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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全文阅读

作者:废铁行者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txt下载     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2】 留待未来

    我正在纠结于得不到班长的表白回复,却看见宫彩彩背着双肩书包,步伐很小地朝校门口走了过来。

    班长好像盼到了救星一样,跑过去对宫彩彩说:

    “彩彩,英语作业里面的那篇阅读理解,我有两个地方没弄明白,你教教我吧。”

    宫彩彩很奇怪地说:“班长,你的英语成绩明明比我好吧?以前都是我请教你问题啊。”

    班长尴尬道:“总之……我今天突然搞不明白了,你就给我讲一下吧!聊聊天也好!”

    不知不觉,班长和宫彩彩走到了一起,把我撇到了5米之外的距离。

    宫彩彩仿佛看出来我和班长之间关系诡异,不禁带着七分胆怯和三分好奇,偷偷望了我一眼,我刚发觉,她就忙不迭地把目光缩了回去,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在教室里,我看到了心气满满,正在认真读书的小芹。

    当然不是教科书而是课外书,内容似乎叫《约会宝典》,是一本教人如何制造lang漫约会的书,小芹用带有“思想品德”字样的封皮作为伪装。

    真讽刺啊!小芹你正在学习的书,思想是龌龊的,品德是败坏的,我随便看到的那一行写着什么啊——“女性醉酒后衣服会变得更容易脱”,这根本就是男性向的指导书吧!

    “没收!”我把这本《约会宝典》从小芹手里抽了出来,小芹发出轻微的抗议声,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她伸出左碗上的儿童手表给我看,那是我昨天从吴升的“遗赠”里面送给她的。

    因为表带太紧,可能会引起血流不畅的手表,小芹却执意戴在手上,不但如此,每当我抬起手来看表,她也模仿我的动作,好像这样做有特别的趣味似的。

    “这是叶麟同学送给我的手表,”小芹喜滋滋地说,“我会把它当做传家宝,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的!”

    “那根本就是儿童手表吧!”我气道,“本来就不该你戴,给我留着给下一代啊!”

    小芹突然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地望着我,片刻之后,脸颊飞上了两朵红晕。

    “叶、叶麟同学是说,这块手表,要留给、留给咱们的孩子吗?”

    不,仔细思考一番以后,留给任阿姨的孩子,也就是咱俩的弟弟或者妹妹,比较靠谱。

    小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我和叶麟同学的第一个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你还打算生几个啊!我比较关心的是,任阿姨现在怀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希望第一个孩子是男孩,等到他学会说话和走路以后,我要让他故意在派出所门口走失,然后我再冲进去抱着他大哭,说‘我和你爸爸都着急死了——那样一定很有意思吧?”

    有你妹的意思啊!因为班长的志愿是当警察,所以你要故意用这种方法来气她吗?别因为这种无聊事lang费警力啊!

    这个时候宫彩彩来收作业了,对于她胸前巍峨高山一样的存在,小芹从来都是投以刻骨仇恨的目光。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小芹念咒一样在宫彩彩身后说道,宫彩彩哆嗦着,抱着一摞作业走远了。

    下课的时候,班级篮球队的队员都在场上做投篮练习,只有足部受伤的牛十力郁闷地坐在篮球架子底下,我突然想起,小芹曾经强迫何菱,要何菱在这个周末跟牛十力约会来着。

    何菱当然不喜欢这个安排,还问我牛十力讨厌什么样的女孩,想把约会搅黄。

    想一想,周五班长能够脱险,李存壮奋不顾身是主要原因,但是唐江那一板砖也是取胜的关键,而我之所以能联系唐江,要拜何菱的情报所赐。

    所以,我觉得应该帮何菱摆脱她不喜欢的约会,强扭的瓜也不甜嘛。

    于是我心怀鬼胎地蹭到牛十力旁边,很平常地跟他搭话道:

    “嗯哼,你的脚恢复得怎样?能参加周三的比赛吗?”

    “参加不了!这下你满意了?”牛十力哼道。

    我有点尴尬,“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是咱们班的主要战力啊!加紧恢复,争取参加最后一场决赛吧!”

    牛十力拧着眉毛不说话。

    直接问牛十力讨厌什么样的女孩,似乎有点太直接了,我拐弯抹角地说:

    “上星期那场比赛,6班的女生啦啦队,可真够刺耳的啊!”

    牛十力仍然不搭话。

    “其实,仔细想想,女生真挺麻烦的——你觉得女生有什么地方让你特别受不了啊?”

    我觉得这样问,大概就能得到何菱想要的答案了。

    没想到牛十力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菊花,转过头对我大声说:

    “就算女生再烦人我也不会搞基!你离我远点!你再试探我,我就报警了!”

    谁在试探你啊!我口味没那么重好不好!就算我真的搞基了,沈少宜也更符合我的审美观啊!更不要提还有舒哲……

    联想到舒哲的我,不觉心中恶寒。

    在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和舒哲在操场上偶遇,之前的怪异感觉还萦绕在我的心头。

    舒哲却完全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他嚼着口香糖,似乎是来向我表功的。

    “叶麟哥,我又偷看了我姐姐的日记喔!”

    我急不可耐地问:“上面写了什么?”稍候才想起来应该对舒哲的行为加以批判,于是佯怒道:“我不是说过不许再偷看你姐姐的日记吗?”

    舒哲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叶麟哥你真不坦率,明明非常想知道姐姐的想法不是吗?”

    他说着向我伸出了手:“情报费100元,拿来吧。”

    “50怎么样?”我和他讲价。

    舒哲两眼望天,“50也行,不过那样我就不保证情报是真的了……”

    没办法,特别想知道班长有没有在日记里对我答复,我掏给舒哲100元钱,心想总有一天这钱你得给我再挣回来。

    舒哲习惯性地看了看钞票的水印,这才慢吞吞地说道:

    “虽然姐姐不再使用密码锁的日记本,而是用回了普通锁,但是只要肯冒点险,还是能找到机会偷看到日记内容的。”

    “经过我的长期观察,姐姐会在每天晚上10点,固定的时间段来写日记。所以咯,我昨天就故意在这段时间里敲门进姐姐的房间,向她请教功课,还故意把圆珠笔掉在床底下,这样在姐姐弯腰去捡圆珠笔的时候,我就可以趁机偷看姐姐桌子上的日记了!”

    真好像是谍报剧的桥段啊!难怪舒哲伸手管我要的钱叫做“情报费”。

    “因为我很紧张,所以只来得及翻到姐姐正在写的那一页,叶麟哥,你知道姐姐在日记上写了什么吗?”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赶快说,别卖关子了!”

    “哼哼,”舒哲高深莫测地笑了,“姐姐只写了一句话:想上同一所高中。”

    “诶?这就完了?”

    说实在的我有点失望,本来还希望班长会写“叶麟会是个好丈夫”、“我要给叶麟生孩子”这种羞耻度爆表的内容呢!

    结果班长的这句话略模糊啊!“想上同一所高中”?是想和谁上同一所高中啊?上了以后又能怎样啊?不看还好,看了以后,疑问明明比之前更多了啊!

    舒哲鄙视地瞧着我,说:“叶麟哥你怎么这么傻啊!姐姐说希望能上同一所高中,指的当然就是你啊!姐姐对这种事情异常害羞,所以不准备在初中时代给你答复,要等到上了高中,而且是同一所高中,才会同意跟你交往嘛!”

    不管舒哲的解读正不正确,总觉得难度很大的样子。

    以我的成绩,根本不可能和班长考上同一所高中的!所以这完全是变相的拒绝吧!

    见到我怅然若失,舒哲给我出主意道:

    “叶麟哥,其实想和姐姐上同一所高中,也没有那么难喔!”

    诶?难道你作为三好学生,有什么快速提高学习成绩的超级窍门?我堂堂的学长,居然要让学弟给我补课吗!?

    “叶麟哥你逆向思维一下嘛!你无论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姐姐的成绩,就想办法把姐姐的成绩变差嘛!”

    “啥?舒莎怎么会有你这么坑爹的弟弟!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舒哲拍了拍衣兜里的钱包,“这是看在情报费的面子上,附赠的建议,叶麟哥你还是虚心受教吧!姐姐留下了‘可能会和你在高中开始交往’的可能,就意味着在初中时代,她对你的防御也不是无懈可击的,你加紧攻势的话,还是有可能把进度整体提前的!”

    “虽然偶然会有谈恋爱让学习成绩变好的事情,但是对姐姐并不适用,如果你成功把姐姐泡到手了,她会顾念着从前写在日记上的‘想上同一所高中’的愿望,不知不觉地和你保持在相似的成绩水平,来保证高中两个人也在一起的——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你姐姐本来是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的!和我一起考到普通学校的话,对于她未来考警校的愿望,可能会造成影响的!”

    “当刑警有什么好?”舒哲不屑道,“又危险赚的又少,姐姐当不成刑警我才高兴咧!依我看啊,姐姐应该去参加超级女声之类的选秀比赛,校园选美也可以,说不定一下子就红了!那样叶麟哥不是也能沾光吗?”

    想得真美啊!到时候咱们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吃你姐姐的软饭吗?我还没有没出息到那个地步啊!

    对于舒哲的荒唐建议,我赏给他一个栗凿算是回答,他颇有怨言地走掉了。

    我原本想把书包里的50个安全套,让曹公公转交给他爸爸。

    结果曹公公今天竟然因为腹泻没来上课。

    幸好他家距离学校很近,只好在午休吃饭的时候,亲自去他家跑一趟了。

【463】 天女散花

    在食堂吃完午饭,我回到教室来,拎起黑塑料袋中的50片安全套,准备到曹导演家去一趟,不曾想,却在走廊里被……被马警官给截住了。

    一身灰色风衣的他,虽说是便衣,但如果我是犯罪分子,一定老远就看出他是警察——嫉恶如仇都写在脸上了。而且这么热的天气还穿风衣,真是嫌自己不够可疑啊!

    “你手里拎的是什么东西?”马警官劈头就问。

    我哼道:“你管得着吗!”同时把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安全套虽然不违法,但是在学校里被警察发现了,还是挺尴尬的。

    想从侧面绕过马警官的我,再次被他拦住了。

    不由得心头火起。

    “喂喂,你到学校里来检查我的东西,你有搜查令吗?你有逮捕证吗?我朋友可是有微博的人!小心我微博维权,让你们缉毒组鸡犬不宁啊!”

    所谓“有微博的朋友”,指的就是曹公公,他和曹导演共同经营一个微博身份,主要目的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微电影,但是也会参与一些热门讨论来博人眼球。

    随着拍照手机的普及,以及微博影响力的扩大,好多官员买了好表不敢戴,买了好车不敢开,马警官对于自诩“人民喉舌”的微博也忌惮三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到二十八中来,是传言冬山市有不法组织,遥控未成年人在迪厅、ktv贩售摇头丸……”

    “那你可别怀疑我!”我第一时间撇清嫌疑,“你觉得就凭我这张长相,能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吗?”

    马警官托着下巴向我端详了一会,“的确,当推销员不够亲切,当上线又稍微有点年轻……”

    我一摆手,“那不就得了!我看你是想抓我归案想疯了!没事我可要走了!”

    “等等,”马警官把手横在我面前,例行公事地出示了警察证,然后说,“虽然我没有逮捕令,但是另外一起案子跟你绝对脱不开干系,需要你协助调查——我怀疑你和一起裸奔事件有关。”

    裸……裸奔?既不梦游也很少喝醉的我,裸奔这种事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呢?一定是栽赃陷害,无耻污蔑,马警官啊马警官,我本以为你面对贩毒分子奋不顾身,也算是条汉子,结果为了抓我,连人民警察的下限都不要了,开始捏造证据了?

    马警官语气平板地叙述道:“昨天下午两点,在东城区的某老年公园内,两个男青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脱掉衣服裸奔,给社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我戳给马警官一张死人脸,“跟我无关,昨天下午我在青姿学园里呢,青姿学园校长的儿子能给我作证。”

    马警官并不跟我争论,而是掏出手机,让我看他手机里存储的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某个男青年露着一身白肉,裸奔得兴高采烈。

    第二张照片,另一个男青年肤色较黑,但同样裸奔得兴高采烈。

    第三张照片,一白一黑两个男青年被警察制服,按倒在砖石地面上,但是脸上的表情犹如参加五四运动的爱国青年。

    我心虚地把目光转到别处去了。

    倒不是我认识这两名青年,而是他们这两个天体主义者在裸奔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充气娃娃啊!那不是我家网店刚卖出去的“南希”吗?我就说没人能对丑成这样的充气娃娃硬的起来吧?果然是用作表演行为艺术的道具了啊!

    马警官对于我表情很满意。

    “看来你已经承认,这两只充气娃娃是你卖给他们的啰?”

    “那、那又怎么样?”我不服气,“我们做卖家的,只保证价廉物美童叟无欺,顾客把商品买回去派什么用场,我们不负责也没法负责啊!难道有人在五金店买了一把锤子,出去杀了人,五金店老板也要一起判刑吗!”

    我的一连串反问噎得马警官哑口无言,他讪讪地收起了手机,说:

    “我只是提醒你,使用充气娃娃贩运毒品的案件,在外国也发生过,如果你明知故犯,给犯罪分子提供道具的话,罪责也是很大的!”

    什么嘛,明明是查案路过二十八中,裸奔也不是刑事案件,非要过来给我个口头警告,马警官是见不得我过得太舒服啊!

    被便衣警察讯问这种事,即使是对于见多识广的二十八中学生,也不是天天能见到的。

    不过主角是我,他们对此毫不感到意外,毕竟在大部分校友眼里,我连人都杀过好几十个了。

    胆子小的,故意在经过的时候放慢脚步,想听出我这回又犯了什么血案。

    胆子大的,就停步远远地看上一会,直到我拿眼睛瞪他,他才灰溜溜地跑掉。

    蛮出人意料的是,宫彩彩看见我被一个便衣警察问话,也停住了脚步,背靠墙壁望着我们,眨着一双写满好奇的大眼睛。

    当马警官说起“裸奔”的时候,她脸红了。

    当马警官说起“充气娃娃”的时候,她没有反应,好像不知道充气娃娃是什么东西。

    待到看见马警官手机上的图片,宫彩彩的脸更红了。

    既然这么容易脸红,别站在这看热闹啊!你可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啊!听多了这些内容,你该变成坏孩子了!

    有这么一个胸前伟大,眼神却天真无邪的女孩在一旁围观,马警官也颇觉尴尬,他见从我这诈不出什么情报,一挥手,“你可以走了!”

    哼,至少像电视里那样说一句“谢谢你配合调查啊!”

    我放松警惕,刚走出半步,不料马警官装作要给我让路,却让错了方向,反而挡在了我面前。

    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貌似无意地碰到了我的黑塑料袋,隔着塑料袋在试探里面是什么东西。

    拎着一袋安全套,害怕被班长发现的我,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这下被马警官一吓,我浑身一颤,不自觉地使劲把塑料袋往后面拉,马警官发现我心虚,喜不自胜地捏住了塑料袋的一角不肯松手。

    这下可好,你争我夺之间,本来就不结实的塑料袋,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不多不少整整50片安全套,如天女散花般,被抛向天花板,又纷纷落下,如同典礼上的彩带。

    宫彩彩的站立位置不佳,这些安全套“彩带”,最终都落到了她的头上、肩上,还有一些打到了她的脸,甚至胸部。

    对于突发事件,宫彩彩的下意识反应是抱头蹲防,刚开始她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大量安全套的“洗礼”,等到天女散花结束,宫彩彩拾起脚边的正方形物体,看了上面的商标,才猛然间羞红了脸。

    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宫彩彩,也从无孔不入的电视广告里,听过杜蕾斯的大名。

    马警官本以为我拼命隐藏的东西是摇头丸,结果却发现是一些虽然对学校来说是违禁品,但是对缉毒警察来说不算什么的安全套,不由得大失所望。

    蹲在地上的宫彩彩,发现连自己的头顶都有安全套,颤巍巍地伸手拿了下来,然后如同那是有毒物一样,看都不敢看就抛在了地上。

    虽然这段时间走廊里行人不多,还是有人看到了宫彩彩的窘态,平常就嫉妒宫彩彩的一些女生更是远远地加以嘲笑,宫彩彩鼻子一酸,小声抽泣起来。

    “呜呜……呜呜……”

    如同小动物一样的哀鸣,让雄性动物的同情心泛滥成灾,我和马警官同时对宫彩彩说道:“你不要紧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问话让宫彩彩更感委屈,她的哭声更大了。

    被安全套“浇”了一身,蹲在地上大哭的宫彩彩,既可怜又可笑,我出于好意,帮宫彩彩拿掉卡在她头发里的一片安全套,塞进自己的衣兜。

    马警官也不好意思地帮宫彩彩拿掉了她肩头的一片安全套,但是拿过去以后仔细观察了一番,好像还在怀疑我用安全套贩毒。

    “这只是顾客订购的安全套,我急着去送货而已!”我责备马警官道,“这下可好,就因为你多疑,给未成年少女造成了心理伤害吧?你等着!我非让我朋友发微博,说你身为刑警队队长,侮辱初中女生不可!”

