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黑体
这就是亚历山大无法加入好友格尔多罗计划的原因，他在微观领域迈出了重要一步，阴极射线的伟大发现，也用凡人的方式，从凡人的角度证明了电子这个比原子更小粒子的存在。
比之这个已经被艾斯“看”到的结果，亚历山大给出的另一个信息或者说信心让人们重燃了热情。
在星河联盟的驻地，第一学术之环，关于亚历山大和《阴极射线》的讨论成了最时髦的事情。
所谓的学术之环，其实就是巨构建筑“环状世界”，将整个恒星系甚至临近恒星系的几乎所有物质利用起来，建立了伟大的一体化金属圆环。
这个圆环是如此伟岸，环绕着整个恒星，完全是用巫师的力量改造自然，将自然规训成巫师期望的样子。
之所以叫第一学术之环，是因为类似的“环状世界”还有七个，分别承担特定化不同功能。
在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环区，是大学云集的原始风貌区，这里风景秀丽，高等魔法学校或坐落在原始丛林之中，或隐藏在巨大的湖泊底部，或匿藏于白云之上，或利于火山之巅。
其中一所魔法高校最为著名，那就是第二艾斯大学。
这是完全由天之界学术之城的第一艾斯大学援建的分校，并且也是《魔法》期刊的总部。
“亚历山大的发现，与其说是发现，不如说是从另一个角度，用另一种方法证实了艾斯大人的发现。考虑到其难度，我认为在某种意义上看，他的发现非常的重要！”
一位男性神话巫师侃侃而谈，祂是最高学术期刊《魔法》的资深编辑和联合审稿人。
“确实如此，我最喜欢论文中一句无关理论的‘废话’。”
另一位女性神话巫师也走了过来，她明眸皓齿，优雅从容，很有高贵的神话女巫典范，一举一动都有着学术范。
“没想到见解独到唐娜阁下竟然和我的想法差不多，真是荣幸，我也喜欢其中一句无关理论的话。”
男性神话巫师也笑着答道。
“娄西卢阁下过誉了，不如我们都说一说？”
唐娜微微一笑，柔声道。
“凡人也可以探索微观，就算我不是黄金巫师，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只要有足够的力学和数学修养，就有可能发现电子。”
“有思想力的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
并不一样，但是其中的思想却一样，那就是平凡者也可以窥视基础理论最前沿的奥秘。
两人先是一冷，继而娄西卢哈哈大笑，唐娜则捂着嘴优雅的微笑。
娄西卢乃是贝蒂、卡罗索、波丽娜等传奇巫师的好友，是自北境逃亡开始，就追随艾斯的最早一批巫师学徒。
这样的老资格，虽然让人起了一丝丝敬意，但是毕竟实力有限，整个巫师世界日新月异，发展极为迅速，已经有接近五万名神话巫师，两千多位不朽传奇。
新人都是怪物，前浪被后浪拍死的情况屡见不鲜。
娄西卢实力不济，也就慢慢淡出了天之界的核心圈，毕竟不是传奇巫师，谁有脸面在天之界建立巫师塔呢。
自我放逐的娄西卢来到这里担任编辑数年，唐娜是贝蒂的学生，因为和曾经为安塞斯塔牺牲的好友唐娜长相神似，而且名字相同，被贝蒂喜爱，收为学生。
唐娜最大的学术成就就是和托马斯一同建立的“唐娜热机”模型，只是他们俩没能看透，最终艾斯更进一步，提出了热力学第二定律，即熵增定理。
唐娜的出身和学术成就，让祂也成为《魔法》的审稿编辑之一。
亚历山大的论文初审正是出自两人之手。
“我很想见见这个亚历山大。”
“我也很想见见他，比之我这种自我放逐的人，或许亚历山大才是真正的巫师，他一直没有忘记艾斯大人的谆谆教诲。”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亚历山大收到了整个星河最高学府，第二艾斯魔法大学的邀请，自然无缘参加好友格尔多罗的计划，更何况他刚刚对微观世界有了重要的突破，也不愿意转移经历。
亚历山大爽快的接受了邀请，作为一位巫师，一位立志于研究学术的巫师，还有什么地方比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更好的地方吗？
望着手中的几百份邀请函，亚历山大把除了第二艾斯魔法大学之外的一一收起，包括格尔多罗的那份。
他写了对应几百份感谢信，委婉的回绝了各式各样的邀请。
做完这些后，他辞别了第四旋臂魔法大学的领导、同事和学生，在他们的祝福下，登上了前往第一学术之环的曲率民航舰“时空真理号”。
在金属白的舰舱走廊，亚历山大与其他人排队进入经济舱，飞舰的广播也开始响起，甜美的女声。
“欢迎您乘坐‘时空真理号’飞舰，‘时空真理号’全体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我们‘时空真理号’是最接近十环的不朽传奇巫师，拜仁阁下亲手打造。舰身长一千三千米，最高一百二米，最大直径七十米，整体呈流线型。
我们是曲率航行，因此与其他类型的飞船不同，内部不存在亚空间，众所周知，亚空间叠加曲率航行，飞船容易出现失控事故。
同样因为是曲率航行，船体越小，曲率航行的阻碍越小，因此我们的舰体并不大。
在登机之后，请各位先在位置上坐好，喝一杯热饮，我们将开始加速到光速百分之四十五，进入亚光速航行。
我们将前往最近的艾斯-拜仁跃迁点，进行曲率跃迁。”
听着广播，亚历山大的心情也有一丝丝激动，不只是因为去第二艾斯魔法大学感到激动，更是因为乘坐曲率舰激动。
这可是曲率太空舰，可以说是基于广义相对论研发的最前沿魔法成果，这样的成果已经民用化，本身就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
说来也是，亚历山大堂堂一位三级传说巫师，星河联盟授予的二级高等教育教授职称拥有者，四级学者竟然从来没有坐过曲率太空舰，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曲率太空舰的船票确实太贵了，如果不是亚历山大有百分之零点五的格尔多罗魔法投资公司的股份（经过多次融资稀释），恐怕都不一定有钱坐的起。
大学教授五十年的工资，可能才够买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往返船票的。
在坐定之后，亚历山大邻座的几位商人开始闲聊。
“你们听说了吗？格尔多罗又有大动作了，要大肆收购神魂计算机，而且已经行动了半年，已经收购了接近三亿神魂计算机。”
“很多人看好他的这个计划，包括我在内哈哈，提着魔法币上门，人家都不愿意收呢。”
“毕竟我们除了魔法币什么都没有，格尔多罗又不怎么缺魔法币，我已经听说了，他更想要技术入股。”
“确实如此，很多魔法工程师还是很厉害的，技术意味着专利，专利就意味着话语权啊。”
亚历山大眼睛闭上，开始休息，亚光速航行很快开始，太空舰虽然小，但是很稳，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邻座的人还在聊着天，一人突然说道：“话说曲率航行不是可以直接那啥跃迁吗？为什么还要用亚光速航行？”
“是啊，我看很大一部分魔法动力学的资源都投入了亚光速航行，我们都有曲率航行了，还要亚光速干什么？”
正在闭眼休息的亚历山大忍不住说道：“先生女士们，你们可能没弄懂什么是曲率航行。一般来说，我们的曲率航行分为两种、”
“哪两种呢？”
一名衣着奢侈，长相不错的女士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男士看起来也很有修养，穿着黑色的礼服，戴着单片镜，其中一人笑着说道：“我们这几个俗人只知道赚钱，对学问研究的不深，你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人，跟我们说说吧。”
亚历山大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讽刺，正色说道：“曲率航行是我们巫师最伟大的魔法技术，是基于广义相对论开发出的应用魔法。简单的说，我们的时空是弯曲的，也就是说四维时空是凹凸不平的，存在着曲率。
因为有曲率，就有着天然的超光速曲率通道，我们已经完成了整个星河的曲率测绘，也就测绘了所有的超光速通道。我们必须进行亚光速航行，抵达最近的超光速通道起始点，然后进行曲率跃迁，抵达终点。
我们的曲率航行，其实是亚光速航行-超光速航行不断的循环。
至于这位先生说的那种曲率航行，不是没有，但是需要的能量太大了。
你说的那种航行，比如从阿西娜行星到第一学术之环，直接抵达，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将这之间的时空曲率全部扭曲，制造出一道永痕的曲率航迹，在现阶段这是没有必要的，而且会对时空曲率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众人恍然大悟，赞同的点头，提问的女士眼眸闪烁着光彩，温柔的对亚历山大说道：“你了解的这么多，是不是魔法动力学方面的工程师？”
亚历山大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位学者，专门研究微观领域基础理论的学者。”
女士一下子失望了，所谓的学者，她是知道的，大多数穷酸，满嘴数学公式、方程、世界真理，但是问道如何变现，如何赚钱，就抓瞎了。
其他人也对亚历山大失去了兴趣，推了推单片镜，开始闭目养神。
亚历山大也不生气，闭上眼休息。
两周之后，亚历山大抵达第一学术之环的第三区。
坐着传统的飞艇，望着下面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和波光粼粼的湖面，亚历山大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第二艾斯魔法大学近在咫尺。
“亚历山大阁下，我们的大学在云之巅，乘坐魔法飞艇是最佳的游览方式，你看前面的浮空岛，就是我们的学校。”
亚历山大不再俯身望着下方，他抬起头，发现正前方什么都没有，双眸白芒一闪。
五环法术破妄之眼！
眼前的场景大变，一尊巨大的浮空岛已经出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座在天空的学园都市，这里的风格很复古，没有都市星球那种后现代的机械感，反而洋溢着卡亚时代的风格，节奏很慢，古典的建筑很有韵文。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一排排别墅，四五层高的塔楼，大理石铺石路，高大的汉白玉圆拱门。
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已经在此等待，娄西卢看到亚历山大，热情的握住他的手说道：“欢迎你的到来，亚历山大教授。”
唐娜也笑着说道：“你的《阴极射线》很扎实也很精彩，我很喜欢‘我们将用基础力学和数学丈量万物’这句话。”
亚历山大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是心情激荡，写的有些飘了，事实上能不能丈量万物还说不准哈哈。”
“先别在门口杵着了，我带你去办手续，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热力学系的新教授了，不要担心你研究的微观领域，少不了，实验室给你配我们系能给的最好的。”
娄西卢笑着拉着亚历山大，一行人很快办好了手续，来到了唐娜的办公室。
“我开门见山的说，你有没有看过去年第四期的《热力学》，托马斯教授的文章？”
三人坐定，唐娜沏了三杯茶，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平行的斜放，看上去优雅而魅惑。
亚历山大熟视无睹，仔细的回忆着《热力学》期刊，不太确定的说道：“您是说绝对黑体假设？”
唐娜一拍手掌，点头道：“对，就是黑体辐射假设。对我们不用那么拘礼，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亚历山大，热能传递有三种方式你知道吧？”
亚历山大笑着说：“当然，热传导、热对流和热辐射，刚刚泡的茶烫嘴，就是热传导，往茶水里倒点凉水就是热对流。沐浴着落地窗的阳光喝茶，就是热辐射。这是初等魔法学校的知识，我怎么会不知道。”
娄西卢也笑着说道：“你肯定知道，那你说说黑体假设是怎么回事。”
亚历山大凝视二人，认真说道：“不存在绝对黑体，但是可以存着近似黑体。凡是温度高于零贝蒂的物体都会产生热辐射，换句话说，每个物体时刻都在辐射电磁波，也在吸收电磁波。
所谓的绝对黑体，也就是理想化的模型，只吸收电磁波，不辐射电磁波。
你们想研究波？”
两人点点头，又摇摇头。
唐娜认真的解释着：“在托马斯提出绝对黑体假设后，我和娄西卢开始了各自的研究。
你可能不太关注，这件事已经成了基础理论研究的一朵阴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娄西卢接着说道：“简单来说，唐娜从热力学理论出发，结合实验数据，给出了一个经验上的黑体辐射公式，也就是所谓的唐娜公式。而我则从统计力学的角度出发，从数学上推导出娄西卢公式。
这两个公式分别构成了唐娜曲线和娄西卢曲线，从娄西卢曲线中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物体的波长越小，它发出的能量越大，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曲线适应于所有的波段，那么可以瞬间秒杀一切能量源带来的能量，核裂变核聚变根本不值一提。
唐娜曲线在长波内与实验实际数据均不相符，娄西卢曲线又不符合短波，但两个公式都是依据现成的经典理论，也就是无法解决的乌云！”
唐娜神色肃穆，站起身来，身姿笔挺曲线优美。
“亚历山大，我了解过你，你与其他的同龄人不同，很多有才华的人都转向工程研究，发明实用性的东西，申请专利、开公司、拉投资、赚大钱，比如你的同学格尔多罗。但是你不同，你选择了退出，专心学术，《阴极射线》就是你天分和努力的成果。
我认为你有可能能解决这一朵乌云，寻找到黑体辐射假设的真正答案。”
亚历山大静静的思考，直觉告诉他，这个黑体辐射很有趣，他笑着说道：“我愿意去尝试，不过我还要继续研究微观世界，我只证明了电子，还没有证明艾斯大人说的原子核，更没有证明原子核内部的组成。”
娄西卢点点头，轻松的说道：“不要担心，除了你之外，很多立志基础理论的巫师们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我们先讨论下另一个事情，我和唐娜已经推荐你为贝蒂炼金金质奖章的候选人。”
“炼金？”
亚历山大有些不太明白。
娄西卢和唐娜两人哈哈笑道：“这是传统了，所有关于微观的研究，大多数归类到炼金，你想想所谓的炼金，不就是物质的变幻吗？当然大部分的炼金是指分子级别的化合反应。
不管怎么说，这是仅次于艾斯金质奖章的最高奖项之一，你如果能获得，绝对是难得的荣誉！”
第七十四章 量子开端
亚历山大心情复杂，他一直以为自己会获得拜仁星象金质奖章或者银质奖章，没想到被提名了炼金方面的奖章。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六大传统分类的最高奖项，其实所谓的星象学基本上都被成为力学，炼金被称为化学，只是为了保持巫师的古老传统，仍然用炼金、星象称呼。
贝蒂炼金奖的颁奖评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亚历山大从唐娜和娄西卢二人手中拿了近期关于黑体辐射的相关研究文献，准备深入了解一下。
作为刚刚入职的教授，热力学系还没有为亚历山大安排课程，他现在的时间很充足。
躺在自己宽敞的宿舍大床上，亚历山大喝了一口唐娜送的红茶，翻阅着文献，喃喃道：“太奇怪了，唐娜曲线和维恩曲线明明是从现存理论推导出来的，怎么会出现紫外灾难呢？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量爆炸，太不合理了，肯定是忽略了什么关键项！”
他翻身起来，在纸上写下潦草的一句话，“在经典统计理论中，能量均分定理预言黑体辐射的强度在紫外区域会发散至无穷大，这和事实严重违背！”
“根据艾斯大人曾经获得的大源反馈信息来说，原子是一个粒子，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
亚历山大来了兴致，开始忘情的计算起来，一沓沓演算草纸垒起，当人专注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亚历山大先生已经一个月没出来了，豆丁感觉很害怕。”
头顶着一大盘早餐的小黄木头人哒哒哒的跑到唐娜的桌子上，放下早餐，转着圈对唐娜说道。
唐娜咬了一口沾着奶酪的白面包，酥软甜腻。
“亚历山大先生在房间都干些什么呢？”
豆丁使劲跳了跳，短手用力伸展，表情夸张的说道：“他在不停的写东西，好像在计算什么，豆丁看不懂，总之演算草纸有那么那么多！
而且他经常不吃饭，人也憔悴了很多。”
唐娜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先按时给他送饭，多加些营养高能餐，如果没吃就换掉。不用太担心，亚历山大先生可是一位传说巫师，一年不吃饭也死不了。”
又过了两个月，废寝忘食的亚历山大依旧没有出来，娄西卢和唐娜两人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今天必须叫亚历山大出来了，贝蒂炼金奖颁奖仪式即将开始。”
娄西卢挠挠头，有些踌躇。
“我去叫他吧，总闷着是思考不出来的，黑体辐射这个问题，可是被贝蒂大人称为百年难题，虽然我们看好亚历山大，但他也不大可能现在就解出来。”
轻轻敲了几下门，没有任何反应，唐娜也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才发现亚历山大抱着一沓演算草纸，穿着衣服在床上睡着了。
“还真是一个勤奋的人，怪不得能发明并证明电子的存在。还有时间，你多睡会吧。”
唐娜将那一沓演算纸从亚历山大怀中轻轻取出，与桌子上的演算纸整理了一下，先放成一堆，然后给亚历山大盖上被子，轻轻走出门对娄西卢说道：“他睡着了，看来确实是累了，颁奖仪式是晚上开始，待会再叫醒他吧。我正好看看他的演算稿。”
娄西卢点点头，也压低声音：“那你记得叫醒他，我先去布置会场。”
唐娜点点头，将门轻轻带上，带着厚厚的演算稿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慢慢的看着。
她的身材曲线完美，阳光洒下很是养眼，可惜这里唯一的异性亚历山大还在呼呼大睡，没有人欣赏难得美景。
轻轻翻阅着演算草稿，唐娜有些眼晕，作为一名巫师，而且是一名神话巫师，唐娜的数学功底自然是没问题，忍着眼晕慢慢看着。
唐娜的表情渐渐认真起来，秀美的眼睛和樱桃小嘴同时变大，惊愕、欣喜和难以置信。
“这个男人，仅仅三个月就推导出了公式？”
唐娜如旋风般砰的消失不见，将睡梦中的亚历山大惊醒，亚历山大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没醒盹，就看到唐娜突然砰的出现，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反抗，我带你去实验室。”
一阵魔力律动，两人一同消失不见，出现在热力学系的实验室内。
“对比数据，对比数据，对比数据！”
嘴里念叨着，完全不顾及淑女形象，趴着翻箱倒柜的找着实验数据的唐娜，不经意间秀出美好曲线。
亚历山大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
唐娜完全没有在意，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是不是春光乍泄，她终于找到了实验数据，开始用亚历山大的公式一一对应。
“没有错，这个也没有错，完全一样……”
过了好半天，唐娜才转过身，抱着亚历山大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为什么？你的公式完全符合实验数据，无论是长波还是短波，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亚历山大刚要说话，唐娜忽然说道：“很抱歉，我很尊重你的成果，只是太迫切想知道亚历山大公式是如何推导出来的。
我可以发大源誓约，请务必告诉我。”
没有给亚历山大说话的机会，唐娜就发了大源誓约，她太渴望知晓黑体辐射公式背后的原理了。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轻声说道：“唐娜阁下，我想现在是不是快要颁奖了，要不我们边走边谈？”
唐娜点点头，她云鬓乱摇，面色红润，突然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
“原来你们在这里，马上要颁奖……抱歉抱歉，打扰了。”
娄西卢刚刚进门，就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紧握着手，唐娜更是头发蓬松，粉面通红，不由表情古怪的退了出来。
想了想又，他又退了回来，探出脑袋说道：“时间别太长了，真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唐娜连忙松开亚历山大的手，尴尬的脸更红了，讷讷道：“娄西卢就喜欢开玩笑，我们也不要耽误时间，抓紧去参加颁奖仪式吧。”
一边说话，她一边打了个响指，魔力律动，唐娜自己直接换了一身红色的晚礼服，发型也变得得体优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除了面色有点红润，看上去依旧那么得体。
亚历山大也对自己一施法，换了一身黑色礼服，魔力往头上一抚，一个大背头出现，看上去很是精神。
亚历山大望着漂亮而优雅的唐娜，忽然伸出了手，笑容灿烂的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幸，能与您一起走红地毯呢？我还没女伴。”
唐娜也灿烂一笑，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亚历山大的手上，朱唇轻启：“那你就先跟我好好讲讲亚历山大公式的推导吧。”
两人亲密的走着，时不时耳语，让娄西卢震惊万分。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快吗？我可能真的老了，志同道合的男女，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摇了摇头，娄西卢快步跑着追了上去。
他们走到颁奖典礼的会场时，忽然整个世界一阵摇晃，内心感受到一阵难以描述的欢愉，似乎是大源在沸腾。
天之界，三位崭新的十环传奇巫师刚刚诞生，祂们分别是拜仁、贝蒂和泰勒斯，凭借着雄厚的底蕴和艾斯的引领，三人在四维时空成功构筑出了极为复杂的十环法术模型。
拜仁几乎走的标准广义相对论的道路，构筑了与艾斯非常相似的星空宇宙，次位面中有近十万颗恒星。
祂也非常谦虚，经常说自己只是传火者道路的追随者，由艾斯和祂构造的十环传奇职业被称为“星空主宰”。
贝蒂汲取了相对论的精华，并发扬了自己的热寂模型，在不太成功的热寂之环之后，贝蒂终于成功的构造出了一个强力熵增法术模型，“真·热寂之环”。
这个传奇职业也被称为“热力主宰”，只要被热寂之环击中，就会被囚禁在一颗如同气泡般的孤立系统之中，无序，熵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慢慢摧毁掉。
理论上这个法术可以将不朽果实也一并消融，没有什么能在孤立系统中逃过熵增！
泰勒斯沿着电磁的道路继续前行，无论如何，引力和电磁力是当前发现的唯二力，他顺利的凝聚了十环法师模型，成为了“电磁掌控者”。
三位十环传奇巫师的诞生，整个世界的梦幻大源都为止震动和欢愉，艾斯也很是欣慰。
“既然诞生了三位十环，即使没有我管，多元巫师世界在这个层面也是无敌的，该自由征服其他世界，掠夺更多的神灵为奴隶，而我也可以专心研究漫宿，准备世界的飞升。”
