回答。
“哦?都是哪个大将,说来听听?看看俺晓得不晓得。”
“斥候传来的消息,远远的看着,一个将领姓张,一个将领姓高,麾下各有一千jīng锐,绕城而过,前来sāo扰我军,还有一个路昭,这个却是已经打听到了。”
龚都摇头叹气,似是不甚满意:“嘿!可惜啊!都是些无名小卒,曹军中的大将,不是曹家的,就是夏侯家的,这别人,如今打起来便没有劲道儿。”
赵云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话。这样的气概固然是值得夸奖,但是这骄傲可就是有些过分了。曹军大将,岂止是只有曹氏夏侯两家,不过是真正优秀的外姓将领因某种原因此时还不得出头罢了。
这厢儿严阵以待,不多时便从望远镜中看见,前方烟尘大起,与其中,隐隐约约看见两只军兵分左右两翼穿插过来。
敌军阵容整齐,甲胄齐备,一看就是jīng兵,随着军伍越行越近,赵云的眉头跟着皱紧了起来。
“这不是曹军,这分明是袁绍袁本初的大戟士和先登营!张颌!这一定是张颌张隽义来了!”
“哦!”他这样说着,旁边众将却还在迷惑:“张颌张隽义!此乃何方名将?很有名吗?”
赵云yīn沉着脸说道:
“汝等不知,这张隽义,是冀州袁绍袁本初坐下第一难缠的大将,河间名将!我在北方之时曾多闻其大名。其麾下的大戟士是袁本初坐下第一等的jīng锐,还有那先登营,是有名的强弩兵。界桥之战,便是名将鞠义指挥着八百先登营大败我等白马义从。这两军,训练有素,悍不畏死,都是袁绍麾下最强的军队!怎么会来到这里?哦!是了,听闻官渡之战张颌和高览投降了曹孟德。今rì来的两人,定是这两人了。众将官!速速回阵,听我号令!”
赵云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纵声高喊:
“立刻!大阵集中变换阵型,成犄角之势,强弩兵退后,龙枪兵和刀盾兵上前,卡住敌军迂回道路,与我一起,迎头痛击敌军!”
随着赵云命令下去,云集一起的众将官迅速散开,回各营各部,组织大战!沉寂多时的两个千人大阵,就像瞬间激活的两只庞然巨兽,在身后慢慢集中,几分钟后,左右同时行动迎上前去。
大戟士,先登营,这两只三国时空赫赫有名的强兵即将和李哲军的变种大方阵对战!
……
曹军阵中,两员马上大将边行边讲:
“贤弟!这次你我二人,自行脱出大队前来邀战,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便是为此激怒了前军主将曹洪也在所不惜。你我都是降将,根基都在河北,若不能抓住今rì一战的机会为我等正名,那今后在丞相的麾下,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出头之rì了。”
“兄长放心!”高览在马上向张颌行了一礼道:“这其中的厉害,某早已思之周详,如今正是我军还没有象前军主将曹子廉报道,所部还没有归建的最好时机。此战若是赢了,便是得罪了曹洪,也能得丞相刮目相看,若是败了,那就再也无脸见人了。”
“贤弟能如此想最好,我等自投降当rì起,便已经没有了退路,大丈夫行事,便在此一举!你我兄弟二人,便在此生死相别!”
“诺!”两人在马上行礼,决然分开各回阵中,指挥麾下jīng锐。
“前面就是天师道贼!众军士,随我奋力杀敌!”张颌回到阵中,长枪一指,当先跑起马来,身后以前大戟士轰然应诺,沉重的甲胄声巨响,像一座巨山向前开动。
大戟士,是袁绍在冀州其间,jīng心练出的一只百战jīng兵,其中兵士各个都是jīng挑细选而来,武艺都是百人将级别,身穿两档铠,头戴jīng铁盔,善使一只长戟,锁拿刺削各种变化无一不jīng,是这世间数得着的一支jīng兵。
当其时,排山倒海而来,作为前阵,果然是威风十足。
待到两军两百五十米之时,前军大戟士停下列阵,后方先登营则迅速排成弩阵,停歇了一下排起战阵之后,再次起兵,大步前进。一边行,一边齐声随着战鼓做歌:“嘿!呵呵!嘿!呵呵!”
有节奏的战歌声中,脚步齐整,队形整齐,缓缓压过阵来。
……
赵云等人看见此景,心中惊愕,这是李哲军到此时所见过的第一等强军,行军队列整齐程度毫不亚于己军,往rì里那种如泰山压顶来的压力,这一次李哲军也清晰的感觉到了。
两阵军兵不由自主的心头紧张,手心出汗,大阵行军队形便有些呆滞。
“稳住!稳住!”赵云在阵中感觉到此点,连忙举枪高喊:“我等乃天师座下天兵天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等凡间军兵不过土鸡瓦狗耳!我军今rì,必破此贼!”
“必破此贼!”军士们跟着高喊!
而另一边龚都的阵中,却已经是止不住的高喊:“苍天当死,黄天当立!”
“苍天当死,黄天当立!”众军阵中发出一番如山崩海啸一样的高呼,兵士们,环顾左右,都是扯破了喉咙高喊,在这样情境下,所有的人,立刻都是胸中热血沸腾,青筋崩露。整个两军阵前,炽热的空气淤积,马上就要爆发开来。
……
两方继续逼近,两百米,一百八十米,一百六十米,一百五十米……
就在此时,赵云突然看见,敌军前军大戟士阵型猛然一低,从敌方后阵发出一阵闷雷声响,然后立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一块硕大的乌云,黑压压一片朝着这边袭来。
“起盾!起盾!”这回不待赵云下令,所有的基层将官,已经看清了局势,立刻下了命令,张开了大盾!
这前方的乌云,分明是强弩抛shè扬起的弩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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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碰撞
从古至今,强弩就是华夏民族最犀利的武器。东汉时期的蹶张弩,shè程普遍在一百五十步上下,换算成现在李哲推广的米制,大约是两百四五十米左右!先登死士在一百五十米距离上的抛shè,威力已经是达到了最大。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那片乌云升起,然后在空中似乎停留了一下,又终于向这边雨点一般落了下来,蹦蹦蹦的密集的声音中,碰到了刀盾兵大盾的防弹玻璃钢板,但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的噗噗噗噗**被穿透的声音。立时前阵之中变成一片惨状。
赵云前军即使是大部分已经张起了大盾,但是缺乏对敌经验的士兵们仍然是有几十个倒霉蛋没有护住自己,被从天而降的弩箭穿透,有几个一声不吭,瞬时间失去了生命,还有的就比较凄惨,一时间还没有死透,只能佝偻着身子苦苦哀叫!
这哀叫声凄惨之极,立时引起了新兵们的同病相怜,许多人看到这般惨状,心惊胆战,连脚都站不稳了。
“惑乱军心者!斩!”赵云铁青着面孔,高声喊道。然后随后一枪,刺死了一个哀叫的士兵,毫不顾这人是他曾经手把手教起来的亲兵兄弟。
斩!斩!斩!斩……
老兵们一声声的将将军的军令传了下去,遇见自己下辖的士兵,便也是铁青着脸,毫不留情的将受伤哀叫的军兵们脱出阵来一刀刺死,浑然不顾和这人平时是多么好的生死兄弟。在战阵之上,所有人的身份就只有两个——死人和将死的人。这一番屠杀之下,阵中霎时间一片肃杀。
这一次先登营的强弩攻击,虽然伤亡不多,但是对新兵们的士气打击太大,这些丢下锄头拿起刀枪的新兵们,即使是经历了再多的训练,从心态上来讲,也还是一个农夫!面对从天而降无法阻挡的弩箭。一惊一乍之下,士气沮丧至极!
而借着这一阵弩箭的打击,对面的大戟士沉稳如山的阵型又缓缓压来。铁甲厚重,长戟如林,带来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
形势危急!
正在此时,突然从龚都部那里传来一阵歌声。悲怆而又苍凉,起始时声音不大,但很快的就阵中传开: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听着这歌声!昔rì的黄巾贼军们,昔rì的每rì里生死间苦苦挣扎的小民们,生活在地域一般的人间的百姓们,心底里泛起了无边的悲哀!那一幕幕的生死不如的场景,那一幕幕自相残杀的图画,那自己的亲人们在饥饿的驱使之下在身边辗转反侧,无声的撕嚎着乞求一死的画面!
这就是人间!这就是犹如地狱一般的人世间!
大汉朝廷!在百姓们的心底里,已经如同一道无边的黑幕。早已经人们的所有生存的希望剥夺。连挣扎的权力都已经失去,到了这时候,还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这条贱命!早已经就没有了!从那个身边所有的亲人们都死去的那一刹那,这个人都已经不存在了!留在世间的,就只有行尸走肉一般的魔鬼!
活在这人世上,还有什么渴求。打烂这人世间,就如同打烂一道枷锁。失去的只是过去,得到的却是未来!
痛苦的回忆在一转眼间。侵蚀了所有人的心灵!所有的黄巾贼军们,一种歇斯底里的情绪彻底从胸中泛起,眼中放出红光,像野兽一样,张开了利爪獠牙!
“冲啊!”龚都当先一马跃出,手中长矛挥舞,
“苍天当死!黄天当立!”
“苍天当死!黄天当立!”
就如同地下潜藏已久的火山,沸腾了起来,汹涌奔流,朝着对面冲去。
……
跨越百十米的空间,轰然一声,两军对撞!
冲在最前面的龙枪兵,扛着四米六长的龙枪,直直的冲进了大戟士阵中!
大戟士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劈飞了一只龙枪,第二排的龙枪又接踵而至,一排又一排,一波又一波,排成三排的龙枪兵们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嘿哈声中,将满腔的仇恨,都孕育在了这一次次的穿刺里。
大戟士们左支右绌,拼命格挡,努力的想要冲进对方阵中,却无奈龙枪实在是太长,只是三排龙枪兵的海浪攻击,就将长戟兵们挡在了阵外。而偶尔的长戟兵钻了进来,却又迎面遇见手持着巨盾的刀盾兵,以身子抵着长戟的冲击,只以一只短刀,从盾牌的缝隙中近身格斗,大戟士们的块头,根本冲不过这一片铜墙铁壁去。
一碰面之下,却是张颌的大戟士备受损失。
防又防不住,够又够不着,大戟士们饶是满身武艺,碰见了这等情形,也是徒呼奈何。
龙枪兵,本就是冷兵器时代中的一根作弊器。
嘿!哈!嘿!哈!
李哲的龙枪兵们喊着号子,有节奏的一呼一吸,一收一放,循环往复,连绵不绝。李哲军的民兵们竟然是凭着这种如海浪一般的枪阵,硬生生的挡住了张颌率领的天下雄军。
而大戟士们,在一**如林一般的刺枪战术中,竟然有些遮拦不住的感觉。
张颌心中焦急,忙整理亲兵,做好准备正yù亲自冲阵之时,突然从赵云部的后阵之中,扬起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弩阵!
作为袁军中的心腹大将,张颌如何不知道,这便是强弩抛shè的箭雨!而且看这架势,敌军中的强弩弩力丝毫不弱于蹶张弩,这漫天而来的箭雨一时之间竟然是只看到起头,看不到结尾。
这!怎么可能!