    对于我的威胁,马警官既委屈又有点畏惧,虽然他问心无愧,但是如果掀起恶劣的社会影响,造成他被停职调查,就该耽误缉毒工作了。

    “这位同学,实在对不起。”马警官向宫彩彩道歉,并且更加卖力地帮她摘身上的安全套。

    在我们两个的共同努力下,宫彩彩身上的安全套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唯有一只漏网之鱼安逸地睡在宫彩彩隆起胸部形成的山谷之中,由于位置太过敏感,谁也不敢动手去拿。

    “没、没关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夹着一片安全套的宫彩彩,对马警官的道歉回应道,“是……是我太娇气了,我站在这里听你们的谈话也不礼貌……”

    从地上站起来的宫彩彩,一片安全套从裙子的褶皱里掉了出来,不注意看的话,安全套倒像是从裙子内部掉出来的,引起了我不好的遐想。

    “宫彩彩,你……你的胸前……”我用手指提示宫彩彩,她这才发现自己胸前停着这么一个不和谐的玩意,吓得如同赶虫子一样,用自己的最大力气把安全套打飞了。

    其副作用,就是如同超大果冻一样的胸部,以完全符合人体力学的方式,激起了一波让人心猿意马的震荡。

    另外,班长听见了宫彩彩的哭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而那片被宫彩彩急促间打飞的安全套,直直向班长飞过去了。

【464】 我要去家访

    面对飞向自己的杜蕾斯安全套,班长像是武林高手接暗器一样,啪地一声将安全套在半途中抓住,扣在手里,看都不看。

    宫彩彩脚下散落的那些不和谐的方块,早已告诉班长,向自己飞过来的东西是什么货色了。

    班长身上那种“请老实交代”的凌厉气息,不但是我,连马警官都感到了迫在眉睫的压力。

    “我还有案件要查,先告辞了。”

    马警官说完扭身便走,他跑得倒快。

    这样一来,只有我一人留下接受班长的质问了。

    “班长,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不知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以来,这句话成为我和班长之间的常用语句了。

    班长脸色阴沉,“先把撒在地上的都捡起来!”

    “诶?”

    “诶什么诶!这块走廊的卫生是咱们班负责的,还是这种违禁品,如果被查卫生的老师看见,又该被扣分了!”

    除了我收回衣兜里的,还有班长接住的那片以外,宫彩彩脚下还有大概十几片安全套,我弯腰开始捡拾它们。

    班长的怒意只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宫彩彩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在班长对我的呵斥声中,她也自发地开始帮我捡拾安全套,并且每凑够三个,就羞答答地递到我手里。

    “这活让叶麟自己干,你别帮忙!”班长上来把宫彩彩给拉走了,宫彩彩低着头说了一声“喔”。

    等到我把49片安全套都塞进鼓鼓囊囊的衣兜里,才想起班长手里还捏着一片。

    有心朝班长要,又觉得尴尬,有心大方地说“班长你留着用吧”,就更不像话。

    班长正义魔人的斗气大盛,我的铁血孤狼斗气却陷入低潮,被两股斗气夹在中间,宫彩彩虽然没有像卡通片里的打酱油少女一般衣衫尽碎,却也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班长,我……我先回教室了……”

    宫彩彩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从猛兽与猎人的狭路相逢中逃走了。

    宫彩彩刚一离开,班长就当胸抓住我的衬衫,不由分说把我拉到走廊的僻静处,质问我道:

    “你怎么会带这么多……这么多安全套来学校的?”

    说话的时候,手上不知不觉加了力道,塑料包装里的安全套,因为受到压力而产生了移位,那种隔着包装也能体会到的黏滑的触感,让班长脸上显出了厌恶的表情。

    “还给你!”班长把那片安全套重重地拍在了我手里,尽管这毋庸置疑是违禁品,但是班长却没法面不改色地将它们没收,然后交给校领导,使得“初二(3)班收缴了50只安全套”的新闻不胫而走,响遍全校。

    到时候绝对有好事之徒取笑说:“初二(3)班一共才45人,50只安全套每人发一只还有的剩,真是好福利啊!”

    “这些安全套,你带到学校里来,是想做什么的!”

    班长再次严厉地问我。

    “好想在班长身上用啊……”

    如果我这么回答,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我决定尽量实话实说,不然班长这一关是过不了了。

    “班长,”我并不很困难地做出窘迫的表情来,“其实,我家除了卖女性内衣,还……还卖安全套,这些安全套是顾客买的货物,我想趁午间休息的时候给顾客送去……”

    上次不小心把丁字裤夹带在青姿学园的校服里,一块交给班长引起误会的时候,我就是用“我家网店主要卖女性内衣”来解释的,现在不得不让班长知道我们还有其他业务了。

    回想起上次那只丁字裤的害羞款式,班长面色一红,突然醒悟道:

    “你们卖那种内衣,又卖安全套——那不就是成人用品商店吗!”

    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被班长猜出来了,有一瞬间我非常害怕班长向我要我们家网店的网址,那样的话,做网店模特的舒哲,有极大的几率被他姐姐认出来啊!

    所幸班长既没有问网址,也没有问店名,反倒陷入短暂的沉思,之后才带着三分怒意说道:

    “叶麟,你的父亲,实在是对你太不负责了!”

    “诶?关我老爸什么事啊?”我毫无自觉。

    班长柳眉一竖,“怎么不关他事!经营这种网店虽然不违法,但是至少要让自己未成年的儿子,免于接触这些有害事物吧?居然为了省快递的钱,让儿子亲自送快递!真应该……”

    班长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班主任于老师,慢条斯理地朝教室的方向走过来了。

    “于老师!”班长走上前把于老师拦下,于老师看见我站在班长身后不远处,表情一下子冷峻起来。

    “舒……舒莎,找我有事?”

    脸上的笑容比政客还假。

    “于老师,”班长认真严肃地说,“您应该抽空对叶麟进行一次家访,让他的父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孩子去做的!”

    于老师的假笑变了样,如同得了蛀牙,还被迫吃了三斤黄连那么痛苦。

    他望了望班长身后,吊儿郎当站立的我。

    “这个……不太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老师去需要帮助的学生家里家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跟于老师的唯唯诺诺相比,舒莎显得咄咄逼人,怪不得大家都认为舒莎才是初二(3)班的正牌班主任。

    于老师继续推脱着:“那个……我担心和叶麟的爸爸没什么共同语言啊!”

    这是害怕我爸是老流氓啊!其实你们都是老师好不好!有大把大把的共同语言啊!

    于老师的连续推脱让班长很失望,她紧紧咬起下嘴唇,面色凝重。

    “舒莎啊,其实,你如果觉得叶麟同学确实需要帮助……”说到这里,于老师心虚地望了我一眼,“你作为班长,代替我去家访也是可以的……”

    班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我只是学生,怎么能对同学的家长,说他有错误需要改正那样的话呢?”

    “那也比我去好,”于老师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万一叶麟的父亲蛮不讲理,把我揍一顿……”自知失言的于老师半途住了口,偷眼看我有没有发怒。

    我只觉得我老爸暴打于老师的场景,蛮奇幻蛮可笑的。

    班长更加不满了,“于老师,您怀疑叶麟的父亲蛮不讲理,还让我这个女学生代替您去家访,不是很有问题吗?如果我出了什么危险呢?”

    “不会的,”这次于老师回答得挺利索,“你去叶麟家比我安全多了,反正,你早晚也得去见叶麟的父母……”

    貌似于老师仓促间忘记我是单亲家庭的事了,而且他因为上次目击到我抱着班长去医务室,所以觉得我和班长是那种关系呢,媳妇总得见公婆嘛。

    班长愣了有一、两秒钟,在读懂于老师话中的意思以后,她的脸瞬间红得不成样子。

    “我和叶麟才不是……”

    班长一句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于老师心中暗念佛祖保佑,逃也似地钻进了教室。

    在于老师的英语课上,我总感觉班长的视线向我直盯过来,搅得我心神不宁,甚至于老师也在班长的注视下写错了好几个单词。

    刚一下课,班长就把我堵在通往篮球场的必经之路上了。

    “你父亲什么时候在家?”舒莎双手抱胸,以班长大人的威严问我。

    诶?真打算对我家访啊!真打算义正言辞地规劝我老爸,不应该让我接触网店的不和谐物,不应该让我去当快递员啊!

    “这个……我老爸最近这段时间不在家,你去了也找不到他啊……”

    更糟糕的是,班长在我家却能看见苏巧,最早计划用来气走小芹的苏巧,现在反而对班长用上了啊!

    “你父亲不在家,那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好说啊……”因为禽流感和任阿姨的事情,老爸编教材的进度被严重拖后了,“至少半个月才会回来吧,不过也可能更长……”

    结果班长更生气了。

    “怎、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难不成,这段时间是你自己在经营那个成人用品店吗?”

    我只好点头承认。

    意外的,班长没有继续批判我的老爸,反而跟我一样沉默了。

    难道她联想到自己也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吗?她好歹还有弟弟相依为命,我的话,每天只有一个人在家,要自己做饭,自己经营网店,自己送快递,每天有这么多纷扰,能保持现在的学习成绩,已经算很不错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惨啦~~老爸只是这段时间才出去编教材的,而且我对他非常支持,一想到他有可能借着这个机会重返大学讲坛,我经营网店就能鼓起十二分的劲儿头——班长你不用这么对我同病相怜喔!

    另外最近几天是苏巧给我洗衣做饭的,如果你怀着一颗怜悯之心去我家家访,却发现我家里有一个“女仆”为我忙里忙外,肯定就完全不同情我了吧!

    在班长的追问下,我只得交代,老爸为了某件工作在宾馆里长期居住,如果要对老爸“家访”,就必须去宾馆找他。

    虽然让老爸回家一天也不是不行,但是让老爸、我、班长,还有苏巧同时出现的话,场面太过混乱,必须极力避免。

    “你这种情况,必须有人做一次家访!明天,明天放学以后,你带我去那家宾馆!”

    话出口之后,班长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带我去宾馆”的说法也挺暧昧的。

    “我、我要和你父亲好好谈一谈!”

    班长补充道。

    想不出拒绝的好理由的我,只好对班长答应下来。

    心中却打着另外一种小算盘:班长见到文质彬彬、通情达理的老爸,说不定反而会提高她对我的印象分哩!

【465】 木兰辞

    首要任务,是打手机告诉老爸从今晚开始就别喝酒,他要是跟班长见面的时候醉醺醺的,可就一切都搞砸了。

    跟班长分开后,我拨通了老爸的手机,告诉他明天我们班长要去家访,让他穿整齐点,更不要喝酒,尽量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老爸满口答应,而且似乎把“班长”给听成了“班主任”,并没有对此发出疑问。

    老爸没问,我也没特意说明,反正班长是比班主任还班主任的存在,用迎接班主任的礼仪来迎接她,也算是不过不失。

    衣兜里那累赘的50片安全套,我在下午大课间休息的时候,跑了一趟玉龙小区,给曹导演送货上门了。

    正赶上曹导演不在,只有曹公公坐在笔记本电脑后面玩美少女游戏。

    “最喜欢哥哥的大xx了……”

    电脑屏幕上,某个头上绑蝴蝶结的小萝莉,和某种打满马赛克的物体做着亲密接触。

    我瞪了一眼曹公公摆在笔记本左边的抽纸盒,不满道:

    “你不是因为腹泻请了病假吗?怎么还有力气玩这个?”

    “师傅您有所不知,弟子是在探索科学真理啊!”曹公公大言不惭地说道。

    “对着h游戏撸管,能探索出什么真理?要是这样就能出科学发现,中国早就是世界第一科学强国了!”

    曹公公嬉皮笑脸地道:“弟子没那么大出息,不能报效国家,只是偶然在一个论坛上看见一个置顶戒撸贴,大家纷纷控诉撸管的害处,再来就是分享戒撸的经验和成果。”

    我倒也在贴吧上见过这种帖子,满篇充斥着“万恶yin为首”、“撸管害一生”、“自从我戒撸以后头不疼了,眼不花了,上五楼也不喘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了!”如此这般的发言。

    “其中一个戒撸居士留言说,只要让肚子受凉,导致腹痛,就完全不会想要撸管了,我今天正好腹泻,就打算亲身实践一下,看看他所言虚实——结果,完全不管用嘛!我腹痛得肠子都抽了筋,还是可以正常撸管啊!”

    对于如此恬不知耻的曹公公,我已无可置评,我把50片安全套扔在桌子上,告诉这是送给曹导演的,他这种性病高危人群,外出时别忘了带上十个八个。

    “哎呀,师傅您如此关心家父的健康,弟子我感激涕零啊!”曹公公表情夸张地说道,“如果师傅您不嫌弃的话,我和家父的一些h游戏珍藏,可以全部送给师傅,用作小撸怡情啊!”

    “免了!”我知道曹导演硬盘里的h游戏,大多是萝莉控类型的,而且还包含许多妹萝(既是妹妹又是萝莉)作品,和艾米的重合度相当高,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心理朝那个方向扭曲了。

    从曹导演家回来,正赶上我最头疼的张老头的语文课。

    外加脑子进水的小芹又告诉我,为了满足我各方面的需求,她作为女朋友,要亲自画h漫画给我看。

    但是我完全不做期待,虽然作为男人撸点各异,但是能够对着茄子和土豆撸起来的男人,应该还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呢。

    她这种面向蔬菜的h漫画,倒是可以捐给植物学家,看看摆在蔬菜大棚里面,会不会提高产量。

    “叶麟同学,不可以,那里很脏的……”小芹在分镜格子里写上令人害羞的对话,貌似她这部h漫画是用我和她来做主角的。

    “居然有这么多……”

    她每次编出一段新台词,就要一边念一边把它写出来,那是相当的令人难为情。

    突然觉得,与其说小芹在画h漫画,不如说她在向我播放有声h小说,小芹的声音是非常甜美悦耳的,如果在日本的话,说不定她可以做声优来谋生呢。

    “不会吧?叶麟同学真是的,这么快又……”

    被小芹折磨得无法认真听课的我,捅了捅她的胳膊肘。

    “喂,你能不能别发出声音?”

    小芹却头也不抬地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道:

    “叶麟同学对我做这种事情,还让我不能发出声音,太强人所难了……”

    把我跟你的日常对话也写进创作里了啊!你画漫画是有多随心所欲啊!

    结果和小芹窃窃私语的我被张老头发现,他叫我起来回答问题了。

    该死,都怪小芹不好!

    “叶麟,你把《木兰辞》里面,木兰归乡那部分给我背一遍!”

    还好还好,因为我在网上看过恶搞版木兰辞,所以相对的把正版也记得比较牢,恶搞版对于木兰归乡,好像是这么写的:

    “爷娘闻女来,举身赴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我靠花木兰的人缘到底是有多差啊!刚一回家,父母和姐姐就自我了断,唯一的弟弟也一脸将要被玩坏的表情,恐惧地等着木兰姐姐进门啊!

    当然了,我要注意别犯错误,如果不小心念了恶搞版的木兰归乡,张老头就该怒发冲冠了。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

    因为站起来背诵,正好可以看见小芹可笑画作的我,突然想到,木兰辞前面有一句“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从这一句上分析,其实花木兰和小芹还是有相像之处的。

    你问哪里相像?是因为小芹同样女扮男装过吗?

    不不不,小芹女扮男装的理由可没有花木兰那么高尚,小芹和花木兰相像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原文上写着呢——“木兰无长胸”嘛!花木兰和小芹都是贫ru啊!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从军十二年,还没有被战友发现啊!

    暗自觉得好笑的我,精神不集中,终于把木兰辞给背错了。

    倒也不是背成了恶搞版的木兰辞,而是把“磨刀霍霍向猪羊”给背成了“磨刀霍霍向爹娘”。

    全班同学顿时大笑不止,熊瑶月更是笑得直拍桌子。

    小芹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害怕我会觉得丢面子,没敢大声。

    班长倒是仍然很严肃,她可能是挂念着明天家访要跟我老爸说什么,而且“磨刀霍霍向爹娘”说不定也显示我有针对父母的暴力倾向,班长正发愁呢,哪还有工夫笑啊!

    被我气乐了的张老头,点评道:“花木兰的这个弟弟,难道是匈奴人派来的奸细吗?”

    班级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我惭愧无比地坐下了。

    真是的,我站起来以后小芹明明没有主动跟我说话,我为什么要去想那句“木兰无长胸”啊!

    当天放学以后,我给苏巧打电话说我不回家吃饭,然后在小吃街随便吃了一点,就动身往李存壮家走了。

    我问过二班的学生,李存壮今天没来上课,想必是上周五保护班长受到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并不是因为李存壮救了班长,我才去看他,而是因为他被我纳入了“朋友”的范畴,朋友身体不适,去看望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买了点水果,按照上次依稀记得的地址,我按下了李存壮的家的门铃——从这扇门的质地上来看,就知道李存壮家里条件不错。

    是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给我开的门,应该是李存壮的父亲,她的母亲一脸慈眉善目的,也过来向我搭话。

    “是……壮子的同学吗?”他父母果然也叫他壮子。

    “嗯,我是壮子的朋友,我来看看他。”我尽量把眼神里的凶恶气息隐藏起来,以免让李存壮的父母以为儿子误交匪类。

    可能是李存壮本身长得太丑的原因,他的父母并没有对我相貌太过挑剔,而是很高兴地告诉在卧室里休养的李存壮:

    “壮子,又有朋友过来看你了!”

