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那我也来个GOG吧！
看到裴谦有些脸色煞白，脸上也并没有什么赞许或者欣慰的表情，马洋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谦哥，你该不会是怪我花钱太多了吧？”
“是不是觉得一家外国小公司，不值得投这么多钱？”
裴谦：“……”
看着老马诚挚的眼神，裴谦一时词穷。
这话怎么说的……
当初让老马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犹豫的，是裴谦；
让老马喜欢什么就投什么的，也是裴谦。
开黑打《神启》是老马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老马投不了《神启》，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个做类似游戏的外国公司投一投，而且一下子就把两千万全都给砸进去了。
从各个方面来说，老马都听了裴谦的话。
而且，这看起来是一次相当不靠谱的交易，非常符合裴谦的初衷。
但是裴谦心里苦啊，这公司的既视感太强了！
这个ioi，是不是变化之后的lol？
这事之所以让裴谦感到始料未及，主要是因为他在去年的时候就曾经在网上查过类似的信息！
按照原本的记忆，拳头公司本该是06年左右成立的，08年融资了800万美元，引入了三家投资者。
至于后来被企鹅追加2亿多刀进行收购，那是2011年的事情了。
按照记忆，lol推出是2009年。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2010年的11月份了。
按理说，当时的800万美元融资应该早就已经完成了啊？
裴谦去年就曾经在网上搜索过类似的新闻，但并没有搜到。
当时他也没想太多，还以为这只是世界发生变化的另一个表现，毕竟连b站都变成了艾丽岛，其他的公司发生一些变化也是很正常的。
裴谦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毕竟这家公司远在海外，而他的消息又不那么灵通。
现在裴谦总算明白去年为什么没搜到了。
因为，公司名字和游戏名字都变了，从拳头公司变成了指头公司，从lol变成了ioi，裴谦按原先的名字搜当然什么都搜不出来。
而且，整个时间线足足推后了两年，去年的时候这公司估计才刚成立，一家初创公司而已，怎么可能在网上有太多的信息？
裴谦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世界的moba游戏会是怎么样的。
万万没想到，今天终于知道了这事的答案，却是以这种荒诞的方式……
不过，裴谦看了一下系统的面板，发现目前还没有明显变化。
价值200多万刀的股份，性质应该和那套别墅一样，都是属于公司的特殊资产，肯定应该在系统面板上有所展现才对。
这可能是因为股份收购还在进行中，没有走完全部的手续，所以并未在系统上正式地显示出来。
诸多想法，在裴谦的脑海中快速闪过。
他面对着老马诚挚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批评他？好像没什么道理。老马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指示来做的，一点都没打折扣。
2000万砸一家国外的小公司，这事非常符合圆梦创投的风格，这锅甩到马洋身上也不合适啊！
夸奖他？嗯，确实应该夸奖，这种投资属于那种能吹一辈子的事迹。
但是……裴谦实在是夸不出口。
裴谦深呼吸了两下，勉强点点头：“没事，你做得挺好。”
“不过，近期可能就没有多余的资金了，老马，你就带着大家每天随便工作一下、打打游戏，等我下一步的消息吧。”
裴谦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他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马洋一抬手：“哎，谦哥，真不来体验一把高端局了嘛？我这可都是1900分大神啊！”
裴谦：“……”
马洋又说道：“周六晚上那顿饭，我就直接联系林店长了，没问题吧？”
裴谦：“……”
还有脸吃我的饭！
说不出话，只能背对马洋抬手摆出一个“ok”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
回到腾达游戏，裴谦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
已经思考过人生，接下来要思考怎么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周期刚开始就闹出了这种幺蛾子，实在是完全超出了裴谦的预料之外。
买了20%多股份、获得了ioi在国内的独家代理权，这事基本上已经板上钉钉了，不可能终止投资，也不可能把这些刚买到的股份转让。
因为实在是没有正当理由。
过段时间再卖呢？到时候指头公司的估值肯定上涨飞快，这一卖，必然还是要大赚一笔。
更何况，裴谦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股份说什么都不能卖。
中途卖掉，太蠢！
假如指头公司真能发展到裴谦想象中的那种规模，不说股份，光是国内的独家代理权，就堪称一颗摇钱树。
裴总确实视赚钱如粪土，可粪土太多的话……也就不可能无视了。
假如ioi以后能每年赚个十几亿、二十亿刀，那就算财富转换比例再怎么调整，转换的个人财产也是一大笔钱了。
如果只是几百万的那种小赚，对裴谦来说确实意义不大，可如果是几十亿的那种赚，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畅想一下，以后是不是可以出自己名字命名的英雄和专属皮肤啊？
这么一想的话，还是挺带感的！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对裴谦来说，什么都不干躺着赚钱，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
赚到的大笔系统资金，还可以拿来搞物流、搞实体店，回馈一下社会。
赚外国人的钱回报祖国，属实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事也没那么肯定。
整个世界已经不同了，而且公司和游戏名跟裴谦记忆中的都不一样，谁能保证ioi就一定会像lol那样成功呢？
而且，即使成功，那也得是三四年后的事情了。
期间还得经过很多轮推广、经过很多人的共同努力，天时、地利、人和齐聚，才有可能在全球游戏市场达成统治地位。
三四年后到底会怎么样，谁又能说得准？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三四年后真的能躺着赚钱，那也影响不到裴谦现在的发展策略。
总之，从长远来看，这股份和独家代理权，肯定是得留着。
要是嫌弃近期赚钱，那就想办法突击花钱花掉，做物流、做仓储、做公益事业……反正变着法地花，就相当于是造福社会了。
这么一想，好像情况也没那么糟糕。
亏钱的希望，并没有完全断绝。
而且，裴谦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点子。
“正好，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对冲一下风险啊！”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有了ioi，那是不是相当于未来的赢家已经确定了？”
“那我自己再做一款moba游戏，岂不是必然会扑街？”
“那不就变成一个无底洞了嘛，想烧多少钱就往里投多少钱就行了！”
裴谦突然发现了新大陆，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假如，未来ioi已经注定要席卷全球，《神启》这种品质过硬的还能顶住，其他的端游moba恐怕很快就要死伤惨重、沦为陪跑。
既然如此，腾达也做一款moba游戏，岂不是妥妥的会失败？
先砸个五千万，看情况不妙就再砸个五千万，最后这游戏因为无力抵抗ioi的大潮而扑街，于是这些研发经费全都打了水漂……
岂不美哉？
裴谦越想越觉得，这事靠谱！
原本就给腾达的游戏部门预留了五千万的预算，正发愁应该怎么花。
现在不用发愁了，有目标了！
想到这里，裴谦赶忙把李雅达喊了过来。
“新游戏有了，你简单记一下。”
李雅达赶忙从兜里拿出小本子：“好的，裴总你说吧。”
裴谦想了想：“玩过《神启》吧？就照着那个做，做一个同类型的。”
“名字的话……就叫gog吧，glorygods，神之荣耀。”
裴谦觉得，lol、ioi、coc和wow都有了，可用的字母也实在是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叫gog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是希望这游戏能够争取早日打出gg。
李雅达还在等着。
等了一分钟，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就这样？”
裴谦点点头：“对啊。”
反正只是做出来随便烧烧钱的，你们随便瞎折腾去吧。
李雅达想了一下：“但是，我们照抄《神启》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妥？”
“虽说法律不保护玩法，但做得太像肯定会被骂的。”
裴谦点点头：“嗯，言之有理。”
裴总的目标毕竟只是亏钱，又不是为了败坏自己和公司的名声，招来这种骂声属实没有必要。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随便改改。”
“反正改得面目全非，让玩家不会觉得我们是在抄袭就行了。”
“第一个版本先出二十多个英雄随便玩着，开发周期四个月。”
“预算是五千万，使劲折腾，不够以后还可以再加。”
李雅达一愣：“啊？这么多？……恐怕花不完啊。”
花不完可还行？
裴谦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员工一点都不知道发挥主观能动性。
裴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怎么花钱还要我教？”
“多砸一砸美术资源，模型、动作、故事背景、细节……”
李雅达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小本子：“可是……裴总，如果只是一张图和二十多个英雄的话，美术的钱也确实花不了那么多……”
裴谦：“……”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因为rsro官方资源站的存在，这个世界开发游戏的成本降低了不少。
想要在四个月的时间内光靠着一张地图和二十多个英雄就花完五千万的预算，确实是有点难度。
那咋整？
裴谦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moba游戏经验可以借鉴一下？
失败的moba游戏是挺多的，但很多游戏的失败，到底是因为玩法不行，程序bug太多，还是推广不到位？
这还真说不清楚。
裴谦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向。
某研发之后就一直在测试，从来不敢正式运营的游戏。
因为一旦正式运营，瞬间就要被告破产。
裴谦觉得，自己应该也可以学习一下这种先进经验！
当然，肯定不能白嫖版权。
白嫖版权不能正式运营，两个周期都不能结算的话，系统就给裴总拉闸了。
但是，如果把那些版权都买了呢？
那得多少钱！
根本不用担心钱花不完了！
只要不停买版权，那不管投多少钱都不够造的。
裴谦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就买ip！”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有啥看得上的角色ip就买点，不管贵贱，能做到游戏里的都给他做到游戏里。”
“哦，那种上百万刀才能买到的大热ip就算了，就多买点便宜的ip。”
买大ip的角色做到游戏里，花钱倒是多，甚至有些特别大的ip，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但买这种大ip，隐患也特别大，比如……万一引来一大批粉丝、给游戏打出了超高知名度怎么办？
而且，ip越大，母公司的破事越多，裴谦可不想就为了买个ip，还要整天跟一些外国的大公司掰扯合同细节，犯不上费那个劲。
所以，裴谦的想法就是拼命捡垃圾。
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就找那些已经过气的、或者无人问津的ip角色，本着捡垃圾的心态全都买过来，做到游戏里，然后根据角色的特点设计技能。
一些跟游戏风格不合的，事先跟版权方说好，己方再请美术大牛进行二次创作，还能再花一茬钱。
这样一来，钱不就能很快地花出去了吗？
而且这些垃圾ip买了跟没买也差不多，不会对流量起到多么明显的带动作用，性价比低到爆炸。
李雅达还有疑问，毕竟这算是她当主策划之后真正带的第一个项目。
然而裴谦挥了挥手：“行，就先这样吧，你先随便构思构思。不要啥事都问我，我怕影响到你自己的思路。”
李雅达捏着手指：“好，好的裴总。”
转身离开裴总的办公室，李雅达心里想着，这个任务有点太重了，尤其是她自己也不擅长《神启》这种游戏。
想来想去，短期内提升《神启》的游戏水平应该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是私下求助于包旭了。
第328章 敲定下来的玩法全被推翻了
裴谦翻着小本子，公司这边的事情总算是安排得差不多了。
事情千头万绪的，但基本上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各部门的负责人肯定很忙，但裴总可以稍微清闲一阵了。
靠在办公椅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裴谦打算在网上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现在是2010年，房价倒是已经有了上涨的势头，不过在裴谦眼里，这房价还真的不算高。
帝都和魔都的房价均价，也就才两万五左右，帝都的学区房差不多能到三万八。
在大部分人看来这都是已经是天价了，但裴谦心里清楚，这真不算高。
京州市是省会，在二线城市里也算是条件不错的，均价大约一万三左右。
市中心好一点的地方，房价差不多一万五、一万六的样子，但是裴谦也犯不上把房子买到市中心去。
目前，全国范围内的高铁站正在建设中，等到了明年中旬，就会有大批高铁站建成启用。
裴谦这房子是准备买给爸妈的，目前二老的社会关系主要还是在京州南边的一个小县城，恰好，京州的高铁站，也就是京州南站，也在南边，距离小县城不远。
裴谦琢磨着，这套房子就直接买在京州南站附近，离爸妈工作的地方也不远，跟二老原本的同事离得也不远。
等高铁站开通了，想坐高铁到其他城市也比较方便。
而且，按照既定经验来看，京州南站这边的经济肯定早晚都会发展起来，配套设施啥的也是迟早都会跟上。
而且，现在的房价也还没涨起来。
裴谦看了看，目前南站附近的几个楼盘也就一万一、一万二左右。
按这个价格来算，180万足够全款买个150多平的房子了。
对于二老来说，肯定是妥妥的够用了。
对于房子，裴谦看中的主要还是它的居住属性。
因为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大了，裴谦也不能100%地确定房价的走势一定会和记忆中的一样。
裴谦也不是没想过把这180万投到一些可能会赚钱的领域去，但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大了，跟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真要是出点什么意外、血本无归了，裴谦找谁说理去，找系统吗？那恐怕是自取其辱。
所以，想了想还是别整那些幺蛾子，还是老老实实地薅系统羊毛来得实在。
薅到了羊毛，就给自己和父母改善一下基本生活，也挺好。
裴谦在网上看了半天，存了一些新楼盘的信息，但也没有立刻决定下来。
这事他没麻烦辛助理，也没麻烦其他员工，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事，跟公司的业务没关系。
找员工帮自己干私活是相当没b数的行为。
再说了，裴谦自己也没那么忙，整天就工作那么三四个小时，不干这个顶多也就是去追剧。
自己买房子，还是自己看比较踏实。
裴谦暂时没有给自己买房子的打算。
主要是他还在期待着怎么想办法蹭点系统的福利。
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系统允许裴谦发给员工的福利也越来越多。
就比如之前给员工涨工资都得一波一波地来，各种补贴和强制报销也都是有额度限制的。
随着腾达的效益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各种补贴的额度也就慢慢提升上来了。
早在今年6月份的时候，裴谦就已经给每个员工都安排了1000块钱的租房补助，员工们自己再稍微垫点，就能在京州租到很不错的房子了。
但是裴谦肯定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腾达不断发展下去，这福利肯定还能再提，早晚都能建员工宿舍。
因为很多的大公司都有员工宿舍，这并不是什么很过分的福利。
虽然对于目前的腾达来说，建员工宿舍还稍显没必要，但再过个一年半载呢？
只要系统一松口，裴谦肯定立刻就给整上。
到时候把员工们都开开心心地安排进去。
然后裴总自己留一间最大最宽敞的，多好。
想到这里，裴谦有点惆怅。
也说不清到底是员工在蹭自己的福利，还是自己在蹭员工的福利。
又或者员工和裴总互蹭，形成永动？
总之，给自己买房，这事不急。
现在这个两居室裴谦住得挺舒服的，而且他平时去学校、公司、摸鱼网咖也都很方便，这个地方单纯就是住一下，也没必要搞个豪宅。
裴谦正考虑着，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是叶之舟发来的。
“裴总，恐怖游戏大概的方向已经有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稍微定一下？”
裴谦看了看表，今天是有点晚了，都快五点了，该下班了。
刚想说明天，结果一看，明天是周六。
裴谦想了想，回道：“周一上午吧。”
……
周末两天，裴谦好好休息了一下，治愈了一下被老马严重伤害的心灵。
顺便自己去看了看房子，算是相中了京州南站附近的两三个小区，但还需要再多挑挑，研究研究地理位置、户型、开发商靠不靠谱等等细枝末节的东西。
……
周一上午，裴谦来到觞洋游戏。
刚走进来，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这大白天的，怎么拉着窗帘？
整个办公区乌漆嘛黑的，就只有一台台显示屏透着昏暗的光线，显示屏前一个个戴着耳机的人头，一动也不动。
这一幕，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裴谦差点就以为自己走错了，来到了一个大型神秘仪式的现场。
