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这个人选很完美！
自救失败。
朱小策人都走了，裴谦才反应过来，这个片子根本不需要演技啊！
就只要摆几个pose，做出几个面无表情的姿势就行了！
故事是靠旁白讲出来的，而旁白是朱小策导演自己配音的。
裴谦说是主演，其实就只是个工具人而已，面无表情就是导演要求的全部演技了！
裴谦以手扶额，感觉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好。
三重保险的第一重保险，貌似已经gg了一半……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游戏制作人》和摸鱼网咖能扳回一城了！
……
春节放假前。
马洋把摸鱼网咖的装潢方案发了过来。
裴谦看了一下，完全是按照自己要求来搞的，没有打任何的折扣。
包括小型影院什么的，也都搞了！
合同方面没有优惠，直接按季度付给租金，三个月的租金加上押金，瞬间就是120万出去了。
装修，也得四五十万。
由于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个独栋建筑，外面是玻璃幕墙，里面是餐厅原本就有的精装修，所以装修方面并不是像毛坯房那样从零开始。
所以装修的价格也没有那么离谱，主要是一些结构改造，比如给网咖和咖啡厅做分区、做吧台等等。
之后就是采购各种设备的价格了。
50台高配电脑，每台两万六，加一起也是130万了。
这些全都加起来，再加上其他的开销，比如购置桌椅，招聘前台、网管、大厨等等，前期投入就要直接砸进去三百多万。
裴谦一点不心疼，反而很高兴。
成本越高，亏得越惨，这是好事！
而且这笔钱又不是一下子掏出来的。
先把房租和装修费给掏了，然后年后先施工搞装修，装修完事以后才需要购置电脑、招人等等。
在这段期间内两款游戏还一直在盈利，这开销完全能够顶得住。
而马洋也是雄心万丈的样子，甚至提议过年就不回家了，在这盯着施工。
裴谦赶忙给他拦住了。
你过年不回家，人家装修师傅还得回家呢！
不过看到马洋这种兴致勃勃、干劲十足的样子，裴谦心里就一阵踏实。
马洋越认真，这事的失败几率就越大！
还是兄弟让人心里踏实啊。
而另外一边，《游戏制作人》的设计稿也基本上写完了。
裴谦又过了一遍游戏流程，尤其是旁白的文本台词。
看完之后，觉得还不够。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把旁白的文本台词改动了一番，让冷嘲热讽的感觉又上了两个台阶。
有些内容，裴谦自己写的都不好意思了。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
但是为了亏钱，裴谦只好一咬牙，昧着良心往下写！
改完之后，再把文件发给吕明亮，就算是定稿了。
“接下来就是去资源站上找美术资源外包了。”
“给我找最贵的原画概念设计师，明白吗？”
裴谦再三叮嘱。
吕明亮猛点头：“我明白，裴总！对美术资源这块我一定和黄哥一样，精益求精，严格把关！”
“呃……那我找好画师以后，还需要跟您打招呼吗？”
裴谦想了想：“不用了吧。”
找最贵的概念设计师，水平应该都差不到哪去，裴谦也不怎么懂原画，看与不看，影响不会很大。
“好的裴总！”
走出裴谦的办公室，吕明亮不由得感慨。
裴总不仅对美术资源精益求精，而且还对做下属的我如此信任！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我一定要好好完成裴总交给我的任务！
……
美术资源对游戏很重要。
一张漂亮的皮，能够给玩家良好的第一印象，有助于提升游戏的收入。
这一点，裴谦很清楚。
那为什么还要一直花大价钱搞美术资源呢？难道他不知道这和想要亏损的愿望背道而驰吗？
主要是没更好办法啊！
系统限制了，不能故意去购买劣质服务，裴谦所购买的一切东西，都必须与它的真实价值大致相符。
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抬价，但不能太离谱。
裴谦如果去买那些很普通的美术资源，钱花不完啊！
稍微算算就知道，做一款游戏，哪个地方花钱最多？
就是美术资源花钱多！
不在这个地方多花钱，裴谦还能去哪多花钱呢？
所以，裴谦想要加大游戏成本，必须在游戏资源上多花钱。
而且，买便宜的美术资源，就安全么？
《鬼将》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花低价找画师，万一又不小心碰到了阮光建这种伪装成萌新的大佬，这岂不是完犊子了？
钱也没花出去，游戏的画面品质也没降下去。
那就是血亏啊！
所以，综合考虑还是花大价钱搞美术资源最划算。
再说，《游戏制作人》这游戏，本身又不是那种吃画面的游戏。
想亏钱，主要是寄希望于它无聊的玩法和欠揍的旁白。
在裴谦看来，只要玩法和欠揍的旁白能成功激起玩家们的怒火，那这游戏就算是成了。
画面好看，又能怎么样呢？
……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吕明亮打开资源站，开始寻找合适的原画概念设计师。
在吕明亮看来，《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概念设计是非常重要的。
因为游戏中的大量内容，都是将抽象的概念具象化。
就比如玩家在选择“重氪”和“轻氪”的时候，这两种不同的选择分别对应房间的两个不同区域，而区域中要有不同的元素来展现。
“重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而转化为具象的内容则是：豪掷千金的剪影、满地的游戏币、金光闪闪的氪金玩家与衣不蔽体的免费玩家之间的形象对比等等。
从抽象到具象，这个过程需要艺术家的再创造。
换言之，这个过程做得一般，那就只是完成了任务而已；
可如果做得出彩，那就是真的把游戏变成了艺术。
所以，吕明亮不敢大意，认认真真地在资源站中寻找那些要价高、口碑好、作品出众的原画概念设计师。
“这个……好像不行，虽然很好看，但风格有点单一。”
“这个……太写实了，不太符合。”
“嗯？这个不错。”
吕明亮快速筛选，突然被一副代表作品原画给吸引了。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吕明亮感觉这种原画的画风有些似曾相识，很大气，风格很突出，令人印象深刻。
再一看介绍。
画师名字是阮光建，代表作品是《鬼将》！
已然位列资源站中要价最高的顶尖概念设计师行列！
“这不就是《鬼将》的原画师吗？！”
“和裴总有过合作，各种风格都擅长，这个人选很完美啊！”
第91章 一拍即合
吕明亮感觉自己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正在苦苦寻找的最佳原画概念设计师吗？
要价高这都不是问题，裴总特意说了，就要要价高的。
关键是，他可是裴总认可的原画师啊！
《鬼将》那么经典的艺术概念设计，就是他来做的！
选这个，裴总一定会很满意！
想到这里，吕明亮直接给阮光建发消息。
……
此时，阮光建已经在自己家中。
作为一名大四的学生，他的许多同学年后就要开始忙着找工作了。
但阮光建不一样，他已经在被好几个大佬的公司争抢！
《鬼将》的原画可以说是一炮打响，几乎整个国内的原画圈子，都知道了阮光建这一号人。
《鬼将》这款游戏证明了这种由阮光建独创的史诗水墨油画风格是多么受欢迎，又具有多大的潜力！
许多制作mmorpg游戏的大公司，同样向阮光建抛来橄榄枝，希望他可以帮忙去做几款新游戏的角色和场景的概念设计。
资源站上，也有大批的设计师希望能够跟阮光建合作，让他负责游戏的原画。
但，对于这些要求，阮光建基本上全都推掉了。
他已经做好打算，等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成立自己的美术工作室，把寝室的几个哥们全都叫上，自己创业。
起步已经这么完美了，完全可以直接越过外包这一步，走入下一个阶段了。
在资源站上，阮光建的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来到了要价最高的顶级概念设计师行列，可以说是凭借着《鬼将》这款游戏而一步登天！
这段时间，阮光建就只是选择性地接一些工作量很低的活，打算大学的下半学年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享受生活，顺便为大学毕业之后开办工作室做好准备。
这天，阮光建正在家中随意画着某游戏公司的游戏宣传图。
只是一张宣传图，报价却达到了十万块！
当然，宣传图的精度是极高的，快则一周，慢则半月才能完工。
但这也能体现出阮光建现在的身价。
原本过年期间阮光建也没事干，所以考虑了一下也就接了，慢悠悠地画到春节后完工，赚个十万的外快，轻松惬意。
打开资源站，发现又多了几条消息。
习惯性地一一点开，眼神扫过之后又一一关闭。
大部分都没兴趣，不想接。
突然，阮光建扫到一条特别的信息。
来自于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他当然记得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那不就是《鬼将》的研发公司么？
他还记得研发《鬼将》期间裴总是多么敞亮、多么够意思，不仅完全没有任何干涉，让自己随意发挥，还额外加了钱！
其他的活都可以拒，但裴总的活是肯定不能拒的！
毕竟裴总对自己那可是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鬼将》，说不定阮光建现在还苦逼兮兮地找工作呢！
更何况，跟裴总合作本身就是一种双赢，好游戏爆了，原画师自然也是脸上有光，钱什么的，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阮光建立刻回复。
这次跟阮光建联系的不是裴总，甚至都不是后来的《海上堡垒》的设计师，而是一个新人，叫吕明亮，最近才刚被提拔为执行主策。
看看，这人才迭代的速度！
跟吕明亮聊了两句之后，阮光建才知道腾达的近况。
简而言之就是，蒸蒸日上啊！
做《鬼将》那会儿，腾达还只能算是一家小公司，裴谦充其量算是个独立游戏制作人而已。
但现在，腾达已经初具规模，《海上堡垒》成功之后，很快又有新项目上马了。
也就是这次吕明亮希望和阮光建合作的项目：《游戏制作人》。
阮光建考虑片刻，没有立即答应。
“能先给我看一下简单的设计稿吗？”
“没别的意思。”
“裴总的项目，我肯定是无条件接的，不是想推脱，我就是怕自己能力不足，做出来的效果不够出色。”
“您先给我看一下设计稿，我觉得可以胜任，就自己来；不能胜任，我再给你引荐圈子里更厉害、更适合的原画师。”
吕明亮很快把设计稿发了过来。
阮光建快速浏览一遍，不由得拍案叫绝。
果然，不愧是裴总啊！
天马行空的设计！
虽然阮光建对游戏设计并不算太懂，但他能感觉出来，这游戏中充满着对游戏行业的反讽，充满着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这不是一款肤浅的、让玩家无脑爽的游戏。
它看似处处恶心玩家，可实际上却是让玩家代入了游戏厂商、设计师的内心，揭露游戏圈子里的种种乱象！
它不仅仅是满足娱乐需求的游戏，更是一件艺术品！
而在游戏中需要设计的这些由抽象概念到具象画面的内容，对表现出这种艺术性而言，至关重要！
这恰好又是阮光建非常擅长的部分。
完美！
考虑片刻之后，阮光建下定决心。
“好，这个活我接了！”
“裴总的活，我义不容辞！”
“钱，就不需要按市价给了。当初裴总为我主动加价，这个恩情我是记得的，这次我还裴总一个人情，给个辛苦费就行！”
阮光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为别的公司出原画，那是工作。
但为裴总出原画，那是艺术追求！
这么好的题材，正好用来大展拳脚！
两个人一拍即合，约定好春节过后就正式开工，开始出最关键的概念设计图！
……
……
2月12号。
马上就是2010年的春节，公司的事情已经全都安排好了，即将开始七天假期。
裴谦也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虽然裴谦又是重生又是得到系统，从各方面来看都是标准的主角模板，但他并没有加入起点孤儿院。
父母安好，身体健康。
只是对儿子一贯奉行散养政策的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存在感。
刚穿回来的那几天，裴谦给家里打过电话，确认过父母的平安，之后就没再联系。
至于开公司的这些事……
暂时也是没跟家里说的。
原因有两个。
第一，裴谦得解释清楚，最开始的五万块钱是从哪来的？
生活费一个月才一千块，吃饭都紧张，不可能攒出来五万块去搞创业、做游戏。
总不能说是自己去搞裸贷了吧？
第二，裴谦的老爸，也就是老裴，是个思想非常传统，以至于有些古板的人。
对游戏，有相当的成见！