    我对“又”字有点诧异,一打听才知道,在星期六那天,班长已经带着舒哲来过一次,专程对李存壮表示感谢了。虽然李存壮因为打架受了伤,但是却因此交到了难得的朋友,所以他的父母一脸喜气,觉得儿子距离融入群体又近了一步。

    李存壮身上左一块胶布右一条绷带,斜躺在床上养伤,他见了我很高兴,和我聊了一个多小时,大多是舒莎有没有再遇到危险,跟她为敌那些人,老窝在哪之类的内容。

    到我离开的时候,李存壮的父母一齐到门口送我,嘱咐我说:

    “有空的话,常来我家玩啊!”

    在他们的眼中,我能看见殷切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有正常的朋友,正常的生活。

    说起来,从前二十八中里面传言,说李存壮的父母是亲生兄妹,这传言太恶毒了点——他俩长得根本就不像嘛——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回到家的时候,苏巧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选秀节目,见我来了,她赶忙用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生怕电视的声音吵到我,让我心情不好似的。

    “没事,你继续看吧。”我说,“我不是古埃及奴隶主,你也是自由之身,不用那么怕我。”

    苏巧神色黯然道:“跟天牧星光签了约以后,我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

    那倒也是,不过如果你表现好,我还是有可能帮助你摆脱天牧星光的枷锁的,毕竟我是那里的第二股东嘛!

    当晚我又检查了窃听录音,没有录到苏巧跟艾淑乔的通讯,倒是录到了天牧星光的实际主事者,资深经纪人付士健,给苏巧打来的电话。

    光听声音,就感觉付士健是一个非常虚伪、非常油滑、非常讨厌的人。

    在电话里,他要求苏巧对某富商进行“陪游”,言语间的种种暗示龌龊无比,感觉付士健与其说是经纪人,不如说是个皮条客。

【466】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

    跟我预料的不同,对于经纪人的无理要求,苏巧意外地表现得有点硬气,虽然委婉,但仍然很坚决地拒绝了付士健,在付士健出言威胁,说要根据合同起诉苏巧的时候,苏巧还说:

    “艾淑乔女士会给我撑腰的,跟她的公司相比,你们的公司只能算是个作坊!”

    我对苏巧敢于这么说很奇怪,估计艾淑乔跟苏巧做了什么保证,说会在关键的时刻帮助她,帮她对抗不讲道理的天牧星光吧。

    其实天牧星光就是艾淑乔自己开的啊!她现在是让手下的付士健当恶人,自己当善人呢!苏巧你自以为得计,其实完全被人蒙在鼓里,被人当做猴子耍啊!

    检查完窃听录音后,当天晚上我是开着窗户睡觉的,难得外面有风,我能不开空调就不开空调,倒不是我抠门,而是总觉得空调制冷不自然,容易得空调病。

    结果夜深以后,窜进来的夜风还是挺冷的,所有靠谱的中外医学都有教人保持“头冷脚暖”的古训,而忘记在脚上盖一层薄被的我,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腿抽筋了。

    不管中医管这叫“邪风入体”还是什么,反正是真疼啊!比我小时候踢满场的足球赛回来还疼啊!我呲牙咧嘴捂住左小腿,看着脚趾因为疼痛扭曲成怪异的形状,觉得这折磨仿佛是不会停止了。

    就这么在床上僵持了一会,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迹象的我,听到了苏巧的敲门声。

    “小叶,出来吃早饭吧,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一直忍耐疼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呻吟的我,终于功败垂成,发出了一声闷哼。

    听出异样的苏巧,关切地问道:“小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能进来吗?”

    人终究是一种脆弱的动物,我这样的斯巴达,在被抽筋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居然也产生了希望有人帮我分担痛苦的念头,我胡乱地答应了一声,顺手拉过被单,盖住了以我肚脐为圆心的私人区域。

    疼得没法穿上衣服的我,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啊。

    进得门来的苏巧,只看了我一眼,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抽筋了吗?让我来帮你按摩吧。”

    苏巧侧身坐在我的床尾,然后舒展开莲藕一般的双臂来捉我的脚。

    死马当活马医,如何自我按摩也不得其法的我,只好听天由命地任由苏巧为我治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巧用拳背对我的脚心用力挤压一番之后,我的疼痛似乎有所减轻。

    接着,在她细心,温柔(但不是无力)的按摩之下,我从早上起床第一次得到了疼痛舒缓的感觉。

    “诶?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啊!”我由衷地发出赞叹。

    “嗯,从小练杂技,抽筋是常事,大家都会一些缓解的小窍门。”

    苏巧赧然微笑,手上的工作并没有丝毫停顿。

    于是,身为14岁普通少年的我,在早饭之前享受了一套足底按摩。

    请注意,是真的足底按摩,不是某些足疗店的非法业务啊!

    虽说苏巧帮我按摩腿肚子的时候,她的长辫子不小心从肩上滑下来,隔着被单打到了我敏感的小伙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但那纯属意外啊!她自己也没发现的!

    在学校里,某堂下课,熊瑶月突然一脸神秘地走到我跟前,问:

    “叶麟,你想tian班长吗?”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我一阵惊慌失措。

    熊瑶月向我伸出小麦色的手,她的手晒得很均匀,手心手背是一个颜色。

    “两块钱,我就把班长带来让你tian!怎么样,便宜吧?”

    熊瑶月一边说一边向我挤挤眼睛,像是电视上做坑人直销广告的。

    不过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被班长听见,那样她的耳朵就又该变长了。

    我知道熊瑶月肯定是要坑我,因为她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坑你”,但是两块钱也不多,我倒是想看看,熊瑶月到底要怎么用两块钱,让我tian到班长。

    其实我只是个正常的14岁少年,tian同班女同学,尤其是班长这种事情,根本就从来也没妄想过嘛!

    熊瑶月接过我给她的两块钱,说了一句“客官您稍等”,就风驰电掣地跑出了教室,三分钟不到就跑了回来,她从小卖部买了两只雪糕,把其中的一只递给我,邀功一样说道:

    “不用客气,尽情地tian吧!”

    我拿着那只雪糕,眉头皱起老高,“维尼,你做虚假宣传啊!跟你刚才说的东西怎么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啊!”熊瑶月说,“把外皮剥了就可以tian了。”她已经先一步那样做了。

    脑中瞬时联想到,熊瑶月把班长带到我身前,然后剥了班长的外衣让我随便tian的情景。

    当然,我是14岁,拥有健全心理的少年,刚才的妄想,肯定是外星人用奇怪的电波发射到我脑中的。

    “想吃雪糕我可以请你,干嘛骗我。”我继续向熊瑶月抱怨。

    “我没骗你啊!”熊瑶月提示我仔细看雪糕的外包装袋。

    “你看,这是蒙牛的‘绿色心情·绿莎莎’雪糕啊!班长的父母就叫她‘莎莎’的!你跟我一起tian绿莎莎雪糕,不就相当于在tian班长了嘛!一块钱就能做到这种事,很划算喔!”

    我仔细看了看包装袋,还真是那样,好显眼的‘莎莎’两个字啊!不过说什么“和你一起tian班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真是好糟糕的一个场景啊!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我和你一起把班长按在下面,用舌头让她认输求饶的h画面啊!

    不管怎样,夏天这么热,我还是把雪糕吃了吧。

    郑重声明,跟这种雪糕名叫“绿莎莎”一点关系也没有喔!假如我tian的动作比较多,也只说明它冻得太硬,我怕咬下去会冰到牙齿喔!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夜风的延续,今天上午也是凉风阵阵,极其舒适。

    把作业本交给老师,卸下身上的重担之后,宫彩彩站在教室前窗旁边,享受着吹过来的徐徐微风。

    天然卷的头发自然而优雅地跃动着,仿佛沉醉在大自然韵律之中的宫彩彩,舒适地闭上了眼睛,尖尖的睫毛也在风的轻抚下跳着轻快的舞蹈。

    看见四周无人,小芹心怀鬼胎地走了过去,从后面拍住宫彩彩的肩膀,十分亲切地说:

    “彩彩,你在自习课上把数学作业写完,然后借我抄吧!”

    因为熊瑶月把宫彩彩关进铁柜里,内疚得好几天没有抄她的作业,宫彩彩正在感到一身轻松,没想到小芹又趁虚而入了。

    “小、小芹同学,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自己写作业比较好……”

    身为学习委员的宫彩彩,劝同学自力更生完成课业,属于本职工作。

    “像我这样的大艺术家,哪有时间来lang费在枯燥的数学上啊!”小芹大言不惭。

    “大……大艺术家?”宫彩彩显然还没看过小芹的惊世画作。

    “不提那个了,”小芹摆了摆手,“你吹了半天风,也应该把作业借给我抄了吧?”

    宫彩彩忽闪着眼睛,不明白吹风和抄作业之间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这还不明白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能够这么凉快,是因为吹了我的风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以后的理科作业都拜托你了!”

    “你……你的风?”对小芹的说法,宫彩彩表示完全理解不能。

    小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就是我的风啊!你不知道冬山市的风都归我所有吗?如果用一只海螺来过滤的话,还能听见风儿在说:水芹老师的漫画最伟大了!凡是攻击她画工不好的都是出于嫉妒!”

    宫彩彩拘谨地从窗口前挪开一步,生怕因为吹到更多属于小芹的风,而被课以重税。

    “可、可是,物理课上讲,风是由太阳制造出来的啊!”宫彩彩小声辩驳着。

    “哦,太阳也是我的。”小芹面不改色,“仔细观察太阳黑子的话,上面还写着我们家历代祖先的名字呢!”

    小芹的歪理邪说让宫彩彩完全呆掉了。

    正在这时,突然有一双雪莲般洁白的手,从后面揪住了小芹的两只耳朵。

    并不是很用力,只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小芹的身后了。

    “我真没想到啊,小芹,”班长说,“你居然也会趁我不在,来欺负彩彩取乐,看来以后不能对你掉以轻心了。”

    耳朵被揪住的小芹,脸上露出的仓皇表情,跟这种情况下的熊瑶月一般无二。

    “班长你不要揪我的耳朵啊!”小芹哭叫道,“我从小体弱多病,耳朵也很不结实,万一被揪掉了,我就该变成折耳猫了!”

    班长并没有听小芹的话,立即放开她的耳朵。

    “你向彩彩道歉!保证以后自己写作业!”

    “作业?跟作业有什么关系?”小芹突然装起傻来,“我是在和彩彩讨论科学问题啊!彩彩说风是因为太阳的原因才出现的,我持反对意见,我认为……”

    “你认为风是怎么出现的?”

    “我认为,是由于剧情需要才会出现的……”

    “啊?”

    “本来就是那样啊!不管是漫画还是电影电视剧,风在什么时候出现,只决定于主人公什么时候摆泡死啊!所以我看见彩彩在吹风,就身不由己地想跟她发生一点剧情嘛!借作业抄什么的……”

    到底又回到作业上面了啊!班长都被你气得无语了!

    我和班长昨天约定,在放学以后,要去宾馆对我的老爸进行“家访”。

    班长嘱咐我,先各自回家,尽快吃完晚饭,然后在公共汽车站碰头,一起去东城区的那座宾馆。

【467】 见家长

    之所以不找我老爸一块吃饭,是班长越来越觉得,如果和我们父子同桌用餐,这次出于公心的家访,就仿佛变了味,成了交流私人感情的场合。

    我在家里吃了苏巧做的晚饭,动身去宾馆之前,突然想到冰箱里的食材快要用尽了,我又暂时没时间去市场,于是我把那张500元的超市购物卡(就是我和班长抽奖时中的)给苏巧,让她抽时间去超市里逛逛,买些两人吃的东西回来。

    不知不觉中,我好像真的把苏巧当成女仆来使唤了。

    7:15,我和班长在公共汽车站碰头,关于怎么坐车去老爸的宾馆,班长好像比我还熟,自从学校允许携带手机之后,班长就下载了很多可以省钱的应用,基本都是带有“优惠”、“折扣”、“团购”字样的,怎么更好地利用公交系统,自然也有相应的应用。

    路上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只是我装作随意地问班长以后想上哪一所高中,班长随口说:“冬山三中就可以吧。”

    三中、就可以!?

    班长你这么随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那可是本市最好的高中啊!上一届中考,二十八中只有三个人考上三中,而且这三个学霸别出心裁,像刘关张一样歃血为盟(真的喝了鸡血),发誓要在三中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以刚刚摸线的成绩坐上了三中的录取末班车。

    班长你在日记里写“希望能上同一所高中”,难道指的是三中这个学霸集中地吗!凭我的成绩,别说是喝鸡血,打鸡血都考不进去啊!

    对于未来感到绝望的我,垂头丧气地把班长带进了宾馆——看见有一些大学生情侣互相依偎着往门里面走,班长有点犹豫,但是终于鼓励自己身正不怕影斜,挺起了胸膛。

    有点神经衰弱的宾馆前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班长,虽然我们两个在气质上都比同龄人要成熟,终究还没到18岁。

    “我们是正规宾馆,有身份证才能开房。”前台以平板的语气告诫我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想到钱包里放着吴升的身份证,差点忍不住把它拿出来,说:“一间蜜月套房,谢谢。”但是妄想只能是妄想了,我真这么说的话,班长拂袖而去已经是最给面子的反应了。

    于是我向前台解释,我们是来找人的,并且说了老爸的房间号码。

    西装革履,连眼镜镜片都擦得一尘不染的老爸,开门迎接我们,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班主任,很是诧异,他先请班长坐下,然后把我拉到一边,附耳问道:

    “你们于老师怎么没来,这小姑娘不是你们班的班长吗?”

    我歪了歪嘴,“于老师跟你不熟,怕你揍他,于是班长就替他来了——我在电话里原本就说了是班长来不是班主任来啊,你没听清吗?”

    老爸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你们的于老师胆子也太小了,每次开家长会,他都不敢跟我说话,我还以为这次他终于开窍了呢!不过,你们班长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事情啊?她看上去一脸严肃,好像对我很不满意啊!”

    “没事,”我没心没肺地说,“你当大学教授的时候,不是教过很多女大学生吗?现在连一个女初中生都对付不了了?”

    在我的鼓励下,老爸重新坐到了班长对面,隔着一张茶几坐在两张沙发椅上面的他们,像是两个交战国家的谈判代表。

    我则坐到靠门的那张床上,饶有兴味地旁观起来。

    从班长的表情变化中可以看出,她稍微有点后悔。

    归根到底,家访应该是老师的责任,以一介学生之身越俎代庖,面对自己同学的家长,终究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见到我的老爸文质彬彬,虽然称不上慈眉善目,但也是一张标准的好人脸,班长在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悄悄看向我,似乎在纳闷我们父子俩的长相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不同。

    喂喂,班长你不会在质疑我不是亲生的吧!我和老爸的血型都完全一样的!身高(还有该死的短腿)都是遗传自老爸啊!

    班长暗中对着自己裙下的大腿捏了一把,让自己集中精神,在她看来,不管我老爸把自己包装得多好,也不能改变他不负责任,让儿子替自己经营成人用品店的事实。

    “您好,我是初二(3)班的班长舒莎,是叶麟的同学。”班长首先自我介绍。

    “幸会幸会,”老爸做出一副热情过头的样子,“我是小麟的爸爸叶远峰,经常听小麟提起他们班的班长的。”

    班长脸色微红,似乎想问:“他是怎么提起我的?”但是终于清了清嗓子,切入正题,“那我就叫您叶叔叔了,叶叔叔,冒昧地问一句,您一个人经营……经营成人用品店,有困难吗?”

    没想到会被班长突然问起成人用品店的事情,老爸一下子尴尬起来,“应该不算困难吧?”

    “那,既然不算困难,您为什么要让您的儿子,还未成年的叶麟,来插手成人用品店的业务呢?往小了说,这会耽误他的学习,往大了说,会扭曲他的世界观也不一定啊!”

    啊,班长你一番苦心我心领了,可是你这些话应该在小学的时候跟我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我的世界观早已经被严重扭曲了啊!

    因为班长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所以她的语气不免咄咄逼人起来,无形的正义魔人气场顿时蔓延了整个房间,老爸在座椅上不由得矮了一截。

    “那个,班长,你听我说……”老爸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理由辩解。

    “您不用叫我班长,叫我舒莎就可以。”班长仍然是正襟危坐,正义凛然。

    我突然意识到,老爸虽然当过大学教授,但正是因为当过大学教授,才不擅长对付女学生吧!老爸监考的时候,有女学生把答案抄在大腿上,遇到不会的题就掀起裙子看一下,老爸也无可奈何。更重要的是,后来还有女学生追着老爸要和他搞师生恋啊!老爸说不定对女学生有心理阴影呢!

    “那个,舒莎啊,我一开始,也不同意小麟帮忙经营网店的……”

    “那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呢?”

    “因为,我有时候喝醉,会昏睡一整天,没有小麟帮忙,就耽误给顾客发货了……”

    班长的目光不由得飘向冰箱的方向,老爸自作聪明地把喝光的啤酒罐都放在冰箱顶上,但是没能逃过班长的法眼。

    “叶叔叔,难不成,您有酗酒的恶习吗?”

