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这尼玛，好尴尬啊！
“张黑子怎么来了？”
“张院怎么来了？”
“我去，小师叔都来了啊！”
普外肝胆的比赛会议中心里，一群报名的看到副主席还有开幕主刀是张凡的时候，好些个人都是惊讶的。
喊张黑子的一般都是比张凡成名早一点的，还不是祖系的，不过还没达到顶峰。张凡不在当面的时候，喊一句黑子，感觉像是和黑子熟悉，而且好像又是黑子的前辈。
当然了，黑子在面前的时候，还是要喊一句张院好！
喊张院的，都是受过张凡指点或者被张凡帮过忙，而且也不是祖系的。
早几年，请张凡飞刀很容易，一个电话，就能轻轻松松把张凡提溜着过来。
这几年不行了，不是张凡架子大了，而是张凡真的太忙了。以前请张凡是给张凡面子，是给祖系面子。
现在请张凡，没点早期的关系，电话号码都找不到。
一个顶级医生的电话号码，尤其是张凡的私人号码，关键时刻真有大用的。
喊师叔的，就不用说了。
不怪他们惊讶，因为肝胆有吴老头和卢老头，张凡以前是从来不参加的，甚至都没有列席过。
当然了，张黑子更没有用参赛者的身份来参加过。
毕竟张黑子还是要脸的。
不过大家在意的不是要不要脸，在要脸这一说上，只有在学校还有说头，到了职场，要脸只是对别人的要求。
搞普外的，尤其是略微有点水平的，都知道，祖系的第三代顶门人物就是张黑子，尤其是在肝脏肿瘤这一块，手术水平明显已经超越吴老头了，毕竟张黑子年轻。
当然了，张黑子执业骨科这个事情，弄的普外的人都不太乐意。
毕竟说出去，自家最牛的医生是骨科的，有点丢人，甚至在科室里和骨科医生都不怎么抬杠了！
不过这次张凡能来，大家感觉惊讶中带着一丝丝的欣慰，好像渣男回头一样，他还是爱我的！
卫生会议室里，吴老头还有卢老头坐在沙发上，身边除了两个副职的领导陪同以外，就剩下霍辛雯凑在跟前。
其他人，包括说话算是的领导，全都围着张凡。
“张步，推广您还是要给一些支持的。”
主管卫生的医疗与护理处的腹部还有私长好几个人凑在张凡身边。谈不上献媚，也谈不上多谦卑。
但讨好还是能看出来的。
虽然张凡是腹部，不过这个腹部是他们体系外的，只要一天不进卫生，他们也就不用那么太过分。
他们现在抓着张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钱。支持，什么是支持，张凡又不能给政策，又不能给方针，现在抓着张凡，无外乎就是一点钱。
卫生的各个司，钱就那么多，要是能把这个西北诸侯给拿下，后面的工作就顺利了。
吴老头和卢老头看着被人围着的张凡，两人相互笑着看了一眼。
日子过的真快，张凡当初来首都被欺负的日子就像是昨天一样。
再一转眼，当年那个被欺负的人，已经成为座上宾了。
部里和下面，扯皮的事情特别多，这些话不能说，一说就要404。
张凡不是冤大头，他是有钱，可想要他的钱，太难了。
几个领导围着张凡说了大半天，张凡不是东边扯一下，就是西边拉一下。
反正就一个意思，光靠嘴要钱，绝对不行。老子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别想着光靠嘴让我舒服几下就让老子掏钱，想糊弄我，门都没有！
几个人也是无奈了，老子要是能做主，还跑来和你要钱？
“呵呵，资金方面，我不太操心，各位领导要是真有心，找个时间，我让茶素的闫晓玉院长还有考神同志，专门来首都拜访各位。”
对于部里，张凡一点都不会让步的，部里的钱，每年那么多，别人花也是花，自己花也是花，反正不能吃亏。
几个人也拿不下张凡，现在的张凡要技术有技术，要师门有师门，两老头虽然远远的坐在一边不参与，也不说话，可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这边。
而且，张凡的级别也到位了。
别说他们几个了，就是部里的老大来了，也拿张凡没办法。
“各位领导，会场准备好了。”
部里的干事微笑着走了过来通知了一声。
张凡立刻起身，他不想拉扯了，几个人又做不了主，还非要拉扯，总想白嫖，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你主持吧，我们就不出席了，先去手术室等待开幕手术！”
吴老头笑着和几个领导打了招呼，然后对张凡说道。
“这……”
张凡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行了，赶紧去吧！”卢老头催促了一句。
……
一行人进入了会场，一进会场，几个腹部还有几个私长，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大佬！
平日里，这些眼高于顶的医生专家们，对上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敬意。
医疗这个行当，和其他行当不太一样。
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比如传染科、急诊科，真的穷死。想要做点科研，真的就要好好巴结部里的。
可有的科室，只要不想进入体系当领导，真不太搭理部里的人。
比如心内科，比如呼吸科，比如骨科，比如普外。
这几个学科的大佬，想做个科研，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只要开口，随便就能弄到。
又不想当官，又不缺钱，所以就很独立。
会场门打开，“领导请……“
张凡客气的让医疗与护理处腹部先走，对方谦虚了一下，觉得自己是部里的，张凡又不掏钱，也就没客气。
走到了张凡的前面。
然后，忽然人群围了过来。他都准备好了平易近人的笑容了！
可惜，尼玛不是奔着他来的。
散装省最强富裕市的主任，第一个过来了，一口南方普通话，“哈哈，领导！”
这位腹部刚要说点什么，结果人家就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后了。
“师叔好！老爷子不是要过来吗，怎么没见？不过您来了也一样，师叔，等会的手术我给您拉钩吧。
我拉钩当年都是裘老爷子夸过的！”
话没说完，就被徽京的主任给挤过去了。
“张院！知道您要来，这是您上次去我们医院指导工作后的成绩，去年一年，我们科室已经做了三十多台肝脏中心肿瘤手术了。
不过有几台失败了，我们找了一些不足的地方，想等您有时间，给我们好好指点指点。
这次我是带着问题来的，等会您带上我行不，我拉钩也厉害！”
有人开头，呼啦啦，都上来和张凡打招呼。
喊什么的都有。
“好好好，大家都好！各位主任专家们，怎么能拉钩呢，这要是说出去，我张凡还混不混了。
哈哈！
这次我让我师父和我师伯给我拉钩！顺便带带年轻人，我徒弟当我三助。你们可不能藏私啊。
等观摩手术的时候，我的徒弟有什么不足的，一定要说啊，你们都是行业翘楚，能提点一句，让不知道少走多少弯路！
比如李主任，你的肝脏面状止血法，我眼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不好意思和你开口，可我徒弟可以啊。
完事你给好好说说，别一天就藏着不拿出来！”
“哈哈，张院都开口了，我肯定一点不带保留的给小霍说一说！”这位李主任一边说，一边还相当的得意，意思就是：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你们一群憨货，张凡都惦记老子的技术。
“蒋主任，胰管缝合，你的成功率最高，我徒弟一直给我念叨，她现在的主要方向是胰腺，这一块我不如你。
找时间来茶素秀一秀？”
“行！张院您定时间！”
张凡不停的和人打招呼。
顺嘴再说两句对方的优势和得意的技术，别看就这一两句，在这个一群顶级医生的群体里，说两句，这比送给他钱和妞都让他得意。
到了这个级别的医生，钱和妞能达到的快感，已经不能攻破他们的阈值了。
部里的几个私长脸上带着苦笑！
腹部尴尬的还不能发火，发火丢不丢人先不说，主要是这群货不怕自己啊！
哎！尼玛早知道让张黑子先走了！
幽怨的瞅了一眼张黑子。
能上来和张凡拉手打招呼的，都是各地的肝胆老大。
没点地位的或者地位还不够的，真不敢上来打招呼。
要是张黑子不认识，这就不是尴尬的事情，直接就是行内社死了。
圈子就这么大，外行人不知道的事情，圈子里，十几分钟就传遍了。
比如某个大佬搞学生，某个大佬手术做的不好，这种事情就算领导惜材想压一下，都压不住的。
分分钟的给你传遍全国。
开幕式开始了，这次主管医疗与护理处的腹部打死都不先说话了，和张凡退让了好几次，张凡这才第一个上台江湖。
按道理，这开幕式的第一个发言人，必须是部里的领导。
可惜，肝胆系中，张黑子能量太大了。
尼玛这个系前后七个版本的教材都是人家师公师伯和师父弄的，能说啥！
而且，张黑子更凶，现在肝胆系的研究所教材，谁都可以躲的过去，但唯独张黑子躲不过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拉人造势
会场里的气氛很是热烈，因为张凡邀请了很多主任帮忙站台子。
感觉就是因为张凡几句话说的大家特别高兴，很多人觉得说话是个艺术。
这话没错，初步的交往，的确这个嘴上的功夫很重要。
这玩意和男女交往一模一样，刚开始嘴上的功夫很重要，不管是真舔还是假舔。
但，到了真枪实弹的时候，光靠嘴是不行的，就算你的舌头能打外科结，兄弟不行，人家仍旧会跟人跑。
这群人给张凡面子，张凡说话也好听。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利益。
或者说因为不得不求到张凡。
比如苏大强的几个主任需要张凡在难度比较高的手术上飞过去指导他们，比如徽京的主任需要张凡在肝胆上多带带他，他再不强硬一点，周边城市的兄弟城市全年跟着魔都跑了。
有的主任需要张凡开高研班的时候，能给自己多几个名额。有名额，自己下面的医生，才能听话，让趴着绝对不会躺着。
没有这些利益，没有这些交往，说实话，让这群人跑来捧着你，说实话费劲。
医疗是个松散的组织，可又需要相当紧密和娴熟的配合。所以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特别难处理。
往往稍微有点分配不合适，说不定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就会分崩离析。
所以，很多医疗团队中，学科带头人和下面的医生层次拉开好几个身位。几乎没有说，学科带头人和副手差别不大的。
开幕致辞张黑子说的很简单，就几句话，也没多说，毕竟这个场子是人家部里架起来的，自己说的太多也不好。
别看首都医院在各大平台上的排名不怎么样，可部里组织的活动，往往都会选择首都医院而不是其他中庸或者数字医院。
首医的手术室里，张凡和几个主任进入了手术室。
“老爷子，您好，身体还好吧！”
几个主任进门后看到吴老头和卢老头，急忙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可嘴上一个比一个客气。
甚至有个主任看看两老头，再看看张黑子和张黑子身边的霍辛雯。
他心里有一种这么多年的苦白吃了的感觉。
瞅瞅人家的这师徒关系，老的给帮忙，小的还能带着更小的。
再想想自己当年的师父，尼玛师母夸的稍微慢一点，都能卡着自己的研究不让毕业啊！
我自己为啥手术现在还没进入顶级，就是没个好师父啊！
说起来都是泪啊！
尤其是看到手术台边上，带着一群次顶级大佬消毒铺单的霍辛雯，这些从医生群体里杀出来的主任们莫名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羡慕。
手术开始，全国联网会诊平台也已经全部打开。
说实话，当初这个平台推广的时候，真的是个好事情。
