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守恒机械球
天之界的巫师们并不了解魔力的来源，艾斯还没有将那篇皇皇巨著写出，所以关于“热”的争议不断。
相信生物“生命力”理论的巫师们，认为热能可能是生命力的某种补充，但不会是全部，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魔力存在，而魔力有着神奇的效果。
托马斯暂时无法解释魔力，他只是坚定的进行实证。
“我们需要更多，更多的实验，证明力学、热学、电学、声学等等各类运动中‘力’的守恒！”
他的目光坚定，沉浸在实验研究中的托马斯没有了拘谨，有的只是火热的研究激情。
唐娜很欣赏的说道：“我们可以先从电磁学入手，当今魔法界，还有什么比电磁学更加炙手可热的学问呢？”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拿各种类型的磁电机开始实验，很多两人总结出一个现象。
唐娜声音清冷的说道：“磁电机的各种试验的电机和电路中都有发热现象，这和机件运转中的摩擦现象一样，都是动力损失的根源。”
托马斯激情的说道：“是的，我们的实验切入口，就从电流的热效应的研究开始！”
两人共同设计了一个实验，为了确定金属导线的热功率，他们让导线穿过一根玻璃管，再将它密缠在管上，每圈之间留有空隙，线圈终端分开。
然后托马斯将玻璃管放入盛水的容器中，通电后用温度计测量水产生的温度变化。
“托马斯，你负责更换不同尺寸的导线，我负责改变电流强度。”
托马斯听了唐娜的话点点头，他已经准备好各种尺寸的导线五十余种，两人进行了三天近千次实验，最终得到了初步结果。
托马斯展开一卷魔法羊皮纸，写下一行标题《电的金属导体产生的热和电解时电池组中的热》。
他详细记录了实验的过程，并在末尾写下结论，“在一定时间内布莱尼娅电流通过金属导体产生的热与电流强度的平方及导体电阻的乘积成正比，此为唐娜-托马斯定律。”
唐娜满意的说道：“这个结论看上去很简洁，也很数学，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多做些实验，进一步验证。”
两人又用电解质做了大量实验，证明上述结论依然正确。
唐娜-托马斯定律的发现，让整个贝蒂巫师塔的人都对电路中电流的作用有了明确的认识。
唐娜仿照动物体中血液的循环，把电池比作心肺，把电流比作血液，并在论文末端指出：“电可以看成是携带、安排和转变化学热的一种重要媒介”。
并且认为，在电池中“燃烧”一定量的化学“燃料”，在电路中，包括电池本身，会发出相应大小的热，和这些燃料在氧气中点火直接燃烧所得应是一样多。
唐娜略微兴奋的说道：“热功当量近在眼前，虽然我们还缺乏更关键性的证明，但是已经有方向性了。”
他们将论文交给贝蒂，贝蒂看完后很欣喜，她有种预感，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自己也许就能勘破极限，成就真正的神话巫师。
贝蒂将论文塞进一只阴影乌鸦的嘴中，看着乌鸦“呱呱”的飞往中央高塔，略带欣喜的说道：“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确定等价性，电、元素能、热能、机械能可以转化可以等价。”
这篇论文依旧在《魔法》上发表，所有巫师都看出来了，贝蒂巫师塔就是要试图证明“热功当量”，如此坚定的态度也引起了其他巫师的剧烈讨论，很多相信“生命力”理论的巫师也开始修改完善自己的理论体系。
他们将理论的重点植根于“魔力”这一概念，并提出了万物皆有魔力的假设，有的人试图找当代天之轮值巫妖王维特站台，但维特却公开表示自己无法证明生命力理论。
擅长死生转化，拥有大量生物实验经验的维特这样说，更让很多“生命力”理论的巫师心头蒙上阴影。
贝蒂巫师塔，贝蒂、唐娜和托马斯三人正在一群磁电机旁进行实验。
贝蒂谨慎的说道：“探索磁电机中热的损耗，我相信理所当然的是：
磁电机的电力与其它来源产生的电流一样，在整个电路中具有同样的热性质。
当然，如果我们认为热不是物质，而是一种振动状态，就似乎没有理由认为它不能由一种简单的机械性质的作用所引起，例如像线圈在永久磁铁的两极间旋转的那种作用。
与此同时，也必须承认，迄今尚未有实验能对这个非常有趣的问题作出判决，因为所有这些实验都只限于电路的局部，这就留下了疑问，究竟热是生成的，还是从感应出磁电流的线圈里转移出来的？
如果热是线圈里转移出来的，线圈本身就要变冷。
所以，我们要致力于清除磁电热的不确定性！”
他们经过多次实验，很快设计了一个简洁有效的实验，把磁电机放在作为量热器的水桶里，旋转磁电机，并将线圈的电流引到电流计中进行测量，同时测量水桶的水温变化。
“磁电机线圈产生的热也与电流的平方成正比。”
托马斯肯定的记录下来。
唐娜又把磁电机作为负载接入电路，电路中另接一电池，以观察磁电机内部热的生成，这时，磁电机仍放在作为量热器的水桶里，唐娜写道：
“我将轮子转向一方，就可使磁电机与电流反向而接，转向另一方，可以借磁电机增大电流。前一情况，仪器具有磁电机的所有特性，后一情况适得其反，它消耗了机械力。”
比较磁电机正反接入电路的实验，唐娜得出结论：“我们从磁电得到了一种媒介，用它可以凭借简单的机械方法，破坏热或产生热。”
至此，贝蒂、唐娜和托马斯已经从磁电机这个具体问题的研究中确定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规律，这就是热和机械功可以互相转化，在转化过程中一定有当量关系。
他们互相对视，最后贝蒂对托马斯说道：“你来动笔将最后的结论写下吧。”
托马斯十分感动，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照顾，刚想谦让，唐娜也说道：“你的资质啊，还是需要提升提升，被谦让了。”
托马斯热泪盈眶，干脆的坐下写道：
“在证明了热可以用磁电机生成，用磁的感应力可以随意增减由于元素变化产生的热之后，探求热和得到的或失去的机械功之间是否存在一个恒定的比值，就成了十分有趣的课题。
为此目的，只需要重复以前的一些实验并同时确定转动仪器所需的机械力。
根据十三组实验的结果，我们可以得知，能使一磅的水温度升温一度的热量等于把838磅重物提升一尺的机械功。
热功当量！”
魔网剧烈震荡，大源的力量在涌动和欢呼，托马斯没有停止继续写下：
“我们可以将这一规律总结为，热能可以从一个物体传递给另一个物体，也可以与机械能或其他能量相互转换，在传递和转换过程中，能量的总值不变。
即热能和机械能在转移或转换时，能量的总量必定守恒，我们可以称之为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
在数学上我们可以这样表述，系统发生变化时，设与环境之间交换的热为q（吸热为正，放热为负），与环境交换的功为w（环境对系统做功为正，系统对环境做功为负），可得热力学能（亦称内能）的变化为
△u=q+w。”
托马斯刚刚落笔，大源的力量已经如猛虎扑食般涌入，大部分涌入托马斯的身体，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提升自身的巫师资质，大量的源力让他的巫师资质几乎瞬息达到天生超频的极佳层次。
贝蒂和唐娜也分润了少半源力，唐娜早已是黄金巫师在这一冲击之下，成功晋升传说巫师，在时隔百年后，终于追上了自己当初的学姐布莱尼娅。
贝蒂的状态则很是波动，她一个闪现消失不见，出现在中央高塔艾斯的门外。
在进行通禀之后，艾斯接见了贝蒂：“你的状态，到了临界点？”
贝蒂没有啰嗦，直接说道：“是的，艾斯大人，我向借用天之权杖辅助突破状态，还需您的梦幻印信。”
艾斯的半神投影点点头，打了个响指，一朵五彩的梦幻花朵出现在贝蒂的肩上。
“你去找维特借用吧，另外你们最近的一系列研究，不如就叫做热力学如何？托马斯刚刚发现的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就叫做热力学第一定律！”
贝蒂对此毫无意见，欣喜的鞠躬回答：“感谢大人赐名。”
话音未落，她已经闪现消失不见，艾斯望着她的娇小背影消失不见，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微笑，回到了自己的书桌。
只见艾斯推开了刚刚开头的那篇皇皇巨著，转而展开另一卷魔法纸，写下漂亮的飞鸟体字母。
“热力学第一定律既然出现，那第二还会远吗？会绝望吗？”
艾斯不禁哈哈大笑，他决定在推一把劲，迫不及待看到其他巫师的表情了。
贝蒂巫师塔，刚刚借到天之权杖的贝蒂手持着权杖，作为前天之轮值，她很容易就重新掌握了权杖，将整个天之界的力量加持己身。
她史诗巫师的躯体早已半神圣化，灵魂也处于即将神圣化而未神圣化的状态，在这一刻直接神圣化，最后一点积蓄已然完成。
从灵魂到**，实现了真正的长生久视，一点灵光自心象世界萌芽，还差那么一线，她敏锐的感觉到，如果这一线不得，她的长生状态将会迅速溃散。
这更让贝蒂心中一闪，似乎想到了关于热力学的某种东西。
来不及抓住一闪而逝的灵感，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贝蒂瞬间联系上梦幻大源，几乎是嘶吼着：“大源，开放位格啊。”
消息透过梦幻大源，瞬间传递到艾斯投影那里，祂停下了笔，立马开放了位格，摸了摸鼻子：“习惯性的关闭位格，差点让贝蒂功败垂成啊。没有资源确实不能成事，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说，热力学第一定律确实也可以解释成就半神的状态。”
艾斯往后一躺，竟然缓缓消失，出现在贝蒂巫师塔内。
“我再帮你一程，这是来自本体的一滴纯净的神力精华。”
艾斯手中一道光辉闪烁，一颗蕴含着可怖有序能量的神力精华飘向贝蒂，悬浮于她头顶。
贝蒂正处于关键时刻，那神力精华一来，让她的积累更加丰厚，心象世界之中，贝蒂的心神已经明见真灵，与真灵合一，整个心象世界化为混沌，极热的火焰正在她的心象世界涌动。
从火元素到燃素说，从燃素说到氧化反应，再到热力学，贝蒂心中的火焰未曾改变。
“‘热’为核心，驱动机械，此即为吾之道，此即为吾之认知。
热能和机械能在转移或转换时，能量的总量必定守恒，此需为闭环系统，孤立系统。
半神长生，正是因为用大力量成功构造出了内部的一个闭环系统，当然此系统并非完全封闭，需有开关，可以与外界的‘能量’交流，但只要保持内核能量稳定，半神自然可以长生。
若从心象世界映射出半位面，更将这种闭环状态很好的凝结，保持自己的能量守恒，吾之神话根基法术，即为‘守恒之球’！”
刹那间这虚无的心象世界将外界的高品质能量汲取，在整个心象世界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随后一个奇异的机械结构球体将那巨大火球包裹。
机械结构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大量的奇异金属自行增生，很快将火球完全包裹，金属的质感，竟然让这心象世界渐渐变得漆黑。
贝蒂睁开双眼，一冲飞天，消失不见，祂出现在天之界外，巫师世界丛中。
眉心忽然显现出鲜红，如同烙铁，竟然瞬息膨胀，化为一颗巨大无比的球体，贝蒂用力一扭动，将头与那球体分离。
“此为吾之半位面，守恒机械球。”
第十八章 熵增定理
至此，整个高塔巫师已经拥有一位不朽传奇巫师，两位神话巫师和两位数的传说史诗巫师。
如果按照卡亚世界的说法，高塔巫师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系，当然对于巫师来说没有必要，巫师们已经有了魔法议会和最高评议团，没必要模仿卡亚众神的传统建立神系。
能量守恒定律的出现，让很多信仰“生命力”理论的巫师爆头而亡，但还有一部分“生命力”理论的巫师改良了理论，他们认为生命力最核心的乃是魔力，尚未有人能够解释的魔力。
“魔力肯定也必然是一种能量，我们通过施法，可以将魔力转化为机械能、元素能、电磁能、光能等等，我认为魔力是一种万用能量，它只是一种非常独特，位置序列极其高的能量，但归根结底，它就是一种能量。”
在中央高塔的大厅，托马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些巫师则提出了反对，一位年长的巫师高声说道：“机械做功产生了机械能，元素反应产生元素能，机械做功，元素反应，可以和电能转化，电能可以转化为光能，其中有一些热损耗，这套理论并没有问题，但是魔力呢？
我们的魔力被安置在哪？
魔力可以通过施法转化为刚刚提到的那些，但是那些并不能逆向转化为魔力！所以我认为能量守恒的范围仅仅是普通能量，魔力属于例外，需你们理论有局限。”
托马斯听了这个说法后，并没有着急反驳，他点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没有观测到其他能量如何转化为魔力的现象，但是就魔力本身而言，魔力可以从低品质转化为高品质，只要进行一些消耗就可以，甚至可以达到‘神之精华’的层次，与大源源力等同。
也就是说魔力这个系统内部同样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至于魔力与其他能量有没有守恒，我认为可以推断为有，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
托马斯回到贝蒂巫师塔，向唐娜说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魔力就像高温气体，普通能量就像低温气体，高温气体向低温气体转化时，是很自然的过程，而要想逆转这一过程，恐怕要系统之外的加热。”
正在做实验的唐娜答道：“你是说蒸汽机？”
托马斯赞同的说道：“对，和蒸汽机有些相似。蒸汽机用蒸汽作为动力，推动活塞来回运动，我们这个世界的能量运转模型是不是可以比拟蒸汽机呢？有两个气缸，成为甲缸和乙缸。
当甲缸气温高时，活塞向乙缸运动，反之亦然，这一过程中，要是想要让活塞向甲运动，必须从系统外对甲缸进行冷凝才行！”
唐娜听懂了托马斯的意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其他能量的‘温度’比魔力低，所以无法再转化为魔力，要想转化为魔力，要么外部对其他能量‘加热’，要么魔力降温，变得比其他能量‘温度’更低，其他能量就变成了魔力。”
托马斯一拍大腿道：“就是这个意思。”
唐娜突然很神秘的说道：“这个理论假设模型很有趣，不过只是猜想，我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方面，关于热力学的。”
托马斯有些着急的催促：“什么方面？别卖关子啊。”
唐娜一挥手，魔力律动，很快形成了一副全息图景，一个切口的汽缸，中间是活塞，里面是气体，活塞上方是重物。
“假设有这样一个理想状态，活塞和汽缸之间没有摩擦，需要时汽缸可以完全绝热，汽缸内的气体由独立的分子组成，不会随着压强和温度的变化而变成固体和液体，也不会发生化学反应。”
托马斯看着那切开的全息汽缸图景，若有所思。
唐娜继续说道：“首先是处于等温吸热过程，活塞向上运动，汽缸体积增大，向外吸热，借以保持温度不变，设该温度为t1。
其后会进入绝热过程，在绝热状态下，虽然不加热，但是活塞由于惯性仍要对外做功，汽缸内的温度降低。
所以汽缸体积增大，气温降低到t2。
然后就是等温放热过程，活塞反向下降，汽缸体积减小，向外界放热，借以保持温度不变。
最后是绝热过程，活塞由于惯性继续下降，汽缸体积减小，气温升高到t1。
如果将重物换成汽缸的另外一部分，就是整个汽缸的工作原理了。”
托马斯望着那循环的汽缸切面图景，一拍手说道：“我明白了，你这个循环中，系统对外做的功就等于吸收的热量减去放出的热量，这个模型可以称为唐娜热机，循环过程称为唐娜循环，唐娜热机的工作效率等于一减去t1除以t2！”
唐娜笑着说道：“就是这样，我们提高效率的最好办法就是让温差加大，只要温差足够大，动力就会特别强。你对魔力的思考也很有趣，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两者思考整合为两篇论文发表，和其他巫师进行讨论。”
一周值周，两篇论文相继发表，唐娜的《关于热的动力》一文假设的模型引起了机械学派的广泛讨论，很多实干型的应用巫师已经依据理论着手提高动力引擎的动力。
巫师们已经度过了蒸汽动能的阶段，他们发现各种化学能也可以转化为机械能，唐娜提出的理想模型具有很大的实践意义。
而托马斯的假如世界是蒸汽机的假设，显得幻想过多，讨论和批评声不断。
一直关注这件事的艾斯则看到了两人的论文，祂眼眸一亮。
“托马斯的思考很有趣，这个设想还真的有可能性，但是具体到热力学还差一点，你们还是没有注意到另一个关键点，看来我只能亲自上场了。”
艾斯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一个标题《热力学第二定律——从唐娜热机开始思考》。
窗外艳阳高照，一切如常，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惊世的怪物即将诞生。
大源之力在不断的翻腾，似乎想给予艾斯巨大反馈，却被艾斯一个巴掌按下，巫师世界丛的大源反馈对艾斯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如祂通过高维裂痕获取的维度崩坍带来的能量强，不如留给其他人。
按巫师世界丛当前的情况，还可以再支持四五个人成就神话，至于其他可能成就神话但是没资源的巫师，未来也可以返回卡亚世界，那里的资源要广博的多。
一天之后《魔法》特刊再次发行，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标题《热力学第二定律》，第一作者艾斯。
贝蒂惬意的躺在巫师塔，沐浴着阳光，阴影乌鸦飞来，将特刊送到她手中，她不经意的看了眼特刊，随后坐直了身体。
“热力学第二定律？”
她缓缓的读着，艾斯这个名字似乎有着神奇的效果，虽然艾斯冕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表理论专著，但是作为巫师们的导师，唯一一位不朽传奇，没有人敢看轻祂的研究。
开篇是对唐娜热机的称赞，这让贝蒂与有荣焉，她准备好好夸奖夸奖唐娜，接着就是艾斯提出了两个问题。
“一是唐娜热机的效率能否等于一？
在这种情况下，必须保证t1无穷大或者t2为零，温度无穷大是不可能的，温度为零也无法实现。
这里的温度为零并不是指通俗意义上水的冰点，因为这只是约定俗成的度量单位，我们需要建立起一个新的温标，绝对温标。
我们知道，同温下，气体的体积与压强成反比关系。
而经过我的测量，对一定体积的任何气体，当温度升高或者降低一传统温度时，其压强的增加或减小也是恒定的，约等于1/273.