    虽说是疑问句,但是看班长的眼神,明明已经是确定了的。

    “也不是天天喝……”

    “请您把酒戒了吧!”

    “诶?”

    “叶麟是单亲家庭,本来受到的关爱就比较少,您再酗酒的话,对他的成长非常不利的!您在喝醉的时候没有打过他吧?”

    同时向我投过来质询的眼神,似乎希望如果我老爸对于这一点说谎,我能够勇敢地指出来。

    这一点班长可是多虑了,老爸不管是清醒还是喝醉,都从来没有打过我,相反他非常擅长和我讲道理,弄得我都快成半个哲学家了。

    “这个……我喝醉的时候人事不省的,应该没办法再打小麟吧?”老爸托着下巴,认真地回忆道。

    听说老爸会醉成那个样子,班长气得直哆嗦。

    “叶叔叔,您知不知道,无节制的饮酒,对您自己的健康也很有害的!”

    “您喝醉以后,叶麟不光要替您处理他本不该插手的成人用品店业务,还要担心您的健康——您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年纪,一旦父母得了重病,对孩子是怎样一种打击吗?”

    如同一语敲醒梦中人,老爸呆了半晌,低头道:“是我错了。”

    “诶?”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班长,对于老爸以家长之尊,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向儿子的女同学承认错误,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我这个做老爸的太没出息了,所以总是借酒消愁,还要小麟来照顾我,真是无地自容!虽说一下子戒酒做不到,但是我会努力减少喝酒的次数,尽量不要喝醉。另外只要我把手头的这一本大学教材编完,就立刻回家,从此不会再让小麟接触成人用品店的业务了!”

    “等等,您说您在编大学教材?”班长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老爸的气质像知识分子,这时候更疑惑了,她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大学教授会辞职不干,回家开丢人的成人用品店的。

    正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快速的皮鞋走路声,然后就是如同扫黄大队一样急促的敲门声。

    “叶远峰,你给我死出来!!”

    透过厚厚房门吼进来的,明明是任阿姨的声音。

    老爸浑身一颤,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心中暗叫不妙,任阿姨来的可不是时候啊!而且听她这语气,她对老爸极其不满啊?难道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任阿姨这次来找老爸,恐怕是为了……为了她怀孕的事情吧?任阿姨再怎么不想面对现实,也敌不过一根验孕棒出现的“两道杠”呀。

    “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老爸一边整理领带,一边急匆匆地走去开门,“小麟,你帮我招呼一下你们班长,我要是回来的晚,就别等我。”

    他再次冲班长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实在抱歉,这事耽误不得啊!”

    老爸将门打开一条缝,身体不自觉地堵住了任阿姨的视线,任阿姨没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任阿姨伸手进来,一把揪住了老爸刚整理好的领带,羞愤不已地喊道:“看你做的好事!!”

【468】 妹妹预定

    “嘘——嘘——”老爸拼命向任阿姨示意,“屋里有客人,是小麟和他的同学,别让孩子听见!”

    任阿姨抻脖子向屋里瞄了一眼,因为角度问题,只看见了坐在床上的我,我尴尬地向任阿姨挥了挥手,苦笑了一下。

    任阿姨也没理我,拽住我老爸的领带,就把他从屋子里拽走了,只留下班长和我面面相觑地看着。

    “怎么回事?”班长问,“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小芹的妈妈吧?”

    因为任阿姨曾经在小芹痛经的时候,开车来学校接过她,所以班长见过任阿姨也不足为怪。

    我觉得这件事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于是招认道:

    “就是小芹的妈妈,我跟小芹是青梅竹马,所以任阿姨自然跟我老爸也是邻居了,呵呵呵呵……”

    我都觉得我笑得像个白痴。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搬家了吗?”班长指出其中的疑点,“为什么任阿姨还会来找叶叔叔,而且和他说话非常不客气的样子?”

    “可能是你的错觉啦,”我辩解道,“任阿姨跟谁都是急脾气的……”

    “有些不对头……”班长双肘支撑在茶几上,十指交叉,思考的姿态蛮像eva里面的碇司令,“我记得小芹也是单亲家庭,难道任阿姨跟叶叔叔,到现在还有什么工作上的关系吗?”

    班长的直觉也很厉害啊!工作关系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关系倒有一些啊!

    班长拍了拍面前的茶几,“叶麟,你坐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诶?审完我老爸以后,要继续审我了啊!看样子是非要把家访进行到底啊!

    我觉得班长要拿我过一过未来审犯人的瘾,坚决不从,反而招呼班长坐到床上来,理由是坐到床上比较放松。

    “上椅子这边来!”班长再次招呼我。

    “不去,床上多好,你上床来!”

    突然意识到,和班长孤男寡女在宾馆里的我,说出“上床”这两个字,相当不合时宜。

    班长果然咬紧下唇,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好死不死的是,老爸这间房的楼上,此时又发出了相当可疑的床板吱嘎声,很快又夹杂了男性浊重的呼吸,以及女性冲上云端的尖叫。

    “老公,老公你好厉害!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根据经验,结婚以后的夫妻是很少会来宾馆的,天知道这女人嘴里的老公,是不是她真的老公,不过反正她说自己要死了也不是真的要死了。

    尼玛这宾馆也太不隔音了吧!怪不得整体价格比较便宜,主要吸引的都是大学生来开房呢!老爸成天晚上被这种无法忽略的噪音骚扰,怪不得工作效率越来越低啊!

    用膝盖想都知道楼上在做什么,班长立即被羞成了红脸,她从茶几后面站起来,严肃地说:

    “看样子叶叔叔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我今天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在楼上发出浓浓春意的现在,如果我留班长再呆一会,那就是其心可诛了。

    “班长,”我从后面追了上去,关上门来到了走廊,“我跟你一起走,你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再发生星期五那样的事就糟糕了。”

    仔细思忖一番之后,班长接受了我的好意,她似乎认为我也不应该继续在这间暧昧度逐渐升高的房间里呆下去了。

    尽管如此,她仍然倔强地说:“只要不是在狭窄的地方被他们堵住,我一个人是可以成功跑掉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我劝道,“你是为了对我家访才走这趟夜路,如果在路上出了危险,就是我的责任,与其出了事以后再负责,不如我现在就负起责任来,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回家。”

    班长饶有兴味地看了我一眼,“事后负责?你指的是什么事?之后你又要怎么责任?”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我,突然听见任阿姨的声音在走廊拐角处传了起来。

    “我不用你负责!我只要你跟我去把孩子打掉,你只要签字就行了!”

    尼玛任阿姨你怎么这么急性子啊!至少要出了宾馆再和老爸吵架啊!这下子惨了,班长何其冰雪聪明,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其中的猫腻班长能猜不到?

    果然,班长刹然停住脚步,极其震惊的表情告诉我,她已经知道老爸和任阿姨是“什么关系”了。

    接下来是老爸苦口婆心的劝说:“冷静,冷静一下!小生命是无辜的,如果他的小脑瓜知道我们要把他流掉,一定会非常伤心绝望吧?”

    “所以才要趁他还没长出脑子,快刀斩乱麻啊!”

    “人工流产对你的身体也有伤害的……”

    “总比生下来一个没名没分的孩子要强!”

    “那个,名分什么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倒是很愿意给你……”

    “你做梦吧!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红璃你这么说就太伤人了……”

    “不准叫我红璃!”

    为了避免和他们在走廊上碰见,双方尴尬,我带着班长走了安全楼梯,对于越来越习惯坐电梯的房客们,这里是寂静无人的所在。

    班长低着头下楼梯,面色如同罩上了一层薄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许久不曾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此时聊什么话题才是正确的。

    到了一、二楼之间的平台上,班长停下脚步,在后面问我: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对不对?”

    虽然班长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我只好尴尬地点头,“任阿姨和我老爸,因为禽流感的关系被隔离在这座宾馆里,后来出了点意外……”

    班长立刻警觉到,我方才招呼她坐上去的那张床,极有可能是我老爸和任阿姨“发生意外”的那张床,不由又气又恨又羞,幸好在黑暗中看不出脸色是否变红。

    其实不是那张床啦,是旁边的那张才对。

    “双方都是成年人,居然做事这么不负责任……”班长不悦道,“事先就没有为自己的孩子多想想吗?”

    我觉得班长有点求全责备了,“当时喝醉了,也没办法的。”

    班长更怒了,“果然是叶叔叔他酒后乱性吗?我就知道平常的他,绝对没有胆子推倒任阿姨的!”

    那个……其实是任阿姨她酒后乱性,逆推了我老爸的,不过就算是我说了也只能平添尴尬吧?

    “他们维持这种关系有多久了?”

    “诶?”我没反应过来,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只有过那一夜吧?

    听我说老爸和任阿姨只同床过一夜,班长不信。

    “别骗我,你以为是演电视剧吗?只有一次就能怀上孩子?”

    其实不是一次,是四次啦,不过我说了的话,只会让班长觉得老爸和任阿姨都是沉湎于**的色男色女吧?

    虽然对于各自单身了很多年的老爸和任阿姨来说,一夜四次也不算很过火啦……

    “刚才听他们的谈话,叶叔叔是想和任阿姨结婚,但是任阿姨不愿意?”

    除了都离过婚,都有一个拖油瓶以外,老爸和任阿姨真没太多共同点,一个得过女子散打世界冠军,在武术圈和电影圈里都声名赫赫,另外一个,自从走下大学讲坛之后,就只在diy男女和色`情论坛里面声名赫赫了。

    但是根据科学家研究出来的婚姻速配公式,相似的男女在一块未必会幸福,就好像红烧肉和排骨一起吃,太过油腻一样,有的时候就该红烧肉配青菜,排骨配豆腐,互补的婚姻才是美满的。

    从班长的表情看,她似乎也认为我老爸和任阿姨不是彻底没戏。

    “叶叔叔和任阿姨可能会结婚这件事,小芹知道吗?”

    班长问出了重要的问题。

    “应该还……不知道吧?”我苦着脸回答。

    “如果叶叔叔和任阿姨结了婚,小芹岂不是成了你的妹妹?”

    “嗯,理论上是没错啦……”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班长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好像有了什么值得高兴的发现。

    “上次你在超市里遇见我,跟我说‘只把小芹当成妹妹’,难道那时候你已经知道叶叔叔和任阿姨有可能结婚吗?”

    回忆了一下,我确实说过这种话,那时候我还想着要气跑小芹呢,所以不管老爸和任阿姨怎么发展,那时候我绝对是只把小芹当做预备妹妹来对待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班长陷入了一段古怪的沉默,再开口时,她正义凛然的风貌全部褪尽,居然还带上了一点少见的羞涩。

    “其实上次你说,只把小芹当成妹妹,我是有点怀疑的,现在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你和小芹是一块长大的,她比较黏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叶叔叔和任阿姨以后会不会结婚,你还是会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她吧?”

    这个……对我有点不好说啊!虽然上次在超市里,我的确没有对你说谎,但是这段时间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了,我对身为“预备妹妹”的小芹,已经做出了亲嘴摸胸脱裙子之类的事,两人差点就赤诚相见,偷尝禁果了啊!

    其实对于在“女朋友”和“妹妹”两个位置之间摇摆不定的小芹,我自己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对待她啊!

    但是此时如果对班长的问题加以否认的话,我岂不是就成了说谎话的骗子?而且假如任阿姨当真和老爸结婚的话,任阿姨对我和小芹的关系将会怎样看待呢?那时候小芹就是我的义妹了啊!

    被各种问题所苦的我,为了不长时间思考,让班长产生怀疑,只得硬着头皮说:

    “嗯,我会像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小芹的。”

    班长没有答话,而是抢在我前头走下了楼梯,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从她飘洒的黑发上来观察,她居然有点雀跃的样子?

【469】 后来居上

    当晚,我把班长一路送回了家,路上没有可疑人物接近,希望以后也不会有。

    我嘱咐班长,不要把任阿姨怀孕的这件事告诉小芹,小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班长点头答应,说她原本也不打算这么做,这是任阿姨应该亲口告诉女儿的事情,她绝不会越俎代庖。

    回到自己家以后,苏巧已经从超市买完了足够吃到下个星期的菜,还主动把购物小票交给我检查,我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了。

    因为这张购物卡是抽奖得来的,所以我并不十分珍惜,苏巧却觉得我是过惯了大少爷的日子,对钱不在乎呢。

    星期三的篮球比赛,如我所预料的,牛十力脚伤未愈不能上场,而4班因为上场比赛有两名主力受伤,也变成了人见人欺的软柿子(他们原本也不太强)。

    于是这场比赛,几乎变成了我个人的表演赛。

    正投,侧投,带球过人,三角传接,因为缺少灵魂人物而士气低落的4班,连做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上场比赛获胜,初二(3)班的同学对我们多了一份期待,于是这次来观战的男生女生都比上次多出不少,虽然主力得分手是我这个凶恶的家伙,但是在整个班级的荣辱面前,他们也很自豪地对别人说:“那个人是我们班体委。”

    就算是自己家乡的老虎,也希望比别的地方的老虎凶猛吧?人的攀比心理总是很奇怪的。

    在这场比赛里,为了收买人心,我继续给其他队员提供得分机会。

    运球技术出众,却因为个子矮,很少得到得分机会的尤晨,在我的鼎力支持下,得到了整整12分,在一个快速上篮之后,他享受着篮球擦过网兜缓慢落下的摩擦声,以及场下本班女生的欢呼,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话痨许立军得到了13分,擅长中投的皮泽光得到了15分,他们两个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

    代替牛十力上场,专门盯人的穆中鸣,虽然一分未得,但是他这个看破红尘的预备佛教徒不在乎这个。(和校医不清不楚,疏于训练的孙羽,我没让他上场)脚上绑着绷带,在场下观战的牛十力,就十分不满意了。

    “这个球明明不要传出去,自己投,进的机会更大的!叶麟可真胆小!”

    牛十力向身边的人抱怨道。

    我对于他的妄加评判一笑置之。

    没学过《君主论》的牛十力,自然不会明白,在球场上不知胆怯为何物的我,为何要把一个可以自己得分的球,传给尤晨,而且在尤晨投失之后,还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下次努力的。

    初中政治讲到,主观能动性是人区别于物的特点,我倒不觉得我和银行门口的石狮子,主要区别就在这一点上,但是无疑的,提高其他队员的主观能动性,是和沈少宜所在的2班,决胜的根本!

    另外在那场比赛中,我能得到多少传球也靠他们了!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被我最后一个瞎猫碰死耗子的三分球,改写为68:52,我个人独得28分。

    在我和牛十力的打赌当中,上一场我是跟他差距22分的,这下子我不但追上,而且反超,领先牛十力6分了!

    虽然在下一场决赛中,我的任务仍然很艰巨,但是在沈少宜和刘坏水手里拿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预见的,我们班下一场比赛,整体得分都会大大缩水,这是我的危机,也是我的机会!

    其实我总觉得,这场跟4班的比赛,我原本可以拿下更多分的。

    都怪小芹干扰了我的注意力。

    因为上场比赛不敢给我大声加油,小芹这次改变了方式,她举着一个大号的磁性粉写字板,用文字给我加油,有时候还会加上图画。

    尼玛这明明就是《乱马1/2》中熊猫老爸,和《银魂》中伊丽莎白的做法啊!它们因为不会说话才举牌子,你又不是哑巴,干嘛要学它们恶意卖萌啊!

    “叶麟同学好厉害!”

    “加油!!”

    “o<(=°w°=)>0”(好像是猫的东西)“最喜欢叶麟同学了”

    “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吗?”

    “再进一个球就代表同意咯?”

    我勒个去!你这是加油还是聊天啊!在场下围观的学生里面,有三分之一在看你的牌子啊!羞耻度爆表啊!而且你总把我的名字写在上面,让我也跟着你一起羞耻了啊!

    被小芹用零食收买的大喇叭,倒觉得这是一件蛮有趣的事,在小芹胳膊发酸的时候,还代替小芹举着“加油”两个大字。

    在小芹用写字板对我进行语言轰炸的同时,我还能得到28分,连我都佩服我自己,我爸爸的儿子真不是笨蛋,我爷爷的孙子果然是天才。

    隐约觉得,小芹好像从哪里听说了,如果我带领初二(3)班获得年级组冠军,就可以去班长家免费蹭饭,她一定是盼望我们班能输掉吧?真是恶意满满,其心可诛。

    比赛结束时,同一时间举行的女子排球赛也结束了,我们班又毫无悬念地获得大胜,唯一值得惋惜的是,我又没能看见班长排球短裤下面的长腿。

    听说我们轻松赢下了4班,我得到了全队最高的28分,已经在外面套上长裤的班长过来祝贺我们,并且对我说:

    “只差一场比赛了,你加油啊!”

    班长,你真想给我加油的话,就别在排球短裤外面再套一件长裤嘛!天气这么热,让我的眼睛吃点冰激凌也好嘛!

    回到教室以后,我才发现,小芹的写字板貌似经过巧匠的改装,用来握举的手柄可以折叠并藏在写字板的背面(手柄侧面还有一个专门放笔的凹槽),这样写字板就可以放进书包里了。

    “谁给你做的?”我很怀疑小芹自己有这么凶残的改造能力。

    “是菜市场的修鞋大叔啦~”小芹极其欢快地回答道,“叶麟同学,咱们放学后要到哪里去吃晚饭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你一起吃晚饭了?”

