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宝石梦境（5K二更）
约翰目光坚定的点头，两人缓缓的向前。
艾斯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呼唤，祂顺应着呼唤，自己的无形之躯竟然透过纯白之门，在门，是美丽的草原，天朗气清，牛羊马成群，青草带着芬芳。
“这里似乎是灵魂的世界，或者说是亡者居地的映射，我作为梦幻分身，恰好是没有肉身的存在，在这里反而不受到排斥。”
终于获得了实体形态，艾斯穿着纯黑的魔法长袍，漫步在草原，潺潺流水，一条广博的河流，清澈透明，底部的鹅暖石和细沙清晰可见。
艾斯将手伸向清澈的河流，手捧着河水，感觉到一阵冰凉和温润。
“这似乎是此世界的冥河支流，这似乎有着强烈的力量，能洗涤清澈我的内心。”
艾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抖了抖手，甩掉其上的水珠。
“或者说，洗涤异世界的气息、记忆、痕迹，并给我烙印此世界的痕迹，看来我要想一个方法，在不被世界排斥的同时，能够保住我的异质性。”
就在艾斯思考之际，约翰和克莱斯特已经穿过了纯白之门，他们的梦境“身体”留在了门外，纯粹的灵魂进入了门内，来到了艾斯的亡者国度。
两人在这里赤条条，一丝不挂，艾斯瞬间察觉，回头一笑，两件巫师学徒的袍子披在两人的身上。
艾斯没有说话，他背着手站在河边，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远远的看到穿着长袍的艾斯，先认真的穿上自己的巫师长袍，面带喜色的一步一叩首，缓缓接近艾斯。
终于，他们走到艾斯身前，英俊的面容，修长的身形，神秘的长袍，阳光映照下是那样的圣洁和神秘。
“伟大的存在，是您赐予了我们宝石吗？是您指引我们来到漫宿迷梦吗？我是约翰，他是克莱斯特，我们恳求您的指引！”
约翰仿照礼拜司时的礼仪，向艾斯行礼，克莱斯特也跟着笨拙的行礼。
艾斯盯着二人，温声说道：“是你们自己找到了宝石，也是你们的坚定内心让你们来到了我的身旁，你们做的很好，我的孩子。”
艾斯的两只手闪烁着温热的光芒，按在两人的头顶，温暖瞬间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他们刚想感谢，艾斯开口说道：“吾之真名曰艾斯，你们需谨记心中，不可与人言。我将赐予你们真名，你们的真名将浮现在心中，切记不可告知他人。”
约翰非常理解，所谓的秘密教派，真名是最高的机密，教派是代号教派，而获得神灵赐予真名的人也不可泄露真名。
只有“神灵”真正成为假名者之后，才可以将一切公开，甚至有的秘密教派，神灵成为具名者才会公开。
总之，真名乃是大事，至关重要。
两人感受着心底浮现的真名，一阵喜悦，从此之后，他们就是获得了真名赐予的信徒，也可以真正开始建立秘密教派。
“汝等可呼唤吾为宝石翁，教会名曰宝石教派。你们是吾之信徒，吾也需告知汝等，吾之教义，以梦为马，梦境乃是吾之领域，宝石乃是梦境之凝结。
我们名为宝石教派，实为梦境教派，此乃仅次于真名的机密，不可示人。”
天平浮现，契约卷轴闪烁，二人在冥河支流旁，与艾斯定下了保密誓约。
艾斯的身影渐渐暗淡，梦境开始摇晃破碎，艾斯的声音也变得缥缈。
“从即日起，宝石教团成立，约翰为神之代行者，宝石教宗，克莱斯特为神之适格者，宝石守护人。汝等之要务，乃是秘密发展信徒，寻找圣母，护卫吾之降临。”
声音渐渐像电频信号断线，变得不太清晰，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渐渐陷入了沉睡。
太阳高起，房间燃烧的晒干的牛兰舌花颈已经化为灰烬，余香萦绕。
抵足而眠的二人几乎同时醒来，
他们感受着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个真名，不可说的真名，蕴含着丝丝魔力，这是超凡之源泉。
在真名世界只有有了真名，才能修炼，使用各种魔药，举行各种仪式。
如果没有真名，就像是没有互联网接口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我们终于有了超凡之基，从今日起，你我与过去不再相同，我们是主之信徒。主的降临躯体需要你寻找一个圣母，但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成为圣母，这个事情急不得，我们需要寻找线索。
现在要做的，不是寻找圣母，也不是发展新信徒，而是提高实力。”
约翰的目光灼灼，他的想法很直接，没有实力，一切的行动都是空谈，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那时候发展秘密教团事半功倍。
“你是教宗，你说的算。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提高实力。”
克莱斯特耸耸肩，低声说道。
约翰笑着说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在《锁匠之梦：孔中微光》中记得一句话，想知晓路径，需在梦境之中寻找。”
克莱斯特不禁感叹道：“你总是这样说，我也好想看看这本书，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约翰哈哈笑道：“你要是真想看，先去给我买一沓纸，我默下来，等你识字全了，就能自己研究了。”
克莱斯特大惊道：“你把那本书整个背下来了？你不是说你只看了一小部分？”
约翰有些收敛的笑了笑道：“司时们告诫过，做人需要时刻谦虚，我当然要谦虚一点，总不能告诉你，我在莫顿书店看了一天，把这本对神秘学介绍最全的书全文背诵了吧。”
克莱斯特佩服的说道：“你的脑子真是好使，我也要努力识字，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半个月后，约翰已经将《锁匠之梦:孔中微光》全文默写，并用针脚将书线装。
克莱斯特想用航海做水手赚的钱给家里翻修房子，无奈冬天不太合适，只得先将就着，在破洞寒冷的木屋内，翻看着约翰默写的书。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低声读了出来。
“获得真名赐予之后，我们的心灵之湖将会出现一道刻印，也就是所谓的真名烙印。这烙印是我们与主之间的联系，也是我们沟通世间超凡力量的凭据。
超凡力量大致分为这几个方向，强化**、强化灵魂和强化外物，而具体到性质如地火风水电木等等，治疗伤害防御错综复杂，难以完全描述。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是可以同时兼顾这三个方向和几十种奇异性质，只要你不怕一辈子不得寸进。
正确的做法是选择一个契合自己追求的方向，再融入几种性质。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孔中的微光，还是圣杯的欢愉，亦或者是利刃的鲜血？
需要到梦中，去确定你的追求，你的追求与你自己的**相关，也与你侍奉的主相关，跟随主的**，你可以走的更远。
如果你确定了自己的异质性追求，就可以有的放矢的选择。
记住，即使你选择背弃主，在背弃之前也不要试图更换追求，背弃是孤高的行为，是更高的追求，往往意味着……”
并没有说完，克莱斯特打了个寒颤，他觉得这本书有些问题。
沉思了一会，克莱斯特说道：
“约翰，我们需要寻找自己的追求对吗？你找到追求了吗？”
约翰的眸子忽然变得湛蓝，缓缓起身说道：“我已经找到，吾主是那样的温暖，主告诉我祂追寻的乃是世间真理，而我从主的**出发，得出了自己的追求，理性是我不懈的追求。
基于此，主赐予了我力量，你也该去梦中，穿过林地，去其中的轮转教堂，主的意志就在那里。”
听着约翰的声音，克莱斯特渐渐眼皮打架，缓缓陷入了沉睡，随着他熟睡，约翰眸子的蓝光消散。
“这种纯粹精神的力量，还是有些困难，主的恩赐，我还需要时间领悟。”
克莱斯特已经迷迷糊糊，进入了纯白色的梦境，这是他第一次独自进入梦境，隐隐约约听到了呼唤，似乎有人在追问，他到底所求何物。
“光象征着正义、智慧、公平，你的追求，不应与主之象征太远。”
约翰的声音透过梦境，传到了克莱斯特的耳中，让他有些清醒。
“主既然是光辉，约翰说主追寻的是真理，我不懂得如何追寻，但我愿意成为这条道路的护卫者。我想护卫追寻真理之人！”
纯白色的房间破碎，外面的光芒在照耀，一束强光直接打在克莱斯特的脸上，他的眉心慢慢出现了一道光之烙印，恰如一面盾牌。
“吾之信徒克莱斯特，汝选择之路，为守护真理之路。”
心中如同明镜，被轻轻拂拭，反射着灿烂的光芒，一尘不染。
克莱斯特在这一刻变得坚韧，目光开始坚定，他一步一步的走着，身上逐渐出现了盔甲，手中出现长剑和长盾。
用长剑劈开荆棘，用盾牌碾压灌木丛，硬生生的从林地走出一条道路。
林地漆黑，一颗红宝石碎片悬浮于半空，照亮了克莱斯特前进的道路，让他的内心更加坚定。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林地的深处，克莱斯特终于见到了上次看到的林中高屋。
他的红宝石碎片光华绽放，让他大致看清了轮廓，不远处是一个石碑，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轮转教堂，石碑很是斑驳，隐约有着血迹。
石碑旁有条土路，沿着土路走上大约三十米，就是高屋的大门。
这教堂从外看，大约有三四层，顶部尖尖，有种直刺云霄的感觉。
整体建筑是纯白的大理石构成，很是大气，但好似经过了风吹雨打，满是岁月的斑驳。
大门乃是不知名的实木大门，有着淡淡的香气，克莱斯特用力推开，门缝中洒下一丝柔和的光芒。
门缝仅够一人侧着身子走进，再推无论如何也推不动，克莱斯特只得侧着身子，走进了教堂，哐当！
在他走进教堂大厅后，门自动关上了。
“克莱斯特，无需害怕，灾厄已被吾驱逐。”
克莱斯特顺着声音往前望着，一团五彩斑斓的梦幻光晕在教堂大厅正中，光晕如海浪般波动，溅起一阵阵光华，很是美丽。
克莱斯特慢慢靠近，作为信徒的他虔诚的祈祷，匍匐靠近，内心感受到温暖平和，不会错，这就是主的力量。
他放开自己的身心，完全匍匐在地上，口中念着：“伟大的宝石翁，真理是您的追求，我愿成为追求真理道路上的护卫者，恳求您怜悯，赐予我智慧和力量。”
光晕如波纹般荡漾，渐渐笼罩了克莱斯特，克莱斯特的身影渐渐暗淡透明，消失不见。
自从发现了所谓的漫宿迷梦这一神秘所在的映射之后，艾斯就有意识的让两个信徒与这种映射同频，进入映射之中。
这种映射，其实也是窥探神秘所在的最好机会，而艾斯很快发现轮转教堂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洞，外部的邪魔灾厄会出现在此处，梦中迷途的旅人也会偶尔出现。
但这个地方最大的作用，就是能让艾斯将自己的梦境接口嫁接到此处，信徒只要来到轮转教堂，就可以进入自己的梦境。
入乡随俗，艾斯将自己的梦境称为宝石梦境。
克莱斯特缓缓睁开眼，爬起身，天上一轮银月高悬，洒下柔和的月华，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地面，发现地面无比光洁，如镜面般映照着天空。
站起身四处张望，发现竟然身处一片灿烂夺目的宝石矿藏之中，这里有翠绿的玛瑙，清澈的水晶，湛蓝的蓝宝石，夺目的钻石，如果女性来到这里，大概会被宝石晃瞎了双眼，陶醉在这美景。
克莱斯特身为信徒，定力稍微强了一点，在四处张望了快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克制了自己的新奇和**，走到刚刚发现的一株宝石树旁。
这是一株神奇的树，似乎有着奇异的波动，通体半透明，是一株纯粹宝石树，其上更有一段文字。
“静心祈祷，匹配内心，寻求你的本真宝石为种，登上神山，采撷一片梦境为土。”
克莱斯特盘膝坐在树下，光辉绽放，似乎有冥冥中的力量，在指引他。
一颗完整的宝石出现在他的手中，主高邈的声音告诉他，这是冥想宝石。
“冥想宝石，通过它你可以汲取环境游历的魔力，进入玄之又玄的冥想状态。”
克莱斯特心中流淌着这样一句话，他攥紧宝石，将注意力集中，冥想宝石似乎被激发，克莱斯特很快进入冥想状态，精神通透清明，四周的魔力律动，他回忆着自己已经确定的追求，守护追寻真理者。
这种精神律动与宝石树形成了神秘的契合，一颗宝石从树冠落下，通体银白，如同一枚小巧的盾牌。
克莱斯特握住银色盾牌宝石，瞬间明白，这就是蕴含守护力量的宝石。
“往树后走，爬到宝石山顶，摘下一朵云彩，将冥想宝石和守护宝石放入其中，吾将赐予你专属梦境。”
小精灵隐约出现，欢快的唱着，云霄之上，似乎有欢呼之声。
在这光怪陆离的宝石世界之中，克莱斯特一步步攀爬，这路似乎很长很长，他身上的盔甲也无比沉重，全靠坚韧的意志支撑，艰难的爬到了山顶，彩云之上。
这是宝石梦境世界的天之顶点，克莱斯特身旁似乎有声音在催促，让他将自己的守护宝石和冥想宝石取出。
克莱斯特将两块宝石一抛，两颗宝石闪烁着光芒，如同双星环绕，在彩云中嬉戏，竟然渐渐融合，化为一颗通体透明的水晶。
“这就是本源水晶！伟大宝石翁赐予我的力量之源。”
克莱斯特一脚往前踏出，踩在彩云之中，本源水晶落入手中，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竟然从彩云中坠落。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天色已晚，约翰正坐在他身旁，看来克莱斯特醒来，约翰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确定了自己的道路，并且开启了本源水晶。
宝石翁赐予了我们专属梦境，也是我们的立身之基，力量之源。
你将自己的心神与本源水晶沟通，就可以进入梦境，我们现在可以自称宝石使徒。
按照大陆的传统，超凡者诞生自真名赐予，最初级的是信徒，然后是使徒、高级使徒、先见者、先知等等。
我们算是迈入门槛了。”
克莱斯特也有些激动，他将自己的心神与本源水晶沟通，进入了灵魂深处的专属永恒梦境。
本源水晶化作了一颗种子，他按照冥冥指引将种子种下，好似水晶落入平静的湖面，引起一圈圈波纹，克莱斯特的红宝石碎片也漂浮在此处。
红宝石碎片与完整的红宝石虚影重合，克莱斯特心神深入其中，感知到信息。
“通过虔诚的信仰冥想和前往纯白之门后试炼，将这颗宝石补全。”
睁开眼后，克莱斯特和约翰兴奋对视，毫无疑问，他想要补全宝石。
寄居在红宝石内的艾斯思绪分身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艾斯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三。
第六十一章 神秘界（5K一更）
一是发展宝石教团，秘密发展信徒；二是寻找合适的圣母，轮转投胎真正被世界认可；三是探秘那神秘的漫宿迷梦。
“教团不是教会，秘密教派需要的不是海量信众的信仰，而是少量精英的信徒。秘密教派与正统教会完全不同，信仰之力在这里虽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秘密教派最重要的是行动，通过种种行动，在审判所没有发现前举行仪式，依靠仪式换取巨大的力量。
玩仪式，操纵命运，我就是祖宗！”
在宝石之梦中，艾斯高居于山巅王座，霸气的说道。
作为分身，他并不是普通的分身，拥有梦境、命运和魔网三条法则，有着无限的可能。
至于宝石，其实只是对法术模型的封装手段，信徒不是巫师，也不是法师，他们不需要学习法术模型，不需要研究数学。
将法术模型作为黑匣子封装，能够直接使用就可以了。
这对艾斯的分身而言并不困难，祂与艾斯本体及所有分身同时共享艾斯浩瀚的法术模型知识，如果艾斯本体想，随时可以意识同频，也就是一个意识操纵无数身体。
只是这样的模式有些繁琐，随着距离的拉长，能量消耗也呈几何倍数增加，因此艾斯本体大部分时候并不保持意识同频状态。
真名世界的信徒相当于初级中级巫师学徒，使徒相当于高级巫师学徒，高级使徒相当于一级，先见者相当于二级，先知相当于三级。
假名者是四级，所谓的假名，假的乃是真名世界大源之名，在神秘力量的书中记载，就是假借漫宿之名。
这也是艾斯对这个世界的漫宿迷梦如此感兴趣的原因，太独特了，世界的大源似乎就是一个奇异的真实梦境，这对艾斯的梦境法则有着极大的补充。
冬去春来，眨眼间，整个霍尔地区已经积雪消融，罗格镇附近的农民也开始了春耕，他们被束缚在土地上，除了耕种也别无出路。
约翰和克莱斯特各自给了父母十个银币用于翻修家中的木屋，这笔钱足以建一座坚固暖和，有着大壁炉的二层木屋。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结伴回到了霍尔城，冬日发生的那件事似乎就这样掩埋在过去的长夜，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一群黑帮分子消失了。
两人手里还有三个金币，他们用两个个金币买了第七街区的一栋三层公寓，将公寓的第一层改为药剂店，用剩下的最后一枚金币进了批货物。
这个事情约翰很熟悉，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就算有，也都被他借助宝石的力量成功“克服”。
约翰的本源水晶乃是理性，他目前拥有的两个完整的宝石，其一是睿智宝石，这颗宝石激发时，他的思维会变得活跃而冷静，记忆力也会极大加强。
其二是影响宝石，能一定程度影响他人的思维，使之无形中趋向于利于自己的方向，这种影响并非强制，不可以无根据的扭曲，按约翰的话说，“只有共赢思维才能让宝石的力量真正激发”。
凭借这两颗宝石，约翰混迹在第七街区很是舒适，他的药剂店也渐渐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约翰的药剂都是些大众药剂，但是效果比普通药剂要强不少。
公寓一楼的门面，只有一共三间，目前只开了一间，就是药剂店。
在二楼，克莱斯特手中悬浮着完整的红宝石，绽放着华彩，扫过一瓶瓶药剂。
健康宝石，能保持身体的健康，加强身体机能，对物理伤势有着较好的效果。
用本源水晶虔诚的冥想祈祷，能够获得魔力，而进入纯白之梦，在漫宿的纯白之门后冒险，从无尽原野中带来奇物，并返回林地，将所得于轮转教堂献祭给艾斯，只要足够，就可以获得想要的宝石。
当然不是什么宝石都可以获得，只得得到自己本源水晶显示的宝石虚影。
“克莱斯特，辛苦你了。多亏了你的健康宝石，我们的药剂比同类药剂要精良的多，特别是外伤药，几乎是我们的招牌了。”
约翰蹬蹬蹬的爬上二楼，笑着对克莱斯特说道。
克莱斯特将最后几瓶药剂加持，目光坚定。
“一切都为了主的事业，为了我们的宝石教团。约翰你的计划是对的，我们不应该着急扩张教团，而应该将精力集中于赚钱，金钱才是一切的基础！”
约翰快步走近，紧紧握住克莱斯特的手，狠狠的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不过只对了一半，金钱是基础的一半，我们还需要另一半，那就是知识！
金钱是腿是手，没了我们动弹不得，知识是脑，没了我们就是无头苍蝇。”
克莱斯特敬佩的看着约翰，不愧是主钦定的教宗，思路如此清晰透彻。
“约翰，我不如你，但我愿意成为真理的守护者，护卫着我们宝石教团，我们是这个教团的希望，也是主事业的.asxs.，你在外行事一定要谨慎，你的头脑是教团最大的财富。”
约翰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提前收摊，已经挂了关门的牌子。我们需要的知识，不只是普通的知识，更关键的是神秘学知识，布顿夫人的书店又有一次推荐会员的名额，我要带你一起去。
这次你可以展示自己的力量，治疗外伤的力量，作为我们进入霍尔神秘领域的通行证。”
两人一前一后，往第三街区走去，已经是傍晚，天色灰暗，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
约翰戴着一个猫脸面具，克莱斯特戴着一个狗脸面具，两人都披着灰色的兜帽长袍，看不清他们的脸和身形。
这里光影灰暗，约翰东张西望一阵，慢慢靠近一堵墙，轻轻敲击了从左边数第七列第四个砖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章一按。
轰隆隆！
那墙壁忽然凹陷，一人猫着身子差不多能过的洞出现，约翰拉着克莱斯特，两人一起猫着腰钻了进去。
进入之后，豁然开朗，正午的阳光洒下，漂亮的庭院，清澈而精巧的人工湖，好似闯入了美丽的花园。
“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竟然如此大，而且是白天，这里真美。”
克莱斯特忍不住赞叹道。
一阵白烟过后，一位老者出现，整洁精神，长相儒雅，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燕尾服，拄着手杖，对两人微微鞠躬。
“欢迎来到莫顿庄园，这里从被一位伟大的先知施过法，可以说是一处遗世独立的小秘境，所以看起来比外面要大很多。至于阳光只是一件神奇物品导致的。
我是庄园的管家，你们也是参加这次新人入会论坛的吗？麻烦让我看一下你们的印信。”
约翰小心翼翼的将印章取出，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印章，用手杖轻轻一点，一阵光波闪烁，他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夫人发下的印章，欢迎两位的到来。”
跟着老者穿过人工湖上的小桥，两人很快走到的了庄园的别墅内，已经有已经有不少人在此聚集，烧鸡、烤鸭、腊肠、全乳猪、鹅肝和红酒的香气混合，让人不自觉分泌着津液。
克莱斯特吞了吞唾沫，发出咕嘟的声音，他有些饿了。
“这是自助酒会，两位只需要交五个银币，就能享受使徒烹饪的特制美食，绝对物超所值。”
克莱斯特听到要五个银币，一时间有些退缩，正要拒绝，约翰笑着将十个银币从口袋取出，递给管家。
“可是至味教团的美食？不知道五个银币能不能饮一杯胡尔泰圣杯的甘冽神酿？”
管家嘴角微微上扬，接过十个银币，手杖微微一抬说道：“你是个行家，只要参加自助酒会，每人都可以喝一杯圣杯中的婶酿，不过仅此一杯哈哈。”
约翰也开心的笑着，猫脸面具背后声音爽朗：“那务必要我俩参加，谢谢了。”
跟着老者走到大厅的边缘，两个穿着红色长袍，背后纹着奇异纹路的妖娆侍女在此等候。
她们将两尊拳头大小的黄铜圣杯取出，杯中是纯红粘稠的浆液，散发着迷人的醇香。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捧着杯子走到一处美食旁，克莱斯特低声道：“两个人十个银币，顶的上纤夫一年的薪水，太贵了。”
约翰摇摇头，笑着说道：“不贵不贵，光是这杯中之物就值这个价，而且是有价无物，非常稀缺。”
“这是什么东西，我闻了闻，就是酒啊。再贵的酒也……”
克莱斯特还没说完，就被约翰用锐利的眼神制止。
“没有喝之前，千万不要随意评论，”约翰的声音压的极低：“你不会失望的，这是可以增加寿命的生命之饮，一杯可以增加一年的寿命，极为珍贵。不过最多也就能喝十杯，多了无效。
至味教团是在霍尔神秘界有着很大影响力的秘密教派，不要胡乱说话。”
说完，约翰将自己的猫脸面具下半部分的一个凸起按钮一按，将嘴露出，一饮而尽。
“怪不得你要做这种活动面具。”
克莱斯特也将面具一按，拆下下班部分，露出嘴巴，咕嘟咕嘟的喝掉。
一股热流在克莱斯特的肠胃爆发，随后向全身蔓延，他感到自己更有活力，隐藏在永恒梦境深处的健康宝石在这时闪烁，他将意志集中，悄悄激发健康宝石，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变得比过去更好。
两人随后开始端着盘子品尝美味，喝着美酒，这里不愧是使徒做的美食，给了他们很大的享受。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了各种各样的伪装，有的人看起来任何伪装都没做，其实有可能他的长相、身高、性别都是假的。
霍尔城的天空，还是由二十司时教会统治，教会其下的审判所和市政府下属的防剿局更是无孔不入，极为残忍，容不得半点马虎。
时至晚上六点，酒会结束，克莱斯特看到一位衣着华丽，体态丰腴，举止优雅的贵妇走了上台，拍了拍手。
一阵奇异的波动，大厅的美食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桌椅，众人陆续落座。
“台上的这位就是莫顿夫人，她经营着莫顿书店，表面上是一个旧书店，实际上是一个以神秘书籍为主，兼具其他神秘物品的杂货店。如果我们以后想要什么神秘物品或者想卖什么神秘物品，她这里都是极佳的渠道。”
约翰轻声说道，他自己已经有的印章，其实是从被抓起来杀掉的前老师那一片混乱时拿走的，严格来说是他老师的印章。
但是这里的规矩就是认印章，只要获得印章并经过灵性试炼，就可以继承印章成为会员。
灵性试炼其实就是展示自己的异质性力量，也就是不属于教会系统的神秘力量，只要拥有异质性力量和异质性追求，自然就是神秘界的一份子。
莫顿夫人语调缓慢的欢迎众人，没有兜圈子，直指正题。
“又是一个五年，根据逝去的丈夫与诸教团的约定，今年是新会员加入的时候，我们的规矩依旧，请展示你的异质性力量，霍尔神秘理事会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决定是否吸收。”
约翰推了一把克莱斯特，低声附耳道：“记住我们商量好的，你就是新兴教团宝石会的使徒，拥有较强的治疗外伤能力。”
新人一个一个上台，展示他们自己的异质性力量，隐藏在人群中的理事们悄然打分，有人欢喜有人忧。
在场的皆为秘密教派人士，还有极少数自然信仰人士，他们很多人的力量并没有特色，层级也太多弱小。
所谓的自然信仰，也被称为漫宿信仰，人们认为漫宿迷梦乃是通往大源深处的途径，他们不信仰所谓的正统司时，认为司时只是获取了部分权柄，更不信仰具名者，认为具名者、假名者还不如司时，只是一种达者。
至于不被官方认可，匿藏各处的秘密教派的主，更不是自然信仰的菜，自然信仰者只信仰漫宿，他们在漫宿的梦境彻夜游荡，有的彻底迷失在其中，有的被一些主捕获转化，还有的则获得了漫宿的真名赐予，彻底走上了独立信仰的道路。
“灯性相的力量，很是炽热，这光辉感觉燃烧的有点过度。”
“走了偏路，或者说他的主……”
“待定，下一个。”
“蛾性相？很具有迷惑性，不错不错，授予印章。”
很快到了克莱斯特，他登上台，对在场的众人三十度鞠躬，又转身对莫顿夫人鞠躬后开口说道：“我是来自宝石教团的一位使徒，拥有着治疗外伤的力量，不知道这里能不能为我提供受伤的动物。”
莫顿夫人风情万种的一笑，声音悦耳。
“既是治疗，当然人最好，何必用动物。”
她拍了拍手，一位侍者很快上前，手持长剑，直接递给克莱斯特。
“用长剑直接刺我，制造一个你治疗范围内最重的伤势。”
这侍者声音沉着如铁石，不带一丝烟火与情感。
克莱斯特接过长剑，剑柄乃是纯金，镶嵌着几颗宝石，剑身犹如山岳，带着一丝雾气纹路，剑刃锋锐，寒芒毕露。
不太懂得形容词的克莱斯特禁不住说道：“好剑！”
他并不懂得剑术，也几乎没有学过什么技击之道，但用剑他明白，刺的伤害是最严重的。
毫不犹豫的刺向对方的非致命处，没有心脏的右侧胸腔，瞬间被长剑洞穿，刹那间血液横流。
克莱斯特用力一搅，将伤处破坏的更加严重，随后将宝剑抽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台上。
他高举右手，一团火红色浮现，正是完整的健康宝石，宝石绽放炽热的红光，化为一道定向的光束，直接打在胸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侍者伤口处。