正好，靠近门口不远就是郝琼的工位，裴谦发现这个有点憨的小伙也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双肩微微耸起，小心翼翼地拨动着手柄的腰杆。
裴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叶……”
他想问叶之舟在哪。
然而话还没问完，郝琼已经“噌”地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啊！！！”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办公区瞬间鬼哭狼嚎，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以郝琼为中心，远远地荡漾开去。
裴谦人晕了。
差点以为自己的员工遭遇了不测。
很快，附近传来几声骂声。
“靠，谁又鬼叫啊！”
“不是说好了谁再鬼叫谁是狗吗？”
“你们淡定点，你们再喊，我都要玩不下去了……”
郝琼也很委屈：“不怪我啊，我玩着玩着突然有人拍我肩膀，这我……啊？裴总啊，裴总好！”
其他人也全都齐刷刷地摘下耳机，看了过来。
裴谦本来只是觉得有点诡异，现在看到这一幕，直接脊背发凉。
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有几十台显示屏亮着，散发出幽蓝的光芒。
每个显示器前方都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头，原本这些人头都看着屏幕，但一听到“裴总”两个字，全都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可太渗人了！
裴谦赶紧摸索着把旁边的灯打开。
灯一亮，这种诡异的气氛总算是消失了。
“你们这是干啥呢……大白天拉窗帘……”裴谦非常无语。
郝琼发现自己把裴总给吓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裴总，林总监让我们关灯打恐怖游戏找感觉呢。”
裴谦：“……也不用这么拼吧。”
郝琼挠了挠头，笑得有些憨：“没办法，我们这群人都没有做恐怖游戏的经验。林总监说，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必须得竭尽全力。”
裴谦莫名地有些心疼这些人。
做个恐怖游戏，先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咋整。
郝琼又说道：“林总监还说，我们得向裴总学习‘欲虐人、先虐己’的精神，裴总坚持通关《回头是岸》，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裴谦：“……”
可别再提《回头是岸》了，我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打通那玩意的经历！
林总监的话是对我彻底的误读！都是误读！
不过说到这个，裴谦更同情大家了。
“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每人多发一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在一片“谢谢裴总”的欢呼声中，裴谦来到会议室。
没有用投影仪，只有一份打印出来的设计简稿。
从裴谦决定让觞洋游戏做一款恐怖游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时间，对于写简稿这个事情来说，时间已经是宽裕得有些过头了。
不过考虑到觞洋游戏的这些人都没有制作恐怖游戏的经验，这两周时间大家大部分时间肯定都是在玩恐怖游戏、寻找思路，真正拿出来写玩法和游戏剧情的时间应该不多。
这份简稿写的非常简略，但裴谦扫了一眼，大方向是很正确的。
要按这个大方向去做的话，做出来不敢说爆，但小赚一点是没问题的。
裴总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现状而来的。
叶之舟显然对这份简稿相当自信：“裴总，我来简单讲一下目前定下来的思路！”
“首先，我们打算制作一款有一定剧情的单机游戏。”
“而游戏的主要题材，取材于东方的鬼怪，因为类似题材给人的恐怖感是最好的。”
“最后，我们考虑不给玩家任何武器，在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之下，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玩家的恐惧感。”
裴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些点子，听起来有些过于靠谱了。
甚至裴谦脑海中都已经出现了几款比较成功的恐怖游戏。
虽说恐怖游戏相对小众，但要是太火了，火出圈了，那肯定也得大赚一笔。
再加上这次可是给觞洋游戏投了三千万的预算，这一笔钱砸下去，恐怖效果肯定杠杠的。
肯定会赚。
这不行！
裴谦想了想，微微摇头：“太平庸了。”
一旁静静听着的林晚，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裴总这么有新意的人，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平庸的创意呢！
叶之舟和王晓宾赶忙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裴谦看着简稿上的这几条大方向，直接扭转了一下。
“恐怖游戏要什么剧情？不做剧情。”
“单机的恐怖游戏太多了，做联网的。”
“要什么鬼怪，我们要相信科学，这游戏里不要有鬼怪，最多也就是出现疯子。”
“更不要有那种变异生物、怨灵之类的设定。”
“武器系统嘛……”
说到这里，裴谦犹豫了一下。
这还真不好搞。
没有武器系统吧，可能就搞成了《逃生》。
有武器系统吧，可能就是《生化危机》了。
前者恐怖感很强，沉浸感也很强；后者虽然容易被玩成速通、虐怪游戏，但同样有大批拥趸。
这两种做法都不能说错，做好了的话，都能赚钱。
那就只能选第三条路了。
“做武器系统，但是种类要少，威力要弱。”
“最厉害的武器就只能是小手枪。”
“好了，就按这个大方向去做吧。”
裴谦直接搞了个折中，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有武器系统，但武器系统很垃圾。
叶之舟和王晓宾记完了，彼此面面相觑。
得，之前敲定下来的东西一条没剩，全都被推翻了……
第329章 揣测裴总意图的标准化流程
叶之舟看了看本子上记的这几条内容。
感觉……这不就是把我们之前敲定的那几个方向全都反过来了吗？
好像除了“反向”这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新意了……
“难道这就是裴总永远都能做出成功游戏的独家秘诀？”
“把市面上所有常规游戏的特点全都总结起来，然后故意反其道而行之，从而给玩家们营造出一种前所未见的新鲜感？”
“呃……”
叶之舟感觉这个想法有点离谱，感觉这不仅仅是在侮辱裴总，也是在侮辱自己。
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成功，为什么自己每天还为做什么样的游戏而想破头呢？
但是仔细看了看这几点，叶之舟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有些要点反向了之后，结果是非常离谱的。
就比如，裴总要求做联网的恐怖游戏。
这特么怎么做嘛！
两个人、甚至是多个人一起玩恐怖游戏？那还恐怖得起来吗？
市面上好像压根就没有类似的案例啊？
但是转念又一想，也许正是因为市面上没有类似的案例，所以做出来的游戏才会显得足够新颖？才能形成足够的话题性？
叶之舟不自觉地陷入了脑补的旋涡，许多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让自己有点晕。
王晓宾显然也很晕。
他觉得，要按裴总这个说法，这游戏根本没法做。
因为从来没见过类似的游戏，怎么做？
“裴总，能不能再多给一点提示啊？”
裴谦心中呵呵一笑。
多给点提示？
提示是不可能提示的，你们自己悟吧，把游戏做赔了我还求之不得呢。
裴谦刚想开口拒绝，林晚发话了。
“已经够多了。裴总已经帮我们把大方向全都定好了，游戏的深意都在这几条提示中。”
“结合这几天的游戏经历好好揣摩，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要总是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等着裴总把饭喂到嘴边。”
裴谦：“……”
林总监好样的！
说出了我的心声。
王晓宾一低头，有点小惭愧。
是啊，裴总都已经把大方向敲定了，难不成我们连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都搞不定吗？那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作为设计师的这个身份了！
“那我们这就去想新的思路。”王晓宾和叶之舟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开始忙碌。
裴谦则是把林晚留下来，想简单说一下otto科技的事情。
之前裴谦已经跟林晚简单说过自己对于常友的职务安排，只不过那时候是在电话里说的，聊得相对简略一些。
现在裴谦打算稍微花几分钟时间，深入沟通一下。
毕竟，林晚是otto科技名义上的总监，职级比常友还高半级。
如果林晚对otto科技完全撒手不管的话，即使这手机做砸了，林晚也不会有太多的挫折感，更不可能因此而离开腾达、回去继承家业。
裴谦的终极目标是，让林晚也对otto科技的发展做出“重要的贡献”，这样等产品做砸了之后，林晚也会深感自己不是这块料，再加上觞洋游戏的失败，让林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关于这位常友，我知道现在社会上，尤其是在行业内，对他有诸多不好的猜测，但是呢……”
裴谦有点担心，如果林晚和常友不和，到时候手机做砸了林晚把锅全都推给常友，那还是完不成让她回去继承家业的目标。
林晚微微摇了摇头：“裴总，您不必担心。”
“既然是你看中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现在是网络时代，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是信息空前匮乏的时代。”
“在网络上，谣言一夜之间就可以传遍世界；可是，辟谣的声音同样在网络上，却无人问津。”
“同样，在网络上，关于一个人的‘黑料’一夜之间就可以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以为在网上看到了一些东西，就了解了一个人。”
“可真实的他，却被网络上的信息所掩盖了。”
“虽然我对我爸的许多观点都不认可，但他一直强调网络并非万能，过多的信息反而可能让人盲目，这一点我是认同的。”
“我相信裴总既然选常总作为otto科技的负责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既然裴总信任他，那么我肯定也会一样信任他的。”
裴谦一时无语。
这还没说啥呢，好话已经都被林晚给说尽了。
“嗯……这样当然最好。”
“不过，作为总监，你在otto科技中也是必不可少的，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
裴谦是在暗示林晚，让她多掺和一下手机的事情，适当提升一下参与感。
这样等手机做砸了的时候，才能让林晚自然而然地产生“背锅”的想法，更想回去继承家业。
林晚点点头：“裴总你放心，我会在不过分干预otto科技既定发展方针的前提下对他们进行监督，保证他们发展的大方向和腾达精神相契合，尽到应尽的职责。”
裴谦对此非常满意，感觉自己的员工都蜜汁配合，一切计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
目送裴总离开之后，叶之舟和王晓宾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挠头。
太难了！
裴总给了这么多的限定条件，这游戏能咋做？
光是“网络游戏”这一条，就够难顶的了，更何况要明确要求不做剧情、不要鬼怪，也不要很强的武器系统。
完全是一头雾水。
之前，两个人确实也从裴总那里接过任务，但任务往往非常简单。
比如裴总要求砍掉《热血战歌》里面的所有收费点，只保留最基础的一个，叶之舟想了很久，搞出来了个“天选系统”。
这是因为游戏本身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完整的大框架，叶之舟只是在这个大框架上进行小修小补。
后来做《热血战歌》手游版也一样，基本的架构是没变的，还是熟悉的那一套东西，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
但这次不一样了。
恐怖游戏、单机游戏，这都是大家从未涉足的领域，裴总给的方向又非常模糊，自然有些抓瞎。
万不得已，两人还是看向林晚。
在揣测裴总意图这块，觞洋游戏的所有人都是弟弟。
“林总监，您也帮忙想想，裴总到底是希望让我们做一款什么样的游戏？”
林晚从旁边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沉吟片刻说道：“其实，对于揣测裴总意图这方面，我也只是个初学者，跟一些前辈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不过，我也确实从包旭那边学到了一些。”
“可以和你们分享一下。”
叶之舟和王晓宾赶忙齐刷刷拿出小本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来了，重点来了！
在腾达工作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就是对裴总意图的揣测能力！
作为整个腾达集团的掌舵人，裴总一向是高瞻远瞩、目光长远，同时对于市场和玩家心理的把握又精妙绝伦。
裴总在安排任务让大家做一款游戏的时候，往往对这款游戏的最终形态、市场反馈等等，早已经做到了胸有成竹。
所以，这项目能不能做好，就看大家对裴总意图理解的够不够深刻。
而现在林总监跟大家分享揣测裴总意图的方式，毫无疑问就是在分享宝藏！
林晚回想起自己在腾达游戏部门工作的那段日子，想到包旭对裴总的诸多解读，她早就想把这些内容全都总结下来，现在正好有了这个契机。
“首先要确定一点，裴总的方向是绝对正确的，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完成。”
“你们可能觉得这话很虚，但这是一切推理的基础。”
“你们可以把裴总给出的点当成是不证自明的绝对公理，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推导。”
叶之舟和王晓宾听得有点头晕，仿佛回到了上哲学课的学生时代。
不过这也很正常，这么重要的思想，要是太浅显易懂了，那反而有问题了。
俩人认真听着。
林晚继续说道：“在制作《海上堡垒》的时候，包旭就是从裴总给出的几条公理出发，不断否定和公理不兼容的内容，不断增添和公理相匹配的内容，最终完善出整个游戏的原型。”
“现在，我们也可以这样做。”
“首先，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款恐怖游戏会是联网游戏。”
“多人联网的游戏元素，无非是合作与对抗。”
“对抗分为‘与游戏的对抗’和‘与人的对抗’，与游戏的对抗就是多名玩家一同解谜，而与人的对抗就是对战类的可重复玩法。”
“由于裴总强调了不要有剧情，那么两人或多人合作解谜的这条路就被堵死了。”
“所以，设计方向自然而然地就只剩下了多人合作、对抗的可重复玩法这一项。”
“也就是类似于许多桌游的模式，时间控制在十分钟到两小时之内，由多名玩家参与，各自带有不同目的，彼此之间有合作也有对抗的游戏模式。”
叶之舟和王晓宾一起点头。
这么一分析，感觉清楚多了！
尤其是把目标明确到类似桌游的模式，更是让两个人脑海中有了大致的游戏雏形。
林晚看了看他们：“剩下的你们来试试。”
叶之舟和王晓宾对视一眼，这感觉有点像是老师教学生解题，解了一半，把剩下的交给学生自己完成。
叶之舟考虑了一下，说道：“不要有鬼怪，最多出现疯子，这也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游戏方面的例子不好找，我们是不是可以把目光投向电影？”
第330章 多人恐怖游戏《BE QUIET》！
“恐怖电影中，鬼怪和变异题材固然很多、给人的视觉冲击力也更强，但还有一类完全由普通人构成的恐怖电影，恐怖效果也非常出彩。”
“说白了，恐怖只是一种感觉，没必要过分执着于鬼怪、变异怪物这种视觉冲击力。”
“就拿我们公司的例子来说，只要把窗帘拉上，大家都沉浸在恐怖氛围中，那么只要有一声尖叫，就足以让所有人都产生恐怖的感觉……”
“所以，氛围的营造是最重要的，人心有时候比鬼怪更吓人……这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点。”
“如果我们能在游戏中复现公司中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同样达到了恐怖的效果？”
王晓宾对此深有同感：“对对对，我刚才也想说来着。”
“那么，我们就在游戏中做一个恐怖的场景，然后把很多玩家全都扔进去，让恐怖在人群中逐渐‘传染’、‘扩散’，就像我们公司发生的那样。”
叶之舟继续说道：“也就是说，这款游戏中，恐惧感并非来自于鬼怪的贴图，而来自于其他玩家的恶意，来自于不断扩散的恐惧氛围，来自于环境。”
“那么，恐惧扩散之后，玩家和玩家之间必然产生冲突。”
“玩家们之间肯定不能是完全的合作关系，否则就变成了‘唱国际歌携手闯鬼屋’，失去了挑战性，也就和我们的目标背道而驰了。”
“我们必须让玩家之间存在冲突、对抗，让玩家之间互相惊吓，这种完全无法预知的危险，不正是恐惧感的来源吗？”
“而玩家之间对抗的方式……裴总也已经向我们透露过了，就是武器系统！”
叶之舟把目光看向裴总强调过的第三点：“最强的武器仅仅是一把手枪，这是因为游戏中都是普通人，不是鬼怪妖魔，所以不能出现过分强力的武器，这会让玩家之间的战斗失去平衡。”
“其他的武器，可以是匕首，可以是石块，总之，能够对普通人造成伤害，但又不会一击必杀的那种。”
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记录。
林晚适时地插话说道：“这里面还有隐藏的一点设定，虽然裴总没有明确说明，但在我们的推论过程中，这个设定已经呼之欲出了。”
“要实现恐惧在玩家群体中的扩散效果，这意味着在最初，大部分玩家应该都是‘无辜者’的身份；而之后要进入对抗，意味着有一部分玩家会转变为‘加害者’的身份。”
“到底要如何转变呢？”
叶之舟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记得裴总说过，这游戏中最多出现……精神病？”
林晚点点头：“没错，精神病！”
“这些主动的加害者，在剧情上应该属于精神不正常的危险人员，或者说，是疯子。”