难道敌军中的弩机不需要上弦么?
张颌愣在那里,心如电闪!出身于河间一个世代相传的武将世家,张颌从小时起就jīng通各种军械战术,对弩机这种屠杀利器自然是不陌生,这时候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弩机,越是力大,便越是难以上弦,而即使是其中最容易上弦的马上用的短弩,那也是只有一击之力,在战争之中,根本不可能拥有上弦的时间,而蹶张弩这样的,就更是如此。
如若不然,若是弩机都如弓箭一般用法,这世间哪还有刀枪棍剑这般的武器,早都不知道被淘汰到哪里去了。
而对方,这眼看着,连绵不断的乌云,黑压压的无穷无尽,这!这难道便是敌军天师施展的妖法儿么?
就在张颌还在思索的时刻,无数的弩箭已经是带着尖啸,疾风暴雨般的落入了阵中。就像一阵飓风,瞬间清扫了后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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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前军
“啊呀!痛杀我也!”张颌猛地从帐中惊醒,跳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却是在自家的军帐之中。
回想起梦中所想,大汗淋漓。
“将军!何事?”帐外传来亲兵问询。
张辽定了定神,说道:“无事!好了!你下去!”
“诺!”帐外再无声息。
此时已经是张颌高览和赵云部一战的两天之后,张颌当rì于阵中身受重伤,身中几只弩箭,若不是身上甲胄厚重,差点便没于阵中。幸亏被人救起,才得如今安然处于帐中。当rì大战情境,此时张颌想起来依然是犹有余悸。
……
当rì,赵云部顶住了先登营的第一波弩箭抛shè之后,根本没有给对方第二击的机会,迅速的组织起冲锋,以龙枪兵和刀盾兵前突,搅乱敌阵,而后方的强弩兵展开连shè,几分钟之内就横扫了高览所领的后阵先登营。
瓢泼大雨一般的弩箭之下,顷刻间形势大变,。便是先登死士也顶不住死伤,只在区区几分钟之后,伤亡三成的先登营也迅速崩溃,等到强弩兵开始上前对大戟士抵近shè击之后,大戟士也撑不住了,丢下遍地死伤开始溃退。先登营和大戟士,任是如何的jīng锐,他也难以面对覆盖式shè击这种冷静而又残酷的屠杀。
幸亏此时,有路昭引着曹洪的大军而来,近万的曹军逼近之下,赵云所部只好收敛军阵,徐徐后退,恰逢此时李哲的麒麟卫援救而来,压住两翼,双方互有顾忌之下,脱离接触缓缓退兵。赵云所部安然撤退回颖川交界之处。
这一战,明眼人都明白,张颌高览两军不进城,远远的绕城而过。先于赵云交兵,明打明的就是抢功去了,这样的心思虽然在此时是常态。但是也备受众将鄙视。幸亏这两人是大败,若是稍有所得,说不定曹洪当时便要拿下二人治罪了。
这军中之事,便是如此龌龊。军情战绩的奏报最是需要拿捏的功夫。张颌高览二人都是降将,在曹军之中必然是备受排斥,二人若是立了众人都艳羡的军功,那便一定会惹起众人的排挤报复了。身为上官,曹洪若是寻个由头拿下二人也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
只是即便如此。张颌高览二人此举也是必然,身为武将,搏一把的勇气还是要有的。因为这是他二人唯一不受限制的机会,平rì里出阵,都是划在别的将军属下,冲锋后退都是受上司管束,如何能有机会立下大功。若没有大功,如何能够出人头地。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可都是硬生生抢回来的,不但是和敌人抢,连自己人也是丝毫不会放过。
但是,这一战的结果乃是大败,这无形中,也就不会引起曹洪的仇视了。最多也就是个桀骜不驯不听管束的恶评罢了,只会让众人更加排斥。比起先前来也差不了太多。
降将,就是这么憋屈。
这一战其实对曹军来说也算小有收获。虽然是折了大戟士和先登营,但是这些人本就是袁绍袁本初的死忠,曹军中没有人会觉得可惜,当rì官渡之战后,袁绍手下投降的俘虏军士六七万都是让曹cāo给坑杀了,这点人算得了什么。曹cāo曹孟德屠夫的称号,那可不是空口白来的。
这一战的收获就是让曹军认识到了大方阵中另外两个兵种龙枪兵和刀盾兵的厉害。往rì里曹洪和赵云部几次交战,这两只兵种,基本都没有发挥的余地,强弩兵远远的几番轮shè就把几只曹军给击溃了,让曹军将领连龙枪兵和刀盾兵的真容都没见着。这次张颌高览二将虽然伤亡惨重,但是能够试探出来这样的军情还是薄有微功的,否则,若是等真正的大阵之上,动辄数百上千人阵亡,到那个时候在试探可就为之晚矣。
在新的情况的压力下,曹洪也没有心力和张高二将较真。
曹洪为首的前军将领们还需要张颌高览二人的消息。
……
“隽义!rì前你和赵云对战,具体情况如何,且与我等说说!”大帐之中,伤势未好的张颌被前军将领们要求讲解战事。
“是!”张颌应声。
“这一只天师道贼凶悍之极,不仅器械jīng良,训练娴熟,士气旺盛,而且其主将也是不凡,名叫赵云赵子龙,乃是冀州常山人氏。”
“哦?”曹洪从中打住道:“听你说来,你却知道这只军兵的主将赵云的跟脚了?说来惭愧,往rì里我军和其几次作战,在其手下吃亏几次,但却一直不知道这个天师道贼坐下的第一大将赵云赵子龙是从何而来,你来于我等细细说来。”
张颌身为降将,在军帐中小心谨慎,闻言又四周行了一礼,言道:
“回将军话。这赵云赵子龙我确实知道,乃是冀州常山郡人,昔年曾在公孙伯珪的白马义从中,是一员了不得的悍将,弓马娴熟,当年界桥之战时,也曾大放异彩。只是出身微寒,一直不得公孙伯珪重用而已,后来公孙伯珪败亡,就不知所踪了,不知如何,却跑到这里来了。”
曹洪颌首点头,
“原来如此,却是公孙伯珪的麾下名将!怪不得先前我和其对阵时悍勇无匹!一匹马冲进我军阵中,一条银枪搅得天翻地覆,果是好一员悍将啊!只是却投了天师道贼,却是明珠蒙尘了!”说着时,还一摇三叹,好似颇为惋惜。
他这番赞叹赵云自是有自己的目的,曹仁和他都曾败在这赵云手下,张颌将这赵云说得越是厉害,他自己的脸上就越光彩,败在名将手下,总是比败在无名小卒手上要好听一些。
他这心思,众人自是明白,此时这话一说,众将便都知他心意,纷纷上前凑趣,一时间将赵云夸得跟一朵花一样。
过了一会儿,曹洪又问了一句:“现在张颌将军和赵云一战之后,我等已经知道,敌军中不仅是强弩兵威武,那支拿着怪样长枪的军兵和超强大盾的军兵,也是悍勇无匹。以大戟士的勇悍,也是被这两只军兵压得动弹不得,险些落败。这天师道贼有这等强军,实在是难以对付啊!”
“是啊!是啊!”众将也连声哀叹,单单是强弩兵就已经无坚不摧了,再有这样的强军作为羽翼,这敌军的大方阵,以目前众军的实力,实在是无法相克啊!一时间都是没有主意。
“看来我等愚钝,一切还是只有等丞相和众位军师到来,才能有破敌之法了。”曹洪齐身总结了一句。
众人也只有无奈。
于是曹洪率领前军,立下大寨,逼住赵云前军对峙,一边等着曹cāo的后方大军的到来。
……
前军,赵云部大帐。
龚都在大帐中吆喝:
“赵将军,你今rì未免太过谨慎了,敌军不过万人,还都是我等手下败将,而主公又为我等派来了麒麟卫作为羽翼,为何不出兵灭了他。如今以我等手中的重弩、钢枪,剿灭这几只军兵易如翻掌,这样大好的军功在手,如何反要退让?”
赵云在帐中踱来踱去,闻言思索一下,方才回道:
“龚校尉!主公以先锋大任与我,我便要为主公排忧解难。如今两军主力还未相遇,正是互相试探的时候,我等身为前军,却不能只顾自己的军功,轻易暴露了我军的战略意图。为大军探查敌情,守住战略要地才是我等的职责。其实说来,我军近rì,已经是暴漏了龙枪兵和刀盾兵的厉害,必定会让曹孟德大军有所防范,这已经是得不偿失了。而如今我扎营的这一个地方,正是两郡交界之地,眼界开阔,难以偷袭,却又正好卡住了敌方南下的道路,正是我军的方阵之术决战的绝佳要地。故此我立营于此,正是为了有利于rì后逼迫曹军与主公的主力在此地决战。这样说,汝可满意否?”
“哦?这样!”龚都思虑一番,果然有道理,两军交战,大局为重,局部地域中的一两次战胜的优势于大局于事无补,终究还是抢占战略要地重要。如此这一想,心中这边敞亮了。
“是!是!赵司马说的极是,还是我老龚思虑不周,赵司马的脑瓜子果然是比俺老龚好使多了,不愧是主公钦点的方面大将啊!老龚服了!”
赵云一笑,心中安然,又继续说道:
“而且说起来,今rì和我军相见的这几员曹军大将,可都不是普通人物,那张颌高览,皆为河北名将,昔年都曾是袁绍座下的得力将领,不在颜良文丑之下。这样的人物,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我军歼灭的,又有曹洪大军在旁接应,这样的局势还是要小心谨慎。
这种大战前的试探,其实最为凶险,我先锋军稍有不慎,就会被敌军以少数力量拖在此地,到敌军大军云集之时,便是想退也退不了了。我军虽然勇悍,但终是寡不敌众,若是因为我军的妄动,使得主公的大局受到影响那可就万死莫辞了,在主公大军到来之前,这种冲突我等能避免还是避过去的好!”
这下子,帐中一众将领终于将其中道理听得明白,立时心悦诚服,齐齐躬身行礼。
李哲军中的这些将领们,个个都是从基层靠训练升上来的,对行军战法都是cāo练的jīng熟,武勇勇悍都是不缺的,但是赵云所说的这些具体的临阵对敌的经验,哪里可能懂得。虽然是徐庶事先给大家开过培训班,但是这种临阵之时的东西,还是多半要靠足够丰富的经验才能悟得,赵云此时,却相当于是临阵授课了,众人如何能不感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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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麒麟卫
一片树林的边缘,茂密的草丛中,有一团深绿sè的颜sè在蠕动,将视线拉近,竟然依稀是一个人形。在深绿sè的背景之下,几乎是完全和背景融为一体。再过一会儿,这一团绿莹莹的人影停止蠕动之后,就彻底的融入了草地,完全看不见了。
陈到陈叔至,一等虎士,麒麟卫左曲军侯,头上戴着一个形如草丛的伪装帽,身上穿着李哲时空走私的三国改装版伪装服,整个人就隐没在草地里,偷偷的观察着山坡之下几十米之外的曹营。他手中的望远镜,是彻底消除了反光的军用望远镜,正适合敌后执行特殊任务后使用。
平趴在离曹军大营近在咫尺的草地上,只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中露出望远镜孔的陈到屏息静气,一点点的数着曹军大队的军营的营帐和其中的各式器械,神情严肃而认真。在树林周围就是曹军的大营,集结着数万曹cāo的大军辎重,稍微不注意暴漏了行踪就是成千上万人围堵的下场,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就这样趴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光线已暗,他才偷偷的小心退回了树林。
“走!回去!速速发回情报!”树林里,同样有几个配合他行动的尖兵,一直在等待着他。
一路潜回树林深处,这里藏着麒麟卫的后勤据点,一样是各种伪装,埋伏着数十个左曲的jīng兵斥候在这里,都在焦急的等待。在这样的茂密森林里,装备特殊兵器的麒麟卫的战力几乎是无敌的,区区一只几十人的小队就足以来去自如,和敌军的大队相抗。**
“好的,侦察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没有辜负天师的期望。这曹贼果然是yīn险狡诈,在营中藏着这许多专门对付我军方阵的东西,橹盾,冲车。投石车,这等攻城用的物事儿竟然都拿来对付我们的弩阵,嘿嘿!看来先前和子龙将军的几场大亏没有白吃啊!”