空气中的魔力在律动，众人被那火热的红光映的脸颊鲜红，没有觉得灼热，只是丝丝暖意。
侍者感觉自己的伤口处似乎非常痒，克莱斯特的声音传来：“可能有些痒，千万要忍住，不能触碰光束，很快就好。”
这种痒来的很快，去的也快，肺部的呼吸无力感很快消失，当光束消失，侍者胸前背后的伤势已经完全不见。
“感觉怎么样？”
莫顿夫人好奇的问道。
“尊贵的夫人，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就是有些劳累。呼吸没有了压抑感，流血也停止了，就是曾经受伤的地方有点痒。”
克莱斯特有些疲惫的说道：“痒是正常现象，身体的恢复过快，就会有这种情况，另外必须告诉你的是，快速的治疗恢复，会消耗你身体的生命潜能，你这一个月需要多休息多补充营养。
我的能力基本就是如此，可以治疗外伤，并可以祛除轻微毒素。
只要不是被割掉脑袋，心脏被搅碎，或者肢体被斩断超过半个小时，我都能治疗。”
“了不起的能力，”莫顿夫人作出了对新人的最高评价，她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必须入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在我们庄园开展一项定期业务？可以让我的管家与你相谈。”
理事们暗中投票也很快出了结果，克莱斯特顺利入会，成为霍尔神秘理事会的一位普通会员。
第六十二章 半年之后（5K二更）
他和约翰两人被管家引导着进入了大厅二楼的一间客厅，这里内饰奢华，三人在紫色天鹅绒金丝木边沙发上分宾主坐定。
“尊敬的宝石教团的使徒，我是管家欧亨利，您叫我亨利就可以。我们想邀请您成为我们常驻医师，专门负责为神秘人士治疗，您知道神秘人士们经常需要冒险，无论是前往漫宿还是在现实中的奇异所在，危险总是很多，意外不可避免。
更加重要的是，无论是审判所还是防剿局，都我们的追查都是不遗余力且异常残酷的。
所以能及时的治疗外伤，并且能祛除毒素，对很多神秘人士来说是非常必要的。
我们莫顿庄园是一处独立的秘境，是由一位伟大先知建立的存在于不存在的秘境，我们这里很安全。
是我们的人，只要手持印章可以在霍尔城的任意节点进入庄园，不是我们的人，即使手持印章也不能进入。
夫人更是一位强大的先见者，有足够的实力震慑宵小。
我们是异质性追寻者的避风港，如果能有你这样的力量加入，其实可以借助我们这个安全的平台，与更多神秘人士建立私交并获得大量收入。”
老管家并没有兜圈子，直接言明了莫顿庄园的安全性和中立性以及实力，还有在这里所能获得的一切。
人脉和金钱，是除了自身实力外最大的诱惑。
克莱斯特心动了，不只是他心动，约翰也心动了，这意味着主的事业又能进一大步，他和克莱斯特对视一眼，开口说道：“尊敬的欧亨利阁下，我的朋友如果在这里治疗，是不是需要签订漫宿誓言合同，我有几点……”
欧亨利刚开始并不在意，但随着约翰的一条条的质问和据理力争，欧亨利也渐渐大汗淋漓。
在约翰灵魂深处的永恒梦境，一颗湛蓝的理性水晶和灰色的影响宝石在不停的闪烁，最终莫顿庄园与宝石教团的医者使徒达成了协议，内容大致如下。
“一是莫顿庄园为宝石医者提供治疗场所和器械，宝石医者要将治疗所得与莫顿庄园五五分成，二是莫顿庄园需保护宝石医者的安全，宝石医者要遵守莫顿庄园的规矩，三是协议为双向选择版，双向选择期为一年，如双方均同意，一年后转为五年长期合同，四是诊疗时间为每周的周六，特殊情况不能来需提前报备……”
半年之后，在莫顿庄园湖边一座很有格调的小屋中，克莱斯特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
天色已晚，但整个莫顿庄园依旧明亮，这是特殊的无形之术，一位先知的祝福，让这里成为永昼。
很多神秘人士都把此视为独特和荣耀，但是在莫顿庄园住过一段时间的克莱斯特，对此一点也不感冒。
“永昼，呵呵。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点好，如果没有夜晚，世界实在是太无趣。”
清脆的铜币和银币碰撞声，好似这世界最奇妙的即兴演奏，激起了克莱斯特心中无限的愉悦。
“具有魔力的古铜币和古银币，这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工作啊。”
克莱斯特带着一个白色的狗面具，一身灰色的兜帽长袍，行囊挟在腋下，将门锁用力锁死，拔下钥匙装到裤兜。
莫顿庄园的景致依然精巧美丽，人工湖一尘不染，如镜面般清澈光洁，湖边五颜六色的花儿绽放，小草芬芳。
克莱斯特对这美景熟视无睹，半年下来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对永昼有了轻微的厌恶。
莫顿庄园在整个霍尔城有至少三十七个以上的传送门节点，其中一个就在第七街区，克莱斯特走到一颗大树旁，身影竟然渐渐变得透明，最后行迹匿藏。
“光影宝石，能够根据环境的光影，让自己与光影融为一体，真是神奇的技能宝石。”
随口感叹了一句，一句化为无形透明的莫顿出现在第七街区热闹的市场，轻松的避开人群，快步回到公寓。
这是他与约翰的公寓，也是宝石教团的秘密总部，又是约翰药剂店的所在。
现在是下午，药剂店已经门可罗雀，一个高高胖胖的男子将大门关上，克莱斯特也趁机解除光影宝石，显现出自己的本貌。
“波尔，又是你一个人看店啊，约翰呢？”
这个高高胖胖的男子就是波尔，身高两米，堪称巨人，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
他是三个月前约翰发展的一位信徒，也是宝石教团的第三位信徒。
波尔是第七街区的本地人，平日靠出卖力气为生，他天生高大强壮，虽然不参与本地的活力团体，但他在这些黑帮中颇为有名。
约翰和波尔的相遇和相识颇为有趣，他们并不是在真实的世界相识，而是在漫宿的迷梦之中。
约翰从宝石梦境中获得了理性水晶、睿智宝石、影响宝石，但是他极度缺乏直接的战斗手段，其实不只是他，克莱斯特也缺乏战斗手段。
经过对比虚影，约翰决定为获得念力宝石而努力行动，因此不断深入纯白之门后的原野，这种冒险其实并非真的进入了真实的漫宿，而是一种映射，每个人都有漫宿的映射，穿过纯白之门，不止可以进入自己的原野，也可以侵入他人的原野。
约翰就是一个熟练的梦境入侵者，他所做的就是入侵其他神秘人士乃至正统牧师的漫宿迷梦，从其他人的原野抢夺力量乃至宝物。
这种冒险很危险，侵入他人的迷梦，一旦死去很可能就真实的死去，所以艾斯为自己的信徒提供了一种过渡方法，就是收集人们的梦境念头，人就算醒来，梦境也会短暂遗留，收集这种念头，组成光怪陆离的原野，从这种危险性更小的原野获取力量。
不得不说，这一方法很成功，这些零碎的迷梦，被收集在一颗一人高的球体水晶之中。
这水晶被艾斯施法，有了类似于幻想乡的奇异性质，只是因为世界的排异性，效力大大削弱。
约翰认真的记录着，“主赐予我们原野之梦，并赐予我们摄取梦境碎片的罗盘，让我们有了更安全的试炼之地。我们称之为宝石试炼场，这是主最大的恩赐和仁慈……”
水晶球最初被约翰置于二楼，随着他收集兑换出完整的念力宝石，能够使用无形之手这一强大宝石技能后，他就自己将公寓的地下挖空，建造了一个两层地下室。
约翰的念力宝石，为他提供了三十个无形之手，每个手最长能伸展三十米，挥拳冲击力堪比一只犀牛冲击，武力值和灵活性极大提高。
他一个人就相当于几十人的建筑队，再加上克莱斯特获得了灼热宝石，能够释放出灼热的热束，有着近一千度以上的高温，两个人就轻松完成了地下室的修建。
然后将球体水晶搬到了地下室，经过不断的祷告，约翰得到了艾斯的又一次赐予，获得了三十个拳头大小的小水晶球。
这些小水晶球能收集一定范围的凡人和神秘人士的散落的梦境念头、碎片，并与大水晶球形成网络，将这些散乱的梦境汇入大水晶球之中。
在被称为“原野之梦”的大水晶球中冒险，所受的伤势反馈到现实会轻一个档次。
梦境中轻伤，现实中微伤甚至无伤，梦境中重伤，现实中轻伤，梦境中濒死，现实中虚弱。
即使在梦境被杀死，现实中也仅仅是昏迷一个月。
约翰甚至兴奋的说道：“这就是我们教团从弱小成长起来的关键之物，其他教团的信徒要想获取力量，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冥想，如果不能，恐怕只能穿过纯白之门，踩着累累白骨，闯入他人的梦境厮杀，很可能就此在梦中瘐死。
但是我们宝石教团不用如此，我们有伟大的主赐予的两大宝物，一是用本源水晶冥想，汲取空气中游离的无形因子；二是‘原野之梦’，在宝石试炼场不断提高自我，获取力量！”
在这之后的几天，也就是三个月前，约翰在梦中与波尔相遇了。
这很奇妙，收集的是残存的梦境，不应该将活人的灵魂拉扯进来，这一切都因为波尔无意中发现了约翰藏匿的一颗小水晶球。
他将水晶球放在床头酣睡，无意间与约翰进入宝石试炼的时间相同，也被拉扯进了宝石试炼。
在这梦境之中，波尔被约翰所救。
约翰在原野之梦发现了如此奇怪的存在，也很是好奇。
原野之梦是艾斯为宝石信徒们提供的试炼场，也是一处奇异的梦境岛屿，灰蒙蒙的天空，四周是漆黑的海水，中间是一座堪比霍尔地区大小的岛屿。
这里地质活动频繁，天空也不断有流星落下，其实就是在不断吸收梦境碎片，组成这一片梦境小世界。
在岛屿的中心，有一片宝石山脉，其中心有一座祭坛，就是试炼者通往宝石秘境的祭坛。
这个祭坛还有另一个特性，就是主之考验。
在祭坛之中，有着神性光辉笼罩，会对进入其中的灵魂考验，其考验的重点就在于信仰，检查的重点则在于命格。
秘密教团并不是广撒网式，这种组织模式是精准捕捞，重点收获。
约翰将波尔带到祭坛附近，一道梦幻的微光打过，笼罩二人，波尔还有些憨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脑中出现了一种印象，想抱着水晶球睡觉。
梦幻给予教宗约翰反馈，让他明白了波尔的天生命格，进而对波尔产生了想法。
“我测试过数百人，只有这个波尔本身命格中有一丝淡金色，而且是金色斧头，这是一位可以成长为先知，有着强大战斗天赋的人，正适合我教！”
约翰也已经醒来，双目如梦似幻，理性水晶和睿智宝石闪烁，让他记忆清晰、思维敏捷。
他非常确定波尔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作为一位秘密教团的教宗，约翰知晓自己的命格，也有一丝淡金色，如果仔细观察，金色乃是一本极其小的书。
而克莱斯特更加可怕，命格竟然是纯金色的盾牌，这意味着他有潜力成为假名者。
“主的梦幻命运之眸实在是强大，不但能明辨他人的实力，更能窥视其潜力可能。虽说就算有淡金色命格，也只是一种可能，说不定好几世轮回都碌碌无为，但如果能踏上道路，会比别人更容易达到先知层次。
至于命格不足者，只能通过非常复杂而危险的仪式去改命。
人人都是通过仪式晋升，但是有潜力命格者和无潜力命格者大不相同，有潜力者可以轻松晋升，即使欠缺很多仪式条件，甚至没有举行仪式都有可能直接晋升。
我主赐予了‘原野之梦’并在其中自然生成了宝石试炼场，解决了前提信徒安全成长的问题，又赐予了我窥视命格的眼睛，所以我教必须走精英路线，非先知以上命格不取！”
约翰目光灼灼，虽然他现在还紧紧是一个普通的使徒，连可以比拟一级生命的高级使徒都不是，但是他的目光已经超越了一切，哪怕是莫顿庄园往来的那些神秘人士，大多数也只是淡红色。
所以约翰从来没有想过从那些人中发展信徒，别的教团信徒想转化难如登天，自然信仰者甚至比普通教团信仰更加难转化，还不如将力气花在寻找命格优异者身上。
在随后的日子，约翰与波尔经常梦中相见，并在梦中一同聆听宝石翁梦幻极光的教诲。
大概半个月之后，波尔成功踏入祭坛，进入了宝石梦境，获取了自己的道路水晶，利刃水晶。
利刃水晶，是一股锐利的杀戮意志，也是波尔内心的原始冲动，宝石梦境将之激发出来，并成为了他的源力量。
他现在看起来这么无害，甚至能帮助约翰经营药店，完全是因为波尔在原野之梦的试炼中释放了内心的魔鬼，杀意满足。
刚刚回到公寓的克莱斯特蹬蹬蹬的爬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将东西放下，随后沿着密道进入了地下室内。
地下一层都是些杂物，克莱斯特将手按在地面，忽然激发出复杂的魔法阵纹路，这是他们的主赐予的，有着神秘力量的魔法阵，站在阵中央，克莱斯特缓缓下沉，穿过石板，进入了第二层。
可控光球的照明下，整个地下一片通明。
整体是由纯粹的大理石构成，所有的大理石都是从宝石试炼中获得的，天花板有十八颗长明可控光球，原野之梦水晶球悬浮于半空中央，下方是一个五彩斑斓的蓄魔池。
这一切都是他们三人从宝石秘境中兑换而来的，献祭宝石试炼中的收获，等价交换。
克莱斯特看到了约翰，他静静的悬浮于蓄魔池和水晶球中间，魔力涤荡。
在这正北方，乃是一拍书架，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灯，杯，蛾，启，刃，心以及宝石。
在宝石这边的四个书架，又有小标注，分别是技能、炼金、魔法阵和仪式。
在东侧是一个密室，里面存放着他们收获的一些神奇物品。
“又在原野之梦试炼啊，约翰还真是勤奋。”
克莱斯特也开始调整状态，准备进入试炼之中，他将手按在密室的门上，魔法阵激发，门訇然中开。
神奇物品如神秘书籍一样，被分门别类的堆放，只是多了一堆，那就是神秘货币。
克莱斯特将今天赚到的具有无形魔力的古铜币和古银币哗啦啦的放下，望着古铜币的大堆和古银币的小堆，心中颇为自豪。
这个地下室二层的一切，就是宝石教团半年来积累的底蕴，安全的试炼所在、大量的神秘学知识和宝石教团独有知识、上百件奇物，以及神秘界最受欢迎的东西——古铜币、古银币和古金币。
三千多古铜币、四百多古银币和十几枚古金币，即使在神秘界也是一笔巨资。
克莱斯特能有这笔巨资，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是一名高级使徒，也就是一级生命，并拥有了一级健康宝石，除了衰老和疾病，即使是掉了脑袋，半个小时内克莱斯特都能给救活。
凭借着能治好绝大多数濒死者的实力，克莱斯特被霍尔神秘界称为宝石大医，最不可招惹之人。
宝石教团更是被大家当做了医疗教团，只是除了克莱斯特，他们还没见到宝石教团的第二个人。
很多神秘界人士试图介绍些医生、药剂师给克莱斯特，希望能加入他所在的秘密教派，让克莱斯特有些烦躁。
“倒不是不能从医生、药剂师中招人，关键是我不能暴露身份，这些人现在只知晓我是宝石大医，凭借健康宝石足以维持人脉，但如果因为招募信徒被发现了身份，那就失去最大的安全。”
就在思考之际，克莱斯特忽然感觉到魔力在诡异的波动，整个地下室内复杂的魔法阵纹路同时闪亮，第二层的蓄魔池更是沸腾，约翰睁开眼眸，瞬间气势一变。
第六十三章 蓬勃发展（5K三更）
艾斯寄身的红宝石已经不在克莱斯特身上，那颗红宝石已经融入了“原野之梦”水晶球。
艾斯的意识静静的窥视，看着自己的发掘的两位信徒，全部成为了高级使徒，也有些安慰。
“高级使徒其实单单依靠原野之梦，获取的资源太少了，必须降下神谕，让他们侵入他人的梦境原野。”
艾斯一边想着，约翰和克莱斯特已经在说话。
“约翰，恭喜你，成功晋升高级使徒！”
克莱斯特非常高兴，这意味着教团的实力更进了一步。
约翰也兴奋的点点头，他对克莱斯特说道：“我们俩的实力都已经达到高级使徒，我认为有必要讨论下我们教团的未来战略！”
他心中如同明镜，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克莱斯特点点头，他也有些想法，本来就打算和约翰交流。
“我认为，我们教团已经初步积累了底蕴，初级的神秘学知识、神奇物品和古代货币都颇丰，在明面上的药剂店生意兴隆，已经赚了接近五十枚金币。
我们俩已经晋升高级使徒，波尔也是一个普通使徒，实力上已经有了些进步。
我们要完成主的事业，就必须有实力去领导，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实力，足以领导事业起步。”
约翰目光灼灼的望着克莱斯特，克莱斯特也听懂了约翰的意思，他过去不愿发掘新信徒，其实是因为两人的实力不够强。
既然是教宗和护教者，就要有足以镇压的实力，否则即使教团快速发展，他们也可能被慢慢甩开。
这也是克莱斯特所想，他即想为主的大事业奉献，也想为自己博取人生的大飞跃，领导权必须掌握，而压倒性的实力是掌握领导权的关键。
克莱斯特身子往前倾，目光专注而透明：“我们的个人价值实现，也全依赖于主的伟大事业，而我们也必将在主的光辉下，跟随主完成这伟大事业。”
约翰对克莱斯特笑着：“正是如此，想完成大事业，需要足够的人，所以我们第一要务就是发掘新信徒，如波尔般优秀的信徒。”
在一旁注视的艾斯并不反感两人想掌握领导权，但是他觉得约翰的这个筛选门槛有些高了，如果每个信徒的天资命格都要在淡金以上，整个霍尔地区都找不到多少。
命格固然重要，就像是起步有人开超跑有人开轿车，也有人赤着两条腿，未来自然不同，但命格不能决定所有，影响命运的因素错综复杂。
刚开始只有淡红，如果通过一些事获得大源青睐，或者领地位格加持，命格也可能异变为纯红、淡金。
还有拿到奇异宝物、高人垂青、时运扭转等等都可能改变。
考虑到隐秘教派，艾斯认为将门槛降至纯红比较好，并将淡红命格者发展为外围，这样可以兼顾质量与效率。
心念一动，适格者克莱斯特被一道梦幻光彩笼罩，神色迷离而神圣。
“约翰。”
伟岸而浩瀚的力量，主的气息！
约翰俯下身子，匍匐在地，高声道：“恭迎我主宝石翁。”
他又往前匍匐几步，亲吻着克莱斯特脚下的地板。
适格者是艾斯可以短暂降临信徒，这也是克莱斯特被艾斯看重的原因之一，时间紧急，艾斯控制着克莱斯特说道：
“发掘信徒，不可过分看重命格，命格纯红者即可积极引入我教，命格淡红者亦可发展为外围。
吾教团当有内外两层结构，正式成员需对外身份绝对保密，彼此之间保密，仅通过原野之梦联系，外围成员可以信息互通……”
还没说完，梦幻忽然华彩绽放，克莱斯特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良久站了起来。
“我怎么了？”
他感觉自己的魔力仿佛耗尽，身体极度虚弱，如同生了一场大病。
约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说道：“主刚刚荣耀了你，对我降下神谕……”
克莱斯特缓缓坐了下来，靠着蓄魔池的边缘，慢慢深呼吸，听着约翰的复述，过了一会儿说道：“那关于发展信徒，我们就遵从主的谕旨。”
信仰降临并不只是荣耀，同样也是负担，这会极大加重信徒的灵魂和身体负担，而且如果不是适格者，光是降临就需要极为复杂的仪式。
约翰也略微平复心情，做了个祷告的姿势，虔诚的说道：“我们发展信徒，主要看命格潜力，更直白些就是看他未来可能达到的神秘层次，但是世俗界同样重要。
我认为我们第二要务，就是让信徒进入霍尔地区乃至王国上层，有了世俗权力，我们行动起来才会事半功倍，比如审判所和防剿局，肯定会成为我们的阻力。
我们觉得我们自己需要读大学，努力进入上流社会，获得爵位。”
克莱斯特望着约翰，赞同的说道：“确实如此，世俗的奋斗必不可缺，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直接将部分关键位置的权贵发展为信徒，当然需要具备至少淡红色命格。”
约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这两件事就定下来了，还有一件事，我们需要有一个组织框架，我觉得仿照司时们的教会就可以，大祭司团为最高层，教宗享有否决权。
目前大祭司团就我们两人，至于其他人是否能进入大祭司团，取决于神恩。
教宗提名，主认可，方能成为大祭司。
在这之下只设祭司，我们的教团规模不大，不需要太多层级，那样反而臃肿。”
克莱斯特也同意，他们虔诚的祷告，原野之梦水晶球爆发出华彩，回应了他们的祷告。
这时候，约翰认真的说道：“最后一个议题，就是关于主降生之事。我们进入原野之梦，去往宝石梦境详谈。”
克莱斯特也很谨慎，专门回到公寓一层，嘱咐波尔看守好，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才与约翰一同入梦，原野之梦的梦境世界，一道漆黑旋涡出现。
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走出，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两人穿着梦幻色彩的袍子，头顶四五颗宝石，面容模糊不清，很是独特。
这也是宝石信徒在梦境之中的形象，原野之梦只是收集大部分凡人和少部分神秘人士梦境碎片构成，里面的各种怪异实力有限，两人现在轻易击败怪异，走进正中的祭坛。
随着约翰念下宝石咒语，祭坛浮现出一团氤氲，这是宝石教团的独特语言，拥有魔力的宝石语（魔法语）。
两人一前一后，没入氤氲不见。
宝石秘境还是依然纯粹璀璨，两人随意的靠着宝石山，约翰眼眸认真的说道：“我主降生，乃是我们教派最重要之事。
主已经赐下三件宝物，用以举行仪式……”
时光飞逝，真名世界已经转眼过去五年，这五年的时间，霍尔城神秘界发生了一件大事，宝石教团崛起。
七位宝石大祭司，每一位都有着先见者的强大实力，而且他们的宝石完全不同，手段复杂多变，最擅长从原野梦境中入侵，很多与之为敌的秘密教团、司时审判所和防剿局秘探都遭遇不测，在梦境之中瘐死。
在四个月前，发生了另一件大事，遗世独立的莫顿庄园被审判所攻破，据说莫顿夫人不知所踪，整个庄园所在的秘境空间被摧毁，引起了剧烈的空间震荡，直到现在，也经常有人会被突然出现的空间裂隙吞没。
在霍尔城中央，是二十位司时共同的大教堂，公爵府邸则在其正南。
大教堂占地面积接近五百亩，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谓是最大的建筑群，这里的前院对外开放，人流旺盛，后院则戒备森严，滴水不进。
在后院一处低矮的建筑内，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讨论。
“这个宝石教团，绝对是霍尔城近十年来崛起最快的邪恶教团，更加可怕的是，我们竟然到现在没有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
“目前出现的，有七位先见者级别的信徒，自称大祭司，每个人都被一种强大的遮蔽力量笼罩，看不清真实身份，在其下有二十四位自称祭司的人出现过，实力都在高级使徒层次，至于更往下的教徒，统计也不完善。”
“从阿尔克拉被杀开始，我们守夜人组织已经与这个邪恶的教团对抗了三年，三年啊，整整三年，我们一无所获。”
“就算现在知道的信息，都是他们主动泄露的，唯一一个知道位置的所谓宝石圣医也没有抓到。”
“是啊，莫顿庄园这个线提前回收，只抓到了些与宝石教团无关的杂鱼，连所谓的神秘理事会都没逮到，太失败了。”
……
守夜人乃是审判所下属的暴力机关，与司时骑士相对，乃是在黑夜中净化邪恶的利刃，但是在宝石教团这里，他们遭受了重创。
第七街区，约翰医院。
这里已经整体重建装修，四层公寓和附近已经翻修，约翰和克莱斯特两人疏通关系，并通过了圣霍尔大学的入学考试，三年内就已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
约翰学的乃是医学，克莱斯特则学的法律，在毕业之后，两人在霍尔城的社会地位突飞猛进，在明面上，他们只是极为幸运和努力。
作为医生的约翰救治了数位权贵，甚至获得了爵士头衔，短短两年就跻身上流社会，在第一、第七、第四街区开了三家医院，并将自己家人和死去的老朋友盖尔的家人接来照顾。
克莱斯特则成为了市政厅下的一名监察官，破获多起大案、要案，两年时间内就被霍尔公爵内相提名，成为了最年轻的高级监察官，并于上周获得爵士头衔。
在第七街区的约翰医院是一个专科医院，专门负责生育，两年间没有一例产妇死亡，除了少数婴儿先天残疾，绝大多数母子平安。
凭借着两年积累的口碑，只要能付得起昂贵的医药费，绝大多数产妇都选择在此生育，甚至为了争一个床位想尽办法。
为此，约翰将附件的房子和地皮都买了，建立了这座医院。
他心中犹如明镜，与克莱斯特、波尔三人站在医院的顶楼院长办公室内，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主的降临仪式。我用迷途之镜找到了圣母，罕见的纯金火凤展翅命格，引而不发，应该是这里最适合主降临的母体了。”
波尔身子微微前倾，体格健壮的他好似一堵城墙，声音嗡嗡。
“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将圣母引入我教，成为教中圣女。圣母已经有孕，时间上很紧张，只有引入我教，才能将繁衍之石赠与圣母持握。”
克莱斯特目光透过地板，看到了那对夫妻，衣着华丽考究，行为举止典雅。
“图尔·库里伯爵和他的夫人，公爵之女玛蒂尔达·霍尔。”
克莱斯特缓缓的说道。
“这个难度确实很大，霍尔家族一直信仰二十司时中的十点辉日陛下，而且玛蒂尔达已经是一位高级使徒，想将一位高级使徒引入我教，实在是困难至极。”
波尔也嗡嗡的说道。
约翰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冠冕高举，用魔法语说道：“这是宝石的意志，也是我们的追求，只有降生于玛蒂尔达腹中，我主的伟大事业才能成功。
现在他们夫妇已经入住我的医院，今晚就开始创造忘却之迷梦，务求完成任务！”
是夜，玛蒂尔达与丈夫图尔·库里伯爵正亲昵的说着话，图尔库里很风趣，轻松的将孕晚期的玛蒂尔达逗笑。
“亲爱的，就是这样。多笑一笑，这样我们的宝宝也会开心，不要太担心，这家医院的技术非常高，我已经重金聘请院长约翰爵士亲自为你主持接生。”
图尔·库里笑着说道，他的笑容很随和，有着感染的力量。
玛蒂尔达轻轻打了他一下，嗔怪道：“你怎么找个男人为我接生啊，我接受不了。”
图尔·库里伯爵轻轻抚摸妻子的肚子，温柔的说道：“约翰爵士只是主持，如果没什么问题，他连产房都不会进，如果真有问题，他也能立刻解决。
这家医院的剖腹产技术最强的就是约翰爵士了，这种事我不介意。”
玛蒂尔达美丽的容颜一皱，不高兴的说道：“我可不想肚子上留疤，难看死了。”
图尔·库里伯爵柔声说道：“亲爱的，我们只是预防万一，我们孩子一定会心疼妈妈，顺顺利利生出来的。”
两人恩爱的抱了一会，一阵见不到的梦境迷雾弥散，他们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贵宾病房的墙壁一阵蠕动，约翰三人竟然走了进来。
“迷雾刚刚好只弥散这一间房，外部中和魔力波动的魔法阵也已经激发，四位大祭司，十二位祭司在附近防御，即使有紧急情况，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
克莱斯特低声对约翰说道。
约翰冷静的点点头，轻声说道：“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九点是最好的时间节点，进入玛蒂尔达和库里伯爵的梦境，我们要将他们俩都发展成我们的信徒！”
克莱斯特将迷途之镜拿出，轻声念着魔法语咒语，镜面渐渐升腾起雾气，悬浮半空，一道五彩光芒将夫妻二人笼罩，三位大祭司也进入梦乡。
时间缓缓流逝，不过一分钟时间，约翰三人也进入了梦境。
豪华而低调的府邸，有格调的花园，这是图尔·库里的府邸，两人正在散步，牵着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是融合梦境，两人的梦境融合在一起，但是在这梦境想影响到他们，其实很困难。”
约翰冷静的说道，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侍者，克莱斯特变成了一个苦力，波尔则成了一个守卫武士。
克莱斯特目光灼灼的盯着两人，低声说道：“你负责圣母，我负责库里伯爵，我们让他们俩陷入沉眠，进入更深的梦境！”
“更深的梦境？你们要进入梦中梦？但那太危险了，一旦进入梦中梦，很可能意识永远沉沦于梦境的底层，再也出不来。”
波尔失声道。
