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裙下庇护所
我以为班长会为了救护小花猫的xìng命,命令我把教导主任以及4个学生会成员胖揍一顿,那样她就该被撤职,和我一样沦为问题学生了(为什么我心里会稍微有点期待?)。
哪晓得,她竟然采取了我绝对想不到的一种对策。
瞬间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快跑两步,神速坐上窗台,神速抱起咪咪叫的小猫,神速把小猫……盖在了裙子下面啊!
尼玛走光了啊!做广播体cāo没走光,倒是在我面前走光了啊!白花花的大腿被我见了啊!
此时教导主任一行人也追到了,他们四下望望,不见小猫的踪迹,感到非常疑惑。
“明明听见猫叫了啊……”
班长压紧裙边,做出明显“不关我事”的表情,如同某些伤chūn悲秋的文艺少女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其实,却是通过窗户的反shè,观察教导主任等人的下一步行动,想知道危机有没有过去。
班长的两条腿下意识地想要并紧,但是又害怕夹伤小猫,不并紧的话,坐在高处又十分不雅。
为了让裙子里的小猫不会被发现,班长采取了最理xìng的一种坐姿。翘起了二郎腿。
好处显而易见,这样小猫就可以被隐藏在两腿以及裙子搭成的三角空间里了。
坏处是,女生穿着裙子做这种姿势,配合不想搭理人的那种表情,当着教导主任的面,上去相当目无尊长,已经颇具问题学生的派头了。
“咦?你不是初二班的班长舒莎吗?”教导主任向上推了推自己的猫头鹰眼镜。
班长用一只手压紧裙边,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对不起,我今天嗓子疼,不能大声说话。”
虽然见我就站在不远处,但是教导主任以为我是过路的,便继续盘问舒莎道:
“你有没有到一只小猫?”
“没有……”
班长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她裙子底下传来了微弱的“喵喵”声。
穿帮简直是一定的啊!大夏天的,你把小猫塞进又热又不透气的地方,它能不叫吗!而且就算它能抵抗你的猎人光环,但是被你这个猎人直接紧紧搂住,一定也会惊慌失措吧!
教导主任像苍蝇嗅到血一样,把目光瞄向了班长的裙子。
其他4个学生会成员,三男一女,也都或猥琐或嫉妒地,把视线投向班长尽力掩护的裙边。
“你身上怎么会有猫叫?”教导主任冷冷地问。
“不、不是猫叫!”班长急忙否认,“我说了是我嗓子疼,吐字不清,刚才我说‘没有’,说的没力气,听起来就有点像猫叫……不信我再说啊!”
“没~有,没~有,喵~喵~喵~~~~”
不擅长说谎,两眼望向天花板的班长,用硬充无辜的表情学着动物的叫声。
萌死我了啊!班长你要是再向前伸出一只手,就十足是在模仿招财猫啊!那三个男学生会成员,被你萌得满脸通红啊!剩下的一个女学生会成员,也嫉妒得两眼充血啊!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谁不知道你喜欢猫啊?我去年取缔的‘猫社’,社团文件上还有你的入会记录呢!”
见事情败露,班长把裙边压得更紧了,她还不死心地辩白道:
“我、我不是因为喜欢猫才加入猫社的!我……我是因为虐待猫,才被学姐们赶出来的!我真的没有把猫藏在什么地方!”
突然之间,班长闷哼了一声,脸上出现痛苦之sè,但是终于被她咬牙挺住了。
难道,是被猫挠了吗!因为被关在闷热狭窄的地方,小猫对班长的大腿亮出了武器吗!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畜生啊!藏身在chūn光无限的温柔乡里,居然还不知足!你知不知道有许多人愿意代替你被关在那个地方,排队能派出几十公里啊!
“舒莎,你站起来。”教导主任命令道。
班长拼命摇头,“不行!我腿也受伤了!站不起来!”
教导主任露出嘲弄的笑容。
“真奇怪,平rì里诚实认真的好学生,今天怎么这么爱说谎?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嗓子疼吗?怎么声音却越来越大了?”
班长表情难堪,很有挫折感地咬紧了下唇。
没想到小花猫还不肯安生,竟然又在裙子里面乱窜起来了啊!因为班长压住了裙边出不去,所以往另一个方向去找出路了啊!那边不行啊!不可以对纯洁少女如此失礼啊!
班长发出了一声带有鼻音的惊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弓去,随后一张脸全被染成了石榴红。
为了掩盖猫叫,还勉强自己发出介于“没有猫~”和“喵~喵~”之间的声音。
我实在不过去了,就迈步走到了班长和那五人的中间,用痞气十足的眼神瞪着教导主任。
4名学生会成员立即各退一步,把教导主任推到了风口浪尖。
“叶麟,你……想干什么?”教导主任有点紧张地问。
“是啊,我想干什么呢?”我挠着耳朵后的头发,吊儿郎当地反问。
“我和舒莎正在谈事情,这里没你什么事吧?”
“啊,真巧!我也有事情想找舒莎谈,教导主任你能不能发扬一下风格,让我先跟她谈啊?”
“哼,舒莎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教导主任有点生气了。
“那可不一定!”我吹着小拇指上,刚掏出来的耳屎,“说不定正是因为品学兼优的时间太长了,才想找我做点坏事呢!其实我瞧着舒莎翘二郎腿的样子,蛮有大姐头气质的,教导主任你说呢?”
教导主任给我气了个半死,舒莎虽然恼恨我在这种时候还开她的玩笑,但是小猫要紧,她仍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坐姿。
和我僵持了一会,教导主任了身后那4个退避三舍的废物,终于放弃了跟我对抗。
临走时却还不忘jǐng告我说:
“叶麟,别以为是我怕了你,我是着刑星的面子才放你一马的!”
别骗人了!你唬谁啊!是我给你面子才对吧!你要不是刑星的大姑,我才不会跟你那么多废话,说不定直接就上拳头了呢!
等到捉猫特工队走开足够远的距离,班长才向我使了个眼sè。
“背过身去!”
“背过身去干什么?”
“你……你还问!我要把小猫拿出来啊!”
现在知道脸红了啊!你藏小猫进去的时候,该的我都到了!只是很惋惜没有到今天是什么颜sè……
我背过身,班长把小猫拿出来举在手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咪咪,你今天捡了一条命啊!”
班长对劫后余生、同时又迷惑不解的小花猫说道。
“别玩了,”我说,“趁教导主任没回来,赶快把这只猫放到校外吧!学校后cāo场的铁丝上有个破洞,它大概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班长恋恋不舍地点了点头,同时又因为我旁观了她刚才的窘态而感到害臊。
“你刚才为什么,不抱着小猫直接跑掉呢?”我说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走廊里不得随意奔跑。”班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是为了不违反校规吗!在那种紧急时刻还有工夫考虑这个?幸亏校规没有禁止往裙子里藏猫啊!
我俩一前一后,借着我的身体当掩护,班长小心翼翼地把猫运送到了后cāo场的铁丝前,将要分别的时候,班长伤心得几乎掉下泪来。
“咪咪,你住在这附近吗?以后我会去你的!要小心坏人啊!”
小花猫一脱离班长的掌握,立刻飞也似地逃进了铁丝后的草丛,根本没有一点班长的别情愁绪。
班长却自作多情地冲小猫的背影摇着胳膊,希望它能回头自己一眼。
喵星人挺着高傲的尾巴,毫不理睬班长地走掉了。
班长和我一样蹲在铁丝前面,我无聊地观察脚下的蚂蚁,她惘然若失。
“你干嘛叫它咪咪,”我问,“它又不一定喜欢这个名字。”
班长向着小猫消失的位置痴痴望去。
“因为以前爷爷家养过五只猫,每一只都叫‘咪咪’。”
啊,还真巧,我nǎinǎi养的猫则都叫‘虎虎’,不愧是我家的猫,名字都比班长家的酷。
班长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手按在大腿上略微有吃痛的表情。
“果然是被猫挠伤了吧?”我问,“要不要去医务室做点处理?”
“我不去。”班长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咱们的新校医很不对劲,我怀疑她对学生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等到我发现了确凿证据,就要向jǐng察举报她!”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希望陈颖然被带上审判席的时候,能引起中国法律界的足够重视,对于男xìng不成为xìng侵犯受体的既有规定,做出妥善的修改吧。
见班长伸手进裙子兜,似乎在找手帕纸,但找不到的样子,我好心掏出自己的手帕纸,递给她说:“用我的吧。”
一不小心,连裤兜里的那支口红也一起掏了出来,我讪讪地把口红放了回去。
当然没能逃过班长的眼睛,班长有点迟疑地问道:
“还没拆包装……是你买来,送给小芹的吗?”
其实是送给你弟弟的啊!但我不能说啊!说了就会被你一枪爆头,然后做成肉干,送给刚才那只“咪咪”慢慢吃啊!
所以我只好给班长来个默认。
班长失落的眼神,不亚于刚才咪咪逃进草丛里那一回。
“初中生不适合用化妆品,”班长幽幽地说,“不过下不为例吧。”
我怎么觉得,班长离开时的身影,真的如同刚完爱情悲剧的文艺少女,显得更加寂寞了呢?
【330】早知道就换锁了
放学后,我没先回家,而是先去沃尔玛超市买了两大包气球,这应该够舒哲吹一阵子,好好锻炼锻炼肺活量了。
可巧的是,我在生鲜区逗水池里的王八时,遇见了宠物医院的小丁,他好像是来帮妈妈买秋刀鱼的。
别他见了女生就口讷不能言,在我面前可是超级话匣子。他先是说赵大夫粗心大意,光顾治狗,不小心被混进来的小偷摸走了钱包,还是来当义工的舒莎眼尖发现的,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又说起舒莎这两天来当义工的次数明显增加,不过宠物们对她的态度没有明显改善。一个漂亮女生,放学后不找个男伴去逛街,偏要和生病的猫狗在一起,真是让人着心里唏嘘,觉得暴殄天物。
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让他激动不已的正题:
原来《dota2》的国服就要公测了。
对于我这个只玩过dota的菜鸟,小丁滔滔不绝地说了dota2的角sè有多经典,技能有多nb,物品有多丰富,连新闻联播都夸它是绿sè游,浙江正在召集全国一百八十个高校和二百多个社团参加电子竞技大赛,未来将选拔出dota2的国家队,等这样那样的事。
话到最后,就像从前一样,例行痛批《英雄联盟》是小学生游戏,谁玩谁手残,我要是敢去玩《英雄联盟》,他就毫不犹豫地跟我绝交。
卧槽!你有完没完啊!这话以前就说过一次吧!咱俩一起玩游戏积攒下来的阶级感情,难道还不如一个游戏吗!(貌似本句有语病)
而且谁稀罕去玩《英雄联盟》啊!老子正在玩真人版校园恋爱游戏,目标是建立一个大大的后宫啊!
和重度沉迷的兄手之后,我顺着热气氤氲的马路晃回了家,正要掏钥匙开门,突然发现,我家的防盗门锁眼里,居然插着一小截断掉的锡纸!
尼玛这不是彭透斯曾经演示过的,中华土产。锡纸开门神功吗!因为我家的防盗门是安全xìng最差的一字锁,所以高手只需要锡纸就能把门打开啊!
艾米没有住在我这,彭透斯没理由再给我来这一手,这么说是另有其人?
卧槽我家居然遭贼了啊!
把锡纸拔掉,风风火火地打开门,冲进室内,眼神以超光速扫描家中的摆设。
电视机没丢(又旧又重当然没人偷),洗衣机也没丢(更重),老爸的台式机还有我用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也没丢。
更重要的是,藏在衣柜的某件棉衣内兜里的,现金、存折、银行卡都没丢。
但是屋内有挥之不去的违和感,绝对是有人进来过了!但是到底丢了什么啊!
难道,被偷的是价值二十多万的情趣用品?可是那些货要用大卡车才能拉走啊!再说你一个贼偷这些东西回去,怎么脱手,怎么向老婆孩子交代啊!
我快速走进堆放货物的大屋,发现箱子果然被人动过。
今天早上我翻找那条蚕丝镂空内裤时,箱子们明显是排列成“品”字形,现在倒好,“品”字的尖头不见了,要问区别有多大,就好像《愤怒的小鸟》开局和终局的时候区别一样大啊!(除非你技术太水,连我二姑都不如)
我站在散乱的箱子中间,凭着记忆检查是否有贵重商品失窃,但是想来想去,因为没有太多资本,我家一直做的是中低端市场,根本就没有京东商城卖的那种八万八的黄金按摩`棒啊!(真不明白是什么人才会买)
就算小偷你卷走了一包袱皮的“杜蕾斯冰火”和“冈本超薄”,也只能发给小偷公司的同伙,让他们注意计划生育,以免小偷的后代超过好人的后代,破坏生态平衡啊!
有一个箱子没有放稳,在此时突然倾倒下来,砸中了紧挨着的屏风(自从让舒哲过来当绳模以后,我就在大屋里放了一面屏风),屏风一颤,因为质量很差险些垮掉,我的心神剧震,心想:
“难道这个小偷是个口味超重的变态,其实他藏在屏风后面没走,准备突然跳出来,举着‘原始非洲野火加强型’,来爆我的菊花吗!”
虚惊一场之后,我开始仔细分析眼前的局面。
某个万年小学生说:“真相只有一个。”那么我家被人入室盗窃,却几乎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原因到底是什么?
目光落在几个原本被我压在最底层,如今却得见天rì的旧箱子上面。
了里面的货物,是台湾某厂家仿冒的,rì本名牌的山寨货,似乎是好多年前,一个分销商欠了我们的货款,最后用这个来抵债的。
虽然号称打着正品的旗号来卖的话,可以卖出一万多块,但是老爸诚信经营,在店里写明这是高仿商品,价格也只有正品的/4。
即使如此货走的也不多,最后成了我们压箱底的滞销货。
这些货怎么被翻到表面上来了?你这个变态盗贼难道是在我们店上到了这款商品,迫不及待地跑来亲自试用吗!
而且这特么是女xìng器具啊!在rì本a`v中的出镜率相当高的!连苍老湿都和它联袂演出过啊!难道你还是个女贼不成!
突然想起,前些rì子,有一个账号是一串数字,被我判定为疑似处男的人,向我打听过这款商品的情况,当时他反复问我:
“这款商品还有货吗?还剩多少?我买多点什么时候能发货?”
因为我刚刚接手店的时候,他就问过我“哪种tt容易让女朋友**?”,我向他介绍了半天,结果到最后他屁都没买。
于是我敷衍他说:
“这款货啊……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你要是下单我就去仓库里翻翻,要是没有就立即给你退款。”
本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后续呢,没想到今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匪夷所思的案件啊!
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没吃过饭的肚子因此咕咕直叫。
我一定要搞清楚,疑似处男这家伙,和我家被秘密潜入存在什么因果关系!