艾斯看着正在接受鲜花和欢呼的三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影消失不见。
因为十环巫师晋升的原因，第一学术之环的颁奖典礼被延迟，三天之后，新晋十环巫师，改组后的最高评议团常务委员贝蒂阁下亲自降临。
祂要亲自为证明电子存在的亚历山大颁奖，这让整个学术之环都沸腾了，几乎所有有资格的人都来了，最终典礼在大广场举行。
贝蒂亲手将金质奖章和传奇魔法物品无序之杯授予了亚历山大。
无序之杯乃是贝蒂最新制作的传奇魔法物品，能释放出熵增射线，让被击中的物体短时间内极大熵增，也就是无序化。
这个魔法又被称为传奇裂解，能将精巧的机械、魔法物品全部变成废品，还会让生物发生突变，甚至变成一滩烂泥，极其可怕。
“亚历山大，感谢你对微观领域的独特发现，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亚历山大激动的接过奖章和无序之杯，朗声道：“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期望，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将艾斯大人从大源那里反馈的信息，全部验证。”
典礼直到夜晚才结束，在唐娜的房间，十环传奇巫师贝蒂、神话巫师唐娜和娄西卢还有新晋贝蒂金质奖章得住亚历山大都在此处。
贝蒂以十环巫师、多元巫师世界顶尖强者的身份亲临，就是因为唐娜的信息流。
“亚历山大推导出了正确的黑体辐射公式。”
这就是贝蒂到来的原因，祂验证着公式，确认无误后对亚历山大和蔼的说道：“这绝对是超越性的成就，能不能和我分享你的思路？”
亚历山大恭敬的鞠躬，和唐娜对视一眼，朗声道：
“电子是更小的粒子，假说艾斯大人获得的反馈正确，那么在处在封闭区域所形成的腔，也就是构成物质的原子内的微小振子就是束缚态，必然导出量子化。
我可以先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换而言之，只有假定电磁波的发射和吸收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地进行的，计算的结果才能和试验结果是相符。
由此我推导出了一个常量，也就是x，但是这个x究竟是什么含义，尚不得而知。
但是我们可以肯定，常量如果和电磁波的频率相乘就是能量。
从理论上说，要得到正确的辐射公式，就必须假定物体辐射或吸收的能量不是连续的，而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只能是常数乘以频率的整数倍！
我把能量用e表示，常数用x表示，频率用f表示，e可以被称为‘能量子’。”
简单而直接的描述，在复杂的数学演算背后，经常藏着让人浑身战栗的秘密，贝蒂与唐娜第一次听到时一样，浑身战栗，难以置信。
而窗外明明是晴空万里，却忽然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电轰鸣，大源似乎在欢腾。
所有人看向亚历山大的脸色都变了，大源的反馈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而亚历山大更是从传说巫师晋升为史诗巫师，成为三级的顶点，更是颇具意味。
“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史诗巫师？”
娄西卢高声问道。
“写完公式推导的那一刻，好似心头重担消失，我突然就晋升了。”
贝蒂等三人对视一眼，望着窗外已经哗啦啦的大暴雨，眼中流露一丝凝重。
“不算非常强的大源反馈，但确实是大源反馈，这也就是说，亚历山大的研究某种程度上是对真理的正确认知，至少在微观领域如此。”
身材娇小的贝蒂凝重的说道。
“所以能量是一份一份的？电磁波竟然是不连续的？这难以令人接受。”
娄西卢也震惊的说道，祂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要爆炸，抓紧停止了想象，辛亏自己不是电磁为基础的巫师，不然当场去世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这个公式毫无疑问是正确的，我们必须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要么不吃，要吃就得吃一碗。”
唐娜坚定的说道。
“这太不具有美感，而且这个常数x也太诡异，常数究竟代表着什么？”
娄西卢还是不太能接受，关于能量是量子化的发现，固然令人难以接受，但暂且不能动摇娄西卢的法术模型根基，毕竟他主要的地基还是基于相对论。
相对论描述的更多是宏观，关于微观的东西，在这里并不显著。
亚历山大望着三人，凝声说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所有的魔法常数都有着其深刻意义，在我们的基础魔法理论里，每一个常数都在星界有其意义。
发现了能量不连续只是开始，我们更需要解释清楚这个常数是什么，除此之外，我们也许应该尝试推广这个公式。”
“推广公式？”
听着亚历山大的话，三人陷入了沉思，最后贝蒂突然拍板说道：“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发现，而且一定程度上靠近了真理，不应该由我们几个巫师讨论，而应该由所有巫师讨论！”
“确实如此，老师，请您给我一份您的手谕，我今天就去《魔法》编辑部将亚历山大的发现放在第一页。”
唐娜眼眸一亮，立刻说道。
贝蒂点点头，将一枚小巧的机械令牌递给唐娜，神色略微凝重的说道：“不知道这是一次巧合，还是狂风暴雨的前奏。”
亚历山大的仅仅在大源反馈下晋升史诗巫师，让贝蒂觉得也许能量量子化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祂并不知道，亚历山大的魔法资质一直很差，这一次的大源反馈，百分之九十都用来提升其魔法资质。
连亚历山大自己都不得而知，只有感受到梦幻大源提醒的艾斯才刚刚得知，但艾斯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干涉什么。
在多元巫师世界大源深处的艾斯，还在努力将漫宿核心炼化融合，解构其中的梦境法则。
“巫师文明的事情，交给巫师来解决，伟大的文明也注定经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理论大分裂和大革新，还真是让人期待，巫师发现的量子力学，究竟会走向何方？”
艾斯嘴角微微一笑，望着光影浮现的亚历山大，欣慰的说道。
祂早已过了大包大揽的时候，不能脱离家长的巫师文明，注定无法成长为一个独立自主的巨人，艾斯在尝试着放手，让自己辛苦养育的巫师文明自己开花结果。
“这或许就是巫师文明特有的成长的烦恼吧，我需要将经历集中于漫宿，并尽可能加强多元巫师世界的底蕴，也许飞升星界四级分层之后，会注定有一场恶战。”
卡亚世界的可怕变化，艾斯并没有忘记，世界树的异变，希望法则的分裂，泰坦主神们的惊慌甚至可以说是狂躁，都预示着不详。
虽然猜测不出，但绝对是一个大威胁。
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已经开始在一千多位传奇巫师的率领下，入侵同一层面的各个世界，只要可以观测的世界，都要将之征服，毁灭其五级存在，猎取其不朽果实，复活为罐装超维魔力发生机和不朽神魂计算机。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是对诸多世界的征服，如果类比前世，巫师文明就像是大航海时代的西方文明，肆意的征服发现的一切，奴役一切，用其他文明的痛苦，完成自我文明的原始积累。
血腥、残酷但是有效。
正因为这种残酷的掠夺和压榨，多元巫师世界内的能量和运算力极大丰富，信息流也极大拓展，整个世界呈现了人才井喷的趋势。
虽然大量的人才都流入了赚钱的行当，人都是趋利的，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和亚历山大一样，流入了基础理论研究领域。
亚历山大的论文一经发布，激发了全学术界的讨论，即使是不通学术的普通巫师都知道了亚历山大公式、亚历山大常数和亚历山大能量子。
“荒谬，简直是荒谬。”
在天之界的一处巫师高塔，一个胖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布鲁，这只是一种假设，连亚历山大自己都说了，不能肯定，只能假设能量是一份一份的，而且假设电磁场的能量按照物质中带电振子的不同振动模式分布，也可以认为电磁波在极小的范围内波动。”
传奇巫师布鲁的好友，神话巫师艾伦耐心的说道。
他们都是电磁学领域的巫师，走的标准波动道路，这个学说可以说极大的动摇了电磁学的根基，甚至有一些传说巫师和神话巫师当场脑袋变成了西瓜汁，失去了一切。
“必须想办法证明，电磁波不可能是不连续的，对了，光！光就是一种特定的电磁波，我们只要证明光的连续性就可以！”
……
他们两人的讨论，引起了前来倒水的学生的注意，这名学生名叫达鲁，是卡亚梦境三子最小那个的儿子，舍弃了自己的神灵血脉，成为了一名巫师。
虽然达鲁一直认为神灵是无力的，但是现实中魔法似乎也已经被广义相对论穷尽，他本想找个人好好学习广义相对论的魔法应用，但是因为神灵出身，很多传奇巫师不愿意收他。
尽管有艾斯银质奖章，达鲁依旧游走在边缘，直到遇到了传奇巫师布鲁阁下。
第七十五章 突如其来
“该如何入手呢？光是波这几乎毫无疑问，光的偏振，双缝干涉实验更是证明光就是一种波。”
达鲁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下意识开始思考。
实验台上摆着一个锌球，让达鲁突然想到了过去关于光一直悬而未解决的事情。
那是泰勒斯发现的一个奇怪的现象，用紫外线照射谐振的锌球，产生的火花比没有紫外线照射时强很多，用红外线和可见光根本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是电磁学领域的一个悬案，被称为光电效应。
很多巫师做过类似实验，总结出了两个特性：一是光的频率小于临界值时，不会产生光电效应，只有频率大到一定程度才行；二是光电效应和光的强度无关，即使很弱的紫外线也可以产生光电效应。
达鲁从能量不连续想到了作者亚历山大，有想到了亚历山大的成名论文《阴极射线》，他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思路。
“能量不连续对整个电磁学派的打击太大，甚至波及了其他的学派，听说十环传奇巫师泰勒斯的心象世界直接二次破碎，次位面重归混沌。
布鲁老师等人没有遭受重创，已经实属不易了，也辛苦我的根基不是电磁，太危险了。”
虽然波动论已经统治了巫师世界很长时间，但是很多巫师构造自己的次位面时，还是用原子最为最基本单位，至于原子更内部的结构，听说只有拜仁在请教了艾斯之后，尝试构造。
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也辛苦基础是原子，达鲁和布鲁这些人才没有爆掉脑袋，达鲁心中很是犹豫和动摇，虽然很想帮助布鲁老师，但是达鲁也怀疑能量子理论也许是确定真实，至少是某种真实的表现。
他来回来回的踱步，皮鞋蹭的地面砰砰响。
“电磁明明是波，应该就是波，为什么会变成粒子，这个该死的亚历山大！”
喃喃了一会儿，达鲁最终决定先进行实验。
“不管其他的，电子肯定是存在的，我先证明自己的设想，验证那火花是什么，至于光究竟是波还是粒子，之后再说。”
他模仿了亚历山大的实验，在产生的火花上加了个磁场，在磁场后面加了个荧光屏，正所谓招不在多，管用就行，达鲁重复了亚历山大的《阴极射线》实验思路，证明了光电效应逸出的正是电子。
作为电磁学派的一份子，达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从电磁学的角度分析，他认为电磁波的能量会慢慢聚集，像晒太阳一样，越晒越暖和，等能量大到一定程度，电子就会逸出。
但是实验的结果无情的否定了达鲁的想法，在临界频率以下光照射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电子逸出，而临界频率以上的光，也就是紫外线，即使再微弱，也能轻松将电子释放出来。
达鲁陷入了恐慌，他的脑海中反复的闪过一句话，“能量不连续，世界不连续！”
如同诅咒一般，如影随形。
达鲁眼睛红红的，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作为一名史诗巫师，他的心象世界也就是对世界的认知至关重要。
早已经抛弃魔具的他，这一刻出门专门买了一个三级魔具，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稳固自己的心象世界，然后找到了自己的老师布鲁。
“是达鲁啊，有什么事情？”
布鲁的黑眼圈很重，似乎这段时间思虑过度，祂正趴在书桌上演算，如果靠近就会发现，他演算的正是亚历山大公式！
黑洞洞的一串字母，“能量不连续”！
达鲁对布鲁深深鞠躬，郑重的说道：“老师，我半个月前买了一个三级梦境魔具，将自己的心象世界的认知全部挪移到了梦境魔具之上。”
布鲁缓缓的站了起来，低声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你要做什么？”
布鲁的双眸全是血丝，声音低沉而寂寥。
达鲁认真的说道：“这是我前段时间的研究，关于光电效应，想与老师您讨论。”布鲁深吸一口气，接过论文却没有打开，带着一丝恐惧说道：“关于能量不连续的？”
祂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不平静。
达鲁轻声说道：“有可能，这个实验还没结束，后半部分我还没开始，我想和老师先讨论讨论。”
传奇巫师布鲁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脑中回忆起看到亚历山大论文《黑体辐射定律》时的情形，如果不是祂的根子也是用原子近似构造认知，恐怕脑袋当场爆炸了。
想到自己目前的根基，最微观的还是原子，祂心中稍安，应该不会像泰勒斯那样惨，直接二次认知破碎，差点当场没了。
也不会像更惨的传奇巫师拉瓦特一样，直接化为一团火焰，身体和灵魂都烧没了。
不幸中的万幸，拉瓦特是一位传奇巫师，祂的不朽果实还在，还可以历史长河中走出，不是真正的陨落，只是需要长眠一段时间。
缓缓的打开，布鲁仔细的阅读，不住点头。
“很精彩的设想，稍微变动了《阴极射线》的实验，就证明了光电效应逸出的是电子。”
接着，布鲁的眼中流露出凝重，他看到了后续，电磁波聚集，能量变大不能让电子逸出，祂开始思考，缓缓不确定的说道：“也许电子逸出是共振的结果？紫外线的频率与电子发生共振，导致电子逸出？
不对，不对，电子共振频率不可能那么多，我们需要用实验证明。”
两人立刻开始实验，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个思路被实验否定了，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
布鲁和达鲁对视一眼，达鲁坚定的说道：“不能犹豫了，老师，无论我们再不相信，再不愿意，当一切可能都不可能，那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真理。”
传奇巫师布鲁也苦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引入能量不连续和亚历山大公式来解释吧。”
两人好似握着一把钥匙，打开了恐怖的魔盒，异常顺利，数学演算，实验证明，一切都是那么的谐和。
达鲁准备的魔具也没有爆炸，或许他内心早就认同，布鲁的心象世界一片狼藉，但是祂还活着，而且认知没有破碎，这样就足够了。
“达鲁，这是你的实验和荣誉，你来执笔，做第一作者。”
布鲁疲惫中带着兴奋说道。
达鲁刚刚想说什么，却见布鲁一把按住他，沉声说道：“这不只是荣誉，也意味着你站在了风口浪尖，老师心老了，站不住了。
光的粒子化，可以说是巅峰性的观点，我们按星界四层的时间，几百年前就已经将光粒赶出了基础理论领域，现在又请了回来。
哎……”
一声长叹，预示着未来的可怕场景，布鲁甚至能看到，自己曾经同一学术阵营的兄弟姐妹，会残酷厮杀，有时候这种学术之争，比普通的战争更残酷。
达鲁点点头，心情格外沉重，但是事实第一，光量子可以解释光电效应，必须尊重事实。
他俯下身子，提笔写下。
窗外的黑云早已密布，天之界的天气突变，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传奇巫师带着人聚集在布鲁巫师塔的门口。
拜仁突兀出现，细雨打湿了他的胡须、头发，衣服却依旧干净整洁，沐浴在这雨中，拜仁喃喃道：“暴雨将至啊。”
“老师，我们也不用太担心，即使世界是不连续的，那又如何？您是艾斯大人道路的继承者，可以说是最接近传火者的巫师，我们的最基本组成，按照艾斯大人的建议，是由原子构成。
而且是反馈原子模型，即使是提出量子概念的亚历山大，所做的工作也是验证艾斯大人得到的大源反馈。”
一位年轻的巫师出现在拜仁身旁，他看上去很英俊，很精神，中气十足。
拜仁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但是汤姆逊，你也不可过度自信，亚历山大正在进行的研究非常重要，他在真正验证和测量微观世界。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能与亚历山大多进行学术交流，也许会有更多裨益。”
汤姆逊这个年轻人，与拜仁有着很深的渊源，他是拜仁孙子的曾外孙，也因为这一层关系，他年纪轻轻就能在拜仁身边学习。
当然汤姆逊本人也非常优秀，不过才十八岁，就已经是一位传说巫师，拥有绝佳的魔法资质，在数学方面更是有着很高的天分。
作为一名少年，汤姆逊有着自己的桀骜，他只是微微点头，心中却有着不服气，他也要做出一番事业，让拜仁看看。
汤姆逊低声回答道：“我会和亚历山大交流的，不过我更想独立在这一领域取得成就。”
拜仁倒是没有生气，笑着说道：“有心气很好，不过更重要的是要有行动和才智匹配。有才智的心气是傲骨，无才智的心气则是眼高手低了。
我们等等吧，不过确实无需担心。我们学派的根基其实是决定论，所谓有因必有果。
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普遍存在客观规律和因果联系，这就是魔法研究的基本精神，我们以此为基，也就无往而不利。”
其他传奇巫师听到拜仁的话，也不自觉的点点头，世界究竟是波还是粒子，其实并不会根本上动摇大家的根基，除了直接用波作为根基的电磁巫师。
相信事物存在客观规律，一切皆有因果关系，这才是绝大多数巫师的根本认知，也是当前巫师中盛行的观点：给我初始条件和边界，我可以预测出星界一切的未来。
巫师塔内，达鲁已经写到了最后。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
光束是一群离散的量子，而不是连续的波动。
每个光量子的能量就是能量子，都可以用亚历山大公式表示。
电子逸出需要给它一个能量，当能量子的能量大于或等于临界能量时，光子就可以逸出，逸出的光子有动能。
当能量小于临界能量时，则电子不会逸出。
光束里的光子所拥有的能量与光的频率成正比。”
大源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阴云也化为了暴雨，巫师们感受着大源的反馈，一位新的神话巫师已经诞生，与此同时，似乎关于世界构造的真实也被揭开，整个世界仿佛恼羞成怒般的震动。
巫师塔的门打开，外面的巫师拥了上去，有人高呼：“究竟发现了什么。”
达鲁望着黑压压的众人，高声嘶吼道：“光是粒子！光也符合亚历山大公式。”
好似期待已久的靴子落地，众人的反应并不是错愕，而是长舒了一口气。
但也有电磁学派的巫师冲了过来，高喊道：“你如何解释双缝干涉实验？光的干涉和衍射就是证明光是波的最佳事实。”
达鲁沉默了，他确实无法解释，只能喃喃的说道：“我并不清楚，但是光电效应最后告诉我，光束是量子化的。”
达鲁的论文如疾风暴雨般传播，有电磁学的巫师高喊布鲁师徒是叛徒，也有的气冲冲的找达鲁等人论战，谁都无法说服谁。
就在此时，整个世界忽然剧烈晃动，这种晃动不是宏观上的，而是微观上的，大家犹如信号不好的电视机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大源似乎发生了异变，整个世界也发生了异变？”
拜仁、贝蒂和刚刚认知破碎的泰勒斯聚集在了一起，祂们经过紧急商讨，决定一同进入世界大源深处，寻找艾斯。
三位十环巫师同时升维，进入了四维时空，化为四维态的三位十环巫师，来不及在四维海洋里遨游，就发现整个巫师世界的四维粒子团变得非常不稳定，祂们避开各种粒子波动，最终进入了大源的深处，并立刻降维。
整个大源正在汹涌澎湃，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与大源重合，三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源深处，一尊血型石碑静静的立在这里。
一尊纯金的时之钟镶嵌在石碑顶部。
“这是所有被我们奴役的神灵真名记录之碑，上面的时钟则是司时。这应该就是血型命运石碑！”
泰勒斯神情复杂的说道。
“这些真名或者说不朽果实，都在剧烈的震荡，似乎要挣脱出去，极不寻常！”
在银心附近的第一学术之环，第三区。
亚历山大等人也感受到了剧烈的变动和不适感，他们的身体如同信号不好的显示屏，变化无常。
“似乎是世界性的变化，而且不只是宏观，这种变化，大概微观领域也发生了我们不知晓的变化。就好像构成我们的那些微小粒子在试图四散逃逸一般。”
亚历山大处事不慌，仍然试图分析着局势。
事实上他的处境最差，唐娜和娄西卢两位神话巫师的状态相对稳定一些。
亚历山大几乎扭曲的不成样子，他的魔力也在迅速下降，破妄之眼激发，双眸闪烁着白光，努力的去理解这种未知。
但这几乎是徒劳，作为史诗巫师，根本不能理解这种异变，连对面的两位神话巫师也无法理解。
“我们身上的魔力在非正常损耗和逃逸，整个世界的熵似乎在一瞬间迅速增加！”
唐娜惊呼道。
“确实如此，但这不魔法！我们世界已经有三千多神灵真名，切割出了罐装超维魔力发生装置十万多个，我们的世界不是孤立系统，我们从能量更高的高维层面裂解了大量的能量，所以我们的熵应该保持着一个极低值才对。”
亚历山大疑惑不解的说道。
这样的疑惑几乎在一瞬间遍布了整个巫师世界，包括正在梦境虚拟世界沉迷的凡人，虚拟世界忽然非正常波动，大量的人被直接弹出，少数人竟被困在已经变得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
世界规则层，拜仁、贝蒂和泰勒斯三位十环巫师终于见到了艾斯，众巫师的导师，世界的掌控者，传火者艾斯正在两股源力间沉浮，祂坐在梦幻大源形成的云雾之上，头顶着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其中雾气缭绕，森然有抗争之意。
梦幻大源的力量一丝丝的蔓延，似乎在侵入水晶，两者竟然在忽然间重合，又忽然间分开，正是这种重合与分开的状态，让整个巫师世界陷入了混乱，从微观到宏观，从规则到表象，无处不在。
拜仁闭上双眼，默默激发自己的十环法术模型，一颗虚幻的眼睛忽然睁开，十环法术，“大预言术”。
因为相信决定论和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演化出的预言魔法，有着窥视未来和勘破现在的奇妙能力。
窥视一个比自己更强者的未来很难，拜仁选择的是勘破现在，他看到了两个“源”的角逐，更看到了两个强大意志的对抗，一个意志正是传火者艾斯，如旭日般火热，充满朝气。
另一个意志大气磅礴，却又如残月般老迈，不堪重负。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慢慢倒向艾斯的这一方，那老迈意志孤立无援，被迫动摇血腥命运石碑，妄图将那些携刻真名的不朽存在释放。
