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稽查署真面目
壮实男子脑袋偏到一边后，一大滴温热的鲜血滴落在赵砚的手背上，是从壮实男子下巴上滴落下来的，之前赵砚的飞刀就割伤了，刚才赵砚暴退中，手中还剩大半啤酒的啤酒瓶保龄球一般砸在他脑门上，啤酒瓶爆碎了，更是将他脸上砸得血肉模糊，此刻鲜血早就染红了他大半张脸。⊥UU小说，www.uu234.com
一滴温热的鲜血滴落在赵砚手背上，才让赵砚脸上刚刚爆发出来的戾气悄无声息地缓缓散去，暴睁的双眼眼帘缓缓下阖，又恢复成平时那种半睁半眯的模样，五指一松，收回卡着壮实男子脖子的右手，壮实男子原本是双脚离地的，在赵砚收手后，立即摔落在地，一动不动。
同时，他身后被撞裂出一大片蜘蛛网似的玻璃墙也在落地后，突然哗啦一声，掉落下来一大片。
酒吧外面正在经过的三四个男女吓了一跳，错愕的目光都立即望了过来。
秦淮河上的夜风从玻璃墙上的大洞中吹进酒吧，迎面吹拂在赵砚脸上，让赵砚感到一阵夜风的清凉，脑中的躁意又去了几分，半睁半眯的目光在洞外路上那几个路上惊愕的脸上一扫而过，赵砚缓缓转身，半眯的目光又在鸦雀无声的酒吧内缓缓扫过，目光扫到孤身一人立在舞池边缘的骆华倩身上的时候，微微停顿，赵砚看见骆华倩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嘴角微翘，赵砚目光离开，酒吧内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浑身紧绷，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见识了他恐怖的杀伤力之后，此刻没人敢刺激他，唯恐一点声音就引来他的怒火，赵砚感觉到酒吧内气氛的诡异，但他不在意，或者说他觉得挺有趣。
杀两个杀手而已，按大明律，他不仅无罪，反而有功，此刻他不仅不慌，反而镇定的很，目光落在那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消瘦女身上的时候，赵砚勾了勾嘴角，踱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张酒桌旁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半瓶红酒，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对着瓶口喝了一口，挑着眼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那个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要咽气的消瘦女子。
就像在看一件有趣的事，每次看见她嘴角流出鲜血，或者手脚抽搐一下，赵砚嘴角的笑意就浓一分。
他本有怜香惜玉之心，但对这样来刺杀他的女人，他心里完全产生不出那样的心思，半醉半醒间，赵砚倒是对观看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饶有兴趣。
也许他真的不能喝酒，每次喝酒，心中的戾气、邪气都很容易被触发，心性都好像变得与清醒时候不同，如果是清醒的时候，赵砚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恶趣味，但半醉半醒之间，他的趣味就变了。
像之前蹲在壮实男子面前，一边喝酒一边问“from无常？”。
这样的赵砚任谁看了，心里都会寒气直冒，比如此刻酒吧里那些鸦雀无声的人，骆华倩心里也瘆得慌，她目光微转，注意到酒吧里没人敢动敢出声，好像个个都被人施了定身法，心里的冲动告诉她应该立即离开这里，远离这样邪气的赵砚，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能离开，如果她这个时候走了，赵砚事后很可能会要惩罚她，而赵砚的惩罚……
骆华倩脑海中闪过上次被赵砚惩罚……强吻时的画面。
犹豫着，骆华倩还是一步步走到赵砚旁边，小心地在赵砚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赵砚又恢复成迷蒙的醉眼转过来，落在她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懒洋洋地问：“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是不是觉得砚哥现在很帅啊？”
随着骆华倩的走动，酒吧内的气氛略微松动了一点，有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悄悄迈着无声无息的脚步，从门口悄悄溜了出去，也有人悄悄躲进酒吧的卫生间，其他人不管胆大还是胆小的，都下意识地尽量远离赵砚，然后一个接一个悄悄从酒吧门口溜走，壮实男子尸体后面玻璃墙上破开的大洞，明明能轻易过人，明明有好几个人在那个大洞旁边，却愣是没人敢从那里溜出去。
虽然两个杀手一个死了，一个快要死了，但还活着的那个年轻人实在给这些人压力太大了，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夺人性命，而且是那么粗暴的被击毙，就算胆子再大的人，此刻也都觉得手脚发软，这么夸张的攻击杀伤力，简直堪比特效夸张的武侠电影。
有人出去后，悄悄拨打报警电话，有人躲进卫生间后，悄悄拨打警方电话，明明是正义得到伸张，这些人打电话的时候，却都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刚才被打死、重伤的是两个好人，完好无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歹徒。
酒吧内，老板和服务生没人敢过来打扰赵砚和骆华倩，确切地说是赵砚。
这小子功夫太硬了，关键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好像喝得半醉了，言行举止都不像清醒的样子，喝醉了的人本来就容易被触怒，功夫还这么硬，谁不怕？
“你功夫是跟谁学的？”
骆华倩没有回答赵砚调’戏式的问题，略微沉默后，反而问赵砚这个问题。
“功夫？谁？”
赵砚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下她话中的三个字，随即随意地说：“陆扬！”
“陆扬？”
骆华倩轻念着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索国内知名的武术名家，她相信能教出赵砚这样徒弟的人，一定是一位名满天下的武术大师，可是，她搜遍脑海中所有相关的记忆，却愣是没有想起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有哪一个武术名家是叫这个名字的。
难道是一个隐世不出的武术大师？
骆华倩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犹豫着，却没敢再问赵砚。
如果是一个隐世不出的武术大师，想必就算她问了，赵砚也不会告诉她。
半醉的赵砚没有注意到此时骆华倩看他的眼神是异样的，见识了他的才情，又近距离第二次见识到他的功夫，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男生在骆华倩眼里已经变得神秘起来，高深莫测。
上次在华元楼前面遇刺的时候，她就见识过赵砚的功夫，但那天晚上赵砚展现出来的功夫并没有今晚如此暴力而夸张，就在刚才，赵砚不到一分钟之内展现出来的那种爆发力极强的功夫深深地震撼了骆华倩。
这样的功夫，在骆华倩看来，如果她师父管汉峰不用刀，也未必是赵砚的对手。
管汉峰，南京刀法第一名家，虽是刀法名家，但能成就南京刀法第一名家的名头，如果说他徒手功夫很烂，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刀法能精湛的人，徒手功夫必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骆华倩是管汉峰的关门弟子，而现在在又一次见识了赵砚的功夫之后，骆华倩心里已经认为只论徒手功夫，她师父管汉峰赢不了赵砚，可想而知现在赵砚在骆华倩心目中有多强。
“砰！”
红酒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吓了骆华倩一跳，她没料到赵砚会突然将手中的红酒瓶砸在地上。
“给我拿瓶酒来！！”
砸了空酒瓶之后，赵砚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声，酒吧里立即骚动起来，几个还没逃走的女服务生都紧张起来，老板和调酒师也紧张起来。
骆华倩目光看向十几米外的吧台，看见一个疑似酒吧老板的人连推了一个疑似调酒师的青年两把，那青年大概也紧张得不行，紧张伸出双手对着酒架，想拿红酒，又想拿白酒，一副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疑似老板的男子好像急了，一把将他推开，快手快脚地从酒架上同时拿下一瓶红酒，又拿下一瓶白酒，跟着又弯腰从吧台下面拿上来两瓶啤酒，跟着又弯腰一次，又拿上来两瓶。
然后连连招手，示意不远处一个圆脸女服务生将这些酒全部给赵砚送过去。
赵砚没有听见回应，半眯着眼回头望过去，喝道：“听见了没有？拿酒来！酒呢？什么破酒吧？酒都没有吗？”
“啊？来了来了！您稍等！您稍等！酒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疑似老板的男人连声应着，面色焦急地连连跺脚招手喊那个惧怕的女服务生。
那惧怕的女服务生踌躇着慢慢走过去，端起托盘上的酒刚要送过来，就在这时，酒吧外面忽然传来呜呜的警笛呜鸣声。
女服务生脚步定在那里，光线昏暗的酒吧里，骆华倩也看不清她神情是喜还是忧，反正是没有再过来。
赵砚半眯的目光瞥了一眼酒吧玻璃墙外的马路，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轻语道：“终于来了！效率真低！”
轻语着，赵砚的目光又转到那趴在地上濒临死亡的消瘦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手脚一松，脸一偏，软软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一丝。
死了？
赵砚撇了撇嘴，觉得有点无趣，竟然正好这个时候死了，都不需要警方审讯了。
三辆警车几乎不分先后地疾驰而来，同时在翩翩起舞酒吧外面的马路上停住，然后一群身手矫健的警员迅速持枪冲进空荡荡的酒吧里。
“束手！束手！所有人都束手不许动！！！”
……
南京稽查司收到消息，得知今晚又有两名无常的杀手刺杀赵砚一事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深夜十一点多。
收到消息的南京稽查司司长许武令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前不久署里才刚给他这边布置的任务，如果无常再派杀手来南京，务必全部捉拿，不能捉拿就当场击毙，署里下达的命令这才过去多久，他这里的工作就出现了这样严重的失误，无常派来的杀手都被人击毙了，他这里才收到消息。
许武令再三确认无常这次派来的杀手没有造成南京人员伤亡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然后还是一夜没有睡好觉，一晚上都在思索明天一早该怎么向署里汇报这件事。
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了的！
署里之前下达的这件任务，署里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他敢隐瞒，他就敢断定署里那些觊觎他司长位置的家伙，一定会有人向署里打他的暗枪，届时，后果必将更加严重。
可是据实汇报的话，同样危险。
新署长刚刚上任未久，按官场的惯例，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许武令认定新署长最近这段时间之所以按兵不动，没有什么动作，一定是在寻找下手的时机和方向。
这个时期，天下各地的稽查司哪里不是小心谨慎？唯恐把新署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其它时期，即便他犯了错，可能还能找关系疏通，找人帮他说情，但现在是新署长上任的时期，官场上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惯例，是树立权威的时机，除非想彻底得罪新署长，否则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新署长对着干？
稽查署，大明官场上的第二强权机构！仅次于自大明立国之初就建立的锦衣卫。
锦衣卫是皇帝手中的利器，稽查署则是大明恢复丞相制之后，建立的强权机构，是丞相手中的重器。
权责方面几乎完全与锦衣卫重叠。
大明官场上的惯例，能彻底掌握稽查署、使用好稽查署的丞相，才能真正掌管这个偌大的国家。
和锦衣卫不同，锦衣卫如今分为左中右三司，权柄一分为三。
但稽查署整体实力虽然不如锦衣卫，但稽查署只有一正二副三位署长，权柄归一，论实力，稽查署超过锦衣卫三司中的任何一司。
稽查署与锦衣卫互相监督，从这一点上便可以看出，稽查署的地位与锦衣卫是平齐的。
而最近，正是稽查署唯一正署长新近上任的时期，全国各地所有稽查司上下，全都紧张忐忑中，唯恐引来新署长拿自己第一个开刀立威。
许武令最近可是听说了不少新署长荀清以前的事迹轶闻，他听说荀清虽是女子，年龄也不大，刚刚三十出头，但却是中书大学头名毕业，文武双全，一入官场就进入稽查司，大明官场上不计其数的官员都是她父亲的门生。
历任岭南稽查司办事员、副司长助理、副司长、咸阳稽查司司长、京城稽查署司长助理、稽查署司长、副署长，最近才正式担任稽查署署长。
铁面无私、言出必行、手腕高明等等，都是他最近听说的。(未完待续。)
第402章 改变策略
滇省，无常的总部。︽UU小说，www.uu234.com
这里比荀清更早收到消息——任务再次失败。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一个大学生有这么难杀吗？我们无常的精英什么时候连一个大学生都杀不了了？这是第几次了？啊？第三次了！雷雾组合不是从不失手的吗？怎么这次也栽在那个大学生手上？啊？理由呢？原因呢？查明白了没有？”
眉毛、胡子都是黑白相间，神情阴鸷的老者时总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满面怒色，质问着他面前的男子，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高个西装男子。
西装男子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镜，顺手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不敢对视老者威怒的眼睛，微微低下头紧张地回答：“时、时总！我们、我们的情报显示……这次、这次雷雾组合之所以失、失败，不、不是败在其它环节，而、而是败在硬碰硬上！他们……雷雾、雷雾组合跟那个大学生硬碰硬输、输了……”
“什么？”
老者花白的浓眉一扬，往前迫近了一点，骇人的双眼怒瞪着眼镜男子，怒道：“硬碰硬输了？你确定？你在跟我说天书吗？雷雾组合上个月才成功刺杀了菲律宾的首相！那么多保镖他们都解决了，你现在跟我说，他们硬碰硬输给了一个大学生？”
一边怒声质问，老者一边绕过办公桌走近眼镜男子，紧紧咬了咬牙关，一手苍老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眼镜男子的脸颊，突然怒喝道：“那个大学生是斜月三星洞出来的吗？啊？是不是斜月三星洞出来的？啊？”
斜月三星洞——孙悟空学艺的地方，菩提老祖的道观所在。
老者都这么喝问了，明显怒到了极点。
也不怪他如此动怒，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刺杀任务，先后直接、间接折损了无常的1号、2号杀手不说，第二次刺杀更是连目标的人都没见到，派过去的杀手就被抓捕了，这次好不容易顺利接近目标，派出的也是刚刚完成重大任务，最近在国内度假的雷雾组合，没想到还是失败了，那个大学生简直快要成为无常的克星了，先后派去三批杀手，2号枪王失败了，现在雷雾组合也失败了，老者已经出离了愤怒。
眼镜男子被老者巴掌一下一下拍在脸上，却只是惧怕，没敢露出一丝怒意，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急切地解释：“时、时总！这、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啊！是、是雷雾组合不是那个大学生的对手，他、他们都近身了，他们两个联手都打不赢目标，那、那是他们无能啊……”
“啪！！”
老者——时总怒到了极点，狠狠一巴掌把眼镜男子抽倒在地，忍不住还上前狠狠地踹了两脚，眼镜男子倒在地上双手抱头、不住惨叫，结结实实地承受着老者的怒火和殴打。
勉强控制住怒火，老者整理了一下打乱了的西装，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步步走回办公桌后面，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闭着眼睛问：“查清楚了没有？那个大学生到底是什么来头？上次2号他们失手了，还可能是意外，这次雷雾组合近身也失败了，那就肯定不是意外了！洪涛！你别告诉我你还没有调查清楚！！”
眼镜男子擦着鼻端流出来的鲜血，揉着左手小臂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听了时总的询问，赶紧回答：“时总！我查过几次了，目标以前的经历很普通，他今年才18岁，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从小就好勇斗狠，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门奇怪的功夫，反正在他老家那个小城，最近几年他都没有对手了，功夫确实不错！除此之外，他还会写小说和写流行歌曲，再其它的，就查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时总听完微睁双目，阴沉的目光望着办公桌前面的洪涛，眼神不善。
洪涛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悄悄抬头瞥了一眼，一对上老者阴沉不善的眼神，立即身子一颤，赶紧又低下头，垂在大腿两侧的手紧张地捏紧了。
“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奇怪功夫？洪涛！这就是你给我调查来的结果？他师父是谁？你都没有调查到？就这，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已经调查几遍了？”
话音未落，老者抓起办公桌的茶杯就狠狠地砸了过来，眼镜男子躲闪不及，正中脑门，一股殷红的鲜血立即就从脑门上流了下来，洪涛脑袋好像被砸晕了，摇摇晃晃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伸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一手血，却依然只是害怕，而不敢有丝毫的怒色。
“废物！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废物！但我没想到你会废物到这种程度！滚！！快给老子滚出去！！”