医疗的不平衡，本来就已经格外突出了。
有些疾病，在边缘地区，也别说边缘地区了，就算是一些省会城市，其实也诊断不出来。
最简单的，左肩膀疼痛，隐约的疼痛，去了骨科。
骨科医生一瞅，嘿嘿，赶紧给开一大堆的各种对症药物，什么远红外理疗贴了，什么虎骨止痛膏了。
一贴三十元的回扣！
然后患者心梗，因为诊断错误，导致出现脑梗，患者直接成了植物人！
别说普通人了，当年有个三甲医院的院长都是这样的。
这位院长要去开会，结果发现左肩膀有点疼。想了想，去了理疗科。
然后理疗科的医生殷勤的不光各种理疗上了手，还给院长开了一个单间！
这就坏事了，等发现院长的时候，院长已经从床上掉到了床底下，口吐白沫的人事不省了。
真的，当时要是有个护士在里面，这玩意都说不清。
这都是普通的常见病，要是遇上疑难杂症，不光误诊不说，最怕的是耽搁时间。
治疗时间窗其实特别窄，有的疾病，就那么一段时间，过了以后，本来能治愈只能变成好转了。
而这个网络会诊平台，当是真的好。
有一段时间，各个乡镇，各个地县的医生们心里热火朝天的。
有拿不准的就申请会诊。
结果，这玩意初衷是好的，最后问题出现在了分赃上。
一次会诊一百元，不贵！说实话不贵，能邀请省级医院学科带头人会诊，真不贵。
结果，这个一百元，人家网络平台的说，这是我们的系统，我们要回本，然后五十元被抽走了。
紧接着，卫生系统这边，说他们联系沟通的，他们也有付出，二十元抽走了。
等到了医院这边，院长说，医院管理也要抽，抽走十五块！
剩下的给学科带头人？
错了，就给五块，其他的会诊费用要算医院收入，还要给行政的平均一下呢。
这一闹，下级医生一分钱没有，还要保持一个热心，这也就算了，毕竟可以学到技术，再说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可上级医生就不这样想了，老子拿你五块钱，还要半夜爬起来给你会诊。
脸上的带着官司，话里话外的就是嫌弃下级医院的医生。
“这个病你都不会看？你就是这样诊断的？”
开着视频远程骂人！
而且还是在病号面前骂医生。
结果，这个平台，最后就成了政绩，但就是没人用！
所以，这种开幕手术，别说其他人当主刀了，就算是张凡当主刀，看的人也不多。
几乎就是一些顶级科室的顶级医生在观看。
至于普通医院的普通医生，想看，医院不给你时间，看不看的，反正这个时间点，你不能脱岗。
这就是部里对下面医院的一种管理无力。
平台中，中庸的普外科，几乎副高级别的医生全都在观看，顶级医院也一样，观看的几乎都是普外科的副高以上。
“哎，吴老头都给张黑子拉钩了！”
“哎，黑子的技术就是好！”
张凡一边手术，一边解说着操作。
一群人，观摩着手术。
中心肿瘤，肝脏中心肿瘤，现在全国能做的医院不多。
其实张凡也知道这个平台的毛病，其实解说主要是说给霍辛雯和手术室里的一群次顶级专家们听的。
尤其是一些细节方面，小霍还体会不深。
真正有感悟的而是一群围在边上的主任们。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们科室的患者手术以后，不停的出血！”
手术拼的是什么？尤其是一些已经被开放出来的手术。
其实拼的就是一个细节。
最简单的，就说出血。
你操作一次，比人家多出十毫升的血。
这点血，在手术台上，尤其是是大手术上，都算不上出血。
十毫升有多少？
大概就是男女舌头交缠一次的口水量。
可这玩意一次不怕，两次不怕，一两个小时下来，积累下来，就可怕了。
损伤也是一个道理。
这个手术，你可以做。
但你的损伤就是比人家的大。
这东西，普通人看不出来，患者也不知道。
但同行明白啊。
为什么人家的手术做完以后，五年生存率那么高，而你的手术做完，患者五年生存率那么低？
两个小时的手术做完，最后一针缝合完毕。
张凡对霍辛雯说了一句：“等会去ICU看着点医嘱。”
虽然手术前，卢老头和吴老头说是一助和二助。
其实上了手术台，张凡是主刀，霍辛雯是一助，两老头就在边上拉钩。
这就是有个牛逼老师的好处。
霍辛雯没张凡这个师父，想要做这个级别的手术，十年后再说！
“张院，有一点我还是有点问题，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可就是感觉差点意思。
您最近有时间吗？我想邀请你过来给我站站台。您给我好好指导指导！
您医院考神的平台不是建立了吗？我们科室全部入住，以后学分就在您的平台上拿！”
“呵呵，时间有的，最近我也不忙，别说什么指导不指导的，大家共同进步！”
会议室里，张凡拉了一群人。
“这个事情，我觉得要改变了，再不改变，咱们都是罪人啊！”
张凡拉着一群主任们小声的说着。
其实，就是改换平台。
把部里推广的这个平台还成考神的。
这个远程网络会诊平台是部里的吗？不是，是某个公司的！
部里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还以为一群医生围着张黑子舔呢。
其实张黑子已经拉着人准备造反了。
三天的推广会议，效果真的不太好。
能做这种手术的，都来会场了。
不会做的，也没啥相反在平台上学习。
这玩意要是能通过这个不靠谱的平台就学会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汇总，部里还有张凡他们最后一天，汇集在会议室里，挑选平台反馈的问题准备回答。
结果，张凡一瞅平台的反馈意见，立马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感谢领导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感谢张院长精湛的手术技术，让我们获益匪浅！”
“平台很好，手术画面很清晰！”
……
全是这样，而且发言人数还不少，发言人数有好几万人！
张凡一看就知道，这尼玛全是托！
第四百六十九章 打架还打的升级了
推广会议开着开着，卫生这边就感觉不对了！
尼玛，怎么一群人全都是来吐槽的呢？能到这个位置的人，都是极其敏感的。
听话听音，他知道，这种会议上的发言，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我们也在不断的改进，什么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工作中的确有困难，但我们不能一味的去强调困难，客观的去看待事务的发展是很有必要的。作为当的干部，当培养的医生。
我们需要面对困难，克服困难……”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张凡打断了。
兵对兵，将对将，这玩意在体制内，人们遵守的格外严格。
就像是在茶素医院一样，普通医生，普通护士，都觉得张凡是好人。
永远带着笑容，永远帮着普通医生和护士，从来不批评人。
就算远远的喊一句黑买卖江，张凡也只是装着听不到而已。
可你问问各科室的主任们，问问医院各个中层们，让他们说一说，张凡和蔼可亲不？
张凡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说话，“不是克服困难的问题，而是没人用的问题。
这个平台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医疗环境了。我们医生可以等，我们护士可以等，但医院的患者可以等吗？
既然有了更高效的替代平台，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替代呢！”
“这个问题是个系统性的问题，张凡同志，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说其他的议题，等同志们经过充分的调研和研讨以后，再拿出来讨论好不好。
我也懂同志们的心情，今天先讨论一下……”
“推广大会，不谈推广的问题，反而要谈其他问题？那么这个会议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既然你们需要研讨，可以，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张凡说完话，卫生这边的领导，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也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
人家不说了！
因为这个公司又不是走的他的路子，他出言阻止并不是说他为了这个公司，他的阻止，是因为为了自己所在单位的权威。
现在一位专家级的腹部反对了，他略微摆出一副抵抗的姿态就够了，至于没拦住，又不是他的错，他有这个姿态就可以交代了！
但问题来了，腹部发言，威力不小，可张凡不太懂啊！
因为他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还没明白自己为啥会走了。会议概要第一时间就送进了半工厅。
半工厅的联络员第一时间就看了会议概要，“这个很重要吗？”
他不懂，但他立刻开始组织专家，而且是非首都系专家开会研讨，这些专家都是围绕首都附近的。
比如国际庄了，津河了。
联络员的这个级别，发现问题，并不是只是把问题上交就行了，那就和办事员一样了。
他首先要搞清楚这个问题真正底细，然后把问题和答案上交上去，让上级进行判定。
到了这个级别，很多问题未必领导也清楚。
尤其是技术系统内的事情，专家糊弄领导，太常见了。
张凡不知道啊，他还觉得自己是有点能力的平头老百姓呢。吆喝了一群主任专家们，开始坐在一起协商。
“你们科是参加吗？只要你们科室参加，茶素医院每年的进修名额可以考虑多给你们几个。”
就在张凡开会的时候，联络员这边也是连夜开会啊，熬夜熬的联络员脑门上都是油光发亮的。
甚至回家他老婆第一时间就问道：张步是不是来首都了？
“这个惹祸的头子啊！”
联络员现在可不敢张口说不是了，就算不满意，也只能在心里说一说。对于张凡，他是感激的。
没有张凡，他就不能在单位里出彩，可张凡又太能闹了。
现在的他对于张凡，就有点，既怕张凡太闹腾，又怕张凡不闹腾。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刚进过洞房的新娘子一样，看着缩成毛毛虫的小弟弟，心里纠结的无法入眠。
专家会议的意见很同意，“网络会诊平台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联络员连夜形成文字报告后，就把问题汇报了上级。
这边，领导很重视！
张凡反对的问题，能不重视吗？要不是考虑到张凡有糊弄领导的前科，早就询问张凡了。
现在其他专家也说了这个问题，就不能不说话了。
张凡这边，联络几家，还在打电话的时候，联络员的电话来了，让他去开会。
张凡立刻生气了，“娘的，就会告老子的黑状了，这叫什么事情啊，干点事情就这么难吗？”
摔摔哒哒的张凡去了半工厅。
一进办公室，脸上就带着向阳花的笑容。
“张步，辛苦了！”
“领导辛苦了！”
略微寒暄了两句，对方很客气，以前也客气，但现在更客气了，而且有点把张凡当领导的感觉。
“您稍微等一会，领导还有个会议，等会议结束，领导要和您谈一谈！”
张凡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跳着脚的骂娘，“要不就算了，领导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还打扰领导！”
不是张凡说怕打扰领导，而是这种事情，张凡觉得自己能搞定，不用麻烦领导了，而且怎么说呢，他以为有人告黑状，然后领导会批评他。