老裴曾经在酒桌上说，游戏这东西，害人不浅，就该全部取缔！
七分是醉话，三分是真实想法。
老裴很能代表这个时代的某些家长，而且这是个普遍现象，否则也就不会有“战网瘾”这回事了。
当然，老裴只是对游戏有一些偏见，和那些发“网瘾财”的砖家叫兽们，在动机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只能说，这是代沟。
但不管怎么样，裴谦要是告诉自己爸妈说自己开了家游戏公司，赚了钱，还卖了888的火麒麟……
那感觉家中将会迎来一场风暴。
想到这里，裴谦相当头疼。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好还是先别公开这事。
老裴这边，得徐徐图之，慢慢等他的思想扭转过来。
第92章 一个小谎
裴谦的家在京州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不算太远。
下了出租车，裴谦好好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行头，看看有没有露馅。
那套平时穿的西装、皮带、皮鞋等等，全都留在出租屋了，没带着。
捞力士这种东西，更是万万不能带回家的。
书包里背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那台一万五的火星人游戏本自然也不能带回家，这次裴谦背的是自己入学时买的那台笔记本。
不是裴谦过于谨慎，关键是，父母一个个都是大侦探。
你以为有点什么蛛丝马迹能瞒天过海，父母不会发现？
那就是你太年轻了。
到时候真露了马脚，裴谦可不想跟老裴来一场“游戏是不是精神鸦片”的大辩论。
全身上下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
裴谦这才走进单元楼，摸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
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饭香。
“儿子回来了？”
厨房里做饭的老妈听到门响，一边炒菜一边问道。
“臭小子回来了？来来，尝尝你大伯专门带回来的茶叶。”
老裴正在摆弄桌上放着的茶具。
还是熟悉的场景，一切都没变，只是回到了十年前。
裴谦注意到，那时候爸妈的鬓角还没那么多白头发。
“我先把包放下。我拖鞋呢？”
“给你收起来了。老裴，去柜子里给你儿子拿拖鞋！我腾不出手。”老妈在厨房里喊道。
老裴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哪个柜子？”
“儿子房间里那个衣柜最底下！”
裴谦换了拖鞋，放下包，往沙发上一靠。
舒服！
家里这沙发虽然不贵，但比公司会客室那个几万块的沙发躺起来都舒服！
家里这饭菜，闻起来比之前团建吃的几百块的自助餐还要香！
家里这茶叶……
呸，这什么破茶叶！
裴谦喝了一口老裴说的某个大伯专门带回来的茶叶，差点没喷出去。
难喝！
他在公司天天喝上好的茶叶，口味早都养刁了，这种普通的茶叶哪还能入口。
“怎么样，这茶不错吧？”老裴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嗯，不错。”裴谦默默地把茶杯推到了一边。
看起来得找个机会给老裴搞点好茶叶喝了。
公司的不能给，因为那是公司财产，只能用来招待客人，不能私用。
不过裴谦现在也不是一穷二白了，他完全可以动用自己那几万块的个人财产，给老裴买一盒好茶叶。
环顾家里这个环境，裴谦转化个人财产的愿望空前强烈。
他家住的就是个普通的两居室，一百平出头的样子，而且这还是近些年刚换的房子，为此还背着房贷。
虽然被老妈收拾得一尘不染，但不管是家具、家用电器还是陈设，都有些陈旧了。
他家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生活没什么困难，但也依旧节俭。
裴谦看了看家里的电视。
“爸，家里电视是不是该换了？尺寸太小了。”
老裴一瞪眼睛：“换什么换，好使着呢！再说我跟你妈平时又不怎么看电视。”
“那这洗衣机，换个滚筒的吧？”裴谦又说道。
老裴还是摇头：“滚筒的？滚筒的多贵！再说了，现在这个用着挺好的，换了新的，这旧的你打算放哪去。”
“咱家卫生间地不平啊，这洗衣机每次甩干，都跟要散架似的，扰民。”裴谦说道，“也不用您二老操心，我来买，再给买个垫脚，甩干的时候保证没声了。”
“垫脚？”
“就是可以调节洗衣机四个脚的高度，到时候洗衣机放平了，甩干的时候就不会乱晃了。”裴谦解释道。
“买个垫脚倒是可以，不过那也用不着你小子的钱啊。哎，等等，不对啊。”
老裴回过味来：“你小子怎么要自己买洗衣机？你哪来的钱？”
裴谦就知道老裴肯定有此一问，回答道：“是这样，我在学校里接了一个小短剧，人家导演给了我三万块钱的片酬。”
“多少钱？三万？！”老裴一吹胡子，“你少在这给我扯谎！就你还拍小短剧，还三万片酬？你倒贴人家三万还差不多！”
“爸你这咋说话呢，你儿子这条件，三万片酬这不是合情合理吗？”裴谦不乐意了。
“你少来，我不信！”老裴虽然脸上明显笑开了花，但却依旧嘴硬，“除非你把片子拿来给我看！”
“片子？片子还没传到网上呢。说这个事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现在能自己赚钱了，以后就不用给我打生活费了。”裴谦说道。
老裴摇了摇头：“生活费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凭自己本事赚钱当然好，但也别给自己太大经济压力，还是学业为重，知道吗？”
俩人正聊着，老妈在厨房喊了一句：“开饭了！”
裴谦跟老裴赶紧洗手端菜。
饭桌上，一向不爱喝酒的裴谦破例陪老裴喝了两杯泡着枸杞的散装白酒，吃的比任何一顿都要多。
还是家里好啊！
老裴明显喝得有点上头，拉着裴谦一顿教育，还跟老妈炫耀说，儿子接拍了小短剧，那都是自己的遗传基因优秀，引得老妈连翻白眼，扔下了刷碗的任务。
吃完饭都快晚上9点了，裴谦本来想刷碗，结果被老裴强行撵回房间，说他奔波劳累，让他抓紧休息。
明天再开始做家务也不迟。
裴谦也没拗过老裴，只好回自己房间抱着电脑刷网页去了。
裴谦很清楚，自己开公司这个事，肯定不可能一直瞒着家里人，迟早要摊牌的。
只不过在摊牌之前，必须得先做好准备。
裴谦现在个人财产也有五万多，给家里换点家用电器这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他得解释清楚这钱是从哪来的才行。
说是做游戏挣的，恐怕老裴得跟他急眼。
所以裴谦想了想，还是先把自己拍短视频这个事情告诉老裴，铺垫一下。
让老裴知道，自己现在也是能挣钱的人了，以后才不会再过多地问这些钱的来源。
然后裴谦再尝试着慢慢扭转老裴的观念，不要再对游戏有那么多的偏见，之后才能跟老裴实话实说，说自己开了家游戏公司。
刷了一会儿网页之后，裴谦感觉困得不行，洗漱上床早早睡下。
第93章 让人头大
过年这几天没什么意思，无非是走亲戚或者被走亲戚。
大年初三，裴谦才总算是安生下来，瘫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视。
“儿子，你那个短剧出来没啊？”老妈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
裴谦伸手接过，一边啃一边说道：“哎呀，小短剧也不是拍了就能看的，还得剪辑呢，还得做后期呢，你这一天问八遍了都。”
“你再问问人家导演。”完成投喂的老妈依旧不死心。
裴谦很无奈，只好给黄思博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久，黄思博回复了。
“裴总，昨天已经上传了，番薯网上点进去就能看见了，在‘搞笑’那一栏，《裴总的日常》。”
还真出来了。
效率很高啊！
裴谦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番薯网的首页，翻到“搞笑”一栏。
还真有个推荐位！
不是最醒目的那种，但也不赖。
之前朱小策说他有个师姐在番薯网上班，能帮忙照顾一下推荐位，结果还真照顾到了！
当然，应该也不是免费的，多半是掏了广告费。
裴谦点进去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
昨天发布，今天的播放量就破二十万了！
这可是个新账号啊！
完了，最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呼……淡定。”
“破二十万播放的视频有的是，百万播放还不一定能恰上饭呢，番薯网现在可没有视频激励计划，播客分成计划，也得是13年的事了。”
裴谦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让老爸老妈看出自己的异常。
然后故作镇定地把笔记本电脑递了过去：“就这个。”
二老把电脑摆在茶几上，一起凑了过来。
“《裴总的日常》？”老裴充满狐疑地看了裴谦一眼。
“咳咳。这是短剧的名字，我在里面扮演一个公司老板。”裴谦解释道。
老裴不由得嘟囔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哪像个公司老板了。”
视频开始了。
“我看了看我的捞力士，不是为了看时间，而是想要在不经意间让你知道，我是个土豪。”
“这天，我心血来潮，想要做出一款游戏，让玩家氪到爆。”
枯燥的bgm，再配上平淡的语气，让整个视频的特点一下子凸显了出来。
画面中，裴谦穿着定制西装，戴着捞力士，躺在公司会客室的沙发上，旁边的茶几上摆着高档茶具和茶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就连裴谦那个淡然的表情，也是那么的传神。
裴谦站在爸妈身后看着屏幕上的自己，嘴角不由得微微抽动。
原来我拍戏的时候是这个状态吗……
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演技呢？
也怪不得朱小策导演一次都没喊卡。
只是……
好像这并不是好事啊……
裴谦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
短短一分钟的视频，情节一波三折，台词风趣押韵，结尾令人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没看够呢！”
“儿子，你这小短剧也太短了吧？”
老裴印象中，还以为小短剧怎么也得十分钟一集。
结果这个短剧倒好，一分钟一集！
老裴面色稍显严肃：“你们真去游戏公司取景了？”
裴谦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找了旁边的一个写字楼而已。这里头出镜的都是演员，还有就是从我们大学里边拉来的路人。”
他生怕说去游戏公司取景老裴都不乐意。
老妈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
“别说，我觉得我儿子真有点演戏天赋呢！你看他把一个老板演的多好啊，特别自然，就跟这公司真是他开的一样。”
老裴显然不同意这个观点：“哪好了！整个一个面瘫脸，什么表情都没有，说话也跟快入土了一样，你看现实中哪个大老板是这样的？”
裴谦赶忙插了一嘴：“这是别人给配的音。”
老裴一瞪眼：“废话，我能听不出来是别人给配的音吗，我就说这片子不真实。”
老妈对老裴的话不以为然：“说的好像你见过挺多大老板一样。”
老裴一时语塞，憋了五秒钟才说道：“哎，你不也没见过吗？”
“我也没见过，但我看的电视剧比你多！电视剧里大老板都这样，我就觉得我儿子演得挺好，怎么了？”老妈开始了不讲理模式。
“行行行……不跟你一般见识。总之这臭小子能赚钱了，这是好事。”
“不过儿子，你们为什么要拍游戏公司？”
“我跟你说，游戏这东西，可是害人不浅呐……”
老裴又要开始长篇大论。
裴谦赶紧让他打住：“爸，我们这个短视频，就是讽刺游戏行业的！”
“你看，老板给出二十万的研发资金，结果下边的人层层盘剥，最后到办事的人手里就剩五万了，这是讽刺了许多游戏公司内部管理的混乱！”
“五万块钱做出来个无聊的游戏，结果玩家们还拼命买来玩，这个是为了讽刺……哎，反正你懂这个意思吧？”
“这就是一种黑色幽默的风格，是起到讽刺和揭露效果的。我演这个角色，主要就是为了批判一些游戏公司的大老板，要不怎么全程面瘫脸呢，这都是导演要求的。”
老裴的表情从严肃，到好奇，再到恍然。
“哦……是这么回事。”
“那这导演不错啊，是个有想法的导演！他叫什么？”
裴谦答道：“朱小策。”
“朱导！朱导多大年纪了？”
“今年大四。”
“你看看人家！”老裴一脸的艳羡，“你什么时候也能跟朱导一样。”
老妈不乐意了：“儿子怎么了？儿子这不是大一就当上短剧男一号了吗？这还有大学四年呢，你着什么急。”
“儿子演得是真不错，我再多看两眼。儿子你快给我拷贝到家里电脑上。”
家里有一台很老的台式机，是裴谦高中时候买的，现在已经很卡了。