以我爷爷的名义起誓……
【331】 略施小计
首先,这绝不是一个无聊的小偷,他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潜入我家的,难道他和疑似处男是一个人,一直向我问东问西,却从來沒买过东西的疑似处男,为什么突然要跑到我家來翻东西,而且既然他从來沒有收到过我邮寄的商品,又是怎么得到我家地址的呢,
难道专门做过调查,雇佣了私家侦探什么的,
私……私家侦探,,
我突然想起,疑似处男首次和我对话,和私家侦探首次跟踪我,在冬山湖边被老爷子玩了一回“碰瓷”,两者的时间惊人的一致,
所以他们可能根本就是一个人啊,因为每天打交道的顾客太多,我根本沒有特别在意啊,
难道明显是被艾淑乔雇佣的私家侦探,故意化身为疑似处男,在网上旁敲侧击地刺探我的情报,此次潜入我家而后又离开,是掌握了足以打击我的重要信息,所以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沒拿,其实是满载而归吗,
我靠,你得到什么情报了啊,是我藏在床底下的,小芹和班长的照片吗,或者,是笔记本电脑里,舒哲各种不穿衣服的裸`照,,你把这些情报报告给艾淑乔,她也只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男女通吃的双xìng恋,起不到什么的打击我的作用啊,
这么说,关键还是集中在这些台湾仿冒品上面,
做过体育用品生意的二姑曾经跟我讲过,她有一次被对门的同行给举报,说自己售卖伟士网友拍的假货,结果被工商局找上门來扣下了所有的假网球拍,最后付了5000块罚款才把球拍给赎回來,
最逗的是居然可以花钱赎回來啊,真有反击假冒商品的决心的话,干脆不让赎直接销毁好了,
不过,貌似近來对假货提高了惩处力度,甚至要按其价值处以5~10倍的罚款,所以工商局万一得到群众(主要是同行)举报,就会屁颠屁颠地上门稽查,风雨不误,
尼玛这是想让我们被罚款啊,这三箱货的价值往多了说值一万五,你罚我们15万,欢乐谷情趣用品店就该倒闭了啊,
不好,得赶快行动起來,私家侦探说不定已经给工商局打了举报电话,我必须赶在他们上门之前,把这三箱货处理掉,
晚8点,果不其然,在一个工商局副科长的带领下,两个科员一高一矮,三个人一起敲开了我家的房门,
向我出示了相关证件以后,他们说接到群众举报,要去检查我家可能售卖存储的假货,
我尽可能做出非常非常和善的表情,笑着欢迎他们进來,把他们请进大屋,给副科长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在他旁边,像沒事人一样,一边和他唠嗑,一起笑看他两个手下在我家的库存里翻來找去,
大热天的我故意不开空调,他们是上门來找茬的,也不好意思让我开,副科长端着那杯热茶,皱着眉头半天不往嘴里送,两个手下找了40多分钟,灰头土脸,满头大汗,衬衫都和泥了,
“沒有,根本沒有啊,”高个的那个说,“而且这些货物也太那个了,这种东西随处乱摆,怎么还让个学生看家啊,”
矮个的那个却不死心:“科长,咱们到别的屋去找找看,一定是听到风声藏起來了,”
我心中一惊,要是被他们翻出我用封条封起來的,装满小芹单人照的箱子,倒真是挺让我不好意思的,
副科长却一摆手,“不用了,看这小伙子这么气定神闲的,咱们这次八成是被人耍了,走走走,后面还有两家,总能罚着他们钱的,”
不知道他所说的“被人耍”是被私家侦探给耍了,还是被我给耍了,不过算他老谋深算,不然再耽误下去,我就要把空调打成吹热风,非让你们几个有人中暑不可,
三个人自认倒霉,哼哼唧唧地离开的时候,我还在后面不断鞠躬道:
“领导慢走,领导辛苦了,欢迎下次再來啊,”
副科长气得下楼时差点把脚给崴了,
至于那三箱台湾仿冒品,我在这之前打电话给常來我家的快递小哥,答应给他100元加急费,让他火速赶到,把这三个箱子都送到曹导演家去了,
夜长梦多,与其留着这些卖不出去的积压货,不如全送给曹导演,希望他有朝一rì拍a片的话,能派上用场吧,
叶某不才,也算是为中国的a片事业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啊,
另外,艾淑乔啊艾淑乔,你雇的这个侦探实在不给力啊,小爷我英明神武,略施小计就破解了他的yīn谋啊,你要不要派更多的人來对付我啊,
对了,有仇不报非君子,既然我上次拍到了私家侦探的车牌号,又有他把老爷子“撞倒在地”的视频,我干脆在网上发帖,号召大家把他人肉出來,不如谎称他把老爷子撞成了重伤,对,干脆说老爷子的腰就是他撞坏的,说他是先自己撞了一下,觉得不过瘾,后來又用车撞了一下……我不信网络暴民不整死你,
稍微冷静一下,我顾及到老爷子可能是武术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沒有发那段视频,只是在某个人气超火的贴吧,上传了车牌号,说此车的主人撞伤孕妇后逃逸,并且说自己上头有人,jǐng察也不敢抓他云云,
网友们非常热心,首先帮我问候了私家侦探的十八代祖宗,那场面争先恐后,盛况空前,但是还沒等到大神出现帮我人肉到他,贴吧又出现了一个更劲爆的帖子,标題是“领导司机反复碾压两个小学生致其死亡,其父上前理论又被撞断腿”,结果大家的热度一下子全被吸引了过去,讨论如cháo,义愤填膺者有之,号称自己是当代大侠,要为受害者手刃仇人者有之,劝大家不要激动,自己已经睡了司机他老婆的人有之……总之一时间再也沒有人关注我的帖子了,
第二天我再去看时,发现我的帖子已经沉到了第六页,还不如“我和三里屯小姐在火车上的艳遇”那个三俗帖子人气高,
我很有挫折感地先把这事给放下了,
【332】 英国厨师
既然我在网上发帖,报复私家侦探的这件事没做成,我看着老爸压在玻璃茶几下的书法练习:“上下轻重缓急”,决定先做更重要的事,把我家的门锁换一换。
在小区后身的一家防盗门专卖店,我挑了他们所谓安全xìng远超一字锁的“B级锁”,一共花了200多块大洋,让他们派人到我家把门锁给换上了。
星期六的大清早8点就有生意,对方挺意外也挺高兴的,觉得是周末的开门红,所以要价还算厚道,没有特别坑我。
忙于换锁的事,我今天没有去冬山湖找老爷子练拳。
“上下轻重缓急”啊!既然知道家里的一字锁(也叫a级锁)能轻轻松松被人撬开,而且还有人盯上了我家,我就不能随便离开,必须在换锁之前留人看家啊!
考虑到我的后宫还没有建设起来,没有妃嫔可以指派,所以只能是朕自己看家了啊!
虽然打电话叫小芹过来的话,她一定会兴高采烈地来帮我看家的,但是因为她在例假期间坚持上学,恢复的不是特别好,如今应该在家里休息吧?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好不容易我能周末得个空隙安静一下。
不到10点就换好了锁,我看着崭新的钥匙,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哼,私家侦探,还有彭透斯!看这回你们两个还怎么把锁撬开!从此以后你们就望门兴叹吧!
突然闲下来没事的我,决定去冬山影视城晃悠一圈。
任阿姨不在的片场是什么样子呢?听说在通过远程视频来指导武术动作?难道做示范的时候,要在宾馆房间里翻跟头吗?不亲眼看一看,心里止不住地好奇啊!
郑重声明:虽然能见到艾米也是我去片场的原因之一,但是我没有一心想着妹妹的小内裤啊!
昨天晚上倒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居然强脱艾米的内裤,脱掉了之后还高举内裤,口水直流地大喊“两万块钱!”,就扔下一脸惶恐的艾米跑掉了。
我靠我的形象啊!如果真做了这种事,以后我就没脸告诉艾米我是她哥哥了!
正在自我检讨的时候,内裤事件的始作俑者,曹导演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叶子,你为什么寄三箱子a`v棒给我啊?我没朝你们订货,也没付钱啊?”
“不用付钱,”我笑道,“就当是我送给曹导演的,用来支援a片事业了!”
曹导演咂咂嘴,又说:“不会是你打算随便找一条内裤,当成是艾蜜儿小姐的内裤来忽悠我,然后又良心不安,所以先送给我这些a`v棒当做补偿吧?”
卧槽曹导演你三句话不离内裤啊!别给我增加心理压力了好不好?我已经在梦里对妹妹做了很下流的事情了啊!
于是我简略把工商局来查假货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艾淑乔、私家侦探那些事,这总算是我的家事,既然老爸没跟曹导演说,我也没理由告诉他。
曹导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工商局不会来查我吗?罚款我倒不怕,可是万一我当时在组织人拍片……”
是组织人拍a片吧?放心,中国只惩罚制售假货的人,不惩罚购买假货的人,哪像欧美国家那么严格?听彭透斯说,他没到过中国之前,就在机场安检的地方看到许多中国人穿着假名牌,带着假手机,结果被安检人员给强制没收了。有一个满口广东话的人更逗,全身上下的意大利西装,竟然没有一件是真货,最后被机场扒得只剩内裤啊!其实他那件内裤也是假名牌,是机场手下留情啊!
听说我送给他的那三箱a`v棒,只要不承认有售卖行为,说是买来自用的,工商局就没法找你麻烦,曹导演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马上又说:“卧槽这么多a`v棒,我买来自用,怎么用的了啊!”
“曹导演,这是女xìng器具,您根本就没法‘自用’吧?”
“嗯嗯……这倒也是,不如就在《血战金陵》第二集开播的时候,我来举办一个抽奖活动,鼓励网友踊跃参与,就拿这些a`v棒当奖品吧!”
就、就是女主角被金陵恶少强`jiān的那一集吗?会看这种微电影的,只有撸管的宅男才对吧!你送给他们女用的a`v棒,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曹导演临挂电话之前,又嘱咐我赶快想办法弄到艾米的内裤,他特意为我准备的内含两万元的银行卡,已经饥饿难耐了。
饥渴难耐的是你自己吧!忍不了的话就用a`v棒爆自己的菊花啊!我越来越不想把妹妹的内裤给别人了啊!
坐着地铁一路晃悠到冬山影视城,已经是中午,应该吃饭了。
在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之前,我没有面目去艾米的房车那里蹭饭,于是我就跑到了演员食堂,反正以前也多次来过。
我一个人吃那份辣椒放多了的咖哩牛肉,好死不死的,凯尔带着老翻译凑了过来,两人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凯尔通过老翻译向我问候:
“好久不见,今天我是过来问你点事情的。”
我低着头扒饭不说话。
“那个,艾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啊?我一直说要请她吃饭,但是她很看不起我的英国厨师,说就算活活饿死也不会来赴我的晚宴……”
废话啊!英国厨师!?英国特么的有厨师吗!欧洲有一句古老的笑话,就是说所有英国的猪都被杀了两次,一次是在屠宰场,一次是在英国人的厨房啊!伦敦奥运会上,那道惊世骇俗的菜“仰望星空”,就是把炸鱼头朝上地插进烤面包里……卧槽那是仰望星空还是死不瞑目啊!周星驰演的食神都泪流满面了!
至于艾米喜欢吃什么?其实“薯片+可乐”就够了,但是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凯尔得不到回答,对我纠缠不休,于是我背书一般随口说了一些中国传统食品:
“馒头、大饼、包子、饺子、炸酱面、水煮鱼、汤圆、粽子……”
一听到粽子,凯尔露出极其恐怖的表情。
“粽、粽子还是算了吧,这东西不是人吃的,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中国人的饮食习惯。”
诶?你一个雇英国厨师的人,竟敢瞧不起我们大天朝的粽子吗!虽然我也觉得粽子不算特别好吃,但也总比英国人的食谱强出几百倍啊!竟敢说粽子不是人吃的?你去看一看《荒野求生》节目的主持人贝爷,他就是英国人!他在节目里吃的那些蝎子、蟑螂、蛆、腐烂的海豹、腐烂的牛心、腐烂的看不出什么玩意的东西……那些才不是人吃的呢!
凯尔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
“前些rì子是中国人的端午节,艾米破天荒地送给了我一些礼物,是一种没馅的粽子,我本来很高兴能尝试神秘东方的传统美食,结果一吃才知道,难吃的要命,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了!”
我很奇怪,没馅的粽子很正常啊,有些人还不喜欢吃带馅的粽子呢!
“不是,是……”凯尔用手比划着,“是那种没有大米当馅的粽子,只有很难吃的生菜,实在是咬不动啊!”
我大惊,咖哩牛肉也忘了吃了。
难道,难道艾米只送给了他包成粽子形状的粽子叶吗!那特么怎么吃啊!这哪里是送礼物,纯粹是整人啊!
我狐疑地把目光移向面不改sè、同声传译熟练至极的老翻译。
你当时应该就在旁边吧!你是中国人啊!凯尔不知道粽子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啊!难道你只管翻译,其他事情一概不管吗!凯尔你雇了英国厨师还不算,随身翻译又是眼见你吃粽子叶也不加以阻拦,你这个团队里面净是猪队友啊!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刚吃完饭,我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他说在经过了一周的封锁隔离之后,今天卫生局终于宣布禽流感危险解除,把人都放出来了,他想回家一趟给我个惊喜,没想到到门口以后,发现门锁换了,钥匙打不开门……
卧槽我真坑爹啊!居然把老爸关在门外面了!废话少说,赶快离开片场回去给老爸开门啊!
风风火火地赶回家,老爸正在楼下看老头们下棋,看见我回来,高兴地冲我招了招手。
“小麟,有没有想爹地啊?”
老爸你卖什么萌啊!你被关了一个礼拜,我原以为你会面sè黄瘦,jīng神萎靡呢!结果比原先还白,并且红光满面吗!你遇上什么好事了啊!
我把老爸领进家门,给了他一把新配的钥匙。至于我为什么要换锁,我说邻居的大婶家里失窃了,用的跟咱家原来一样的锁,老爸夸奖我未雨绸缪,遗传了他的聪明才智,并且准备对邻居大婶进行诚挚的慰问,我急忙阻止了他。
既然老爸被放了出来,任阿姨一定也重获zì yóu了吧?
当天老爸请我到附近的菜馆吃了一顿父子重逢饭,我觉得他小题大做,不过只要他心情好,我就愿意陪他。
“喔,今天晚上我又要回宾馆去,把编教材落下的进度补上了……”老爸幽幽地说,“不过今天房间里没有你任阿姨,我有点寂寞啊……”
寂寞你妹啊!人家只不过是情势所迫收留了你一晚而已,别给我一直惦记着啊!
虽然假如你再婚我会非常支持,但是对象决不能是任阿姨啊!亲爹你别给我添乱好不好啊!