他们的对话很快引起了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的注意，潜意识形成的各种人物开始向他们靠近，流露出不善的表情。
“事不宜迟，现实一分钟，等于梦境一天，在梦中梦中也同样如此。你只需要在这梦境中拖延几分钟，靠你了！”
说罢约翰和克莱斯特弹射而起，直取图尔·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在两人来不及反应间就将两人打昏过去，然后激发了头顶的入梦宝石，一同进入梦境。
这种行为激起了潜意识的巨大敌意，府邸的仆从、侍者、管家、守卫、客人全都蜂拥而至，波尔只得愤怒一吼，身形变得接近五米高，将四人夹住，努力的甩开众人。
玛蒂尔达的梦中梦中，下着皑皑白雪，天空打着霹雳，雪竟然变成了怪兽，追逐着玛蒂尔达。
“她将第一层梦中的恐惧映射到第二层梦中，我得尝试着击败这些怪物！”
半个小时后，约翰放弃了这些想法，这些雪怪在梦中实在太强，约翰只得抓着玛蒂尔达一同逃跑。
六十四章 圣者降临（5K四更今日两万字）
“你是什么人？这些怪物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追我们？”
即使在梦中，玛蒂尔达依旧警惕，大声的质问道。
约翰的双眸好似一汪清泉，低声道：“我是主派来救赎圣母的使者，请您务必相信我，战胜追逐我们的雪怪。”
两人没命的逃亡，最终到了一处悬崖绝壁，约翰的神色流露出凝重。
玛蒂尔达在梦中死亡，仅仅是从梦中梦惊醒，自己很可能永远沉沦于此，在这个梦境自己无法击败雪怪，必须进入更下一层梦境。
他头顶的宝石闪烁着华彩，一个手刀将玛蒂尔达打晕，进入了更下层的梦中。
这是一片大草原，自己变成了一个守卫，玛蒂尔达变成了小姑娘，在草原欢快的奔跑。
“上层梦境的印象影响到了下层梦境，我在上层梦境保护了玛蒂尔达的意识，所以在这个梦境我就成了她的守卫，只要继续，早晚能找寻到她内心的深处。那隐藏着秘密的所在！”
约翰的目光锐利，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自己好不容易在这里与玛蒂尔达关系亲密起来，如果仓促动手恐怕会在下一层梦境中关系恶化。
那样太过危险，玛蒂尔达的好感，就是自己生存和达成目标的最大保证。
约翰耐心的等待，竟然开始唱着歌谣，安静的摇篮曲，头顶的影响宝石闪烁，玛蒂尔达渐渐沉睡。
“成功了！现在进入更下层的梦境，按照既定计划，不断与圣母拉进关系！”
在随后的层层梦境之中，约翰不管再危险，都努力保护好玛蒂尔达，对她释放善意，终于抵达了她内心的深处，这是一处明亮粉红的公主房，里面的东西都很可爱，有着各式各样的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闪亮着光芒。
“快进来约翰，我最好的朋友。”
年幼的玛蒂尔达招招手，邀请幼年版的约翰进入自己的房间。
约翰没有犹豫，快步走了进去，大声感叹道：“玛蒂尔达，你的房间真漂亮，怎么这么多的箱子，都是什么啊？”
幼年玛蒂尔达蹦蹦跳跳的走来，牵着他的手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小秘密，我告诉你，这个是……”
约翰耐心的听着她讲述，嘴角慢慢上扬，他们靠近了那个善良的箱子，约翰能看到箱子上的纹章：正午十点的太阳。
“这是我对辉日陛下虔诚的信仰，我从出生就接受辉日陛下的洗礼……”
约翰望着玛蒂尔达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卷卷羊皮纸，奶声奶气的说着，嘴角微笑的弧度更大了。
“玛蒂尔达，能让我好好看看吗？我也好喜欢宝石翁啊。”
不经意间，宝箱上的纹章变成了宝石纹章。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看……”
玛蒂尔达没有察觉，挪了挪屁股，和小约翰高兴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小约翰的手拂过纸面，关键性的字眼全都变成了宝石翁。
第一层梦境，波尔还在奋力逃亡，越来越多的怪异出现，树木、动物、乃至围墙，府邸外的卫队，全都开始围攻他，整个世界似乎也在排斥着他，让他诸事不顺，走几步就被藤蔓缠住。
忽然，一阵急切的呼啸声从天而降，他抬头看着，竟然是一颗巨大的陨石，越来越近，竟然有府邸那么大，热浪让波尔脸滚烫，他忍不住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约翰和玛蒂尔达已然醒来，玛蒂尔达看着约翰，眼中带着笑意，亲切的说道：“我的同教兄弟，好久不见，愿宝石翁庇佑你。”
说话间，天空的陨石迅速变小，只有四分之一府邸大小。
“只剩下伯爵的敌意了，尽力躲避，我们有玛蒂尔达！”
约翰大声呼喊道，在这梦境如果被陨石砸到，即使是四分之一府邸大小，也绝对会没了性命，主的事业还需要自己，克莱斯特，快点！
波尔应了一声，双手着地，如猛兽般用四肢奔跑，整个人竟然也兽化，头顶的超凡变形宝石不断闪烁。
“迅捷——闪电豹变形！”
轰！
千钧一发之际，陨石将半个府邸砸碎，巨大的冲击让潜意识化为的各种形态与之一起消亡。
巨大的冲击波让波尔等人翻滚了好几圈，四周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在这时，克莱斯特和伯爵才迷糊中醒来，梦境也跟着破碎。
现实，约翰三人醒来，与此同时，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醒来，五人对视一眼，共同说了一句：“宝石庇佑！”
次日，霍尔公爵亲自莅临第七街区的约翰医院，先直奔自己的女儿住的贵宾房。
“这里到底是简陋了些，唯一的优点就是还算整洁。女儿，不如把这个医院最好的医生护士都带到我府邸，你就在我那边生产。”
公爵在贵宾待产房走了几步，略微嫌弃的说道。
玛蒂尔达和丈夫相视一笑，对公爵说道：“父亲，你的好意我知道啦。但是，这里是医生护士最熟悉的地方，他们也有着完整的流程，最重要的是，这里可是两年无一位产妇死亡的医院，可以说是整个霍尔最好的生产医院了。我在这里就行。”
公爵有些溺爱的看着玛蒂尔达，低声说道：“既然我女儿想留在这，那就留在这里吧。咦，你脖子上挂的这个吊坠我怎么头回见？”
库里伯爵起身儒雅的说道：“父亲，这是我前几天刚刚买的，乃是一件神奇物品，有着安定心神、固胎助产的作用。”
“神奇物品？”
霍尔公爵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图尔，我知道你是关心妻子，但是这些东西我们真的不知晓其真假，若是真的，或者哪怕是个无害的假货，都不是问题。就怕其中包藏着诅咒，先拿下来，我请一位专家鉴定。”
库里伯爵和玛蒂尔达当然知道这是宝物繁衍之石，乃是仪式三宝器之一，其主要的功能就是安胎、助产，以及作为主降临的一个媒介。
后面的作用更为重要，两人对视一眼，玛蒂尔达将吊坠摘下，放在一边不悦的说道：“父亲，这是图尔给我的礼物，你要是请专家，就让专家亲自来这里，不能拿去。”
只有这一个女儿的公爵，老脸一笑：“好，我这就让库卡博士来，他是我们家族御用的鉴定专家，自然派的能人，让他看了我也放心。”
公爵很快离去，库里伯爵起身相送，随着他们走到大门口，玛蒂尔达双眸紧闭，头顶浮现出一道宝石虚影。
地下室二层，原野之梦水晶球悬浮于半空，真理守卫克莱斯特，教宗约翰两人正努力与原野之梦中的艾斯意识沟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真名世界对艾斯的排斥也越来越强烈，艾斯的所有沟通在两人耳中都变成了呓语，不可辨识，降临刻不容缓。
“主的降临不能拖延，我们……”
就在约翰说话之际，玛蒂尔达的虚影突兀出现。
“教宗大人，我的父亲怀疑吊坠，要请一位专家检验，你立刻准备一件有单纯固胎、助产奇效，和这个吊坠一模一样的吊坠，要快！”
说完虚影就消失不见，约翰眉头紧皱，低声说道：“必须进入宝石梦境，请铸造大祭司前来，我们需要他的力量。”
说罢，哐当一声倒地，意识已经进入原野之梦，穿过祭坛，进入宝石梦境。
这里与过去有了很大不同，纯白色的宝石缔造了一座神庙，伫立在宝石山峰半山腰。
约翰一步踏出，出现在神庙之中，他的头顶浮现出一个权杖虚影。
只见他的手一伸，权杖虚影凝实，神庙之中一片漆黑，只有水波在微微荡漾，他踩着水面如履平地，权杖轻轻一点水面，一圈圈波纹闪烁。
“铸造大祭司，可卡鲁多！”
权杖连续点了九下水面，一次比一次重。
在霍尔城大学内，一位正在讲课的教授忽然神色微变，忽然捂着肚子缓缓蹲下。
“可卡教授，可卡教授……”
看着倒地不起的教授，学生们赶忙搀扶，送他到附近的医院。
梦境之中，可卡鲁多已经穿过林地，进入纯白之门，出现在了原野。
他的原野中央有一团漆黑螺旋，一靠近，意识就消失不见。
漆黑的神庙内，一道梦幻身影悄然出现。
“尊贵的教宗阁下，您为何如此急促，不知是何……”
约翰猛然打断：“来不及解释，我需要你立刻复刻铸造一颗类似繁衍之石的吊坠，要具有助产和固胎的强效。必须快，越快越好。做好之后，通过梦境送给我！”
说罢身影如梦幻般破碎，正被众学生抬着的可卡教授猛然醒来，从学生身上跳下来，拍拍衣服。
“我没有事，只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们回去上自习。”
没等学生反应过来，他就往学校后院飞奔，纵身上马，飞速离去。
“教授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
“我只是担心他这个样子，会不会精神有问题。”
“不会吧……”
学生的纷纷议论，可卡鲁多已经来不及关心，他很快到了大学里的教授独栋别墅，将马栓好，关上门，快步回到家中。
“临大事需静气！”
缓缓念着，教授不急不忙的打开那间被封印的密室，进入其中。
这里有着很多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各种工具，可卡鲁多打了个响指，头顶浮现数颗宝石，一团梦境信息也出现在他眼前，正是繁衍之石的虚影。
“解构材质、临摹外形、劣化材质，附魔特效，安神、助产、固胎！”
如机械般的声音，精湛的技艺，这颗工匠宝石很有来头，是艾斯摹刻了卡亚工匠之神的领域，创造的一个路径宝石，也是祂的一个实验。
拥有工匠宝石和一系列职业宝石加持的铸造大祭司可卡鲁多，在不到半个小时间，就铸造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伪·繁衍之石。
他长吁一口气，梦幻氤氲，竟然浮现出一个漩涡，将这吊坠吞没。
第七街区，约翰医院地下室二层，沉睡的约翰忽然睁眼，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吊坠，如梦似幻。
“公爵大人，这颗吊坠没什么问题，有着安神、助产和固胎的强效，很适合夫人佩戴。”
库卡博士用工具一番检验之后，从容的说道。
霍尔公爵高兴的将一袋子塞进他的怀里，笑着说道：“麻烦你了博士，这是一袋古银币，算是让你在大热天跑来跑去的路费。”
库卡两眼一亮，也不客气的将一袋古银币拿走。
“感谢公爵大人的慷慨，那我就不再打扰，先行告辞。”
夜晚，霍尔城内的宝石教徒开始默默行动，各种杂物、图案不经意间留下，遍布整个霍尔城的魔法阵已经悄然布下。
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不可避免的引起剧烈的魔力波动，也引起了防剿局和审判所的重视。
守夜人与密探彻夜行动，却没有什么收获，宝石教团的组织架构太隐蔽，上下级单向交流，成员之间互相不识，禁止交流，就算是守夜人中的教徒，也不识的谁是自己人。
奥格斯格就是守夜人中的宝石教徒，他表面非常冷静，内心却很紧张，但就算再紧张，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使徒，在宝石教团内仅仅是外围成员，除了每天进入原野之梦进行试炼，与同样隐藏在梦幻氤氲的同伴交流，却无法知晓更多。
这次的大行动，他在当晚才知晓，按照宝石准则，在原野之梦中，绝对不许透露真实信息，因而无人知晓他的情况，任务也是上级随即分配的。
所谓的上级，其实就是祭司，高级使徒，正式成员，有权利进入原野之梦内城，参加那里的定期会议。
奥格斯格对宝石翁的信仰，异常坚固，他的根基水晶是很纯粹的信仰水晶，这很罕见，大多数宝石教徒都是将自己的**融入了道路，按照教宗的名言，“个人追求与大事业的统一”。
虽然说是教宗名言，但奥格斯格从未见过教宗，就算再梦幻氤氲之中，也从未见过。
“只能做好我这一部分的事了，误导守夜人！”
地下二层，约翰正在将魔法阵一点点激活，克莱斯特作为适格者，在这时已经站在了魔法阵的正中，神情肃穆。
“主的适格者，你将是船，承载着主的灵魂，愿主荣耀你，你必忠诚主。”
克莱斯特双眸已经变成白色，他浑身颤抖，浸泡在蓄魔池之中，头顶的原野之梦水晶球洒下一束红光，将他完全笼罩。
他神情肃穆，带着牺牲的崇高表情。
“这是大事业，我将作为主在人间的马车，载着主到祂的宫殿。”
约翰眼神有些疯狂，迷途之镜已经高举，整个魔法阵的纹路被激发，魔力在不停歇的律动。
“宝物、仪式、对象和牺牲！
此乃大事业之始，亦为主之诞辰！
吾将高举迷途之镜，主持整个仪式，调动全城之魔法阵与全城之教徒，进献神圣冠冕，稳定吾主命格，匿藏吾主命格。”
说着他缓缓向前，迷途之镜松开，竟然悬浮着跟随他，他高举双手，一顶灿烂梦幻的冠冕突兀出现，与此同时，各处的宝石教徒，心中都响起了一个声音。
“激发仪式，大事业就在此时，虔诚内心，为主祈祷！”
奥格斯格一步步引着自己的同袍走进仪式陷阱，缓缓激发仪式，做了一个宝石教团的手势，背后浮现出数颗宝石，低声呢喃：“宝石庇佑，抵挡异端！”
哗！
无数的阴影涌动，守夜人的惨叫，奥格斯格嘴角的微笑，在这黑夜之中彻底淹没。
各式各样的仪式被激发，有的牺牲了敌人，有的牺牲了自我，有的牺牲了宝物，有了献祭了邪恶。
霍尔城魔力律动紊乱，数百地忽然有强烈的高能反应，好似一曲复杂而恢弘的交响乐，渐渐形成了层次，统合为复合统一的仪式。
约翰已经走到蓄魔池，将手中的冠冕高举，等待着那红光消散。
终于，红光消散，艾斯分身已经降临在适格者克莱斯特身上，仪式的力量也汇聚到他这个点，他的七窍流血不止。
“时间紧急。”
降临在克莱斯特身上的艾斯声音有些干涸，犹如在沙漠行走半月的旅人。
他将冠冕拿起，直接戴在自己的头顶，轻微咳嗽，手轻柔的抚了抚约翰的头顶。
“仪式之后，你当为圣约翰！”
约翰感动的泪水横流，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他匍匐亲吻着克莱斯特的脚尖，随后起身鞠躬，高举着迷途之镜，缓缓的走着。
艾斯则跟着他，亦步亦趋。
圣乐响起，震彻云霄，无数的虚影出现，屈膝下跪，恭迎主的降临。
如果仔细观看，会发现正是在各地举行仪式的教徒。
从地下通往顶层圣母室的路不长，但却走了很久，直到朝霞出现，第一缕阳光照射，艾斯才走进圣母的房间。
玛蒂尔达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衣，戴着繁衍之石吊坠，张开双手。
繁衍之石与神圣冠冕共振，一道彩虹桥出现在适格者和圣母之间，艾斯如拇指般的身影出现在桥头，冠冕缩小，正在其头顶。
第六十五章 司时出动
宏大而神圣的奏鸣曲仿佛达到了**，拇指大小的艾斯缓缓的走在彩虹光桥之上，忽然停了下来，望向远方，用魔法语喃喃的念了几句。
迷途之镜忽然脱离约翰的手，竟然如泡沫般破碎，化作星星点点的流光，飞向天空，似乎牵引了某根弦，黑云密布天空，刹那间雷电轰鸣，地火风水的古老元素力量在律动，渐渐在霍尔城大教堂上方形成了一个元素旋涡。
驻守在霍尔城的辉日主教，先知加德纳眉头紧皱，他刚刚紧急调动人手，准备出击扫荡，却发现整个教堂似乎成了这个诡异仪式的目标，让他左右为难。
力量涌动之下，天空已经渐渐升腾了一团高浓度的元素旋涡，犹如末日审判，又好似眼睛盯着下方的司时大教堂。
“全力防御，绝不能让邪教徒们的阴谋得逞。向辉日陛下祈祷，祈求神的怜悯。”
先知加德纳下定决心，带领所有神职人员祈祷，乳白色的光芒渐渐笼罩整个大教堂，与天空的可怕旋涡相对抗。
约翰医院贵宾房中，艾斯嘴角上扬，继续走着，奏鸣曲越来越激昂，好似有千军万马即将经过，又像大海的波涛汹涌。
“吾心即明镜，何需照迷途。”
艾斯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约翰耳边响起，他更加虔诚的祈祷，与此同时，越来越的祈祷虚影出现，艾斯也走的越来越快。
另一边，天空中的旋涡越来越可怕，竟然真如一只黑云独眼，好似审判着众生，乳白色的光芒汇成一个点，在先知加德纳的头顶凝聚成巨大的光球。
随着加德纳用力一顶，高呼着：“辉日庇佑！”
好似旭日东升，乳白色光球迅速撞上黑压压天空中的旋涡，轰的一声爆炸，在天空掀起剧烈的冲击波，哗啦啦的下起了雨。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瓢泼大雨已经消散，而艾斯也已经走到了繁衍之石旁，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玛蒂尔达腹中。
玛蒂尔达神色幸福而安详，一声微微吃痛，轻声呻吟了一声。
克莱斯特已经瘫倒在地，七窍的血渐渐停流，约翰一把抱起克莱斯特，转身对玛蒂尔达说道：“主的意志，从今日起，我为圣约翰，您为圣玛蒂尔达，他为圣克莱斯特。
主成年以前，宝石教团的事务由我们三人商定，仪式结束，医院的人们很快会苏醒，在我走后，请您摇动床铃，医护人员会最快赶来。”
玛蒂尔达微微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渗出，略微吃痛，但表情又无比幸福和神圣。
约翰走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地下二层，他将克莱斯特放入蓄魔池之中，激发了魔法阵，丝丝魔力涌动，原野之梦投下梦幻氤氲，缓缓修复着克莱斯特的身体。
“不是先知，承受那么长时间的神降还是太勉强了。还好我主仁慈，只是肉身机能接近崩溃，灵魂并没有什么损害。
你先在这里，缓缓修复吧。”
约翰的手一晃动，一道虚影出现，正是云销雨霁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主真是无比睿智，用迷途之镜引动世界最后的敌意和排斥，化为旋涡，反而让司时教会的蠢货们已经是针对他们的，竟然借用了司时的力量与世界的敌意排斥中和湮灭，真是太可笑了！”
约翰疯狂的笑着，在寂静的地下室之中，只有他的狂笑在回荡，良久他才有些寂寥的说道：“克莱斯特，快点醒来。”
转眼六年过去，库里伯爵府邸。
距离伯爵与公爵之女玛蒂尔达的儿子艾斯降生已经过去了六年，伯爵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异常喜爱，公爵也对这个外孙异常喜爱。
除却血脉亲情，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孩子太聪颖可爱了。
没有特别异于常人，但是绝对比普通孩童要聪明，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懂事。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艾斯从最初的惊慌，到现在的平静，是的他是一名穿越者，而且不是一般的穿越者。
他有着前世那个星球的大部分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灯红酒绿高楼大厦还在心田，在穿越之前，他是一名研究员。
这个世界很神奇，有着超凡力量，最重要的就是真名赐予，只有拥有了真名，才能踏足超凡。
但是很奇怪，自己的母亲一直拒绝为自己举行真名赐予仪式，坚称必须等到成年，而且不是去司时教堂，而是独自前往漫宿，获取漫宿的赐予。
为此父亲、外祖父和母亲玛蒂尔达争吵了多次，但最终两个男人都屈服了，最后还是外公提出，十八岁可以前往漫宿获取真名，但必须有人陪同，而且如果失败，就立刻前往司时教堂，寻求伟大的辉日陛下赐予。
艾斯对此都没什么意见，他甚至更倾向于母亲提出前往漫宿的提议，根据自己这六年翻阅各种**所知，司时乃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神灵，一共有二十六位，其中六位是外·司时。
普通凡人如果能通过仪式获得司时赐予真名，确实有着无限的荣耀和前途。
而漫宿也是非常神奇的所在，漫宿乃是司时诞生之地，世界之起源所在，任何人都可以去漫宿游历，只要做梦，就有一定概率进入漫宿。
但是想在漫宿获得真名赐予，必须成年，孩子是无法跨过纯白之门，甚至连漆黑林地都过去不，只能在林地外围徘徊。
作为霍尔城最尊贵的一撮人，所谓的**，在艾斯这里就是普通书籍，神秘学的一切知识都向他敞开，除了不能信仰秘密教团，其他的一切事都不会有人阻拦。
事实上很多大贵族都不信仰司时，更别说普通具名者和假名者，他们有着自己的野心，走自然信仰之路，如果是平民会被防剿局和审判所追剿，但如果是贵族，这就是潜在的规则。
特别是伯爵以上的大贵族，除却霍尔公爵这些虔诚信仰司时的人，还有很多自然信仰。
霍尔公爵之所以同意自己的外孙尝试自然信仰，是因为出生时的那近乎奇迹的现象，满室金光，艾斯出生就踩着金色的云彩，头顶隐约有一顶冠冕。
而玛蒂尔达更是在生产前一天梦入漫宿，在原野见日入怀惊醒。
这一切都让霍尔公爵想到了一个流传许久的传说，伟大的假名者乃至具名者，在司时同意的情况下，为了更进一步，洗去桎梏，会轮回转世。
也许自己的外孙就是这样一个神人转世，再加上玛蒂尔达的大哥四年前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霍尔就更看重这个外孙了。
在与自己的女婿和封臣库里伯爵激烈的争吵后，库里伯爵最终同意只要再生下一个孩子，艾斯就可以冠以母姓，同时成为霍尔公爵领的继承人。
如果自己家族能诞生一位假名者甚至具名者，霍尔家族也许可以获得自己的应许之地，建立崭新的霍尔公国甚至霍尔王国。
这也是库里伯爵不太想让步的原因，但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也只好同意了。
对于这些事情，艾斯并不了解，他只是如海绵般汲取自己所能获得的知识，努力的学习，不断的尝试探索超凡领域。
今天就是艾斯的第一次探索，他从《论困于银镜之物》一书中，找到了一种仪式，一种可以通过镜面梦入漫宿的仪式。
“只有漫宿一瞥仪式并不安全，我还需要一个祝福仪式，确保我进入漫宿时的安全性。”
沉思了一会，艾斯选择直接求助于母亲玛蒂尔达，其实他有时不太敢看玛蒂尔达的眼睛，那眼神除了母爱之外，似乎还有某种憧憬、热爱和神圣。
太过热烈与奇怪，让艾斯有些汗毛倒立，他宁愿与父亲库里伯爵一起讨论讨论时政，只是库里伯爵虽然身份高贵，但他不通超凡，只是个纯粹的普通人。
这样的人很多，他们缺乏必要的天赋，无法进入漫宿迷梦，即使是主教们也难以借助司时的力量赐予他们真名。
进入玛蒂尔达的房间，艾斯看到玛蒂尔达正闭目盘膝，呼吸悠长，隐隐有光晕，甚至如珠宝般的色泽，再仔细看时却消失不见。
艾斯找了个垫子，安静坐下，等着玛蒂尔达入梦结束。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玛蒂尔达睁开双眼，发现静坐的艾斯，竟然有些恭敬的说道：“艾斯，你直接叫醒我就是，等多久了？”
艾斯也恭敬的说道：“没多久，我刚刚来。母亲，我有个事情想请教。”
艾斯很坦然与玛蒂尔达交流，将《论困于银镜之物》一书拿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玛蒂尔达眸子闪过一丝赞叹，做了一个让艾斯意义不明的手势，随后说道：“祝福的话，我认识一个朋友，有很不错的祝福手段，让他护持你，然后你可以自己尝试漫宿一瞥的仪式。加油，我的儿子。”
她的手伸出，似乎想抚摸抚摸艾斯的头顶，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拍了拍艾斯的背部。
艾斯有些诧异，却最终没说什么，鞠了一躬离开。
玛蒂尔达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她就带了一位身形修长，长相儒雅的男子过来，这个男子对艾斯七十度鞠躬，恭敬而严肃的说道：“很高兴见到您艾斯阁下，我叫约翰，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宝石教团的教宗。”
莫名，艾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很亲切。
下意识的，艾斯走上前，踮起脚尖，轻轻抚着约翰低下的头顶。
约翰和玛蒂尔达下意识的用宝石语呢喃了一句，“吾主宝石翁。”
一晃神，艾斯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略微尴尬，还好两人没说什么，他将手收回，才想起来这个约翰竟然是个秘密教团的教宗。
一时间，艾斯心中有了很多联想，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
教宗约翰似乎看出了艾斯的犹豫，他低声说道：“到了漫宿，您会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您既定的。”
我既定的？
艾斯很不明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得不接受，按照《论困于银镜之物》中描述的漫宿一瞥仪式，轻轻擦拭玛蒂尔达准备好的秘银宝镜，回忆着书中的话。
“镜中的少女偏好兰花，而镜后之人则偏爱杜鹃花。两种花在剪下后都不该放在抛亮的青铜器前。”
一捧兰花放在镜面之前，一捧牡丹花放于镜面之后，艾斯手中拿着铮亮的青铜碗，转着圈圈，轻声低语，唱着童谣。
约翰静静的点燃一根香，散发出异香，渐渐镜面模糊不清，一个少女从模糊的镜面出现，如冬日的冰霜般寒冷，在镜面的背后，浑身污血的女人匍匐在地，缓缓的爬起。
这时，玛蒂尔达头顶一颗宝石忽然出现，犹如旭日般闪亮，仅是一照耀，就将冰霜少女消融，污血女人彻底变成了浓水，在烈光照耀下变成印记。
艾斯看着雾气迷离的银镜，手轻轻触碰，竟然缓缓睡去。
他的意识走出了身体，或者说灵魂走了出来，好奇的踏入银镜雾气之中。
约翰对玛蒂尔达微微鞠躬，低声道：“那就麻烦您看护主和我的肉身了，圣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美丽的容颜带着神圣感，庄严的说道：“请交给我，圣约翰。”
约翰点点头，盘膝而坐，灵魂从肉身走出，也进入了雾气缭绕的镜面。
艾斯进入镜面，只觉寒冷刺骨，忽然身旁一阵温暖，竟然是约翰跟了过来，头顶浮着一团火焰。
“这是什么，好温暖。”
艾斯忍不住说道。
约翰笑了笑，低声道：“主啊，这是您赐予我的灼热宝石，让我用它温暖您，为您照亮道路。”
“你叫我主？”
艾斯疑惑的问道。
“是的，您是我的主，宝石教团的主，伟大的宝石翁，主，让我们在迷梦中行走，穿过林地。”
听着约翰的话，艾斯没有动，反而警惕的挪步，试图寻找逃离的方法。
这个人像是疯子，又或许他的主看上了我的**，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是真实呢？
艾斯心中疑惑不解，高声问道：“你如何证明，我是所谓的主呢？”
约翰缓缓躬下身子，亲吻着艾斯的脚尖，神态虔诚的说道：“我的主，您来自世界之外，为了祛除世界的排斥和敌意，降生于圣母怀中，并将记忆分割。您的记忆就留在宝石秘境之中，请相信我，我帮助您取回记忆。”