老者的怒喝声中，眼镜男洪涛连滚带爬地赶紧退出这间宽敞豪华的办公室。
赶走眼镜男子之后，老者按着突突直跳频率更高的太阳穴，又闭上了双眼，只感觉脑仁气得发胀。
1号、2号，以及雷雾组合的损失，不仅大大损害了无常的威名，也直接损伤了无常的筋骨，无论是1号、2号，还是雷雾组合，都是无常内部的王牌杀手，而王牌，肯定是极少数，如果数量多了，那就称不上是王牌了。
每一个王牌都需要培养很久，每一个王牌的诞生，背后都有成百上千的杀手失败身死，成百上千的普通杀手里才有可能诞生一个王牌。
时有坤不禁感到头疼，理智告诉他，不能再派王牌杀手去对付那个大学生了，为了挽回无常的威名，已经让无常的损失更大，如果再派王牌过去，再失手，无常的王牌杀手就要损失近半了，继续损失下去，无常在和另一个杀手组织——数字生命的竞争中，就要落入下风。
到时候，此消彼长，无常一旦失去杀手界龙头的位置，恐怕永远也夺不回龙头位置了。
只是，情绪上，时有坤却有点接受不了。
一个明明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大学生，竟然折了他无常如此多的王牌，无常的名声也因此而严重受损，这个场子如果不找回来，他心里那口气就始终出不来。
闭合的眼帘下，时有坤的眼珠转来转去，不停地思索着。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他的双眼终于再次睁开，这次睁开时，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怒意，只有阴沉的感觉。
抿了抿深紫色的嘴唇，时有坤按下办公桌第三颗按钮。
一分钟不到，高跟鞋行走在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快速接近时有坤的办公室，未几，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裙的苗条少妇出现在敞开着的办公室门口，苗条少妇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双眸略带两分讶异地在办公室里扫了一眼，蕴着几分灵气的双眸在时有坤办公桌前面地面上的血迹、碎茶杯上定了一下，然后才缓步走进办公室，在地上血迹之前站定，纤长白’皙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灵动的双目望着办公桌后的时有坤，轻启红唇，如清风拂面的悦耳嗓音响起：“时总有何吩咐？请示下！”
诸秀，无常新血部的部长。
时有坤靠在老板椅上，抬头直视着面容秀丽的诸秀，没有立即开口，就那样若有所思地直视着诸秀的脸、眸子。
和之前的眼镜男子洪涛相比，诸秀的容貌、气质都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也让时有坤的心情好了一些。
不像洪涛，这个时候洪涛如果再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洪涛一句话不说，只是看见他那张脸，时有坤估计自己都会怒火勃发。
时有坤没有立即开口，诸秀问了一句之后，也不着急，就那么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站在那里，任由时有坤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地等着。
女人的情商好像普遍高于男人。
“诸秀！”
时有坤终于开口了，双手抱拳似的合抱在下巴这里，胳膊两肘一左一右搁在老板椅两边的扶手上。
“时总！”
诸秀的回应很简单，嘴角的笑意略略加深了一点，声音微微上扬，臻首微偏，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她的反应让时有坤心情又好了一点，嘴角也出现了一点点笑意。
“诸秀！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我希望你务必完成！这对我们无常现在很重要！”
时有坤语气郑重。
诸秀嘴角的笑意微敛，眼神也认真起来：“时总！请示下！”
时有坤威严的双眼直视着诸秀的眼睛，沉声道：“有一个大学生，姓赵！叫赵砚！年仅18岁，但因为他，1号、2号、16号、17号以及雷雾组合都折进去了，本来我以为是意外，所以最近又派了雷雾组合去杀他，没想到雷雾组合近战竟然双双死在他手里，这小子是翰林学院的，这说明他不仅有勇，还有头脑！我思前想后，不能再派人去杀他了！我们已经无法承受更大的损失，但我们无常的威名不能因此而坠在他手上，所以，我要你去吸收他成为我们组织的新血！只有如此，才能一举两得，不仅挽回我们无常的威名，更能增添我们无常的实力！当外界听说他成为我们无常一员的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认为我们无常实力受损了！因为我们折损掉的都是那小子的手下败将！诸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时有坤说这些话的时候，诸秀的神情先后有几次细微的变化。
时有坤说完后，她点点头，道：“这件事我最近听说了，没想到雷雾组合也失败了，行！时总，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将他吸收成为我们的新血！”
时有坤满意地点点头，微笑道：“好！尽快吧！别让数字生命抢先了！”
诸秀：“是！时总！”
诸秀最后向时有坤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才退出时有坤的办公室。
从时有坤的办公室出来后，诸秀一边回自己的办公室，一边微蹙着眉头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执行。
一个18岁的翰林学院大学生，据她最近听说的，那个大学生还赚了不少钱，也就是说他并不缺钱花。
一个并不缺钱花的翰林学院大学生——天之骄子，正常情况下，肯定不可能自愿成为一个杀手，因为他并不缺钱，所以很多别的计策也起不了效果——比如美人计。
有钱的年轻人，谁会缺女人？
忽然，诸秀灵动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她脑中闪过《水浒传》中，玉麒麟卢俊义逼上梁山的因由。
《水浒传》中，玉麒麟卢俊义武功高强，棍棒天下无双，既是万贯家财，也有员外的身份，生活可谓安乐无忧，只因梁山宋江、吴用等人看中他的本领，想把他弄上梁山，所以卢俊义最后才被逼上梁山，成为梁山的二当家。
玉麒麟卢俊义都能被逼上梁山，一个年仅18岁的大学生还拿不下吗？
心里有了主意，诸秀微蹙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嘴角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脚步也恢复从容优雅。
……
次日清晨，京城一座静谧的四合院里，荀清得知赵砚昨晚又遇刺一事的时候，刚刚起床不久，正在卫生间外水池那里洗脸，双手抄着一捧清水敷在脸上，脸还没洗好，一身利索女士修身西装的小妖就快步走了过来。
“署长！”
荀清回头看见小妖脸上欲言又止的犹豫，目光下瞥，看见小妖手中的手机，荀清神情没什么变化，又低头抄了两捧水洗了洗脸，随手拿起旁边的干毛巾擦着脸上、手上的水珠，没有回头，淡淡地问：“出什么事了？”
新官上任，她早就有心理准备面对各种事情的发生，稽查署的性质决定了她这个署长的位置不可能云淡风轻、整日无事。
小妖咬了咬嘴唇，还是直接说了：“署长！南京那边……无常又派杀手去了！”
顿了一下，见荀清神情依然没有变化，小妖犹豫着又补充了一句：“南京稽查司那边完全失职！事后才得到消息！”
荀清神情终于微变，清冷的双目隐现锐利之色，停止了擦脸。(未完待续。)
第403章 妞妞听不听话呀？
“那个人……”
这三个字出口，荀清好像才想起小妖并不知道她这种称呼具体是指谁，顿了一下，便继续问：“那个年轻人赵砚怎么样了？他受伤了没有？”
没有问他死了没有，大概是潜意识里，荀清不认为无常的杀手能杀得了他吧！毕竟，她可是见过他修炼破风九式的，会完整的破风九式的人，有那么容易被人杀死吗？
“没有！署长！南京那边汇报的消息显示，那个叫赵砚的功夫很厉害，无常这次派过去的杀手身份已经确认了，是臭名昭著的雷雾组合！那个叫赵砚的居然在近战中凭一己之力当场击毙无常的雷雾组合！署长！雷雾组合可是号称近身第一的组合啊！嘿嘿，估计无常这次要傻眼了！先是远程狙击的枪王失手，现在连近身不败的雷雾组合也死了，我看他们下次还能派出什么样的高手来！”
小妖是个身高在一米七以上的妖气女子，“小妖”不是她的真名，而是她的外号，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外号，只要一看见她的真容就能马上明白其中的缘由。
匀称窈窕的身段，蛮腰只堪一握，最妖气的是她的脸，如果说这个世间真有狐妖的话，那么，她这张脸任谁一看都像极了狐妖。
大眼琼鼻尖下巴，额头的发际线还有一簇动人的美人尖，她用自己的模样现身说法告诉认识她的所有人——什么叫狐媚之气。
换在其它地方，小妖绝对是人群的焦点，但站在荀清旁边，她的气质一下子就显得稚嫩起来，荀清云淡风轻的出尘气质，让高下立现。
回答荀清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妖神情显得有点小兴奋，似乎觉得很有趣。
“没受伤？完好无损？”
荀清眼中显出一丝讶异之色。
小妖笑嘻嘻地连连点头，她从荀清神情中看出荀清并没有动怒的迹象，所以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恢复了平日的活泼。
果然，荀清嘴角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疾不徐地将手上的毛巾挂在毛巾架上，荀清淡然地离开盥洗池这里，一边走进客厅，一边淡淡地吩咐：“小妖！让南京那边的许武令做好善后！雷雾组合去南京刺杀一个大学生的消息能封锁的话，让他尽量封锁！以免引起南京市民的恐慌！至于赵砚那里，让许武令尽快将他释放出来吧！很明显的事情，赵砚那个年轻人无罪！快期末考了，不要耽误他考试！”
小妖亦步亦趋地跟在荀清身后，认真地记下荀清的吩咐。
“是！署长请放心！我会好好敲打许武令的！好他个许武令！这次竟然犯下这样的大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阳奉阴违，想扫署长您的面子呢！署长！要不要把许武令撤了？”
后一句，小妖的语气显得有点忿忿，小女生脾气显露无疑。
荀清停住脚步，回头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道：“不！许武令这次就算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无常在暗，南京稽查司在明，能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许武令的失误情有可原，就算换一个南京稽查司司长，也未必能避免这样的疏漏！小妖！我刚上任，下面很多眼睛都在看着呢！相比立威，我觉得不弄得人心慌慌，维持稳定更重要！你没发现我一直没有动作，下面所有人因为忐忑，最近一直都在努力表现，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吗？”
小妖眨了眨眼，微微歪着头想了想，突然露出欣喜的笑容，道：“对呀！署长您是不知道！我听说这次的事情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之后，许武令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的班呢！我猜他心里一定是怕死了！就怕署长您撤了他的职！”
荀清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微微点头，回头继续走向客厅的沙发，一边走一边说：“这就是了！不过，小妖！该敲打你还是要敲打的！撤职不必，但惩戒必须要有！否则无以服众！给他记过吧！两年内不得有任何提拔！这一点可以明确告诉他！”
“是！”
见荀清没有别的吩咐，小妖便出去处理去了。
偌大的客厅里，荀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壁投电视，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赵砚……
没想到这个名字这么快就又传到她耳中，不可避免的，荀清想起和他相识的前前后后，想到他每天早上在翰林学院后山月牙湖边，一只只橘子放在地上滚到湖边，然后一只只掉进湖水里的画面，荀清嘴角就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想到他在树林深处修炼的陌生拳法和完整的破风九式，荀清眼中又凝重起来。
想起那天凌晨与他在酒店床上的一夜激’情，荀清眼帘微垂，却忽然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热，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发现是真的在微微发烫。
心里没有后悔。
荀清很清楚自己心里没有后悔与他的那一夜，她是女人，三十出头了，不知多少人夸过她的容貌、气质、才学，乃至武学，多少不如她的女人都早就享受过爱情，可她荀清在那个男人死后，就心如死湖，波澜不惊，这让她能冷静地看清很多事、很多人，也让她渐渐失去了做人的激’情。
生活中、工作中，渐渐的没什么事情和人能让她感到感动，感到有趣了。
荀清知道很多人羡慕她的冷静理智，智计百出，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心境她不开心，如果不是还有从小的志向给了她生活的方向，她都找不到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但，和那个年轻人的相视、激’情，让她涟漪不起的生活，或者准确点说是心湖，带来了涟漪，带来了变化。
他让她做了一回真正的女人，感觉还不错。
也许他们这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交集，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许日后的某一天，他会彻底搅乱的她的生活，让她身败名裂、狼狈不堪，但她真的不后悔，也不在意。
于她而言，有变化，有涟漪，总胜过一成不变，她早已厌倦这一成不变的生活。
门口传来脚步声，荀清微微偏头，看见负责她饮食起居的管家——霍蓉端着她的早餐轻盈地走过来。
油条、蒸饺、醋、稀饭、牛奶都放在一只托盘里。
“清姐！您的早餐！”
其实，霍蓉也是稽查署在籍的成员，只不过她的工作是负责荀清的饮食起居，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和署里其他人一样称荀清为署长，只是荀清不喜欢在家里也像在署里一样压抑，所以，霍蓉走进这间四合院的第一天，荀清给她的第一个命令就是不许称呼她的职位。
霍蓉跟她有几年了，从荀清调到京城稽查署来工作，霍蓉就开始负责她的饮食起居了。
“嗯！”
荀清随意地应了一声，人却靠在沙发上未动，眼睛依然看着电视上的早间新闻。
霍蓉看了她一眼，猜荀清应该又在想事，便放轻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在她走后没多久，荀清抿了抿嘴角，淡淡的笑容，她终于往前坐了一点，端起茶几上温热的牛奶，温热的牛奶装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荀清每天早晨都有喝热牛奶的习惯。
像往常一样，荀清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喉间微动，牛奶下咽，但她神情却突然一变，手中的玻璃杯匆忙往茶几上放，还没有放到茶几上，她已经上身往前一探。
“噗……”
刚喝进嘴里的牛奶全部吐在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她刚要抬起头，脸色又是一变。
“呕……呕……呕……”
一连干呕了几次，只是清晨醒来，她的肚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吐出一点点酸水。
连续几次干呕之后，荀清以为应该会好些了，上身还没直起来，脸色又是一变，跟着就又是几次干呕，呕得荀清脸色发白，小腹都一阵阵抽痛了才终于好了一点。
大概是她呕吐的次数太多了，霍蓉很快就出现在门口，看见荀清正在呕吐，脸色立时一变，匆匆小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荀清，焦急地问：“清姐！清姐？您怎么了？您哪儿不舒服？清姐！要不要叫医生？”
霍蓉正要起身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荀清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脸色发白地抬起头来，紧紧抿着嘴唇，看向霍蓉微微摇头。
霍蓉神情焦急担心，却一时没有主意。
“给我拿一杯白开水来！”
荀清调匀了呼吸后，嘴唇微动吩咐。
“好！好！清姐！我这就去拿！我这就去！您稍等啊！稍等！”
正手足无措的霍蓉听了吩咐，马上起身就快步出去倒水去了。
荀清微微蹙着眉头，缓缓靠在沙发上，微微眯眼，此时她的脸色依然煞白一片，此刻她的心里也在奇怪，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她自小拜在名师门下，修习三清混元气，三清混元气作为内家功法，对她体质的调理是潜移默化、日积月累的，她的功夫如何，外界早有传闻，她自己更清楚她最近修炼三清混元气的时候，并无异常，按理说，她的身体不可能出问题？
难道是中毒了？
想到这个可能，荀清双眼微合，坐直身子，双手掌心向上交叠在小腹前，几息之后，她的双掌微微向左右分开，然后一点点往上提起。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她双掌缓缓向上提起，她的小腹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她的双掌缓缓提到哪里，她胸前哪里就隆了起来，就好像她小腹处的一股气被她双掌缓缓提了起来，而这并不是最奇异的地方。
最奇异的是，随着她双掌的缓缓上提，她掌心的血管突突直跳，肉眼可见，不仅如此，双掌也渐渐变得莹白起来。
与赵砚搬运气血修炼七段锦心法不同，赵砚修炼七段锦的时候，掌心是越来越红，脸膛也是越来越红的，一眼看去如同血泼了一般。
但荀清双掌缓缓上提之后，不仅她的掌心变得莹白，面色也渐渐变得莹白起来。
当她双掌提到与胸平齐的时候，她脸色已经莹白如玉，如一尊活着的白玉观音。
不得不说，这个神奇的时空确实与陆扬所在时空不同，这里的内家心法真的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三清混元气，大明汉族五大内功心法第三，混元门的绝学，自有其独到之处。
双掌一翻，荀清双掌开始缓缓下压，一点点压回小腹位置，她高高隆起的胸膛也恢复原状，瘪下去的小腹也同样恢复原状。
睁开双眼，荀清眼中浮现疑惑之色。
刚才运气的过程中，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气血中有任何异常，连一丝滞碍都无，这说明她并没有中毒。
既然没有中毒，那刚才是什么怎么回事？
荀清想了片刻，忽然神情微变，赶紧起身去卧室找到手机，在手机上查看她月’事来临的日期，只是看了一眼，她眼神就微微呆滞了一下。