【333】 妹妹的监护权
星期rì早上刮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沙。虽然很讨厌。我还是坚持跑到冬山湖边。打算找老爷子练拳。。连续两天失约。老爷子说不定会生气的。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沒见到老爷子。倒是长椅上用石头压了张字条。上面写着“你周六放我鸽子。我周rì也放你鸽子。呸。”
尼玛老爷子你别卖萌行不行。你沒來的话。这张字条是什么时候压上去的啊。别告诉我你周六就写好了字条。然后放在这整整一天沒有人來动啊。
明明是你今天來了。看见风沙大就回去了。然后故意留下一张纸条气我的。你不要这么老小孩好不好啊。
今天的天气。倒是的确不适合进行户外活动。
其实。通过昨晚的天气预报。我也对今天是什么鸟样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连艾米都出于保护皮肤的目的。向剧组推掉了今天的安排。一心宅在家里。
严格來说不算是家。只是青姿学园的贵宾楼。一座像是高级宾馆的房子。对我來说。家里应该有更多东西的。
今天早上彭透斯给我打來了电话。说艾米希望我到她那里去玩。她还叫了熊瑶月也一块过去。让我们如果顺路就一起去。
我根本就不知道熊瑶月住在什么地方。哪里知道顺不顺路啊。而且既然艾米亲自给熊瑶月打了邀请电话。干嘛要让彭透斯通知我呢。直接跟我这个哥哥说“希望你來玩”能死啊。
从冬山湖畔回來又洗了个澡。把身上的沙尘冲掉。此时突然接到了一个未知号码的电话。
光着屁股从浴室里出來。做好了如果对方是搞推销卖保险的。就骂他一顿的准备。
结果打來电话的是熊瑶月。我的手机号码应该是艾米告诉她的吧。
“哎呀实在对不起啊。”熊瑶月一开口就向我道歉。
诶。这是为哪般啊。难道你知道我正在洗澡。咱俩这明明不是视频通话啊。不然让你看见我的核弹菇荡來荡去的话。道歉的人就该是我了。
“我本來答应艾米小姐要去她那里玩。结果就在刚才。‘荒原狼战队’的队长给我打电话。说队伍里出现了紧急情况。征召我立即到网吧去协助作战啊。”
“喂喂。你慢点说。什么是‘荒原狼战队’。什么是‘协助作战’啊。”
“就是游戏战队啊。”熊瑶月那边貌似很急。“因为第二主力被家长揪着耳朵拽回去了。队长紧急呼叫我到新天地网吧去补缺啊。是lol的5v5排位赛啊。我不去的话就要输给对面的小学生了啊。”
lol。英雄联盟吗。原來熊瑶月你就是小丁说的那种要和你绝交的人啊。沒想到你不光是打格斗游戏厉害。其他游戏也是个中高手吗。另外。你说对面是小学生。我倒觉得。你那个什么“荒原狼战队”的主力。既然能被家长从网吧揪着耳朵拽回家。恐怕也沒有小学毕业吧。
“总之非常抱歉啊。我不能对不起战队的兄弟们啊。今天我只能对你和艾米小姐失约了。请不要怨恨我啊。改rì我会登门道歉的。”
“那倒不必。反正我们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总之你和战队打‘撸啊撸’要紧。赶快去吧。祝你撸得顺手啊。”
“放心。”熊瑶月信心十足地说。“姐一定会撸赢的。看我不收拾死那些小学生……”
于是我换上青姿学园的校服。在风沙天气中混进了对方的校门。一路走进了艾米所在的贵宾楼。
彭透斯为我打开101号房间。我走进去一看。先吃了一惊。
因为风沙大。今天阳光严重不足。窗帘又紧紧拉着。恨不得不放进一丝阳光进來(艾米对紫外线过敏倒可以理解)。
关键是为什么不开灯啊。艾米你不可能像班长一样是为了省电吧。你拿着一个打火机。赤着足。穿着小吊带连衣裙坐在梳妆台前。一脸认真地在烧什么呢啊。
再仔细一看。尼玛是人民币啊。艾米闲着沒事在烧人民币玩啊。有钱了不起啊。故意损坏人民币是违法行为。同学们不要模仿啊。有不想要的人民币可以寄给我啊。
每烧掉一张人民币。艾米就随口一吹。带着欢欣鼓舞的表情。欣赏只剩下一角的100元纸币。飘飘摇摇地落在高级地毯上。她的三角凳周围洒满了灰烬。
“你吃饱了撑的吧。”我说。但是艾米沒有回答我。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币來烧。气氛有点诡异。
“小熊……就是维尼。说今天沒法过來了。”我又说。
“我知道。”艾米的语气在一片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清冷。她手中的打火机和燃烧的纸币。就是唯一的光源。
“维尼也给我打过道歉的电话。她不能來也沒什么。反正我又沒有特别盼望你们來。”
言不由衷地说着这样的话。艾米差点被火焰烧到手。疼的她皱了皱眉头。把小指放进嘴里含了一下。
艾米明显是被失望的情绪笼罩了。我总觉得。熊瑶月失约这件事。不至于给艾米造成这么大的打击。
继续烧着人民币。光是我看到的。就有两千多块了吧。**不会饶恕你的。
气氛是如此的尴尬。因为在路上呼吸到了不少尘土。我咳嗽了几声。
“你吃药了吗。”艾米并沒有回头。语气也并未显出额外的关心。
“我沒生病为什么要吃药啊。就算我生病了一般也不吃药。喝点热水。在棉被里捂一晚上就能好了。真的猛士都这样啊。”
艾米像是在笑。却看不出脸上有欢乐存在。
“生病不吃药会死掉的……”
我不以为然。“人类哪有那么脆弱。”
“是真的。我爷爷就是因为生病不肯吃药。结果去了天堂的……”
你爷爷。艾淑乔的私奔对象。约翰的父亲吗。听彭透斯说。他不是因为反对儿子和艾淑乔的婚事。结果被艾淑乔设计毒杀的吗。只不过伪装成突发心脏病而死。用了某种当年检测不出來的西红柿提取物。这才一直逃过惩罚直到今rì的。艾米为什么说。她爷爷是因为不肯吃药才死掉的呢。他不是喝了那碗西红柿浓汤之后。被特殊酶酸催发心脏病。才一命呜呼的吗。
艾米一边烧着人民币。一边陷入对过去的久远回忆之中。
因为空调的换气功能被开到最大。所以室内并沒有让人讨厌的烟味。天花板上的火灾感应器也沒有被触发。
“当年我才4岁……不。可能还不到4岁吧。听妈妈说。爷爷是因为讨厌妈妈一直提醒他吃药。才不让妈妈來家里做客的。妈妈说爷爷的心脏病很严重。一直不吃药就会死掉。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爷爷死掉。就问妈妈有沒有办法。可以让爷爷不用死掉……”
“妈妈告诉我。下次我去爷爷家做客的时候。可以偷偷把治疗心脏病的药水混进爷爷的食物里。还送给我一个方便携带的药水的好看坠饰。不过。我年纪太小。好像到底是忘了这么做了。所以爷爷到底还是死掉了……”
“后來妈妈送给我的坠饰也不见了。我有时候会怀疑。是不是我记错了。我可能根本就沒有得到过坠饰。妈妈也不承认跟我说过那些话。说我年纪太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的心脏猛然间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就如同那位慈祥的爷爷。喝下那碗掺了药水的西红柿浓汤。倒在饭桌上一样。
我明白了。为什么彭透斯说。约翰明明手里捏着艾淑乔毒死父亲的证据。却不愿意让案情曝光。为什么说如果案情曝光。艾米就会受到无可估量的伤害。
因为艾淑乔有不在场证明。她因为被约翰的父亲所厌恶。所以根本就无法接近对方。完全不具备下毒的条件。
那么。案件的真相是:艾米喜欢的爷爷。竟然是艾淑乔借助她的手。借助不到4岁的女儿的手。让艾米亲手毒死的啊。
这……这简直太残忍了。艾淑乔。你抛下沒满月的我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你这种人的母爱。但是艾米好歹是你选择的新生活。你是看着她一点一点从襁褓中长大的啊。
虽然4岁儿童绝不可能被陪审团宣判有罪。但是你怎么忍心让女儿那么小就去杀人。而且是去杀自己喜欢的爷爷啊。你已经丧失了做人的根本资格了啊。
不但如此。还把这件事当成是对约翰的杀手锏吗。说不定你已经知道约翰保留了当年的证据。一旦发起调查。自己就要有大麻烦。于是做好了就算死也要拖女儿下水的打算吗。如果约翰想要为父亲讨回公道。随着调查的深入。法庭就一定会宣召艾米作为证人出席。本來不知道自己毒死了爷爷的艾米。就要在法庭上突然面对真相啊。
几乎是在温室中长大的。对阳光、杏仁全部过敏。还有恐高症。会迷路……这样一个外表硬充坚强。其实内心柔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承受住这种打击。你要她背负着毒杀亲祖父的心理创伤。背负着被母亲欺骗。充当杀人帮凶的事实。去度过她12岁以后的人生吗。
我从來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冲动。疯狂地想要把妹妹的监护权从艾淑乔那里抢过來。
够了。已经够了。。你要把自己的子女当成工具。当成棋子。cāo控到什么时候。艾米的手上已经沾上祖父的血了。你还要让她再沾染些什么。。给我从艾米的人生中滚开啊。。
眼前的这片黑暗。无论艾米点燃多少张纸币也驱赶不走的黑暗。不就是囚禁艾米的。名为艾淑乔的邪恶牢笼吗。
我必须把艾米从这个看不见的牢笼里解救出來。无论花多少年。无论付出多少代价。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唯有如此。我才不愧是她的哥哥。
默默在心中发誓。
我的妹妹啊。虽然联系你我的是艾淑乔那邪恶的血脉。但是我决不能。弃你于不顾。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不。也许会花很久。但是我绝不会中途放弃。
因为所谓哥哥。原本就是。为了守护妹妹的笑容而存在的啊。
【334】 火焰之中
听艾米说,她感到心情低落的主要原因,是妈妈通知她,只要《魔鼎传奇》的第一季拍摄工作一完成,就要立刻返回美国,因为还有好几个广告,以及一场演唱会等着她。
“原以为歇工时期能轻松一下呢!我根本就没试过寒暑假是什么滋味啊!”
艾米抱怨道。
“说什么我老不在本土出现,该被粉丝们忘掉了……谁在乎那些冲到舞台上来摸我的脚的人啊!那种恶心的粉丝都去死好了!我巴不得被他们忘掉呢!”
我的心cháo仍未平静,不免带着讽刺的语调指责艾淑乔:
“你妈妈不会说,那是她爱你的方式吧?”
艾米竟然给我气乐了,她命令我打开灯,把打火机丢在梳妆台上,不再玩烧钱的游戏了。
“爱我?别开玩笑了!”艾米用一种超越她年纪的成熟对我说道,“人和人之间哪有爱这种东西?只有需要和不需要而已!”
“妈妈因为需要我,才把我包装成现在这样,我听妈妈的话,是因为需要她帮我解决我不擅长的事情!”
“那些所谓粉丝们就更不用提了!表面上说爱我,一定在脑海里已经把我强`jiān了无数遍了!”
“……就连奥巴马,也是需要我给它喂食,才会跟着我的!”
我对她这套“人间无爱论”很不感冒,心想这一定是跟着艾淑乔时间太久了,被潜移默化灌输进大脑的东西。
“那彭透斯呢?”我问,“据我所知,他至少为你挡过一颗子弹吧?”
艾米犹豫了一会,“他……他也不爱我!他是为了报答妈妈救过他的恩情!他和妈妈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如果你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了,彭透斯一路看着你长大,说不定在感情上更接近你真正的母亲呢!(之所以不说是父亲,是因为彭透斯是基佬中的0号)
我觉得拥有这种世界观是非常危险的,我一定得把妹妹的谬论给驳倒不可!
于是我踏前一步,情绪看上去很激动,艾米坐在三脚凳上奇怪地仰视着我,不知道我要对她干什么。
“那……我呢?你觉得我接近你,也是为了利用你吗?”
艾米考虑了一会,“差不多吧!”
“差不多?”
“你呀……”艾米一边说,一边来回荡起两只赤`裸的小脚,“虽然男仆对金钱的**似乎不大,但接近我还是带着不纯的目的的!”
我有点生气,“我有什么目的?”
艾米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我是超级大傻瓜一样。
“还用问吗!对钱没有兴趣,就是瞄准了我的身体啊!”
艾米左手搭上自己嫩滑的粉颈,芊芊玉指一路向下,经过胸、腹、腰、肚脐,沿着身体划出了一条完美的xìng感曲线。
“其实,男仆你就是个萝莉控而已!”
“像我其他的粉丝一样,也在脑海里幻想着有朝一rì能把我强`jiān吧?”
“不过我习惯了,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本小姐大发慈悲,允许你在脑子里yy我了!以后继续跟在我身边,尽量讨我欢心吧!”
“这样,咱们就达成了完美的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
我不是错觉,艾米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表情有点伤心。
“你错了!”我郑重其事地说,“我不是因为需要你,才来到你身边的!你也不要因为自己的外貌甜美,就觉得所有人都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没错!”艾米倔强地反驳道,“如果我长得像丑八怪,你觉得那些死萝莉控,会喜欢我,会把我的唱片捧到美国流行周榜的第11名吗?我唱的那些歌,歌词有多幼稚,我自己听了都想吐!你知道吗?”
“我和他们是不同的……”我一时找不出太好的论据。
“狡辩!”因为和我争论起来,撩动了她本来就一直压抑的负面情绪,她突然从三脚凳上跳起来,并且重新拿起了梳妆台上的打火机。
因为此时灯光已经打开,我才注意到,艾米手中的打火机,拥有极其奢华的金属外壳,搞不好表面上镀了纯金。
艾米举着镀金打火机,靠近了自己的俏丽。
她的蓝眼睛里仿佛划过许多陨落的流星,闪耀着一种疯狂的sè彩。
赤脚踩在人民币的灰烬上,艾米在我面前用非常期待的语调说道:
“如果我用打火机烧坏我的脸,就不会再有人喜欢我了吧?”
“你……你干什么?”
我打算扑上去夺下打火机,但是艾米打出了火焰,并且威胁般地把火焰凑近了自己的下巴。
“着急了吧?”她发出讽刺的冷笑,看那高兴劲儿,倒像是在课堂上纠正了老师的错误答案一般。
她接下来的话,渐渐渗入了几许悲哀的调子。
“果然男仆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不再是漂亮的洋娃娃,就会立刻抛弃我而去的……我是因为漂亮才有被人需要的价值,如果我不漂亮,那就再也不会有人需要我了……”
“不是这样的!”我吼道,“你赶快把打火机放下!”
艾米把打火机又靠近了一分,耳边的几根头发在热度下变形弯曲了,她的脸庞在火光的映衬下,体现出一种惊人的美艳,同时又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怎么?你这么激动,是舍不得我这张脸吗?”
艾米仿佛非常享受嘲笑我的感觉,看着我在一旁干着急,她笑得异常开心。
“艾米,你把打火机放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对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但是我和你,绝不单单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哈?”艾米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区区一个男仆,居然想跟我建立……比妈妈、还有彭透斯更亲密的关系吗?如果说你跟我不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那又是什么?”
艾米不可置信地皱起了小小的眉头。
“难道你想说,你爱我吗?”
“就是那样,我爱你!”
我脱口而出,虽然是哥哥对于妹妹的爱,但是在程度上是不会有差别的。
艾米仿佛被我惊到了,她向后退了一步,眼睛里的流星更加混乱了。
我跨过地毯上人民币的灰烬,不让她逃开。
“我爱你,跟你的外貌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有关系!”
“你说谎!”艾米一直退到屋子的一角,“美国的跟踪狂也说他爱我,其实只是想占我的便宜而已!”
我摊开双手,以示对她全无恶意。
“艾米,或许你说对了一半……咱们之间是存在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的,但是,并不是我需要你,而是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为你赴汤蹈火!我对你的爱不要求任何回报!”
“胡说!越说越离谱!”艾米晃动着手中的打火机,以阻止我继续靠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接受暴力女做你的女朋友?”