艾斯还是不太相信，但约翰身上的火焰越来越炽热，艾斯下意识的命令道：“你离我远些。”
就在这时，梦境忽然剧烈的摇晃，好似天崩地裂，周围的环境竟然在自然崩解。
真实漫宿中，二十位司时同聚，零点的永夜陛下开口说道：“已经确认了，辉日陛下派去的先遣队已经全部覆灭，我们三年前派去确认的具名者们也失踪，估计被巫师世界抹杀了。”
“太奇怪了，怎么会没有痕迹，我是说这些具名者和假名者的真名没有消失也没有暗淡。”
一位司时提出了疑惑，所谓真名消失，就是在漫宿铭刻的真名消失无踪，换而言之就是不朽果实被击碎，不复存在，真名暗淡，则是身体和灵魂湮灭，只能等待漫长的时光，从时间长河重新走出。
“只有一种可能，巫师世界的巫师们，擒获了祂们，我们需要考虑，对方知道了我们多少！”
“这是个大隐患，巫师世界成长速度太快了，飞升到这个层面才十多年，就已经全灭了先遣部队，那可是三十多位具名者，我认为必须由司时亲自前往，彻底灭亡这个世界。”
辉日闭着的双眸忽然睁开，高声道：“一位司时并不保险，对方难保不出现堪比司时的强者，既然要过量打击，就不如超量打击！”
……
一阵讨论之后，永夜陛下高声道：“那就这样，辉日为首，六位司时一同出动，前往巫师世界！”
约翰夹着艾斯在梦境中狂奔，这种现象根本无法解释，天上似乎出现了十轮太阳和十轮月亮，这样的奇观让艾斯也来不及质疑，电光火石间被约翰带到了轮转教堂之中。
进入乱转教堂后，世界依然在不断崩塌，约翰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权杖，高声用魔法语念着什么，一道旋涡传送门出现，他与艾斯连滚带爬，冲进了传送门，梦境也彻底破碎。
“刚刚那是什么？漫宿这么危险吗？”
躺在不知名的祭坛中间，艾斯喘着粗气，忍不住问道。
这一问才发现，约翰身上被一层五彩梦幻颜色笼罩，看不清模样。
约翰静了静心神，低声道：“我主，恐怕是二十位司时真身降临了漫宿，我们的漫宿迷梦，其实都是真实漫宿的映射，司时们降临，会严重影响映射，大概是这样，导致了您的迷梦崩塌。”
一边说着，约翰站起身，高声道：“我主，欢迎您回归原野迷梦，这里是宝石之城，您所有信徒梦中的国度！”
第六十六章 巫师世界的十一年
艾斯这才注意到，这个祭坛其实在广场的正中央，四周零零散散走着的人，都如约翰般浑身被五彩梦幻光华笼罩，看不清面貌和身形。
低头趴在喷泉边，艾斯发现倒影中的自己也被五彩光华笼罩，不见样貌和身形。
“这里是宝石之城？”
艾斯仔细望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所有的建筑，包括这个清澈的喷泉，都是由一块块完整的宝石打造，这是一座纯粹的宝石之城，梦幻般的城市。
“主，这里一共有两千五百三十一位居民，也是您全部的信徒。我们宝石教团奉行精英化原则，只吸收高命格有潜力的教徒，拥有先知一位，先见者三十一位，高级使徒四百二十位。”
约翰轻声对艾斯介绍着。
这里是原野之梦，并非漫宿的映射，而是基于原野之梦，也就是无数梦境组成的水晶球，其中更有红宝石作为核心的宝石梦境，这里的梦境世界天然稳固，水晶球不破，梦境不灭。
艾斯没有在此多留恋，全是身在五彩华光，其他教徒也是如此，艾斯也无心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主”，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艾斯踏进祭坛，身形闪烁，很快消失不见，进入了宝石梦境之中。
氤氲的梦幻，闪烁的宝石，艾斯感觉到无比的熟悉，他轻轻抚摸着宝石，一团梦幻迷雾飘到了他的头顶，他看到自己曾经轮回投胎，在一个铁匠家长大，身处超凡世界，却无力寻求超凡。
当他想知道更多时，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昏了过去。
再睁开眼，艾斯发现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阳光洒在眼睛前，有些刺眼，缓缓坐了起来，回忆起昨天奇异而疯狂的经历。
“我似乎不是第一次穿越？”
艾斯感觉自己的头很痛，似乎模糊间又进入了宝石秘境，激发了某个准备好的按钮。
在真名世界之外，六个流线型的次位面已经集结，数百名具名者、上千名假名者进入其中，跟随着司时们一同行动。
作为司时，祂们的次位面能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五十，比具名者们的次位面更快。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一道信息波跃迁式离开了真名世界。
多元巫师世界，十一年的变迁，整个世界晶壁已经镶嵌满可控核聚变推进器，能将整个巫师世界加速至光速的百分之二十，进入亚光速航行状态。
“接收到不明信息波，来自四维时空！”
“开始解析，研究其中意义。”
在世界之外，陈列着五十个人工次位面，每一个都是移动的战争堡垒、信息枢纽和研究中心。
在一个名叫阿塔尔号的次位面，神话巫师达鲁接收到了独特的信息流，来自四维时空的信息流，极为不同。
“是六芒星印记，十环！艾斯大人的信息流？”
“艾斯大人？莫非在四维时空收集时空曲率数据，遭遇了不测？还是说有什么重大发现？”
“加速破译，仔细分析，调用人工真神级计算力。”
渐渐信息被破译，达鲁的眼睛瞪大，“六位主宰入侵！立刻上报最高评议团，刻不容缓。”
今天又是拜仁担任轮值主席，六百多位不朽传奇，还是祂资格最老，最服众，被选为代表委员，并在今年当选轮值主席。
绝大多数的传奇巫师都前往四维时空，去那里探索时空曲率的奥秘，毕竟秘库兑换点对新晋传奇来说也极为重要，时空曲率的测绘意义重大，即使没有奖励，也需要推进，更何况有奖励呢。
艾斯更是亲自带队，前往四维时空记录和演算，总结曲率变迁的规律，拾取关于时空曲率的五级符文。
在天之界的中央高塔，拜仁收到了信息流，眼眸微眯住，轻声说道：“到底还是来了，启动一号预案，晶壁表面可控核聚变推进器激发，加速进入亚光速航行！”
随着拜仁将命令激发，庞大的多元巫师世界表面晶壁上的推进器开始同时点火，巨大的推力让整个世界都微微颤抖，速度不断加快，十天之内，就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一，进入了亚光速航行。
就在这时，艾斯也从四维时空中返回，这次的收获颇丰，整个三级层面的时空曲率已经基本探明，这让艾斯的力量进一步强大。
“世界进入了亚光速航行，是真名世界那边发现了吗？我在四维时空观测到真名世界的四维粒子团中有六个强大的粒子在迅速脱离。”
一回来，艾斯就立刻问道。
拜仁起身微微鞠躬，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您的分身传递了信息，对方派遣了六位司时前来，所谓司时，实力相当于卡亚世界的普通主神。”
艾斯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还真是看得起我们，正好我对时空曲率有了更深的领悟，就拿祂们六个练练手吧。加速到百分之十就停止，我们等着他们逼近。”
望着艾斯的笑容，拜仁长叹了一声，不知道来的这些司时有什么能耐，可大概率还是要遭殃，艾斯的强大，当年卡亚众神和精灵众神都曾领教，普通主神恐怕不是祂的对手，只有真名世界内的神王甚至掌控者，才可能是其对手。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离开了中央高塔，出现在世界规则层。
而艾斯不愿直接袭击真名世界的原因，就是因为觉察到了可能的对手。
那位零点司时陛下，很可能是一位神王，甚至是掌控者，如果真的进入真名世界，反而可能遭遇不测。
在这十年间，艾斯也没有闲着，祂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大源深处开启高维裂痕，将高维能量转化为超维魔力，然后再诞生出一个个恒星系。
艾斯自己的次位面只有两百多万颗恒星，但多元巫师世界的恒星已经有一亿多颗。
次位面只是四维粒子，而巫师世界则是四维粒子团，其四维本质的差异，决定了三维层面的容量的巨大差异。
同样从高维降解的能量，自己的次位面最多二百万颗恒星，就到达了极限，而巫师世界一亿恒星，仍然没有到达极限，这样的转化充实，又随着传奇巫师的增多，不断进行正向反馈。
巫师世界的一亿恒星，将是艾斯最强的后盾，作为世界掌控者，祂在巫师世界的加持下，完全可以在世界内使用超限力量，也就是假格六级的强大力量。
沐浴在大源潮汐之中，艾斯喃喃道：
“多元巫师世界目前有自然四维粒子四百多颗，六百多颗传奇巫师的四维粒子，但是传奇巫师们的四维粒子毕竟不是完全属于巫师世界，要想真正增强底蕴，还需要在三千梦神上下功夫。”
当前的情况，艾斯已经不在开启高维裂痕转化高维崩解的能量，因为巫师世界内侧已经接近饱和，一个亿的恒星，已经是当前世界所能承担的极限，如果还想增强底蕴，就不能在三维层面下功夫，必须实际的增加四维粒子。
不是传奇巫师这种，巫师们的次位面与世界联系并不密切，甚至可以说某种程度上独立，反而是神灵与世界息息相关，神灵的一切都寄托于世界，一旦脱离世界，神灵的法则力量会较大削弱。
但巫师不同，无论是在本世界，还是流浪星界或者在他世界，巫师的战斗力是非常稳定的，双方基础不同，法则必须基于世界，规律则超脱于世界。
因为巫师发现的规律，并不是某一世界的规律，而是放之星界皆准的规律，这就巫师的强大之处。
但与此同时，巫师的次位面也就太过独立，无法为世界提供更大的底蕴。
“人工培育神灵的技艺已经纯熟，要培育一个人造真神，首先就要有一个纯净无暇的半神极限级别的灵魂，众巫师培育的真神大多数没有人格特质，与纯粹的机械相似，因此也被戏称为真神计算机。
但其实还有一种思路，以命运石碑为计算机枢纽，三千梦神为npc，将虚幻的数据升维为真实的灵魂，与此同时命运石碑也会升维，与梦幻大源融合，成为镇压整个巫师世界的枢纽。
培育三千半神极限的灵魂并不十分困难，但我同时需要准备三千人造不朽果实和人工次位面，这倒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这些准备好之后，完整的法则反而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艾斯渐渐理清了思路，他突然发现世界的恒星似乎集体暗了一下，才恍然道：“看来高维裂痕还不能停止，亚光速航行需要的能量太多，要想不消耗恒星的能量，我只能拿自己当人工发电机了。”
噼啪噼啪！
声音不绝，高维裂痕在巫师世界的大源深处出现，一万、十万、二十万，最终竟然有五十万之多，这是掌控者位格的加持，让艾斯开启的裂痕翻倍增加。
艾斯坐在那团魔网核心之中，操纵着魔网伸出一根根丝线，插入高维裂痕，汲取其中的高品质能量，琉璃心火熊熊燃烧，将高维能量规训为超维魔力。
超维魔力同时具有能量和物质的属性，或者说能量和物质本就是一体，可控核聚变需要的材料，就由超维魔力经过魔网的进一步转化，直接通过魔网通道提供给晶壁表面每一个可控核聚变推进器中。
在晶壁外警戒的人工次位面，全部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四十，这是当前魔法文明所能加速的极限，仅仅从亚光速航行看，巫师们的技艺并不如真名世界。
但是巫师拥有最强大的航行方式，从来不是亚光速航行，而是四维曲率航行，通过曲率测绘，虽然没有距离凑齐晋升六级的曲率符文还有距离，但是完整的星界三级层面四维曲率数据和曲率跃迁的技术，让巫师们能瞬间超光速航行。
作为星界战斗单位的人工次位面，在这里已经掌握了速度方面的技术代差，甚至核聚变技术制造出的强力爆炸，能在爆炸中心产生三亿度高温，如果正中主宰级真神，也能瞬间将之汽化消融。
唯一的问题是，必须击中祂，核魔法的中心杀伤力足以打击敌人，但精确制导是个大问题。
艾斯目光似乎穿透了星界，真名世界与巫师世界的距离有六光年，再考虑到巫师世界自身以光速百分之十的速度进行亚光速航行，对方想要追上，至少要十五六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巫师世界进一步发展，更能让自己的那一缕分身意识成长的更强，弄清楚所谓漫宿究竟是什么，以及最重要的，那个零点陛下究竟是神王还是掌控者！
“战争打的是武力，但更是信息差，对方世界对巫师世界就存在重大误判，自以为六位司时足以碾压一个刚刚晋升的稚嫩世界，却不知道我已经足以镇压祂们。
但是还需要时间，在没有探明对方的信息前，绝不能轻举妄动，大意往往意味着倾覆，一次倾覆就可能全盘皆输！”
居于大源深处，充当人肉发电机的艾斯，目光依然灼灼。
“这种人肉发电机的工作可真是枯燥，如果攻破真名世界，我要把所有的司时和具名者的**全部做成‘人肉发电机’，把祂们的灵魂抹去意识，制作成纯粹的神魂计算机！”
艾斯在这大源之中，吐出了恐怖的话语，或许这就是巫师，对自己人还存有善意，但对于异世界的神灵，特别是入侵自己世界的神灵，没有任何的善意。
如同看着优秀的实验材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有效利用。
想到了利用，艾斯就想到了人造真神，从无到有培育一个人造真神真的是太难了，十一年间，巫师们也就制造了二十多个。
那些具名者、假名者囚犯，艾斯倒是想利用起来，但是假名者不为五级，根本不能汲取高维能量，最多也就能制作成灵魂计算机，反而很浪费，大多数巫师将假名者当做人造真神的一部分灵魂材料，免去从零开始培育的烦恼。
具名者虽是五级，但没有其不朽果实，其实也没有多少利用的可能，只有拿捏了对方的不朽果实，才能把他们作为稳定的“人肉发电机”和“神级灵魂计算机”。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巫师世界想获得巨量的运算力并生产出大量的高维能量，就必须入侵真名世界，那个广博的世界，有着上千具名者，内外二十六位司时，如果能将祂们击败，取得其在漫宿的真名印记，我们巫师世界将迎来大发展！”
一时间，艾斯想到了奴隶社会，人类文明的初始，与自己所想的极为类似，侵略其他部落，将敌人变成奴隶，通过剥削奴隶，牺牲他们的利益来换取发展。
念头一动，艾斯出现在了世界内侧银心深处的魔法圣殿。
这里星辉灿烂，地板如洁净的镜面，正上方是一尊主座，下方有六百多华丽的座椅。
祂在最高的主位上端坐，轻轻敲击着座椅，一圈圈波纹荡漾，每一次敲击，都会有十几位传奇巫师出现。
大约十分钟后，所有的传奇巫师都已经来到，端坐于自己的座椅。
在座的众传奇巫师，有的真身降临，有的投影到来，总之人已经来齐。
也只有艾斯才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其他被选举出来的代表，也就是主席团传奇们，也不可能将人全部召齐。
照例，轮值主席拜仁开始主持会议，祂先缓步走进艾斯，低声问道：“艾斯大人，不止召唤所有传奇是什么事情？”
祂心中想着这次亚光速航行和敌人出击的事，是要加大对真名世界的渗透和侦查？还是关于能源缺口？
这些主席团其实已经讨论过，有了些腹稿，正准备向艾斯汇报。
艾斯笑着说道：“我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们主席团也有些讨论的议题，让大家等等，你与我去意识海说。”
说罢光辉一卷，两人消失不见。
在场的众传奇不再端坐，开始窃窃讨论。
“肯定是真名世界的啥司时出动的事，六位普通主神，我估计艾斯大人可能不屑出手，想让我们练练手。”
“如果是艾斯大人出手肯定没问题，但是我们出手，恐怕就算是主席团的那些大人，也未必也击败对方。”
“到底是层次差异，不过人工次位面已经装载了贝蒂、瓦伦两大研究所合力开发的歼神级战术核聚变传奇武器，名叫‘主神黄昏’，听说爆炸核心温度高达三亿度！”
“三亿度绝对可以把普通主神的肉身毁灭，甚至链式反应的中子冲击，会让司时灵魂重创乃至毁灭，但是关键问题是我们如何禁锢住这些司时，祂们一个跃迁，我们就输了。”
“确实如此，还有个十几年，也许可以精心研究一种强大的魔法，类似于艾斯大人的时空迷锁。”
“时空迷锁太难了，那是一个标准的十环传奇法术，除非我们将之劣化！”
“我说，不一定是让我们去击败司时吧。我们现在在进行世界级的亚光速航行，你们知道要消耗多少能量吗？我看应该是商议一个传奇巫师轮流‘发电’的战时制度。”
第六十七章 关于“发电”
巫师们现在很流行“发电”这个词，他们发现各种形式的能量吸收，其实都可以认为是一种发电，这里的电并不特指电力，但确实普通冥想也好，传奇巫师的开启高维裂痕转化超维魔力也好，都是一种发电。
只是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而已。
“发电？你说的这个，好像很有可能啊。”
“确实，世界晶壁表面的可控核聚变推进器需要的特殊物质太多了，不过我们世界内有一亿颗恒星，可以开采的矿物也很多，不一定需要让我们发电吧？”
“那可未必，先不说这一亿恒星是巨大底蕴和备用能量，我们开启高维裂痕，完全可以将可控核聚变停下，直接用超维魔力推进，按照数学模型，使用全超维魔力，推荐速率会增加一半，换而言之，最高速度回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
众传奇巫师一阵惊呼，虽然祂们都可以进行曲率跃迁，甚至次位面也可以进行曲率跃迁，但是世界不行。
在四维时空，次位面就是一个粒子，进行曲率跃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世界乃是粒子团，实在太大，曲率跃迁基本上现在的魔法技术无法实现。
所以亚光速航行就是世界最快的推进方式，当得知能以光速百分之三十航行时，大家的眼眸都是难以置信。
“如果有专门的人肉发电机就好了，把我们解放出来……”
就在他们说话间，艾斯和拜仁已经归来，艾斯大气的在主座一坐，在场的众传奇巫师立刻禁声。
魔法之路的开创者，巫师中的至强者，不怒自威，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正色肃穆。
“诸位，今天的议题有三。第一是真名世界渗透计划，我们将全方位渗透真名世界，揭开其帷幕后的真实丑态；第二是汇报四维曲率测绘的阶段性成果，共享曲率符文；第三是解决能源短缺的短期计划和长期战略。”
拜仁的声音不大，偏偏非常清晰，如同烙印在众人脑中一样，让人记忆深刻。
第一个议题很快开始，众巫师早有分组，或者说每个主席团的代表主席都是一个组的代表。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天，一共十二个组，所有的提案全都商议出来，经过多次讨论，最后决定由厄运之主九环传奇巫师莱昂全权负责渗透。
艾斯的本意，就是想搅乱一池春水。成千上万的巫师投影降临，入侵真名世界，固然不会成功，但肯定会扰乱真名世界的内部格局，而自己提前埋伏的分身意识，也许就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毕竟分身意识已经洗白，彻底祛除了异世界的信息，为此艾斯只保留了自己最本真的部分，穿越者艾斯。
有那么一瞬，艾斯对自己也有所怀疑，我究竟是谁呢？
莱昂很快确定了一批自愿投影前往的传奇法师，开始商讨下一步的渗透计划。
会议也进行到第二阶段，拜仁神色愉悦的向众传奇巫师宣布：“根据艾斯大人授权，所有最高评议团成员可以无偿使用星界三级分层的时空曲率地图和发现的三万多颗五级符文。”
其未尽之意，六级符文不予公开，毕竟六级符文极为珍贵，每个人发现了六级符文，自己可以记忆并用来获得兑换点，再公开共享并不合适。
而且人都有私心，即使是艾斯自己，除非自己已经晋升六级，否则他也不愿公开六级符文，这是自己的晋升之基。
虽然借用了众传奇的力量，但是已经给予祂们大量传奇宝物、知识特别是法术作为等价交换，这些六级符文是艾斯的珍贵私藏。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众人欢呼，大量珍贵的五级符文，将会让传奇巫师们的底蕴大大提升，而时空曲率“地图”更会让祂们在星界的曲率跃迁中更加如鱼得水。
在众人欢呼之后，拜仁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缔结誓约，不得扩散出最高评议团以外。”
艾斯也站了起来，调动了魔力，身前浮现一尊天秤，梦幻斑斓，每个传奇巫师面前都浮现一卷崭新的卷轴，在众人完成誓约之后，燃烧不见。
拜仁感觉到自己灵魂中多了某个印记，隐约与大源呼应，祂立刻明白，这是大源誓约。
“会议的第三项由我亲自向各位解释，能源是我们巫师世界最重要的一种资源，我们的世界就是一个独立的系统，这个系统并非孤立，有着对外的渠道，获取能源和物质的途径有二。
一是五级以下存在，通过星界拾荒、入侵其他世界，掠夺和拾取能源物质，二是依靠在座的诸位，从高维时空获取超维魔力，并将之降解为物质和能量！
我们当前正在进行亚光速航行，唯一获取资源的方式就是在座的各位。”
巫师们微微骚动，不少巫师仿佛在说，没错吧，没错吧，艾斯大人要我们当人肉发电机。
虽然如此自嘲，但众人都知道轻重缓急，倒没人反对，很快进入了商议阶段，最后艾斯拍板，分为三组，其中艾斯自己一组，其他传奇巫师分为两组，轮流“发电”。
亚光速航行的巨大能量供应缺口暂时补上，但艾斯仍然站在台上，让准备离去的众巫师停了下来。
“我还有一个新的计划，需要和诸位商讨！”
眼眸锐利，让众传奇巫师心脏跳慢一拍。
“从长远来看，能源和物质的匮乏将是我们发展的桎梏，如果想实现跨越式发展，必须解决能源和物质匮乏，也就是大家经常调侃的‘发电’。”
艾斯的声音凝重，似乎带着一丝丝肃杀，这让拜仁都有些不安，担心。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式只有一种，越大限度的利用超维魔力，就能越大限度的获取能量和物质，而在获取超维魔力方面，我们的方式其实很原始，我们只能利用五级存在高维裂痕去获取超维魔力，在未来可能长期处于这种状态。
如果用凡人的发展比喻，我们现在处于人力发展的时代，我们根本没有研究出复杂的技艺，只能简单的利用人力来完成各项工作，也许我们需要畜力乃至奴隶，来促进我们的发展！”
艾斯的声音有些沉重，让众人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就在此时，泰勒斯忽然站了起来，对艾斯微微鞠躬。
“艾斯大人，我有些想法想说！”
艾斯看着泰勒斯，忽然爽朗一笑：“说吧。”
泰勒斯无视布莱尼娅拉着祂的衣角，高声道：“我们现在确实处于对高维能量利用的低级阶段，或者说处于对四维时空探索的原始时代，但是只要魔法文明继续发展，我们终有一日可以用更高级更有效的手段转化超维魔力，这过程虽然漫长，但我们没必要走过奴役的道路。
也许再未来，我们能寻找到一种方法与神灵和谐相处，共同缔造一个多元的更加伟大的文明……”
泰勒斯的话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一阵桀桀桀的笑声，原来是传奇巫妖维特。
祂现在的状态乃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妖异的女性头颅围着祂转，让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栗。
“你难道是想说，神灵们不应该被奴役吗？难道我们要赋予祂们同权，承认祂们为我们的一份子？泰勒斯，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幼稚，我们巫师与神灵天然不同，本质敌对！
利用祂们、解剖祂们、毁灭祂们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维特的话引起了很多巫师的赞同，在很多巫师眼中，所谓的神灵根本就是异己，如果用凡人来类比，连奴隶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异种族的牲口！
“我们人类从诞生开始，就在不停的剥削，我们剥削动物、吃掉动物，我们剥削同类，正是通过不断压迫，我们才得以前进，就算是发展到魔法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不平等依然存在，剥削依旧存在。
连内部不平等都没解决，隐形剥削都没解决，你就想博爱外敌？”
尖锐的话语，让泰勒斯也有些哽咽，但祂的目光坚定，很认真的说道：“星界就像一个黑暗森林，我们猎杀见到的每一个文明，也被其他文明猎杀，我们现在更试图剥削、压迫其他世界，我承认这是一条道路，但这并不是必然的道路。
人类可以消除显性压迫，保留适当竞争，反而有利于进步，因为人与人的天资机遇各不相同。
但是无论如何，相对的公平，公平的竞争一直是我们不懈的追求，也是我们巫师，我们魔法文明的典范。
我们这种文化，应该可以推广到整个星界，也许未来，无论是何出身，无论是……”
泰勒斯还没有说完，就被支持巫妖维特的一群传奇巫师的唾沫星子淹没，也有少部分传奇巫师起身支持泰勒斯，巫师第一次出现了分裂。
艾斯没有犹豫，祂发挥了自己的权威性，强大的威势蔓延，大声说道：“我不否认泰勒斯说的是一种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并不安全，你们要记住，我们是从卡亚世界狼狈逃窜，而卡亚发生的剧变，很可能会引起未知的变化。
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我们的敌人也一个比一个强大，时间极其紧张，我们没有机会选择另一种可能，是奴役敌人，或是被敌人奴役！
这关系到我们魔法文明的未来，抉择不能由我一人强制决定。
你们都是魔法的希望，是最高评议团的正式成员，今天就让我们举手表决，如果选择征服和奴役异类，在残酷的星界取得生存，请与我一同举手！”
艾斯话说完，缓缓举起了右手，目光坚毅，杀意果决。
拜仁跟着举起了手，传奇巫妖维特也跟着举起了手，戴娜也举起了手，越来越多的传奇巫师将手高高举起，泰勒斯望着众人，喃喃道：“你们这是放出了一只可怕的怪兽。”
布莱尼娅将自己的右手缓缓举起，眼神温柔而坚定：“亲爱的，你还记得那天你告诉我黑暗森林理论的时候吗？我们没有时间去传播美好，生存是第一选择。就让我们一同将双手染满血腥，如果真要成为怪物，就一起成为怪物。
如果侥幸成功，魔法文明巫师世界真的长存于星界，那时候才是贯彻你的理想信念之时。”
泰勒斯望着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无力的摇摇头说道：“布莱尼娅，我愿意与你，愿意与所有巫师一道，遵从集体的意志，但是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举手。既然大家选择了成为怪物，我即使不愿，也会一同成为怪物。”
瓦伦走了过来，一把揽着泰勒斯，低声说道：“别太沮丧了，这只是一个决策，我们并不是怪物，之所以这样决策，正因为我们是巫师。”
艾斯望着绝大多数目光坚毅的传奇巫师，高声道：“那么战略方向通过，我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战略，就是猎取更多的神灵，剥削和压榨祂们，让祂们成为我们的电池，我们的计算机，踩着旧时代的尸骸，沾着满手血腥，去攀登更高峰。
去生存，去寻求真理！”
接近半个月的讨论，巫师们完善了这一战略和相关的设想，并出台了一部秘密法，《神灵奴役法案》。
在法案中，规定了几种豁免奴役的情形，有过历史友谊的神灵，巫师们自然培养的神灵，由战士、骑士、法师、血族、术士等道路成长起来的新神灵。
通过这个法案，五级存在被人为分等，传奇巫师为一等公民，豁免者为二等公民，其余皆为奴隶。
艾斯望着失魂落魄的泰勒斯，心中没有任何快感，反而有些苦涩。