“我们必须帮助艾斯大人，集合整个巫师世界的所有不朽传奇，于魔法圣殿帮助艾斯大人吞并融合异质大源。”
拜仁立刻说道。
贝蒂点点头，表情凝重：“漫宿似乎还有一个残存的伟大意志，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能让其存活！”
泰勒斯神情复杂的望着那真名不停挣扎的血腥命运石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传奇巫师们的效率很高，在接到拜仁的讯息之后，几乎所有的传奇巫师在一刻钟内斗聚集到魔法圣殿，神色紧张而肃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估计马上就能知道结果了。”
“我猜测，也许是世界底层架构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艾斯大人……”
“别胡说，这种事不能信口开河。”
“根据世界外三百个人工次位面的反馈，没有任何外敌入侵迹象，大概率是内生。”
……
传奇巫师们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着信息，祂们的状态比较稳固，除了刚开始有点波动扭曲，现在基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拜仁等三位十环巫师出现在高台纸张，拜仁直接高声喊道：“艾斯大人在世界大源深处试图融合吞并真名世界的漫宿，现在发现漫宿中有一个强大的遗留意志，我们姑且称为漫宿意志。
艾斯大人的意志和漫宿意志在激烈交锋，两种源力在对抗吞噬，漫宿意志试图动摇我们世界的根基，将那三千具名者和二十四位司时释放。
这就是世界出现异变的原因，而且这种异变很可怕，从微观到宏观，从银心到边缘，从主物质位面到世界外侧，无处不在。
我们必须帮助艾斯大人，控制住我们的奴隶，击败漫宿意志，吞并它，增强我们的大源，稳定我们的世界。
现在请各位一起前往潜意识海，支援艾斯大人！”
话音落下，魔力剧烈震荡，三位十环传奇巫师联手开启了巨大的旋涡，浅蓝色，十道悬臂，一粒粒浅蓝的魔力因子，在空间飘荡。
传奇巫师们没有犹豫，成群结队的进入其中。
巫师世界这么长时间的爆发式发展，诞生了一千四百余位不朽传奇，在这一刻祂们全部进入巫师集体的潜意识海。
在巫师世界，巫师集体潜意识海比卡亚的众神意识海更加重要和磅礴，因为整个巫师世界巫师占据百分之二的人口，再加上法师和血脉术士（不单指神裔，包括凡人接受神血改造），施法人口接近百分之二十。
其他的战士、骑士、血族不计，这巫师潜意识海几乎等同于超凡潜意识海，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超凡的集体意志。
不朽传奇们集体进入，浸泡在意识海中，整个意识海开始沸腾，几乎所有的超凡者，心中都升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条信息在全星河联盟各个宜居星球开始通过广博、魔法视频机、智能魔杖等各个渠道传播。
第七十六章 波粒二象性
“插播一条紧急通知，所有超凡者，无论你是巫师、法师、术士还是战士、骑士或者血族，请立刻就地冥想，放开心神，接收全体不朽传奇的意志统领。
我们现在正在对抗毁灭世界的危机，请各位立刻就地冥想，放开心神，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信息流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播蔓延，超凡者们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都就地坐下，努力静心冥想，放开心神。
亚历山大、唐娜和娄西卢三人立刻坐下，亚历山大感觉到有种温和而庞大的意志，透过魔网链接了自己，好似回归母亲的怀抱，温暖而热切。
在魔法圣殿中的潜意识海，一颗颗象征着超凡者意志的光点从虚无中出现，越聚越多，一千四百多位传奇巫师也开始意识链接，与这三百亿超凡者的意志汇合，成为一股强大的意志洪流，直接奔涌到世界规则层。
正在与漫宿对抗的艾斯，忽然得到整个世界所有超凡者意志加持，浑身被一圈圈意志光辉笼罩，梦幻大源的力量瞬间高涨炽热，顷刻间将漫宿侵染。
良久，梦幻已经将漫宿整个侵染，只留下漫宿意志缩在角落。
血腥命运石碑上的真名也停止了挣扎，艾斯睁开双眼，平静而欣慰的说道：“没想到我获得了整个世界超凡者的加持，现在漫宿已经解决了百分之九十，只是这一团残留的意志，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消化。”
祂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漫宿中残留的那个伟大存在的意志，极大的影响了世界，现在宏观已经趋于平和，但是微观领域的很多观测都没法实现了。
艾斯的本体留在大源深处继续主持对漫宿的漫长征服洗练，一道投影出现在了魔法圣殿的巫师潜意识海之中，一众传奇巫师还在保持精神链接的状态，用集体意志支援艾斯。
“感谢一千四百三十一位不朽传奇及全体超凡者的支持，你们的意志支援，让我得以彻底掌握局势，现在已经基本稳固，至少宏观层面已经稳固，各位可以解开链接了。”
传奇巫师们听了艾斯的话，纷纷解除了链接状态，这种状态维持下来，还是很消耗精力的。
见众人纷纷解除链接状态，艾斯投影声音凝重的说道：
“梦幻大源虽然已经包裹侵蚀漫宿大源，但是还不能完全消化，漫宿中残留的类似某位存在残念的意志会反复扰动，而这种扰动和对抗，在宏观还不明显，在微观领域却会造成很严重的干扰，造成各种数据的扭曲，还有微观尺度的不准确。
这会造成很大麻烦，首先大家在世界内的施法可能会有间歇性的失灵甚至是事故，其次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及其辐射的范围内，都暂时无法有效观测微观尺度。
举个例子，前段时间有一位天才巫师亚历山大，撰写了一篇名为《阴极射线》的论文，描述了他是如何证明电子的。
但是现在再重复他的实验，可能暂时无法发现电子的秘密。”
在场的巫师们一阵骚动，艾斯说太令众人惊讶，虽然他们很多人不太喜欢亚历山大发明的公式和提出的能量子概念，但如果不能观测微观，就意味着基础理论的发展将会陷入瓶颈。
艾斯的声音也有些沉痛，祂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潜意识海，甚至通过这种无形链接让所有的超凡者知晓。
“我很沉痛的告诉诸位，我们的基础理论研究，特别是微观尺度的研究，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要被锁死。”
这变化让艾斯也有些始料未及，魔法量子力学的曙光已经出现，甚至光量子也已经证明，正是需要大讨论和井喷的时刻，忽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也能理解，大源乃是世界的根源所在，大源的变化当然也会引起整个世界的震荡不安。
在这之后，最高评议团特别扩大会议开始筹备召开。
“亚历山大，你作为贝蒂金质奖章得主，艾斯金质奖章提名候选人，获得了参加最高评议团特别扩大会议的邀请函。
我和娄西卢是神话巫师，也获得了此次的邀请函。”
三个月之后，在郁郁葱葱的原始丛林旁碧蓝的湖泊上，唐娜和亚历山大踩着水面散步。
唐娜穿着一双漂亮的水晶高跟鞋，踩在水面上，一圈圈波纹荡漾。
亚历山大的皮鞋铮亮，踩在水面也是波纹荡漾，他接过唐娜递过来的邀请函，长叹了一口气。
“这有什么意义呢？基础已经被锁死，我重复阴极射线实验三百多次，每一次的实验结果都不一样，微观领域已经被完全扰乱了，找不清规律。
通往真理的大门已经对我关闭，这令人无比沮丧。”
他声音低声，眼眸也没了平时的那种高光。
唐娜慢慢的走近，缓缓抱了抱他，温柔的说道：
“你啊，还年轻的很，只要晋升为神话巫师，时间几乎是无限的。不要太着急，你没看邀请函吧，艾斯大人推测这只锁死大概持续四百到一千年左右，只要大源完全消化了漫宿的力量，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先去天之界参加扩大会议，听一听其他人的高见。”
亚历山大也抱了抱唐娜，轻轻推开，略微振奋的说道：“也只好这样，希望能尽可能快一些。”
三个月后，天之界，学术之城。
中央高塔外，人山人海，一千四百位传奇巫师，十万余名神话巫师，还有三万余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一起聚集此处。
中央高塔的大门终于开启，人们鱼贯而入，亚历山大也跟随着人流，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他四处张望，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老同学格尔多罗先生。
他和唐娜、娄西卢等了一会，格尔多罗终于挤过人群，兴奋的说道：“亚历山大！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不对，早就应该想到，我这样的生意人都能被邀请，你这位炙手可热的前沿理论天才，肯定会来的。
我看了你的《阴极射线》还有关于量子的论述，真的太厉害了，没想到我的老朋友竟然真的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了一位研究前沿学术的伟大学者。
幸好你没和我一起继续搞入梦仪器，那样就是整个学术界的遗憾了。”
一边跟着三人走，格尔多罗一边兴奋的如机关炮般说着。
亚历山大听完了老朋友的话，也笑着说道：“哈哈，要是跟着你，也肯定魔法币赚的钵满盆满了，不管如何，你当年肯找我，就是我的福气。走，一起去。”
人流很快涌入了中央高塔的星辉大厅，十几万人，在这大厅中竟然还有些空荡荡，群星环绕，让人不禁心胸开阔。
即使是郁闷了很久的亚历山大，也在这一刻感觉到放松。
与亚历山大同样郁闷的还有神话巫师达鲁，发现了光也是一种量子，也就是光子，名声大噪的祂也有很多的下一步研究计划，而现在这些研究只能成为泡影。
不但如此，电磁学派的巫师拼命抓住双缝干涉实验这根救命稻草，不停的质问，让达鲁很是郁闷。
达鲁的内心也有挣扎，两个不同的实验，其实证明了光有两种不同的特性，也就是光有时候是波，有时候是粒子。
可是怎么可能有时候是光波，有时候是光子呢？简直像是一个任性的顽童，实在是不可理喻。
就在想着，众人耳边忽然响起拜仁那充满理性的洪亮声音。
“各位与会代表，请尽快落座，会议将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
一阵悉悉索索声，众人加紧落座，各种构装魔法生物忙着指挥，很快众人坐定。
艾斯站在高台之上，通过一道投影，祂的形象化为全息巨人。
“欢迎各位的到来，这次特别扩大会议非常紧急，很多代表更是在交通不便的行星，很感谢各位的及时到来。
在这里，要感谢大家对我和众传奇巫师的信任，关键时刻齐心协力，我们已经将真名世界的漫宿意志控制住，我的本体正在剥丝抽茧般慢慢磨灭和转化漫宿意志。
这个过程会出现严重的负面影响，简单的说，我们的微观领域会变得更加变换莫测，像阴极射线这种观测也无法进行了。
但是好消息是，我们这种熵增的混乱状态并不是永远的，如果乐观的话，大概四五百年，世界会重回正常状态。
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一旦我们将漫宿核心彻底合并，我们世界就拥有了飞升更上层的星界分层的可能。”
艾斯的手一挥动，一幅幅全息图景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大量的数据详细的推导了各种可能，并展示出整个星界三级分层的图景。
“我们目前处于这个分层的可观测边缘位置，在我们可观测的范围内，存在着上千世界，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艾斯的声音有些高亢，情绪也渐激昂。
“假如将星界三级层面比作一个鱼塘，那么现在这个鱼塘充满了机会。即使我们暂时不能研究基础理论，我们也可以继续《奴役法案》，征服异世界，获取更多的超维魔力发生源和神魂计算机。
大家都知道，熵增就是无序化和热寂，也就越来越混乱和冰冷，而获取超维魔力和超强运算力，意味着我们从能量层面上不断保持逆势向上，在信息层面保证信息的有序化，换句话说就是整个世界的熵减。
熵值的降低，可以加速我们对漫宿的融合，降低融合漫宿带来的整个世界的熵值激增。
所以我在此宣布，我们必须进入大征服时代，以传奇巫师为单位，每一个次位面都是星界征服的天然战舰。
去发现异世界，去征服异世界，我们的目标很简单，我们并不毁灭异世界，也不伤害凡人，我们只捕获神灵，我们只征服神灵，将一切不朽生物和他们的不朽果实掳掠，让不朽生物成为我们的‘发电机’和‘计算机’，降低我们的熵值，铸就我们多元巫师世界的繁荣！”
现场的巫师们嗡嗡的讨论，在奴役了真名世界的神灵之后，在体会到“神肉发电机”和“神魂计算机”的方便之后，大部分巫师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人类对于压迫和奴役异类，虽然有些许不忍，但对比所获得的利益，绝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种不忍。
也有些如泰勒斯般的巫师，不愿意如此做，他们大声疾呼，这种行为并不人道，虽然不违背巫师的基本精神，但是太过残忍。
“我们可以选择更温和的方式，给祂们一定的自由，让祂们加入我们的阵营，这样直接压榨利用，实在太过残忍。我不反对解放和发展一切可利用的生产力，但是没有必要将不朽生物当做纯粹的工具来使用。
固然整个星界有着类似原始丛林般的弱肉强食法则，但是我们之所以与他们不同，我们之所以文明程度更高，就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底线！”
亚历山大看着那个大声疾呼的人，也知道祂就是泰勒斯，差点因为自己的“能量不连续”而死掉。
“泰格斯阁下这样旗帜鲜明的反对艾斯阁下，就一点不担心什么吗？”
他不禁低声喃喃着。
唐娜笑着低声道：“艾斯大人有着包容的胸襟，只是两人看到的角度和方向不同而已。他们不是个人利益的冲突，只是理念上的冲突，但这都是魔法议会制度所允许的，你可以在决定前随意讨论，但决定后必须坚决执行。”
亚历山大点点头，这算是他第一次接触巫师最高层的决策方式，很新奇，很有趣。
泰勒斯和其他少数被称为觉醒派的巫师还在极力游说，但是应者寥寥无几，巫师们大多冷眼旁观，他们不愿意放弃现在一切和未来的一切。
即使是亚历山大也是如此，他渴望研究微观世界，研究微观的前提是世界稳定，世界稳定就必须融合漫宿，要加速融合漫宿就要想办法熵减，而征服异世界，掳掠神灵正是做熵减的好办法。
“道德有时候是最脆弱的东西，正义是最苍白无力的。在寂静的星界，生存从来都是第一位的，在生存之外，发展是第一位的，至于道德，这只是一个文明的内生自律系统，降低文明内部熵值的产物。
妄图用我们文明内生的道德约束体系，来约束星界行动，这样的行为，我觉得与自杀无异。”
格尔多罗双手垫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说道。
“道德也是我们文明的一种内生文化，而泰勒斯这种强烈的道德感，不一定是错误，只是时间太早了。如果我们巫师真能统治整个星界，就能将我们的道德体系遍布整个星界。
如果能将一切异族都同化，那么整个星界未尝不能真的大同和谐。”
唐娜眸子闪烁着一丝向往，有些天真的说道。
亚历山大看着唐娜，这样的纯真能一直保留，确实不易，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讨论、游说，最终与会的众人开始了集体投票，他们紧紧握住手中刚刚发的特制投票器，投出了自己关键的一票。
最终与会接近十四万人，代表整个多元巫师文明，宣告大征服时代的到来。
星界三级分层的全景地图分发给所有人，传奇巫师人手一份四维时空曲率地图，祂们将是这场大入侵大征服时代的主力军。
因为只有次位面才能在四维时空形成四维粒子，四维粒子是进行曲率跃迁的最佳单位。
会议并没有因此终结，魔法的理论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亚历山大所提出的量子理论让人们感觉到无所适从，巫师们强烈要求艾斯说一说祂的看法。
亚历山大也好奇的看着艾斯，期待着祂的回答。
艾斯环视着在场十万多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现在的学术氛围，正是艾斯渴望看到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吞并漫宿竟然严重影响了观测微观。
“光有时候是波，有时候是量子，好像有时我们必须用一套理论，有时候又必须用另一套理论来描述这些粒子的行），有时候又必须两者都用。我们遇到了一类新的困难，这种困难迫使我们要借助两种互相矛盾的的观点来描述现实，两种观点单独是无法完全解释光的现象的，但是合在一起便可以。
我认为在研究微观层面时，需要摒弃宏观层面的直观感受和想法，宏观层面的感受在微观或许是有害的。
我们摈弃了宏观影响，应该更注重微观的实际，比如说光，为什么不能即是粒子又是波呢？
或者有时是粒子有时是波呢？
比如这种直观感受，我们为什么不称为波粒二象性呢？”
这个前所未有的角度，引起了巫师们的广泛讨论，布鲁更是喃喃着：“即是波又是粒子，波粒二象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有的巫师顿悟，也有的巫师不能接受，但是这只是一种说法，更多的还没有被实验证明，偏偏实验因为吞并漫宿无法进行。
第七十七章 飞升星界更上层
转眼间，三百年的时间已过，多元巫师世界经历了被称为大征服时代的独特岁月，数百三级世界被攻破，一千多位主宰，三十万位真神上了血腥命运石碑。
巫师世界的不朽奴隶已经极度膨胀，整个世界也完成了对漫宿的消化，微观干扰现象终于消失。
而今天，就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飞升之时，世界的大源沸腾，力量涌动，这是一个体量极其大的三级世界，有着三千亿颗恒星，极其广博，即使类比卡亚世界也不见得在广度上差多少。
多元巫师世界的基础理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虽然在后期，巫师们确定在其他世界可以进行微观研究，但毕竟其他世界距离巫师世界太远，条件又脆弱，大多数实验无疾而终。
但这不包括天才巫师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现在已经是一位老牌神话巫师，祂在临近多元巫师世界的一个普通三级世界中，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对放射性元素的研究更是重中之重，所有的放射性元素都有一种特性，就是衰变。
所谓衰变，就是元素会渐渐变为其他多种元素，同时质量减少，能级降低。
亚历山大在这一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第一次提出半衰期的概念，在不同的元素衰变中产生了新的粒子，亚历山大将之分为带正电的正电粒子和带负电的负电粒子。
两种都是高速粒子，具有极强穿透。
亚历山大立刻联想到了原子，祂设计了一个实验，用穿透力极强的正电粒子轰击金箔片，同时在圆盘上放置一个可以绕轨道自由转动的望远镜，借以观察轰击后的正电粒子。
亚历山大据此证实原子内部的结构为原子核、电子系统。
祂在论文的末尾写道：“大部分粒子能通过金箔，只有极少的粒子会在原子的正中间发生散射，这说明原子内部很空，而正中间有一个原子核。部分带电粒子改变方向，这是由于正电粒子带正电，原子中间的原子核也带正电，二者同性相斥。极少数粒子装到原子核被谈了回来。
我们有理由相信，原子是由一个原子核和和外电子组成，原子核带正电荷，其电荷量正好等于所有河外电子的电荷总量，星界不会厚此薄彼，这犹如恒星系系统。”
亚历山大的论文在整个巫师世界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原子核与核外电子的发现和确定，在此确认了艾斯当初的大源反馈。
而这又推动了传奇巫师布鲁的研究，祂已经成了量子学说的最大鼓吹者，经过大胆假设和悉心的数学推导，胖胖的布鲁改进了亚历山大提出的原子核模型。
布鲁假设每个电子都处于某个定态轨道上，其动能也如亚历山大的能量子一样是量子化的，也就是说电子运动轨道不是随意为之，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
布鲁认为电子犹如有轨火车，有特定的轨道。
但是电子还不是完全的火车，它们还可以相互“串门”，布鲁认为电子在不同轨道之间“跃迁”和它们吸收或者辐射的能量有关。
当一次吸收的能量达到某个临界值时，它就开始跃迁，就会由基态调到其他的层级上。
同样，电子由高层级跃迁到低层级会释放光量子，也正好与光谱中的暗线温和。
布鲁的量子模型理论更是直接奠定了魔法界量子力学的基础，也有很多巫师提出了质疑，其中最致命的一个问题由拜仁提出：一个电子从某个定态跃迁到另一个定态上，电子又如何知道下一步将以神秘频率绕原子核运动？
换句话说，当火车从一条铁轨窜到另一条铁轨时，火车怎么知道在新的铁轨上要以什么速度运动？
难道是预先和铁道指挥部打了招呼？
也就是说，难道电子是有意识的？
无论如何，布鲁的量子模型理论都是近三百年间最精彩和惊艳的一幕。
布鲁在不久之后晋升十环巫师，并创造出独有十环法术“量子跃迁”，具有鬼魅般的跃迁能力，几乎无法被阻挡。
在这种理论发展的背景下，多元巫师世界终于开始飞升。
整个世界好似爬上岸的胖头鱼，已经开始探头进入星界四级分层。
布鲁在世界内部观测着变化，喃喃道：“这有的类似于电子的量子跃迁啊，莫非在四维时空层面，我们的世界就好似一颗电粒子？”
正在胡思乱想间，世界已然跃迁，海量的超维魔力被特定激发，多元巫师世界的体量太大，还好奴役的神灵也足够多，整个世界都被超维魔力笼罩，在律动中跃迁。
星界夹层分野的磨砺下，多元巫师世界渐渐有了四级世界的内核，整个世界的上升空间都被打开。
艾斯几乎在第一时间沐浴在大源之中，梦境法则不断汲取大源中漫宿的参与，很快晋升为至高法则。
这是水到渠成的一幕，多元巫师世界本身就融合了漫宿大源，而漫宿实际上就是一个梦境遗蜕。
艾斯汲取其中的法则碎片，很快填补万自己的法则，三千梦神也全部归位，艾斯参悟梦境的真实，构造出多层梦境。
底层是艾斯的真实梦境，一尊真名命运石碑镇压气运，九十九位主宰，三千梦神在此沉睡。
第二层乃是银河大世界和三千梦境世界，大世界和中世界重合，
第三层梦存在很多半神，构成恒沙世界，难记其数。
艾斯的次位面已经化为一颗超稳固四维粒子，祂的至高梦境法则融入其中，如同锚点，吸引着其他粒子，很快构成了一个离子团。
而这些组成粒子，其实就是真名命运石碑上的五级存在的次位面。
艾斯已经进入了四维时空，祂的状态开始发生异变，从三维生物真正的四维化，变成了一个纯正四维态的存在，或者说真四维意识体。
并不是所谓的四维生物，或者说四维不存在生物体这种存在，艾斯的物质基础是祂的四维粒子团，祂的意识也在四维时空长久的存在了下来。
四维粒子团就是艾斯的四维意识的载体，这粒子团位于多元巫师世界的边缘，吞吐着氤氲的时空迷雾，境况非凡。
艾斯没有停下，在用梦境法则作为根基，构建了自己的类位面框架之后，祂再接再厉，将魔网法则极致升华，法则之路比规律之路更加容易一些，因为大部分法则都匿藏于世界之中。
多元巫师世界的无形魔网乃是非常强大的能量通道和能量汲取、利用、转化手段，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无形魔网可以转化高维魔力，极大提高了高维裂痕的利用度。