应该来月’事的日子早就过去一周多了。
但她很清楚她这个月月’事根本还没来。
客厅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传来霍蓉慌乱的声音：“清姐！清姐？清姐您在哪儿啊？清姐您在吗？”
荀清苦笑一声，放下手机，转身走出卧室。
“霍蓉！我在这儿！”
霍蓉看见荀清平静走出来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赶紧走过来将手中的清水递给荀清。
“清姐！您要的白开水！”
“谢谢！”
荀清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走回沙发那里不紧不慢地坐下，微微抬头看见霍蓉站在旁边正担心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神情不安。
荀清嘴角不由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想了想，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淡淡地说：“霍蓉！坐！我没事了，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霍蓉有点愕然，也有点犹豫，但犹豫过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坐了下来，依然神情担心地看着荀清。
似乎无意，荀清真像聊家常一样淡淡地问：“霍蓉！我记得你女儿应该有9岁了吧？”
霍蓉有点意外，但还是点点头，道：“清姐记性真好！是的，我家妞妞是9岁了！”
荀清面上浮现出微笑，道：“霍蓉！那就跟我说说你家妞妞吧！做妈妈的感觉好吗？妞妞听不听话呀？”(未完待续。)
第404章 释放
南京警署，一间临时羁押室内。
赵砚安安静静地躺在羁押室的单人铁床上，他已经醒了，不仅酒醒了，也睡醒了，这间羁押室很小，最多只有四五个平米，如此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铁床，还有水池、蹲坑，里面的气味不大好。
床上也只有一张竹席和一条薄薄的劣质被子，赵砚没闹，是因为他知道他在这里不会待多久，他记得自己昨晚又杀人了，但他同样记得昨晚他杀的依然是杀手。
按照大明律，击毙杀手，有功无过，不仅不会惩罚，官方还会有奖励。
就像上次，华元楼前的刺杀调查清楚后，他从医院醒来的时候，银行卡里多了五万块的奖金。
此时，赵砚半眯着眼躺在铁床上，正在回忆昨晚的一幕幕，心里有点遗憾无常这次没有派枪手过来。
如果无常这次也派来枪手，也许他就能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上自发启动的时光回溯了。可惜，无常这次只派来两个功夫不怎么样的近战杀手。
如果无常的人得知他是这么评价雷雾组合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就这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手边的走廊尽头传来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和这一片羁押室里骚动、叫喊的声音。
“又是馒头稀饭？这是人吃的东西吗？草！”
“终于开饭了！饿死老子了！”
“哎！哎！警官！我自己出钱行不行？给我出去买点好吃的吧！这馒头稀饭吃死人哪！”
……
赵砚听见这些都是其它羁押室里的嫌疑犯叫嚷的，除此之外，赵砚还听到一个语气很粗暴的声音。
“少废话！”
“你的！”
“你的！”
“不吃就倒掉！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想吃好的？想吃好的干嘛来这里待着啊？滚蛋！”
“你的！”
“你的！”
……
赵砚躺在铁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没动，和那些叫嚷喧哗的嫌疑犯不同，赵砚很冷静，这一年多经历了这么多事，杀手都杀了六七个了，他的心智自然有所增长，像旁边羁押室里那些嫌疑犯一样的废话，他没兴趣去说。
除了显示自己没用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反而还引来警员的讥讽和喝骂。
很快，派发早餐的黑衣警员就来到赵砚的羁押室铁栅门外，一个搪瓷缸子随手撂在铁栅门外，黑衣警员大概是讶异于赵砚的安静，不由抬头瞥了他一眼，随手又拿了两个发黄的馒头搁在搪瓷缸子的盖上，没有筷子也没有勺子。
“你的！”
黑衣警员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就推着小推车继续往前去了。
赵砚抬眼看了一眼铁栅门外的早餐，肚子确实饿了，勾了勾嘴角，赵砚也不说话，腰一挺，就坐了起来，双手从脑后放下，抬腿就下了铁床，摇摇晃晃地走到铁栅门那里端起门外的搪瓷缸子。
忽然，赵砚心有所感，一偏头，看见斜对面羁押室里的骆华倩，骆华倩银灰色的双眼也在看他。
赵砚对她眨了下左眼，嘴唇往前一嘬，作了个亲吻的下’流表情，骆华倩脸一红，反常地没有冷眼以对，赶紧低下头端起她那只搪瓷缸子，然后掉头走向她那间羁押室的里面。
赵砚有点意外，但也无所谓，端着搪瓷缸站起身，随手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大口，依然是摇摇晃晃地走回铁床那里。
“草！果然难吃！”
咽下嘴里的馒头后，赵砚低声骂了一句，骂音还在耳边，他就再次大口咬了一大块馒头，用力嚼着，他家就是卖早点的，家里的馒头比这个好吃多了，不过赵砚并不娇气，他现在蹲在这里，肚子饿了，只有这馒头稀饭，没得选择，他就吃得干干脆脆，没有什么屁话，觉得难吃，等出去了多吃点好吃的就补回来了。
大约上午9点多的时候，黑衣警员又来到赵砚的铁栅门前，一路走过来，旁边的羁押室里叫嚷捣乱的声音不绝于耳，黑衣警员冷着脸，充耳不闻。
走到赵砚铁栅门前的时候，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抖着腿的赵砚，拿出一张磁卡在门锁那里刷了一下，咔嚓一声，铁栅门自动缓缓向右边缩进。
“赵砚！你可以走了！出来吧！”
黑衣警员说着让开一步，叫赵砚出去。
“呵呵！”
赵砚轻笑一声，意料中的释放果然来了，一翻身就从床上下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到门口，微翘着嘴角看了一眼斜对面的羁押室，抬了抬下巴，问：“她呢？也放吧？”
“是的！”
黑衣警员回头看了一眼斜对面那间羁押室里同样淡然的骆华倩一眼，给了肯定的回答。
赵砚微笑着走出羁押室，站定脚步随意地活动着有些疲乏的身子，随口道：“那就放吧！我们一起的！”
黑衣警员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过去给骆华倩开门，骆华倩见状也起身走到铁栅门后等着。
“吁吁……”
不远处的羁押室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口哨声，附近四五间羁押室里都传来脚步声骚动声。
“嗨！小赤佬！你昨晚是不是砸老奶奶家的玻璃了？这么快就放了？”
“哈哈！！”
“我估计是！”
“小赤佬……”
……
一句话引发一片起哄附和的声音，赵砚嘴角含笑地望向左边斜对面那间羁押室门后的一个小青年，看上去22、3岁，染着一头夸张的屎黄色头发，露在短袖外面的两条手臂上纹着两条蚯蚓似的青龙。
不是赵砚有意这么形容，是他真的觉得黄色头发真的很像一坨屎，赵砚向来很喜欢自己的一头黑发，在他看来好好的黑发不要，非要染成别的颜色，简直就是自甘下贱，屎黄色有什么好看的？
至于那小青年胳膊上的那两条青龙……实在是侮辱了这传说中的神兽，那两条麻杆似的细胳膊，可不就让那两条青龙看上去像蚯蚓嘛！
赵砚不屑的眼神大概刺激到了那个小青年，小青年脸色一怒，骂道：“你再用这种欠揍的眼神看老子！信不信等老子出去了把你那双屁眼挖了？”
“哈哈！细鬼！你被这小赤佬鄙视了！哈哈！你没招了吧？”
“哈哈！”
……
附近几间羁押室里又传来笑声。
赵砚含笑的双眼在这几间羁押室里一扫，发现这几个都是一副小混’混模样，几乎个个都染了发，有的还打了耳钉，身上的衣服也是奇奇怪怪，破破烂烂的像乞丐似的，但一个个却又脸带桀骜之色。
赵砚注意到其中有几个额头上、手上都还有血迹，估计应该是一起打架进来的。
“走吧！”
黑衣警员的声音在赵砚身后传来，赵砚微微偏头，看见骆华倩已经出现在他身旁，对她笑了笑，赵砚举步向走廊出口处走去。
“喂！美女！你这就走了啊？留个手机号码吧？等哥哥出去后找你耍！”
“哇喔！美女好靓！交个朋友吧？”
“美女！你大’腿好长啊！绝对能让哥玩一年啊！”
……
左右两边几间羁押室里的小混’混看见骆华倩后，顿时个个两眼放光，污言秽语不绝于耳，第三句就是那个叫细鬼的小混\'混叫出来的。
“叫什么叫？”
黑衣警员冷声警告了一句，赵砚微微偏头瞥见骆华倩脸色紧绷，眼神泛冷，但她却控制着没有爆发。
赵砚嘴角的一抹笑意敛去，骆华倩能忍，他却不想忍，当即双腿骤然发力，斜着往前一冲……
“砰！！！”
穿着皮鞋的右脚狠狠一脚踹在细鬼羁押室的铁栅门上，巨大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大跳，整个铁栅门都猛然震动起来，在场之人只看见铁栅门后面的细鬼被震动的铁栅门猛然弹飞出去，嘭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羁押室尽头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掉在铁床沿上，紧跟着又摔在地板砖上。
“呃……啊……妈妈……”
细鬼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鼻涕流得一脸都是。
“……”
“……”
“……”
四下一片寂静，一片寂静声中，有人悄悄后退，远离铁栅门，还有人紧张得吞咽口水的声音，细鬼羁押室的铁栅门上还在嗡嗡地颤抖，所有人一眼可见那面铁栅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收回右脚的赵砚此时脸上再无一丝笑意，一脸冷峻地盯着羁押室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细鬼，见他再也爬不起来，赵砚的冷眼才缓缓扫视两边其它几间羁押室里的小混’混，冷眼扫到谁，谁就脸色一变鸦雀无声地往后退，再也没人敢嘴贱地调’戏骆华倩。
也许赵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不时就会调\'戏骆华倩一下，甚至直接非礼她，但刚才听见这几个小混’混污言秽语调’戏骆华倩的时候，他心头一股火气便直窜脑门。
骆华倩看着赵砚冷峻的侧脸，逼人的双眼，她紧绷的神情不由放松下来，刚刚攥紧的拳头也微微松开了。
眼神也不再那么清冷。
嘴角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出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哎！你还想不想释放了？你把这扇门损坏了你知道吗？这都是警署的财产！”
黑衣警员在震惊过后，终于醒悟过来，匆匆上前两步冷着脸喝斥赵砚。
“多少钱？我赔！”
赵砚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微笑着回答。
“那你打伤了人怎么办？”
黑衣警员又斥道。
“医药费我负责！”
赵砚还是笑眯眯地回答。
一点医药费他无所谓，只要出了气就行。
黑衣警员瞪着他，片刻后神情才缓了下来，大概他也很厌恶那几个小混’混，目光在赵砚上身的衬衣上看了看，黑衣警员点点头，当先走了。
赵砚上身这件衬衣质地不凡、做工也非常精细，那几个小混’混没眼力看出来，这黑衣警员却是有眼力的，只从赵砚上身这件衬衣上，便得出赵砚只要愿赔，这些东西他应该都能赔得起。
随身一件衬衣就价值一千多块，肯定是有钱人！
从羁押室出来，赵砚和骆华倩分别签了字，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就被释放了。
走出警署大门的时候，一路沉默的骆华倩忽然开口：“谢谢！”
赵砚意外地偏头看向她，见她脸上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嘴角一翘，骆华倩显然是在感谢他刚才在羁押室的那一脚。
“回学校？”
赵砚问她。
“先拿车！我的车还在酒吧那里！”骆华倩说。
赵砚失笑，耸了耸肩，道：“呵呵，差点忘了！我车也还在那儿！走吧！咱俩一起打车过去拿车！”
骆华倩没有拒绝。
一夜过去，打了一架，打死了两个杀人，踹了一个小混’混，赵砚昨晚愁闷的情绪好像都被排解出去了，一路上嘴角都带着轻松的微笑，两辆车在翰林学院大门口分开，骆华倩继续回她的金陵大学，赵砚的雷翼则一拐，进入翰林学院。
回到宿舍的时候，张鹏恰巧从卧室里出来，一脸睡眼惺忪，看见赵砚一身神清气爽地从外面出来，张鹏脚步一停，眼神复杂地上下打量了赵砚两眼，问道：“你昨晚不会真跟骆华倩出去约会了吧？”
赵砚略略沉默，还是干脆地点了头。
“对！去酒吧了！”
张鹏看着赵砚，好几秒都没有说话，随后走向放牙刷、牙膏那边，背对着赵砚语气复杂地说：“你真是个人渣！”
赵砚看着他挤牙膏的背影，罕见的没有动怒，看了两眼，就沉默地走进自己的卧室。
他一夜未归，张鹏一定是一位他昨晚真的和骆华倩开房去了，看来昨晚在翩翩起舞酒吧发生的事还没有传到张鹏耳中，赵砚不想解释，也没觉得有解释的意义。
……
这天之后，张鹏明显跟赵砚疏远了，每天不再和赵砚同去食堂、同去教室，就算两人同时在宿舍里，张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嬉皮笑脸地进赵砚的卧室找赵砚聊天打屁，每天在客厅里碰见的时候，甚至不再和赵砚打招呼，一个笑脸都没有。
张鹏明显是觉得赵砚人品有问题，不愿再和他做朋友了。(未完待续。)
第405章 年中会议
两天的期末考眨眼即过，赵砚的感觉不好不坏，虽然进入大学后，他在学习上比高中时期认真了不少，但以前的基础到底还是太差了，无论是接收新知识的速度，还是答题技巧，都不如同班的多数人。
不过，他也不很在意，老师也曾不止一次在课堂上强调过：写作，是一件很自我的事情，现今所有的技法，都是从原有作品中分析出来的，学的怎么样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用得怎么样！
赵砚对这番话深以为然，纵观古今中外那些写作大师，很多都是半路出家的，从未系统学过什么写作技巧，全凭个人天份和领悟。
赵砚也不觉得自己在写作上的天份有多出众，但他可以阅读、学习的经典作品，远远超过大明的所有人，这一点他是有绝对自信的！
他不仅可以和其他人一样阅读大明那些著名的作品，还有梦境里那许多只有他能阅读、学习的佳作。
至少，他可以在创意上超过很多人。
考试结束后，赵砚并没有立即收拾行李回家，而是暂时留在南京，召开了一次有剑气的年中会议。
他想在回家之前，对有剑气这半年来的发展情况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会议就在他考试结束的第二天上午，这次会议的地点不是在有剑气公司里，有剑气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人员已经经过几次扩招，平时上班的时候，办公用地就显得拥挤了，如果再在公司里面开会，那所有人想坐得舒服都难。
当然，最主要一个原因还是公司赚钱了。
在王琴的建议下，这次的会议地点选在南京市区的金陵大酒店，特意租借了金陵大酒店一间对外营业的会议室。
金陵大酒店是三星级酒店，档次不高不低。
赵砚的想法是会议结束后，顺便在这里请大家吃顿饭，犒劳一下大家这半年来的辛苦。
会议开始前，赵砚亲自开车去公司捎了几个人，其他人也都搭乘有车之人的车，目前公司里除了赵砚自己，王琴、奚鉴、谭钧、郑后文、朱昆、苏俊宇都是有车一族。
车的档次有高有低，但把公司所有人都带去金陵大酒店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能坐二十多人的长形会议室，赵砚坐在长会议桌的首位，左手边是王琴、郑后文、苏俊宇、于晓娜、范龙、徐顺、郑小花等人。
右手边第一个是奚鉴，然后依次是谭军、朱昆、何耀新等人。
进入会议室的第一眼，赵砚就发现五六个陌生面孔，有男有女，有二十几岁的，也有三四十岁的。
在首位上坐下的时候，赵砚露出笑容，含笑的目光扫了一圈会议室内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所有面孔，笑道：“有几个新同事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啊！”
看了左手边的王琴一眼，赵砚笑道：“几位新同事自我介绍一下，好吧？”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王琴点点头，看了那几个新人一眼，也微笑道：“黄鑫！就从你开始吧！其他人按座位顺序跟在黄鑫后面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赵总可是第一次见你们！”
黄鑫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高大青年，脸上有点横肉，看上去是个爱运动的年青人，被总编王琴点了名，他看了一眼赵砚，又瞥了一眼会议室里同事们的表情，神情显得有点紧张，但又努力做出老练的样子咳了一声。
“赵总！各位同事！我是新近入职的黄鑫，黄金的黄，黄金的金三个摞在一起的鑫，是浙江大学图书编辑专业毕业，曾在长江出版社做过实习编辑，现在在公司的职位也是实习编辑，希望各位前辈在我日后的工作中，能多多关照！谢谢！我的介绍完了！”
黄鑫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家都面带微笑听着，赵砚也是如此，大家都能看得出来黄鑫有点紧张，但他身上表现出来的蓬勃朝气，却得到大家的喜欢。
在他介绍完后，赵砚带头鼓了几下掌，引起一片善意的掌声。
黄鑫之后，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眼镜女，个子不高，中等姿色，圆脸细眼，她自我介绍叫钱梅，福州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毕业，目前就职有剑气版权拓展部，属于郑后文的手下。
钱梅之后，其他四人也先后自我介绍。
分别是周肖阳、毛勇、潘迎红和吴双华。
听完这六人的自我介绍，赵砚心里比较满意，这六人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有过相关的工作经验，给赵砚留下较深印象的有两人。
一个是周肖阳，一个是潘迎红。
周肖阳自我介绍说，他出版过作品，不是帮别人出版，而是他自己写的作品出版过两本。
赵砚感兴趣之下，特意问了他的笔名和作品名。
周肖阳说他笔名的时候有点脸红，说完之后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笑了。
因为他说他的笔名叫“死在肚皮上”。
说的时候，他低着头已经红着脸，说完后，听见会议室里大家的笑声，他虽然赶紧辩解称：“当时注册笔名的时候，连续想了几个笔名，都已经被人注册过了，没办法才瞎写了一个，没想到这次就注册成功了！”，但他的脸还是更红了，好半晌都没抬起头来。
他的两本作品名字也有趣。
一本叫《我与师姐》，一本叫《我与师妹》。
说出来的时候，范龙忍不住打趣他：“周哥！你这是师姐师妹都要通杀啊！”
又引起一片笑声。