“在卡亚时，我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打倒神灵，实现巫师的崛起。但现在崛起的我们，将神灵逼迫到这种境地，或许还不如神灵对我们的态度。但是没必要后悔，既然打算成为鳄鱼，那我就会流下虚假的眼泪！”
空无一人的魔法圣殿，艾斯低声呢喃。
“我是一个罪犯，是巫师群体中最大的罪犯，唆使巫师们释放了心中的魔鬼，我也是异种神灵的罪犯，我将对祂们展开最残酷的杀戮和利用，但我不会后悔，我也不会道歉！”
艾斯的眼眸闪烁，回忆起从卡亚仓促逃亡时，对那荡漾绿意的恐惧，那危险甚至连六级存在都无法解决，能深刻影响四维时空的可怕异变，是艾斯不择手段前进的根源。
“或许人们不会理解，或许危机只是我的臆想，但我绝不道歉，没有丝毫的怜悯，因为我会尽我所能，为应对可怕的未来不择手段。”
无人回应，寂静的魔法圣殿，只有如镜面般的地板泛着微光。
银河之中，一处宜居星球名叫索尔德星，来自卡亚的移民亚历山大一家就居住在这里。
亚历山大当年只是个小男孩，从浮空城狼狈逃亡艾斯的次位面时，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卡亚的印象，只停留在浮空城的机械化生活之中。
索尔德星并不是什么发达行星，在银河联盟的几次评级中，索尔德被列为下下，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业星球。
这个星球只有一所魔法大学，就是索尔德农业大学，培养出来的巫师和法师都是生命魔法方向。
亚历山大的父亲在这里被迫成了一位魔法农民，说是农民，毕竟是一位二环巫师，种植这种事情很少需要身体力行，更多的是施法和管理。
亚历山大居住在父亲的巫师塔之中，根据父亲的话说，整个索尔德星至少落后当年浮空城二百年。
“魔法技术代差太严重了，我们很倒霉，被分配到这一一个魔法沙漠，而且索尔德星除了宜居，没有任何有用的魔法资源，所谓的农业星球，其实就是自生自灭罢了。”
在索尔德农业大学中，亚历山大的室友，一环巫师约书亚德愤愤的说道。
亚历山大笑了笑，抱着《经典魔法力学全解》津津有味的看着，并不说话。
“亚历山大，你就算再研究魔法力学，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我们都是注定要种地的，生在都市星球和生在农业星球，简直天差地别！我们这里连浮空飞车都没几辆，大家出行都靠魔毯、飞天扫帚。
银河联盟议会更是对我们熟视无睹，我们星球连一个议员席位都没有，根本无法发声！
而且魔法前沿理论早就超越了经典魔法力学，研究这些有什么用！”
亚历山大望着喋喋抱怨的室友，将书合起，微笑说道：“我们都已经二十四岁，又是普通的一环巫师，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大潜力，但是我们大部分人生活用到的范围，施法的范围，不会超过艾斯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的统治领域，研究这个并不过时。
就算身处逆境，我们依然要相信自己是一位前途远大的巫师，生命魔法当然很好，但我绝不会做一辈子的生命魔法播种机！”
六十八章 灭司时
亚历山大其实心中早有想法，他并不想在这农业星球，等同于乡下的地方一辈子终老，他是一位巫师，他更渴望到最繁华最具有现代感的都市星球新阿西娜星球。
这座星球是附近最大的都市星球，听说是艾斯大人亲自命名的，为了纪念帮助巫师逃亡的卡亚希望女神阿西娜。
传火者的重视，让银河联盟议会也格外重视，教育资源、研究资源、生活必需品、奢侈品、工业原料、大型魔法工厂全都在此集聚。
这就是亚历山大的目标，在索尔德农业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前往都市星球阿西娜星求学，我不要研究一辈子生命魔法，研究农业培育方向，我要研究力学，研究探索真理的最前沿！
他的内心呐喊，也是每一位普普通通巫师的内心呐喊，只是有人停留在嘴上，有人落实到了行动。
时间飞速流逝，巫师世界逃逸速度加快，让以辉日陛下为首的六位司时花费了更长的世界追逐，近二十年转瞬即逝。
艾斯没有闲着，在腾出空之后，他深居简出，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收集到的四千多枚六级符文，这是四维时空的奥秘，也是升维的秘密。
毫无疑问，十一环法术模型是纯粹的四维模型，必须在四维时空才能缔造，但是星界三级分层的上限，并不支持艾斯缔造出如此伟大的法术模型。
荡漾在四维时空，艾斯望着越来越近的六颗高速粒子，慢慢停下了动作，没有力量维持，勉强组合的四维法术模型瞬间崩塌。
“想要构造出十一环法术模型——洞悉时空曲率，必须进入更上层，也就是飞升。但我独自飞升，成为十一环巫师问题应该不大，但我真的能在没有一个四级世界支持下，击败那可怕的绿意吗？”
艾斯觉得这个事情有待商榷，自己可以稳一点，缓一缓。
“作为掌控者，我可以用另类的方法实现固定六级状态，就是假格六级，将我的法术模型烙印在多元巫师世界的大源，用世界掌控者的位格，间接借助整个世界调动超限力量！
只是这样的法术模型，归根结底是属于大源的一部分……”
艾斯不再犹豫，借助大源，从另一个角度想就是借助工具，人之所以强大，不正是因为善于创造和使用工具吗？
既然在三层无法直接使用超限力量，那就自己创造！
只是，这同样需要时间，在此之前，需要解决前来袭击的六个虫子！
缓缓降维，回到三维层面，艾斯的眼眸闪烁着寒芒。
“距离巫师世界不足三分之一光年，如果巫师世界停滞不动，预计对方半年后抵达。如果我直接袭击，对方有一定概率逃逸，必须让对方的次位面与巫师世界相遇，用巫师世界的引力捕获，既然来了，这六颗四维粒子我就一并收下了！”
真名世界，霍尔城。
艾斯已经长大，二十五岁的他，早在七年前就取回全部记忆。
这很奇妙，即使是取回记忆，艾斯仍然对自己的经历感觉如梦似幻。
宝石梦境之中，艾斯高居王座，教宗圣约翰、圣母圣玛蒂尔达、守卫者圣克莱斯特立于身前，九十九位大祭司站立在山腰，三千多名普通祭司，上万名正式信徒依次聚集在此。
三位教内圣人，号称近神之侍，克莱斯特是在十年前苏醒的，艾斯感念其功绩，特赐予其守护者称号。
在取回记忆后，艾斯已经获得了全部力量，更在七年前成年时举行仪式，一举飞升漫宿，成为假名者，在真实漫宿拥有了自己的位次。
这近二十年，巫师们入侵真名世界，频繁活动，反而让艾斯的宝石教团很不显眼，刚开始巫师们不屑于建议秘密教团，强行探秘，却被世界排斥，后来逐渐行动隐秘，让真名世界的水更加浑浊。
九环传奇巫师莱昂在这二十年间，取得了很大成果，但因为激起了真名世界司时、具名者的警惕，巫师被大肆追杀，甚至专门在审判所下专门成立了巫师猎人组织。
当局禁绝所有隐秘教团，无论是何种秘密教团乃至自然信仰，均予以剿灭，虽然不能彻底灭绝隐秘，但确实极大的打击了神秘界。
艾斯的宝石教团因为有霍尔公爵庇护，再加上完全隐蔽的组织架构，单向交流，一直存活的很滋润，在躲避了多次打击之后，艾斯一举成为假名者，秘密教团转化为正式教团，成为霍尔地区的合法信仰之一。
只是假名者艾斯没有应许之地，信仰不能随意扩展，再加上一直奉行精英路线，直到现在也只有一万多人。
今天将所有人聚集，艾斯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晋升具名者，进入真名世界统治者的序列。
也只有具名者，才能窥视这个世界的更多真实。
艾斯望着下方，脑中的思绪还在回荡，自己这个分身，其实很不寻常，甚至可以说不是分身。
虽然同属于艾斯这个概念，但是所有的要素都是独立的，连真灵都已经独立，这是为了适应真名世界，但同时也隐藏着传火者艾斯的某种试探。
“从一到多，再从多到一吗？既然我是独立的灵魂，那我就有资格竞争真名世界的神王，甚至是神上神（掌控者）对不对？”
艾斯望着在场的信徒，心中想着。
作为主，艾斯从不亲口说话，圣约翰就是自己的喉舌，正是因为距离，才会有信仰，不说话就不会有失误，神灵是不会失误的，失误的都是信徒扭曲不是吗？
随着艾斯的身影渐渐消失，约翰用激昂语调说道：“现在是最伟大的事业更进一步的时候，我们将为主的更进一步作出伟大的贡献。
让我们一同完成这个伟大仪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任务，牢记我们的规矩，不可告知任何人。”
秘境中的信徒一个一个消失，最终只剩下三位圣人。
他们缓步走下山顶，在半山腰的神庙之中，开始了真正的密谈。
“这次的大事业，乃是我教最重要之事业，我主高举神座，将于漫宿飞升至不可名之界，并从此永远拥有自己的真名，成为我等教徒的源头。
这大功业，最重要的是主自己的行动，但我们作为教徒也不能拖后腿。”
圣约翰认真的说道。
“确实如此，我们所能做的极限，就是通过戗海仪式将主拥入真实漫宿，留下座位。但是从漫宿继续飞升至不可名之界，非人力所能及。
我们甚至都不能理解那种状态，更何谈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虔诚祈祷，为主洗去因果牵绊，让祂得以在不可名之界留下真名。”
圣玛蒂尔达也喃喃道。
他们动员众教徒做的一切行动，其实就是一个效果，那就是因果单一化。
无论怎么称呼，怎么描述，五级不朽的本质不变，都是凝聚不朽果实，只是将历史果实称为真名，这一过程却是不同，从漫宿中获取的路径确实不同。
艾斯已经到达真实漫宿，越过纯白之门，走过画中之河，在骄盛夺目的烈日下，迈进孔雀之门。
孔雀之门又被称为眼瞳之门。
骄傲闪亮的紫水晶，以其光彩为玻璃花园雪白的空间染上颜色。
这里是非神在漫宿中能进到的最高点，门的表面无一丝缝隙，它不是一扇会打开的门，然而据传说，它许会流洒出光。
艾斯站在门外，即使是飞升至漫宿，艾斯也只能停留在赤红教堂，若想更进一步，那是绝无可能。
“这里就是神与非神的分野，具有真名者，才是真正的神灵，拥有穿过孔雀之门，拥抱分裂骄阳的可能。所谓的真名，其实就是法则与不朽果实的混合物，与卡亚的神灵、传奇巫师皆不相同，具名者的道路也是其不朽的一部分。”
艾斯的手轻轻抚摸这门扉，耀目的阳光从祂的体内爆裂而出，似乎有人在呼唤，艾斯静静等待，仿佛看到了无人的人影，他们在祈祷、在牺牲、在作恶、在扬善，这所有的所有，最终将因果纯化。
艾斯一脚迈出，消失不见。
这是四维时空，三维不可理解之所在，凡人不可名之界。
艾斯静静感受着，于此同时，传火者艾斯也感受到了分身的进入，祂的眼眸有了一丝笑意，竟然与真名世界的艾斯异口同声。
“这是大功业，这是全新的道路，从此之后，吾为艾斯将拥抱两个世界，分离吾之大梦。”
真名世界的艾斯获得了完整的梦境路径，并将自己的过去与梦境一卷，在四维时空中凝结出一道真名烙印，铭刻在漫宿的四维态之上。
震惊整个世界的欢呼和愉悦，就连司时都被震动，出现在真实漫宿之中。
“零点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一位登神者，在凝聚真名时，走上了漫宿的道路，或许祂想一步成为新的司时！”
听到零点永夜的话，众司时大惊，数位司时眼眸带着怒火，大声嘶吼。
巫师世界，艾斯已经从那种短暂共鸣脱离，轻声说道：“看来事情有变，我必须帮助我自己，一步司时才行。”
想成为新司时，要么时间刻度多一小时，要么彻底死掉一位司时，这一刻艾斯决心已定。
巫师世界瞬间反向加速，冲向急速靠近司时们，三分之一光年，光要四个月的时间才能通过的距离，这一刻双方加速，司时们百分之五十的光速，巫师世界百分之二十五的光速，极速接近。
真名世界，审判所接到司时大令，捕杀一切宝石教徒，一时间波诡云谲。
宝石教团结构独特，即使成为合法教团后，仍然保持着隐秘行动的风格，三位圣人只有圣母圣玛蒂尔达身份公开。
她慷慨就义，被处以火刑时表情肃穆而神圣。
司时们在孔雀之门后等待，祂们不打算给这位野心者和搅局者机会，任何不通过司时就想更进一步者，都要被碾成粉末。
时间缓缓流逝，司时们却始终不见这位新晋具名者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具名者怎么可能在不可知之界待如此久？祂究竟做了什么？”
“我们只能耐心等待，即使进入不可知界，我们也无法寻到祂，你们知道的。”
这是司时们的常识，祂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晋升六级，或者假格六级，就能入侵别人存在的不可知界，甚至彻底击杀神灵！
在这个星界层面，几乎所有的世界都认为，五级不朽，不论是何种五级，你只能把祂击入时间长河，或者长久封印囚禁，但是杀死，真正意义上的永远无法复活是不可能做成的。
艾斯拥有本体同时提供的力量，根本不惧怕能量的流逝，祂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过的很快也过的很慢，半年左右的时间，对于在漫宿等待的司时们是如此漫长，对于四维秘境的艾斯是如此快速，对于正在亚光速接近巫师世界的司时们是异常的快速。
“辉日陛下，我们距离巫师世界越来越近了，半年前巫师世界就开始向我们冲来，这让我很是不安。”
一位具名者找到了辉日，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如光球般的辉日温和的笑道：“没什么不安的，你大可放心，巫师们确实很厉害，但是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国我们真名世界数万年的积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能诞生一两位匹敌司时的巫师，就已经是突变了。
没有什么是一个司时解决不了的，如果一个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个，如果两个解决不了，那六位司时一起，定会无往不胜！”
如同一道星光，巫师世界带着长长的拽光，六颗次位面也如陨石坠落般撞上，就在这时，巫师世界正面撞击的位置，同时有六个人工次位面从晶壁浮现，黑洞洞的超尺寸巨炮已经准备。
“传奇魔法武器，战略核聚变自寻金属球已经就位。”
“正在校准参数，核准距离，动态预判。”
“命运法则锁链一级锁定，因果制导准备。”
“发射！”
六颗核聚变弹头被巨力推出，瞬间加速至亚光速，光速的百分之七十，超速航行将会令其在十秒钟后爆炸，但十秒已经完全足够。
次位面是很大的目标，司时们并不懂得曲率跃迁，祂们徒劳的张开防御的无形之术，如纸糊的般被瞬间洞穿，艾斯也已经出现在世界之外，冷哼一声。
“简直如同傻子，直挺挺的冲向我们，恰好给了战略核聚变弹头重复的准备、锁定和发射时间，跑了二十多年，就是来送死的吗？
既然你们要来，那就真的抱着死去的决心！”
一道道高维裂痕出现，这只是崩解能量，更是创造物质，艾斯借助巫师世界的加持，不断抬升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五级的极限！
如同鱼儿永久的跃出水面，仿佛从此再也不同，三维的巨大爆炸在艾斯面前已经不值一提，连环的战略核聚变弹头如弹幕版发射，已经将六颗敌方次位面彻底打破。
艾斯的手中时空曲率高度扭曲，高维裂痕能量被迅速转化为物质，高度浓缩，连艾斯自己的身形都渐渐扭曲，那是一颗拇指肚大小的漆黑圆球，深不可见的漆黑视界。
艾斯将之一弹，划出美丽的弧线，稳稳落在六个司时次位面正中间，高维裂痕还在继续将能量转化为物质，那时空曲率高度扭曲的圆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好似一团阴影，周围环绕着新月状的圆环。
“十环法术·黑洞湮灭！”
艾斯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连同六颗破损的次位面，六位司时，上百位具名者和上千位假名者一起，卷入黑洞视界之中，成了无法观测的漆黑的一部分。
这是极为恐怖的天文现象，辉日陛下竭尽全力的试图逃离，最后还是被这可怕的引力牵引，卷入黑洞的漆黑视界之中。
“坏了，不过还好我的真名烙印在，终究能从时间长河……”
艾斯已经从三维消失不见，进入了四维之中，作为假格六级存在，祂在巫师世界附近时，有了匹敌真正六级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在星界三级层面，就是真正的超限碾压力量。
如果不是无法远离巫师世界来调动超限力量，艾斯早就直接碾压真名世界了。
祂望着四维时空内崩解的四维粒子和中间的奇点，感受着所有即将消亡的五级存在，开始追寻，从身体和灵魂，追寻到其三维永生的秘密，卷起来的过去时间长河，那不朽的果实，永恒的真名。
如同本能一般，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就好像捏碎一个果粒，被艾斯追寻到的三位司时，五十多位具名者，真名被轻而易举的摸出。
与此同时，真名世界的那个艾斯，从四维时空瞥见了本体伟岸而可怕的一击，追溯时间，湮灭过去，同时也为自己的更进一步打开了空间。
第六十九章 相对力学基础理论学？
真实漫宿，光与影的边境，永恒的迷梦，在漫宿的中心，孔雀之门内，是时之王庭。
这里如同美丽的花园，十颗灿烂各异的太阳，十颗柔美华丽的月亮在天空高悬，这并非是真实，而是司时们真名在漫宿的映射，忽然，一颗太阳，两颗月亮从天空坠落，满天血雨，整个漫宿都在哀嚎哭诉。
真名世界也同时显现出异象，人们似乎突然之间，心中无比愤怒和哀伤，司时教会的五点、十七点、十八点神像同时倒塌，信徒一夜之间失去了力量。
在漫宿时之王庭等待的众司时同时注意到了这异象，一位女性形象的司时樱桃小口张成了大大的o形，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祂惊呼道：“这，这不可能！我们是不朽的。”
司时们个个阴沉着脸，祂们知道这出现异变的几位陛下是去了哪里，六位司时前往多元巫师世界，彻底毁灭这个威胁。
但这个威胁不但派出了大量的巫师投影骚扰探秘，更让一颗太阳两颗月亮坠落，另外三颗看上去也暗淡无关，让祂们异常担忧。
“不能再耽搁时间，我们需要和将一位陛下从时间长河中唤醒，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最强司时，零点的永夜陛下在这时候说道。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剧烈动摇，一颗崭新的太阳竟然徐徐升起。
四维时空，真名世界的艾斯已经将梦境法则全部消化，祂几乎复刻了本体的梦境法则，所以这不是单纯完整的梦境法则，而是注入了显化法则并且晋升为主宰法则的梦境主宰法则！
法则世界唯一，真名世界没有梦境主宰，艾斯当仁不让的再次在真名世界成为梦境主宰，并将梦境法则与自己的过去卷成四维态，形成了一道强大真名印记。
在漫宿的独特规则下，真名烙印在漫宿深处，加上艾斯，这里一共有二十四道主宰真名烙印，三道破碎的主宰真名烙印。
踩着碎片，艾斯将自己的主宰真名置于其他二十三道主宰真名序列。
“五点？”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觊觎者，觊觎司时位格的登神者，他取代了五点的位置，成了新的五点。”
望着那氤氲梦幻的旭日，司时们一时失语，祂们无法接受这种篡权，这是对他们地位的严重挑衅，动摇统治基础。
“必须惩罚祂，这个司时不能被承认，驱逐祂！”
“在危机时刻窃取大权，这是最卑劣的行径，我们唾弃五点，驱逐！”
永夜陛下面色阴沉，长叹一声道：“先唤醒辉日陛下，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弄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新诞生的司时，可以称为窃权司时，祂将被漫宿的诸司时们唾弃和厌恶，时之王庭将拒绝祂的降临。
以吾原初司时之名义，将窃权司时驱逐至外界！”
一轮氤氲时钟浮现，在场的所有司时将双手高举，永夜陛下集中了所有的神力，在一瞬间升维，竟然在这短短的一瞬，进入了极为强大的状态，竟然与真名世界的艾斯相遇。
已经将真名铭刻的艾斯心一咯噔，暗道：“这难道是超限的力量？只有这种力量才能侵入其他五级的时间，难道祂也是世界掌控者？”
超限的力量是可以泯灭真名，这让艾斯想到，获取的圣光天使记忆中，确实有这样的记忆，零点陛下曾泯灭了一位反叛的具名者，让祂的真名破碎。
强大的力量击中了艾斯，让艾斯感觉似乎汗毛炸立，这种力量很熟悉，好似世界的排斥，只是强大了千万倍，仅仅一瞬间，就将艾斯彻底推出了漫宿，轰的一声坠入真名世界互相环绕的较小世界，也就是所谓的外界。
做完这一切，零点陛下似乎极为劳累，从四维坠落到三维，竟然跌坐了下来。
良久祂才说道：“唤醒辉日吧，我们不能耽搁时间了，真名竟然能被超远距离摧毁，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虽然宣称集合司时的力量，能泯灭具名者的真名，但是真相如何，你们都知道。”
“我们编织的谎言，没想到以如此荒谬的方式出现，也真是没有想到。”
另一位司时也感叹着，他们开始在时之王庭与漫宿沟通，一尊时钟缓缓浮现。
另一边，艾斯感觉到天旋地转，好似进入了无穷的漩涡，被推着走，身不由己，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这种推力终于小了，又一股极其强大的束缚之力试图包裹艾斯，但艾斯立刻激发了自己的梦境主宰法则，氤氲梦境弥散，祂挣脱开了。
“嘿，又一个囚犯来了，小家伙，你是犯了什么罪？”
“你也偷了永夜陛下的内衣？”
……
十几个身形佝偻的人聚了过来，似乎混入了什么奇怪的话，艾斯抬头看着他们，眼眸氤氲着梦幻，模拟呆毛神的法则，通晓！
祂惊讶的发现，这十几个人竟然都是五级不朽的存在，而且都是具名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艾斯装作惊慌失措问道。
“嘿嘿，我们是什么人？我们都你的前辈，和你一样是具名者，不朽不灭的具名者！你是不是也听过一个故事，众司时可以泯灭真名，呸！”
一口浓痰吐出，这个具名者似乎十分不屑，仰着头继续说道：“都**是骗人的，我们是不朽的存在，即使是高贵的司时也不能泯灭我们，但祂们可以囚禁我们，将我们永远封印在外之界！”
“你们没有试着逃跑吗？也许集合众人的力量，可以逃离这个监狱。”
艾斯试探性的说道。
“逃跑？呵呵，你看看天上是什么！”
另一位具名者指着天空，艾斯抬起头看着，那是三轮残阳和三轮残月，明明日月当空，偏偏无比灰暗，而且那六轮天体似乎有着不详的黑色侵蚀。
“这里是监狱，但不是专门给我们缔造的监狱，而是司时的监狱，那六位司时，在远古的那场动乱中落败，从此被永远禁锢在这个绝望的世界，而外·司时们又是监狱的一部分，整个外界汲取着外司时的力量，镇压着我们。
我们不可能逃出去。”
“唉！”
在场的具名者们都发出一声长叹，是那样的苍凉，好似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又好似绝望的平静。
艾斯点了点头，望着天空六轮残阳残月，意义不明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原来司时们没有杀死具名者的能力，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具名者们摇了摇头，一位具名者低声道：“不死又如何？我们被困在这绝望的外之界，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倒宁愿司时们能磨灭真名，那样的生活还有一丝希望可言。”
艾斯回头望着这位具名者，眼中氤氲梦幻，嘴角上扬：“如果有机会出去，你也要死吗？”
“如果有机会出去？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
那具名者颓废的说道。
就在这时，艾斯不再束缚自己的力量，祂的力量蔓延，氤氲的迷梦弥散，一轮旭日升起，天空出现了第四轮太阳，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
“你你你你是司时！”
“拜见陛下！！”
越来越多的具名者跑来，竟然有数百之多，祂们亲吻艾斯的脚尖，恳求艾斯带祂们脱离监狱。
“我们愿永远侍奉您，请您怜悯！”
“伟大的司时，我愿意永远追随！”
……
艾斯仰着头，望着天空的残阳败月，高声道：“那你们呢？被囚禁了数万年，可愿意追随我，打破这锁链！”
寂寥无声，良久，有些干瘪老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若你能打破牢笼，我们愿追随你，奉你为新的原初司时。”
艾斯嘴角微笑，低声道：“我要更真实的东西，奉我为主，我当为外·原初司时！”
艾斯的身影被梦幻氤氲环绕，祂渐渐与天空中的旭日虚影重合，声音响彻整个外界。
“我是新晋司时，与漫宿有着很深的联系，也是这个外之界唯一有着完整力量的司时，你们需要信任我，你们也只能信任我，奉我为主，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让我成为外·原初司时，分裂漫宿，反囚为主！”
这声音不断回荡，六轮残阳败月微微颤抖，竟然分出一缕缕本源华彩，飘香艾斯的旭日虚影，在大地的具名者们，也都贡献出自己的本源，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在祈祷。
秉承着这股力量，艾斯感觉到了位格加持，那是堪比零点永夜陛下的位格。
“原来就是神王位格啊，只要分裂神王位格，就没有人是本体的对手。”
艾斯眼眸闪烁，梦境法则与漫宿天然契合，同为迷梦，让艾斯冲出了外之界，再次进入漫宿。
辉日刚刚复活，零点陛下连续两次超负荷使用神王位格的力量，也很是虚弱，祂们等待着辉日苏醒，忽然异变突生。
时之王庭出现动荡，孔雀之门崩坏成两半，艾斯带着被囚禁数万年的司时和具名者的不甘，出现在漫宿的时之王庭，将王庭的部分分裂，化为外之王庭，并高声宣告。
“吾宝石翁艾斯，今日登临司时，却被原初司时永夜陛下不公对待，今日解救六位外·司时及上百外·具名者，于漫宿令立王庭，称外时王庭，吾为外·原初司时！
零时永夜，为一己之私，将世界分裂，创造出外之界这个牢笼，今日吾为外之界原初司时，当令外之界回归真名世界，统合于漫宿之下，恳求漫宿赐予吾权柄，重铸外之界！”
艾斯的声音在真名世界各处回响，几乎所有人都知晓，最上层的斗争、隐秘在这一刻被撕破，漫宿也回应了艾斯，外之界顺利融入真名世界之中，整个真名世界变成了一卵双胞结构，神王权柄被一分为二。
这残酷的变化，是所有司时，包括永夜陛下都没有想到的，祂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艾斯竟然可以反客为主，一举撕裂原初司时的权柄，将世界一分二。
对漫宿而言，世界反而更强大，但对司时们而言，祂们多了一群对手。
这时，辉日终于醒来，祂的表情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辉日陛下，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三位司时真名破碎？”
零点司时永夜陛下有些虚弱的问道，既然无力阻止分裂，干脆先做好现在的事情，至于分裂的外之界和外·原初司时，等自己恢复了再想办法解决。
辉日没了司时的那种荣耀，他失去了自己大光球的光晕，只剩下一个虚弱的男子，喃喃的说道：“那是漆黑，拉扯，无力挣脱，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就那样彻底失去了意识，应该是肉身和灵魂湮灭了。
但是对方如何磨灭三位司时真名，我实在不知道。”