艾斯的魔网核心唯一大源正中，已经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一部分。
随着艾斯荡漾在四维时空，攥取游离的魔网符文，至高魔网法则渐渐形成，随着大源沸腾，世界规则层的魔网核心发出乳白色的光芒，渐渐变成五彩，更加难以捉摸。
“无形魔网的核心还是最适合放在世界大源深处，至于我的类位面，有一个魔网副核心就可以了。”
艾斯出现在三维层面，将一颗如同线团般的五彩魔网副核心嵌入自己的类位面规则层。
现在出现的艾斯，已经不是纯粹的艾斯，犹如三维世界的影子，只是四维在三维的投影，或者说四维与三维交界的某一部分。
可以说所谓的六级存在，已经完全完成升维，与三维已经有了本质不同。
换句话说，没有谁能在三维层面消灭六级存在，六级号称化身万千，就是这个道理，四维本体不灭，三维投影无限。
在搞定魔网法则之后，艾斯继续投入精力，准备在四维时空收集星界四级分层的时空曲率数据，拾取六级曲率符文。
星界三级分层已经拾取了大量的六级符文，但艾斯并不满足，祂需要更多，构造一个真正伟大的十一环法术模型，艾斯的法术模型依旧是基于宏观的四维时空，至于正在渐露峥嵘的量子力学，艾斯并没有参与。
不参与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不全懂并且这是巫师文明自我独立的自生一环。
魔法量子力学完全是巫师文明自然培育出的果实，而且是最美丽最可口的那一个。
艾斯准备静静的欣赏，却不打算过度参与。
在艾斯的梦境类位面的银河大世界中，已经诞生了近十亿颗恒星，其中蕴藏的超维魔力，已经接近多元巫师世界的百分之一。
这才是刚刚开始，等艾斯的十一环法术模型归位，还会有井喷式的爆发。
一个完整的类位面，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主物质位面，理论上等价三级世界，在星界四级分层更是最顶尖的存在才能拥有。
艾斯眼眸中仿佛有世界生灭，祂的身影出现在魔法圣殿，忽然仰头望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
那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女，头戴水晶桂冠，天蓝色的长发，红宝石般的眸子，穿着一身亮银色裙甲，看上去娇憨与英武同在。
只见那画卷忽然爆发出华彩，画中少女灿若星辰的红宝石眸子竟然灵动起来，并且从画中走了出来。身姿袅袅，风度优雅，少女自画中而出，垂直落下，艾斯身形一动，将坠落的少女抱在怀中。
“阿西娜？”
艾斯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之神法则激发，观察着少女的状态。
这油画乃是阿西娜送艾斯离开时所赠，这幅画其本质就是隐藏着希望法则的一颗奇异不朽果实，阿西娜自己与世界大源纠缠太深，无法脱身。
所以祂将自己少女时代的那段过去切割折叠，赠与了艾斯，这果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激发，只是这果实孕育极慢，连差不多时间被爆头的传奇巫师拉瓦特都已经复活一百多年，少女还没复活。
今天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飞升星界四级分层，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律动注入，这果实开始大量汲取超维魔力，竟然很快就成熟了。
画中少女望着艾斯，有些迷茫，她并不是希望女神，没有一丝神灵血脉，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艾斯？你怎么长这么大了？这里是哪儿？”
娇憨少女仔细看了看艾斯，小声惊叫道。
一番沟通后，艾斯得出结论，这个少女阿西娜的记忆大概是到自己离开美狄慕斯城邦之前，少女是阿西娜，却不是希望女神。
但她是阿西娜的一段过去复活而成，无论如何都是阿西娜。
“欢迎回来阿西娜，在那之后，出了好多好多事，我慢慢跟你说。”
艾斯温柔的说道，祂将少女放下，魔力律动，带着少女离开了魔法圣殿，来到了以阿西娜名字命名的行星，阿西娜行星。
与阿西娜走在街头相角，看着她啧啧称奇，艾斯选择性的告诉她一些事情，以及最后的变化。
祂忽然心念一动，曾经那些懵懂的念头，竟然汇成一个身躯和灵魂，恰如普通人一般，出现在了此处。
艾斯消失，化身留下，阿西娜毫无知觉间，身边换了一个人。
其实也没换，这是艾斯对阿西娜的一点懵懂喜爱之思绪，如今乃是六级存在的艾斯，一道思绪就可以化为一个真实的化身。
这是如本能般的应用，四维存在形式与三维完全不同。
即使是一缕四维思念，只要有了三维物质，就可以形成一具完整而独立的三维化身。
艾斯在天空遥望着自己的化身与少女阿西娜，两人开心的聊着天，眼眸闪过一丝温柔，这样就挺好。
化身就是一种寄托，艾斯寄托了自己的思念，感觉自己重生了许多。
念头一去豁然通透，艾斯又有两个化身形成，分别出现在雅米拉和戴娜的身旁。
雅米拉和自己的儿子奥古斯都一起统治者一个恒星系，这是艾斯亲手缔造的恒星系，有十三颗宜居行星。
奥古斯都也是少数既不是梦境诸神又没有被制作成神肉发电机的神灵。
第七十八章 动摇的认知
奥古斯都属于历史遗留，在早起多元巫师世界册封过一批神灵，虽然只有十几个，但一直延续到了现在，祂们作为巫师世界的一部分，自然与被奴役的神灵分开。
泰勒斯认为神灵可以团结，也是从这而来。
戴娜看到艾斯的化身，作为传奇巫师的祂自然认出了那是化身，而且有着莫名的熟悉。
这化身乃是艾斯最初那个投影的思念，那投影在与艾斯的第一个强敌海格力斯的一战中回归本体，但是思念始终留下。
艾斯趁机将这杂念排出，化为了这一化身。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艾斯回到了魔法圣殿，坐在主座，手按下了六芒星纹章，多元巫师世界飞升星界四层之后，第一次最高评议团全体会议召开。
最高评议团高级委员，十环传奇巫师四百四十一位；正式成员，九环传奇巫师一万零二十三位。
随着全员齐聚，艾斯宣布了新的计划。
“我们，终于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星界四级分层，这是我们开始的地方，我们从自己的家园狼狈逃离，而现在将要拿回一切。
但我们的实力对抗卡亚世界还不足，更加麻烦的是，卡亚世界发生了异变，从最恶劣的角度考虑，也许卡亚世界诞生了可怕的超限力量。
我们至今没有弄明白那翠绿究竟是什么，世界树又掩藏着什么秘密。
为今之计，我们需要完成三件事，第一是对星界四级层面的时空曲率测绘，拾取自然的六级时空符文；第二是探知卡亚世界的虚实，第三是传奇之间进一步共享资源，六级符文将会被无条件共享！”
艾斯的话很简短，但其中的意味深刻，第三件事更是激起了所有传奇巫师的兴奋，巫师世界还没有诞生一位十一环巫师，即使是艾斯也不是。
艾斯其实先走了法则道路，先成就了泰坦主神，如果谁能成就十一环巫师，除了实力更是无上荣光。
传奇巫师们很快开始行动，十环不朽传奇巫妖维特更是第一个报名前往卡亚侦查附近的情况。
在巫师们忙碌之际，传奇巫师布鲁的弟子，神话巫师达鲁正在进行一个看起来枯燥乏味的研究。
“没有什么比实验数据更真实，既然巫师世界已经正常化，那就是时候从实验数据进行总结。布鲁老师提出的模型固然不错，但是魔法研究应该从直接的、可被测量的数据和观察的现象入手，而不应该假设一个模型，然后把对数据的解释往假说上套。
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不为解释一个现象而假设一个井的模型，说不定它的真实面目是一个烟筒。”
达鲁写完长长的绪论后，继续写道：“量子轨道不曾被看见，但原子光谱中的强度、暗线的频率是一幕了然的，我们要从这一方面入手，探究原子中的奥秘。”
这些数值是完全离散的达鲁干脆将它们画在表格之中，但是仅仅表格运算法则并不完善，聪明的达鲁进一步发发展了表格的运算。
仅仅一个月，他就整理出来一沓厚厚的草稿，交给了自己的老师传奇巫师布鲁。
布鲁一看表格，没看懂，但是祂被自己学生的表格所展现出的深奥数学基础所折服，在达鲁反复解释之后，布鲁终于看懂，并为这个表格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矩阵”。
矩阵的运算很复杂，很反人性，即使是用最先进的神魂计算机辅助，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容易出错。
布鲁与达鲁商议后，干脆找到量子力学的领军人物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与他们使徒一拍即合，最后亚历山大、布鲁、达鲁和唐娜四人组成了一个联合研究所，因为位于格尔图星球，所以又叫做格尔图研究所。
四人合作写了名为《论量子力学》的长篇巨著，花了大量的时间介绍矩阵运算，并且计算了乘法交换后两个乘积的差值范围。
三个月之后，最高期刊《魔法》发表了名为《论量子力学》的特别增刊，赢得了一片赞誉，拜仁更是称其恰如其分的表达了量子的离散特征。
在天之界中央高塔的学术大厅，拜仁这位支持者向在场的巫师解读《论量子力学》，并在最后说道：
“格尔图学派提出的《论量子力学》，我认为也可以称之为矩阵力学，因为这个体系的根基就是矩阵。当然矩阵也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符合乘法交换律，可以说这是矩阵运算法则决定的，也是对矩阵的运算法则定义后的必然结果。
但在实际操作中，这会出现很大的问题，比如先测定物体的速度再测定时间，就可以得到物体的位移，但是它与先测定时间再测定速度而得到的位移不一样，算来算去总有个差值，而且还大于某个特定值。
这个问题值得大家思考，因为魔法中的任何一个数值都有其特殊意义。”
做完演讲的拜仁回到自己的巫师塔，祂的学生同时也是祂的后人汤姆逊也在拜仁的巫师塔居住，他正在自己的居所随意的翻阅学术期刊。
汤姆逊是一位心高气傲又有才华的年轻人，作为一位神话巫师，他才几百岁，在凡人看来当然垂垂老矣，在巫师看来，这才是个少年人。
一本名为《以太波》的论文引起了汤姆逊的注意，因为以太太古老了，汤姆逊看到这个词，不禁笑了出来，也起了兴趣，翻看了起来。
这片论文认为，原子核周围的以太因电子的震动产生了一种波，所以产生的波互相干涉，只有在电子轨道半径合适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环绕原子核的主播，因而轨道半径是量子化的。
汤姆逊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认真的看着，思考着。
“如果真是这样，电子跃迁之后，就不用别人告诉它在哪待着、该以什么速度运动了。更重要的是，不必担心电子因运动而辐射能量了。”
这篇论文只在不入流的学术期刊上发表，如果不是汤姆逊最近实在无聊，恐怕都不会翻开。
祂将这一页折开，躺在沙发中，深陷其中，喃喃道：“这个观点其实很有启发性，只是以太实在是太腐朽了，相对论解决了光速不变后，以太早就被请出了魔法基础理论的行列。
而且既然光是波也是电，具有波粒二象性，那么电子可不可以是波，又该如何是波呢？”
汤姆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来到书桌前，俯下身子写道：“根据狭义相对论，一个质量为m的静止电子应该具有静能（e=mc2）。能量和质量其实是物质的两种形式，如果将电子的质量堪称能量的化，就可以将能量视为频率为f的内在周期性现象，即e=hf，所以e=mc2=hf！”
祂的神情渐渐振奋，逐渐接近真理的过程是那样让巫师陶醉。
“假设该电子以速度v运动，根据相对论，电子的质量增加，那么电子的内在频率f也增大到f1。可相对论又告诉我们，对于静止状态下的观察者而言，运动参考系的时间在膨胀，周期在变长，内在频率减小到f2。
不同的频率即意味着不同的波？”
写到这里，汤姆逊停了下来，祂陷入了困惑，这是怎么样的两个波？
闭目思考，过了一会儿功夫，汤姆逊睁开双眼，眸子中精光爆射。
“假设：一个质点在运动时会伴着与质点相结合的波，波的频率正是f1。”
通过计算，这个波速明显超过了光速，让汤姆逊一时间感到了迷惑。
祂带着迷惑找到了老师拜仁，拜仁看了后哈哈大笑，称赞自己的学生：“你的奇思妙想真的很有价值，这个超越光速的波并没有违反相对论，因为这个波不携带能量啊！”
汤姆逊这才恍然大悟，电子在此时依然以质量的形式存在，而非能量，既然不具备能量，超光速与相对论并行不悖。
在随后的几个月，汤姆逊发表了一系列论文，提出了“物质波”概念，被人们称为汤姆逊波，祂论证了物质波与粒子的内在波具有相同的相位，因而称为相波，并且从数学上证明，相波群速度等于粒子的运动速度。
这篇论文的初衷就是为了解释布鲁提出的电子轨道问题，简单的说，就是电子在某一轨道上运行，伴随的物质波必须有特定的相位才能产生驻波。
论文在初期没有得到巫师们的重视，后来拜仁带着这篇论文亲自找艾斯点评，艾斯对此大加赞赏，称汤姆逊揭开了大幕的一角。
正所谓人微则言轻，人重则一个唾沫也能穿透星球。
艾斯的赞许让许多本来对这篇论文不屑的巫师开始认真的看待这篇论文。
格尔图学派领军人物，神话巫师亚历山大在多地演讲时提到了相波，并说了一个例子。
“所谓的相波，我们可以这样来解释，比如我们拿钻头在墙上钻孔，表面上看钻头不断进入墙体内，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快。
钻头的转动就像一个波，看上去不停往前走的就是波的相速度，而钻头的实际前进速度就是波的群速度。
群速度不可能超过光速，但是相速度可以，因为相速度不代表物体实际运动的速度，自然没有任何信息量。”
亚历山大不止深刻理解了汤姆逊的论文，更从论文中的一个预言中看到了新的可能。
天资纵横的汤姆逊桀骜不驯，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预言，“干涉和衍射也适合微粒，假如小孔的大小和微粒的物质**长一样，那么微粒通过时也可以发生干涉和衍射现象。”
亚历山大的行动力极强，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足以获得拜仁金质奖章的验证，于是立刻设计了实验，用电子轰击金属镍，发现观测屏明暗相间的同心圆环。
这直接证明了电子也有波动性，从而验证了汤姆逊的观点。
遗憾的是，亚历山大慢人一步，论文邮寄到魔法编辑部时，类似的实验论文已经到达。
按照先到先发表的原则，拜仁金质奖章与亚历山大无缘了。
不过亚历山大没有着急，祂继续进行着实验，用粒子加速器加速电子，并记录和计算电子的行为，成功证实了物质波的波长，也就证实了电子的波粒二象性，荣获拜仁金质奖章提名。
但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人们认识光一开始就有猜测成分，而认识电子时，电子进入巫师视野时就是一颗活生生的粒子，亚历山大的阴极射线实验，电子束打到屏幕上呈现随机分布状态，没有任何理由让人不相信它是粒子。
亚历山大在此实验，祂在粒子加速装置和屏幕间加入了一个双缝光栅，在漆黑的实验室中，有些颤抖的激发了粒子加速装置。
粒子加速装置很稳定，一闪而逝的微光，很明显发生干涉现象，如梦似幻的干涉波纹，让人不得不相信它是一种波。
“这与常识是相违背的，一个粒子可以同时作用于两个缝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面色凝重的看着屏幕上两个干涉波纹，心中的疑惑蔓延。
不只是疑惑，他的心象世界在剧烈的震荡，波粒二象性也不能完全解释，即使是物质波，可发射时明明是粒子，怎么会同时通过两个缝隙。
亚历山大内心的疑惑，几乎动摇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他强忍着不适，心象世界的动荡，继续进行实验。
这次亚历山大拿去光栅，连续不断的发射电子，看着标记的点阵图，没有光栅的情况下，连续发射的电子留下的点也会呈现出随机分布状态，而且这个随机分布的图很像干涉图像。
单个电子可以同时通过两个缝隙，证明它也是一种波，但是当没有光栅时，它是一个点。
即使再怎么准确的发射，点的分布也是随机的。
根据经验总结和数学计算，亚历山大可以大致预测粒子抵达探测屏任意位置的概率密度。
可是，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这无可争议的结果，是经过多次重复地实验而得到的。
这结果给予了亚历山大极大的困惑，因为无法预测粒子的抵达位置，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缘由而发生的粒子的抵达事件。
换句话说，确定的因导致了不确定的果，亚历山大的心象世界距离震荡，几乎如狂风暴雨来临，只剩下一地鸡毛，所有的法术模型破碎，映射的半位面竟然直接破碎，造成了巨大的空间涡旋，轰的一声爆炸。
而在这其中的亚历山大也昏迷不醒，自己漂浮在漆黑的太空，昏了过去。
第七十九章 世界并不美丽
在亚历山大的身旁，一卷魔法纸静静的漂浮，正是亚历山大的实验日志。
作为一位合格的巫师学者，自动书记魔法几乎是必备的，这一卷魔法纸上也有着传奇级九环保护魔法，因而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在半位面湮灭不久，格尔图学派的其他几位大佬陆续飞来。
唐娜望着满目疮痍，仔细观察了亚历山大的状态，长叹了一声：“还好，亚历山大没有死去，不幸中的万幸了。”
娄西卢也说道：“还好半位面在恒星系的边缘，不然这样的冲击恐怕会让格尔图行星直接毁灭。亚历山大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实验？”
布鲁眉头紧皱，沉声道：“先仔细检查亚历山大的情况，展开治疗，然后回收祂的实验日志。这个实验日志不能轻易打开，我们必须先检查亚历山大的情况，再做决定。”
达鲁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映着太阳泛着白光。
“立刻开始。”
三天之后，亚历山大躺在洁白的病房，接受着格尔图行星最好的医疗巫师的治疗，祂依然昏迷不醒。
在看完亚历山大之后，格尔图学派的人聚在一处，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那卷魔法纸，目光带着恐惧，如同望着即将引爆的一次性核聚变魔法炸弹。
“亚历山大的心象世界已经完全摧毁，法术模型一个不剩，医疗巫师说，祂也可能一辈子无法醒来。”
唐娜声音低沉，心情沮丧。
“这个实验日志，绝对是颠覆性的，极为可怕的实验结果，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布鲁面沉如水，声音颤抖。
达鲁心一横，高声说道：“不能因为真相可怕就畏缩不前，我们是巫师，用思想力测量万物的人！我来看。”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布鲁忽然出手打掉，自己将魔法纸拿起，笑着对众人说道：“这样的实验数据，还是我亲自来看为好。你们应该听说过拉瓦特的故事，祂已经从长眠中醒来了。我即使认知冲突，心象世界崩塌，也不过是一场长眠，我最合适不过。”
声音坚定，让众人无法拒绝。
布鲁很谨慎，祂先前往了世界外侧，将自己的次位面挪到一个僻静的位置，然后调整心象世界中的法术模型，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根基法术模型之外的法术模型崩解，然后缓缓打开魔法纸。
“电子双缝干涉实验？已经证实电子是波，波粒二象性也没有太大问题，到底是什么？”
布鲁缓缓的看着，眼睛逐渐睁大，“可是，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一阵寒意爬上了布鲁的身上，仿佛有一个可怕的阴灵趴在了祂的背上，祂惊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确定的因会导致不确定的果，这怎么可能是世界的真实，哈哈哈，这不可能！”
轰！
心象世界剧烈震荡，传奇巫师的心象与世界现实干涉，在这僻静的角落，竟然出现了天火降临，空间崩塌的异象。
这样的场景太过可怕，引起了很多传奇巫师的注意，祂们陆续飞来。
布鲁渐渐冷静下来，祂喃喃道：“不可能，还没有重复实验，也许是个美丽的错误，是个错误！”
祂一瞬间进入了自己次位面，试图进行重复实验，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次位面轰的一声爆炸，犹如一道灿烂的火花，胖胖的布鲁身死，陷入长眠。
围观的传奇巫师、神话巫师共有数十万人，祂们沉默了，良久看到漂浮的两卷魔法纸，无人敢动。
“老师！布鲁老师！”
达鲁涕泗横流，布鲁在不久前还在和他一起，现在却在自己时间长河长眠。
“达鲁，达鲁。布鲁阁下是传奇巫师，祂有不朽果实，会从时间长河中重新走出，只是需要时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娄西卢拉住了达鲁，大声的说道。
达鲁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心情依旧哀伤，低声说道：“我去把老师和亚历山大留下的实验日志回收。”
祂缓缓的飘过去，将那两卷魔法纸拾起，缓缓塞进胸口，望着这漆黑的虚实之海，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巫师世界一片震荡，陆续对真理好奇，不惧死亡的传奇巫师拜访达鲁，要一观实验日志。
但无论是谁，凡是看过了实验日志，凡是进行了重复实验的，都毫无疑问的心象世界崩塌，陷入了长眠。
阿西娜星，格尔多罗大厦。
“格尔多罗先生，这是最近三期的《魔法日报》。”
漂亮的女巫将厚厚一沓《魔法日报》摆在格尔多罗的桌子上，贴心的为祂倒了一杯水，深深鞠躬，美妙的曲线。
可惜格尔多罗毫无欣赏的心情，轻轻挥手，示意女巫离开。
女巫满脸不甘，却也只能挤出温柔的笑容，扭动着离开。
格尔多罗穿着一身很合体商业化的黑色礼服，戴着单片眼镜，看上去就非常成功。
但是他看上去很哀伤，桌子上摆着格尔多罗和亚历山大的几张合照，里面的两人笑的很灿烂。
他翻开《魔法日报》黑灰色调，一行单词“第十七位贝蒂金质奖章得主陷入沉眠，究竟是实验日志还是诅咒？”。
“纳尔德因为分子键的惊人发现而获得了第四十七届贝蒂金质奖章，祂是一位资深的九环不朽传奇巫师，也是折戟于亚历山大实验的第十七位贝蒂金质奖章得主，是第四十五位陷入长眠的传奇巫师……”
格尔多罗很烦躁的把魔法日报皱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打开了《阿西娜时报》。
映入眼帘的一句话：《维特生命金质奖章得主，顶级医疗巫师迈克尔认为：亚历山大不可能醒来》。
“心象世界已经是一片混沌，这意味着认知已经几乎破碎，意识好似陷入某种类似永恒迷梦的状态，虽然神魂和身体奇迹般的存在，但也受到了重创……”
格尔多罗看的血气上了额头，手上一团火焰出现，将这一期的《阿西娜时报》烧毁，愤愤说道：“可恶！既然神魂和身体存在，怎么可能唤不醒意识，就你也配成为生命金质奖章得主，我看就是个***”
在怒气冲冲的骂了一通后，格尔多罗有些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亚历山大就好是另一个可能的祂，在格尔多罗眼中，亚历山大做了自己想做但是最终没有做的选择，虽然自己现在非常成功，是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新晋富豪，商业巨子，甚至凭借商业成就，能登堂入室，成为了神话巫师。
但是，这毕竟不是属于巫师的正路，脱离了学术之路，远离了认识真理，即使是万贯家财，也不能舒缓格尔多罗内心的空虚。
“我啊，也想做学术。”
泪流满面，格尔多罗目光渐渐锐利，祂站起身左右踱步，思路渐渐清晰。