“我觉得，可以引入很多游戏中都存在的‘精神值’，也就是san值这个概念，场景中的许多元素会让玩家的精神压力不断提升，一旦达到某个值，玩家就疯了，会变成加害者，要去杀死那些还正常的玩家。”
王晓宾一边记录一边点头：“果然，这么捋顺下来，一切都清楚了。”
“就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还很欠缺。”
“比如……既然是多人网络游戏，我们要不要加语音系统，是否允许游戏内的玩家互相聊天。”
“如果玩家们可以互相聊天的话，他们就会进行一系列的沙雕行为，削弱这游戏的恐怖感。还有可能通过语音商量之后恶意组队，钻游戏空子，让游戏的乐趣下降。”
“如果不能互相聊天的话……又感觉失去了许多趣味性，玩家之间的交流就剩不下多少了，可能就变成了只有对抗而没有合作。”
叶之舟想了想：“这个好办。既然‘在游戏中说话’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那我们就得想办法进行限制。”
“玩家可以说话，但又不能随便说话。每一句话都非常珍贵，说多了还可能会有惩罚。”
“比如……变成疯子。”
“一个合格的恐怖游戏，应该就像我们公司的氛围。”
“所有人都在一片漆黑中摸黑前进。”
“如果有人突然说了一句话，那么所有人都会尖叫出声……”
“这么一说的话，我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游戏名。”
“《be quiet》，中文名字就叫《嘘！》”
……
在三个人的头脑风暴之下，这款恐怖游戏的创意诞生得很快。
恐怖游戏《be quiet》的基本创意，是多人玩法的恐怖游戏，每局游戏采用8名玩家+随机数量的npc组成。
npc的数量从4~8名不等，npc由ai进行扮演，为了对玩家产生一定的迷惑效果。
所有的玩家和npc将进入随机生成的游戏地图，搜寻道具、寻找出路，并与其他的玩家、npc发生交互。
游戏地图将采用不同的场景，初步规划为：精神病院、疯人村落、郊野旅店、古堡、学校。
这些场景会有极强的随机性，通过程序的算法让各个房间的用途和其中的道具在每一局游戏开始前都会进行随机刷新。
每个房间都有可拾取道具及场景道具。场景道具是不能带在身上的，但是可以使用后产生一些特殊效果，比如收音机可以播放一段特定的录音，增加精神压力。
玩家和npc将随机、分散刷新在地图的一些出生点，游戏开始后，就开始对地图的探索。
在地图中玩家会找到一些特殊的道具，比如匕首、绷带、精神药物、奇异的神像等等，这些道具有些可以攻击其他人，有些可以治愈自己，有些可以降低精神压力，有些可以加重精神压力。
具体如何使用，取决于玩家的游戏策略。
同时，8名玩家在初始就会有不同的身份，身份不同，胜利条件也不同。
8人中有1名警官，3名好人，3名精神病人，1名野心家。
警官和好人的目标是逃离这里，精神病人的目标是让所有人都陷入疯狂或死亡，而野心家的目标是仅有自己生存下来。
如果出现npc，则npc将按照一半好人、一半精神病人的比例进行分配。
当玩家死亡时，他的身份才会最终揭晓。
场景中有一些武器和道具，警官出生时就带着手枪，不管是对正常人还是对疯子都可以造成大量伤害，而其他的玩家可以从场景中获取道具，也可以扔在地上交给别人。
常用的道具是匕首和强光手电，匕首对正常人的伤害高，而强光手电对疯子的伤害高。
除此之外，也有斧头、闪光弹等相对难以获取但威力更强大的武器。
精神病人并不等于疯子。
“疯子”是相对于正常人而言的概念。
初始的时候，警官、好人、精神病人和野心家都是正常人，初始属性完全一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场景中的一些道具影响，有些玩家的san值（精神压力）会不断提升，当达到一定临界点还没有服用减少san值的药物时，就会由“正常人”变成“疯子”。
疯子的移动速度、生命值、攻击力等各项基础属性都会比正常人要高，但一旦进入“疯子”的状态，该玩家也就彻底失去交流能力，且肌肉膨胀、模型改变，让其他玩家能够直观地看出来。
语音交流在游戏中是允许的，但会受到严格限制。
玩家在游戏中每次只能说一句话，10秒钟以内。说完之后，这句话会经由系统的声音软件处理之后播放出来。
每说一句话，玩家的san值都会上涨。
完全不说话，容易被其他玩家视为敌人或者ai；说话太多，一方面增加了自己变成疯子的风险，另一方面也会让其他玩家怀疑自己的真实意图。
此外，游戏中为了避免沙雕玩家可以制造节目效果，删掉了大部分无意义的动作。
比如，只有在经过一些特定地形的时候才能跳跃，否则是不能原地瞎蹦的。
对于玩家们来说，尤其是对于精神病人和野心家的扮演者来说，在游戏中可以采取不同的策略和玩法，这一点和许多桌游类似。
警官和好人要一边在场景中搜寻机关、寻找出口，同时警惕其他人，必要时要果断出击消除隐患；
精神病人的san值比好人要低很多，可以通过场景中的道具主动变成疯子攻击好人，也可以伪装成好人对其他好人造成诱导，把他们引到一些陷阱中；
野心家也可以根据目前的局面把自己伪装成好人或者疯子，达成自己的目标。
每个玩家在游戏中都要不断猜测对方的身份，同时调整自己的游戏策略。
在这局游戏结束后，会根据每个人的数据、游戏时间、扮演角色的不同进行综合评分。
例如，野心家是一个非常难以获胜的角色，所以，输了也只会少量扣分，赢了会大量加分。同时，考虑到游戏中击杀、解谜、收集道具等等都会计入加分，所以即使野心家的目标非常难以达成，也有玩下去的动力。
……
短短的一个下午，游戏的大框架就已经搭好了。
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在这种无限循环的过程中，游戏中的一些设定很快就敲定下来。
看着字迹密密麻麻的设计初稿，叶之舟和王晓宾不由得感慨。
比原本想象中的要顺利多了！
之前一边玩恐怖游戏一边构思游戏设定，搞了两周也没搞出什么太大的成果。
但现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游戏的雏形都出来了！
前后这两次，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就在于裴总指明了方向，而林总监提供了一个分析裴总意图的思路。
按照这个思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到目前为止，虽然大家都不确定这游戏到底会不会成功，但至少，这游戏的玩法是完整的，市面上也不存在类似的竞品游戏，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很新颖的。
而裴总为这游戏指出了一条明路，更是相当于给所有人一颗定心丸。
看着设计稿，叶之舟不由得感慨。
“难道这就是裴总早就想好的，这款恐怖游戏的最终成品？”
“真是精彩！”
第331章 腾达精神契合度测试题
回到腾达游戏之后，裴谦稍微关注了一下gog的研发情况。
这款游戏目前还处于概念设计阶段，李雅达还在纠结于一些相当基础的设定。
不过对一些小ip的收购工作已经准备开始了，有专人跟国内外的一些公司进行洽谈。
很多版权都是分为有限期授权和永久授权的，具体是哪一种授权方式，需要进行很多轮的谈判才能确定。
知名度越高的ip卖得越贵，授权方式也会更倾向于有限期授权。很多游戏买了某版权之后，由于过期之后版权费涨价了，无法再进行续约，那么相应的商品就要下架，这事就会闹得非常僵硬。
所以，目前寻求的都是永久授权的ip人物。
再考虑到价格因素，目前在谈的角色都是一些知名度比较低的，比如很久之前的动漫人物、旧版小说的故事主角、已经过气的电影形象等等。
当然，具体要选择什么样的ip形象，在谈授权之前也会先进行简单的筛查，确认这个形象适合用到游戏中、不会产生明显的违和感，之后才会去谈。
如果角色和游戏画风不同，还要跟版权方谈好，腾达这边可以根据游戏风格对角色的画风进行一定程度的改编。
虽然挺麻烦，但指导思想也很明确，凡是不满足条件、拿不下来的，就不买了。
反正市面上这么多垃圾ip，初期随便挑着买买也就够用了。
目前游戏连个影子都还没有，所以裴谦也没办法指导什么，只能是过一段时间再看了。
回到办公室后不久，人力资源部的郝云来敲门了。
“裴总，我们这边尝试着出了一套考试题，您看一下是否合适？”
“还有，最后环节的那套腾达精神契合度测试题，已经安排tpdb网站的人去制作相应的网站后台了，到时候等腾达招聘网站做出来之后，会给你一个唯一的入口，您可以在那边调整这套测试题的内容和标准答案，其他人都无法查到。”
裴谦从郝云手上接过来一沓打印好的试题，满意地点点头：“好的，放在这吧，我仔细看看。”
郝云继续去忙了。
裴谦翻开试题，仔细查看。
前期要做好的招聘工作主要是两个，首先是专门的招聘网站，填写简历、报名、打印准考证等等操作，都要在这家招聘网站上进行。
等这个网站做好了，求职者只要定时在网上报名、填写资料就行了。
考试前打印准考证过来笔试就可以，一系列的复杂流程都在网上进行，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其次就是试题了，这个稍后在看。
考试的时间，定在了每年的5月和11月。
职场中有“金三银四”、“金九银十”的说法。
上半年的旺季是3、4月份，因为很多人会选择年后拿完年终奖离职，3月份左右开始找工作；
下半年的旺季是9、10月份，因为许多高校毕业生此时已经正式毕业并开始走向工作岗位。
而裴总的想法是，避开这些招聘的旺季！
在招聘旺季，人才市场上的人才是很多的，用考试选拔人才，来的多半都是一些学习能力顶尖的人，这非常不符合裴总的初衷。
所以，要耐心地等！
等旺季完全过去了，比较厉害的人才已经纷纷找到工作了，这时候再招聘，把市面上剩下的那些工作能力堪忧的人一网打尽。
制作招聘网站的任务交给了tpdb网站这边，因为新的网站可以叫“腾达招聘网”，也可以叫“腾达人才资源库”，也是可以依附于tpdb网站存在的。
裴谦看了看这些题目。
题目分成了三个部分：笔试上午场的基础能力测试，笔试下午场的专业知识测试，以及面试阶段的题目。
基础能力测试题是由人力资源部这边的人出的，裴谦翻了翻，基本上跟公职人员考试的题目差不太多，里面的知识非常杂，不特意准备的话，恐怕只有个别的天才才能考高分。
而专业知识测试则是各个部门自主出的试题，比如游戏部门的试题就包括了一些游戏行业的基础知识、一些专业术语的名词解释、一些游戏系统的简答题、游戏文案包装试写等等。
至于面试题，同样是一些较为开放性的试题，只不过跟职位联系更加紧密一些。
看完了这些题目，裴谦陷入了深思。
突然觉得，之前想的太简单了。
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部分没有考虑到，那就是……这些题目的难度，到底要定多高才合适呢？
目前的题目难度，如果跟公职人员的考试来比，是中等偏下难度。
这也正常，毕竟在人力资源部那些员工看来，腾达的招聘是企业招聘，更多的还是看重员工实际的工作能力。
所以，面试占的比重肯定更高一些。
那些三四十岁的业界大牛，对本专业的知识可能信手拈来，但是让他们答基础能力测试题，这不是难为人吗？
所以，人力资源部门就特意地降低了基础能力测试题的难度。
这样一来，筛选出的员工肯定都是工作能力相对比较强、面试表现好的。
裴谦觉得，这不行。
招聘考试是一种选拔，在很多人挤破头想要进入腾达工作的前提下，裴总肯定得尽可能地招聘符合自己心意的员工。
反向筛选，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裴谦如果想按分数从低到高录取，一方面是系统不可能答应、没法跟其他员工解释，另一方面则是没什么可操作性。
只要这个风声流传出去，大家都交白卷，或者一些学霸故意把自己的分数控制在特定的分数段，那咋办？
所以，只能是分数从高到低进行筛选。
说白了，就只是在两种人之间选择：一种是擅长考试的学霸；另一种是擅长面试、工作能力强的人才。
有时候二者是兼容的，但也有很多时候，二者是互斥的。
总体来说，高学历人才往往学习能力强，工作能力也不错，所谓的“高分低能”现象其实并不多见。
但，裴谦也知道某些公司因为过于执着于招聘高学历的工作者，所以导致了公司业绩的下滑。
很多高学历的工作者本身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而仅仅是为了高薪才来，对工作缺乏热情，所以做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好，然而却缺乏灵魂……
有点扯远了。
总之，裴谦纠结许久，觉得自己还是选择前者。
后者是招过来就会疯狂背刺自己，而前者嘛，说不定里头有很多擅长学习、擅长考试却不擅长工作的人，安全系数更高一些。
想到这里，裴谦在试题上批注：提升基础能力测试题的难度，提到最高！
而后，裴谦觉得也该大致考虑一下腾达精神契合度测试的题目到底是啥了。
这个测试嘛，说白了就是测试一下员工的摸鱼精神，剔除掉一些潜在的奋斗逼。
当然，这事必须得做得足够有迷惑性，标准答案必须得保密。
等网站做出来之后，等着转正的实习生们就安排在特定的时间、在特定的电脑上答题，答完之后提交，网站自动结算成绩。
这个成绩只有裴谦能看到，只会通知实习生通过与否，不会告诉他们具体的分数。
同时，公司在明面上也不允许讨论这些题目。
私下的讨论不可能禁止，但答题的人不太可能记住全部的题目，个别的题目即使讨论，也无法确定标准答案到底是什么。
裴谦还会定期对这些题目进行修改、翻新，确保测试的准确度。
而裴总出的题目，都会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
例如：
问：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而你手上还有一项工作没有完成，此时你应该：
a 加班完成
b 明天再说
c 去请示该任务是否需要加急完成，如果需要则加班，不需要则明天再说
d 上级（非裴总）强调该任务需要加班完成时加班，上级没有强调则默认为不需要加班
e 上级（非裴总）强调该任务需要加班完成时，和他据理力争
选e加5分，选b加4分，选d加2分，选c加1分，选a不得分。
又例如：
问：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你手上还有一项工作没有完成，而裴总之前曾经说过该任务必须某天之前完成，此时你应该：
a 加班完成
b 明天再说
c 去请示裴总该任务是否需要加急完成，如果需要则加班，不需要则明天再说
d 加班完成，并要求裴总给双份加班费
e 在家中完成工作任务
选d加5分，选a或e加4分，选c加2分，选b不得分。
至于为什么这两道题的答案不一样……
废话，裴总让你加班，肯定是赶上结算周期要到了，要是产品延期了，裴总要被系统制裁的。
当然，加班之后别忘了使劲朝裴总要加班费就完事了。
总之，裴总亲自交代的任务，肯定要认真完成。
在此基础上，公司福利能要多少就要多少，要得越主动越好。
如果裴总没有明确表示这项任务很紧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地加班。
……
裴谦绞尽脑汁，根据这种中心思想，编写了几道题目。
这些题目假设了许多种不同的情景，通过各种错综复杂的选项把裴总的真实意图全都给埋藏了起来，让答题者无法准确地判断出题人的真实目的。
等网站做出来之后，裴谦就可以把这些题目全都上传到网站上，定好标准答案，等候测试者来答题。
也可以考虑做一个比较大的题库，每次考试的时候随机抽取其中的一部分，这样就进一步降低了私下通过讨论摸透题目的可能性。
只有通过了这项测试的人，才是跟腾达精神相契合的人才。
如果没通过测试……抱歉，请继续加强学习，好好领会腾达精神。
第332章 剧本敲定：《美好明天》
11月17日。
裴谦接到黄思博的电话，要到飞黄工作室那边最后敲定一下剧本的事情，顺便也确定一下电影拍摄的一些其他事项。
从裴谦的剧本写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多的时间。
在这两周的时间内，朱小策和飞黄工作室的编剧们在不断的完善裴总给出的剧本，同时也在进行前期的准备工作。
现在剧本最终敲定，裴谦作为电影的出资方，肯定还是要去拍板一下，这是个态度问题。
当然，如果裴谦发现朱小策对剧本的改动太大、毒性严重削弱，那肯定也是要说道两句的。
对于出创意和拍板这种事情，裴总已经越来越佛系了。
因为他发现了，不管怎么选，背刺都会如约而至！
做《海上堡垒》的时候，裴谦就只是给出了大方向，细节让员工自由发挥，然后游戏火了；
做《游戏制作人》的时候，裴谦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细节，让吕明亮完全当了工具人，然而游戏还是火了；
给马洋投资的时候，裴谦对投资的方向根本没有太多的要求，完全没有限制老马的发挥，然而……
总之，都是泪啊。
裴谦发现了，好像不论他管不管项目、管到什么程度，最后的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既然如此，何必再去费那个劲呢……
真要让裴总再像当初《游戏制作人》那样一字一句地抠字眼，那可太累了。
所以裴谦就打算到飞黄工作室随便看看，走走过场，尽可能地提出一点自己的“意见”，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就完事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裴谦来到飞黄工作室的办公地点，黄思博和朱小策两个人把他迎到会客室。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飞黄工作室的人员编制已经相当齐全，包括导演、编剧、场务、后期、剪辑、特效等等，整个办公区看起来相当热闹，都在热火朝天地筹备新剧。
来到会客室，裴谦喝了口茶水，第一件事就是叮嘱黄思博。
“虽然飞黄工作室目前蒸蒸日上，但也千万不要忘记腾达精神。大家的工作热情高固然是好事，但也绝对不能对加班问题视而不见，明白吗？”
黄思博赶忙点头：“裴总您放心，飞黄工作室的一切规章制度和福利待遇都是向腾达看齐的，怎么会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裴谦点点头，对黄思博的表态非常满意。
朱小策递过来一叠厚厚的剧本：“裴总，这是已经完成的剧本，您过目。如果这里面有一些内容不符合您的本意，您尽管指出来，我们还会反复修改。”
裴谦接过这厚厚的剧本，第一眼看到了电影的名字。
之前，裴谦只是写了个简单的故事梗概，并没有给电影起名。
但是，朱小策和飞黄工作室的编剧团队不仅仅是把剧本的详细内容给补全了，也给这个电影起了个名字。
《美好明天》。
还有个英文名，叫《tomorrowbeautiful》。
看到这个名字，裴谦不由得暗自竖起大拇指。
好！
干得漂亮！
这可是个万毒归宗的剧本，看完之后绝对让人致郁。
而这个电影的名字却完全没有体现出电影的毒性，反而具有很强的迷惑性。
《美好明天》，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温馨的文艺片，绝对能骗进来很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说不定还有甜蜜期的小情侣。
这还不得被骂成狗了？口碑绝对崩盘！
裴谦微微点头，继续往下看。
看到裴总点头，坐在对面的朱小策不由得为之一振。
我的剧本得到了裴总的认可！
我对于这个剧本的解读是完全正确的！
显然，裴总也理解到了这个电影名字的深意，果然，天才之间就是这样的惺惺相惜！
裴谦并不知道朱小策此时激动的心情，他随意地翻阅着厚厚的剧本，挑出几个情节重点查看。
原本简单的故事梗概已经被扩写得非常详细，包括布景、台词、动作等等，让人可以大致地脑补出电影的画面。