    “诶?叶麟同学怎么说话不算数啊!叶麟同学不是用进球来回答我了吗?”

    “咱们不聋不哑,为什么要一个用写字板提问题,另一个用进球来回答啊!给我正常一点!你的脑残快要传遍全校了!”

    “对不起喔……”小芹说,“叶麟同学不喜欢这块写字板,我回家就把它杀掉吧!”

    “喂喂,明明是个无机物,干嘛说成是有生命的东西啊!它自己又没有主观能动性!留着它!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比如,我去黑板上回答自己不会的问题,小芹可以靠这个给我提示啊!这才是写字板的正确用法好不好!

    临近放学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唐江的电话。

    毫无新意,他找我,无非是为了“小红”的事,他死乞白赖地管我要小红的联系方式,还说自己调查了舒莎姐弟俩,发现她们在冬山市没有类似小红的表妹,唯一的线索还是在我身上。

    我不厌其烦,于是编瞎话说“小红得到了住在北极圈的某个远房舅舅的大笔遗产,出国了”、“小红获得了神舟十一号飞船的体验席位,正要升天”,结果我这么有创意的瞎话,唐江居然不信。

    我只好动用老办法,把唐江加入了手机黑名单,结果他非常执着,居然又用公共电话打了过来。

    思来想去,这都怪舒哲!没事留我的电话号码干什么!你故意说错一位数字也好啊!你不是挺机灵的吗!

    又想起舒哲前天收了我的情报费,只是姐姐写在日记上的“想上同一所高中”,就收了我100块钱,真是黑心。

    被唐江骚扰了半天,迁怒于舒哲的我,准备实施火球叔前日的建议,让舒哲吹安全套来卖!反正这些“爱心红唇tt”会有一部分利润捐给特殊教育学校的,这是做善事嘛!

    啊!我真傻!我突然意识到,那50片将要过期的安全套,我不应该送给曹导演啊!应该留给舒哲吹嘛!

    于是我赶在放学之前找到曹公公,问:

    “前天我送给曹导演的50片安全套,曹导演还没用完吧?”

    曹公公笑道:“师傅您真会开玩笑,两天用50片安全套,您当家父是狮子啊!”

    公狮子的确能在一天内交配50次以上,不过每次时间都很短,是著名的快枪手,相比之下,猪的**却有30分钟,这两条动物冷知识我当年是一块看的,看完猪的那一条之后,后面的其他知识我完全都没有印象了。

    “既然曹导演没有把安全套都用完,那就还给我10片,我有用!”

    对于没有节操的曹氏父子,我也不必做出很有节操的样子,所以送出去的东西,我好意思再要回来。

    “没问题!师傅有需要,做弟子的怎么能不鼎力相助呢?”曹导演满口答应,“不过我昨天看了一下那些tt的保质期,到这个月末就要过期了啊!师傅您一下子要十个,可得抓紧了用……”

    说着,曹导演把目光瞥向正和大喇叭聊天的小芹。

    谁说我是要和小芹用这些tt啊!我明明是和舒哲用嘛!

    不,不好,幸亏我没说出来,不然更容易被误会了。

    曹公公答应明天把tt给我带回来20片,反正剩下的30片,在过保质期之前,曹导演也用不完。

    不过暂时没法让舒哲去我家了,苏巧在我家住着呢!

    在学校里找个僻静的角落,让舒哲给我偷偷吹也不是不行,但是吹气膨胀以后的tt,我又该怎么带回家呢?

【470】 滴溜溜的钻戒

    放学以后,我到底是没有和小芹一块吃晚饭——我觉得跟这个相比,老爸和任阿姨昨天的讨论结果,显然更为重要。

    吃完苏巧准备的晚饭以后,我把自己锁在大屋,用手机给老爸打去了电话。

    昨晚我就曾经给老爸打过电话,但是没能打通,今天不会又没人接听吧?

    “喂?你找谁?”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醉醺醺的女人的声音,语气相当蛮横。

    我擦是任阿姨啊!这么晚了,我打老爸的手机,为什么是你接起来的啊!

    “任……任阿姨,”我心惊胆战地问,“我老爸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老爸是谁?——问你妈去!”十分不清醒的任阿姨,一开始并没有听出我的身份,稍候她才恍然大悟道:“喔,你是问叶远峰啊?他死了!”

    死、死了!?任阿姨你太过分了吧!就算我老爸不小心让你怀了孕,你也不能把我老爸打死啊!而且你事后还把被害人的手机带在身上,是要闹哪样啊!

    任阿姨虽然脾气火爆,但绝对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程度,所以我觉得任阿姨说的只是气话。

    “那个,任阿姨,我有张卷子需要老爸签字,您帮我招呼一下老爸可以吗?”

    电话那边传来脚踢某物体的声音,“起来!你给我起来!”

    某物体(估计就是我老爸)毫无反应。

    任阿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叶远峰他醉死了,醒不过来了!我……我也要睡了……”

    电话还没挂断,我就听见了任阿姨扑到在床垫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酒醉之人特有的沉重呼吸声。

    你们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老爸醉倒也就算了,任阿姨是孕妇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啊!人家都是药物流产,你这是要酒精流产啊!

    隔日,我才从终于醒来的老爸口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星期二,我和班长去宾馆对老爸进行“家访”,结果老爸被任阿姨拉走了,任阿姨和老爸说了她怀孕的事,并且要老爸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老爸是菩萨心肠(或者说叫妇人之仁),扫地时见到一个甲虫,都要扔到窗外让它自由飞翔,对于自己的骨肉,当然更不会希望随随便便地流掉。

    任阿姨那边态度却很坚决,她不想生出这个没名没分的孩子,而且跟自己的女儿也没法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无痛人流,一了百了。

    老爸虽然又心软又优柔寡断,但并不傻,他知道任阿姨的朋友圈子有一半的外国人,思想开放得很,如果任阿姨只是想去做人工流产,随便找个男性朋友,就可以冒充孩子的父亲签字,根本没必要过来找自己。

    于是老爸壮着胆子问任阿姨:“咱俩要不要结个婚试试?”

    当即被任阿姨一拳打在小腹,倒地不起了。

    之后任阿姨被一通导演的电话给叫回了剧组,所以老爸没能继续做任阿姨的思想工作。

    但是老爸也没闲着,他发短信让任阿姨第二天再来找自己,然后一个人披上外衣,信步走到横穿冬山市的大宁江边,吹着夜风,思考了两、三个小时。

    虽然老爸没有细说,但是我觉得,老爸这个像是宗教仪式的行为,是为了向过去的自己告别——当年他和艾淑乔谈恋爱的时候,最常路过的地方就是大宁江边了。

    在这之后,他走进江边的大型商厦,用他这一生中少有的果断,取出银行卡中一半的存款,买了一枚大号钻戒。

    这就是第二天任阿姨如约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为什么能单膝跪地,取出戒指向任阿姨求婚了。

    任阿姨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可能是没想到书呆子也会有这样的勇气吧,在老爸故意调暗的宾馆灯光里,天鹅绒方盒里的钻戒闪着星星点点的辉光,任阿姨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我上次结婚时,钻戒比这个大得多,又有什么用!”

    任阿姨坐到茶几后面,武术指导充满英武之气的脸上,掩不住寂寞哀伤的表情。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甜言蜜语说得比百灵鸟都动听,结果呢?还不是风流成性,对爱情一点也不忠诚,满脑子只想着‘zuo'ai’、‘zuo'ai’、‘zuo'ai’?我要是国家元首,就立法规定,出轨的男人都要和母猪关在一块!”

    老爸很好奇出轨的女人要和什么动物关在一块,但是没敢问出来。

    “我……我绝不会出轨的……”老爸弱弱地保证。

    “你?”任阿姨讽刺地看着老爸,“你以为只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会给你背叛我的机会了?——给我拿酒来!你冰箱里肯定有酒吧?”

    “你怀孕了,不能喝酒的……”

    任阿姨不顾老爸的阻拦,自己去冰箱里拿出了两提啤酒,老爸听了班长的告诫,正打算约束自己喝酒的次数,所以剩下了这么多。

    拉开拉环,就仰脖往嘴里倒酒的任阿姨,仿佛这种泡沫饮料能治好自己“怀孕”的这种病似的。

    担心任阿姨身体的老爸,过来试图夺走啤酒,结果被任阿姨一拳捣中腰眼,疼得趴到地上去了,没能完成求婚使命的钻戒也从衣袋里滑了出来,滴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老爸强忍疼痛,没有去捡钻戒,而是坐到任阿姨的对面,继续劝她不要喝酒。

    “我愿意喝,你管呢?”任阿姨我行我素,“就凭你那两下子,能阻止我喝酒吗?”

    老爸思考了一会,严肃地说:“那你一个人喝也没意思,我陪你喝。”

    任阿姨很惊讶老爸会这么说,稍候她才发现,老爸明知道用暴力阻止自己喝酒,没有成功的可能,就拼命往自己喉咙里灌酒,试图把大部分啤酒都喝光,这样任阿姨想喝也没得喝了。

    喝酒速度的比值,大概是任阿姨喝一罐,老爸就喝三罐吧。

    两人都喝得这么急,很快就醉醺醺的了。

    任阿姨一手拎着半罐啤酒,一手拄着脸,看着老爸发笑。

    “就凭你……嗝……也想跟我拼酒吗?要不是肚子里有东西,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

    此时老爸血液中的酒精含量是任阿姨的三倍,他陷入了酒后吹牛模式。

    “你……你不服的话,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咱们俩再来比啊!”

    “做你的美梦吧!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被啤酒淹死了呢!”

    “不……不可能!咱们俩的孩子,一定酒量很好,他顶多喝醉了睡大觉而已!”

    滚落到墙角的钻戒,反射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散碎光点。

    “戒指是假的吧?”任阿姨不留情面地说,“这么大的钻石,你买得起吗?”

    如果是平时,求婚被拒的老爸,也许就不做反驳,任凭任阿姨猜测了,但是此时他处于酒后吹牛模式,不服输的他找出钻戒的发票,当做证据递给任阿姨看。

    “不愿意嫁给我也不要紧,但你说钻石是假的,也太伤我的心了……好歹花了我一半的积蓄呢!”

    “诶?”看清了发票上金额的任阿姨很吃惊,“如果这是你一半的积蓄,那么你比我想象得有钱啊?——你为什么没有再婚呢?”

    成人用品店的收入,多年算下来也是很可观的,而且我和老爸没有什么特别费钱的爱好,能攒下一些积蓄并不奇怪。任阿姨最初显然是把老爸没有再婚的原因,解释成经济条件不允许了。

    老爸猛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把罐子砸在茶几上,沉默不语。

    任阿姨突然回忆起来,当年两人还是邻居的时候,总有一个梳着辫子的女大学生来找老爸(还总喂我糖吃),谁都能看出她对我老爸有意思。

    “说起来,当年小娟不是特别喜欢你吗?”任阿姨居然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你带着叶麟去北京旅游的时候,她过来看见你家门锁了,还很着急地问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样送上门的你也不要,你眼界太高了吧?”

    “我是她老师,”老爸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些神智,“我们不能搞师生恋。”

    “那时候你已经不是老师了啊!”

    “但是小娟还是我的学生!她有更好的未来,我不能耽误她!”

    “诶?看不出你还挺有良心的。”

    “你呢?你为什么不再婚?”轮到老爸提出问题了。

    任阿姨把身子向后一靠,“朋友越多,越觉得男人不可靠,有些明明结了婚的男人,居然还打我的主意,而且小芹的事已经够我烦了,我和家里老爷子的关系也不好……”

    “我没记错的话,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应该是香港电影界的人吧?听说他一直在积极谋求和你复婚?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哼,电影界的人?”任阿姨以戏谑的口吻重复道,“电影只是他们家族的伪装而已,都怪我当年没看清楚,居然会上了贼船!至于霍振邦想跟我复婚,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背叛过我一次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的!”

    “那个……”老爸手指蘸着啤酒沫,在茶几上画着圆圈,以不符合他年龄的方式卖萌道:“如果你嫁给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任阿姨呷了一口酒,“口说无凭。”

    老爸沉默了一会,“在小麟长大的这14年里,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对象的也有不少,可是我总是忘不了小麟的妈妈……”

    “等等,”任阿姨打断了老爸的话,“那个姓艾的女人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她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没骨气,总记着她?”

    “唉,毕竟是初恋啊。”老爸叹了一口气,巨大的忧伤向胸口袭来,使他在任阿姨面前掉了几滴眼泪。

【471】 裙子和短裤

    老爸和任阿姨一边喝酒,一边进入了类似《中国好声音》的“谁敢比我惨”环节。

    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在这种选秀节目上,总少不了这种唱歌之前的重要铺垫,像什么“小时候家里穷”、“参赛前夕爷爷病逝”现在已经拿不出手了,要想感动观众,拿个名次,至少也要死两三个爹妈,身患七八种不治之症,最好演出的时候再坐个轮椅出境,顺便吐几口血,绝对效果拔群,让观众泪如尿崩。

    于是,老爸眼泪巴叉地诉说自己美好又痛苦的初恋,任阿姨作为参赛选手不干了,立即把自己的不幸遭遇也抖了出来,总之就是自己涉世未深,被小芹父亲的甜言蜜语给忽悠了,结果所托非人,搞得离婚收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就是醉醺醺的任阿姨所得出的结论。

    跟任阿姨相比,老爸摄入的酒精更多,也更醉,按照通常的模式,他一旦喝醉,就会叫艾淑乔的名字,然后边哭边喝,酒都变作眼泪流出来。

    今天也是这样,他去大宁江边静思三个小时,试图向过去告别的“仪式”居然没有什么效果,艾淑乔在他体内留下的毒素可真厉害。

    老爸这副可怜相,任阿姨看了就生气。

    本来任阿姨谈起自己的感情坎坷,是希望老爸安慰自己几句的,结果老爸那副惨兮兮的德行,若是放在选秀舞台上,甭管会不会唱歌,观众的同情分肯定已经到手了。

    “你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她不要你了,你在这哭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老爸仍然解不开这个心结。

    “好哇!你刚才明明向我求婚,结果你还是忘不了前妻吗?”任阿姨一拍茶几,“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谁会犯傻嫁给你?”

    被任阿姨指出这一点,猛然醒悟的老爸,嘴唇颤抖地没有说话,一边在心里斥责自己没用,一边觉得对不起任阿姨,于是抢过桌上的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往嘴里倒,誓要尽可能多地把啤酒喝完。

    然后他就醉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任阿姨却明白,老爸是担心她的身体,才会抢着喝酒,这样剩下的啤酒就不多了。

    于是,任阿姨一边对着趴在地毯上,如同死掉的狗熊一样的老爸,慢慢地喝完了剩下的几罐啤酒。

    “忘不了前任”这个明显会在男女交往中减分的属性,由于老爸用情至诚,把这个属性登峰造极为“即使过了14年也忘不了前任”,反而成了任阿姨心目中会加分的属性。

    任阿姨的前夫,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就是因为婚后不改风流本性,拈花惹草,最终才被任阿姨抓奸在床,导致离婚的。

    所以在任阿姨心目中,“对爱情忠诚”这个属性,是超越其他一切的存在。

    尽管如此,任阿姨也没有脑子一热答应老爸的求婚,况且老爸已经醉的像死猪一样了。

    我给老爸打过去的电话,也是任阿姨接起来的。

    同样喝的头昏脑涨的任阿姨,当天也留在宾馆过夜了。

    不过这回真的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任阿姨醉得沾床就睡了,老爸则是堆在地毯上睡了一夜,并不是床不够用,而是他起不来了。

    当晚没回家的任阿姨,让小芹觉得稍微不寻常,虽然妈妈通宵不回家不是第一次,但是以前,总要打个电话,发个短信,说明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的,当晚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叶麟同学,要来我家吗?”独自在家的小芹给我发来了短信。

    “妈妈今晚好像不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啊,叶麟同学来给我壮胆子吧!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睡……”

    “天气这么热,谁要和你抱在一起睡!”

    我如此回复道。

    幸亏没有答应小芹的要求啊!如果我去了小芹那里,当晚不就是两人的父母睡在一起,父母的孩子又睡在一起了吗!

    苏巧坐在客厅里看的选秀节目,正好插播了妇炎洁的广告。

    我听在耳朵里,不由心惊。

    下星期三的那场跟2班的决赛,就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是能够成功去班长家蹭饭,还是哭着喝下妇炎洁,只看我在场上的表现了!

    心里不踏实的我,在沉沉夜色中出了门,打算跑跑步,做一些体能练习。

    不知不觉跑到了青姿学园附近,熊瑶月曾经“助人为乐刷人品值”的大广场上。

    每到夏天,这里都有夜市,虽说不至于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程度,但也是繁星点点,顺着两边的摊位看过去,如同一条白炽灯组成的银河。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艳丽的色彩。

    是迷你裙。

    红色印花迷你裙。

    虽然很短,却不会给人卖弄风骚的感觉,而是穿出了一种很阳光很活力的色彩。

    迷你裙下边的大腿,是小麦色的。

    其中一条腿的膝盖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所以,正确答案是,穿迷你裙逛夜市的,是熊瑶月啊!虽然她在学校偶尔会穿校服裙,但是像这种羞人的迷你裙,她从来没有穿过啊!为什么今天她要穿迷你裙啊!