批评他，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主要是怕领导反对这个事情。
医疗资源的不均衡，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靠医生下乡？靠大城市每年一波一波支援边缘城市？
这些操作的确有效果，但效果也很一般。
就像是个望门吐遇上了坐地吸尘，双方的意愿都非常的强烈，但硬件不匹配啊！
为什么大型三甲医院，门诊数量人山人海的，就是因为医疗管理没有跟上现在的医疗技术。
但凡网络会诊平台能做到有效的援助，张凡可以肯定，最起码有小一半的疾病不用患者从家乡跑到遥远的大城市。
县级医院是有意愿留住患者的，但就像是没有黑丝技师的按摩店一样，你不能靠武力留人。
但现在还真的是靠武力留人。
没有转院证，你是可以去上级医院看病，但我在县里的医保可以卡你，要不就不给你报销，要不就给你少报销。
但凡网络平台给力一点，患者要走，医生来一句，咱医院有顶级黑丝！
来，亮出来瞧瞧，上级医院的医生通过平台，协助当地医院确诊，这不就三赢吗！
这里面就牵扯出一个盈利问题。
当初搞这个平台的公司，想法是好的，操作也是好的。远程会诊费用，据说要的很多，可惜国家不同意。
结果闹的最后平台给废物了。
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怎么盈利的问题了。
会诊费要的多了，患者不满意，并不是每一次的会诊都是有效的。
百分之八九十的会诊其实都是和当地诊断意见是统一的。
会诊费要的少了，当地医院和远程医院都不满意。
所以，这个平台最后就只能挂起来落灰了。
但张凡不一样啊，考神的平台中，汇集了各个省份的专家来当老师。
可以积分制啊，老师积分多了可以选择用积分换取进修名额，可以换一些高研班的资格。
甚至考神都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来补贴。
这些都是考神告诉张凡的，当然了，考神可不是吃亏的主！
他这边也不亏的，如果平台每年的会诊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这玩意就是一个资料库。
一个自动生成的资料库。
一年有几十万人会诊，这一年的数据量得有多大。
这里面的数据绝对是第一手的，而且覆盖面还相当的广，但凡正规的实验室需要一些数据，他自己去弄，费钱不费钱先不说，首先收集时间就是最大的一个成本。
别说几十万人数的数据收集了，就几千人的数据收集，都要一两年。
这个绝对不夸张的，患者的依从性特别的差。
就和孩子一样，肚子不饿是不听话的，只有饿肚子的那一会会是听话的。
都到晚上了，半工厅的领导陪着张凡吃了一顿工作餐，本来张凡觉得估计今天领导是顾不上的时候，上面通知张凡十分钟后开会。
华灯初上，张凡把考神告诉他的话，又说给了领导。
领导很是纳闷的问了一句，“难道只有你们茶素医院可以做到，其他单位，就比如说现在这个公司就做不到吗？”
张凡骄傲了！
“因为我们全是医疗本职行业的人操作这个事情，而这个公司就是架起个平台来收费啊！”
这意思就是，他们就是修了个路，然后架起收费岗开始收费了。
……
某公司里，“我又没惹他，他难为***什么啊！”
虽然网络平台每年收入现在也不多了，可这玩意就是无本的买卖，就像是进城费一样，进门就给自己交钱，自己这边也没啥成本，无外乎就是每年系统维护升级一下而已。
剩下全尼玛是利润了。
结果，听小道消息说，这个平台以后卫生不用了，要用茶素的平台。
公司里，这位小老板，是真的生气啊，可又没办法，别人不知道张黑子，他是太清楚了，自己老子都不敢惹张黑子，他就更不敢了。
甚至他都不敢在人前说张黑子的坏话。
“茶素医院升格吧！”领导这边拿着张凡的汇报形成的文件，一边看一边思索，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
第四百七十章 挖坑，结果埋了自己
对于茶素医院的升格，特别是一个大型单位，很复杂的。
茶素医院放在两桶油，电老虎，铁老大面前，是弟中弟。在他们看来，茶素医院别说毛没长齐，甚至都还是蛋白质。
可茶素医院放在华国的医疗系统里，这就是很粗的一位了。
当然了，这种升格首先要和主官谈话，一般都是部里的步长谈。
而且，目前主流的医院，各个地方主流的医院，撑死了也就是个副厅，甚至很多都是处级。
个别的医院是副厅，比如中庸啊，西华之类的。
因为张凡这个药引子，引起了医疗学科的变革。首先就是临床科研两手抓，两手硬。
所以，这些医院需要升格了，因为升格后，资源和政策方面更自由一点。
当然了，部里心里还是比较酸涩的。
搞半天，和他们没啥关系，可他们还要负责引导，这就尼玛有点难受了，吹吹哒哒的闹了半天，完事结果进洞房的不是他！
领导说完这个茶素医院升格后，部里这边的立刻建议，一家开花不是春啊，既然茶素能成功，索性给符合条件都升格，既能形成合作的团体化，也能形成有效的竞争机制。
如果只有茶素医院一家，或许他们会懈怠，觉得天下第一了，这样不利于医院的发展。
这话说的有水平！
领导同意了，不过先要制订审核制度，不论是茶素也好，不论是中庸也罢，谁达不到条件，谁就在别人身子底下！
有了方向，部里这边也很利索的把张凡召唤到了单位。
自从茶素医院硬了起来以后，部里很少喊张凡到单位过来，有一种，我虽然惹不起你，但我和你玩。
鸟市住进办的大红旗停在门口，一位排名比较靠后的腹部亲自在大门口迎接，这个待遇还是相当高的。
“哎呀，领导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自己人，您这样，弄的我都不敢下车了。”
“哈哈，你是一线领导，我迎一迎你怎么了，说的过去，你就别客气了，赶紧下车吧！”
“好，好，好，谢谢领导了。”
“你别架着我了，走，步长他们都在办公室等了一阵子了。”
张凡一边笑着一边和腹部并排朝着里面走，腹部看着年轻的张凡，心里真的有一种尼玛，以后这地方是不是就是这个货的感觉。
好在张黑子没这个感觉更没这个想法，“这次领导相招，是不是要给我们边疆地区的医院给点资金啊？
您提前给透露一下，我绝对保密！”
“呵呵，我也能保密！”
张凡刚要说话，对方又说了一句：“行了，咱们系统，你还哭穷，别人还活不活了。
这次不是资金的事情，是有点问题要和你谈一谈。”
张凡一听，一下没了笑脸，“有啥可谈的啊，你们领导下令，我们执行不就完事了，找我说啥，我飞机票都订好了，医院那边来了好几个急诊病号，家里的拿不准……“
“呵呵，都说张院敬业，我以前还不信，这次是真信了，既然都到门口了，这话也要让步长知道知道！”
尼玛，张凡撇了一眼，歪了歪嘴，向阳花的笑容，变的和抹布一样，有眼没鼻子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既然不给钱，张凡就摆出仪仗了！
“坤华书籍，兴元同志，我是真的忙啊。”
有钱是领导，没钱是同志，这一点，张凡做的真不好。
这就是张凡的缺点之一，毕竟是普通家出来的孩子，眼光短一点没办法啊！
几个腹部根本就不在乎，甚至脸上更加的客气了。
而步长对于张凡带着狗脸进办公室，也不在乎。
想在乎，他也没办法啊，自己多大，对方多大！
几个人开了个小会，大概就是相互通报了一下各自的工作，张凡带人不带心的哼哈了两句。
对于他们说什么资金困难之类的事情，连耳朵都没进。
看张凡木头一样，几个人也失去了兴趣，早早就解散了。
就剩下步长和张凡了。
“结束了？哦，那我也走了！”
“哈哈，别，上级让我和你咨询点事情。”
张凡不太乐意，脸上情绪直接就是带出来的，然后坐在椅子上，“首都这么多专家院长的，我一后来者，懂什么啊！”
这就是华国卫生太软的后果，对于各个诸侯，实在是没力气提刀啊，换个部试试，尼玛！
“因为目前医疗技术的发展，和各大医院的发展，上级一种考虑，就是让各大医院升格，提升为腹部级别，这样既可以集中更多的资金，还有更高的平台，更有自己的自由，还……”
“目前这个医院数量不多，超不过四家。我先和各大医院的领导们谈一谈，先弄出一个评选条例出来。
这不是就邀请你过来了吗，虽然张凡同志是年轻，但年轻的有为啊，这个事情，还真需要你来参谋参谋。”
张凡听完，彻底就没兴趣了。
茶素医院是粗，也很硬。
可这玩意只是个别方面，要是真和中庸比，人家全面发展了多少年了。
不说其他，光一个基础医学，茶素医院就没办法和人家比。
既然比不过，张凡就没心情。
没心情，张凡就想着要走人。
步长肯定不会放过张凡的。
非要张凡说点！
张凡心里骂娘，“欺负人是不是？既然欺负人，我黑买买江也不是白叫的，老子说了，你们要是不用，到时候可别怪我闹事！”
“首先，就是一个医疗精神！医疗是一种信仰，是一种追求，是一种情操，而不是生意。
第二，态度问题，脸难看这个弊端，在华国医疗领域都存在多少年了，既然升格了，是不是在态度问题上，也要升格？”
“张院，你具体说说！”
“行，我具体说一说。最简单的，就比如医院内，患者寻找医护人员的询问。
咱们国家实行的是什么，首诊制啊。
可现在呢，您是领导，您估计不知道，去看看医院，别说问个什么事情了，就算是问个路，有的医护人员，就像是耳聪患者一样，听到了也装着听不到。
厌烦的表情，瞎子都能看的到。
还有，各大医院就诊患者对于乘坐电梯都反应了多少年了，医院有改变吗？没有！”
洋洋洒洒的，张凡说了一早上。
不让说都不行。
从医生不查体，说到护士忙着写台账，护理反而不是重点。
从科室只管一亩三分地，没有达到有效的会诊，说到关系户插队问题。
坐在一边的步长秘书，一边记录，一边诧异的看着张凡。
心说，“尼玛，张院是真牛！”
“都记录了没有？”
“记录了！都记录了！张院生气的时候，语气略有激烈也记录了！”
“哎，不带这样的！”
张凡不乐意的瞅了一眼步长，反正既不给老子钱，又不给老子名额，老子也不伺候你。
就瞅你，你奈我何！
“下午还有个会议，你先别走开！”
“尼玛！”张凡不乐意，也只能听着。
下午，首先是首都几个有资格院长书籍全都来了。
甚至连数字总院的都来了。
然后，步长说了一下上级的想法，接着把张凡早上说的事情，已经形成了文件，下发到了各位院长书籍的手上。
“经过我们初步的讨论论证，询问了一线的个别领导，再结合我们国家的医疗特点，综合性的提出了这个评分制度。
各位院长书籍先看一看。”
几个人一看，忽然就把眼睛看向了张凡。
张凡一点都不怕，尼玛，看我，看我你们也拿老子没办法。
“嗯，这些问题不存在吗？”张凡比他们还厉害，眼珠子瞪圆了。
“这次领导圈定的范围有中庸、首医、数字、西华……还有茶素医院，虽然范围不大，但都是影响巨大的医院。
所以这个评定标准，先不实定，而是试运行一下，从运行中再寻找问题出来。
大家都说说，哪个医院愿意试运行一下！”
步长脸上一脸的严肃。
“茶素医院吧，对于这些问题，张院的看法很好，也很有深度，我们目前还比较欠缺，所以我提议茶素医院……”
中庸的新院长，立刻表态了，话里话外的把茶素医院说的都开花了，就好像茶素医院已经优秀到不能再优秀了。
紧接着，几个医院全都表态，他们推荐茶素医院！
张凡一下傻眼了，这尼玛不是说茶素医院没资格吗？
“既然同志们如此信任茶素医院，如此推崇张凡同志。我们也要虚心听取大家的意见。
这样，我现在决定，此次升格试评选就放在茶素医院，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组建一个专家团去茶素取经。
希望张凡同志，希望茶素医院不要让同行失望，不要让大家失望，不要让上级失望！
张凡同志，表个态吧！”
张凡听的腰子都疼了。
“这个，哪个，其实吧，我是想说，茶素医院……”
张凡大脑都冒烟了，还没怎么说几句话。