从他的自我介绍中，赵砚还得知周肖阳之前一直是有剑气的签约作者，《我与师姐》30来万字就完结了，但口碑不错，也给他赚到人生的第一笔稿费，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写了一本姊妹篇——《我与师妹》，目前还在连载。
这两本书都于近期被有剑气推荐给出版社成功出版，所以他看见有剑气网站公告栏最近招聘审稿编辑，就投了简历。
潘迎红的经历没有吸引赵砚，她的经历没什么特别的，之前两份工作都是做电话客户服务的，这次应聘有剑气的职位也是电话客服。
赵砚之所以对她留下较深印象，是因为她花瓶般的容貌。
这个自称是南京本地人，今年24岁的女孩有一张堪称完美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细腻，身段也标致得很，赵砚目测一米七以上的身高，身段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该长的地方长，也戴着一副眼镜，不过赵砚注意到她戴的是无镜片的眼镜，完全是起装扮作用的。
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也悦耳，如果只论外表，无疑，潘迎红至少能打90分以上。
听她介绍的时候，赵砚的感觉有点奇妙。
如果是一年以前，看到这个档次的美女，他一定会心猿意马，哪怕她看他一眼，都能让他心底喜滋滋的。
但现在，仅仅是一年后，仅仅是他大一刚结束的现在，潘迎红这样的美女就给他打工了，在他的公司里讨生活。
赵砚以前看过不少都市类的小说，其中很多都是公司老板或者公司上司潜\'规则漂亮女下属的情节。
当时每次看类似情节的时候，赵砚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些家伙不是东西，禽兽不如，但一边心里又挺羡慕，心生向往。
只是，现在他自己真正有公司了，公司里也终于有这样高质量美女的时候，赵砚却发现这是对他的考验，如果想把这个公司继续经营好的话。
怎么说呢？
这个道理，赵砚也是刚刚在看见潘迎红的时候，才忽然领悟的。
潜\'规则这样的美女自然会很爽，生理上和心理上都会很爽，但爽过后，他在公司里的形象恐怕就要毁了。
保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自己能保密，他能肯定这个潘迎红也能守口如瓶？也能在其他同事面前表现得和之前一样吗？
赵砚不相信！
如果这个女人愿意给他潜’规则，那么肯定是希望被他潜\'规则之后，得到好处，比如升职……比如加薪……比如在其他人面前能理所当然地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地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肯定会被其他人看出来，到时候他的形象必然一落千丈。
如果她不愿意给他潜’规则，而他强来的话，可能他会直接进警署去免费吃公粮。
即便她愿意，她也能守口如瓶，还能表现得与被潜\'规则之前一模一样，但时间长了，保不定哪天公司里的其他人就会在无意中看见他们在一起幽会，或者一些眉来眼去，届时，他们的关系照样会暴露。
暴露后，形象一落千丈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
赵砚没有想太多，但也立即预见到很多他不想看见的糟糕局面。
比如他好不容易在公司树立起来的正面形象，想真正把公司做好的形象必将一去不复回，到时候，可能像王琴、像郑后文、像奚鉴、谭钧等真正想把有剑气做大做强，做一番事业的人，就会辞职而去。
因为他赵砚是公司的老板，是掌舵人，如果他这个掌舵人都没有志向，他们跟着他还有什么奔头？
不是所有人上班都只是为了一份工资的！
真正有本事的人，要的是事业！是人生自我价值的实现！不是一份高薪就能留得住的。
类似的糟糕局面，应该还有以后他在公司里说的话，大家潜意识里就会抗拒，因为觉得他赵砚就是个有了点钱就玩女人的花花公子，头脑里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想法和建议。
这就涉及到他的建议，他的意志，即便说出来后，有多少能被执行，有多少能够被不折不扣地被执行的因素了。
……
总之，当赵砚看见潘迎红，发现自己有机会有条件实现以前的理想——实行潜’规则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不能这么做，除非他不想继续好好经营有剑气了。
如果我现在已经六七十岁，时日不多，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用管公司以后的发展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
在潘迎红结束自我介绍坐下的时候，赵砚心里略感遗憾地这么想，这种遗憾的情绪有趣的味道居多。
实际上，赵砚不是真的对这个潘迎红那么有兴趣，而是刚才忽然看见她，想到她现在是他的公司员工，一时联想到少年时候的一些憧憬，一时间思绪有点发散，其实脑袋里转完这些念头之后，赵砚自己心里是失笑的。
论容貌，无论是肖梦月还是骆华倩，都在这个潘迎红之上，论气质，肖梦月和骆华倩更是甩潘迎红一大截。
赵砚刚才之所以产生这些念头，无非是荷尔蒙和潜’规则的刺’激感作祟而已。
等潘迎红自我介绍完，赵砚心里就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这次会议依然是王琴主持的，汇报了过去半年的经营发展情况。
最后，王琴总结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我们公司上半年共卖出各种版权作品64本！合计卖出的各种版权共82个！其中不包括赵总您的个人作品！合计，公司上半年的净利润为五百二十二万三千八百余元！”
念完文件夹里的报表之后，王琴就合上了文件夹，看向赵砚，会议室其他人都保持着安静，目光全都落在赵砚身上，神情、眼神各异。
在座的，在这个会议之前，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这份报表上的内容，他们只感觉到有剑气最近半年来卖了不少版权，公司人员一再扩招，只能直觉上感觉公司这半年来应该赚了不少钱，但具体金额，在今天之前，只有寥寥几个相关人员清楚。
半年净利润五百二十二万……
这个数字在每个人心里回荡着，有人振奋、激动，比如范龙、苏俊宇、徐顺、黄鑫等；有人满意，比如奚鉴、郑后文、谭钧、朱昆等面露微笑的；也有人惊讶、咂舌，比如于晓娜、钱梅、潘迎红、周肖阳、吴双华等人。
“这么多……”
坐在范龙身边的郑小花惊讶地低声跟范龙感叹，她是范龙的女友，知道范龙和赵砚是好兄弟，自然也清楚赵砚一年前还是和范龙一样的。
而现在，范龙变化不大，赵砚别的收入不算，公司半年的净利就超过五百万了。
赵砚听完王琴的汇报后，面露微笑，抬手一下一下地鼓掌，鼓了几下掌，引起一片附和的掌声之后，赵砚站起身，双手按着会议桌，微笑着说：“感谢各位这半年来的辛劳！大家的成绩我看见了！我很满意！为了表示嘉奖，今天我除了给大家准备了庆功宴，还想告诉各位继续努力！只要下半年的业绩依然漂亮，今年的年终奖我绝对会让在座的每人都满意都惊喜！”(未完待续。)
第406章 强强联手？
这次的会议很成功，也不可能不成功，因为有剑气这半年来的净利润确实很可观！去年赵砚买下这个站的时候，有剑气还是亏本经营的，当时有剑气的老板金建虎已经对有剑气散失了信心，也没更多的钱继续填这个无底洞，这才低价卖给了赵砚。
而今，短短一年时间，最近半年的净利就超过了五百万，如果金建虎听说了这个利润，不知会不会后悔得几天吃不下饭？
反正赵砚的心情很好，公司上下，无论新老员工，都觉得振奋，对有剑气的未来抱有信心，如此从老板到员工人人满意的局面，这样的年中总结会议怎么会不成功呢？
会议上的良好气象一直延续到会后的庆功宴上，人人笑脸，杯来杯往，身为老板的赵砚和总编王琴、技术部主管奚鉴、版权部主管郑后文，还有技术骨干谭钧都迎来了酒精考验的局面。
几乎所有人都纷纷向他们敬酒，赵砚酒量还行，见风向不对，也注意控制每次接受敬酒时的饮量，所以没有在酒桌上出丑，王琴平时直接管理整个公司，威严日盛，不管谁敬他酒，都不敢勉强他，基本都是敬酒的人干了，他随意，所以他也没醉，奚鉴为人比较低调，平时在公司话也不多，所以他今天也喝得不多。
于是，新任版权部的主管郑后文就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大家频频向他敬酒，看他吸引了大家的火力，赵砚和王琴等人也不去“搭救”，反而在一边看戏，面带微笑。
“郑主管！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喝酒的！来来来！干了干了！你喜欢喝酒今天可要喝好啊！不行不行！我干了你也得干了才行！”
“郑主管！来！我也敬你一杯！这半年来在您的领导下，版权部取得如此丰硕的成果，我要代表公司所有同事敬你一杯！这杯必须干了！我可是代表所有同事敬您的！哎……这就对了！漂亮！干的漂亮！”
“郑主管！来来！咱们俩喝一杯！郑主管啊！我跟你说，你刚才被徐顺给骗了！”这是苏俊宇。
郑后文不解地挠了挠头，问：“徐顺怎么骗我了？”
徐顺此时也笑嘻嘻地坐在一边看苏俊宇怎么说，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苏俊宇端着酒杯一本正经地跟郑后文说：“徐顺不是赵总也不是王总编！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公司所有的同事！您说您刚才是不是被他给骗了？”
郑后文愕然，其他人则噗噗失笑，坐在旁边的徐顺也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苏俊宇还没完，将酒杯举到郑后文面前，豪爽地喊：“来！郑主管！我不骗你！我不代表其他人，我就代表我自己向您敬这杯酒！您要是看得起我呢！就跟我干了，否则的话，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不等反应过来的郑后文辩解，苏俊宇就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全部喝干了，然后向郑后文亮着空空的杯底，看着郑后文不说话了。
赵砚其实能大概猜出大家今天为什么都集中向郑后文敬酒。
原因大概有几个：一、郑后文是后加入有剑气的，一来就担任了有剑气版权部的主管，虽说他以前是甲骨文的资深编辑，被王琴高薪挖来的，但公司里还是有不少人心里是嫉妒的，嫉妒他一来就爬到他们头上，也嫉妒他的高薪。
要知道，郑后文目前在公司里的薪水可是与总编王琴看齐的。
二、他这个领导的资历比其他领导都浅，虽说他这几个月来带领的版权部业绩辉煌，战果斐然，但这只是业绩，他的威信却是还没有树立起来，所以，大家敢向他敬酒，敢把火力集中在他身上。
三、大概就是因为他之前在公司里说过他喜欢喝酒了，再加上他表现出来的八面玲珑的性格，让大家敢于起哄。
……
中途，赵砚去洗手间出来，在水池旁边洗手的时候，范龙也从洗手间里出来，两人一边洗手，范龙一边问赵砚：“阿砚！这个暑假你打算哪天回家啊？”
赵砚洗完手，双手放在烘干机下面烘干手上的水渍，想了想说：“明天吧！先回家待一段时间，公司这边如果有事的话，就赶回来，没事的话，就一直在家待完这个暑假了！”
范龙瞥了他一眼，正好洗好手，竖了根大拇指。
“还是你潇洒！你这个甩手掌柜当得漂亮！”
赵砚呵呵笑着，没有反驳。
公司里的事，他一向不喜欢插手太多，他有自知之明，对于管理公司，他没什么经验也没什么信心，还是交给王琴这样的专业人士比较靠谱。
再说了，王琴这一年来做得都挺好，他也没有插手的必要，有什么意见，他跟王琴提一提，王琴也没有哪次没有执行。
而且，半年没有回家，他确实有点想家了。
想家里阁楼上自己那张床，也想阁楼外面那片阳台，还有妈妈做的那些菜，在酒店吃饭次数越来越多，赵砚却是越来越发现只有妈妈做的菜才最合他的胃口。
酒店里的菜做的再精致，总觉得少了一份感觉。
从卫生间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王琴也向这边走过来，赵砚笑着和王琴点点头，范龙也笑着打了个招呼：“王总编也来上卫生间的吧？”
“是啊！”
王琴笑着回应范龙，犹豫了一下，站定了脚步，跟赵砚说：“赵总！您能在这里稍等我一下吗？我还有一件事想单独跟您汇报一下！”
“哦？”
赵砚有点意外，看了身旁的范龙一眼，范龙微愣，看见赵砚的目光望向他，马上醒悟过来笑说：“啊！那阿砚我先过去了！你们两位老总一会儿好好聊！”
“行！”
赵砚微笑着拍拍范龙的肩膀，看着范龙离去。王琴再次跟赵砚说：“稍等我一下！”，便快步走进卫生间。
王琴想跟我汇报什么呢？有什么事刚才会议上怎么不说？
赵砚若有所思地走到旁边的空位上落座，这是一张临窗、离收银台十来米的双人桌位。
一边在心里猜测着，一边下意识地摸出香烟弹出一支含在嘴里，正要点燃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服务员从身旁经过，赵砚抬手喊了一声。
“哎！你好！麻烦给我端一壶茶来！要两只杯子！谢谢！”
服务员愕了一下，马上便露出笑脸答应。
“好的！请稍等！”
赵砚在这里等了几口烟的工夫，王琴便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从卫生间里快步出来，在卫生间门口左右张望了两眼，看见赵砚坐在窗边的座位上，便露出笑脸快步走过来。
在赵砚对面坐下的时候，王琴笑着打趣：“赵总！你悠闲自在坐在这里的样子，要是被其他来上卫生间的同事看到，肯定会以为您故意在这里躲酒啊！”
赵砚失笑。
“那我就告诉他们，你在卫生间里躲酒！”
“哈哈！”
王琴被赵砚逗笑了。
笑声中，赵砚拿起桌上的烟盒打开盒盖递到王琴面前，王琴道了声谢，自然地从盒中抽出一支含在嘴里。
赵砚这个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老板的样，放下烟盒，王琴伸手去裤兜里还没有摸出火机，赵砚已经拿火机打着火凑到他前面。
王琴有点意外，也露出笑容。
“谢谢！受宠若惊啊！”
王琴凑着火点燃香烟，正要开口说话，服务员把赵砚刚才要的茶端过来了。
不紧不慢地放下托盘，分别给赵砚和王琴倒了一杯茶，服务员说了句“请慢用”，才转身离去。
“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我说？”
赵砚右手指尖夹着香烟，左手端起茶杯凑到嘴边，抬眼望向王琴随口问道。
王琴没有端茶，吸了口烟吐出来后，点点头，道：“对！赵总！天下书社又给我们报价了！这次他们开出了更优厚的条件！”
一边说，王琴一边留意着赵砚的表情。
“哦？”
赵砚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全身放松地后仰，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问：“说说看！他们这次开了什么条件？”
随着最近一本又一本的网络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前不久，王琴就向赵砚汇报了天下书社报价500万，想要买赵砚的有剑气。
500万，今天年中会议上总结出的上半年净利润522万一出来，天下书社前不久的500万报价就完全成了笑话。
如果还是差不多的条件，赵砚自然不可能答应。
而这个时候，王琴依然选择单独跟他汇报，赵砚估计这次天下书社的报价应该提高了几个档次，否则，王琴自己拒绝就行了，或者在电话里跟他提一句就可以了，有什么必要在今天在这里找他单独汇报？
王琴笑了笑，举起右手，伸开五根手指，道：“5000万！赵总！天下书社这次开价五千万了！买咱们90%的股份，说可以给您保留10%的股份，以后每年都有分红！”
“呵呵！”
赵砚被逗笑了。
将烟蒂按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拍了拍手，笑问：“他们知道咱们今年上半年的净利润吗？5000万90%的股份？是他们太精明？还是以为我赵砚太傻啊？”
王琴也笑，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笑道：“赵总！我知道这个报价太低了！不过他们给出这份报价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们今年半年的净利超过了500万！我之所以跟您汇报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天下书社在不清楚咱们上半年利润的情况下，能开出5000万90%股份的报价，至少能说明他们的诚意！要知道，有剑气一年前您买下的价格只有35万，一年的时间，他们先开出500万，现在又开出5000万90%的股份，足以说明他们的诚意了！”
耐心地听完王琴的分析，赵砚再次端起茶杯，一边慢慢喝着一边抬眼细细地审视着王琴的神情，同时，也在心里揣摩着王琴为天下书社这么说话的原因。
是他想要让有剑气卖给天下书社，他王琴好大树底下好乘凉？还是天下书社给了王琴什么承诺，比如股份？比如高薪？或者中间费，所以王琴才这么帮天下书社说话？
几个念头在赵砚慢慢喝茶间在脑中一一浮现，王琴也没有躲避赵砚的目光，很坦然地任由赵砚目光审视着，从他的脸上，赵砚分辨不出更多的情绪。
“你的意思呢？”
赵砚缓缓放下茶杯，挑着眼角问王琴。
王琴微微笑了笑，迎着赵砚的目光，说：“赵总！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强强合作的机会！如果运作的好的话，我们有剑气就可以借着这次的机会，一跃而上，彻底和其它同类的收费阅网站拉开距离！至少在三两年内，我们绝对不会再有对手！”
“哦？”
赵砚眼睛眯了眯，来了点兴趣，双手放在桌面上，抬了抬下巴，道：“具体说说你的想法！怎么个强强合作法？”
见赵砚来了兴趣，王琴也是精神一振，双臂也放在了桌面上，凑近了一些低声给赵砚说：“赵总！你想啊！天下书社和九州读书是齐名的，在实力上仅次于甲骨文！而我们有剑气呢！也可以不心虚地说，目前已经是同类收费阅网站中的翘楚，如果我们两家深度合作，我们有剑气的很多优秀作品，就可以直接输送到天下书社出版了，另外一些原本可出版也可不出版的作品，我想因为我们的合作关系，很可能也能拿到天下书社去出版！并且，合作过程中，我们也可以吸引很多原本只看天下书社实体书的读者来我们有剑气！对吧？”
赵砚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于是王琴继续说：“还不仅如此！天下书社作为出版界排名前三，坐三望二，甚至坐二望一的大出版社，它们自身是拥有很多小说出版合约的，我们如果跟他们合作的话，就有希望拿到他们手中大部分签约作者作品的电子版权，拿到我们有剑气来上架销售！天下书社旗下名家可是不在少数啊！赵总！如果能把天下书社那些作品的电子版权都签过来，我们每月的净利润必定还会再增长一截！”
赵砚有些心动了。
“你想怎么和他们强强联手？怎么个联手法？”(未完待续。)
第407章 美人计
“我有两个想法！”王琴调整了下坐姿正色说。
赵砚笑笑，左手端着茶杯微微侧耳，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琴舔了舔嘴唇，说：“第一个是既让天下书社如愿，也不让他们完全如愿！让他们如愿的意思呢！是说我们可以卖一部分股份给他们，不让他们完全如愿的意思是……卖给他们的股份肯定没有他们希望的90%那么多，而是低于50%！比如49%，或者30%或者40%之类的！这样一来呢！一来，我们可以得到一大笔发展资金，将我们有剑气快速扩大，以目前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迅速提升我们有剑气的知名度，从而达到快速占领市场，近一步拉开与同类网站之间的差距，从而定鼎我们有剑气目前在市场上的龙头地位！让后来者就算想要赶超，短时间内也没那个可能！”
说到这里，王琴看着赵砚，想看赵砚的反应。