“那是!子龙将军那是何等人物!就是名满天下的关云长张翼德在子龙将军面前也是平等相待。如今接连击败了曹仁曹洪夏侯渊,这回可真正是名满天下了!只是可惜啊!子龙将军成名了,咱们这些老部下们却只有在这里躲着发霉。咱们这些人,虽然都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在这儿潜踪匿迹,这整天的身子都是不爽利!”
“嘿!你这家伙!怪话倒是不少。你知道些什么。我们麒麟卫做的这些事情才是大将们的眼睛,是天师手中的利刃,那可是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的。正面战场上的战斗死伤太大,不是我们这些人做的。我们的战场就在这敌军的心脏要害之处,不发则已,一发毙命,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为!”
“哦!是这样吗?好似一直没看到啊!都只是天天潜伏了。”这个麒麟卫貌似挺桀骜不驯的。
“哎!你啊你!”对自己手下的这一般骄兵悍将,陈到也是无可奈何:“这些可都是天师亲自说与我听的,你说对不对!”
“啊!陈虎士!你说这是天师他老人家,亲自赞誉我等的吗?你可不要唬我!”
“当然了,真的不能再真!”陈到没有好气的回道。
“这……既然是天师他老人家的话。那俺虎妞是一定要会遵循的。俺虎妞一家子可都是天师普降甘霖救回来的。陈虎士,你说,指哪打哪,俺绝不皱一丝眉头。”这斥候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到摇了摇头,一笑了之,他知道这些手下们心中的怨气。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最忠勇的jīng锐里面挑选出来的,都是各部队里面的jīng英。不仅身手好,还都能读识字。心气儿可高的很呢!谁知到了这部队里,却只能做些偷偷摸摸的工作,平rì里上的战阵也多是策应大军的任务,从来不曾做的主力,这心中的不爽利自然是会有的。
只是如今,马上就有他们麒麟卫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陈到想起出发时,李哲亲**待的要务,这个任务可是太重要了,这要是真的做成了,那可就真的是藏于深山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知啊!怎能不让人激动!
心中兴奋之极的陈到也不理会手下们的诸般抱怨,转身将亲自探查的情况向上面做了汇报!白天探测之时,陈到已经暗暗记住了很多的东西。
由曹军大营中营帐数目便可以知道曹军各营的大概人数,由曹军的器械就可以推算出曹军的战法,由粮草辎重的大概分类也能推测出很多东西,比如军种、战术、预定的战斗强度之类的。尤其是新的出现的大量的橹盾投石车和冲车,这样的器械很明显是冲着李哲军的弩阵来的,这情况一定要尽快报上去,好让领军大将对战局做出清晰的判断。
斥候侦查之术源远流长,历来为华夏古代的兵家所重视,但真正的兵种形成却还要说是在汉代。因其直属于王侯而得名。一般分骑兵和步兵,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担任,是一个具备侦查、破坏和暗杀等多种功能的重要兵种。而后世所流传的神乎其神的东瀛忍者,究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专业的斥候兵种罢了。
斥候,作为专业xìng很强的兵种,不仅仅要求身体强健,反应敏锐,单兵格斗能力强,野外生存能力好,还要求娴熟各种种类繁多的专业技巧。在汉朝,方士们的望气堪舆之术便是逐渐传入军中,成为斥候们珍藏的秘术。
隐踪匿迹,望烟尘,数灶台,探测地形地况,寻找水源,揣测敌情,这都是必不可少的基本技巧,要求斥候们有一定的文化程度,能写会算才有可能承担这么复杂的任务。而敌后情况瞬息万变,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可能遇见危险万分的情况,更是要求斥候们随机应变,反应敏捷,从某种程度上说,每一个优秀的斥候都是一个合格的中低层军官。
而到了关键时刻,斥候们潜入敌人心脏发出的决死一击,就更是可怕,往往会在整个战役中发挥到胜负手的作用,便是大军倾颓之下,凭借斥候的作用一举翻盘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时空知识体系的人,李哲怎么会想不到充分发挥这斥候的作用呢,这可是现代时空中特种战超限战思想的鼻祖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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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序
完成侦查完曹军大营的任务之后,陈到就通知左曲各队斥候,结束第一阶段的侦察任务。下一步,是继续北上,进行第二阶段任务的时候了。辽阔的豫中平原,如今就是麒麟卫们纵横驰骋的战场。这一只李哲jīng心打造的利刃,终于到了露出爪牙的时候了。
未来,这一只超越时代的jīng兵必将震惊天下!
……
汝南郡,安城!
李哲出征之后,为了避讳,安城的统治中心白虎堂就不得不搬出城主府,移往辎重兵的总部。这里的诸般设施也算齐备,虽然比不得城主府,也算基本敷用。没办法,城主府那毕竟是城主家眷所在之地,李哲在时还好说,毕竟是麒麟卫天机卫戒备森严,内外分离,但是如今李哲出征,手下的一干大员们就不敢不考虑影响了,这个时代虽然这种防备还不风行,但是君主们的后宫可向来是最生是非的地方,任谁也是要将后果想想清楚的。
白虎堂中,真正手掌大权的徐庶细细整理观看着最新军报。
“夏侯元让已经到了固始,吕子恪已经到了平舆,互为犄角之势。好啊,一个威胁安城,一个威胁到上蔡,甚至我军整条运输线都在平舆的威胁之下,这两人看来还真是不能等闲视之!”
糜竺看着地图,在其上划出这两个位置,细细观看,也是眉头深皱。
“只有汝水一水之隔,确实是凶险了点。不过若是主公的决战能够短时间内按计划完成,倒也是不怕,如今第一批补给运去之后,相信支撑大军一次大规模的全面作战的军资是没有问题的,怕就怕的是旷rì持久啊!”
“谁说不是呢?”老头苏三接上了腔,毫不顾糜竺立时变得难看的脸sè。说道:“第一批补给动员劳力近四万人,仅跟随主公的就有两万多,大车和改装车五千余辆,牲畜两千余头。还有其他的起重机投石机和弩炮等各式器械一千余。总共运载物资两千三百多吨,其中粮食三百吨,牛料马料等五百吨。箭矢一千余万支,兵器铠甲、火油弹、弩炮长矛等等,也有几百吨,这些物资。足够主公和曹贼打上一次大战了。只要不拖久了,那后勤就没有问题,就怕大战拖上个几个月,那我们这后勤是肯定吃不住了。”
韩仲在一边凑上去:“这世间凡是战事又哪有一成不变的,总是有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发生。我等事先做的准备再好,也防不住他变化啊!”
众人纷纷点头,心头沉重。
听见这样的担心,徐庶扭转过头来,“不然!有何可怕?需知曹孟德可是比我们更怕拖久,这一战,我们是只有两个郡在吃力,而他却是几个州都在吃力。我们是只动用了数万民夫。而曹cāo动用的民夫恐怕却是几十万的规模。我们的耗费要远远的小于他!曹cāo是肯定只会选择速战的策略的,大局如此,违逆不得。”
“但愿如此!”一群人还是有点担忧。
“不过即使如此,我等也不能被动挨打!我们要尽量把战场拉到补给线远方去,不能让敌军靠近我们的补给线。在这样的大战中,绝不能让敌人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我yù出兵平舆一带。吸引敌军和我军野战,汝等以为如何?”
“啊?”堂中众人一听大为着急。主公出征时明明白白说好的,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怎么到了你徐庶这里就又要弄出点幺蛾子来呢?
“军师!万万不可啊?大将jīng兵都被主公带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样的老朽,兵没有兵,将没有将,怎么能打得起仗,军师你可万万不要妄动啊!”苏三当即就急了起来,对着徐庶苦劝。
“哎!苏老想多了,现在前线的物资紧缺,我们后方可并不缺啊,这许多粮食物资摆在这里,只是运不上去而已。至于兵将,我们的那些民兵,辎重兵,不都是经过训练的吗,其中能出一个魏文长,如何就不能出一个张文长马文长。大将都是打出来的。有麒麟卫做眼睛,有主公的千里眼顺风耳,我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便是小有挫败,在我军补给之下也无伤大雅。如何便不能出战?”
“可是你把民兵都拉出去作战,那安城上蔡让谁来守?”
“民兵不是还有多的很的吗,拉出去一万两万,面对曹军依然是优势兵力,剩下的尽可着我们用,有着许多的守城利器使用,还守不了区区两座小城?这些人放在城中傻呆着,可都是浪费啊!”
众人一听目瞪口呆,这军师,这么魔怔!看样子竟然是要固执己见了。
正在郁闷间,突然听见一人出声喊道:
“军师所见正是!若是出战,末将愿为先锋!”
众人一瞧,却是商务情报部门主官——糜芳糜子方,糜竺立时气急,恶狠狠的看着自家兄弟,那眼神几乎象要是吃了糜芳。
但此时的糜芳那里看得见,早已经惊喜的不行了。原来这糜芳和他家兄长却不一样,从小摸爬滚打,就喜欢舞枪弄棒,一直有着武将的梦想。只是在家中一直被亦父亦兄的兄长压制的太狠,没有机会出头罢了。今rì一听徐庶等人议论,忍不住就跳了出来,却是甘愿作为一个厮杀汉,于刀马中博取一个富贵了。
徐庶一见此节,顾不得看见其他众人的yīn沉之极的脸。哈哈哈哈哈!忍不住的高声大笑起来,“子方,汝深得我意,就让我二人和夏侯元让和吕子恪二人做上一场!”
白虎堂中其他诸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
在司州的茫茫群山之中,正有一只奇装异服的jīng兵小队在跋山涉水。眼看就将到了黄河岸边的孟津渡口,队伍中其中一人明显是在周围人的护卫之下,虽然是满面尘土,但依然是保持着风采依然,仔细一看,竟然是十余rì前尚在汝南的李哲军重臣孙乾孙公佑!李哲手下首屈一指的外交能臣怎么会来到了这里,有什么原因?来到了黄河渡口,难道他要渡过黄河,朝北面去吗?