“亚历山大的意识如果真的迷失在潜意识的迷梦之中，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祂来到公司的技术部，将所有精英技术人员和最新的实验室的梦境潜入装置带走，包了一架曲率太空舰，不到两天的功夫，格尔多罗就来到了格尔图行星。
“通过潜入梦境的方法，进入亚历山大的潜意识，将祂的意识唤醒？”
唐娜思索着，对格尔多罗这个人，唐娜倒是也知道，是亚历山大的好友，应该是出于善意。
“是的，既然认为亚历山大的意识陷入了所谓的潜意识梦境牢笼，那就让我进入梦境，也许可以把祂唤醒！请让我试一试。”
格尔多罗诚恳的说道。
娄西卢点点头，对唐娜说道：“左右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如试一试，其他的医疗巫师都说亚历山大不可能苏醒了，我们就试一试！”
唐娜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心一横干脆说道：“那就拜托你了，亚历山大是我们格尔图学派最亮的明星，请你务必唤醒祂。”
格尔多罗也不废话，重重的点头，四位技术人员将潜入梦境的金属头盔戴在亚历山大的头顶，调整灵魂频率。
格尔多罗也戴上金属头盔，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时，他从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醒来，这里完全碎片化，明明是个房间，但只有两面相交的墙壁和地板。
“这里的环境好熟悉，似乎是？”
格尔多罗感觉到了，这是第四旋臂大学的自习室！
“格尔多罗先生，请尽快找到这个梦境的亚历山大，取得亚历山大的信任。”
格尔多罗点点头，在病房之中，众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看着格尔多罗的梦境行动。
作为亚历山大的好友，又是同学，第一层梦境对格尔多罗来说并不难，或者说难点是将破碎的梦境拼接。
祂花了很多时间，将这破碎的大学拼合，最终找到了正在操场自习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你又在自习了？在看什么书。”
格尔多罗像大学一样，和亚历山大随意的说道。
亚历山大似乎接受了这个格尔多罗，笑着说：“我在看拜仁《相对论详解》的决定论部分，这部分的内容最美妙，最具有魔法的美感。‘巫师可以认识世界也必将认识世界，我们会逐渐靠近真理，因为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普遍存在客观规律和因果联系，因为有因就有果’。”
格尔多罗下意识的点点头，轻声的说道：“当然是有因就有果，亚历山大，我想找你尝试下我最新鼓弄出来的入梦仪器。”
亚历山大也笑着说道：“做你的小白鼠，有没有补偿？”
……
望着逐渐进入下一层梦境的两人，技术人员还在分析着。
“梦境是对真实的映射，特别是亚历山大的这种认知崩塌的情况，梦境的话很可能意有所指，祂提到因果决定论，肯定有其原因。”
“可因果决定论有什么问题吗？就像你刚刚的推论，不就是来自因果决定论的认知？”
“这不好说，亚历山大研究的是最顶尖的魔法理论，真实在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我说的只是一般心理学上的判断。”
“先别纠结这个了，难道微观世界真的能推翻因果决定不成？那逻辑学的基石都要崩塌，整个人类社会，巫师的认知全部都要推倒重来！”
听着技术人员们的争论，唐娜的额头冷汗淋漓，祂喃喃道：“也许真的是推倒重来，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每一个看了实验日志的传奇巫师都没有活着回来。”
达鲁刚刚到来，祂听着众人的话，目光闪烁着决绝。
“如果亚历山大还不能醒来，我亲自去看一看实验日志，如果真的是决定论崩塌，那就让我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崩塌！”
“这只是猜测，我们先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娄西卢安慰道。
梦境之中，格尔多罗经历的困难逐渐增多，但他终究是克服了所有，进入了不再循环的根源梦境，在这里见到了迷离飘荡的亚历山大意识体。
“亚历山大，跟我回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格尔多罗伸出手，坚定的说道。
亚历山大神色迷茫，这个梦境很奇异，无数的粒子发射装置、光栅和屏幕飘荡，时不时有电子被发射，或者被光栅干涉衍射，或者在屏幕上增添一个小黑点。
“格尔多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格尔多罗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你的归宿。”
亚历山大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这里是世界的真实，这里就是我的归宿，这个世界有因并不意味着果，你知道吗？在微观世界，一个电子被发射，无法预测，在什么时刻，在探测屏的什么位置，会有一个粒子抵达。
也就是说，一个确定的因，会诞生一个不确定的果。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我们被生活的表象欺骗，我们以为的真实，其实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演绎。跟我一起留在这里，这世界的真实并不美丽！”
第八十章 未来的路
格尔多罗沉默了片刻，心中的火却在燃烧，这样的亚历山大，不是他认识的亚历山大。
格尔多罗怒吼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电子什么实验，也不知道为什么决定论在这里就失效了，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所有我们预想的可能被排除，那么最不可能的就是真实。
既然这个世界本来不美丽，你为什么不能接受，为什么不能探究为什么不美丽，你这样颓废，太令我失望了，你不如死在这里！”
碰！
格尔多罗冲到亚历山大身前，右手握拳，用力的对着亚历山大的右脸颊就是一拳。
抓住了亚历山大的衣领，将亚历山大用力提起，大声说道：“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抓紧打起来精神，你是巫师，你是有思想力的巫师，你是测量万物的尺度。既然发现了真实，那你就去探索其中的秘密，一定能成功。”
亚历山大望着自己的朋友，低声说道：“我真的能探索其中的秘密吗？这个世界的微观，决定论竟然失效了。”
格尔多罗依旧怒不可遏，他愤怒的嘶吼，高声道：“既然决定论失效，那就去发现新的真实，电磁学打破了经典力学，艾斯大人更是不破不立，在经典力学的废墟上建立了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
你为什么不能做到，你为什么就要陷入死胡同，暂时把宏观世界的那些条条框框忘记，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不好吗？”
亚历山大喃喃道：“把宏观世界的条条框框忘记，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是啊！我可以在微观世界从头开始。”
梦境猛然破碎，亚历山大和格尔多罗同时睁眼，相视一笑。
三天之后，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的亚历山大，继续进行着还未完成的实验。
亚历山大不顾病躯，重新设置了实验，他改变了电子发生装置，等前一个电子已经打到屏幕后再释放下一个电子。
如果没有光栅，单个电子与之前一样在屏幕上呈随机分布。
当加入光栅后，单个电子也应该随机出现在某处才对，但事实当亚历山大激发粒子发生装置后，曾经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了，两条美丽的干涉条纹。
“按理来说，加入光栅后，单个电子也应该随机地出现在屏幕的某个位置，只是落在光栅后面的概率大一些，所以会出现两条干涉条纹。”
亚历山大喃喃的给出推测，祂已经从连续发射电子中得出了电子有因而无果的结论，但是连续的发射，意外再次发生，每一个单电子通过双缝，都发生了干涉现象。
亚历山大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干涉究竟从何而来？
祂在名为《连续电子发射实验和电子双缝干涉实验的报告》一文详细的描述了这一系列实验，并提出了两个试探性的总结。
“由实验结果可知，微观层面存在两种与宏观迥然不同的情况。一是决定论在微观层面失效，确定的因并不会导致确定的果，发射的电子随机分布；二是单个电子同时通过两个缝隙，无法解释的现象。
特别是第二个，干涉从何而来？难道是前后电子？这个首先排除，因为它们不是同时通过双缝的。难道单个电子发生了自我干涉？如果电子是波，当然毫无疑问，但是怎么理解电子到达屏幕时突然坍缩为一个点？
这又是粒子性质的！
电子好似一个微观幽灵，是如此的诡异，对于这两个结果，我都无法解释原因。”
在写完这一切后，亚历山大想了想，在这篇论文的扉页加了一段话。
“讨论微观世界的量子时，我们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不要因为过去错过现在的美好。如果你重新出发，所见一切皆美好。”
这篇论文作为具有极端颠覆性和威慑力的论文，在邮寄到《魔法》编辑部总部的一刻起，就让编辑部如临大敌。
最后由总编辑上报最高评议团委员会，拜仁决定亲自审稿。
祂拿着这份被绝大多数巫师惧怕的实验报告，心情有些激荡。
“艾斯大人不在世界之中，去收集时空六级符文，我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麻烦她。该我扛起责任。”
拜仁喃喃道，祂作为老牌十环传奇巫师，被人们称为最近似艾斯的传奇，走着与艾斯几乎相同的星空宇宙之路。
除了更擅长预言，很多方面都很相似。
为了保险起见，拜仁在阅读之前进行了预言，但结果非常奇怪，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拜仁心中更加的不安，祂左右踱步之际，自己的弟子汤姆逊走了进来。
汤姆逊是为英才，他创造性的提出了物质波概念，认为粒子也有衍射和干涉，并被证实粒子确实存在物质波描述的衍射和干涉。
但是这不足以解释双缝干涉，虽然汤姆逊尚不得知。
“老师，我听说亚历山大的论文在您手中，能不能给我一观。”
拜仁看着年轻的汤姆逊，下意识的激发了预言法术，如果汤姆逊观看，预言的结果是未知。
未知，就是没有结果，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拜仁更加不安，祂将汤姆逊直接敢了出去，身上好似有万斤巨石压迫，又好似有阴灵依附。
缓缓打开，显示出一段话。
“讨论微观世界的量子时，我们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不要因为过去错过现在的美好。如果你重新出发，所见一切皆美好。”
拜仁嘴角微微一笑，美好？这让人如临大敌的实验，可不见得是美好。
轻轻掀开下一页，拜仁调整心态，尽量平心静气，看着这篇论文。
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缓缓瞪大，当看到重复单电子发射实验时，祂的神态逐渐凝重。
“不可测？无法预测粒子的抵达位置，这意味着没有任何缘由而发生的粒子的抵达事件？也就是说，确定的因不能推测出一个不确定的果？在宏观世界，只要你做了对所有的试题，就能得到满分答案，但是在微观世界，你做对了所有试题，阅卷人会看心情打分？”
太荒谬了，拜仁站起了身，祂决定进行重复实验。
三天之后，拜仁的次位面化作灿烂的烟花，次位面的毁灭让整个多元巫师世界都微微一震，拜仁的得意门生兼后人汤姆逊立刻到了拜仁的实验室，发现拜仁已经化作一团火焰，燃烧殆尽。
“灵魂和身体都……”
汤姆逊有些徒劳的一抓，却只有些火星，只有一卷论文在漂浮，汤姆逊内心震荡，心境复杂。
自己提出的物质波理论，认为电子作为粒子也会带有类似波的性质，因为物质波在微观非常明显，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让如此多的传奇巫师死亡？
汤姆逊握住了论文，缓缓展开。“不妨将经典理论抛之脑后？”
汤姆逊缓缓的翻开，他的目光灼灼，仔细的阅读，渐渐神色凝重，心象世界剧烈震荡。
“确定的因推导出不确定的果？看来我也需要做一个重复实验了。”
汤姆逊神色好似殉道者，带着庄严和决绝，一遍遍的用粒子发射装置测试，汤姆逊渐渐发现了不同。
“这种随机分布，能不能从数学的角度来分析呢？就像掷骰子，单个骰子的结果确实是随机的，但是如果掷骰子的次数够多，完全可以总结其概率！”
汤姆逊不愧是才华横溢的天才，而且还是个数学天才，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无视了魔法界围绕着“亚历山大死亡实验”发生的震荡，创造性的总结了一套统计数学理论《概率论与数理统计》。
从前人的统计学出发，将统计力学引入微观世界，总结出了一个试探性解决的论文。
汤姆逊在铺平的魔法纸上写下了这样一个标题《概率与统计——量子力学的试探性解决方向》。
“……诚然，电子重复发射实验可以证实，微观领域确定的因不一定会导致确定的果，但即使是不确定的果，依然有迹可循。决定论并非完全失效，只是需要引入概率论来对决定论进行改造，就如同相对论囊括经典力学一样。
决定论只是概率论的一种特殊形式，只是宏观世界的存在太过稳定，随机的范围极小，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在微观世界，这种随机分布就很明显了，但是再明显也是随机分布，有其分布范围。
比如电子在探测屏上有分布的范围极限，概率论就是讨论这种极限边际，根据这个原理，我们预言也不存在确定性预言，只能预言一个大致的边界范围，以及每种事情发生的概率……”
当汤姆逊的论文发布时，巫师世界已经死了数百位传奇巫师，亚历山大的论文终究还是发布了，只是上了封印，巫师们自取，有生命危险。
三个月的时间，四百多位不朽传奇，一万多位神话巫师心象认知破碎，已经不是脑袋爆成西瓜汁，而是整个神魂燃烧为灰烬。
如此大，如此惨痛的经历，是巫师世界从未有过的损失，偏偏这还是巫师世界基础理论革命的必然一步，让所有人都倍感心痛和茫然无奈。
更多的巫师没有死亡，但是心象世界已经破碎凝固，认知彻底固化，再也没了进步的可能。
祂们高呼着，“魔法已死，尽头无路！”
“世间本无真理，魔法皆为虚幻。”
“微观尽头，皆为荒谬。”
一场可怕的动乱在蔓延，野心家的驱动，群体无意识，巫师世界各地都爆发了武装动乱，最高评议团则是陷入了长久的论战，对波粒二象性的怀疑，对电子的怀疑，甚至有的传奇巫师认为应该存在一个超意识，是真正的神灵，造物主，创造了一切，包括规律。
在这个背景下，汤姆逊的论文发布，艾斯也同时归来。
艾斯在星界四层的四维时空漫游了数年，终于收集到足够的六级时空符文，并且确定了自己的十一环根基法术模型。
“根基法术模型还是应该回巫师世界缔造，回到自己的四维物质态，也就是类位面之中，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抱着这个想法，艾斯回到了巫师世界，也发现了整个巫师世界的动荡和叛乱。
在观察了整个巫师世界的情况之后，艾斯毫不犹豫，化身万千，每一尊都有着十环巫师的实力，这种状态不可持续，但是胜在迅速。
上万艾斯的十环不朽传奇化身，将叛乱者尽数镇压，凡杀人者皆偿命，其余从者进入关进监狱，并永久记入档案。
“原来拜仁陷入了长眠，亚历山大的死亡实验吗？既然进入了电子双缝干涉实验，那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经打开，必须进行下去，不然希望就不可能释放。”
在镇压了叛乱和理想破灭者之后，艾斯心情复杂的说道。
祂浏览着最近发布的论文，汤姆逊的论文进入了艾斯的视野，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汤姆逊，非常好。”
一天之后，艾斯亲自肯定了汤姆逊的解决思路，在魔法圣殿的最高评议会议上极力的称赞，并且说道：“我仍然相信有思想力的巫师是万物的尺度，如果微观世界的真实确实如此，那么我们应该抱着谦虚的心态。
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
我们现在发现的规律，只是一定范围内的相对真理，当脱离了其适用范围，真理就变成了谬误。
我们的常识，宏观世界习以为常的现象，也许在微观世界就是真正的谬误，必须抱着虔诚的心态，既然研究微观，就让我们的思维更加放开。
比如汤姆逊提出的解决思路，将概率论引入微观领域的量子力学研究，或许一样能总结一定的规律。”
艾斯的话暂时解决了纷争，巫师们开始沉下心来研究，汤姆逊的论文为众人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已经死亡的预言学派也迎来了新生，概率时代来临。
而艾斯也回到自己的类位面，筹备着自己的巫师职业等级提升，晋升为第一个十一环巫师，就在此时。
第八十一章 忧患和纷争
艾斯进入了自己的类位面，将自己的四维意识与四维物质统合，从难度来说，艾斯晋升十一环巫师的难度比普通十环巫师难度要低太多。
因为艾斯已经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六级存在，真正的四维意识与物质的统合体。
也就是说，晋升十一环巫师的最关键一步，存在方式的升维，艾斯已经完成，祂所欠缺的仅仅是十一环法术模型，也就是所谓的以六级时空曲率符文为基础，构造的根基法术模型。
囊括和描述整个星界宏观规律的法术模型，无需考虑微观，事实上这也与微观关系不大，艾斯的意识归位之后，四维层面的祂离开开始构造自己的十一环法术模型。
一颗颗四维态的六级时空符文在围绕着艾斯飘荡，如同一颗颗原始的矿石材料，被艾斯加工制造成灵巧而坚固的机械零件，然后把零件一个个组合，渐渐成为一台极其精密的仪器。
艾斯就好像是一个技术和理论兼具的八级工，用简单的机床加工出了超高技术的精密仪器，并能熟练的使用。
当巫师的第一个十一环法术模型诞生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象，甚至没有特殊的波动，一切如常，大巧不工。
但整个巫师世界和以巫师世界为核心一千万光年的所有范围的时空变幻，都在艾斯的心中流淌，祂窥视到了许多的四级世界，并且感觉自己可以掌控这些范围的时空。
“十一环法术，掌控四维时空！将四维曲率海洋的不完全规律凝结成六级符文，并进行精密加工，最终成就了远远超出普通六级的强大复合型根基法术模型。
我所能感知的范围，一切时空曲率皆被我影响，如果有足够的能量，即使是一千万光年内的这些四级世界，也会被我反手湮灭为一颗恐怖黑洞。而一般的六级存在，根本不可能与我抗衡。
唯一的问题是，我还没有这么多的能量，目前的这些能量，只足够让我将最多四个类位面湮灭。
不过好消息是，我能量汲取的效率极大加快了。”
艾斯在三维层面的身体睁开眼，上千万的四维裂痕浮现，在四维统合体自我的帮助下，大量精纯的高维能量涌入，祂类位面内的星河宇宙，恒星系开始大量增多，已经有接近一百亿，而且每时每刻都在迅速增加。
“按我现在的速度，只要一百年左右的时间，我就能将我的星河宇宙的恒星数增至一万亿以上，从而能真正一个念头，湮灭一个普通四级世界。即使是卡亚世界那么强大的四级世界，我也能有信心湮灭。
只是不知道卡亚世界的异变，究竟会不会等到我能碾压。”
艾斯心中一直有颗大石，就是卡亚世界最后的异变，世界树弥漫出的绿意，实在令人恐怖，也不知道巫妖维特有没有发现什么。
抱着这样的担忧，艾斯决定先放下巫师世界内量子力学带来的巨大变化，整个类位面跃迁，移动到接近卡亚世界的观测点。
就在此时，一道四维信息流突然传导了，带着梦幻的氤氲和淡淡的血腥。
艾斯的四维统合体将加密的信息流解密，看到了一幅极其模糊的场景，寂寥的虚空，残破的次位面，喋血的传奇巫师们。
自己的视角正是十环不朽传奇巫妖维特的视角，对面是一团完全模糊的身影，隐约能看出人形，实在太过庞大，竟然是比四级世界还要庞大的人形，模糊、恐怖、不详和可怕。
“我是维特，这里已经不是卡亚，这里已经没有卡亚，逃……”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这是三维层面的观测，在四维层面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也巨大的存在，超越了世界，如果真的是一个智慧生物，未免太过骇人。
艾斯的眉头紧皱，信息流展露的那些片段实在太少，艾斯根本无法判断。
如果真的是一个比四级世界更加庞大的巨人，那这样超乎想象的存在，恐怕也超越了极限，拥有远超六级的力量，即使是所谓的世界掌控者，如艾斯这般，也无法调动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全部能量。
而且多元巫师世界也只是一个刚刚晋升到四级层面的世界，只有四千亿颗恒星，虽然潜力十足，但是在整个四级层面只能说是普普通通。
艾斯即使将整个巫师世界的能量全部调动，也只是六级存在中极其强大的一击，但并不能超限。
“按照我刚才感知近一千万光年的四百一十二个四级世界的情况，要想爆发出超限力量，恐怕需要最低五万亿以上恒星的世界才行。卡亚世界本身不具备这种体量，但是融合了从星界更高层坠落的巨树世界，卡亚肯定具有这种资质！
两个世界融合之后，能量绝对超限，再加上那可怕的绿意，和现在这个模糊的巨人，恐怕……”
艾斯的目光满满的担忧，这并非杞人忧天，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超限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可怕，如果对方飞升到更上层还好，如果对方滞留在这个层面，恐怕没有世界能够抵抗。
“还真是现世报，多元巫师世界纵横星界三级分层，掠夺诸世界的神灵为奴役，集合整个层面的力量，一进入四级层面就具有中等四级世界的水平，但是没想到四级世界也有同样的超级猎食者，恐怕不能心怀侥幸。”
艾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个，事实上祂经常从最坏的角度考虑，但就信息流来看，这个存在吃掉了所有的次位面，而且从概念上吃掉了那些传奇巫师。
艾斯已经去魔法圣殿看过，传奇巫师们的不朽果实已然崩解，甚至从更坏的角度考虑，那可怕巨人说不定发现了巫师世界。
只不过巫师世界和其他四级世界在其眼中可能都只是食物，不一定被优先攻击。
“不能等了，我必须亲自去观察，这样的未知存在，如果一点情报都没有，简直就是任人宰割。”
整个类位面一阵扭曲律动，竟然从多元巫师世界的外侧直接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吾已晋升十一环，无论是存在方式还是力量利用形式，我都完全的超越了三维，这一层级可以称为超维巫师。
现突生异变，吾需立刻离开探知，不必惊慌。”
类位面的四维粒子团，沿着时空曲率，开始了长途跋涉的跃迁。
艾斯走的是如此匆忙，几乎没有对巫师世界的事情做什么安排，十环巫师们本身就是最高评议团委员，在经历了大动荡、地方叛乱和艾斯强力镇压之后，以贝蒂为首的众十环巫师如梦初醒，终于开始行使职责，维持整个巫师世界的良好运行。
尽管艾斯离去，可关于电子的讨论，关于量子力学的争论远未结束。
波粒二象性并没有得到所有巫师的认同，至少差点死掉的十环传奇巫师泰勒斯就不同意这个说法。
祂看到了汤姆逊的物质波，心情格外激动。
