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军师
11月6日星期三,不知道跟这天是“防止战争和武装冲突糟蹋环境国际日”有没有关系,总之这天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首先,大喇叭说她的一个表姐给电话诈骗给骗了1000多块钱,想报案的时候,公安局说少于2000块不立案,很是窝火,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话说,大喇叭你的表姐略多啊!而且一个个的智商都不怎么高的样子?依稀还记得你的某个远房表姐被人骗到穷乡僻壤关在地下室里,最近才被公安干警解救出来吧!
好不容易来上学的庄妮,听了大喇叭的描述后,很不感兴趣地说了一句:
“让你表姐再给骗子寄几百块钱,凑够2000就可以立案了——如果再解决不了的话,可以花两百块钱在冬山影视城雇个落魄的外国演员,只要是老外报案,公安机关的案件解决率可以上升到百分之百——就好像是奥运会那一年,日本人在武汉丢了自行车一样。”
还别说,大喇叭采纳了庄妮建议的第一种方法,还真的报警成功,把犯人抓到了,挽回了损失——主要是骗子觉得大喇叭的表姐竟然又给自己打钱,不是弱智就是钱太多花不完,琢磨着再继续骗她,结果透露了太多自己的信息,给公安局抓到了线索。
另外一件事,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直教我们体育的李大勇老师,要回乡参加他二大爷的葬礼,往返要接近一个星期,因而暂时不能在体育课上督促我们锻炼身体了。
初三的体育课不是普通的体育课,担负着让学生们中考体育达标的重任,所以不能缺了老师,副校长不知道从哪里划拉来了一个从前没见过的体育老师给我们代课,这家伙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40多岁,长着八字胡的代课体育老师,名字叫谢京崇,一脸猥琐,刚上课就盯着前排宫彩彩的胸部挪不开眼神。
对了,这是我初三以来第一次参加体育课,因为心脏病好了,所以我尽管没有复职重新担任男体委,但还是上了体育课,至少可以对自己进行恢复性训练,或者打打篮球消遣一下。
然而事与愿违,谢京崇倒是把男生解散,让我们自由活动了,但是我却不能安心打篮球,因为谢京崇以指导女生们如何体育达标为名,找尽机会贴身示范,到处揩油,向女生们伸出咸猪手。
最可恨的是,他似乎是个中老手,每次都将程度把握在“指导”和“性骚扰”之间,让女生们只能心里起疑,嘴上又不好说什么。
当然,如果嫉恶如仇的班长在这里的话,肯定是不会让谢京崇蒙混过去的,可惜班长被副校长叫去开会了,似乎是讨论初三(3)班的固定班主任到底该由谁来担任的事。
班长不在,庄妮一向不参加体育课,也不在,小芹则因为昨天把宋老师踢到骨折,心情郁闷也没来上体育课,甚至大喇叭和小灵通都因为事假而不在。
女体委熊瑶月是在场的,但是她对被占便宜这种事一直不太敏感,就算被谢京崇按着大腿做了二十多个仰卧起坐,也觉得那是老师分内的事,丝毫也没想到自己是遭到了咸猪手。
我和牛十力觉得谢京崇可疑,围观他和女生们的体育指导来着,但是一旦有我们在场,他马上就变得中规中矩,让我们抓不住现行,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某个女生会主动举报谢京崇的劣迹,好让我们有理由出面。
最大的希望是宫彩彩,因为宫彩彩是被谢京崇的目光盯得最紧的女生,但是宫彩彩的性格就是逆来顺受,又加上班长不在,她就算是暗地里被谢京崇摸过了,也不敢大声喊,更不好意思对我们男生诉苦。
“下节课决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了!”体育课结束后,几个女生们忿忿不平道,“什么体育指导,明明就是想摸我们!”
“没有吧?”熊瑶月呆呆地还不明所以,“我觉得是很正常的身体接触啊?”
“那是因为你不在乎,并且谢京崇觉得你不好惹,才给你那种错觉的!我的屁股被摸了好几下呢!等会班长回来我就跟她说!”
这几个女生问宫彩彩,到底被谢京崇摸了哪里,宫彩彩委屈极了,回答不上同学的问题,反而哭起了鼻子,这让我觉得:如果把谢京崇交给学校批评几句了事,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似乎这家伙在本市的其他学校担任体育老师,这次是临时借调到二十八中的,如果他回去以后还自鸣得意,岂不是让大家觉得我们二十八中好欺负?
非揍他一顿不可!
然而舒哲是跟我们一起上体育课的,他也旁观了半天,并且很为女生们鸣不平(他喜欢女装以后,似乎渐渐地跟女生同一立场了)。
“叶麟哥,你不用动手。”他看出我想对谢京崇动用私刑,“我自己有办法收拾他。”
“你?你有什么办法?——这家伙别看是体育老师,虚得很,跟李大勇根本没法比,我一个人就能在放学的路上揍他一顿!”
“总之叶麟哥你今天别动手,明天之前他就会遭报应了。”
舒哲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智慧似的,阻止我动用暴力。
第二天,班长向副校长反应的,借调来的体育老师对女生非礼事件,还没有得到批复,就传来了谢京崇被殴打成猪头,光荣住院的消息。
虽然当时谢京崇被人从背后套上了一个大麻袋,被殴打过程看不见也听不清,不知道殴打者是谁,但是从只言片语中我判断出来:是2班的李存壮动的手。
之后我质问舒哲,果然是这样,舒哲骗李存壮说,班长本人受到了体育老师的非礼,惹得暗恋班长的李存壮大怒,立即听从舒哲的安排,在谢京崇回家的路上加以伏击,让他挨了这顿揍。
不但如此,舒哲当晚还打听到谢京崇的家庭住址,然后用q币雇了不少小学生,让那些小学生往谢京崇他们家的玻璃上扔石子,务必要等到谢京崇出院后,也继续恶心他。
不得不说,这一套连续技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但是用来惩罚借职务之便非礼女学生的体育老师,相当解气,刑部五虎后来从我这听说了这件事,也直夸舒哲脑子聪明。
“不愧是叶大哥的军师!不过叶大哥您早先说让我们和军师多亲多近,但是后来怎么没给我们安排……”
安排个屁!想当初你们居然能看着舒哲的裸`体起反应,现在舒哲都身心伪娘化了,怎么能再让他跟你们亲近?他和樊川的事不被班长发现我就烧高香了!
这件事最后以谢京崇白挨了一顿揍,找不到凶手而告终(另外出院后还要负责自己家窗户的维修费用),因为他早就因为对女学生动手动脚而名声不好,人送外号“泄精虫”,所以也没有谁同情他,从前的同事一致认为他活该。
于是,立冬这一天我们得以摆脱了色魔体育老师,远在外地的体育老师李大勇知道了这件事,义愤填膺,表示自己在场的话,一定要亲手教训这个败类。
对于立冬这个节气,火球叔则感叹道:“我做护林员的时候,每到立冬,就该全面注意林区防火了,毕竟立冬后空气会变干燥……”
老爸最近和火球叔、曹导演商量的网店经营策略,就是扩大规模,提升品牌知名度,干一行爱一行,尽量让“欢乐谷情趣用品店”成为这一行当中的翘楚。
不过任谁都知道第一名的好处,所以越到高层,竞争越激烈,欢乐谷在收购了“翘宝贝”网店的存货之后,就在上升期间遇上了一个叫做“酷se”的竞争对手。
说起这个名叫“酷se”的店,它超奇怪啊!主打的抢手货都是日本的品牌,但卖得最好的,却不是成人用品,而是从日本代购的“日本制高级小学生减负书包(红色)”。
一般来说,成人用品店怎么会让一款书包卖得最好呢?仔细看跟这个书包配套的东西,就能明白一二了。
超值套装:“日本小学生红书包+上学交通安全小黄帽+x毛修剪器或捆绑绳(二选一)”
旁边还配了一个背着红书包,带着小黄帽,然后被男人压倒的日本a`v女`优的照片啊!超丧失啊!这是要鼓励大家对小学生感兴趣吗!
对此曹导演表示:别人卖的咱们也得卖,他在日本有关系,可以很方便地订购书包在内的一系列货品。
老爸却表示反对,觉得这种情趣用品有点过头了,成人用品店“成人化”一点很正常,但是“幼儿化”就有点不妥了,不应该助长社会对未成年人的不良兴趣。
火球叔在这件事上支持了我老爸,不过他主要是觉得这种带有奇怪引导性的货物,万一将来被国家打压,就该得不偿失了。
最后欢乐谷成人用品店没有跟“酷se”走相同的路线,倒是订购了不少女性专用道具,因为经过调查,单身女性的需求将是未来成人用品业的主要增长点。
放下网店的事情不谈,星期六那天,我还没有按约定的,吃上小芹和班长一起准备的美味佳肴,却首先跟方信逛了一次和尚庙,也就是冬山市西边的见仁寺。
===分隔线===本章出场的猥琐体育老师谢京崇,由书友“iwcuforever”提供,据称是为了报复之前自己的老师,阿弥陀佛……
另外废铁会对前几天的单更进行补更的,之前欠下的12+的贵宾加更也不会糊弄过去,就酱。
【919】 见仁寺(补更)
我之所以会跟方信一起游览西城区见仁寺,其中的缘由是这样的:
自从冬山七雄逃出冬山精神病院以来,曾经被方信视为冥想圣地的精神病院,有了改变。
守卫加强、岗哨增多对方信来说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重症病人被分别关押了,病房从相距5米变成了相距50米,而且中间还层层设卡,防止病人们“串联”。
方信始终认为,精神病人的呓语是最好的白噪声,如今想得到这样的白噪声都成了奢侈的事情,让方信很是郁闷。
冬山七雄冲击二十八中事件之后,领头的白西服被转院,其他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监控处置,方信在精神病院里也没有了挑战者,虽说对方的级数根本就不够,但也聊胜于无,现在可是无聊透顶了。
既然精神病院再也起不到启发自己思维的作用,那么也多留无益,方信联系他父亲白教授,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由于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狂躁型精神病,被判定对社会几乎没有危害,所以院长很容易就对他放行了。
出院以后的方信,大多数时间不是去科学幸福教当他的“大智者”,而是整天穿得像个退休干部,背着双手,在冬山湖、大宁江边闲逛,从湖光山色里领悟宇宙真相。
周六那一天,他突发奇想找到了我,让我陪他去参观西城区的见仁寺,说是要藉此向我证明科学幸福教的优越性。
你要标榜自己创造的邪教比佛教更有优越性吗?真是恬不知耻,脸皮赛城墙,佛教怎么说也积攒了先人几千年的智慧……
然而我疏忽了一点,当今不管是名山大川还是陋屋小室,得道高僧、居士的数量,基本跟大熊猫一样稀少,在见仁寺这个向游人收高价门票,节假日票价还翻倍的地方,别说有什么高僧,就算真正的佛教徒都没有几个。
我之所以答应和方信一块去见仁寺,原因很复杂。
首先我需要跟方信这个真正的科学幸福教教主搞好关系,好得到接近因果计算程序的机会,完成跟艾淑乔的交易。
其次,我很好奇,方信这个自称为神的家伙,现在沦落为一个邪教的教主,他见了我会不会害臊。
另外,方信并不是非带我去不可,宫彩彩也被随机挑选成了“大智者”的随从,她得到这样的机会超级兴奋,觉得距离自己的愿望达成又近了一步。为了不让宫彩彩的世界观受到进一步摧残,我决定陪方信和宫彩彩一块去逛见仁寺,好利用老爸在饭桌上传授给我的宗教知识,对方信的谬论进行反击。
本来,这种存心捣乱的场合,叫小芹来是很合适的,但是小芹被任阿姨带去参加舅舅的生日聚会去了,脱不开身。
于是教主方信,以及我和宫彩彩两个教友,以类似去武馆踢场子的姿态,进入了描金勾银、雕梁画壁、牌匾高悬的见仁寺大门。
见仁寺取“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之意,虽说古意盎然,但是总被人戏称作“贱人寺”,说这一寺和尚都是贱人。
“方、方先生!”
我们在寺庙门口碰头之后,宫彩彩万分紧张地跟方信搭话,白教授事先嘱咐过,“大智者”之类的内部称呼不要在外面乱用,对于这位事实上的教主,只需要称呼“方先生”就成。
“不错,”方信没有改变双手倒背的姿势,两只淡色的眸子,既无善意也无恶意地向下瞟了宫彩彩一眼,“你心思纯净,不染尘埃,因果计算程序选择你作我的伴游,倒是很能反衬那些假和尚的丑态。”
被当面夸奖的宫彩彩立即羞红了脸,“我、我只是想在方先生身边增长些智慧而已,见仁寺里面的和尚也不能说是坏人吧?虽说门票有点贵……”
得了吧!连你这个白富美都认为门票小贵,何况是劳苦大众?这所寺庙根本就是和尚们敛财的摇钱树啊!
非常意外的是,方信带着我和宫彩彩正大光明地迈入寺院,居然报了名字之后就不收门票,而且守门僧人还尊称方信为“方居士”,搞了半天方信是在佛教界有一定声望的在家修行之人,可以在全国寺庙畅通无阻。
“这些人真是瞎眼啊!”跟在方信身后踏上了寺院里的石板地,我低声吐槽道,“你从研究佛教起家,结果另立门户开创了科学幸福教那种邪教,佛教界应该宣布你为叛徒,把你下油锅才对!”
宫彩彩慌忙替方信解释道:“科学幸福研讨会不是宗教!叶麟同学请不要说下油锅这么野蛮的事情了……”
“哈哈,其实佛教也不是宗教。”方信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看着天际上的流云,“在美国,很多基督教徒同时也接受佛教思想,把它当做一种人生哲学——基督教《新约》里表达的思想,和佛教有许多相似之处,甚至有耶稣本人就是佛教徒的传言。”
我拽着方信的胳膊把他稍微拉远,问:“你不是在我面前自称神吗?现在当着宫彩彩怎么又正常了?”
方信淡然一笑,“我只是神的容器,有的时候神会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去观察世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嘴一撇:“你的那个神名叫纳鲁吧?如今在身体里养个别的东西真是流行啊,鸣人不也在体内养着九尾狐嘛……”
今天是周末,虽然见仁寺的门票贵,但还是吸引来了不少人前来烧香拜佛,其中以中老年人士居多。
为了今天的行程,宫彩彩穿了一身比较素雅的衣服,淡黄色的丝质衬衣配上百褶裙,透出温婉的气息,而衬衣外面的小外套,在胸部尺寸上极尽遮掩之能事,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向佛祖们表示尊敬似的。
“方先生,我不明白……”宫彩彩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佛教有如来佛、观世音菩萨这么多神仙,为什么还说它不是宗教呢?”
到了这时,方信的手才从背后拿出来,朗朗而谈的他颇有指点江山之意。
“彩彩,你犯了一个错误,如来佛,也就是释迦摩尼,他不属于神仙的行列,而是跟孔子一个层次的‘圣人’。‘释迦摩尼’这个尊号,翻译过来就是‘释迦族的圣人’,而‘佛’的意思是‘觉悟者’,真正读懂佛教的人,不会把释迦摩尼当成神的,他只是乔达摩·悉达多,净饭国的王子,心忧天下终于悟道的圣人。”
为了不让方信完全掌握话语权,我插嘴道:
“至于观世音的事情我知道!她的原型是印度婆罗门教里的双马童神!佛教创立之后把双马童纳入了自己的体系,称为‘马头观音’或者‘马头明王’!那时候观音还是男的呢!不过中国人觉得由一个男人负担送子的任务,有给老百姓戴绿帽子之嫌,于是就把观音给改成女的了!”
一股脑说完这些,我的鼻子像匹诺曹一样变长了不少,这些宗教冷知识,一般人不会在饭桌上听自己的父亲讲起的。
“双……双马桶?”一个貌似只有18岁的眯缝眼小沙弥,在路过的时候听了只言片语,然后口出惊讶之言,“观音的原型竟然是马桶神吗?”
我勒个去!你缺乏佛教知识就不要来当和尚啊!双马童是一对孪生兄弟,不是一对马桶啊!你随便污蔑观音大士不怕遭天谴吗!
“不错,叶麟你的知识很广博。”方信点头道,“双马童是婆罗门教的传统善神,传说神力很大,可使盲人复明、公牛产ru、朽木开花……”
喂!盲人和朽木倒是得到了福音,但是这位大神有没有问过公牛的意见啊!反正我要是突然能产ru了,我可不高兴!