中庸这个娘们，已经开始带头鼓掌了。
噼里啪啦的，一群领导，就像是机场里的见到自己偶像的什么粉一样，雨点一样的掌声啊。
张凡拒绝的声音都给掩盖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好疼！
春雨贵如油的首都，张凡脸色铁青的看着天空上飘下来的雨水，这地方的雨水都是浑浊的，落在脸上，感觉就像是被一个膀胱结石的人给呲了一脸黄色的结石尿液。
颜色发黄不说，摸一摸还有砂砾感！
可惜，心情就算再不好，张凡也没辙。
谁让自己当时没收着一点，放的太开，然后被一群货给埋了。
要是以前的张凡可以赖皮，可以说话不算数，因为年轻，因为大家都不和他计较。
现在就不行了，到了这个位置，有些话说出来，就等于是合同。
鸟市住进办中，联络员带着他的同事来找张凡了。
“张院，这次您是有意的吧，肯定是有意的，您要当这个领头羊，一顿话说的其他几个医院的领导都张不开嘴了。
上级都说了，张凡同志有担当！”
张凡心里苦的就如舔了无数遍的猪胆囊，可脸上还是要带着笑容的。
光脚丫子踢墙，现在还能说什么，就算疼，也要听一下脆声不是。
“这次上级要派一个工作组跟进茶素的改革试点，我这次请命和小杨一起去茶素！”
“欢迎啊，欢迎啊！”张凡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
中庸，院长办公室里，女院长笑的嘴都大了好几个直径。
平日里好像是樱桃小嘴，红彤彤的嘴巴，就算是说话也好像收着一点嘴唇。
今天放开了，直接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样，口子裂开的格外的大。
“哈哈，你是没看到啊，部里直接下命令，让茶素医院做试点的时候，张黑子当时那个表情！
先是震惊，然后错愕，想发火，可又不能发，哈哈，尴尬中带着一丝羞恼。
等我带头鼓掌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气鼓鼓的大蛤蟆！哈哈，笑死我了！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不光她高兴，但凡今天参加会议的人，除了张黑子，大家都高兴。
这玩意，并不是大家都是浅薄之人，主要是这两年张黑子太气人了。
不光不讲理不说，还滑不溜秋的，每次占到便宜就跑路，想找后账都费劲，最主要的是还有人出来拉偏架。
其他的不说，都是公事，可拉偏架这个就容易让别人嫉妒了。
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乐意。
以前自己是被偏架的，现在张黑子夺了这个位置，这比以前不被重视，更吃味。
“张院，听说你去首都了？还大放异彩了？”
张凡这几天悲催的，不光自己心里难受，现在落井下石的人比比皆是。
比如西华的院长，第一时间就打来电话恭贺！
而且这种电话还不老少。
嘟嘟嘟！
水潭子老赵的电话也跟着来了，张凡一瞅，直接给挂了。
老赵这边纳闷了，“这个货不是都离开会议室了吗？怎么不接电话？”
他又打了过去，张凡心说，尼玛，不奚落两句，你是不罢休啊？
“你啥时候走？”
“我现在就走！”
老赵和张凡关系看起来好像不太行。
张凡挖人，他霸占茶素的骨科实验室，甚至王亚男都被他挖成了自己的徒弟。
这要是放在一般医院，别说老死不相往来，估计有个行业内的会议什么的，绝对会说对方两句坏话的。
但，其实老赵对张黑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一个好好的骨科医生，拜师一个普外的，真的是脑子缺了一根筋，普外有什么好搞的！
“别走了，今天别走了，有个手术你过来瞅瞅，有点棘手。”
张凡一听，老赵不是来奚落自己的，心里瞬间舒服了很多。
还是有好人的啊！
“行，我等会过去。”
“嗯，手术有点难度，你来看看，我不太有把握。对了，昨天的会议，你是真的敢说啊！
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嘛，还是要有一点魄力的！”
张凡咧开了嘴，然后挂了电话。
下午，张凡坐着鸟市住进办的大红旗，王红坐在前排，脸上带着一股子潮红。
昨天会议结束后，她就一直保持着亢奋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张黑子把她怎么了。
有人说过，男人的不老药是职位之类的话。
其实女人也一样，别一天胡扯什么哪个钢板郎才是不老药，都是假的，男女都一样，打架只能亢奋一会会，真正能持续亢奋高潮的，只有这个，权利！
老陈倒是没什么明显变化，不过现在说话越来越少了。
进入水潭子医院，院长带着一群人在门口迎接。
按说，张凡对水潭子熟悉的就和回茶素医院，哪个科室擅长什么，张凡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如此熟悉，也就不用这么外道了。
可惜，张凡不在乎，水潭子的不能不在乎。
张黑子的身份放在这里。
“张步，欢迎啊！”
“呵呵，有啥欢迎的，又不是上级派我来公干，就是同行相互交流而已，院长这么客气，弄的我都不好意思来了。”
张凡觉得对方应该接说：欢迎，欢迎，我们是非常欢迎张院之类的。
结果对方脸上就是一副，你最好别来的样子！
“张院说笑了！”
哎，能在医疗圈混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主要是早些时候张凡有点过于饥渴了。
但凡是好点的医生，想着法的挖人，挖人挖的让肃省这边都出了一个文件。也就是张凡起来的太快，发展的太硬。
要是慢一点，软一点，同行的口水都能把张黑子淹死。
科室里，老赵的学生，一个副主任，秃头显著的副主任，拿着影像资料，快速的放在放片机上。
“张院，这是核磁，这是CT，这是三维……”
张凡一瞅，嚯，脊柱里面，一个鸡蛋大的突出。
“说说，什么情况！”张凡没客气，一边看着影像资料，一边询问着。
老赵点了点头，给自己的学生说了一句：“给张步说一下情况。”
“好的！”
对方比张凡大很多，可现在能给张凡汇报，感觉他还有点小兴奋。
“患者，女，四十岁。三个月前，偶发喷嚏后，忽然……”
原来，一个女性，职场秘书，这个秘书是正经秘书，就是长期伏案工作的文字秘书。
她的腰在生完孩子以后，就有点不舒服。
偶尔酸涩，小腿还有腹股沟会有电击样疼痛。
刚开始的因为工作，还有家庭之类的，就是不正规治疗。
所谓不正规治疗，就是自己网上查一查了，或者随便找个小诊所去看一看了。
反正没当回事。
结果，就在三个月前，因为季节变换，她感冒了，一个喷嚏打完以后，忽然她双腿无力，腰部疼痛，双腿反射样疼痛。
当时她就瘫痪在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的老板都快吓死了，什么都没干啊，这是怎么了。
然后急送当地医院，当地医院检查完以后，准备治疗，结果发现患者大小便出现异常。
无法正常大小便了。
医院这边直接申请转院，然后患者来到了水潭子医院。
这就是一个经典的腰椎脱出。
现代社会伏案工作的人群数量巨大。
很多人不太重视这个腰部，有时候腰疼了，尤其是一些男性。
对于这个腰疼，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脊柱，也不是椎间盘之类莫名其妙的玩意。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补肾！
刚开始的时候什么枸杞、肉苁蓉了，反正能放进杯子里的，都放进去。
稍微严重一点，就开始六味地黄丸之类的。
等最后疼的实在不行，别说干什么了，站在马桶边上顺利的尿尿都成奢望的时候，这才去医院就诊。
真的，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晚了。
椎间盘突出、膨出、脱出，这玩意的概念就不详细说了。略微打个比喻。
腰椎和椎间盘就像是那个夹心饼干。
上下两个饼干是腰椎，不是男女！
而椎间盘就是夹心。
夹心变大，就是膨出。
夹心挤出来一点，但仍旧保持挂在饼干里，这是突出。
压的太狠了，夹心直接掉落了，这就是脱出。
大概排个名，膨出最小，如果这个时候，开始干预，可以治疗的。
突出仍旧可以就诊，仍旧可以保守治疗。这个时候如果进行干预，效果一般，但不用手术。
一旦脱出，只能手术了。
如何干预？
腰背肌的训练，这个不是胡几把吹牛，绝对有用。
早早干预，让腰背肌肉发达以后，代替一部分脊柱的功能，绝对是有效的。
张凡在茶素的时候，遇上过一个拳击运动员。
也不是什么重量级，或者国家级之类的，就是一个普通拳击运动员。
他也是腰椎突出，按照正常人的情况，他的这个突出，绝对已经疼痛的双腿无力了。
但，他一点事情没有，该拳击仍旧拳击。
当时张凡很好奇，专门给他做过查体。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人家的腰背肌雄厚的，就感觉像是两条柱子一样，把腰椎给撑起来了。
张凡看完资料，去了病房。
一见面，女人第一件话就是“我好后悔啊，我为什么每天坐那么久的时间在板凳上。如果每一个小时，我起身活动十分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
好疼啊，医生，我好疼啊！”
大爷们，家里出了点事情哎！
第四百七十二章 站在这里，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女人看着一群不分老少的医生跟着一个年轻医生后面，就算不知道啥情况，也知道，这个年轻人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医生。
本来一直强忍着的她，一下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样，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张凡刚毕业的时候，因为缺油缺肉，脸型偏锐利，说白了，就是瘦。这几年不吃不吃的，脸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骨骼突兀了。
也不知道是工作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张凡现在不穿白大褂，都能给人一种技术人才的感觉。
绝对不像刚毕业的时候，就尼玛像土匪，还是落荒了的土匪。
“没事，没事，别着急，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们先检查一下。”
腰椎有没有什么压痛点了，腰椎的活动度了，还有肌肉的肌力之类的检查，不是这个行当的人，说了也不会弄。
最简单的，比如自己怀疑自己腰椎不太好，在到底是吃六味地黄丸去护肾呢还是去保护腰椎而犹豫的同学，可以简单做几個动作。
比如直腿抬高试验，这个动作要正规说，比如70°-120°之类，有太多复杂的玩意。
简单说，老汉推车大家都知道吧！
嗯，就是这个姿势，不过是被检查的人躺平了，让你情侣把你一条腿抬起来，抬到他或者她胸部以上的位置！
记住，是单腿，不是双腿，双腿真的就是推车了。
正常人，抬高到最大限度，也不会疼，就是腘窝难受而已。
而腰椎有问题的，则会出现疼痛，比如屁股疼，就是屁股蛋子附近疼，这就是坐骨神经阳性！
还有一个动作，仰卧挺腹试验，这个正规说，也复杂。
要是简单说，就真简单了，平躺，抬屁股，嗯，就是女上男下的时候，男性朝上冲的那个动作。不过不一样的是，女上男下，只是屁股抬起来，而这个实验，则需要屁股和腰部都要抬高脱离床面。