因此，如果我们将一种传统温度为零的理想气体降温到零下273度，它的气压将会归零，体积也会归零。
换句话说，温度不能再往下下降了，再降体积就是负数了，这显然不可能。
因此，传统温度零下二百七十三度即为绝对零度，绝对零度不存在，所以唐娜热机的效率无法达到100%。”
贝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抓住，这就好似脚心很痒，偏偏隔着靴子挠痒，怎么都不爽利。
祂继续看着艾斯的第二个问题：“唐娜热机的效率等于零为如何？”
贝蒂轻声说道：“这很简单，t1=t2就行。”
“可二者相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唐娜热机空转白忙活，也就是说同一热源下，唐娜热机无法工作。
因为我们可以判定，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吸热使之完全变为有用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简单的说，单一热源系统下做不了有用功。”
贝蒂如遭雷击，喃喃道：“单一热源系统下做不了有用功，我们的世界算不算单一热源系统？星界算不算呢？”
祂低头看着艾斯的文章：“就如同将热水和冷水用隔板隔开，当抽下隔板后，只会冷热均匀，不会热更热冷更冷一样。变化存在两个方向，一种是自然演变的方向，一种是非自然的方向。
自然方向是自发而独立进行的，非自然方向则必须受到外界影响才能进行。
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热量无法从低温物体转向高温物体而不产生任何影响。”
简单的总结，却让贝蒂心神巨震，她那颗闭环系统的机械球甚至有些不稳，她继续阅读着，两眼却有些看不清。
“这样一个纯粹的孤立系统，内部的热量早晚会变得均等，一样的寂寥，如果将整个星界看成一个孤立系统，星界内部能量的转化看成一个唐娜热机，不断从系统中的高温物体吸取能量，向低温物体传递能量，总有一天高温物体和低温物体的温度相等，那样的话整个星界就无法运作了。
因此我创立了一个概念，熵。
一个系统的熵等于该系统在一定过程中所吸收（或耗散）的热量除以它的绝对温度。这就是熵的定义，在孤立系统内部，这是不可逆的过程，即热量从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是不可逆的。
此即孤立系统中，从有序到无序的必然不可逆过程，这个过程可以称之为热寂。”
轰！
贝蒂仿佛看到无穷世界崩解，上位世界坠落，星界最终扁平化，整个星界归于寂寥。
“不一定，真的不一定。首先，我们世界就不是一个孤立系统，而是一个开放系统，世界可以与星界产生交换，能量、物质、信息三者都可以交换，那这个星界，说不定也存在未知的星界可以交换，只是我们无法理解而已。”
稳定的心神，贝蒂也看到艾斯最后那一段话：“孤立系统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系统的最混乱无序状态。但是，对开放系统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所以开放系统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艾斯的这篇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热力学第二定律和熵增定理几乎城了最火热的讨论，零星的无头尸体并不能阻止巫师们的讨论和研究，熵增定理简直如石破天惊，从简单的唐娜热机推导出整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托马斯第一时间宣称，魔力其实就是某种熵增，他非常怀疑魔力就是从某个更高层面向星界这个较低层面传递能量的过程，而这一过程正好符合熵增和热寂。
“越是无序，则熵增越大，我们应该推动秩序，实现熵减才对。而且整个星界的最终热寂太过遥远，就如同人终究要死去一样，虽然真实但也遥远，我们不需要担心。
我认为我们巫师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们这个巫师世界丛尽可能的熵减，作为一个开放系统，不断从外部，从其他世界掠夺资源。”
布鲁双眸炯炯，在中央高塔的最高评议会议上侃侃而谈。
泰勒斯也站了起来，高声道：“熵增定理更是证明了一件事，星界就是一个黑暗森林，每个世界文明都试图掠夺对方的资源，让自己的世界熵减，达到秩序最大化，让其他世界熵增，迎接最终的毁灭。”
第十九章 概率问题
最高评议团的会议上，半神和传说巫师还有几位列席者达成了一致，根据熵增原理和黑暗深林猜疑链假设，在星界之中，巫师世界能做的只有对外熵增对内熵减。
只可惜巫师世界丛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发现其他世界，高塔巫师们犹如星界漂流的拾荒者，只是在从遗留的废物中进行利用转化。
“真是，成了神话巫师之后还是要捡垃圾，好想征服一个世界啊、”
贝蒂将一大块遗留物塞进巫师世界丛的魔网，任由魔网拉入世界之中，低声抱怨道。
拜仁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笑着说道：“这就是做熵减啊，我们清理了星界的无需废物，就好比将机械能转化为电能时消耗的废热重新利用了一样，这样对我们世界对星界都有利。
我们需要将这项事业推广到全星界！”
贝蒂瞪了一眼拜仁，转身离开，咕哝着：“没救了。”
是夜，贝蒂在巫师塔中不能寐，祂起身开始模拟起孤立系统，没有什么收获，转而开始制造一个具有开关的闭环系统，符文不断的闪烁，在一次次失败之后，贝蒂制造出了一个奇异的小机械球。
“传说级宝具，只有一个能力，就是状态守恒，将自身的生命状态、灵魂状态固定到某个阶段。
依靠外部定期摄取能量来维持内部闭环系统，遵循守恒定律，稳固状态，也许可以称之为状态守恒球，永生之球。”
贝蒂将机械球高高举起，神色复杂。
这个机械球无疑是很高水平的造物，只要是一级以上生命有了它，就可以拥有理论上无限的生命，因为机械球会将持有者的生命状态稳定在当前情况。
但是，这也存在巨大的缺陷。
如果稳定在了某一状态，巫师将会在失去向下可能的同时也失去向上的可能，他必须定期开启机械球从外部摄取能量，从而维持自己的状态稳定，换句话说，这就是一个稳定器并能定期熵减。
“这样的永生，会失去未来的潜力，而且只能传说以下存在使用，传说以上存在无法稳固，也许到了暮年，不愿意转化为巫妖又不想死去的黄金巫师可以使用吧。
唐娜已经晋升传说巫师了，将这个技艺教给她，也许对她来说能小赚一笔哈哈。”
贝蒂想了想，将这颗球放在一旁。
三周之后，被称为“生命守护球”的传说造物风靡天之界，大部分黄金巫师还没有进入暮年，毕竟在巫师世界丛他们可以存着数千年之久，但人们已经开始对这个球议论纷纷，很多不愿意转化为巫妖的巫师们，认为用这样一个球实现有缺陷的永生也未尝不可。
在大家讨论之际，艾斯的一本数学专著悄无声息的发布，这本专著名叫《概率论》。
艾斯将这本专著亲自送到了“星象预知者”拜仁手中，让拜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艾斯的尊敬，拜仁恭恭敬敬的拜读起来。
艾斯的眼眸闪烁着光芒，在自己的书房轻声说道：“决定论是不能在巫师世界长存的，拜仁，如果你还想继续走下去，过去的思维必须改变，热力学就是第一个试金石，希望你能理解。”
拜仁双手捧着这本书，看着《概率论》这个词陷入沉思。
“艾斯大人此举必有深意，祂往常即使发布专著，也没有专门送给我过，为什么这本数学专著要给我呢？是不是我欠缺了什么？”
拜仁轻轻打开扉页，上面写着“造物主掷出了硬币，于是有了概率。”
这个造物主加了标记，拜仁心中一颤，他一直坚信万物皆可推理，只要找寻到一切线索，什么都能确定，有了一切因，就可以导出确定果。
“事件的概率是衡量该事件发生的可能性的量度。
虽然在一次随机试验中某个事件的发生是带有偶然性的，但那些可在相同条件下大量重复的随机试验却往往呈现出明显的数量规律。
……”
拜仁的眉头越来越皱，他终于将这本书看完，喃喃道：“大数定理就是样本均值在总体数量趋于无穷时依概率收敛于样本均值的数学期望（可不同分布）或者总体的均值（同分布）.中心极限定理就是一般在同分布的情况下，样本值的和在总体数量趋于无穷时的极限分布近似于正态分布。”
他突然电光火石般回忆到艾斯临走前说的：“希望你能将之应用到力学领域。”
拜仁一时间感觉有些荒谬，难道力学竟然需要用到概率？
祂伏案思考，在一卷羊皮纸上写下些随笔思考，窗外寂静无比，夜空的星辰忽闪忽闪。
作为唯二神话巫师，拜仁对当前火热的热力学并不陌生，他的思维似乎被打开，挥笔写下。
“热的本质是能量，那能量是从何而来呢？也许是微粒运动的结果，已经可以证实并观测，这种微粒就是元素及各种化合物，物体就是由大量运动着的分子组成。
每个分子都具有一定的动能，对外表现就是热。
两个物体摩擦时，它们表面的分子相互接触，在不断的摩擦中，分子间的碰撞更加剧烈，动能增加，物体表面温度升高，热能增加。
单个分子行踪诡异、飘忽不定，而且分子数量庞大，人们不可能挨个去分析每个分子的运动。
这就好比一位美食巫师炒一盘美味豆，他不可能挨个尝每一粒美味豆的咸淡，要是那样的话，菜没了，锅空了，美食巫师也饱了，但每颗豆子味道差不多，从宏观上衡量它们才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物体的固、液、气三态中，研究气体时似乎受到的束缚更少，也更轻松。
比如研究压强，我们可以统计气体分子的撞击，虽然每个分子的撞击力微乎其微，但数量多时候就不可以忽略了，气温升高，分子运动加剧，单位时间内撞击单位面积的力会更大，宏观上表现为压强增大。
……”
拜仁奋笔疾书的同时，祂的心象世界也急剧变化，这种变化映射到半位面，原本稳固的星象宇宙竟然出现了各种自然异象，恒星突然爆炸，引力极大扭曲，好似陷入了末日一般。
犹如一片混沌，如果用熵增定理来解释，拜仁半位面的熵忽然极大增大，在短暂的时间内几乎要抵达了末日。
但很快这种熵增停滞了，拜仁开始极力的汲取梦幻大源的力量，艾斯也将之开放，很快祂的半位面就稳固了下来，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实际上有了很大不同。
拜仁继续写着：“世界上真正的逻辑是对概率的计算，因为概率分布是客观存在的，力学的任务就是找到客观存在的规律性。我们将每一个分子看作一个质点，那样就可以每个点的运动划分为三个互相垂直的方向运上运动，即三维坐标系。
然后我们再讨论理想状态下气体分子的运动速度，最后从分子的宏观性考虑，得出速率的分布曲线。
速率分布曲线是我们很好的研究方法，概率论是研究力学必不可缺的有力工具。
但这时也会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概率论上忽略的小概率事件！”
拜仁稳固的半位面也有了一丝不一样，既然存在大概率事件，必然就存在小概率事件，拜仁的状态很是诡异，祂突然觉得未来变得无序，自己赖以为根基的七环法术模型化为概率云又瞬息崩解，祂狠狠吐了口血，还好心象世界没有破碎凝固。
“会不会存在以下情况？
比如分娩，生下男孩和女孩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会不会某一年人类生下的全是男孩或者女孩？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是不可否认是客观事实，尽管小的可怜。
假设我们的文明能持续一百亿年，这个小概率乘以一百亿就会变的非常大，也许某一年全部生男孩或者女孩让我们觉得无所谓，但是放在力学领域，就会出现很多诡异现象。
比如装了气体的瓶子自己会走（分子运动方向全部一致），千万块石头自动变成了城堡，钢铁自动变成机械计算机，不小心撒到羊皮纸上的墨汁会自动写完一首诗，这样的世界将会如何？”
拜仁将文章塞进阴影乌鸦嘴里，阴影乌鸦带着这篇论文到了《魔法》编辑部，很快论文被分发到贝蒂、艾斯手中，这是神话巫师的论文，只有同等或者更高的巫师才有资格审阅。
这篇论文很快刊发，艾斯提出的热力学第二定律还没让巫师们缓过劲来，拜仁的《统计力学》让巫师们更加无所适从。
巫师们对热力学第二定律理解还不纯熟，拜仁提出的问题看起来无懈可击，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疑惑。
布鲁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还好不是真的炸了。
他躺在伊莲娜的怀中，有些愤怒的说道：“这该死的概率论，该死的统计力学，难道我将魔力随机一聚集，就能自动生成一个‘火球术’吗？虽然概率极小，但是不是没有可能啊，这种感觉太坏了。”
艾伦、伊娃和卢瑟三人看着两人撒狗粮，心中都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卢瑟说道：“如果这个可行，我们是不是可以依据统计力学创造这样一个魔法，将小概率事件定向出来，从而产生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艾伦则质疑道：“但这不符合魔法，也不符合自然，现存的自然现象并没有这种自然生成的城堡，也许有什么是拜仁冕下忽略了。”
他们互相对视，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复杂，似乎没法解释。
讨论还在发酵，激进的巫师们甚至尝试创造小概率事件魔法，都毫无疑问的失败了，就在这时，艾斯的一篇文章横空出世，彻底解决了拜仁提出的概率问题。
“我注意到拜仁在统计力学中提出的问题，但很遗憾并没有人尝试用熵增定理去理解这件事，从熵增来看，在一个孤立的系统中，即不被外界影响的系统中，无法做到非自然方向的转化。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孤立系统的熵只能维持不变或者增加，绝对不会减少，减少了就表示非自然方向的转化出现了，而这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的。
熵适用于一切自然现象，简单理解就是顺自然方向者昌，逆自然方向者亡。
任何熵减都不可能是孤立系统独自完成，必然存在外力的干扰，一座城堡虽然由无数石头有序堆砌，但是没有人为因素是做不到的，石头不可能逆着自然法则行事。”
艾斯的这篇小文章平息了争论，熵这个概念开始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巫师注意到了热寂这个推断，并有巫师依据其创造出了种种孤立系统，在实验层面上确定孤立系统会趋向无序，进而整个世界消亡。
这种法术层面上的实证，更让大多数巫师震惊，星界是不是一个孤立系统尚不得而知，但世界确实不是一个孤立系统，但这是建立在巫师世界丛对外交流的基础上的。
“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如果我们想更进一步，想要降低我们世界的熵值，维持一个有序低熵的状态，就必须获取外界做功，同时我们内部要尽可能的利用外部做功保持内部的有序，这样才能长久维持世界的存在。”
艾斯的话如警钟，让更多的巫师投身于星界拾荒的辛勤工作之中，艾斯将两位神话巫师拜仁和贝蒂带回卡亚世界，半神在巫师世界丛已经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半神本身又是一个超级低熵体，是有序的一种极限展示。
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世界拥有的这种低熵体越多，低熵体的级别越高，世界的熵越难增加。
但毕竟高塔巫师的空间不仅仅是巫师世界丛，卡亚世界更需要神话巫师的到来，艾斯已经是五级不朽，祂再也无法进入世界内侧，让巫师世界丛培育神话巫师，进而“飞升”到卡亚世界，是当前最正确的选择。
对于卡亚世界而言，这也是一种熵减，这一刻艾斯了悟了为何大源会接受巨树世界的馈赠，因为这就是熵减啊。
第二十章 法则拾取
卡亚神山附近的类位面、次位面和半位面如云海般环绕，又好似星河，拜仁和贝蒂刚刚从巫师世界回归，出现在艾斯的次位面。
祂们俩好奇而震惊的观察着艾斯的这片星河，虽然祂们知道艾斯的九环法术名曰“银河降临”，但是没想到银河竟然会如此广博。
拜仁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胡子，惊呼道：“贝蒂冕下，这里至少有六千余颗恒星，每一颗都有着远超四级的气息，如果所料不错，这应该是标准五级宝具级别，太强大了。”
贝蒂也凝重的点点头，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普通真神有多强大，但艾斯大人的次位面应该比普通神灵强非常多，从常理考虑，真神级的次位面也就是相当于巫师世界这个二级世界，但是巫师世界到现在也不过二十个恒星系，这里已经有六千余颗恒星，太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艾斯本体忽然在两人背后出现，笑着说道：“哈哈，不客气的说，但从能级而言，我的能量总量比巫师世界要强近百倍，不过也快到五级极限了。”
拜仁和贝蒂连忙回身鞠躬：“艾斯大人！”
艾斯摆摆手道：“不用多礼，我们在虚空说话也不太方便，随我来。”
两位神话巫师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拉扯，不可控制的打破空间，来到了一处宜居星球，这就是艾斯仿照前世创造的太阳系的地球。
艾斯并没有解释，带着二人在一处海岸沙滩，惬意的享受着阳光。
“这一次呼唤你们前来，一是为了巩固我们在世界内侧的力量，二是为了发展，经过夜之女士提议，泰坦主神们已经同意，巫师将会成为这一纪元的主宰，一切神裔都要配合魔法的传播。
世界内侧，我们的时代来临了。
所以不止要召回你们俩，很快传说巫师以上的存在都会召回，巫师世界除了我的半神投影留守，其他的高层力量全部投身于世界内侧的新斗争。
这场斗争可能会让我们大飞跃，卡亚世界的资源量级不是巫师世界所能比拟的，只要得到泰坦主神们的同意，我们会获得世界内侧的绝大多数位格资源，短时间内就可以让一批有神话之姿的传说晋升神话！
这就是属于魔法的神话时代！”
贝蒂和拜仁听的有些热血沸腾，祂们虽然已经是等同于半神的神话巫师，可血仍未冷，这一刻依然想抓住机会，让高塔巫师更进一步。
不过拜仁仍有忧虑，低声说道：“这样优厚的条件，代价是什么呢？”
艾斯神色凝重，一字一顿的说道：“代价就是，我们必须与反叛诸神和外神为敌，在世界内侧彻底击败祂们的势力，获得世界内侧的主导权，神裔不堪重任，我们才能获得机会，现在你们有没有觉悟？
战争已经降临，这不同于巫师世界，一旦失败，你们可能陨落，我也可能陷入沉睡。”
贝蒂低着头，突然呵呵笑起来，进而瞪着眼，目光中饱含着火热：“那不是更好吗？担惊受怕，到处躲藏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们既然有了登台的资格，那就让今后的纪元都属于巫师。未必不能艾斯大人您更进一步，我们也跟着进入真正的不朽境界！”
艾斯哈哈大笑，像是重新认识了贝蒂一般：“世界内侧的战争就交给你们了，我们有巫师世界丛源源不断的提供超时间的人才，又有你们作为中坚，我很放心。”
三人相视而笑，过了好一会儿，拜仁说道：“艾斯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请教五级的奥秘。”
艾斯温和的说道：“你们不问，我也要说。七环乃是构造出你们的规律之路方向，八环相当于神基，但又有所不同，你们需要基于自己的理论基石，凝结出未来打破维度的基石，我称之为传奇之基。”
贝蒂和拜仁不解的重复着：“传奇之基？”
艾斯点点头：“对，所谓的传奇之基，其实就是与神基非常相似的而又完全不同的东西，你们知道神基是领域的雏形，那传奇之基相对于规律是什么呢？”
两位神话巫师陷入了沉思，规律是一种客观存在，但与领域不同，规律也就是相对真理，有其适用的范围。
拜仁尝试性的归纳着：“这是某种认知吗？我感觉抓不太住。”
艾斯点点头：“很接近，传奇之基就是将你的认知，准确说是对客观世界规律的理解彻底内化，化为你的认知之核，认知彻底清晰，就是传奇的基础。
只要你构造出自己的认知内核，就能成为八环巫师，拥有了超越维度的可能。”
“维度？”
两位神话巫师再次迷茫，祂们仔细的回忆，似乎在一些数学论述中有过，贝蒂试探性的说道：“长宽高？”
艾斯点点头，并对他们说的：“晋升一级生命，最重要的就是构造出立体的一环法术。而英雄的身体内也是这种三维立体的法术模型。这是通俗意义上的真正超凡，星界通用。而所谓的神灵，或者说五级不朽存在则是超越了三维，进入了你们当前无法观测、无法触碰的四维高度。”
拜仁忍不住问道：“四维是什么样的？您已经是四维存在了吗？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状态啊？”
艾斯摇摇头说道：“我无法向你描述四维，因为那必须你亲自去观察，至于我也不是四维存在，只能说是可以短暂跳出三维的伪四维存在吧。这样跟你比喻，我们就好比图画中的人物，五级不朽就是可以短暂跳出图画，并借机扭曲了三维，从而实现不朽。”
贝蒂则问道：“第四维是什么？”