裴谦把视频传到家里的电脑，老妈立刻美滋滋地抱着电脑一遍一遍地看去了，枯燥的bgm也一遍一遍地响起。
老裴在客厅里开始翻箱倒柜。
“儿子，你这次回学校，不得给朱导带点小礼物啥的？我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给你带的……”
裴谦都无语了：“爸，不用，朱导也就是个学生，跟我差不多岁数，不兴这一套。”
“嗨，要不说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呢。”老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礼多人不怪，人家朱导可以不要，咱们可不能不送。朱导喝茶不？给带点茶叶？”
“不喝茶不喝茶，你别忙活了。哎，这样，我临走之前去附近商场给朱导买点数码产品得了，家里那些老古董您就别摆弄了，年轻人都不喜欢这个。”裴谦赶忙劝住。
老裴这才作罢，拉着裴谦又是一顿语重心长。
裴谦勉强听了几分钟，逃之夭夭。
真是让人头大！
第94章 《裴总的日常》火了！
回到自己房间，裴谦感觉很蛋疼。
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慌来圆……
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做什么游戏啊，干点啥不好！
不过裴谦转念一想，刚开始就五万块钱，也没什么可选项，总不能到学校门口摆地摊吧？那也不像话啊。
再说，那会儿想的是亏钱啊，谁想到越赚越多啊？
而且，自己这也不算撒谎。
自己确实是出演了男一号啊，而且朱导确实给了片酬，没毛病。
只不过没说朱导的钱也是自己投资的而已……
但是爸妈也没问啊！
嗯，我还是非常诚实的。
裴谦这才有机会看看视频下方的评论。
现在番薯网还没弹幕功能，至少也得等两年后了。
不过即使番薯网有了弹幕功能也没用，很快就被后来者给反超，并快速没落。
但话说回来，在这个时间点，它还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视频巨头，有很多的优秀内容发布者。
裴谦看了一下《裴总的日常》下面的留言和评论。
“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短视频，但是看完了才发现另有深意，荒诞，滑稽，但仔细想想，却又似曾相识，浑身发冷……”
“这个年轻演员的演技真好，把一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讽刺行业乱象也非常辛辣！”
“用黑色幽默体现出社会百态，看完发人深省。”
“表情相当到位，充满了对世俗的蔑视，果然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裴总不但气质超赞，表情也超级到位，那种躺在沙发上慵懒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一样！这才是影帝！圈粉了！”
“楼上的，括号都删干净了可还行？太敬业了！”
“虽然这视频没什么制作成本，目测就是用单反拍的，但却很有深度，很有思想，比那些充斥着浮夸特效的短片要优质太多了！”
“谁跟你说没什么制作成本？这服装道具不是成本？这定制西装、捞力士手表不是成本？我仔细看了那个捞力士表的特写，那是真表，不是高仿！”
“这视频里说，花五万块钱做了一款开车八小时的游戏，该不会就是《孤独的沙漠公路》吧？”
“怎么着，这视频跟现实还有联动呢？”
“应该是取材于现实吧。”
“那腾达不得告他们？”
“不清楚，难不成腾达跟这个视频有点关系？”
评论里众说纷纭，也有不少人把这个视频和腾达联系到了一起。
但点赞最高的那几个热评，主要还是在分析《裴总的日常》这个短剧中的黑色幽默，以及裴谦在里面的演技，或者是玩梗。
怀疑这个短剧跟腾达有关的人没有证据，自然掀不起什么浪花。
裴谦发布游戏都是用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名义来发布的，不去查这公司的法人，也没人会知道它的老板是裴谦，更不会知道恰好就是这个演员。
而现在普通人即使想去查某家公司的法人，也没有好的门路，因为类似于天眼查之类的软件，在原世界中是四年后才出现的。
这个世界还是2010年，暂时还没有。
所以，大部分观众都只是将裴谦看成了一个普通的年轻演员而已。
也有一些在视频下面抬杠的。
“粗制滥造，不知所云！”
“视频作者笑死我了，简直是毫无常识！你以为大老板就是一个个的都穿着定制西装，戴着捞力士？这都是刻板印象，人家真正的大老板都是polo衫短裤，并没那么在意自己的穿着好吗？”
“就是，还五万块钱做一款大卖的游戏，简直笑死了，蹭热度也不是这么蹭的！《孤独的沙漠公路》虽然成本不高，但绝对比五万块要多！”
“我觉得应该找一个中年人来演裴总这个角色，总觉得裴总演得挺好，但就是太年轻了，与事实有些不符！”
当然，这些评论很快就被几个热评被刷到了很下面。
裴谦倒是不在乎这些杠精。
他在乎的是这视频的播放量！
从现在这个趋势来看，情况非常不妙啊！
原本裴谦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万一大家要是不喜欢呢？万一大家要是反感这种炫富的感觉呢？
然而，没有万一！
现在裴谦只能不断祈祷，希望朱小策导演那边千万不要接到恰饭广告！
只要没有广告收入，再多的播放量也没用，转化不成收益的！
……
初五，《裴总的日常》更新了第二集。
初七，裴谦离开家，回去上班。
他本想把家里的电器全都换掉，但是不管怎么说爸妈都不答应，只好暂且作罢。
在老裴看来，儿子能赚钱是好事，但刚赚了三万块还是留着自用比较好，所以拒不接受。
裴谦只好再等等。
电器直接拉回家，生米煮成熟饭，爸妈嘴上说着不换，到时候肯定还是要换的！
虽说裴谦完全可以在家里一直到寒假结束再回去，但毕竟公司那边还得盯着。
不是怕公司的项目黄了，主要是怕公司的项目黄不了！
上次好不容易尝到甜头，亏了两万多，这次再接再厉，一次亏它个七八十万，不成问题。
到时候就说短视频火了，赚了大钱，再给家里花钱，爸妈应该也就没理由拒绝了。
嗯，计划通！
……
2月22日，《裴总的日常》第三集更新了。
这次裴谦再点开一看。
霍，三个视频基本上都50多万播放了！
原本那个两三百粉丝的小账号，粉丝数也在不停地涨！
番薯网首页的推荐位也是越来越好了，而且明显有往微博和其他平台扩散的趋势！
把视频默默关上。
裴谦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短视频而已……
一百万全都砸进去，回本还早。
不一定能接到恰饭视频，即使能接到，应该报价也不会太高的……
裴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正考虑着，隐约听到外面的办公区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朱导来了！”
“朱导，短视频火了，是不是请吃饭啊？”
“朱导，什么时候能给我也专门开个视频栏目啊？”
公司里大多数人几乎都参演了，像小吕，还得到了很多的戏份，比如第一集的那个拿五万块做出了游戏的实习生，就是他演的。
虽然现在大家拿的片酬不多，但热情高啊！
钱不钱的不重要，反正朱导给的片酬再高，也不可能比裴总给的工资高！
关键是露脸啊！
谁不想当带明星？
所以看到朱小策来了，大家都特别热情。
希望能跟朱导py一波，后面几集多给点戏份，或者单独开一个短视频栏目，比如《裴总实习生的一天》这种。
朱小策抱着单反，跟众人一一保证。
“放心！后边大家的戏份肯定越来越多！”
“以后每人一个系列短剧！”
“但是大家本职工作得做好啊，否则裴总饶不了我的。”
安抚完了众人，朱小策这才来到裴谦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门。
第95章 裴总的建议：拒绝恰饭！（加更求票）
裴谦知道，该进行下一集的拍摄了。
年前一共准备了三集，已经全都放完了。
第四集想要在三天之内播放，这两天得抓点紧了。
不过，《裴总的日常》这种片子，剧本写出来之后，拍摄、剪辑、配音等等工作全都加在一起也就几个小时完事，特别适合高产似母猪的模式！
所以，从时间上来说完全没问题，甚至有些宽裕。
裴谦也没办法，合同签了，既然掏不起违约金，那就老实拍吧。
反正横竖都是一刀，脖子伸长点还能少点痛苦。
很快，第四集也顺利拍完。
朱小策抱着单反相机看了看，摆出一个ok的手势。
“完美！裴总的演技还是这么在线，太棒了。”
“果然一个不想当影帝的游戏设计师不是好老板！”
“对了，裴总，关于视频商业合作的事情，黄哥让我问你一声，你看……”
朱小策看了看旁边的会客室。
裴谦瞬间明白，这是想和自己单独聊。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裴谦多半是大手一挥，让朱小策和黄思博两个人看着办。
结果一听是商业合作的事情，裴谦来精神了。
“来会客室。”
视频商业合作，也就是俗称的恰饭。
这事裴谦得关心！
要是黄思博和朱小策不提，裴谦也不好意思问。
毕竟这100万是裴谦给的投资，给之前都说好了一切不过问，现在片子拍出来了，也火了，又跑出来指手画脚，很不合适。
这容易崩人设。
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但现在，既然朱小策主动提起，那裴谦就有发挥的空间了。
进入会客室，裴谦认真听着。
朱小策稍显兴奋：“裴总，前天我们团队已经收到第一个广告了！咳咳，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恰饭了！”
“……”
尼玛，这也太快了吧！
裴谦本以为，接到恰饭广告还得再过两三周甚至一个月。
结果，这才播了几天，就接到恰饭广告了？！
裴谦的表情保持淡定：“嗯，什么报价？”
朱小策说道：“是个服装网店的广告，希望我们能给他们的新款t恤做个植入。”
“得安排配角说一句广告语，还得穿他们的衣服，不过我觉得这个，观众们应该能理解，问题不大。”
裴谦沉默片刻，问道：“价格呢？”
“五千块钱！那个，确实不多，不过这才刚开始，第一步嘛。”朱小策说道。
尼玛！
第一次恰饭就给五千？？？
裴谦人有点懵逼。
给这么多呢？
虽然裴谦对于视频up主的恰饭视频到底是一个什么价位并没有特别明确的了解，但从侧面还是了解一些的。
2010年这个大环境，绝大多数人，是瞧不起视频创作者的，甚至把以制作视频为生的人视作耻辱。
大部分火起来的up主，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主业，全职的，少之又少。
裴谦还记得，他曾经看过一部敖厂长的视频，在19年时回顾自己恰饭的开始：2011年，每期视频仅有将近十万播放量的他，接到《英雄联盟》的恰饭广告，并由此开始了自己的恰饭之路。
那么敖厂长当时接到的恰饭视频报价是多少呢？
1000块。
是的，这么重要的游戏，这么大的公司……仅仅1000块！
虽然《裴总的日常》单集视频目前有五十万的播放量，但毕竟才刚火起来没几天啊！谁能确定这个系列视频的作者会不会很快江郎才尽、埋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所以说，五千块这个报价，算是一个合理价格，甚至称得上是优渥。
当然，这是以一般的个人up主恰饭为标准考虑的。
如果考虑剧集ip、独播等等，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裴谦沉吟片刻。
“我的建议是……拒绝。”
朱小策颇为意外。
钱是裴总投的。
裴总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够收回成本并盈利吧？
“我不是很懂，请裴总指教。”朱小策非常谦虚。
毕竟他再怎么才华横溢，也只是个大四的学生而已。
面对裴总的建议，还是必须要听一下的。
裴谦考虑片刻，说道：“创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眼光要放长远！”
“确实，一个五千块钱的恰饭视频，看起来很香。”
“只要在下一集里稍微做一点植入，五千块到手，世界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但你也要考虑到，为了植入这件t恤，要么很生硬，要么需要调整剧情，还能有原本的这种节目效果吗？”
“这是在败坏自己的口碑。”
裴谦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仿佛预见到了口碑崩坏的结果。
“下次，如果来找你恰饭的是个化妆品、沐浴露、洗发水呢？为了恰饭而创作，怎么能发挥出你的最好水平？”
“一个大ip，如果因为很多个五千块而夭折，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朱小策被震住了。
果然，裴总一开口，这视野就不一样！
我的关注点，在于五千块。