我没有片刻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小芹根本就是一个局外人!咱们两人之间,没有她插手的余地!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一天我被小芹逼着结婚了,我也会仍然爱你的!”
“你……你这样说……”
艾米有点不知所措,她扔掉打火机,转身往门口逃去。
她的动作不够快,我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轻柔但坚决,不如此,我觉得无法让我胸中的感情得到宣泄。
“艾米,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我发誓!不管你变成怎样,不管我变成怎样,不管这个世界变成怎样……你已经受到太多伤害了,我不允许再有人来伤害你了!”
艾米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可能是她看见,从我的眼睛里滚落出大颗的泪珠。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我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流出,从上方落下,滴落在妹妹洁白无瑕的脸庞上。
艾米呆得一呆,陷入了一种震惊之后的茫然。
又过了一会,她低下头,不再允许我看见她的表情,然后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手,握住了我抱紧她的大手。
兄妹俩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房间里,有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时间已经停止了。
终于艾米的两根马尾辫轻颤起来,我似乎是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
她推开我的胳膊,一个人去了洗手间。
不知为什么,艾米似乎是打开了洗手间里面的全部水龙头,流水的噪音掩盖了一切。
接近半小时之后她才从里面出来,脸和头发都好好洗过,挂着晶莹的水珠,双马尾被散开了,改变发型的她看上去仿佛比原来大了一岁。
还是不跟我说话,转身去了另一侧的冰箱。
我正在检讨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没有会让妹妹误会的地方,突然感到后脖颈一凉,几乎尖叫出来。
“是……是什么东西!?”
原来艾米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无糖冰咖啡,悄悄溜回我身后,翘起脚来,把其中的一罐贴在我的后脖子上,把我冰的够呛。
将我惊吓了一番以后,艾米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以前真是太小看男仆了,居然连谎话都能说得这么好听!”
艾米还是不肯承认我说的是真话。
“还说什么爱我,会守护我一辈子,真肉麻!我姑且就当笑话听了!不过,你既然说了这种话,以后在我面前就得表现得更卖力才行!”
命令我帮她打开罐装冰咖啡以后,她坐到梳妆台上去,用一支马克笔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哼,既然你决定当我的头号粉丝,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送你点纪念品吧!”
【335】 喜欢内裤的变态
我很好奇艾米在梳妆台上刷刷刷地写着什么,难道是签名板吗?凑过去一看..
尼玛不是签名板啊!我本以为你送给我的什么纪念品,顶多是用一个签名板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最多再来个吻痕,就了不起了呢!结果不是啊!艾米用马克笔在上面签名的,竟然是一条缀着花边的粉白sè小内裤啊!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中文字还不过关,所以签的是自己的英文名,是很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啊!可惜我想把字母认全都困难啊!只是从拼写上,大略猜到是“艾蜜儿”的英文,既然说是送给头号粉丝的,当然就只能签自己的艺名了!
其实送给我的话,比较希望你能签自己的本名啊!我前段时间也翻墙去youtube上找了一段你开演唱会的现场视频(英语糟透的我几乎累吐血),结果你在舞台上唱的歌我一句都听不懂,也分辨不出来是好是坏,尤其是你穿得那么少,台下的粉丝又一个个血脉贲张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啊!妹妹被别人集体意`yín了啊!以后不要再当明星比较好啊!至少不要再开那种演唱会了!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现在不是考虑该签本名还是艺名的时候吧!妹妹把自己的内裤送给哥哥,这本身就是极其不正常的事啊!
我颤巍巍地问道:“艾米,你……你在干什么呢?”
“签名啊!”艾米回答得好像我是明知故问一样。
“不是……是你在什么东西上面签名呢?”
“内裤啊!”
别回答得那么理直气壮好不好!就算你在开放的美国生活了12年,也至少给我有点女孩子的羞耻之心啊!
“谁的内裤?”
“我的啊!”艾米签完了名,转回身奇怪地看着我,“不是我的,难道还是彭透斯的吗?”
卧槽!别提这种可能xìng啊!我忍不住在脑补彭透斯穿着花内裤的景象啊!脑细胞阵亡了500万啊!
“你……你干嘛要在内裤上签名?”
“不是说了吗?要送给你当纪念品啊!”
“我……我又不是变态,干嘛要这种纪念品?”
艾米促狭地看着我笑,好像此时无声胜有声,一起尽在不言中。
“如果眼神能脱掉内裤的话,前段时间,你至少把我的内裤脱下来二十次了!别以为我没发现!”
果然还是女xìng的第六感吗?我好羞愧……
“既然想要,就跟我直说嘛!连你爱我这种事都能毫不在乎地说出口,为什么要一条内裤就这么扭捏呢?”
扭捏?扭捏才是正常的反应吧!情人节的时候有不少男生把女生约到树下表白,但是把女生约到树下要内裤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吧!要多不要脸才能说得出口啊!
“艾米,听我说,你不能把内裤随便送人……”
“我没有啊!随便把我内裤送人的,是奥巴马那个狗畜生啊!亲手送粉丝签名内裤,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你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但是,你穿过的内裤……”我一边拒绝,一边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艾米一下子把签名内裤给拿远了,我接了个空,艾米顽皮地把内裤藏在身后,嘻嘻笑了起来。
“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吗!”
洋洋得意地又把内裤拿到身前,玩杂耍一样,两只细白的小脚踩在凳子上,尽量站高,然后举起小内裤,如同钓鱼一样呼唤我。
“来咬钩啊!用嘴来咬!咬到了就送给你!”
好像是为了报复我早先在超市碰见她那次,把薯片举高,让她说好话才把薯片拿给她一样。
谁会用嘴去咬妹妹的内裤啊!你别勾引我踏上危险的道路啊!
“艾米,别闹了,危险!”我说,“你怎么能拿自己穿过的内裤……”
见我不跟她玩钓鱼游戏,艾米很失望地坐回凳子上,把内裤在手中团成一团。
“男仆,这条内裤是我从内衣柜里拿出来的没错,但是我不保证我一定穿过啊!”
“诶?”
“我的内裤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是每天按心情随便挑的,根本记不住哪条穿过,哪条没穿过……”
“难道男仆的要求比较高,必须是我‘穿过’的才行吗?”
艾米此刻的表情,就如同她是君临地球的外星女王一样。
“嘻嘻,男仆你跪下来求我的话,我就把这条内裤现场穿一次,再脱下来送给你喔!”
“不、不用了!”我急忙摆手,“不是非你穿过不可,只要是你的内裤就行……”
反正是要转手给曹导演的,如果艾米没有穿过,我的心理愧疚感还会更轻呢!
艾米却认为我是不打自招了,她指着我疯笑道: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萝莉控!恋物癖!只要是属于我的内裤,不管穿没穿过,都会使你兴奋吗?”
“不,你误会了……”
“害羞什么!刚才说你爱我,不是说得相当大胆吗!喂喂,这条内裤你拿回家去,会用来撸管吗?”
谁会用妹妹的内裤来撸管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卖钱而已……
“我jǐng告你,”艾米忽然严肃起来,“你可以用我的内裤来撸管,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准自己穿这条内裤!我最讨厌穿女装的变态!你要是那么做,以后就别靠近我了!”
啊,你说的不正是舒哲吗?他贪恋你的金钱,说不定还想泡你呢!
“保证不用来自己穿,其他的你要怎么做随便!”艾米向我讲了这个条件,然后把内裤递了过来,我犹豫要不要伸手去接。
两万块钱,两万块钱近在咫尺啊!这是我早已决定的,对艾淑乔的“断义酒”,只有把我从她那花掉的钱还上,我才能心无挂碍地去战斗,而且既然内裤是艾米心甘情愿送给我的,你就把这两万块钱,当成是我们兄妹俩下给你的战书吧!
综上所述,我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从妹妹手中接下了她的内裤。
暂且先放进裤兜里吧,反正也不是原味内裤,不用担心气味散掉。
啊,我在想什么啊!卖妹妹的内裤已经很过分了,原味内裤那种东西,决不能落在别人手里啊!
“这条内裤用坏了的话,以后可以再来向我要。”
艾米大方地对我说。
到底是用来做什么,才会把内裤用坏啊!别用施恩于人的语气跟哥哥说话啊!
“当然是男仆在寂静无人的月夜,一边发挥想象力,一边用内裤拼命撸管啦!男仆力气那么大,肯定一不小心就弄坏了!”
艾米无比开心地说。
“其实我很好奇,你用我的内裤撸管的时候,到底会怎样yy我啊?是霸王硬上弓,把我的衣服撕光只剩下长筒袜,还是打算趁我熟睡的时候,从后面压上来啊!”
别说了啊!我没有用你的内裤撸过管,以后也不会那么做啊!你所描绘的场景,都是咱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事情啊!光是想一想心头就会产生无比的罪恶感啊!
言语戏耍了我一番以后,艾米心情大好,她吩咐法国厨师给我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在饭桌上跟我肆无忌惮地嘲笑凯尔的愚蠢,埋怨妈妈的苛刻,以及任阿姨的挑剔。
说得多吃的也不少,直到彭透斯提醒:“小姐,已经超过了您该摄取的卡路里了。”艾米才赌着气离开了饭桌。
下午又是各种水果各种甜点,由于艾米有卡路里限制,基本都被我给打扫了。
为了不让自己发胖,我脱掉外衣,只穿着紧身背心,在艾米的房间里做起了俯卧撑。
“1、2、3、4、5、6……”
“7……7%¥#¥!!!”
后背上突然加了什么重物,我一个没留神,鼻尖差点撞到地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艾米坐到了我的后背上啊!
房间里既不缺沙发也不缺椅子,去给我换个地方坐啊!虽然你体重不大,但是你的小屁股紧贴我的后背,会分散我斯巴达的注意力啊!
“这就受不了了?”艾米讽刺我,“彭透斯带着我,可以做1000个俯卧撑喔!”
我信!我当然信!彭透斯是以嫁给上帝为目标的男人,你说他能水上行走我都信!最重要的是,他是超级基佬,和你肌肤相亲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我不行啊!虽然我是你哥哥,但还是会触发原始生理反应啊!
不过兄妹俩有些亲密接触是免不了的,我最好现在就开始适应。
这么一想,我便静下心来,接受了艾米坐在我后背上的事实。
“25、26、27……”
“你没有彭透斯稳当。”艾米挑剔地说。
废话!他身高两米还多,宽度也大得惊人,嫌我瘦的话,就从后背上给我下去啊!
艾米用遥控器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一边拿我当椅子,一边看电视里的外语节目,好像是一个叫《飞天小女jǐng》的动画片,她看得哈哈直乐。
哼,总说自己不是小孩,不是小孩,干嘛看画风这么低幼的动画片啊!
由于各种因素干扰,我带着艾米做了40个俯卧撑,就累趴下了。
艾米仍然不从我后背上起来,就这么蜷起腿坐着,看完了《飞天小女jǐng》的三集联播。
接下来又叫了彭透斯进来,吩咐彭透斯教我杀人格斗术,彭透斯晃着脑袋说“杀人不好”,就算艾米跳上去扯他的脸,也不肯教我。
一来二去,消磨时间消磨到晚上八点,我看外面的风沙也停了,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艾米恋恋不舍地让我以后多抽点时间来看她,我满口答应。
半小时后,我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心cháo起伏,难以平静。
裤兜里沉睡着的艾米的内裤,仿佛是在引诱我,让我拿出来,在路灯下好好欣赏一番。
强自忍住这种不好的**,我走进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巷,却发现,前方有人迈着急急忙忙的步子,斜挎着一个老大的背包,脸上的口罩掉了,挂在一边的耳朵上,仿佛被人追赶,正在仓皇逃命。
仔细一看,这特么不是唐江的老大,小头目君,徐少馆主,穿着冲锋衣的内衣大盗吗!
尤其是手里还拿着一条偷来的内裤,边走边嗅,脸上浮现满足的神情啊!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这个偷内裤的变态,看我不代表代表人民代表党,对你施以正义的惩罚啊!
【336】 为了正义
我见徐少馆主拿着一条内裤在嗅,鄙视之余,下意识地伸手进裤兜里,握紧了妹妹的内裤,确认它还在原来的地方。
徐少馆主猛然间看见我向他走来,立刻认出了我,浑身一颤,挂在一边耳朵上的口罩落在了地上。
身为内衣大盗,被别人看清面目会有一种不安全感,徐少馆主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没有弯腰去捡口罩,而是略一思索,突然把自己放在鼻子下嗅的内裤,给套到了头上啊!
卧槽你已经在变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啊!银行抢劫犯用丝袜当面罩,你用内裤当面罩吗!而且你的脸早就被我看见了好不好!就算你在见到我之前就戴上了内裤面罩,对于隐藏你的身份也帮助不大..见到一个头戴内裤的人横行过市,任谁都知道你是内衣大盗啊!
稍……稍等!这是怎么回事!戴上内裤以后,为什么曾经只一招就败给我的徐少馆主,周身发出了汹涌澎湃的斗气?这斗气坚忍如竹,不动如山,扑面而来,令人胆寒,整个狭窄的小巷,两面的砖墙似乎都在摇撼啊!
尼玛你开挂了吧!一条内裤又不是黄金圣衣,凭啥你戴在头顶就变身奥特曼了啊!这凶猛无匹的斗气,简直比班长的正义魔人斗气,还有我的铁血孤狼斗气还要强横啊!
难道这就是变态的力量吗!?
不,不行!我要先下手为强!打架决不能输了气势!你有内裤套头,我有狂神在心,等我开启无痛无惧的狂战士模式,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啊!
诶?好像愤怒有点不足?因为得到了妹妹的内裤,所以很高兴,徐少馆主这个变态,又让我觉得可怜可笑,不是特别恨得起来……
卧槽这可不行啊!总之,不管能不能开启狂战士模式,先打他一拳再说!
我从裤兜里掏出右手,屏气凝神,刚想一拳招呼在他的眼眶上……
突然发现不对劲啊!不小心把裤兜里的内裤给带出来了啊!险些掉在地上啊!这么珍贵的内裤!别管出拳了赶快把它救起来啊!
好不容易把内裤在半空中截住,我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放回了裤兜里。
徐少馆主却从口鼻中吐出一口魔气,森然道:
“把内裤还给我……”
“什么!?”
“我说,把内裤还给我!冬山市西区所有女孩子的内裤,都是属于我的!!”
你真不要脸啊!而且凭什么只瞄了一眼,就断定我手里的内裤是女孩子的内裤啊!难道你因为见多识广,已经成为此方面的专家,只要央视再开一个内裤主题的鉴宝节目,你就可以登台担任嘉宾了吗!
“把内裤给我!!”徐少馆主蛮横地向我伸出了手。
做梦啊!守护妹妹是哥哥的义务,守护妹妹的内裤也是哥哥的义务啊!
我向地上啐了一口,“哼,你这种手下败将……”
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突然一阵劲风袭向面门,我赶忙向旁躲闪,“砰”地一声,徐少馆主的登山鞋踢在红砖墙上,砖屑乱飞,我急忙用手遮挡。
卧槽这么热的天你穿登山鞋,是为了爬楼方便吧!问题是等你回到道馆一脱鞋,整个道馆的跆拳道选手都该被你熏死了吧!
而且这一脚的威力好大!砖墙被你踢出来一个坑啊!我没躲开的话,说不定被踢断肋骨啊!