一旦出现坐骨神经疼，则为阳性！
张凡的查体，尤其是骨科查体，绝对的是相当牛的。
这个查体，不光是明确患者的症状，还有一个就是患处定位。
腰椎，就和火车一样，一节一节的，哪里出问题了？
这就靠查体定位了，当然了，现在的医生一般不太用这种落后的手段。
拉去DR给放射一下，拉去CT室给扫射一下，然后拉去核磁给震动一下，就明确了！
其实机器有时候也是会误导医生的。明明腰四这地方突出了，腰五虽然也突出了但不明显。
然后医生信心满满的拉患者上手术台，把腰四给做了。
结果，下了手术台，患者疼的要死要活的！
这玩意，就是查体的重要性，人体这个东西，有时候并不是谁大谁就致病的。
检查完毕后，张凡也叹了一口气！
这里明确说一下，腰椎间盘突出，绝对大分部可以经过非手术治疗而愈的！
并不是说，是个腰椎间盘就必须手术。
而且，真要手术，一定一定要慎重！慎重！
但，这个患者已经没有机会保守治疗了。
不光腿部肌肉开始萎缩，大小便都已经无法排出了。
腰椎的保护，说实话大家都不太重视。有人说过，人类进化不太好的有几个地方。
一个是腰椎，直立行走带来的压力，让人类的腰椎疾病频繁发作，另外一个就是骨盆跟不上人类胎儿大脑的发育，狭窄的产道直接就筛选了发育成熟的胎儿，只留下早产儿。
还有一个就是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丁丁骨，只有人类没有。
说实话，要是人类有这个，估计很多肾宝药厂就没存在的意思了，什么你好我好她也的这种擦边广告。
有个制药行业的老人说过一句话，但凡能牵扯到护肾的产品，就没有不好卖的。
不管你是坐着四个圈，还是开着拖拉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男人，格外的重视。
不过真的要是有丁丁骨的话，护肾的药不好骗了，估计钙片的价格也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
男性在这个事情上，真的是会上头的。小的时候会想变大了，大了以后又想硬一点，硬了以后又想着怎么持久一点。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与其上当受骗，还不如把腰椎保护好。
腰椎真出问题了，别说你号称七次郎了，就算是真是钢板郎，小便都尿不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是假的。
有意思的是，在椎间盘疾病中，当年有人做过一个流行病调查，这里面发病率最高的是东亚和欧洲人种最高，而发病率最低的则是南非黑人和爱斯基摩人。
怎么护腰？
吃点维生素D，有没有效果，有！但有的也不多。
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你和你的妹子约会。
吃维生素D呢，就像是你各种的隔着衣服去触碰。
效果有没有？有！
但，需要配合伱的鲜花，配合你的礼物，这个维生素D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上加好的。
要是你没有鲜花没有礼物的，上手就隔着衣服摸，估计迎来的不是人家半推半就，而是一个耳光！
真正的护腰，是什么？
首先就是不能长时间的坐姿，尤其是一些文秘专业的，司机专业的，一坐就是一天！
这个压力真的太大了，不改善工作时间和工作强度，你吃啥都没用。
然后就是腰背肌的锻炼！
怎么锻炼，不需要你掏个大几千，去找少妇练瑜伽之类的。
也不需要你找个一身疙瘩肉的小伙子给你双腿拉筋。
最简单的就是平板支撑或者俯卧撑！
每天晚上做个几组效果绝对好，而且还不花钱，当然了，你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当没说。
如果确诊有椎间盘突出后，最好买个护腰的腰带。
就像是小时候看武打片里，江湖人士腰上缠的宽宽的黑带子一样。
而且，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突然性的增加压力。
比如咳嗽，比如打喷嚏。
本来好好的，一个喷嚏说不定就能让你下半身不遂！
怎么预防，简单，一般情况，感觉自己要咳嗽或者打喷嚏了，快速找到一个墙壁，靠紧实了，然后再咳嗽！
要是没墙的时候，就双手扶腰！
这些小细节，一定要注意，别觉得这是废话，说不定这几句话，最起码能不让你手术，不让你花费一万多，还要去遭罪。
“手术吧！安排手术吧，尽快手术，要是水肿时间加长，粘连的更严重。”
检查完的患者听完这句话，脸都吓黄了。
很多时候，疾病这个玩意，就是日积月累的。
但凡稍微注意一点，人的这个身体还是很耐操的。
手术室里，张凡和老赵还有科室的几个副主任凑在放片机前，小声的讨论着。
按照正常的术前讨论，这都是前一天的事情。
必须在医生办公室里，大家依次发言。
不过越是大的医院，对于这种术前讨论规模越是小。
往往，一个主任或者一个带组医生就讨论了！
“这个突出的太大了，水肿的也厉害，最麻烦的是粘连。”
腰椎突出和脱出，大概是怎么样的呢。
就是一个口香糖，你咀嚼了一天，不光没有甜味了，而且里面韧性物质也被你给咀嚼解散了。
剩下就是粘了，粘不说，这尼玛还粘在了你的眼球上！
要是沾在其他地方，处理起来很简单。
家里老娘的各种招数，使出来一半就能搞定。
什么醋了，什么牙膏了，什么汽油了，反正绝对能搞定。
可沾在眼球上怎么办？
而突出也一样，它粘在脊髓上！
脊髓处理不好，一旦损伤，小则永久疼痛，重则瘫痪。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这个患者的就是如此，很严重。老赵知道张凡在首都后，直接就给打电话，把张黑子给喊来了。
虽然手术难度很高，科室里面很多医生都建议开放性的手术。
而张凡摇了摇头，选择了微创。
第一，他有把握。
虽然很难，但他觉得他能做下来。
第二，患者太年轻了，她的后半生还没开始呢。
如果开放手术做完，不说工作之类的事情了，最简单的一个夫妻生活，都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你兴冲冲的过去，刚搂着人家，结果人家一句：“慢点，别动，我腰开始疼了，不行，腿也麻木了！”
只要是自己的爱人，听到这句话，别说动了，绝对是一动不敢动。
手术开始，开口很小，大约就是2厘米的口子，“你们的这个设备不行了，太重了，手感不好！
影响手术发挥，你们也买一台，我们茶素医院的椎间盘镜！你们手术追不上我们茶素，不是你们水平不行。
而是你们设备不行！”
张凡不太满意的说了两句。
老赵嘴都气歪了。
尼玛，在华国骨科，以前只有我们说别人，现在尼玛我们成了别人。
可没办法啊，面前的这位，真的是土豪啊。
他是生气了，可其他几个年轻的副主任眼珠子都瞪圆了。
“张院，我能不能申请去你们医院进修一段时间啊，听说新型的椎间盘镜的清晰度和直径更优秀了？”
“什么进修啊，你看你说的，交流就交流，你还客气的不行！行了，我同意了，你们科室自己划分一下，成立几个组，每个组三个月，定期过去。
这边的工作不要耽搁了，但学习交流也不能放松！”
“是！我们听张院的！”
第四百七十三章 让别人帮忙，还要别人说自己好
脊柱的手术很麻烦，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是追女人。
追的太紧了，她觉得你是舔狗，追的太松弛了，她觉得你不上心。
脊柱手术就是这样，比如腰椎间盘手术，对于一个医生，这里的手术经验相当的重要。
椎间盘突出，很多医生觉得应该全部清除，患者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这里就出现问题了。
彻底清除吐出来的突出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因为这玩意，就像是奶娃子吐口水一样，你擦的快，他吐的更快。你已经不耐烦了，他还会觉得好玩！真好玩！
这个时候，手术的抉择就是，既能改善患者的疼痛，又不能让它再突出来。
这种把握，任何一本外科书上都没有写，不是大家不想写，而是这里没有一个度量。
就和华国人做菜一样，只能说一句：适量！
进入脊柱之前，张凡还会略微说两句话，顺便看能不能找几个天才，或者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几个免费的打手去茶素当教练。
一旦进入脊柱以后，张凡就不说话了。
手术室的气氛也一下不一样了，张凡对于手术，每一次的手术，都是老虎抓老鼠一样。
绝对不会大意。
这玩意，是一个操守问题，你的一个小失误，或许对你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别人都不知道，但对于患者就是一辈子，甚至未来某个阴天的时候，酸疼难受而落泪。
真的，医疗这个行当，对于执业者的情操要求太高太高了。
因为患者的这个脊柱椎间盘突出太大了，别人的突出，都是樱桃小嘴，而他这个直接就感觉是血盆大口。
常规的手术已经没办法了，除非就是融合手术。
其实就是等于上下两节骨头给固定在一起。
好处也明显，就是不会再复发，但坏处也不少。比如做个特别的动作，像是扭扭腰了，老汉推车了，这些动作就没办法了。
而且损伤巨大。
张凡拿着镊子，一点一点的把突出全部都给挖了出来。
一点不剩的挖了出来。
做到这里的时候，老陈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种低级错误，张凡是不会犯的，可他为什么要这样？
这也就是张凡了，要是其他医生这样做，估计老陈已经开口询问了。
甚至已经出手阻止了。
老陈疑惑，有些年轻医生，没见过张凡手术的年轻医生，这个时候心里的想法就是：传说中的张黑子，手术水平和我差不多啊，看着好像并没有多厉害啊，说不定还不如我啊！
张凡这个时候说话了：
“这里看清楚！我只做一遍！”
年轻医生心里还在想，你都挖干净个屁了，还看个锤子啊，看你怎么吐完了再抽出来？
但和张凡合作过，和张凡一起手术过的医生，这个时候，精神集中的都要爆炸了。
“可吸收线，一号线！”
然后，显示器里只见针头直接插入椎间盘的空隙，直接开始打结！
一针，两针，椎间盘破碎的如同被撕烂的裤裆，张凡拿着椎间孔镜如同灵巧的舌头一样。
进来出去，进来又出去。一点一点的，一针两针的，破烂的裤裆，慢慢的被缝合了！
小操大，或者大操小，都很难。
比如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大铁球。
比如一个侏儒去追一个两米的女汉子。
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而这种操作也一样，椎间孔镜有多小，直径6.3的管道里面集合了4个通道，这么小的洞洞里面，想要操作打结，太难太难了。
稍微动作幅度大一点，针头就奔着神经去了。
这里的脊髓可是大神经啊。
一旦处理不好，轻则患者出现腿脚麻木。
重者要是损伤了马尾神经，患者直接大小便无法排出来，这就是医疗事故啊。
张凡操作的时候，呼吸都感觉是屏住的。
显示器里，看着缝合者灵巧的穿来穿去，但在手术台上，张凡的手感觉就像是没用在活动一样。
太巧妙了！
巧妙的让一个年轻医生，心里说，这尼玛练会这个，估计自己都得要被逼成帕金森了。
六针！开了口子的椎间盘被缝合了！
老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他也想过手术的这种操作，但他试过，他做不下来！