    难道说,有约会吗?既然校草沈少宜喜欢她,其他男生一样也可以喜欢她吧!熊瑶月穿着迷你裙赴约会的话,就说明至少也不讨厌对方啊!

    混蛋啊,对方到底是谁啊!有了男朋友居然不告诉闺蜜,真是太见外了!

    不好,我不小心把自己套入闺蜜模式了,我明明是男的。

    和熊瑶月保持了一段距离,偷偷观察的我,心情比较紧张。

    其实,和熊瑶月平时常穿的短裤相比,迷你裙不见得更短。

    但是裙子和短裤有一个根本区别。

    风力能把裙子掀起来,让女生走光,却对短裤无能为力。

    远远跟在熊瑶月身后的我,难道是在期盼刮来一阵风,好看到熊瑶月走光的春色吗?

    绝对不是啊!我应该没有那么好色啊!我只是好奇熊瑶月今天为什么穿得这么有女人味而已!

    另外为什么今天晚上连一点微风也没有啊!前天明明风力又强又冷,把我的腿都吹抽筋了!

    熊瑶月在一个卖服装的摊位停了下来,和摊主谈了一会价格,然后拿起一条短裤,走进铁架子支撑起来的简易帐篷中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叶麟?你怎么也来了?快过来帮个忙!”

    熊瑶月热切地挥手招呼我。

    我只得装作跟她偶遇的样子,慢慢走过去——我这才发现,这家服装摊位是主营各种男女短裤的。

    “来买衣服啊。”我随口问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总盯着熊瑶月的迷你裙裙端。

    “是啊,买短裤,我最喜欢的那条被我磨出了窟窿,勉强穿的话,内裤和屁股都要从窟窿里露出来了。”

    虽然穿着极富诱惑力的迷你裙,熊瑶月讲起话来还是不拘小节。

    “叶麟,你来得正好,帮我挡着点。”熊瑶月说着就抬起一条腿,想要试穿店家的短裤。

    “诶?别在广场上穿啊!没有更衣室吗?”我急忙阻止,熊瑶月穿着迷你裙本来就极易走光,她抬起腿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她臀部的诱人弧度,以及被晒黑的小麦色,与原本雪白肤色之间的奇妙分界线啊!

    熊瑶月撇了撇嘴,“到夜市上来便宜货,哪来的更衣室啊?我穿裙子就是为的试短裤方便,直接套上就可以了,如果是穿短裤来的话,岂不是要穿了再脱,脱了再穿,内裤和屁股都被广场上的人看光了?”

    原来是这样吗?不是赴约会啊!为什么会有一种稍微安心的感觉呢?

    接下来我负起责任,用宽阔的身躯挡在熊瑶月的外侧,用后背对着她,以免我勾起我的非分之想。

    熊瑶月很快就在迷你裙内部套上了短裤,她拍拍我的后背,让我转过身去,恐怕在她眼里,我这个闺蜜就算是直愣愣地用眼睛盯着她试衣服,她也不会在意吧?

    “穿起来倒是还蛮合身的,”熊瑶月做了几个类似游泳下水之前的预备活动,然后突然对着我撩起裙子,问:“你觉得好看不?”

    啊啊啊啊啊别吓唬我啊!虽然你在裙子里面套了一条短裤,但是这个动作还是让人误会度300%啊!一个路过的小孩子马上被妈妈蒙住了眼睛啊!一个老大爷耳聪目明地把目光移过来了啊!他们还以为你在问我内裤好不好看呢!

    熊瑶月挑的是一件牛仔布的短裤,很符合她运动少女的风格,只是我仍然觉得她牵起迷你裙边,让我评判她裙下的内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再试试这一条吧!”见到我过来,买短裤的摊主不知为何热情了许多,反正绝不是因为我的相貌。

    摊主这回拿过来的是一条印着美国国旗的短裤,熊瑶月很高兴地又试穿起来,当然我还是负责遮挡的任务。

    “诶?这一条有点紧啊?”熊瑶月边试边说,“难道我真的屁股很大?”

    “没有那回事,刚刚好的。”不知不觉中,我把沈少宜说过的话向熊瑶月复述了一遍。

    “嘿,你还挺会安慰人的!”熊瑶月呵呵笑道,“老板,就给我刚才那一条吧。”

    掏钱给老板,等着老板把短裤装进包装袋的熊瑶月,可能是穿不惯迷你裙,觉得腰部有点痒痒,于是一点也不淑女地伸手挠了挠。

    站在她身后的我这才注意到,她穿脱短裤的时候不够小心,身后的迷你裙被夹在了t恤下方,让她像一只顾头不顾尾的呆头鱼一样,后面全部走光了啊!

【472】 证据

    穿着很有女人味的迷你裙的熊瑶月,在迷你裙的里边,却穿了一条很低龄化的纯白内裤,内裤表面上还绣着一只卡通熊啊!

    穿着小熊内裤的小熊,这种好似绕口令的评价立即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

    虽然对自己姓熊感到很纠结,但是从内心里面并不讨厌熊吧?尤其是外形小巧、足够卖萌的那种熊,所以才会喜欢“维尼”这个表面上不含熊,其实本质还是熊的称呼,并且贴身穿着小学生品味的小熊内裤吧?

    在夜市的灯光照明下,熊瑶月不小心被t恤掖起来的裙边,使得她臀部的3/4都暴露在我的视线下——果然是不习惯穿裙子啊!

    跟被风吹起来而走光不一样,看这个不需要动态视力,由于我们背靠简易帐篷,所以从角度上来说,这是我一个人独享的美丽风景欸!

    心砰砰地在跳啊!有一种犯罪的感觉啊!我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阳光在熊瑶月皮肤上留下来的黑白分际线了——从下半身来判断,熊瑶月被晒黑的地方应该止于泳装不能遮盖的部位,在泳装范围之内,应该还是天然的白色啊!

    熊瑶月接过卖家递过来的包装袋,就要大大方方地走开。

    我赶紧从后面把她拦住了。

    “怎么?”熊瑶月转过头来问我,“你也要买一条吗?”

    “不是,”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的裙子,你后面的裙子没有穿好!”

    熊瑶月用手一摸,这才恍然大悟,“哎呀,好险,差点就公开展览了!”

    并没有显出普通女孩走光时的羞怯表情,好像露出内裤差不多相当于嘴角有饭粒一样的事情。

    把裙子整理好之后,熊瑶月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麦当劳冰激凌窗口,就请我去吃麦当劳甜筒,她说最近有五元两个的优惠,两个人一起吃很划算。

    心里好羞愧啊,“视奸”了熊瑶月半天,还要人家请我吃甜筒,于是我抢着付了钱,即使这样也没有减轻我的罪恶感。

    跟熊瑶月一起坐在广场长椅上吃甜筒,望着天顶不甚明亮的一颗颗星星,不禁让人涌起讨论理想和未来的冲动。

    “叶麟,你抢着付钱,难道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内裤吗?”

    熊瑶月问出了跟未来理想毫无关系的话题。

    我红着脸点头默认。

    熊瑶月笑嘻嘻地打了我一拳,“你真见外!咱们两个没有关系的!听说了吗,德国刚颁布法律,新生儿可以不用登记性别。性别这东西,估计以后就和高矮胖瘦一样,成为使用科技就可以轻松改变的东西了!”

    这个……不能不说熊瑶月对人类科技的发展太乐观了,改变胖瘦倒是可以依靠抽脂手术(还很危险,某个超女就是做抽脂挂掉的),高矮的话,人类现在还没有靠谱的手术来改变呢(否则郭敬明一定会第一个做这项手术)。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维尼,如果性别以后可以随意改变的话,你会选择什么性别啊?”

    “不知道欸——”熊瑶月把双手垫在后脑和长椅靠背之间,“我觉得做女生挺好,而且我也不是小芹那样会痛经的体质,不过科学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话,绝对要做两天男生来玩玩吧?”

    “叶麟你呢?你不想尝试一下做女生的感觉吗?”熊瑶月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到时候咱俩可以用临时性别相处一段日子喔!”

    “不想!绝对不想!”我猛力摇头,“你别说这种会让我做噩梦的事情啊!”

    “叶麟可真小气,我都把内裤给你看了……”熊瑶月仰望着星空,半开玩笑地说。

    总觉得,我在一系列误会当中,被熊瑶月认定是同性恋,因而有意无意地吃了不少熊瑶月的豆腐,虽然并非我主观故意,但还是挺卑劣的。

    从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提醒熊瑶月整理好裙子可以看出,我在不自觉地利用这项“优势”,谁知道熊瑶月以后会不会在我面前做出更不靠谱的事情,我又会不会把持不住,铸成大错呢?

    于是我决定,趁早不趁晚,应该趁这个机会,把这个天大的误会向熊瑶月解释清楚。

    “维尼,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对你说,你认真听好不好?”

    沉吟片刻之后我说道。

    熊瑶月很奇怪地望着我,“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偶像剧里要跟人表白一样啊?”

    “当成表白也可以,不过不是表白我喜欢谁,而是表白我的喜欢的类型……”我盯着熊瑶月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喜欢的类型是异性!以前你的认识都是错误的!我是异性恋,不是同性恋!!”

    熊瑶月露出“你别逗我”的表情,“开什么玩笑!上星期你说自己是双性恋,这星期又说自己是异性恋了,你调整自己性取向的速度也太快了!”

    “一点也不快!因为之前全都是出于你的误会!我从来也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我喜欢女人!!”

    因为很重要所以我重复了一遍,在公开场合这么大声喊出来,耻度还挺大的,不少带孩子的家长都绕着我走了。

    熊瑶月仍然很不相信,“证据在哪里啊?就凭你刚才看见我的内裤,稍微脸红了吗?话说图案是稍微有点幼稚,你别跟班长说啊,不然我自己也有点脸红……”

    “别跑题啊!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跟你讲清楚,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你以后不能在我面前没遮没掩的了,会被我吃豆腐啊!”

    熊瑶月坐正了身体,托起下巴,似乎在分析我为什么要说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话。

    “电玩城的那个止咳糖浆说你是同性恋,彭彭也说你是同性恋,如果你喜欢女人,他们干嘛要那么说?”

    止咳糖浆指的就是唐江,熊瑶月因为玩街霸把唐江赢惨了,两人发生争执,引得我介入,她才首次从唐江口里听说我是同性恋的。

    至于彭透斯,彭透斯完全没有说过我是同性恋,只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而已,不管是唐江还是熊瑶月,全都是穿凿附会,解读过度啊!不过彭透斯希望我未来成为跟他一样的基佬,倒是没跑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你觉得如果我是同性恋的话,小芹会总缠着我当她男朋友吗?”

    为了解释误会,搬出小芹来也是有必要的。

    “哈!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熊瑶月笑道,“谁不知道小芹是你的青梅竹马?哪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小芹肯定是把你当成亲人在对待啊,反正要是我的男朋友这么对我,我早就把他踢飞了。”

    好不容易下决心说出小芹的事,居然被轻而易举地否定了,这让我很有挫折感。

    “反正、反正我是喜欢女人的!家里电脑硬盘装的日本**可以作证!”

    急于说服熊瑶月的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切,照你那么说,贪官在电脑硬盘里存储几部红色电影,就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了呢!”

    “你……”我抓耳挠腮地想不出证明自己的办法,大庭广众之下,我总不能伸手抓住熊瑶月的胸部,然后让她检测我的小伙伴有没有起立致敬吧?

    “要不然你亲我吧。”熊瑶月突然说。

    “诶?”

    “看你急成这样子,我这个闺蜜也不忍心啊!我听说,真正的同性恋是没法亲吻异性的,你要是敢跟我亲嘴,就说明你至少是双性恋,我以后就不会在你面前太过随便了。”

    见我犹豫不决,她嘲笑道:“果然不行吧?我不是说过吗,要对自己坦诚,天生如此的事情,没什么值得羞愧的嘛!”

    熊瑶月那种真理掌握在她手中的姿态,很令人气愤,她见我没有行动,还主动向我翘起嘴唇,一副“我准备好了,是你这个胆小鬼不敢来吧?”

    脑子一热,我抓住熊瑶月靠近我的那条胳膊,把脸靠了过去。

    熊瑶月并不认为我敢真的亲她,仍然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等着我在最后一刻放弃。

    广场上有人在跳街舞,播放的音乐很有节奏感,我以每个节拍前进一厘米的速度,把我的嘴唇向熊瑶月的嘴唇贴近。

    两者仅有一只手掌的距离了。

    熊瑶月眼睛里的信心没有刚才足了,她贴在鼻梁上的那张创可贴,下方渗出了一滴冷汗。

    “哼,你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即使是这样,她也在硬充好汉,向我露出嘲讽的笑容。

    我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我,何况是被女孩子瞧不起?我心一横,抓住熊瑶月胳膊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并且不打算回头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啊……!!”

    熊瑶月发出平时根本不会发出来的,惊慌失措的尖叫。

    只差一毫米的距离,只差一毫米,我就能吻上那片柔软并充满青春活力的嘴唇,不过熊瑶月用那只仍旧自由的手,阻住了我前进的步伐。

    好粗暴的阻止方式啊!五根手指像是推挤破抹布一样,把我的脸推远了啊!你的大拇指都快塞进我嘴里了啊!

    我首次在熊瑶月的脸颊上看到了红晕。

    红晕和小麦色相混合,变成了紫蔷薇色,不过那代表的意思没有变。

    熊瑶月害羞了,她万没想到我真打算吻她,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我推开了。

    “怎么样?这回你相信我不是……”在较量中获胜的我感到很得意,不由得向熊瑶月自夸起来。

    没想到小腹上突然挨了一拳!没有防备的我顿时疼弯了腰。

    光是用拳头熊瑶月还不解气,她揪住我的双肩,对着我的脸又来了一记膝击!

    穿迷你裙实在不该做这个动作的,被迫弯腰低头的我,又不小心看见了熊瑶月的内裤正面,不过这回可是痛并快乐着了。

【473】 冰激凌、女孩和狗

    熊瑶月对我的攻击,有如《地下城与勇士》里面的街头格斗家,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如此火爆的场面,把广场上的人都给看呆了。

    “想强吻人家,结果悲剧了吧?”某个离我们最近的大妈向其他人讲解道。

    熊瑶月的反应如此之大,倒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把她当做女汉子、纯爷们,习惯成自然,以至于觉得就算是亲她一下,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仔细一想,人家毕竟也是豆蔻年华的女生啊,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一点,但是并没有随便到,连初吻也可以稀里糊涂交出去的地步啊!

    她让我亲他,只是从心里笃信我是同性恋,不敢真那么做而已,现在发现我竟然出乎了她的预料,她对我“喜欢女人”的宣言至少是半信半疑了啊!

    如此一来,所有从前在我面前展露身体,被我吃豆腐的场景,都在一刹那涌上心头啊!

    首先是作为替补队员和我们进行篮球练习,摔倒之后被我抓住了胸部;然后在彭透斯开的车里,误以为我俩都是同性恋,直接在后乘客位换衣服;尺度最大的一次,就是在小巷里裙下真空地跟我数次身体接触,如果换成是宫彩彩跟我做这样的事,宫彩彩一定会认为自己将来嫁不出去了。

    “混蛋,竟敢骗我!”熊瑶月对着我的运动鞋又来了一脚。

    由于广场上围观的人太多,这种极像是情侣吵架的情景,让我觉得很丢脸,我握住熊瑶月的双手手腕,让她消消气,有什么话到没人的地方再说。

    熊瑶月愤恨地瞪视着我,想从我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但是她用尽力气,才发现面对我这个斯巴达,自己的两条胳膊居然没法移动分毫,只有这时,她才会体味到身为女性的无力感,因此更加感到羞辱。

    “维尼,你听我说,”我趁机辩解道,“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同性恋,是你非要一直误会下去的!你还说你觉得同性恋很酷,咱们班没有同性恋很可惜——说不定是你在心里希望我是同性恋,所以才一直不听我解释吧!”

    仿佛被我说中心事,熊瑶月的瞳孔猛然缩小,但是内部的怒火并没有消退。

    她双手被制,想都不想地要抬腿踢我,我警告道:“你穿的是迷你裙,一抬腿就会被我看见内裤。”

    熊瑶月恨恨地把腿收回去了。

    啊,我终于又被当成男人了,虽然这是我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淡淡的惆怅呢?

    没想到这个时候,劝架的来了,极富哲理性的声音转移了我俩的注意力:

    “汪!汪!”

    是彭透斯出来遛奥巴马了。

    这座广场本来就距离青姿学园不远,彭透斯过来遛狗也并不稀奇,奥巴马仍然项圈上挂着“减肥中,请勿喂食”的告示牌,一脸郁闷的样子。

    “麟,还有维尼,你俩怎么打架了?”

    彭透斯表情和气地问。

    我松开了熊瑶月的手,她立即赌气地坐到长椅上,双手抱胸,并且翘起了二郎腿。

    “彭彭,原来叶麟不是同性恋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麟是同性恋啊。”彭透斯回答。

    熊瑶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真的没说过的样子……”

    我附和道:“本来就是嘛!唐江说我是同性恋,跟你一样是出于误会,源头也是从彭透斯这里来的——彭透斯你还记得那回事吗?你肩膀上扛着艾米,帮我对付一个带鸭舌帽的小混混,还有他的几个手下的那一次?”