裴谦就只有一个感觉：毒上加毒！
之前的剧本梗概虽毒，但毕竟只是个梗概，剧情非常简略。但现在，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对话、表情等等都详细地写了出来，如果再脑补一下当时的bgm，这毒性……
简直爆表。
裴谦都有些不忍卒读，太惨了！
粗略地翻了一下之后裴谦确认了，朱小策和编剧团队没有对这个故事梗概做出任何的修改，只是老老实实地把这个故事进行了细化，扩成了一个剧本。
毒性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因为细节的增多，毒性还大幅增强了！
看到这里，裴谦心里基本踏实了。
老老实实地拍出来，绝对会是一部万毒归宗的剧本！
“这个剧本非常完美！”
“我很满意。”
裴谦对朱小策和编剧团队的工作表示高度赞扬。
朱小策脸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哪里哪里，是裴总的剧本写得好，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俩人正聊着，裴谦的电话响了。
裴谦一看，是常友打过来的。
“喂？裴总，我想跟您说一声，前期准备工作都差不多完成了，办公场地搞定了，我的那些兄弟也都已经入职了。”
“今天我们想稍微确定一下手机的产品形态，包括前期的一些工作任务规划，您有时间的话，可否过来指导一下工作？”
指导工作？
这可有点不巧。
裴谦还得在飞黄工作室跟朱小策他们聊剧本的事情，今天估计是没时间的。
是“指导”成功经验丰富的飞黄工作室，还是“指导”失败经验丰富的梦幻天团？
这选择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裴谦也可以要求常友他们明天再开会，但仔细想了想，就因为这个让大家干等一天，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裴谦觉得自己不能插手otto科技的太多事情，一方面，容易影响梦幻天团的发挥；另一方面，主动插手之后手机做砸了，等于裴总帮林晚分了一部分锅，不利于林晚想通、回去继承家业。
“你们先讨论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就不过去了。”
“不用凡事都向我请示，你们放手去做就是了。”
常友：“好的裴总！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裴谦和朱小策继续讨论剧本的问题。
朱小策犹豫道：“裴总，还有个问题没有确定。”
“您应该也注意到了，这剧本中的角色名字都还没有确定。这是因为我们也都拿不定主意，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到底该是东方人呢，还是西方人呢？”
“您的故事梗概中，好像只是模糊地提了一下这是个未来世界，但并没有强调国别之类的信息。”
裴谦点点头，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既然是发生在未来世界的事情，肯定要模糊国别的因素。”
“再说了，这种故事不可能发生在我们国家。”
“剧中人物、布景等等全都用英文，台词也都用英文。”
“主演也找外国人，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那就找英文说得不错的国人演员，剧中的身份不需要明说，观众自然会理解，这是华裔。”
裴谦觉得，外国的龙套演员肯定比国内的更贵！
既然能多花钱，那肯定不能放过。
朱小策赶忙点头：“对，裴总，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啊，可能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很难请到国外的大牌演员，甚至连知名度一般的演员都很难请到。”
“毕竟飞黄工作室还是第一次拍这种院线电影，在国外基本上是毫无知名度，哪怕给钱，恐怕也很难请到那些知名演员漂洋过海地到京州来……”
“所以，龙套的问题好解决，就是这几个主演，尤其是男主角和这个评委……不好办。”
“因为这两个人的戏份特别多，对演技也有比较高的要求。”
“所以您看，这两个演员是不是可以找国内的演员来演？”
裴谦想了想：“好啊。”
“不过……国外的知名演员请不到，难道国内的就能请到了？”
朱小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好请到。”
“不过国内的演员嘛，毕竟好沟通一些，争取到的机会更大。”
裴谦本来想说，随便找几个学校里的新人做主角拍一拍就行了，但是转念又一想，新人要价太低，这片酬也不好多给啊。
怎么也得找一两个咖位高一点的，要不演员薪酬这一块的预算，估计是花不完的。
但是找谁呢？这又是个问题。
裴谦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选。
国内的演员，我认识一个啊，还合作过呢！
炸猪蹄啊！
张祖廷自从上次代言《热血战歌》之后没少被黑，但黑到深处自然粉，反而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流量，就连他自己现在都不排斥“炸猪蹄”这个称呼了。
当然，裴谦还是记着这位老朋友的。
老张是腾达的好朋友，不能亏待了他，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这么高片酬的好事，肯定是让他先顶上嘛。
到时候就算这剧扑街了，被黑了，大家骂的肯定也都是编剧。
老张只要在电影中演技过关，观众们是绝对不会黑他的。
而且，剧本里有一个角色非常适合老张，就是这个坏的掉渣的评委。
裴谦越想越合适，说道：“演员这方面，我也帮帮忙。”
“一会儿我跟张祖廷联系一下，问问他档期，如果能请到的话，可以让他来演评委。”
“主演嘛……你找找，我也找找，有合适的人选就再商量。”
朱小策很惊喜：“张祖廷？如果能请到他当然好，人家是老戏骨了，演技绝对没得挑！而且他英文蛮不错的，拍戏的过程中可以全程英文。”
“裴总果然是交游广泛啊！”
第333章 林总监的职责
与此同时，otto科技。
常友、林晚和公司的一众骨干成员齐聚在公司的会议室，准备商讨一下这款手机的大致研发方向。
林晚是刚刚从觞洋游戏过来的。
《be quiet》的研发工作目前正在进行中，叶之舟、王晓宾和其他的几个设计师已经在出设计稿，美术需求等基础工作也在同步推进中。
林晚本来也不需要负责这种工作，所以今天正好可以抽出时间到otto科技来一趟，听听新手机的事情。
公司的其他员工一个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看起来非常认真。
从鸿程科技，到otto科技，虽然还是打工仔、还是做手机，但众人的心态却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鸿程科技的时候，常友虽然是副总裁，但也并没有很强的话语权。
和常友同级别的副总裁还有好几个，更何况上边还有个ceo。
高层的观念不同，自然少不了摩擦和扯皮。
常友是副总裁尚且如此不自由，更何况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们。
但现在，常友备受裴总信任，可以完全自己决定这款产品的研发方向，自主权大大提升。
他的这些兄弟们，自然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憋屈了。
而且，原本公司破产、所有人各寻出路，现在又重新聚首，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这也让他们都怀着一种感激的心态。
常友挂了电话，对众人说道：“裴总说，他还有事，就不过来了，凡事让我们自己拿主意。”
“那我们就开始吧。”
“林总监，您作为腾达的代表，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随时提出来。”
林晚点点头：“好的。”
她觉得自己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座的其他人都比她要专业。
但既然职位是总监，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常友开始按照既定的流程开会。
“这款手机的模板，就按照之前在鸿程科技时研发的旗舰机方案为基础来做吧。正好大家手上应该都有一些被迫中止的方案，跟一些供应商也都详细谈过采购方案，没有法律风险的那些可以用上了。”
“我们公司的第一款手机，肯定还是只能用odm模式，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没有疑问。”
“目前我们主要的工作有两个，第一是研发独属于自家手机品牌的系统，第二是确定这个产品的大致方向，跟代工厂更好地沟通。”
“系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林晚在一旁默默听着，时不时地在本子上记录。
她虽然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手机行业的一些内情，但耳濡目染之下，一些基础的概念还是很清楚的。
在手机行业，oem和odm是两种常见的经营模式。
一家科技公司做手机，并不一定需要把设计、生产、品牌、销售等各个方面全都大包大揽，而是只要把相应的工作委托给相应的专业厂商就可以了。
oem是本公司设计、外包生产，也就是“代工”，比如菠萝手机。
而odm则是厂商对制造商提出规格和要求，由制造商来设计、生产，也就是俗称的“贴牌”。
当然，手机厂商也可以对odm厂商提出一些定制化的需求，只要钱给够，这都好商量。
otto科技目前才刚刚成立，不可能完全独立承担研发一款手机所需要的各项技术，所以走odm路线是更好的选择。
“贴牌”并不会导致质量低劣，也谈不上丢人，国内、国外的大量手机都是走的odm模式，包括神华，也有许多机型都是用odm完成的。
很多odm厂商常年进行手机设计代工，从产品设计到硬件组合都有很好的方案，经验丰富、品控和供应链成熟、质量也很可靠。
曾经有某手机厂商，用odm贴牌生产的低端机质量比自家自主设计的高端机品质都好，这也是让消费者相当迷惑的现象。
当然，如果公司能够发展到神华、菠萝的那个体量和级别，完全自主设计、代工厂代工生产旗舰机，对于维护高端品牌价值，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但对于目前的otto科技来说，这一步还是有些遥远了。
odm是贴牌生产，但也是可以定制的，当然，根据定制的程度不同，花的钱也不一样。
目前大家在讨论的，就是这款手机的大致方案，也就是到底要如何整合各种方案。
众人开始畅所欲言。
“芯片肯定是用最新一代的。”
“屏幕也得用最好的吧？”
“摄像头肯定也不能差，最近好像已经有不少旗舰机都在用双摄方案了，咱们也整一个吧？”
“电池尽量大点吧，旗舰芯片和好屏幕耗电都挺快的。”
“内存也搞大点吧。然后再加个灯？”
“等一下，咱们采购的量这么少，能买到旗舰芯片和好屏幕吗？”
“不行就加钱呗，这么贵的手机再不用旗舰芯片，还不得被骂死？说什么也得买到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什么最新出的好东西都给这手机安排上。
这台手机的原型是鸿程科技的旗舰机m9，这本来是鸿程科技尝试着用于冲击高端的机型。
但是，m9的定价也仅仅是近四千块而已。
现在要提到八千档……
这得往上加多少好东西？
之前做手机都是抠，要尽可能地想办法压低成本，很多好的方案看着眼馋，但实在太贵，不敢用。
只能是在震动马达、充电口、nfc等地方偷偷地节省成本。
但现在呢？好东西使劲往上放，结果还不够！
而且，手机这玩意寸土寸金，也不是说凡是最新、最好的方案都往上扔就可以。
就比如目前还没什么人用的全面屏技术，可以把手机上边的边框做得很窄，但由此带来的问题是听筒和一些其他元件的位置都要重新排布，势必在其他的方面存在许多妥协。
虽然类似的手机做出来会比较有噱头，但牺牲太大，而且实用性可能并不会很好。
对于这些问题，大家也讨论了很多，不过常友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这些看起来很美的方案，尽可能采用那些成熟、稳定且贵的技术，老老实实地堆料。
硬件方面，很快就讨论得差不多了。
林晚能听懂一部分，感觉这手机从硬件配置上跟神华的旗舰手机差不太多，但是系统、定制原件、独特卖点等方面，肯定是比不过神华的。
品牌上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
自家这款手机虽然也采用了一些供应链上的新技术，有些看起来算是不错的噱头，但也不可能就因为这点小噱头就超过了其他大品牌手机的旗舰机。
而神华的旗舰机才卖不到6000块。
自家这款手机，目前来看售价5500左右能卖出去都很难，这怎么可能卖到8000块？
常友说道：“大家再想想别的办法，裴总下了死命令，这手机必须卖到8000块。”
“之前我和裴总聊的时候，裴总已经给过我一些思路，比如，这手机只换不修，手机坏了，直接送一台新的上门，当场转移数据，然后把旧手机初始化。”
“总之……想办法给这手机加点附加服务，让它能够配得上这个价格。”
常友开了个头，其他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了。
“以旧换新的力度大一点怎么样？只要我们出新机，用户要买新手机，都能用旧手机以旧换新。在这台旧手机估价的基础上，我们再多提高500块钱的标准，这样有利于把用户绑定在我们的品牌上。”
“我觉得包装盒也可以做得精美一点，原厂膜、手机壳之类的配件都选最好的，也能稍微提高点价值。”
“或者我们跟一些app厂商谈合作，比如视频网站。手机预装app，在手机上看视频直接享受会员服务。”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想了不少办法，有花钱多的，有花钱少的。
但即使是这些全都加上，也依旧很难把手机的价格抬到8000块。
毕竟裴总说的是手机的综合净利润率不高于5%，要是算到最后手机的价值差得太多，很难跟裴总交代。
想到最后，众人陷入沉默，有些一筹莫展。
这也正常，因为手机行业是个门槛非常高的行业，那些大厂的旗舰手机，基本上都是水桶机型，各个方面都不差。
就算常友的团队在鸿程科技时有一部分新技术可以利用，但再怎么说，这个团队的研发能力跟神华这种国际大厂相比也远远不如。
所以，仅从产品上说，就算大家再怎么努力，手机售价抬到六千就不错了，加上各种小福利，勉强抬到七千，依旧达不到8000的档次。
常友环视众人，说道：“大家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还是达不到8000档，那我们就要去买一些大价钱的定制元件了。”
如果用这些特别贵的定制元件，倒是能把价格抬上去，但性价比就太低了，对于otto科技这种小厂来说，会有一种当了冤大头的感觉。
见到众人一筹莫展，林晚开口了。
“如果是去和其他的视频网站、软件app谈合作的话，顶多也就是要个会员，很难谈更深层次的合作。”
“我可以去跟腾达的其他业务部门谈，应该可以要到更好的福利，价值上肯定也会更高。”
“例如……”
“飞黄工作室每次拍摄的新电影上映前，都送给这台手机用户两张点映的电影票。”
“手机用户在摸鱼网咖上网可以享受终身会员待遇，网费可以折扣，每天还可以获赠一杯饮料。”
“绑定游戏账号之后，可以每年获赠一款腾达的新游戏。”
“作为终点的终身会员，订阅有折扣，有额外的推荐票、月票。”
“自动成为逆风物流的vip客户，享受优先收发快递的权利。”
“成为明云私厨的贵宾，本次消费达到一定额度可以免费赠送一道菜品。”
“目前就这些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其他可以加的福利，都可以再加上。”
旁边有人有些迟疑地举手：“这么多好处，林总监，您都能要到？”
林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了，这几个业务的负责人我都熟。我去跟他们谈一谈，说不定他们还会有更好的想法。”
常友感到眼前一亮：“那当然最好！那这事就麻烦林总监了！”
林晚摆了摆手：“不用谢我。”
“裴总曾经叮嘱我说，作为总监，我在otto科技中是必不可少的，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
“我想，裴总应该是暗示我，作为腾达的老员工，我应该承担起otto科技和腾达集团其他部门之间的桥梁作用。”
“跟其他部门联动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第334章 票房毒药！
“阿嚏！”
离开飞黄工作室的路上，裴谦打了个喷嚏。
“怎么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不是又有哪个部门要出问题？查一下？”
“……还是算了。”
裴谦有那么一秒钟，想要稍微检查一下自己的各项产业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持续了一秒钟，就被压下去了。
检查不过来啊！
到现在为止，裴谦手上的产业有点太多了，要检查一个遍太麻烦了。
裴谦想了想，还是更倾向于认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决定继续专注于手头的事情。
想到这里，裴谦拨通了张祖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两个人稍微寒暄了两句，气氛不错。
虽说《热血战歌》的广告给张祖廷带来了一些困扰，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热度。
尤其是《热血战歌》手游版的成功，洗刷了很多人心目中对于这款游戏“氪金、圈钱、人傻钱多”的刻板印象，也让很多人对张祖廷纷纷黑转粉。
原本已然过气的张祖廷，最近的人气反而还高了！
所以，张祖廷对裴总还是相当感激的。
“张先生，未来的几个月有档期吗？我这边有一部电影，想邀请你加盟。”
“咱们之前就合作过，片酬方面你大可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电话那边，张祖廷明显一愣。
拍电影？
裴总那边不是一家游戏公司吗？怎么就要拍电影了？
这是要扩展什么新领域了吗？
张祖廷也没多问，毕竟现在很多有钱的公司都想拍电影，就连煤老板和富二代也都喜欢这个，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裴总既然连高档餐馆都做，想投钱做一部电影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祖廷说道：“没问题啊，裴总，我正好档期空着。咱们合作知根知底了，片酬那都好说，给个友情价就行。不过，剧本能先给我看看吗？”
裴谦沉默片刻：“我把友情价的差价补给你，你先别朝我要剧本，行吗？”
张祖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裴总真会开玩笑，剧本是还没完成？行，那就先不谈剧本的事了。反正裴总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我把这边的事情稍微安排一下，就去京州。”