艾斯肯定的回答道：“是时间！通过扭曲三维层面的时间，将自己的世界线收束凝固，把自我的过去化为一个在三维层面无法被消灭的果，就是所谓的晋升五级不朽的过程。
到达了五级之后，你们就会明悟这个世界的真实，世界为何存在魔力，为何会有超凡！”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耐不住问道：“为什么会有魔力？”
艾斯神秘的笑了笑，一挥手两人天旋地转，再睁眼已经回到萨利亚托特城邦的夜光城，艾斯的声音萦绕耳旁。
“有些未知还需要你们自己探索，再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们创造前往四维秘境的可能，只是那必然是非常危险的旅程。”
拜仁和贝蒂了解了未知，却发现自己越发无知，祂对视一眼，缓步走进夜光城，世界内侧的变革即将开始。
艾斯的梦之界内，银河的银心，一座古朴恢弘的宫殿已经建立，走进宫殿，会发现这里是一片海洋，在海洋的正中，一尊神秘的“门”屹立于此。
“高维之门和仿照众神殿建立的魔法圣殿快要完工了，本以为次位面的恒星能无限增加，谁知道竟然有极限。到了六千多颗恒星，虽然可以继续增加，但是效率低了快一百多倍，然我这样的情况，已经远远强于普通真神，但是还是不够强啊。
或许是时候前往四维秘境了，当前的资源很充足，我可以先将真知之眸提升到法则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艾斯这番话如果被其他真神听了，不晓得会不会被气的吐血，祂即使效率降低一百倍还是比普通真神的效率快上三倍，如果将恒星换算为神力精华，一颗恒星大概相当于一百滴神力精华。
艾斯相当于拥有了近六十万滴神力精华，这对于开启一次高维裂痕（众神称之为神境之窗）最多能汲取转化十几滴神力精华的普通真神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
即使是同样成为了法则领域化身的真神，一次最多转化不到一百滴，像艾斯这样一次能转化近五千滴神力精华，也就是五十颗恒星，并最终达到了真神这个层次神力极限的不朽存在，简直犹如作弊。
可以说，即使是从创世不久就存在的老牌真神，神力精华的继续也不见得比艾斯更雄厚。
祂又花了几天时间，将魔法圣殿和高维之“门”彻底完善。
望着银心中那雄伟的圣殿和圣殿内匿藏的“门”，艾斯很是满意，这个门用熵增的逻辑来思考，就是将艾斯的这个闭环孤立系统变成了一个向更低熵的高维系统开了个门。
“按照熵增定理而言，如果仅仅是两个系统交换，那这两个系统就组成了一个闭环孤立系统，最终会趋向于一致也就是热寂，但实际上与高维交互的‘系统’不止我一个。
所有五级不朽以上的存在，都在和高维进行着交互，至于高维有没有和更高维交互，就不得而知。
热寂可能存在，甚至能人为创造出一个孤立的热寂系统，但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会走向热寂，还不得而知。”
艾斯一边感叹，一边调整好状态，祂头顶的呆毛猛的一跳，化为胖胖的福娃飘了起来。
福娃抱着那本神秘的记录之书，塞进艾斯的手中说道：“我，我不进去了，那里太危险，前两次你差点把我弄丢了，你带着记录之书去吧，它会给你帮大忙的。”
艾斯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不想更进一步？我成长的这段时间，你帮助了我很多，有没有想过你其实也可以更进一步？”
书之精灵点点头后摇摇头：“我当然也想，但是太难了，我是你对知识渴望与人们的念头交融的产物，对我来说最适合的就是知识道路，但那条路上已经有一位神灵。
也许可以通过记录之书另辟蹊径，如果你能不断利用这本书收集各种法则，那在你完善大梦之道的同时，我也有机会成为规则记录之神也说不定呢。”
这一刻，书之精灵看起来尤为认真，虽然说话依旧奶声奶气，但看的出来它也渴望。
艾斯点点头说道：“我不能保证，但是梦境之道就是要兼蓄其他法则，容纳我对规律的认知，我会尽可能的收集，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规则记录之神。先说好，还是得当我的属神啊。”
书之精灵看着艾斯认真而清澈的眼神，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你就是我的造物主啊。而且我已经把根基都送给你了，要努力收集啊艾斯。”
艾斯笑了笑，用力的点头，随即，化为一道信息流涌入高维之“门”。
每一次试图穿越“门”，艾斯都能感觉到某种有些荒谬的感觉，自己仿佛从河水跃上了岸边，作为一只鱼在极短时间内长出了四肢，能上岸爬行。
但是自己还是条鱼，不能离开“河水”太远，必须定期返回。
“两栖动物？三维如水，四维如陆地，我处于从三维向四维的进化阶段？”
进入了四维秘境，短暂变成四维存在的艾斯忽然张口说道。
颇有些荒诞之感，但仔细想想却又很契合，在四维“陆地”的时间太短暂，艾斯不敢耽搁，记录之书在四维状态下变成了环绕着祂的独特信息流，似乎不用艾斯怎么管。
艾斯双眸闪烁着，真知之眸的类规则符文指引着祂，如同磁铁般寻找到更高层次的符文结构。
祂缓缓接近卡亚世界的四维粒子聚合体，顺着指引来到了那神秘所在。
“没有错，这就是大源深处规则层在四维的形态。”
艾斯的真知之眸指引着路途，记录之书化作的信息流忽然活跃起来，犹如将磁力极大加持的工具一般，艾斯对真知之眸更上级的法则碎片有了更强的吸引力。
“观察、分析、结构、结论，这些碎片最终指向的法则，名曰‘通晓’！”
艾斯在卡亚大源四维态中如是说道，祂如同一个超级强大的磁力源，将如同铁屑般的“通晓”法则碎片吸引，记录之书的强大辅助功效在这一刻体现，祂拾取法则碎片的速度比拾取“命运”法则碎片时快了近十倍。
其中当然有因为“命运”法则更为珍惜的缘故，但就算如此，艾斯认为自己的效率至少也提高了数倍。
第二十一章 凛冽寒风
高效的吸取，剔除重复性的法则碎片，艾斯最终复刻了九条半“通晓”法则。
卡亚大源四维态中的法则碎片可以吸引，可以复刻，但是不能带走，所以记录之书的功效显得尤为关键，否则你即使吸引了一条法则，也不见得有足够的时间记录。
在四维秘境待了很久，但回到三维时也就是一瞬，四维可以扭曲时间，从而实现跃迁。
刚开始掌握的并不纯属，随着越发纯属，艾斯进入和离开四维秘境的三维时间差不超过一秒。
“需要调整状态一段时间，进入四维再离开，我的状态变得很不正常，必须要时间去消除这种不正常，否则强行再次前往四维，恐怕会很危险。
这种状态有点像两栖动物必须回到水中生活一段时间一样，就称为‘四维缺水态’吧。”
艾斯随意的给这种不利状态取了个名字，转而就撕开一道四维裂痕，汲取降解转化其中的高维能量为神力精华，一边用神力精华滋润身体，一边研究着刚刚到手的九条半“通晓”法则。
把半条通晓法则还未成型，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可以忽略不计。
祂将九条法则沉入心象世界的规则之海，真灵降入其中，九条“通晓”法则环绕，一丝丝神秘律动开始。
艾斯缓缓的与大源中的“通晓”领域沟通，良久表情轻松起来：“可以确定这个法则领域有不朽存在凝聚出一条，但是还没有存在构造出完整法则。
除了如命运般近乎根本性的**则，普通法则领域被拓展深化前，一个领域只能对应一个真神。
如此一来，只要我凝聚出完整的通晓法则，我就是卡亚世界的梦境之神、通晓之神！”
艾斯的表情略微兴奋，祂现在有完整的梦境法则，完整的显化法则，一条命运法则，九条通晓法则。
祂将显化法则缓缓融入梦境，这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但缓缓的融入确实让梦境法则出现了神秘的变化，似乎变得更加广博，但是没多久两个法则就分开了。
艾斯真灵沉吟道：“已确定进入四维秘境可以继续拾取梦境法则碎片，从而将法则深化，而融入其他法则可以让梦境法则变得广博，如果我所料不错，继续深化梦境法则，早晚能够容纳其他法则，从而拓展梦境的广度。
也许这就是法则的晋升之路，不断拓展概念的内涵和外延？
一个完整法则无法融入梦境法则，那一条法则呢？”
艾斯试着抽出一条通晓法则，尝试融入梦境法则之中，璀璨梦幻的梦境与预示着通晓万物的一条法则，竟然真的缓缓融合。
祂控制着这一条通晓法则，竟然如冰化成水一般，很快就消失在完整梦境法则之中，光和影似乎在闪动，整个心象世界的规则之海一片欢腾，梦境法则似乎也变得更加广博。
艾斯认真的感受，这梦境之中有了通晓的意境，或者说梦境领域衍生出了梦境通晓之能。
“通晓梦境吗？怎么说，这个法则的效果专一化和削弱了，但是梦境法则领域切实的增强了。”
艾斯尝试着再将一条通晓法则融入其中，发现再也无法融入了。
“这种对完整法则的强化，一种完整法则似乎只能融入一条异种法则，但是我的异种法则太少了，命运只有一条，总不能把完整的显化法则拆开。
只能等过段时间继续深入四维秘境拾取法则碎片了。”
在艾斯专心拾取法则碎片的同时，世界内侧，高塔巫师们开始了奉天命扩张的过程，每一个城邦至少有一位黄金巫师，一个大区域至少有一位传说巫师。
每一个城邦都建立了一座巫师塔，招收有魔法天赋的人，每个城邦的贵族议会都开始改组，巫师成为了不能世袭的荣誉贵族，每一位巫师都取得了与神裔贵族同等的地位和权利。
而信仰美德圣光的骑士们和修行血气之道的战士，还有从巫师世界丛飞升上来的血族都开始合法化行动，他们与神裔贵族一起成为了卡亚世界内侧的超凡组成部分。
在艾斯觐见了泰坦主神们两次之后，亡灵巫师也获得了特许，有智慧的亡灵也会成为合法者。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集合世界内侧的拳头，对抗一个个新诞生的翡翠秘境，对抗精灵。
在巫师世界丛，艾斯投影则开始对精灵界的精灵们进行各式各样的实验，务求总结出精灵的基本特征，种类，优点和弱点。
拜恩城内，卢娜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有一天真的与神裔贵族们并列，不是伪装，而是切切实实有了合法地位。
虽然不像高贵的巫师大人那样有权进入贵族议会，但至少有了参政权之外的基本等同于贵族的权利。
她作为一个实力达到二级的强大战士，虽然实际战斗力无法与同等级的三四环巫师媲美，但在拜恩城也算是个人物，更是此次深入倒影世界的战士领袖。
“我们此次的任务，一是侦查探明，确定拜恩城对应倒影世界的敌人数量，二是建立据点，亡灵系的巫师们将会直接进驻，成为我们扎在此处的钉子，三是骚扰攻击，不断削弱敌人的实力，四是保存自我，这也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我们才有机会打败敌人！”
卢娜望着台上那位黄金巫师，知道他名叫艾迪，听说极为擅长召唤契约魔法，对于契约亡灵也是一把好手，而且精通炼金改造，因而成了这次入侵倒影世界的指挥官。
艾迪望着台下数百人，心情也有些激荡，他作为最初从北境要塞逃出的那一批巫师学徒出身，其实成就只能说普普通通。
在几次理论革新中，他的学术造诣并不足以参与这种大事件，无论是元素变革还是力学的修补，或是电磁学的发展完善，还有热力学的进步，一切都与他无关。
巫师世界丛的的几次机会他也没有抓住，唯一一次入侵气之世界，他终于幸运的弄到一块较大的碎片，获得了资源，从三环晋升为四环黄金巫师。
但这一切不能改变什么，不成为传说，在卡亚世界也只有几百年的寿命，是无法见证到高塔巫师更加辉煌的未来的。
至于使用贝蒂发明的守恒球，也就俗称的“缺陷长生球”，且不说价格昂贵，一旦使用就彻底失去了潜力，他宁可转化为巫妖，也不想失去前进的可能。
“只有将拜恩城的事情搞好，我才有机会获得恩赐，艾斯大人已经明示，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将会赐予足够一位黄金巫师晋升传说的资源。”
望着下面的众人，艾迪一边想着，一边目光闪烁着渴望。
魔法阵已然激发，四百余人缓缓消失，出现在倒影世界。
这里已经景象大变，不再是灰白色，天空一轮暗淡的血月，一轮明亮翠绿的月亮，共同悬于天际。
大量的翠绿已经开始蔓延，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已经出现，森林中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飞虫、还有长长耳朵的精灵若隐若现。
在森林之外，是累累白骨和白骨沙化而成的荒地，各种扭曲的场景，黑色的剪影略过，那是阴影生物。
一时间卢娜竟然有了自己才是反派的错觉，他们这些人是要恢复亘古不变的荒凉，而对面的森林充满了生机。
“准备战斗，对方已经发现了我们，记得我们特训时的课程，这种叫做精灵的物种极为特殊，他们视力极好，身手极其敏捷，尤其擅长使用弓箭。
而且他们似乎掌握着一些元素能力，会附带各种元素效果的攻击！”
艾迪通过“隐秘传音术”提醒在场的众人，虽然在场实力最低的也是类英雄或者高级学徒，但对面实力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悠扬的笛声忽然响起，笛声紧促，似乎在警示，森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艾迪敏锐的感觉到了魔力的微妙波动，他下意识的用了四环法术“黄金守护之墙”。
法术模型的光芒绽放，一尊黄金色的四方小城虚影守住了众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重物撞击声，竟然让这个黄金法术缔造的虚影魔法城墙都有些摇晃。
一些巫师睁开了感知之眼，通过魔法说道：“正前方的森林，大约两公里，隐藏了最少三十个敌人，他们似乎使用了某种很强力的具有元素效果的弓箭进行攻击。”
艾迪说道：“一队准备，试探性魔法打击。神裔准备，入梦权能。其他人做好防护，入侵开始！”
一天之后，毁灭了三个秘境之后，艾迪等人遇到了对手，六位实力堪比黄金巫师精灵一起出手，袭击了他们的队伍。
艾迪击杀其中两位精灵，但巫师、神裔和战士们组成的联合入侵军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他们退到一处山谷，在此已经建立好了据点。
卢娜在战斗中慌不择路，与大部队脱离，她不敢进入森林之中，只得在白骨和阴影之中穿行。
倒影世界的环境经常性的扭曲，卢娜很快失去了方向感，她望着四周一模一样的白骨，和分布差不多远近的翠绿，一滴滴冷汗留下。
“我好像，迷路了。好饿，好渴……”
作为一名二级战士，卢娜应该还能依靠自己的血气坚持几个月，可是这不可持久，但是她不是巫师，不懂得魔法，根本无法回去，只能如无头苍蝇一样继续行走着。
“没有办法了，只能冒险进入森林，弄点吃的和水，我的实力，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心里打鼓，卢娜还是鼓起勇气闯进一处翠绿秘境，毫无疑问她激起了未知结界，但成功在精灵们追杀前弄到了食物和水。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卢娜渐渐熟悉了倒影世界的情况，甚至听懂了几句精灵语，但附近的精灵似乎都知道她，她陷入了一场围攻，即将殒命。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冷冽的强光闪过，那些围攻的精灵竟然纷纷死亡。
她抬起头，发现一位一身白袍的赤足美貌女子走来。
“你，是人类吧，怎么会到这埋骨地？”
清冷的声音，让卢娜感觉犹如被寒风吹过。
她点点头，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是拜恩城的讨伐军，是一位战士，名叫卢娜，是来此讨伐精灵的，意外迷路走散了。”
美貌女子缓缓走近，天蓝色的头发随意披肩，灿若星辰的宝石红双眼闪烁着寒芒，薄薄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皮肤有些苍白，随着她的靠近，卢娜越发觉得寒冷。
“战士是什么？你似乎不是神裔？不要骗我。”
卢娜一怔，这个女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巫师，应该是一位神裔贵族，只是她知不知道泰坦主神们的意志呢？
女子看上去实力强大，也许有分辨真假的能力，想到这里，卢娜如连珠炮说道：“奉泰坦主神的意志，巫师与神裔和解并共同管理世界内侧，战士乃是巫师之祖，真神艾斯冕下衍生出的一种超凡道路……”
“你刚才说什么？”
女子似乎呼吸有些不稳，厉声打断了她。
“超凡道路？”
女子的表情冷冽，寒霜爬上了卢娜的身体，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卢娜不由想到，这女子的实力绝对比自己强非常多，至少是一位传说英雄！
她颤抖着身体说道：“真神艾斯？”
女子似乎陷入了回忆，低声呢喃着：“他成为真神了？不再走巫师道路了吗？”
卢娜听到后打着寒颤说道：“艾斯冕下即是真神也是不朽传奇，祂同时兼具了两种道路，非常非常厉害。”
女子忽然展颜一笑，伸手拉起了卢娜。
“我正好要在埋骨地办一些事情，你帮我打个下手，办完事之后，我送你回到地上。”
说完，女子美丽的赤足一踩，地面竟然升腾起大量寒冰，一只寒冰铸成的骨龙就这样形成，女子跳到骨龙背上，猎猎的风吹拂着她，背影是那样迷人。
卢娜跟着爬了上去，靠近女子问道：“还没请教您的大名？”
女子不回头，巨龙猛地振动翅膀向天空飞去，凛冽的寒风中，卢娜听到女子的声音：“我是阿西娜。”
第二十二章 花瓣
“阿西娜？”
卢娜缓缓的念着，随后想和这位看起来很强的神裔贵族套一套近乎，就大着胆子问道：“你好漂亮啊，你这种寒冰般的权能，是不是来自冰霜之神？”
“冰霜？”
阿西娜笑了笑，“就算是吧，小姑娘，你认识艾斯吗？”
卢娜没有犹豫的说道：“我当然认识，我还曾经抱过他的头颅呢，那是……”
似乎谈论艾斯会让这位如冰山般的美貌女子露出一丝笑容，卢娜仅仅抓住话题，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阿西娜，她也注意技巧，稍微提几个问题，在阿西娜没有隐瞒的情况下，卢娜很快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她是一位史诗英雄，冰霜的后裔，这次来是要寻找一件奇物。
“一件可以让我晋升半神的奇物，你敢不敢兴趣？”
阿西娜似笑非笑的看着卢娜。
卢娜用力的摇摇头，如拨浪鼓般：“我不敢兴趣，那样的东西不是我能觊觎的，野心太大的结果就是迎来毁灭。”
阿西娜听后没有答话，冰霜骨龙继续翱翔，两天之后，她们渐渐看到远处一片极为广大的翠绿森林。
“任务很简单，我去正面袭击，你趁着精灵被我吸引，去偷一件宝物。”
说罢阿西娜将一片冰花按在卢娜眉心，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宝具，它会指引你前进，只要你帮助我，我也会帮助你，我们可以现在就立下誓约。”
卢娜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如果没有誓约，她还担心阿西娜会卸磨杀驴呢。
阿西娜嘴角微微上扬，伸出纤纤玉手，两人的手相触，伴随着冷冽的寒光，那冰花飞了起来，阿西娜严肃的说道：
“吾寒冰的后裔阿西娜与卢娜以冰之花宝具为介，缔结灵魂誓约，互不伤害，吾将正面袭击吸引精灵，卢娜侧面潜入窃取宝物。
若卢娜能成功取得宝物，吾将送其回归世界表面。
违约者，灵魂将化为冰霜，彻底消散。”
似乎有种神秘的约束，犹如寒冰般的感觉让卢娜浑身一震，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乃至心火都蒙上了一层寒霜，有着神秘的约束。
心中稍安，卢娜说道：“阿西娜大人，那我先去潜伏？”
阿西娜点点头，声音依然如寒风般冷冽：“你去吧，冰之花会匿藏你的身形，只要不是距离的太近，就不会发现。记住，耐心一点，我这边可以扛得住。”
卢娜猛的点头，随后问道：“对方有三级存在吗？”
阿西娜嘴角继续上扬，轻声说道：“没有。但是有堪比半神的存在。”
卢娜刚刚喘了口气，接着汗毛炸起，那可是半神，不是阿猫阿狗，即使是整个高塔巫师阵营，也只有一位不朽传奇，两位长生神话。
阿西娜看着卢娜，眼神竟然有了一丝戏谑：“怕了？我们可是缔结了契约，违约可是会失去灵魂的。”
卢娜感觉寒意从尾椎骨一直向上爬，直爬到自己的后脑勺，眼前的这个美貌女子看上去明明那么遗世独立，但现在让她感觉犹如魔鬼。
她吞了吞口水，低声说道：“现在还能反悔吗？”
阿西娜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卢娜哭丧着脸，从冰霜骨龙上跳下，认命般的慢慢接近那片翠绿。
阿西娜的眼神也变得无比锐利，冰霜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涌动，她的力量忽然爆发，那冰霜骨龙从骨头架子立刻生长了冰霜**，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只看上去极其强大的冰霜巨龙。
随着一声巨龙嘶吼，冰霜巨龙如光一般冲向那片翠绿森林，轰的一声撞到翠绿秘境的结界之上。
巨龙随即飞起，继续撞击，短短一分钟竟然撞击了近上百次，将那结界撞出了一个大空洞。
阿西娜赤足往天上一蹬，在半空飞跃，白衣猎猎，如一位掌控冰霜的女神，那巨龙继续撕裂着结界，爬了进去，吐出冰冷的龙息。
瞬间，整个翡翠秘境银装素裹，如同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很是好看。