刚刚想对寺庙偏殿的观世音拜上一拜的宫彩彩,听了方信的话,突然不敢行动了,不知道是不是观世音的原型双马童喜欢让公牛产ru,这和宫彩彩祈祷的愿望相矛盾的原因。
“保佑我家老头子的病赶紧好……”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跪在**上,诚心诚意地向观世音菩萨的七尺金身跪拜祝祷。
哪料到有一个面目凶恶的和尚,很煞风景地敲了敲菩萨身前的红木功德箱——里面动辄是百元大钞。
“喂!您年纪这么大我不愿意说您,刚才您就没买我们庙的高香,而是用自己带来的香拜佛了吧?那是违反规定的!现在来拜观音,又一点香火钱都不投,这样是不会灵验的!”
“可、可是,”老奶奶为难地把遍布皱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兜里,“我带来的钱都买了门票了,一会还要吃午饭……”
看到这个钻到钱眼里的凶僧,我就觉得“贱人寺”这个外号一点都不冤枉,可怜总是有善男信女听了宣传,误以为这里历史悠久,一有空就跑到这来烧香拜佛。
历史悠久个屁啊!真正的见仁寺早就在文`革中被拆了!我还见过当时的和尚们被逼着手拿横幅,上书“什么佛经,净放狗屁”的历史老照片呢!现在的见仁寺是在偏离原址一公里以外的位置重建的!寺不是从年前的寺,和尚也不是从前的和尚!根本和原来的历史悠久没有半毛钱关系!
“请、请别难为老奶奶……”宫彩彩从钱包里掏出50元投到了功德箱里,畏畏缩缩地对凶僧说道,“就让老奶奶安安静静地拜菩萨吧。”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再给宫彩彩一个胆子,她也不敢上去管闲事,但是此时一来有教主方信,二来有我,对方不管怎么说还是僧人,于是宫彩彩终于鼓起了些许勇气。
【920】 无间地狱
老奶奶双手合十,感动道:“小姑娘你真好心啊,好人有好报啊。”
凶僧却对于宫彩彩只投了50元颇为不满,不过他看见宫彩彩的钱包里貌似还有不少百元大票,所以看钱敬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宫彩彩你真多余啊!”我埋怨道,“与其把钱交给这个臭和尚庙,还不如等会请我吃饭呢!”
我只是随口一说,宫彩彩却当了真,她又拿出了兔子造型的小钱包,这次从里面掏出了100元,恭恭敬敬地双手交给我,并且低头道歉道:
“对、对不起!我太软弱以至于丢了大家的面子!也丢了科学幸福研讨会的面子!这点钱希望足够叶麟同学中午吃饭……”
“喂!被别人看见了,会以为我在当着观音菩萨的面勒索你啊!被人类误会也就罢了,被观音菩萨误会,我会倒大霉吧!”
这时候方信略一沉吟,迈步走到了看管功德箱的凶僧身前,开口问道:
“这位比丘,不知道如果想在贵寺出家,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啊?”
“诶?你看出来我的品级不是小沙弥而是比丘,眼力不错啊!”凶僧饶有兴致道,“你就是门房说的那个方居士吧?难道你想出家?”
方信单掌合十,“不是我要出家,而是这位小施主看破红尘想要出家,我代他发问。”
说着伸手对我一指。
谁要出家啊!不管方信你到底要干什么,别拿我当工具使啊!
于是我下意识地做出怒目金刚的样子,凶僧看了我一眼立即自愧不如,大概是觉得我这么凶悍,当真在这里剃度出家,恐怕会连累得见仁寺收入下降,还会被媒体报道跟黑社会有染。
“嗯哼,方居士,你带来的这位朋友——他满17岁了吗?根据寺院规定,出家者年龄不得小过17岁,也不得大于60岁啊!”
“不要紧,现在虽然还不满17岁,过了年就够了。”方信给我谎报了几岁,我外表成熟,平常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
“那,他为什么要出家?他父母是做什么的?”
方信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佛家讲究一视同仁,如果我说这个少年的父母是大财主,或者是工薪族,难道又有什么区别吗?”
凶僧碰了个软钉子,“什么人能够出家,什么人不能出家,是有硬性规定的,我只是照本宣科,既然方居士想知道出家的具体条件,我就稍微详述一下……”
旁边的宫彩彩也瞪大了眼睛在旁边听着,倒好像要出家的人是她。
“要在见仁寺出家,首先要身份证件齐全,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父母许可,无婚姻恋爱关系,无债务纠纷,没有官司缠身,更不能是国家的通缉犯……”
凶僧一边说一边瞄着我的脸,好像他在公安局的a级通缉名单上见过我似的。
“其次,出家者不能有生理或者心理的缺陷,缺手缺脚、小儿麻痹、麻疯病、歪脖子,以及得了精神衰弱症、精神分裂症、羊癫疯的,都不能受戒出家……”
“等等,请问歪脖子的人为什么不能出家?”总觉得方信这是明知故问。
“哈,因为歪脖子的人不能端正走路,有损寺庙形象。”凶僧不知为何有些得意地答道,可能是因为他自己脖子不歪的缘故。
“还有,出家者不光走路要端正,五官也要端正。”凶僧继续说道,“瞎眼、斗鸡眼、耳聋、耳缺、歪嘴、兔嘴、哑巴什么,都不能出家!”
方信恰到好处地接了一句:“难道满足了上面的条件就可以出家,反而不要求必须信佛吗?”
“当……当然要求信仰虔诚了!”凶僧急忙道,他慌乱中口齿不清,几乎把“信仰虔诚”给说成“信仰钱财”。
方信突然长叹了一句:“唉!释迦摩尼一死,佛教就变味了!当年释迦摩尼贵为王子,却懂得怜悯烈日下工作的农人,甚至连农人脚下的虱虫都要怜悯,结果你们这些假和尚只顾敛财,居然给出家设了什么多门槛!普度众生的胸怀在哪里呢?”
凶僧顿时被方信说得满面通红,他恼羞成怒道:“规矩也不是我定的!你不满意去找方丈去!我只是照章办事……而且身有残疾的人来当和尚,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哼,”方信冷笑一声,“佛曰:空即是色,万物并无分别,既有分别,便是二心,以二心如何入不二法门?为僧者起分别心,便筑罪愆,必入无间!”
这套类似佛门偈语的说辞,将凶僧问得哑口无言,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方信说了什么,只是不明觉历,害怕自己随便回答会弄出笑话,所以不敢开口。
我倒是从老爸那里获得过一些佛学基础知识,知道方信的主要意思就是:如果在僧人眼里,高楼大厦和茅草屋有分别,大富翁和乞丐有分别,健康者和残疾者有分别,那么就犯了佛门大忌,将来要堕落无间地狱受苦受难(电影《无间道》就是借用了佛教“无间地狱”的典故,无间地狱指的是万世永受刑罚,没有一分一秒的停歇)。
奚落了只顾敛财的假和尚一番,方信带着我和宫彩彩“大笑出门去”,引来了许多旁人的围观,门房和尚叹气道:“怪不得别人都说方居士是现代的济颠僧,真是不给我们留面子啊!”
在回来的路上,方信向我和宫彩彩普及现在和尚的收入情况,据他说,像见仁寺那样的旅游景点,试用期的小沙弥每月工资是3000块,转正成比丘以后,每月5000快,做满一年后每月8000以上,6小时工作制,包吃包住,出门做法事还有外快,免税免保险。
“怎么样?叶麟你一直说我们科学幸福研讨会是邪教,跟见仁寺的敛财手段比起来,我们哪里像是邪教了?我们引导人积极向上,比一味地求神拜佛不是科学得多吗?”
“对啊!”宫彩彩精神奕奕地说,“在会友们的鼓励下,现在我已经变得稍微……稍微勇敢一些了!上星期我甚至拒绝了一个推销员!虽然后来感到很自责的样子……”
拒绝推销员这种事情也算得上是勇敢吗!那是身为人类的基本技能吧!宫彩彩你不趁现在改正,将来结婚以后,就会因为不善于拒绝推销,买了一大堆不需要的东西,而遭到老公的嫌弃啊!
“刚刚去了见仁寺砸场子,接下来要不要去天王庙继续呢?”
方信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又打起了道士们的主意。
“还是别去了,天王庙在东城区,离这里太远了。”我说,“而且你看现在交通堵塞了吧?”
方信点了点头,“叶麟,你作为未来的右护法,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看到从见仁寺里面出来的那个老太太没?她就是刚才拜观音给老伴求治病的那个……你去把她给我拉到科学幸福研讨会里面来!”
“啥?让我当街传教吗?”我眉头高皱,“就算是害人,也不要选择无辜的老奶奶吧?”
“怎么是害人呢?”方信嗤之以鼻,“我们科学幸福研讨会成立至今,你能举出一个我们害人的例子来吗?现在这个社会不公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信息不对等,只要拥有充足的信息,说不定我们可以又快又好地帮老太太治好老伴的病!难道你觉得让她烧香拜佛更有作用?”
这倒也是,就事论事的讲,科学幸福研讨会不乏一些当医生的会员,把老奶奶拉进来的话,说不定真的对她老伴的病情有帮助,另外我的目标是成为核心会员,身为未来的“右护法”,如果除了小芹以外再也没有拉人入教,也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我犹犹豫豫地朝老奶奶追了过去,宫彩彩在征得方信同意之后,也跟了过来,全心全意地为了老奶奶好地要拉人家入会。
我留了个心眼,故意放慢速度,让宫彩彩先走上去,从后面呼唤了老奶奶一声。
“不、不好意思,能耽误您一点点时间吗?”宫彩彩如同街边发小广告的人一样紧张。
老奶奶回头看见是刚才在寺院里帮助自己解围的女孩,满面的愁云稍有缓解。
“小姑娘,你找我有事吗?如果不讨厌吃素斋的话,老太婆我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谢、谢谢!不用麻烦了!其实我……其实我们……我们素、素科学烟筒会的……”
宫彩彩到底是过于内向,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事到临头又烟消云散了。
我适时地走上去,尽量让面目平和,跟宫彩彩肩并肩道:“老奶奶,您听说过安利吗?”
老奶奶顿时脸色一变:“那个……我对传销没有兴趣啊!我侄媳妇的同学被传销组织给骗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正色道:“您误会了,我们不是传销,我只是想告诉您,有一个在天桥下卖安利的传销小哥,从前有口吃的毛病,结果在我们这个互助会里面,竟然把口吃给治好了!所以如果您家里人生病的话,可以试着加入我们的互助会,说不定会有帮助的!”
“是啊是啊!”宫彩彩这时候反应了过来,她递出一张宣传卡片,“我们是科学幸福研讨会的成员,这是一个科学组织,广泛欢迎任何人加入,绝不会像见仁寺一样歧视残疾人和病人的!”
那倒是真的,因为科学幸福教的教主本人就是精神病,所以他没理由跟见仁寺学,连精神衰弱的人都不收。
都说病急乱投医,老奶奶本来就因为老伴的病四处求医问药,在见仁寺里又对宫彩彩留下了好印象,现在被宫彩彩一说,居然动心了,开始问我们科学幸福研讨会的具体情况。
多亏了宫彩彩这个亲和力很强的吉祥物,我做成了发展会员的第一单,不然的话,以我的凶恶面目,就算是跟方信、郁博士等人学得能说会道,擅长讲歪理,最后也难免把老奶奶吓跑,说不定老奶奶还要把午饭钱给我留下当过路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样子給我看,老奶奶在科学幸福研讨会里面真的得到了帮助,一个入会半年的中医大夫专门治疗类风湿,恰好擅长处理老奶奶她老伴的病症。
总觉得方信跟艾淑乔一样,在向我灌输“我们的事业对人类有益”的观念,不过算了,两边我都不想太深入参与,最好你们斗得两败俱伤,那才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隔天是星期日,因为这样那样一系列的原因,我选择在艾米的贵宾楼度过,班长和小芹本来约定要做点好吃的给我,也把地点选在了贵宾楼——喜欢猫狗的班长,一旦有借口接近奥巴马和咪霸,是从来都不肯放过的。
另外熊瑶月把宫彩彩也给拉来了,这倒是跟班长和小芹下厨一事无关,而是熊瑶月觉得金色闪电职业战队缺一个吉祥物(艾米是股东拒绝充当吉祥物),所以觉得宫彩彩很合适,于是把宫彩彩强拉过来,让她挂职“战队内勤助理”,然后跟队员们拍张合照放到宣传网站上去。
对此宫彩彩拼命拒绝:“不行!千万别把我的照片放到网上去!我听说一旦照片上了网,就会被人ps成乱七八糟的样子,那样的话我就……我就没脸活在世界上了!”
这说法也太夸张了吧!幸亏我早就阻止曹公公卖女生们的ps裸`照了,不然有朝一日宫彩彩看见自己被ps成了羞羞的样子,万一想不开用枕头把自己闷死,就罪孽深重了。
“没关系的!”熊瑶月笑嘻嘻地劝宫彩彩,“我们要的是你跟大家的合照,又不是单人艺术照,不会被人ps的!而且这个内勤助理又不需要你真的干活,只是当个吉祥物就有工资领啊!”
“工资什么的我不需要!”宫彩彩到底是白富美,跟见钱眼开的熊瑶月不一样。
【921】 红酒的正确用法
“好哇!敬酒不吃吃罚酒!”熊瑶月佯怒道,“那我就命令逼兔来强迫你了啊!”
熊瑶月身为逼兔的第四主人,是对逼兔拥有一定的控制权限的,于是逼兔很快就在熊瑶月那里获得了,务必要让宫彩彩答应做战队吉祥物的命令。
“嘟——区区一个弱小的碳基生物,居然敢违抗本逼兔大人的命令吗!”
逼兔用麻醉发射孔指着面色发白的宫彩彩,“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断绝对你的wifi信号供应,让你生不如死!”
不害怕断绝wifi信号,却害怕被麻醉针射中的宫彩彩只好答应下来,她伤心地坐在二楼的战队活动室里,熊瑶月让她跟大家拍几张照片放在网上,对她来说简直是被强迫拍***一样委屈。
“你能别欺负宫彩彩吗?”班长路见不平道,“你自己不怕曝光,为什么不亲自去做吉祥物?”
随着天气变冷,班长又穿上了雪纺上衣和牛仔长裤,尺码稍小的牛仔裤使得匀称的双腿曲线暴露无遗,熊瑶月则是在室内照样穿短袖和短裤,好像她的身体内有一个核反应炉似的。
“那可不行!”熊瑶月振振有词道,“按照惯例,吉祥物都是没有战斗力的,我可是副队长!我如果身为战队主力却兼职吉祥物,会被别人看不起的!要不然班长你来当我们的吉祥物吧……”
“免谈!”班长将手里的报纸卷成筒状,在熊瑶月的脑袋上梆了一下,“你的期中考试考得那么差,还无心学习天天玩游戏,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未来多做打算吗?”
“我做打算了啊!”熊瑶月望天道,“抱着艾米小姐的大腿一百年不动摇,就是我对未来的打算啊!学习考试什么的根本就不适合我,走体育特长生的路线,又要遵守各种规则怪麻烦的——还是跟土豪交朋友最简单!”
班长鄙视地看了熊瑶月一眼,也不跟她商量,直接把忧伤的宫彩彩给拉走了。
“喂!班长你停下!你要把我们的吉祥物拉到哪去!呆会游戏频道的记者就来了!我们没有吉祥物很丢面子的!”
班长、维尼、宫彩彩在楼上的时候,小芹正百无聊赖地在健身房里对奥巴马恶作剧。
原理很简单,就是用束缚绳绑住奥巴马的肥腰,让奥巴马不能离开跑步机的传送带,然后把放满了狗粮的食盆放在奥巴马前面不远,吸引它过来吃。
但是跑步机的模式被调整成自适应了啊!无论奥巴马跑得多快,传送带都会自动后移,让奥巴马拼了命也不能前进一步啊!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奥巴马眼神幽怨,它不迈步就被往后带着走,就算迈步也不能缩短距离,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食盆,吃到哪怕一颗狗粮。
“特么的这是在逗我玩儿吧?”如果奥巴马会说话,那么一定会口出恶言,不过面对着外表和善,内心凶残的小芹,也有可能会咽回肚子里去。
“不准虐待狗!”我对小芹说,“不准因为你自认是猫就跟狗过不去!过来,我给你一个平板电脑玩!”