“孙别驾!前面再有半天路程就到了孟津渡口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找到民船渡河了。”
“哦!”孙乾应了一声,“现在的孟津渡,可还好渡否,曹军控制一定极严,汝等在此处活动一定要小心从事。”
“哎?”谁知这个麒麟卫军官却是不以为然,“这个倒是请别驾放心,现在的司州早已不是以前的模样。这司州南部的地方大族们都逃的逃散的散,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只余下苦哈哈们逃入了山林。天师道的牧师大人们几个月前就依据天师的嘱咐潜入了此地,和之前的黄巾余匪们联系的紧密了,别驾随我等一路北来时也已经看见,如今山里山外的山民和山匪们可都是我等的耳目。曹贼的控制力也只在平原一带。况且这孟津渡口虽然是曹贼派兵把守,但却和北部边境双方互不交兵,这一片儿却是安全的紧呢?我已经找本地的道众兄弟们专门打听过了。”
“嗯?”孙乾看了这身边保护自己的麒麟卫百人将一眼,对这屯将狂热的天师道信徒思想无可奈何,对于这个他自然是看不过的。现在的李哲治下,天师道如火如荼,不仅是在本地,就是在这遥远的司州之地,也是信徒众多,李哲在这北面的情报网,几乎全是靠自发的信徒们建立起来的。唯一的遗憾便是,以这些信徒们的素质和活动范围,其信息来源很是受限,大致只能用来对长远的局势做个参考罢了。
“既然是这般情况,那就最好了,稍微歇息一下,明rì便过了黄河,直接办事去!主公所托,我等一定要尽力完成,需知天下大势,尽在此一举!”
“诺!”手下的麒麟卫们都是喜滋滋的应着声,立刻憧憬起大事得成的那一刻了!
……
李哲数万大军,终于抢先一步,进入了预定的战场。这一片临近汝水,场面开阔,大大减少了复杂战术的实施可能,是方阵战术最理想的决战要地。身为这套战术的制定者和实施者,李哲早就想好了他要秉持的决战方略——那就是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战术枝节,减少一切复杂变化的可能,从而能将战局的发展掌控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一战的过程,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发展的,而对面的曹军也很配合。
因为后勤补给的问题,再加上地形的原因,曹cāo显然也是打着一举灭敌的算盘,所有的战略组织方向,都朝着这一个方向进行。夏侯惇吕虔和曹仁三路兵马,也只是曹cāo事先布下的几个闲棋,能扰乱了李哲的战略最好,就是扰不乱,战术上的作用也是不小的。
在曹cāo的棋盘上,显然曹军主力和三路偏师,必要时作用甚至可以互相转化,任何一路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举决胜的主力,这就是曹cāo和郭嘉等一群人的如意算盘了,欺负的就是李哲对地盘的控制力不够,手中缺少能够独守一方的高级人才。
总之,曹cāo和李哲,这一对对手,各自出于自己的实际情况,在不约而同之下,都选择了同样的战略,同样的地点,一场旷世大战,惊天地泣鬼神的碰撞就即将在这片小小平原上展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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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序二
已是chūn花灿烂时节,天空一片迷人的湛蓝,几块白云在其中悠闲的飘荡。白云之下,整个大地都被一眼望不到边的白sè覆盖,不过这却不是美丽的花朵了,而是无边无际象大海一般的营帐。
曹cāo的大军到了。
五万大军和着十万民夫浩浩荡荡,直接逼近到了李哲中军大帐跟前二十里之处。在立账的时候,周围依旧是有着十几只数百人规模的游军在周围虎视眈眈。
李哲怎么会让他轻易立营,少不了派出jīng兵sāo扰,于是就在这周围数十公里的范围内,十几只jīng兵互相角逐试探甚至是激战,就在这样的小规模的战场厮杀环绕之下,曹军大军不慌不忙的,背靠偃县,隔着李哲的中军二十里立下了营帐。
以尖头巨木连接起来,扎下的上百座营寨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连绵几十里之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望不到边,只余下漫无边际的山与海一样的营帐堆积在人的眼前。
而大营身后,数十里之外的河流之上,各种各样的船只往来穿梭,数以十万计的民夫在河流上搭建的数十座浮桥上来回,像蚂蚁一样将曹cāo大军的庞大军资一点点的挪移到位。浮桥的旁边,曹军营造的工匠们在紧急的搭建着更加永久xìng的木桥,为了运送曹军后营的重型兵械,这东西是必不可少。
对曹军来说,最便利的就是背靠着偃县县城和河流,人力物力调用起来要方便得多,对于现在的这个决战地点,曹cāo也是很满意的。
整个曹cāo的大军,展开来覆盖了周围数百公里方圆,沸腾的人流将这小小的平原地带拥挤的水泄不通,无数的人口和牲畜汇聚于此,像一个庞然大物,正在缓慢而又坚定的用自己的体重向李哲军压来。
而李哲所部,则是顽固的像是一个小小的钉子。牢牢的卡在敌方行动最便捷的直线上,和对方远远相望。
李哲领着众将,在麒麟卫的拱卫之下逼近了曹军大营。远远的用望远镜望过去,只见是密密麻麻一片,完全看不清楚什么名堂。但是如此大的规模,光是这视觉效果也是极其惊人的。
“怎么样?曹军的营帐如何?”
“果然是行伍森严。不愧是所向披靡的强军!大营内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却又行军通道通畅。中军所在之地看似大道通天,其实两边各营重重拱卫,便是以jīng锐冲进前去。到了近前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只能是束手就擒。曹cāo老贼,便是扎营也是不忘留下一个陷阱,果然是yīn险狡诈之极也。”
老黄忠举着望远镜看了半天,说出了这番话,也不知是骂还是赞,总之是不可小窥就是了。
李哲是外行人,听了这些也不以为意。只是面对眼前的此景。心中震撼许久未消,古代的冷兵器战争,这样的大军云集的真实场面恐怕人一辈子也看不见几回,对人的心理冲击还是蛮大的,说起来这一次曹cāo动用的大军已经是超过了官渡之战,这自然是因为决战地点路程比较近。运输便利的缘故。
震撼过后细细回想,他越想越不靠谱。不说正面打仗了,这样广大的地方。骑着马绕了一圈,都是远远的望不到边,这要是回头真的打起仗来,就是自己各种手段都使上去,真的就能有效么。敌军只要以空间换时间,一个一个的营帐这么拖下去,很容易拖成持久战的,和自己的战略完全不符。不行,恐怕突破点不能放在一个方面上,到时候,还是要从几个方面上同时发力,一起碾压才行。
“回去之后,命麒麟卫想办法摸清楚敌军大营的方位阵型。诸将一定要拿出一个合适的破营方略来,明rì一战,若是击溃了敌军中军,这连绵不绝的几十里大营也是个麻烦。”
二将瞠目结舌,完全接不上话来,明天?击溃中军?就这就将这曹cāo五万jīng兵数十万民夫视若无物吗?这个……只能说是天师的气魄惊人,将敌军视作土鸡瓦狗了,但是二将作为实际的执行者,却不敢象李哲这样就这么放嘴炮。说不得下去就要下一番功夫。
……
在周围更广阔的大地上,几支jīng兵和麒麟卫,总共两千余人,在李哲的一声令下,从四面八方试图对曹军试探xìng的围攻,一路上和曹军游骑几次交战,虽然都是很顺利的胜利,缴获不少,但却始终绕不过曹营的正面去。
“这怎么办?天师发下来的任务是让我们绕过敌营后面侦探敌情的,只是在这曹军太过凶狠,舍着命的出来阻挡,这么绕来绕去的,什么时候能到的地方。”年轻的麒麟卫屯将一边摆弄着缴获来的马匹,一边烦恼的说道。
“这却没办法了,曹军实在是多,就是排着队梗着脖子让你砍也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除非,除非我们绕远路,绕它个百十里路去,只是那样,回来就又麻烦了,这周围河流纵横,不好走啊!”和他搭档的民兵军侯,也是喜滋滋的收了一员敌军斥候将领的铠甲,看起来相当不错,心里自然是高兴,可是对上面发下来的任务也是摸不着头脑。
“是啊!”麒麟卫屯将十分头疼,“先前几仗打的顺利,却真是没想到,这曹军发起狠来也真是厉害,这么大的地盘,竟硬生生的给塞满了,这迂回了几十上百里了都没有用。今天一天,看来又是白干了。”
他们这两个首领在这里说着,冷不防旁边的一个小兵扛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过来插嘴:“我说你们两位,能不能打起仗来勇猛一点,有点气概,总是拿着弓弩隔着老远就偷偷的shè,太猥琐了点儿,这不是给我们天师座下的天兵天将丢人吗?”
两人一看是这人,立时的便不吭声了,立时将脖子扭得跟陀螺似的,死命的躲着那个小兵身上扛着的东西。
“喂!喂!我说别躲啊!这可是天师发下来的好东西,能千里留影的神器!仙家的法术!”
“别!别!你老人家还是快饶了我等!我等可是知道,那是真真的会摄魂的仙家法器!天师用**力收取的那些妖怪,不都是用这东西收服的么?我等可不想进到这里面。和那些妖怪为伍!”两个战场上勇猛之极的将领吓得东躲西窜,四处躲闪着这个小兵。
……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南阳,魏延和苏武议事。
“曹子孝五千jīng兵已经过了叶县。兵锋逼近博望,文长有何想法?”
魏延却是没有回答,先是回问道:
“司马!对这边的形势,不知主上有何指示?”
苏武摇了摇头。
“主公留徐军师在安城,北上偃县和曹贼大战去了,算算时rì,此时恐怕是已经开始和曹军对阵。对我们这边,还是任我等自主。”
“哦!原来如此!偃县!博望!”魏延喃喃自语。一边将眼光注视在地图上。
“从地图上来看,似乎我们这边比安城离许都更近啊……”他沉下身去,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地图。
“听说我南阳郡的天师道信徒和民兵工作队已经进了司州和豫州了?”没抬起头,魏延随口问道。
苏武在旁边也不奇怪,这魏延做起事来就是如此,没大没小的,他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不错!那般天师道的人做事厉害的很,伏牛山上如今已经全是我天师道信徒的地盘。另外听主公说还有一整曲麒麟卫早就窜入了豫州。就在豫州内部活动。那领兵的将领你也熟识。就是那rì和我等饮酒的猛将陈到陈叔至。”
“哦?麒麟卫!这可是太好了!”魏延突然从地图上抬起头来:“有了麒麟卫,事情就好办多了。襄文!有没有兴趣立上一个大功!”