而裴总的关注点，在于这个系列短剧的ip价值！
这……难道就是格局的不同吗……
裴谦顿了顿，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黄思博，千万不要有压力！”
“一百万而已，全都赔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都是小问题！”
“做大事，就要宁缺毋滥。要么大火，要么赔得一干二净赚口碑，千万不要钱没恰到多少，口碑也崩了，那是最蠢的，明白吗？”
朱小策猛点头：“好的裴总，我明白了！”
裴谦淡定地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如果你们愿意听我的，不妨给这个系列视频做一个恰饭标准。”
“广告植入？太生硬，别玩那个。”
“要接，就接高端定制！”
“一个恰饭广告，十万块！但也不是漫天要价，别的视频作者是无脑植入，你们可以做高端定制。”
“一个短视频，从开头到结尾，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全都围绕金主的恰饭产品来展开。”
“这样，一方面保证了观众体验，另一方面也保证了广告效果，还保住了视频口碑，一举三得。”
朱小策面有难色：“但是裴总，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有人来找我们恰饭就很不容易了，还得围绕这个产品保质保量地完成视频，这……”
裴谦轻轻摇了摇头，抿着茶水，看向朱小策的眼神充满了信任：“我相信你的才华，你也一定要相信自己。”
朱小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裴总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的裴总，我明白了！”朱小策重重点头。
第96章 我的员工都是宝藏男孩
送走了朱小策，裴谦稍微安心了一些。
还好大家都很尊敬裴总！
短视频在这个年头的变现手段还是很少的，因为视频网站还没有按照播放量给奖励的激励计划。
视频收益，大致分为几个方面。
一个是跟广告主合作，在视频里做植入或者硬广，这是比较传统的手段，在美妆区和游戏区很常见。
之前捧红了《孤独的沙漠公路》的乔梁，主要就是靠这个恰饭的。
另一个是自己做自己的周边，或者开官方的网店，能卖点啥卖点啥。
这种上限高下限低，可能网店血赚，也有可能光速亏损倒闭。游戏的职业选手退役恰饭，一般走这个路子。
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赚钱方式，但就都比较虚无缥缈了，一般的视频作者根本不需要考虑。
就像写网文的普遍的希望是看盗版的人能少点，订阅能高点，至于什么卖版权卖个几百万上千万……
那都是梦里的事，梦里啥都有。
而裴谦总算是糊弄住了朱小策，让他暂时放弃了这种低端恰饭。
这样就断绝了《裴总的日常》99%的收入来源！
毕竟，找视频up主做十万块一个高端定制视频，得多有钱的金主，才能这么想不开？
直接跟视频网站买广告不好吗？
想到这里，裴谦放心了不少。
……
有人敲门。
“进。”
吕明亮推门而入。
“怎么了？”裴谦问道。
《游戏制作人》的设计稿年前就已经完成了，裴谦也已经拍板了，需要改动的可能性不大。
美术资源以及具体的制作过程，裴谦也懒得去管，毕竟他是老板，亲自去抓这种执行层面的事情，是拎不清楚轻重缓急。
现在《裴总的日常》才是需要重点盯防的项目，必须严防死守！
“裴总，是关于配音的问题。”
“旁白的配音，我已经找了几个国内比较知名的声优，也试录了几段，要不您听听，挑一个？我确实有点拿不准。”吕明亮说道。
配音？
嗯，好像配音这方面，确实应该稍微关心一下。
《游戏制作人》的游戏全程（各种选择路线都加在一起）大约是8个小时，旁白基本上贯穿始终，全部的文本量加在一起，足有四五万字。
至于配音，目前基本上都是白菜价。
以五万字来算，便宜的配音两三千，贵的配音顶多也就上万。
对《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的成本来说，只算是毛毛雨了。
钱这方面，裴谦当然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这个旁白能不能把玩家给劝退？
当然，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五音不全、说话漏风的人来配音，倒是能劝退，但这明显属于违规行为。
只能是在许多听得过去的配音演员中，找一个相对不那么出色的。
就算是在普通人里找，至少也得口齿清楚、说话流利，不能有明显的问题被系统逮到。
吕明亮已经在资源站上联系了不少的配音，还都录了小样，说了游戏中的一段台词，给裴谦听。
裴谦挨个点开。
第一个就是傲娇大小姐。
裴谦没有丝毫的犹豫，果断下一个。
这个绝对不行！你想象不到那群宅男听到这个声音能有多兴奋！
第二个是温柔娇俏的女声，声音中带着一种媚态，让人听了浑身一阵酥麻。
这个也绝对不行！倒是适合去做amsr。
第三个是个没什么特点的男声。
第四个是个嗓音有点尖锐的男声，声线很窄且细，还带点烟嗓的沙哑味道。
裴谦在第三个和第四个之间稍微犹豫了一下。
第三个嘛，就是中规中矩，不会很优秀。
但就是嘲讽的感觉可能差了点，跟播新闻差不多，可能无法产生足够的劝退效果。
那还是第四个吧！
这个声音说不上太好听，甚至乍一听让人有些觉得别扭，不舒服，有点轻微的指甲划黑板的那种突兀感，特别能够帮助玩家出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裴谦听多了总有一种特别想揍他的感觉。
玩家们肯定也是一样的感受！
既然是一款以辱骂玩家为第一要务的游戏，那肯定这声音越欠揍越好！
裴谦拍板：“就这个了，声线足够特别。”
吕明亮看了一眼裴总选定的音频文件，面露难色。
裴谦一愣。
“怎么？”
“这人要价很高？”
“还是档期很满？”
“给加钱！”
裴谦相信，这世界上大部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尤其配音这方面，配音演员干的都是辛苦活，价格根本不算高，多给个几千块钱，又能如何了？
“不是，裴总，这是我们发给他们的配音小样，是希望能大概告诉这些配音演员是一个什么语气。这是我自己录的……”
“发来的那几个音频文件我也一股脑地扔到这个文件夹里，忘了区分了……”吕明亮说着，挠了挠后脑勺。
裴谦一脸懵逼。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最后这个配音，环境确实有点问题。虽然也是在安静环境，但能够听到明显的噪声，显然录音设备并不好。
裴谦看了看小吕：“你……配的？这声音完全不像你啊！”
吕明亮点点头：“对，我捏着嗓子录的，把自己脑补成了一个心理变态的恶魔……”
“裴总你千万别误会，我最近确实看了一些欧美的犯罪电影，但是我的人格是健全的！我的心理是健康的！”
“裴总，你再选一个……”
裴谦看着小吕，两眼放光。
行啊，这还是个宝藏男孩啊！
“不，就你了！我需要你这种原生态的嗓子，和这种独特的声线，除了你谁都不行！”
裴谦态度坚决：“配音演员的钱我一分不少给你，这事就交给你了。”
“可是裴总，咱们也没有专门的录音设备……”小吕更加懵逼。
裴谦一摆手：“这叫个事？去租个录音室不就完了吗？录音室多少钱租一个小时？也就两三百吧？”
“就按300一小时的租，找个高档点的，租个三天那就是72小时，2万块钱。到时候，配音老师不用配音，就负责站你旁边，给你提供专业指导！”
“三天时间不够的话，那就再加！”
“你就随心所欲地配，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反正一定得保证质量，也得保重身体。”
“行，就这么定了，找辛助理去办吧。”
裴谦一副“这个事情不需要再讨论”的表情。
吕明亮挠了挠头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该感谢裴总的信任呢，还是该说这事太儿戏了？？
但是看到裴总这坚定的眼神，吕明亮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点头照办。
搞定！
这下，游戏这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原本短视频的事情让裴谦感到自己好像有要凉的趋势，现在突然感觉一切好像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嘛！
《游戏制作人》和摸鱼网咖这边，亏损计划很顺利。
而《裴总的日常》虽然已经初具热度，但裴谦巧妙地堵死了朱导恰饭的路。
完美！
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裴谦不由得感慨，你说说这群员工，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呢？
全都多才多艺啊？招聘的时候咋没看出来你们还有这种天赋呢？
还好有兄弟。
还是马洋实在啊，绝对不掌握任何的特殊技能！
说到马洋，摸鱼网咖那边，已经开始装修了。
因为那家餐馆原本就是精装修，这次改成网咖主要是改一改结构，所以时间不会太长，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预计3月7号、8号左右，就能装修完成。
有马洋给把着，裴谦放心多了。
他准备网咖装修好了之后去看一眼，只要马洋和张元这两个人不给他闹幺蛾子，这网咖是妥妥的要赔，没跑！
第97章 裴总意图揣测会议
24号，周三。
设计组开会。
裴谦没参加，因为设计稿已经定了，也已经开始制作了，作为老板，裴谦不可能也没必要继续关注这些细枝末节。
这段时间，吕明亮差不多也把活全都接过来了。
虽然黄思博突然撒手人寰，哦不，是撒手而去，让众人陷入了小小的混乱，但好在原本大家就是各司其职，设计组架构并没有大的变动，所以很快就重新步入正轨。
而吕明亮忙东忙西，也总算是逐渐适应了执行主策的工作，除了有时候还是习惯于事必躬亲，有点放不开之外，其他方面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真做了执行主策之后，吕明亮发现这个活好像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经过《海上堡垒》的锤炼，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团队，吕明亮只要把工作节点卡好就可以，其他人都非常的自觉。
吕明亮突然有些感慨。
这是不是说明了，很多人其实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并没有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以前在原公司打杂，每天累死累活，加班成狗，能力却根本没得到什么提升，因为干的都是一些重复性的劳动。
以至于他刚接手执行主策这个位置的时候，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可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事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难！
现在想起来，之前的公司做执行主策要熬资历、拼经验，不一定是必须的，可能只是一种筛选手段而已。
可能，这就是裴总的用人之道？
吕明亮不由得感慨，果然，这就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一个好的领导，就是能够最大程度地引导出员工的潜力和创造力，而那些只知道压榨员工的领导，只会将员工变成没有思想的机器，而且效率只会越来越低！
想到这里，吕明亮对裴总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吕明亮清了清嗓：“今天开会主要是有两个事情。”
“第一个事情是，我得稍微离开个两三天，去给《游戏制作人》配音。别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
直到现在吕明亮也仍未明白裴谦让他去配音的用意。
从各方面考虑，这都是个可以上迷惑行为大赏的决定。
但是，这个决定由裴总做出，那就是不容置疑的！
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
啥玩意？
游戏开发过程中，执行主策跑去给游戏配音了？？？
全场一阵呆滞。
吕明亮继续说道：“第二个事情，希望大家能多读读游戏的台词，把自己负责的功能做好。跟阮光建大佬那边对接的事情也要及时，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吕明亮得简单交代一下工作。