“好，我把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让他直接跟你联系吧。哦，还有，我这片子的主演想找个年轻的男演员，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裴谦问道。
张祖廷想了想：“年轻的男演员太多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裴谦不假思索地回答：“最好是比较贵。”
张祖廷“噗嗤”一笑：“贵？那我不认识了，我就是一过气演员，哪认识那么多当红小生？裴总你要是只想找贵的，其实国内很贵的男演员也不多啊，挨个去问不就好了？”
裴谦点点头：“也对，那我再找找。”
挂了电话，也正好回到腾达了。
裴谦下了车，到自己的办公室，用千度稍微搜了一下现在比较火的男演员。
这个世界的不少领域都发生了变化，比如智能手机和手游行业的发展比记忆中要快那么三四年。
影视行业也跟记忆中的有些区别。
按照裴谦的记忆，流量电影大约是从11年开始的，13年左右开始盛行，14年、15年达到顶峰，后面就开始逐渐走下坡路。
这个世界的情况稍有不同，流量电影比记忆中出现的更早一些。
裴谦猜测，这可能是手机和通讯技术超前发展的影响之一。
总之，这个世界的流量电影应该处于逐渐开始盛行的阶段，很多流量小鲜肉的片酬水涨船高，越来越离谱。
当然，除了小鲜肉之外，还有一些大牌男演员的要价也不低。
裴谦陷入了纠结。
这男主演，到底找谁呢？
找个不知名的小角色，花钱太少。
找个大牌男演员？这些人虽然要价高，但演技基本上都在线，而且也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
找个流量小鲜肉？
各方面都挺好，然而裴谦对小鲜肉是有一些反感的，这钱花在其他地方也是花，平白便宜了小鲜肉，还进一步提升了“大流量时代”的热度……
感觉有些不爽。
裴谦一边压抑着自己的选择困难症，一边搜索相关的信息，本着一种碰运气的心态，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关键词。
票房毒药！
“嗯？”
裴谦一下子来兴趣了，这是某个论坛中的一篇热帖，帖子的题目是：《路知遥真的是终极票房毒药啊！》
这帖子的热度还挺高的，很多网友都纷纷跟帖讨论。
“确实，就这阵容都能扑街，就尼玛离谱！”
“强如刘导也带不动啊，带不动！”
“这里头俩女主演算是非常旺男演员的了，这竟然还能扑到姥姥家去……”
“我就想问，为啥扑了好几次了，这位的资源还是这么好？”
“说实话，他演技还可以，人好像也挺努力的，跟他合作过的人都算是有口皆碑吧，也没听说过有啥黑料爆出来。人长得也挺帅，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荧幕上看到他……”
“确实，看到电影里有他的名字，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去看。”
“我觉得吧，一是他没观众缘，二是他这张脸长得有点太帅了，看着特别出戏。他真不该接这种正儿八经的片子，就该去接一些粉丝向的流量电影。”
“没办法，他出道有点早，已经过了当小鲜肉的那个年纪了。而且人家还是挺有梦想的，不想去恰那些烂钱，就一门心思地想着接好剧本，磨练自己的演技。”
“球球了！真别再祸害好剧本了！”
“我觉得这次再扑，应该不会再有导演找他了吧？又贵又带不动票房，性价比低到爆炸了都。”
看到大家的讨论，裴谦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位叫路知遥的大兄弟，好像很符合自己的需要嘛！
赶忙搜一下他的代表作。
裴谦发现，这位路知遥算是目前国内当红小生的前五了，知名度很不错，也有一些还不错的作品，尤其是在刚出道的时候，拍过几部叫好不叫座的电影，虽然票房不高，但他在电影里的表演还挺惊艳的，所以被观众们寄予厚望。
可随着电影越拍越多，事情突然就不对劲了。
这位路知遥的演技倒是没有下滑，算是稳步提升，而且还蛮努力的，人也不错，可问题是他拍的电影越来越扑，越来越扑！
刚开始粉丝们还都觉得是电影拖累了他，纷纷为他鸣不平，所以他的身价也在一直涨；可慢慢地大家发现，这位大哥并不像是被电影拖累了啊？
人家好演员的标志都是能单扛票房，结果路知遥扛不动票房也就算了，起到的还全都是反效果！
最近的这部电影，里边有一个老牌影帝和两个路人缘很不错的女演员，结果这电影竟然还是扑了，而且扑得相当惨！
所以，关于路知遥是“票房毒药”的说法，也就越来越多了。
裴谦又查了一下，这位年轻的时候有留学经历，英语口语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裴总当即拍板，就他了！
这简直就是心目中的完美人选！
而后，裴谦把路知遥的名字发给朱小策：“去联系他，这就是我心目中完美的男主角了！”
……
……
第二天。
裴谦刚起床没多久，就接到了朱小策的电话。
“裴总，汇报两个事情。”
“我已经跟张祖廷先生联系过了，过几天他应该就会来京州，剧组这边的事情也都在准备中，这些您就不用操心了。”
“至于您昨天说的路知遥……我联系了到了他的经纪人，也跟路知遥通了电话。但是他最近好像比较消沉，拒绝了邀请，说是近期不想参演任何电影。”
裴谦一愣：“你没跟他说加钱？”
朱小策一时语塞：“呃……当时我感觉他的精神状态很低落，我没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只是简单暗示了一下可以加钱，但他没有接我的话茬，我也没好意思再多问。”
裴谦不由得默默摇头。
哎，看起来花钱也是要靠天分的。
像朱小策导演这种人，学了这么久，也没学到腾达花钱精神的精髓所在。
“加钱”作为解决一切问题的终极杀手锏，用法很简单，就是要直接！
不管对方找出什么借口，直接给他加钱就完事了，一定要明确到具体的数字，不能含糊其辞，也不能模棱两可。
不过，隔着电话确实诚意不够，最好还是能有面谈的机会。
裴谦想了想：“这样，你代表腾达给路知遥发个邀请，就说让他来京州散心，这边全程负责接待。等他来了之后，我陪他聊聊，当面给他加钱！”
朱小策：“好的裴总。”
裴谦对这个路知遥是志在必得，既然是票房毒药，那必须得请到自己的剧组中来！
当然，考虑到这位仁兄最近很是不顺，新电影扑街了，心情十分低落，无疑是暗合了剧本中男主角的状态。
考虑到剧本的毒性，给他多点片酬作为精神损失费，也是合情合理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裴谦这边点的摸鱼外卖都已经到了，朱小策才再度打回电话。
“裴总，搞定了，路知遥同意来京州了！”
裴谦点点头：“好，我让人安排好接待，你继续忙剧组的事情吧，路知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裴谦猜测，路知遥的新电影刚刚扑街，他肯定非常沮丧，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这时候一家没听说过名字的工作室找上门来邀请他拍电影，他肯定是不想接的。
裴谦把他邀请来京州散散心，顺便聊聊，等见面了，就容易说服了。
到时候请到明云私厨大餐伺候，餐桌上再给他疯狂加片酬，不信争取不到这个“票房毒药”！
第335章 这剧本是量身打造的吧？
11月19日，周五。
明天，张祖廷和路知遥就要来京州了，当天正好是周六，晚上就可以在明云私厨设接风宴款待。
今天裴谦打了个车，到高铁南站附近看了几个楼盘，好好挑选了一番。
最后相中了一套带精装修的房子，140多平，价格跟裴谦预期中的差不多。
而且，因为裴谦是直接付全款，所以价格上也优惠了一些，按照九五折算下来，总价是163万。
只不过这房子目前还没有完工，交房要等到明年三月份了。
近两三年正是房价开始涨的时候，好房子都是期房，还没交房之前基本上就被抢得差不多了，真要等到交房了再买，说不定就只能买二手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裴谦综合考虑了一下，这套房子算是目前最合适的，虽然是期房，但也还是拍板买下。
反正裴谦也不着急，父母目前住的地方小是小了点，但都住了这么些年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更何况即使交房了，验房、软装、家具等等还得忙活几个月，本来也急不得。
房子买了，解决掉一桩心事，也踏实了不少。
唯一不爽的是看着自己的个人财产只剩下了二十来万，裴谦只能感慨，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这个结算周期能多亏点，这套房子的钱分分钟就能赚回来了！
……
周五忙活一天，签了购房合同，回来后就直接休息了。
周六下午，裴谦让公司的司机小孙把自己送到明云私厨，在这里等着接待张祖廷和路知遥。
这两位都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张祖廷到得稍早一点，已经去酒店休息了；路知遥到得稍晚，裴谦也给他安排了专人接送，在酒店安顿下之后，就来明云私厨用餐。
此外，朱小策作为电影的导演，肯定也是要作陪的，已经提前赶到。
裴谦和朱小策两个人在包间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等待着。
裴谦注意到朱小策旁边的公文包里装着两份打印好的剧本，应该是准备拿给张祖廷和路知遥的。
对于剧本的事情，裴谦也有点头疼。
之前张祖廷就说想看剧本，然后被裴谦给糊弄过去了。
这次路知遥过来，多半也会提出要看剧本的要求。
裴谦也知道，这两位都是比较挑剧本的演员，不是那种钱给够拍什么都随意的主，所以剧本这里肯定是糊弄不过去的。
老张这边相对好说一点，毕竟大家有交情，愿意合作。
路知遥跟裴谦非亲非故，本身又有一定的咖位，哪能随便地接一个不知名导演拍的电影呢？就算钱给够了，人家也会看看剧本再决定是否要拍。
所以，裴谦有点发愁。
但是看朱小策的样子，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胸有成竹，充满了自信。
裴谦感觉这事挺离谱的，这么垃圾的剧本，怎么朱小策拿在手上就像是拿着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一样呢？
裴谦试探着问道：“朱导，今天路知遥过来，多半要问起电影剧本的事情，到时候……”
朱小策没等裴谦说完，一拍胸脯：“裴总你放心，这都不是事！”
“您的剧本写得这么好，到时候路知遥说不定越看越喜欢，主动要求降片酬加盟呢！”
裴谦：“……”
是不是有点太乐观了？
但事已至此，裴谦也不便多问，只能是等见面之后再见机行事了。
没过多久，公司的那辆七座商务车到了，张祖廷和路知遥两个人下了车，在服务生的接待下往明云私厨里面走。
两人各自带了一名助理，跟在身后。
明星带助理是很常见的，毕竟大多数明星都事务繁忙，必须得有人在身边帮忙，否则光凭自己根本忙不过来。
这两位出门各自都只带一个助理，已经是相当低调了，有些当红演员一出门都是带十个、八个的助理，无时无刻都在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裴谦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路知遥，之前都是在网络上看到他的照片和电影片段。
对于路知遥，裴谦的第一感觉就是：帅！
演员也分上镜和不上镜的，有些演员在镜头里就好看，到了现实中正是美得仿佛全身都在发光，绝非一般的帅哥美女能比；而有些演员在现实中并不算特别显眼，可凭借着妆容，上镜之后能大大加分。
路知遥则更特殊一些，他在现实中长得非常帅，然而在电影中反而没那么帅了……
不得不说，演员确实很依赖“观众缘”，有些演员长得很好看，但就是不招观众喜欢，这没办法。
“裴总！好久不见。”
张祖廷快步上前，跟裴谦握了个手。
“裴总，幸会幸会。”
路知遥紧随其后。
寒暄了几句之后，裴谦把众人领到包间，各自落座。
还是那间在别墅三层的最大包间，张祖廷透过落地窗看着夕阳的余晖洒在外面的无边界游泳池上，不禁想起了第一次来时的情景。
此情此景，真是让人……止不住咽口水啊。
张祖廷一想起上次吃过的美味佳肴，就忍不住心向往之，迫不及待地想要开饭。
然而裴总此时既没有看张祖廷，也没有看路知遥，而是盯着张祖廷的小助理。
上次就是你小子记下了明云私厨的位置，把京州市的土豪全都给引过来了！
裴总很气，但是也没什么办法，看在炸猪蹄的份上，还是不跟你计较了。
裴谦向张祖廷和路知遥介绍了朱小策导演的身份，众人寒暄一阵，一道道菜品也随之端了上来。
路知遥虽然也吃过不少的好东西，但看到这里的菜品，脸上也依旧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来之前就听说京州市有一家很不错的无名餐厅，但他也没抱太大的期望，毕竟常年在全国各地拍戏，什么样的好馆子没去过？
结果真的吃到嘴里，才发现这里的菜品完全不输他去过的那些最好的馆子，甚至环境和服务还犹有过之！
美食入口，路知遥最近一段时间苦闷心情也化解了许多。
新电影扑街，路知遥在家里自闭了好几天，近期原本是不打算接任何新电影的。
上一部电影那么好的阵容都扑街了，再拍一部，再继续扑街？
顶不住啊。
对于这部电影到底要不要接，路知遥其实也没有想好，相对而言，他来京州更多的是为了散心，而不是为了工作。
然而此时，看着一道道好菜不停的端上来，感受着服务生细心周到的服务，路知遥感觉到了裴总对自己的重视。
原本只是想来随意看看，这一顿饭吃下去，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路知遥虽然也没想好要不要接拍这部戏，但主动聊一聊还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路知遥主动说道：“裴总，朱导。咱们简单聊一聊这部戏吧。”
“实不相瞒，最近我个人情绪低落，状态也不佳。张先生肯定知道，演员的状态对演技的发挥，影响很大。我之前一直推辞，主要还是担心演不好这部戏，给大家添麻烦。”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票房毒药’，也怕连累了你们。”
路知遥的话没有说死，先摆出一个比较低的姿态，万一最后拒绝呢，也能让双方面子上都能过得去。
至于具体要不要拍这电影，得看过剧本、了解过对方的诚意之后再确定。
如果是烂片，就婉拒；如果觉得这片子有希望小火一把，那就可以试试。
裴谦笑了笑：“哪里的话，我觉得路先生你的才华被严重地埋没了！”
“在别人眼中你是票房毒药，可在我这里，你就是这部电影最合适的男主角人选！”
“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
路知遥知道，裴总这番话多半是客套话。
可看到裴总这真诚的眼神，他还是被感动到了。
看起来，裴总是真心实意的啊！
真是知己难寻。
“裴总您这么信任我，真是让我有些惭愧。”
“裴总，朱导，二位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我能不能先看看剧本？”
果然，还是要剧本了。
裴谦也知道，不给看剧本的话，路知遥多半不会答应参演。只好看了看朱小策，让他把两份剧本分别递给张祖廷和路知遥。
路知遥用服务生递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郑重地接过剧本，仔细翻看。
裴谦眼瞅着路知遥的表情从期待，到迷茫，再到震惊，最后到呆滞，感觉有些不妙。
而路知遥简单地翻完了剧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剧本，真少见啊！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见过，很多欧美那边的文艺片倒是也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剧情，但在国内，好像还真没见过这么拍的……
路知遥的演艺生涯中，也从来没有饰演过这种男主角。
这也太惨了点吧？
刚开始就做舔狗，结果想接盘都接不到，中途好不容易发达了，转头就抛弃了旧爱，最后还被算计，再度变回了穷光蛋。
路知遥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以前接拍的男主角，一个个都是人生赢家，身边美女如云，事业一帆风顺。
就算是悲剧，那也得是气壮山河、死得轰轰烈烈。
哪怕是演个男配角呢？往往也是那种可爱而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这部电影倒好，说好了是演男主角，结果这男主角也太惨了点！既不可爱，也不可怜，听完这故事，让人直犯恶心。
路知遥看了看裴谦：“裴总……这剧本……”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看到路知遥的表情，裴谦感觉有些不妙，果然，这个万毒归宗的剧本，还是对这位“票房毒药”产生了劝退效果……
想想也是，人家之前拍的片子扑归扑，但在戏里演的要么是英雄好汉，要么是霸道总裁，最差也得是个衣食无忧的富二代、职场精英之类的。
现在让人家演穷光蛋，还是舔狗、白眼狼，最后还被耍得团团转，这人家能乐意吗？
裴谦看了看朱小策，示意这时候应该由朱导出马了。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先把这剧本吹一吹，稳住路知遥的心态才行！
然而朱小策还没开口，张祖廷已经一拍大腿：“好剧本！这剧本太棒了！”
“我拍电影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立意这么深刻的剧本！”
“这是一部辛辣的讽刺剧，它批判了过渡沉迷消费的心态、社会的浮躁和金钱对人的异化，这剧本很有深意，值得细细品味一番！”
“裴总，你们从哪找的编剧？水平真高！”
朱小策适时地回答：“这剧本是裴总亲自写的。”
张祖廷肃然起敬：“看不出来裴总竟然还这么多才多艺！果然是能者多劳啊！”
“不对啊，裴总，剧本明明都已经写出来了。那我之前在电话里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避而不谈？”
“哦……我明白了，是因为谦虚和低调！”
“裴总，谦虚是没错的，但太谦虚就不好了。这也就是我们关系铁，如果换个其他的演员，一听没剧本说不定就不来了，那得多可惜！”
“就冲这个剧本，别说友情价了，就是不要片酬，我也一定会来拍的！”
裴谦有些迷茫地看了看朱小策，又看了看张祖廷，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什么情况……
本来只是准备了朱小策这一个托，想用来忽悠张祖廷和路知遥两个人的。
结果张祖廷太上道了，主动当托，三个人一起忽悠起路知遥来了！
路知遥还是很迷茫，他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剧本，并没有很好地get到这剧本中的点。
张祖廷继续翻着剧本，感慨道：“裴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剧本应该是专门为路兄弟量身打造的吧？”
裴谦：？
量身打造？
想多了，我写这个剧本的时候，连路知遥是谁都还不知道呢……
但是，裴谦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吧？