如果不是有大量精灵冻死，也许这就是人间奇景。
卢娜望着眼前的一切，嘴巴嘟囔着：“太残暴了，这个阿西娜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她怎么那么关心传火者艾斯冕下呢？”
明明是极度危险的状态，卢娜却忍不住八卦起来。
“会不会，这两个人有一些交集？伟大的传火者曾经与高岭之花神裔贵女有过一段情，最终却因为巨大的身份差距和阵营对立而放弃了彼此？
如果我有机会拉一拉媒，艾斯冕下会不会感谢我，会不会赐予我晋升三级的资源？”
一时间，卢娜觉得这个想法无比诱人，但是最大的问题出来了，她虽然见过艾斯几次，甚至是艾斯的便宜徒弟，但是她并没有什么方法能见到艾斯。
叹了口气，她把脑中的杂乱想法甩出去，开始认真的观战。
“是谁？竟然胆敢袭击阿隆达斯亚，竟敢蔑视精灵王庭，罪不可恕。”
随着一声怒吼，一道炽热的极小火球飞出，正中冰霜巨龙的眉心，巨龙的眉心迅速蚀空，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冰霜巨龙就化为火龙，最终化为蒸汽，消失不见。
阿西娜眉头微微一皱，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她将右手高高举起，嫩白如莲藕，天空忽然浮现出大量的寒冰，化为各式各样的武器，疯狂的想那残破的结界袭去。
结界被击破，如玻璃般破碎，那不知名的半神级存在飞到天空，浑身都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火之精灵王，昆蒂娜·火树。”
那精灵听着阿西娜的声音，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知晓我的姓名，早已做好了准备吗？让我看看真章吧！”
滔天火焰腾空起，空气都变得炙热焦灼，阿西娜浑身冰冷，暴雪席卷大地，两边泾渭分明，竟然僵持住了。
卢娜趁机冲进结界破碎的废墟之中，她跟随着额头冰之花的指引，找寻到了阿西娜所要之物，那是在一株巨树之上闪烁的宝物。
卢娜爬上了树梢，看清了宝物的面目，那是一片如水晶般梦幻美丽的花瓣，有脑袋般大小，似乎饱含着难以描述的真理一般。
“好美啊，”她刚刚迷醉，额头就是一凉，随即清醒：“差点着了道，还是抓紧拿走吧。”
她双手捧着这晶莹花瓣，额头的冰之花忽然华光绽放，空间一阵扭曲，她竟然消失不见。
一阵晕眩，犹如被人装进笼子里转了上千圈一般，卢娜差点要把胆汁吐了出来。
她的双手虚握，忽然发现花瓣不见，正在惊疑之际，发现额头的冰之花也已经消失，她正趴在拜恩城郊外。
天空之上，阿西娜已经被火精灵王打的吐血，嘴角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眼神透露着疯狂。
“世界树之花，精灵之身，冰之花，以吾之身躯，共同献祭，沟通大源，此即为墨迪拉。”
她的额头显化出一朵冰晶之花，一片五彩梦幻的花瓣飘出，火精灵王浑身战栗，不能动弹。
冰晶之花飞到天空，忽然变大，竟然化为一个风洞，寒冰暴雪从中吹出，竟然将这里的一切，包括阿西娜、火精灵王、那片翠绿秘境全部化为冰晶。
五彩花瓣闪烁了几下，也化为冰晶。
砰，冰晶破碎，如同璀璨的烟花，上述一切不复存在。
只有阿西娜的真灵还在闪烁，真灵飘到冰晶之花上，竟产生强大的吸力，将一些化为烟花的冰晶碎屑吸收，消失不见。
卡亚世界最深处，世界的规则之地，却不可见规则，世界的原初之地，却不见原初，是不可知，又是大先知，此处是无数人向往之所在，也是无数人埋骨之所在。
一朵晶莹璀璨的花瓣突兀出现在此处，被大源如波涛般一卷，消失不见。
阿西娜的真灵似乎感受到大源的欣喜，即使是在沉睡，但大源依旧能有着本能的反应。
似乎在问阿西娜，献祭至宝，所求何物。
“我想重塑希望，上一纪元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的希望，散落不知其处的希望，我想重塑，我想成为新的希望！”
阿西娜真灵之声斩钉截铁，大源如海洋般欢腾，又如母亲般抚摸着她。
她进献了巨树世界的精华，得到了大源的认可，这种反馈之下，近乎心想事成的效果，阿西娜的身体被重塑，真神之躯，真神之魂。
窃取一世界精华进献本世界大源，在此刻至少让大源的力量增幅了百分之五以上，阿西娜不知道增幅了多少，但是她知道此物绝对是异宝。
她的思绪开始漂泊，在与艾斯分开之后，她在各处游荡，进入了很多不知名的秘境，慢慢找寻到上个纪元留下的种种踪迹，希望的踪迹。
在上个纪元，阿古斯丁大帝被镇压，不朽真神希望女神墨迪拉在神之秘境被神王击碎不朽果实，希望法则破碎，只留下了神秘指引，似乎想让后来者复活祂。
然而，阿西娜的目标并不如此，她不想复活希望，她想成为希望，她想脱离自己身体的束缚，脱离血脉的桎梏。
所以，她并没有按照指引行事，正好外神入侵，阿西娜因缘际会进入了倒影世界，一路追查，最终发现了巨树世界的原初花瓣。
那是巨树世界上一轮果实诞生后，遗留的一片花瓣，听说饱含着希望，隐藏着巨树世界的秘密。
“如果只搜集卡亚的希望法则碎片，不可避免陷入墨迪拉的陷阱，但是巨树世界的那朵花瓣则不然，这是另一个强大世界，曾经抵达过更高层面的世界遗留，以此为基，我当为新的希望女神。
希望女神，阿西娜！”
大源的波涛继续，阿西娜的神躯、神魂渐渐凝实，被大源一推，竟跃出了三维，进入了四维。
祂并不了解四维概念，但当祂变成伪四维存在时，祂立刻理解到，自己进入了神之秘境。
似乎是一种本能，阿西娜找寻到了自己的过去，祂的过去依然收束固化，按照大源的提示，阿西娜看到了一些神灵一闪而逝的不朽果实，很快领悟了所谓不朽。
“原来是将自己的过去彻底固化，从时间长河中提取，从此以后，只要过去存在，我就不朽。这种不朽，只能是相对的，在非神之秘境的范围，就是不朽，但如果有如神王般的六级强者，恐怕能在神之秘境击碎不朽果实，让神灵永远陨落。”
明悟了之后，阿西娜眼睑微微颤抖，叹了口气。
祂模仿其他神灵，将自己的过去扭曲，发现竟然有些过去与另一个果实交织，那果实似乎不在大源深处，两者产生了微微共鸣。
“似乎和其他不朽者有交集，大概是艾斯吧，也正常。”
卡亚世界三维层面，艾斯正通过高维裂痕汲取着能量，祂在涤荡自己进入高维后产生的不利状态。
“已经差不多了，再检查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下一次法则拾取之旅了。”
忽然，艾斯感觉到自己的不朽果实似乎神秘波动，似乎与另一颗正在形成的不朽果实产生了交互。
“这种感觉，不会错，曾经与我有过重大历史交集的人也成就不朽了！”
艾斯眼眸闪烁着光芒，八条通晓法则同时激发，努力的追寻。
“三维难以追寻，但是可以推测，对我有重大历史影响的人，我穿越的原因，这个不可能，真神都不能理解的穿越，如果是有意为之，必然是难以理解的伟大存在。
父母也不可能，能感知到他们还在托特城。
尼古拉斯倒是有可能，他是第一推力，我的超凡启蒙。
还有就是阿西娜，给予我诸多初始动力，再往后的道路，更多是靠我自己，其他人是被我影响，而不是反之。”
艾斯飞速的检查完状态，直接穿越高维之“门”，进入了四维秘境，祂要近距离感知，究竟是尼古拉斯还是阿西娜！
阿西娜沉浸在自己的过去，她如同重走了一边，缓缓的将过去凝固，无数的音容笑貌就此凝结，过去终于被扭曲为一个四维的奇异循环，被祂化为印记，铭刻在大源深处。
第二十三章 撞击
四维状态的下，阿西娜“看”到大源涌出一朵奇异的“花”，祂瞬间明悟，这就是从巨树世界带来的希望法则，略有缺陷并不完整的希望法则。
祂将法则吸收，在神秘之处遨游，拾取着其他希望法则碎片，一点点的完善这略有缺陷的希望法则。
幻象滋生，似乎看到了希望女神墨迪拉的愤怒和绝望，如影随形。
艾斯进入了四维秘境，祂几乎没有耽搁时间，直接进入卡亚世界四维体的内部，那飘荡着法则碎片的神秘所在。
四维的世界十分奇异，明明感觉就在此处，却没有相遇。
另一边，阿西娜也感觉到了，两人的不朽果实有着微妙的联系，特别是在阿西娜成神初期，互相会有感应，如果随着岁月的积累，这种感应也会慢慢消失。
“这是？时间线上的不重叠，怪不得我除了夜之女士带领的那次，没有和任何神灵相遇过，看来五级存在除非同时进入，否则难以再四维相遇。”
艾斯冷静的分析着，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诸多神秘，至于跨越时间线的交流，倒是有可能，但是一时之间难以找到方法。
阿西娜在这种奇怪的状态持续了一会，就收敛心神，既然发现不了，那就先不要耽误时间，抓紧将法则碎片收集完。
她是知道的，法则碎片的收集，第一次效果最好。
另一边，艾斯也放弃了联系，转而感知起通晓法则碎片，祂进入四维秘境的时间也很宝贵，至于到底是尼古拉斯还是阿西娜成神，很快就有结果。
只要是真神，想加入卡亚神系，必然会出现在众神殿。
到时候一切就清楚了。
艾斯用着记录之书的辅助，如极其强力的磁铁一般，疯狂的吸取着附近的通晓法则碎片，而通晓法则本身又能加速碎片的组合。
不知过了多久，艾斯回到三维层面，缓缓睁开双眼，祂又凝聚了八条半通晓法则，总共十七条通晓法则，距离法则的完善越来越近。
他有预感，自己已经收集了近半通晓法则。
“收集法则碎片，凝聚一条法则，形成完整法则，再贯穿法则成为化身，然后深挖法则，成为法则主宰，这一路走下来，如果不是我有不朽心火辅助，又从理论上理解四维秘境，再有记录之书帮助，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普通神灵就算是一万年，可能也就刚刚把完整法则凝结出来。”
艾斯很是感叹，自己的效率比普通神灵强了何止百倍，三项叠加，简直是千倍，自己可能会比任何神灵预料的更快成为梦境主宰。
“一条通晓法则无法融入显化法则之中，可能是因为根基法则只有一条，就像神灵并不是神名越长越好，甚至有神灵主动将自己的法则赐予其他半神。
能融入自己的根基法则之中，完善自己的根基法则的，才是好的法则。”
艾斯知道，虽然自己的实力还可以，但是在神灵的争斗之中，依然存在陷入沉睡甚至被击碎不朽果实的危险。
“还好现在是停战期间，我有足够的时间提升自我，拾取法则碎片，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干的活正是拜仁最爱干的。”
艾斯忽然一笑，被自己逗乐了。
至于那颗微妙的不朽果实，艾斯并没有特别挂念，祂等待了一段时间，并没有真神加入众神殿，不由疑惑：“难道是加入了外神与反叛诸神的联合势力？也不是没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当一名野神，这样的存在倒不是没有。”
在艾斯的认知中，祂就记得这样一位存在，美食之神，水晶龙帕拉兰达。
成神之后，艾斯也试图寻找过帕拉兰达，除了表示感谢，也有想拉近关系，多一个盟友的想法。
但是遗憾的是，帕拉兰达似乎隐匿了自己的行踪，即使有着一条命运法则辅助，艾斯也很难找到对方。
“祂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巨龙，肯定有很多我不了解的手段，如果不想被人发现，估计肯定有什么秘法。如果我能有更多命运法则，也许可以找到祂，不过……”
艾斯沉吟了一会，自己只是想表示感激，并没有什么极为迫切的需要，既然对方不想被找到，干脆就先算了。
艾斯渐渐总结出了涤荡不利状态的方法，祂大概花一周时间，就可以用自己六千多恒星的星辉涤荡掉自身的不利状态。
祂的力量很强大，这种六千多恒星一同悸动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艾斯的积蓄已经到了瓶颈期，只需要耐心的继续收集法则，等待飞跃的那天。
大约两次，加上之前收集的通晓法则，艾斯一共收集了四十四条通晓法则，成功的构造出完整的通晓法则。
祂随即进入四维秘境，凭借着对四维秘境的熟悉，理论上的熟悉，艾斯轻易贯穿了通晓法则，成为通晓的化身，通晓者！
艾斯感受着自己的领域权能，过去那些匿藏不见的法则碎片，这一刻都清晰可见，就算是困难如命运，也能找到不少。
“所谓的通晓，其实就是对法则的通晓，如果以此为根基，肯定没有几个真神愿意，即使通晓了所有法则碎片的性质，只是观察就可以知道，可这并不是直接获得法则本身。
还需要拾取，还需要组合和剔除，在大部分真神一万年都不能构造一个完整法则的现在，谁也不想做这种事情。
但是给了我，那就不一样了。”
艾斯如鲨鱼入海，法则碎片犹如一条条美味的沙丁鱼，祂从中寻找到最美味的那一条，无视溅出的鲜血，短短一次四维秘境之旅，竟然就收集了三条命运法则。
犹如得到极大鼓励，艾斯在其后再接再厉，继续深入四维秘境，采撷着命运的轨迹，但当他收集到第九十条命运法则时，祂选择了放弃。
“即使是九十条命运法则，仍然没有看到聚集完整命运法则的苗头，我甚至连十分之一的命运法则都没有收集完，这样太过徒劳，应该及时停止。
现在的这些命运法则，已经足以让我推演出很多事情，并且命运很是奇妙。”
艾斯将命运法则融入自己的根基梦境法则之中，竟然连续融入了近十条，在第十一条时终于失败。
而祂的梦境也变得无比诡异莫测，艾斯的缓慢实验下，祂确定自己的梦境有了命运扭曲、命运匿藏双重功效。
“想要深化梦境，就必须先拓展梦境的广度，也就是组合出更多条不同种类的法则，特别是根基性的法则，梦境其实就是另一世界，一个更低维度的世界。
所以理论上，应该是无所不包！”
艾斯的目光灼灼生辉，祂的身影出现在众神殿自己的神座上，望着近千尊座位，开始有意识的通晓感知。
“复刻诸神的道路，将之化为一条条法则融入吾之梦境，此即为吾之晋升之道！”
众神殿在艾斯眼中就好像是一个索引，其他神灵根本不会干的事情，在祂这里成了稀松平常。
对其他神灵而言，即使收集到别的神灵的道路也没什么用，完整法则具有唯一性，只要凝聚出完整法则，除非弑神或者击碎其完整法则，否则即使你收集到足够多条法则，也无法完整。
不能完整的法则，是不具备潜力的。
即使有神灵发现了类似艾斯这种方法，将其他法则条融入自己的本法则之中，祂们也会权衡，选择最有利最适合的那个，但艾斯不一样，祂对梦境的理解，就是一个世界。
即使梦境即世界，那就可以兼容并蓄，无所不包。
“如果从权能上来看，创造与毁灭，才是一个世界最重要的法则，神后已经离去，还好这里环绕了一些碎屑。”
艾斯目光炯炯，身为通晓的化身，祂能见微知著，即使是再微小的痕迹，只要有就能被祂抓到一丝头绪，这一权能最大的用处，就是收集法则的轨迹。
想要在四维秘境发现相应法则，那么在三维时就应该有其头绪，否则找寻的难度将会极大。
“那么当前的第一目标就是收集两条创造法则，进行实验。”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他的心象世界中多了数千个关于各种法则道路的索引，卡亚众神殿没有丝毫缺少，但艾斯却已经多了无数。
回到自己的次位面，艾斯感觉整个次位面都格外有活力，似乎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你也渴望吗？填充法则，完善这个梦境世界，填充认知，构筑这个梦境世界。一个是框架，一个是内容啊。”
艾斯一步踏出，走进银心的魔法圣殿，此处还未向巫师们开放，准确的说就算开放，也只能像长生神话巫师们开放，再往下的巫师，很可能会迷失在四维，彻底消失。
祂缓缓靠近高维之“门”，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此频繁的跳出三维，对于四维空间恐怕是一种沉重的消耗，这算不算是变相加速四维的崩溃呢？
如果四维真的彻底瓦解，那此世界会不会进入所谓的末法时代，从此再也不能超凡，不能人前显圣？
就在思绪乱飞期间，艾斯依然跃出了“三维纸面”，多次跃出的他甚微熟稔，轻松的“游”到卡亚四维体的中心，通晓法则和记录之书同时激发。
两道互补的信息流荡漾，在这四维空间内拾取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各种关于创造法则的碎片。
作为一个诞生过六级存在的法则，也就是俗称的至高法则。
创造的深邃远超艾斯的想象，祂差点迷失在那神秘的过往之中，对于未来则根本不可踏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拾取了半条创造法则。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艾斯迅速的涤荡自身的“不利状态”，再次进入四维秘境，一个月的时间，艾斯组合出两条创造法则。
而这时，祂也发现了新现象，将一条创造法则融入梦之法则，就将梦之法则的创造彻底强化到极限，第二条根本无法融入。
“这是为什么呢？是所有的都这样，还是说命运最为特殊？”
沉思片刻，艾斯放弃了思考，这显示不是祂当前能理解的事情，只需要实验更多就是。
三个月过后，艾斯实验了几十条普通法则和创造、毁灭、轮回、太阳、皎月五条至高法则，最终确认除了命运外，其他的法则只能融入一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确实让我省了不少劲，至于多余的那些条法则，先放在那吧。”
艾斯更加勤奋，时间也在飞逝，反派诸神和外神的联合在世界内侧搞了很多动作，双方都有意识的将斗争控制在世界内侧，避免打碎世界的可怕局面。
这一年的时间，外神与反神们最大的动作就是缔造了一尊由世界树枝干充当基座的众神殿，与卡亚神山的众神殿对峙，这几乎是最大的标志**件。
卡亚众神甚是愤怒，泰坦主神们甚至几次亲身前往，与对面的强大主神对峙。
战争最终没打起来，神王克诺安斯仍在沉睡疗伤，卡亚的泰坦主神们似乎各有打算，而且有魔鬼和恶魔对反神的支持，力量对比并不碾压。
那尊神殿最终建立起来，名曰“联合众神殿”，外神、反派诸神、地狱和深渊的大君们共同登临众神殿，这一联合众神殿有着四个区域，分属四方。
而在这尊众神殿建立之后，裂成两半后的巨树世界也陡然加速，轰然撞上卡亚世界。
即使是在四维秘境拾取了近千条法则的艾斯，也被这三维层面的撞击搅的天晕地旋，祂勉强稳住自己的状态，将刚刚复刻好的最后一条普通法则记录，这才漂浮在四维虚海，“看着”四维层面的可怕场景。
各种时间线竟然在这撞击中扭曲，不朽印记竟然开始松动，甚至直接坠落，那在四维视野中，比卡亚“体积”更大，四维粒子更多的一半巨树世界就这样与卡亚撞在了一起，开始缓缓融合。
艾斯望着这一切，很快找寻到一个四维粒子，那是自己的次位面在高维层面的展现。
第二十四章 晋升主宰
“世界撞击，三维层面竟然会影响到四维？”
艾斯进入了自己的那颗四维粒子，努力操控着粒子避开撞击的影响，又说道：“也不对，也许在高维层面，就是四维与三维同步，就好像三维里两个人相撞，他们的影子也会交织。”
犹如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艾斯这位老舵手奋力的操控着自己的小舟，终于找到一处避风港，躲过了这一切，看着大量四维粒子被摧毁，艾斯不禁有些后怕。
在卡亚世界的三维层面，两个世界的撞击点正好是卡亚神山附近，联合众神似乎早就有所预谋，难以想象的冲击波将卡亚神山附近环绕的异度空间、半位面、次位面摧枯拉朽般毁灭。
这种冲击波爆发的能量是绝对毁灭性的，整个卡亚神系至少三分之二的真神在一瞬间失去了祂们的次位面，无数半神更是直接陨落当场。
即使是普通的主神，法则主宰也损失惨重，倒霉的泰坦主神太阳神安诺森翁更是硬抗了冲击波，好在祂是六级存在，状态稳固非常，类位面虽然破败，但是没有因此消亡。
“这是阴谋，绝对是阴谋！”
安诺森翁怒吼着，几乎当场就想和联合众神拼个你死我活，但其他的泰坦主神制止了祂。
夜之女士更是直接扇了祂一巴掌，高喊道：“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先收拾残局，防备对方的袭击。好消息是我们泰坦主神除了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损失，坏消息是至少一大半的真神有可能陨落，大源的不朽印记松动了！”
“什么！”
其他的神灵都大吃一惊，祂们之所以能不朽，就是因为将不朽果实化为印记烙印在了大源深处。
现在不朽印记松动，这只存在极其远古的时候，有些神灵似乎回忆起曾经的记忆，神灵坠落，凡物屠神，都发生在那个荒唐的年代。
那个时代被称为圣者堕落的长夜！
有神灵惊恐道：“长夜将临？”
夜之女士凝重的说道：“是的，这次冲击至少让三分之二神灵的次位面当场毁灭，但后面不止如此，除了泰坦主神，世界碰撞造成的可怕风暴会席卷整个世界外侧，几乎没有神灵的次位面能扛得住这种风暴！”
一位神灵吞了吞口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尔忒似乎陷入了回忆，声音好似从迷梦中醒来，她轻声道：“也许需要你们主动降临，带着自己的不朽果实和次位面，一同坠入世界内侧。”
“什么？”
众神异常不解，似乎在等待阿尔忒解释，但阿尔忒没有解释，只是转身离开，留下缥缈的话语：“神灵不朽，只是相对，除非成为六级存在，否则在这种堕神风暴之中，即使五级不朽也会凋零。”
众神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次位面一闪而逝，竟然从世界撞击的冲击波造成的可怕堕神风暴中心消失不见。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冲击下，空间都被封死，真神几乎不可能跃迁，祂们的次位面也是如此。
没有神灵知道，那就是艾斯的次位面，祂进入了四维领域，三维不可能办成的事情，在四维确实可以做到的。
艾斯的次位面到达了风暴暂时无法波及的位置，祂也有些惊魂普定，如果不是自己正好在四维秘境，恐怕根本来不及进入四维，更别提操控对应次位面的四维微粒避开撞击冲击波的核心区域。