司时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内与外困，永夜陛下不由长叹一声。
巫师世界边缘，那颗黑洞吸收了六个次位面的全部物质，越变越大，艾斯在四维层面调动魔力和一颗颗晶莹的符文，将这时空扭曲点极致扭曲，就如同将闹钟拨动过零点一样，过了零点，就会再次回到十一点五十九分。
黑洞在一瞬间变成白洞，艾斯回到三维层面，抑制住白洞视界内物质涌出的方向，整个白洞的物质喷射好似一道光束，极其剧烈的冲击，在虚无的星界留下一道灿烂夺目的烟花。
“真美啊！”
拜仁等传奇巫师纷纷出现，戴娜缓缓靠近艾斯，不由自主的说道。
艾斯笑着说道：“这算是星界最大规模的烟花了，很不常见，不过这样有些可惜了，这种冲击力如果面对的是一个世界，足以瞬间洞穿晶壁，冲击力和持续杀伤力远远高于战略核聚变弹头。”
“艾斯大人，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拜仁也飞上千，朗声问道。
艾斯目光望向远方，带着熊熊野心和征服欲，祂已经通过分身得知了一切情况，真名世界现在无比虚弱，正是入侵良机。
“用超维魔力替代可控核聚变，全力推进巫师世界进入亚光速航行，我们要直奔真名世界，来一场世界级的征服！”
声音昂扬，似乎洞穿了一切。
所有的传奇巫师回归世界之中，艾斯亲自在世界规则层主持，源源不绝的超维魔力注入，所有的推进器全部切合超维魔力，向真名世界飞速航行，渐渐进入亚光速状态，达到了光速的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一场伟大的远征，与此同时，巫师世界的技术也在不断革新，包括推进技术在内，一切都在不断革新。
真名世界，艾斯为首的外·司时与永夜为首的内·司时发起了后堕神之战，又被称为诸神黄昏。
这场战争持续性远远超过诸神的想象，漫宿的独特性，令双方无法也不敢进入对方的王庭，那是对方的主场，权柄将会被压制。
战争变成了世界内的两界战争，以及司时继位者争夺战，最终艾斯宝石教团的教宗约翰夺取了其中一顶冠冕，并转身投奔了外之界，外之界至此有八位司时，内之界有十八位司时。
拉锯战持续，胜利的天平一点点倒想永夜陛下，如果没有外敌入侵，或许真的就如此。
转眼已经过去十年，巫师世界还在飞速接近真名世界中，阿西娜星是第四旋臂星域最大的都市星球，充满了机械美感和技术感，这里的建筑用坚固的合金打造，成百上千层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磁悬浮飞车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而且是第四代技术，能达到亚音速，极为便捷。
亚历山大从飞车上下来，拿着手中多功能智能魔杖，对着收款码一扫，魔法代币立刻支付。
“索尔德星的发展，与这里的代差简直落后了近三四百年，简直难以想象。虽然基础的力学理论基石没有改变，但是魔法工程学等应用学科的崛起，几乎彻底改变了一切。
智能化、机械化、便捷化、信息化是魔法工程学发展的大方向和主旋律，伟大的相对论已经为我们描绘了广阔的空间，我们只需要在这空间内努力的绘画。”
与亚历山大一起的，是另一位来自索尔德星的年轻巫师。
他们俩通过了阿西娜星最高魔法学府第四旋臂大学的入学考试，获准来此学习。
至于亚历山大曾经的室友约书亚德，他在成为二环巫师之后，就建立了一座巫师塔，满腹牢骚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不怎么努力的种植着农作物。
而亚历山大则一心准备，最终在十年之后考入自己心仪的学府。
他和同期老乡格尔多罗一起，脚步轻快的走进第四旋臂大学，在树荫下漫步，欣赏着难得的景色。
作为最高学府，这里的建筑风格和景物布局古香古色，有着一股子卡亚时代的风格，让亚历山大很是感慨。
两人结伴走进大厅，排队填报具体的志愿学科。
“你要报相对力学基础理论学？你疯了吗!”
第七十章 那一瞬的花火
亚历山大保持着微笑，礼貌的看着格尔多罗。
格尔多罗略微尴尬，在这种场合失声大叫，太有失巫师的体面，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专业听起来高大上，其实已经是死胡同了。前沿理论已经臻于完善，甚至可以说，自从艾斯大人提出广义相对论以来，力学方面就再无新的建树了。”
亚历山大依然保持微笑，温声而坚定的说道：“我想研究最前沿的基础理论，而且想兼顾理论数学学科。”
格尔多罗有些着急了，他们俩好不容易才从乡下星球考出来，如果亚历山大选了这个专业，估计这辈子得清贫了，他担心亚历山大的未来，把亚历山大拉到一旁，低声道。
“亚历山大，我给你看看最新的统计数据。”
巴掌大小的魔杖一挥动，一面全息图景浮现，上面比较精准的统计了不同专业的就业门槛和薪酬待遇，还有随着时间、能力增长之后的涨幅。
“数据非常明了，魔法动力学、魔法计算机应用学和魔法建筑学是应用前景最广，收入最高的学科行业，魔法金融学毕业前景也非常光明，甚至纯粹文科的管理学也有大量的需求空间。
其中魔法计算机应用与梦境研究这个交叉专业毕业生收入更是达到了年入七十万魔法代币，你知道吗？这可是七十万！
虚拟化、信息交互超速流通并且兼具娱乐享受，这个专业才是大势所趋，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物质生产资料已经极大丰富，即使是最普通的凡人，也可以借助魔网成为一个法师学徒，施展些简易的戏法。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的亚历山大学长！”
亚历山大有些茫然，他看到了格尔多罗眼中炽热的火焰，专注的神情，如果是小女巫看到，估计会被他的神情状态吸引吧。
摇摇头，亚历山大老实说道：“我不太清楚，我对于社会的发展研究不深。”
格尔多罗将金色的头发一甩，很是帅气的说道：“我们一起吧，亚历山大学长。我认为未来的最大窗口就是潜入梦境的超级计算机应用魔法。
我跟你说，我们这个伟大的巫师世界，由传火者、创世者艾斯缔造的多元巫师世界，世界内侧有着一亿两千万恒星系，其中宜居星球高达九千万之巨，人口更是有两千万亿。
百分之七十的人口集中于繁华的都市星球，即使是无魔法天赋之人，也可以通过战士、法师等途径获得超凡力量，可以说我们已经有了实现全民超凡的可能。
唯一受限的就是教育，只要教育跟上，全民超凡不是梦。
而且战士不太吃香，法师比较吃香，越来越多的凡人大学强制培养法师，他们虽然比巫师的潜力低些，但是他们同样是施法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现在的法师巫师等施法者总人口已经占总人口数的百分之二十，这已经创造了极其巨大的需求，那就是潜入式虚拟梦境。
这也是我的梦想，开发出低门槛的潜入式虚拟梦境终端机，让更多的人可以链接进入‘幻想乡’！”
格尔多罗说了一大堆，亚历山大的表情更加迷茫，他了解所谓的幻想乡，那是伟大的艾斯大人缔造的梦之界，借助梦幻大源和魔网，可以说无处不在。
传说幻想乡最初的原型是巫师的潜意识海，模仿潜意识海缔造的表意识海，慢慢发展出的梦境魔法，也有人认为这属于神灵法则领域，但无论如何，幻想乡梦境世界几乎等同于另一个世界，无比奇妙的异世界。
亚历山大有些迷茫的说道：“幻想乡我也只是听过，好像只有黄金巫师才能借助魔网丝线进行灵魂共鸣，在幻想乡留下真灵印记，从此可以实时进入幻想乡。
传说幻想乡是一个极大的梦境世界，比之我们真实的巫师世界，那里近乎无限辽阔，有一万三千颗恒星，即使亚光速航行加上曲率跃迁，也要十几年才能一个来回。
很多巫师都把那里当做试验场，先不提难度，就算你让凡人链接进入了幻想乡，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在那里体验巫师人生？”
格尔多罗双眸闪烁着梦想的光辉，他用近乎呢喃的声音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加一个选择界面，通过我的终端机，你可以选择链接进入幻想乡，也可以进入幻想乡挂靠的各种梦境空间，也就是专项世界计划！
最初幻想乡的梦境空间是每个巫师都有，但是资源和空间极为有限，但感谢艾斯大人，将整个幻想乡开源，我们可以用超级魔法计算机搭建虚数空间服务器，嫁接到幻想乡，成为依附幻想乡的小世界！
我们的终端就是一个选择界面，使用者可以选择进入幻想乡，可以选择进去其他定制化的小世界，这才是未来！
喜欢学习的人，我们可以给他们创造一个学习的天堂，喜欢娱乐的人，声色犬马、各种刺激感官的游戏我们都可以提供。
而且我觉得游戏有非常大的市场，凡人在这个世界太渺小，很多人很平凡，他们并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攀登高峰，在虚拟世界完全可以获得更大的享受，更多的可能……”
看着唾沫横飞、挥斥方遒的格尔多罗，亚历山大的眸子越发迷惑，他并不笨，很容易理解了格尔多罗描绘的未来，在当前的巫师世界，依据现行的社会发展，填补某些空白领域，从而建立自己的事业，赚取大量的魔法币，赢得社会地位。
有了名与利，力量就算是堆砌也能堆起来，成为传说巫师只要有资源堆砌就可以，如果不能更加一步，也可以在死亡前进行巫妖转化仪式，更长久的生存。
如果不愿意成为巫妖，也可以用贝蒂公司最新生产的人体弱熵稳定仪，将自己的整个生命状态恒定，从而达到类似于不老的效果。
但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看一看魔力力学的未来。
“格尔多罗，你描绘的未来很好，我相信你可以为之奋斗，但是我也有我对未来的期望和想法，我渴望探索真理，我想知道魔法的前路在何方，我想研究最前沿的基础理论，哪怕只是让小数点从六位数推进到十位数。
艾斯大人说过，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我虽不才，但仍想测量万物！”
声音不大但是态度温和而坚定，亚历山大澄净的眼睛盯着格尔多罗，让他有些莫名羞愧。
很多想说的话，金钱啊，地位啊，名誉啊，都说不出口，他知道亚历山大魔法资质普通，只能最后说道：
“我们都是巫师，谁都渴望追求真理，只是绝大多数人，包括我和你，魔法资质并不高。想研究魔法的前沿理论，必须有极高的力量，神话巫师可以直接观测到分子，九环传奇巫师可以观测到原子，十环传奇巫师更是能在大源反馈之下，知晓原子的内部结构！
这是探索微观世界，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你根本无法观测，而宏观世界，或者说维度，不是不朽传奇，谁又能一窥那浩瀚无边的四维曲率海洋呢？
你以为我就不想吗？可是我没有资质，只有赚到足够的魔法币，只有拥有了地位，才能堆砌自己的实力，才可能改善自己的资质，面对现实吧！”
格尔多罗言辞恳切，双手握着亚历山大的手，眸子带着一丝丝泪光，他也渴望，只是他更加理性。
亚历山大缓缓推开，轻声说道：“或许是吧，但是我还是想尝试，就算没有资质，没有实力，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能利用和创造工具，也许我能发现一种方法，让普通人可以观测到原子内部究竟有什么呢？”
说罢他径直走上报名处，写下了自己的信息，在专业方向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了“相对力学理论研究学科”。
格尔多罗也紧跟着，填写了自己的信息表，在专业上写下了“魔法计算机应用与梦境研究”。
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多元巫师世界很多平凡巫师的写照和缩影，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遗忘梦想，过的并不如意，也许会一步步靠近梦想，谁又说的准呢？
巫师世界已经实现加速，用百分之四十光速的亚光速航行不断靠近真名世界，正在内斗不休的真名世界的具名者们都观测到了这一现象。
最终永夜陛下选择了和解，与外之界达成无条件和平，在漫宿与艾斯为代表的八位外·司时会面。
“你赢了，篡权者，你获得了你想要的。”
零点的永夜陛下看上去是一位冷艳的美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般的长裙，看上去无比高傲，面如冰霜。
艾斯看着祂和祂身后十七位司时，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外之界一个具名者的话。
“你也偷了永夜陛下的内衣？”
噗嗤一笑，这个具名者还真是大胆无比，怪不得被永夜陛下流放。
看在艾斯的笑容，零点的永夜陛下面色更加难堪，这是对祂的轻蔑和羞辱，祂很想拂袖而去，不顾漫宿大源的呼唤，继续对抗直至一方毁灭。
但是不行，虽然是女人，有着情绪化的脾气，但是祂知晓轻重，如果继续内斗，敌人来临之际，可能就是真名世界毁灭之时。
“外·原初司时宝石翁陛下，您这样的态度，未免有失风度。我们并不是战败，甚至还有着优势，大家都是为了世界才选择握手言和，请保持严肃，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义正言辞的话语，在辉日陛下的口中说出。
艾斯笑了笑，温和说道：“我刚刚笑是因为永夜陛下特别美丽，并没有其他什么原因，为了真名世界，也为了漫宿的意志，让我们合作吧。”
说罢艾斯伸出了手，永夜犹豫了半天，素手握住了艾斯的右手，刹那间源力沸腾，两位具有神王位格者在这一刻合作，漫宿似乎都在欢呼，似乎有粉色的气息蔓延。
艾斯的表情有些古怪，永夜的脸则涨红，甩开艾斯的手说道：“吾等皆为至高，可为双帝。吾为正位原初大帝，汝为宝石大帝。”（西方大帝即伟大的）
刚刚的漫宿欢呼，其实是催婚，两位具有神王位格的原初司时结合，将会真正的统合所有，但是永夜不能接受，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艾斯也无意接受，但祂对封号不太满意，两人争论许久，最终永夜的封号为“伟大的原初”，艾斯封号为“伟大的外初”。
孔雀之门再次合一，时序重构，内外两界融合，漫宿震荡。
两大时之王庭合并，艾斯与永夜并称原初，一座恢弘的时序神殿浮现，一众司时走进神殿，最上的高台有两尊神座。
一尊华丽庄严，正对下方诸司时的神座，另一尊侧向较小，依旧华丽。
永夜陛下一步步迈上高台，自然的坐在主座之上，艾斯与之并列而行，座于侧位。
既然两人不愿意缔结伟大而神圣的神王婚礼，就只能如此，众司时也一并落座，一尊时钟虚影浮现。
“尊敬的伟大者们，漫宿已经映照了时序之钟，两界融合，时序当为二十四时，换而言之，有两位司时将会失去座次。”
除却永夜和艾斯，这里最强大的就是辉日，祂首先起身说道。
一时间，司时们开始骚动，没有一位司时想放弃自己权位，如果不是迫于外界入侵的压力，祂们是绝不可能合流。
永夜也沉默了，祂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华丽的扶手，水润的朱唇轻启又闭上，呼吸了几次，想说却又犹豫。
“投票吧，从你们中选出两位司时，充当不存在的二十五点和二十六点，也就是虚·司时。”
永夜最终决定，开口说道。
这让司时们更加担忧，无论是谁，都不想成为虚司时，那意味着有名无权。
艾斯此时忽然大笑道：“台下的司时一共二十四位，不正是暗和漫宿吗？至于我们两位伟大者，何不退一步，成为虚司时，这无损我们伟大者的荣耀，只要每一位司时都向我们宣誓，永久分割十分之二的位格获益，献与我们。”
所有的司时损失百分之二十，艾斯和永夜获得百分之二百四十的收益，这就是标准的囚徒困境，而永夜也有所动摇，最终所有的司时都选择了同意。
这样虽然损失了一些资源，但是没有哪个司时被排除出时序，至于艾斯和永夜，祂们的位格更高，成为二十五点和二十六点反而不算什么。
艾斯嘴角露出微笑，不管如何，零点司时换人了。
时间在飞速流逝，三十年的时间已然过去，多元巫师世界与真名世界终于相遇，人工次位面被制造成世界级的长矛，直刺真名世界，将两个世界锁住，引力互相捕获。
“出现大规模星移现象，世界内银河开始缓慢往真名世界方向移动！”
“这是正常现象，没必要惊疑，单纯的引力作用而已。继续观测！”
“魔网已经沿着锁链蔓延，正在加快束缚对方世界。”
“对方司时已经出击，战略核聚变弹头一级准备！”
“传奇巫师禁锢组准备，亚时空迷锁开启！”
……
各种信息穿行，上千次位面浮现在巫师世界之外，这是巫师世界近三十年的成果，一千二百位传奇巫师，唯一的问题是，还没有第二位十环巫师诞生。
基于广义相对论理论，巫师们想构建十环法术模型，还是有困难的，这个困难来自于观测四维时空，即使关于时空曲率的五级符文被共享，依旧有很大的难度。
用四维状态构造法术模型，其难度要高于凝聚主宰法则。
二十六位司时全部出动，在世界之战，没有人能选择退缩，辉日小声的说道：“一定要注意他们的那个可怕魔法，那种漆黑的洞，带着新月光晕，一旦被其捕获，迎接我们的只能是毁灭！”
就在此时，艾斯本体已经出现，他带着一顶纯黑色的巫师礼帽，穿着一身纹着暗金色条纹的魔法长袍，胸口别着一枚十环六芒星徽章，一枚枚五级符文在身上环绕。
艾斯将右手伸出，成千上万的高维裂痕浮现，手中渐渐凝聚出了一颗微型黑洞。
“就是祂，一定要小心，分散开来！”
辉日化作一道流光，率先分开，其他司时也跟着四散，艾斯忽然紧紧抱住永夜，与本体对视一眼，那黑洞一掷，正中了被宝石束缚动弹不得的两位伟大者。
顷刻间被卷入黑洞之中，那黑洞更是越卷越大，将真名世界阵列在世界外的上千次位面尽数吸收，化为一颗黑洞洞极为可怕的黑洞。
司时们还来不及四散，黑洞集聚压缩，忽然化为白洞，一切的物质和能量喷薄而出，瞬间将祂们淹没，太快了，根本没人能反应过来。
从星界宏观来看，好似一个点释放出了扇形的高能辐射扇，中子流、质子流、电子流摧毁了一切，或者说还原了一切，连真名世界的晶壁都被消融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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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抉择
那是灿烂的礼花，一个白洞定向爆发，灿烂而夺目，艾斯将白洞爆发的过程极大加速，六级符文若隐若现，祂开始激发了超限力量，在短短十秒内，将白洞内的物质尽数耗尽。
白洞汽化消散，只留下被腐蚀了大半，无尽悲惨的真名世界，这一场世界间的战争，在准备如此充足的情况下，巫师举重若轻，轻而易举的赢得了胜利。
“只剩下善后了，把隐患消除，剩下的就是启动计划了。”
艾斯保持超限状态不变，升入四维，假格六级就是一个四维生物，只有四维可以消灭四维。
祂进入了破败的真名世界粒子团之中，进入了世界的内核，也进入了漫宿的粒子态，那是极为独特的内核，它就是大源，但是与普通世界的大源不同，漫宿充斥着梦境法则，或者说就是至高梦境法则的遗蜕。
“在更古老的时代，有一位掌握了至高梦境法则的六级存在死去，坠入了这片星界分层，然后形成了真名世界？”
艾斯眼眸带着疑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那烙印的永夜真名彻底毁灭。
在毁灭真名之后，艾斯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四维态仔细的观察，这是一位走上梦境法则道路的先行者，其中隐藏着的秘密，如果能解构通晓，必然会对自己有极大帮助！
“必须将真名世界整个合并，把漫宿拖入多元巫师世界，这样才能研究。而且真名世界所有的真神以上存在，**和灵魂都已经被我消融，必须用漫宿上的真名才能重新复活。
也只有复活了祂们，才能正式开始《神灵奴役法案》！”
返回三维层面，一千多名传奇巫师都在等待，随着艾斯的手一挥动，次位面化作流光，飞入真名世界，开始将破败的真名世界分解。
巫师世界如同蜂巢，传奇巫师犹如工蜂，而真名世界就好似无力抵抗的花朵，任凭采撷。
这是一个大工程，急切不得，艾斯发挥了掌控者的权柄，将晶壁张开，让用次位面运送一块块世界碎片的传奇巫师能更好的行动。
又二十年过去，真名世界外围的破碎空间、大陆碎片、元素涡旋等等一切有用的资源都被运送到了多元巫师世界，它们化作一个个天然异度空间、半位面甚至次位面，在巫师世界的外侧静静漂浮。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异质化存在终究会变成巫师世界的底蕴。
而现在就是最重要的一步，将以漫宿为核心的大源，也就是真名世界的世界规则层牵引过来，这不是三维层面可以解决的，必须由艾斯亲自出手。
艾斯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开始调动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力量，一亿两千万颗恒星同时熄灭，整个银河刹那间陷入了黑暗，大概过了十几秒，恒星才恢复了光彩。
正在阿西娜行星做实验的亚历山大望着窗外的异象，漆黑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正如他的实验一样。
他笑了笑，继续自己的实验设计，试图“看”到原子的内部。
艾斯已经升维，进入了四维时空，祂用自己的次位面作为锚点，借用整个巫师世界的力量，成为了四维存在。
用时空的曲率凝结成坚固的绳索，六级符文荡漾，将漫宿为核心的粒子团“钩”住，缓缓的拉到巫师世界的粒子团之中。
三维层面，真名世界的核心跃迁式移动，竟然直接穿过晶壁，出现在巫师世界的外侧，在虚实之海中荡漾。
四维层面，艾斯长吁了一口气，整个巫师世界内部已经形成了双核心结构，互相环绕，彼此吸引，渐渐稳定了下来。
“第一步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世界规则层的逐渐重合和融合，以我为主的融合！”
多元巫师世界就这样静静的飘荡在寂寥的星界，所有的推进器全部熄火，只有三百多个人工次位面如石雕守卫般眺望这远方，守卫着巫师世界。
世界之中，两个核心互相环绕，漫宿与巫师世界的主位面不同，有些类似于梦境，在艾斯的牵引下，渐渐与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重合。
阿西娜都市星球，坎儿市。
亚历山大正开着飞车，毕业已经有十年，老朋友格尔多罗三番五次的邀请他去做客，他终于放下了心心念念的实验，来到了格尔多罗生活的城市。
格尔多罗在这里开了一个魔法信息技术公司，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格尔多罗梦境信息公司？还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亚历山大开着飞车来到了坎儿市郊外，在有些简陋的仓库外，看到了一个门牌。
很符合格尔多罗的风格，也符合他对未来的期望，只是这里有些简陋了，但是亚历山大没有因此看轻格尔多罗，大学的这么多年，让亚历山大认识到格尔多罗的才华。
将飞车停下，魔杖一挥，飞车的自动空间坍缩功能启动，碰的一声变成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胶囊，咕噜咕噜的滚到亚历山大的手中，亚历山大将胶囊装进口袋里，走进了金属大门。
一位长相甜美的姑娘站在前台，声音温柔而清亮的说道：“您好，这里是格尔多罗梦境信息公司，请问您来找谁？”
亚历山大眼眸扫过，这是一个普通的法师学徒，不对是漂亮的法师学徒。
“我是你们公司所有者格尔多罗阁下的同学，受他邀请来此，这是邀请函。”
前台姑娘接过邀请函，仔细检查了下，确认了魔法纹章后，笑容显得更加真诚。
“欢迎您的到来，尊敬的亚历山大教授。我自小就崇拜大学的学者，可惜我没什么学习天赋，不知道您是什么学科的？”
“微观力学。”
“哇，就是研究原子的具体结构吗？恕我冒昧，能告诉我原子都有些什么……”
小姑娘很善于拉进距离，虽然对于这些基础理论仅仅是一知半解，但是眼睛闪烁的星星，和时不时恰到好处的惊叹，让亚历山大也有点飘飘然。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格尔多罗的办公室，格尔多罗本人并没有在此。
“大教授，您现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研发室找格尔多罗先生。”
小姑娘甜美一笑，热情的说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老实说这姑娘太热情了，他很不习惯。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格尔多罗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工装，看上去有些污秽。
“哈哈，亚历山大好久不见，总算是把你请来了，快坐。”
格尔多罗给自己施展了清洁一新戏法，然后倒了两杯茶饮。
“来自索尔德星的银杏叶茶，家乡的味道。
毕业之后，我就去了瓦伦公司工作，那是魔法计算机的圣地，收入也不错，但是我一直记得我的梦想，要制造出通用梦境终端机，所以在瓦伦公司干到三级技术主管后，我辞职创业了。
作为一名黄金巫师，我还有些积蓄，同时也有些想法，这是我的设计概念图。
这次请你来，除了见一见老同学，还有寻求帮助的意思，我开门见山的说，我的终端机开发遇到了难题，你说的对，基础理论也非常重要，我需要你的帮助。”
格尔多罗说的很大方，没有多绕弯子，两人虽然近几年有所疏远，但仍然了解对方所想。
亚历山大笑着接过格尔多罗递过来的设计概念图，仔细的看着。
整个终端机分为四部分，核心运算区、梦境法则区、信息交互区和魔网链接区。
问题出在魔网链接，需要应用到微观力学的一些技术，还有关键性的数学参数，除此之外，这还涉及到了广义相对论，魔网是很神奇的存在，丝线大多沿着曲率痕迹分布。
信息的传输也是基于时空曲率实现了超光速传输，这些接口的问题，不是简单的魔法信息工程师就能解决的。
亚历山大皱着眉头说道：“我需要详细了解你的终端机情况，另外如果我参与并成功开发，一整套专利权需要分我百分之三十。”
已经接近五十多岁的亚历山大心态务实了很多，作为一名黄金巫师，他的年龄还不算大，但是他感觉到了资质的局限，想成为传说真的太困难了。
他一直渴望研究基础理论，探索微观的奥秘，如果寄希望于个人实力的提升，几乎不可能，另一个方向就是发明研究出可靠的工具，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需要资源，或者换而言之，需要魔法代币。
专利权就是最好的收益来源，他能够看到这个终端机伟大的前途，改变普通人或者说改变黄金巫师以下存在生活方式的可能。
格尔多罗爽快一笑，大声的说道：“你只要能解决问题，我给你百分之三十五的专利权分成！我现在真庆幸你坚持了自己的选择，不然我真不知道找谁可以帮忙！”
两人一同进入了研究室，在签署完魔法保密契约之后，亚历山大也开始仔细的了解原型概念机。
三个月之后，一款名为“梦幻终端机”产品开始风靡整个阿西娜行星。
幻想乡不再是黄金巫师的特权，不再是银心附近居民的特权，整个阿西娜行星二十亿居民都可以畅游幻想乡梦境世界，体验另一段人生，时间流速比率高达一比三十，更是让所有人凭空多了近三十倍的寿命。
一时间很多人沉迷于幻想乡之中，而且幻想乡并非是纯粹虚拟，其中的很多收获都是真实的，甚至连力量也能弱反馈，这让人们更加疯狂。
靠着梦幻终端机一型，格尔多罗的公司起死回生，赚的盆满钵满，亚历山大也分到了大笔分红，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