只能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了。
看到这个笑容，张祖廷更加确定，他看向旁边的路知遥：“路兄弟，你看出来了吗？”
路知遥人晕了。
我看出来个毛线球！
为我量身打造的？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舔狗吗？
看到路知遥费解的表情，张祖廷解释道：“路兄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最缺什么？”
“不仅仅是缺一个好剧本、缺一个好角色。”
“更重要的是，缺一个好人设！”
路知遥的表情仍然迷茫。
张祖廷继续说道：“好人设，并不是指在电影中的高大全人物。这种电影中的‘成功人士’你已经演过很多了，却一直反响平平，你想过为什么吗？”
“好人设，并不是毫无瑕疵的角色，而是指能够最大限度地突出你的自身特色、让观众能够感同身受、能够记住你的角色！”
“就像我年轻的时候，拿到影帝靠的就是演一个精神病。”
“而这个剧本中的男主角，看起来一无是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角色，复杂而丰满。”
“这种角色，对你的演技是一次全方位的锤炼，而且也能够让你彻底摆脱观众的刻板印象。”
“以前你演的角色为什么没有观众缘？我个人认为，主要是你太帅了！”
“因为太帅了，所以让观众看起来会觉得很出戏，不接地气、没真实感，很难融入到剧中。”
“我觉得，颜值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你的包袱，而你不愿意放下这个包袱，在演这些角色的时候，就难以突破自己本来的心态。”
“你总是去演一些没有瑕疵的人，怎么可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说，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太合适了！”
“实话说，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几岁，我肯定要演这个男主角。现在嘛，我已经老了，这个机会只能让给你了。”
听着张祖廷的一番话，路知遥沉默了。
裴谦和朱小策也沉默了。
只不过三个人的沉默，并不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路知遥的沉默，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名影帝的肺腑之言，非常受用。
不管现在张祖廷的热度如何，他终究是一名成就比自己高得多的老前辈。
如果张祖廷都觉得这个角色很好，那么就说明这个角色真的很好。
朱小策则是感慨，果然张祖廷是老戏骨，是真正懂电影的人。
光是从两个演员看到剧本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张祖廷的水平比路知遥要高得多了！
而裴谦则是陷入了迷茫。
他本来以为张祖廷会和路知遥一样，对剧本有很大意见，需要自己和朱小策一同出手去忽悠。
然而，张祖廷竟然很喜欢这个剧本！
不仅他自己喜欢，他还帮忙忽悠路知遥，就连“这剧本是为路知遥量身打造”这种骚话都说出来了……
裴谦现在就想知道，老张这番话到底是发自肺腑啊，还是单纯地在忽悠路知遥？
前者？
应该不大可能吧，我这剧本故意冲着万毒归宗去写的，怎么可能让老张这个演过很多戏的老戏骨喜欢上？
嗯，这多半是因为，我是朱小策的老板，是张祖廷的金主，这两位都很难客观地评价这个剧本，所以才会如此吹捧。
你看，和我不认识的路知遥，对这个剧本就没什么反应嘛！
所以，老张和朱小策应该都是在帮忙忽悠路知遥。
干得漂亮！
这两位今天立了大功，只要能把“票房毒药”给拉进剧组，一定得给他们加钱！
第336章 给贫困生的捐款
路知遥看看剧本，又看看张祖廷。
看看剧本，又看看裴总。
很显然，他在纠结。
没听说过的导演、没有过成功先例的剧组、一个看起来特立独行的剧本，还要扮演一个舔狗男主角。
从各方面来看，接下这个角色都是有点冒险的行为。
可听完张祖廷的一番话，路知遥又严重地动摇了。
也许这部电影真的能突破以往塑造的那些角色形象，给我这个“票房毒药”解解毒呢？
如果真能拍出一部高口碑的电影，哪怕是赚不到什么钱呢，只要能洗刷掉“票房毒药”的这个称号，重新夺回观众缘，那就是血赚啊！
而且，跟张祖廷合作，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学习一些东西，锤炼一下自己的演技。
考虑再三，路知遥下定决心，最终点头：“好，那我就为了这个好剧本、为了张先生赌一把！我也和张先生一样，降薪进组！”
裴谦赶忙抬手阻止：“那绝对不行！”
“二位应得的片酬，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的，甚至还要给二位加钱！”
“你们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只要二位能够奉献出精彩的演技，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张祖廷和路知遥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果然，跟裴总这种人合作，就是敞亮！
裴谦也很高兴，“票房毒药”进组，大事可成！
“既然如此，大家就抓紧时间准备，争取近期就开拍！”
裴谦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三千万给花得干干净净。
……
电影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剧本敲定了，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了，两个主要的演员也已经找好了，咖位和演技都不错，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上映后就会暴毙的电影项目。
骗过了所有人，伪装得很成功嘛！
至于电影里的女主角和一些龙套演员，裴谦没再管，就让朱小策自己想办法了。
毕竟这片子里的女演员就是个工具人，戏份不算很多，多半也不会很出彩。
只要能把评委和男主角这两个主要角色给敲定了，其他演员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翻天。
……
……
11月22日，周一。
裴谦随手按掉了10点钟的闹钟，又睡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自然醒来。
起床看了看，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顺手点了个摸鱼外卖。
看了会儿剧，外卖也到了。
裴谦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琢磨着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
这个周期的任务，总算是基本上都分配下去了，短期内，至少这五六天之内，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忙的了。
只不过，那500万的慈善额度，目前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去花。
做慈善有很多种方式。
国外的一些富商做慈善是为了避税，有些人甚至把慈善做成了生意，不仅不赔，还能赚点。
但裴谦做慈善目的就比较单纯，单纯是为了亏钱。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捐掉，但是捐给谁，这是个问题。
不管是捐给贫困儿童，还是捐给国内的欠发达地区，中间都必然经过某些慈善组织，裴谦也没有精力去验证或分辨这些慈善组织到底靠不靠谱。
毕竟那么多看起来很靠谱的慈善机构、非营利组织，也都爆出过丑闻。
这笔钱怎么花都是花，但如果便宜了一些吸血鬼，那就非常让人不爽了。
所以裴谦的初步打算，是从身边开始，先确保这笔钱能够给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然后再慢慢扩大范围。
五百万做慈善，从数额上来看并不算多，相比于国外富豪动不动就裸捐近九成的遗产给慈善基金会来说，差得很远。
但国外的富豪裸捐遗产很多都是为了避税，这一大笔遗产里能有个一成用于真正的慈善活动就不错了。
而裴谦现在的500万，那就是实打实的500万，肯定会全都花出去，绝对不打折扣。
以后随着系统的初始资金不断变多，裴谦能够用于慈善活动的资金也会越来越多，说不定以后会涨到八百万、一千万甚至更高。
从长远来看，裴谦肯定要成立一个专门的慈善基金会来管理这笔钱，把钱花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但这事目前还急不得。
所以，裴谦打算先从身边开始，至少让这笔钱能够给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
只不过具体要给哪些人……裴谦还没太想好。
正考虑着，电话响了。
裴谦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他的辅导员张维。
“嗯？”裴谦有些意外。
上次张维打来电话，是让裴谦帮忙给飞黄工作室那边的领导美言几句，帮忙解决一下他几个师兄师姐的就业问题。
裴谦还以为捡到了宝，把他们兴高采烈地安排到了终点。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这次张维又打电话过来，能有啥事？
裴谦现在已经大二了，依旧没有在学校中担任任何职务，今年的成绩估计撑死了也就跟去年的成绩持平，奖学金和评优也不可能有他的事情，其他的……就更不可能了。
难不成又是要解决一批师兄师姐的就业问题？
也不能啊，这才11月份，还没到毕业季呢？
带着疑惑，裴谦接起了电话：“喂？张老师？”
电话对面的张维沉默了两秒钟，语气有些复杂：“裴谦啊，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裴总’啊？”
裴谦：“？？？”
感觉情况有点不对。
事情败露了？？？
张维也是大四毕业之后留校做辅导员的，论年龄来说也就比裴谦稍微大那么五六岁，也算得上是同龄人，所以平时虽然打交道不算多，但基本上和朋友差不多。
张维还经常自掏腰包请同级的一些男生出去吃饭、喝酒，所以裴谦对张维的印象也不错。
但是今天这通电话打过来，让裴谦感到有大问题！
之前裴谦对张维说，自己在飞黄工作室找了份兼职，张维显然也没怀疑。
但是这次，张维管裴谦叫“裴总”，这就问题很大了！
裴谦笑了笑：“张老师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变成裴总了。”
张维又好气又好笑：“你还装！要不是最近朱兴安回来看我，跟我聊起了你的事情，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搞了半天你就是腾达的老板，飞黄工作室还有很多产业都是你的？”
“你真够可以的，一年多时间不声不响地折腾出这么大的企业，还这么低调，身边竟然没几个人知道！”
“要换个别人，随便赚到点小钱早就吹得全校皆知了，你倒好，搞出来这么大的一家公司，结果竟然跟做贼一样藏着掖着！”
裴谦：“……”
不好！事情暴露了！
裴谦已经尽可能地减少自己在终点露面的次数了，但这玩意终究瞒不了一世……
裴谦沉默片刻：“张老师，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只想过正常的校园生活，我可不希望我上着上着课，突然有学长学姐冲到教室里来跟我求职，那就太魔幻了……”
张维有些无语：“这就是商业奇才的脑回路吗？还真是与众不同……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做老师的肯定替你保守秘密，你不用担心自己正常的生活受到影响。”
“不过……”
“来年毕业季，裴总你是不是还得拉扯你张老师一把？”
“我听朱兴安说了，你把他们安排到终点去，然后现在这网站的效益很好啊！你看，这就是一次双赢，学校为你提供了人才，你为学长学姐们提供了就业岗位，我这边的就业率也上去了，你们公司的效益也上去了，多好！”
裴谦：“……”
从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挺好，然而……
算了，一言难尽。
裴谦是真不想再接收任何的学长学姐了，难顶啊！
再搞个终点出来，我还活不活了！
现在的终点虽然赚得不算太多，但终归也是个负担，裴总不想要更多的负担了。
但是，这事也不好直接拒绝啊，毕竟张维说得没错，这事从各方面来看都是学校、个人和企业三方共赢的局面，裴谦找什么理由拒绝呢……
裴谦想到之前定下的招聘考试，有了主意。
“张老师，是这样的。”
“你也知道最近腾达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原因，受到了多方关注，所以前一段时间公司才刚刚定下规章制度，我们公司现在是逢进必考，所有求职者都要通过统一的入职考试来筛选。”
“我总不能刚定下一个规章制度，就自己破例，你说是不是？”
张维：“……这样啊，那是有点可惜了。”
“行，既然是新规定，那我也不便强求。今年我跟大四的那些学生说说，让他们提前准备一下你们公司的考试吧。”
裴谦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了，张老师，虽然没办法直接录用，但我这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可以给母校帮忙。”
“首先是入职考试，到时候希望可以找一些研究生的学长学姐来帮忙阅卷，辛苦费肯定给够。”
张维：“这个好说，反正高考阅卷和公职人员的阅卷也有不少研究生参与，现在无非就是错开时间帮你们公司阅一下，我跟院领导反映一下，应该没问题。”
裴谦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想给学校的贫困生捐一笔钱。”
张维：“那当然好了，不过，你打算怎么捐？按照学校的贫困生名单吗？”
裴谦摇了摇头：“希望能查询一下学校的校园卡系统，筛选出一批每个月在学校食堂消费次数很多、但每次的消费金额都不高的学生，再由学校筛查这些同学的实际经济状况。”
“凡是能够确定的贫困学生，在未来的五个月内，每个月都将提供500块钱的资助，用于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
“一共是2000人的名额。”
张维沉默片刻：“好，我替这些同学谢谢你。”
第337章 分享一下求职经验？
挂了电话，张维有些感慨。
他当辅导员的时间虽然还不算太长，但也听过、见识过很多特别优秀的学生。
比如两三年就修完了大学全部学分、编写的程序被写入学校教材、到大公司的核心岗位负责重要工作的；
大学期间多次代表国家获得重大棋赛冠军的；
致力科研、发布多篇学术论文、获得多项专利授权的；
捐助多名贫困学生、热心公益事业的；
斩获多项国际设计大奖，被国内大型公司提前发放offer的；
面临险境勇夺歹徒手中菜刀的……
大学本来就是人才济济的地方，汉东大学作为全国的重点大学，每年的优秀学生更是层出不穷。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很多普通的学生是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的。
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班级中的天才，到了大学，却发现身边的人个个都比自己优秀，有一些心态比较脆弱的学生很难承受这种打击。
所以，对于张维而言，自己手下出现再怎么优秀的学生，他都不会太惊讶。
但是像裴谦这样的，大一期间不声不响地自己搞了家公司，而且默不作声地倒腾了一年多，就拥有了这么惊人的规模……
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完全超出了张维的想象，也颠覆了他的常识。
而且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自己的这位学生不张扬、不炫耀，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五百万的巨款来做慈善，帮助学校中的那些生活困难的同学。
着实令人敬佩。
张维准备打个报告给学院领导，再上报学校领导。这种能够帮助到贫困学生的好事，学校肯定也会全力配合、大力支持。
……
五百万的额度解决掉了，这个周期内可以不用再操心了。
其实裴谦也可以等结算周期的最后时刻再花这五百万，那样可能更能起到突击花钱的效果。
不过裴谦又考虑了一下，这五百万能够切实地改变许多困难同学的生活状态，早捐一天，这些同学可能就能多吃一顿饱饭。
所以，还是尽快地让这笔钱发挥作用，在周期开始后不久就捐出去是最佳选择。
吃完午饭之后，裴谦去了公司一趟。
先是跟辛助理说了一下跟学校配合捐款的事情，到时候就让辛助理去跟学校相关部门接洽就可以了。
裴谦只是要确保这些钱能够悄悄地打到每一位贫困同学的校园卡上，不想大张旗鼓，所以也没必要搞那些复杂的程序，交给辛助理去忙就可以了。
而后，裴谦又到人力资源部过问了一下腾达招聘考试的事情。
原定的是每年的5月份和11月份进行招聘，但今年是第一次招聘，时间比较仓促，现在都已经11月22号了，招聘的各项工作还没有全部完成。
不过，再有一周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有望在下周进行正式的招聘考试。
裴谦跟郝云确认了一下招聘考试的筹备情况，顺便又补充了两点。
首先就是招聘的阅卷工作，要从汉东大学招研究生帮忙，这些人是干活的主力。但各个阅卷组的组长肯定还是要由腾达的员工担任，防止出现舞弊现象。
人力资源部肯定要协调好这方面的工作。
其次就是，虽然目前腾达理论上是逢进必考，但裴谦作为老板，肯定也有跳过各项程序直接招人的权力，这个boss直聘的特殊通道一定要留好。
顺便又转了一圈，看了看项目组的情况。
目前gog还处于初期开发阶段，大部分的设计还停留在设计文档，还看不出太多东西。
包括买角色ip、做角色原画概念设计之类的工作，也都相对零散，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裴谦倒是特意留意了一下包旭的状态。
看起来，包旭的头发虽然越来越多，但工作热情却越来越少了，裴谦偷瞄了几次，只看到他在打游戏，从没看过他在写文档、改编辑器，这无疑是个好现象。
“嗯，看起来包旭已经痛改前非，旅游疗法效果显著啊。”
裴谦对此非常满意。
下次的优秀员工评选是2月1日，也不知道谁会从包旭手中接过接力棒，获得去世界各地旅游的大奖。
裴谦发现自己对优秀员工第二名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第一名……
不过话说回来，下次优秀员工评选是要稍微做出一些改变了。
以前的优秀员工评选都是只局限于腾达游戏部门，这就导致了被首位淘汰掉的，基本上都是腾达的游戏部门的主策划。
这也很正常，毕竟主策划在游戏部门中负责的工作最多、责任最大，在其他员工眼中出力最多，自然也就成为了最危险的位置。