祂飞出了自己的次位面，望着那可怕的风暴，眸子闪烁着白芒，通晓！
世界在祂眼中骤然变化，艾斯的瞳孔微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呢喃着：“这种能量，这种混乱和无序，似乎次位面根本无法抵挡。
这比我开启高维裂痕产生的能量品质更高，也更加的无序，这种高品质能量似乎极难瞬间降解，反而形成了盘踞的风暴，缓缓弥散，最终会遍布整个世界外侧。
而在这种无序能量的包围下，我将无法开启高维之门，无法进入四维秘境，也无法从四维获取维度崩溃的能量，至于吸收这种风暴，又不是我这种五级存在所能做到的。
这种风暴恐怕只有六级存在才能吸收，也就是说最终世界外侧除了六级泰坦诸神，将无任何存在能生存。”
艾斯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世界内侧，祂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着风暴还未席卷，逃离世界，次位面孤独漂流，至于进入巫师世界丛则不可行，除非巫师世界丛飞升到更高层面，否则祂一个真神无论如何也去不到那里。
另一个办法就是世界内侧，这种风暴和撞击已经彻底扰乱了一切，包括大源，艾斯也感知到大源的混乱，神灵不可进入世界内侧的誓约，恐怕不久就要失效。
“带着次位面一起降临世界内侧吗？还真有点像养蛊，那么多神灵降临，不朽果实有的丢失，有的自己拿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弑神良机，而且不但能弑神，更能窃取神灵的权能，夺取其领域。”
艾斯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彩，这确实是崛起的良机，也极为混乱，或许这就是外神们期望的吧，祂们的神灵没有受到冲击，完全可以准备充足的降临。
有次位面和没次位面更不是一个概念，次位面即使进入世界内侧，也可以如倒影世界那样成为一个被折叠的空间，等待风暴平息，再行升天。
“趁着还有时间准备，我必须要成为梦之主宰！”
艾斯的目光透露出紧迫感，祂收集的法则也足够多了，自己的梦境已经无比广博，上千条法则，几乎能触及的领域全部触及。
祂连不利状态都没有涤荡，就冒险再次进入高维之“门”，祂不打算在三维空间升级自己的根基，而是要在四维空间内，控制着自己次位面的对应四维微粒，于此晋升主宰。
“虽然主宰也就是普通主神，一样会无法对抗风暴，一样会堕入世界内侧，但是这正是我的良机！
我将成为梦境的主宰，我将在此时将魔网晋升为法则，我将是混乱能量的疏通者，施法者之主，风暴将是天赐的良机！”
梦境法则在四维弥散，记录之书辅佐，通晓法则扫描，过去、现在和未来，无数时间线上的梦境法则碎片，各种可能都被艾斯拾取，祂的梦境法则开始一点点的深化。
广度已经足够，深度也在继续，这是难以描述的场景，在四维时空尺度，艾斯的梦境法则实现了收束，将过去整合。
“原来如此，所谓的主宰，就是让法则实现了三维不朽啊。法则构造出一个类似于不朽果实一样的东西，进而拥有远远强于普通真神的力量，并且可以将自己的道路赐予他者，也就是缔造属神。
所谓的主宰法则，就是如此。”
犹如一场激昂的奏鸣曲，艾斯好似挥动双臂和指挥棒指挥的指挥家，梦之法则犹如大合唱团，随着艾斯的指挥一点点的成型。
祂在这一刻成为了法则主宰，拥有了近乎真实世界般的神奇梦境权能。
回到现实世界，艾斯的次位面已经完全不同，祂的梦之世界看起来仍然是一片星河，但其中的一切都迥然不同，更加的深邃，有了更多的可能。
进入其中的存在，即使是半神也可能被艾斯永久限制在其中，只要艾斯不想，半神也无法感知这方梦境世界之外的存在，换而言之，艾斯有了将半神降维为梦境存在的能力。
感知着那数千法则，明明只是不完整的法则，但在梦境世界都变成了完整的法则，艾斯笑着说道：
“从此以后，我可以自称梦境主神。不过没有必要让他者知晓，这种时候，信息差就是优势，风暴的影响，即使是泰坦主神恐怕也不能在没见到时判断我的情况。”
祂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心象世界底层，梦境法则几乎将整个规则之海蔓延，通晓和显化两个法则飘于其上，艾斯将两个法则缓缓按入梦境主宰法则，竟然产生了异样的交互。
“只能融合一种完整法则吗？那没得选，我将完整的显化法则融入梦境！”
艾斯将通晓法则高高抛起，化作一颗水晶竖眼悬于心象上空，显化法则如雪融化般消失在梦境主宰法则之中，祂感到浑身颤抖，这是一种极致的欢愉。
无法表达和形容，比任何人类所能体会到的愉悦都要再欢愉一百倍、一千倍还是一万倍，即使艾斯的这种自控力，也花了很久才摆脱这种放空状态。
“怪不得神灵中谣传，**与爱情女神晋升主神之前，只是爱情女神，但当她将**融入爱情后，她纵情了近一万年，有些疯癫。
祂的那些子嗣，大多数都是那一阶段诞生的，其中就包括优雅女神美狄亚。”
艾斯自言自语，竟把自己都逗乐了，祂缓缓将心神抽离心象世界底层，睁开双眸：“从此之后，吾可以自称梦境与显化主神，万物通晓者。”
祂的眸子望着风暴，心中稍安。
“如果速率不变，风暴蔓延到我这里还有至少半年时间，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构造出完整的魔网法则，这将是一个全新的法则，但也有着过去，只要与能量相关的法则，都可以成为我拾取的目标。”
艾斯的身影一晃，竟然又分出了一个投影，作为普通主神，已是五级顶点的存在，祂可以投影出一个实力最低的真神级投影和一个实力到达半神极限的半神投影。
“晋升主宰，让我的神力上限极大拓展，而我的职业之路也完全可以更近一步，开创十环法术，这需要从高维层面加深对天体、元素、引力、电磁力、热力的理解，或者说是铭刻认识。
时间很紧张，真神级投影负责开启高维裂痕，转化神力精华，我本体则深入四维秘境，将这两个任务完成。
好在成为了普通主神后，不利状态很快就能消除，算是个好消息了。”
艾斯的投影对祂微微鞠躬，随后开启了高维裂痕，使用着不朽心火将高维崩解产生的能量一点点消化为自己能吸收的神力精华。
艾斯也不去管这个工具人，调动着六千多颗恒星共同悸动，迅速涤荡自己的不利状态，再次闯入四维秘境。
轻车熟路的操纵着自己的四维微粒避开四维层面世界撞击的影响，艾斯也开始尝试着观察这种异象，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图景，也是难以描述的现象。
在三维只能观察到了撞击，在四维却能“看”到更确切的真实，随着观察，艾斯觉得自己对引力、电磁力、热力的认识越发深邃，祂嵌套在梦之世界的认识世界在这一刻升华。
这种世界与世界级别的撞击，昭示着种种物理现象，能够拥有四维观察的眼睛，甚至可以亲身触碰，这简直让艾斯的认知获取了难以想象的大礼包。
三维之中，祂的真神投影工具人发现高维裂痕突然扩大，转化极大加速，转化效率更是提高，六千多颗恒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竟然在一瞬间就增加到八千多颗。
直到这时，增加才缓缓停止，艾斯投影望着愈合的高维裂痕，轻声说道：“认知的突破，能在一瞬间引起高维的急剧崩塌吗？总觉得这个星界这样下去，早晚要完啊。”
四维层面，艾斯本体不再关注撞击过程，两个世界已经开始了融合，他所需要的是采撷两个世界过去遗留的与魔网法则有关的轨迹。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网法则是完完全全的新生事物，虽然能量更古长存，但是这种能疏通和引导能量的通道还是第一次诞生，更别说魔网附带的其他功能。
“还好在巫师世界丛积累了大量魔网实用的轨迹，正好可以在这一刻当做引子。”
艾斯迅速靠近巫师世界丛的四维粒子，熟悉感和雀跃感，祂将其中的魔网法则碎片一一吸取，竟然轻松凝结出了三条魔网法则。
第二十五章 加速
这让艾斯也有些雀跃，创新最是艰难，尤其是无中生有，就更加困难。
魔网并没有在卡亚世界实际存在过，历史没有它的轨迹，也就没有现成的法则碎片，倒是巫师世界丛的魔网已经成了世界组成部分，反而能提炼出三条法则，不过这已经是极限了。
“巫师世界丛的等级太低，魔网在那的历史也不过几百年，相对于卡亚世界不过几年，能提炼组合出三条魔网法则已是侥幸，剩下的只能水磨功夫了。”
艾斯回到自己的次位面，投影刚刚开启高维裂痕，正在飞速的转化着能量，艾斯看着这近八千余颗恒星，满意的拍了拍投影：“再接再厉，争取在前往世界内侧前攒出一万颗恒星，命运法则给了我预感，只要破万，威力将会大为增加。”
就在此时，巫师世界的艾斯投影忽然发出消息，艾斯瞬间调整状态，与巫师世界的投影短暂共鸣。
“原来如此，维特和阿诺两人都晋升了四级，奥莉也晋升为传说巫师，倒是多了两个助力，冲击造成的风暴如果继续蔓延，很快就会失去与巫师世界丛的联系，看来必须将人手调遣回来。”
随着艾斯的心念，投影在天之界构造了复杂的传送阵，一次性将全部黄金以上的存在传送到艾斯的次位面。
他们全都降临在艾斯次位面银河的“地球”之上。
“这里似乎不像是萨利亚？”
人群中切切的疑惑声，阿诺闭眼感知着一切，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祂睁开眼和奥莉对视，闪过一丝担忧。
“这里是我的世界，梦之世界的银河宇宙！欢迎大家的到来。”
高高的礼帽，一身黑色的长袍，胸口别着一枚十环魔法徽章，身形修长，嘴角带笑，正是艾斯到来。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大家松了口气，阿诺和维特一人一巫妖上前见礼，艾斯高兴的说道：“你们能在这个时候晋升四级长生，很不容易，正好我有话对大家说。”
说话间，一道空间门打开，拜仁和贝蒂二人带着一大群巫师鱼贯而入。
贝蒂有些急切的问道：“艾斯大人，是什么事情那么紧急，要把所有传说以上的巫师带来。”
拜仁先一鞠躬，冷静的说道：“艾斯大人必有深意，不过世界内侧的扩张正在进行，很需要传说巫师镇守一方主持大局。”
祂俩的意思很明白，当前的境况，如果耽搁时间确实没有必要。
艾斯没有生气，和善的一笑说道：“人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相信世界内侧的你们也感觉到了魔力的剧变，巨树世界已经开始主动撞击，两个世界的融合已经开始！”
这确实是大消息，震惊了众人，贝蒂有些急切的说道：“那我们应该加快扩展，尽可能的夺取世界内侧的支配权，这才可能获得机会！”
艾斯摇摇头说道：“你的想法在过去可能合适，但是在现在为时已晚。
两个世界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高品质的魔力冲击波，这并不只是在我们这个层面上的碰撞，在更高维度也在同步碰撞，并由此引发了四维崩塌，这种崩塌产生了极强的四维冲击波，在冲击波结束之后，紊乱的能量化为可怕的高魔风暴，即使真神的次位面也无法在这种环境生存。
而且这个冲击波已经一举毁掉了近六百位真神的次位面，并动摇了大源的不朽印记，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众人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他们无法想象这种场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安和惶恐在巫师们之间传播，这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恐惧未知。
艾斯没有卖关子，见众人不说话，直接说道：
“大概还有半年时间，整个世界外侧的虚实之海将变得不适宜真神居住，即使是普通主神也无法长居，虚空生物和梦境生物会全部灭绝，异度空间、半位面和次位面会尽数消失。
只有泰坦级主神，或者说六级存在才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甚至这种极度混乱的能量转化为品质极高的有序能量。
地狱、冥界、深渊同样能存在，但是将失去前往世界内侧的能力。
如果上述的这些存在真的有什么打算，那么一个月后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泰勒斯也忍不住问道。
艾斯盯着他说道：“一个月之后，两方的大源将会融合，过去的一切誓约、位格都将失效，这将是一次新的开始，而世界内侧也不再是只有半神及以下存在才能进入。
除了能级极高的泰坦主神，五级存在都将降临，这将是最混乱和危险的时代，也将是机会最多的时代。
至于六级存在，我推测在世界融合的最后一瞬，祂们会登上舞台，主角总是姗姗来迟。
有人将会登临不朽，有人将会错失王座，即使是凡人，只要时机恰当，也可以弑神甚至夺走神灵的一切。
对我们巫师来说，这也将是一次充满机遇和危险的窗口期，现在我将选择权交于你们，是选择到世界内侧一搏，还是去巫师世界暂避，一切都在诸位的选择。
想回巫师世界丛的站在右边，想在卡亚争夺机遇的站在左边。”
人群一阵骚动，很快有一些巫师走向了左边，对他们来说，拥有安稳的生活，意味着更加稳定的未来。
更多的巫师留了下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光辉，那个名为维特的神话巫妖桀桀的笑道：“艾斯大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有机会把神灵带到实验台上？”
艾斯微微一笑：“确实有这个机会，前提是你可以擒获一个真正的神灵。”
艾斯对右边的巫师们说道：“你们选择了回归巫师世界，我也希望你们好好建设巫师世界，如果我们失败，你们将是唯一的火种，我的投影与你们同在，祝福你们。
风暴会扰乱星界通道，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可能无法再见。”
说完，一阵魔力韵律震荡，右边的巫师们消失不见。
艾斯转过头，对剩下的巫师说道：“选择留下，就不能再反悔。这里不只有机遇，更有着无穷的危险，再过一个月将会是圣者堕落的时候，那些失去了次位面的真神将会降临世界内侧。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收紧拳头，将力量集中于萨利亚半岛，把萨利亚地区和附近地区彻底握在手中，至于其他地区，只需要留下基本的组织确保有巫师传承就行。”
拜仁不禁在心中赞叹，众神降临，这个世界内侧根本不是三四级存在能左右的了，因为卡亚世界的一个城邦对应一位神灵，估计祂们会第一时间回收城邦，能凭借力量联合萨利亚诸神已是不易。
艾斯大人的思考真是缜密，让人佩服。
想了一会，拜仁嘴角含笑，艾斯也微微一笑，一挥手，众人回到了世界内侧。
整个卡亚世界已经是一片混乱，大撞击所在，巨树世界已经开始往卡亚世界强行挤压，世界晶壁依然破碎，极其高品质高混乱的无序能量从撞击处神秘溅射。
这不止是三维层面的挤压，更大的程度上是四维的崩解。
艾斯的眼眸闪烁着担忧，但祂选择了介入，身为一名巫师，这种大危机正是自己参与的最好时机，而刚刚成就的梦境主宰和十环魔法更是给了祂信心。
“至少在六级存在降临前，我的实力在世界内侧不说碾压，但绝对没什么对手能压制我。
这个窗口期就是我最好的机会，趁着这段时间，将梦境之道升华为至尊法则，成为卡亚世界的又一位六级存在，才是我的目标。”
主宰已是五级的巅峰，想要更近一步，必须依托卡亚这个四级世界，虽然现在没有头绪，但艾斯一直记得曾经的那个传说。
“阿古斯丁大帝一统世界内侧，以半神之身获得假格泰坦主神的力量。换句话说，如果我能另类统一世界内侧，就有可能体验一次六级的状态，现在没有头绪登临六级，如果体验过了，自然就有头绪了。
统一世界内侧固然不现实，圣者堕入世界内侧，无论是卡亚众神还是联合众神，数以千计的神灵仅仅凭借我自己是不可能压服的。
留给巫师的时间也太少，这样短暂的时间，恐怕巫师中也难以诞生出新的不朽传奇，而且就算诞生出了，一两个不朽传奇也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艾斯思考了许久，觉得自己的前路还是得落在魔网和眷族这两个关键词上，所谓魔网，就是能量通道，只要在世界内侧布置好魔网，艾斯就能慢慢掌控世界内侧的能量流向，进而就可以衍生出诸多效果。
而眷族，则是每一位真神都有的独特能力。
“我需要创造出梦境眷族，梦境主宰当有三千梦神！”
所谓三千，并不是实数，而是虚指，艾斯准备创造的眷族，就是自己的梦境世界众神。
“按照降维的逻辑理解，梦境主宰法则构成了这个梦境世界的底层，融入的完整显化法则为梦境覆盖现实提供了良好的接口，倘若我将魔网遍布整个世界内侧和外侧，甚至理论上可以借助魔网将整个世界覆盖。
而在梦境世界之中，我几乎将所有见过的法则条全部注入，这些法则条在卡亚世界自然不是完整法则，但在梦境之中，此即使完整！”
艾斯的双手高高举起，身形一闪，出现在正在转化高维能量的投影身旁，噼里啪啦，好似玻璃破碎的声音，虚空裂出一道道裂痕，高维力量汩汩流淌。
投影大惊：“开启如此多的高维裂痕，恐怕会加剧世界碰撞的四维崩解，火上浇油啊！”
艾斯哈哈大笑：“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让这个过程加快吧，变得更快，让其他存在猝不及防，我们才越有可能胜利。”
投影惊慌道：“可是这都快上百裂痕了，转化不动啊。”
艾斯眸子闪过寒芒，他心中的**早就蠢蠢欲动，那是对真理的渴求，是祂最大的“原罪”，也是前进的动力。
“那就让不朽心火继续升华，吾之**是为薪柴，不朽心火当更进一步。”
实质化的**，如热油一般浇在不朽心火之上，那火焰瞬间旺盛，竟然将上百高维裂痕汩汩流淌汇聚的不稳定高维能量湖给直接燃烧。
艾斯的眼眸带着冷冽、疯狂和偏执，祂是不朽但依旧有着人性，祂最大的人性就是自己的**，对知识的渴望，对真理的渴求，而此时此刻，到了必须抓住机会的时候。
火焰熊熊，高维能量在电光火石间化为神力精华，又进而为火焰吸收，**和神力精华的滋润，最终让这火焰彻底异变，重新变得五彩琉璃，灿烂夺目。
“此火焰，名曰不朽琉璃火，最善灼烧高维能量，哈哈哈！”
噼里啪啦，更多的高维裂痕出现，近乎上千，达到了艾斯能控制的极限，祂疯狂的转化着神力精华，梦境世界内的银河宇宙恒星飞速破万。
一万，两万，三万……
六级存在们都同时感觉到了怪异。
世界树亲子，储君奥拉斯眉头紧皱：“这不正常，似乎有神加速了神之秘境的能量流出。风暴弥散的速度加快了！”
世界树之斧，战争之神图瑞安笑着说道：“我们挥出了斧头，卡亚众神不可能毫无反应，这就是泰坦主神们的反应了，搅浑一池水，倒是个不错的方法，如果神上神在，说不得还会夸赞一句。”
储君奥拉斯一听神上神，不由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非常不美好的回忆，轻声说道：“还是不要提祂了，神上神啊，还不是被上层直接……”
冥王拉莫尔很感兴趣的插嘴道：“讲一讲嘛，星界更上层是怎样的，你们又究竟遭遇了什么。”
生命女神黎娜斯也笑着说道：“我们即是同一阵营，信息也该共享，不如给我们说说你们飞升之后经历了什么，让大家早做准备。”
第二十六章 魔网法则
世界树亲子奥拉斯见所有的六级存在都很感兴趣，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说一说精灵世界的那段历史吧。
我们的神上神奥，其实不是我们世界诞生的存在，祂自星界漂流而来，谁也不知祂来自何方，只知道我们世界诞生之前祂就已经出现。
具祂所说，祂来自一个破灭的世界，孤身逃离，只带着一件至宝，就是世界树种子！”
奥拉斯一开口，就让在场的众神来了兴趣，听这个意思，巨树世界的众神乃至精灵似乎都不是巨树世界的原生存在。
“我们的世界，自诞生之前，就被神上神奥看上，混沌之时，就种上了世界树之种，从此之后，这个世界就与世界树密不可分。
我们算不算世界的子嗣，都不好说，我是世界树上的第一个诞生的生灵，被奥称为祂的储君。
在那之后，陆陆续续有生灵诞生，每一位都是神灵，我们的世界诞生之初就在这个层面，奥似乎了解非常多的事情，祂带领我们征服了诸多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化作世界树的树叶。
换句话说，我们曾在这个层面征服过近四百余个世界。”
这句话震惊了众神，连地狱的**大君也忍不住用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征服过四百多个和卡亚差不多强大的世界？”
世界树之斧，战争之神图瑞安说道：“哈哈，我们倒是想，但是坦白说，卡亚世界这种强大的世界，在这个层面是极少的。
大部分世界最多就有一两为六级存在，甚至有的刚刚飞升到这个层面，连六级存在都没有。
说来奇怪，也可能是奥陛下早有预料，我们的世界漂流到一处等待了上万年，竟然陆陆续续有接近三百个世界飞升上来，尽数被我们化为世界树的树叶，成了位面的一部分。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慢慢升腾，最终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一举飞升到更高的层次。
而且我们与你们不同，你们有十三位天生六级存在，还有地狱大君和深渊大君这种假格六级，如果不是你们世界内斗严重，这种力量恐怕在这个层面也很少有敌手。
即使是我们的世界，最强时期也只有七位六级存在，不过我们比较独特，神上神奥有着远超普通六级的力量，更是在飞升更上层之后，达到了不能理解的七级。”