格尔多罗将公司搬迁到阿西娜行星的首都阿西娜市，买下了一幢摩天大厦，有五百层，一千六百米高，直插云霄。
在大厦的顶层，宽大的落地窗，灿烂的阳光洒下，会议室中格尔多罗振奋的说道：“我们的梦幻终端机一型大获成功，第四旋臂的四十六个分区向我们发来了订单，这是意味着我们业务的进一步扩展。
但是仅仅这样并不行，我们现在只是做一个终端，如果有其他人进入了这个市场，完全有可能避开我们的专利，从另一种方式开发同样功能的终端机，我们必须抢在前面！”
“你想怎么做？”
亚历山大直接问道，关于产品设计和商业构思，亚历山大并不擅长，所以他根本没打算思考。
格尔多罗盯着亚历山大，认真的说道：“我要走在前列，开放技术标准，允许专利授权，让我们这个类型的终端机迅速在整个星河铺开。然后我们做专利升级，做界面开发。
所有的授权类型机，必须用我们的操作系统，通过我们的视窗进入幻想乡，而且幻想乡仅仅是一个选项，我们可以创造多个选项，开发专业梦境世界，特别是游戏娱乐！
交互、表演、游戏这就是我们的发展方向，我们卖标准，做软件框架平台！”
亚历山大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不太擅长软件开发，如果你有硬件方面的需求，我可以一并解决。”
格尔多罗笑着对亚历山大说道：“我有一个新计划，用你的百分之三十专利权换取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公司转型为投资公司，下设硬件子公司、界面开发公司和娱乐互动公司，同时你将是硬件子公司的首席官！”
亚历山大的食指微微晃动，他有些意动，但最终说道：“很有诱惑力的提议，但请恕我拒绝。我愿意转换为百分之五的股份，但是首席官还是算了吧。
和你合作，我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但是我的梦想始终都在基础魔法理论上，我想揭开微观世界的神秘面纱，我想自己用工具去观测微观世界！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我继续将精力投入终端机的事业上来，我将会距离微观世界越来越远，我将永远无法验证神秘的中子、质子和电子！”
格尔多罗望着亚历山大，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干笑了两声，诚恳的说道：“不冲突，不冲突。我们终端机的事业才刚起步，你现在抽身离去，等于放弃了一个伟大的帝国。我愿意与你共享，就算想抽身，等赚到更多魔法币，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时不好吗？
而且就算你无法验证，中子、质子和电子这些原子构成的更小微粒早就被艾斯大人借助大源恩赐观察到了，是不是自己观察，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区别？”
格尔多罗确实很不解，获得名利地位，就算资质不行，传说也可以堆出来，更可以购买强大的资质提升药物，虽然价格昂贵，但绝对能改变资质，到那时候功成名就，不为金钱发愁，再追寻梦想不可以吗？
他格尔多罗也有梦想，想成为一个流浪歌手，组建一支乐队，在星河各处巡回演出。
等他赚到了足够的魔法币，一定会用“钞能力”实现这个梦想！
亚历山大望着格尔多罗，仿佛回到了入学的那天，或许历史就是如此相似，人的秉性和想法也无法改变。
“我很感谢你格尔多罗，但是我必须回到我心爱的实验室，如果你愿意，我想转换为5%的股份，并且帮助我们公司在硬件升级上占据主动权。”
格尔多罗望着亚历山大，最终长叹一声道：“我给你百分之六的股份，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帮助公司，也希望你能发明出看到微观世界的工具。”
亚历山大点点头，转身潇洒的离开会议室，格尔多罗望着大厦下的白云，长叹了一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梦幻终端机如格尔多罗的计划一样，通过授权生产，大量的类型机抢占了整个市场，他的公司也开始转型为出卖专利和交互界面系统的公司。
而新开发的十几款超有趣的游戏世界，更是让他的资产迅速膨胀，并一跃成为星河联盟的明星人物。
大量的魔法币砸下去，格尔多罗顺利晋升三级传说。
时间已经过去三年，视线回到艾斯，祂已经将整个漫宿与主物质位面重合，虽然不能迅速解构漫宿的秘密，提炼出其中的梦境奥秘，但是漫宿已经与梦幻大源融合，艾斯掌握了真名世界遗骸最重要的资源，二十四位司时，三千五百位具名者的真名！
神灵复活计划和神灵奴役法案同时宣告启动，作为试点，与艾斯很熟悉的具名者，圣光天使成为了第一个实验体。
祂被洗去了记忆，只留下纯粹的灵魂和**，在多次灵肉分离失败后，传奇巫师们终于掌握了真神级灵肉分离的成熟技艺，将**装罐，魔网丝线导入，制作成自启动式超维魔力发生机。
“开始实验，激发铭刻的符文阵，高维裂痕成功开启，最佳开启二十一道，高维能量稳定转化为超维魔力，我们成功了！”
在场的传奇巫师欢呼雀跃，负责超维魔力发生机项目的传奇巫妖维特更是嘿嘿的笑着，轻轻抚摸着身边面色苍白的女性头颅。
第七十二章 打开魔盒
“这是划时代的成果，从此以后，我们的能源供应进入了一个新的范畴，不亚于从烧木炭到煤炭发电。”
“也许这都低估了，虽然从制度上类似于人类开始使用畜力，但是这想象空间近乎无限！”
“或许从此之后，超维魔力也会渐渐普及。”
传奇巫师、神话巫师们议论纷纷，祂们的眼睛看到了更多，这确实对其他世界的五级存在不公，但是普通人类的文明不也是这样发展起来的吗？
人类利用畜力乃至奴役人类本身，从某种意义上做的事情比巫师更加恶劣。
巫妖维特眼眸闪烁着光泽，那是关于仇恨，深深掩埋在眼底。
“卡亚世界，叹息之墙，冥界众神。”
祂缓缓摸了摸胸口的海螺，似乎能听到密莎温柔而哀伤的呢喃：“维特，维特，活下去……”
身旁的苍白女性头颅靠着祂，有些亲昵的蹭了蹭。
“密莎，斑鸠先生，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卡亚世界的，把你们从叹息之墙解救出来！终有一日，我会毁掉卡亚世界的叹息之墙，将所有的冥界神灵装罐，让他们成为永恒的发电机，把他们的灵魂分割成百万份，制作成神魂计算机，让祂们承受永生永世的痛苦。”
表情温柔而坚定，眸子里的复仇火焰从未熄灭。
另一边，负责神魂计算机的瓦伦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瓦伦的老朋友，神话巫师苏鲁也参与了这个大项目，苏鲁到底不是个正经的学术巫师，在晋升传奇的这一步，踏足真正的不朽领域，祂陷入了瓶颈。
祂对相对论的理解还是不够，这种理论素养的缺乏，让苏鲁无法真正不朽。
这次参加大项目，就是为了获得推荐，瓦伦想为苏鲁谋求一次超维引领。
所谓的超维引领，就是唯一十环巫师艾斯亲自带领神话巫师进入四维时空，帮助其缔造不朽果实，其安全性、可靠性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成功了！神魂记忆完全格式化，神魂被分割为等价的三百万颗神魂颗粒，足以制造出真正的神魂计算机。”
“每一颗神魂颗粒，都是一个中央处理器，换句话说，可以制造出三百万个微型不朽神魂计算机。”
“这些不朽神魂计算机每个功能都强大，而且本质非常高，三百万微型不朽神魂计算机组合的效力是一个整个神魂运算力的百倍。我认为下一步，我们可以将这种思路移植，尝试将**也分割。”
很快两方的进度都汇报到了艾斯这里，巫妖维特也多了一个新任务，就是**分割。
“瓦伦阁下，你的**分割设想简直太完美了，不朽之躯具有极强的韧性，即使是一个细胞也是完整的循环系统，我们确实可以将躯体化为原初细胞，你给了我很大启发。”
处于骷髅模样的维特用空洞的声音说道。
瓦伦微微鞠躬还礼，笑着说道：“我也只是一点浅见，如果对我们的项目有所帮助，就最好不过了。”
苏鲁也如愿以偿，与其他八位神话巫师一起获得了超维引领的资格。
祂们九人被艾斯留下，苏鲁满面红光，神色兴奋，祂一生最大的投资和幸运，就是认识了瓦伦这个极为靠谱贴心的朋友。
如果没有瓦伦的极力推荐，祂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个资格，艾斯虽然对苏鲁不太喜欢，但苏鲁既然是按规则自然晋升到这里，那艾斯也会遵守规则。
“你们为巫师的运算力和信息跃进作出了极大贡献，请跟随我，让我们一同进入潜意识海。”
魔力粒子化为旋涡，五彩而梦幻，艾斯缓缓走进，众神话巫师也跟着一同进入。
潜意识海云雾缭绕，波光粼粼，艾斯脚踩在水波之上，如履平地，一圈圈波纹从祂的脚下荡漾。
九位神话巫师在水中只露出半个脑袋，祂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在潜意识海的海面行走，只能在水面囚游。
艾斯背后忽然映照出一圈光晕，那样一晃，化为九个气泡，将祂们九个套住。
“这是保护，无需介意。你们还不够强大，说不定会被迷雾游魂影响，有这泡沫保护，就不用担心了。”
苏鲁下意识的点点头，慢慢游着，晶莹的气泡轻易的推开潜意识海的暗礁和海藻，屏蔽了雾气，顺利的抵达了升维之门。
穿过高维之门，光芒闪烁，梦幻波动，一行十位巫师消失在潜意识海，如鱼儿跃出水面般，进入了四维时空。
苏鲁发现自己被一道锁链锁住，与伟大的传火者艾斯大人的四维态保持着联系。
“不朽的关键在于将自己三维的历史折叠，变成一颗四维果实，也就实现了历史的永固，三维不朽。”
艾斯的信息流传来，苏鲁心中开始升腾无数的图景，难以言说的方式，祂开始明悟如何将过去的三维历史卷成四维无限循环的。
从哇哇啼哭的瞬间，在北境贫民窟长大，与他人结伴猎取魔物，为成为公民而努力，获得魔法书的狂喜，背叛队友后的惴惴不安，惊险逃离被恶魔转化的北境要塞……
一幕一幕，好似老照片，在这一刻连续起来，祂开始将过去重要节点串联，犹如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串起来，在这一刻，苏鲁再次陷入了困难，祂不知道该如何“卷”起来历史，让过去历史变成四维态的不朽果实。
就在这时，祂的背后忽然一阵巨力，天旋地转，过去的历史就被那巨力强行卷了起来，刹那间化为不朽果实。
“外力的帮助，对你进一步认知四维时空并无益处，但凭你对四维的了解，难以真正的构造一个无限循环的三维历史，所以我就推了你一把。你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去理解四维态，否则九环传奇巫师就是你一生的瓶颈。”
返回三维层面，站在如镜面般光洁的魔法圣殿大厅，艾斯说的很直白甚至可以说很不客气。
但苏鲁没有沮丧，能成为五级不朽，就已经屹立于世界的绝对上层，如果用进化做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好似终于进化成了人类，拥有了其他生物所没有的独特面。
巫妖维特的实验还在继续，又过了三年，他们终于成功将圣光天使的**分割成了一百三十份，用一百三十个超维魔力发生机装罐，每一个都能打开一道高维裂痕。
高维裂痕打开的绝对总数迅速增加，宣告了这一研究的成果，艾斯当机立断，将所有的具名者**装罐，灵魂制作成神魂计算机，为伟大的巫师文明提供巨量的超维魔力和运算力。
在多元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中，灿烂的银心出现了一尊巨构建筑，四个圆环叠加成球体，其中有十万一千个超维魔力发生机，开启了同样数量的高维裂痕，每分每秒都在为巫师世界提供难以想象的超维魔力。
即使是艾斯本人，也就只能开启大概这么多的高维裂痕，而其他传奇巫师加起来，也只能开启不破万的高维裂痕，《神灵奴役法案》的效力初见成效。
一共两百亿的不朽神魂计算机，其中一百亿在银心处，距离氤氲幻想乡上方，组成了一个巨构建筑，遥望犹如一个正方体一般，六个面晶莹剔透。
另外一百亿不朽神魂计算机则投放到各个星域，或者由星河联盟政府统一调配，或者贩卖给私人。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艾斯对神灵的利用，远远不止此。
这次真名世界擒获的神灵，除了少数隶属于宝石教团的具名者，其他都被当做了工具，而宝石教团的如约翰、玛蒂尔达等人，也只能无条件接受艾斯给出的条件。
要么转世成为巫师，要么成为梦境诸神，最终约翰选择了继续侍奉主，成为三千梦境真神的一个，而其余人都只能接受转世，洗去一切，成为巫师。
艾斯在大源深处竖起了两尊命运石碑，其中一尊是梦境诸神的命运石碑，这尊石碑将被艾斯挪到自己的次位面，梦境三千真神将会通过自然演化、信徒和法师自愿选择、异世界神灵归化等形式补足。
成为梦境诸神，虽然要受到艾斯的束缚，神位权柄皆仰仗艾斯，但同样在巫师世界有了神权，不至于被装罐，这个选择是很多神灵想要而不可得的。
至于另一尊命运石碑，又叫奴役石碑。
这是血泪的石碑，是所有被奴役神灵的烙印。
神灵奴隶们，还有一个被剥削的重要东西，就是祂们的次位面，也就是一颗独立的四维粒子。
从真名世界收获的三千多被奴役的神灵，也带来了三千多颗四维粒子，艾斯将这些粒子全部填充进巫师世界的主物质位面，极大增强了世界的底蕴。
与普通传奇巫师和梦境诸神不同，被奴役的神灵处于被完全剥削的状态，没有任何独立情形，也没有任何发展的潜力。
五级存在除了最重要的不朽果实，一切的力量源泉都在次位面，但是艾斯将祂们的次位面化为了大源的资粮，一次性将大源的底蕴增强了数倍。
换而言之，大源本来的最大三维容量大概是一亿五千万恒星，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六亿多恒星，这是极大的进步。
世界底蕴强大，才能孕育出更多的十环巫师，真名世界都能孕育出二十多位司时，更别说三维底蕴远远超过真名世界的巫师世界。
艾斯有预感，再过五十年，巫师世界将会迎来十环井喷。
“毕竟传奇巫师已经接近一千三百人，神话巫师三万人，未来五十年，说不定传奇巫师会有三五千人，不诞生一批十环巫师都说不过去。最高评议团的门槛或许又要抬升了。”
艾斯望着在源源不断转化超维魔力的四分圆环，喃喃道。
三年之后，仍然是银心附近，格尔多罗来到了这里，作为一位史诗巫师，星河联盟议会授予的星河十大杰出青年巫师，年仅六十的他决定瞻仰目前巫师世界最伟大的三个建筑。
一位气质形象俱佳的女巫踩着高跟鞋，悬浮在半空，裙角飘摇，声音悦耳。
“我们的正前方就是超维计算方体，它是由一百亿神魂计算机组成，看起来就是一个如镜子般光滑的正方体，事实上它表面的光滑程度远远强于普通镜子。
超维计算方体与幻想乡世界的主体氤氲直接相连，直接将幻想乡世界的时间流速加速到一百比一，更将幻想乡世界的时空极大拓展。
而且神魂计算机是真正的不朽级计算机，理论上即使没有幻想乡，也可以用神魂计算机创造出一个无比真实的虚拟世界。”
望着超维计算方体，格尔多罗的眼眸闪烁着火焰，他似乎发现自己事业再次腾飞的契机。
“神魂计算机创造虚拟世界？”
他心中的涟漪又起。
飞船渐渐靠近超维计算方体，望着那肉眼观察无比光滑的表面，反射银心的光辉以及飞船的形态，嘴角一丝弧度。
在介绍四分超维魔力环和魔法圣殿时，格尔多罗的心思已经飞走，飘到了自己的事业中。
五日之后，飞船经过两次曲率跃迁，回到了阿西娜行星，格尔多罗当即开始发动关系，收购神魂计算机，他要利用神魂计算机尝试着建设属于自己的私人幻想乡。
第一个找到的技术支持就是他的好朋友，公司的股东亚历山大，然而很遗憾，亚历山大的实验进入了关键时刻，没有精力和时间帮助他。
亚历山大只是一名黄金巫师，但他也是专业素养极高的黄金巫师，他的梦想就是打开原子，不是道听途说，而是凭借普通巫师的手段甚至凡人的手段，观测肉眼绝对无法观测的原子内部。
命运是如此的神奇，就在亚历山大一无所获之际，他在学术杂志《电磁》上看到了一则很短的实验报告。
一位名叫普吕克斯的一环巫师，在一次实验中将一个玻璃试管中的空气抽的非常稀薄，然后在试管两头装上电极板，借用魔法在电极板加上了几千泰勒的电压，结果发现阴极对面的试管壁上闪烁着绿色的辉光。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东西从阴极试管上发射出来，那么绿色辉光究竟是什么？
就是一个如此简短的报告，作者甚至没有给出答案，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电磁波或者粒子，波或者粒，无非是这两种。
整个巫师世界，波动论几乎占据了统治地位，光是波，电磁是波，辐射是波，引力是波，巫师们认为或许波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著名的电磁学奠基人传奇巫师泰勒斯在这篇实验报告上附了简短的实验，祂把阴极射线管置于磁场中后发现绿色辉光会发生偏转，虽然没有说明，但是绝大多数巫师都认为这就是一种电磁波。
泰勒斯的学术地位毋庸置疑，虽然近些年祂更多的精力用在了人性斗争，反对《神灵奴役法案》，希望推行更加温和的《神灵归化法案》，尽可能的同化和包容神灵，建立一个多元巫师文明。
但是祂的主张不受欢迎，巫师们对建立博爱包容的多元文明没有兴趣，他们更多是信奉自我，信奉异类定异心，对异类的态度是压榨、奴役和毁灭。
虽然人性斗争没有什么建树，甚至泰勒斯的夫人布莱尼娅都站在了祂的对立面，但是祂在电磁学方面的权威无人质疑。
这篇实验报告似乎也就此完结，电磁波，就是这样。
但是亚历山大不这样想，他不迷信权威，只相信自己，他认为这可能是种粒子！
他巧妙的改变了泰勒斯的实验，在阴极射线管的前方加入了一个振荡磁场，并在磁场前加了一个荧光屏。
改变磁场的强度，测量荧光屏上粒子的位置，就可以计算出这颗粒子荷质比，也就是带电量和质量的比例。
亚历山大在大学期间一直精修数学，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反馈，一切的努力皆有收获，他通过极其复杂的演算，得出这种粒子带负电，其质量也远远小于原子。
所以这是一种崭新的粒子，他撰写了一篇论文《阴极射线》，在结尾处写道：“伟大的传火者艾斯大人曾借助大源的恩赐，‘看’到原子的内部解构，也就是原子核与电子的模型，今天我用阴极射线的实验证明了这一点，在漆黑的原子内部，确实存在着一种更小的粒子，那就是电子！
凡人也可以探索微观，就算我不是黄金巫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只要有足够的力学和数学修养，就有可能发现电子。
我们打开了一闪崭新的大门，就算没有优异的巫师资质，甚至没有巫师资质，哪怕是凡人，也可以通过复刻这个实验证明电子的存在。
数学和基础力学是我们认识世界的工具和眼睛，它让我们获得了十环巫师借助大源才获得的力量。
正如艾斯大人所言，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
微弱的大源反馈，虽然不强，但足以让亚历山大晋升传说巫师，虽然不是第一个发现和提出电子的人，但是他的研究，从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巫师们第一次真正打开原子漆黑的大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论文发表在《魔法》的一刻，亚历山大这个一文不名的巫师就成了人们讨论的热词。
第七十三章 黑体
这就是亚历山大无法加入好友格尔多罗计划的原因，他在微观领域迈出了重要一步，阴极射线的伟大发现，也用凡人的方式，从凡人的角度证明了电子这个比原子更小粒子的存在。
比之这个已经被艾斯“看”到的结果，亚历山大给出的另一个信息或者说信心让人们重燃了热情。
在星河联盟的驻地，第一学术之环，关于亚历山大和《阴极射线》的讨论成了最时髦的事情。
所谓的学术之环，其实就是巨构建筑“环状世界”，将整个恒星系甚至临近恒星系的几乎所有物质利用起来，建立了伟大的一体化金属圆环。
这个圆环是如此伟岸，环绕着整个恒星，完全是用巫师的力量改造自然，将自然规训成巫师期望的样子。
之所以叫第一学术之环，是因为类似的“环状世界”还有七个，分别承担特定化不同功能。
在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环区，是大学云集的原始风貌区，这里风景秀丽，高等魔法学校或坐落在原始丛林之中，或隐藏在巨大的湖泊底部，或匿藏于白云之上，或利于火山之巅。
其中一所魔法高校最为著名，那就是第二艾斯大学。
这是完全由天之界学术之城的第一艾斯大学援建的分校，并且也是《魔法》期刊的总部。
“亚历山大的发现，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从另一个角度，用另一种方法证实了艾斯大人的发现。考虑到其难度，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看，他的发现非常的重要！”
一位男性神话巫师侃侃而谈，祂是最高学术期刊《魔法》的资深编辑和联合审稿人。
“确实如此，我最喜欢论文中一句无关理论的‘废话’。”
另一位女性神话巫师也走了过来，她明眸皓齿，优雅从容，很有高贵的神话女巫典范，一举一动都有着学术范。
“没想到见解独到唐娜阁下竟然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真是荣幸，我也喜欢其中一句无关理论的话。”
男性神话巫师也笑着答道。
“娄西卢阁下过誉了，不如我们都说一说？”
唐娜微微一笑，柔声道。
“凡人也可以探索微观，就算我不是黄金巫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只要有足够的力学和数学修养，就有可能发现电子。”
“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
并不一样，但是其中的思想却一样，那就是平凡者也可以窥视基础理论最前沿的奥秘。
两人先是一冷，继而娄西卢哈哈大笑，唐娜则捂着嘴优雅的微笑。
娄西卢乃是贝蒂、卡罗索、波丽娜等传奇巫师的好友，是自北境逃亡开始，就追随艾斯的最早一批巫师学徒。
这样的老资格，虽然让人起了一丝丝敬意，但是毕竟实力有限，整个巫师世界日新月异，发展极为迅速，已经有接近五万名神话巫师，两千多位不朽传奇。
新人都是怪物，前浪被后浪拍死的情况屡见不鲜。
娄西卢实力不济，也就慢慢淡出了天之界的核心圈，毕竟不是传奇巫师，谁有脸面在天之界建立巫师塔呢。
自我放逐的娄西卢来到这里担任编辑数年，唐娜是贝蒂的学生，因为和曾经为安塞斯塔牺牲的好友唐娜长相神似，而且名字相同，被贝蒂喜爱，收为学生。
唐娜最大的学术成就就是和托马斯一同建立的“唐娜热机”模型，只是他们俩没能看透，最终艾斯更进一步，提出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即熵增定理。
唐娜的出身和学术成就，让祂也成为《魔法》的审稿编辑之一。
亚历山大的论文初审正是出自两人之手。
“我很想见见这个亚历山大。”
“我也很想见见他，比之我这种自我放逐的人，或许亚历山大才是真正的巫师，他一直没有忘记艾斯大人的谆谆教诲。”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亚历山大收到了整个星河最高学府，第二艾斯魔法大学的邀请，自然无缘参加好友格尔多罗的计划，更何况他刚刚对微观世界有了重要的突破，也不愿意转移经历。
亚历山大爽快的接受了邀请，作为一位巫师，一位立志于研究学术的巫师，还有什么地方比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更好的地方吗？
望着手中的几百份邀请函，亚历山大把除了第二艾斯魔法大学之外的一一收起，包括格尔多罗的那份。
他写了对应几百份感谢信，委婉的回绝了各式各样的邀请。
做完这些后，他辞别了第四旋臂魔法大学的领导、同事和学生，在他们的祝福下，登上了前往第一学术之环的曲率民航舰“时空真理号”。
在金属白的舰舱走廊，亚历山大与其他人排队进入经济舱，飞舰的广播也开始响起，甜美的女声。
“欢迎您乘坐‘时空真理号’飞舰，‘时空真理号’全体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我们‘时空真理号’是最接近十环的不朽传奇巫师，拜仁阁下亲手打造。舰身长一千三千米，最高一百二米，最大直径七十米，整体呈流线型。
我们是曲率航行，因此与其他类型的飞船不同，内部不存在亚空间，众所周知，亚空间叠加曲率航行，飞船容易出现失控事故。
同样因为是曲率航行，船体越小，曲率航行的阻碍越小，因此我们的舰体并不大。
在登机之后，请各位先在位置上坐好，喝一杯热饮，我们将开始加速到光速百分之四十五，进入亚光速航行。
我们将前往最近的艾斯-拜仁跃迁点，进行曲率跃迁。”
听着广播，亚历山大的心情也有一丝丝激动，不只是因为去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感到激动，更是因为乘坐曲率舰激动。
这可是曲率太空舰，可以说是基于广义相对论研发的最前沿魔法成果，这样的成果已经民用化，本身就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
说来也是，亚历山大堂堂一位三级传说巫师，星河联盟授予的二级高等教育教授职称拥有者，四级学者竟然从来没有坐过曲率太空舰，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曲率太空舰的船票确实太贵了，如果不是亚历山大有百分之零点五的格尔多罗魔法投资公司的股份（经过多次融资稀释），恐怕都不一定有钱坐的起。
大学教授五十年的工资，可能才够买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往返船票的。
在坐定之后，亚历山大邻座的几位商人开始闲聊。
“你们听说了吗？格尔多罗又有大动作了，要大肆收购神魂计算机，而且已经行动了半年，已经收购了接近三亿神魂计算机。”
“很多人看好他的这个计划，包括我在内哈哈，提着魔法币上门，人家都不愿意收呢。”
“毕竟我们除了魔法币什么都没有，格尔多罗又不怎么缺魔法币，我已经听说了，他更想要技术入股。”
“确实如此，很多魔法工程师还是很厉害的，技术意味着专利，专利就意味着话语权啊。”
亚历山大眼睛闭上，开始休息，亚光速航行很快开始，太空舰虽然小，但是很稳，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邻座的人还在聊着天，一人突然说道：“话说曲率航行不是可以直接那啥跃迁吗？为什么还要用亚光速航行？”
“是啊，我看很大一部分魔法动力学的资源都投入了亚光速航行，我们都有曲率航行了，还要亚光速干什么？”
正在闭眼休息的亚历山大忍不住说道：“先生女士们，你们可能没弄懂什么是曲率航行。一般来说，我们的曲率航行分为两种、”
“哪两种呢？”
一名衣着奢侈，长相不错的女士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男士看起来也很有修养，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单片镜，其中一人笑着说道：“我们这几个俗人只知道赚钱，对学问研究的不深，你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跟我们说说吧。”
亚历山大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讽刺，正色说道：“曲率航行是我们巫师最伟大的魔法技术，是基于广义相对论开发出的应用魔法。简单的说，我们的时空是弯曲的，也就是说四维时空是凹凸不平的，存在着曲率。