游戏中的旁白文本不算太多，顺利的话，三天时间应该足够。
这三天时间虽短，但时间也很宝贵，吕明亮生怕大家偷懒，或者遇到问题不知该怎么解决，所以一再叮嘱。
吕明亮交代完了，众人开始自由发言，讨论细节问题。
因为设计稿已经很完善，所以少量悬而未决的问题很快一一敲定。
吕明亮注意到，林晚一直拿着纸质版的稿子，在看《游戏制作人》的旁白台词。
他有点好奇。
要看台词……不也应该是我这个配音演员看么？
林晚来到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已经一个多月了。
在这段时间，她和其他人一样，也负责了一些小功能，工作认真负责，只不过因为负责的工作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挑战性，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而林晚此时正在反复翻看《游戏制作人》的旁白台词，甚至连纸页都翻得有些皱巴巴的。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一点点裴总的用意了。”林晚看了看吕明亮。
“嗯？”吕明亮一愣，“你是说，让我去配音这个事情？”
林晚点头，语气越发笃定：“没错。”
“快说说。”吕明亮很感兴趣。
他不懂裴总为什么让他去配音，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拖累了这款游戏。
所以，始终有些忐忑。
但听林晚的说法，难不成裴总另有深意？
林晚翻着剧本台词，进入了分析模式。
“不得不说，裴总这次的真正用意埋得很深，所以刚开始我们都没看出来。”
“我也是反复读裴总亲自修改的旁白，又结合最近拍的《裴总的日常》短视频，才隐约猜到。”
“我认为，和《裴总的日常》一样，《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也是一种带着黑色幽默的表现手法，带有强烈的反讽效果！”
“大家看这些旁白的台词。”
“旁白始终会诱导玩家，在游戏制作过程中做出一些选择。每一次的选择，看起来都是当下最好、最容易实现利益的选择。”
“比如，在买断制收费和增值服务收费的选择时，旁白会诱导玩家选择增值服务收费。”
“在轻氪和重氪的选择时，旁白会诱导玩家选择重氪。”
“在诸多画风中，旁白会诱导玩家进行当前最流行的q版画风……”
“每一次，看起来都很合理，毕竟游戏公司必须保证盈利，而这些选择都是有利于盈利的。”
“可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呢？”
“如果完全按照旁白的来做，就会口碑崩盘、被玩家唾骂，最后一无所得！”
“而旁白还会嘲讽你，作为一个老板，你不懂决断，耳根子软，旁白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以为失败是旁白造成的？不，旁白只不过是提出了一个错误的建议，而无力分辨的你，才是造成失败的第一责任人！”
“旁白的加入，正是在无限地放大这种失败的感觉！这会让玩家觉得不舒服，确实。”
“因为这是**裸的现实，也是一种反讽！”
“为什么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令人困惑、令人唾弃的垃圾游戏？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些老板，走上了同样的心路历程！”
“旁白，就像是他们内心中名为‘贪欲’的魔鬼，将他们一步一步地引向错误的方向，最终坠入深渊！”
吕明亮听得频频点头。
很有道理！
“但是……为什么完全不按照旁白的来做，也会失败？这也是一种反讽吗？”一名设计师举手问道。
第98章 包旭回来了！
林晚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你问到点子上了。”
“在我看来，这才是这游戏的点睛之笔！”
“那就是……知道某些事情是错误的，并不意味着你就能成功。”
“克制自己内心的贪念，不忘初心，用梦想驱动自己，就能做出好游戏吗？不。”
“有一个结局，是制作人把游戏做得太良心了，完全没有考虑到游戏的盈利模式，结果许多玩家只白嫖不付费，游戏评分不低，但却完全收不回成本，即使少数玩家鼎力支持也难以维持开销，最终黯然退出这个行业！”
“这是在暗示，这个行业并不是用爱发电的行业。”
“有热情，有良心，也不一定就会成功！”
“很残酷，但……也许这才是游戏行业的真实情况。”
林晚有些感慨：“现在回想起来，原本的我是太幼稚了。”
“名利双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我们一直以来的成功……只是因为裴总在带着我们前进而已。”
林晚的一番话，让众人都有些沉默。
是啊。
在腾达工作的这段时间，让很多人都多多少少地产生了一些错觉。
好像这一切都是应得的。
可是看看其他游戏公司？回想一下之前的工作经验？
之所以看起来毫不费力，那是因为有别人在为我们承担这些压力啊！
那个人，就是裴总！
回想一下，《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从创意到设计，甚至到具体的旁白台词……全都是裴总仔细修改过的。
而其他人，只是负责一些执行层面的工作而已。
如果游戏失败，裴总自然要承担失败的主要责任。
而如果游戏成功，功劳属于所有人！
反观其他的老板？
平时对工作不闻不问，美其名曰“放权”；
结果项目失败了，第一时间就是问责、甩锅，反正做老板的永远都不会错。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
林晚继续说道：“所以，裴总安排你去配音，就很清楚了。”
“首先，你的客观条件，是可以客串一下配音的。”
“其次，你的最大优势在于，你懂游戏！”
“千万别小看这一点，这对于配音工作非常重要！”
“旁白，可以看成是游戏制作者内心的贪念和**，始终在诱惑着游戏制作者走上邪路。”
“想要配出这种感觉，光是有声线是不够的。”
“你需要对游戏行业中的这些坑了如指掌。”
“你需要对这个行业有非常深刻的领悟。”
“你需要对这种内心贪念诱惑的感觉有精准的把握！”
“而这是普通配音演员永远也配不出来的感觉！”
如同一道惊雷，让吕明亮猛然警醒。
原来如此！
这就是裴总做出如此安排的深意！
他赶忙拿过旁白的稿子，快速浏览。
是啊，是这样！
怪不得裴总亲自修改旁白的台词，反复修改了好几遍。
原来，是为了更好地写出这种感觉！
所以才要更饱含深情地去配音啊！
吕明亮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裴总的期望！”
……
会议结束，吕明亮离开公司，去京州市一处最好的录音棚做配音。
而林晚，则是回到工位上，在完成工作之余，继续看《游戏制作人》的旁白台词。
她发现，好像每次看，都有一种不同的感悟！
《游戏制作人》这款游戏，涉及到大量的分支和结局，每跑一个分支结局，好像都在体验一个游戏公司的生死。
有些风光无限。
有些黯然离场。
把自己的情感带入进去之后，林晚才觉得自己之前对游戏行业的理解，还是太肤浅了。
原本她觉得，游戏应该是给人带来快乐的，那么游戏公司也应该是让人快乐的才对。
但在天火工作室实习的这段时间，让她认识到，国内的游戏公司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可就在她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腾达出现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追随腾达的脚步。
当然，林晚也并没有盲信，而是以一个普通的员工的身份，慢慢地融入工作环境，尝试着亲自去做一些设计。
从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再到看山还是山……
林晚觉得，自己获益良多！
也许在国内的其他任何一家游戏公司，都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收获！
这也说明，腾达在国内，极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游戏公司，不在于钱多钱少，而在于这种特质！
但，不管林晚如何揣摩，总感觉裴总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光环。
让人理解不透！
裴总做的每一件事情，仿佛都不合常理，却总是能在谜底揭晓的那个瞬间，让人恍然大悟。
最重要的是，裴总面对金钱时的那种淡然，让他的身上多了一种仙气。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我来对地方了。”
“如果我有一天能够搞懂裴总的想法，那么，我也能成为一个顶尖的游戏设计师！”
林晚默默下定决心。
……
……
3月3日。
风尘仆仆的包旭，出现在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的门口。
“好累。”
包旭的脸稍微晒黑了一点。
现在他的表情只有一个，就是……
尼玛终于回来了！
一年的出门份额都被透支光了！
原本就是个死宅，甚至连屁股离开椅子一分钟都嫌多的那种，硬生生被裴谦逼着，在外边浪了一个月。
而且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很紧凑，因为辛助理给他制定的行程表里面，有打卡任务！
到了一个城市，每天上午、下午都有打卡的景点，景点全都跑一遍之后回到宾馆，人都累得够呛，哪还有心情上网打游戏。
好死不死，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到了。
包旭背着书包回到公司，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怀念！
下回再有这种带薪休假，一定得特么的让出去！
谁爱去谁去，我是绝对不会去了！
包旭刚一进门，众人立刻注意到了。
“哎？包哥回来了！”
“包哥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啊。”
“瘦了点，但是好像身形挺拔了一些？”
“精气神好了，发际线好像都恢复了不少！”
包旭愣了一下：“哦，是吗？”
他把背包扔在办公桌上，在电竞椅上坐下。
舒服！
感觉确实，好像身体状态变好了不少。
这一个月，包旭天天在外边跑，身体的细微改变，并没有注意到。
回来之后别人一提醒，包旭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精力充沛多了。
之前包旭天天泡网吧，经常昼夜颠倒。
吃饭、休息、日常作息……全都有很大问题。
虽然他正年轻，但这种生活对身体健康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到腾达这边，虽然按时上下班，有了一些改善，但身体还是发虚。
结果这一个月的奔波，又是走路又是晒太阳，作息也规律了，吃饭也香了，不知不觉身体素质就变好了很多！
第99章 举手之劳
包旭看了看裴谦的办公室：“裴总在吗？”
“没，这两天都没来。”吕明亮说道。
吕明亮这边，配音已经完成了。
上个月25号开始录，断断续续地录到这个月1号才完成，效率不算快，但也还凑合。
毕竟吕明亮不是专业的配音演员，即使有个配音老师在旁边指导，刚开始的时候一句话也经常要ng几十次才能满意。
现在配音完成了，就可以全力制作游戏。
“包哥，我把新游戏的设计文档全都发给你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呗？”
吕明亮对包旭，还是尊重有加的。
毕竟包旭那可是《海上堡垒》的创意来源，全公司揣摩裴总用意的能力，包旭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包旭打开文档，稍一浏览。
“都是裴总亲自定下的，我就不看了吧。看也不一定能懂的。”
游戏设计这东西，还是比较忌讳乱改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很多时候没有绝对的正确与否，关键是要一个人说了算，不能搞成四不像。
包旭一听说是裴总亲自抓的项目，那绝对错不了啊。
好好看、好好学就完事了，怎么可能挑毛病。
这也正是裴谦打好的如意算盘。
游戏都开始研发了，包旭回来也不可能插手。
工作上包旭插不上手，肯定就闷头打游戏。
这样，新游戏成功的概率，又小了一分。
计划通！
……
果然，如裴谦预料的一般。
包旭翻了翻设计稿，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工作状态，觉得好像新游戏不需要自己帮忙。
于是，他打开电脑，开始玩《海上堡垒》。