现在看到张凡做下来以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显示器里的缝合口。
他没有嫉妒，也没有兴奋，而是一种委屈！
真的，就像是把醋喝进气管里一样，酸涩的委屈。
“学会了吗？”
“学会了！”一个年轻的医生兴奋的喊了一句。
而其他医生，特别是科室主任副主任级别的医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以后，又看着张凡微微摇了摇头。
“嗯，学会就好！”
张凡没搭理其他人。
手术做的很快，下了手术，张凡在老陈办公室里喝了一会茶。
“你尝尝，虽然比不上你的母株茶叶，可这个也是老首都人最喜欢喝的茉莉花，挺好的。滋味不错！”
老陈欲言又止，张凡就是不接茬。
对于喝茶，其实张凡就是个门外汉。
什么各种茶艺之类的根本不懂，茶好茶赖的，他也不大清楚。
当初就是因为手术太多，喝点茶能提神。
刚开始是陈琦给张凡弄铁观音，毕竟大家都知道，当年某田大行其道的时候，医院的医生被他们培养着有了喝铁观音的习惯。
你要是在铁观音没出事之前去医院看看，几乎所有喝茶的医生都喝的铁观音。
后来习惯养成了，狗腿子老陈，各种铁观音给张凡备着。
现在喝其他茶叶，不说不好，反正觉得好像缺了一点什么滋味。
看张凡拿乔，老陈不乐意了！
“你觉得这个椎间盘缝合能不能推广？”
“我茶素要推广，你都不去部里帮我，现在你又来找我？你这个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不是我不帮你，我们就是一个骨科医院，说话没人听，现在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你把椎间盘缝合推广好，大家一看，这不就成了吗！~”
“呵呵，行，这个培训估计要花大钱！”
“你们还缺钱？哎！行，我们这边也出一点，先说好，第一批必须是我们水潭子。”
老婆手术，哎！
第四百七十四章 等着看笑话
张凡前脚刚到茶素，部里组织的专家审核组后脚就跟着来到了茶素医院。
审核组的成员来源复杂，有一些医院的领导，有一些学科的带头人，还有一些行政干部。
这些干部来自各种职能部门，不光是卫生的，比如审计的，医保的，甚至还有发改委的。
一个医院的升格是个小事情，但几个头部医院一起升格，这个就是大事情了。
对于医院的升格，医院领导里最热心的就是欧阳了。其他的领导不是说不重视，而是有一种，得之吾幸失之吾命的感觉。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积极的，比如王红就相对来说很积极。
对于审核组的其他成员，张凡不是很熟悉，但对于医疗方面的人，张凡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过关系就谈不上很好了，比如说中庸的新院长，你说和张凡关系能好吗！
茶素的招待所里，一群人凑在一起聊天。
“这次够张黑子焦头烂额了，希望他能有点什么好办法！”中庸的新院长用一种既期待，又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
“有什么好办法？手术技术好，并不代表对于医院的管理有好的办法。这是历史问题，黑子他也是没办法的。”
一個半老头不屑的说了一句，一看就知道，老头是内科出身，天生对于外科医生有一种看不上的样子。
中庸的新院长脸上笑了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和张凡有点类似，年轻位高，很多时候，她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些事情能干，比如一些科室的主任，慢慢的变成自己看看好的医生。
但有些话不能说，她不是张黑子，张黑子在外科不说一手遮天，但张黑子走到哪里去，只要是外科的人，大多数都能靠拢在黑子的身边。
这就是技术大拿的魅力。
其实，他们这次来，审核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来偷师的。
尤其是中庸的新院长，她对于茶素这个地方很好奇。
瞅瞅这几年，从中庸被挖跑的人，甚至现在连老院长都被挖跑了，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呢。
他们来的这个季节，刚好是茶素最舒服的季节。
春雨如丝，小雨蒙蒙，城市中的各种花朵依次盛开，就连大槐树都开着白色的花朵发出阵阵的清香。
一场雨水过后，看着远处的隐约的雪山，闻着充满香气的城市，感受着就像是被洗刷干净的城市。
真的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干净漂亮的大姑娘闺房一样。真的很舒服，绝对不会是像是首都的春天，风沙吹过，飘洒着蒙古高原上羊粪的气味。
中庸的老院长和中庸的新院长两人在茶素医院里转了好几圈，对于历史问题，他们也不看好张黑子的这个改变。
医疗圈的这个历史问题说起来，也是一个无解的。
就是当医院发展到一定水平后，院领导对于各个科室的主力专家们，管控力慢慢的开始下降。
不干预还好说一点，越是干预，越是出现四面烽火的情况。
有一句话说的，这玩意是胎里带的。就和部里一样，对于各大三甲医院，部里也是这种感觉。
欺我无力提刀！
因为医生到了一定地位以后，天花板就在那里摆着。
一个干到主任医师的医生，要是在仕途上没有什么追求，医院真的没什么好办法拿捏他。
所以，现在很多三甲医院，一个学科，能有七八个科室。
想要留住人，只能这样干了。
中庸也一样，所以对于升格改革，他们就好奇，张凡怎么办，对于这些诸侯，张黑子有什么好办法吗？
但，大家都觉得，张黑子没啥好办法。
其实这个隐患，茶素医院现在也慢慢冒头了。
就拿王亚男和许仙来说吧。
两人同一年进的医院，都是骨科。
虽然一个偏科研，一个偏临床。
看似好像没啥竞争。
可这个就是最大的竞争，科室每年的拨的经费就那么一点，许仙想着多一点去科研，王亚男想多一点去临床。
这就是刚开始的矛盾，慢慢的，等两个人都成为一方大佬的时候，他们身后有一大批的追随者。
有想学技术的，有想让大佬带着晋升职称的，有想让大佬带着发表论文的。
这个时候，许仙和王亚男想坐下来和平发展都由不得他们。
但，茶素有个最大的优势。
就是有张黑子！
在外科领域就不用多说了，黑子说什么是什么。
科研虽然看着张黑子不太行，但他一般说个目标，往往就能成功，这就牛逼了。
张凡的办公室里，医院的领导们全都回来了。
远在土豪国的老迟这次都回来了。
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老迟是因为给鸟市通风报信的缘故，被黑买买江甩到了土豪国。
但明面上，尤其是张凡，对于老迟，那叫一个亲热。
“迟书籍辛苦了，在外面为我们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现在能任性，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迟书籍在外面的拼搏。
你们必须感谢迟书籍，你们的科研经费浪费的我都肉疼。这全是迟书籍的功劳。
等忙完这一段时间，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必须排着队的请迟书籍吃饭，而且还是大餐！
王主任，给迟书籍泡上我的好茶，最好的茶，其他人就喝点白开水吧！”
张凡越是这样，老迟越是心惊肉跳。
“哎呀，哎呦，不麻烦王主任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一边说，一边拍了拍王红的胳膊，示意王红赶紧坐下。
老迟也看出来了，张黑子还记仇呢，这个心眼太小了。张黑子这么尊着老迟，老迟嘴都张不开，连点委屈都没地方去说，谁让自己是功臣呢！
张凡也没给老迟机会，等老迟刚坐下，他就问了一句：“专家组的招待都弄好了吧？虽然级别很高，但也不要超标，不然有时候，不光落不到好，人家回去还会说我们茶素医院违规接待！”
别看专家组来的人都是地位很高的人，可对于这种小事，张凡就没操心过。
但必须问一嘴。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凡对于这种小钱，盯得特别紧。
别说超标接待了，他恨不得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自己掏钱来茶素。
如果今天不是院领导的会议，王红就会站出来汇报了。
今天，她只不过是带着耳朵带着手的会议记录员。
“本来是医院出面去招待，不过茶素这边卫生领导亲自带队招待，我就让小陈全程参与跟随，查漏补缺了。”
老陈笑着给张凡说了一句。
“哦？也行！”张凡楞了一下，点了点头。既然有人帮着出钱，他也乐得节省，至于对方怎么接待，他就不操心了。
如果说医院这边对于升格不是很上心的话。
茶素和鸟市对于茶素医院的升格就是两种心态了。
鸟市这边就像是生活，抵抗不了只能享受了。本来张黑子就不听话，未来升格后，估计更不听话了。
可，这也没办法啊。
而茶素这边，就不一样了。
以前，茶素医院属于茶素的时候，他们就想着早点让茶素医院升格。因为养不起了，前有欧阳，后有张凡。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考斯特都能来个有借不还，一年为了经费问题，欧阳还弄了一个讨债专员老高，常驻办公大楼。
说出去都尼玛是笑话。
而现在，他们更希望茶素医院升格了。
不说其他，现在的他们是明白过了，茶素医院越发展，对于茶素越有好处。
茶素医院这边的带动力就不说了，光这几年围拢在茶素医院附近的小商小贩都养活了不知道有多少。
“说说现在医院的情况吧。”
张凡喝了一口茶，轻轻的问了一句。
现在明显不一样了。
别看好像大家都没怎么变化职位。
可现在的张黑子和以前的张黑子，对于医院的把控明显是翻天覆地了。
“内科这边，我们的计划是加大院前治疗干预，这一点我们做的不好，不管其他医院怎么做，我们既然已经走在前面了，就要做出表率……”
预防，治疗，康复。
这个三个步骤，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预防！
但，预防赚不来钱，就连以前大家都不重视的康复，都开始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了。
各种的康复医院，各种的康复专家。
为什么？就是因为这玩意能赚钱。
而预防，真的没人干。
很多人打着预防的幌子，各种骗人卖保健品。
比如护肝的药物，糊弄点水飞蓟就说护肝良药。这尼玛也能上电视发广告，真的不知道这个审核是怎么弄的。
水飞蓟的确是能护肝，可这个玩意，没有肝病的时候吃这个没用，一旦有了肝病，光吃这个也没用！
还有什么电梯里天天广播的，养肺的药物，真的，太尼玛坑人了。
而任书籍的院前预防，是真预防。
这种预防是真金白银的撒出去，不求回报的。
张凡为什么这么尊敬任书籍，就是因为任总更纯粹，更像是一个标准的医生。
第四百七十五章 一步一步来
院长办公会议开的很顺利！
除了李存厚半路走了以外！
这个货现在彻底是放飞了，张凡不在的时候，任总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没办法，一旦张凡回来，他什么事情都不管。
在行政业务这一块，他比欧阳都牛，欧阳多少还能干点活，虽然经常在办公室里看棒子撕扯剧，可多少还是会干点活的。
李存厚这个货，只要科研经费没有缺他的，分给他的业务，他碰都不碰，每次问他的时候，他还不乐意，“没事少来烦我!”