徐少馆主单腿站立,发出踢击的那一条腿,示威般挺在半空,如同电影主角在摆“泡死”。
混蛋啊不许这么帅啊!我才是主角!不就是腿比较长吗!你显摆什么啊!
我脚下疾突,猛然间冲向他的侧面,只要靠近了他,打起缠身战,他的踢击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徐少馆主却不上当,挺在半空右腿猝然变招,踢向我的左肋。
尼玛……这地方太小不好躲闪,老子,老子用yīn阳散手把你的攻击卸掉!
双手贴住他脚上的迎面骨,身体微微后撤,运用“化劲”的能力,试图把对方的劲道引向旁边的砖墙。
咦?感受到我正要把他的踢击“吸”过去,徐少馆主竟然收招了啊!而且站姿不动,只隔了半秒,就立即向我踢出了连环三脚啊!
卧槽这速度太快了!我的yīn阳散手还不熟练,根本不可能接得下来啊!
躲开了瞄准胸腹的两脚之后,心知第三脚躲不开,只好耸起肩膀,用肩膀的肌肉硬接了这一下啊!
尼玛疼死老子了!这腿力,是你成天爬楼偷内衣练出来的吧!没有特意练武,却不知不觉中练成了绝世神功啊!
如果这种锻炼方法真这么见效,国家应该号召特种兵全去偷内衣练功啊!有了如此一批高手,收复钓鱼岛指rì可待啊!至于那些受损失的女孩子,只好请她们体谅一下国家的难处,就算是为了领土完整做出的伟大牺牲了啊!
见我吃痛,徐少馆主不想着怎样给我致命一击,却主动近身,伸手就去掏我裤兜里的内裤。
混、混蛋!妹妹的内裤,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我一拳砸了下去,徐少馆主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因为被我的拳头砸中,才没有成功夺走内裤。
如、如此执着吗!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被他抢走内裤呢!
舔着自己红肿的手背,徐少馆主面如疯魔,戴在头顶的内裤更是强调了他的变态属xìng。
听说最近rì本上演了一部叫做《hk变态假面》的动画电影,讲的是某正义少年武功平平,但是只要把萌妹子的内裤当成面具戴,立刻就战斗力爆表(羞耻度也爆表),难道,徐少馆主跟他是一个流派!?
还是说,萌妹子的内裤当真有如此魔力,只要顶在头上,就能摒除杂念,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立即升华为高手高手高高手?
不给我时间细想,徐少馆主又接连发动了十几轮攻击,每一次都逼得我左躲右闪,狼狈不堪,就差狗急跳墙了。
好快的速度!好凌厉的攻击!yīn阳散手对于使用蛮力的对手非常有效(比如李二愣),但是对于有技巧xìng,经过武术训练的对手,我的火候还不足以给对方造成威胁啊!看来在今天的打斗中只能放弃yīn阳散手了!
“哐”的一声,砖墙底部又被踢出了一个坑,比上次的足足大上一倍,你特么这是要拆房子啊!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拆迁队上班啊!
又是一记侧剪腿!带起的劲风,居然把我的脸颊割出了鲜血。
啊,对不起,我之前居然敢小瞧跆拳道,难道高丽棒子的跆拳道是这么厉害的武术吗?
不,不对!说到底这不是跆拳道的威力,而是内裤的威力吧!徐少馆主,你以前不戴内裤的时候,根本在我面前连一招都走不了啊!如果说你现在使用的武术是什么流派,与其说你是跆拳道黑带,不如说你是“无禁制内裤流”啊!
你挎着一个那么大的背包和我打斗,动作还完全不见迟滞,可想而知那里面都是偷来的女xìng内衣啊!对你有加成作用啊!你的表情上分明写着:我有内裤我自豪,犯我内裤者,虽远必诛,我的内裤是我神圣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寸内裤一寸血,血债要用血来偿……
啊!又做了一次偷走艾米内裤的尝试!这回学聪明了,在我打到他之前撤手了。但是我一直处于下风,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失守啊!
况且虽然开启狂战士模式的怒气已经积攒的差不多了,但是狂战士模式是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就算我打赢了徐少馆主,如果被他抢走内裤的话,也是我输了啊!
“把内裤留下!我就留你活命!”徐少馆主咆哮着又向我踢出一套连坏腿。
弯腰躲开对方的凌厉攻势,我心一横,把手伸进裤兜,将妹妹的内裤掏了出来。
如今的局面,即使我开启狂战士模式也会下意识保护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我有点悲哀地看着头顶内裤,大发神威的徐少馆主。
没办法,虽然我不想做这样的事,但是老爸常说,要分清“上下轻重缓急”,要“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妹妹,为了胜利……为了正义!!
只好把艾米的内裤也戴在我自己头上了啊!!
啊,这是什么感觉?弹力绝佳的舒适度,如天穹上的群星般撒照下来,醍醐灌顶,普度众生,勒住太阳穴的紧绷感,竟然一下子让我恢复了所有的体力!
而且,这从四肢百骸中冒出来的,汹涌澎湃的力量是什么?这是我吗?我还是人类吗?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已经破碎虚空,变成了宇宙万物的主宰,就算是火山爆发还是海啸,都不被我放在眼里了呢!
我、我居然开启了理智清醒的狂战士模式!拥有狂战士模式的一切好处,但是却仍然保有理智!?
这就是内裤的威力吗!?我真想高喊一声:“赐予我力量吧!内裤万岁!”
徐少馆主,你这个戴着来历不明的内裤的家伙,就让你看看,我戴着深爱的妹妹的内裤,会发挥出多么可怕的实力吧!
【337】 惨胜
开启了清醒狂战士模式之后,我双掌掌根相对,呈莲花状,先对着徐少馆主打出一个龟仙流冲击波。
徐少馆主惨叫着,被冲击波裹挟而起,成为了遥远夜空上的星辰。
不,以上只是出自我的想象,事实是,我气沉丹田,对于徐少馆主的攻击不闪不避,一拳打在他的膝盖上,让他噔噔噔地倒退了三步。
这属于硬碰硬,但是我的右拳没有丝毫疼痛,狂战士模式下我即使受到骨折的伤害,也会对疼痛基本免疫。
今天我就要以妹妹之名,惩罚你这个四处偷盗内裤,伤害女孩子心灵的无耻狂徒啊!
内裤这么私密的东西,你怎么能偷过来,戴在自己头上呢!
至于我?我不一样啊!我是为了正义,为了爱啊!
见到我和他同样打开了名为“头顶内裤”的外挂,徐少馆主停住倒退的势头,冷笑了两声: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哼哼,”我回敬道,“彼此彼此吧!”
月明星稀,小巷里刮起阵阵微风,这突兀的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总之,电影里高手决战之前,不都是应该有风吹过吗?
我和徐少馆主的头发,因为被内裤分割成了左右两丛,此时诡异地随风而动。
“你的内裤是谁的?”
徐少馆主突然问。
“哼,你不用管我的内裤是谁的,你只要知道,我从这条内裤中获取的力量,比你的大!你这种无视他人意愿偷来的内裤,假如它有思想,也会对你加以鄙视吧!”
徐少馆主沉吟半晌。
“难道你的意思是,自己头顶的内裤,是对方心甘情愿送给你的?”
“当然!”我骄傲地回答,“这是一条充满了爱与信任的内裤!岂是你那些没名没分的内裤可比的?”
徐少馆主怅然若失,但仍然不愿服输的说:
“古语有云: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就算你戴着女朋友的内裤……”
我哈哈大笑:“这不是我女朋友的内裤!而且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女朋友!但是我会一直爱她!她以后也会一直爱我!”
徐少馆主有一阵子哑然无语。
“你……还真是,那种会享受变态恋情的高手啊!”
“这不是恋情!更不是变态!我们俩的关系,是从一出生就决定了的啊!”
“居然还满嘴宿命论……那个女孩肯定是被你洗脑了吧?”
“诶?你这个内衣大盗,什么时候又开始关心起其他女孩的权益了啊!如果你认为自己打不过我,就马上投降认输啊!”
徐少馆主恼恨地咬了咬牙,将背包拉链打开一个小缝,从里面又拿出了一条内裤。
果然,背包里装得满满的,全是偷来的内衣啊!胸罩内裤加在一块估计要有200只之多啊!
徐少馆主做了一个深呼吸,如同是举行仪式一般严肃,他把刚拿出来的那条内裤,庄而又重地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套在原来那条内裤的外面。
双刀流?不,双内裤流吗?质量不够,用数量凑吗?
不是错觉!对方的威势又加强了!
劲风扑面,徐少馆主的攻击如暴风骤雨,毫无间隙,但是开启了狂战士状态的我,在电光火石之间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一加以格挡,或者攻敌之必救,让他主动撤招。
这种极高强度的比拼,七、八个回合下来,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大汗直流。
啊,糟糕!头顶的内裤一定也沾上我的汗水了吧?连艾米到底穿没穿过都不知道,如今又要染上我的“原味”了啊!
略一休息,徐少馆主咬牙再上,我也不服输,两人噼噼啪啪地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
拳对拳,脚对脚,你用蟒蛇绞喉,我用恶虎掏心,你上蹿下跳连环腿招招夺命,我不动如山蹲马步水来土掩。
啊,谁说中国武术已经没落了啊!不用说我,徐少馆主的出招也已经很不像跆拳道的路数了,他自创了好多凌厉实用的腿法、拳招,隐然要因为偷内裤成为一代宗师了啊!
说不定百年之后,会有电影界拍《一代(内裤)宗师》,就像纪念叶问一样纪念他呢!
到时候人们就该评论道:叶问也怕老婆,应该允许伟人也有一点点缺陷嘛!
卧槽你凭啥名传后世啊!说起头顶内裤,老子脑袋上也没空着啊!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我打赢了你,以后人们纪念的内裤流宗师,就该是我了啊!
平心而论,虽然彼此都头顶内裤,装扮可笑,但这绝对是一场高水平的战斗。
如果用摄像机录下来,绝对可以当做给青少年的武术启蒙教材,起到励志、健身、强国的作用。
当然,事先要请视频处理高手,把头顶的内裤做一下处理。
不然,万一给少年儿童们留下“只要头顶内裤就能武术超群”的错误印象,致使他们的同班女生集体遭殃,那样可就追悔莫及了。
数次拼斗之后,尽管徐少馆主异常顽强,终于露出了一点体力不支的迹象。
我没有放过他动作迟钝的绝好机会,一个扫堂腿让他狼狈倒地,他后背跌在土路上,背包也从肩膀上甩了下来。
他受伤不重,两手撑着地面半坐起来,眼神呆滞地瞪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我。
“你……你也不过如此。”
他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
我气往上冲,快跑过去,打算一脚把他踹躺下。
变态的思维当真怪异,他不保护自己,倒认为我是冲着他的那包内衣赃物去的,牙一咬眼一瞪,合身跳过去护住了背包。
我一脚踢在他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仍然紧抓着背包不放。
“放手啊!你这个变态!”我哭笑不得,不轻不重地在后面踢他。
不知什么时候,狂战士模式已经消退了,我感觉浑身肌肉酸痛,不过,此时的徐少馆主,已经再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吧?
哪想到他不死心,居然打开背包,又拿出一条内裤往头上套。
尼玛三刀流吗!虽然内裤对jīng神力有加强作用,但是别以为它真是兴奋剂啊!
果然,尽管进入了三刀流模式,徐少馆主也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发出恨极了的“呜呜”声,又摸出两条内裤,犹豫着自己的脑袋上还有没有地方。
我踢他也踢累了,见他已经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便放松了jǐng惕,探头过去问道:
“怎么,还要搞‘五刀流’不成?你只要乖乖认输,承认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不要再犯……”
徐少馆主突然眼中寒光一闪,将手里的一条粉sè蕾丝边小内裤,斜着向我的脑袋套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竟然中招了!
卧槽!你这种套法又狠又猛,内裤都要扯裂了啊!更重要的是,斜着套上来的话,会挡住我的眼睛啊!
难道,是故意这样做,打算封住我的视觉吗!
啊,我的左眼,透过内裤所看到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如此的模糊,如此的暧昧,最大的问题是..这到底是谁的内裤啊!既然你说你只在西区活动,那么就算可能xìng不是太高,这条内裤也有可能是我同班同学,至少是同校同学的啊!
一击得手之后,徐少馆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没力气出拳了,他把手里的另一条内裤,也向我的脑袋套了过来。
要把我的右眼也封住吗!怎么能让你得逞!我劈手夺过他套过来的内裤(他没多少力气了),正犹豫是不是该把这条内裤放回背包里,却见他又从背包里取出一条卡通内裤,准备再接再厉。
你还玩上瘾了不成!?我一生气,直接把手里的内裤,给套在徐少馆主的头上了。
非常用力地套进去,虽然没封住你的眼睛,但是挡住了你的鼻孔,让你呼吸不畅了啊!
“哈哈哈哈哈”
因为对方已经头顶4条内裤了,那样子太过滑稽,我正笑得没力,冷不防徐少馆主一跃而起,把卡通内裤又套在我头上了啊!
4:3,一个四刀流一个三刀流,你在跟我玩什么自创得分赛不成?
说起内裤,你的背包里有的是,我捡了一条型号最大的,不由分说地给徐少馆主套在头上了。
5:3!叶麟选手领先两分!请观众们起立鼓掌欢迎啊!本届内裤套头总决赛,由正宗凉茶加多宝提供赞助,怕上火,请喝加多宝啊!
在月sè如银的小巷里,两个(少年)绝世高手,用尽了决斗的体力,只好疯狂地用内裤往对方的头上套,真是一幅荒诞不已的景象。
我觉得自己大概以11:9领先的时候,伸手却抓到了一幅胸罩,正在发愁胸罩怎么往头上套的时候,小巷的尽头,徐少馆主身后的方向,突然传过来一个愤怒的女声:
“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被黑影挡住上半身的女人,步伐矫健地,迈开两条长腿,一步步地向我们接近。
被对方在身后喝问,徐少馆主浑身一颤,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拉链大开的背包向我身上一扔,趁内衣胸罩以天女散花之势落在我身上,他拔腿就跑,很快就溜进了附近的小胡同。
我头上、肩上、手上、腿上,都挂着款式各异的女xìng内衣,更要命的是头上还顶着9条内裤(最里面的一条是艾米的),还有刚才抓在手里的一个紫sèxìng感胸罩,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女人发现徐少馆主跑了,也没有立即去追,反倒朝我走了过来。
随着距离的接近,我才发现,这特么不是任阿姨吗!您今天刚从宾馆放出来,就来做义务巡jǐng,抓捕内衣大盗吗?
任阿姨一开始没认出我(头上有9条内裤),等她看清了我手里拿的那只胸罩以后,立即气红了脸。
“你们这些缺人管教的坏东西,以为偷了我晾在阳台上的内衣,能平安无事地逃走吗!”