“我没有虐待奥巴马,只是在帮助他减肥啊!”小芹辩白道,然后她好奇地凑过来,盯着我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黑色平板电脑。
“这是什么牌子的?为什么这么大这么厚?”
小芹对着如同大号mp4的平板电脑戳了两下,因为没有开机,所以无任何反应。
说起来惭愧,自认为对数码产品还有一定了解的我,居然完全看不出这款平板电脑是哪个公司的产品,这是前几天老爸参加hhh同好会线下活动之后拿回来的,据说是来自hhh同好会会长的赠品,人手一个,人人有份。
这么一个笨重的玩意儿,如果当做凶器使用,猛砸受害者的脑袋,绝对效果拔群,暴击率极高,拿在手里就纯粹是锻炼身体了。
不过就像电影一样,烂片也有娱乐的价值,我特地把这款奇怪的平板电脑拿来给大家看,为的是让大家看个新鲜,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白痴的硬件设计。
看按键的位置,这款平板电脑应该是基于开发的,比我的手机的系统版本都新,但是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最**的地方,是这款平板电脑无法联网。
这年头还无法联网,算得上是什么平板电脑啊?好不容易有逼兔这个免费wifi源,结果都用不上啊!
而且这个平板电脑上面的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嘛!samjiyon?怎么念才对啊?难道念成“三基友”吗!不但硬件很**,就连里面的软件也很**啊!比如桌面上很醒目的那个抄袭《愤怒的小鸟》的游戏——为什么是用金三胖的愤怒的头像头砸向美国总统奥巴马啊!玩起来一点乐趣也没有啊!你们俩还没有小鸟和猪可爱呢!
更要命的是,“三基友”平板电脑里内置的小电影,居然是教人画小红旗,还有画金日成、金正日、金正恩的头像!还有对伟大领袖表忠心的奇怪歌曲,边唱边跳的人都一股刚从冬山精神病院释放出来的模样……
真的是像老爸说的那样,是沈阳某工厂生产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个东西像是朝鲜人民**共和国订制的啊!没有互联网功能很符合他们的国情啊!
小芹坐在动感单车上,一边慢悠悠地骑车,一边玩着“金正恩打奥巴马”的游戏,皱眉道:
“叶麟同学带来的平板电脑真是太奇怪了……而且奥巴马被打中了为什么会发出猪叫?”
“可能没来得及配音吧?所以直接用了《愤怒的小鸟》的素材。”我无聊的时候跟机械手打起了乒乓球,“对了,你不是要跟顺道跟班长学做菜吗?为什么在这里闲着?刚才还有时间对奥巴马恶作剧?”
“班长刚才从二楼把宫彩彩拉下来了,貌似是宫彩彩也想学做菜,于是班长正在找不容易打碎的餐具……还要等一会才能轮到我上场呢。”
这个时候,像往常一样穿得很有明星派头的艾米,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切,又在显摆你那个奇怪的平板电脑啊?”艾米鄙夷地看了动感单车上的小芹一眼,“你们这种又笨重又不能上网的东西,哪能比我们美国的产品更奇怪!跟我来!我让你们看看我们硅谷生产的,用红酒作能源启动的平板电脑!”
这是啥呀!我和小芹在101房间里看见摆在桌上的、外形像个扁平的电磁炉似的平板电脑,愣是找不到它的屏幕在哪。
“哼哼~”艾米双手抱于胸前,得意地介绍道,“这是因特尔工程师发明的,用红酒才能启动的低能耗平板电脑!为了降低能耗所以没有屏幕!”
“你妹啊!没有屏幕,岂不是连我的‘三基友’也不如!三基友是mp4,你这玩意儿整个就是个mp3啊!”
“死男仆你住嘴!你根本就不明白这款平板电脑有多高贵!它必须用97年的拉菲才能启动!你们天朝的劣质二锅头,会让机器烧掉啊!”
“那岂不是更废物!97年的拉菲是国宴水准吧?法国总统接见中国领导人的时候才动用过那东西吧!拿国宴用酒启动一个破mp3吗!还是说97年的拉菲其实不咋精贵,是法国人太抠门了,至少应该上79年的拉菲才对……”
艾米总是要在各个方面显示他们美国的科技力才是世界第一,就算是“最奇怪的平板电脑”也要跟中国抢。
虽然我不认为“三基友”一定是出自中国的产品,但是艾米就连“史上最烂的电影”、“史上最凶残的杀人犯”都要牢牢把持在美国手里,所以,这个“史上最奇怪的平板电脑”头衔,估计也是非美国产品莫属了。
“为什么非要用酒来做电脑能源呢?”小芹拿着沉重的“三基友”平板电脑,很费力的样子。
“平民们就是没有想象力啊!不觉得很lang漫吗?这款平板电脑主要是为了电子墨水设备设计的,也就是kindle一类的电纸书,用红酒启动的电纸书,看书的时候难道不会感觉到红酒的余香吗?”
“喂!有那个功夫,直接看普通的电纸书,然后配上红酒来喝岂不是更方便?”
“我可不能喝酒……”前几天刚变身过一次的小芹,对酒类噤若寒蝉。
“关键就在这里呀!”艾米如同看着白痴一样对我说,“我不到法定年龄是不能喝酒的!有了这款用红酒才能启动的平板电脑,我就可以拿这个当借口,朝保镖们要红酒当能源啊!说不定有机会尝一尝酒是什么味道的!”
“果然你还是惦记着偷偷喝酒吗!彭透斯不会上你的当吧!”
“嘿嘿嘿……”艾米突然间阴笑起来,“彭透斯今天看望一个肛裂的基友去了,不在贵宾楼里!我已经向法国大厨问清楚了97年的拉菲放在哪里,等一会就拿来喝一点试试!”
“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我在场会让你喝酒吗?”
“谁说我要喝酒了?我只不过是要启动一下平板电脑而已!”艾米小嘴一撅道,“男仆你难道对于高科技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这么缺乏探索精神,如果天朝人都像你这样,未来是没有前途的!”
“你明明只是馋酒而已,别用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自己做掩饰啊!你实在想看看红酒如何启动电脑也可以,不过要由我来看管那瓶红酒!别想趁机偷喝!”
【922】 又喝醉了
我严防死守,以为只要阻止艾米进入厨房,就可以阻止她偷喝红葡萄酒了,结果她是在声东击西,法国大厨根本没有答应过要把红酒给她,倒是她看见地下大实验室里有半瓶红酒(给我调制心脏病解毒药剩下的),于是她趁我防守厨房的时候,把那半瓶酒给偷到101房间了.
艾米自作聪明,觉得红葡萄酒和蓝莓果汁的颜色很像,就把冰箱里的好几个蓝莓果汁瓶子倒空,然后将红葡萄酒灌了进去,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慢慢享用了。
可是这一幕被熊瑶月看到了,她答应过我不让艾米偷喝酒,但是又害怕艾米生气,不想当面戳破艾米的好事,于是就转而告诉我,让我出面,不过千万别说是她告的密。
班长在厨房里快乐地做菜,并且给小芹和宫彩彩讲解烹饪要点的时候,我晃晃悠悠地进了101房间,看见艾米正坐在地毯上看电视,以红酒作能源的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无人问津。
“你不是说要从厨房拿点97年的拉菲出来,启动这个平板电脑玩玩吗?怎么不玩了?”
我明知故问。
“突然不感兴趣了,你管呢!”
艾米做贼心虚,跟我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屋内角落的冰箱。
“说起来真是好热啊!”我拽开领子,用手掌给自己扇风,“前两天过了冬至,严格来说现在已经是冬季了……不过厨房里的温度还真是高呀!热死我了,我要拿瓶饮料喝。”
说着就朝冰箱走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艾米自然十分慌乱。
“喝饮料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打开冰箱的恒温槽,一边寻找蓝莓果汁的瓶子一边说,“难不成哥哥渴得要死,你连一瓶饮料都不舍得给我喝吗?你是不爱我了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噎得艾米哑口无言。
手下没有多做犹豫,直接把冰箱里的三瓶蓝莓果汁拿出来了两瓶——估计这里面总有一瓶是灌了红葡萄酒的。
见我挑什么饮料不好,偏偏挑了里边有猫腻的蓝莓果汁,艾米怒上眉梢,恶狠狠地怒视着我,恨不得要咬我一口。
“咱们兄妹俩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也给你一瓶吧!”我把其中一瓶蓝莓果汁递了过去,拧瓶盖的时候我发现,这瓶果汁的瓶盖并没有被拧开过,所以里边应该是真正的蓝莓果汁。
在我的印象当中,一直以为蓝莓果汁应该是蓝色的,事实上他却是跟红葡萄酒差不多的深红色,难怪艾米要这样试图蒙混过关。
我坐在沙发上而艾米坐在地毯上,电视里播放着画风奇葩的《飞天小女警》动画片。
“诶?我这瓶蓝莓汁为什么气味有点古怪啊?”
我拧开瓶盖之后嗅了嗅,钻入鼻腔的果然是一股葡萄酒味。
必须装作是偶然发现,并没有得到维尼通风报信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差了,艾米抱着被我强塞进怀里的蓝莓汁瓶子,被我假模假式的样子气得发抖。
“这瓶果汁该不会是变质了吧?”我还在继续进行着拙劣的表演,“听说酒类存储方式不得当会变成醋,难道果汁存贮方式不对,会变成酒吗?不如我试试看用这个能不能启动你的平板电脑……”
我说着就要把蓝莓果汁瓶的葡萄酒,全都倒进平板电脑的“栅栏式燃料槽”里面去,目测它就是用这种方式启动的。
“混蛋!给我住手!”
艾米从地毯上跳起来,用尽全身之力,向正在倾倒葡萄酒的我撞过来。
有句话叫“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正适用于现在的情况——艾米用身体侧面撞到我之后,我没有移动分毫,她反而被弹回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我顺势把蓝莓果汁瓶里的葡萄酒举高,就好像曾经用薯片逗弄艾米一样,举到艾米跳起来也够不到的高处。
“未成年人不准喝酒!虽然不知道这瓶子里的酒是哪里来的……”
艾米徒劳地在我身前蹦了两下,想攀住我的胳膊,不过一切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个时候,小芹突然推门进来了,她用手帕纸抹着额角上的汗滴,抱怨道:“厨房可真热啊!我要是在冬天中暑了,可太奇怪了……”
我的注意力稍微转移到了小芹的身上,艾米趁着我分神的机会,突然使用了一段加速跑,用自己的脑袋瓜向我的腹肌撞过来。
“死男仆!竟敢阻挠我尝试新鲜事物!看招吧!——艾米鱼雷!!”
我擦!这是从哪个摔角节目里学会的夸张招式啊!你使用头部当武器向我飞撞过来,视觉冲击力那是相当大啊!可惜威力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反而让我联想起《少林足球》里面的铁头功,和《口袋妖怪》里面的呆河马头槌啊!艾米你要转行成搞笑艺人吗!
艾米这一“腹筋崩坏向”攻击,让我忍不住笑,又担心她收势不住,自己摔倒,于是我伸手去扶艾米,并且把蓝莓果汁瓶朝小芹抛去,并且叮嘱小芹:“别让艾米碰到这个!你自己也……”
哪想到刚从厨房出来的小芹没听完我的话,她接住果汁瓶之后喜滋滋地道:“叶麟同学真体贴啊!人家正在口渴呢!咕咚咕咚……”
别喝啊!那不是蓝莓果汁!你喝醉了又该出现小霸王的里人格了!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这次喝下的葡萄酒可能是因为酒精含量很高,所以几乎立竿见影,几秒钟之后小芹的表情就改变了。
“这是什么地方?”小芹把喝光的空瓶扔到地毯上去,空瓶咕噜噜地滚到了沙发底下。
“哦,我想起来了,是野驴娇生惯养的妹妹的地盘……”小芹五根手指搭在脸上,从缝隙里露出来的目光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喂!女仆芹是怎么回事!?”艾米诧异道,“野驴难道指的是男仆你吗?她竟敢说我娇生惯养!?”
“住嘴!除了长得漂亮以外一无是处的小丫头!”艾米面前的小芹一反常态,指着艾米的鼻子喊道,“最可恶的是,你还想跟你哥哥发生不正当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
“一……一无是处?”艾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转头对我说,“男仆你听见了吗?女仆芹竟然敢骂我!看来天朝还真的容易发生农民起义啊!居然发誓对我效忠没几天,就要造反……”
“这跟农民起义有什么关系啊!”我哭笑不得,“小芹只不过是喝醉了而已!虽然很不幸,但这是很现成的教学例子,人喝醉了以后就会做出来许多跟自己性格不符的事,你看小芹不就变得跟平常不一样了吗?”
不过归根究底,平常的小芹和喝醉的小芹,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我并不能确定。
“不是很有趣吗?”艾米在旁边一点教训也没有吸取到,“如果喝醉了以后不能释放出来真正的自己,那反而很无聊呢!不如咱们把女仆芹喝醉以后的样子拍摄下来,等到她酒醒以后,公开播放让她狠狠地丢脸……”
然而艾米刚把手机掏出来,小芹就跨前一步,干净利落地把艾米给捉走了。
不是抢走手机,而是从我身边抢走了艾米。手机落在了地毯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被小芹以公主抱的姿势强行带去卧室的艾米,愤怒地大喊道。
小芹完全不理会艾米的挣扎,反而要用脚将卧室门带上,并且对我做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从今天开始,你妹妹就是我的马子了!反正你这么弱,我想从你那里夺走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
“混蛋!臭流氓!把艾米给我放下!”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
虽说都是女孩,小芹没法真正对艾米占什么便宜,但是当着哥哥的面把妹妹拉近卧室还要关门,总是让我心中生出十分不爽的感觉。
我一个箭步冲到卧室门口,阻止小芹把门关上。
“小芹,你把我妹妹放下!那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
小芹甩给我一个很看不起的表情。
“谁要跟你做好朋友啊?朋友是在实力差不多的人之间才有的称谓,你听说过哪个国家跟大猩猩建立外交关系吗?”
“别狂妄自大了!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我是让着你而已!”
艾米见我靠近,更加用力挣扎,并且向我投过来求助的眼神,可是口头上却仍然很刻薄。
“死男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女仆芹喝醉了以后好像变成男人的性格了啊!给我把她打倒!你连她都打不倒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切,既然野驴你非要找死的话……”
小芹猝不及防地,猛然将艾米往粉红色的卧室床上一扔,让艾米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并没有受伤。
然后小芹摆出了比较男性化的战斗姿势,目光中充溢着对我的挑衅。
“来吧!就当着你的妹妹再打一场吧!让你妹妹亲眼见识到,自己的哥哥是多么没用!”
“你自己才没用!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不合格女仆!”
艾米在床上定了定神,然后将一只布偶玩具熊向小芹掷了过来。
小芹看都不看,一个手刀向身后斩去,轻而易举地将玩具熊的脑袋斩了下来,一刀两断的玩具熊跌落到地面上,头颈相接处露出了里面的海绵填充物。
“亚历克斯!”艾米震惊地喊起了玩具熊的名字,“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居然杀了我的亚历克斯!男仆快给亚历克斯报仇啊!”
【923】 在妹妹面前不能输
因为种种不可抗力,我和小芹在艾米的卧室里较量了起来。
“为我的亚历克斯报仇!”艾米眼角含泪的看着地上身首异处的小熊布偶,咬牙切齿地瞪着小芹。
“笑死人了!”已经喝醉了酒,完全进入小霸王模式的小芹嘲笑道,“居然把毛绒玩具当成真正的朋友,你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朋友吧!是不是还会和毛绒玩具们开茶会啊!”
“胡、胡说!”艾米满面羞红地反驳道,“本小姐才不会做那种丢脸的事情呢!而且毛绒玩具们沾上下午茶的点心碎屑会很难清理的!”
喂!怎么听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难不成从前真的做过?因为在艾淑乔的看管下太寂寞了,所以只能和毛绒玩具们做朋友吗?
“而、而且我现在有维尼这个朋友了!身体里没有填充海绵的朋友喔!只要有钱,朋友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你这个平民就给我羡慕到死吧!”