估计要不是这个常务头衔和闫晓玉好要钱的话，他都请辞了。以前没人给他投资的时候，他还像是一个人！
现在资金不用他操心，设备不用他头疼，越发的不像一个人了，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见人都不会笑了，就在实验室里，失败了，继续，又失败了又继续，反正钱不用操心，他也不心疼。
你还不能说他，一说他就怼的你能在墙头上下不来。
人就是贱，张凡被怼的嘴都张不开，可他就喜欢李存厚这样不要脸的货。
真的是螺母配螺栓，严丝合缝的！
几个人大概说了一下自己负责的业务，罗正国和闫晓玉帮忙把李存厚这边的业务也分开说了一遍。
张凡听完，略微沉思了一下。
然后主要对着欧阳说到：“欧院，当年你是怎么平衡科室山头问题的。”
这个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从来没有人在会议上拿出来说的。
主要是因为无解！
欧阳撇了张凡一眼，倒不是埋怨张凡说这个话题，而是觉得张凡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个事情。
要说，可以说，但要私下里，娘俩泡壶茶，然后老太太开始郎朗恶狗！
“如果同志们都很有能力，病房需求又高，一般就开个科室，让有能力的同志多承担一点责任。
如果能力还有所欠缺，这就需要领导专门去谈谈心了。”
欧阳说的很官方，说白了，没办法的就给人家当诸侯，有办法的就收拾。
张凡点了点头，“如果继续科室内部山头林立呢？有没有其他办法？”
“额！”欧阳噎了一口气。
然后老太太有点生气的说道：“都开分科室了，还要是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你们领导没有把有能力的同志选出来，任命的都是庸才！”
这话也对，医生这玩意，就和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往外冒，但并不是每一茬的医生都能出大佬。
要是以前的茶素医院，欧阳的这办法很好用的，一个主任，四十岁上马，然后五十五进入职业末期，这十五年，差不多就能稳定下去。
最混乱的也就是刚上任和马上要退休的几年略微乱一点。
一旦进入正规，科室全是人家的徒子徒孙，你闹个锤子。
但，大型医院就不一样了。
这也是为什么，中庸他们几个大型医院幸灾乐祸的跑来茶素看笑话的原因。
医生来源太多，各大高校的都有，而且集中了太多太多的聪明的医生。
这样的医院，年年出个大佬胚子级别的医生，太简单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型医院，没办法成立分科室而减缓这种相互倾轧的问题了。
这种级别的医生凑到一起，空间大一点，就是相辅相成，一旦空间小一点，行了，别想着让他们干什么了，他们就剩下内斗了。
老太太急眼了，张凡笑了笑，因为这个话题问到了欧阳的盲区了。
她也没好的办法。
张凡转头看了一眼任总，本来没想着让任总发言。
当年的任总就是受这个倾轧才从鸟市被欧阳挖到茶素来的，当时任总可以说是遍体鳞伤。
事业事业一包糟，家庭家庭一地鸡毛。
想着越过任总，别让人家再回忆过去了。
没想到，任总直接说了，“分科室太麻烦了，分病区！原则上，大家都是一个科室的，但分病情，分病种。
让大家的主攻方向细分化，矛盾会减少很多。
而且，行政方面还是一个科室。”
“嗯！”张凡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
然后看向了大家。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人家这个办法也行。
优点很多，有点精英化的味道。
但对于刚进入科室的医生，或者轮转医生，或者研究生之类的年轻医生来说，这样的科室就是地狱。
越是细分的学科，下级对上级的依赖就越是明显。
最简单的，比如心脏肿瘤学！
这尼玛，满世界去找，也没几个人专门研究。你要是跟了这样一个导师，他让你洗袜子。
你敢不洗？
就算跳槽换老师，估计都费劲。
而且，这种病区成本太大了，越是高精端的科室，越是成本大。
比如治疗膀胱的，就会看个膀胱，上移一点看肾，他不会。下移一点，看睾丸，他也不会！
但，看膀胱，他是专业的。
这种医院，别说地县城市了，略微差点意思的省会都养不起。
任总说完，赵京津他们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没啥新意，要是都有新意，尼玛也不会有的医院十七八个骨科了。
闫晓玉虽然没新意，但这个货出大招。
“罚钱，不听话就罚钱，停发科室奖金，实在不行，就停发科研经费，再不听话，就停止一切福利待遇。”
除了欧阳，其他人都有点惊讶的看着闫晓玉。
不过张凡倒是没啥反应，仍旧点着头。
等大家都发表完了以后。
张凡转头看了一眼王红，王红没明白啥意思。
老陈立刻微微转身，小声的给王红说道：“闫院长是开玩笑的，这个就不要记录了。”
王红一下脸红了，她瞬间明白张凡的意思了。
可刚刚，张凡看她的时候，她真的没反应过来。
同样是人，为什么老陈能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反应不过来？
王红心里有点酸涩。
等老陈说了一句后，张凡笑着说道：“咱们的班子气氛是好的，畅所欲言，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一点，我不光要表扬大家，更要表扬我自己。
哈哈，这才是一个能办事，能共事，能干出事业的团队。我能说点我的一点看法。”
“第一，分科室，有必要，欧院的这个提议，是能解决大问题的。比如骨科，该分就分，像是王亚男和许仙他们，硬凑到一起，一加一最后等于负一，一个关节，一个脊柱，一个临床，一个科研。
没必要在一个科室了。这一块，欧院和赵京津院长负责一下，医院的内外科你们都熟悉，也都是最权威的。
第二，分病区，也是一个好办法。比如心脏、神内、呼吸、肾脏，这些需要细分的科室，分病区是好的，眉毛胡子一把抓，最多就是一个大概差不多。搞不出高精端。
这一块，任书籍负责一下，调研的调研，尽快出一个报告。
第三，奖罚制度是必须的，这个我就不多说了，闫院长你和陈院长还有老居一起商量一下。
咱们必须做到，能保护讲理一些有成绩的同事又能让犯错的同事知道疼痛。
但有一点请几位领导把握一下，不能一棍子打死。
最后一点，既然我们医院已经是边疆龙头医院了，为什么不能扩展开我们的影响辐射呢？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每个科室，特别是一些优秀的同志，对于医疗有一些想法的同志。
我们可以给予一些担子的。不能总觉得没有经验，什么时候是有经验的？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一些科室的副主任级别的医生撒出去。
这是我给鸟市的报告，大家先看一看，说说自己的想法。”
等张凡说完，王红立刻起身，给几个院长书籍们，散发张凡的报告。
其实这就是王红写的，不过是按照张凡的意思写的。
张凡意思也很简单。
专业化，医院专业化。
比如一些县级医院，这一级的医院，科室的一些副高直接派下去当业务院长。
而一些市级医院，直接让正高级别的医生过去当业务院长。
特别是一些在科室里面没有一些行政业务的，又有想法的医生。张凡的要求是，可以让你进步。
但你首先要干好医院本职工作，然后还要弄好地县所在医院的业务。
半年审核一次，只要通过，慢慢给你加担子。
三方评比，患者满意度，治愈率，当地医生无记名投票。
你要是有本事，可以带着科室的医生过去在地县医院担任院长以下的职务。
这种提议，早几十年前，一个特别好的医生就提出来过。
不过不光没啥影响力不说，水花都飞溅不起来。
不说其他，光一个用药，器械使用，这就让上下级医院顶牛了。
人家院长本来把石药的药代按在办公桌上弄了好几坨油印子，结果业务院长下去以后，直接用丽珠的。
你想想，不说其他，石药的药代都能把这个院长给弄臭了。
这都是浅尝辄止的一些利益冲突。
所以，根本试行不行去。
但，边疆不一样。
张凡现在手里还捏着边疆医疗的印把子呢，谁不听话，老子平时是不说话，是一个人性图章。
但老子还是有权利的。
而且，张凡有不怕这些地县医院的院长罢工。
要是其他领导还会害怕，这要是抵触了，医疗可不能出事啊。
茶素这个偌大的医院，张凡根本不怕你一个地县医院的院长闹事。
第四百七十六章 咱们是一伙的
张凡的报告，不管是鸟市还是在上级，都是直接放在老板办公桌上，而且还是在文件靠前的。
尤其是在鸟市，医疗方面的事情，张凡根本不用给主管卫生的领导汇报，甚至都不用打招呼。
这是不符合规章制度的，老陈当时就悄悄给张凡说过，张凡这一点比较好，他知识盲区的地方，对于一些他觉得比他厉害的人，很是听话的。
比如卖止吐药，就算后面别人如何嘲讽他，他嘴上反抗，咱也是买卖人出身，但自从那次以后，一旦牵扯到这种事情，他不是带着曾女士，就是拉着考神。
有时候，两个人都喊来，人的自知之明，在张凡的嘴上没有体现，但身上是真的很明显了。
张凡当时就要求主管卫生的领导接受他的回报之类的，但这个提议，不光没有人接受。
主管卫生的领导私下里还和张凡抱怨，“你是不是对我的工作有意见。有意见，你说出来啊。
能改的咱们改啊，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工作的。”
当时张凡委婉的给老陈说了一次后，老陈迷思苦想了好几个晚上。
弄的老陈的老婆子都开始疑惑了，“这个货明明不行了好几年了，每次半死不活的，难道现在当了医院的班子成员，然后是外面有人了？或者被小妖精诱惑了？”
当然了，到这个岁数，到这个位置以后，老陈的老婆不会脚踩着老陈的脖子，薅着脖领子问是不是偷吃之类的话了。
也不会不管不问，她有她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折腾老陈，反正就是手不行，嘴来，不管你今天吐多少，必须给老娘吐出来！
本来就半死不活，折腾的老陈，第二天走路都是软的。
张凡的报告，鸟市领导的秘书第一时间就送到了领导面前，领导看完，有一种无法理解感。
好像张凡的这个事情多此一举，但又好像有点道理。
这就是行业与行业之间的陌生感了，当年不知道谁说的，有文化的更反动。
这玩意，张凡的理解是，反动的文化人破坏力更大。
比如医疗上，张凡现在说一句，“嗯，全民都应该补肾！”
然后通过各种媒体开始渲染，的确有一部分是不会相信的，还会批判。
但更多的人是相信的，就像是现在说本科僧烂大街一样，你觉得你周边的人难道都是本科生？
“你的意思呢？”
领导把张凡的报告给了自己的副手，两个人也没开什么当组会议。就是在办公室里面，两个人讨论。
不是不重视张凡，而是因为太重视了，才会这样。
“我虽然没有明白张凡同志的意思，但在这个领域，我相信他的专业水平，更相信他的当性。
可以让他来当面汇报一下，给我们做做解释，让我们涨涨知识！”
“嗯，只能这样了，还有一个事情，你让人给他带句话，有些事情不要参与进来。”
“您是指？”
“对！”
这话说的有点晚了，茶素医院里，张凡的办公室中，茶素这边的两个领导已经在张凡的办公室里了。
“这个事情，咱们一定要坚持咱们的意见，张院，你说茶素未来发展的好了，对于医院的发展，对于医院留住人才，是不是更好？”