“这正是我要寻找的，只有从汤姆逊的物质波角度，才能真正的解释粒子运动。”
泰勒斯在各种学术讨论中，都将物质波解释的很透彻，但是也有巫师提出了质疑，格尔图学派的达鲁直言不讳。
“讨论一个波，却没有描述它的波函数，这样的讨论真的有意义吗？”
泰勒斯当时没有回答，回到家中就与夫人布莱尼娅一道，用了一周时间，建立了波动方程。
而泰勒斯破碎凝固的心象世界，奇迹般的再次恢复，祂的次位面也从毁灭中重生。
这简直是凤凰涅槃般的大事件，而且是两次，从这一刻起，泰勒斯有了不死鸟的外号。
这对夫妻用了四个月的时间，连续发布了十一篇论文，着重阐述波动方程的意义。
他们认为粒子运动的物质波形成了一个波包，波包的群速度与粒子运动一直，在波动方程里有一个函数用于描述波包，被称为波函数。
波动方程的建立，给无数信仰波的巫师打了一级强心针，他们兴奋的宣称，这就是划过天际的流星，电子如同陨石，波包就是团团火焰，波函数用于描述这火球的特性。
《波回来了！》
这是魔法日报的整版头条，详细的描述了这一振奋人心的波动方程，绝大多数的巫师都不能接受波粒二象性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即使是伟大的传火者艾斯提出，也依然不能让人满意。
泰勒斯与布莱尼娅提出的波动方程，已经成了所有人的救星，不愿意认知破碎，也无法理解波粒二象性这种烧脑壳的巫师们，投入了波动方程的怀抱。
泰勒斯一系列的论文更是增添了他们的信心。
泰勒斯将其余经典力学进行类比，最后得出它们之间具有统一性，也就是说一切经典理论都可以用波动学说来解释。
在魔法议会第五百七十一届前沿理论学术大会上，一位传奇巫师直接质疑道：“经典力学的很多公式都是非波动性，你怎么能说波动学说可以解释一切经典理论？”
泰勒斯笑了笑，高声说道：“这是因为经典力学在处理一些细微问题上具有局限性。比如说，经典力学也研究机械波，但是如果给定的位移远远小于机械波的波长，经典力学自然无法从宏观上得出波运行方式。
同样的，我们可以用几何光学进行类比，尽管光沿着直线传播，但当光通过一个比波长还小的孔或者障碍物时，光的传播并非呈现出简单的几何形，光斑实验就是典型的例子，此刻再讨论光的几何性质就失去意义了。”
泰勒斯环视四周，望着一位位传奇巫师，自信的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当电子运动的轨道和电子的物质波的波长差不多时，讨论电子的路径也会失去意义。在这种情况下，电子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传统意义上的一个粒子，而是像云雾一样四周扩展开来的一团波，电子没有具体位置，也没有具体的轨道路径可言。
电子，就是个波啊！”
“那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在座的诸位，还有无尽星空的凡人都可以是波？”
又一位巫师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道。
泰勒斯依旧自信，笑着说道：“我们，可以是波。但是，和我们运动相结合的物质**长太短，波动性是显示不出来的。讨论宏观物体的物质波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的讨论和研究，必须着眼于微观，因为研究微观粒子时我们不得不考虑其波动性！
电子、光子都是微观粒子，它们是一团一团的波，就如同开水锅里的水蒸气，掀开锅盖后落在锅盖上才形成水珠。这些水珠就是人们长期以来误认为的粒子，我们是时候建立波动力学，去研究和解释这一切。”
就在这时，达鲁站了起来，作为矩阵力学的创始人之一，达鲁对波动学说天然不感冒，祂朗声说道：“请问没掀开的锅里是什么？”
泰勒斯也沉默了，他也不能在锅盖打开之前就钻到锅里考察其中的情况。
论战仍在继续，波动理论与量子论有着根本的冲突，两方的支持者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格尔图学派的达鲁等人认为波动方程不应该作为前沿魔法方程的最佳解释，泰勒斯也直接说道：“有些理论不具备任何美感，我感到沮丧。”
毫无疑问，泰勒斯说的就是矩阵力学。
双方无果，只是加剧了这种撕裂，最终只得暂且休会。
心中焦急的贝蒂找来了布莱尼娅、亚历山大和汤姆逊等数学大牛，集合众数学天才的力量，从数学上推导出这两种方法在处理问题时是等价的，最终被“量子力学”统一。
这次大会最终稀里糊涂的结束，但这种说法就像是在和稀泥，只能治标不治本，因为两种理论的立足点也完全不同。
矩阵力学的立足点是“微粒”，波动方程的立足点是“波动”，这才是波粒之争的根本。
至于波粒二象性，巫师们认为这也是一种“折中”，除了亚历山大等少数人，绝大多数巫师并不认可。
第八十二章 争执不休
魔法圣殿，一颗颗不朽果实摆放在此处，以亿计的超维魔力发生装置围着魔法圣殿周围，巫师们正在举行着仪式，他们将最新的争端制作成信息流，复刻进一颗颗不朽果实之后，然后注入稳定而精粹的超维魔力，加速不朽果实的复苏，促使所有长眠的传奇巫师从历史长河中走出。
这一过程唯一困难的就是复刻注入信息流，还好波动方程的出现，让所有相信波的巫师可以有接近微观世界的台阶。
至于更可怕的因果崩塌，也可以用概率论替代决定论，从而得以解决。
无论如何，巫师们认为是时候唤醒沉睡的传奇巫师们了。
即使他们不唤醒，这些传奇巫师早晚也会从新从历史中爬出，但这样做能加速这一过程。
超维魔力的注入逐渐加大，魔法圣殿上铭刻的复杂魔法阵陆续点亮，一位位传奇巫师从长眠中醒来，布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回还在，脑中回荡着信息流，让祂知晓了当前理论争端发展到了何种程度。
拜仁也从历史长河中复活，祂似乎还没从决定论崩塌导致的信念崩塌中走出，呆呆的望着前面，信息流在脑中回旋。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学术也是，泰勒斯在各种场合继续批评着量子力学，认为应该放弃量子跃迁的概念，微观世界还是连续的。
格尔图学派的众人自然不会同意，亚历山大等人亲自上门辩论，最终不欢而散。
但是波动方程依旧很讨人喜欢，在确认其余矩阵力学等价后，格尔图学派的亚历山大等人，甚至刚刚复活的传奇巫师布鲁都开始都开始用波动方程解决实际问题。
在量子力学阵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波动方程，他们个个都是微积分高手，矩阵的创始人达鲁对此即气愤又无可奈何。
甚至布鲁在公开场合多次宣称：“在魔法力学理论方面，没有什么能比波动力学最初的几篇论文出色。”
达鲁听了后异常伤心，祂很气愤的质问老师，为何如此立场不坚定。
布鲁笑了笑，神秘莫测道：“你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我只是称赞方程，并不意味着称赞泰勒斯，在力学领域，任何一个符号都有着物理意义，用于描述物质波的波函数有什么意义呢？”
达鲁陷入了沉思，祂的眸子渐渐发亮，低声道：“您不同意泰勒斯对波函数的解释？”
布鲁的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也尖锐：“当然，艾斯大人提过的波粒二象性或许是一个方向，单纯的波绝不是方向。你还记得艾斯大人夸赞的天才学者汤姆逊吗？在无法解决决定论崩塌之后，祂创造性的提出了概率论！
你记得吗？泰勒斯自己曾经将概率引入了力学领域，发展出了一个新的分支统计力学，而我们这次就用祂曾经的武器，攻击祂现在最坚固的盾牌！”
达鲁立刻叫来亚历山大等人，一同展开魔法纸开始演算，亚历山大皱着眉头说道：“电子和分子存在明显不同，两个分子处于同样的环境下，它们的最终归宿必然一样，但是电子不同，即使我们能为两个电子创造相同的环境，也没有办法决定它们有相同的归宿。”
达鲁则笑着说：“这不就是微观领域的事实嘛？你自己的实验也证明了这件事，我们应该尊重事实。”
他们通力合作，最终将波函数嫁接为到概率上来，波函数的平方就是一个概率分布。
当格尔图学派的联名论文发布之后，泰勒斯第一个撰文反对，并在各种学术讨论的场合公开反对这一观点。
这时曾经被称为最接近艾斯的巫师，十环巫师拜仁与“不死鸟”泰勒斯走到了一起，拜仁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学生提出的概率论，或者说他对于概率这一观点有太多的疑问，于是又一场大学术论战不可避免的开始。
第五百七十二场前沿理论学术大会在第一学术之环召开，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达鲁依旧坚持微粒说，无论是波粒二象性还是电子是波，祂都不相信，谁和祂说，祂就和谁急。
在去往学术之环的路上，格尔图学派几乎就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但在这争吵之中，达鲁还是不忘研究矩阵运算中的遗留问题，即a*b不等于b*a。
达鲁的内心非常焦躁和伤心，这种焦虑并不是源于身边的人都使用波动方程，而是矩阵自身就有严重的问题，不符合乘法交换律。
也就是说，先测量电子的速度后测量电子的位置，与先测量电子的位置再测量电子的速度会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布鲁看着还在思考的达鲁，沉声道：“越是简单的理论，越让人害怕，弄不好会把天捅个大窟窿。我们这次去的重点在于波函数的概率分布化，其他的等会来再慢慢研究。”
布鲁的话并没有让达鲁放弃，该捅破的天还是要捅破的，巫师对未知的好奇不亚于任何一个吃货对美食的向往。
达鲁毫不犹豫的说道：“真要是捅破了，再来补就是。”
很快格尔图学派的一行人抵达了第一学术之环，泰勒斯、拜仁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在简单寒暄之后，泰勒斯忽然走到达鲁身前，盯着达鲁说道：“你不会真的相信只有可观察的两才有资格进入魔法力学吗？”
这牵扯到矩阵力学的最初理念，“先测量后建立理论”，把那些只存在于猜测中的物理量（如电子轨道）统统踢出了计算范畴。
达鲁的目光也很锐利，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艾斯大人不就是因为‘绝对时间’不可观测而放弃她，最终建立相对论的吗？”
泰勒斯被噎住，只得说道：“好把戏不能玩两次。”
拜仁的皮鞋踏踏响，也走到达鲁的身前，低声说道：“理论决定了我们能观察的东西，不是吗？”
达鲁没有说话，这个命题相当大，到底是理论决定了观测，还是观测决定了理论，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复杂多了。
学术大会还没开始，达鲁沉默着回到了住处，祂想到了一个新构思：如果同时测量电子的位置和速度会如何？
但是祂随即意识到这是一个伪命题，无法成立。
好比拿一个温度计测量一杯水的热度，必定要将温度计放入水中一段时间才能保证测量结果正确，但是温度计又改变了水原本的温度，如果温度计放入水中的时间很短，虽然水温因温度计的变化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温度计测量的结果肯定又不准确。
也就是说，要么不测，要么测量了也不知道水的真实温度。
电子也是如此，要知道电子的具体位置必须用仪器测量，现在魔法尚未能制作出能让肉眼通过显微镜观察到电子的技艺，听说借助大源反馈，也许可以达到。
但是肉眼必须通过光纤才能看到物体，当光线照到电子时，电子的运动特征已经被光子改变了。
在房间内闭目沉思的达鲁忽然睁开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同时知道电子的位置和速度，先测量速度，位置就有误差，而先测量位置，速度就有误差，无论如何都测不准。”
祂展开一卷魔法纸，开始绘制复杂的矩阵并进行演算，在门外，布鲁等人敲击着祂的门，却怎么都没人回应。
“学术大会的第一场讨论就要开始了，达鲁如果不想出来，我们就让祂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
最终布鲁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布鲁是达鲁的老师，既然祂开口了，格尔图学派的其他人也没有坚持，就不再管达鲁，一同到了星辉大厅，与泰勒斯、拜仁等传奇巫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双方焦灼的重点，就在于波函数是不是概率分布。
泰勒斯毫不犹豫的攻击格尔图学派的这种嫁接行为，被亚历山大反唇相讥，“如果不是概率分布，如何解释电子双缝干涉实验中的粒子瞬间坍缩问题？”
泰勒斯也不甘示弱，反问道：“请问概率论如何解释粒子同时经过两条缝时发生的自我干涉问题？”
“泰勒斯懂什么泰勒斯波动方程？”
……
争辩仍在继续，已经“死”过一次的拜仁，心象世界中没有任何法术模型，也不用担心影响，祂高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无论是电磁方程还是相对论，一切都建立在牢固的决定论基础之上，我认为量子论只是我们尚未正确认识微观世界的一种权宜之计，这是不完备而且有毛病的，我们不能只接受这种无法认识的现状，而应该想办法认清，回归到更严格的因果决定论。”
拜仁的学生兼后人汤姆逊直接站了起来，高声说道：“亲爱的老师，我无法苟同您的观点，时代变了……”
现场争吵作一团，执拗而聪明的巫师们，谁都不能劝服谁。
最后主持人贝蒂用机械构造了一段魔法文，“神令人类的语言变得混乱。”
这出自卡亚神话，传说在一个史前纪元，人类齐心协力，打算建立一个奇迹建筑，直通卡亚神山，神王克诺安斯忧心忡忡，最后众神施展权能，将人类的语言变的混乱。
在场的众人这才停止纷争，哈哈大笑起来，场面勉强恢复了平静，贝蒂趁机宣布休会，三天后再进行讨论。
达鲁的房门依旧紧闭，祂目光炯炯，极其兴奋。
作为矩阵运算的创始人，达鲁终于推导出一个公式，两个误差的乘积不小于某个常数。
换句话说，从数学上证明了误差永远存在，这个结果测不准。
达鲁的大门终于打开，祂骄傲的向筋疲力尽的格尔图学派众人宣布：“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刚刚经历了近乎声嘶力竭和绞尽脑汁的辩论，亚历山大有气无力的问道：“达鲁，你发现了什么？”
达鲁挥动着手中厚厚的演算稿，大声说道：“我从数学上严格推导出了误差永久存在，换而言之就是‘达鲁测不准原理’！”
“测不准？”
众人喃喃的念着，凑在一起开始观看达鲁努力的成果。
很快，格尔图学派内部的争吵开始了，亚历山大和布鲁坚决认为这种测不准是波粒二象性的理论体现，而提出者达鲁认为这就是电子的粒子性导致的，和波动性无关。
他们大吵了一架，吵着吵着，布鲁和达鲁竟然红了眼，达鲁如同斗牛一般的怒吼，最后竟然转过身去，哭了出来。
娄西卢不得不安慰二人，居中调停，最终让他们师徒关系和好。
众人身心俱疲，一个念头缭绕在他们的脑中，电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三天，亚历山大顶着熊猫眼对众人说道：“电子也好，光子也罢，在某个观测的时候，不可能拥有两种性质，电子打在屏幕上时呈现的是粒子性，因为屏幕也是观测仪器；当电子通过双缝时，它会呈现波动性，在空间上严格按照泰勒斯波动方程走。
如果我们强行在两个缝上装上‘超级探头’，看看到底电子从哪个缝中经过，那么对不起，这种观测从一开始就默认电子是粒子，所以会如愿以偿的观测到电子通过其中一个缝隙。”
众人按照亚历山大的预言进行了验证实验，一切竟真如亚历山大的描述，亚历山大带着自信的表情说道：“电子到底是什么，其实无关紧要，那是一种不可测的状态，既然无法观测，也就没有意义。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闭上眼，电子就像云雾一样遵从概率波函数在房间舒展开，等我们一睁眼，它就瞬间探索成一个粒子。
所以说，是人为的观测决定了电子的性质，不光是电子，我们整改时间都如此，如果某个事物不能给定一种观测手段，那么这个事物就没有任何意义。
时代已经彻底变了，不用质疑什么决定论，因果已死，决定论早已不复存在！”
第八十三章 暂停与怪物
亚历山大郑重的说道：
“波和粒子在同一时刻是互斥的，但它们在更高层次上统一。
光和粒子都有波粒二象性，而波动性与粒子性又不会在同一次测量中出现，那么，二者在描述微观粒子时就是互斥的；另一方面，二者不同时出现就说明二者不会在实验中直接冲突。
同时二者在描述微观现象，解释实验时又是缺一不可的。
因此二者是互补的，或者并协的。”
至此，传奇巫师布鲁的概率波函数、神话巫师达鲁的测不准原理和亚历山大的互补原理，成为了魔法量子力学的三叉戟。
学术大会再次召开，激烈的辩论仍在继续，泰勒斯仍然坚持自己的波动学说，达鲁则针锋相对的进行批评。
“波动论是荒谬的，甚至所谓的波动方程都是可笑的。因为无法直接观测到，波动方程甚至没有考虑电子自旋和相对论，因为这套理论根本就是从经典力学与几何光学类比入手……”
达鲁的话并不能让泰勒斯服气，祂尖锐的抨击道：“量子理论同样不完备，那一套套的量子轨道根本无法证明。”
拜仁继续保持沉默，当祂听到概率论和测不准原理时，有着近乎死一般的沉默。
在随后的讨论中，拜仁终于开口，祂走上台手一挥动，一个细缝的全息图景出现。
“如果电子通过细缝后会随机落在某个位置上，这点我承认，但是既然落在了甲处，就不会落在乙处，如果能精确控制电子的速度和能量，当速度和能量确定后，不确定原理就不复存在。”
达鲁想了想，也走上台，打了个响指，全息图景上的电子旁出现两个光子。
祂声音不大，却很有力。
“电子的速度与能量怎么测量呢？用光子依然会对电子能量产生影响啊。”
拜仁闭上眼，思考了一会，全息图景出现另一个小细缝，祂问道：“不会一个粒子同时经过两个细缝吧？如果测算出粒子最初动能，完全可以确定它的位置和能量。”
在拜仁心中，决定论，因果规律是至关重要的，至于是粒子还是波，或者波粒二象性，反而不那么重要。
达鲁摇摇头道：“我要提醒您，它已经发生干涉了。”
论战仍在继续，亚历山大、达鲁等格尔图学派的巫师们一战成名，概率波函数、测不准原理和互补原理被很多人接受，但这不包括泰勒斯和拜仁。
最终拜仁有些沧桑的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造物主不掷骰子！”
但这并不算完，三天之后，学术大会再次开启，拜仁和泰勒斯卷土重来，带来了一个强烈的质疑。
“我们所有的理论都要基于一点，那就是原子是稳定的。那么假如有这样一个大狸子，它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很快衰变成为两个小粒子a和b，a和b向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两个粒子都可能自旋，假设自旋有两种状态可选，向上或者向下。
我们先将ab称作纠缠粒子，那么根据亚历山大互补原理，在观测前，a与b处于‘云雾状态’，即所谓的不可测。”
拜仁带着神秘的微笑，用全景图辅助，展示着自己的思维实验。
“现在，我们对a粒子进行观测。a的波函数瞬间坍缩成一个粒子，它会随机选择一种自旋状态，假设为上。为了保持守恒，b会无条件选择向下自旋。
然而，我们并没有对b粒子进行观测。如果对a观测就会影响到b的状态， b是如何得知a被观测的时间呢？
就算它们之间存在着神秘感应，以某种原因观测了a，b就能感应，那假设a与b距离达到十万光年，二者又如何瞬间通信？
这不符合相对论。”
台下寂静无声，突然有支持者高呼，“我们抓住了量子力学的‘小辫子’！”
但达鲁很快跳上了台，笑着说道：“a粒子在哪儿？b粒子又在哪儿？不是说好了吗？在观测前它们都不存在，它们只能用波函数描述，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根子就是错误的，不值得讨论。”
但是，这种态度并不能让在场的众人信服，量子理论毫不关心粒子的状态，泰勒斯皱着眉头，忽然眼睛一亮。
祂飞上台高声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思维实验，假如我们捉住了一只可怜的猫，把它孤零零的关进盒子里，盒子内就是一个足以一瞬间杀死它的魔法杀阵，杀阵的控制枢纽由上面的放射性原子控制。当原子发生衰变时，枢纽被激发，猫必死无疑，当原子不衰变时，猫就活蹦乱跳。
但现在有个问题，按照量子理论，我们不知道原子是否会衰变，也不知道原子何时会衰变。
我们只知道原子有一半的概率衰变，猫有一半的概率存活。
那么猫究竟是死是活？”
格尔图学派的人一片沉默，根据量子理论，在观测前，原子是一团“云雾”，处于衰变/不衰变的状态，猫也就处于死/不死状态。
如果达鲁打开盒子，意味着对原子进行观测，那么原子瞬间坍缩，取衰变和不衰变其中一个状态。
换而言之，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猫的状态也坍缩了，取死或者不死其中之一。
从根本上说，达鲁的观测决定了猫最终的状态，死或者不死。
最终，这个讨论不了了之，泰勒斯的猫成了一个永久悬案。
这不仅仅是魔法，更是哲学，长久以来，人们一直潜意识认为我们处于一个客观存在的世界，人类是客观世界的一部分，能改造世界，但是无法决定世界。
比如烛火在风中摇曳，可以说风动，可以说烛火在动，但是和人看不看无关，和人心动无关，承认世界客观存在且符合因果规律就是决定论，泰勒斯设计的这个巧妙问题，实际上将格尔图学派的众人推向了风口浪尖——意识决定客观世界存在与否？
假设是，那又是谁的意识能决定？对于整个星界来说，谁才算得上一位观察者。
在学术大会一个月后，名为《观察者效应》的论文没有任何署名的传出，引起了无限涟漪。
虽然那该死的猫没有被解决，但是巫师们逐渐发现量子力学在微观领域很有效，他们开始使用量子力学的概念和方法，研究微观领域，魔法也进入了粒子魔法时代。
三年之后，格尔图学派的众人陆续晋升传奇巫师，达鲁和亚历山大更是飞速晋升十环不朽传奇。
而亚历山大更是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电子，也就是正电子。
依据正电子，亚历山大预言这个世界存在反物质，而正反物质湮灭会百分之百释放粒子的能量，这对比原子核聚变的百分之七或者八，是无与伦比的进步。
另一边，三年的时间，艾斯穿越了一千万光年的距离，祂去过曾经的卡亚旧地，那里只残留了恐怖的气息，空无一人。
艾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祂好似一个强力雷达，不停的扫描寻找，甚至进入那些四级世界，试图寻找其中痕迹。
超维巫师确实强大，艾斯的力量在所遇到的数百世界几乎都是碾压状态，这些世界的强大存在知无不言，但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艾斯意味那巨人可能飞升到星界更高层的时候，一具极其巨大的龙尸飘了过来。
说是飘，其实说艾斯飞过去更合适，那龙尸实在是庞大，太过庞大，或许整个龙尸就是一个世界。
艾斯仔细的搜索检查，发现龙尸内部藏匿着一个已经彻底破坏的世界，追溯往昔的时光，艾斯“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
这是万龙之祖地，或者说始祖巨龙，在原初龙界崩坏之后，祂带着巨龙们逃亡，竟然渐渐自我演化为了类似世界的超巨大生命体，成为巨龙们新的家园。
巨龙们在此栖息，也从这里离去，艾斯甚至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水晶龙，回忆起过去的一段时光。
恍惚之间，艾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巨大人形，撕开始祖巨龙的腹部，探头吞噬，巨龙痛苦不堪，似乎在极力哀嚎，一丝丝诅咒之力笼罩那巨大人形，竟然逼的巨大人形逃离。