为什么觉得艾米的话很言不由衷,而且体现出一种很可悲的调子啊!
“维尼嘛……”小芹将额前的长刘海稍微向左右分开,以免视野受到影响,突然变成三七分头型的小芹,再加上她男孩子的表情,给人以很不一样的感觉。
“你和维尼关系好不好,对我又有没有影响!反正你们都是我的马子!”
对我摆出格斗预备姿势的小芹,说出了更加耸人听闻的宣言。
小芹你……你比我还要无耻啊!就算当初我执行“花心大萝卜”计划的时候,有想过脚踏n条船,但是并没有当众宣布过啊!反倒是你满不在乎地声称班长、艾米和维尼都是你的马子啊!你要真是男人,就是个超级渣男啊!不如以后我称你这个模式为“渣芹”好了!
“马子是什么意思?”艾米这时候才想到问我,“我好像听维尼说过一次,不过忘了问。”
“就是……女朋友的意思!不过是很不尊重的那种叫法!”
“哈?”艾米摆出一副不可理解的脸孔,“女仆芹说我和维尼都是她女朋友?她脑子烧坏了?她自己不也是女孩吗?还是说她是个双性恋,既喜欢男仆你,又喜欢我们?”
“住嘴!”小芹染上酒红色的脸忽然更红了几分,“没人喜欢野驴!他现在又弱又难看,哪一点招人喜欢啊!他顶多只能当我的小弟,看着一大堆美女伺候我,心里嫉妒得要死!”
“至于你……”小芹以属于男孩子的目光望向床上的艾米,后者扔出毛绒布偶以后,正以四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当马子吧,不准吃其他女孩的醋!我会把你教育的很听话的,你看上去就长着一副调`教难度很低的脸……”
“胡说!谁是你的马子!而且我的调`教难度明明很高……不对!我身上根本就是没有‘调`教’这个选项的!是我调`教别人才对!你这个杀了亚历克斯的凶手,我要让男仆把你抓起来狠狠调`教!”
“幼稚!布偶本来就是没有生命的!随便缝几针就可以把脑袋接回去了!等我打败了野驴以后,就让我另一个马子帮你修好!舒莎做针线活还是很拿手的……”
诶?不愧是渣芹模式,还真喜欢随意使唤人啊!明明是你惹下的麻烦,却要班长来帮你收拾烂摊子吗?
“头掉了就修不好了!”艾米愤怒道,“就好像是死尸一样,头掉了再缝起来也不能复活啊!”
“怎么不能复活?”小芹用大拇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这个动作让我联想起了李小龙,“你们美国人不是很喜欢拍僵尸片吗?还有《僵尸新娘》什么的……再加上一个僵尸布偶也没关系嘛!反正你们崇拜的耶稣也是死后三天复活的,怎么想都是一个僵尸……”
好危险的言论啊!居然说耶稣是一个僵尸?小心基督教支派的极端主义者跟你拼命啊!
小芹一边和艾米斗嘴,一边身子侧倾,看似将要摔倒,其实却是以刁钻的角度向我攻了过来。
我右脸上的膏药虽然已经揭掉了,但脸部的肌肉还是隐隐作痛,虽然战胜现在的小芹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是这可是当着艾米的面,当着妹妹的面,如果当着实妹的面输给了后补义妹,我这个哥哥岂不是很没面子?哥哥的威严何在?
于是我不敢大意,从正面封住了小芹的拳路,脚下马步扎稳,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对于小芹有肌肉和体重的优势,她的铁拳没能打中我,被我以“化劲”的手法向旁边拨去,反而连带着让她身子晃了一晃。
“做得好!”艾米在床上为我打气道,“打败女仆芹!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得到妹妹加油的我,顿时感到四肢百骸里充盈了力量,对于打败小芹变得非常有信心。
“什么啊,你这个死妹控……”明显感到压力的小芹,被我逼退了一步,她眼珠一转,转头对着艾米说道:
“你别给野驴加油了!如果不是野驴捣乱的话,你早就喝到酒了!如果我打胜了就让你喝酒!”
“什么?”艾米迟疑了一下,为我加油的胳膊停在了半空,我顿时感到自己的气焰矮了半截。
“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小芹没有放过这个绝好机会,欺身直进,以手肘猛击我的腹部,打算让我丧失战斗能力,我在万分之一秒内振奋了自己的精神:绝不能输!在妹妹的心目中哥哥必须是强大的!不管是在艾米心目中还是在小芹的心目中!
心中有了决定的我,飞速抓住了小芹肩头的衣服,利用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优势,不但成功避免了挨下小芹这记肘击,还把小芹反过来按到了地上。
“臭野驴,你竟敢……”
小芹咬牙切齿打过来的两只拳头,被早有防备的我分别接住了,她向我踢过来的“断子绝孙脚”也被我用双腿夹住,没能发挥出威力。
我就这么把小芹给压在了地毯上,在旁人看来姿势或许很不雅,我心中也有了一种推倒男孩子的异样感觉。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很爽的,不管是小芹醉得太厉害削弱了战斗力,还是我依靠了妹妹的加油助威,总之我算是报了前两天的一箭之仇。
“放开!把我放开!”小芹在我身下死命挣扎着,脸色红得几乎要让人怀疑她的血液循环系统出了问题,“都是男人却挨得这么近,恶心死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我摆出一个痞里痞气的表情,心中却不敢大意,“你再乱动,我就亲你了喔!”
“你……你敢!”自认为是男孩的小芹眼睛几乎喷出火来,然而她的语气里却含有一丝胆怯,“你要是敢亲我,我就咬掉你的舌头!”
喝醉后的小芹记忆果然是混乱的,她仿佛记得我第一次就对他进行了舌吻,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自己是女孩子。
“成功了!万岁!”艾米这时候从床上跳了下来,并且在身后拖着一个羽毛枕头,“农民起义终于被镇压了!又是资本家和她的狗腿子获胜!”
喂!你自称是资本家我没意见,但是别说自己的哥哥是狗腿子啊!我可是为了神圣的目的才打败小芹的!
“你们天朝的那些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要痛打落水狗,踏上亿万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吧!趁他病要他命!看招吧!来自艾米大人的枕头制裁!”
不由分说,使用羽毛枕头对着小芹的脸拼命砸过去了,因为被我制压住,所以小芹没法反抗和躲闪,虽然以艾米的力气和所使用的武器,根本无法对小芹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对她也够耻辱的。
“你这个小混蛋!竟敢趁人之危!”小芹不服输地威胁道,“你以后就是我地位最低的妃嫔!要给其他人六个人端茶送水!”
诶?除了艾米以外,到底还有哪六个人啊!?小芹你《鹿鼎记》看多了吧!居然想要跟韦小宝一样娶七个老婆?
“对、对不起,班长烤好了一些法式曲奇,让我端来看看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托着一个防摔盘的宫彩彩走进了101房间,然后就看见了我把满脸通红的小芹压在地上,而艾米还在帮我“制服”小芹的一幕。
“啊啊啊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宫彩彩惨叫着转身就逃,一盘子曲奇也洒在了地毯上,怪可惜的。
“彩牛你往哪里跑啊!”小芹看着她的背影骂道,“赶快来救你老公!我好不容易把你的地位提升到艾米上边的!”
搞了半天宫彩彩也是你马子吗?小芹你胃口挺大啊!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庄妮的情敌了!而且看你这来者不拒的样,说不定庄妮也是你的攻略对象呢!
在艾米的帮助下,我终于用手铐把小芹的手脚给铐在床腿上,让她不能活动了——不要问我手铐是哪里来的,我也不明白艾米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卧室抽屉里准备手铐。
“哼,本来是打算对男仆使用的,结果先让女仆芹给抢先了。”
诶?难道本来是想把我给铐起来吗?艾米你到底在计划什么啊!咱们可是亲兄妹,就算把我铐起来,你也不能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啊!
“你们这对变态兄妹!”被限制了自由的小芹仍然不肯认输,“有本事把我放开,咱们到开阔地去打!”
“屋里有什么低等生物在叫吗?听起来可真吵。”报复心很强的艾米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纯棉白色内裤,准备用它来堵上小芹的嘴。
“喂,这太过分了一点吧!”我皱眉道。
“嗯,用这么高级的内裤来堵上低等生物的嘴,确实有点过分。”艾米严肃地点了点头,“不过能为了我耳根清净而作牺牲,就算是内裤也会感到此生无悔的。”
【924】 以毒攻毒(补更)
“别用女性内裤靠近我的脸!”小芹的眼睛里出现了血红色,“你敢靠过来,我咬断你的手指你信不信!男子汉如果被女性内裤堵住嘴,就没脸再活下去了!”
“笑死人了!”艾米露出非常促狭的表情,“你这样子还自称男子汉?你以为自己两腿之间穿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是男人,反而不会觉得接触我的内裤是一种侮辱呢!男仆你说对吗?”
“别问我的意见啊!搞得我好像对你的内裤很有兴趣似的!”
“本来你就很喜欢我的内裤吧?”艾米将纯白内裤挂在手指上来回晃了起来,“这一条是我穿过的,你想要吗?只要你诚心诚意地求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把它送给你!”
“你们兄妹俩果然是变态!居然当着我的面互相勾搭!”被铐在床腿上的小芹愤恨不平地骂道。
“不如这样,用酒来交换吧!”艾米灵机一动道,“如果你掩护我喝酒,我就不光送给你这条内裤,还把我现在穿着的一双袜子……”
艾米一边说一边稍稍提起了裙角,让我得以看到覆盖到她膝头的彩虹袜的全貌。
“别做梦了!”我斩钉截铁道,“你没喝酒都这么不像话了,喝了酒不知会做出多糟糕的事来呢!把内裤给我放回衣柜里去!”
“怎么?不喜欢这条内裤的式样?希望换一条更性感的?”
正当我无比尴尬的时候,班长风驰电掣地走进了101房间,身后跟着的宫彩彩拿着班长刚解下来的围裙。
被我的目光稍稍盯着看,宫彩彩立即咽了一下口水,害怕地低下了头,好像我会因为她告密而把她杀掉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班长第一眼就看到了面色发红、眼神醉醺醺的小芹被手铐固定在床脚下,第二眼就看到了在艾米手指尖来回转悠的内裤。
“小芹又喝醉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把她先铐起来……”
班长咬住下嘴唇想了一下,“这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艾米为什么拿着一条内裤?”
“卡秋莎你管得着吗!”艾米作色道,“我和男仆玩什么游戏,还用得着向你汇报?”
“不准和第一王妃这么说话!你这个老七!”小芹对艾米喝道。
“谁是老七啊!我用袜子塞住你的嘴你信不信!你区区一个女仆芹居然还想称王称霸?”
局势再次变得混乱,最后是我呼叫郁博士,从他那要来了一些镇静剂,才让小芹老实下来。
“张嘴!把这些药水喝掉!”我一只手挤压着小芹的两腮,一只手把镇静剂举在空中。
“休想!”小芹尽力抵御着我,一张挺好看的脸都因此变形了,“我绝不会喝你拿来的奇怪东西!你是靠作弊才赢过我的!有本事别让艾米旁观,咱们俩再打一场!”
“低等生物不肯承认失败的样子真难看……”艾米在旁边居高临下地嘲讽道,“你不肯喝镇静剂的话,我就把这条内裤放在你脸上了喔!”
“变态兄妹!不愧是一个妈妈生出来的!”
小芹当着班长和宫彩彩说出了这句话。
出口之后她貌似有点后悔,被我找到破绽,强灌了镇静剂进去,于是小芹就这么睡着了。
把小芹手脚的镣铐解开,将她安放到床上去睡之后,我回头看着班长和宫彩彩的表情,觉得是时候给她们解释一下了。
宫彩彩那边可以对付过去,但是以班长的智力,绝对可以从小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以及过往的很多迹象上判断出来,我和艾米不是什么远房兄妹,而是真的由一母所生。
还真是麻烦啊……没有喝醉的小芹可是会很认真地为我保守秘密的。
※※※天色转暗,在贵宾楼的天台上,我向班长承认了我和艾米的亲生兄妹关系,并且吐露了更多的内情。
小芹从镇静剂带来的睡眠中转醒之后,被艾米大加嘲笑,她记起了自己喝醉后发生的一些片段,感到异常羞愧,于是大喊着“我要去面壁思过!”,谁拦着也不行,自己跑回家了。
其他人则留到了更晚,班长一不小心做了太多食物,为了避免lang费而让大家分成两顿来吃,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里面居然有这种隐情吗?”班长听了我的讲述之后发出了由衷的叹息,被楼顶微风吹动的长发,仿佛带着愁绪一样飘动着。
我跟班长说了我那个拿子女当做棋子任意驱遣的生物学母亲,以及她的冷酷无情,除了隐去了艾淑乔涉及犯罪的事情以外,最大程度地向班长交了底。
之所以不谈艾淑乔的罪行,是为了班长好,以班长嫉恶如仇的性格,如果知道艾淑乔在美国和中国都做了什么事,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对于艾淑乔来说,哪怕只是小小的冒犯,也有可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艾米她,果然是很寂寞很可怜的啊。”班长以手遮眼,避免被风吹乱的发丝扫在眼睛上,然后走向了站在天台栏杆附近的我。
说实在的,虽然贵宾楼一共只有二层,但是如果这里的天台栏杆不是在艾米的命令下,特别加高过的话,我是不敢随便站在这里的——恐高症真讨厌。
“从前,我以为自己的父母远离我们去另一个城市工作,我们已经很不幸了。但是相比之下,我们的父母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像维尼的父母那样喜欢吵架,跟艾米和你的妈妈相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模范父母了。你们这些年,真的是很辛苦吧?”
一边说着安慰我的话,一边把芊芊玉指放在了我的肩头。
“看来这件事会让你不高兴,所以我以后不会提了,不过艾米那边,我会尽量让她感受到来自同龄人的温暖的,这个你不会阻止我吧?”
班长侧过身,在夕阳的照映下给了我一个微笑,她微微倾斜的身体和笔直垂下的长发,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美感。
心脏砰砰地跳得很快,肯定是恐高症的缘故。
然而我和班长从天台走回来,打算跟艾米告辞的时候,却发现艾米穿上了舞台表演的衣服,正在101房间里跳奇怪的舞蹈。
“你这个基佬!基佬~~~死基佬!”
艾米斜挎着一部电吉他,用拨片快速弹奏着摇滚乐,发出错乱却颇有节奏感音乐声,并且在唱着好几国语言混杂的歌曲。
动作狂放的她,两条金色马尾辫在脑后甩个不停,猩红色的女式领带在缀花表演服上面飞舞着——她笑得极不自然,而脸孔几乎变成了跟领带一样的红色。
该死!百密一疏啊!冰箱里的三瓶蓝莓果汁,我只拿出了两瓶,最后一瓶里面也装的是葡萄酒啊!艾米趁没人看守的时候把那瓶酒给喝了,然后就发起了酒疯,弹起了吉他唱起了歪歌啊!
“基佬~~~死基佬!”
艾米一边唱一边跳,一边跳一边转着圈子,一会使用了类似探戈的舞步,一会又变成了踢踏舞,另外从头到尾跟着节奏向围观群众用力挥着手指,好像手指所向的地方,站的都是基佬一样。
004和005被艾米指了好几次,委屈道:“小姐,我们真不是基佬!咱们的保镖队伍里除了彭透斯没有基佬了!”
艾米好像没听见一样,她醉得连脖子都变成了红色,越来越走调的歌里面夹杂了不少“f”开头的英文脏话,听得众保镖们眉头直跳。
往常艾米发飙的话,都是彭透斯上去摆平的,但今天彭透斯不在,以004和005为首的众保镖没了主意,谁也不敢先上,生怕力度拿捏不好让艾米受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被维尼强拉上二楼,在战队接受游戏频道采访时做背景的宫彩彩,现在和维尼一道下来了。她们看见发酒疯的艾米,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既然阻止不了,就干脆拍下来做个纪念吧!”维尼对着艾米举起了手机,“我总觉得艾米现在的表演比她在演唱会上要投入啊!”
“不行!”班长眉峰微蹙道,“这样喊下去,会把嗓子喊坏的!”