一个月没怎么玩游戏，可是憋坏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包旭感觉公司简直就是天堂，哪都不想去了！
玩着玩着，包旭感觉有点问题。
手感，好像没有那么尽善尽美？
一个月前，包旭觉得《海上堡垒》的手感已经很完美了。
但是隔了一个月之后再重新玩，就又有了新的感觉。
“正好没事干，把《鬼将》和《海上堡垒》给稍微优化优化吧。”
……
包旭随便拿过一个本子，边玩，边记录要改的内容。
自从《鬼将》和《海上堡垒》发布之后，连一个新版本都没有更新过。
难道玩家们就没有意见吗？
当然有了！
但是……裴谦也听不见，那就当没有吧！
《鬼将》发布至今，已经过了将近四个月，而《海上堡垒》发布至今也已经过了一个月。
一些更新比较快的游戏厂商，一个月上一个新版本，也不是没有。
时间长一点的，三个月上一个新版本，也凑合。
但是游戏明明还在挣钱，热度不低、挣得不少，却整整四个月一点更新内容都没有的，可就绝无仅有了！
裴谦根本不想更新版本。
因为这两款游戏有点太火了！
看看《鬼将》的终身卡销量，再看看《海上堡垒》的火麒麟销量……
按照系统的要求，出新版本，就一定得出新的付费点，不能白白往里砸钱而不盈利。
裴谦估算了一下，感觉出了新的付费点，玩家们又要氪了！
所以，一直就当无事发生过，闷头研发新游戏。
不更新，就能很好地降低游戏的热度！
研发组的其他人为了制作《游戏制作人》忙成了狗，自然也没时间关心这两款稳定运营的老游戏。
但是……
包旭正好没事干！
新游戏插不上手，那就力所能及地改一改老游戏吧。
包旭先是把《海上堡垒》的手感又仔细调整了一下。
而后，他又打开《鬼将》。
相对而言，《鬼将》的问题其实比《海上堡垒》要大得多！
因为《海上堡垒》是黄思博和一众设计师一起肝出来的，经过了反复的测试，设计相对成熟。
而《鬼将》，完完全全就是裴谦拿着现成模板往里生搬硬套的！
里面的很多文本倒是很详实，都是马洋认认真真写（胡编）出来的。
但战斗系统，还有一些基础功能，少不了有一些小瑕疵，因为裴谦买的模板本来就是个失败的项目，也许没bug，但功能有很多优化的余地。
当然，这个影响也不算大。
毕竟是个手游，玩家们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又不是不能玩，能凑合就凑合了。
包旭玩了一下，感觉有不少的小问题可以进行修复。
那就顺手改了吧！
很快，包旭的小本子上就密密麻麻地列满了修改项。
没有新的游戏内容要制作，所以也不算更新了版本，充其量算是优化、修复。
包旭看了看自己的小本子。
“嗯，差不多三四天之内，应该能改好。”
“举手之劳！”
……
三天后。
《鬼将》的贴吧。
相比于一些热门的手游贴吧，这里的版面显得有些乱。
因为官方没有对这里进行管理！
像《q萌三国》这种游戏，官方都会和贴吧进行合作，空降吧主小吧主，也会有工作人员定期发帖讨论。
但是《鬼将》这里，一概没有！
完全是放养的状态。
倒是有人竞选了吧主，但也都非常佛系，就只是看到什么违规贴、广告贴删一删而已。
不过，因为成员比较多，倒是很热闹。
从一两个月之前，《鬼将》的贴吧里就开始出现各种抱怨贴，而最近，这种抱怨贴好像又多了一些。
“还能不能更新版本了？？？”
“我都毕业n久了……稀有卡都快抽齐了，谁能告诉我这游戏到底还有什么可玩的……”
“羡慕《q萌三国》，两个月就更新一次版本，而且都是中后期……”
“好烦，其他的游戏好歹还有个长期目标，可以充值，这游戏倒好，充值都充不了！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追求了怎么办！”
“第一次见这么佛系的公司，按理说《鬼将》在排行榜上的名次很靠前啊，应该也赚不少，怎么就是不更新版本呢！”
“就不指望着你出新玩法了，你出个新武将，或者出个新的氪金点也好啊！”
很多没玩《鬼将》的玩家，进入这个贴吧，都会有一种错觉。
是不是进错吧了？
这特么哪是一个游戏的贴吧该有的样子！
像《q萌三国》的贴吧，每天都会有帖子骂游戏商，骂设计师，骂活动策划。
活动坑钱！
新内容没诚意！
一天看不见这种帖子，都怀疑贴吧是不是崩了。
结果一看《鬼将》这边，全都反过来了！
玩家们一个个地翘首以盼，就希望《鬼将》赶紧开新的付费点！
甚至玩家们还煞有介事地讨论应该新开一个什么样的付费点。
最多的建议，就是卖新的武将包。
还有一些其他的建议，比如开一些上限很低的充值活动，比如最低充1块钱、最高充50块钱就能获得一些特殊材料等等。
这种玩家们翘首以盼官方加充值点、官方全然不理的情况，也就只有在《鬼将》这里会出现了！
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第100章 万人血书，求官方恰口饭吧！
《海上堡垒》倒是也没更新版本。
但《海上堡垒》有888的火麒麟，而且刚开才一个多月，所以那边的玩家还没这么大的意见。
《鬼将》这边的玩家们表示，从未见过如此清纯不做作的游戏厂商！
别的厂商一个个都涂脂抹粉，一个劲地喊“大爷快来啊”。
腾达恰恰相反，素面朝天也就罢了，还一个劲把你往外踹！
“腾达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就是不开新的付费点啊？跟钱有仇是吗？”
“买了终身卡以后想花钱都没地方花！”
“难不成这公司捞一波钱，就跑路了？”
“只听说过亏本的游戏商会跑路，赚钱了还跑路，闻所未闻啊！”
有不少人都忍不了了，只能暂时afk。
没东西玩了！
买了终身卡之后，每天都有额外抽卡次数。两个多月过去了，该抽的稀有卡差不多都抽到了，接下来就是给这些卡升级了。
大部分玩家每天上线就是抽抽卡，刷刷剧情关卡，根本都没事干了！
久而久之，跑去玩其他游戏的人也不少。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删游戏。
因为这是市面上最良心、画风最独特的手游！只要出个新版本，立刻就能再度开心玩耍！
删游戏？咋舍得呢！
这时候，贴吧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
《感动！游戏竟然偷偷更新了！》
点进去一看。
“今天偶然间发现，原本被疯狂诟病的关羽连斩伤害过低的问题被修改了！现在关羽连斩被增强了一波，能玩了！”
“还有赵云切后排触发概率过低的问题，好像也修复了！”
玩家们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游戏里很多之前存在的那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全都被修复了！
没有更新版本，也没有公告，谁也不知道这些小修改到底是什么时候完成的。
其他游戏公司修复bug，都会在公告上详细地列出来，生怕玩家们不知道策划们的辛苦。
腾达却完全相反，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个，特别淡然。
整个贴吧瞬间沸腾了！
“腾达没有放弃《鬼将》啊！”
“别的公司都是修改bug的优先级往后，先疯狂上充值活动和消费活动，结果腾达竟然反过来可还行？充值活动一概没有，先优化游戏？我枯了！”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新版本有望？”
“突然又有动力了！”
“官方真的太有诚意了，感动到我了！”
“腾达一日不放弃《鬼将》，我们就一直陪下去！”
“我们去万人血书，求开新的充值项目吧！！（1/10000）”
“球球官方恰一口饭吧！我们有钱！！”
……
……
3月7日。
“什么？！”
“《鬼将》的玩家把客服电话都给打爆了，论坛上也全都是在要求开新付费点的？？？”
“你确定没搞错？是要求我们开新付费点？”
坐在车上，裴谦不可思议地敲着手机屏幕，回复林晚的私聊。
本来，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摸鱼网咖那边装修完成了。
公司账目上又花出去一大笔钱，用于购置电脑、桌椅、酒水等等，还招聘了一些员工。
想着摸鱼网咖的美好前景，裴谦心情不错，所以让辛助理开车带着自己去网咖转转。
视察一下马洋和张元这两个人的工作，及时纠正一些错误。
结果在路上，莫名收到林晚的私聊信息，发现《鬼将》的玩家们竟然在搞什么万人血书！
目前，玩家们和官方沟通的唯一渠道，就是客服。
之前裴谦为了亏钱，特意找了个打太极功夫一流的外包公司。
简单来说，客服纯外包，对研发组这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不管玩家问什么问题，客服都是回答不上来的。
只能是那么几句客套话来回说，争取安抚一下玩家。
“您的建议已经收到了，会为您如实反馈给设计组的哦亲！”
“给您带来了困扰非常抱歉，我们也在抓紧处理呢亲！”
类似这样的。
原本，也没什么人打客服电话。
大部分玩家在游戏中遇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也犯不着去特意打个客服电话跟官方汇报，这种热心玩家毕竟是少数人。
一般只有充值遇到问题，才会把客服骂一顿。
而《鬼将》只有一个跟充值有关的功能，就是终身卡。
这么简单的功能，是不可能出bug的。
所以，客服团队本来没啥事情。
结果最近两天，不知道玩家们是什么情况，疯狂给客服打电话！
就一个要求，球球你们快点开新付费点吧！
而且还是连续不断地打，不同玩家轮番打！
其他的地方，比如论坛、贴吧之类的，也全都是在讨论这个的，还有不少人在刷楼！
裴谦人都傻了。
他第一反应，以为是玩家们在要求新版本，新玩法。
这很正常，毕竟《鬼将》都上线三四个月了，旧的那些游戏内容，玩家们早都玩腻了。
结果玩家们竟然是在要求新的付费点？？？
裴谦有点懵，问林晚：“具体什么情况清楚了吗？玩家们为什么要求新的付费点啊？这不合理啊？”
林晚回复：“好像是玩家们担心《鬼将》黄了，希望可以付费支持一下。”
“嘶……”
裴谦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家们都疯了是不是！
原本，裴谦打算就这么一直不更新版本，让《鬼将》自生自灭。
只要玩家们不闹起来，《鬼将》就这么持续运营下去，一直不开新内容，热度和销量自然快速下降。
本来玩家们也都挺配合。
毕竟玩家嘛，都是为了玩游戏聚集到一起的，没什么特殊原因，很难产生什么凝聚力。
结果这次是什么情况？？？
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
裴谦考虑片刻，回复道：“告诉客服，直接统一回复，新版本已经在规划中了！大概……嗯，五六月份就能跟大家见面了！”
林晚：“啊？已经在做了？我怎么不知道？”
裴谦：“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说的原话是‘在规划中’！”
在我脑子里规划也算规划啊！
林晚：“……好的裴总。”
裴谦感觉自己也是日了狗了。
怎么自从自己做游戏以来，处处透着邪门和诡异！
不合常理！
本来想糊弄过去的，结果玩家们没那么好糊弄，竟然还闹起来了……
这下，裴谦没法装看不见了。
第101章 看的不是书，是逼格
如果玩家们没闹起来，只是有个别玩家一直抱怨，那裴谦完全可以装没听到，什么都不做。
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如果裴谦不做出点表态，玩家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把玩家们惹急了，给《鬼将》上个热搜什么的……
那就出事了！
因为系统规定有一条，不能让人怀疑系统本身或挑战的存在，也就是说裴谦可以偷偷摸摸地做一些不那么符合常理的事情，但不能被大规模地、广泛地怀疑！
像《鬼将》这么赚钱的游戏，一直不做新版本，就属于不符合常理的事。
没人广泛关注，那就还好。
但如果这事闹大了，引起行业内外广泛的关注和怀疑，那就有可能会触发违规。
裴谦完全没必要去冒这种风险。
所以他想了一下，等《游戏制作人》完事了，可以考虑给《鬼将》做个新版本。
反正买几张卡牌原画，随便买点新功能的模板给做上去，再定个比较低的价格，糊弄糊弄完事。
下个结算周期的事情，就下个周期再说。
反正到时候再想新的办法亏钱就是了！
正想着，摸鱼网咖到了。
门口，几个装修师傅正在安装门脸。
正门上方是玻璃幕墙，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logo：
中央位置是一条看起来有些沙雕的咸鱼，就是表情包里的那种，只不过符号化了，姿势很风骚，尾巴处还隐约有点要化龙的迹象；
咸鱼上边有一个抽象的m字母，看起来像是一只较为抽象的手，在给它挠痒痒，又像是个皇冠戴在它的头上；
logo的背后是一个大写的y字母，撑起了整个logo的结构。
裴谦仔细端详这个logo。
嗯，潇洒中带着沙雕，沙雕中又透着三分写意……
整个门脸就只有这么个大logo，没中文也没英文。
裴谦猜测，这多半是马洋的手笔没跑了。