【338】 直指敌巢
任阿姨越走近我就越皱眉,而我当时全身挂满内衣的样子,像极了一棵被装饰过度的圣诞树,
我赶快把内衣都从身上抖下來,摘下了头上戴的9条内裤,把最底下的那一条,属于艾米的内裤,珍而又重地放回了裤兜里,至于手上的,很可能是属于任阿姨的胸罩,被我胆战心惊地放回了背包里面,
话说这胸罩至少是C罩杯吧,小芹你为什么一点都沒有遗传你妈妈的rǔ量啊,如果你发育得更好一点,我不就早就发现你是女孩了吗,
天sè比较暗,我今天又是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出门的,任阿姨沒能一下子认出我,还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偷内衣变态,
“呵,青姿学园的学生啊,想不到废物遍地的青姿学园里,居然出了你这种能空手爬楼的人才……”
任阿姨冷笑着开口讽刺道,随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脸sè一凛,
“你给我站住别跑,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校长把你开除,”
我身正不怕影斜,便傲然挺立,等待任阿姨的到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这身校服,发现由于战斗的时候动作太大,很多纽扣都被我崩掉了,连校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青姿学园的校服果然不适合打架,而且这回沒有班长來给我缝扣子了,
逐渐靠近的任阿姨,终于发现她抓住的内衣大盗,正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怎么是你,,”任阿姨又惊又怒,“你们父子俩还让不让人活了,成天惹事就不嫌腻歪吗,”
我做出一个o(╯□╰)o的表情,“任阿姨,我怎么惹事了啊,而且这和我老爸有什么关系啊,你可别冤枉我,刚才和我打架的那个人才是内衣大盗呢,”
我提起老爸时,任阿姨的眉头挑动了一下,好像是听见了蟑螂、蚊子一类的害虫,
有必要那么厌恶我老爸吗,不就是昨天晚上,你突然善心,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晚,那标准间是两张单人床,老爸绝不敢对你动手动脚,难道是老爸睡着了打呼噜,影响你休息了,
“我沒看见你们打架,”任阿姨像审讯官一样站在我面前,“你们两个不是在这里分赃吗,还把内裤套到头上,比谁套得多……”
不是比谁套得多,是比谁给对方套得多啊,任阿姨你沒看清,居然以为这些内裤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套上去的吗,这到底是多么欢乐的分赃场面啊,
“老实交代吧,”任阿姨说,“你和那个穿冲锋衣的人是什么关系,他爬到四楼阳台上來偷我们的内衣,可把小芹给吓坏了,”
诶,这么说这背包里还装着小芹的内裤吗,到底是哪一条啊,刚才徐少馆主套在我头上的那条卡通内裤,看款式就挺像的啊,我不会是把妹妹的内裤和女朋友的内裤,同时顶在头上了吧,为什么明明是为了正义,却显得我的行为更加变态了呢,
另外小芹为什么会被吓坏呢,你当年不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小霸王,直接使用北斗神拳,把对方打下四楼摔成肉饼不就行了,
稍稍一想我恍然大悟:徐少馆主是我们的同龄人,小芹是被他触发了恐男症啊,你的xìng别认知障碍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治好啊,
听任阿姨的描述,她并沒有看见内衣大盗的真面目,只是在小芹发出惊叫之后,在阳台上发现了瘫坐在地的女儿,一问之下,才知道母女俩新洗的内衣全部失窃,于是气冲冲地让小芹呆在家里,一个人出來跟着内衣大盗的背影,九曲十八弯地追了好久,
“任阿姨您可要相信我,我不是内衣大盗的同伙,”
任阿姨双手抱于胸前,哼道:“男人沒一个好东西,”
诶,干嘛上升到两xìng矛盾的高度啊,任阿姨您今天的表现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接着,她把那只装满偷來内衣的背包从地上拾起,斜跨在自己肩上,
“被你们的脏手摸了,这些衣服已经不能用了,我要把它们拿回去烧掉,”
“别烧掉啊,”我阻止道,“这些是重要的物证,尤其是这个背包,还要靠它找出真正的犯人啊,”
见我说的语气至诚,任阿姨犹豫了一下,问:
“那你说,真正的犯人是谁,”
我向徐少馆主逃走的方向一指,”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就是‘金胜跆拳道馆’馆主徐金胜的儿子,人称徐少馆主,他就是这几个月一直到处作案的内衣大盗,“
”徐金胜,“任阿姨一皱眉,“他的跆拳道馆在冬山市有六、七家分馆,大小学员全算上一千都不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我沒有血口喷人,徐少馆主和我在大宁江江桥下面打过架,他是被我打败了以后,才去做内衣大盗的,”
“为什么被你打败了就要做内衣大盗,”任阿姨还是有所怀疑,
“不、不是我逼他做内衣大盗的,估计他原先就对女xìng内衣有特殊的爱好,输给我输得太惨,导致他心理压力太大集中爆发了而已,”
“那好,”任阿姨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去、去哪,”
“当然是‘金胜跆拳道馆’了,”
“可是任阿姨您不是说,它有六、七家分馆,而且徐少馆主不见得就会逃到道馆里去啊……”
任阿姨握紧左拳,“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到东城区找徐金胜的总部,到他们的跆拳道一号馆要人,徐金胜要是护短,不肯让自己的儿子出來当面对质,老娘……老娘就砸了他们的招牌,”
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踢馆”吗,任阿姨要带着我去人家的地盘踢馆吗,为什么产生了一种我是陈真的错觉啊,好兴奋,好激动,好期待,虹口道场的小rì本们,本少爷來了,让你们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啊,
当然,我跟徐少馆主决斗之后已经沒什么体力了,我会全程都躲在任阿姨的后面的……
【339】跆拳道馆
任阿姨带着我走出小巷,截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很上了些年纪的司机说,我们要到东城区的金胜跆拳道馆去。
“啊,是老徐家的一号馆啊!”很熟悉市内情况的老司机说,随后不紧不慢地把车开上了二环路。
因为副驾驶位上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节rì用品,任阿姨只好和我并排坐在后车座上,内衣背包被她放在两人中间,以防止我和她挨得太近。
前几公里任阿姨跟我一句话也没有,后来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衣兜,这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对我说:
“等一会下车你来付钱,我追出来得匆忙,没带钱包。”
“没问题。”我答应道,像我这种万里独行的人,手机、钥匙、钱包三神器,一般是寸步不离身的。
“今天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你也要负责。”
任阿姨逐渐不客气起来。
“当然,当然,”我陪笑道,“我给您花钱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嘛~~”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小芹数次帮艾米抄写练字本,按道理应该发给她4000块工资的,但我一直拖欠着她,虽然这部分钱被我算进了“断义酒”的那两万块钱糊涂账,即将一块还回去了,但是我始终认为欠了小芹好多银子,如果不用某种途径慢慢还回去,来世说不定要做牛做马,任由她欺负。
任阿姨却觉得我说“为她花钱理所应当”是在占她的便宜。
“你说什么?我家小芹将来未必会嫁给你,你现在就要管我叫丈母娘吗?”
“不敢,不敢,”我连忙低头装孙子。
这时一直沉默开车的老司机接上了话:
“两位,别嫌老头我多嘴,这位年轻人,年纪有18岁吗?”
我老实地答道:“我周岁14,虚岁15。”
“啊?”老司机手一歪,出租车差点撞上右侧的隔离带,“你长得可不像14岁的啊!”
过了一会又叹道:“也可能是现在的年轻人营养好……不过,我原以为我早年17岁结婚算早的,没想到你14岁就跟丈母娘谈婚论嫁了啊!”
任阿姨很生气地拍打司机的椅子靠背,“谁是他丈母娘!你这么多嘴,小心我下车的时候不付车费!”
老司机呵呵一乐,“我知道你没带钱包,车费到最后还需要这位小兄弟付咧!小兄弟,是不是?”他借着后视镜冲我眨了眨眼睛。
不多时,出租车停在了“金胜跆拳道馆一号馆”的斜对面,之所以不停的近一点,是因为正门停满了来接送少年学员的车。
任阿姨首先下了车,来到一个垃圾箱旁边,从内衣背包里翻出几件衣服,胡乱扔进苍蝇纷飞的厨余垃圾中间了。
应该是任阿姨的,以及小芹的内衣吧?扔在污秽的垃圾中间,应该就不会再落入变态手里了。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付车费给司机,老司机接过钱数都没数,倒是笑着对我说:
“小兄弟,以后可要对老婆好一点啊!”
我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关上了他的车门。
越接近跆拳道馆的大门,越能看见更多身着白sè练功服的少年儿童,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进门口停放的汽车,有说有笑地乘车离去。
果然是生意火爆啊!骗小孩的钱最容易了!我好嫉妒!为什么我们欢乐谷情趣店的产品,就不适合卖给学龄前儿童呢?
走过可容四人并排通过的走廊,任阿姨和我来到了连接走廊和练功场的接待处,闪亮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同样闪亮的接待员小姐。
我一路走来的时候,高大的身影,不凡的气度,充满男子汉气概的脸(主要是脸),让经过的跆拳道小朋友噤若寒蝉,有的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废物!一勇二力三功夫,就算你学会了一些花拳绣腿,没有胆量的话,一样要在狠人面前吃亏的!
不过,在我铁血孤狼的强大灵压下,你们这些小学生居然没有爆体而亡,也算是根基不错,是可造之材,不如去修炼个一二百年,再来扭曲虚空找我吧!
跟着任阿姨后面,胡思乱想的我,脸上的表情同样笑得很扭曲。
接待员小姐浑身一颤,先确认了紧急逃生出口的位置,才勉强挤出很职业的笑容,对任阿姨说:
“女士您好,是第一次来吧?是给您儿子来办入学手续吗?”
“他不是我儿子!”任阿姨双手往柜台上一拍,吓得接待员小姐差点咬到舌头。
“那、那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呢?现在这么晚,教头和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不如请明天……”
“明天不行!”任阿姨提高音量,又在柜台上拍了一下,“叫你们馆主出来!我有事要当面问他!”
“女士,您,您找谁?”接待员小姐眨着迷惑的眼睛。
此时正好有三五个看上去像中学生的学员,从练功场下来,经过接待处。任阿姨觉得接待员小姐听不明白话,于是转而冲着这些学员喊道:
“找你们的徐金胜馆主出来!老娘是来踢馆的!”
我勒个去!任阿姨你别这么激动行不行啊!不是说如果徐金胜执意护短,你才要带着我踢馆吗?现在你这么一嗓子,马上就让咱们成为众矢之的了啊!
那几个学员一听说有人要踢馆,估计是学了大半年也没见过这等新鲜事,立即家也不回了,兴高采烈地跑回练功场,大喊道:
“师兄们不好了!有人要踢馆啊!”
“赶快给吴教头和黄教头打手机,别等他们走远了啊!”
“有好戏看喽!我这几千块钱的学费总算没白花!”
“对方到底是什么流派啊?也没见他们打旗子……”
“可能是跑江湖的吧?母子俩看上去都不像善茬……”
他们这一番吵嚷,任阿姨反倒冷静了些,她把内衣背包往柜台上一撂,问接待员小姐:
“你认不认识这个背包?它是不是你们徐少馆主的?”
“这个……少馆主可能有这种背包,但是我也不能确定……”
接待员小姐左右为难起来。
“那好!”任阿姨把背包扔给身后的我看管,告诉接待员小姐:“既然你弄不清楚,那就请你打电话给徐金胜,让他亲自弄清楚!你就说有一个叫任红璃的人要找他!我要和他当面谈!他要是不赶快过来,我就把他的一号馆给拆了!”
接待员小姐战战兢兢地翻起了电话簿。
任阿姨向我使个眼sè,豪气干云地说:
“在徐金胜赶过来之前,咱们就好好跟他们玩玩吧!不知怎么回事,老娘我今天就是想揍人!”
任阿姨一边捏着拳头,一边大跨步迈进了灯光明亮的练功场。
我抱着一背包的内衣,像个小跟班似的紧随其后。
空间切换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号跆拳道馆的练功场,面积几乎相当于12个排球场那么大,减震的方形地垫上,竖着一排排的脚靶、沙袋,场边还有可供休息的长椅、饮水机、消毒毛巾自动供应器……各种设施不一而足。
在醒目的位置上还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试图给练功场增添一点古sè古香,但是更上方那“刺激、jīng彩、刚劲、潇洒”八个泡沫字破坏了整体意境。
一眼看过去,场边还有更衣室、卫生间、休息室、淋浴室,和已经无人办公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练功场的尽头,它正对着的方向,有两个高出地面三尺的擂台,擂台四周围着橡胶护栏,倒像是拳击或者散打才使用的设备,在跆拳道馆建这种东西,大概是为了一些表演赛的观赏xìng吧。
我和任阿姨刚走进去,就被三十多个穿练功服的学员给围了起来,他们倒也不是一拥而上打算以众欺寡,而是想要一睹为快,看看来踢馆的挑战者长什么模样。
“诶诶!怎么是女人啊?”
“别瞧不起女人,你看看中国男足和女足的区别就知道了!”
“她身后那个家伙,眼神倒是非常凶啊!”
虽然我仍然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但是校徽早已掉了,又因为打仗弄得脏兮兮,毫无出身贵族学校的感觉。而且青姿学园是西城区的学校,这里是东城区,他们没人对我的身份发出质疑,倒也在情理之中。
话说,老爸闭关编教材的宾馆也在东城区啊,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
学员们观察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他们。
一张接一张的,都是年轻而好奇的脸,目测超过17岁的不超过四个。
一个穿白sè练功服,系黑腰带的中年男人,分开挡在前面的学生,向满脸不服不忿的任阿姨走了过来。
“我姓黄,现在道馆里只有我一个教头。”中年人小心谨慎地说,“听说这位女士好像姓任?冒昧问一句,您和市委领导的健身顾问,任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我和那糟老头子没关系!”任阿姨气哼哼地说,“你就是徐金胜吗?”
“我,我姓黄……”中年人又尴尬,又无辜地重复了一遍。
【340】 强弩之末
“废话少说!”任阿姨手臂一挥,那姿势,那派头,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我本来是打算找人,但既然徐金胜躲起来了,我就改成踢馆!你们有没有胆子大的敢挑战我?总之今天晚上12点以前,要是徐金胜还不出现,我就把你们的招牌拆了当柴火!”
此言一出,黄教头脸sè发青,少年学员脸上也添了许多怒气。
“说什么大话啊!说的好像徐馆主怕她似的!”
“赶快把吴教头也叫回来!黄教头功夫很水的!”
“嘘~~~小声点!别让黄教头听见!”
“话说,她儿子只是来观战,还是也会上场跟咱们比划啊?”
任阿姨五次三番地听别人说我是她儿子,终于超过了忍受的极限,她狠狠跺了一脚地面,大吼道: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他是我女婿!你们别在一边说风凉话,呆会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卧槽任阿姨不用这么快承认我和小芹的婚姻关系吧?而且我跟你过来,本打算只看热闹的,我没多少体力了啊!
原本没在意我的学员,也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这家伙最多有17岁吧?这么小就当了人家女婿?”
“不过,看他丈母娘这么漂亮,女儿一定也错不了吧?”
“喂喂,哪有这么年轻的丈母娘!除非……除非她女儿未成年!居然敢娶未成年美少女当老婆,我已经出离愤怒了啊!”
“听你这一分析还真是啊!这小子要是敢上场比试,我就把他废了!一想起未成年美少女每晚被他压在身下,我的心就在滴血啊!”
“什么叫‘未成年美少女’啊!”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说道,“不就是‘萝莉’吗?我知道你们两个是萝莉控……哎哟!”
小男孩被前两个人打了脑袋,“不准说师兄的坏话!”