几位神灵对视一眼，都觉得祂俩没有说到点子上，心急的海洋之主干脆直接问道：“你们飞升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世界都裂成两半？”
奥拉斯沉吟片刻，似乎陷入回忆：“那本来是欢腾的时刻，我们世界终于积蓄了足够的能量，在神之秘境中已经与更上层勾连，具体的我们也不太了解，这些都是神上神奥陛下一手包办。
世界晋升了，我们征服了近四百个世界后，终于晋升到了更上层，奥陛下更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就达到不可思议的七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是，我们的时间随后就裂为两半，好似有一道寒芒，隐约听到奥陛下的怒吼。
具体的完全不是我们能把握和了解，时间太短暂，连去神之秘境窥视变化的机会都没有，我们的世界就已经破败。
奥陛下喋血当场，世界树拦腰斩断，神灵当场陨落者不计其数。
似乎有某种力量将我们从更上层面推下，重新堕入这个层面。”
神灵们面面相觑，奥拉斯描述的太过模糊和魔幻，冥王拉莫尔左右踱步，轻声说道：“是不是你们遇到了和你们干同样事情的上层世界？”
“同样事情？”
奥拉斯如同被闪电霹了一样怔在那，祂回忆起和奥陛下在那处神奇旋涡埋伏刚刚飞升的世界的时光，没有告诉诸神的是，其实层面界膜是有比较容易突破的地方。
那是四维层面上的空洞，在三维不显现，但是伟大的顶尖六级存在是可以发现的。
那种空洞处飞升的压力大减，奥陛下称之为飞升的陷阱，埋伏在那轻易就积累了足够的能量。
与卡亚世界不同，卡亚世界培育了大量的真神存在，这些存在会开启高维裂痕，汲取高维能量，而这在不断拓展卡亚的底蕴，虽然卡亚除了远古时代，没有和其他世界发生过战争，但是凭借基数众多的真神，它依旧在不断的积蓄着飞升的资源。
如果艾斯在此，肯定会用热力学的角度去解释，卡亚本身是个孤立闭环系统，但是因为有了数千真神和普通主神，十三位泰坦主神，这个系统就成了有着无数开关的开放系统。
而它开放的每一处都指向一个能量更高的系统，因而它自身的能量也会越来越高。
奥拉斯忽然遍体生寒，祂想到了所有神灵都想到的可能，既然祂们可以埋伏下层面刚刚飞升的世界，那上级层面也可以埋伏祂们，或许这就是世界裂成两半堕落的真正原因。
长叹了口气，奥拉斯和图瑞安忽然没了谈论的性质。
冥王拉莫尔则说道：“这次世界融合之后，我们世界的积蓄也许也会到达极限，看来飞升并不一定意味着大家的束缚接触，可以触碰更高的未来，也意味着危险和未知。”
艾斯并不了解联合众神们的讨论，祂的银河宇宙的恒星还在以几何倍数激增，短短一个月已经接近十万，这如果告诉所有的泰坦主神，恐怕都会惊爆他们的眼球。
“多亏了这次大碰撞，让高维不稳，我得以轻松开启如此多的高维裂痕，一举将自己的神力继续到达顶点，即使是从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主宰，恐怕也没有我的神力浑厚。
这就是理念和知识决定的差距，知识就是力量！”
十万颗恒星同时悸动，难以想象的极强能量突破银新的高维之“门”，艾斯裹挟着能量，以无畏的姿态冲进四维秘境，声音留在三维。
“恒星一万时，我的力量就已经得到巨大增幅，超过十万则又上了一个台阶，现在的我有信心硬抗假格泰坦主神哈哈哈。”
似乎有些猖狂，但也恰如其分。
艾斯的神力积蓄实在是骇人听闻，毫不夸张的说，除了那些真正的泰坦们，深渊大君和地狱大君的积蓄也比不过艾斯的一半。
用这种强横的继续，前往四维空间，以最快的速度构造出完整的魔网法则，就是艾斯的打算。
艾斯几乎是突入了四维秘境，如同巨鲸从海洋中跃出，还在带着水花，就忽然化为鹏鸟，横行千里。
“一切过去与现在，皆可为资料，未来缥缈多变，很难拾取到法则碎片，反而是过去可以拾取到与能量相关的法则碎片，加以修改。”
祂的状态极其活跃，或者说特别特别好，神力积蓄增加了近十几倍，让艾斯这位主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祂在时间长河中逆游着。
并不能改变过去，但是可以从过去复刻某些一闪而逝的可能，一颗颗与能量相关的法则碎片被艾斯拾取，记录之书上的记录越来越多，仿佛随时要质变。
“记录之书与通晓法则简直是天作之合，两者互助的效果简直是一加一大于三！”
艾斯也不吝啬，干脆将通晓法则融入记录之书，记录之书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然赶到，信息流在四维实体化，于时间长河之中大放异彩。
艾斯头顶的呆毛在这时化为一个胖娃娃，捧着记录之书奶声奶气道：“吾为记录之神、通晓之神，梦境主宰艾斯冕下的忠诚属神，吾通晓万物，记录万物，吾即为知识之投影。”
轰！
时间长河泛起了涟漪，似乎有一位神灵在怒吼，刚刚成为真神的福娃砰的一声变成呆毛，竖在艾斯的头顶，一波一波的涟漪，艾斯虽然将通晓法则赠与福娃，但福娃变回了呆毛时，祂也得到了福娃一切权能加持。
“原来如此，入侵了知识的领域，不过正好，圣者堕落，此乃天赐良机，未来说不定能融合知识领域，让你更进一步。”
艾斯头顶的呆毛毫光万丈，犹如超级强大的磁场，将时间长河中的一切与魔网有点关联的法则碎片吸引，艾斯则全力通晓，将这些法则碎片改良为合适的模样。
一条条魔网法则被编织出来，艾斯敏锐的发现命运与魔网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祂将自己的几条命运法则拆分，融入其中。
三十条，四十条，五十条，魔网法则越来越多，艾斯的十万颗恒星提供了巨量的神力支撑，祂这次在四维秘境的时间也比过去长的多。
“这法则怎么需要如此之多，我都提炼了三百多条，感觉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到。”
艾斯不禁有些着急，祂这次突入四维秘境已经是最长时间，如果下次再准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祂肆意的开启上千高维裂痕，已经如催化剂般将高维崩塌推向**。
犹如推下第一块诺米骨牌，这一系列的反应到后来已经不是艾斯所能控制，换句话说，祂的机会就此一次。
不敢再肆意浪费神力，艾斯一边冷静的组合着魔网法则，一边将自己的神力尽量节省。
终于，从无尽的过去中，在不断动荡的大源里，在两个世界碰撞的焦灼点，在巨树世界的一枚枚树叶中，艾斯提炼了三千零一条法则，量变引起了质变。
完整的魔网法则在此刻诞生，四维秘境的两个焦灼世界似乎都在欢呼，这绝对是划时代的法则，堪称伟大的法则，它是梳理世界的能量的法则，是促进世界内循环的法则。
刚一诞生，艾斯也感受到了这个法则的不同，魔网法则极其霸道，作为第二法则却想后来者居上，占据心象世界规则之海的中心位置。
“这个先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剩余的时间，贯穿魔网法则，成为真正的魔网化身。”
艾斯将剩余的神力扑入世界大源之中，将自己的一切精力都放在对魔网法则的理解上来，荡漾在其中，祂的理解越来越深，竟然在不知觉间成就魔网化身。
退出四维秘境，让投影继续转化高维能量，将暗淡的恒星再次点亮，自己才将注意力投入心象世界深处，开始梳理魔网法则和梦境主宰法则的关系，刚开始艾斯试图用梦境包容魔网，但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祂转而将一部分魔网延伸到自己的梦境之中，并将魔网的中枢核心置于银心之中，魔网在梦境迅速蔓延，不多时就将密布了整个梦境。
不仅仅是表层的银河宇宙近十万恒星系，更深入了不知名的规则深处，与艾斯的三千梦境伪法则相连，甚至深入了高维之“门”。
艾斯浑身一震，汩汩高维能量顺着魔网自然而然的秩序化，降解为精粹的神力精华，缓缓补充着祂损失的神力。
“这算是开了一个恒定高维裂痕的外挂？按照转化量和速率对比，这大概相当于开启了不到四十个高维裂痕？如果在风暴完全弥散后，还可以汲取，那可真是开了外挂。”
艾斯略带幻想的说了一句，也间接点名了一个问题，等风暴彻底弥散，神灵们将无法从高维汲取能量，换而言之祂们的神力会用一点少一点，至于从世界内侧汲取魔力，那没有任何用处。
“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啊，热水和冷水交汇，只能温度一样，不可能冷水更冷，热水更热，能量不可能毫无代价的从低位到高位。
要想将魔力转化为神力，恐怕只能通过信仰途径才可以。
就如想要将冰变成热水，只能加点煤炭烧，而信仰和城邦位格就是煤炭，看来世界内侧恐怕要重新争夺信仰了，失去信仰的真神，无法从高维获取能量，恐怕只会暂时衰败为半神。”
艾斯的目光望着远方，对魔网有了更多的期待，随着魔网与梦境中各种伪完整法则交互，一位位梦“神”走出，而在此时，艾斯也突然发现魔网法则竟然也发生了异变。
第二十七章 萨利亚众神
艾斯魔网法则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主宰法则，或者说它本来就是一个主宰法则。
“毕竟是三千多条法则才糅合成完整的魔网法则，它本身就有着足够的深度和广度，而且……”
艾斯仔细的观察着，祂已经发现那由梦境中的伪完整法则所化的梦神们已经与魔网产生了奇妙的联系，似乎可以共用共享。
“借用了梦境的积累吗？虽是取巧，但确实成就了主宰法则，而且这个法则有着六级的潜力，如果我能梳理这弥撒在世界外侧的高维能量风暴，或许真的能晋升六级。”
一边呢喃着，艾斯一边将魔网继续蔓延自身的次位面之中。
因为艾斯的影响，高维崩塌加速了，大概过了一个月，所有的真神以上存在都感觉到了，那统治近万年的誓约彻底消失了，与之同时，大源也将诸神的不朽果实喷出，散落在世界内侧的各个角落。
十万年也难得一见的场景开始了，失去次位面的诸神入流星般主动坠入世界内侧，祂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找回自己的不朽果实。
零星的次位面也跟着坠入世界内侧，艾斯也随之一起坠入，并未引起特别的注意。
世界内侧其实也是一个无限广阔的世界，根据外神们描述，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像卡亚这种结构的世界，就好像一个鸡蛋里面包裹着一个鸡蛋一样，虽然不填恰当，但大致是这个意思。
与裸奔失去了次位面和不朽果实的悲剧真神们不同，艾斯的次位面强大而坚固，祂的不朽果实更是被他藏在银心深处，只要自己的次位面完整，就无人可以窃取。
所以其他神犹如逃荒，而艾斯则是带着大队人马去开拓殖民地，不可同日而语。
次位面缓缓没入世界内侧的晶壁，这晶壁的坚固程度，比之世界外侧的晶壁更胜一筹，艾斯的次位面之所以能进入，并不是因为次位面多么坚固，而是因为晶壁主动的陷空。
非常的奇妙，次位面接近世界内侧晶壁时，晶壁就主动的化出一个空洞，等艾斯的次位面缓缓没入后，空洞也消失不见。
这里是世界内侧，无比巨大的地心在正中心运转，奇妙的保持着均等的重力，无数的星辰环绕着地心，艾斯的次位面到达世界内侧后，就开始不自觉的坍缩。
这种坍缩是一种空间上的折叠，在外部看来次位面迅速化为一颗明亮的新星辰，在内部看来次位面依旧是一个银河宇宙。
这让艾斯产生了一丝疑惑，这诸多星辰，有多少是如自己一样的呢？
那些所谓的星神，是不是就是曾经次位面主人陨落后的新生，一时间思绪缭绕，竟有些痴了。
不多会儿，艾斯就将自己的真神投影派遣到萨利亚坐镇，已经不需要转化高维能量的工具人了。
“果然如此，随着这种高维风暴的弥散，根本无法正常开启高维裂痕，即使强行开启，得到的也是无法转化的暴虐能量，一不小心还会造成伤害。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魔网了。”
在银河宇宙之中，艾斯望着银心深处的无形魔网，这种暴虐的高维风暴并没阻止得了魔网从四维秘境汲取能量，虽然客观上汲取的效率大大降低，但是魔网依旧可以稳定汲取能量转化为神力精华。
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现在除了六级存在，谁都不能从高维汲取能量，艾斯的魔网可以做到，虽然只相当于开启了九个高维裂痕，但已经十分不容易。
“所以现在的任务有三，一是将魔网蔓延整个世界内侧每一个角落，包括倒影世界；二是组建萨利亚同盟，必须向萨利亚诸神展示我的实力，建立一个暂时的神灵同盟；三是寻找知识之神和睡神。”
艾斯的目的很明确，知识之神是头顶的呆毛巨大补品，而睡神的领域很适合成为梦境的补充，也许是时候让父子四人共侍一君了。
萨利亚半岛，正值金秋，托特城的麦浪一波接着一波，魔像们正不知疲倦的收割着麦子，在距离托特城邦大概往东百卡左右，一座巨大的浮空城正准备起飞。
这是神话巫师贝蒂主持创造的浮空之城，本来一直存在于梦中世界，存在于下层面的巫师世界，自从巫师们将力量收回后，贝蒂干脆组织众巫师建造了这个奇迹般的城市。
“虽说比不上艾斯大人在巫师世界丛建造的巨构建筑，可这也算是一个标志性的造物了，巫师的领地，怎么能没有一座浮空城呢？”
望着这座集战争、生活、研究于一体的浮空城，贝蒂充满了幸福感，如果说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浮空城的核心动能并不那么强大，基于电磁转化衍生出魔力，造成了巨大的能量浪费，产生了大量无用的废热，让她有些颓废。
“也许艾斯大人能够制造出更加优质的能源核心吧？”
不太肯定的轻声说着，这座城市目前还是一尊空城，众人希望等艾斯到来亲自剪彩。
就在此时，艾斯的真神投影已经悄然到来，祂望着浮空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巫师确实需要一座浮空城，甚至一座还不够，应该有很多座，这是巫师文明的集中体现。
“你们做的很好，将力量收敛了起来，还用这么短的时间制造了一座浮空城。”
贝蒂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座城制作的还是太赶，粗糙了些，希望艾斯大人能把把关，让我们在卡亚的第一座浮空城更加完善。还有就是浮空城的能源是个大问题，最初想从虚实之海汲取能量，但发现虚实之海被某种狂暴无法处理的能量流淹没，根本不能汲取，就转而用电磁衍生魔力，但转化效率太低了。”
艾斯点点头道：“些许瑕疵也不能掩饰这工程的伟大，能源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办法，一步步来，只要有魔网存在，我们就不愁魔力来源。”
说罢在贝蒂惊喜的目光下，艾斯轻轻挥手，将些许瑕疵修复，让整个浮空城更加稳固。
次日，大量的魔法人口开始迁居浮空城，这不是普通的浮空城，更是一个异度空间，有着远超其外在的巨大空间，几乎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星球。
进入其中，就会发现进入了一个球状都市星球，或者说一个完整的生态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半位面级的晶壁防护，三十三门半神级固定电磁轨道炮，上千门传说级浮游电磁线圈炮，还有数以万计的各种防御魔法。
扭曲引力的曲率航行魔法引擎，缺点是会留下固定的引力航迹，优点是能高速超远距离跃迁，还有传统的短距离空间跃迁魔法引擎。
除了核心能源不足，其他一应俱全。
艾斯在其中嵌入了能无时无刻最大权限沟通魔网的无限能核后，能源的问题也不再是问题。
在这座城市，无时无刻不展示这魔法技艺的惊喜，工业化的魔法产品已经开始批量产出，这是魔法文明的最高结晶。
计算之神托特已经真身降临，祂很倒霉，次位面正好是第一批被摧毁的，而这短短几个月，根本不足以汲取能量重新构造出次位面，祂只得裸身降临。
刚一到托特城邦，祂就发现了异样，巫师们似乎都消失了，紧接着就发现了那座浮空城。
浮空城异度空间内，在仿照天之界建立的学术星球上，托特与艾斯的真神投影饶有兴趣的闲逛。
“真没想到，其他神灵都是裸身降临，你不但次位面基本完好，更勘破了法则的桎梏，成为了一名主神。我忽然觉得，我这些年都白活了。”
在得知面前的真神只是艾斯的投影后，托特不由的感慨道。
祂的野心犹在，但信心已然粉碎，面前的这个艾斯很熟悉，也让祂很陌生，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晋升自身法则，成为一名主神，屹立于五级巅峰，这让祂感受到极大的挫折。
艾斯微微一笑，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比较幸运，恰巧撞击时我正在神之秘境遨游，不但挽救了自己的次位面，更借着观察这次更高层面撞击的真实，悟透了梦境的真谛。”
托特听着艾斯这样说，感觉更加苦涩，祂声音低迷：“我过去认为你选择梦境之路是错误的，现在看来，你是正确的，我才是那个错误的。老实说，圣者堕落，不能从神之秘境汲取神秘力量，又失去了不朽果实，我们这些真神已经名不副实。”
艾斯神情肃穆道：“不然，真神就是真神，五级不朽，只要能寻回自己的不朽果实，自然可以守住自身的不朽，如果你信任我，也可以将不朽果实存于我之次位面。”
托特一笑：“你这算是招揽吗？”
艾斯笑道：“不，我这是同盟。”
祂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同意，不止是你，我会帮助整个萨利亚除了海洋之子以外的真神取回不朽果实，我们也将在神秘风暴持续期间建立短暂的神系同盟，以我为主！”
托特抬起头望着艾斯，曾经被祂俯视年轻人，现在已经成长到可以俯视祂庇护祂的程度了，托特阳光一笑：“我没有问题，就看其他几位了。”
七日之后，艾斯将萨利亚北方五邦的神灵和南方的优雅女神请来，当场宣布了自己的态度，要么接受并组建同盟，要么退出萨利亚半岛，毫无疑问，神灵们最终选择了同盟。
在泰坦主神不能降临的时候，艾斯这个新晋主神是毫无疑问的顶级强者，祂们的城邦在其左右，如果不能侍奉，只能离去。
之后，一位主神七位真神共同降临茨马利，“劝说”海洋之子新晋真神蓬托斯退出半岛，蓬托斯看着对面一位主神七位真神，只觉自己可能陨落当场，阵营不同，祂在此简直就是找死啊。
听说艾斯能放祂离去，连狠话都没敢说一句，恭恭敬敬的对艾斯行了觐见主神的大礼，恳切的说道：“尊贵的主神艾斯冕下，我希望能带走我的信民，他们都是些鱼人和半鱼人，留在这与你们也没有用处。”
艾斯本不欲争什么，优雅女神美狄亚已经抢先一步踏出，高声喝道：“大胆，你父背叛卡亚众神，今日主神冕下肯大度释放你已是恩赐，你竟敢讨价还价，真以为优雅领域不能奈何你吗？”
大力神诺顿一看，眉头微挑，这个美狄亚太不知羞，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拍新主马屁，明明自己与艾斯冕下还有过一段见证之谊，不能让这女神抢了先机。
祂也一跃而起，爆喝：“不敬主神，与吾一战。”
海洋之子蓬托斯顿时两股战战，祂虽是真神，可实际上他的领域连法则都算不上，是很多神灵都看不上眼的神职，蓬托斯海域之神，人鱼与半人鱼之神。
也无怪祂想要带走信民，离开了海域又没了信民，祂恐怕得立刻跌落五级。
艾斯手一竖，制止了萨利亚众神的表演，冷静的说道：“信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凡是都讲究公平，你能给出什么代价？”
蓬托斯犹豫半晌，有些信息不足道：“我发现了一件外神的秘宝，愿献与主神冕下。”
说罢，祂缓缓取出一物，乃是一片翠绿树叶，其中纹理繁杂，隐约有什么奥秘在其中。
“此物为我偶尔从倒影世界所得，观察许久也没有什么收获，但您只需一看，就知此物必为珍品，神秘度绝对在五级以上。”
艾斯手一招，那树叶就从蓬托斯手中飘到祂的手中，只是一握，就感觉到浑身一震，头顶的呆毛剧烈欢动。
还好艾斯戴着高高的礼帽，其他人没有发现。
“福娃乃是通晓之神、记录之神，能引起祂注意的必然有玄机。”
想到这里，艾斯冷声道：“此树叶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念在你父曾是泰坦主神的份上，就允许你带走一万信徒，其余不必多言。”
第二十八章 巩固
蓬托斯不敢多言，祂望着众神拱卫的艾斯，心中感到一丝苦涩，没想到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凡人竟然如此厉害，短短几十年就从一个一点超凡血脉都没有的凡人跃至一方主神。
感觉自己这近万年活到狗身上了，天生半神，还要依靠信仰才能勉强成为真神，与艾斯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蓬托斯没有多言，召唤了一直巨大无比的岛屿兽，同时降下神谕，灾难来临，只有最虔诚信徒能跟着神避难。
艾斯看着鱼人，眼眸流露出一丝厌恶，低声对大力神诺顿说道：“你在此看守，蓬托斯离去后，驱逐所有的鱼人和半鱼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艾斯从来不相信世界大同，归于祂势力范围的才是应该爱护的，除此之外，皆为仇敌。
艾斯投影先行回到了浮空城内，望着异度空间内忙碌的十万多魔法人口，祂笑了。
“只有他们才算是我的子民，至于其他，皆非我族类。若是利益不冲突，可以有限的考虑，若是利益冲突，则毫不犹豫的出手。”
在浮空城待了一会，艾斯的投影身影如雾气般渐渐消失，进入梦之界次位面的银河宇宙之中。
十万可恒星还有近四万颗没有点亮恢复，艾斯本体双眸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