赵砚的反应不置可否，两边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伸了下右手，示意王琴继续。
暂时没有看出赵砚意思的王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的第二个想法呢！是努力实现与天下书社互相持股！当然了！天下书社的实力远在我们有剑气之上，相比我们有剑气，天下书社目前是一个庞然大物，想实现和他们互相持股的目标肯定很难！而且，就算最终成功了，我想，我们很可能会失去很多股份，而能得到的天下书社股份也肯定很少很少！赵总！我个人更倾向于建议您选择第一个方案！毕竟，我们现在与天下书社不是一个层次的公司，而互相持股，一般都是总体实力相差不大的公司之间进行的！我个人觉得第一个方案对我们公司的发展更加有利！不知……赵总您的意思是怎样？”
赵砚想了想，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水上，看了片刻，将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对王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起身道：“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暂时给不了答复，容我考虑几天！好吗？”
王琴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一起起身露出笑容，点头道：“应该的！毕竟这直接关系着公司的所有权，以及公司以后的发展走向！您慎重一点是应该的！”
赵砚笑笑，拍了拍王琴的手臂，笑道：“好啦！正事说完了，咱们回去吧！咱们上卫生间这么久不回去，他们肯定以为咱俩在躲酒了！今天是庆祝的日子，工作上的事暂时都放在一边吧！谈合作嘛！好事不怕晚！也许多等几天，局面会对我们更有利呢？”
王琴笑着点头，与赵砚一起微笑着向包间那边走去。
……
午后近一点的时候，庆功宴终于结束了，大家纷纷上车离开，让酒店安排了几个代驾的司机，赵砚酒意不重，就自己挂着二档慢慢往学校去。
二档的速度很慢，一路上不时有自行车、电动车把他的雷翼超过，赵砚也不在意，慢慢悠悠地回到学校。
在宿舍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钟，醒来的时候，也没有立即从床上起来，而是靠在床头琢磨着今天中午王琴跟他提的建议。
跟天下书社合作？
出售一部分股份给天下书社，换取一个强强联手的机会？有剑气快速发展壮大的契机？
他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这一点在王琴向他提这个建议之初，他心里第一个反应是怀疑王琴是不是收受了天下书社的好处就可以看得出来。
打心底里，赵砚反感出售有剑气的股份，现在有剑气完全属于他，那种感觉就像有剑气是他自己种的一棵果树，这棵果树的每一片树叶都完全属于他赵砚！每次走在公司里，地上的一张废纸他都知道那是他赵砚的！
但如果出售一部分股份出去的话，那感觉就不同了，以后再走在公司的时候，他看见一张办公桌，很可能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张办公桌有几分之几是属于他的，另外几分之几是属于别人的。
再想多一点，现在他一言可决公司里所有人员的职位，要留谁要开谁，他赵砚一句话说出去，肯定好使，所有员工也只会敬畏他赵砚一个人。
但如果出售了股份的话，那情况也必将会改变，也许他看哪个员工渎职，想开除的时候，另一个股东却要力保，最后他放出去的话就像放了个屁，除了响了一声、臭了一下，一点作用也不起。
甚至，也许王琴、奚鉴、郑后文、谭钧等人会在两个股东之间选择站队，有些人可能会站到他赵砚的对立面，帮助另一个股东来对抗他赵砚的意志，甚至也许有一天，这个公司他赵砚除了每年的分红，说的每句话都会不管用了。
赵砚有自知之明，他现在只是一个18岁的大学生，他目前之所以能完全掌控有剑气，最主要原因便是这个公司完全属于他，是他独资买下来的。
如果让天下书社成为这个公司的另一个大股东，以天下书社公司里那些老谋深算的老鸟，能不想着架空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天下书社随便派一个有点手腕的人员过来，可能就让他赵砚难以招架了，权谋之术，赵砚自己没有用过，但肯定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历史上那么多皇帝都能被下面的权臣甚至太监架空了，一个公司别人想架空他还能没有可能？
换位思考，赵砚假设自己是天下书社的老板，如果入股有剑气这样一个小网络公司，肯定是想要控股，就算最终实现不了控股，也会想占据最少40%以上的股份，低于这个股份，他多半就会散失兴趣。
还是换位思考，如果他赵砚是天下书社的老板，既然收购了有剑气40%以上的股份，那么，在面对有剑气原老板只是一个18岁大学生的情况下，他能不产生架空这个大学生，进而逐步完全掌控这个公司的心思？
公司的事，赵砚不是很懂，他也不确定在他占据控股位置的时候，对方有多大可能将他架空，最后夺取他整个公司。
他只知道如果他是天下书社的老板，既然入股了有剑气，看有剑气的小老板只有18岁，他赵砚肯定会产生吞并之心。
欺负小孩子虽然不道德，但面对利益的时候，赵砚认为没几个人能因为什么道德而住手，毕竟小孩子真的很好欺负。
想着想着，赵砚心里便渐渐有了决定，一想到以后可能面对的那些勾心斗角他就心烦，我赵砚梦境里那么多经典作品可以用，还用跟人那样勾心斗角来达到公司发展的目的吗？
站又不是其它行业！作品才是最重要的！有钱就能做老大？去他马勒戈壁！
有了决定，赵砚顿觉心中那些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了二两，一翻身就从床上下了地。
下了宿舍楼，赵砚开着雷翼又出去了，这次出去是要给爸妈、姐姐、小妹买礼物的，半年没回去了，明天回家，应该多带点礼物回去！
服装、鞋袜、帽子、补品、火腿、美酒、水果、蜜饯……
赵砚开车去了市区，一路凡是看见他感兴趣的店面都会停车走进去翻翻拣拣，凡是看中的，他都会买一些，还价也不怎么还，距离天黑不远了，他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讨价还价上，能大致还下去一点价钱就爽快地付钱。
于是，他进的每间店面得到的基本上都是笑脸，没有店家、营业员不喜欢他这样的顾客的。
扫荡了一个多小时，在又一次走进一家大型服装商场女装区给老妈、姐姐、小妹挑选夏天服装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香风从赵砚身旁经过，这种香水味赵砚从来没有闻过，很好闻，那种香味赵砚贫乏的词汇量形容不出来，他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近似一种什么花的香味，总之，那淡淡的香风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只闻到一点香气的赵砚便不由回头向那从他身旁经过的年轻女人望去。
直到很多年后，赵砚再次闻到这种香水味，询问之下，才知道这种香水叫魂牵梦萦，香水市场上的一种王品，每一小瓶，拇指大小的小瓶，售价就高达三十多万，不是一般女人能用得起的。
这种香水，一般是顶级交际花的钟爱之物，因为这种叫魂牵梦萦的香水能让每一个闻到的男人终生不忘，留下极深的印象。
据说，这种香水，全世界只有一家公司有生产，每年的总产量也不超过500瓶，拇指大小的小瓶，一般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回头的赵砚没有看见那个年轻女人的正面，只看见一个背影和一点点侧颜，苗条的身段，玲珑浮凸，白\'皙而有光泽的肌肤细腻如瓷，盈盈一握的细腰，纤细的颈项因为发髻高挽而显出一圈圈淡淡的茸毛，在商场灯光光线的照射下，每一根茸毛都好像泛着光，侧颜也是堪称完美，应该是巴掌大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细腻光泽，长长的睫毛一看就是天然的，眸子清澈见底，灵动有神。
看年龄像22、3岁，但看气质却又像三十许。
结合了少女的清纯与少妇的婉约。
赵砚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只是除了逛个商场，居然就遇到这样极品的女人，让他几乎有一种初见肖梦月的感觉。
当初第一次见肖梦月的时候，肖梦月给他留下的感觉也是如此。
一面之缘，便能给一个男人树立一个梦想。
只不过……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赵砚微微一笑，便收回了目光，曾经沧海难为水，相似的美女，他已经见过、拥有过肖梦月，再见一次同类型的美女，已经激不起他追求之心。
从小小的溪城走出来，来到南京这个陪都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赵砚见过的美女已经有很多了，他相信天底下必定还有更多各色各样的美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如果他见到每一个出色的美女都去追的话，他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了，一辈子也追不完。
如果真的有缘，他相信他喜欢的女人，不会只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只出现一次。
缘份！以前完全不信的赵砚渐渐有点信了。
收回目光的赵砚继续带着轻快的心情给妈妈、大姐、小妹挑选他觉得好看、适合她们的衣服，再也没有回头去看那个年轻女人一眼。
他不再回头，刚刚经过他身边的那个年轻女人却在向前走了十几步之后，站在一排女装旁一边翻看衣架上的女装，一边不动声色地瞄向赵砚的背影。
诸秀！
无常新血部的部长，她竟已经来到南京。
带着任务而来，卸去了一身职业装，换上寻常女子的服饰，她竟美成这样。
诸秀站在这排女装旁边看了赵砚好一会儿，都没有见他再回头，不由微微皱眉，营业员过来询问她看中哪一件？要不要试试的时候，也被她微笑着摆摆手打发走了。
微微皱眉的同时，诸秀下意识地用白’皙纤细的玉指拈起裙口处的花边在鼻端轻嗅了嗅，魂牵梦萦香水的气味进入鼻腔，还是那种迷人的味道，这一点从她一路走过来那些陪女伴来买衣服的男人频频望向她这边的目光，就能知道魂牵梦萦的魅力依然是那么出色，但赵砚这小子明明闻见了，怎么不再回头看她？
“难道他刚才没有闻到？”
诸秀困惑地轻声自语，然后神色一定，微微转身，又向赵砚那边走过去，再次从赵砚身后经过，这次从赵砚身后经过后，她没有再走远，而是就在赵砚身旁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驻足，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伸手拿起一件中年女人款式的短袖看了起来。
赵砚和赵砚身旁的女营业员都意外地看了她两眼，诸秀这个年纪这样时尚的女人，怎么也会看这种中年妇人穿的短袖？
难道是给她妈买的？
有可能！
有了这样的猜测，赵砚又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给他老妈挑选，并没有如诸秀所期望的那样，目光落在她身上就拔不开。
这让暗暗留意着赵砚反应的诸秀心里有种挫败感，她的美人计失败了……(未完待续。)
第408章 《天龙八部》报价
“我妈妈大概一米六，略微有点胖，这种款式和颜色有没有适合的尺码？”
赵砚翻来覆去拿着一件蓝色短袖，嘴上一边形容着，一边还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老妈的体型，很认真地问着女营业员。
女营业员仔细听完后，露出笑脸点头道：“有的有的！帅哥！像你妈妈这个年纪的这种体型是很常见的，这种尺码我们这里肯定是有的！您稍等！我去帮您拿！”
“好！”
赵砚露出笑容，看着女营业员快步走到一边的货柜里拿衣服，目光又在面前这排衣架的其它衣服上一件件翻看起来。
诸秀站在旁边听着他认真的跟营业员的对话，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赵砚的目光，她满心以为女营业员过去拿衣服了，赵砚应该会再偷看她两眼，但她眼角的余光却就是没看见赵砚再瞟她一眼。
这……
诸秀心里有点挫败感。
就在这时，另一个年轻的女营业员走到她身旁，微笑着问：“小姐！请问是想给您母亲买衣服吗？有看中的款式吗？我们这里每一款衣服都有很多种颜色可以选的！不知道您比较喜欢这里哪一种款式？”
“呃……”
诸秀刚要摆手让这位女营业员走开，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赵砚这时候略显好奇地看向她这边，于是，到嘴边的话就变成：“呃，对的！我是想给我妈妈买两件夏天衣服的……”
说着，诸秀若有其事地挑了两个还算时尚优雅的款式，说：“这两款不错，帮我包起来吧！”
女营业员面上的笑容更可亲了，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微笑着询问：“好的！请问您母亲是穿什么尺码的？或者，您可以形容一下您母亲的身高和大致的体型吗？”
“呃……”
诸秀这才想起自己差点把戏演漏了，赶紧按照她母亲生前的身高和体型形容了一下，等这名女营业员也笑吟吟地快步去拿货后，诸秀才暗暗松了口气。
眼角余光再注意赵砚的时候，却发现这孩子已经在跟拿货回来的女营业员说话，翻看着刚拿来的那件衣服，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走向收银台那边去付钱了。
赵砚很快就去别的区域给老妈、姐姐挑选衣服去了，诸秀付完帐，拎着袋子里的两件中年妇女穿的衣服，有点郁闷，她妈妈早在她中学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老家也不在南京，这两件衣服送给谁呢？
计划中的任务毫无进展，却买了两件对她完全无用的中年妇女衣服。
一直到赵砚离开这家商场，诸秀都没有和赵砚说上一句话。
这小子好像也就刚看见她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后面他的目光就基本上没有再在她身上多停留三秒以上。
……
赵砚一直在各种商场、店铺里逛到夕阳快要落下地平线的时候，才结束了这次的大采购，开车回校。
而此时，他的后备箱已经快要装满了。
……
赵砚回家的当天下午，接到九州读书主编周晓筟的电话。
当时，赵砚刚刚到家还没一个小时，小妹正在不停地上楼下楼，雀跃地试穿着赵砚给她买的各种衣服、裙子，乐得屁颠屁颠的，不断的上楼下楼，累得一脑门汗，也没见她喊累，小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老妈和大姐还在收拾着赵砚带回来的那些吃的、穿的、用的，老妈嘴里不断唠叨着赵砚乱花钱，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直不见消失。
大姐很温婉，一边帮着收拾，一边笑吟吟地听着小妹的叫嚷、老妈的唠叨，最好玩的是赵砚老爸赵东荣。
左手夹着一支赵砚给他带回来的香烟，右手拿着一只赵砚买回来的雪梨，一边抽烟一边啃梨，嘴上还不时刺溜赵砚两句，诸如：“这个败家子！”、“赚了点钱就烧得慌了！”、“这梨不是很甜！你小子也会买东西？花了高价钱买的梨就这个味……”
以前，老爸这样说落自己、刺激自己的时候，赵砚总有逆反心理，总忍不住要对抗几句，然后老妈必然会站在他这一边，和他一起骂老爸，但这次赵砚一直笑嘻嘻地听着，有时候还附和两句，他这副态度，倒是让他老爸赵东荣说落的有点不尽兴，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瞥他两眼。
赵砚渐渐长大了，渐渐懂事了。
尤其是经历了之前陷在陆扬那个世界的日子，他在大明的身体在医院里像植物人一样睡了半个多月，经过那件事后，他懂得了很多。
懂得了珍惜爸妈给他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唠叨、说落，陷在陆扬那个世界回不来的那半个月，他真的很想念这个家，想念老妈、大姐、小妹，也包括他从小到大基本上都不给他好脸色、好言语的老爸。
很想念！
想念妈妈做的红烧肉、糖醋排骨、老鸡汤，还有很多很多；想念大姐每天早上给他提前端到桌子上给他的小笼包、稀饭、豆浆；也想念小妹和他斗嘴时候皱起的小脸、偶尔踢他的小脚，甚至包括小妹经常打他的小报告，连有些清晨小妹悄悄爬上他的阁楼，把他捉弄醒来的短暂烦躁；还有老爸的冷眼冷语……
陷在陆扬那个世界的时候，赵砚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想念这个家里的一切，会想起很多平时都被他忘记的事。
比如老爸，尽管在赵砚的记忆里，老爸从来不给他一个好脸色好言语，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但陷在赵砚那个世界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四五岁时候的那次严重高烧，想起那次他高烧烧得迷糊的时候，老爸抱着他风风火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当时老爸那双泛红的眼睛，快下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失脚从楼梯上滚下来，却依然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时候的场景，也想起，很小的时候，他有一次调皮砸碎一个脾气很不好的邻居家玻璃，邻居家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追上他打了他一耳光，老爸看见后，大吼一声冲上去和那个邻居男人打在一起，打得头破血流，一瘸一瘸地回家。
还想起他八岁那年，爸爸不知道生了什么病，躺在病床上，那双粗糙的大手不住地摸着他的脑袋，摸着他小小的手，眼泪就那么从眼角滑落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着不住地说：“阿砚！阿砚……爸爸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呀！阿砚！爸爸要死了……爸爸要死了！我儿子……我儿子……”
以前，天天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赵砚记住的总是老爸对他的斥骂和冷眼，甚至常常在心里记恨他，总觉得妈妈更亲，有什么私密话都是跟妈妈说。
陷在陆扬的世界回不来的时候，赵砚想家的时候，才慢慢想起老爸也是那么的爱他，只是他与老妈的爱是不同的，他总是恨铁不成钢，恨他总是邪里邪气、不着调，不好好念书，总是喜欢看小说，喜欢练武、喜欢跟人打架闯祸。
事实上，老爸会不喜欢他吗？
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他身上了。
前些时候，赵砚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老爸的时候，老爸整整瘦了一大圈，脸上都看不见肉了，胡子拉碴的，双眼无神，就像丢了魂似的。
看见病床上的他睁着眼睛望着他的时候，老爸当时就红了眼眶，但他却马上一转身，没有让他看见他流泪。
懂事，是一个很奇妙的经历，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懂事起来的一天；有些人很早很早就开始懂事了；有些人一定要经历重大的变故之后，才会幡然悔悟。