裴谦想了想，这样不行。
倒不是说舍不得这些主策划，关键是一茬一茬地已经干掉这么多主策划了，却依旧一点起色都没有！
目前，腾达集团已经多点开花，不再是以前只靠着游戏部门独自支撑了。
而对裴总来说，这种境况大概叫做“烽烟四起”……
既然如此，这优秀员工评选肯定也该扩大到整个腾达集团，包括其他的产业，里面的优秀员工也都应该纳入到评选中来。
裴谦想了想，干脆直接到tpdb网站上做一个内部投票，等优秀员工评选那天给部门所有人发个通知，系统自动出评选结果就行了。
正考虑着，裴谦收到一条信息，是朱小策发来的。
“裴总，演员们的定妆照好了，您看一眼。”
“路知遥的定妆照可能有些过于帅气了，会不会和他的人设不符？要不要给他画丑一点、沧桑一点？”
下面有几张照片。
第一张就是张祖廷。
他穿着看起来花里胡哨、相当具有未来感的戏服，脸上挂着一个自信的微笑，脸上仿佛写着“成功人士”四个大字，只不过表情中却透着一丝狡诈。
第二张是路知遥。
他的戏服看起来就简陋太多了，全身都是单一的灰白色调，款式过分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两个人虽然同样饰演未来人，但张祖廷饰演的是评委，妥妥的有钱人，穿的衣服自然也要体现出这一点。
而路知遥饰演的男主角只是个穷逼，只能穿最简单的服装。
不过，虽然这套衣服看起来过于简洁甚至寒酸，但却依旧难掩路知遥的帅气。
看得出来，化妆师并没有给路知遥过多地修饰，但因为路知遥本身已经非常帅了，所以哪怕是没有特意地化妆、精修，穿的衣服也算不上很帅，这颜值却依旧藏不住。
裴谦想了想，回道：“这样就行。”
裴谦生怕给路知遥化妆化丑了会损害他的“票房毒药”属性。
继续往下看，还有女主角的定妆照。
这位女主角裴谦没见过，圆脸蛋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用一句比较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初恋脸”。
裴谦搜了一下她的名字“林如仪”，没有搜到什么结果，看起来这多半是某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演员，甚至都没有一部作品。
把这些照片看了一遍，裴谦觉得这电影整体的服化道方面都挺不错，看得出来朱小策导演没少费心这些方面。
裴谦本来稍微有一点点小担心，但转念一想，这片子本来也是靠剧情取胜的，服化道乃至特效方面哪怕稍微好一点，也无非是包装精美的毒药而已，没有大碍。
……
……
11月25日，星期四。
今天正好是感恩节，也是原定的给贫困生的福利发放的日子。
这些贫困生的数据是从学校的校园卡系统中筛选出来的，经过了学校的核查，全部都是生活比较困难的学生。
这500块钱会直接打到校园卡上，不会大张旗鼓地宣传或通知。只有当事人觉得卡上余额不对，去问校园卡充值处的老师时，才会获得解答。
辅导员张维的办公室里。
张维递给裴谦一份名单：“这是有过阅卷经历的研究生名单，各个学院的都有，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
“到时候你安排人直接跟他们联系吧。”
“酬劳方面……真没必要300块钱每天，这个标准有点太高了。”
“你已经给学校捐了500万，而且这些研究生基本上都是你的学长学姐，听说这事之后都很感动，其中也有很多人愿意不收钱免费帮忙阅卷的。”
裴谦赶忙摇头：“那不行！该是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怎么能‘杀熟’呢？”
“阅卷可是个很累的活，是很高强度的工作，我怎么能坑自己的学长学姐。”
“行，张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张维一抬手：“别急别急，裴总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在这坐会儿，稍微聊聊。”
裴谦：“……张老师你别再叫我裴总了，我有点顶不住。”
张维笑了笑：“行，那我以后还是叫你裴谦。”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给你办一个专题讲座。”
裴谦听得一头雾水：“专题讲座？”
“张老师你可别闹了，我能讲啥啊？我这学期能不挂科就不错了！”
张维呵呵一笑：“谦虚！裴谦同学，谦虚是一种美德，但是过分谦虚就不好了。”
“一年多就能搞出这么大的公司，你这是万中无一的商业奇才啊！”
“要知道，你的许多大四，乃至研三的学长学姐们，还在为了找工作发愁呢。”
“当然，你的公司在招聘方面有特殊的流程，我也不便强求你为这些学长学姐安排工作。但是，你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办个讲座，给学长学姐们讲述一下求职经验也好吧？”
裴谦有些无语：“求职经验？张老师，我根本没求过职，哪来的什么求职经验……”
张维想了想：“哦，也对，你是创业，不是求职。那讲讲创业经验也行啊？”
裴谦：“……”
两人对视，沉默无语。
裴谦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讲。
有啥创业经验？
到时候裴总一上台：“今天我来给大家讲一下我的创业经验，首先，你要获得一个系统……”
这像话吗！
但是裴谦想了想，他也确实没有太好的理由拒绝这个请求，总不能说自己忙得要死，连一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吧？
裴谦只好认真考虑一番：“我再考虑考虑吧，主要我口才确实不行。我看到时候实在不行，我让公司里的骨干员工来讲一下，也是一样的。”
张维点点头：“那也行。不过最好还是你来亲自讲，会更加让人信服一些。”
裴谦心中呵呵，让人信服个鬼……
第338章 怎么能迷信这种玄学呢！
俩人正聊着，有人敲门。
“张、张老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两分钟，路上，路上鞋带断了。”
裴谦下意识地一看表，现在是下午4点钟刚过。
学院办公室经常会安排学生值班，主要是帮辅导员和其他老师跑跑腿、干点力所能及的杂活。
这个学生应该就是在张维办公室帮忙的。
张维毫不在意，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没事，下次遇到特殊情况也不要着急，迟到几分钟也没关系的，主要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裴谦转头一看，从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冬天的厚校服、身材高挑的女生，看个子大约不太到一米七的样子，下半身穿着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其中一只鞋子的鞋带还断了。
很多大学都是没有校服的，汉东大学也没有。
这个女生穿的校服显然是高中时的校服，现在已经快到12月份，已经进入冬天，不少人已经穿起了薄羽绒服，这件校服的御寒能力已经相当堪忧了。
女生的手和脸蛋也确实被冻得红扑扑的，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已经习惯了。
“哦，正好，亦姝啊，这就是给你饭卡里打了500块钱的那个学长。”
女生有些手忙脚乱，赶忙微微躬身：“谢谢学长！”
裴谦一边说着“不用”，一边茫然地看着张维。
张维介绍道：“这是咱们院大一的学生，叫唐亦姝，也在你的资助计划中，哎哎哎不用浇花不用浇花……”
唐亦姝本来拿起旁边的喷壶想要浇花，被张维给拦了下来。
唐亦姝有点不知所措，捏着手指问道：“那，张老师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张维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她：“替我跑个腿吧，把这些送去盖个章，路上注意安全。”
唐亦姝点了点头，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出门了。
裴谦有点纳闷：“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注意安全？”
张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没听到她说嘛？来的时候鞋带断了，这跑腿的路上还不定得出什么幺蛾子了。”
裴谦：“？”
张维说道：“她第一天来值班的时候，给我桌上的一盆绿萝浇了浇水，结果也不知道为啥，第二天叶子就黄了，我费了好大劲又是给添营养土又是给它晒太阳，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总是发生一些非常莫名的事情，像什么走着踩到块石头摔一跤、晒个衣服被大风刮跑了，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最离谱的是之前班级聚餐她给餐厅打电话定位，结果我们都清楚地听到服务员说订好了，去了一问发现服务员把这事忘了，虽说饭店给补了一个果盘，但是之后就再也不敢让她做这种事情了。”
“不过她办事挺认真的，学习也很努力。”
“她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我才安排她来值班，能稍微拿点工资。不过，我现在也不敢让她干太多活，让她跑跑腿，我都担心她磕着碰着的。”
裴谦一脸震惊：“还有这种事？”
张维点点头：“是的，还有同学调侃她给她起外号叫躺亦输，虽然听起来有点过分，不过，单从科学角度也确实很难解释这一切……”
裴谦义正辞严地说道：“张老师，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迷信这种玄学呢！”
“咳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考虑给她一份兼职。”
张维有些惊喜：“是吗？那太好了！其实她在我这值班真没多少钱，我私下里想给她塞点钱，但她又说什么都不要。”
“要是你那有合适的兼职给她，那当然好了。你放心，她就是运气差了一点，不管是学习还是品行，在咱们学院的大一学生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靠谱。”
裴谦对后边的这些都不感兴趣，唯独对运气这个部分很感兴趣。
两个人正聊着，唐亦姝手上拿着盖好章的文件回来了。
只是额头上不知为什么鼓起了一个红红的小包。
张维接过文件：“你额头是怎么了？”
唐亦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跑，跑得有点快，不小心撞玻璃门上了……”
“张老师你放心，门没事，我也没事。”
张维有些哭笑不得：“你管门有事没事呢，你没事就行。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唐亦姝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子，双手递给裴谦：“学长，这是给，给你的。谢谢。”
裴谦有些迷茫地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条围巾。
虽然是纯色的，但是能明显看出来这是手工织的，和商场里卖的围巾有很大的差别。
裴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高领毛衣、因为办公室太热而敞怀穿的厚羽绒服，又想起了此时正在校外西门等着自己的商务车。
再看看穿着厚校服依旧被冻得脸蛋通红的唐亦姝……
裴谦真心实意地说道：“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围巾……”
唐亦姝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学长你收着吧，我过两天再织一件。”
张维笑了笑：“裴谦你就收着吧，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喜欢受别人的恩惠。”
“亦姝啊，以后你就不用来我这值班了，你学长会给你找一份兼职，你也能多拿一些收入。”
“啊？”唐亦姝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还愣着干啥，去吧，听你学长给你安排工作，以后就不用到我这来值班了。”张维摆了摆手，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了。
唐亦姝莫名地就被辅导员给卖了，只好默默地跟在裴谦身后，离开学院的办公楼。
裴谦一边走着，一边考虑应该给唐亦姝安排个什么工作。
虽然理论上来说只是把她带回公司当吉祥物的，但表面上还是得给她找点活干，总不能天天在公司干坐着吧？
找啥活呢？
裴谦正在沉思，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唐亦姝的反应很快，一下子扶住了裴谦，让他免于平地摔的厄运。
裴谦有些惊魂未定：“谢谢。”
唐亦姝脸色泛红：“不用谢，我，我习惯了。学长对不起。”
裴谦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右脚的鞋带不知道啥时候开了，刚才走在路上左脚踩住了右脚的鞋带，这才差点摔跟头。
裴谦不由得陷入沉默。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种玄学？
有这种天生就倒霉、而且还会向周边扩散影响的神秘福星？
唐亦姝扶住裴谦，等他站稳之后，就默默地往旁边站了站，非常自觉地和裴谦保持一米多的距离，大概是怕裴谦再受到自己的影响。
裴谦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来来来，跟我来。”
两个人往学校的西门走去。
西门外边有许多家小商店，其中有一家会卖刮刮乐，也就是那种十块、二十块一张，里面可以刮开很多个奖的那种。
裴谦带着唐亦姝来到这家小店，二话不说掏出两百块钱：“老板，来十张。”
拿到刮刮乐，裴谦看了看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的唐亦姝，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思考过后，裴谦决定先不把这些刮刮乐交给唐亦姝，而是自己先刮。
运气好坏，也是得有个参照物的。
看到裴谦要动手刮奖，唐亦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距离裴谦有两米多的距离。
裴谦也没说什么，开始闷头刮奖。
五块。
十块。
五十。
裴谦越刮脸越黑。
果然，朕是个欧皇！
两百块钱的刮刮乐，硬生生刮出了三百多，还真赚了！
裴谦早就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很大问题，要不赔点钱怎么这么难呢？
他直接把这些刮刮乐递给商店老板：“都兑换成刮刮乐。”
单票5000元以下可以直接在销售网点兑奖，如果超过5000块就要去福彩发行中心兑奖了。
裴谦把这些钱又换成了刮刮乐，然后招呼唐亦姝过来。
“你来刮吧。”
唐亦姝使劲摇头：“不行，学长，我……这个不行，我运气很差的。”
裴谦把刮刮乐直接塞在她手里：“没事，听我的，刮就行了。”
唐亦姝瘪着嘴：“学长，这，这是三百多块钱呢……”
然而在裴谦的注视下，她还是只能不情愿地在柜台上刮了起来。
裴谦在一边认真看着。
一张，两张，三张……
自从唐亦姝开始上手，中奖率开始直线下滑，经常是连着好几张都颗粒无收。
唐亦姝每刮几张，就停下来看看裴谦，眼里带着泪花。
裴谦则是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示意她继续。
刮了一半，中奖的刮刮乐才那么几张而已，而且每张都是10块钱的，可以说是血亏。
“好了，停。”裴谦说道。
唐亦姝如蒙大赦，赶忙停手。
裴谦接过剩下的刮刮乐，唐亦姝刚想再退出裴谦周围三米，被裴谦制止了。
“你就站在这。”
裴谦开始继续闷头刮。
这次，连续刮了七八张，竟然一张中奖的都没有！
唐亦姝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然而每次她一有小动作裴谦就看她一眼，她就不敢动了。
终于，三百多块钱的刮刮乐全都刮完了，裴谦数了数中奖的刮刮乐，一共是一百二十块钱，而且一多半都是裴谦上手之后才刮出来的。
这运气，简直是肉眼可见地下降！
刮完了这一大堆刮刮乐，裴谦也累得够呛，递给老板，把奖给兑了。
唐亦姝站在一边，有些不安地捏着手指，看起来非常心疼。
裴谦原本不相信玄学，但现在信了。
掏出去二百块钱，收回来120，虽然其中的80大洋为福彩事业做了贡献，但裴谦却是喜出望外。
“给你了。”
裴谦把剩下的120块钱递给唐亦姝，然而唐亦姝瘪着嘴，摇了摇头。
“还真是倔啊，不平白接受别人的好处。”
裴谦也没办法，只好把钱收起来，带着唐亦姝离开小卖店。
两个人走后五分钟。
店主把一堆没中奖的刮刮乐收起来，准备扔掉。
一个汉东大学的学生路过，想进来买瓶水，刚好看到了桌上这一大堆废弃的刮刮乐。
“刮刮乐？”
“智商税。”
“竟然还有人买这么多……”
这哥们嘀咕着，表达了对此事的不屑。
然而买了水之后他犹豫了许久，还是掏出二十块钱买了一张。
结果刚刮开，他的眼睛就瞪圆了。
“卧槽，十万块钱！！”
第339章 鼓励师“印堂”
从西门的小商店走出来，裴谦走得相当小心翼翼，时刻留意着脚下是不是有石头，或者鞋带是不是又开了之类的。
唐亦姝低着头小步跟在他后面。
虽然不清楚具体是要去做什么工作，但也不敢多问。
正好路过一家奶茶店，裴谦顺手买了一杯冰奶茶、一杯热奶茶，然后把热的那杯递给唐亦姝。
唐亦姝有点不好意思，但在裴谦的坚持下还是把奶茶接了过来，抱着暖手。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比如……弹琴？唱歌？画画？”
裴谦试探着问了问，然而唐亦姝默默摇头，把这些选项全都否定了。
裴谦想想也是，像唐亦姝这种家庭条件，能有学上已经不错了，哪来的钱拓展这些兴趣爱好。
但问题是……给她安排个什么工作好呢？
裴谦把唐亦姝招来完全是打算当吉祥物的，既然她有一种很特殊的光环效果，那就直接把她摆在办公室正中央，长时间地改变办公室内的气运就行了。
没必要让她负责一些具体的工作。
毕竟唐亦姝很聪明、学习又好，真正开始工作应该会上手很快，裴总可不想再被优等生背刺一遍。
但是，总得给她稍微找点活干。
“要不，你去公司帮我浇花吧。”
裴谦琢磨着，就按这妹子差点把张维办公室的绿萝给浇死的劲头，灭掉腾达的全部盆栽不成问题吧？
到时候再重新买一批，还能再花一些钱，挺好的。
唐亦姝赶忙摆手：“不行，学长，我养不了植物的。”
“从小到大我，我养的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会莫名地生病，除了……除了猫。”
猫？
裴谦想了想，猫也行啊！
正好，这附近就有一家宠物医院。
“跟我来。”
唐亦姝抱着奶茶，再度跟在裴谦身后，进入不远处的宠物医院中。
这家宠物医院很小，只有三个诊室和一个手术室，主要是为周边小区养宠物的人服务的。
这附近也经常会有一些流浪猫，学校里的学生或者小区里没事干的大妈经常会把这些流浪猫带过来治病或者做绝育。
很多流浪猫会被领养走，但也有一些没人要，就只能一直养在宠物医院里了。