    彭透斯笑道:“他们确实误会你跟我一样是同性恋,还生怕你把艾滋病传给他们,真是可笑啊。”

    说起来,唐江为了小红的事情,好像不是特别害怕被我传染艾滋病了,是爱情的力量大,还是他百度了一下,知道艾滋病不会被日常行为传染了?

    彭透斯泰山一样魁梧的身躯,谦虚温和的语气,总有一种平定人心的效果。

    熊瑶月虽然双手仍然抱在胸前,但是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已经放下了。

    “这么说,难道叶麟不是成心骗我,而是全部出于误会吗?”

    我总觉得今天的熊瑶月比平时要女性化,记得《科学美国人》杂志里有一篇研究文章指出:衣着会影响行为模式,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你穿一身黑西装上街,绝对比裸奔的时候要器宇轩昂。难不成熊瑶月因为穿了迷你裙,所以心理受到了暗示,变得不那么爷们了?

    彭透斯感到很奇怪,“麟在你面前装作同性恋,有什么好处?”

    “占我的便宜啊!”熊瑶月用力拍着长椅的铁质扶手,“我的胸也被他摸了,内裤也被他看了,他装成gay来泡我,我该不该生气?”

    彭透斯以征询的目光望向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非故意的同时,也默认熊瑶月说的大多属于实情。

    彭透斯雄壮的眉头间出现了一条刻痕,他清了清嗓子之后说:

    “这样严重的问题,只好让麟负起责任来了。”

    诶?彭透斯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事情如果放在宫彩彩身上,可以说是相当严重,但是放在熊瑶月身上,算不得十分严重吧?不用上升到封建时代,女子的白胳膊被人看见就要嫁给对方,那种不合情理的负责程度吧!

    “负、负责?”熊瑶月也有点意外,“我只是生气而已,我又没被叶麟搞大肚子,不用他负责的。”

    “不行!麟一定要负责!”彭透斯斩钉截铁地说,好像他一下子变成了熊瑶月的娘家表叔,我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彭透斯附耳跟我说了几句,我才恍然大悟。

    彭透斯对我说,这座广场上有哈根达斯专营店,他这次除了遛狗,第二个任务就是帮艾米买一只冰激凌,对于正在生气的熊瑶月来说,没有比哈根达斯更适合让她消气的东西了。

    于是我接替了彭透斯去买冰激凌的任务,在给艾米买回一个低热量的甜筒以外,就是给熊瑶月买回了一个她最喜欢的三球杯。

    远远地看见我手里拿着三球杯,熊瑶月的眼睛就亮了,但是她刚揍过我,有点不好意思伸手去接。

    “抱歉啊,”我说,“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的,只是你总不把我当男人,有时候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嘛……”

    熊瑶月把脸侧过去,装作不为所动,但其实在用余光观察三球杯有没有融化。

    最近被减少喂食,想吃东西想到发晕的奥巴马,见我把三球杯放到它能够到的高度,心下按耐不住,一跃而起,宽大的舌头眼看就要往三球杯上tian去。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熊瑶月身上,对于这个紧急情况的发生,反应速度慢了一拍,正当价值65元的三球杯要膏于犬口的时候,一直关注着三球杯状态的熊瑶月,突然断喝一声,上来就用类似警用擒拿术的方法,扼住了奥巴马的脖子!

    “混蛋!那是我的冰激凌,哪轮得到你吃!”

    自从身高体壮、一身黑衣的彭透斯走过来,本来围观的群众都被吓跑了,此时见到穿迷你裙的少女和一只哈士奇扭打在一起,大家又把目光转回来了,觉得真是百年一遇的奇景。

    奥巴马的哀嚎声,熊瑶月的叫骂声,混在一起真是热闹无比。

    熊瑶月终于用她的执着战胜了奥巴马,奥巴马在少女的扼喉攻击下自觉进入装死认输状态,透露出十足的弱者气息。

    不注意形象,蹲在地上掐狗脖子的熊瑶月,此时站起身来,也不顾及自己的手刚刚跟狗做过亲密接触,一把将我手中的三球杯夺了过去。

    理直气壮,如同三球杯是她通过奋战在比赛中赢来的一样。

    彭透斯说自己要趁着甜筒没有融化,赶快给艾米送回去,装死的奥巴马在地上被他拖了两步,打个滚又复活了。

    “汪!汪!”奥巴马装腔作势地对刚刚打败自己的熊瑶月,狂吠了两声。

    熊瑶月居然跟狗认真较起了劲儿,她也一脸凶相地吼回去:“汪汪汪!”声音比奥巴马还大,输了格斗又输了声势的奥巴马,夹着尾巴跟彭透斯回家了。

    吃完三球杯以后,熊瑶月的脸上洋溢了幸福的表情,我估计她已经不生气了,吃货还真是好打发。

    “叶麟,从明天起,你把物理作业借给我抄吧!”

    熊瑶月决定道。

    “诶?我都是收作业之前现写,可能来不及的!”

    熊瑶月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别气我啊!我早听说了,物理那么难懂,你居然能在宫彩彩开始收作业的时候现写,收到你那里就写完了!期中考试你物理也考了全班第一,你明明就是物理天才嘛!以后早点把作业写完了借我抄!那样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那……以后还是好朋友?”我试探地问。

    “好朋友多见外!”熊瑶月望着夜空说道,“你只要经常借我物理作业抄,咱们就是好兄弟嘛!虽然当不成闺蜜有点可惜,不过兄弟也是一样的!”

    看来,熊瑶月误会我是同性恋的事,终于被我扭转过来了,虽然以后要付出按时写物理作业的代价,但是能够被当做男人看待,还是蛮值得的。

    星期四,曹公公按约定,把20片安全套还给了我,虽然这些安全套是打算让舒哲吹成“爱心红唇tt”的,但是我既没有带口红来学校,又没法把吹好的tt带回家,所以只好暂时作罢。

    我把这些安全套装进书包夹层的时候,被时时刻刻盯着我的小芹给看见了。

【474】 吓死人的浪漫

    意外的是,被小芹看见我往书包里放了20片安全套,她却什么话也没说,装作认真预习下一节的数学课(其实书都拿倒了),对此视而不见。

    我惊异于她为什么突然变老实了,然而我在做完广播体操回来以后发现,书包里的安全套被人做了手脚,每一片,都被人用缝衣针扎了一个窟窿。

    小芹认真预习下一节的化学课,摆出“与我无关”的架势,嘴里喃喃道:“蜡烛燃烧的时候外焰温度最高……”

    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咱们班特准不用出广播体操的只有你啊!嫌疑人只有你一个!

    而且你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难道你以为,这些安全套是我准备在你身上使用的吗!把安全套的密封性破坏掉,你是想怀上我的孩子吗!

    别开玩笑了!现在任阿姨怀着我老爸的孩子,我都快为此愁得秃头了,要是再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我绝对英年早逝啊!

    “喂,你把我的安全套都戳破了是什么意思?”我以审讯的态度问小芹,“这是我家的商品,我还打算用来卖钱呢!”

    我说的是实话,虽然马上就过期了,但是可以让舒哲吹成“爱心红唇tt”,满足变态们的购买需求。

    “不、不是我用班长书桌里的缝衣针戳破的!”小芹仓皇得连作案工具都交代了。

    我鄙视地看着小芹,“要是我没发现,把这些安全套当成合格品卖出去了,有些计划外的孩子因此被生出来怎么办?如果有弃婴被扔在医院,那就是你的责任!”

    明显被我夸大后的指责,让小芹低下了头。

    “对、对不起,人家只是,想和叶麟同学生孩子而已……”

    这是14岁的健全少女应该说的话吗?这是极有可能成为我义妹的人应该说的话吗!

    我不由得开始同情起任阿姨了。

    眼看着小芹陷入自己当年的痴恋状态当中,却没办法阻止,一定非常揪心吧?

    何况现在自己又怀了孕,孩子的父亲是正是女儿男朋友的父亲?

    真难以想象,任阿姨要怎么跟小芹解释啊!难道任阿姨不打算解释,还是抱定主意要把孩子打掉吗?

    做广播体操回来的班长,很轻易地发现,自己放在书桌里的针线盒被人动过。

    倒不是她小气地不许别人用针线盒,而是患有强迫症的她,对缝衣针的摆放顺序特别敏感,她花了整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把缝衣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另外,熊瑶月果然来朝我要物理作业了,她翻了翻我的作业本,欣喜道:

    “理科作业的好处就是字很少,一眨眼就能抄完了!”

    吹着口哨离去的熊瑶月,惹起了小芹的强烈不满,她指着熊瑶月的背影说:

    “叶麟同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作业借给别人抄?我也想抄叶麟同学的物理作业啊!怕叶麟同学嫌我麻烦才没有提出来,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啊!”

    “我是用心良苦,希望你自己用功读书啊!”我言不由衷地说。

    “那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吧!”小芹要求道,虽然两件事毫无关系,我还是答应了。

    在小吃街的一个路边摊用过了午餐,小芹说要看看文教用品,拉着我走上了一条不经常走的路,结果文具店不知为何卷帘门紧闭,倒是人行道上有一个写粉笔字乞讨的人,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这名乞丐身体瘦弱,衣衫褴褛,戴着已经成为暗绿色的军帽,但是双目有神,写出的粉笔字更是虬劲有力,比我任何一个任课老师的板书都漂亮。

    有竖版的诗词“黄河之水天上来”,有横版的口号“钓鱼岛是中国的!”宋体、楷体,甚至小篆,无一不精,看得周围的群众啧啧称奇,不时有人慷慨解囊。

    对于这种不拉不扯,身怀一技之长的乞丐,我的印象是蛮好的,于是我把兜里的三块钱零钱放到了他的钱盒里。

    “我也想要!”小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然后她就走到乞丐旁边,指着乞丐手边的数支粉笔问:“大叔,能给我一支吗?”

    乞丐见小芹是跟我一道来的,又开口叫他“大叔”,就很大方地把粉笔给了小芹一支。

    于是小芹欢天喜地地拿着粉笔,在距离乞丐不到5米的地方蹲下来,也开始在地上写东西了。

    尼玛这是要干什么啊!你要抢人家的生意吗!虽然你的字体算得上娟秀,但是跟人家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啊!难道你要玩常见的那套学生行乞的把戏,写上“我家里穷即将失学”,或者“在陌生城市迷路需要路费回家”,你刚才说“你也想要”,你到底是想要什么啊!

    乞丐也很疑惑地回头看小芹,我走近一点,才发现,小芹不是在地上写东西,而是在画画啊!

    小芹不是要跟乞丐抢生意,而是作为“水芹老师”,发现乞丐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心里不服,想要用自己的画作吸引更多人啊!

    别丢人现眼了好不好啊!你画在人行横道上的东西,如果被美国间谍卫星拍了去,被白宫的正牌奥巴马看到,可能会把他气得吐血啊!别一脸得意地画那些自以为很优美的东西啊!

    小芹选择了一只猫作为模特,一只挺胖的猫,它卧在乞丐大叔身后不远处,不知道是不是乞丐大叔养的。

    刷刷刷,不到20秒,小芹笔走龙蛇,便完成了对猫的速写,不论是下笔的豪迈,还是收笔的冷峻,都极具大师风范。

    被当做模特的猫颇通人性,它见小芹画完了自己,居然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小芹身边,观察小芹画得怎么样。

    然后猫的脸立即就变得很苦逼了啊!我绝对没看错,从安逸闲适,变成“卧了个大槽”了啊!

    猫回过脸来,仿佛不但在质问小芹,还在质问苍天:

    “这画的是我吗!是我吗!?我的腿是酱紫吗??我的尾巴是酱紫的吗??”

    公平来讲,小芹画的这幅猫肖像,还是超水平发挥的,至少能让人看出来是一只猫。

    不过猫却长着土豆身子、土豆脑袋,脑袋上的猫耳如同尖锐如电钻,再加上四条细长的蚊子腿,尾巴更是螺旋形的。

    画中的猫笑得很欢乐。

    但是真猫嫌弃地最后看了小芹一眼,甚至还看了我一眼(潜台词是:你女朋友画画这么差还出来现眼?),然后回到乞丐大叔的身边,继续卧着休息了。

    倒是有一些好奇的行人,过来看小芹的画作,所有人的相同反应是,看了一眼马上捂嘴便走,如果不是旁边有我这个目光凶恶的人站着,他们可能早就说出苛刻的评价了。

    没有自知之明的小芹从地上站起来,摇头晃脑道:

    “在沉重的社会压力下,我的画作能让人会心一笑,应该算是了不起的杰作了吧?”

    拜托!那不是会心一笑,是从心底里在对你嘲笑啊!乞丐大叔在看了一眼你的完成作以后,也忍不住噗噗地几乎笑出声来啊!

    为了小芹不再继续丢人,我把粉笔从小芹手里夺过来,还给乞丐大叔,然后拉着小芹的手把她拉走了。

    这是一条学生们不经常路过的小街,于是我拉着小芹的手也比较肆无忌惮了。

    虽然对于我把粉笔抢走颇有微词,但是由于我肯紧紧拉着她的手,一切烦恼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也紧紧握住我的手加以回应,就连擦去另一只手上的粉笔灰,都是单手完成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前面就是大路,差不多要遇上很多出来吃饭的二十八中学生了。

    我下意识地想松开小芹的手,但是她紧紧握住不肯放松分毫,好像一松手我就要消失掉一样。

    心里觉得小芹这样执拗地抓住我的手,根本毫无必要,突然发现,有一辆从斜后方开过来的大型卡车,突然转弯,向着我和小芹的方向撞过来了。

    卧槽大白天的,卡车司机这是公然醉驾吗?看这车的行进轨迹,简直烧的不是汽油,而是牛栏山二锅头吧!

    如果把我和小芹换成年过七十的老爷爷老奶奶,就此被卡车撞死也说不定。

    但是好说歹说,我们俩也练过武术,虽然不敢说身法如电,但是躲开一辆卡车还是毫无压力的。

    我急忙拉着小芹往左边跑。

    结果,同样也发现了身后有卡车袭来的小芹,却开始往右边跑,并且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

    卧槽你别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别扭啊!吉米的《向左走向右走》顶多是个爱情悲剧,你跟我方向不同的话,马上就该变成绳命的悲剧了啊!

    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小芹的马步太稳,我拉不动她,于是打算放手,让两个人各自向左向右躲开,让卡车从中间开过去,但是小芹却固执地死也不放开。

    尼玛这不是形容词啊!你再不放手咱们就要被卡车撞死了啊!为什么你的表情一点也不紧张,好像只要咱们俩的手拉在一起,就算是小行星也不足为惧一样啊!

    我突然意识到,小芹以前多次说过,不会在没有我的世界上生存下去,原来她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你的坚持用错地方了吧!难道你觉得因为不肯放开彼此的手,在马路上被卡车撞死很lang漫吗!

    我怒气满胸,用尽平生之力,终于把小芹给拽了过来,当她跌在我怀里的时候,卡车带着不祥的发动机嗡嗡声,从我们身侧擦边而过,终于撞上了街边的路灯。

    我浑身都是冷汗,但是依偎在我怀里的小芹,却似乎在偷笑。

【475】 以牙还牙

    放下卡车司机被交警带走不提,惊魂未定的我呆立当场,任由小芹在我的怀里使劲磨蹭了10分钟,突然醒悟到小芹让自己和我都陷入险境,完全是故意的。

    太过分了吧!不管你对自己的能力多么有信心,但是为了片刻的lang漫,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你的爱太狂热了,快赶上911的恐怖分子了啊!

    我很生气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我怀里推出一段距离,小芹的手比我短,只能无助地把手伸向我的胸前,一脸“求抱抱”的可怜表情。

    尼玛现在又变成弱不禁风模式了吗!刚才你跟我往不同方向躲卡车的时候,脚下的马步可是相当稳啊!你为了在我和你之间制造恋爱气氛,已经连命都不要了吗!

    “任小芹,”我叫她的全名,以使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才咱们两个差点被车轧死,你现在还笑得这么开心?”

    “没关系嘛,”小芹仍然笑嘻嘻的,“那种车速是撞不到我和叶麟同学的,万一被撞死了,顶多是一起穿越到童话世界去咯!”

    穿越?还是童话世界!?虽然少女漫画里面的穿越传统历史悠久,从《天是红河岸》开始,不乏穿越到古埃及、古代中国、日本平安时代,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异世界的,但是童话世界是闹哪样啊?难道你以为像美国动画《南方公园》说的那样,存在一个龙猫和七个小矮人一起跳丰收舞的童话世界吗!

    “叶麟同学干嘛装作很不熟悉童话世界的样子,咱们两个不是从那里穿越过来的吗?”

    “啥?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啊,叶麟同学的前世记忆还没有觉醒,真是糟糕啊!”小芹痛心疾首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其实叶麟同学的前世是一只鳄鱼,我的前世是一只猫,咱们两个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想到被一个很坏的女猎人给打死了,于是咱们就一起穿越到人类世界中来了啊!”