赵砚懂事的不早，曾经一度他差点就成了大街上的那种小痞子，时至今日，才总算成长很多，开始能明白爸妈的爱，理解爸妈的辛苦，心胸开始慢慢学会包容，包容家人的每一个缺点，甚至开始喜欢妈妈的唠叨、老爸的冷言冷语，横眉冷对。
看着自己买回来的礼物，能让家人如此开心，赵砚心里很满足，在之前竭力想要出人头地的野心之外，他找到了另一个让他继续努力奋斗的理由——为了老爸、老妈能以他为傲，为了能汇报大姐多年的照顾，以及以后好好保护、照顾自己的妹妹。
照顾妹妹，是他这个哥哥的责任！
他开始懂得应该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他是个男子汉！以前他证明自己是男子汉的方式是双拳双脚，以后，会多一种方式！
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中，赵砚接到了九州读书周晓筟主编的电话。
看见是她的号码打进来，赵砚嘴角幸福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些，一边接通通话，一边上楼，去自己的阁楼。
“喂？您好！周主编！”赵砚。
“你好！赵砚！这个时候给你电话，没有打扰你什么事吧？”周晓筟的话很客气，让人如沐春风。
赵砚：“呵呵，没有！我现在在家，周主编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周晓筟：“呵呵，是的！赵砚同学！你的上一本作品我们合作的很愉快，你的新书稿件我们这边已经审核过了，签约出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呵呵，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怎么样？你对这本书的稿酬有什么要求吗？”
周晓筟没有立即说出她的报价，而是把这个先问赵砚。
赵砚已经走到二楼，二楼的木门已经在望，闻言笑道：“周主编！你们给的价格呢？根据我这本新书的质量，你们能给我什么价？”
“我们啊……”
周晓筟顿了顿，说：“赵砚！你看这样行吧！我们比照你上上本作品的价格，我们给你提到千字200元！你上上本作品是千字150元的，对吧？你看怎么样？”
赵砚推开阁楼的门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听到这里，眉头微皱，问：“怎么是比照我上上本作品？我上本作品不是已经开始拿版税分成了吗？10%的版税分成，怎么这次反而开始拿固定稿费了？”
“呵呵！”
电话里，周晓筟轻笑一声，一副耐心的语气跟赵砚解释：“赵砚啊！你先别急着反感好吗？其实，怎么说呢！我做出版这一行也有很多年了，各种各样的合约签过很多出去，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其实拿固定稿费有拿固定稿费的好处，拿版税分成有拿版税分成的好处，当然，也都各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如果我们给你签的是版税分成，结果你这本新书销量不如你的心理预期，卖得没有上本《笑傲江湖》好，那，很可能你这本新书每个月能拿到手的稿费就会大大缩水，最后能拿到手的稿费，很可能还不足千字200，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砚眉头皱得更紧了，在阁楼中央停住脚步，不豫道：“周主编！你的意思是这次只能给我签千字200的合约？版税分成是没戏了，是吧？”
电话里，周晓筟再次轻笑一声，继续安抚道：“赵砚！先别急着生气好吗？我们现在还没有签约，是在沟通呀！这样，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先声明一下，我这次给你千字200的合约，真的是想着我们能够长久合作，我们很看好你未来的发展前景，所有想着这次的合约能多给你一些保障，绝对不是为了降低给你的稿酬的！”
赵砚依然皱着眉，但周晓筟既然把话说成这样，那他就强自按捺心里的不耐烦，简短地说：“我在听！你说！”
周晓筟的声音依旧含笑：“很好！你在听就很好！赵砚！实话实说，你给我们投稿的这本新书天龙九……不对！天龙八部，对吧？”
赵砚：“是的！”
周晓筟：“好！，老实说，你这本新书我们审核的结果是，它的开篇没有你的上本作品质量高，男主角和女主角的设定并不是最讨喜的那一类，我们审核的编辑其实是建议我继续给你版税分成的，因为那样的话，我们每个月需要支付给你的稿酬很可能会少很多！但是呢！我看好你的未来！也理解一个作者在一段时间内，很难连续写出两本高质量的作品！所以，我就希望能用固定稿酬的方式，保障你能安心继续创作下去，而不用因为这本新书的销量可能不佳，你的版税分成不多，每个月能拿到手的稿费远远不如你的上一本作品，而心灰意懒，中途草草结尾！赵砚！你相信我！给你签字200的合约，真的是我为你好！我想帮你！希望你不要误解！”
（ps：这一章前半段，我再次找到写2003的感觉，又一次在写的时候泪流满面，找到了写作的感动。）(未完待续。)
第409章 风雨欲来
耐着性子听完周晓筟所谓的解释，赵砚直接一句话问了过去：“如果我只要版税分成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赵砚也不再出声，皱着眉头等着周晓筟的答复。
一阵沉默后，周晓筟轻叹一声，道：“赵砚！我是真的想要给你一份保障，千字200的价并不低，不论你这本新书销量如何，风险都在我们出版社，你拿这份稿酬，就可以安心写完这本书，安心磨练你的写作技巧，不过，如果你坚持要版税分成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和你上本书一样，10%的版税分成！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呀！如果你这本新书的销量不如你的预期，你能拿到的稿酬可能会跌到很低，你如果坚持要和上本书一样的合约，你就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行的！”
赵砚听到这里，心里一口闷气稍去一些，走到阁楼通往外面天台的门口打开门，走到天台上，目光望着四周熟悉的景色，赵砚嘴角微扬，道：“周主编！我要的不是和上本书一样的合约，这次我要15%的版税分成！否则，这本新书我不能签给你！”
和周晓筟不看好《天龙八部》不同，赵砚对这本新书有十足的信心，周晓筟只看这本书的开头几万字稿件，甚至都没看那么多，但他却看完过整本作品，更在陆扬那个世界查阅到这本书被改编成一个版本又一个版本的电影电视剧，《天龙八部》的原作者金庸更是陆扬那个世界首屈一指的武侠宗师，这本《天龙八部》更是这位武侠宗师的主要代表作之一。
所以从一开始，赵砚心里想的就不是千字200，也不是与《笑傲江湖》一样的10%版税分成，当初《笑傲江湖》之所以同意10%版税分成签给九州读书，那时主要是因为赵砚自认自己的名气、口碑还没到更高的程度，他还需要证明自己。
所以，当初他同意10%的版税分成将《笑傲江湖》签给九州读书，但现在，《圆月弯刀》、《重生之大成兵剑》、《笑傲江湖》三本书，一本比一本人气更高，销量更佳，口碑也越来越好，赵砚认为自己有资格要求更高的稿酬了。
作者圈内的哪个作者不是这样？获得了更高的人气，谁开新书的时候稿酬不涨？不趁人气增长的时候要求涨稿酬，难道要等人气降低之后再要求涨稿酬吗？
这是我应得的！
跟周晓筟提出15%版税分成的时候，赵砚心中是这么想的。
这次通话的结果不欢而散，周晓筟没有同意赵砚15%版税分成的要求，对于赵砚这个要求，她沉默了几秒，轻笑一声这么回复赵砚：“呵呵，赵砚同学！我想我前面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嗯，也许你需要多一点时间考虑考虑！15%的版税分成，我们九州读书不是给不出，但……你这本新书肯定是给不了这样的合约的！这样吧！你再考虑考虑，或者你也可以给其它家出版社投稿试试，如果别家能给出这样的合约，那最好！如果你考虑过后改变了主意，可以打我电话！千字200或者10%的版税分成的合约还是可以给你的！”
……
电话结束后，赵砚随手将手机扔进阁楼内自己的单人床上，笑了笑没有在意，他不会改变主意，也不会向其它出版社投稿，时间会证明这本《天龙八部》的价值！
他相信《天龙八部》在有剑气上的人气会越来越高，口碑越来越好！等这本书人气和口碑完全爆发出来后，赵砚不信没有出版社愿意给15%版税分成的合约。
“正好！先用它再给我的有剑气聚聚人气！”
想到这里，赵砚微笑着舒展双臂，活动拳脚，不疾不徐地在天台上打起八极拳，很久没有在这个天台上练拳了，现在回家了，再次站在这天台上，他顿时有点手痒。
赵砚施展拳脚的速度越来越快，拳脚施展间破风声不绝于耳，刚猛路线的八极拳在他施展之间犹如行云流水，阳刚气息尽显。
一楼，在抽烟的赵东荣听见天台上沉重的脚步声，翻眼瞥了一眼天花板，习惯性地骂了一句：“这臭小子！一回家就打拳，老子这套房子早晚让他给拆了！”
赵茹闻言微笑着说：“爸！你就别骂了！我觉得阿砚练拳挺好的！难得他有一个爱好！会点功夫在外面，咱们也放心点不是吗？”
吴仪萍回头瞪了赵东荣一眼，斥道：“像你啊？阿砚要是不打拳，身体能有这么好吗？现在阿砚也不闯祸了，打打拳有什么不好？”
“他不闯祸了？哼！”
赵东荣翻了个白眼，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今天他虽然还是习惯性地骂赵砚，但脸上并没有怒色，从内心里，赵砚这一年来的变化，他心里也是满意的。
……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命运的牵引。
赵砚在天台上一时兴起练拳的时候，他家斜对面的紫苑裁缝铺二楼的天台上，提前两天放假回来的侯艺晨正好上天台来收衣服。
这两天太热了，她刚刚在楼下帮妈妈干了些活，就出了一身汗，上天台就是打算拿两件晒干的内衣下楼去冲个凉，身上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也许是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一走上天台，侯艺晨就习惯性地往赵砚家的天台上望了一眼，赵砚不知道的是，他中学时代每天晚上在天台练拳的时候，常常有一双眼睛在马路斜对面的天台上看着。
这双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侯艺晨。
他俩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后来随着两人渐渐长大，赵砚渐渐变得调皮捣蛋、邪里邪气，又因为侯艺晨的爸爸跟一个野女人私奔了，所以性情大变的侯艺晨妈妈禁止了侯艺晨再跟赵砚玩在一起。
但事实上，从那以后，侯艺晨几乎就再没有玩伴了，她妈妈不许她再在外面玩，不是叫她干活，就是严厉约束她在楼上看书学习，也是如此，侯艺晨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冷，只是在她越来越的外表下，她的心里还是向往着以前的生活的，怀念着每天和赵砚在一起玩耍的日子。
在赵砚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在她妈妈不知道的情况下，中学时代，很多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与没有繁星满天的夜晚里，侯艺晨都会独自一人来到自家阁楼外的天台上，静静地坐在阁楼的阴影下，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赵砚家的天台。
那些夜晚里，有时候她能看见赵砚正好在天台上练拳，有时候看不见，但不管能不能看见赵砚的身影，望着那个天台，望着赵砚住的阁楼窗户上透出的灯光，侯艺晨都会觉得心安。
曾经很多次，她都想大声呼唤一声赵砚的名字，然后和他再像以前一样出去玩耍。
只是，家里的氛围，妈妈改变后的性情总是像一座牢笼一样束缚着她，让她每次的冲动都只能压抑在心里。
这个午后，侯艺晨上天台来收衣服，本是习惯性地向赵砚家的天台望了一眼，没指望能看见赵砚，她回来两天了，一直没看见赵砚的身影，心里估计赵砚还没有回家。
但就是这无意的、习惯性的一眼，让她正好看见烈日下，马路斜对面二楼顶上的天台上，她看见了赵砚正在打拳的身影。
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侯艺晨依然能从赵砚的拳脚中感觉到凌厉刚猛之气，侯艺晨怔了一下。
赵砚的功夫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
她心中生出这样的意识。
她对功夫没什么了解，但她看过很多很多次赵砚在月下练拳的身影，所以她心里有比较，回过神来，侯艺晨下意识地横移几步，藏身在晾衣服的衣架后面，衣架上的衣服挡住她大部分的身影。
站在衣服后面，侯艺晨静静地看了一会烈日下在天台上练拳的赵砚，嘴角不知不觉地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连眼里都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熟悉的感觉渐渐回到她的心中，仿佛回到中学时代那一个个静谧的夜晚。
远远看着斜对面天台上赵砚练拳的身影，侯艺晨仿佛看见去年的那个寒假，她送成衣给老兵武馆馆主的时候，恰好看见赵砚去挑战老兵武馆的馆主钟续钊，并且出乎她预料的打赢了钟续钊，那天所见的震撼久久存于她的心间。
在那天之前，侯艺晨一直以为赵砚的功夫只是一个狂热爱好者的业余水平，那天她亲眼目睹赵砚打败了老兵武馆的馆主，这才对赵砚的功夫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他每天晚上在天台上练的那套功夫那么厉害。
想到那天在老兵武馆的所见，侯艺晨不由又记起那天她从老兵武馆出来后，骑着电瓶车经过沿江环城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赵砚失神落魄地坐在江边护栏上的身影。
那萧瑟落寞的身影，刚刚过去的这个学期不止一次地浮现在她的心头，也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她的梦中。
也许是想起的次数多了，她渐渐有点心疼。
她记忆里那个仿佛永远也不会沮丧失落的阿砚，竟也有那样失落的一面。
侯艺晨至今还记得那天赵砚在老兵武馆打败馆主钟续钊之后，却泪流满面的样子，当时她没有看懂。
后来在江边看见他怔怔望着森寒江水的背影的时候，也没有立即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直到新的学期回了学校，一次次回忆起那天的所见，她才渐渐猜到其中的缘由——阿砚可能失恋了。
新的学期，新闻上依然不时有赵砚的新闻出现，尤其是赵砚遇刺之后，那段时间侯艺晨在网上、电视上看见很多关于赵砚的新闻，当她在新闻上看见赵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像睡熟了一般，但新闻上却说赵砚遇刺之后，因为未知的原因一直沉睡不醒的时候，那一瞬间，侯艺晨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
当时她正在学校食堂吃饭，看见食堂墙壁上的那台电视上播出的那段新闻，望着新闻画面上赵砚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面容，侯艺晨怔怔地望着，有一股冲动，想去南京看望赵砚。
只是，压抑了多年的性子，让她的每一个冲动最终都无法实行，这一踌躇，就是半个多月，直到再次在新闻上看见赵砚苏醒的消息，她依然没有动身。
赵砚变了！
随着在新闻上看到的赵砚消息越来越多，见证他取得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成绩，有时候侯艺晨会觉得赵砚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赵砚。
但那样的感觉，总像是一个恍惚，恍惚过后，她又觉得赵砚没变！他还是那样好强，桀骜不驯，还是那样的自信满满。
“因为我是赵砚啊！”
小时候常听他说的这句话，最近半年时常浮现在侯艺晨耳边，她记得小时候每次听赵砚说这句话，就好崇拜他，觉得他无所不能，没有任何事能难住他，因为他是赵砚啊！
斜对面天台上，赵砚一趟拳已经打完，身影消失在阁楼的门内，侯艺晨依然怔怔地望着那边空了的天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浅浅地笑了笑，伸手从衣架上取了两件内衣和浴巾，转身下了天台洗澡去了。
……
赵砚也下楼冲凉去了，其实他发现了对面天台上的侯艺晨，但他没有多想，也没有打招呼的想法。
从好几年前，他多次去叫侯艺晨出来玩，再也叫不出来之后，而且在路上遇到，他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回应的时候起，赵砚就不会再跟她打招呼了。
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赵砚向来不屑去做。
……
就在赵砚和侯艺晨都在冲凉的时候，一辆暗红色的绯云跑车来到这小小的溪城，这辆绯云最后在溪城的承父大酒店停车场停下。
去年那个夏天，喻绮萝在溪城遇到绑架案，最后召开记者发布会和宴请赵砚他们表示感谢的时候，选择的酒店就是这座承父大酒店。
承父大酒店，是溪城最高档的酒店。
绯云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快步下车，绕到另一边恭敬地打开车门，一身淡青色套裙、白色丝袜的诸秀秀发高挽，从车内下来，下车后，不紧不慢地戴上一幅墨镜，掠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便在保镖的护卫下，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承父大酒店的旋转大门。
风雨欲来。(未完待续。)
第410章 七个方案
从跨入承父大酒店的大门开始，诸秀的身影就逐渐吸引大厅内的工作人员、吧台小姐、客人等人的瞩目，美女不罕见，但像诸秀这样气质出众又傲立群芳的美女就是稀有资源了，她的身影能吸引每一个人的眼光，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
如果有变态的家伙看见她这样的，可能都想舔她的脚趾。
因为她露在高跟凉鞋外的脚趾也仿佛玉石一般完美无瑕。
她经过的地方，空气中都残留下一抹醉人的幽香。
穿过酒店大堂的时候，诸秀目不斜视，有服务人员上前想要询问她需要什么服务，也被她的保镖打发了。
在保镖的护卫下，诸秀走进电梯，保镖按下16层的数字。
……
1606号房，诸秀到的时候，门口垂手肃立着一个精瘦的小伙子，不仅瘦，而且矮，大约只有一米六出头。
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一只黑色棒球帽，手中抓着一只黑色单肩包。
诸秀走到他近前的时候驻足，摘下墨镜看了他一眼，小伙子立即摘下棒球帽，低头道：“部长！”
“跟我进来！”
说着，诸秀举步走进房间，小伙子和保镖随后跟进，1606的房间门随即关上，门外的走廊里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1606是一个套房，外面是会客厅，诸秀进门后目光向四下一扫，干练的身影便走到会客沙发那边，在单人沙发上落座，气势俨然，灵光湛湛的双眸落在跟过来的黑衣青年身上，保镖停步在门后，双手交叠在小腹前面，像一尊雕像。
黑衣青年躬身向诸秀行了一礼，诸秀沉默着伸了下右手，黑衣青年才小心地坐到诸秀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神情恭敬，小心地将手中的棒球帽放在旁边。