投影到来时，两者目光交互，那翠绿树叶飘到艾斯的手中，与此同时，福娃也砰的一声从投影头顶跳出，回到本体的头顶。
通晓法则的强大感知力下，这翠绿树叶褪去迷雾，显现出本来面目。
“一叶一世界？”
艾斯的眸子闪烁着异彩，祂看到了一个破败的世界，基本完整，世界的大源似乎非常衰弱，里面已经是一片荒芜，智慧生命早已灭绝。
电光火石间，艾斯回忆到自己晋升传说后层脱离世界，看的一幕，彼世界的神灵正是驾驶着犹如树叶的位面冲向卡亚世界。
“虽然无比破败，而且基本上迎来了毁灭，但是可以肯定这个应该是一个世界，而非位面。有着稚嫩但基本完整的诸多法则，但是好似被掐了尖的小树苗一样，恐怕无法正常生长。”
艾斯把玩着这树叶，心里很是惊奇，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世界刚刚晋升到四级，就被夺取了所有潜力一般，而且做成了翠绿树叶，毫无疑问是精灵诸神的手笔。
“还真是大手笔，原来世界树的那些翠绿枝叶，就是一个个世界毁灭的缩影啊。这样一个生物已经灭绝的世界，或许能给我的就是它的大源了吧。”
艾斯将那翠绿树叶往银心一掷，不朽琉璃心火飘出，炙烤着这个翠绿枝叶，同时也炙烤着空无生物的破败世界。
一周之后，在强行驱逐了鱼人和半鱼人后，茨马利港成了一座空城，优雅女神想要收回，被艾斯否决。
“此处将建立一个自由港城，所得的位格资粮将供给给轮值神话巫师。”
其他神灵没意见，优雅女神有些不高兴，但艾斯随即说道：“我将净化原北境地区的恶魔，这片区域将会还给美狄慕斯城邦。”
美狄亚的本意就是想给自己儿子腾一个位置，所谓的位格，是由地理和人口共同组成，只要有了地理，有了人口，位格就可以诞生。
艾斯说完，就一步踏出，出现在深渊投影地的上空，上万颗恒星同时闪现，将夜空化为白昼，就在那纯净的光芒中，盘踞萨利亚许久的深渊投影地彻底灭亡。
祂面无表情的将上万恒星收回，这是标准的过量打击，实际上几百颗恒星就能解决的事，但艾斯却用了一万颗恒星，为的就是足够震撼的效果。
祂内心也在感叹：“也就几年的时间，降临巫师世界丛前，我只是一个传说巫师，面对半神罗纳慕斯都得抓紧逃遁，没想到不过几年之后，我已经晋升为主宰，并且在成为五级存在后实力突飞猛进，曾经绝不可能毁灭的深渊投影，我也能轻而易举的碾碎。”
萨利亚众神心中一凛，艾斯展现的实力实在太过强大，这是恩威并施啊。
毁灭深渊投影是施恩，展示强大的力量是示威，更加重要的是，艾斯展示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在圣者堕落的时代，跟随这样一个强力主神，有巨大的安全感。
与这样一个强力主神作对，也可能会陷入漫长的沉睡甚至失去不朽果实，一时间众神无语，计算之神托特看着艾斯的目光更为复杂，祂心中想着：
“这就是兼具魔法道路的力量吗？这些恒星毫无疑问，就是当年我看到的那些，没想到祂将梦境与之结合，看来我也必须花更多时间兼顾巫师之路。”
大力神诺顿忽然大声道：“主神冕下，北方的萨利亚森林有一批精灵盘踞，不若先行涤荡？”
艾斯一笑：“这必然要清理，不只是萨利亚地区，对应的倒影世界内，不许一片翠绿保留。”
明明声音温和，众神却听出了极度的寒冷。
“萨利亚北部就交给你们了，除恶务尽！”
说罢，艾斯踏出一步，消失不见，出现在倒影世界之中。
众神对视一眼，也飞离此处，到了萨利亚北方，这是盗火者联盟的墓穴，也是精灵们的地上殖民据点。
七位真神一起降临此处，这里的精灵们还不知末日降临，大力神诺顿一马当先，神力璀璨直接将此处夷为平地，其他六位真神一起上，除了一个半神勉强逃出，其他精灵尽数被灭。
美狄亚律动着优雅领域，将那精灵半神捉回，对托特说道：“麻烦冕下将此僚进献主神冕下，我等先回各自城邦了。”
倒影世界，这里郁郁葱葱，生机恣意，潺潺流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艾斯简直不敢相信这里竟然是死气弥漫的倒影世界。
“化死为生，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客观来讲，我们这个世界引入精灵，未必是坏事，只是必须为我所用，否则精灵将我等彻底取代，那要这世界还有何用？”
空气逐渐炙热焦灼，一颗两颗、十颗百颗，越来越多的恒星投影出现在此处，将这里映照的一片明亮，这是艾斯的十环传奇法术“群星降临”。
到了传奇法术这个阶段，真正的法术只有一个，其他的大多都是该法术的衍生，这一法术包含了艾斯当前对世界的全部认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方向足以衍生出无穷的变化。
这次没有示威也不需要展示，艾斯没有浪费神力，大约一千颗恒星，共同闪烁着强烈的光芒，极其强烈的光波让一切生命都在光芒中死去。
“生命源于光辉，然而过量的光辉只能让生命枯萎，所以燃烧吧，哀嚎吧，化为白骨，化为死气，让倒影世界回归往日宁静，迎接净化和审判！”
艾斯微微鞠躬，用咏叹调高声唱着，比普通火焰炙热百倍千倍万倍的烈光将这里的一切净化，即使是半神也没有机会逃离，这就是恒星的力量。
看着这附近区域的余烬，艾斯忽然笑了：“比之太阳神，我好想更像太阳？早知道应该收点力，半神都给弄死了，本来还想拿祂们来研究研究的。”
“这就是精灵半神？”
贝蒂双眼放光，她身后的半神巫妖维特空洞的眼眶中的魂火也忽然灼热。
“是的，我们已经消灭了北方森林盘踞的精灵，这个半神就是进献给艾斯大人的胜利品，还要麻烦你转交给祂。另外，如果可以，我有一个半神级投影，希望能在这里学习魔法。”
一人一巫妖对着那身材修长，样貌秀丽的精灵半神吞了吞口水，特别是巫妖维特，明明没有口水却空空的吞了一口，能将倒影世界的死能量转为生能量，这对维特的诱惑太大了。
“我记得艾斯大人给过您相关的资料吧？”
贝蒂有些疑惑道。
托特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我发现研究魔法最需要的还是氛围，学术的氛围，比之冷冰冰的资料更为重要。”
“我们没有意见，但这需要艾斯大人的首肯。”
拜仁突然出现，对托特鞠躬后缓缓说道。
就在说话间，艾斯的真神投影从倒影世界中闪现归来，祂笑着说道：“托特冕下即是想要尝试魔法道路，想要享受学术氛围，我自是同意，你的投影现在就可以来浮空城定居。”
其他几人连忙向艾斯鞠躬，巫妖维特抢先说道：“艾斯大人，这个半神能借给我吗？我很擅长研究各种生物，而这种能转化死生的能力更是让我很感兴趣。”
贝蒂声音尖锐的说道：“我也很感兴趣啊，你太狡猾了维特，我也要研究。”
艾斯看着两人争执不休，揉揉眉心笑着：“你们俩是小孩子吗？不用争了，你们俩可以联合实验。”
拜仁这时也上前一步，轻声咳嗽：“艾斯大人，我也想加入联合实验。”
托特看着几人，心中想到，这就是巫师吗？
对于同等级的存在，也没有任何的敬畏，首先想到的就是研究实验，祂感觉更兴奋了。
作为庇护巫师一段时间的神灵，托特对魔法之路也了解颇深，甚至曾经分身在魔法学校学习过，仅凭魔法造诣，托特足以成为一名传说巫师。
祂的半神投影研究魔法，也有先天的优势，那就是资源积累足够多，足够的资源能让祂在认知足够时自然突破，唯一的问题是，加深认知太难了。
魔法力学、电磁力学、热力学、光学还有种种数学，还好托特的领域让祂很擅长数学，否则让一位其他神灵来恐怕会怀疑神生。
几日之后，在稳定了整个萨利亚之后，各地也陆续传来消息。
精灵诸神、反叛诸神、恶魔和魔鬼也陆续坠落，各地的巫师传承的生活变得很艰难，高层次的战争让普通超凡变得无力。
甚至已经有真神陷入了沉睡，提前退场。
“我们必须快点找寻自己的不朽果实，世界内侧的战斗越来越频繁和激烈了，一旦自己的不朽果实被别人找的，后果不堪设想。”
众神找到艾斯后，优雅女神美狄亚有些急切的说道。
“确实如此，虽说即使得，普通神灵也难以破坏，但如果是主神以上的存在，还是有可能打破不朽果实的，前提是对方得到。”
艾斯也知道确实是如此，晋升到主宰这个层次，艾斯也感觉到如果再进一步，会在四维层面发生质变，如果泰坦主神也就是六级存在们都是真正的四维存在，或者说四维叠加三维的特殊叠加态。
无论是哪种，祂们在那个层次，很可能具备将三维不朽击碎的实力。
毕竟所谓的三维不朽就是在四维层面构造了一个扭曲过去时间的果实，即使是艾斯自己，如果得到这个果实在三维的交汇点，就能追寻到其四维的本体。
只要将这个四维层面的果实摧毁，就事实上毁掉了对方的三维不朽根基，再在三维杀死对方，就可以彻底杀死神。
这个顺序即使颠倒，也没有问题，先从三维层面上杀死，再在其复活前毁掉不朽果实，也会彻底消灭神灵。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正是神秘能量震荡的时候，即使是普通主神也无法打破屏蔽，也就是说不能进入神之秘境，所以即使得到了不朽果实，一时也难以摧毁。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不能将自己的不朽拱手让与他人，现在就需要找回。
这是你们的不朽果实，必然与你们有着很深的联系，你们先分头寻找，我将赐予你们每位一颗恒星印记，一旦有问题，就呼唤我。
至于果实找到后，信得过我的可以藏匿于我的次位面，我们可以立下誓约，这次圣者堕落结束后就归还，信不过我的，只能请你离开萨利亚半岛，带着人民另寻他处了。”
众神心中一凛，艾斯这是让祂们没的选，现在带着城邦居民离开，又上哪儿找到地方呢。
大力神诺顿说道：“我愿与艾斯冕下立下誓约，互助互利彼此尊重的誓约。”
第二十九章 光辉
艾斯立刻懂了祂的意思，可以将不朽果实押在艾斯那，但必须有誓约互相制衡，其他真神也直勾勾的望着艾斯，艾斯说道：
“我们的神灵誓约必将互惠互利，誓约期限到这次圣者堕落风暴结束为止，期间我们将会建立以我为主的联盟神系，遵循传统神系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不背叛，各位不用担心。
如果真的不想联盟，我们都是卡亚神，只要你退出萨利亚就行。”
环视四周，没有一位真神敢与艾斯的眼睛平视，离开萨利亚又能去哪，在不能开启高维裂痕的现在，城邦和人民就是神灵唯一的神力来源。
不是每一个神灵都像艾斯一样拥有魔网。
艾斯打了个响指，七颗恒星印记凭空出现，众神互相对视，最终托特先将一颗印记取走，陆陆续续，其他神灵也拿起了印记，离开了此处。
在世界内侧的无尽星空，一颗星辰正在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那颗星辰正是艾斯的次位面在世界内侧折叠后的梦之星。
一道道无形丝线正在缓慢生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变着附近的魔力传输方式。
在梦之星内，三千梦神眷族拱卫着艾斯，并按照艾斯的意图，跟随魔网一个个离开。
“魔网的生长需要时间，即使再乐观考虑，也至少要十年才可能再整个世界内侧密布，还是先将虚空星辰间填满，再一举拿下地心。
除此之外，倒影世界也需要同步推进，我需要在倒影世界布置一个梦之星倒影才行。”
倒影世界是卡亚世界内侧的沉积，无数逝去都堆积于此，渐渐形成了这奇异的倒影。
“倒影世界必然是未来的一个资源积累点，卡亚众神占据着地表，精灵们可能会慢慢占据倒影，现在还不是很明显，未来几年之后，越来越多的圣者堕落，更可怕的是没有神力来源，规则神被迫转型成为信仰神和守护神，神与神、人与人的战争将会非常频繁。
这样一个时代，也将是魔网的时代！”
艾斯的本体身影渐渐消失在次位面的银心附近，出现在倒影世界的天空，这里的天空很奇特，没有太阳，只有一轮血色残月和一轮翠绿皎月。
两轮月亮轮流出现，每当翠绿月亮出现时，大量的死之力会被转化为生之力。
在倒影世界的地心之外，是无尽寂寥的星空，这里仿佛是群星的墓地，一颗颗不再发光发亮的星辰静静的躺在那里，恰好与卡亚的真实世界相呼应。
艾斯就这样出现在了那翠绿明月附近，头顶的呆毛用力的晃动，努力的试图通晓这轮绿月。
嗡！
来自灵魂的战栗，艾斯忽然浑身僵直，祂仿佛看到了一个极为伟岸的背影，和一瞬间的回眸，那翠绿的眼睛。
如同幻觉一般，艾斯的僵直很快消失，祂再次感知，那种感觉不翼而飞，仿佛从未存在。
慢慢的通过呆毛激发通晓法则，艾斯的灵魂开始共鸣，祂恍然间进入了大源规则层，“看”到了正在波涛汹涌的大源之海。
似乎有过花朵在波涛之中，还有潺潺绿流从外部流入，与大源之海缓缓融合。
艾斯努力的找寻，却无法寻找到那伟岸的背影，祂仔细的看着那朵花，渐渐明悟。
“原来，这绿月就是彼世界这朵花在世界内侧的投影。”
场景破碎，艾斯望着倒影世界的绿月，柔和而充满生命力的光芒，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祂缓缓离开，找到自己梦之星在倒影世界对应的位置，神力汩汩流淌，很快就塑造出一颗闪亮的梦幻星辰核心，并将魔网的触角布置在此。
这个核心正好联通着艾斯次位面银河宇宙的银心处，魔网通过这里可以直接蔓延增生。
祂开始缓缓打造着梦之星投影的外围，将一个个梦幻规则痕迹摹刻，这并不困难，事实上对于在银河宇宙创造过十万恒星的艾斯来说，这简直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事情。
祂将十几颗恒星本体召唤到此，在卡亚世界的奇妙规则压制下，恒星小了不少，但在引力的控制下，十几颗恒星凝结在一起，以梦幻核心为中心，创造出了一颗闪亮的星辰。
从此刻起，倒影世界的天空不再是两轮月亮呼应，一颗明亮的梦幻星辰也高悬于上，共同构成了倒影世界的天空景观。
这是无法避免的，艾斯既然想在倒影世界编织魔网，就必然会产生天文影响。
艾斯看着这颗梦幻星辰，魔网已经一点点开始在倒影世界增生，这种无形之网，在没有显露出特征前，谁也难以发现，等到显露出之后，那就是大势已成。
“魔网我倒是不太担心，如果有人问起我在倒影世界布置的这颗星辰，就说是监控倒影世界的眼睛。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神灵模仿，关键还是那背影，让我很是不安。”
虽然犹如幻觉，但艾斯始终记着那种灵魂战栗的感觉，祂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几乎快要忘记，如同遇到一个绝对不能对抗的怪物一般，仅仅是一瞥就让祂浑身僵直。
艾斯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倒影世界，魔网依旧在弥漫编织，并在掌握了一处魔力流动之后，继续模拟着自然状态，尽量不引起异样。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大招，如果艾斯真的成功将魔网密布整个世界内侧，那祂就立于了不败之地，魔网就像是器官，也像某种良性共生物。
一旦再世界内侧扎根，就变成了世界的一部分，这种有利于世界的造物，再难分离。
只要魔网形成，那艾斯就是整个世界大势的重要部分。
银河宇宙之中，艾斯努力的回忆着那种感觉，并让福娃记录下来，这种感觉让祂很不舒服，作为一名五级巅峰的存在，或许是六级中的至强者才可能让祂有这种感觉吧。
就在此时，艾斯忽然感觉心念一动，似乎有人在呼唤祂。
祂仔细的感知着，发现是工匠之神，阿蕾莎的祖神。
想到了阿蕾莎，艾斯不禁回忆起这个女人，在转化为术士之后，艾斯就把她放到一旁几乎没有关注过。
但在应对深渊恶魔的袭击时，阿蕾莎的英武身姿的记忆并没有被艾斯遗忘。
她有着古铜色的匍匐，细腻的肌肤纹理，健康的鱼人线，浑身头、颈、脊背、腰和光洁有力的大腿成一条线，如同一张大弓，充满野性美和战斗美。
“从异性的标准判断，阿蕾莎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这样说了一句，艾斯身形缓缓消失，祂响应了呼唤，那是在旧大陆附近的某个海域，工匠之神已然负伤，正在与三位神灵对峙。
艾斯的出现，引起了那三位神灵的警惕，祂们其中一人礼貌的说道：“我们是守卫三神，司职看守冥界大门，乃是冥王陛下的属神，希望您不要插手。”
工匠之神向艾斯一鞠躬，大声喊道：“主神冕下，就是祂们拿走了我的不朽果实，这三位本就与我有仇怨，两万年前祂们找我打造三件神兵，却不提供材料，被我拒绝后，就怀恨在心。”
艾斯不管事实的真假，就算工匠之神不占理，也不管祂的事，祂要做的就是庇护手下，同时立威众神，冥王本就与夜之女士敌对，如果是同属卡亚阵营，也许还要留手，但既然对手是反派诸神，那就不用留手了。
“哈哈，敢当着我的面，欺凌我萨利亚同盟的真神，你们这些反叛诸神，未免太过嚣张了。”
恒星投影一颗一颗出现，巨大的引力力场将这片空间封锁，恒星越来越多，百颗、千颗、万颗，几乎将这里化为一片光辉的世界。
守卫三神大惊，其中一位惊叫道：“你是星神？为什么有如此多的星辰？”
另一位试图直接逃跑，却被引力瞬间扭曲，即使是真神，在这种超量碾压下也难以抵挡。
要知道艾斯的万颗恒星相当于百万神力精华，一位普通神力最多也就有几千甚至几百神力精华，大家虽然存在层次一样，但是差距太大了。
就像同样是人类，一个是裸奔的原始人，一个是开着虎式坦克的现代军人一样，战斗力方面是不成正比的。
工匠之神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位主神冕下实力确实强大，也喜好排场，这种以势压人，超量打击的局面，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你是太阳神冕下的什么人，其实我和太阳神还有些渊源，我这就将不朽果实还给您，还给您还不成吗？”
引力的巨大拉扯之下，三位神灵已然变形，其中一位声嘶力竭的喊道。
艾斯将引力微微控制住，越来越多的神灵开始关注到这里的情况，那璀璨的光辉，可怕的扭曲，让真神们也开始颤抖。
即使不被击碎不朽果实，光是陷入长眠，也不是祂们所能接受的。
“这个神灵是谁，怎么如此厉害？”
“你们谁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光辉，简直是太阳神的削弱版，根本不可能啊！”
“也许是某种星神？很厉害的那种？”
吃瓜神灵们开始神念交流讨论，更有些胆大的神灵直接用强大的神魂观察。
“我似乎看到了工匠之神和守护三神，守护三神马上要被撕碎了。”
一位浑身是眼睛的神灵在神念中吼道。
“还有呢？工匠之神呢？”
“工匠之神站在那位不知名的神灵旁边，不对，那个不知名的神灵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
……
一阵沉默，很多神灵的催促，那浑身是眼睛的神灵终于想了起来，肯定的说道：“不会错，祂是夜之女士引入的那个新神，最近刚刚成神的那个，那个梦境之神！”
“就是那个刚一成神就贯穿法则领域的真神？”
“就算如此，祂是如何掌握星辉的力量，而且是如此巨量的星辉？”
“这与太阳神的领域没有交叉吗？太阳神冕下没有震怒？”
“不算交叉吧，要是那样，那么多的星神怎么办？”
“不是，你们没有观察到那可怕的神力吗？就算是普通主神也很少见吧？这个神简直是个怪胎，竟然那么短暂的时间变得那么强。”
“你说的对，祂身上散发的那种威势，毫无疑问是主神级别的可怕威势。现在应该没有几个主神堕落吧，祂怎么那么快就降临了？”
“也许是想争夺先机？”
“也许是难以抵挡风暴？”
神灵并不是没有人性，相反，卡亚诸神因为走了规则之路，大多数都保留了祂们的**和感情，祂们也会和人类一样八卦。
不论如何，艾斯的神名开始在诸神间彻底传播，众神开始认识了这位飞速崛起的神灵，一位站在五级巅峰的可怕存在。
当守护三神求饶时，艾斯嘴角微微一笑，祂大声的说道：“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大点声，说的更恳切些。”
“尊敬不知名主神，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我们把不朽果实还给你们，放过我们吧。”
工匠之神这时靠近艾斯说道：“主神，如果不想太得罪冥王那一系，就暂且放过祂们，现在还在誓约期间，我们不要做第一个动手的神。”
艾斯差异的看了工匠之神一眼，虽然打算惩戒一番后放走，但没想到工匠之神巴卡尔竟然如此克制，这让艾斯对这个大胡子红脸汉子有了一丝好感。
“那就给你个面子，”艾斯转头对三神说：“我本意是小惩大诫，让你们去时间长河沉睡个几万年，但是……”
三神不敢和艾斯嘴硬，如果这个不知名的主神真的宰了祂们，那至少几万年的时光不见了，至于能不能从时光长河里爬出，这可就不好说了。
没见过希望女神被杀了后，不朽果实都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几乎再难从历史长河里爬出。
“只要冕下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不再与冕下作对，如有碰到，只要不涉及阵营之争，必将以冕下马首是瞻，求您放过我们吧！”
第三十章 恍悟
艾斯沉吟，刚要说话，工匠之神巴卡尔已经抢先说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儿童吗？先归还不朽果实，然后立下神之誓约，我们主神也许会考虑放你们一马。”
艾斯趁机将引力加大，三位神灵被撕扯的快要裂开，这种状态下，也许神魂会存在，但神躯绝对不复存在，如果引力再大，就会形成类似黑洞的现象，恐怕祂们的神魂也会不复存在。
虽然有不朽果实，可以在遥远的时间自历史长河中复苏，但变数实在太多，卡亚世界近十万年，长眠后复苏的神灵也不过两个巴掌，更多的到现在还在长眠或封印。
祂们将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抛出，然后说道：“果实已给，望冕下遵守承诺，与我等誓约后放我等离去。”