    胡说八道啊!女猎人是在影射班长吧!她为什么要打死咱们啊!而且如果我是一只鳄鱼,为什么要跟猫生活在一起啊!

    “……因为是童话世界。”小芹回答得倒干脆,因为是童话世界所以逻辑跟合理性全都不要了啊!真是方便至极的设定啊!

    不管怎么想,小芹“以身证爱”的方式还是太激进了,我觉得她必须冷静一番,以免将来危害到我和她的自身安全。

    “这一个星期,我都不会再牵你的手了!”

    “为、为什么啊!?”小芹非常委屈的样子。

    “还问我为什么?你脑残得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车开过来了还跟我胡闹,你这样下去会害死咱们的!你给我变聪明一点,你不变聪明就别当我的女朋友了!”

    “可、可是……我不会被车撞到的,我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躲开那辆车的……”

    原来是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所谓艺高人胆大吗?即使这样也不能鼓励小芹的这种行为,不然总有一天她会玩脱的!

    “我告诉你,这种不注意交通安全的行为,以后一定要禁止!”

    “其他危险的地方也不能靠近!什么?你不懂什么是危险的地方?听好,凡是会造成你‘穿越’的地方,都是危险的地方!”

    “可是叶麟同学,你禁止我使用抽水马桶的话,我以后会很困扰的……”

    小芹捏着裙边扭捏道。

    “谁禁止你使用抽水马桶了啊!抽水马桶对什么人来说才是危险的地方啊!”

    “我在漫画qq群里听说,《今天开始做魔王》那部动画,主人公就是从抽水马桶里穿越到异世界的,所以……”

    真是奇葩的设定啊!如果主人公能从抽水马桶穿越到那个世界,岂不是许许多多的人尿人粪,也可以通过抽水马桶穿越到那个世界?无法想象是怎样一番景象啊!漫天下着暗黄色的代谢终产物之雨啊!幸好我吃过饭了,呕……

    对小芹下了要遵守交通规则,不接近高压线、炼钢炉、化学酸液池等等险恶之地的命令,我产生了一种教育幼儿园儿童的错觉。

    当天晚上,我例行检查对苏巧的窃听录音,本来以为仍旧会一无所获,但是却听到了苏巧和经纪人付士健的电话交谈。

    付士健无非又是叫苏巧去陪客户喝酒,被苏巧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我以为又会是一场毫无营养的谈话,没想到付士健说出的一句话,让我心中一动。

    他对苏巧说:“艾淑乔女士才不会无条件地帮你呢!你别太有自信了!敢和我对着干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你信不信不单是你,敢收留你的人,我也会让他尝到厉害?你再不回天牧星光报道的话,他遇上什么天灾**,比如被卡车在路上撞死什么的,我可不负责!”

    “被卡车在路上撞死”!?

    不可能这么巧,我刚在路上遇见危险,付士健就在当天说出了同样的威胁,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辆险些撞到我和小芹的卡车,是付士健派去的!

    尼玛来真的吗!居然上来就想要我的命!我虽然是天牧星光的第二股东,但是还没有开始和你争夺公司的权力啊!而且你作为艾淑乔的心腹之一,恐怕已经从各种渠道听说,我是艾淑乔的儿子吧?出手谋杀了老板的儿子,对于你的前途不要紧吗?

    猛然间回想起,艾淑乔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过:“竞争时产生的规则最有效率。”

    崇尚强者的艾淑乔,对弱者一向是不屑一顾。恐怕对她来说,竞争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任何方法的,包括谋杀在内,就算我这个儿子在竞争中落败,她也不会迁怒于付士健,只是觉得儿子并非她看中的强者,死掉也没什么可惜吧?

    这可不行啊!我本以为付士健只是摧花yin魔,没想到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居然上来就想把我从**上毁灭,以绝后患!

    尤其让我愤怒的是,他的行为还威胁到了小芹。

    虽说造成那样的险情的,是由于小芹自己的愚蠢,但是我也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小芹的生命。

    既然用这次交通意外对我进行了宣战,那么很好,付士健,你成为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决不饶恕的恶棍之一,我将不吝于使用任何方法,把你彻底打败,并且不排除使用毁灭你**的方式!

    下定决心之后,我开始衡量自己手头的可用资源,彭透斯是站在我一方的,在特别危险的时候我可以寻求他的援助,如果知道有人对自己的女儿不利,任阿姨的能量也不可小觑,只是她现在有孕在身,我应该尽量不让她生气。

    甚至连曹公公和刑部五虎能起到的作用,我也在脑子里想了一遍,但是最终结论是,曹公公只能通过微博账号给付士健造谣,刑部五虎则只能用来使用疑兵之计,让对方觉得我手底下都是废物。

    非常让我意外的是,第二天的早上我正在吃苏巧煎的荷包蛋,却听见电视里新闻报道说:某传媒有限公司的付姓经纪人,于昨晚被不明身份者从办公室绑架,现场只留下了他的一只耳朵,至今生死不明,怀疑是有组织的恶性帮派所为……

    我顿时把嘴里的面包喷出来了啊!苏巧也惊得两眼圆睁,不可置信啊!

    是谁做的啊!谁下手这么狠毒?艾淑乔能做出这种事不假,但是她绝不会为了我做这种事啊!彭透斯虽然情报能力和战斗力都很碉堡,可是他大彻大悟以后一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菩萨心肠,不至于把付士健的耳朵也割掉啊!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小芹啊!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很符合她的风格啊!可是付士健既然下手狠毒,肯定也会时时刻刻防备别人对自己报复,身边有两个持枪保镖是至少的,小芹虽然是武学天才,但是不可能一个人独闯敌巢,把付士健绑架走,还割下他的耳朵示威啊!

    难道小芹有帮手吗?玫瑰组倒是听她号令,但是这种事绝不可能是一个不良少女帮派能做出来的啊!成年人帮手的话,不是只有小芹家楼下菜市场里,那个隐居的前国安局成员,擅长布置窃听器的修鞋大叔吗?修鞋大叔看上去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不应该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啊!

    我突然回想起,最早识破小芹送来的不锈钢饭煲里,藏着窃听器的时候,小芹曾经说过:修鞋大叔是走投无路,才会投靠“我们”的。

    当时我询问小芹口里的“我们”是谁,但是小芹避而不谈,只说“这些人很不讨妈妈喜欢,叶麟同学和他们走得太近的话,也会被妈妈一起讨厌的。”

    为什么任阿姨不喜欢的人,会跟小芹是一伙,还“收留”了修鞋大叔啊!想到此处我背后发冷啊!

    放下因为得知经纪人被绑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的苏巧,我飞奔去了学校,见了小芹的面,第一句话就问道:

    “小芹,你和绑架付士健的那伙人,是什么关系?”

    “诶?付士健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难道就是早间新闻里说的那个,被割掉耳朵的经纪人吗?”

    小芹跟我装傻,新闻里明明没说付士健的全名,她绝对跟这件事有关系。

    在我的不停追问下,小芹两眼望天,仿佛是不经意地说道:

    “我哪知道付士健招谁惹谁了啊!这件事可能是擎天柱大哥做的吧!”

    “胡说八道!”我气得冒烟,“再说擎天柱大哥不是被黑社会抢走了吗?你亲口对我这么说的!”

    小芹拉长声“嗯”了半天,嬉笑道:“那个,有可能是黑社会特别喜欢擎天柱大哥,于是就听了擎天柱大哥的话,来向叶麟同学报恩了,既然有《猫的报恩》,那么《黑社会的报恩》也不稀奇吧?”

【476】 生杀予夺

    黑……黑社会的报恩!?亏你想得出来!以前你说擎天柱大哥被黑社会抢走了,我以为你是随口编的瞎话,只是为了不把擎天柱大哥还给我——结果真的存在黑社会吗!而且黑社会还跟你很熟的样子!?

    起初小芹不承认付士健被绑架的事跟自己有关,也不承认自己和黑社会有什么关系,但是经不起我的追问,以及我要把她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的威胁,她只好跟我说了真话。

    在道出真相之前,她楚楚可怜地请求我,不要因为她是黑社会的女儿,就因此看不起她或者疏远她。

    “没关系,父母的职业并不是他们能选择的……”我随口说出了班长曾经用来安慰过我的话,“就算是黑社会……”

    等等!黑社会!?谁是黑社会?难道任阿姨是黑社会吗?以武术指导为掩饰,其实是某大型帮派的大姐大?

    不不不,任阿姨如果是黑社会的话,就不会和警方有那么多互动,还去教女警们防身术了,而且小芹也说过,任阿姨很讨厌“他们”,“他们”指的应该就是黑社会分子,小芹是在任阿姨不知道的情况下,和黑社会接触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小芹自称是黑社会的女儿,任阿姨不是黑社会,那么小芹的父亲,霍振邦就一定是黑社会啊!

    怪不得任阿姨在醉酒后对老爸说,霍振邦的电影投资人身份只是掩饰,原来是用来掩饰他是黑社会吗!幸好任阿姨和霍振邦离婚了,不然如果以后我和小芹结婚的话,岳父大人就是黑社会啊!

    “想娶我女儿就去把xx干掉。”到时候不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吧?

    如果小芹的父亲是黑社会的话,那么小芹在千鹤女子学校组建帮派,就完全解释的通了——女承父业嘛!

    “任阿姨她,当年怎么会嫁给黑社会的?”我禁不住问道。

    “这个,要从他们两个在香港初次见面开始讲了……”小芹娓娓道来,从语气上来判断,她似乎并不太在意父亲的黑社会身份,只觉得父亲寻花问柳背叛母亲才是不可饶恕的。

    任阿姨刚刚获得女子散打比赛的世界冠军不久,有一次跟着队伍去去香港参加友谊赛,曾经单枪匹马地在街头收拾了6个三合会的打手。

    这件事我早有耳闻,当年还上过报纸,但是从小芹那里,我知道了更详细的内情。

    当时任阿姨刚从一家饭店里出来,就看见6个自称三合会成员的家伙,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迫击炮弹,要向饭店老板收保费,威胁不给保护费的话就要引爆炮弹。

    任阿姨柳眉一挑,瞬间就把这六个玩炮弹的脑残踢躺在地上了,炮弹也转手丢给了饭店老板,惊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任阿姨英气逼人,以一敌六的矫健身姿,全被坐在饭店二楼,身着笔挺西装的霍振邦看了去,他鼓着掌走下楼梯,向任阿姨攀谈,结果任阿姨听不懂粤语,后来两人是用英语交流的。

    两人听起来颇有传奇色彩的偶遇,被小芹拆穿背后的事情以后,一下子就变得惨不忍睹了。

    原来霍振邦本人,就是香港三合会的聚英堂堂主,到饭店来收保护费的那6个傻缺,是三合会的低阶帮众,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枚迫击炮弹,就突发奇想,抬着炮弹来进行敲诈了——霍振邦正发愁该怎么打发这几个蠢货呢,自从香港回归以后,香港黑社会全部转入低调,做出引爆炮弹这种事,可是要上政府黑名单的。

    所以任阿姨路见不平摆平了他们,客观上帮了霍振邦的大忙,所以他才和任阿姨攀谈,试图表示感谢的。

    不过离近了以后,霍振邦发现任阿姨是个不可不扣的美女,不禁有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心。

    到这里需要说一下霍振邦的家族构成。

    从霍振邦的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借着投资赌场赚下了第一桶金,渐渐把家族产业做大,成了拥有众多实业的霍氏财团。

    霍氏财团年青一代的继承人里面,霍振邦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老成持重的哥哥,家族产业大多由哥哥打理,霍振邦有钱有闲,就以拓展财团业务为名,拿钱去投资电影,还别说,真让他赶上时运,趁着香港和大陆合拍电影的风潮,赚了不少。

    好景不长,香港电影很快又转入低迷,就在这时,他这个霍氏财团的二少爷,被三合会的龙头老大看中,要跟他合作拍电影,说白了就是洗钱,把三合会从黄赌毒事业中赚来的钱,洗成不那么烫手的钞票。

    本来就善于投机取巧的霍振邦,和三合会合作以后如鱼得水,渐渐地取得进一步信任,被吸收成为高级干部,做了三合会聚英堂的堂主。

    他和黑社会搅在一起,遭到了父兄的一致反对,但是又拿这个从小娇惯的公子哥没办法。以电影投资人的身份为掩护,霍振邦为三合会帮众提供了不少帮助,大到给犯事的大佬提供出国避难路线,小到给大佬的情妇提供出演电影的机会。

    黑白两道都吃得很开的霍振邦,在一帆风顺之际,邂逅了去香港参加友谊赛的任阿姨,当天他就带领四百名手下,去友谊赛场地给任阿姨助威,还在比赛结束后上台献花。

    任阿姨当时还以为那些穿西服的人,全是霍振邦的公司职员呢,谁能想到跟自己今早打倒的那些人一样,其实都是黑帮分子?

    运用黑白两道的资源来泡妞的霍振邦,由于自身长得也不差,又很卖力,体贴入微,很快就把年纪尚轻的任阿姨给攻陷了。

    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任阿姨的父亲,也就是教我阴阳散手的那位任老爷子,受邀去了一趟香港,结果就和准亲家谈崩了。

    任老爷子下飞机以后,霍振邦非常热心地前来迎接,但是任老爷子看了他第一眼,就觉得他面有狡诈之色,不是做女婿的好人选。

    接下来的发展更加出人预料,任老爷子发现,霍振邦的爷爷还健在,而且他的爷爷霍天凯,是自己在武术圈里的老熟人,几十年前在一场误会当中,两人动手比试,结果大战六百回合,谁也没赢过谁,而且这俩老头都好胜,回去以后都跟自己的亲朋好友说:是自己赢了。

    原本是为了讨论亲事飞到香港,结果变成了任老爷子和霍天凯的斗气大赛。

    这俩老家伙都说自己的武功更高,差点当场打起来,幸亏被任阿姨和霍振邦苦苦劝住了。

    一个更重大的问题摆在任老爷子面前。

    因为任阿姨是自己的女儿,霍振邦却是霍天凯的孙子。

    本来没有什么关系的两家,假如结成姻亲的话,自己一下子就比霍天凯低了一辈!

    本来就没看上霍振邦的任老爷子,于是坚决反对女儿的亲事。任阿姨认为父亲只是因为跟霍天凯有宿怨才这么做,陷入热恋,听不进父亲直言的她,终于和任老爷子大吵了一顿,在没得到父亲祝福的情况下,自己做主,跟霍振邦结了婚。

    霍振邦的爷爷霍天凯,在孙子结婚的时候充满恶意地给任老爷子寄去了请帖,请帖内称任老爷子为“贤侄”,任老爷子看都没看就把请帖给撕了。

    结婚后的前两年,平心而论,霍振邦对任阿姨不错,两人出双入对,参加各种电影发布会和慈善晚宴,任阿姨也很快怀了孕,生下了小芹。

    因为嫁人而远离散打事业的任阿姨,由于无聊,渐渐对老公投资的电影产生了兴趣,走上了武术指导的道路(当然她不知道老公的电影主要是用来洗钱的)。

    任阿姨一旦做起事情来便很是专注,把满地乱爬的小芹交给保姆照看的她,有的时候会为了演员不能完成一个武术动作,而凌晨回家,这就给霍振邦和旧情人约会创造了机会。

    霍振邦自以为能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结果终于被任阿姨抓奸在床。任阿姨把负心汉臭揍一顿之后,带着小芹,没要任何财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香港。

    不过霍振邦虽然风流成性又是黑社会,却比较有良心,一直对任阿姨母子抱有歉意,几次向任阿姨请求复婚,任阿姨都看透了他的本性,没答应他。这个时候,任阿姨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霍振邦是黑道分子了。

    见任阿姨对自己义断情绝,既不接受自己的金钱援助,也不让自己见女儿,霍振邦无法,就安排了自己几个在大陆做眼线的手下,让他们暗中保护任阿姨母女。

    作为霍振邦的宝贝女儿,小芹是这些三合会成员的重点保护对象,日子久了,小芹发现了这些人的存在,由于其中有自己幼年见过的“独眼龙叔叔”,所以她很快就明白了对方是爸爸派过来保护自己的。

    这些在大陆只负责打探情报,接送高层的黑社会分子,平时是绝不敢做出公然绑架,这种暴露身份的事情来的,他们突然出手绑架了付士健,一定是受到了小芹的强制命令。

    “有人想加害我最喜欢的叶麟同学,所以你们赶快把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干掉!你们不做的话,以后就别出现在我家附近,我也不会再跟爸爸继续通信了!”

    被堂主的女儿如此威胁,又因为今天的卡车的确也差点连小芹也一起轧到,所以独眼龙大叔叫上几个兄弟,披挂上阵,把付士健从办公室里给绑了出来——付士健当时正强迫某女艺人跟他玩办公室play,以至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

    “付士健现在可能还没死,”小芹带着天真无邪的表情问我,“要我给龙叔打个电话,把付士健装进铁桶然后封上水泥,再丢进大宁江里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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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介绍:
吐槽,无节操,脑洞大开,本书是无任何超能力的校园恋爱轻喜剧,萌妹子略多,糟糕情节略多,基本上讲的是一个小正太长残之后,从天天被女孩欺负,变成欺负女孩子过日子的故事……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才不会被女孩子欺负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