“当然极想?有大功劳谁不想得?”苏武一听就知道魏延定是有了主意,把头凑了过来,盯着看着两眼放光的魏延。
魏延侃侃而言:“曹子孝早就是司马的手下败将,虽然有五千兵,不足为虑。这几次大战。我军早已经看出,敌军都是些土鸡瓦狗而已。曹子孝这一只偏师的意图不过是袭扰我南阳郡,yù使我军分兵。如今主公对其置之不理,正是最佳应对。这些敌军,我等挥手之间就可将其击败,只是很难全歼而已。既然如此,我军势强,为何不对敌军反包围。
你来看看,这敌军出发的襄城离许都不过几十里,从襄城到叶县又是几十里,而叶县往偃县那边也不过百十里地,敌军入我界来,我等如何不能入过他的界去。既然曹贼想要大战,我们便给他做一个大的,抢先冲进去,将这豫州搅他个天翻地覆。乱战之下,甚至拿了许都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那曹仁曹子孝又不可能挡得住我等。”
“哦?”苏武听得魏延说的兴奋,自己也往地图上使劲儿看了几眼,觉得魏延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兵却从哪里来,苏武和魏延如今麾下的南阳军只余三千兵,其他的都被徐庶和黄忠带走了。
“无妨!兵的问题好解决,你别忘了,我魏延可就是实打实的民兵出身,我军的民兵训练有素,都可出阵,只要不承担主力任务即可。况且我这次去豫州是袭扰的,又不需要大战,只需给我一千正兵足以。”
苏武一听便要瞪眼,这魏延却是大包大揽想亲自带队了,不过一想自己作为南阳军主将也确实不能出阵,只好点点头将这美差让给魏延。其实说起来在指挥大军方面,他心底里也是清楚,若是带部队临战冲杀还行,但是这般冲进敌军腹地之内的事情他自觉还是不如魏延的,这种情况,各种临机决断的事情可以想象的是数不胜数,他自己还是没有把握。
沉吟了片刻,苏武狠下了一颗心说道:
“即使如此,我这便传信给主公,将你的方略报于主公知晓,只要主公批准,我们这边便立即出兵。”
诺!魏延兴奋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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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斗将
翌rì清晨,早早的吃完饭,就到了约莫是上午十点时分,曹李两军颇有默契的大营敞开,各飙出一枝军马来,当营列阵。
再看看周围,其他的各个分支营头也都早早的派出jīng兵,鱼贯而出立阵,缓缓迎上前去。
李哲这边是赵云所部和黄忠所部,共四千军,分为左右两翼,而中军则照例是麒麟卫和天机卫,这一次李哲身边的麒麟卫是整个李哲军中唯一的骑兵编制——骑兵曲,俱都身着轻甲,身配横刀重弩,如今在阵前都是保养马力,只是牵着护卫左右。
麒麟卫更内层紧挨着内圈的大将们的,则是天师道选拔而来的天机卫,这些悍不畏死的信徒都是重步兵的装扮,身着历次战斗缴获而来的汉军铠甲,手执大斧重锤,许多人都是身背着防爆盾,要的就是这肉盾的效果。
李哲对自己无力给手下的jīng锐们配甲十分的憋屈,但此时也无可奈何,他手中如今穿梭而来的东西,每一样的实用价值都比数十斤重的铁甲要划算得多,权衡利弊,这重甲只能等到最后了。
而另一面,曹cāo所部,一溜儿排开无数个方阵,左右都是远远的看不到边,最少也有两三万人。中军所部,也都是铁甲森森,看起来比李哲这边要jīng锐的多。
两边磨磨蹭蹭,半个小时之后,才列阵完毕,隔着一里地的距离相对而望。然后对方阵中滴溜溜跑出一骑马来,马上一个大将身着重铠,头戴麒麟盔,手中拿着一根长矛,煞是光鲜,指着这边喊道:“呔!我乃陈留徐定!兀那天师道贼!你那边可敢有人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否?”
李哲当即就是一愣,他本来是以为这就直接开战呢,谁知竟然还有这一出?
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赵云黄忠。两将齐齐的在马上一拱手道:“主公!这却是敌方来叫阵了,我等yù请出战!”
什么?单挑!一骑讨!还真的有这戏码儿,他来了三国这许多时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事!
赵云跟着李哲最久,一看李哲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个不懂,连忙上前给李哲解释。/原来这大将单挑。是此时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大军对阵,往往旷rì持久,保持士兵们持久的士气就变得尤为重要。双方在没找到对方破绽时候的相持阶段,是确实有这种事情的。而且出乎李哲意外的是,这种不合逻辑的行为竟然还相当的流行。
这种临阵角斗能挽救双方低迷的士气,最大程度的避免士兵们的烦躁情绪。所谓大战最怕闷战,生死之际底层士兵们的复杂心理活动往往是战局最难以预测的变数,因此。这种临阵武将的单挑活动娱乐观众,振奋士气,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气概,就成了颇受战争中上下层官兵们的喜爱的表演。久而久之,就这么成为了一个惯例。
此时曹军叫阵,也是有检验检验李哲军大将阶层的能力和厚度的意思。古时代的将领乃是军中之魂,每一部的士兵按照制度上来说都是从人身和经济上依附于将领,一个将领的才能武勇直接影响到整支军队的战斗力。所以才有三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说法。
此时李哲军中。说实在的,还真是人才堪忧,数过来数过去就是这么几个真正用得上的大将,说不得也只能让赵云黄忠这样的大杀器出战了。
看着李哲点头,赵云〖兴〗奋不已,连胯下的白马都感觉到了赵云在那一刹那时的张扬。单挑这种行为虽然是被后世认为意义不大。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大将们显示自己平时武艺。展示自己磨练了几十年的风采的舞台!所谓久在深山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知。这些武将们的功名利禄之心又能比那些名士们能少了多少。
因此,就能看见,赵云像一柄利剑一般迫不及待的直直插向了战场,那曹军的武将,刚刚和赵云互相通名之后,就看见对方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像一头久未嗜血的凶兽一样。
“敌将!纳命来!”
嘭!啪!两声!两军阵前数万人眼睁睁的看见,电光石火之间两匹马交错而过,一杆长矛打着弯儿的飞出,一匹白马希律律的冲出来老远才勒马停住,马上的赵云酷酷的回首。而另一方骑在马上的将领却是凭空少了一截儿,一腔冲天而去的鲜血溅起,喷出去老远,好半天,才有一颗人头从天而降,扬起来些许的灰尘。
果然是传说中的一骑讨!jīng彩绝伦!以李哲的眼力自然是能够清晰的看到,在两人对冲的一刹那,赵云那轻微而巧妙的使劲儿,妙到毫巅!一眨眼间就借力打力,崩飞了对方的长矛,顺势一枪枭首而过,动作简练快速之极!
这样的技巧,即使是现在的李哲有着超人的身体素质也不能保证能轻易做到,这是天赋绝顶的悟xìng资质、从小的名师教导之下苦练、几十年始终如一的辛苦打磨合而为一之后才能出来的东西,远强于现代时空的所谓表演xìng质大于实战的格斗术。这种只有冷兵器时代下才能爆发出璀璨夺目光彩的大将们,无疑已经是将人体这件**工具发掘出了远远超出现代时空科技能够理解的威力。
整个战场于此时集体的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轰然喝彩!各种各样的怪叫声轰然而起,充斥人的耳膜!对于两军阵前的士兵们来说,这样干脆利落的杀戮充满了世人间最凶悍残酷暴烈的美,最是振奋人心,就是敌军中大多数的士兵也都是在惊叹不已,虽然不像这边兴高采烈,但是那〖兴〗奋劲儿也是难以阻挡。
好一员无双猛将!
赵云转过马来,朗声喝道:“某乃常山赵云赵子龙,枪下不死无名之辈!尔等,快快报上名来!”
此时的赵云,白马银枪,俊眉星目,全身上下不染一丝杂sè的亮银铠甲,亮闪闪的发出无比璀璨夺目的光辉!配上刚才的那一刹那的绝美而又震惊的一幕,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为赵云的风采迷倒!
……
“哇呀呀!兀那赵云休走!某河间高览来也!且吃我一枪!”
赵云一人,将在场所有人的光彩夺去,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高览在曹军中立功心切,也不顾周围情况,当时便冲了出来。
赵云一转身,看见高览已经拨马冲出,也不答话,抓紧时间开始加速,身子伏在马上,哒哒哒的马蹄声中,两将对冲。这两匹马加起来的速度能能有多快,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已经看见高览冲到近前,手中的长枪在和高览长枪凭空一次交击!叮的一声!两人同时剧烈的歪了一下!险些掉下马去!
此贼厉害!高览心中大惊!在跑出一段之后,拨回马头,却看见赵云早就已经就位,轰隆隆的开始冲锋!
哎呀!糟了,高览心叫一声,他马术没有赵云好,只来得及稍微加速,就被马速加至巅峰的赵云迎了上来。急速之间,刚刚扬起长枪,只觉的手中一松,长枪荡开,然后胸部一阵剧痛,整个身子飞起,却是被赵云硬生生挑飞了起来。
两边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眼看着赵云借着马力,将高览挑在枪上飞出了十几米,轰隆一下落在了地上“贤弟!贤弟啊!”曹军之中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呼!一员大将也不打招呼,直直的冲着正在场上的赵云冲了过来。
冲至近前,当头就是一枪,赵云架过,回头一看,不是张颌张隽义是谁?
这人平rì里是一个儒雅的大将,如今心伤好友惨死,却变成了鼻涕眼泪满面都是,眼睛都是通红!
“你杀我贤弟!我今rì与你必不罢休!”转过马来,张颌也不顾其他人眼神,再次冲着赵云而来,一时间和赵云在战阵上战个不停。
“主公!曹军大将对赵将军车轮战,我恐赵将军马力疲累,措手不及啊,不若让老朽上去帮一把手?”
黄忠看着赵云在场上威风八面,威压四方!接连干掉曹军两员大将,气场瞬时间变得庞大威武之极,何等的英雄!这心中纵横疆场的武将之心转眼间就蹿升到了极致!忍不住就对李哲请战!
李哲一听,诧异的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十分的不满:“汉升!你急什么!你自己看看左右,就剩下你一员大将了,难道等一会儿冲阵之时,也要我亲自上前带队冲锋吗?现在是你擅离职守的时候吗?”
黄忠一听,立刻回过味来,冷水浇头,汗颜无地,这都老行伍了,竟然还要犯下这种冲动的错误!这羞愧的躲都没处躲去,正要惭愧的退往一旁,却听到李哲说道:“且先看看再说,替子龙掠阵!防止曹军大将围攻!”
哎?这话说得还是有戏!诺!黄忠喜滋滋的退了下去。
此时的战场上,赵云几个冲锋之下,挑掉了张颌的头盔,但张颌如疯如魔的依旧大呼酣战,浑不顾自己已经是几次从死亡的边缘躲了过去。需知这等单挑,双方生死都是在一线之间,不仅是要大将的武艺jīng熟,胆气豪勇,更需要的却是超强的心理素质和对身体的绝对控制,张颌此时候的状态,实在是危险之极!若不是因为赵云刚才连挑二将,马力和体力都已经巨大消耗,此时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闷战
两军阵前,赵云大展神威,连挑二将,就连张颌也眼看着就要落败。
曹军阵中大将们坐不住了,都是面sè铁青,谁能想到这李哲麾下竟然有这样的猛将,比起当年的关羽关云长也不遑多让。阵前斗将竟然大伤士气,这可是曹cāo事先没有料到的。“文远!你且先去救下隽义再说!”曹cāo神态焦急着说道。
“诺!”一员大将得令,飞马奔出!
“赵子龙!我雁门马邑张辽张文远来与你一战!”走马冲上前去。却是不想上前围攻,对张颌言道:“隽义!丞相命你撤下去再说,高览将军的仇还是我替他报!”