裴谦来到宠物医院里面，问道：“最近有送过来的流浪猫吗？”
在前台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说道：“有的，之前有人送过来一只黑猫，前段时间刚刚给它打完疫苗、做完绝育，前几天也刚洗了澡。”
“先生是想领养吗？这猫咪挺可爱的，就是长大了点，没那么萌了。”
裴谦点点头：“我看看。”
女医生领着裴谦和唐亦姝往里走，在角落的笼子里关着一只黑猫，短毛，全身都是黑色，只有四只爪子是白色的。
黑猫的两只眼睛虽然睁得溜圆，但眼珠完美地隐藏起来，一时间很难分辨它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清醒着。
这只猫看样子至少已经半岁多了，不像小奶猫那样可爱了，可能这也是没人愿意领养它的原因之一。
宠物医院条件有限，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关在笼子里，生怕放出来跑丢了，吃的也都是质量不那么好的猫粮，所以它看起来并不肥硕。
裴谦问道：“是公的还是母的？”
女医生回答：“是公公。”
裴谦：“……挺好。”
他转头看向唐亦姝：“喜欢吗？”
唐亦姝点点头：“只要是猫，都，都喜欢。”
裴谦转头看向女医生：“那好，这猫我领走了，麻烦给我准备猫包、猫粮、罐头还有猫砂盆这些。”
这些东西是可以网购的，但是时间上有点来不及了，裴谦也懒得再麻烦，就在宠物医院这里买，贵点就贵点了。
女医生也没多问，立刻就让两个男医生去收拾了。
她看得出来，裴谦看起来不像是差钱的，猫的居住环境不会差，而唐亦姝看起来就是那种很有善心的女孩子，也不担心猫咪会被虐待。
很快，全都收拾好了。
女医生把这只猫咪抱进猫包里，它相当乖巧地一动不动，只是两只黑亮亮的眼镜一直盯着唐亦姝。
裴谦结完了账，把猫包背在胸口，左手提着猫砂盆和一小袋猫砂，右手提着猫粮，走出宠物医院。
唐亦姝则是帮忙拿着猫罐头和食盆、水盆。
猫还是一直盯着旁边的唐亦姝看。
裴谦很无语：“明明是我给你赎身的好吗！”
公司的商务车就停在附近的一家饭店，小孙在车上看到裴总背着猫包、两手拎着这么多东西，人有点懵，赶忙下车帮忙。
把东西全都塞进后备箱，裴谦把猫包放到后座，示意唐亦姝坐在后面，自己则是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回公司吧。”
坐在车里，唐亦姝显得有些局促，她时不时地看向旁边猫包里的小猫，一人一猫隔着猫包对视。
很快，到公司了。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之后，小孙拎着猫粮、猫砂盆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帮忙送到公司去。
裴谦则是带着唐亦姝走在前面。
唐亦姝小步快走地跟上裴谦的脚步，小声说道：“学长，我，我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裴谦想了想：“嗯……鼓励师……”
唐亦姝有些惊讶：“啊？鼓、鼓励师？”
“可是，学长，我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鼓励人，怎么办……”
裴谦看了看她：“你听我把话说完，你的职务是鼓励师……的铲屎官。”
指了指猫之后，裴谦又说道：“它才是鼓励师。”
“我会在公司给你单独留一个工位，没课的时候就过来，负责给它铲屎喂罐头看病之类的。”
“工资的话，因为是兼职，所以暂时只能给你开3000块钱每月。”
“铲屎喂食之后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也可以在这坐着看书或者上网，来去自由。”
唐亦姝一惊：“太，太多了。”
裴谦摇摇头：“我们公司的薪酬是这样的，跟我来吧。”
两个人乘坐电梯，来到腾达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从电梯里出来，裴谦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诸如汽车爆胎、刹车失灵、电梯停电之类的问题。
看起来，唐亦姝身上附带的光环效果，作用还是比较有限的，并没有那么恐怖的破坏力。
想想也对，如果唐亦姝真的是那种走到哪都发生意外的体质，怎么可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
她顶多也就是有一些小的霉运，而且可以影响身边人的运气而已。
但裴谦对此反而更满意了。
因为裴谦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小的霉运！
如果是那种很大的霉运，比如坐车时刹车失灵、坐飞机时引擎着火之类的，那就太恐怖了，裴谦会很担心自己和员工们的生命安全。
但这种小霉运，却能够在不危害裴谦和员工们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扭转裴总赚钱的不利局势！
因为裴谦很清楚，自己的很多成功，其实都是源自于一些机缘巧合。
就比如最开始《孤独的沙漠公路》火爆起来，就是因为这游戏好死不死地被乔老湿给发现了。
如果裴谦的运气再差一点，乔老湿没发现呢？
那岂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运气这东西，有时候可谓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个微小的环节没有发生，可能就不会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裴总的赔钱大计说不定也就能顺利地达成了。
所以，这种程度的坏运气可以说是刚刚好！
进入公司，小孙把手上的一大堆东西放下。
裴谦则是把猫包打开，把小东西给放了出来。
李雅达看到有猫，当时就放下手上的工作冲了过来。
“咦，裴总，这是哪来的小猫啊？”
“好可爱！”
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也纷纷围了过来，瞬间把这只小黑猫给包围了。
小黑猫迈着四只雪白的小爪子，也不怕生，到处走到处闻。
裴谦微笑道：“最近大家工作都太辛苦了，所以特意招了一名鼓励师。以后这个小家伙就是大家的鼓励师了，工作累了就可以撸撸猫，缓解一下疲劳。”
“还有，这是唐亦姝，以后她也是公司的新成员了，主要负责照顾我们的鼓励师。”
唐亦姝低着头：“大家好。”
听到裴总还专门给猫配了个铲屎官，众人都有点小震惊，毕竟给猫铲屎、喂食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专人负责，大家工作累了随手喂一下就行了。
不过大家随即意识到裴总说的话可能是调侃，纷纷猜测这位看起来相当怕生的妹子的真实职责可能是负责一些其他的工作。
李雅达问道：“裴总，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呀？”
裴谦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它起名。
稍微想了两秒钟之后，裴谦说道：“就叫它‘印堂’吧。”
李雅达：“啊？”
“印堂”此时恰好巡视到了包旭的工位，转头对着裴谦做出一个鄙视的眼神，喵喵叫了两声以示抗议。
“看，它很喜欢这个名字。”
裴谦无视了印堂的抗议，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办公区，并很快确定了整个办公区的中心位置。
裴谦琢磨着，让唐亦姝坐在这个位置，她的光环效果应该能正好辐射到整个公司吧？
第340章 正义守护者：莫帝斯特
这正好是张空的工位，这是之前吕明亮曾经坐过的位置。
裴谦把唐亦姝领到这个工位旁边：“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位了，没事的时候你就坐在这里，想干点啥干点啥。”
“好了，你先去照顾鼓励师吧。”
唐亦姝点点头，默默地去收拾猫粮和猫砂盆之类的东西了。
李雅达和其他的很多员工也都蛮喜欢印堂，不过印堂才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显然很不适应，很快就躲在一颗发财树后面不愿意出来了。
大家围观了一阵，各自回到工位上继续工作。
裴谦特意留意了一下包旭的状态，发现他依旧在认真打游戏，即使印堂从他的脚边走过也没多看一眼，相当的专注。
裴总对此非常满意。
然而，裴谦刚打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李雅达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惊讶地说道：“啊？那个版权不卖了？？？”
裴谦立刻停下脚步，佯装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李雅达挂了电话，很无语地说道：“呃……没什么。”
“之前跟国内的一个版权方谈某个老动画的角色ip，本来谈的好好的，结果对方刚才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不卖了。”
裴谦：“嗯？怎么就不卖了呢？”
李雅达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啊，人家就只是说原作者不想卖，就不卖了，加钱都不卖了……”
裴谦不由得感到惊奇。
看看，看看！
这效果，立竿见影啊！
刚把唐亦姝领回来，这运气立刻就扭转过来了。
裴谦努力抑制着自己愉快的心情，安慰道：“没关系，不卖就不卖吧，买ip这个东西是看缘分的。”
“实在买不到足够多的ip角色，还可以做原创角色嘛！”
“咱们公司有这么多员工，随便选几个员工，做游戏中英雄的原型就很好。”
裴谦想着，反正这游戏也是给ioi做炮灰的，注定要亏，那还不如让员工自娱自乐一下，把员工们也都做成里面的英雄，多好！
李雅达想了想：“那，裴总，我能把你做到游戏里去吗？”
裴谦点点头：“当然可以了！”
李雅达又说道：“可能会进行一些艺术上的修饰，对形象进行二次创作，也没问题吗？”
裴谦摆了摆手：“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你们随便做就行了。”
“好嘞！”李雅达高兴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裴谦看了一眼正在忙着给“印堂”喂食的唐亦姝，满意地回到办公室。
而李雅达则是打开一个新的文档，决定现在就为裴总设计一个专属英雄。
首先，这个英雄的定位应该是一个坦克。
因为裴总就像是一棵大树一样，伟岸的身影为腾达的员工们遮风挡雨。
所以，应该把这个英雄设定得较为高大，体型壮实，看起来较为可靠。
裴总对于品质精益求精，向来都是不惜重金。
所以，他的被动技能应该是可以使用额外金钱打造更加强力的装备。
裴总是一名有梦想的企业家，他总是堂堂正正地进入其他人所不看好的夕阳领域，兢兢业业地在这个领域内深耕，凭借着自己的才华获得回报。
竞争对手和水军越是在背后中伤，裴总反而会获得更大的成就。
所以他的第一个技能应该包含主动和被动两个效果。
被动效果是可以通过补刀获得赏金累计，这象征着他在某一领域内勤勤恳恳地工作。
在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攻击并且获得击杀/助攻的时候，累计的赏金将转化为额外的金钱。
并且在受到来自后背的攻击时，有一定几率激发斗志，提升防御力，并向周围洒出大量金色攻击特效，对敌人造成伤害和轻微减速效果。
主动释放技能也可以造成同样的效果。
裴总严格管控时间，从不允许员工加班，对于偷偷加班的员工，要强行赶出办公区。
所以，裴总的第二个技能应该是对扇形区域内的敌人造成击退效果，并在一段时间内阻止任何人再次进入该区域。
裴总热衷于开拓新的领域，一个又一个优秀员工前去负责新的业务，并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所以，裴总的第三个技能应该是将一名友方单位投掷一段距离，落地后对范围内的敌方单位造成少量伤害和减速效果。
最后，裴总之所以能够不断变强，不断进步，是源自于他对自己的不断鞭策。
所以，裴总的大招是自我鞭策，移动速度获得大幅提升，提升自己的血量和抗性，同时对自己频繁造成微量来自于后背的伤害，可以频繁地触发一技能的被动效果。
而后，李雅达决定给裴总设计一个独特的形象。
既然是坦克英雄，身形肯定要高大、伟岸，应该是一个肩膀宽阔、手臂有力的高大巨人。
同时，由于经常受到敌人来自于背后的恶意中伤，他的背后应该插满各种武器，包括刀、剑、匕首、长矛等等。
给人的感觉，应该像是佛光普照的千手观音、又像是神魔一体的孔雀明王。
在承受来自于后背的攻击时，这名英雄应该会不断地向周围释放金色武器的攻击特效。
最后，是这个英雄的名称。
正义守护者：莫帝斯特！
莫帝斯特其实就是modest，也就是谦虚的英文。李雅达认为裴总是一个虚怀若谷的人，这个词语能够很好地表现出他高洁的品格。
看完了设计稿，李雅达非常满意。
“嗯，尽早把原画给做出来，相信裴总看到自己的专属英雄出现在gog中应该也会非常高兴的吧？”
不过李雅达也知道，玩家们并不一定会称呼这名英雄为“正义守护者”或者“莫帝斯特”，多半会给他起一个新的外号。
“只是不知道，玩家们会如何称呼这名英雄呢？”
“好期待gog能够早日上线呀。”
……
办公室里，裴谦一边追剧，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印堂，快过来，给你吃小鱼干！”
“哎？我们饮水机怎么突然开始漏水了？快打电话报修！”
“卧槽，刚才修好的bug怎么又出问题了……”
“美术资源需求提交了没？我再修改一下……”
正常的工作交流之中，时不时地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对话。
裴谦不由得感慨，唐亦姝的这个光环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啊！
可以，就这样让她一直在公司发挥作用，有事没事就来公司坐坐，这个效果说不定就能积少成多，产生质变啥的呢？
……
唐亦姝把猫砂盆、食盆、水盆等等全都安置好，又亲眼看着印堂在猫砂盆刨抓了半天撒了尿，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在经过其他人工位的时候，唐亦姝小心翼翼地躲开，好像生怕离别人太近会带来坏运气。
好在腾达的办公桌都特别宽大，工位之间也都离得很远，所以唐亦姝没有过于局促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在办公椅上坐下，对于这椅子的舒适程度感到非常惊讶，小心翼翼地把身体往后靠了靠，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给缩成一团。
她在学校的计算机课上用过电脑，但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大气的双屏显示器，那巨大的桌面简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感觉。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键盘，立刻发出清脆悦耳的“咔哒”声，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这声音，比计算机课上的键盘要响多了。
不过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快速地敲打键盘书写文档之后，唐亦姝又再度把手伸向键盘和鼠标，打开网页查询之前计算机课上老师布置的作业。
电脑上装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但是唐亦姝完全都不认识这些花花绿绿的桌面图标到底是什么，只是默默地上网。
过一段时间，她就扭头看一眼印堂，在看到这只小黑猫在玩办公室的绿植之后，她就放下心来，再度把目光投向电脑。
这时，一个脸圆圆的、眼睛很大的妹子来到她的旁边：“哈喽？唐亦姝对吗？”
唐亦姝赶忙站起来：“你好。”
郝云笑了笑：“哎呀，不用站起来。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郝云，这时你的实习合同。”
“每个月的工资是3000块钱，工作时间不做要求，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个字吧。”
唐亦姝接过实习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份合同的内容非常简单，没有坑也没有陷阱，除了3000块钱的薪水有点过高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
唐亦姝抬头看了看郝云：“钱……有点，太多了。”
郝云笑了笑：“不多，这就是腾达正常的工资水平。”
眼瞅着唐亦姝签完了合同，郝云从怀里拿出一沓钱，全都是百元大钞，一共十张。
“这是裴总让我给你的预支工资，去给自己买件厚衣服，天越来越冷了，公司暖气虽然暖和，但内外的温差很大，容易感冒。”
“中午跟我们一起吃员工餐吧，摸鱼外卖的饭菜很好吃哟。”
“好，好的。”唐亦姝忙不迭地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这应该不只是因为办公室的暖风。
……
……
11月26日，周五。
裴谦坐车前往《美好明天》的拍摄现场。
电影的拍摄地就在京州当地的一个影棚，因为整部电影里面都没有太多的大场面，细分一下的话，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简单的场景：
男主居住的胶囊空间，包括空间中的大荧幕；
未来城市空间的外景；
选秀节目现场；
男主的豪宅……
这些场景都不难搞，只要各个角色的服装、化妆、道具做得精致一点，布景做得富于科技感一点就可以了。
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场景干脆就用绿幕拍摄，后期往上加特效就可以了，反正类似需要加特效的地方也不会很多。
男主角居住的胶囊空间很快就搭建好了，这个场景里有很大一部分男主角的戏份，而且都是独角戏。
因为场景简单，而且好拍，所以自然而然地优先级靠前了。
在很多其他的场景还在搭建的过程中，这边已经可以开始拍摄了。
到了剧组之后，裴谦找到了朱小策，然后来到拍摄现场。
很多工作人员都在忙碌，裴谦不知道他们都是干啥的，也不好意思多问，就默默地跟在朱小策身后。
朱小策大概以为裴总是过来视察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指挥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做好准备。
其实裴谦过来，单纯就是为了围观一下，毕竟没见过拍电影，感觉很新鲜。
据说剧组开拍之前都要拜神烧香，但是裴谦没看着，他也不关心这个。
就是单纯地想凑个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这电影的拍摄制造一些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