“那有什么办法?”维尼说,“一有人走过去艾米就挥舞着吉他不让靠近啊!还有蓝莓果汁的瓶子也被她砸碎了,地毯上有不少玻璃,强行阻止她的话,万一反而把她弄伤……”
“万事都有解决办法,只要我们多动动脑筋……”班长如同资深警探一般,用食指和无名指抵在下巴上思考了一会,然后突然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人群最后,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宫彩彩。
“这种时候,只要把艾米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我们就有机会!既然艾米能找到吉他,贵宾楼里一定也有其他乐器吧?有小提琴吗?”
“小提琴和大提琴都有!”005说道,“不过用乐器跟小姐她对弹,恐怕没什么用吧?刚才我吹口琴还被小姐丢了了鞋子呢!”
“只管把小提琴给我们拿来!”班长又看了一眼无辜的宫彩彩,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如果不是逼得没办法,还真不想出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
【925】 乌鸦嘴
“什么?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小提琴?”
当班长从004手里接过小提琴,然后转交给宫彩彩的时候,宫彩彩既惊且疑,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
“没错,现在艾米发酒疯乱弹吉他,不让别人靠近,你要拉小提琴来吸引她的注意,好让叶麟有机会行动,知道吗?”
班长语嘱咐宫彩彩说。
“要是有用就好了,”004耸了耸肩,“小姐的电吉他声音这么大,一般的小提琴声怎么可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班长流下一滴冷汗,“宫彩彩的小提琴不是一般的小提琴,反正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宫彩彩却仿佛对自己的糟糕小提琴技术没有自觉,她推辞了一会,见班长很坚持,就右手握好琴弓,左手把住琴头,向围观的人群(主要是众保镖)行了个礼,然后抱着小提琴,面向艾米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就好像是舞台上讲礼貌的音乐家。
不得不说,宫彩彩是在小提琴方面下过功夫的,她握弓的姿势跟电视上一样标准,右手拇指尖紧靠弓根,其他手指弯柔地执住弓杆,拇指恰与中指相对,手背呈自然圆弧形,显得十分优雅。
左手按压在小提琴指板上,似乎还预备着使出自己苦练了n久的滑音和揉弦技巧。
“对不起,我演奏的不好,但是如果必须这么做的话……”宫彩彩在拉动琴弓之前,再次向大家道歉。
一般情况下,宫彩彩的这种行为会被理解为谦虚,但是我们初三(3)班的同学绝不会出现这种误会。
“不要紧,刚才我也演奏过口琴,”004表示,“放心演奏吧!只要能让小姐不再乱弹琴唱歪歌……”
我诧异道:“004先生,您的中文简直进步神速啊!”
004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处的皮肤,“还好,还好,主要是语言环境的功劳。”
我却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按道理说老外和中国人不一样,并不把谦虚当做什么重要的美德,004的中文水平进步了,有人夸他,他应该很得意才对。
而且004不光是中文水平进步,我甚至觉得他的长相都比原来年轻一点了,冬山市污染这么严重,不可能有返老还童、增强人类学习能力的功效啊!难道是对于欧美人我们有严重的“脸盲”,所以把004和其他人弄混了吗?
我偷眼去看005,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005的中文水平也有所进步,但是没有004那么明显,奇怪的是,005的长相没有像004一样变年轻,反而像是变老了两、三岁,这种诡异的情况实在应该上一上中央电视台的《走进科学》节目。
“基佬~~~死基佬~~~~一屋子基佬~~~~~~”
艾米还在大家对面大唱歪歌,在她前面的地毯上,蓝莓果汁玻璃瓶碎成了二十余片,形成了一道人工障碍,虽然对于我和保镖不算什么,但是贸然行动,可能会导致情绪不稳的艾米自己踩上这些碎玻璃渣。
“艾米小姐,我失礼了。”宫彩彩坐在椅子上朝艾米鞠了一躬以后,带着羞怯和终于有人肯欣赏自己琴艺的兴奋,把琴弓放在了致命的位置。
“滋滋滋~~~~哔哔哔哔~~~~~~嘎嘎嘎嘎~~~~~~”
尼玛啊!魔音灌脑啊!好像是一百只乌龟分别咬住了一百只鸭子,使得一百只鸭子发出的惨叫啊!004、005等众保镖,一开始还觉得艾米插功放的电吉他是噪音,现在跟宫彩彩的小提琴声音一比,艾米的演奏有如天籁好不好!
最可怕的是,宫彩彩本人对此毫无自觉啊!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眼睫毛随着演奏微微颤动,如果是无声电影,那这名带着1/16少数民族血统的卷发女孩,以超有教养、略显拘束的姿势坐着,动作优雅地拉动小提琴,绝对是电影里经典的一幕。可惜换成了有声电影以后,就完全是对人类的折磨啊!
别说是人类,就连短笛大魔王和奥特曼都受不了啊!绝对会分别发出魔贯光杀炮和m87光线,惨无人道地把宫彩彩给干掉啊!
什么?不在现场的你们没法理解我们所承受的折磨?那么请想象有人用指甲刮黑板,以及将板凳在地上拖动,然后把这两种声音加起来放大一百倍,就可以抵得上宫彩彩小提琴威力的百分之一了!
五指琴魔宫彩彩的演奏乍一开始,班长、我和维尼就早有预备地捂住了耳朵,幸好宫彩彩闭上了眼睛,看不到我们没有礼貌的行为——我们倒也想侧耳倾听一下,可惜这有违人类本能。
毫无心理准备的众保镖则倒了大霉,他们一个个被这入脑魔音折磨得东倒西歪,甚至有人开始在地毯上打滚,并且抓挠墙壁,005汗流满脸、两眼通红地在我身边问:“真的不是次声波武器吗?”
捂住耳朵的我,要看他的口型才能跟他对话。
“你就当成是次声波武器吧,那样还能好受点!”
在宫彩彩的对面,首当其冲受到音波冲击的艾米,彻底惊呆了。
“这是什么啊!”停止演奏电吉他的艾米,震惊的表情无法形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音乐!我觉得自己的唱片够难听了,现在跟你一比……我觉得自己是音乐天才啊!”
醉意未消的艾米,说这段话的时候虽然还算利落,但还是夹杂了几个酒嗝。
由于屋内的声音太过杂乱,连吊灯都要被震碎了,所以宫彩彩没有听清楚艾米对自己说的话,只听到了前面那一句“这是什么”。
“这是……《德沃夏克g大调小提琴小奏鸣曲》啊!”一曲奏完,心情舒畅的宫彩彩自己给自己充当了报幕员。
“你是撒旦派来的使者吧!”艾米把电吉他往地上一丢,恶狠狠的说道,“这把小提琴我不要了,你拿着它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劈柴烧我也不管!总之不要留在这里让我做噩梦!”
005从地上爬起来,如同刚参加过诺曼底登陆的负伤士兵,“小姐,那可是意大利著名小提琴制作家族的作品!请不要随便送人……”
“是啊,这么名贵的礼物我不能收……”宫彩彩也推辞道。
“没错,艾米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倒不是抠门,而是觉得为了全人类的耳朵,不应该把这么危险的武器送给宫彩彩。
“混……混蛋!我已经决定好了的似情,你们不损干涉!让她把小提琴蜡走!最好把这屋子里的空气也蜡走!”
我见艾米已经口齿不清,摇摇晃晃地昏昏欲睡了,就跨过地毯上的玻璃残片,把艾米扶在了自己怀里,众保镖都大大舒了一口气。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候彭透斯看望基友结束返回了贵宾楼,没别的可说,我把艾米交给彭透斯照顾,见天色已暗,决定各自返家了。
“我们的战队晚上还有训练,我得留下来,大概今天晚上会住在这里了。”维尼说道,“等到艾米酒醒了以后我会通知你一声的。”
“对了,宫彩彩好像听见小芹说,你和艾米小姐是亲生兄妹?怎么可能啊!就算是同母异父的,长相也差太多了!”
维尼完全不信地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哭笑不得。
“对、对不起!”宫彩彩抱着获赠的小提琴手足无措地向我道歉,“我不是故意说八卦的!是维尼逼我说的!她问我你和班长去天台上说什么了,我不知道只好瞎猜了一点……如果我不告诉维尼的话会被欺负的!”
这样也好,在初三(3)班,知道我和艾米是亲生兄妹关系的人,有小芹和班长两个人就够了。
我、班长和宫彩彩三个人当中,宫彩彩的家离得最远,而且她又拿了个小提琴,所以不能步行回家,她联系了自己的小姑,小姑答应15分钟以后开车过来接她。
这时天色暗到路灯也亮了起来,青姿学园的正面车来车往,呆会宫彩彩的小姑来了也不好停车,于是我们拐过一个弯角,站在人流较少的地方等待了。
“班长,叶麟同学,谢谢你们陪我,”宫彩彩低头道,“说实在的,天黑下来以后我稍微有点怕……”
“不用怕的,”班长安慰她说,“冬山市的治安也没有那么差,我们陪你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是啊,你自己拎着小提琴也怪沉的。”我替宫彩彩拿着小提琴,有一种替本·拉`登拿着核弹的错觉。
“那个……我姑妈说,最近冬山市发生了好几起针对学生的绑架案,青姿学园的学生是他们的首选目标,咱们站在这附近不会有危险吧?”
“怎么可能呢!”我失笑道,“青姿学园门口的保安那么多,就算真有人想要绑架那里面的富二代,也应该选其他地方动手,不可能在学校附近的!”
突然之间,从黑暗没有路灯的街巷里,开出来一辆没有牌照的超龄服役面包车,面包车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身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并且弄得我和班长疑惑不解。
“我见过宫彩彩她小姑的车啊,怎么可能这么破……”
话音未落,从面包车后门冲出来一个矮粗壮的男人,他脸上罩着抢银行专用的那种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头套,明白无误地表面了自己的罪犯身份,目光直直地盯住最有千金大小姐气质的宫彩彩。
“尼玛真有绑架犯啊!”我一边诅咒自己的乌鸦嘴,一边把手里的小提琴当做武器,横在了宫彩彩面前。
然而此时面包车的正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个子很高,同样戴着头套,但光看眼睛就有点面熟的家伙,他二话不说,一伸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宫彩彩,夹在腋下,然后又想去抓站在旁边的班长。
怎么能让你得逞!我举起小提琴就要往高个子头上砸,但是高个子拿宫彩彩往自己身前一挡,做了挡箭牌,我手下稍一犹豫,背后就挨了矮粗壮的一拳,几乎跌在地上。
【926】 小提琴惹的祸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颠簸的面包车上睁开了眼睛。
车窗外彻彻底底一片漆黑,没有路灯,应该已经离开了城区,正向荒山野岭开去。
想活动四肢,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上挂着冰凉的手铐,金属的触感让我彻底醒了过来。
“老大,那小子醒了!”
面包车副驾驶位上有人说话,而驾驶车辆的高个子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我看着坐在自己身侧,被对面的矮粗壮蒙面人狠狠盯住而不能动弹的宫彩彩,开始用钝痛的大脑回忆整件事情。
说起来,老子好像是被绑架了欸!真没天理啊!你们这些作死的绑匪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勒索艾淑乔吗?到时候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绑匪们的目标应该是宫彩彩,我只是因为阻碍他们而被顺道绑架了。
随着我的逐渐清醒,如同海潮退去后的黑色礁石,一个问题猛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班长怎么样了?如果我跟宫彩彩一块被人绑票,那班长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宫彩彩身上既没有绳索也没有手铐,她恐怕一早就进入了自我石化状态,被绑匪盯住的她就像是被眼镜蛇盯住的小白兔,完全忘了反抗和逃跑,还真是给犯罪分子省事。
宫彩彩这个样子,想向她询问班长的情况不大现实,我只好把目光落向看守我和宫彩彩的矮粗壮大汉。
结果我还没张口,刚有点张口的趋势,他就恶狠狠地喝道:
“别动!你这小子下手还真狠,都怨你,我们老三陷在那儿了!”
经他这一提醒,我恍然记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面包车上的绑匪原本有四个人,在高个绑匪——也就是他们的老大——和矮粗壮前后夹攻我的时候,尖嘴猴腮的老三也下了车,想要把班长也绑走。
我虽然被矮粗壮从后面打了一拳,但是并没有受到重创,反而怒火攻心,在调整体势的时候恰好看见尖嘴猴腮兄想去抓班长的衣服,于是直接用右手的琴弓往他的锁骨附近一戳。
哈,正好是脖子和肩膀的交界处,整条舌头都吐出来了!
可能也是凑巧,我这攻敌之弱的独孤九剑立竿见影,尖嘴猴腮兄寸功未立,就呼吸不畅的一头栽在了地上,倒地时脑袋还撞上了路灯的根部,正所谓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异变陡生之下,班长以超越年龄的成熟迅速冷静下来,清晰地判明了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形势。
并不擅长近身格斗的她,下意识要做的事情就是拉远距离,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跑到青姿学园校门口向保安们求助,但是那样做就势必只留下我和宫彩彩两人面对劫匪,这让她的面孔上出现了片刻犹豫。
“救……”宫彩彩嘶哑着嗓子喊不出后续的声音,对她来说,能吐出这半个音阶已经算是大有进步了。
“别管我们!去找人帮忙!”
我冲班长大声喊道,不管绑匪们是不是把宫彩彩误认为青姿学园的富二代,拿到钱应该是他们的第一目标,而且下车的这三个人都是空手,并不像是准备使用致命武力的样子。
所以说,去寻求保安的帮助是最理智的判断,如果我能拖延时间到保安赶到,那么宫彩彩和我就都会安全了。
班长听了我的话以后咬了咬嘴唇,转身往青姿学园的校门口跑,我却感觉到一块手帕从后面蒙住了我的口鼻,随着某种化学品的气味,极度的困倦感向我袭来,使得我闭上了眼睛。
在合上眼帘之前我所看到的,是班长喊来了青姿学园的保安,绑匪当中的尖嘴猴腮兄撞晕了头,没有听老大的话上车,而是追着班长不放,结果被保安队长扭住了胳膊,生擒活拿了。
剩下的三人没有办法,只好把我和宫彩彩扔进车里,飞速逃离了现场。
看来,他们虽然绑到了我和宫彩彩两个肉票,但是自己的同伙也被抓住了,绑架宫彩彩是为了敲诈钱财,绑架我则是为了交换人质?总之形势对我们并非十分不利。
有班长报信,我们被绑架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艾米和彭透斯的耳朵里,可想而知,艾米的保镖队已经展开了对这辆面包车的追踪,他们在美国不知演练过多少次如果艾米被绑架,应该怎样营救的模拟训练,绝对可称得上是专业人士。
如果是004和005带队,我可能还略微有点不放心,但是如今彭透斯已经回来了,由他主持全局,手头还有一个落网罪犯可供拷问情报,我觉得绑匪们没什么机会。
对我来说的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面包车里的三人,不让他们做出杀人抛尸、没有得到赎金就撕票的愚蠢行为。
另外,艾淑乔安排给我的保镖镰仓,毫无意外地又一次失职了,我被绑架的时候,他人不知道在哪里。
借着微弱的星光,我看了看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在玻璃下方叠放着我和宫彩彩的手机,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绑匪们显然是想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从手机中寻找我们两人的亲友联系方式。
说起来,我的手机关机之前是处于后门模式的(因为我在上厕所时玩了一次《心跳问答》,忘记切换回来),科学幸福教的白教授有没有因此窃听到我被绑架,然后想办法派人来救我呢?至少他能通过手机来定位吧?
只是不清楚我昏迷的时候,绑匪们到底过了多久才从我身上搜出手机,然后将其关闭,如果关闭得早,白教授那边恐怕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你们绑错人了!我们根本就不是青姿学园的学生!”我想套套这些绑匪的话。
坐在我和宫彩彩对面的矮粗壮大汉将手里的黑洞洞物体举高,我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支手枪,不过我不认为他敢冒着跳弹的风险在封闭的面包车里开枪,说不定这是一把空有其表的玩具枪,要不然手枪里装的就是橡皮子弹。
一直在前面开车的老大这时候发话道:“你们俩是不是青姿学园的学生我不管,不过你们两个中间绝对有一个有钱人!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你拿的那把小提琴就至少能卖出20万块!居然还用作武器往我脑袋上砸,你不是不识货就是根本不在乎那些钱……”
好嘛!艾米你这次坑哥了啊!非要将这把小提琴送给宫彩彩,结果惹祸上身了吧!原本打算绑架青姿学园学生的四名绑匪,看见我拿着价值不菲的小提琴,而宫彩彩从头到脚一副大家闺秀气质,所以临时改变了目标,对我们下手了!