张辽和张颌高览二人都是身为降将,平rì里关系很好,他的话张颌自然听得进去。其实说起来现在的张颌已经是快撑不住了,这种猛将对阵的冲锋,看似时间短,没费多少力气,其实每一次都是对将领和胯下马匹的极大考验,对体力心力的透支极为惊人,十几次下来,大汗淋漓,头发散乱,张颌内心里已经是心惊胆战了,只是一股血勇在死撑着他,闻言只好不甘心的退下。
二人换位,张辽正要冲锋!忽听李哲这边一个苍老声音叫道:
“曹贼!对子龙使用车轮战,羞也不羞!看我老将黄忠来战你!”跑上去便接住了张辽。
这时节,赵云终于可以退下阵来。
老将黄忠上阵,手里却不再是他平rì里最常惯用的那把凤嘴刀,而是一把长矛。原来这临阵斗将,两马对冲,却与平rì里的厮杀不同,其他的各类长武器都不顶用,在高速的冲击中,只有长矛之类的武器能够让武将们维持住重心平衡,始终将冲击力保持在最前,而临战之时将领们在马上唯一能做的动作也只是能稍微改变一下矛尖的方向。
待到和敌人交接时候。只有维持住将这一击所有的冲力都累加到了矛尖之处,后坐力被前倾的身子和腰胯传到身下的马匹身上,这样人体才有可能承受得住这巨大的冲击。若是稍有不慎。重心没保持好,巨大的冲力不仅有可能将人撞于马下重伤致死,甚至有时候能将人体直接撕扯开来,这也就是这种冲锋斗阵的战法对于武将的残酷之处了。没有超人一等的胆魄和技巧是玩不了这个游戏的。
黄忠上阵之后,便显示出了他的经验丰富之处。他的现代时空机器冲压的上身板甲光滑铮亮,防御力惊人,极其不容易受力,他很聪明的充分使用了这一点。第一回合和张辽错马之后,第二回合就凭借甲胄的防御力和张辽各换一枪,将张辽撞下马来摔成重伤,而黄忠付出的代价只是甲胄上的一个刮痕而已,这老家伙却是在凭借这兵甲之力欺负人了。(.)
张辽重伤下场,曹cāo派出了麾下的中领军许褚冲上阵来,和老黄忠一番斗阵之后,也是不敌。但好歹全身而退。许褚许仲康。号称虎痴,乃曹营中第一猛士,但在这样的条件上也敌不过黄忠的老辣。到得最后,曹营中竟然没有大将足以和黄忠匹敌,只有眼睁睁看着黄忠在阵前跃马扬威,一时间风光无限!
李哲这边一看得势。深知正是大好时机,遂传下令去。后方战鼓声擂起,左右两军前进。直催敌军!
方阵遂开始开动,踏着重鼓的节拍,每一排还都有屯将口中噙着口哨,雷声阵阵,一步步走上前去。
曹军士气大挫,只能采取守势,在平原上几个大阵,一阵队形变换之后,前军长矛兵如cháo水一般退下,后方露出来一个个巨型的橹盾,高两米多,宽也有两米,厚也足有十几公分,被人拿大棍在后面支撑着,排成密密的一排,将身后的兵丁挡的严严实实。曹军整个大阵,不一会儿变成了一个城墙也似!
好家伙!乌龟流!
李哲看起来眼前一景,忍俊不住就要想笑。我的天!这曹cāo郭嘉等一群人jīng儿就真的想出来了这一招,前rì他得到麒麟卫奏报,还有些不信,今rì一看真的是如此。看来和古代军事将领们的防御思想还真的是根深蒂固。
先为不可胜,然后待敌之可胜!大概就是这类似的想法了
不过这方法虽然是笨,但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出破解的方法,反正今rì只是试探,不妨就攻一下试试。
带着这种想法,李哲坐镇军中,坐看大方阵对阵乌龟壳。
赵云黄忠二人面对这种龟阵,各施巧计,先是龙枪兵冲锋,刀盾兵掩护,逼近了橹盾大阵之后,将龙枪伸进橹盾的缝隙中乱搅,这龙枪兵力大,杠杆力长,几个人绷着劲儿三搅和两不搅和真的就将橹盾后的兵丁们搅和的乱七八糟。
一小队龙枪兵配合着使劲儿,还真的就撬开了几座橹盾,士兵们欣喜若狂,立时如cháo水般涌进,谁知这后面又是一排橹盾,龙枪兵在两排橹盾中间狭隘的地域里,却是使不出力量,迎面碰见曹军中早已经准备好的jīng锐兵士,不多时就损失惨重,被赶了出来。
然后是刀盾兵矮身冲了进去,虽然凭着大盾护着没什么伤亡,但也是寸步难行。一比一的伤亡比例,李哲军实在是吃不消。
而这么小的缝隙,强弩兵过来也是排不上用场,虽然是站在后面,杀伤了一些人,但却是抵近不得。
曹军在橹盾之后,配了重甲大锤的重步兵,和轻甲的传统刀盾兵,却是将橹盾大阵当做是城墙来守了,在这般情况下,没有一锤定音xìng质的重火力支援,实在是难以有什么进展。
两方人就这样沉闷之极的闷战,虽然厮杀是惨烈之极,但是双方却都没有什么决定xìng的收获。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西边,双方都没有再斗下去的兴致,遂各自鸣金收兵,两军各回大营,曹李两军第一天的战斗,遂落下了帷幕。
两只巨兽之间的生死殴斗,在没有决定xìng的一击之前,双方都是保持着谨慎的试探态度。
回到帐中。通讯司的人奉上了近期的情报,李哲打开一看,心中大喜:
“子龙子龙!快来看看。这回我军必将大胜无疑了!”
赵云陪着李哲,一听这话,忙凑过来一看,
“哦?苏校尉请求以魏文长领兵出击豫州?主公!这……”
李哲看着赵云有些迷惑的样子。情知其还没有反应过来,心中便有些遗憾,当下便静下心来与赵云细细解释:
“子龙,你且看这地图,其实南阳、定颖和许都之间。正好是一个三角,从南阳延扶余山而过,便是南阳郡的门户叶县,出了叶县就进入了豫州,这一路你且看看,不正好是插入了许都和曹军大营之间?”
“哦?难道主公的意思是,魏校尉可以从此路打进许都?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行一锤定音之效。”
“哎?哪里用打进许都。只需在襄城附近转一转就足以让曹军大乱。曹军这大军的补给肯定和襄城附近的典农中郎将府分不开,只要魏文长能够插进其中,哪怕只是一只小规模的孤军都足以使得曹军的后勤大乱。奇兵奇兵!扼其咽喉,攻敌要害,这就是奇兵的用处了,我先前派出了麒麟卫陈叔至一曲插进敌后就是为了此点。只是麒麟卫毕竟力量有限。如今有了魏文长,我恐怕曹孟德这回可要寝食难安了。
赵云细细一想。确实如此,魏延一只奇兵插进敌军后勤要道上。搅和的曹军不得安宁,自然是对李哲军有利之极。
“只是,如果只是这样,似乎也不足以说大胜无疑!主公!似乎你还有未尽之言?”
“不错!”李哲侃侃言道:“曹军主力都聚集到此处,敌军后方空虚,其实魏文长能发挥的地方远不止此。襄城军屯的要害暂且不说,就是许都在麒麟卫的帮助之下,魏文长也不是不能去想一想,只是如果只是单单打进许都,固然是能使曹军军心大乱,甚至崩溃,但对我等而言却不算是全胜。曹阿瞒这样的英雄,哪怕是失去了许都和豫州,失去了许都城中的建安小皇帝,其对我来说也是心腹大患,一定要将之全歼才能让我心中释怀。所以依我看来,还是想让他直插敌后,和我大军前后夹击敌方大营为好。
这一战,魏文长深处敌人腹心之地,后勤情报缺乏,形势千变万化,一切都需随机决断,我却是也不好直接指挥。一方是直插许都,直捣皇城,一举成名天下知,一方是前来曹军大营背后,配合我全歼曹孟德。这一切就看魏文长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即使如此,魏文长能看到这一步棋,率军毅然决然出击,这般的豪情军略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不错!主公,魏文长出身民兵,对主公忠心耿耿,又拥有如此军略,堪为大用,乃云所不及也。真的是我军之福啊!”
“呵呵!”李哲看着赵云笑道:“子龙还要谦逊。你也不差啊!今rì万军阵前大展神威,直摧敌胆,可是威风凛凛之极,便是我,也要为之羡慕啊!”
赵云一听,立时为之脸红,“云,只是匹夫之勇罢了!”
“哎?子龙你可不仅是武勇,你的用兵之道深得厚重二字之jīng髓,也是我一向所借重的。一军之道,千变万化,却不是一味的勇猛jīng进所可以涵盖的。
这一次大战,徐元直临机决断,出动出击,以民兵一万人威压夏侯元让和吕子恪二将,这样的担当固然是令我满意,而魏文长的突出奇兵插入敌后正好符合我预定的方略,使得我军大胜的机会大大增加,也使得我为之惊奇。但最终我军之内,能让我放心以腹心之重相托的,还是你啊!子龙!”
赵云听了李哲这样的肺腑之言,虎目含泪,噗通一声跪地言道:“主公以腹心相待,云只有肝脑涂地相报,死而后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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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线,身后
第三rì,两军继续对阵,这次曹cāo学乖了,再不说斗将的事情,直接就摆开了大阵,先是数万的士兵们列阵掩护,然后橹盾城墙在士兵们身后立了起来,形如山海一般的橹盾长达几公里摆在正面,气势十分惊人。
而李哲,却不想再打像昨天那样的战斗,短兵相接,对李哲来说发挥不出本军的优势,他手下这些未来即将驰骋天下的雄兵们损失在这里太过浪费,说不得就要换上一种战法了。
于是,今天,大方阵摆出的是防守阵势,一个个龙枪排的跟刺猬一样,防守在第一线,后面是刀盾兵,在后面是强弩兵,一个个严阵以待,但是今天,强弩兵注定只能充当配角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线,身后。
大方阵的后方,霹雳营和工兵营排上了用场,麒麟营的各式器械一个个的在后方摆开,弩炮,投石机一个个被架了起来,定好了大致的打击方位,就停下来等着李哲的命令。
工兵们在大营中,以巨木和土水泥为材料,搭建起了一座高台,足有十几米高,四周立有木栅,上面还有遮蓬,能立下五六个人。
站在这高台之上,周围十几平方公里的情况尽收眼底,却是一个极佳的瞭望台,李哲就站在高台之上,用望远镜指挥战斗。
“子龙!据情报说,曹军还准备了霹雳车,也就是投石机来对付我军,怎的一直不见?”
“曹孟德jiān诈,有此利器,必然是等到发动的最后一刻才会出现,那些营帐中遮蔽起来的东西说不定便是此物,只是具体的方位,其没有发动,我等却是无从得知。”
“嗯!想来便是如此了,这橹盾实在是太过讨厌,立起来这么高,就是我等站在了此处后面的东西也都看不到。曹孟德此人打起仗来还真的是谨慎得很啊!”
赵云听了这话,却是哭笑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线,身后不得:“主公此话可是太过yīn损,要是让曹老儿听见可要气的吐血。这橹盾让我军头疼。但是对曹军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头疼事,这城墙这么一立,不说这花费有多么巨大,对曹军自己来说也是多有不便。别的不说。我们攻不进去,他们也不方便出来啊!”