这个时候,姓吴的教头也赶回来了,身材削瘦的他倒是一个好勇斗狠之辈,见挑战者是个女人,也没多问,直接跳到其中一座擂台上,招呼任阿姨道:
“你上来吧!呆会被我打脱了门牙,可别说我不会怜香惜玉!”
任阿姨露齿一笑,目光和笑容都令人胆寒,“你才应该戴好牙套,最好穿上全套护具呢!”
脱掉自己刚才追贼用的跑鞋,吩咐我也把鞋子脱掉以后,任阿姨轻轻一跃蹿上了擂台。
我和徐少馆主方才的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我早已累得汗流浃背,此时一脱鞋,周围的学员都捂住了鼻子,直往后退。
见、见识了吧!本座的斗气就是这么凶残啊!不想爆体而亡就躲远点啊!
“你也别闲着!”任阿姨对我喊道,“给我爬到旁边的擂台上去!我对付18岁以上的,你对付18岁以下的!他们刚才居然敢开我女儿的玩笑,给我好好收拾他们!”
我有点为难,却不好意思说我没力气打架了,嘴硬着说:
“收拾他们倒不成问题,可是我下手没轻重,万一……”
任阿姨打断了我的话:“只要别把他们打死,其他的责任我来负!”
少年学员们一个个地,都向我投来怀疑和敌视的目光。
“那这个背包……”
“让那个姓黄的看着!”任阿姨有点不耐烦地说,“别什么事都要我替你决定!”
我把装内衣的背包,小心谨慎地交给黄教头临时看管,嘱咐他别打开看,里面是一些非礼勿视的东西。
黄教头从头至尾都一脸担忧,他冲擂台上任阿姨的对手,吴教头喊道:
“小吴,你下手轻点,对方可能是有背景的!”
吴教头嘿嘿一笑,“那可对不起,我的连环旋风腿快如闪电,等会我一发威……”
话还没说完,就被任阿姨欺身直进,一个高抬腿踢中下巴,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地昏了过去。
擂台下面顿时一片大哗。
“这女人怎么这样!吴教头还没准备好呢!”
“是啊是啊!黄教头你上!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
黄教头虽然被学生们评价为“很水”,毕竟是黑带四段,此时已经看出了其中门道,只是一直摇头不肯应声。
任阿姨无悬念胜出,吴教头也被人抬下去救治之后,我自然就成了场上关注的焦点。
稍微自检了一下,和徐少馆主巅峰对决之后,我浑身酸痛,虽然在出租车上恢复了一些体力,毕竟有强弩之末的感觉。
这擂台还挺高,我想模仿任阿姨轻轻一跃,蹿上擂台,不料力道用小了再加上我腿短,竟然一脚踩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把鼻子都摔红了。
场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面红耳赤,放弃跳上擂台,而是手足并用,笨拙地爬了上去,如同一只爬坡的陆龟。
“连擂台都上不去,还来踢馆呢!”
“一开始看他目露凶光,还以为他多厉害,就这功夫,比咱们少馆主差远了!”
“都别跟我争,我、我去跟他对阵!”
“凭啥好事都让给你啊!我去!”
“那个……对不起,能让我先试试吗?”
最后说话的是一个个子中等,脸上有雀斑,扎着两股麻花辫的女学员,因为刚才站在人群后面,我没注意到她。
被大家集体鄙视了啊!就连xìng格有点内向的女学员,也觉得我是一个可以用来检测自己功夫的软柿子啊!
谁是软柿子啊!我是仙人掌好不好!墨西哥沙漠里顽强生长的仙人掌啊!
如果我体力充沛的话,除非你们能打赢徐少馆主,否则一个个都不是我的对手啊!
啊,不行,稍微激动了点,就连腿都站不直了。
这时女学员已经跳上了擂台,她腼腆地笑着,向我鞠了一躬,然后盯着我的眼睛,摆出了跆拳道的防守架势。
还防守个屁啊!老子累得都快动不了了!等一会被这个女学员给踢下擂台,我就丢脸丢大发了!无颜再面对任阿姨的我,干脆去五台山出家,青灯古佛,苦练武功,争取过木人巷进罗汉堂,成为一代高僧兼武术大师(简称少林斯巴达),从此远离红尘纷扰,再也不玩危险的后宫游戏了!
【341】 公然推倒
女学员摆出防守的姿势,在我面前等了半天,见我这个挑战者迟迟没有攻上去,渐渐有些耐不住xìng子了。
“你不攻来,我……我可要得罪了!”
话音一落,她腾身而起,使用了跆拳道中的旋踵半月踢法,赤`裸的白足在空气中划了一条比较小的弧线,凌厉地攻向我的前胸。
我靠!好凶残的动作!虽然说话内向,但是功夫一点也不内向啊!说不定今天在场馆的学员当中,她还是不让须眉的佼佼者呢!
眼看着她的裸足向我踢来,我却没有力气躲闪,甚至疲惫得懒得躲闪,我背靠在擂台的橡胶护栏上,做好了硬挨这一下的准备。
但是跆拳道少女的这一击,虽然招式纯熟,力道非凡,但是经过了和徐少馆主那一战,我看得出,女学员自有火候不到的地方。
那便是“残心”。
“残心”这种说法源自rì本剑道,指的是在进攻动作完成之后,尚能残留备攻的余力。
某位剑道大师用满溢的茶杯举例,他把茶杯倒置,里面的茶水自然全部洒出,但是杯缘上仍然挂着一点水滴,这就是残心。
当然,就像老爷子跟我说的,天下武术,大同小异的地方很多,中国不见得就没有意识到残心的重要xìng,某些评书里说“徐良不待得招式用老……”,里面的“招式用老”在我看来和“残心”有相似的意思,只不过小rì本的“残心”叫的比较酷,这就如同“逆袭”和“反击”是一个意思,如今大家却非常喜欢用“逆袭”一样。
徐少馆主的进攻,不但威力在女学员之上,后续更是变化无穷,这就是我为什么无法用yīn阳散手来加以化解,最后只能硬碰硬,用狂战士模式和他进行了死磕。
我背倚护栏,几乎只剩下移动手臂的力气,躲闪都做不到,但白白挨揍,又心有不甘,于是我回忆着和老爷子对练时的感觉,慵懒地抬起一只左臂,在预判的轨道上,格住了女学员的脚腕。
并非要硬碰硬,我已经没有硬碰硬的力气,两者的肌肤刚一接触,我立即用自己的身体做导体,把对方的力道,全都卸到我背靠的橡胶护栏里面去,橡胶护栏虽然无知无觉,也不是逆来顺受的,立即就对我进行了“逆袭”。
我如法炮制,再把橡胶护栏传导给我的力量,施加到跆拳道少女的脚腕上,她惊叫一声,花容失sè,竟然被我单手一带,身子侧飞出老远,险些没站稳,直接栽到台下去。
原本围观的学员们,见她招式漂亮进攻凌厉,而我灰头土脸奄奄yù毙,满以为可以轻松扳回一局,找回吴教头被人一击ko的面子,没想到我举重若轻,只是动了动胳膊,就把跆拳道少女的飞踢给拨飞了。
顿时喝彩的人也收了声,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道:
“这是什么古怪的武术啊?我看他两只脚都哆嗦了,怎么可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量……”
“别是有什么超能力吧……”
“滚你的超能力,动漫看多了吧!”
“哎呀,四两拨千斤……是太极拳啊!我第一次看到能实战的太极拳啊!”
我真想替老爷子喊出“滚你的太极拳啊!就知道太极拳啊!出了个牛鼻子老道张三丰了不起啊!其他流派也一样懂发劲和化劲啊!”
不过老爷子早就嘱咐过我,不认我当徒弟,也不让我认他是师傅,连“yīn阳散手”的名字也不准对旁人提。
女学员好不容易站稳之后,又惊又疑地看了看我,我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她咬了咬牙,再次向我靠近,这次没有用旋身踢法,而是中路直进,上身向反方向前倾,同时用脚跟猛然蹬向我的腰腹。
这进攻路线比刚才还凶残啊!怎么这妹子看起来内向,其实争强好胜,输给我一招立刻就恼羞成怒了吗!
但是对于yīn阳散手来说,你越是带着怒意攻来,路线就会越单调,我也越容易将你带入我的节奏。
仍然是右手紧握护栏,空出左手,拦在预判轨迹上,只一接触,立刻全面回缩,我的手心和她的脚心之间,仿佛有相斥的磁力,两者若即若离地一块向我的腹肌靠近,终于我的手背紧贴了我的肚子,她貌似一击得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却收束腹肌,将她直来直去的力道,向后传导过去。
又是橡胶护栏立了大功!所有的力道都向她返还回去,直接把她给弹飞了,她的白足脱离我的掌握之前,我还恶作剧地在她的脚心上挠了下痒。
更过分的是,因为我此次化劲主要借助了自己的腹肌,一番反弹之后,在外人看来,跆拳道少女完全是被我用腰力给弹出去的,当时我身体前弓,姿势不雅,似乎是在故意模仿ox动作。
“叶掌门武功盖世!只消虎躯一震,就把女刺客给艹翻了啊!”
如果曹公公在现场的话,想必会如此发言吧。
女学员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很丢脸地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倒地的她发出既恼恨又惹人怜爱的叫声,我觉得她xìng格中真正的那部分要露出来了。
“师妹,换我上吧!”台下有一个身高体强,络腮胡子很重的人说。
卧槽!你胡子那么重到底几岁啊!18岁以上的给我去任阿姨那边送死啊!
此时的任阿姨趴在相邻擂台的护栏上,瞧着我和人对战时使用的手法,满脸疑惑。
“我不换!”女学员倔强地喊道,“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我非得打倒他不可!”
说完双足发力,直直向我跑来。
诶?这……这已经小于踢腿的攻击距离了啊!虽然跆拳道之中也有30%的拳法,但是你竟然要用拳法来对付我吗?徐少馆主都要尽量避免跟我进行埋身战呢!
不等我想明白,女学员已经双手揪住了我的上衣胸口,猛地抬起膝盖,直接冲着我的小腹招呼过来。
抓……抓踢法吗?虽然跆拳道中有这种踢法没错,但是妹子你瞄准的位置也太缺德了吧!
情势紧急,我又没有拿yīn阳散手对付擒拿法的经验,慌乱之中,我急中生智,利用自己的身高和体重优势,直接往她的脖子上一搂,然后令疲乏的身体自然向前方倒去。
妹子原本怕我挣脱,正使劲拽着我的衣服,如今我突然向她那边倒去,她应变不及,一下子就被我扑倒在了擂台上。
没有了借力的支撑点,她那记膝击也变得绵软无力,根本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有点像主动分开两腿,方便我长驱直入似的。
“你……你耍流氓!”妹子被我压红了脸,拼命挣扎起来。
“从我身下下去!你身上都是汗味!别靠我这么近!”
唉,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好想就这么睡着啊……话说身子底下的床倒是挺软的,可是怎么一直在乱晃?
见到我当着三十多人的面,在擂台上公然扑倒女学员,还赖在她身上不起来,下面传来了愤怒的叫骂声:
“喂!你是上门踢馆的,还是上门耍流氓的啊!再不住手我们就报jǐng了!”
“还报什么jǐng!一块上!把他给我打得连她妈妈都认不出来!”
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艾淑乔确实可能认不出我,不劳你们动手,我本来就没有一个认识我的妈妈。
突然听见任阿姨在旁边的擂台上喝道:“你们要是敢群殴叶麟,我就和叶麟群殴你们所有人!”
似乎任阿姨也看出来我疲劳过度,压住女学员不起来不是故意的,不然的话,作为丈母娘,第一个跳出来教训我的应该就是她吧?
我尽力用双臂撑起上身,想把无辜的女学员放出来,怎料使力使到一半,头昏沉沉的,没撑住又趴回去了。
这一下又把女学员砸得够呛,她发出了“咿~呀”的惨叫声。
别发出让人误会的声音啊!本来咱俩的姿势就够惹人遐想的了,你再拉着长声那么叫,旁人该以为咱们在拍摄恶趣味的rì本a`v了!
女学员被我的体重压得难受,也顾不得我浑身汗味,对我又啃又咬,又挠又抓,拼了命要从我的身体下面挪出来。也别说,有点成效,本来就宽松的练功服,被她在挣扎当中,扯开了胸前的那一块。
卧槽我当时就jīng神了啊!看见了两只比练功服还白的小兔子啊!这妹子居然在练功服里面没穿胸罩啊!
这不像是内向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吧?就连外向到破表的熊瑶月,大部分时间还穿着运动型胸罩呢!你在这么多男学员中间生活练习,却故意不穿胸罩,是要撩拨少年们的chūn心,让自己成为被关注的焦点,成为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吗?
按曹公公的话讲:这就叫“闷sāo”啊!