就在这时，艾斯睁开了双眼，祂的身前浮现出一个巨龙之灵，这灵魂垂垂老矣，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未知的强者，我感受到了你的强大，希望你不要继续往前，那里是绝境。你虽然强大，但是你绝对无法击败那可怕的怪物，祂已经彻底超越了这个层面。”
艾斯皱着眉头，头顶的呆毛晃动，通晓！
这是龙尸的一点执念化成的灵体，并非灵魂，始祖巨龙已死，这个强大的六级存在真正的死去，不只是在三维层面，四维层面的粒子团也已经彻底崩解破坏。
一位六级存在，是真正的四维存在，在三维的打击不能毁灭祂，但是四维层面的同时攻击，足以让其彻底死亡。
艾斯沉默而感叹，自己头一次发现巨龙的源地，这里就已经毁灭了，当你帮助过自己的水晶巨龙，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还是不是活着。
看着艾斯沉默，那龙尸执念继续说道：“那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停留在我们这个层面，但是祂应该不会永远停在这里，你可以躲避躲避，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带着我的希望一起躲避。”
五彩华光闪烁，一尊金色的龙巢出现，各色龙蛋晶莹剔透。
艾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希望自己能保护这个龙巢，艾斯对这执念说道：“我还是要观测一下对方，如果不观测，那就无法去衡量判断，至于等待对方飞升，那也不是我的风格，希望不能攥在别人手中。”
执念叹了口气，那龙巢化作流星，划破太空，竟然进入了曲率航迹，消失不见。
龙尸执念也渐渐消散，艾斯震惊的说道：“凭借本能就可以进行曲率跃迁，巨龙一族还真是奇妙。不过那可怕的怪物，会不会？”
正在想着，艾斯感觉到了一阵心悸，祂迅速升维，感知着周围的变化，从四维层面看，一团如同“活”物的四维粒子集合体正在飞速接近。
说是集合体而不是粒子团，是因为那东西的结合更加紧密，如果类比的话，就好像艾斯这种仅仅只是一团混合物，而对方已经是一个有机体了。
这是层次上的绝对差距，在四维层面上，对方走到更远，不可力敌。
艾斯脑中闪过，开始曲率跃迁，而那怪物也开始曲率跃迁，艾斯不得使用大量能量，扭曲时空曲率，扰乱对方。
这追逐一追就是一百年，多元巫师世界已经极大发展，特别是粒子魔法的发展，巫师们发现了原子内部的秘密，发现了比中子、质子更小的基本粒子，并且发现到了这个层面，物质属性已经不再重要，最基础的竟然是能量属性。
反物质武器和反物质反应堆的使用，让巫师世界的能源极大丰富，泰勒斯的主张逐渐被巫师们认同，众多的其他五级存在被解放，成为多元巫师世界的二等公民和异类。
巫师世界已经有了接近五十万九环传奇巫师，一万十环传奇巫师，更有十三人陆续晋升十一环超维巫师，整个世界极为强大。
“艾斯大人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归来，我们没有祂的不朽果实，也不知道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新组建的最高评议团常务委员会，一共十三人，每个人都是一位伟大的超维巫师，真正的四维存在。
拜仁、泰勒斯、格尔图学派众人、贝蒂等人赫然在列，祂们依旧关心艾斯的行踪，并且研究了无数遍巫妖维特最后的信息流，那可怕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而艾斯也逃亡了近一百年，祂在这百年期间，与那怪物数次间接交手，也观察清除了怪物的形象。
四维紧实的粒子集合体，三维层面的超巨人。
表面上看是超巨人，体积比世界还要庞大的巨人，实际上祂所有的组成，都是头颅，祂的头、胸、肚子、肩背、四肢的最基础组成单位竟然全是头颅，各式各样的头颅，足以令密集空间症患者作呕。
第八十四章 无限的选择（大结局上）
“一百多年了，虽然我的类位面中已经有一万亿颗恒星，能全力一击创造出足以将普通四级世界毁灭的黑洞，但是我还是打不过那个怪物。”
艾斯避开超巨人怪物的时空曲率攻击，随手丢了一颗足以毁灭世界的黑洞，却被那怪物硬生生接住。
无数的高维裂痕在艾斯身旁起伏，祂不停歇的裂解高维，获取能量，但是依旧无法击败对方。
在感知之中，多元巫师世界已经越来越接近，艾斯将自己的心神与梦幻大源共鸣，瞬间洞悉了多元巫师世界的现状。
“四千万亿颗恒星，十三位超维巫师，传奇不计其数，反物质理论已经实践，还真是沧海桑田的大变化啊。凭借我掌控者的位格，加上整个世界五级六级存在的支持，也许能调动超限的力量。
不能再逃了，就在这里与怪物决战。”
艾斯略微衡量，加快曲率跃迁，向多元巫师世界逃亡。
这一路上，超亿万头巨人已经毁灭了近三百多个四级世界，祂追逐艾斯，但同时也不断毁灭各个世界，在四维层面，艾斯已经观测到大量的四维粒子团崩解毁灭，超巨人的四维体吞噬了这些世界的核心，只留下一些渣滓。
从这一百多年的经历中，艾斯可以确定，如果放任超巨人，恐怕祂会吞噬可观测的所有世界，那样的结局绝对是可怕的，灾难性的，没有任何一个智慧生命愿意看到。
即使冒险，艾斯也决定一试，如果放任，对方说不定会在吞噬所有世界之后，再飞升星界更上层，那样的结果是绝对恐怖和可悲的。
“接收到艾斯大人的四维信息流，立刻解析！”
在天之界的中央高塔，魔法议会星界监控部的巫师们突然喊道。
另一边，在魔法圣殿的十三位超维巫师也收到监控部的消息，祂们紧张的神色略微放松。
亚历山大笑着说道：“我们这一百多年的变化，比过去数万年还大，无论是理论还是应用领域，简直天翻地覆。虽然宏观领域还没有超越相对论，但是微观领域特别是粒子魔法的进步，足以让艾斯大人震惊。”
即使是与亚历山大等人对抗了一百多年，数次被爆头又从死亡中复活的“不死鸟”泰勒斯也笑着说道：“不只是是魔法领域会令艾斯大人震惊，我们现在真正实现了与各种五级乃至六级存在的和平相处，共同发展。
我们不再对抗，在我们遇到的几十个四级世界，除了极端的扩张主义文明，绝大多数都加入了我们多元巫师世界的大家庭，我们世界的主物质位面已经有十一个，并且建立了巫师领导的各文明各种族共同发展的崭新文明，这样的成就，绝对会让艾斯大人也惊讶。”
看着泰勒斯略微得意的笑容，众人也善意的一笑，这是泰勒斯一直践行的执政理念，甚至可以说是祂的政治理想。
在最初，所有人都不愿意放弃对神灵的奴役，因为压榨神灵确实让整个巫师世界的生产力极大丰富，甚至可以说是极其丰富。
巫师们不用将注意力放在能量汲取和运算上，依靠充足的能量和海量的运算力，巫师文明发展极为迅速。
但是泰勒斯最终劝服了众人，祂指出了这样巨大的危险。
除了众人不在意的道德风险以及一系列的社会风气，更大问题在于这样巫师们会失去能源主导权和运算主导权，这代表着能量和信息，可以说是除了魔法理论和应用外最重要的两个领域。
经过多次模拟时空实验，巫师们最终认可了泰勒斯的观点，巫师们应该开发出更好的能源开发和利用方式，开发出更好的信息处理方式，而不是停留在简单的压榨，逐步解放其他五级和六级存在，对于坚定的反对者予以坚决的毁灭，一手持刀一手持书，将其他世界的高级存在全部归化。
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得益于粒子魔法的大发展和对四维时空的深入探索，巫师们建立了更有效的能源开发和利用方式，而作为多元巫师世界的能源法则，魔网更是不断的自我更新，奇迹般的自适应，出现了奇迹般的变化。
亚历山大的密友格尔多罗则推出了与真实梦境密切联系的梦之计算机计划，大量的梦境计算机取代了神魂计算机，艾斯的两**则和巫师们的能源和信息运算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
这种发展并非依赖艾斯的法则，只是正好与艾斯的法则互相适应。
拜仁也感叹着：“艾斯大人回来后，只要消化了我们世界的成长，祂的法则力量也许会到达六级的极限，想来祂也会非常欣慰吧。”
正在说话间，艾斯发出的四维信息流被解析出来，众人的表情从轻松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超限存在？”
贝蒂神色凝重的呢喃。
“无论如何，艾斯大人已经决定了，看来我们只能支持。”
拜仁高声说道。
“我想我们得做好后备方案，毕竟艾斯大人也没有绝对的自信。”
亚历山大的神色凝重。
“按照艾斯大人的提议，选择一批种子，将一批传奇巫师和神话巫师降沉到星界更下层，如果我们失败，他们就是未来！时间紧张，我立刻组织。”
泰勒斯高声说道，祂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达鲁看上去忧心忡忡，祂低声道：“光这样还不够，如果可能，我们多元巫师世界也要有能逃生的方案。联系艾斯大人，尽量为我们争取十年时间，我们要全面备战和准备逃生方案。”
艾斯很快也收到了信息流，祂继续逃亡，那超巨人已经数次追踪到艾斯身旁，如果艾斯逃亡太远，超巨人会直接放弃祂，其实艾斯完全可以自行逃生，但是祂也不放心巫师世界。
按照超巨人的移动轨迹，早晚都会找到巫师世界，可以说巫师世界是一亿光年内最肥美的世界，超巨人不可能放弃。
“要吞噬整个星界四级分层，才有可能飞升？某种意义上说，这个超巨人也是异常谨慎啊。那上层究竟有什么？让祂这样的强者都惧怕，或者说祂为什么会诞生？难道真是那位神上神奥隐藏的后手？”
艾斯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渐渐想到了一个合理推测，但是还有太多的不明白，比如上面究竟有什么，或者说星界为什么会分层。
十年转瞬即逝，艾斯主动带着整个多元巫师世界，在苍凉孤寂的星界中遭遇了这无比巨大的超巨人，祂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头，普通传奇巫师仅仅是盯着祂看，就可能陷入癫狂。
巫师世界将一万多位九环传奇巫师，一千位十环传奇巫师，三十万神话巫师和总计一千亿人口转移到了星界更下层，这是一股足以镇压星界三级分层的力量，也是巫师们的未来。
而且巫师们还继续渗透，将星界二级分层和一级分层全部渗透，真正的殖民所有星界下层，这样就算多元巫师世界真的失败，巫师文明还有着强韧的生机与活力。
超亿万头巨人的手臂一挥动，就有堪比宇宙开辟般的强大伟力，艾斯调动了整个多元巫师世界的力量，无数巫师、恒星加持，气势不断攀升，在四维层面祂的粒子团不断凝实，竟然在一瞬间化作更加紧实的四维粒子集合体。
有了与超巨人存在本质上的相同，祂们同时在四维和三维层面大战，超巨人有着可怕的战斗本能，一切的一切祂似乎天生就明了，即使不明了，看到艾斯使用过的法术，很快也会用自己的方式模仿。
虽然有的只是形似，但这已让艾斯进退两难，处于下风。
“我打不过祂，必须获得更多的能量，施展那个在想象中的魔法，否则即使是拥有超限的力量，我还是比对方弱。”
艾斯的心中念头徘徊，十三位超维巫师也尽其所能的攻击可怕的超巨人，然而即使是反物质湮灭，也不足以让对方毁灭，这是存在本质上的巨大差异。
亚历山大等人联手施展的十一环法术超·反物质湮灭，也只是摧毁了对方的三维投影，无法从更高的维度消灭。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能量，施展超限的维度魔法，需要你们的帮助。”
艾斯的信息流传来，让众超维巫师心中一惊，祂们皱着眉头，亚历山大面色难看的说道：“献祭整个世界，换取饱和能量？开什么玩笑！”
“我们需要牺牲到这种程度吗？不如启动备选方案，整个世界宏量子化，跃迁到星界分层的夹层！”
达鲁大声的说出了自己准备已久的计划。
拜仁皱着眉头，最终发出四维信息流，“尊敬的艾斯大人，我们需要更多的说明，否则无法帮助您将整个世界献祭获得超饱和能量。我们也无法理解您那个维度魔法，为何能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收到信息的艾斯露出一丝苦笑，祂的三维投影出现在魔法圣殿，望着十三位超维巫师，点了点头。
“时间紧急，我简单的解释一下，这个魔法的原理和可能产生的后果。你们都知道，根据微观领域有一个鲜明的特征，确定因导致不确定果对不对？”
众人点头，不知道艾斯到底要讲什么。
艾斯面色凝重，祂的四维态还在与超巨人对抗，那是一场超越维度的血战，而他要说的：“我说的，与不确定和维度皆有关。
几何意义上的一个点，没有任何大小和维度，它只是被想象出来作为位置的标识存在于体系之中，第二个点可以标记另一个位置，当两个点连接，也就是线段就是一个一维空间，只有长度，没有宽高。
类似的二维、三维你们应该都能理解，这里需要提一点，二维没有高度，但是我们可以将二维空间‘卷’起来，获得第三个维度，也就是三维。
第四个维度是时间，也就是我们通常描述的四维时空，如果将我们的三维看做一个点，也就是将长宽高压缩为一个零维的点，那么四维就是一条一维线，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时间线。”
艾斯环视着十三位超维巫师，祂们都是超越三维的存在，对此十分明了，都在等待着艾斯，究竟要说出什么。
“这就是维度嵌套，我们将前面的维度压缩为点，就能更好的从思维层面理解高维，现在我们说的是四维，你们都知道，低维度是无法意识到高维度发生的行为，也无法干涉，但是高维可以干涉维。
四维是一条时间线，而所谓的五维则是一个时间面，换而言之，在四维确定的时间流向和世界走向，在五维是多种选择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致不同的结果，甚至同一个选择根据量子力学也会导致不同的结果！
这就是五维，量子力学告诉我们，超微粒子构成了整个世界，观察者效应会坍缩各种概率云的波动性，让可能性变为确定的一点。
如果能升维为五维生物，就会将每一个选择导向最好的那个结果，或者说坍缩成为无数结果中我们认为最有利的结果！
五维存在，将看到无数的未来选择，并将在这如树枝或者地穴分叉更复杂的未来分叉中选择出（坍缩出）最佳的那个。
当然五维是有缺陷的，无论如何选择，你目前的过去是所有的因，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跳跃到过去，试图寻找这个因，比如我们回到卡亚与巨树世界交汇的时候，试图阻止这个因，但是阻止并不意味着成功，我们需要经过时间，再从漫长的时间选择坍缩结果，最终导向一个美好的未来。”
艾斯将自己的话说完，看着众人，拜仁认真的听着，尝试着说道：“那就是说，四维是时间线，我们三维的每一刻发生的事情都是四维的一个点，五维则是一种选择的能力。
五维可以扭曲这条四维线，回到过去去选择，也可以从未来量子概率云坍缩出一个合理的未来对吗？
五维的战斗方式，其实是从时间线上进行战斗，真正的从时间线上寻找到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未来。”
艾斯点点头，亚历山大忽然说道：“五维已经如此伟大，那么六维会是怎样？”
艾斯笑着说道：“举个例子，亚历山大的现在，可以看作是过去一个关键节点的选择导致的可能，比如你选择了上第四旋臂大学，无论如何选择，这一个点你必须这样走，否则你的未来无法到现在的状态。
而六维意味着近乎无限的时间线，五维时间线如树杈，你从一个确定的重要节点出发，不停的选择，如果失败，你要回到重要节点。而六维，你不需要回到重要节点，可以跳跃无数的时间线，直接获得一切可能中，你最想要的那个结果，你甚至可以随时更换时间线，但不需要经历五维的一遍遍选择。”
贝蒂望着艾斯，神情带着激动说道：“也就是说，五维意味着拥有了超维魔法‘时间选择’，而六维意味着拥有了超维魔法‘时间跳跃’，真正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艾斯点头，表情认真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明白了，获得超饱和的能量，从四维升维到五维时空，成为一个真正的五维存在。在我们的当前时间线坍缩出一个消灭超巨人的时间分叉，然后跃迁回过去的时间节点，找到卡亚世界异变的原因，从过去的选择改变这一切。
即使是五维存在，应该也有强弱之分，这里的强弱不再是我们在三维四维使用的简单力量，而是在时间线上向过去跃迁的距离和可观测的未来的可能。”
泰勒斯不禁问道：“那如果是两个五维存在，会是怎样的战斗方式？”
就在此时，世界忽然剧烈摇晃，艾斯表情凝重道：“我的本体大概还可以坚持一个小时，我们必须立刻决定。我只能告诉你们，献祭获得能量，我也无法保证成为五维存在，更大可能是类似于现在的五级存在一样，只是可以短暂进入五维时空，还不能真正的长久待在五维。”
拜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高声说道：“让我们投票决定吧，连同艾斯大人在内，十四位超维巫师，一同背负究竟是毁灭是世界获得无限可能还是跃迁到曲率夹层！支持献祭世界，帮助艾斯大人升维的请举手。”
魔法圣殿如镜面般的地板，魔力波纹荡漾，主台十四个座椅上的超维巫师们正襟危坐，台下空荡荡的座椅陆续出现传奇巫师，祂们面前的全息图景反复播放着超维巫师们的对话。
按照现行的魔法议会最高法，传奇巫师们没有决定权，一切都寄希望于台上的十四位超维巫师。
拜仁的手已经高高举起，艾斯也将手高高举起，其他的超维巫师也陆续将手高高举起。
达鲁望着众人，坚毅的说道：“我理解了艾斯大人的话，但是这种方式不太保险，我难以接受，在这次表决中我拒绝。”
十四个人，九位已经举手，一位反对，三位弃权。
根据最高法，这种决定性的表决，必须绝对多数通过，也就是三分之二的超维巫师认可，只要再有一人，也就是还没表态的亚历山大表态，一切就尘埃落定。
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了亚历山大的身上，祂站起了身，表情带着探究和向往对艾斯问道：“尊敬的艾斯大人，什么是七维呢？”
艾斯也认真的说道：“这里我们可以借助维度嵌套来理解，将六维度想象成一个点，所谓的六维不只是从我们开始，而是从这个星界诞生到它结束的一切可能，换而言之是从星界大爆炸诞生开始到最终归宿的一切时间线，也就是无限的时间线。
这样的无限，在七维就是一个点。
想理解七维，就必须理解什么是无限，我们必须想象出与我们这个星界不一样的无限，才能将点串联成线。”
众人都认真的听着，艾斯随手在全息图景上描绘着：“不同的大爆炸，不同的初始状态，不同的重力甚至光速不同，亚历山大常数（量子常数）不同。产生我们这个星界多种可能性结尾的时间线分支创造了可供连接的另一个无限。
由无限到无限，这就是第七维度。
我们巫师的未来，在于不断的探索和发现真实，升维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也许未来的某一时刻，我们巫师真的能跳出我们现在这个星界的无限，进入另一个无限！”
台下不知不觉中响起了掌声，艾斯向众人微微鞠躬致意，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童真般的笑容。
“真是美好啊，五维的‘时间选择’，六维的‘无限时间跃迁’，七维的‘从无限到无限’，真的好想经历这一切。艾斯大人，我支持您，请您拼尽全部力量和智慧，击败超巨人，从过去的时间线上重新拯救我们巫师文明。
希望在那个选择中，您能带着我们去见识从无限到无限的精彩。”
亚历山大的手高高举起，绝对多数同一，虽然有如达鲁般的巫师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当决定出来时，他们选择了遵从，这是巫师们的最高律法，不容亵渎。
所有的巫师都开始准备，梦境大源也在涌动，一切的力量都在献祭，艾斯的在不断的升华，四维态的艾斯得到了加持，巫师世界湮灭了，或者说化为了难以描述的巨量能量，注入了艾斯已经准备好的那个超维法术模型之中，基于维度，百年间练就的超维法术模型闪烁着。
在超巨人眼中，美食的消失让祂无比愤怒，祂亿万头颅贪婪的看着能量涌入艾斯的身体，怒吼着冲向艾斯。
艾斯毫不犹豫，将超维法术模型，寄托了无数巫师的希望的“时间选择”激发！
完本感言
感谢所有订阅打赏本书的正版读者，因为你们才有了这本书走到完结，限于篇幅，我就不一一致谢了。
感谢我的主编蜻蜓大大的鼎力帮助，感谢已经离职的责编玄武大大的一路支持，也感谢和我一起码字的作者朋友们的互相鼓励。
到此，关于艾斯，关于一群巫师，关于有超凡能力异界科学家的故事就彻底完结了。
这本书是我的第一本书，写了整整一年，去年九月四日上传，今年九月四日结束。
对于这个故事和本书的成绩，作为一个新人，我还算满意。
我想写一本科幻内核的巫师文，这本书也基本写出了我心中的幻想，关于探究真知，关于魔力是什么，宇宙究竟是什么，穿越是什么的科幻解释。
这种解释能不能令你们满意，就见仁见智了。
当然，不足也很多，脑洞和设定基本上如我所想，但是剧情、张力、人设、视角、节奏等等也许可以做的更好。
许多读者对于后期的量子力学不太感冒，可那又是逻辑自洽和引出结尾的必经之路。
坦白说，我是文科生，写这样一本书，消耗的脑细胞比读者朋友们还多。
现在终于可以大声说出来，“摊牌了，我是文科生，压根没学过物理”(狗头)。
太多的东西需要我从头学起，硬啃生硬的学术论文，加上不间断更新的压力，其实真的很不容易。
当然我对物理学理论有了些浅薄了解，也算是一种学习和经历。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开书时候为啥要挑战这么硬核的题材哈哈，大概就是一种科幻的情怀吧。
我童年和青年时代最喜欢的杂志就是《科幻世界》，总有那么一丝科幻的情愫，总想用科幻的思路解释超现实现象。
在之后我会好好总结，争取下本书把这些做的更好。
关于本书的结局，是我思考许久的，在开书之初就有大致的想法。
一是通过对弦理论和十维空间方面的研究，我认为结局这样解释维度是比较逻辑自洽的；
二是给故事留有希望，艾斯的世界最后跳出了高级文明的“电池”，作为在高级文明眼中的强能粒子逃逸不见，这个结局我是比较满意的。
佛说一沙一世界，微观的一颗超微粒子，在极其微观的尺度下放大，也许就是一个超微宇宙，或许真的能衍生出超微文明。
这个超微文明，也就是本文的巫师文明，在全新的世界会谱写出怎样的篇章。
一个强能粒子内的超微文明又会衍生出怎样的故事，就靠读者们想象了。
我一直觉得，故事不要说尽，留白，或许恰到好处。
所以这个结局可能刚刚好。
法师看网文有十几年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在书店看了很多《魔x》的假郭某人的书。
后来才知道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书是网络小说，当然那时候叫。
大家也许能回忆起自己初次接触网文的感觉，那种兴奋、战栗、上瘾，在那之后网络小说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我可以大声的说，我喜欢网络小说，我想写网络小说。
我正儿八经看的第一本有名有姓的网络小说是《道缘儒仙》，在租书店看的，一毛钱看一天。
上初中时，我考了一次年级前三，父亲兴奋的带我买了一台台式电脑，从此打开了新世界，我开始看真正用电脑看网文。
刚开始是在hjsm，后来到了qd。作为一个读者开始看网文，充值盛大的点卡换了些.asxs.币，也不太够用。
后来上了大学，手里宽裕起来，开始正版订阅，补票。
初看网文时，看到有作者说自己不赚钱，实在是写不下去了，那时候痛惜，很多书都是有生之年系列，作者人间蒸发，鸟无音信。
所以作为读者时，当我有了能力，第一件事就是开始正版订阅。
希望大家也能如此，在有能力时支持一把，这样整个生态才会好。
就算你不喜欢我这本，支持支持其他你喜欢的，或者那本书就会顺利完结。
并不花太多钱，一本书月更十二万字，正版订阅正好六块钱。
大家吃一份外卖也得至少二十块钱左右吧，真的不多。
一个月十二万字，作者每天四千，至少每天写三四个小时，坚持三十天才行，大家可以试一试，下班写作并不容易。
如果你不喜欢作者的书，不支持当然没意见，如果觉得还不错，六块钱也就是小罐可口可乐，真的不贵。