“哈哈哈!确实如此,曹军此举,也算是作茧自缚了,我就看着他这样究竟能够撑多久。”
这橹盾。这般巨大,重量恐怕要超过一吨,这样巨大的东西,足足能有几公里长,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座,曹军能把它扎起来可真的是要花费不小的功夫,曹cāo此举,损耗巨大。也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正面这般对峙着。不多时,周围接连传来消息,大营左右翼皆有敌军进攻,李哲忙拿望远镜一看,几公里外,大营的最左翼。果然是有些变动,连忙调整一下焦距。却是看到有一支敌军正朝着大营猛攻。右翼同样如此。
“呵呵!曹孟德终于还是吃不住劲儿了。这样的方法,又有什么用。我军有强弩利器,大营防护各司其职,哪里有什么破绽,这样的试探终究只是白费力气。”
果然,不多时,在守营兵士的强弩弩炮的打击之下,曹军的攻势就渐渐消退,只在营门前丢下了数百尸体,不甘心的撤退了。
而右翼,因为后方即是汝水,和大营之间的空间很狭窄,曹军攻势从一开始就很犹豫,负责防守的民兵军官一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叫请支援,调来了一只正规军,一起打开门去冲击。曹军本就地形不利,一击之下,立刻溃败,被撵到大河里溺死者不知多少,剩下的数百人就只有乖乖做了俘虏。算是李哲中军开展以来的第一次大胜了。
“哈哈!偷鸡不成蚀把米,老曹啊老曹,你还不动用你的杀手锏,更待何时?”李哲在高台,看了这样的情况,心中畅快,这话中的语气就有些调侃了。
李哲正是在等待敌军的杀手锏——投石车出现。
这古代的投石机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大炮,虽然是威力有所不如,但是对士气的影响却是极为巨大,自从在战场上出现之后,就一举成为战役中具有决定xìng力量的武器。
便是此时的李哲也是对曹军的投石机力量心存顾忌,在决战之前,必须先要把敌人的这种战略xìng力量摧毁,就是李哲手下的重武器部队的第一要务了。
……
汝南,在大军齐出后方空虚之后,各个定居点内就出现了某些状况。不断的有情况上来报告,有不少人正四处串联,准备借着这一良机袭扰各处重地。
深夜,兵械营,月光昏暗。
暗夜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一群人从兵械营外的大道旁显现,偷偷摸摸的欺近了营门。
布谷!布谷!布谷!
三声极不合时宜的鸟叫声响过,然后寂静无声。
片刻之后,大门内有灯光亮起,蒙着布朝着这边顺时序的转了三圈。
大门口立刻有了动静,一人压低着声音喊道:“快!快点开门!莫要误了时辰!”
“听到了,莫急,这便开了!”同样是小心谨慎的声音。
等到大门一开,门口轰的一下冲进了一大群人,足有数十个,各个表情凶悍,手拿尖刀,恶狠狠的对着开门的门房喊道:“看守的人都在吧?”
“都在!都在营房里呢,今夜吃醉了酒,执勤的都没有。”门房儿颤颤巍巍的回答。
“好!老李头!今天可算是你立了一大功了,你放心,这回,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一个人拍着门房儿老李的肩膀说着。
说罢!单刀一指,身后,大群人在他的带领下,就直奔了兵械营的营房而去。
这一群人杀气腾腾的刚跑到了大院的中心,轰的一下,整个天仿佛突然亮了,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兵械营四周突然亮起了四个明晃晃亮闪闪的探照灯,照的大院中间一片灯火通明。
“呵呵!该死的细作!爷爷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了!”
那冲进来的细作们还没迷过劲儿来,就遇见了一阵弩箭,立刻被shè杀死了大半。然后民兵们长矛单刀齐上,冲杀上来!
“小的们!记得留几个活口!可不要将人都给我砍光了。”带队的民兵将领歪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呵呵!这回,可多亏了你呀。总算将这群家伙们一网打尽了!”
身边的小老头一个劲儿的打躬作揖,谦逊不已,仔细一看,不正是刚才那看门儿的门房老头儿老李!
……
后勤司书记杜立。是李哲军中出身黄巾贼的一个中层书吏,勉强能够够得上层的门槛儿。今天被治安司请来帮忙,帮助刑讯室的人记录口供。
近期汝南郡前方大战频频,后方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各路细作和残存的士族们空前的活跃。让这一段已经过惯了安定rì子的杜立心中非常不爽。人嘛,没事儿你穷折腾啥,安安生生过一段rì子不好吗?
带着这种怨气,他没有好气的来到了治安司的大牢,这里听说刚刚逮到了一些细作。
坐在一张胡椅上,和旁边的审讯人员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细作:“你!是哪里的?姓甚名谁?”
那细作被扒光了,两只手高高的吊着,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似乎只剩下一口气。闻声。缓缓抬起头来,从披头散发的缝隙之中shè出来两道yīn狠的目光,直直的看了过来,待看到杜立之后,眼神突然转为惊愕。
杜立心中猛地一惊,当时就yù跳将起来拔腿而逃。这细作,明明就是一直和他单线联系的丞相派来的那个!
这!这!这!如何是好!
杜立的心中瞬息万转。几乎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先生!我看是你脸sè不好,莫不是这大牢里的气息不好。让你给憋住了!往rì里有些贵人们来的时候,也多有这等情况。”旁边的牢房看着杜立,有些担心的问道。对杜立这样的能写会算的先生们,这些底层人们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崇敬和敬畏的。虽然天师道的牧师大人们说,真*神之下,众生平等,但是这懂知识的人他和普通的庄稼汉们到底有所不同,这个在人们的观念中根深蒂固,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
杜立面sè麻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敷衍了几句。
“恩!恩!是有些不舒服……”
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这死囚这一眼,明明是认出我来了,他会怎么做?大声指认我么?若是这样,我可就真的完了!杜立心中焦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呸!”就在杜立心中万分紧张的时候,这细作终于出口。“你们这些天师道贼!一群无君无父的东西!迟早是没有好下场的,丞相大军来到,必将将你等化为齑粉!黄泉路上我也等着你们!”
“还有你这个先生!”杜立的心脏立时抽紧,听到下面的声音:“什么狗屁先生!先师们的教导,难道你都忘了吗?敬鬼神而远之,难道这不是你们秉持正道的先师们教导的吗?呸!与一群装神做鬼之人为伍,我看你,下到黄泉下去也会愧对祖宗的!”
“你们!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爷爷今天,不伺候你们了!”说这时,突然口中一动,嘴里吐出大片大片的血沫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杜立,竟然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释然而去!
两边的刑讯人员见势不妙,立刻扑上前去,将这细作的嘴巴掰开,却只能掏出半截舌头来。这细作,竟然是如此烈xìng!自顾自断舌而死了!
几个人围着细作的尸体,不断声的埋怨着,却没有注意到身旁,杜立的一张脸上,早已经一片吓死人的铁青!!!!
第一百一十九章 裁判
暗战在整个李哲的地域之内进行,每一个定居点都成为敌方细作和李哲方刑侦人员的角斗的场所。/
如今的李哲领地,情况已经比初始时复杂多了,各种成分的人员都有,传统的士人和豪族势力虽然是早已经受到打击,但是在暗地里依然是大有人在,被世家大族和各地势力的细作们鼓动一番,被曹cāo大军逼近的消息一刺激,立刻便sāo动了起来。
不过还好,虽然李哲的麾下人员普遍缺乏经验能力,但是无所不在的天师道徒和民兵们却为这个社会加上了一个铁闸。总的来说,敌方行动还没有造成大的破坏,但是即便如此,层出不穷的状况却已经让留守的众人焦头烂额了。
“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导致了矿山停滞、工匠营停产那可是个大问题,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向几处战场的后勤输送就会跟不上的?”作为总负责人的苏仨在白虎堂里咆哮,让身边的人都跟着着急。
“我看不如这样,这一段儿凡是天师道活动情况好的定居点就太平的多,出事多的地方,都是外来流民比较多的定居点,象从南阳来的那几个就是。主公早就说过,我军的根基还是在天师道,我看不如将大量的天师道信徒派进去,直接负责监视生产,在工匠营和矿山等要地直接强行推行算了。”天师道的骨干,老人韩仲在旁边叫道。他在李哲的小政权里算是一个坚定的改革派了,对李哲的改造社会措施举双手赞成,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寻找更加彻底更很辣的手段。
苏三听了,有些犹豫。这个说着好说,做起来可真的是麻烦,天师道的传教手段他可是知道,不乏有各种强硬手段齐上的,搞出来的事情不只有多少,只不过李哲的意志坚决,都给压下去了而已。如果真的强行推行……
“咱们低下的信徒们都是一根筋。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做起事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没少弄出来问题。亏的是我们一直压着,才没有出大事。这要是开了个口子,在定居点强行推行,闹出来大问题怎么办。现在我军情况,可是经不起折腾啊!”
“哎?苏老想得太多了,这些jiān细不趁这个时候整治,还趁什么时候,正好是借着这个抓jiān细的机会强行推行。不正是一个大好时机吗?折腾?这个时候不折腾,若是人心思定的时候折腾,可就折腾不起来了。”
苏老立刻知道了这家伙的心思,这家伙就是准备趁着糜竺孙乾等人不在的时候,要**裸的抢班夺权了,这天师道强行推行的号令一旦发下去,就是苏老这样不是很有大局观的人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平时一直压制着的狂热信徒们能有多疯狂。恐怕瞬间就能让汝南郡彻底沸腾起来。
眼下天师道的真正狂热信徒们。可都是些狠角sè,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当回事儿的。他们一般都是在战乱和逃荒中失去了一切,没有了任何念想的人,就是一心一意只是想让天师道发扬光大,从而能让自己的行为获得天师赞赏,梦想着能够为自己捞一个未来在天界的地位的。这样的人。整天yīn沉沉的,没有任何牵挂。生死都是等闲事,还有什么顾忌。这做起事来真的狠辣之极。是最可怕的一群人。就是苏老自己,同样身为天师道长老之一,名义上管辖着这群人,但心底里也是对之避之唯恐不及的。这样的人的破坏力,如何能够放开,狠狠的看了韩仲一眼,“你这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此事绝不可行!”
“大兄!你这般说,就有些不对了。”正在这时,另一个人插上了话,直直的顶了回来。苏仨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族弟,李哲军行政元老之一的苏九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搭配很有意思,一个童颜鹤发,仙风道骨,活脱脱一个神仙模样,而另一个却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只是眼睛却是大大的,有着几许jīng神。
这两人,却是目前天师道的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李哲的预定亲传徒孙,左慈的徒儿——葛玄老先生,另一个却是黄忠的儿子,黄叙,不知怎么的,这孩儿整rì里在家中胡思乱想,早有了一番狂信徒的潜质,在李哲这里久了,很快的就成了天师道的骨干门生,被众神棍当做是优秀的下一代来培养。
“族兄!我现在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天师在暗中已经策划已久的宗教裁判所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从今之后,我就正式辞去这里的一切职务,担任这新建立的宗教裁判所的受人执行官了!”
“什么?”苏三惊诧莫名,“你好生生的左辅右弼不做,干嘛跑去做什么劳什子首席执行官,那是什么物事儿。等等!你说,是主公早已经策划好的?”