这个logo肯定是找人设计、订做的，也不知道马洋又给人家提了多么不靠谱的美术需求。
门脸没字，很符合裴谦的想法。
让人看到这个大门就感到不明觉厉，不知道这是干啥的地方才好呢！
裴谦走进网咖，四下观望。
内部已经装修完毕了，有两个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桌椅啥的也都购置妥当了，网咖区各种盒子堆积如山，张元正在那埋头装机，有两个小年轻给他打下手，应该是刚刚招聘来的员工。
“怎么样谦哥，满意不！”
马洋一脸得意地迎了上来。
裴谦点点头：“嗯，整挺好。”
“有什么需要指示的吗？你看吧台这个位置合不合你心意？桌椅布局怎么样？还有这个书架，放点什么书好？”
马洋跑前跑后，三分请教，七分炫耀。
炫耀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
裴谦仔细观察一番，基本上都是按自己的要求来装修的，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略好一点！
在咖啡区，或者叫酒吧区，靠近电脑那边的是吧台，可以点各种酒或饮料，而在另一边还搞了个小舞台区域，有专门用来唱歌的话筒。
一些边边角角的墙面上，全都做成了书架，看起来很有文艺气息。
看到书架，裴谦觉得有必要讲两句。
目前书架都还空着，马洋还没决定要买什么样的书籍。
备选项有漫画书、畅销书、经典小说等等。
裴谦看着这一排排的书架，估摸着，怎么也得装个几千本。
要是按照日式网咖，那没说的，肯定是摆满漫画书。
最不济，也得摆热门网络小说。
但裴谦肯定不会这么干。
摆满漫画书，万一吸引过来很多二次元的土豪，那怎么办！
俗话说，肥宅一面墙，帝都一套房，这群人的消费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漫画书和手办，果断不能要。
裴谦咳嗽两声，指着书架说道：“老马啊，你要记住。我们看的不是书，是……”
马洋接茬说道：“寂寞？”
“什么寂寞，是逼格！看的是逼格！”裴谦很无语。
“哦哦，逼格。”马洋一个劲点头。
“漫画书，小说，那有什么意思？俗不可耐！”
“高逼格的书，给我使劲往上整。”
裴谦指点江山。
“谦哥，你要不，说几个书名，方便我去采购？”马洋说道。
裴谦点点头：“好，我想想。”
“《乌克兰拖拉机简史》、《小型拖拉机驾驶员读本》、《我为祖国造铁牛》、《拖拉机站站长和总农艺师的故事》、《手扶拖拉机使用与维修》……”
马洋听得一愣一愣的。
“谦哥，这……搞这么多拖拉机干什么？”
裴谦严肃道：“这也是逼格的一种啊！大俗即大雅，明白吗？”
“哎算了，让你理解这个确实有点难为你了。这样，你就去网上，搜‘文艺青年装逼书籍’，挑着标题看不懂的，使劲买就行了！”
“或者找一家旧书店，就挑那些又破又旧的书买，越有年代感越好！”
“哦哦，没问题。”马洋使劲点头。
两个人又转到了后厨。
大厨还没定，不过目前已经有好几个大厨来应聘了，毕竟薪酬条件优渥，而且这地方看起来，工作量不会很大。
“大厨子一定要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什么日料法餐，一概不要。就要家常菜做得好的大厨，听到没有？”
裴谦还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一遍。
马洋一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裴谦点点头：“确实！”
转了一圈，裴谦非常满意。
光鲜亮丽，一看就是会亏钱的样子！
裴谦看着马洋，由衷感慨道：“老马，要是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马洋的大长脸笑成了一朵花：“哎，看你说的，我也没那么优秀！谦哥你这样夸我，我会膨胀的！”
“没事，你使劲膨胀，低调不是你的个性。”
裴谦又回到了网咖区。
张元装机的速度挺快，但忙活到现在也只装了一小半。
裴谦随便找了个已经点亮的机器。
感觉很酸爽！
电脑桌的空间够大，电竞椅坐着非常舒服，键盘、鼠标，都不是便宜货，敲起来的手感相当不错。
也没办法，这是多花钱所带来的副作用。
“记住，每个桌上常备一小包高档湿巾，让顾客上机之前先擦擦手擦擦脸，也擦擦键鼠，别把键鼠和耳机搞得脏兮兮的。”
“当然，脏了也没办法，那就只能换新的了。”裴谦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马洋略显犹豫：“能行吗谦哥？他们能养成这种上机之前先擦手的习惯？”
裴谦想了想，好像也是。指望着所有顾客都自觉抽湿巾擦手？
是有点不切实际。
“那这样，到时候有人来上机，让服务生直接奉上一条干净的擦手毛巾，就跟一些高档餐厅里一样。”
“这些毛巾统一清洁、高温杀菌，找个专人负责！”
马洋双眼瞪大：“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裴谦摇了摇头：“你以为咱们这是什么地方？高档的综合娱乐中心！咱们面向的顾客那都是高素质的人，肯定要提供高品质服务，明白不？”
裴谦又想起来一个事情，继续说道：“还有，咱们这网咖全部禁烟，哪都不能抽！要抽烟，门外边抽去。”
“啊？”
马洋本来打算像其他网吧一样，给网吧分成禁烟区和吸烟区，就差采购标牌了。
结果裴谦不让。
“可是……”
裴谦抢先一步摇头：“没什么可是，这么好的环境，不能搞得乌烟瘴气的。对了，再给搞个新风系统，这种人员密集区，得加强一下空气循环。”
第102章 低调的开业
马洋挠了挠头：“新风系统？那是什么？”
“问千度。”裴谦没再多解释，先打开电脑下个《海上堡垒》玩一玩。
新风系统出现是很早的，2000年左右欧洲就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标准，并且逐渐在家庭和企业中大规模使用。
而国内新风系统以及空气净化器流行开来，得是后来雾霾爆表之后的事情了，到14年左右，大部分人才知道这个东西。
而目前的新风系统，大部分都是外国品牌，死贵。
但在裴谦看来，贵可不是它们的缺点，反而是优点啊！
下好《海上堡垒》，裴谦简单玩了一下。
果然不愧是高配电脑，这游戏体验，杠杠的！
进入游戏之后所有设置无脑调最高，保证带来极致的视觉体验！
这台电脑各种优秀，毫无短板，只有唯一的一个缺点。
打游戏输了，可没法甩锅！
什么我鼠标“嘟嘟嘟嘟”了、我键盘按键卡住了、我电脑卡了一下、我显示器黑了、我耳机漏电了……
统统不会出现。
游戏没打好，没办法甩锅给电脑，只能怪自己打得菜！
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应该也是缺点吧？
打了两把对战模式，被虐成了狗。
又开了两把生化模式，依旧被虐成了狗。
只好玩剧情模式。
“果然像我这样的聪明人，玩不来这种全靠反应的游戏。还是剧情模式好玩。”
裴谦一边玩剧情模式，一边感慨。
这特么竟然是我做出来的游戏！
也不知道黄思博和包旭这两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裴谦正玩着，张元端上来一杯酒。
杯子不大，但是里面的酒液特别鲜艳，下边是深红色，上边是苹果绿，两种颜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间逐渐交融，看起来相当炫酷。
裴谦的第一感觉是，很神秘！
尝了一口，味道很特别，很难描述，但让人记忆深刻。
“这个酒叫什么？”裴谦问道。
张元如实回答：“裴总，这个是北极光鸡尾酒的一种。普通的北极光鸡尾酒是要在黑暗中才会有荧光效果，这个稍微改了点配方，看起来色彩更自然了一些。”
“不错，多少钱？”裴谦又问。
张元：“50块钱一杯。”
大概是怕裴谦嫌贵，张元赶忙又补充了一句：“这里边有格拉巴酒，一瓶700毫升要400块钱，这一杯就得用掉30毫升。”
“也有便宜的版本，可以用伏特加替代格拉巴酒。”
“哦。”裴谦点点头，“那，菜单上最便宜的鸡尾酒多少钱？”
张元想了想：“最便宜的……25块钱吧，酒吧基本都这个价。”
这可是2010年的物价，不便宜了。
一杯酒，顶很多学生党两顿饭。
而且网咖跟酒吧，面向的客户群体不一样。
“怎么样裴总，这个定价还行不？要是嫌贵，再降点也行。”
降？
还是升？
降的话，一杯酒的利润倒是少了。可万一，别人因为这边的酒便宜，全都来喝，那怎么办？
那不就是变相的薄利多销了嘛？
不能降！
虽说现在的酒价格也不便宜，但裴谦想了想，应该还有加价的空间！
裴谦打定主意：“每一杯再加十块钱！咱们的客户都是优质客户，定价低了那是瞧不起人家！”
“啊？”张元有点懵逼。
“就这么定了，每一杯酒加十块钱。”
裴谦美滋滋地喝着鸡尾酒，继续打游戏了。
张元自然也不会多问，继续忙活。
裴谦玩了一会儿，很满意。
倒不是满意这个环境，主要是满意这个消费！
算了一下，玩了两个小时，喝了一杯鸡尾酒，一共消费80块钱。
这笔钱，够在一个普通网吧通宵一周了！
直接就把现在网吧的主流客户群体给拒之门外。
当然，裴谦也知道，这种高档网咖模式，在六七年之后，会逐渐成为主流。
但没关系，现在不是主流不就行了？
更何况，即使六七年之后的网咖，也不会卖60块钱一杯的鸡尾酒啊！
亏钱！亏上个四五年再说。
多好！
裴谦站起来，准备离开。
马洋过来问道：“谦哥，我们打算后天开业，你看开业典礼、开业大酬宾之类的……怎么搞？我打算前三天全场半价上机、酒水半价，这个优惠力度怎么样？”
前三天全场半价上机？
酒水半价？
nononono，绝对不行！
这一下子要是打出名气，那还得了？
裴谦猛摇头：“不，俗气！我们是高逼格的网咖，明白吗？”
“正常开业，不搞那些幺蛾子活动，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有这么好的环境，还怕没顾客吗？”
“半价，搞那么热闹干什么？不能给人一种我们这是菜市场的感觉！”
“好的，那就不搞了……”马洋也只是不明觉厉，但他知道听裴谦的准没错。
裴谦心满意足地离开摸鱼网咖，准备开业那天再来。
等开业那天亲眼看到网咖凉凉，裴谦才能彻底放心！
……
……
3月9日。
摸鱼网咖正式开业！
没有开业大酬宾，没有礼花鞭炮横幅，什么都没有！
一切如常。
网咖门脸本来就没有中文字，就只有一个大的logo，逼格确实上去了，但也确实不利于大家知道这是个可以上网的地方。
好在这个二层建筑幕墙比较多，白天可以透过幕墙清楚地看到里面的咖啡区和游戏区。
但即使如此，依旧有些低调过头了。
张元在吧台等着，还想等顾客来了，表演一手花式调酒。
结果等了半天，路人过去了几波，顶多也就是往里探头看一看，连进来的想法都没有。
外边这个冷淡风，劝退效果十足。
裴谦则是在咖啡区坐着，美滋滋地喝着咖啡，看着空荡荡的网咖，嘴角的笑容逐渐浓郁，然后又努力地压抑住。
马洋可没他那么淡定，显然有点坐不住。
“谦哥，好歹让他们出去发个传单吧……”
“他们”，是指招聘来的网管。
说是网管，但实际上身兼多职，也端茶递水当服务生。
之前马洋想的那些开业酬宾活动，全都被裴谦给否了。
裴谦的理由是，要有平常心！
我们这种逼格的地方，搞那种媚俗的开业大酬宾，没意思！
导致的结果就是开业开得无声无息，无人问津……
裴谦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发什么传单？逼格何在？就是要让顾客不经意间地发现，这才叫惊喜！”
“让顾客不经意间发现……？”
马洋隐约感觉这个说法有点问题，但一时之间好像又无从反驳……
第103章 冷清！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中午。
门外有个年轻人，探头探脑良久，最后还是推门进来了。
等待已久的一名服务生立刻迎了上去。
“欢迎！您是想上网，还是想喝咖啡？”
这么问显得有点沙雕，但摸鱼网咖确实是上网和餐饮于一体的地方，不这么问还能怎么问呢？
年轻人显然是透过玻璃看到里面这酷炫的电脑配置，猜到了这里是一家网咖，所以才进来的。
“你们这……多少钱一小时？”
服务生如实回答：“十块钱。”
年轻人有点懵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我问普通区，不是包间。”
“没错先生，普通区就是十块钱一个小时，我们这没有包间。”
年轻人显然很无语：“那办卡有优惠吗？”
“有的，办卡之后，酒水九折。”服务生热心地递来菜单。
年轻人一眼扫过，身子明显晃了晃。
这尼玛！
正面是各种饮料和鸡尾酒，鸡尾酒清一色的四五十块一杯。
背面是家常菜，什么西红柿鸡蛋、鱼香肉丝之类的，也不算便宜！
这……九折也买不起啊！
更何况，你这网咖的会员卡，上网竟然不打折，反倒是酒水打折，这是什么骚操作？
年轻人咳嗽两声：“抱歉，家境贫寒，告辞。”
扭头出去了。
几个服务生面面相觑。
这……
很想把他拉住。
但是裴总交代过，服务，要像春风一样自然！
就像春风轻拂脸颊的感觉，让顾客能够感受到你们的存在，但又不要存在感太强。
所以，几个服务生只好忍住。
很快，到了中午，人流量逐渐多了起来。
也有不少人过来问价。
结果来了三四个人，全都跟之前那个年轻人一样，听完价格之后就败退了。