“资料呢？”
诸秀问。
“在这儿呢！”
黑衣青年闻言，赶紧将随身携带的黑色单肩包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只蓝色文件夹，恭恭敬敬地双手将文件夹伸到诸秀面前放下。
诸秀拿起文件夹翻开扫了一眼第一页，只见第一页最上面写着两个大一点的字：赵砚。
“都查清楚了？”
诸秀扫了一眼，就随手合上文件夹，又问黑衣青年。
黑衣青年双手规规矩矩地各放在左右大腿上，立即回答：“已经查到的信息都在这里面了！我们的成员还在继续深挖调查，一有最新消息，我一定会立即报告部长！”
诸秀看着他，不苟言笑，又问：“你们做了几个方案给我？”
黑衣青年又赶紧回答：“部长！一共七个！”
诸秀这才微微点头，对他摆摆手，黑衣青年赶紧起身拎起包、拿起棒球帽又向诸秀鞠了一躬，然后才脚步匆匆地离开，经过门口的时候，雕像似的保镖无声地帮他打开门，等黑衣青年出去了，保镖又将房门关上。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
“七个……”
诸秀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夹上，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闪了闪，这才再次拿起文件夹翻开。
赵砚：
父——赵东荣……
母——吴仪萍……
姐——赵茹……
妹——赵玉香……
好友——楼文昊……
好友——季弋淳……
好友——范龙……
第一任女友——肖梦月……
第二任女友——骆华倩……
注：另有一名叫霍琴琴的女同学，高中时期与他同班，疑似爱慕赵砚，非常痴情，虽不曾成为赵砚女友，但赵砚对她似乎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与对其他女生的态度有明显的不同。
……
诸秀手中文件夹里的资料非常详细，几乎每一个出现名字的人，都有半页以上的详细描述，与赵砚的关系，亲近程度，大概在赵砚心目中的地位，各自的家庭背景，人际网中有无特别人士，一清二楚。
一连三十多页全部都是相关的资料信息，如果这份资料泄露出去，足以让每一个看见这份资料的人毛骨悚然。
如此详细的信息，可以肯定就算是警方都不会有，但诸秀手中的这份资料就是有这么详细。
细致到每一个与赵砚相关的人物成长的经历，个人喜好，连爱吃什么、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等等都有详细的描述。
在这三十多页之后，资料形式一变，不再是于赵砚相关人员的信息，而是……
方案一：事业摧毁
从已有的资料上分析，可以推断目标最近一年来的信心与日俱增，而这一年来，正是他事业，准确点说是写作方面取得一次次成功，累积的成功树立了他强大的信心，也为他提供了超越一般人的优越感，这种心态下的目标，是不具备良好吸纳前提的，所以，可以首先摧毁他的事业，以达到抹去他的优越感和摧毁他个人信心的目的。
具体实施方案可以有以下几种：
……
一连七个方案，每个方案都有一两页纸的详述，诸秀不疾不徐地一一过目，看完之后，她合上文件夹，随手扔在面前的茶几上，略略沉吟，便起身走到窗前，随手一拉，将厚厚的窗帘全部拉开，透过落地窗的玻璃，她的目光望向左前方那片老城区。
刚才的资料里有溪城的详细地图，地图上标注了赵砚家所在的方位，而她此时远眺的方向就是赵砚家所在的位置。
刚刚看过的七个方案一一在她脑后中浮现。
事业摧毁、亲情摧毁、友情摧毁、爱情摧毁、人格扭曲、借刀杀人、走投无路。
七个方案个个歹毒，任何一个方案都有一定的几率可以把赵砚逼到只能选择加入他们无常的目的。
望着赵砚家的方向，诸秀脑海中浮现出赵砚在南京那家大商场女装区无视她的画面，诸秀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阴郁。
“七个方案……你能坚持多久呢？”
轻声自语着，片刻后，诸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里传来之前那个黑衣青年的声音。
“部长！”
“我授权你！七个方案全部实行！”
诸秀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底发寒。
“……”
电话里哑然了两秒，才传来那黑衣青年恭敬的声音：“是！部长！”(未完待续。)
第411章 爱看小说的坏人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傍晚，金陵大学17号宿舍楼，晚霞中，骆华倩孤身从楼上下来，偏男性化的装束，不仅无损她的美貌，反而让她有一种有别于寻常女生的英气。
酱色牛仔裤，黑色修身衬衣，亚麻色的秀发，银灰色的双眸，还有那雪’白的肌肤，以前的骆华倩示人的是小麦色的肌肤，后来为了打动赵砚，她用药水洗去了这么些年一直伪装在她皮肤上的小麦色，可能是掩盖的太久了，洗去伪装后，她皮肤异常的白。
刀削一般的脸颊，光洁的额头，一路走过，路上行人虽少，但没人能忍住不去多看她两眼。
她家在津门，游鑫虽然被捕入狱了，但这个暑假，她依然没有回家。
前两年因为游鑫的事，骆华倩和家里闹得不很愉快，家里有些人劝她接受游鑫，现在虽然游鑫不在津门了，但与家人闹得不愉快依然存在，所以，现在虽然暑假了，但她依然留在南京，依然住在宿舍。
学校食堂不营业了，校外的小饭店也关了不少，所幸还有几家是开着的，出了校门，骆华倩走进一家相对来讲比较干净的小饭店，点了一个菜一个汤，一个人安静地吃着。
……
陈彬此刻就住在金陵大学不远处的一栋宿舍楼里，这栋楼其实就是金陵大学的教师宿舍楼，只是不在金陵大学里面。
因为这栋楼比较旧的缘故吧！其实这栋楼里目前还在住的老师已经很少了，楼里九成以上的房间都出租给附近几所学校的学生，其中很多都是男女生同居的。
房租便宜，幽静，是这个小区最大的特点，因为楼比较旧，小区里的树龄便大，绿树成荫，绿树成荫的地方总是显得比较幽静。
陈彬住的这套房子总体面积不大，但却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小阳台，应有尽有。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两天前才住进这里，好吧！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虽然是两天前，才住进这里，但他面前的电脑桌上却有一个显示屏大的夸张的电脑，电脑上显示九个方块，每个方块都显示着一处监控的画面。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左上角的监控画面正是骆华倩刚刚走出的17号女生宿舍楼门前的情景；第二个监控画面则是金陵大学正门的画面，第三、第四、第五、第****个画面，显示的则是校门口那些便利店、小饭店等店面外面的监控画面。
如果再仔细一点看的话，便能在第六个监控画面里看见一家小饭店玻璃墙里面正在一个人吃饭的骆华倩。
此时，陈彬两腿架在电脑桌左角上，手中一本纸张粗糙的小说翻了几十页，一边看小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第六个监控画面里的骆华倩。
描述一下陈彬的个人形象吧！为什么？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至少一米八的大个，很壮实，偏黑的皮肤汗毛有点旺盛，浓眉大眼，但一点也谈不上帅，因为他的脸像中毒了似的，一脸的红包，极度严重的青春痘毁了他这张本就长得凶相的脸。
他的嘴角此时也挂着玩味的笑容，这是赵砚常挂在嘴角的笑容，但同样的笑容，在赵砚脸上只显得有点邪气，邪气的小帅，但在陈彬脸上，这种笑容却给人一种恶心、猥琐的感觉。
“宋春一身灰色运动服，戴着一顶灰色太阳帽，手里拎着一份外卖走进《封神演义》的剧组化妆室，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间间隔开的化妆间，有些化妆室有木门，大部分化妆室门上只挂了一条门帘，每扇门门头上都贴着演员的名字，化妆间有点多，宋春一边左右看着门头上的一个个名字，一边向前走，几乎每间化妆间里都有声音传出来。
有些是年轻女人的说笑声，有些是低沉的男人声音，还有打打闹闹的声音，听得宋春心里痒痒的，心想：这些小浪’蹄子！真是欠日啊！
“你是送外卖的？”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吓了心中有鬼的宋春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个他在电视上见过的某个小女演员，他一时叫不出名字。
但他反应很快，赶紧露出笑脸回答：“呃，是！是的！”
小女演员瞥了一眼宋春手里的外卖，挑着眉梢问道：“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呢？我正好肚子饿了，如果是我喜欢吃的东西的话，你就先给我吧！”
小女演员的语气不容置疑，颐指气使。
宋春虽然对这位青春可爱的小女演员有点蠢蠢欲动，但他还记着自己这次的任务，所以赶紧露出抱歉的笑容，装作为难的样子说：’抱歉啊！这是给喻绮萝喻姐送的！您看……’
听说是送给喻绮萝的，小女演员脸色立即垮了下来，哼了声，转身就要走进了身后的化妆间，宋春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寻找喻绮萝的化妆间。
没走几步，他就看见喻绮萝的经纪人芳姐从一间有木门的化妆间里快步走出来，宋春眼睛一亮，有意放慢脚步，芳姐很快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宋春回头小心地张望了一下四下的情况，见走廊里没人，便踮着脚尖快步来到那间化妆间的门口，巧的是门没有关严实，宋春一眼就看见里面背对着门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喻绮萝，一身华丽服装的喻绮萝，《封神演义》里喻绮萝饰演的可是妲己啊！宋春此时看见的喻绮萝就是穿着戏里那套华丽到极致的服装，妆也上好了，宋春小腹顿时一热，瞬间激动起来，当即做贼似的左右又张望了一眼，见依然没人，便推门走了进去。
‘你是哪位？’
喻绮萝听见推门的声音，睁开眼通过化妆镜看见进门的宋春，蹙眉问了一句。
宋春有点紧张地露出笑容，赶紧回道：’喻姐您好！是我送外卖的！这是您的经纪人给您叫的外卖！’
‘外卖？芳姐给我叫的？’
喻绮萝眼中浮现出疑惑，宋春笑着将外卖摆在喻绮萝面前的化妆台上，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已经顺手关上房门了，深呼吸了一下，宋春一转身突然就闪到喻绮萝身后，在喻绮萝反应过来之前，左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右手赶紧掏出一把弹’簧刀抵在喻绮萝雪’白纤细的脖颈上。
‘不许叫！再动就划花你的脸！’
宋春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地低声威胁着，浑身已经激动得微微发抖……”
陈彬兴致勃勃地看着书中这段情节，不时舔一下嘴唇，正看到这关键的情节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电脑监控画面中，骆华倩走出那间小饭店，看她行走的方向竟不是回学校，而是沿着马路向前走。
陈彬眼睛顿时一亮，有些兴奋地将双脚从桌角上放下来，看了片刻，见骆华倩果然不是在回学校，陈彬脸上立时现出兴奋的潮’红色，立即起身，随手将手中的小说扔在面前的电脑桌上，就出了房间。
扔在电脑桌上的小说露出了封面——《狩猎女明星》。
大名鼎鼎的咸’湿类小说。(未完待续。)
第412章 夜色下的罪恶
骆华倩独自走在校外的马路上，天已经微微黑了，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校外的路灯不很明亮，昏黄。
再有半个月左右，她就要前往《笑傲江湖》电影的剧组了，现在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住，所以，饭后她想沿着马路走走，散散步，不想急着回去。
夏日，也就这傍晚时分才会微微有点凉爽了，白天烈日当空，没事骆华倩一般不会出来。
呼吸着夜晚吹着丝丝凉风的空气，骆华倩很喜欢，不知不觉中，就微微眯上了眼睛。
其实她有点寂寞。
赞美她的人很多，但理解她的人很少，爱慕她容貌的男人不计其数，但用心去了解她内心想什么的人，几乎没有。
有几个经常和她一起出去冒险的同伴，算是与她关系稍微亲近一点，比如丁香萍。
但他们现在都回家了，校内校外也像空了似的，让内心本就寂寞的骆华倩更感孤寂，也许是因为独自走在路上，骆华倩的表情没有平日那么清冷，半眯的银灰色双眸在长长的睫毛下，除了天生的迷离之色，还多了一抹追忆。
她想到了赵砚，几天与赵砚在翩翩起舞酒吧喝酒跳舞，最后突然再次遇到刺杀事件的一幕幕。
理智中，骆华倩不觉得赵砚是个好男生，浑身上下不仅没有正气，还有一抹邪意，喝了酒更是偶尔对她不规矩，动手动脚，甚至强吻过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夜色中，一个人走在校外的马路林荫下，骆华倩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他。
想起他邪气的笑容，矫健凶猛的身手，喝酒时眼中的落寞，是那么的复杂。
骆华倩承认赵砚挺有本事，写小说年少成名，名满天下，练功夫，身手也远远在她之上，才在读大一，却已经开了一家名气不小的站，据她所知，那个网站好像开的很不错，每年利润不会少。
可以说，抛去家世背景不论，赵砚是她这么些年认识的最有本事的男生。
明明比她小，但他每次在她面前，总表现得放荡不羁，偶尔神伤，偶尔霸气，她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和他在一起约会似乎还很危险，一次华元楼前，一次翩翩起舞酒吧里，她认识他短短一个学期不到，就已经和他一起经历了两次刺杀。
可是，每次看似危险，她却一直没有受伤，似乎……和他在一起也很安全？
“嘭！！！”
骆华倩仿佛再次那突然的一声巨响，记忆里闪过第二次遇刺次日上午，他们一起从警署羁押室被放出的时候，旁边的羁押室里那个小混’混言语上污言秽语地调’戏她，就在她强自忍耐的时候，他忽然身影一闪，一脚将那间羁押室里的小混’混踹飞出去，此时想起，骆华倩还记得那间羁押室的栅栏门上留下的那个深深凹进去的脚印。
那是他踹出来的。
骆华倩记得那一瞬间，她心中淌过暖流的感觉，记忆犹新。
是从十几岁开始她就再没有过那样感动的感觉？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那天的那一瞬间，她知道她不再讨厌他，最近这几天，他的身影，他邪气的笑容总是不期然地出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更让她不知所措的是昨晚他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中，梦境中他们一起驾着铁狼军车疾驰在丛山峻岭间的公路上，路两边的山岭随着军车疾驰，不断抛在身后，驾车的是他，嘴角带着他招牌似的邪意笑容，她就坐在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上，梦境里的她罕见的满面笑容，那种笑容让她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很陌生的明朗笑容。
梦醒后，骆华倩怅然若失，怔怔出神。
她很多年没那样笑过了，至少整个南京大学城没有人见过她那样明朗的笑容，很多人都以为她天生就是现在这副清冷的模样。
实际上，谁天生会是这副模样呢？
谁没有天真浪漫的岁月？谁没有开怀大笑的过往？
他出现在了她的梦境中，而梦境里的她是那么开心，那应该是幸福吧？骆华倩心里有些向往，可是，对于现实，她还是觉得茫然。
他对她明显没有爱的感觉，她在他眼里从来没有看见过对她的爱意，一丝也没有见过，他似乎只把她当作一个可以随意调’戏、随意强吻非礼的对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果他叫她她不出去，他还会理直气壮地“惩罚”她……
她是他名义上的女友。
爱情小说里有这样的开局吗？
骆华倩心中忽然生出这样的好奇，从来不看爱情小说、爱情电影的她忽然想去找一本类似她与赵砚这样开局的爱情小说。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骆华倩没有在意，校外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很正常，她只是下意识地往路边走了一点，并没有回头。
引擎轰鸣的声音到了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意料中的一冲而过没有出现，那辆车好像在她身后停下来，引擎虽然还在响着，但骆华倩是经常开车的人，从引擎声音便能判断身后那辆车应该是停下了。
骆华倩蹙眉回头，已经驻足，一回头她看见的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壮实男子狞笑着从车里下来，身形还未站稳，就用一支奇怪的枪指着她。
骆华倩脸色一变，刚要闪躲，却突然心口一痛，身形一晃，因为心口的突然刺痛，骆华倩闪躲的身影变成两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低头一看，一根纤细的注射针射在她心口位置，露出半截针尾在衬衣外面。
骆华倩抿紧了嘴，银灰色的双眸霍然抬起，眼中杀机乍现。
几米外满脸青春痘的陈彬狞笑望着她，一脸狞笑地放下手中的奇怪枪’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骆华倩知道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是在等药性发作。
一咬牙关，骆华倩双臂一振，两抹银光顿时从衣袖中滑落到她双手中，身体猛然一个转身，两道银光一前一后，流光一般划过夜色，直奔几米外的陈彬而去。
陈彬脸色骤变，脸上的狞笑没了，条件发射就想闪开。(未完待续。)
第413章 危机自救
陈彬避开了第一柄飞刀，但却没能避开第二柄，第二柄飞刀射在他左肩位置，如果不是他第一时间闪了一下，这柄飞刀就会射中他的咽喉。
左肩突如其来的疼痛中，陈彬心中庆幸不已，嘴角刚露出一抹笑容，眼前却是黑影扑面而来，一抬头，陈彬大吃一惊，已经被他注射针射中的骆华倩竟然咬着牙关一头冷汗地冲到他近前。
陈彬浑身一紧，抬手下意识就用双手去推骆华倩，却不料此时的骆华倩紧绷着脸，速度快得完全超乎他的预料。
左肩一痛，陈彬仿佛听见左肩上的飞刀拔出的声响，眼前一花，骆华倩右手在他眼前一划，陈彬推出去的双手瞬间一顿，只觉喉咙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温热的血液一涌而出，心瞬间就沉到了底，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但骆华倩的攻击却还没有停止，一只手抓着他的右臂，右手中的飞刀横拉竖划，陈彬喉咙不断发出嘎嘎的痛呼，只觉胸前不断增加横竖的划伤，紧跟着骆华倩还连续几刀扎在他心口位置，最后一刀上提，将他喉咙的伤口变成一个斜十字，刀身最后没有拔出，而是猛然深深扎进他咽喉深处。
陈彬手脚不断颤抖，脚步不断后退，脸色煞白，脸上布满了惊恐与绝望，早就被划断的喉咙鲜血不断涌出，嘎嘎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踉跄的身影在倒下，陈彬惊恐绝望的眼神看见骆华倩早已满头大汗，左手颤抖着抚向她心口的注射针，也摇摇晃晃地摇摇欲坠。
就差一点点……
“嘭……”