等等!听声音也有点耳熟,莫非绑匪们的老大是我认识的人?不过他一直在前面开车,跟另外两人一样没有脱面罩,我无法确定他是到底是谁。
坐在副驾驶位的绑匪似乎比较年轻,是这几个人当中的老四,他听到这里,以非常兴奋的语气对老大说:
“大哥!那把小提琴真的值20万人民币?一把乐器都值那么多钱,看来咱们这回能大赚一笔了!”
老大偏转方向盘,把面包车开向凸凹不平的土路,然后才回答道:
“等一会儿到了临时据点,就先弄清楚他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小提琴的主人,好确定哪一个是咱们的摇钱树——当然,如果两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三会不会把咱们的临时据点给供出去?”矮粗壮担心地问,“他的口风可不够紧……”
“不用怕,为了应付变数,我会把车开到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的秘密据点。”
面包车随着一阵颠簸开进了浅草覆盖的荒地,事到如今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知道这里八成是冬山市的郊区,不然天上的星星不会那么明亮。
“到地方了,下车!”
面包车又开了15分钟以后,我和宫彩彩被推搡着走下了车,这里是一块凸出山岩背后的宽阔草地,绿中带黄的草叶没过脚踝,其间有几棵结了青涩果实的野苹果树,而山岩凸出的角度既不会让人感觉不安全,又可以用来挡雨。
一路上,我从绑匪的交谈当中,确定他们三人只有一把手枪,是从武警部队的仓库里偷出来的,里面只有六发橡皮子弹。
然而橡皮子弹也不是像它的名字那样安全,听老爸说,橡皮子弹如果在近距离射击目标要害,一样可以致人死亡,多年的巴以冲突当中,死于橡皮子弹的巴勒斯坦民众多达60余人,为此以色列方面已经弃用了橡皮子弹,改成了安全性更高的沙弹。
在手枪的威吓下,我并没有试图反抗,老老实实地和宫彩彩一起,让绑匪把我们背靠背地捆在一棵苹果树下面,然后一边注意着矮粗壮手中枪口的指向,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脱身的良策。
【927】 佛法无边
“话说,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吧!”
矮粗壮看着跟我背对背绑在苹果树下的宫彩彩,完全石化的宫彩彩除了呼吸以外没有显示出任何生命迹象,这也算是某种特异功能了。
“绑票什么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干,初开始被吓呆了的也不在少数,可像她这样从头到尾都跟木雕泥塑一样,还真是少见啊!”
郊外的星光虽然明亮,但是却有一朵乌云遮住了天顶的月亮,使得光线十分有限,总觉得到了下半夜会下雨的样子。
我看见绑匪的老大从面包车里拽出来一叠睡袋,他们似乎要在野外过夜,听他们在路上的交谈,他们以前作案曾经被旅店老板举报过,所以很不信任旅店。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我和宫彩彩虽然穿得不算少,但是被迫坐在空旷的草地上被夜风一吹,还是冷飕飕的,跟我绑在一块儿的宫彩彩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被冻醒了。
“喂!”我冲着绑匪老大喊道,“既然你们的老三被捕了,那么应该会多出一个睡袋吧!把那个睡袋给我女同学用!她冻感冒了对你们也是麻烦!”
“诶?天上的星星好亮哦……”宫彩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以梦幻的眼神望着天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
“混蛋!老三被捕了还不是你害的!”矮粗壮把装了橡皮子弹的左轮枪往腰间一别,撸起袖子就想上来打我。
宫彩彩这才回想起自己是被绑架了,她被绳索固定在树干上的两只小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安心,最后只碰到了我戴着手铐的手,尽管彼此的肌肤只能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接触面,宫彩彩还是如获至宝地保持着这份温暖的接触,以此来提醒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老二,你别冲动。”绑匪老大对着矮粗壮叫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赎金,赶紧跑路,老三只要嘴皮子够硬,死不承认以前犯的那些事,那么也判不了几年,等到风平lang静之后咱们可以再回来给他活动活动。”
矮粗壮在草地上顿了一脚,“也只好这样了!”
到了现在,三个绑匪也没有摘掉自己的头套,我却觉得为首的高个子绑匪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在最近见过,对方发现我死盯着他的眉目不放,突然冷笑出来,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头套。
哇靠!好亮的光头!怪不得今晚月亮婆婆不肯露脸呢!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夺日月之光华的大光头,闭月羞花呀!
“臭小子,被你认出来了吧?”绑匪老大狞笑道,“不错,就是我!见仁寺法号延悟的和尚!你们俩昨天才跟着方信那个神经病拆过我的台,不会不记得我吧!”
那个……法号“延悟”,是取“延误终生”的意思,还是让你“延迟领悟”啊?怎么感觉给你取法号的师傅跟你有仇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总算认出了对方就是昨天在见仁寺里遇见的,看管功德箱的凶僧,被方信斥责“有分别心必入无间地狱”的那个。
我不禁十分惊奇:“诶?你有比丘的职称,做和尚一个月五千块钱工资,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做了,要改行来当绑匪?”
凶僧延悟嘴角抽动:“还不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多管闲事,让见仁寺很没面子,方丈在晚课的时候教训了我们一顿,还清查了所有人的入册档案——结果发现我从前有案底!你们害得我当不成和尚,我今天于公于私都要把账跟你们算一算!”
你妹啊!昨天方信询问你出家的条件,你牛逼哄哄地说这也不准出家,那也不准出家,尤其是说到受公安机关通缉者不得出家的时候,死死盯住我的脸不放,搞了半天你自己才是通缉犯啊!
见仁寺的方丈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制定的苛刻出家条件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执行得再严格一点,就不会让有案底的延悟混进和尚队伍里了!
“老大你怎么把面罩摘下来了?”年纪最小的绑匪愁眉苦脸道,“还告诉他们咱们是见仁寺的人……”
“怕什么!”延悟把嘴一撇,脑袋顶上的戒疤在星光下十分显眼,“反正这家伙也把我认出来了!延性,你也别戴头套了!这小子眼光挺毒,你的身份肯定也早就暴露了!”
被称作延性的绑匪老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延悟将头套给摘了,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小光头!这家伙好像是我昨天在见仁寺遇见的,那个佛学水平极低,以为观世音的原型是“马桶神”的小沙弥啊!
“大师兄!”被摘掉头套,露出真面目之后,延性立即对延悟改了称呼,“姓叶的这小子肯定没认出我!我刚才一直装作没见过他俩呢!这下子咱们被看到了脸……”
“有什么关系?咱们在见仁寺留下的照片够多了!你有案底我也有案底,做不做这笔买卖都要被通缉!而且被肉票看到脸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我心中一颤,听凶僧延悟这意思,他有可能会在拿到赎金之后撕票,这才会不介意被我和宫彩彩看到脸。
三个人之中只有矮粗壮还没有摘下自己的面罩,看样子他不是见仁寺里出来的和尚,而是延悟临时找来的帮手,似乎他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更好。
“你们两个谁家里有钱?”延悟在苹果树旁边蹲下,凶着一张脸问我和宫彩彩。
宫彩彩双眼里噙着泪水,紧紧抿住嘴角说不出话,我通过她和我手背相接触的地方,可以感受到她周身的无助颤抖。
“切,当然是我家里有钱啦!”
为了把绑架犯的注意力引开,我当即摆出一副痞样,这是从刑星那些比较没品的富二代身上学会的气质,我好歹算是一个演员,只要用心,装成一个不知死活的sb富二代,还是毫无压力的。
“你家里有钱?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延悟的眼神飘向我旁边的宫彩彩,“昨天你们来见仁寺参观,也没见你往功德箱里投钱,反而是这个小丫头……”
“她叫宫彩彩!我听到的!这个叫叶麟的臭小子是她同学!”前任小沙弥延性,现任绑架犯老四在一旁说——他还真喜欢偷听人谈话,昨天我们在寺庙的谈话估计被他听去了一半。
“废话!真正有钱的人,都是藏着掖着的!”我怒斥道,“你没看见是我拿着那把小提琴吗?告诉你,它不是值20万而是值30万,而且还是美元!”
反正延悟再有眼光,也不可能是小提琴专业鉴定师,我吹牛也不用上税。
延悟眉头一皱:“你说真正的有钱人都是藏着掖着,然后自己却拿着一把价值30万美元的小提琴招摇过市?你当我是白痴啊?”
“因为没人看的出来它值30万美元啊!”我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悲愤欲绝(真佩服我自己的演技),“没想到你这个抢劫犯居然能看清楚门道……”
被我绕着弯子夸了一句,延悟颇为得意摩挲起自己的下巴,“哼,老子当年可是挖过古墓的,也没少见过古琴古筝,乐器什么的值不值钱,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擦,你的人生可真够丰富的啊!挖过古墓当过和尚现在又来绑票——挖古墓这行当应该比当和尚赚钱更多吧?为什么不做了?难道是遇上大粽子了吗!
“不对吧?”矮粗壮这时候插嘴道,“这小子被咱们拉上车之前,居然想用小提琴砸咱们的脑袋——他真的知道小提琴值那么多钱吗?”
“爷有钱!爷不在乎!”我扯着脖子喊道,一方面是想让绑架犯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一方面是想确认这荒郊野岭有没有人路过,结果这地方果然没人,声音没传出多远就被风吹散了。
“把电话给我!”我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说道,“我给我家人打电话!只要保证我和马子的安全,你们要多少钱尽管说!”
特别入戏的我,为了把剧情合理化,不再称呼宫彩彩为“女同学”,而改称是自己的“马子”,这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不过宫彩彩听我这么说,跟我接触的小手立即吓得缩远了一些,可是因为太过害怕,3、4秒之后又挨过来了。
小沙弥延性从面包车上拿下来我和宫彩彩的手机,一边掂量一边纳闷道:“不对吧?叶麟这家伙自称富二代,怎么他用的是国产山寨机,他女朋友用的才是iphone呢?”
“低调你懂不懂!?”我把眼睛瞪得成了比较宽阔的平行四边形,“因为我太有钱了害怕别人惦记!至于给我马子买iphone,那是她爱慕虚荣!不给她买就成天给我脸色看!”
“那你也挺不容易啊。”延悟身为和尚,却仿佛对男女交往很有经验,而宫彩彩被我说成是爱慕虚荣的拜金女友,她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害怕或者其他原因,并没有加以反驳。
【928】 冬山市首富
“小丫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延悟侧过脸去问宫彩彩,看来他并不十分信任我的那一套说辞。
“当然是真的!”我替宫彩彩回答道,“我马子胆量很小,现在被你们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你们别去烦她,有什么事情只管问我!”
宫彩彩确实也不敢和绑匪们搭话,此时只好拼命地点头。
延悟只好又把目光瞟回来,半信半疑道,“你家真的特别有钱?”
“废话!没钱的话,怎么能泡到这么漂亮的马子呢?”
我扬起脖子,用仅能自由活动的头部向后指了指宫彩彩,其实为了能更好地扮演脑残型富二代,我本打算说“没钱的话怎么能泡到胸部手感这么好的马子呢”,但是仔细想想,宫彩彩一个女孩家落在绑匪手里本来就比较危险,我就别再说这种容易勾起对方邪恶兴趣的事情了。
“好,”延悟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那你赶快给你父母打电话,只要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们就放了你和你的小女友。”
可能是因为身材上的差别,或者是因为我的眼神明显经历了更多的社会历练,这帮绑匪貌似认为宫彩彩比我小好几岁,我也懒得纠正他们。
我管他们要我的黄风怪手机,延悟却不肯给我,而是把我的手机卡拆除,让手机处于无信号状态启动,让我照着手机里存储的电话簿,用另一部他们提供的手机拨打电话。
切,还拥有一定的反跟踪意识啊!这样一来白教授他们恐怕没有戏唱了,他们的后门模式再nb,也没法脱离通讯信号工作,我得另想办法。
不过总归我的双手被他们解开了,虽然拇指粗的绳子仍然把我固定在树干上,但比刚才舒服了不少。
我把双手撤走的时候,跟我手背相接触的宫彩彩仿佛一下子没了依靠,发出了如同蚊呐的“呜呜”声,我只好拍了拍她的小手,让她知道我就在她身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喂,这不是你老爸的电话吗?你还在找谁?”
我在翻动黄蜂怪手机的电话簿的时候,延悟不耐烦地催促道,“告诉你们,我爸爸是个酒鬼,在这个时间绝对联系不到他的,”我扯谎道,“我之所以这么有钱,全都靠我有一个会做生意的妈妈啊!不过我老妈生意忙,陌生人的电话是从来不接的,你还是把电话卡给我插回去……”
延悟冷笑了一下,从草地上拾起我的电话卡,插进了那部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诺基亚老爷机,然后递给了我。
“用这个拨打过去,就不是陌生号码了吧?”
还真狡猾啊!害怕我的智能手机启动时,附带一些卫星定位、暴露位置的应用,于是就让我使用这部没有系统的诺基亚老爷机,以免被警方追踪到。
我稍微想了想之后,拨打了郁博士的号码,郁博士从来都是用自己改装过的谷歌多媒体眼镜接电话,估计十有八`九我跟他的通话会被录音,对于确定我们的行踪比较有利.
结果我刚拨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就被延悟抢了过去。
“喂!你儿子在我手里!还想再见到他的话,就赶快准备五百万现金!不然的话后果你懂的……”
“噢,你们就是绑架了叶麟的那些人啊……”郁博士萎靡不振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了起来。
延悟顿时一个眉毛高一个眉毛低,捂住手机听筒对我问道:“你妈妈怎么是个男人?”
我气道:“你妈妈才是男人呢!郁博士是我妈妈的私人医生,有什么话跟他说也一样!”
“五百万人民币的现金,一个私人医生就能替你妈妈决定?”
“没问题,没问题,我能决定!”大概是老款诺基亚手机的信号太好,即使是被捂着听筒,郁博士仍然在那边听到了大概,他向绑匪许诺道:“你们的要求一定会得到满足,千万别伤害我家少爷,不然他妈妈会生气的!”
“哼,”延悟不屑道,“顶多是一个会做生意的女老板,她生气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嘿,还真是不知死活啊!这些话你敢当着艾淑乔的面说,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死了一百年也无法安息吧!
“我能跟叶麟说话吗?”郁博士紧接着要求。
“他的嘴没被堵上,”延悟说,“你刚才已经听见他跟我们的对话了吧?你现在还怀疑他不在我们手里?”
“——总之,想要你家少爷活命的话,快去准备五百万现金!交款地点我另行通知……记住!我最多等到明天中午!”
“现在就把交款地点通知我吧。”郁博士沉着冷静地说,“五百万现金我们一个小时就能准备好。”
“不管你们准备需要多长时间,都要再等我另行通知!”延悟粗暴地吼了一句以后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之后他两眼望天,两道凶恶的眉毛在额头上堆起很多皱纹。
“我艹,500万是不是要少了啊?这家人到底多有钱啊!”
矮粗壮出主意道:“要不然再多要点?这次老三可陷进去了,除了50万用来跑路以外,剩下的450万,可得留下150万给老三打点,这是咱们事先商量好的,谁被捕了都不能咬出同伙来,这样就给他多分钱……”
“老三太笨了才会被捕的!”见仁寺的小沙弥延性,似乎跟老三关系不是太好,“咱们帮他存着一份钱就不错了,还要让他多拿?估计他现在早就把咱们卖了吧!”
“老三口风确实不紧,但也不至于说那么多……”矮粗壮踌躇起来。
“别吵了!”延悟打断了他们,“叶麟这家伙能换五百万我已经很吃惊了,这五百万咱们三人平分!”
“可是老三……”矮粗壮刚说半句,延悟挥手示意自己的话还没讲完。
“我虽然只打算拿叶麟换五百万,但是他女朋友也得值些银子啊?看她这气质,应该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吧?从她身上再敲出来两百万,老三不就有钱拿了吗?”
“这倒也是,”延性拍掌道,“不管从谁那儿出,再敲个两百万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嘿嘿嘿,小丫头,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延悟又开始转过脸去问宫彩彩,宫彩彩惊恐至极地把眼泪倒吞回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以宫彩彩父母的资本,拿两百万来换宝贝女儿的安全应该不算什么,因为在翠松山上,宫彩彩见大家为了悬赏蓝闪蝶的50万美元以身犯险,曾经无意中说过“只是50万美元而已”,按照当前的汇率,50万美元至少相当于300万人民币。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的说道,“我马子的爸妈是烦人精,让他们知道了这事,我200万元都搞不定他们!我让我妈妈再拿300万出来,一共给你们800万!这回还不满意吗!”