还有人小声嘟囔：“明抢啊！”
张元一直在吧台站着，准备表演一手调酒绝技。
结果别说点酒水的了，连进来上网的都没有一个！
“谦哥，这样可不行啊！”
马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开局就这么不顺，这咋整！
到时候越是冷清，越是没人来，那不是陷入恶性循环了吗？
裴谦也是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嗯，这样确实不行。”
“来人，做个牌子，把价格表贴门口去！”
“一个个进来问个价就走了，岂有此理。”
“让他们在门口就知道价格，省得进来问了就走，浪费感情！”
“嫌贵的干脆不要进来了嘛，大家都省事，多好。”
马洋人都傻了。
你说的“确实不行”是这个意思啊？
你不挂牌子还好，别人进来问一句价格，可能在服务生的注视下不好意思走，这样还能留下一部分脸皮薄的顾客。
挂个牌子，人家在外边看一眼牌子就走了，进都不会进来了！
这不是把一些脸皮薄的潜在客户都给赶走了吗？！
马洋有点抵触情绪。
裴谦看出了他的迟疑，催促道：“快去啊。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犹豫什么呢？”
马洋相当不情愿地站起来，安排人去定做牌子了。
裴谦继续喝咖啡。
仿佛普通的咖啡都香甜了几分呢！
……
到了下午，总算是有客人光顾了。
有两个看似富二代的小伙来结伴上网，在门口看过价格之后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小纠结之后，还是走了进来，在网咖区坐下了。
有几个白领模样的人，到咖啡区坐下点了杯咖啡喝。
这倒是也在裴谦的意料之中。
这个地方虽然不是正经商圈，但好歹也在一个边缘商圈的旁边，离商场就只隔了一条街。
人来人往的，保不齐有人就顺路过来喝个咖啡什么的，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好端端的一家网咖，就算定价虚高，总不至于一个客人都没有，那种场景也太美好了，不现实。
有几个顾客，完全可以接受。
只要控制在一定数量，让收入无法弥补成本，那就行了！
裴谦一直盯到晚上。
有几个人来喝酒，张元也登台唱了两首歌，气氛倒是还行。
没白天那么冷清了，但网咖上网的人还是很少。
裴谦大致估算了一下，就这点收入，恐怕是不够塞牙缝的。
好极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裴谦站起来，准备回去。
而马洋明显有点受到打击，有些精神萎靡。
这么好的电脑，这么棒的环境，结果开业第一天，冷冷清清！
这让马洋有点接受不能。
裴谦收敛了一下嘴角压抑不住的笑容，安慰道：“没事，第一天而已。老马你要记住，这是腾达集团的长线布局！”
“别说一天，前面三个月、半年全都亏损，也没关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明白吗？”
马洋点了点头，但显然没怎么听进去。
裴谦也不能说得太多，只是拍了拍马洋的肩膀，美滋滋地走了。
……
……
3月14日，周日。
晚上。
张元和马洋两个人，在二层靠窗的位置找了桌子坐下，面色都有些凝重。
张元拿着纸笔，边写边算。
“房租，一个月31万5000。”
“咱们是商水商电，水电费、各种材料的采购、损耗，一个月也得奔着一万不止。”
“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也得6万多。”
“也就是说，咱们网咖一个月啥都不干，光支出就得奔着四十万了！”
“而且，网咖前期投入，这些电脑啊，器材啊，装修费之类的，也有二百来万。”
“就按咱们这三天的营业额，甚至比不过一般十几平米的那种小咖啡馆，照现在这个情况估算……”
“别说回本了，一个月恐怕得纯亏三十来万……”
听着张元这么一算，马洋的大长脸有些发白。
这特么……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这几天的营业情况，这个数字倒也合理。
实在是客人太少了！
网咖这边一百多台机器，别说坐满了，经常一整排电脑，就只有一个人在玩！
而且玩的时间还不长。
咖啡馆这边的情况，只能说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人多了一点。
但很多人来了之后点一杯咖啡就坐一天，花不了什么钱。
更可怕的是，即使这样，咖啡区这边还是连一半的位置都坐不满，可见生意有多么惨淡！
晚上，来喝酒的人也不多，甚至张元上台唱个歌，台下叫好的、鼓掌的人都聊聊无几。
简直是大写的尴尬！
所以这两天，张元和马洋可是发愁得不得了。
摸鱼网咖一个月纯亏三十万，也就是说一天啥都不用干，一万块就不翼而飞了。
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
有多少钱禁得住这么造啊？
张元说道：“马哥，你跟裴总关系铁，你要不要跟他说一声，咱们不能这么下去，得想想办法啊。”
马洋苦着脸：“谦哥说了，让我们沉住气，无论如何，过一周再看看情况。”
“过一周……”
张元看了看日期，下周日是21号。
感觉……度日如年！
“哎，行吧。既然裴总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看看。”
“关键，裴总也不让我们派人发传单，也不能降价，这……”张元对此表示无法理解。
明明还有不小的利润空间呢！
网费降一些，酒水便宜一点，再搞个办卡充值的活动……
这事并不是无解啊！
但是也不知道裴总是怎么想的，不让这么干。
所以张元也没辙了。
定价出问题了，其他地方再怎么改进也没用啊！
“我们还是听谦哥的，过一周再看看。”
马洋没想那么多，他就认准了一点，既然裴谦特意叮嘱了，那就老老实实地去办，绝对不自作主张。
“也只能这样了。”
张元有点忧桑，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万多的工资，还能拿几个月……
第104章 黄思博的难兄难弟
“今天的镜头都拍得特别好，ok，收工了！”
随着朱小策导演一声令下，今天的拍摄任务圆满完成。
裴谦对此已经相当淡定。
习惯了！
今天拍的是外景，在路上拍的，顺便借用了裴谦之前租的卡宴。
毕竟老是在办公室里拍，观众们也容易审美疲劳，得不断尝试新题材。
但不管怎么更换题材，内核是不会变的。
自从上次跟裴谦谈话之后，朱小策和黄思博显然也是认可了裴谦的说法，完全不再考虑接硬广的事情，一门心思地扑剧情！
虽说每一期的剧情不可能都**迭起、那么完美，但至少能够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目前为止，反响比较热烈的视频播放量基本上在六七十万左右，而反响差一些的，也有四五十万。
作为一个刚刚推出不久的系列短视频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牛逼的成绩了！
收拾好道具，大家准备各回各家。
黄思博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吧，我有点私事。”
其他人也没多问。
黄思博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和朋友约好的咖啡馆。
十多分钟之后，到了。
黄思博下了车，看着面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大楼，竟然莫名地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大楼的二层有四个大字：觞洋游戏。
这是黄思博之前曾经就职的游戏公司。
之前黄思博在这家公司是最底层的打杂策划，说是饱受压榨也不为过，自然也没什么朋友。
就只有一个跟他一起被压榨的底层策划，关系还不错。
毕竟都是同样的处境，难兄难弟，多少有一些惺惺相惜。
后来黄思博面试进入腾达，虽然还偶尔和他有联系，但也没怎么提自己工作的事情。
为什么呢？
一方面，黄思博自己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进了一家诈骗公司，不太敢跟兄弟说。
后来发现这公司福利待遇竟然真就这么好，游戏还大获成功，他又不好意思跟兄弟说了。
怕兄弟心态失衡……
后来黄思博一直忙短视频的事情，这哥们也一直加班，所以就没找到机会见面。
好不容易年后了，两个人都抽出了些时间，来见一面、叙叙旧。
黄思博在咖啡馆坐了一会儿，没多久，这哥们也到了。
大概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身材因为长期的加班有些走形，虽然看起来有点自闭，但全身上下收拾得挺干净。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他的手长得不错，白嫩细腻，一看就知道小时候不怎么干活。
“一群，这边。”
黄思博抬手示意。
这哥们立刻看到了黄思博，在桌对面坐下。
他的全名叫马（du biāo），但一般没人会叫他这个名字，都叫他马一群。
马一群在觞洋游戏，做剧情策划。
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中文系毕业，家里都是有文化的人。
这名字是他在大学里当古文教授的爷爷给起的。
至于为什么想不开，要来游戏公司做剧情策划？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马一群跟黄思博一样，都是最底层的打杂策划，但比黄思博过得稍微像人一点。
因为黄思博的职务是执行策划，主策老刘有什么活都疯狂往他身上压，也不管他能不能做完。
作为剧情策划的马一群，也要负担很多执行策划的工作，但毕竟他还有不少剧情方面的工作要做，所以分到的活会少一些。
而且，剧情方面的工作，可以稍微磨磨洋工。
比如给装备起名字、写描述，可能三四个小时就能完成，但马一群摸鱼两天，第三天才交工，老刘也不会觉得不妥。
毕竟起名字这种工作，效率高低完全取决于状态，老刘也不会催得太紧。
所以，黄思博扛不住了，怒而离职。
而马一群纠结着纠结着，就又纠结了几个月。
“思博，你怎么好像晒黑了一点？”马一群坐下之后，立刻注意到黄思博的肤色貌似深了一些。
“是吗？可能是最近经常跑外景，晒的。”黄思博菜单递了过去，“我已经点了咖啡，你看看喝点什么，我请。”
“跑外景？”
马一群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个拿铁。
听到黄思博的话，马一群一脸懵逼。
没听说过做游戏还得跑外景的……
“哦，忘了跟你说。我现在已经不在游戏行业了，在自己拍短视频。《裴总的日常》看过没？就是我们拍的。”黄思博说道。
马一群的双眼渐渐睁大。
“《裴总的日常》是你们拍的？卧槽！这个视频最近可是相当火啊，我还一期都不落地看了呢！你在里边做什么？编剧？场务？怎么没客串个角色什么的？”
黄思博笑了笑：“我哪有演戏的天分啊。我的职务……也不好说具体做什么，总之就是跑前跑后，算是合伙人之一吧。”
“真好，感觉思博你找到适合自己的行业了，恭喜恭喜。”马一群是真心为黄思博感到高兴。
“我觉得你也可以啊，你的小说……”
马一群摆了摆手，打断了黄思博的话：“哎，就别提小说的事了。”
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黄思博，发现黄思博不仅是气色变好了，好像整个人也充满了干劲。
“这几个月，感觉你经历了好多事情啊？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快跟我说说。”
咖啡很快到了。
黄思博抿了一口咖啡：“还是先聊聊你吧，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咋样，跟以前一样，死气沉沉，一潭死水呗。”马一群的表情稍显蛋疼。
面对着之前的难兄难弟，马一群也打开了话匣子，之前憋了一肚子的话，开始疯狂吐槽。
“前段时间，老刘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非要把新版本的一把刀定价成888块钱！”
“关键是，这刀根本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道具，要是全服限量一把，那卖到888也就算了，全服卖100把，还卖888，这不是疯了吗？”
“结果老刘还就认定了888，少一块钱都不行！”
“后来才知道，他是眼红《海上堡垒》，觉得《海上堡垒》的火麒麟能卖888，那我们的刀也能！”
“结果上线之后果不其然，被玩家们喷成狗了！”
“老板把老刘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我们在工位上坐着，都能听到会议室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