因为有曲率，就有着天然的超光速曲率通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整个星河的曲率测绘，也就测绘了所有的超光速通道。我们必须进行亚光速航行，抵达最近的超光速通道起始点，然后进行曲率跃迁，抵达终点。
我们的曲率航行，其实是亚光速航行-超光速航行不断的循环。
至于这位先生说的那种曲率航行，不是没有，但是需要的能量太大了。
你说的那种航行，比如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直接抵达，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将这之间的时空曲率全部扭曲，制造出一道永痕的曲率航迹，在现阶段这是没有必要的，而且会对时空曲率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众人恍然大悟，赞同的点头，提问的女士眼眸闪烁着光彩，温柔的对亚历山大说道：“你了解的这么多，是不是魔法动力学方面的工程师？”
亚历山大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位学者，专门研究微观领域基础理论的学者。”
女士一下子失望了，所谓的学者，她是知道的，大多数穷酸，满嘴数学公式、方程、世界真理，但是问道如何变现，如何赚钱，就抓瞎了。
其他人也对亚历山大失去了兴趣，推了推单片镜，开始闭目养神。
亚历山大也不生气，闭上眼休息。
两周之后，亚历山大抵达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区。
坐着传统的飞艇，望着下面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和波光粼粼的湖面，亚历山大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第二艾斯魔法大学近在咫尺。
“亚历山大阁下，我们的大学在云之巅，乘坐魔法飞艇是最佳的游览方式，你看前面的浮空岛，就是我们的学校。”
亚历山大不再俯身望着下方，他抬起头，发现正前方什么都没有，双眸白芒一闪。
五环法术破妄之眼！
眼前的场景大变，一尊巨大的浮空岛已经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座在天空的学园都市，这里的风格很复古，没有都市星球那种后现代的机械感，反而洋溢着卡亚时代的风格，节奏很慢，古典的建筑很有韵文。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别墅，四五层高的塔楼，大理石铺石路，高大的汉白玉圆拱门。
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已经在此等待，娄西卢看到亚历山大，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欢迎你的到来，亚历山大教授。”
唐娜也笑着说道：“你的《阴极射线》很扎实也很精彩，我很喜欢‘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这句话。”
亚历山大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是心情激荡，写的有些飘了，事实上能不能丈量万物还说不准哈哈。”
“先别在门口杵着了，我带你去办手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热力学系的新教授了，不要担心你研究的微观领域，少不了，实验室给你配我们系能给的最好的。”
娄西卢笑着拉着亚历山大，一行人很快办好了手续，来到了唐娜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的说，你有没有看过去年第四期的《热力学》，托马斯教授的文章？”
三人坐定，唐娜沏了三杯茶，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平行的斜放，看上去优雅而魅惑。
亚历山大熟视无睹，仔细的回忆着《热力学》期刊，不太确定的说道：“您是说绝对黑体假设？”
唐娜一拍手掌，点头道：“对，就是黑体辐射假设。对我们不用那么拘礼，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亚历山大，热能传递有三种方式你知道吧？”
亚历山大笑着说：“当然，热传导、热对流和热辐射，刚刚泡的茶烫嘴，就是热传导，往茶水里倒点凉水就是热对流。沐浴着落地窗的阳光喝茶，就是热辐射。这是初等魔法学校的知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娄西卢也笑着说道：“你肯定知道，那你说说黑体假设是怎么回事。”
亚历山大凝视二人，认真说道：“不存在绝对黑体，但是可以存着近似黑体。凡是温度高于零贝蒂的物体都会产生热辐射，换句话说，每个物体时刻都在辐射电磁波，也在吸收电磁波。
所谓的绝对黑体，也就是理想化的模型，只吸收电磁波，不辐射电磁波。
你们想研究波？”
两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唐娜认真的解释着：“在托马斯提出绝对黑体假设后，我和娄西卢开始了各自的研究。
你可能不太关注，这件事已经成了基础理论研究的一朵阴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娄西卢接着说道：“简单来说，唐娜从热力学理论出发，结合实验数据，给出了一个经验上的黑体辐射公式，也就是所谓的唐娜公式。而我则从统计力学的角度出发，从数学上推导出娄西卢公式。
这两个公式分别构成了唐娜曲线和娄西卢曲线，从娄西卢曲线中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物体的波长越小，它发出的能量越大，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曲线适应于所有的波段，那么可以瞬间秒杀一切能量源带来的能量，核裂变核聚变根本不值一提。
唐娜曲线在长波内与实验实际数据均不相符，娄西卢曲线又不符合短波，但两个公式都是依据现成的经典理论，也就是无法解决的乌云！”
唐娜神色肃穆，站起身来，身姿笔挺曲线优美。
“亚历山大，我了解过你，你与其他的同龄人不同，很多有才华的人都转向工程研究，发明实用性的东西，申请专利、开公司、拉投资、赚大钱，比如你的同学格尔多罗。但是你不同，你选择了退出，专心学术，《阴极射线》就是你天分和努力的成果。
我认为你有可能能解决这一朵乌云，寻找到黑体辐射假设的真正答案。”
亚历山大静静的思考，直觉告诉他，这个黑体辐射很有趣，他笑着说道：“我愿意去尝试，不过我还要继续研究微观世界，我只证明了电子，还没有证明艾斯大人说的原子核，更没有证明原子核内部的组成。”
娄西卢点点头，轻松的说道：“不要担心，除了你之外，很多立志基础理论的巫师们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们先讨论下另一个事情，我和唐娜已经推荐你为贝蒂炼金金质奖章的候选人。”
“炼金？”
亚历山大有些不太明白。
娄西卢和唐娜两人哈哈笑道：“这是传统了，所有关于微观的研究，大多数归类到炼金，你想想所谓的炼金，不就是物质的变幻吗？当然大部分的炼金是指分子级别的化合反应。
不管怎么说，这是仅次于艾斯金质奖章的最高奖项之一，你如果能获得，绝对是难得的荣誉！”
第七十四章 量子开端
亚历山大心情复杂，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获得拜仁星象金质奖章或者银质奖章，没想到被提名了炼金方面的奖章。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六大传统分类的最高奖项，其实所谓的星象学基本上都被成为力学，炼金被称为化学，只是为了保持巫师的古老传统，仍然用炼金、星象称呼。
贝蒂炼金奖的颁奖评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亚历山大从唐娜和娄西卢二人手中拿了近期关于黑体辐射的相关研究文献，准备深入了解一下。
作为刚刚入职的教授，热力学系还没有为亚历山大安排课程，他现在的时间很充足。
躺在自己宽敞的宿舍大床上，亚历山大喝了一口唐娜送的红茶，翻阅着文献，喃喃道：“太奇怪了，唐娜曲线和维恩曲线明明是从现存理论推导出来的，怎么会出现紫外灾难呢？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爆炸，太不合理了，肯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项！”
他翻身起来，在纸上写下潦草的一句话，“在经典统计理论中，能量均分定理预言黑体辐射的强度在紫外区域会发散至无穷大，这和事实严重违背！”
“根据艾斯大人曾经获得的大源反馈信息来说，原子是一个粒子，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
亚历山大来了兴致，开始忘情的计算起来，一沓沓演算草纸垒起，当人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亚历山大先生已经一个月没出来了，豆丁感觉很害怕。”
头顶着一大盘早餐的小黄木头人哒哒哒的跑到唐娜的桌子上，放下早餐，转着圈对唐娜说道。
唐娜咬了一口沾着奶酪的白面包，酥软甜腻。
“亚历山大先生在房间都干些什么呢？”
豆丁使劲跳了跳，短手用力伸展，表情夸张的说道：“他在不停的写东西，好像在计算什么，豆丁看不懂，总之演算草纸有那么那么多！
而且他经常不吃饭，人也憔悴了很多。”
唐娜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先按时给他送饭，多加些营养高能餐，如果没吃就换掉。不用太担心，亚历山大先生可是一位传说巫师，一年不吃饭也死不了。”
又过了两个月，废寝忘食的亚历山大依旧没有出来，娄西卢和唐娜两人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今天必须叫亚历山大出来了，贝蒂炼金奖颁奖仪式即将开始。”
娄西卢挠挠头，有些踌躇。
“我去叫他吧，总闷着是思考不出来的，黑体辐射这个问题，可是被贝蒂大人称为百年难题，虽然我们看好亚历山大，但他也不大可能现在就解出来。”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唐娜也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才发现亚历山大抱着一沓演算草纸，穿着衣服在床上睡着了。
“还真是一个勤奋的人，怪不得能发明并证明电子的存在。还有时间，你多睡会吧。”
唐娜将那一沓演算纸从亚历山大怀中轻轻取出，与桌子上的演算纸整理了一下，先放成一堆，然后给亚历山大盖上被子，轻轻走出门对娄西卢说道：“他睡着了，看来确实是累了，颁奖仪式是晚上开始，待会再叫醒他吧。我正好看看他的演算稿。”
娄西卢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那你记得叫醒他，我先去布置会场。”
唐娜点点头，将门轻轻带上，带着厚厚的演算稿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慢慢的看着。
她的身材曲线完美，阳光洒下很是养眼，可惜这里唯一的异性亚历山大还在呼呼大睡，没有人欣赏难得美景。
轻轻翻阅着演算草稿，唐娜有些眼晕，作为一名巫师，而且是一名神话巫师，唐娜的数学功底自然是没问题，忍着眼晕慢慢看着。
唐娜的表情渐渐认真起来，秀美的眼睛和樱桃小嘴同时变大，惊愕、欣喜和难以置信。
“这个男人，仅仅三个月就推导出了公式？”
唐娜如旋风般砰的消失不见，将睡梦中的亚历山大惊醒，亚历山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没醒盹，就看到唐娜突然砰的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反抗，我带你去实验室。”
一阵魔力律动，两人一同消失不见，出现在热力学系的实验室内。
“对比数据，对比数据，对比数据！”
嘴里念叨着，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趴着翻箱倒柜的找着实验数据的唐娜，不经意间秀出美好曲线。
亚历山大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
唐娜完全没有在意，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春光乍泄，她终于找到了实验数据，开始用亚历山大的公式一一对应。
“没有错，这个也没有错，完全一样……”
过了好半天，唐娜才转过身，抱着亚历山大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为什么？你的公式完全符合实验数据，无论是长波还是短波，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亚历山大刚要说话，唐娜忽然说道：“很抱歉，我很尊重你的成果，只是太迫切想知道亚历山大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
我可以发大源誓约，请务必告诉我。”
没有给亚历山大说话的机会，唐娜就发了大源誓约，她太渴望知晓黑体辐射公式背后的原理了。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轻声说道：“唐娜阁下，我想现在是不是快要颁奖了，要不我们边走边谈？”
唐娜点点头，她云鬓乱摇，面色红润，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
“原来你们在这里，马上要颁奖……抱歉抱歉，打扰了。”
娄西卢刚刚进门，就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紧握着手，唐娜更是头发蓬松，粉面通红，不由表情古怪的退了出来。
想了想又，他又退了回来，探出脑袋说道：“时间别太长了，真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唐娜连忙松开亚历山大的手，尴尬的脸更红了，讷讷道：“娄西卢就喜欢开玩笑，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抓紧去参加颁奖仪式吧。”
一边说话，她一边打了个响指，魔力律动，唐娜自己直接换了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发型也变得得体优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除了面色有点红润，看上去依旧那么得体。
亚历山大也对自己一施法，换了一身黑色礼服，魔力往头上一抚，一个大背头出现，看上去很是精神。
亚历山大望着漂亮而优雅的唐娜，忽然伸出了手，笑容灿烂的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幸，能与您一起走红地毯呢？我还没女伴。”
唐娜也灿烂一笑，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亚历山大的手上，朱唇轻启：“那你就先跟我好好讲讲亚历山大公式的推导吧。”
两人亲密的走着，时不时耳语，让娄西卢震惊万分。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快吗？我可能真的老了，志同道合的男女，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摇了摇头，娄西卢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他们走到颁奖典礼的会场时，忽然整个世界一阵摇晃，内心感受到一阵难以描述的欢愉，似乎是大源在沸腾。
天之界，三位崭新的十环传奇巫师刚刚诞生，祂们分别是拜仁、贝蒂和泰勒斯，凭借着雄厚的底蕴和艾斯的引领，三人在四维时空成功构筑出了极为复杂的十环法术模型。
拜仁几乎走的标准广义相对论的道路，构筑了与艾斯非常相似的星空宇宙，次位面中有近十万颗恒星。
祂也非常谦虚，经常说自己只是传火者道路的追随者，由艾斯和祂构造的十环传奇职业被称为“星空主宰”。
贝蒂汲取了相对论的精华，并发扬了自己的热寂模型，在不太成功的热寂之环之后，贝蒂终于成功的构造出了一个强力熵增法术模型，“真·热寂之环”。
这个传奇职业也被称为“热力主宰”，只要被热寂之环击中，就会被囚禁在一颗如同气泡般的孤立系统之中，无序，熵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慢慢摧毁掉。
理论上这个法术可以将不朽果实也一并消融，没有什么能在孤立系统中逃过熵增！
泰勒斯沿着电磁的道路继续前行，无论如何，引力和电磁力是当前发现的唯二力，他顺利的凝聚了十环法师模型，成为了“电磁掌控者”。
三位十环传奇巫师的诞生，整个世界的梦幻大源都为止震动和欢愉，艾斯也很是欣慰。
“既然诞生了三位十环，即使没有我管，多元巫师世界在这个层面也是无敌的，该自由征服其他世界，掠夺更多的神灵为奴隶，而我也可以专心研究漫宿，准备世界的飞升。”
艾斯看着正在接受鲜花和欢呼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影消失不见。
因为十环巫师晋升的原因，第一学术之环的颁奖典礼被延迟，三天之后，新晋十环巫师，改组后的最高评议团常务委员贝蒂阁下亲自降临。
祂要亲自为证明电子存在的亚历山大颁奖，这让整个学术之环都沸腾了，几乎所有有资格的人都来了，最终典礼在大广场举行。
贝蒂亲手将金质奖章和传奇魔法物品无序之杯授予了亚历山大。
无序之杯乃是贝蒂最新制作的传奇魔法物品，能释放出熵增射线，让被击中的物体短时间内极大熵增，也就是无序化。
这个魔法又被称为传奇裂解，能将精巧的机械、魔法物品全部变成废品，还会让生物发生突变，甚至变成一滩烂泥，极其可怕。
“亚历山大，感谢你对微观领域的独特发现，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亚历山大激动的接过奖章和无序之杯，朗声道：“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期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艾斯大人从大源那里反馈的信息，全部验证。”
典礼直到夜晚才结束，在唐娜的房间，十环传奇巫师贝蒂、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还有新晋贝蒂金质奖章得住亚历山大都在此处。
贝蒂以十环巫师、多元巫师世界顶尖强者的身份亲临，就是因为唐娜的信息流。
“亚历山大推导出了正确的黑体辐射公式。”
这就是贝蒂到来的原因，祂验证着公式，确认无误后对亚历山大和蔼的说道：“这绝对是超越性的成就，能不能和我分享你的思路？”
亚历山大恭敬的鞠躬，和唐娜对视一眼，朗声道：
“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换而言之，只有假定电磁波的发射和吸收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地进行的，计算的结果才能和试验结果是相符。
由此我推导出了一个常量，也就是x，但是这个x究竟是什么含义，尚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常量如果和电磁波的频率相乘就是能量。
从理论上说，要得到正确的辐射公式，就必须假定物体辐射或吸收的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只能是常数乘以频率的整数倍！
我把能量用e表示，常数用x表示，频率用f表示，e可以被称为‘能量子’。”
简单而直接的描述，在复杂的数学演算背后，经常藏着让人浑身战栗的秘密，贝蒂与唐娜第一次听到时一样，浑身战栗，难以置信。
而窗外明明是晴空万里，却忽然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电轰鸣，大源似乎在欢腾。
所有人看向亚历山大的脸色都变了，大源的反馈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而亚历山大更是从传说巫师晋升为史诗巫师，成为三级的顶点，更是颇具意味。
“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史诗巫师？”
娄西卢高声问道。
“写完公式推导的那一刻，好似心头重担消失，我突然就晋升了。”
贝蒂等三人对视一眼，望着窗外已经哗啦啦的大暴雨，眼中流露一丝凝重。
“不算非常强的大源反馈，但确实是大源反馈，这也就是说，亚历山大的研究某种程度上是对真理的正确认知，至少在微观领域如此。”
身材娇小的贝蒂凝重的说道。
“所以能量是一份一份的？电磁波竟然是不连续的？这难以令人接受。”
娄西卢也震惊的说道，祂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要爆炸，抓紧停止了想象，辛亏自己不是电磁为基础的巫师，不然当场去世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这个公式毫无疑问是正确的，我们必须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要么不吃，要吃就得吃一碗。”
唐娜坚定的说道。
“这太不具有美感，而且这个常数x也太诡异，常数究竟代表着什么？”
娄西卢还是不太能接受，关于能量是量子化的发现，固然令人难以接受，但暂且不能动摇娄西卢的法术模型根基，毕竟他主要的地基还是基于相对论。
相对论描述的更多是宏观，关于微观的东西，在这里并不显著。
亚历山大望着三人，凝声说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所有的魔法常数都有着其深刻意义，在我们的基础魔法理论里，每一个常数都在星界有其意义。
发现了能量不连续只是开始，我们更需要解释清楚这个常数是什么，除此之外，我们也许应该尝试推广这个公式。”
“推广公式？”
听着亚历山大的话，三人陷入了沉思，最后贝蒂突然拍板说道：“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而且一定程度上靠近了真理，不应该由我们几个巫师讨论，而应该由所有巫师讨论！”
“确实如此，老师，请您给我一份您的手谕，我今天就去《魔法》编辑部将亚历山大的发现放在第一页。”
唐娜眼眸一亮，立刻说道。
贝蒂点点头，将一枚小巧的机械令牌递给唐娜，神色略微凝重的说道：“不知道这是一次巧合，还是狂风暴雨的前奏。”
亚历山大的仅仅在大源反馈下晋升史诗巫师，让贝蒂觉得也许能量量子化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祂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魔法资质一直很差，这一次的大源反馈，百分之九十都用来提升其魔法资质。
连亚历山大自己都不得而知，只有感受到梦幻大源提醒的艾斯才刚刚得知，但艾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干涉什么。
在多元巫师世界大源深处的艾斯，还在努力将漫宿核心炼化融合，解构其中的梦境法则。
“巫师文明的事情，交给巫师来解决，伟大的文明也注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理论大分裂和大革新，还真是让人期待，巫师发现的量子力学，究竟会走向何方？”
艾斯嘴角微微一笑，望着光影浮现的亚历山大，欣慰的说道。
祂早已过了大包大揽的时候，不能脱离家长的巫师文明，注定无法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巨人，艾斯在尝试着放手，让自己辛苦养育的巫师文明自己开花结果。
“这或许就是巫师文明特有的成长的烦恼吧，我需要将经历集中于漫宿，并尽可能加强多元巫师世界的底蕴，也许飞升星界四级分层之后，会注定有一场恶战。”
卡亚世界的可怕变化，艾斯并没有忘记，世界树的异变，希望法则的分裂，泰坦主神们的惊慌甚至可以说是狂躁，都预示着不详。
虽然猜测不出，但绝对是一个大威胁。
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已经开始在一千多位传奇巫师的率领下，入侵同一层面的各个世界，只要可以观测的世界，都要将之征服，毁灭其五级存在，猎取其不朽果实，复活为罐装超维魔力发生机和不朽神魂计算机。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对诸多世界的征服，如果类比前世，巫师文明就像是大航海时代的西方文明，肆意的征服发现的一切，奴役一切，用其他文明的痛苦，完成自我文明的原始积累。
血腥、残酷但是有效。
正因为这种残酷的掠夺和压榨，多元巫师世界内的能量和运算力极大丰富，信息流也极大拓展，整个世界呈现了人才井喷的趋势。
虽然大量的人才都流入了赚钱的行当，人都是趋利的，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和亚历山大一样，流入了基础理论研究领域。
亚历山大的论文一经发布，激发了全学术界的讨论，即使是不通学术的普通巫师都知道了亚历山大公式、亚历山大常数和亚历山大能量子。
“荒谬，简直是荒谬。”
在天之界的一处巫师高塔，一个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布鲁，这只是一种假设，连亚历山大自己都说了，不能肯定，只能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也可以认为电磁波在极小的范围内波动。”
传奇巫师布鲁的好友，神话巫师艾伦耐心的说道。
他们都是电磁学领域的巫师，走的标准波动道路，这个学说可以说极大的动摇了电磁学的根基，甚至有一些传说巫师和神话巫师当场脑袋变成了西瓜汁，失去了一切。
“必须想办法证明，电磁波不可能是不连续的，对了，光！光就是一种特定的电磁波，我们只要证明光的连续性就可以！”
……
他们两人的讨论，引起了前来倒水的学生的注意，这名学生名叫达鲁，是卡亚梦境三子最小那个的儿子，舍弃了自己的神灵血脉，成为了一名巫师。
虽然达鲁一直认为神灵是无力的，但是现实中魔法似乎也已经被广义相对论穷尽，他本想找个人好好学习广义相对论的魔法应用，但是因为神灵出身，很多传奇巫师不愿意收他。
尽管有艾斯银质奖章，达鲁依旧游走在边缘，直到遇到了传奇巫师布鲁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