查找完手机电话簿以后,我的双手重新被铐了起来,不过这次两只胳膊被放到了身前,比刚才舒服了一些。
宫彩彩听到我骂她的父母是烦人精,虽然知道我这是在掩护她,但眼神里也颇有哀怨之色,觉得做晚辈的骂长辈不好。
“喂,你们家别是冬山市首富吧?”延悟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八百万人民币,不疼不痒的就能拿出来,你该不会是胆大包天,在拿自己的小命忽悠我吧!”
我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也说了,我的小命现在捏在你手里,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敢忽悠你,难道我有病吗?”
“说的也是……”延悟托着下巴深思起来。其实他多用点脑子的话,就会想起昨天我是同精神病方信一起逛见仁寺的,跟精神病同行的人,有点不正常是应该的。
矮粗壮近前一步道:“老大,既然他家真那么有钱,干脆就凑个整,管他们要一千万!跑路之前狠狠捞一把!”
“喂,我听到了啊!”我在旁边提醒道,“你们贪得无厌是不是?答应给你们一千万,你们马上又会开口要一个亿对不对?”
延悟看着我眼神复杂,“你家要是真能在天亮前准备一亿现金,那我反而不信了,你们一定是在忽悠我!”
“九百万!”为了更加符合我的角色设定,我讨价还价道,“你们急着要现金的话,我们家在天亮前只能给你们准备这么多!再说少爷我自己只值五百万,我的马子总不能跟我身价一样,甚至身价比我高吧?我顶多为她花四百万,其实她都不值这个价!”
“叶麟同学太过分了……”
虽然明知道我是在胡扯瞎扯,宫彩彩还是委屈地抽泣了一声,然而在绑匪看来,宫彩彩的反应很符合她富二代女朋友的身份。
延悟用拳头砸着地面上的枯草,表情像是在发狠。
“你家真的能在天亮之前送来九百万人民币?”
“没错!只要让我跟郁博士再通话一次就行!而且你们得对我和我马子好一点!我们俩可值九百万人民币呢!”
【929】 挑拨离间
延悟再次拨通了郁博士的电话号码,开口就说:“把赎金给我加到900万!这是你家少爷答应我的!额外的400万是他女朋友的身价!”
“诶?你指的是他的哪个女朋友?”郁博士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喔,是跟他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吧?”
延悟这一回也没有特意捂住电话听筒,转头对我说:“小子,你挺人渣呀?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我恬不知耻地点头道:“过奖,过奖,略多而已.”
“混蛋!我长得这么帅都没有女朋友!”小沙弥延性要上来踢我,被延悟给阻止了。
“那可是900万元的肉票!踢坏了怎么办!”
“是啊!你不尊敬我也得尊敬钱吧?”我对延性撇了撇嘴,“而且你都当和尚了还想着找女朋友,不肯诚心向佛,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大罗金身呀?”
延性心里不服,但是此时他大师兄正在跟郁博士通话中,所以也不能跟我起太大争执。
郁博士要求再听一听我的声音,于是延悟把手机戳到我的面前:“对着话筒说一句你没受到虐待,别耍花样,要不然待会有你和你的小女友受的!”
我刚才就开始观察天幕上的群星,可惜我天文知识不过硬,没法通过星座的位置来判定自己的方位,所以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告诉郁博士。
“喂!郁博士!你赶快准备好钱把我赎回去!我今天可不想在野外露宿……”
延悟立即命令矮粗壮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手机拿到较远处和郁博士讨论收款方式了,5、6分钟以后他才向我走回来,目露凶光。
“叶麟,你胆子倒不小,敢说多余的话……”
“我没说多余的话呀!”我装傻道,“本来我这万金之躯,在野外露宿就很不成体统,我不是按你们说的,让郁博士准备九百万了吗?”
延悟哼了一声暂时不理我了,绑匪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延悟从山岩后面推出了一辆摩托车,跨坐上去又戴上了头盔,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对方说两小时之后能把钱送到指定地点,我事先去那边望望风,如果确定没问题就把钱拿回来!”
“老大,你一个人去行吗?”矮粗壮有点担心。
“这种事我干得多了,没什么问题。”延悟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说,“你们俩留在这儿,好好看管人质,我每隔15分钟会给你们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如果我的电话延迟了超过10分钟,你们就撕票然后转移到老地方去,知道吗?”
“两个票都撕?”没有女朋友的小和尚延性,有点舍不得地把目光飘向宫彩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延悟紧握了摩托车的把手说,“就算只撕一个票给对方警告,也是应该把姓叶的人渣给留下!他更值钱知道吗!”
这个时候总算没有人堵住我的嘴了,我从旁抗议道:“喂!首先我不是人渣!其次你这种15分钟通讯一次的方法太欠妥当了!万一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这事给忘了,我和我马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少罗嗦!”矮粗壮再次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我,面对着枪口中可能射出来的橡皮子弹,我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沉默了。
延悟骑摩托车离开了半小时,果然每隔15分钟就和同伙进行一次通话,此时夜风更是冷得要紧,宫彩彩在我背后哆嗦成了筛子,我不禁向矮粗壮抱怨道:
“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啊?拿点衣服、毯子来给我马子盖一下!她冻出病来还不是我要吃亏?”
矮粗壮哼了一声没有行动,他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马扎上,瑟缩着肩膀似乎也觉得很冷,小沙弥延性倒是会偷懒,直接跑回面包车上去取暖了。
从绑匪们之前的对话当中,我隐约可以听出来,见仁寺的两个和尚关系比较好,矮粗壮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比较好,四个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于是我趁着只有矮粗壮看管,低声对他说道:
“让你们老大一个人去取钱,难道不怕他卷了钱一个人跑了吗?”
“……用不着你操心。”矮粗壮貌似没有受我的挑拨,但是他回答之前有一段明显的犹豫,最后望了望面包车的方向才安定下来,好像是确定延悟不会连延性也抛下。
他的肢体语言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阴恻恻地笑道:“这年头人心难料,900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老大心里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知道。”
仍然蒙着脸的矮粗壮没有跟我搭话,但是也没有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活口吧?”我突然把话挑明,使得身后的宫彩彩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就要死了吗?明明还没有亲手照顾过小兔子,还有我养的那些植物该怎么办呢……”
矮粗壮一皱眉,仿佛是觉得宫彩彩自知死期将至的这一番话,并不像是我之前所描述的拜金小女友。
我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说:“这位老兄,你手上应该没有人命,也没有下定决心做亡命徒吧?证据就是你从头到尾不脱面罩,你跟见仁寺的两个和尚不一样,你还指望着能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不对?”
矮粗壮拿枪的手一抖,仿佛被我说中了心事,我立即加强了攻势:
“不如咱们俩做个交易吧?你把我和我马子放走,那么900万就全归你!既然老大和老四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活着放我们走,那么我没必要跟他们交易!如何?”
“你说的轻松……”矮粗壮表面上并没有赞同我的意思,但是他已经不再拿枪口对准我,看得出他动心了,只是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可以依循。
“你有枪,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有枪。”我提醒他说,“虽然里面装的是橡皮子弹,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优势,你为什么不马上到面包车里去,把偷懒的老四延性给绑起来堵住嘴呢?反正他只负责接老大每隔15分钟打过来一次的电话,到时候你只要说老四睡着了就可以……”
都说近墨者黑,我跟艾淑乔通话n次以后,似乎蛊惑人的本领也有所上升。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钱?”矮粗壮重新把枪口指向了我,“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大忽悠,别说是我,就连我们老大也未必能拿到钱……”
我从矮粗壮的眼神看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冷笑道:“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把我身上的钱包也拿走了吧?后来你检查我的钱包的时候,为什么愣了好一会?反复看了几次对不对?你发现了你同伙没发现的东西吧?”
矮粗壮便秘一样“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有门了。
他在我的钱包里翻到的,肯定是我那张已经作废的运通黑卡。
话说艾淑乔虽然冻结了这张卡的使用权,但是我并没有随手丢掉,仍然是装在钱包的夹层里,以便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装逼唬人。
矮粗壮反复看了好几次我的运通黑卡,但是却没跟同伙说,代表他粗中有细,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是从哪里见过运通黑卡的介绍说明,以为光凭这张无限透支的卡,就可以让自己大捞一笔。
“老兄,运通黑卡必须有本人的签字才行,”我以一副识破了他打算的表情说道,“而且在任何地方消费,都会暴露你的行踪,为了你好,那张卡你还是不要随身携带了。”
被我戳破心事的矮粗壮咬了咬牙,我隔着面罩都能看见他在咬牙。
为了趁热打铁,我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指了指苹果树另一侧的宫彩彩。
“你觉得我这马子家底怎么样?如果让她联系自己的父母,她父母肯花多少钱赎她?”
矮粗壮随口道:“2、300万吧,老大这么说……”
“不错,”我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你想想看,我马子自己的身价就有300万以上,以她为参照系,我仍然算是高帅富,那么……”
“你哪里帅啊?”矮粗壮冷不丁吐槽道。
“你……帅不帅又不是你来决定的!反正我马子觉得我很帅!”我气道,“她不止一次跟我说:‘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女朋友这这么拜金?外表看不出来啊……”矮粗壮有点不信。
“切,人不可貌相!”我撇嘴道,“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一边说一边狠狠用后背撞了苹果树一下,提醒宫彩彩配合我。
宫彩彩没办法,用颤抖的声音重复道:“我……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沙弥延性可能真的在面包车里睡着了,我和矮粗壮说了那么多,现在宫彩彩又尖着嗓着重复了羞耻性的话语,面包车里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929】 挑拨离间
延悟再次拨通了郁博士的电话号码,开口就说:“把赎金给我加到900万!这是你家少爷答应我的!额外的400万是他女朋友的身价!”
“诶?你指的是他的哪个女朋友?”郁博士稍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喔,是跟他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吧?”
延悟这一回也没有特意捂住电话听筒,转头对我说:“小子,你挺人渣呀?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我恬不知耻地点头道:“过奖,过奖,略多而已.”
“混蛋!我长得这么帅都没有女朋友!”小沙弥延性要上来踢我,被延悟给阻止了。
“那可是900万元的肉票!踢坏了怎么办!”
“是啊!你不尊敬我也得尊敬钱吧?”我对延性撇了撇嘴,“而且你都当和尚了还想着找女朋友,不肯诚心向佛,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大罗金身呀?”
延性心里不服,但是此时他大师兄正在跟郁博士通话中,所以也不能跟我起太大争执。
郁博士要求再听一听我的声音,于是延悟把手机戳到我的面前:“对着话筒说一句你没受到虐待,别耍花样,要不然待会有你和你的小女友受的!”
我刚才就开始观察天幕上的群星,可惜我天文知识不过硬,没法通过星座的位置来判定自己的方位,所以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情报可以告诉郁博士。
“喂!郁博士!你赶快准备好钱把我赎回去!我今天可不想在野外露宿……”
延悟立即命令矮粗壮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把手机拿到较远处和郁博士讨论收款方式了,5、6分钟以后他才向我走回来,目露凶光。
“叶麟,你胆子倒不小,敢说多余的话……”
“我没说多余的话呀!”我装傻道,“本来我这万金之躯,在野外露宿就很不成体统,我不是按你们说的,让郁博士准备九百万了吗?”
延悟哼了一声暂时不理我了,绑匪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什么,然后延悟从山岩后面推出了一辆摩托车,跨坐上去又戴上了头盔,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对方说两小时之后能把钱送到指定地点,我事先去那边望望风,如果确定没问题就把钱拿回来!”
“老大,你一个人去行吗?”矮粗壮有点担心。
“这种事我干得多了,没什么问题。”延悟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说,“你们俩留在这儿,好好看管人质,我每隔15分钟会给你们打个电话确认安全,如果我的电话延迟了超过10分钟,你们就撕票然后转移到老地方去,知道吗?”
“两个票都撕?”没有女朋友的小和尚延性,有点舍不得地把目光飘向宫彩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延悟紧握了摩托车的把手说,“就算只撕一个票给对方警告,也是应该把姓叶的人渣给留下!他更值钱知道吗!”
这个时候总算没有人堵住我的嘴了,我从旁抗议道:“喂!首先我不是人渣!其次你这种15分钟通讯一次的方法太欠妥当了!万一你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这事给忘了,我和我马子岂不是死的冤枉?”
“少罗嗦!”矮粗壮再次从腰间掏出手枪指着我,面对着枪口中可能射出来的橡皮子弹,我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地沉默了。
延悟骑摩托车离开了半小时,果然每隔15分钟就和同伙进行一次通话,此时夜风更是冷得要紧,宫彩彩在我背后哆嗦成了筛子,我不禁向矮粗壮抱怨道:
“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啊?拿点衣服、毯子来给我马子盖一下!她冻出病来还不是我要吃亏?”
矮粗壮哼了一声没有行动,他坐在我们对面的一个小马扎上,瑟缩着肩膀似乎也觉得很冷,小沙弥延性倒是会偷懒,直接跑回面包车上去取暖了。
从绑匪们之前的对话当中,我隐约可以听出来,见仁寺的两个和尚关系比较好,矮粗壮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比较好,四个人并不是铁板一块,于是我趁着只有矮粗壮看管,低声对他说道:
“让你们老大一个人去取钱,难道不怕他卷了钱一个人跑了吗?”
“……用不着你操心。”矮粗壮貌似没有受我的挑拨,但是他回答之前有一段明显的犹豫,最后望了望面包车的方向才安定下来,好像是确定延悟不会连延性也抛下。
他的肢体语言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阴恻恻地笑道:“这年头人心难料,900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们老大心里怎么想的,除了他自己别人谁也不知道。”
仍然蒙着脸的矮粗壮没有跟我搭话,但是也没有阻止我继续往下说。
“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我们活口吧?”我突然把话挑明,使得身后的宫彩彩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就要死了吗?明明还没有亲手照顾过小兔子,还有我养的那些植物该怎么办呢……”
矮粗壮一皱眉,仿佛是觉得宫彩彩自知死期将至的这一番话,并不像是我之前所描述的拜金小女友。
我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说:“这位老兄,你手上应该没有人命,也没有下定决心做亡命徒吧?证据就是你从头到尾不脱面罩,你跟见仁寺的两个和尚不一样,你还指望着能继续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不对?”
矮粗壮拿枪的手一抖,仿佛被我说中了心事,我立即加强了攻势:
“不如咱们俩做个交易吧?你把我和我马子放走,那么900万就全归你!既然老大和老四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活着放我们走,那么我没必要跟他们交易!如何?”
“你说的轻松……”矮粗壮表面上并没有赞同我的意思,但是他已经不再拿枪口对准我,看得出他动心了,只是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可以依循。
“你有枪,你们三人当中只有你有枪。”我提醒他说,“虽然里面装的是橡皮子弹,仍然是不可多得的优势,你为什么不马上到面包车里去,把偷懒的老四延性给绑起来堵住嘴呢?反正他只负责接老大每隔15分钟打过来一次的电话,到时候你只要说老四睡着了就可以……”
都说近墨者黑,我跟艾淑乔通话n次以后,似乎蛊惑人的本领也有所上升。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钱?”矮粗壮重新把枪口指向了我,“说不定你就是一个大忽悠,别说是我,就连我们老大也未必能拿到钱……”
我从矮粗壮的眼神看出来他是在虚张声势,于是冷笑道:“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把我身上的钱包也拿走了吧?后来你检查我的钱包的时候,为什么愣了好一会?反复看了几次对不对?你发现了你同伙没发现的东西吧?”