如果作者勤奋一些，比如我最后一个月，努力了一把，更新了接近十八万字，也就是一个月九块钱。
希望大家能尽力支持正版，如果确实一个月不到十块钱会让你食不饱腹、衣不蔽体，那我真的也不敢拿这钱，只求你过好生活。
如果能每个月拿出一罐肥宅快乐水的钱支持我，我也会非常感激。
最后再次感谢一路陪伴法师的正版读者们，正是你们的不离不弃，才有了这本书一百六十五万字完结，你们是网文最重要的一群人，有了你们才有了现在的网文，也有了这本书。
如果我们有缘，下本书再会，希望那时，法师能讲一个让更多人爱看的故事、一个有趣的故事。
希望法师的讲故事水平能越来越好，让大家喜欢。
关于下本书，我会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可能至少休息两三个月吧。
一方面，法师兼职写书，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看看最新的网文，查一查各类资料书，多充电，多准备，下本书才有可能会更好。
另一方面，我写了整整一年，除了五月那天没有断更过。
稿费没多少，但是得了些作者的职业病。
颈椎疼痛，手腕关节、手指关节间歇性疼痛，为了身体考虑，法师也得好好休息，锻炼并恢复身体健康。
无论如何，这本书陪伴了我一年，也陪伴了你一年，感谢有你，承蒙不弃。
第三十五章 翠绿秘境
瓦伦大度一笑：“不必了，我的徒弟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惩罚，其他就算了吧。”
伊莲娜向瓦伦微微欠身，接着对几个血族怒道：“还不抓紧感谢传说巫师瓦伦阁下的大度，便宜你们几个了，还不快滚。”
几个血族忙不迭的口称感谢，一步一跳的离开，他们互相对视，眼神带着清醒。
苏鲁围着泰勒斯转着圈，啧啧两声，把瓦伦拉到一边用心灵感应链接。
“你这徒弟是个法师？”
“是啊。”
“法师在整体定位是中下层战力，一旦离开魔网他们就几乎失去力量，潜力不大啊。”
“收徒这个事，没必要这么功利，顺眼顺心就行。你作为我的好兄弟，不该给我徒弟点护身魔法物品？”
苏鲁一龇牙，这瓦伦还敲了自己一笔，他在空间口袋摸了一会，将一颗珠子取出，递给泰勒斯。
泰勒斯不明所以的接过，这是一颗看着有些浑浊的玻璃珠子，卖相并不怎么好看。
苏鲁说道：“我和瓦伦是好兄弟，名叫苏鲁。
既然你是他承认的徒弟，我必须送你个礼物，这是智慧宝珠，你只要冥想时佩戴在额前，能极大的增幅冥想效果，大致上来说，学徒的冥想效果可以翻倍，一环巫师或者法师冥想增强一半，二环巫师或法师冥想增强四分之一。”
泰勒斯一听，两眼放光的望着这个看着很廉价的玻璃珠，紧紧握住鞠躬道：“感谢您的关照，苏鲁阁下。”
几人一起飞到血源星球的都城，布鲁等人见泰勒斯还不会飞，就干脆送给他一条魔法飞毯。
伊莲娜也大方的给了他一柄魔导性极佳的秘银金属剑，这柄剑可以适应各种属性魔力，换而言之这是一柄极佳的近战武器。
不知何时，施法者们似乎形成了一种风气，那就是近战，几乎所有的施法者都擅长近战，这让普通战士根本无法立足。
作为法术位法师，泰勒斯的施法空间并不大，从持续性来讲，准备几个长久的加护法术，进行中近程战斗是最佳的。至于远程战斗，法术位巫师依靠人数多的优势，进行集团式的高覆盖面远程战斗可能更合适。
到了都城之后，瓦伦等人的讨论显然不是泰勒斯可以旁听的，他先行退去，被伊莲娜安排在宫廷外的一家官方旅馆。
瓦伦、苏鲁、伊莲娜、布鲁三人按照位阶和宾主就坐，苏鲁开口说道：“这位是血族女大公伊莲娜，她出身艾斯大人的宝具‘幻想乡’，是由虚化实的典范；这三位分别是布鲁阁下、艾伦阁下和伊娃阁下，他们都是强大的黄金巫师，打算和我们一起前往天之界。”
布鲁三人对视一眼，艾伦起身说道：“我是瓦伦阁下机械计算机的忠实支持者，我也有自制机械计算机，希望以后可以向您请教。我们三人想与您一道前往天之界，最好能归属您麾下。”
听了艾伦也在研究机械魔法计算机，瓦伦对他们几个莫名亲切了几分，笑着说道：“我还不太清楚天之界是个怎样章程，如果确有需要，大家可以合作，共同参与星界拾荒。”
苏鲁笑着说：“传说巫师瓦伦阁下还是那么谦虚，我来解释一下，天之界的魔法议会最高评议团要求限期三天召回瓦伦阁下，并组织所有二级以上巫师参与刚刚发现的世界遗址拾荒和考古，由传说巫师带队，大家都对瓦伦阁下比较亲切，所以想一起行动。”
几人有心亲近，又在学术领域相关话题颇为投机，伊莲娜则以有公务为由，先行离去。他们讨论魔法机械计算机的相关问题直到半夜，瓦伦看着艾伦也越来越欣赏。
布鲁也闲聊起血源星球当年争斗的一幕幕，他们三人十分不容易，竟然击败了血族的创造者波丽娜和卡罗索，一统整个星球，波丽娜二人被迫飞升天之界，彻底放弃血族。
“我们去天之界的学术之城后，不如一起合作，我牵头专门研究魔法机械计算机，你来帮我。”
艾伦微微欠身，礼貌而欣喜的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第二天，瓦伦就找到泰勒斯，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去，泰勒斯很是不舍，却也知道无可奈何。
“老师，只可惜我实力低微，还不能飞升天之界，不能跟着老师时时刻刻聆听教诲，实在太可惜了。”
瓦伦摸了摸他的头，温和的说道：“不要伤心，凭你的能力，我相信可以顺利晋升一级法师，还是有机会通过前往天之界的。把法术书给我。”
泰勒斯闻言，将自己的法术书取出，递给了瓦伦。
瓦伦凝视着法术书，双眸忽然爆射出精光，精光没入法术书，若仔细观看，会发现那精光之中似乎有无数细微的文字，大概过了三分钟，瓦伦将法术书还给泰勒斯。
“我已经将二环及以下的知识全部灌注其中，只要你力量达到就可以开启封印，不用担心知识问题，我希望你作为一名法师也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魔法学者。还有这个卷轴你也带着，它将给予你遨游星空的力量。”
说罢瓦伦手一晃，一个古朴的卷轴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卷轴塞进泰勒斯手中，转身飞向天空。
苏鲁、布鲁等人早就在此等待，他们在高空停滞，波动着魔网丝线，魔力渐渐集聚，一轮如皎月般灿烂的蓝色空间门出现在此处，莫大的吸引力螺旋般吸引着他们，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泰勒斯望着天空，心中略微伤感：“这就是飞升吗？我什么时候才能飞升天之界啊。”
摇摇头下意识的观察着古朴卷轴，发现上面的纹路正是空间封印纹路，泰勒斯双眸一亮，低声道：“难道是那件东西？也只有它可以遨游星空！”
他找了个开阔地带，将卷轴平铺激发其中的魔纹，轰！
一阵烟雾缭绕，高近十米的圆柱形飞行器星空蝴蝶号突兀出现，泰勒斯摸着星空蝴蝶号的质感，心中兴奋和感激之情涌动，他如猿猴般爬了上去，玻璃罩开了个小门，钻进了驾驶舱。
熟悉而陌生的摸索着里面的东西，泰勒斯仰望着星空，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忽然，他发现魔力计数槽已经到了底部，嘴巴一瘪：“老师忘了补充能量，靠我魔力填充，恐怕十年都不一定能填充满！看来要在这个星球生活一段时间，得想办法赚魔石！”
就在泰勒斯辛苦赚取魔石之际，天之界，学术之城。
这是一座居于云端的浮空城市，准确的说是浮空之岛，凭借着艾斯发现的天体运行奥秘和超距效应，这座城成功浮空，成为云端之城。
这里的人并不多，此乃巫师世界的天之界，只有二级巫师以上才有资格独自链接魔网飞升至此，一级巫师如果有黄金巫师以上存在带领，也可以来此。
算上一级巫师，这座城也不过一千多人，绝大多数人都是梦游者降临，只有少数人是此世界的土著天才。
在学术之城高塔前的大广场，二百多名巫师已经在此聚集，他们都是二级以上存在，准备前往世界之外，探索破碎世界遗址。
另有近四百名术士、骑士、战士和血族也被分配到各个队伍，由三级存在们带队探索。
除了奥古斯都和伊莲娜不能离开本源星球，其他的传说均已到场，这其中最新鲜的面孔就是拉瓦尔。
传说巫师拉瓦尔，曾经称重过各种气体，算是小有名气的巫师，但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拉瓦尔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一级巫师。
在降临之后，他在艾斯的命运剧幕中成就二级，又在世界重开之际降生于一颗宜居星球，用了数年时间统一了星球，凭借资粮成就三级传说。
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和后起之秀。
艾斯与他们见面勉励之后，并没有参与世界遗址的探索，祂已经攥取了最大的收获，同时也解决了最大的隐患。
一具异变半神尸体炼化的源力，值得祂与大源好好消化一番。
祂已经到了世界规则层，与李代桃僵的新大源，超级魔法计算机“梦幻核心”共同消化着这异种源力，即使是半神，想消化异种源力也非常困难，艾斯只能借助世界规则层和大源的强大包容力，慢慢分解消化。
七位传说巫师，一位传说暗骑士，一共八人带领六百多名二级巫师、术士、骑士、战士和血族破开天之界的界膜，在魔网的包裹下进入破碎世界遗迹之中。
瓦伦的队伍人比较少，他精心挑选了十几位巫师和少数骑士，就是为了考古。
“我们的目的和其他队伍不太一样，他们主要目的是采集超凡能量，顺便研究世界遗址的情况。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研究世界遗址，发现一切可用信息，调查这个世界灭亡的原因，这其中可能隐藏着我们世界值得借鉴的经验和教训，我觉得比采集能量更加重要。”
瓦伦一边对众鼓劲，一边让苏鲁分发他制作的探索魔法装置。
“我们的第一任务是发现文字并尽可能的破译文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解对方的信息。通晓语言固然可以让我们大致理解文字，但要是想准确翻译，必须下苦功夫。
些许的误差理解，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我们必须务求准确性。”
艾伦敬佩的看着瓦伦，他觉得瓦伦简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如果不能准确无误，那这考古工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干了？只要会个通晓语言就可以随意解读，那最终的成果恐怕也是纰漏百出。
在瓦伦的指导下，他手底的巫师们都感受到研究的严谨和完备，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初步翻译了破碎世界遗址近十三种文字，收获了近万卷文字记录。
因为瓦伦要求精益求精，他们不得不花大时间和经历校对文字的含义，编纂字典，也多亏了压缩空间机械计算机的辅助，否则这样浩瀚的工程还真不容易干。
另一边，艾斯也将异种源力全部消化，他自己得了三成，另外七成则分给世界大源，作为世界掌控者，即使全部拿走也没关系，但艾斯不想如此做，全部拿走他的实力也无法突破半神境界，不可能成就五级，如果留在大源之中，只要消化完世界遗址带来的海量资粮，巫师世界至少还能腾出一个四级位置。
这意味着更大的发展空间，如果巫师们能诞生四五个半神，那在卡亚世界也算是比较重要的小势力了。
艾斯激发了与卡亚世界内祭坛的联系，小心翼翼的调整着频率，多亏巨树世界插入，整个卡亚世界的体系已经完全紊乱，大源陷入沉睡，想要预言几乎成为不可能，否则祂这样悄默默的多次链接世界，恐怕也会被强力神灵发现。
祭坛上显现出橙光色光门，艾斯的身影从中走出，他一步踏出，稳稳的落在地上。
凭借七环法术无形遮断，艾斯只要不靠近神庙就不会被计算之神发现，祂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寻找安塞斯塔。
骸骨骑士安塞斯塔至今未归，除了人们的担心，艾斯更不想让他掉队，只要能找到安塞斯塔，艾斯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在巫师世界晋升传说。
没有久待，艾斯熟练的打破空间避障，进入了倒影世界，这里是阴影生物和亡灵的故乡，但此刻有了很大不同。
天空竟然浮现出一颗翠绿的太阳，就那样静静的悬挂在倒影世界的半空，艾斯的半神级感知全面张开，惊讶的发现竟然有数处翠绿秘境，那是一座座巨树形成的独特秘境。
竟然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在不可能生存的地方生存，艾斯忍不住靠近其中一个翠绿秘境，就近观察。
以巨树为中心，翠绿秘境就是一个独立的结界，巨树的根须直插倒影世界的负能量之中，竟然将负能量逆转为生机力量，作为秘境的能力之源。
树冠郁郁葱葱，一颗颗翠绿的果实正挂在树梢，艾斯双眸闪烁着白芒，他看到果实内有一个个晶莹的小人儿蜷缩着。
第三十六章 卡罗沃姆神话考
“竟然能将负能量转化为生机能量，简直不可思议。”
即使是半神，艾斯仍然不能将负能量转化为生机能量，这一颗颗巨树却可以将负能量转化，还能形成自成一体的翠绿秘境，实在是大有门道。
艾斯越看越称奇，忍不住赞叹：
“死生转化，甚至果实还能孕育智慧生命，并且整个巨树就是一个小型的自给自足的闭环生态系统，巨树世界的果然有独到之处，可以称为生命之树。
这些生命之树还能孕育智慧生命，简直与前世奇幻故事里的精灵一样。”
艾斯直接闯入一处翡翠秘境，双眸白芒扫视，仔细的观察起来。
越看越喜欢，但艾斯确实没多少时间仔细研究，干脆掘了一三个生命之树和附近的负能量土壤，用界膜泡沫包裹，通过心象世界将之收到梦之界。
因为穿越星界分层，最终全部夭折，一颗生命之树都没成功送过去。
艾斯不信邪，又掘了好几颗，直到第十三颗时，才终于将有点破碎的生命之树投放到梦之界。
“十三还真是我的吉利数字，我的恒星宝具就是十三颗。”
低声咕哝了一句，艾斯不再破坏那一个个如同绿色孤岛般的翠绿秘境，转而全力张开感知，寻找着骸骨骑士安塞斯塔的踪迹。
就这样寻找了快十天，艾斯几乎将整个倒影世界翻遍了，终于找到安塞斯塔身上的梦泡反应，那是艾斯赠与他的一个信号器，同时也会在一定范围内提醒艾斯持有人在此。
这是颇为奇特的一幕，骸骨骑士安塞斯塔浑身被乳白色的美德圣光笼罩，几十名骸骨骑士跟随着他，身上也逐渐升起了各种颜色象征的美德之光。
啪啪啪，在这平静谷地，圣洁的骑士们的训练场，竟然闯入了外人！
一众骸骨骑士齐回头，将罐头状的头盔戴上，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山岗站着一人，正在缓缓鼓掌，但声音格外清晰，竟然如同在耳边一样。
再一看那人影已经消失，竟然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骑士们不由大惊，各种美德光晕就要去招呼，就在这时安塞斯塔制止住众人，有些惊讶的说道：
“艾斯大人，您怎么来了？”
艾斯笑着说：“我是受众人委托前来找你，本来担心你掉队，没想到你已经晋升传说了。”
艾斯已经发现，安塞斯塔力量高度内敛，那流露出的一丝力量依然超越二级的极限。
安塞斯塔爽朗的笑了笑，与艾斯交流起离开后的经过，他作为骸骨骑士，却也不能时刻都穿着全身甲，实在可疑，干脆就在倒影世界内行走，有什么关卡就通过倒影世界跳过去。
因为经常惩恶扬善，又神出鬼没，经常被乳白色光辉笼罩，被人们渐渐称为“必达正义之光”，也有很多城邦想抓捕他，可都被他通过倒影世界逃离。
在这个过程中，安塞斯塔渐渐认识了一些有着智慧的亡灵，安塞斯塔有的亡灵确实内心暴虐甚至天性邪恶，但也有的亡灵只是懵懵懂懂。
他就起了净化邪恶，感召良善的心思。
“我当时想着，既然我作为骸骨骑士一样能成为美德骑士，没道理这些懵懂的亡灵不可以，我用了些方法和武力，让他们渐渐皈依美德之道。”
艾斯听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安塞斯塔竟然在亡灵滋生的倒影世界训练出总计五十二名美德骸骨骑士，这些骑士实力最差的也是一级，最强的与黄金巫师不相伯仲。
“你还真是了不起，竟然能感召一群亡灵成为美德骑士，并带领他们主持正义，这在过去只有传说英雄才可能做的事，被你做了，而且做的非常好，怪不得你会自然晋升传说。”
安塞斯塔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声道：“我也只是想做一些事，传我骑士之道的老师们曾经说过，力量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既然拥有力量，当然要惩恶扬善，让善良得到褒奖，让罪恶得到惩罚。
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竟然传唱出史诗，我稀里糊涂的晋升了传说。”
艾斯看着安塞斯塔，这样的内心恐怕就是他成功的根源，即使自己没遇到安塞斯塔，说不定他也能闯出一道美德骑士之路。
“我来找你，是有些秘密。”
艾斯左右望着，打了个响指，神力弥漫，层叠的四级符文出现，将这里完全封住，其他骑士都被隔绝在外，看着两人在眼前突兀消失不见。
安塞斯塔则感受到了那股强大，他不由说道：“艾斯大人，您难道晋升半神了吗？”
艾斯笑了笑说道：“我既是神话巫师，也是半神。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所在，与我契约。”
艾斯手掌闪烁着光芒，安塞斯塔毫不犹豫的握住，这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长话短说，我们这个世界并不是极限，前端时间残破的巨树世界降临，你也看到了吧？”
安塞斯塔点点头，他何止看到，倒影世界翠绿色的太阳，如孤岛般星罗棋布的翠绿秘境，无不昭示着这一切，卡亚世界并不孤单。
艾斯继续说道：“世界之外的地方，叫星界，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星界如海，世界如岛。
但不一样的是，整个星界是分层的，我们卡亚世界是一个四级世界，在四级世界所在的星界层面，可以容纳世界等级加二的最高等级个体存在。
如果世界整体飞升到更高的层面，世界内的个体就会有更大的空间，如果沉降到更低层面，世界内个体的上限会受限，比如说五级世界跌落到四级层面，大概率其中的七级存在不能长存。
而这就是我要说的，星界分层，下级层面的时间流速比上级层面快非常多，而我发现了前往下级层面的方法，并带领整个领地的大多数超凡者入侵了那个世界，重塑了世界。”
安塞斯塔听着艾斯的大手笔，表情比听说艾斯晋升四级更加震撼，竟然带领领地全员入侵了一个下层世界，简直不可想象。
“大人，您是从那个世界晋升了四级？”
艾斯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发现了一个二级世界坐标，帮助世界驱逐外敌，并已经将世界转变为我们高塔巫师的理想世界，我们化异世界为吾世界，在遥远的星界下层，建设了巫师的幻想乡！
我想请你一起去我们的幻想乡看一看，帮帮忙。”
安塞斯塔没有犹豫，屈膝半跪道：“但有征召，吾当立刻前往，不管在何方。”
之后，安塞斯塔将骸骨美德骑士们安置好，就与艾斯一道立刻，艾斯的空间魔法是如此强大，仅仅一眨眼就破开空间壁障，两人抵达托特城邦的倒影世界附近。
因为这一切的行动都是瞒着计算之神托特，因此艾斯干脆将祭坛挪到倒影世界之中，将此处作为新的基地。
两人真身通过通道，在界膜层小心翼翼，最终有惊无险的抵达巫师世界丛，天之界。
巫师世界已经经过十年，两人到达之际，正是天之界学术之城一场盛大的考古成果展示会召开之际。
艾斯没有惊动众人，与安塞斯塔二人施展了伪装变形魔法，化为两名普通的一级巫师和一级骑士，进入了展示会现场。
两人走进临时搭建的展示厅，蜿蜒的魔法长廊上全息图景闪烁，一位五官精致的女巫穿着一身白色巫师袍，甜美的说道：
“欢迎大家来参观此次展示会，我们展示的是近十年传说巫师瓦伦阁下带领团队发现的破碎世界遗址里隐藏的历史。
根据多次考证，破碎世界的智慧种自称卡罗沃姆，意为天生领袖，因为我们称之为卡罗沃姆世界和卡罗沃姆文明。
这个世界据说诞生自四千万年前，创世圣兽是这个样子的，人们称之为诺卡诺德。
传说诺卡诺德是从原暗中走出，是这个世界第一位生灵，同时也是无智慧的庸俗之物，无人知晓他的样貌和形态，在祂诞生后大约十万年，智慧母神诞生。
这是一位四级半神存在，传说祂是诺卡诺德与世界交合而诞生的产物，祂一诞生就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诺卡诺德，也奠定了这个世界的背刺传统，给新生世界蒙上了阴影。”
艾斯和安塞斯塔还有一起来的众人都很感兴趣，这样一个世界的诞生、发展、兴盛和衰落，正是值得他们借鉴的。
安塞斯塔喃喃道：“从一开始就背负着不德不伦，这确实是悲哀之事。”
一幕幕全息景象显现，大量挖掘的壁画记录着这一幕，更有半神的神纹回忆体，昭示着这个世界的源头。
白袍女巫继续说道：“智慧母神将诺卡诺德的尸身分开，演化成世界，这个世界的构造与巫师世界前身类似，分为天、人、鬼三界。诺卡诺德的怨念诞生了原初死神，居于鬼界，会定期征讨智慧母神。
智慧母神与天地和合，生育了一代神，分别是……
一代神与智慧母神居于天界，众神仿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各种智慧种，于是就有了这个世界十几种不同类型的智慧生物。
我们往这边走。”
众人跟着她的脚步，漫步在魔法长廊，卡罗沃姆世界的一幕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代神受到死神诱惑，集体背刺智慧母神，将她刺瞎，割掉双手双脚，钉在天之顶。
智慧母神痛苦的诅咒他们，必将被自己的后代取代。
背叛母神的一代神们也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和权柄，如愿以偿的统治了世界四十万年，为了防止出现二代神取代一代神，众神会吃掉每一个诞生的神子。
但总有意外，一位仙女怀了一代神王的子嗣，出于母性逃亡，最终死在了黄泉水岸，尸身顺着黄泉飘到了鬼界。
因为一代神与死神有约定，又看到女子已死，就没有深究，谁知女子虽死，其子却已活，而且异常聪明，不但在鬼界活下来，更从死神那获得离开的资格，一人杀上天界，将众神屠戮，把钉在天之顶的智慧母神放下。
祂是第一位有名字记录的神，名叫图鲁安葛斯，复仇之神，二代神王。
二代神王与智慧母神交合，生育了一大群三代神，说是神，但其实都不是四级存在，只是些三级存在，在过了一百万年后就三代神开始陆续死去。
而这一百万年神灵在天界大量繁衍，最多时号称千万神灵，权柄极度弱化，按照我们的标准，他们仅仅是神裔，不能称神。
二代神王随着时间演变也越发暴虐，动不动就会处死某位神，让天界的众神不敢言语，而眼瞎的智慧母神也经常被神王凌虐，掠夺本源，渐渐心生恨意。
智慧母神身为曾经杀死创世圣兽的存在，竟然沦落为吸取源力的泉水，被囚禁了百万年，祂最终玉石俱焚，将自己的源力赠与八位子嗣，自己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八位子嗣就是卡罗沃姆世界的八柱神，祂们合力，其中月之女神诱惑复仇之神，其他七位在两神交合之际将复仇之神大卸八块，吞而食之。
从此卡罗沃姆世界进入了八柱神和死神共治的时代，这一时代持续了数千万年，柱神为四级存在，真正的永生，但他们也有可能被杀死，因此衍生了无数阴谋诡计和悲怆史诗。
更有一位柱神五次跌落神坛，又五次复活，祂就是远见之神科尔泰斯。
科尔泰斯认为这个世界几千万年都在背刺、阴谋和内乱之中，八柱神和死神也经常亲自下场，世界内的文明多次被强行打断，这样的世界是没有未来的。
祂发现了脱离世界遨游的原始方法，数次尝试发现新世界，却都无功而返，甚至差点死在无尽寂寥的星界虚空，最终祂在一次旅行时找到一个神奇的遗物，凭借这个遗物和星界上层的某个世界的伟大存在发生了联系。
科尔泰斯认为自己找到了解决这个世界千万年混乱不停的方法，那就是引入强力的外神，用绝对的力量压制一切不服，重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