陈彬高大的身躯倒在马路上的时候，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懊悔，如果他射中她之后，能第一时间跑远一点，骆华倩根本就没有机会杀他，注射针里的药性很快就会发作，他只需要躲过她10秒之内的反击就安全了，只是10秒，他阴沟里翻了船。
黑暗很快吞没陈彬所有的意识。
他看不见了，没有看见满头大汗的骆华倩摇摇欲坠地跌坐在路边，脑袋似乎很重，总是往下冲，夜色里，只见她一次次咬牙，汗珠不断渗出额头，眼看就要完全倒在路边的时候，她一咬牙猛然拔出心口的注射针，突然的痛楚让她精神了一点，只见她紧握着那根注射针一连在自己大腿上扎了七八针，每一次她浑身都在颤抖，闷哼的声音不断从她鼻腔传出来，已经不再是咬牙关，而是在咬嘴唇，嘴唇咬出了血丝，她依然没有放弃对抗脑海中一阵阵不断冲击她意识的晕眩。
骆华倩满头大汗地用警惕的目光不断四下张望，她担心歹徒还有其他人，右手不断在身上摸找着手机，却一直没有找到，她此时才忽然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左前方几十米外影影绰绰好像有两个人在往这边来，骆华倩努力定睛去看，但她的视线已经重影，两个人的身影被她看出四个人影，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
不知道左前方那边走过来的两人是不是跟歹徒一伙的，身上又没有找到手机，心里危机感不断上升，骆华倩有些焦急的目光左右张望，看见陈彬刚才开来的那辆车。
发动机还没有歇火，驾驶座的车门也没有关。
脑中的眩晕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骆华倩咬着嘴唇，又用针头扎了自己大腿几下，然后努力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那辆车，勉强坐进车里，双脚胡乱在下面找了几下，才找准离合和刹车。
视线模糊得厉害了，看见驾驶座旁边有半瓶矿泉水，伸手一摸还是冰的，骆华倩拿起水瓶，左手对着视线里的瓶盖抓了几次才终于抓到，紧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最后一次清醒，拧开瓶盖，将大半瓶冰水全部浇在头脸上。
冰凉的感觉终于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随手把空瓶扔在副驾驶座上，离合和刹车全部踩到底，放手刹、挂前进挡，离合一点点松开，感觉中离合只松了一点点，按照开车的习惯，她右脚配合着稍微松了一点刹车，感觉中无论是离合还是刹车，她都只松了一点点，但车子却突然往前一冲一米多。
心头一紧，赶紧踩刹车，感觉中只踩了一点点刹车，但车子却完全停住了。
骆华倩意识到自己的感觉也变得迟钝了。
不能昏倒！不能昏倒……
骆华倩心中危机感更甚，直觉告诉她她不能晕在这里，这里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她晕倒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一咬牙，骆华倩心一横，也不管是不是会撞到什么东西了，凭着已经不准的感觉松离合松刹车，车子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然向前一冲，这次骆华倩虽然紧张，但她没有再踩刹车，车子猛然向前蹿出，她却猛打方向盘。
车子发出刺耳的急转弯声音，吓得不远处那两个行人立即止步，车子在马路上一晃，一个吓人的急掉头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撞到，成功掉头成功，点油门，加档，二档、三档、四档……
骆华倩一口气就将档位加到了四档，风驰电掣地驶向金陵大学方向，她已经迟钝的意识里还记得往前一里多，还没有到金陵大学的地方有一处小型医院。
她要去医院！
可是，体内的药性太猛烈了，一阵强似一阵的强烈眩晕感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她的双手竭力保持着平稳，想牢牢把住方向盘，但事实却是她双手一直在颤抖，方向盘不断左晃右晃，车子和喝醉了酒没两样，在马路上忽左忽右，路上稀少的几个人影吓得有人僵立不动，有人跑出了马路。
骆华倩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把车开去医院了，重影已经非常严重的双眼努力睁着望路边的建筑，看见一家疑似便利店的门面，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冲着那家便利店就蹿了过去。
店里坐在收银台后面看偶像电视剧的老板娘听见突然大了起来的发动机声音，还有外面的惊叫声，老板娘茫然地抬起头来，还没有看清什么情况，就听见哗啦轰隆咔嚓等一连串的声音在自己的店里响起，视野里，玻璃墙粉碎，货架轰然倒地，货架上的日用品在店里四散飞溅，在她呆滞的目光中，店里的货架就像多诺米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先后缓缓倒地，无数的货物随着货架的倒地而散落得一地都是。
“干！我的店……”
老板娘一脸懵逼，傻了。(未完待续。)
第414章 你想吃什么？
车窗挡风玻璃已经裂成蛛网，骆华倩努力抬头望了一眼车外狼藉的现场，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丝，终于不再抵抗脑海中越来越重的昏沉感，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昏了过去。
车外乱成一团，附近的行人、店员、老板，男男女女很快就涌过来十几二十人看热闹，被撞成一片狼藉的便利店老板娘不敢置信地慢慢走出收银台，浑身还有点发抖，只要一想到刚才如果这车是对着她收银台撞过来，她就不寒而栗，劫后余生、后怕不已。
“怎么了？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男老板从楼上噔噔噔地跑下楼，一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店里被导弹袭击过似的狼藉，先是一呆，紧跟着就是勃然大怒。
他看见了撞进他店里的那辆车，大怒中，他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是哪个龟孙子开的车？老子的店离马路那么远，你特么都能开进老子店里来？你特么瞎呀？”
门外有看热闹的人听了失笑。
老板娘仔细看了两眼车内的骆华倩，神情奇怪地回头跟暴怒的丈夫说：“是个女司机……”
“女司机？”
男老板气势汹汹的脚步一顿，神情一怔，随即更加暴怒，道：“怪不得嘞！老子就知道肯定是女司机！这丑女人是不是把油门当刹车了？”
怒骂间，男老板气势汹汹地来到车窗旁边，怒眼往车内仔细一看，神情又是一呆。
“怎么啦？”
老板娘纳闷地问。
男老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还盯着车内驾驶座上昏迷的骆华倩，脱口而出：“这女司机还挺漂亮……”
“哈哈……”
“这二愣子！”
门外看热闹的又被逗笑一片，刚才男老板还骂丑女人，一转眼看见车内的女司机，就马上改了口风，店里都被撞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看车里的女人漂不漂亮。
老板娘柳眉倒竖，上前就踢了丈夫屁股一脚，怒道：“你个骚种胡扯什么玩意呢？还不赶紧给老娘报警？店里的损失你看不见啊？”
“哦、哦，对对对！报警！报警！”
男老板如梦初醒，赶紧从身上掏手机报警，打完报警电话，他犹豫了一下，又低头看了一眼车里的骆华倩，看见骆华倩脑门上流下的鲜血，对又要发火的老婆说：“肖琴！这车里的女人好像被撞伤得不轻，头上都流血了，可能伤到了脑子，咱、咱们是不是再打个救护车电话啊？万一、你说万一她死了，咱们找谁赔咱们的损失啊？对吧？”
老板娘刚刚又要发火，就是因为她丈夫打完报警电话，竟然当着她的面又低头去看车里的女司机，但在听完丈夫的解释后，她正要爆发出来的怒火便忘了，也凑过来通过车窗看了一眼车内脑门上不断流血、人事不知的骆华倩，迟疑了一下，回头对丈夫说：“打吧打吧！可别让她死在咱们店里！这女人要是死咱们店里了，以后咱们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啊！”
男老板连声认同，赶紧又拨了一个叫救护车的电话。
这对小夫妻根本不知道骆华倩之所以在昏迷前最后一刻把车撞进他们店里，为的就是他打的这两个电话。
即将昏迷前，骆华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引来附近大部分人的关注，下车哀求别人，可能她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昏倒了，万一在她昏倒后，歹徒的同伙突然冲过来，完全有可能把昏迷中的她抢走，一般老百姓恐怕也不会为了她这个陌生人而与手持凶器的歹徒对抗。
但制造这样一个恶**故后，情况必定就不一样了，店面受损的店主肯定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在她昏迷的情况下，就算不叫救护车，也应该会报警。
再加上车祸制造出的巨大动静，一定能引来附近大部分人的围观，围观看热闹的人多了，昏迷中的她反而会更安全。
骆华倩想要的局面成功地出现了，店老板和老板娘愤怒之余，第一个反应就是叫她赔，当发现她昏迷了，头上还在流血，不仅如骆华倩预料的打了报警电话，还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先后呼啸而来，在引起更多人围观的时候，警方封锁了现场，救护车把骆华倩带去了医院。
……
与此同时，有剑气公司里，范龙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不时叭上一口，神情惬意，含笑的眼睛看着女友郑小花在办公区清理每一个垃圾桶里的垃圾，将一只只垃圾桶从每一只垃圾桶里拎出来提在手里，此时，公司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
本来公司的卫生不需要郑小花负责，但因为范龙与赵砚是好兄弟的关系，郑小花对有剑气的感觉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有一种主人翁意识，范龙负责公司后勤，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因为他要在所有人走了之后锁门。
于是，每天晚上锁门之前，郑小花就习惯性地把公司办公区域都清扫一遍，然后倒掉所有垃圾桶里的垃圾。
“你今晚想吃什么？”
郑小花拎着几只垃圾桶从范龙身旁经过的时候，微笑着问了一句，虽说晚上她和范龙都吃过公司的工作餐了，但她是范龙女友，知道范龙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有出去吃宵夜的习惯，不是这样的吃货，范龙也不会长得那么胖。
范龙嘿嘿笑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
“笑屁！”
郑小花白了他一眼，脚步未停，从范龙身旁经过拎着垃圾桶出门去了，不远的地方就有大垃圾桶，她要把垃圾桶扔去那里。
范龙坐在座位上没动，郑小花马上还要回来洗手。
郑小花很快就回来了，一边走向卫生间那边准备去洗手，一边扬声问：“你想好了没有呀？想去吃什么？”
范龙笑了一声，将烟蒂按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起身将身后的公司大门拉到底，起身后，拍拍手嘿嘿笑着走向卫生间那边。
“你有毛病啊？咱俩还没出去呢，你关什么呢？”
卫生间门口，郑小花无语地回头质问，范龙却直接上前搂着她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嘿嘿地低声跟她说：“你不是问我今晚吃什么吗？别的等会儿再吃，先吃你！”
说着，一双肥手就开始在郑小花身上乱摸，郑小花脸颊立即红了，扭扭捏捏地扭着身子，啐道：“你疯啦？这是公司！你想要，等下回去再给你好不好？”
范龙往她脸上拱着，喘着粗气，猴急地含糊道：“不、不！我就要在这儿！情’趣……情’趣你懂不懂？”(未完待续。)
第415章 巧合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脸神清气爽的范龙和脸色还有点红润的郑小花拉开卷闸门出来了，锁好门，两人骑上一辆小电摩，去华元楼那边吃宵夜去了。
华元楼所在那一片有很多店，饭店、发廊、超市、服装店、小吃等等，应有尽有，每天傍晚的时候，那边甚至还有一些菜贩在那边卖菜，附近几所大学里的老师、家属，还有一些喜欢自己做饭的学生都会去那边买菜。
当然，傍晚时候的菜市与范龙、郑小花此时去那边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此时过去目的只有一个——吃宵夜。
路程不远，骑电摩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车子一停，范龙就领着郑小花走进他们常来的一家烧烤店。
“腰子来两串！韭菜来五串！小泥鳅也给我来两、啊不！也来五串吧！”
一进门，范龙首先就点了三样补肾的东西，老板娘异样的眼光没有让他脸红，却是让他身旁的郑小花脸红了。
想到刚才和范龙在公司里干的事，郑小花此时只觉脸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站在范龙旁边，低着头走进大堂深处在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等着范龙点好东西自己过来。
范龙不仅点了不少吃的，还点了两瓶冰啤，对他来说，这么热的天，晚上吃点烧烤喝点冰啤可是一大享受。
两瓶冰啤他和郑小花一人一瓶，两人边吃边喝边等着后面的东西，范龙心情很好，不时看郑小花一眼，嘿嘿笑两声，连续几次，郑小花被他看得难为情了，就在桌子下面拿脚踢他，拿眼瞪他，范龙这才收敛了一些。
吃着喝着，大半瓶啤酒下肚的时候，郑小花突然一巴掌拍在范龙胳膊上，惊呼一声：“哎呀！都怪你！我今天下午看见卖卤菜的，买了一些卤菜放在公司了，刚我们出门的时候忘了拿了！都怪你！要不然我出门的时候肯定不会忘记！怎么办呀？天这么热，买好的卤菜今天晚上不吃，明天肯定坏了！公司里又没冰箱……”
“呵呵！”
范龙轻笑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安慰道：“什么怎么办！咱俩吃完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拿一下不就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还没过一晚嘛！东西肯定还没坏！安啦！好大点事？”
“可是我们点了这么多东西，等下回去你还能吃得下吗？要不……我们让老板后面几样还没烤好的东西不要了吧？”
郑小花还是皱着眉头，说着就要站起身跟店老板说。
范龙伸手按住了她，翻了个白眼，说：“拉倒啊！我肚子还没吃饱呢！等下回去你要是吃不下，我一个人吃！多少卤菜啊？有一斤吗？”
“没有！几样东西一起加起来半斤左右吧！”
郑小花虽然还是有点懊恼，但倒是没坚持要把剩下几样东西退了，和范龙在一起，她很少逆范龙的意思。
“嘁！半斤而已！”
范龙嗤笑一声，安心地继续吃吃喝喝，长夜漫漫，他可从来不嫌吃的东西太多。
……
夜，九点多的时候，范龙骑着小电摩带着郑小花回到公司门口，车子一停，范龙就拔下车上的钥匙递给身后的郑小花，车钥匙和公司钥匙是串在一起的。
“自己开门去拿吧！我在这等你！”
范龙随口说。
郑小花拍了他肩头一下，嗔道：“你懒死了！”
“嘿嘿，我又不知道你把卤菜放哪里了！”范龙振振有词。
“懒就是懒！”
郑小花鄙视着，从车上下来，接过范龙手里的钥匙就往公司大门那里走去，范龙摸出身上的烟盒，取出一支含在嘴里，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火机，一边随意扫了一眼公司大门，无意识的一眼扫过，火机已经掏出来。
“啪”一声，火苗蹿出来，正要往香烟头上凑的时候，范龙脸色忽然一变，一扭头目光直投公司大门。
公司的卷闸门下面的缝隙最少有一寸高，灯光从那缝隙里透出来，范龙记得很清楚，他和郑小花之前离开公司的时候，关了灯，也绝对锁了门！他百分百肯定。
但现在公司大门的缝隙大了这么多，里面还有灯光透出来，这说明什么？
“等等！”
意识到可能出现什么事后，范龙一跨腿，就从小电摩上下来，任由小电摩倒在地上，几步追上去就抓住浑然不觉还在往大门走去的郑小花。
郑小花奇怪地回头望他：“怎么了？”
“可能有贼！可能有贼在公司里面！”
范龙紧抓着郑小花的手臂，压低着声音告诉她，郑小花嘴巴微张，愕然地回头去看公司的大门，刚想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已经注意到公司大门下面透露出来的灯光，卷闸门下面的缝隙也明显大得异常。
郑小花捂住了嘴，有点慌神地压着声音问范龙：“范龙！怎么办呀？如果里面真的进贼了，可怎么办呀？要不……要不怎么赶紧报警吧？”
“等等！先等等！我先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可能是王总编来公司拿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先别慌报警，别弄出乌龙！”
范龙拍了拍郑小花的手臂，安慰着她，他自己已经开始深呼吸，目光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看见路边有半块砖头，赶紧走过去拿去砖头在手里颠了颠，紧绷着脸放轻脚步往大门那边走去。
走了两步，一回头见郑小花竟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立即眉头一竖，压着声音斥道：“你二啊？跟着我干嘛？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真的进贼了，不管我这边怎么样，你都不要过来！记住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记住了没？”
郑小花有些害怕地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压着声音劝：“范龙！要不，咱们还是直接报警吧？万一里面真的进贼了，你这么胖，万一那个贼手上有凶器，你就危险了！”
范龙一把甩开她的手，竖着眉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报警就万事大吉了吗？公司里那么多电脑，还有服务器，万一是贼，他损坏了公司里的电脑甚至服务器怎么办？别担心我！我范龙可不是一般的胖子！以前我也是跟阿砚学过八极拳的！打架我跟阿砚他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寻常小毛贼我可不放在眼里！你听见了没有？赶紧我给我滚远一点躲起来！阿砚现在不在南京，这公司我不给他看着，谁给他看着？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看见了，如果还让小毛贼得逞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阿砚？”
说着，范龙一伸手就将郑小花推远了一点，瞪着她，直到郑小花犹犹豫豫着退远了，躲在转角处的墙角后面，范龙才一咬牙收回目光，紧握着手里的砖头放轻脚步快速接近公司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