矮粗壮便秘一样“嗯”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有门了。
他在我的钱包里翻到的,肯定是我那张已经作废的运通黑卡。
话说艾淑乔虽然冻结了这张卡的使用权,但是我并没有随手丢掉,仍然是装在钱包的夹层里,以便有朝一日可以拿出来装逼唬人。
矮粗壮反复看了好几次我的运通黑卡,但是却没跟同伙说,代表他粗中有细,有自己的小心思,说不定是从哪里见过运通黑卡的介绍说明,以为光凭这张无限透支的卡,就可以让自己大捞一笔。
“老兄,运通黑卡必须有本人的签字才行,”我以一副识破了他打算的表情说道,“而且在任何地方消费,都会暴露你的行踪,为了你好,那张卡你还是不要随身携带了。”
被我戳破心事的矮粗壮咬了咬牙,我隔着面罩都能看见他在咬牙。
为了趁热打铁,我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指了指苹果树另一侧的宫彩彩。
“你觉得我这马子家底怎么样?如果让她联系自己的父母,她父母肯花多少钱赎她?”
矮粗壮随口道:“2、300万吧,老大这么说……”
“不错,”我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你想想看,我马子自己的身价就有300万以上,以她为参照系,我仍然算是高帅富,那么……”
“你哪里帅啊?”矮粗壮冷不丁吐槽道。
“你……帅不帅又不是你来决定的!反正我马子觉得我很帅!”我气道,“她不止一次跟我说:‘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女朋友这这么拜金?外表看不出来啊……”矮粗壮有点不信。
“切,人不可貌相!”我撇嘴道,“不信你问她,她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
一边说一边狠狠用后背撞了苹果树一下,提醒宫彩彩配合我。
宫彩彩没办法,用颤抖的声音重复道:“我……我最喜欢叶麟同学的钱了!为了能天天躺在钱堆上,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沙弥延性可能真的在面包车里睡着了,我和矮粗壮说了那么多,现在宫彩彩又尖着嗓着重复了羞耻性的话语,面包车里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930】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打算和矮粗壮私下达成协议,让他背叛同伙,然后自己独吞那900万的赎金.
矮粗壮显然动了心思,他甚至告诉我可以称他为“二壮”。
“二壮兄,你意下如何?”我虽然被绑在苹果树下,但反倒像是胜利者一样笑吟吟地问他。
二壮摆弄着手里的枪,犹豫道:“你怎么保证我能拿到钱?你怎么保证我拿到钱以后不会被抓?”
“其实我妈是个超级大坏蛋。”我突然说。
“诶?”二壮和宫彩彩都吃了一惊。
我没理他们的惊讶继续说道:“我妈妈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贿赂官员,雇用黑帮,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也有不少对头天天想着取她的性命,职业杀手什么的,平均两、三个月就会遇上一个。”
二壮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被绑架了还这么淡定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我没有理会二壮的“夸奖”,我只是为了脱身,在使尽浑身解数,拼命扮演被艾淑乔从小养大的“艾麟”呢,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从前呢,我妈妈经常以身作则地教育我,把敌人派来的职业杀手干掉固然不错,却不如用更高的价钱策反他,让他去把原主人给干掉,这样形成的威慑力更大!”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一下,好让二壮把我话里的意思消化消化。
“也就是说,敌方阵营的人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通常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肯弃暗投明,就既往不咎……相对的,如果我们的手下出现了背叛的行为,那么不管以前他的功劳有多大,都会立即剪除,绝不留下来让人效仿!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敌人分崩瓦解,而我们的手下会抱有最大程度的忠诚。”
二壮眉头紧锁,“你妈妈真的只是做生意的吗?”
“哼哼,”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这年头,摆摊卖鞋垫也是生意,颠覆一个国家也是生意,你现在没必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打算在我妈妈面前进言,让你在我们的公司里谋个保安队长的职位,然后那900万会随着你每月的工资逐步打到你银行卡里,你以前有什么案底我们也会帮你洗清,如果问题太大也可以把你送到国外……”
“我……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二壮急忙自白道,“我只偷过线缆和井盖,还有这把枪……”
“偷枪可是不小的罪名,你这次做绑架从犯也是。”我装作很懂行的样子道,“不过只要没有背上人命,对我们来说都比较好办。你也不喜欢逃亡吧?你也想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是不是?”
二壮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心里面做抉择,就没有再出言打扰他。
“光有黑卡还不行,”他好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我,“你得向我证明你确实有那个能耐。”
我笑道:“我被绑在这里,连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你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要不然的话,你给我通讯簿上的白教授打个电话,那是我妈妈公司旗下的情报人员,掌握了冬山市乃至全国的重要情报,你随便问一件他不可能知道的事,他都能够给你准确答案。”
“那怎么可能?”二壮见我吹了这么大的牛,他一边摇头一边给白教授拨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二壮就说:“叶麟被我们绑架了,你知道吧?听叶麟说你是什么情报机构的头子,全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那我问你……”
“别问了,”白教授在电话那边冷冷说道,“你不就是二道沟小王村的王二壮吗?跟你一起绑架叶麟的,是见仁寺的延悟和延性对不对?”
二壮兄大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老三他全都交代了?”
“所谓的老三,就是你的邻居何绍清吧?”白教授不紧不慢地说,“他被抓住之后我还没见过他,这些情报我是独立收集到手的。”
“不可能!”王二壮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就算你成天负责收集商业情报,也不可能把我们的档案也收集进去吧!老三都跟你们说了对不对?别想忽悠我!”
白教授叹了口气,声音悠长颇有道骨仙风,然后才说道: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为了证明我这个情报机构的头子不是徒有虚名,我也只能说了——你怀疑自己的老婆跟村长的小舅子有一腿,还真是没猜错,去年腊月二十九,你们村在烧‘旺火’的时候……”
王二壮面目慌乱地起身到稍远处去讲电话,后面他和白教授的交谈我听不见了,我只知道,绝对是受了白教授的忽悠。
我被乙醚一类的药物迷倒,拖上面包车的时候,黄风怪手机处于后门模式,受白教授他们的监听。所以从绑架犯离开现场,一直到他们搜出我的手机关掉之前,他们的交谈都被白教授听了去,就算不把声音和信息都输入因果计算程序,和已有的庞大信息库进行整合,白教授也能靠自己的大忽悠技术,把王二壮给忽悠得信以为真。
过了一会儿,二壮兄继垂头丧气,又怒火满胸的回来了,他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问我:
“之前那个郁博士,和这个白教授,都是你妈妈公司的人?”
“是——啊。”我拉着长声答道。
“这个白教授……他掌握的情报太可怕了!”王二壮说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简直怀疑他是东厂的公公,然后在我们村安插了二十个锦衣卫!”
“那啥,锦衣卫是直接向皇上负责的,”我纠正他说,“跟东西厂不是一个部门,不过由此可见我家公司的实力了吧?不太客气地讲,你觉得把我俩撕票以后,你们能逃得过公安部门的缉捕,还有我妈妈的追杀吗?”
二壮兄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半晌之后他狠狠在地上跺了跺脚,下决心道:“你真肯给我一条活路?我绑架了你你还不记仇,反倒要给我安排一个职位?”
我心里好笑:这个绑匪胆子也太小了,把我绑在这里自己还拿着手枪,却请求我“放他一条生路”。
“二壮兄,高端人士有高端人士的做法,”我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听过买千金马骨的传说吗?千金买马骨并不值钱,就好像以你的身手,未必能胜任我们公司的保安队长一样,但是这却能向外释放一个很重要的信号,那就是为我们办事的人都会得到奖励,相反的话……”
我以阴狠的目光望向面包车,那意思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见仁寺的两个和尚我都不打算留活口。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受了凶恶面目的加成,使得持枪的二壮兄反而被我吓了一跳,他颤巍巍地把手枪插到腰间,跟我换了商量的口吻道:
“那个……叶少爷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到时候把我也一起干掉吧?”
直接改口叫我叶少爷了,还真是容易受忽悠。
不过我也不清楚白教授到底是怎么对他进行忽悠的,也许因果计算程序里边本来就存储了许多关于二道沟小王村的资料,白教授口才又好,一通神侃下来,王二壮直接被吓跪了也是有可能的。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架子之后才说道,“达到我们这种层次的人,会注重万事万物之间的因果关系,不会因为心疼一点小钱,给自己种下败因的!如果今天我对你毁约,这件事走漏出去,以后再出现相同的情况,对方就不会再信任我了!”
王二壮还是不放心,“可是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还有我马子呢!”我故作暴躁道,“不要因为她吓傻了就当她不存在!她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交易,我不守约的话,也不能排除她把这件事走漏出去,虽然我也不是不能把她也灭口,但是一来太麻烦,二来我暂时还没玩够她,所以……你因此走运了,知道吗?”
“呵呵,奶奶家的牛蒡果又到了成熟的时候了……”
卧槽宫彩彩你说啥呢?你的语气好空洞啊!你受打击太大,开始逃避现实了啊!
“叮铃铃铃铃——”面包车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吓了王二壮一跳,我知道这大概是延悟的定时通讯电话又打回来了,小沙弥延性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喂?”
“形势不对头!”延性在电话那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有直升飞机从天上飞过去了!卧槽还有人跳伞!冲我来了!啊啊——!!”
我心中暗笑,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艾米的直升机划过夜空,而延性被众保镖——最可能是彭透斯——给一拳击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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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打算和矮粗壮私下达成协议,让他背叛同伙,然后自己独吞那900万的赎金.
矮粗壮显然动了心思,他甚至告诉我可以称他为“二壮”。
“二壮兄,你意下如何?”我虽然被绑在苹果树下,但反倒像是胜利者一样笑吟吟地问他。
二壮摆弄着手里的枪,犹豫道:“你怎么保证我能拿到钱?你怎么保证我拿到钱以后不会被抓?”
“其实我妈是个超级大坏蛋。”我突然说。
“诶?”二壮和宫彩彩都吃了一惊。
我没理他们的惊讶继续说道:“我妈妈为了赚钱不择手段,贿赂官员,雇用黑帮,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也有不少对头天天想着取她的性命,职业杀手什么的,平均两、三个月就会遇上一个。”
二壮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被绑架了还这么淡定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我没有理会二壮的“夸奖”,我只是为了脱身,在使尽浑身解数,拼命扮演被艾淑乔从小养大的“艾麟”呢,总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是最好的选择。
“从前呢,我妈妈经常以身作则地教育我,把敌人派来的职业杀手干掉固然不错,却不如用更高的价钱策反他,让他去把原主人给干掉,这样形成的威慑力更大!”
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一下,好让二壮把我话里的意思消化消化。
“也就是说,敌方阵营的人想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通常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肯弃暗投明,就既往不咎……相对的,如果我们的手下出现了背叛的行为,那么不管以前他的功劳有多大,都会立即剪除,绝不留下来让人效仿!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敌人分崩瓦解,而我们的手下会抱有最大程度的忠诚。”
二壮眉头紧锁,“你妈妈真的只是做生意的吗?”
“哼哼,”我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这年头,摆摊卖鞋垫也是生意,颠覆一个国家也是生意,你现在没必要知道我妈妈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只需要知道——我打算在我妈妈面前进言,让你在我们的公司里谋个保安队长的职位,然后那900万会随着你每月的工资逐步打到你银行卡里,你以前有什么案底我们也会帮你洗清,如果问题太大也可以把你送到国外……”
“我……我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二壮急忙自白道,“我只偷过线缆和井盖,还有这把枪……”
“偷枪可是不小的罪名,你这次做绑架从犯也是。”我装作很懂行的样子道,“不过只要没有背上人命,对我们来说都比较好办。你也不喜欢逃亡吧?你也想有一个稳定的落脚点是不是?”
二壮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我知道他是在心里面做抉择,就没有再出言打扰他。
“光有黑卡还不行,”他好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我,“你得向我证明你确实有那个能耐。”
我笑道:“我被绑在这里,连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你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要不然的话,你给我通讯簿上的白教授打个电话,那是我妈妈公司旗下的情报人员,掌握了冬山市乃至全国的重要情报,你随便问一件他不可能知道的事,他都能够给你准确答案。”
“那怎么可能?”二壮见我吹了这么大的牛,他一边摇头一边给白教授拨打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二壮就说:“叶麟被我们绑架了,你知道吧?听叶麟说你是什么情报机构的头子,全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那我问你……”
“别问了,”白教授在电话那边冷冷说道,“你不就是二道沟小王村的王二壮吗?跟你一起绑架叶麟的,是见仁寺的延悟和延性对不对?”
二壮兄大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老三他全都交代了?”
“所谓的老三,就是你的邻居何绍清吧?”白教授不紧不慢地说,“他被抓住之后我还没见过他,这些情报我是独立收集到手的。”
“不可能!”王二壮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就算你成天负责收集商业情报,也不可能把我们的档案也收集进去吧!老三都跟你们说了对不对?别想忽悠我!”
白教授叹了口气,声音悠长颇有道骨仙风,然后才说道: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为了证明我这个情报机构的头子不是徒有虚名,我也只能说了——你怀疑自己的老婆跟村长的小舅子有一腿,还真是没猜错,去年腊月二十九,你们村在烧‘旺火’的时候……”
王二壮面目慌乱地起身到稍远处去讲电话,后面他和白教授的交谈我听不见了,我只知道,绝对是受了白教授的忽悠。
我被乙醚一类的药物迷倒,拖上面包车的时候,黄风怪手机处于后门模式,受白教授他们的监听。所以从绑架犯离开现场,一直到他们搜出我的手机关掉之前,他们的交谈都被白教授听了去,就算不把声音和信息都输入因果计算程序,和已有的庞大信息库进行整合,白教授也能靠自己的大忽悠技术,把王二壮给忽悠得信以为真。
过了一会儿,二壮兄继垂头丧气,又怒火满胸的回来了,他挂了电话,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的问我:
“之前那个郁博士,和这个白教授,都是你妈妈公司的人?”
“是——啊。”我拉着长声答道。
“这个白教授……他掌握的情报太可怕了!”王二壮说到这里浑身打了个冷战,“我简直怀疑他是东厂的公公,然后在我们村安插了二十个锦衣卫!”
“那啥,锦衣卫是直接向皇上负责的,”我纠正他说,“跟东西厂不是一个部门,不过由此可见我家公司的实力了吧?不太客气地讲,你觉得把我俩撕票以后,你们能逃得过公安部门的缉捕,还有我妈妈的追杀吗?”
二壮兄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半晌之后他狠狠在地上跺了跺脚,下决心道:“你真肯给我一条活路?我绑架了你你还不记仇,反倒要给我安排一个职位?”
我心里好笑:这个绑匪胆子也太小了,把我绑在这里自己还拿着手枪,却请求我“放他一条生路”。
“二壮兄,高端人士有高端人士的做法,”我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听过买千金马骨的传说吗?千金买马骨并不值钱,就好像以你的身手,未必能胜任我们公司的保安队长一样,但是这却能向外释放一个很重要的信号,那就是为我们办事的人都会得到奖励,相反的话……”
我以阴狠的目光望向面包车,那意思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见仁寺的两个和尚我都不打算留活口。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受了凶恶面目的加成,使得持枪的二壮兄反而被我吓了一跳,他颤巍巍地把手枪插到腰间,跟我换了商量的口吻道:
“那个……叶少爷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到时候把我也一起干掉吧?”
直接改口叫我叶少爷了,还真是容易受忽悠。
不过我也不清楚白教授到底是怎么对他进行忽悠的,也许因果计算程序里边本来就存储了许多关于二道沟小王村的资料,白教授口才又好,一通神侃下来,王二壮直接被吓跪了也是有可能的。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架子之后才说道,“达到我们这种层次的人,会注重万事万物之间的因果关系,不会因为心疼一点小钱,给自己种下败因的!如果今天我对你毁约,这件事走漏出去,以后再出现相同的情况,对方就不会再信任我了!”
王二壮还是不放心,“可是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还有我马子呢!”我故作暴躁道,“不要因为她吓傻了就当她不存在!她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交易,我不守约的话,也不能排除她把这件事走漏出去,虽然我也不是不能把她也灭口,但是一来太麻烦,二来我暂时还没玩够她,所以……你因此走运了,知道吗?”
“呵呵,奶奶家的牛蒡果又到了成熟的时候了……”
卧槽宫彩彩你说啥呢?你的语气好空洞啊!你受打击太大,开始逃避现实了啊!
“叮铃铃铃铃——”面包车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吓了王二壮一跳,我知道这大概是延悟的定时通讯电话又打回来了,小沙弥延性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喂?”
“形势不对头!”延性在电话那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有直升飞机从天上飞过去了!卧槽还有人跳伞!冲我来了!啊啊——!!”
我心中暗笑,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艾米的直升机划过夜空,而延性被众保镖——最可能是彭透斯——给一拳击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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