“不错!是主公早有计划,让我等秘密安排,组织人手,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刻开始执行。昨天主公听了这边的乱局之后,就给我发了启动计划的命令。这两人是主公给我指定的助手,帮助我执行此项大事!”
苏三听了之后,低头沉吟,“既然是主公的安排,那么就没有我们置喙的余地了,只是这宗教裁判所是干什么的,你还需为我讲解一下,我好安排下面各部好好配合,你办起事来也顺手一些!”
“嗯!”苏九应了声,然后转向黄叙:“你来给诸人讲解一下。”
“是!”黄叙挺了挺胸膛,努力使自己瘦小的身躯在这一刻变得挺拔一些,大眼睛中散发着炙热:
“其实刚才,这位长老说得就很对。”黄叙对韩仲示意了一下说道:“我天师道是天下正统,正是要混一宇内,教化人间。任何和我天师道作对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这宗教裁判所,顾名思义就是我天师道的强力机构,处理的就是这样的情况。敌军的细作、腐儒的攻击和士族等对我等传教事业的诋毁都是我教广大信徒们所能不容忍的。
我等执行的是真神的意志,将真神的光辉传遍人世间,在这个过程中,任何妨碍扭曲影响真神意旨传播的人和事,我等都有权利对其审判,执行最严厉的制裁。我等就是真神眼睛和手中的利剑,拥有裁决世上一切公正宗教行为的立场。为了看清楚和惩罚世间的罪恶和偏见,我等甚至甘愿以己身入地狱,和世间的一切丑恶为伍。”末了之后,瘦弱的黄叙虔诚的合十双手,默默的划了一个祈祷手势,“真神至上!”目光中纯一而且坚定。
“真神至上!”在场的所有天师道信徒都不约而同的跟着做起低头行礼,做起祈祷的手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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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原真
南阳郡宛县境内,乡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天师道神堂。(.)
不同于此时传统的建筑风格,神堂是一个有着zhōng yāng尖顶和两侧飞檐的顶部结构的高大建筑,足有七八米高,木梁和水泥砖土混合的建筑主体表面没有太多的装饰,孤零零的立在荒野中,显得简单而又大气。
进入宽大的正门,直入其中,迎目是一个巨大的代表着天道奥秘的太极图,悬挂于正面的墙壁,太极图下盘膝坐着一个面sè愁苦身穿葛袍的中年,正是此座神堂的牧师大人原真。
原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牧师,在这个宛县的四里八乡都薄有声名,是天师道在南阳郡传播过程中的牧师中最成绩斐然的一个。他为人谦逊,乐于助人,不仅天师道传道的经义娴熟,且又饱读诗,和南阳郡本土的底层士族们的关系也很好,偶尔还能被本地士族请去参与文会,风花雪月一番。总之,是南阳郡天师道中一个骨干人物。
而如今他却面临了绝大的危机!
一群信徒们正在堂下匍匐跪拜,苦苦相求。
“牧师大人!你快跑!宋家的人来进攻我们神堂了!他要把我们天师道信徒斩尽杀绝啊!”
原真心中一惊!但很快的压制了下去,温言相劝道:
“众位道中兄弟们!不要惊慌!真神禁地之内!是我们信徒们安享神恩的地方!”
“可是牧师大人!他们是真的要来烧神堂的,我听他们说了,说神堂是我们天师道藏污纳垢的地方,是世间最邪恶污秽之地,说一定要烧毁了我们的神堂才肯罢休的。”
“众位兄弟们,他们不敢的,宛县还有魏将军在,他们不敢的……”原真的声音越说越小。
“牧师大人!哪里还有魏将军!他早几天就领兵去了豫州了,如今整个南阳郡内,就只有苏武将军一个人镇守。连四里八乡的民兵们都已经被抽到了各个县城里驻守。我们这周围十几里地,就只剩下这些老弱妇孺了。”
“什么?”原真心头大震!当月天师道入南阳之时,他目前所处的神堂是宛县最西处之地。处地偏远,地域广大,天师道基础薄弱,许多民兵和天师道信徒都不愿意来。只有他自己毅然领命。来到了这个最偏远的地方担任牧师,手下连一个通讯员都没有,和周围的消息几乎完全隔绝,条件艰难之极。
但就是这样的条件下,他硬生生的凭着努力。以心换心,每rì里下到乡田里和农夫们对话,拉家常。用自己手中的各种便利,蜡烛、纸张、教习文字、粮食等等等等,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他能够给与的,他都彻底地奉献给了这片土地上的农夫们,凭借着这个。他终于获得了农夫们的信任。发展起了一批教徒,打开了局面。如今,这一切都要毁了吗?
事情从十几天前开始,自从传来曹cāo和天师道大战的消息之后,整个南阳郡迅速的风声鹤唳了起来,平rì里收起爪牙的士族们似乎看到了机会。蠢蠢yù动。但是由于大量民兵们的存在和魏屠夫的压制,还是处于暗中勾连的状态。不敢惹来魏延的绝户手段。谁知如今,魏将军也走了。还有谁能够压制的住这些人呢?
果然,没多久,从正门面对的小道上冲上来了一大群人,最前头的是十几个游侠儿,一个个劲装打扮,手中拿着刀枪,身后是百十个宋氏的家丁和无数佝偻着身躯手拿着锄头棍棒的农夫们,领头的却是一个趾高气昂的士子!
宋琦!宛县宋氏的嫡子!当年欺男霸女,纵横县内的小霸王宋琦宋子玉,曾经和原真在酒席上勾肩搭背,呼朋喝友的一个!
“嘿嘿!小的们!这些死狗们竟然还真的在这里,没有跑?难得啊!都给我冲上去绑了来。”
“诺!”一群游侠儿轰然应诺!冲上起来,推推搡搡的,就要强行拿下这些信徒们!
“住手!”大喊一声,镇住了众人,原真走到了最前!伸手将百十个信徒挡在了自己身后。
“宋子玉!宋公子!你这是干什么?神堂和宋氏之间素无恩怨,往rì里我们的关系还不错。你们宋家也已经亲自向天师送去了质子和各种礼物,向天师表示臣服!这都已经是自家人了,怎么今rì还要这样?”
“噗嗤!”闻听此言,宋琦想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的轻笑出声,然后手指着原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宋琦笑的张狂放肆,仿佛气都喘不上来了。好半天,才止住了笑声,开口说道:
“真是笑死我了!你这个死贼头,竟然真的以为我宋家是向你们的什么狗屁天师臣服了吗?我宋氏一族,世代簪缨,帝乡名门,会向你们这样的逆贼臣服吗?哈哈哈!牧师大人!不要以为平rì里给你灌了几碗迷汤就认不清楚自己是谁了。您——吃饱了饭,穿上了衣裳,沐猴而冠,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了我士子名门所秉持的大道了吗?真的能够和我们这些世家名门平等相待了么。哈哈!说到底,你们不过是些反贼而已!酷刑厉法!王师天兵!就专为尔等而设!”
宋琦红着眼,厉声喝道:“之前我等贵人们与你的诸般做作,只不过是为了哄骗你们这些死囚罢了!眼下曹丞相天兵到此,顷刻间便如滚汤泼雪,你们这些人的死期——到了!呵呵!受死!”
回身对身边人喝道:
“去,为我杀了他们,将这个贼窝,给我烧了!”
立时,在十几个游侠的带领之下,宋氏的家丁们和更多的农夫们蜂拥而上,冲上了神堂,打!砸!抢!掠!一时间,往rì众信徒的神圣之地竟然成了恶徒肆虐的乐园!
原真被几个大汉压着半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凶徒们将神堂里砸坏,愤怒的几乎要将眼睛蹦了出来!廊柱,门窗,案几。纸张,……一个个砸了下去,直到最后。几个凶徒将巨大的太极图从墙上拆下来,扔到地上,要将烧毁的时候,原真终于忍不住了。
“啊呀!”一声。原真硬生生从四个大汉的压制下挣脱出来,如风一般跑进神堂,劈头几个拳脚,将几个凶徒打飞。将太极图扶起来,大声的嘶喊起来!
“啊——————”
这声长长的巨吼!声震四野。将所有人都惊得一愣!
却看原真须发怒张,戟手指着宋琦道:
“士族士族!果然是天生的逆贼!天师说得果然不错!你们这些人都是冥顽不灵!非要我等天降霹雳雷电,将你们这些残渣余孽清扫个干净才行!如今,魏将军不在,天不伐!我伐!”
说着时,一换双手,却是将平时信众们平时祈祷用的代表忏悔救赎的巨大铁十字架拎了起来,足有两米多长。百十斤。当场挥舞起来。这铁十字架,沾着就死,碰着就亡,顷刻间干翻二十几个,清扫出干净净一个神堂来。
紧接着啊呀一声巨吼!又直接冲了出来!
这凶徒们平rì里再是凶蛮,也不过是欺辱欺辱乡里。如何碰见这样的猛人,当即是四处躲避。而原真一个人纵横来去,在人群中所向披靡!
杀到兴处!原真立下十字架。将衣领两边一扒,露出赤条条一个上身,众人清楚的看见,这身子皮肤上,纵横刻画着不知有几十上百道伤痕,个个都是翻卷着,仿佛小孩嘴巴一样的旧rì伤口!即使是都结上了疤痕,看着也是让人冷气森森!此时在原真的一身赤血所激之下,泛着密密麻麻的红痕,活脱脱一个黄泉恶鬼!这原真,竟然是一个历经千百战的猛将一类人物!
“宋琦!休要逃走!且让我拿住了你吃肉!啊哈哈哈哈!”原真一个人将巨大的十字架挥舞的如风车一般,直杀向宋琦这个罪魁祸首!
“拦住他!快拦住他!”宋琦吓得!只会大声狂呼!
他身边的最后几个游侠儿带着二三十个家丁冲上来,却被原真噼里啪啦一阵乱砸,都变得跟肉酱也似,就是拿回给家里亲人,恐也是认不出人来了。
到了宋琦跟前,原真劈手抓住,空出另一只手一起,一边一个大腿,猛地向天空一撕……立时!一片血、肉、肠、脑,红红白白,分不出的无数腌臜东西从天上落了下来,落了原真**裸的一头一脸!
回首,喘着粗气,原真指着东边宋家庄的方向!
“众位道中兄弟们!这世家大族,欺辱我等甚深,平rì里称霸乡里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想妄图阻挡我天师道天下大同的大业!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我yù往宋氏庄中,将宋氏宗族,斩草除根!这般鼠头蛇尾之辈,用各种屑小手段,试图阻碍天师的黄天大业,该当受天刑而死!尔等,可有谁敢与我一同前去!”
地下刚刚被解救出来的一种天师道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
“我!我跟着你去”一个信徒,从人群中挣脱而出,原真一看,却是自家道众信徒里面,最是大胆彪悍的一个——张苟!
“俺老张这条贱命,早就是属于天师的了,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为黄天大道进上一把力,为全天下的老少爷们争出个好rì子来!”
又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声音,有些瑟瑟缩缩的发抖着,从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却是信徒里面平rì里很是胆小怕事的——李肆!虽然是胆怯依旧,但那眼中的炽热,却是一点也不逊sè与原真!
“牧师大人说得对!俺老李,也豁出了这条命去!”
野火!从无边的原野上燃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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