在工匠之神将不朽果实拿住确认后，艾斯与祂们三位神灵誓约，然后放走了他们。
如工匠之神所说，现在不是起纷争之时，即使起纷争，也不要当第一个。
“所谓的神灵，在无法接近时是如此的神秘、威严而强大，但当我的实力能碾压时，祂们也会害怕。”
艾斯摇摇头，心中想着，所谓的神秘与否，全是相对而言。
围观的神灵见艾斯将近万颗恒星投影收回，也纷纷收回神念，并将艾斯的形象牢记，萨利亚同盟和梦境之神艾斯，不可轻易招惹。
更有神灵受到启发，开始与相处良好的神灵或者同一地区的神灵组建平等互助同盟。
这且不细讲，艾斯与工匠之神巴卡尔回到萨利亚，这里在托特城邦不远处，层峦叠嶂，常年积雪覆盖着山脉，别有韵味。
两位神灵前后脚出现，站在半空之中，迎着风雪，巴卡尔很是识趣，直接将自己的不朽果实递给艾斯。
“尊敬的主神冕下，还请您帮我保管不朽果实。”
祂知道这是投名状也是质子，比任何质子都更加可靠，毕竟这是神灵的不朽之基。
艾斯郑重的接过，对巴卡尔说道：“我会妥善安全的保管，并在我们誓约结束后归还，只要你不叛我，我亦不叛你。”
工匠之神面色坚毅，将自己内心的强烈不舍隐藏，与艾斯客套了几句，先行回归自己的城邦。
梦之界，银河宇宙中心，艾斯出现在银心附近。
这里依旧光彩夺目，灿烂的银心令人目眩，手举着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艾斯呼唤出一条命运法则，将工匠果实缓缓嵌入。
那条命运法则发生了异变，竟然化为了一尊高大而破旧的石碑，石碑上坑坑洼洼，其中一个坑被填满，正是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
梦境三千伪完整法则忽然震动，三千梦神也跟随着震动归来，一尊梦神带着一条法则“撞”上工匠之神的不朽果实。
艾斯定睛细看，这梦神带着的那条法则正是工匠法则。
“原来如此，这就是命运石板的升级版吗？命运石碑？若能将全卡亚诸神的不朽果实嵌入其中，恐怕这就是真正的能决定神之命运的石碑了吧。”
艾斯摇摇头，这样的想法太过虚无，祂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神的不朽果实夺取，除非能成为卡亚世界的掌控者，否则绝无可能。
又过了几日，萨利亚众神陆续归来，除了工匠之神，战斗之神也遇到了些麻烦，当艾斯到来时，对面的神灵当即脸色就变了，大吼着什么“梦境主宰”“星辰掌控者”“怪物”就把不朽果实扔了跑掉了。
速度之快，让艾斯根本来不及追赶。
战斗之神恭维道：“主神冕下声威震慑万里，即使是外神也会狼狈逃窜。”
艾斯不管这些，手一伸。
“不说这些，果实给我吧。”
战斗之神一脸便秘状，强挤出笑脸，将不朽果实递给艾斯。
在集齐所有神的不朽果实之后，艾斯与众神和神话巫师们议定，将会派遣一名神话巫师和一名真神常驻萨利亚倒影世界，并经营倒影世界，避免被精灵们再次占领。
众神自然是轮值，至于神话巫师，巫妖维特对艾斯说道：“艾斯大人，我愿意前去经营，打下前期的基础。倒影世界最适合亡灵，吾愿意培养智慧亡灵，并请求调派大部分精通亡灵魔法的巫师前去。”
艾斯自无不可，与萨利亚众神不同，众巫师都是艾斯亲自培养出来的，关系要亲密的多，信任也高的多，即使有巫师成就不朽，艾斯也无需对方的不朽果实为质子。
“不过艾斯大人，我们的实验到了关键时刻，还请您等个几天，到时候会有惊喜。”
听到维特的这句话，艾斯来了兴趣。
祂在第一次见到罗纳慕斯骑天马时，就想着能不能将之解剖，后来更是觉得即使神灵也可以解剖研究，但是当自己也成为神灵后，兼具神灵和传奇巫师两个特性，艾斯自身就非常了解神灵，根本无需解剖。
三位神话巫师想研究精灵半神，并在解剖实验后有了成果这让艾斯很是欣喜。
“有什么惊喜告诉我？”
贝蒂笑了笑说道：“还没有确定结果，但是可以告诉您方向，精灵将死之力转化为生之力，也许我们可以逆转这一过程，反向净化倒影世界！”
一周之后，在浮空城的中央高塔最高层，贝蒂、拜仁和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正在此等候。
空间一阵扭曲，艾斯的真神投影降临。
“成果如何？我们的维特阁下去哪了？”
艾斯一看少了一人，反而多了一位青年，下意识的问道。
那清秀青年清了清嗓子说道：“艾斯大人，我就是巫妖维特啊。”
艾斯眼眸闪烁着通晓法则，看了片刻才看透维特的情况，不由拍手称赞：“你们说化生为死，没想到先在化死为生上给了我一个惊喜。完全一样的精神频率，但是已经转化成为了活人，了不起。”
维特答道：“艾斯大人，这个法术不能持久，转化为活人状态，我称之为七环法术‘生者变形’，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法术消耗的魔力会几何增长，最终会难以负担。每次变形结束，要有与之前变成活人时间等同的冷却期。
按我的魔力水平，最多能变形为活人三个月。
这个法术预计可以劣化为一个系列法术，其他级别的巫妖也可以进行生者变形，只是变形会有残缺，且持续时间更短，冷却期更长。”
艾斯说道：“那也是一项了不起的突破，那么另一项成果如何了？”
这才是艾斯关心的重点，“生者变形”系列法术只对巫妖们来说是个大消息，可除了巫妖维特，整个高塔巫师中也没有几十个巫妖，虽然日后的潜力很大，可等巫妖形成规模，至少要几千年以后了。
维特恭敬的说道：“实验没有问题，具体还需要移步倒影世界，用翠绿秘境去切实检验。”
“那还等什么？”
艾斯手一挥，空间一阵扭曲，四人一同出现在倒影世界萨利亚对应区域。
精通亡灵魔法的巫师们已经在此建立了一座亡者之城，累累白骨经过魔法转化为坚固的石头，作为这座城池的城墙和地基，整个城市看起来很空旷，有着几何之美，是巫师的标准审美。
在中央，有两座高塔对立，一座属于轮值驻守的真神，一座属于神话巫师。
目前驻守在此的真神乃是美狄慕斯城邦的守护神，优雅女神美狄亚。
这座高塔一共七层，美狄亚先来，居于第一层，她将这一层的空间改造成了优雅领域的缩影，看上去华丽而优雅。
艾斯等人的到来引起了祂的注意，祂走了出来，对艾斯微微施礼，并对维特三人点头示意。
“主神冕下驾临，还请来我居地小憩。”
艾斯也有些好奇祂将高塔的折叠空间装饰成什么样，左右不是很急，就带着三位神话巫师一同拜访美狄亚的行宫。
走进空间之门，艾斯等巫师立刻感觉如同换了天地。
已经不再是血月与绿月高悬，也不是腐蚀性极强的死亡之风吹拂，这里是一华丽的宫廷，一位位祈并者在此居住，充当侍者。
郁郁葱葱的宫廷花园，美狄慕斯风格的宫廷建筑，让艾斯回忆起自己少年时被阿西娜赏识，第一次进入王宫时的场景。
记忆中的王宫也是如此华丽而优雅，仅仅是大英雄阿诺德就让当时的艾斯浑身战栗，而现在如果见了阿诺德，恐怕得轮到他浑身战栗了。
想到这里，艾斯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还是有点怀念曾经的日子。
美狄亚不知道艾斯为何微笑，但主神微笑总不是个坏事。
祂带着众神走进花园，祈并者们早已准备好了精美的食物和桌椅，艾斯居于主座，美狄亚居于次座，三位神话巫师居于末座。
美狄亚优雅的说道：“这里简陋了些，堕圣风暴将我的次位面摧毁，我只来得及将少部分祈并者带走，其他的全部遗失，用来待客，实在是怠慢了。”
艾斯温和的说道；“太过谦虚了，风暴来临之际，很多神灵自己都身负重伤，你不但全身而退，更救走不少祈并者，已是实力不凡。”
美狄亚娇笑了一声：“在别的神灵面前，我还能自矜些，但在主神冕下面前，我真的算不得什么。您才刚成神不久，不但一成神就是法则化身，更在风暴中全身而退，甚至不久就成为了主神。
我与主神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艾斯哈哈大笑道：“我有我的幸运，那日突然撞击，风暴来临，我正在神之秘境，亲眼目睹，其中诸多奥妙，让我恍然大悟，再回头已然成就主神，其实自己也是稀里糊涂。”
美狄亚又恭维了几句，一时间宾主尽欢，祂说的也有几分诚意，即使是祂们在神之秘境目睹，恐怕也难以取得艾斯这样大的成就。
贝蒂等人则很是羡慕，所谓神之秘境，祂们曾听艾斯说起，可以带祂们去领略，谁知突然两个世界相撞，堕圣风暴之下，无神幸免，连高维裂痕都打不开，更别说去四维秘境了。
美狄亚拍拍手，姿态优雅而得体：“我有些祈并者，会些简陋的歌舞，搏诸位一笑，切莫嫌弃。”
艾斯摆摆手，祂还真没参与过几次神灵见的宴会，也就入乡随俗：“美狄亚冕下太过自谦。”
歌舞很快开始，别有一番韵味，艾斯四位巫师整天不是研究就是解剖，这突然来了阵歌舞表演，还真觉得挺有趣，别有滋味。
表演很快到了最后，一位英武优雅的男子带着一群勇士登台，表演起慷慨而激昂剑盾舞。
艾斯眼眸微微一缩，这男子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就是罗纳慕斯的父亲，阿莱亚斯！
“那位曾经举着四十米冰霜巨剑的男人，现在正在为我表演，真有些现实与虚幻错乱的感觉。”
这样想着，艾斯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已经与刚刚穿越时完全不同，刚穿越时在美狄慕斯市政大广场进入罗纳慕斯的宝具之中，见识了阿莱亚斯的事迹，这位悲情的末代罗纳城邦之王，那时候艾斯还在冷静的思考其中展示的超凡可能。
被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震撼。
而现在，艾斯已经站在了至高点，远远强过所谓的黄金英雄，曾经艳羡的人，现在只能为自己表演歌舞，一时间艾斯觉得意兴阑珊，没了看歌舞的劲头。
祂对美狄亚轻声说道：“就到这里吧，我和祂们三个还有些实验，如果美狄亚冕下愿意，可以一同旁观。”
美狄亚听后拍拍手，阿莱亚斯带着人退下。
“能得主神冕下邀请，不胜感激，美狄亚自然愿意一观。”
他们就这样离开了美狄亚的行宫，来到了倒影世界萨利亚地区的边缘，眺望这对面的一处翠绿秘境。
“这就是最近的一处翠绿秘境了，根据我的观察，那里应该没有半神。”
美狄亚还是那样的优雅，她的手轻轻捂着唇角说道。
艾斯眼神示意清秀青年维特，维特立刻明白，立刻飞身前往，层叠炫目的复杂符文结构在祂的周身浮现，祂已经漂浮到了翠绿秘境正中，俯视着那里。
第三十一章 以太漂移
“开始吧维特。”
艾斯声音沉稳的说道。
美狄亚好奇的看着，这群巫师要进行什么实验呢？
恢复人身的维特似乎在适应自己作为活人的状态，调整了几秒后，笼罩全身的符文急剧坍缩，化为一颗高度浓缩的魔法球，散发着诡异和不详的气息。
祂大喝一声，将那魔法球往下一按，魔法球缓缓坠落，突然加速，然后猛然膨胀。
精灵们这才发现，但已经迟了，那魔法球已经在短短三秒钟膨胀到将整个翠绿秘境笼罩的程度，如同一个蒸炉一般，刹那间整个翠绿秘境已经点燃。
精灵们挣扎哭喊着，连反抗都难以进行，就这样全部枯萎。
那丛林化为了枯木丛，精灵们的血肉被蒸干，渐渐变为干尸，被笼罩的秘境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
维特面色殷红，如同吃了什么大补丸一般，艾斯眸子微微眯住，白芒闪烁，通晓。
在呆毛的辅助下，通晓视野中，维特似乎短时间内补入了极大的生机能量，那生机能量在祂体内兜兜转转，竟然慢慢转化为死之力。
维特的身体也渐渐枯萎，风儿吹过，**竟然如沙砾般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骨头架子和永恒燃烧的魂火。
“以自身为枢纽，将生之力转化为死之力，还真是奇思妙想。”
艾斯不禁赞叹道。
贝蒂对艾斯微微鞠躬后说道：“正是如此，所以这个法术只适合让巫妖施展，如果我们其他人施展，恐怕当场就把自己转化为巫妖了。”
说话间，巫妖维特已经将身体积累的死之力呼出，如同凛冽寒风，将整个翠绿秘境的尸体全部化为亡灵，看着尸体一个个爬起，魂火一点点点燃，巫妖维特满意的点了点颅骨。
美狄亚啪啪啪的鼓起掌来，声音悦耳：“这个魔法真的是太实用了，简直是在倒影世界对抗精灵入侵的最有效手段，我想用不了多久，各地的神灵都会试图招募我们的亡灵巫师。”
艾斯哈哈大笑，对维特招招手，拍了拍维特的骨头架子、
“听到美狄亚冕下的话了吗？以后还要努力，培养更多的巫妖，为卡亚众神对抗外神入侵贡献力量啊。”
维特微微鞠躬，空洞的声音通过符文转化而来：“谨遵大人的意志，不过很多巫师抗拒转化成巫妖，也许可以考虑发展一部分有智慧的亡灵，将他们转化为巫妖。”
艾斯笑着说道：“萨利亚对应的倒影世界就交给你了，你可以按自己的心意大刀阔斧的干，如果觉得可行，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亡灵转化巫妖的大型恒定魔法仪式阵，并设立专门的学校，抽调一部分巫师当老师，教这些半路巫妖些魔法知识。”
维特继续用空洞的声音说道：“艾斯大人的提议太具有建设性了，我一定会牢记，将这指示执行贯彻好。”
这个维特看着是个骷髅架子，平时也挺高傲的样子，没想到面对艾斯大人也这么会拍马屁，真是长见识了，和老头拜仁没什么区别。
贝蒂眉头一挑，心中暗道。
艾斯勉励了维特几句，也不再多言，与贝蒂和拜仁破开空间避障，回到浮空城。
美狄亚则与维特客套了几句，随即返回自己的行宫，维特则正式接管了这座亡者之城。
浮空城内，整个异度空间内的环境，比之艾斯最初建立的庇护所更为精细，那庇护所说来可惜，花了那么大的经历建设，艾斯还布置了许多空间迷障，可惜在大撞击的冲击波下直接灰飞烟灭。
还好其中没有多少人，只是损失了些东西，倒不算严重。
艾斯突然回忆起了熟人，不完整的命运法则和通晓法则同时启动，在茫茫人群中找到了那个人。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野性美，穿着一身宽大的魔法长袍，带着术士帽，胸前别着两枚徽章，分别是四环黄金术士徽章和二级学者徽章，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眼镜，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拉弓女武神了。
艾斯微微一笑，如一缕风般离去，看到了变化，也没必要打扰，彼此各自行进各自的道路，也就行了。
微风吹过，阿蕾莎的发梢随风飘动，她抬起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四处张望。
艾斯回到次位面，他在“地球”开辟了一座高塔，平日就居住在其中。
到了祂这个层次，在任何地方居住都可以，但艾斯喜欢人烟，地球是这片银河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居所。
艾斯的三千梦境法则，衍生出三千梦神，其中就包括种族法则人类，梦境中的人类在此繁衍，艾斯刻意控制了其发展，这里的人类已经发展到中古时代，但是无人能触及世界最高峰。
艾斯的巫师塔就建立在这最高峰之上，迎着阳光，披着皑皑白雪，在这氧气稀薄谁所在，“地球”之巅，梦境的人类如果真的发现，也会把艾斯当做神明。
我们的神明大人就在此缓缓展开一卷魔法纸，将没写完的思考缓缓写下。
与此同时，浮空城内，史诗巫师夫妇泰勒斯和布莱尼娅的巫师塔内。
“毫无疑问，光确定是一种电磁波，我认为必然存在一种介质，作为电磁波传播的介质。这种介质我称之为以太，以太应该密度极小，刚度极大。”
泰克斯近乎斩钉截铁的对布莱尼娅说道。
布莱尼娅美目望向泰勒斯，轻声说道：“必须密度小，否则星界就如同一团浆糊；刚度也是如此，比如水波，虽说波源只做上下垂直运动，但是水面上的质点也会随着波源的振动而往前移动。
水是液体，刚度不足，所以水波就变成了一种横波与纵波的复合运动。”
泰勒斯赞同道：“是这样，我们必须计算出以太的最起码刚度值，先把水煮好，再逮住兔子下锅！”
布莱尼娅赞同的点点头，开始计算起所需的数值，一行行数学公式如银瓶乍破水浆迸，这样恣意的流淌。
泰勒斯欣赏爱慕的看着演算中的布莱尼娅，这就是她最具有女性魅力的时候啊。
泰勒斯没有闲着，他也展开一卷魔法纸，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思考。
“对于光行差现象的解释，如果认为光是微粒，就能看出相对独立的运动，相对于太阳静止，相对于宜居星球运动，但当光被认为是波，就必须用到介质，也就是以太。
以太何在？应该无处不在，弥漫在诸世界中，诸世界间，星界之中，无处不在。
以太又是如何运动的呢？如果相对于太阳静止，那么在太阳的角度观察恒星光时，就不会产生光行差。
如果宜居星球在以太中穿梭，根据光行差角度计算，宜居星球相对于以太运动而对以太不产生任何影响，这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就像一个人在海里游泳，必然会对海水产生影响。
但如果认为以太相对于宜居星球静止，同样不会产生光行差。”
这时，泰勒斯停下了笔，他有太多的疑惑，而布莱尼娅也已经计算出了以太最起码的刚度值。
“你怎了，泰勒斯。”
布莱尼娅看着泰勒斯皱着眉头，不禁问道。
泰勒斯对布莱尼娅微微一笑，抱着她答道：“我遇到了一些思考的瓶颈，对了，我忽然想到光在透明介质中的传播速度不一样，应该也会产生不同的光行差。我们做个试验吧。”
说完，泰勒斯松开布莱尼娅，随手拿起一个望远镜，用棱镜遮住了望远镜的半边，很快的他脸色变得难看，瞳孔微缩。
“两边的光行差角完全一样。”
布莱尼娅开始思考，她秀眉微皱，左右踱步，大脑在飞速运转，最终缓缓说道：
“我们也许可以做这样几个假设，第一真空中的以太是绝对静止的，第二透明介质中的以太比真空中的要多得多，多出的部分设为*；第三透明介质中以太的密度与折射率的平方成正比，第四*会随着介质一起运动，也就是说物体运动产生了以太的‘部分拖拽’。
这样就可以解释刚刚的实验结果了，不同的透明介质，拖拽的以太密度不同。”
泰勒斯不禁击掌赞叹，高声道：“布莱尼娅，你的假设很好，就如我们假设力线、场来研究电磁波一样，我们需要实验去验证。”
两人陷入了思考，几天之后，善于设计实验的泰勒斯设计了一个新的实验。
干净整洁的实验室内，一个u形槽摆在桌子上，左边放着一个凹透镜，凹透镜的左边是一个反光镜，右边是一个斜着放的半透镜，泰勒斯和布莱尼娅对视一眼，点点头。
布莱尼娅用魔法创造出水流潺潺，沿着u形槽的一个方向移动，泰勒斯打了个响指，一束光顺着水流方向张舍，另一束光逆着水流方向照射，它们产生了干涉条纹。
泰勒斯认真的观察着这些条纹，记录着变化，最终两人证实，光受到水流的拖拽。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布莱尼娅说道：“既然光受到水流的拖拽，那我们可以假设以太被天体运动拖拽，也就是说，地心自转，会引起以太风！”
泰勒斯将这一系列的假设、实验和推断记录在一卷魔法纸上，并写下了标题《以太风——关于波传播介质的思考》。
电磁学两位史诗巫师的论文很快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关于以太拖拽的讨论开始火热。
“布鲁，你说假如真的有以太，而且可以被拖拽，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以太风？”
在布鲁的巫师塔，他的好友艾伦、伊娃和卢瑟各自惬意的躺在他家的沙发上，艾伦享受着美酒，大声提问道。
布鲁从伊莲娜的美腿膝枕上起来，也喝了一口美酒。
“罗蒙商店的酒真不错，听说是老罗根专门送给的配方，这味道简直就回味无穷。”
他放下酒杯，眼神锐利的看着众人，缓缓说道：“我觉得那是因为地心运动的速度太小，以太风只对光波这样的速度才有意义。多说无益，做实验吧，魔法的事情，用实验解决。”
在遥远的星空，艾斯通过一面镜子窥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们已经快要找到第一片乌云了，还真是期待啊。”
另一边，不过一天的时间，布鲁等人就设计了一个实验，他们将光通过半透镜分为上下来各部分，下面的光线进入水槽，通过三个反光镜后与上面的光线产生干涉条纹。
随后把实验仪器的方向掉转一百八十度，但是两次测量的干涉条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地心运动对以太不产生影响？”
伊娃有些纳闷道。
“既然没影响，那就说明没找到以太风，可怎么会没有以太风呢？完全说不通啊！”
卢瑟干脆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你别抱着脑袋，我瞅着瘆得慌。”
似乎因为各种爆头惨剧，艾伦对于这种抱脑袋有着很深的阴影。
卢瑟闻言双手抱怀，依旧眉头紧皱。
布鲁的表情从眉头紧皱到突然舒展，进而哈哈大笑，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失心疯了吗？传说巫师布鲁阁下!”
好友伊娃有些不客气的说道。
“怎么了布鲁，我们觉得我们的研究可能有些谬误，再努力思考思考。”
艾伦关心的说道。
胖胖的布鲁脸上的肉一颤一颤，大笑着说道：“不用了不用思考了。我弄明白了，这个实验根本不可能找到以太风。地心是如此巨大，所以我们做的实验可以看做相对静止，以太做均速直线运动。
这就像你坐在均速直线运动的飞毯一样，当你闭着眼睛，不可能感受到运动，也不知道飞毯往哪飞。只有在飞毯拐弯时，你才能感觉到一种被往外甩的感觉。”
卢瑟闻言站了起来，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要是想找到以太风，必须实现这种往外甩的感觉，也就是地心运动的二次效应上？”
布鲁停止了笑，目光锐利，缓缓吐出一个词：“以太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