任阿姨作为小芹的母亲,我的“丈母娘”,实在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跳到我这边的擂台,把我像只咸鱼一般滚到一边,把女学员给解救了出来。
女学员委屈地整理好胸前的练功服,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刚才暴露了太多自己真正的xìng格,对于以后在男学员当中的“馆花”身份不利,于是抽了抽鼻子,坐在擂台中间抽泣起来。
“我、我被人欺负了~~~~~”
前排的男学员们一个个气得摩拳擦掌,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挂在泼墨山水画的旁边,以告慰小师妹受伤的心灵。
【342】 馆主驾临
虽然男学员都对我虎视眈眈,但是有任阿姨站在我旁边,谁都不敢上來,只是对我发shè着诅咒的脑电波,
女学员在擂台上哭了一阵,发现沒人上來给自己出气,很是失落地走下了台,打开了几个师兄要扶她的手,一个人进到浴室里去了,
任阿姨问坐在地上喘息的我:“这几个月,是谁在教你功夫,”
我急忙否认:“沒、沒有,我这是从电视上学的太极拳,是因为那个女学员实力太弱,才显得我很厉害的,”
听我说他们的“馆花”实力太弱,男学员们更加恼恨了,
任阿姨“切”了一声,“要是你看个电视就能学会太极拳,悟xìng这么高,你为什么不干脆去学降龙十八掌啊,”
我嗫嚅着说:“那个……有点难度……”
这时,场下那个络腮胡子的男学员冲任阿姨喊道:
“你刚才不是说,凡是在18岁以下的,都可以和这个叫叶麟的人较量……这话还算不算数,”
任阿姨反问他:“你几岁,”
络腮胡子:“我17岁,”
“啊,”任阿姨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络腮胡子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真的,不信我可以给你们看身份证,”
任阿姨突然转头对黄教头说:“给我们拿点矿泉水來,再拿把折叠椅,水桶和湿毛巾也要,”
黄教头不知为什么不敢得罪任阿姨,把内衣背包交给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看管(就是说师兄是萝莉控的那个),任劳任怨地去拿东西了,好像他是任阿姨的家丁一样,
不一会,任阿姨要的东西都齐了,她把我扶到折叠椅上,像是拳击教练一般,喂我喝矿泉水,用湿毛巾给我擦汗,
虽然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等疲态,任阿姨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但是她一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边细心照顾我,还是让我很感动,
在任阿姨的吩咐下,我脱下了青姿学园的校服上衣,露出了黑sè背心紧绷下的,结实的上半身肌肉,
场下发出一阵惊叹,有人小声说:“沒想到这小子这么壮,他是老虎装病猫,逗我们玩啊,”
络腮胡子显得有点畏缩不前,
“六师兄,你怎么了,快上去给小师妹报仇啊,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对呀对呀,别看他壮,我看他不是装病,是真病,古人云:趁他病要他命,现在去收拾他最好不过了,”
任阿姨一边擦我脸上的伤口(是徐少馆主留下來的),一边用威压的目光向台下扫去,年轻学员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在任阿姨仍在台上的时候发起挑战,
“你要是休息十分钟,还能再打吗,”任阿姨问我,
我苦笑道:“再休息半小时也不成,”
“这么说,你沒说谎,你真的是跟内衣大盗打架了,”
“是啊……徐少馆主很厉害的……”
我沒说徐少馆主是头顶内裤才厉害,更沒说我也是头顶内裤才打赢他的,
任阿姨突然有意提高了音量:“你觉得徐少馆主最难对付的地方,是在哪里,”
我一开始不解其意,耷拉着脑袋回答道:“应该是他对内裤的执着吧……”
“不不不,”见任阿姨脸sè有异,我急忙改口道,“是他的腿法变幻莫测,角度又刁钻,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任阿姨把声音提得更高:“那,你后來又是怎么打败徐少馆主的呢,”
台下顿时肃静起來,一个个惊诧莫名地竖着耳朵,不相信他们心中的英雄人物会被我打败,
我这才了解了任阿姨的用意,她让我讲述打败徐少馆主的经过,一來可以拖延时间,二來可以起到吓阻众人的作用,
于是我故意慢腾腾地说道:
“这个,要从我第一次和徐少馆主见面的时候讲起了,那是一个chūn暖花开的季节……”
于是,我把在大宁江边,偶遇徐少馆主以及4个泼皮无赖,他们如何欺负一对小情侣,如何被我1v5全部干掉,尤其是鸭舌帽唐江被我处于“除草机之刑”,以及怯战的徐少馆主掏刀子被我一脚踢飞,全讲得绘声绘sè,巨细靡遗,耸人听闻,历历在目,
学员们一开始有人指责我胡说八道:“徐少馆主不是那种人,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当我讲到唐江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唐江脸上的伤是怎么來的,一些学员犯起了嘀咕,
络腮胡子双掌一拍,恍然大悟道:“你……你就是唐江说的那个,很厉害的同xìng恋,,”
“你特么才是同xìng恋呢,”我骂道,“那是唐江打不过我,故意给我造谣的,”
“也是……”有人说,“如果是同xìng恋的话,就不会对小师妹耍流氓了……”
接下來,我讲了今天和徐少馆主的第二次交锋,这次,就必须省略一些事实,完全不提内衣的事,
并非我要在众人面前为他遮丑,只是如果提起他头顶内裤,就免不了把我头顶内裤的事情也一并说出去,
于是我删除了所有不必要的细节,把今晚的决斗想象成一部高水平的武侠电影,靠着脑内的回忆和深加工,将这场比武描述的惊心动魄,棋逢对手,还自作主张地把天气改成了疾风骤雨,电闪雷鸣,
虽然我说的话有许多不靠谱之处,但是对徐少馆主的功夫,还是做了客观而公正的评价,也很好地归纳出了他的武术风格和攻守特点,让众人不得不相信我和徐少馆主曾经交手过,
我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矿泉水,任阿姨盯着远处的挂钟,小声说:
“继续往下编,现在快10点了,徐金胜差不多该到了,”
仿佛为了证明任阿姨的话一样,黄教头到接待处走了一趟以后,兴冲冲地跑了回來,边跑边说:
“馆主已经到了,他把车停稳了就进來,任女士,有什么话,您可以跟馆主好好说……”
比预计的还要快,入口处立即传來了脚步声,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聚拢了过去,
一个身高1米8以上的男人走进了练功场,
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白sè练功服反shè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意外的是,他的脚居然看不出千锤百炼沉淀下來的暗sè,居然同样很白,
再去看他的双手,竟给人以文质彬彬的感觉,只是右手中指的第二个指节上,有这一处椭圆形的老茧,不知道是练什么功夫留下的,
最后看他的脸,一副黑框眼镜,显示出十足的学者风范,高挺的鼻梁下面,线条柔和的嘴唇荡着一抹属于chūn天的笑意……
话说看上去似乎好面熟,
不光是我,连任阿姨都愣了,
这……尼玛这个人不是我老爸吗,,他右手中指上的老茧,不是因为长年握笔写字留下來的吗,
我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擦这是什么情况啊,你怎么会是这里的馆主啊,难道徐金胜是你的另一个身份吗,我原以为你是超级苦逼男,沒想到背着儿子建立了这么大的事业吗,你会武功我怎么从來不知道啊,而且你肯定有另一个家庭另一个妻子吧,难道徐少馆主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吗,这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头顶内裤时都可以发挥出超常的实力啊,
我居然,居然还在为了欢乐谷情趣店的那点生意劳心劳力,,你有这么大的产业,至少雇个做菜知道放多少盐的保姆,给我做晚饭啊,一想到你借口醉酒夜不归宿,实际上却是和另一个家庭温馨和睦,我睚眦俱裂了啊,沒天理了啊,我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人渣啊,我要报复社会,我要强推了班长,强推了宫彩彩,强推了熊瑶月,强推了小芹(貌似这个不用强推),然后钻进深山去当野人啊,,
黄教头,以及三十來个学员,却跟我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请问,您是哪位,”
老爸呆得一呆,不禁红了脸,把他身后走着的一个身材肥胖,同样戴眼镜,穿练功服的人拉到了前面,
“我就说走错路了吧,这边不是厕所,”
老爸责怪道,我才反应过來,跟他在一起的胖子,貌似就是请老爸去编教材的某大学副校长,他的老同学,
卧槽走错路了你们不早说,刚才简直要把我吓死了啊,而且虽然这里也是东城区,距离大学城想必不远,但是你们两个到这來干什么了啊,你们穿着练功服是要闹哪样啊,老爸你不是昨天才解除隔离被放出來吗,
还沒等到我发问,任阿姨先一步问道:
“你……你跟踪我干什么,”
老爸这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老邻居任阿姨,在擂台上不知在干什么,
“我、我沒跟踪你啊,”老爸冤枉地说,“是我的老同学,为了庆祝我解除隔离,带我到这间跆拳道馆來放松一下的,不骗人,道馆开设的‘职业人士发泄区’真的很有意思啊,那些特制的木板、砖头,一劈就碎,有好多人甚至西服都沒换,就在那里娱乐减压啊,”
任阿姨一扭头,不理老爸了,我和老爸寒暄了两句,他听说我和任阿姨是过來踢馆的,露出既担心又好奇的表情,
这个时候,正牌的跆拳道馆馆主,徐金胜,才挺着接近1米9的身材,穿着西服走进了练功场,
【343】 幸亏我长残了
徐金胜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在他身后,跟着他的儿子,低头不语的徐少馆主。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徐少馆主,脸上还带着被我留下的伤痕,旁观的跆拳道学员虽然心感疑惑,但是看见气氛凝重,都不敢上去问。
至于正牌馆主徐金胜,他前庭饱满,鼻子很大,眼睛却很小。
虽然很小,但里面jīng光四shè,显示出很强的内家拳修养。
不,其实我看不出来对方有没有内家拳修养,只是武侠评书里都这么说,我就跟风了一下。
“这不是任家的二小姐吗?”徐金胜做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他举起手,掌心向上,比了比练功场尽头的办公室。
“有话,到里面谈吧,我儿子得罪了你,大概的经过,我也知道了。”
听他这么说,任阿姨露出“算你识相”的神情,手扶护栏,轻松跃下擂台,和徐金胜并肩走向了办公室。
刚走出几步,又回头招呼我说:
“叶麟,把那个背包拿给我!别到时候说咱们没有物证!”
在折叠椅上坐了一会的我,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我在老爸的帮助下爬下擂台,去找黄教头要内衣背包。
黄教头一指场边长椅上坐着的小学员,“我刚才交给他了。”
我步履蹒跚地走到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面前,却见他将背包放在大腿上,目光呆滞,好像人生观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卧槽,你打开背包看了吧!我特意嘱咐过黄教头,里面的东西非礼勿视,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啊!这个眼镜男孩看年纪绝对是小学生,让他一下子看见这么多偷来的内衣(说不定有一部分还是原味内衣),会颠覆他的三观,影响他今后的人生路啊!
万一这些内衣让小男孩觉醒了奇怪的属xìng,长大以后也去偷内衣,那么内衣大盗不是就香火传承,后继有人了吗!
我从他手里接过内衣背包,对浑浑噩噩的他说:
“小朋友,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长大了以后可不要去偷内衣啊!”
小男孩意识不清地重复道:“内衣,内衣……”
尼玛好像是僵尸啊!好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面,呢喃着“脑子,脑子……”的僵尸啊!为什么徐少馆主被我打败了就变成了内衣大盗,这个小男孩只是跟我有那么一丁点关系,未来也要走上危险的道路啊!为什么我有一种会教唆别人偷内衣的奇怪能力啊!这种超能力一点用也没有赶快给我消失啊!
从后面赶上任阿姨,把内衣背包递给她之后,她和徐金胜,以及灰头土脸的徐少馆主,走进办公室并且关上了门。
还以为会让我也充当人证呢,不过,在外面等着也好,省着和徐少馆主哪句话不对付,再动手打起来..我现在剩下的体力绝没有他多了。
我大马金刀地坐在场边长椅上,喝着跆拳道馆的免费矿泉水,老爸和他的副校长同学,也坐到我身边,跟我亲热的聊天。
仔细一看,我从前多次见过老爸的这位同学,记得大家背后都叫他小名“狗剩”来着吧……
于是我满含敬意地向他点头致意,“狗剩叔……”
立即挨了我老爸一个栗凿,“怎么说话呢!狗剩也是你叫的?叫何叔叔!”
然后又向老同学赔笑道歉说:“小孩子不懂事,狗剩你别跟他计较啊!”
何叔叔一张胖脸尴尬的不行,眼角的鱼尾纹如同包子褶似的。
“老二,你说话也太缺德了,叫我老六也行啊!”
何叔叔论起了他们当年在大学寝室的排行。
“唉,几年不见,没想到小叶子都长这么大了……”何叔叔看着我,慨叹时光荏苒,“小叶子长得,长得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了……”
诶?何叔叔你怎么满脸遗憾啊!如果我越来越有男子汉气概了,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啊!原来你不是在夸我的肌肉,而是在叹息我的脸长残了啊!不愧是副校长,说人难看也这么委婉啊!
“回想起小叶子八、九岁的时候,个子也不高,长相倒十分清秀,那时我老婆可喜欢你呢!一直跟我念叨,让我家女儿跟小叶子结一个娃娃亲呢!”
“不过,现在小叶子这么高了,我家女儿才1米6,怕是配不上他喽!”
我靠狗剩叔你这个便宜岳父!看我长残了立即就悔婚了啊!我才不稀罕你女儿呢!我这种背负天命之人,将会开创一个空前绝后的庞大后宫啊!
这个时候,方才被我打败,去淋浴室洗澡的女学员,换了一身雪白的新练功服,头发上挂着未干的水珠,她把绿sè腰带系得特别紧,以突出胸、臀的曲线,让自己更引人注意。
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她直直地向我走来。
诶?还没打够吗?我是借助橡胶护栏才占到上风,以我现在的体力,在平地上打不是你的对手啊!
没想到她要找的人却是何叔叔,她走到何叔叔面前,娇嗔了一声:
“爸爸,你怎么过来了?以前不都是妈妈来接我吗?”
“哎呀,菱菱,你妈妈的车送去年检了啊!”何叔叔笑着搔了搔稀疏的头发。
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又冲着我老爸礼貌地弯下了腰,“叶叔叔好,您也过来了?”
“是啊,”老爸笑嘻嘻地说,“你父亲带我去‘商务人士发泄区’瞎玩去了,没耽误接你回家就好了。”
尼……尼玛啊!这个女学员是何叔叔家的小孩啊!我在擂台上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不会向爸爸告状吧?
果不其然,问候过爸爸以及爸爸的同学以后,女学员对着坐在长椅中间的我一指,眉宇间颇有不平之sè: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羞愧地低着头不说话。
何叔叔忙给我俩介绍:“这是你叶叔叔家的小孩,名字叫叶麟,在西城区上初二。叶麟,这就是我家女儿,她叫何菱,我和她妈都叫她菱菱,她在东城区和西城区交界的那所女校,上初三。”
女校?因为在女校里见不到男生,所以跑到男生占多数的跆拳道馆来,享受被众人拥簇的快感吗?在长辈面前倒显得很有礼貌,何叔叔说不定还以为女儿是表里如一的淑女呢!
何菱听到爸爸的介绍,血气上涌,差点没背过气去。
何叔叔却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常,仍然拿我们逗趣说:
“瞧瞧,你们的名字其实挺押韵啊!麟,菱……老二,记得柳永有首词就叫做《雨霖铃》吧?”
“那倒没错,”老爸诗xìng一起,吟诵起来,“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别吟了!没看见何菱恨不得把诗词里的柳枝条拽出来,套在我脖子上把我勒死吗!
“他只上初二?”沉默了好一会,何菱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我还以为他是高中生呢!”
“不好意思,我儿子长得有点超出规格。”老爸拍着我的后肩催促道,“何叔叔的女儿比你大一岁,快叫姐姐!”
我支吾着叫道:“菱菱姐……”
啊,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大宁江上,夏天会浮在江水上的菱角了!外壳又硬又黑,还带着两个能把人扎出血的尖头,但是如果掰开的话,里面的果肉是又白又光滑的,禁不住让我联想起今天在擂台上看到的小兔子啊!
被我叫了一句“菱菱姐”,何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估计心里恨不得立即把我踢死,但是当着父亲的面,又不能发作。
“你叫叶麟是吧?”为了不让父亲等的太长,她回应道,“你的功夫挺威风嘛!”
我面sè尴尬:“就是一些三脚猫功夫……”
何菱更生气了,我大概是说错了话,如果我是三脚猫的功夫,被我打败的她,岂不是连三脚猫都不如?
“那么叶麟弟弟,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她扔下这句绵里藏针的话,就跟爸爸说想要回家,让爸爸立刻开车送自己回去。
“再等一会行不行?”何叔叔问,“我想把你叶叔叔也捎回宾馆去。”
老爸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会和小麟一块走就行!老六你先回去,别耽误了孩子休息!”
何叔叔禁不住女儿催促,面带歉意地先行离开了。
趁两人的父亲没注意的时候,何菱转过身,攥紧拳头对我做了一个jǐng告的手势。
以后还打算报复我吗?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穿胸罩啊!
看见何菱离开,馆主又不像是要和任阿姨真人pk的样子,男学员们也零零散散地回家了,最后只剩下几个特别好奇的学员,以及黄教头在办公室外面等着。
因为已经没人再使用练功场,主要灯光也被关闭了,只剩下用于走路的一排小灯。
办公室门很厚,很隔音,但即使如此也能模糊听到任阿姨的高频指责声。
大概商谈了快40分钟,几个学员也受不了无聊,全都走了,只有黄教头还很苦逼地陪着我和老爸。
又过了10分钟,任阿姨终于雄纠纠气昂昂地走了出来,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背后的徐金胜也并没有特别挫败的表情,似乎达成了双方都能满意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