“对，领导说的对！”
张凡点着头，反正你不惦记我的钱，不惦记我的人，你们说啥都是对的。张凡根本没啥想法。
甚至于，这些话耳朵都没进，他自己也是有口无心的随意应付。
“这次鸟市要把赛里木全部划归到隔壁州，这个事情对于我们茶素，对于我们茶素人民的伤害是严重的。
自古以来，赛里木和天山南麓都是属于我们的，为什么现在要强行划归给他们呢？”
张凡点着头，心里想着评估组最近好像也没声音了。
其实，茶素这边的话，说的对也不对。
早些年的时候，围绕着赛里木这一圈的地方，两个州都没人搭理。
因为这地方海拔高，六月大雪是常见的，一场大雨下着下着变成了大暴雪。就那点草场，要是放在南方，估计大家头打破都要抢。
可放在边疆就不行了，这点破地方，每年来几场白灾害，冻死的牛羊救灾的物资，都够买三四年的产出了。
所以，这地方以前两个州都是互相推诿，或者大家都装死。
一说这地方出事了，一个说是他家的，另外一个说是他家的。反正只要鸟市不给钱，这地方就没人投钱。
而且赛里木是个高山冷水湖，这里就尼玛光剩一个漂亮了，它没什么渔产。
可随着这几年的旅游业慢慢的发达起来，以前大家看不上的傻大黑粗，现在成了香饽饽。
最重要的是，这地方天生漂亮，不用投资，就盖个收费的门亭，雇几个带着红袖膊的保安，再竖起收费的栏杆，一个夏天下来，乖乖，盖个屁的大楼，弄个屁的房地产啊。
这就是纯收入啊！
其实这里说一句，赛里木并不在天山南麓，而是在北麓。茶素管理起来并不是太方便，有一个天山横着。
当然了，也有人会说距离不是问题之类的话，这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坐在那个板凳上。
茶素这次优势不大，但领导不甘心，这才来茶素医院游说张凡。
张凡一听，这是好事啊，就点头答应了！
结果送走了茶素的领导，王红急忙忙的进了办公室，“张院，姚秘书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让您不要参与茶素和伯素两州的扯皮。
还有，让领导让您周一去办公室亲自汇报。”
“哎呀！我都答应了！”
“要不……”
这就是张凡的年轻或者说张凡没有经过正儿八经体系内的磨炼，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已经答应人家，而不是领导要求了！
周五，因为审核组的到来，张凡也就没有再去实验室，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干扰审核组。
其实，这几天，茶素医院这边已经开始选拔人才了，茶素医院自从欧阳时代开始，自主能动性就已经特别优秀了。
审核组审核他们的，茶素这边选拔自己的。
领导小组，任丽牵头。
本来这个牵头的任务，想着让李存厚来，结果这个货连挂名都不愿意。
这是医院的业务任务，不是行政任务，结果只能让书籍牵头了。
不然体现不出这个选拔的重要性来，当然了，张凡是不出头的。张凡要是出头，这个事情就大了。
他就是任总背后强壮的男人！
“古丽主任，原则上，自己医院科室的主任是不能去外面挂职的，但考虑到目前茶素医院皮肤科的优势。
经过领导小组的研究，破格同意古丽主任去布尔吉市医院担任业务院长的请求。
但同意之前，我们必须要做一定的考核。
请古丽主任说说自己的优势。”
一早上来了无数人，一群人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但听说是张凡提出来的，一群人都积极参与。
比如薛飞，刚下夜班，都还没回家，熬了一晚上，眼睛红的和兔儿爷一样，他也来了。
“薛主任，急诊中心本来工作任务就重，这个你……”
“没事，我抗的住……”薛飞一边说一边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内侧，真瞌睡啊。
昨晚几个心梗的，两个车祸的，一群打架的，马上要天亮了，又做了一台脊柱损伤的手术。
说不累，是孙子。
可他也被这个传说给迷惑住了，说以后想进入医院的院长级别，首先就要有下级医院院长的履历。
这不，他就算瞌睡的要死了，都要来参加。
一群人参加完毕后，出门相互看了看，尴尬中又带着不忿。“他怎么也来了，玛德，和我有竞争啊！”
但嘴上说的客气，“幺！薛院长啊！”
然后，莫名其妙的，医院相互喊对方主任的叫法不流行了。
就像以前喜欢让人说自己猛不猛，现在非要让人喊爸爸一样。
几天的时间，医院里充斥的就是院长的声音了。
不管你高年资低年资，见面就喊一句“某院长！”
弄的张凡总是觉得有人在喊自己。
对于这种情况，张凡是喜闻乐见的。
人这个玩意，没点正途的上的追求，就容易在歪路上出幺蛾子。
比如一个科室的主任，升无可升了，往往就会懈怠。
本来不太想在办公桌上印个油印子了，可四顾而望，人生寂寞了，所以这玩意裤链就松了。
但凡有过一次后，这玩意就停不下来了，和吸a毒没啥区别的。
张凡高高兴兴的准备好好来个周末休息。
一回到家，张之博就给他挤眉弄眼。
张凡一瞅，这个兔崽子裤子不知道在哪里被扯破了，小麻雀都快飞出来了。
邵华手里拿着尺子，气势汹汹的。
其实也就只能气势汹汹了，因为就没打到张之博身上，每一次都是把沙发打的噗噗噗。
“这是怎么了？又不听话了，张之博，你这样不行啊！你先进屋，我和你妈商量一下，看怎么收拾你。”
张凡先定基调，偷着给张之博挤挤眼睛，然后看向了邵华。
“你说他胆子大不大，他带着小区的孩子，爬到了槐花树上，结果李书籍家的小孙女上去下不来了，连哭带吓的，孩子被保安从树上接下来，都不会说话了。
李夫人当时就晕过去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不改初心啊
“大树那么高，你也胆子太大了吧！”张凡和张之博父子俩泡在浴缸里，张凡看张之博玩的挺高兴就问了一句。
这个浴缸当初是邵华上了智商税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用的比较频繁，后来不光张凡不怎么用，邵华自己都不用。
接水时间长不说，收拾起来也麻烦，每次擦浴缸的时间比洗澡的时间还要久，不过后来有了张之博以后，这个玩意又有了用武之地。
每次洗澡，你要是不喊他，他能在盆子里玩一天。
“不高，我就没选太高的，就是比你稍微高一点的树，我才上去的。在农场的时候，小磊哥都敢上那么高的树去掏鸟窝！”
听张之博这样一说，张凡也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傻大胆，调皮玩闹也无所谓。
很多人觉得自家的孩子胆小，感觉什么都怕，担心自己的孩子很懦弱，其实没有必要的。
柳叶刀在零几年的时候发表了一个论文，这个论文的数据大概有十五年左右。
数据表现，幼儿期的孩子，胆小谨慎的相对智商更高。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外的这个，感觉吃饱了撑的。这种研究，不光弄的人挺多，而且坚持的时间还长。
东西方的文化差异这一点上挺明显的，而华国隔壁的丸子国，又是另外一种状态。
他的兼并性更强，比如消化内科目前使用的大便型状和类型，这个就是丸子国的医生给搞的，这都几十年了，目前医疗上对于人类粪便的描述类型，全是人家丸子国给弄出来的标注。
张凡想的是孩子的智商，张之博想的却是为啥爸爸这里长毛毛呢？
四五岁的时候，家长要注意，这个时候，孩子进入一个特殊时期，性器官进入缓慢发育期，等度过这个阶段，性器官又进入睡眠期，然后直到青春期。
这个时候的孩子，父母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缓慢期变成正儿八经的发育期。
不然追悔莫及，比如孩子看着好像比同龄孩子高好多，父母还很高兴，结果一检查，骨垢马上闭合，未来不超过一米五！
“爸爸，小朵和虎子他们下课的时候亲嘴了！”
张凡刚把张之博想伸向自己毛毛的手拦住，这小子一脸羡慕的小声给张凡说了一句。
张黑子脑子里轰隆的一下。
不过瞬间，他就又笑着说了一句：“嘿嘿，你小子还羡慕，早上牙也不好说→刷，张嘴韭菜叶子都贴在大门牙上，张嘴黑乎乎臭乎乎的还亲嘴，哎呀，不能说了！”
真的，随着孩子慢慢长大，有些话怎么说，家长还是要多考虑一下的。
这话这么一说，张之博嘿嘿的捂着嘴笑，“就是的，我都看见小朵牙齿上的鸡蛋黄了！”
眼睛一下发光起来了，也没有羡慕的样子了。
周末的两天，张凡邵华带着张之博去农场务农去了。
很多人羡慕田园生活，张凡说实话一点都不羡慕。
满院子的鸡鸭，不说其他，中午睡一会，叽叽喳喳的像是敲锣打鼓，要是遇上竞争踩蛋的，那就更吵了。
到了农场，张之博就放飞了自我，邵华有点忙，马上要进入薰衣草的季节了，因为张凡的关系，农场的薰衣草现在销路很好。
法兰西这边专门和农村签订了精油合同。
很多人说国内薰衣草的精油不好闻，国外的好闻，这是技术的落后。
这事情怎么说呢，就是个压榨冷萃技术，也没那么玄乎。
为啥不好闻呢？也不是品种问题，真正的原因是咱们这边的这个薰衣草弄精油的时候，连花朵带根茎全都弄进去让它出油。
就像是老陈的老婆一样，反正不管今天怎么说，就算是没有油，也要榨出一点汤汤水水来增加产量。
产量是上去了，慢慢的品质就下来了。
真正的好精油，就只能用薰衣草的花朵。
邵华和法兰西这边签订的就是这样的合同，所以农场的精油价格不错，味道也还可以闻。
绝对不是国内的薰衣草精油那样，直接就是清凉油。
“给亚男拿一点，给越越拿一点，你有没有人需要送一点？”邵华抬头问张凡。
张凡躺在核桃树下的躺椅上，头都不回一下，邵华反而满意的开始收拾。
周天的晚上，张凡一家人鸡鸭鱼鹅，还有水灵灵的绿叶子才弄了一大堆。
有父母真的好！
张凡他们刚到家，贾苏越和王亚男也来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大家都忙，也没一起吃过饭。
这次从农场弄了好些东西，邵华就给她们俩打了个电话。
“嚯！王院长来了啊！”张凡调侃的喊了一句王亚男。
王亚男这个货也申请了一个医院的业务院长，医院很多人都申请了。
现在看着热火朝天的，其实过不了多久，等热情慢慢熄灭，估计大多数人还是要回归本质的，或许以后再也不想着当院长了。
别看着好像喊一声院长很风光，这玩意想要当好，有句话说的好，得熏！
得从小组长，然后科室秘书，主任助理，主任一点一点的然后当院长。别觉得技术好，就能当院长。
张凡能当院长，很轻松吗？
绝对不轻松，欧阳如同老麻雀带着小麻雀掰嘴喂食的，几乎一点一滴的全都是手把手的给张凡教。
这还不算，又给张凡配了老陈、任丽左右护法，等张凡稍微能走点路了，她有不计得失的，好听的事情让张凡出头，不好的事情，惹人的事情，她出面。
这才造就了一个黑买买江。
而这群就是个普通优秀医生的人去当院长，别看县医院，地市医院好像规模不大。
可这玩意真的是池小王八多。
等这群人在小池塘里，让千年的王八狐狸们给欺负一遍以后，他们回到科室后，就会安心，不会再对于一些无谓的事情上争锋相对了。
而另外一群适应了业务院长的这群人，有张凡的配合，地县医院的一些改革就可以开展了。
医疗的强大，绝对不是各别的三甲医院牛的起飞，而基层医院门可罗雀。
这绝对不是正确的。
王亚男撇了张凡一眼，挺了挺镶嵌了图钉的胸膛，“你别小看人，我这次去夸克，绝对做的比你好。”
“嗯，别哭着回来就行！”
张凡还真不是小看她，石磊是好相与的？
王亚男作为义诊专家去夸克医院，石磊觉得是弯腰笑脸的欢迎，要什么给什么。
可你要是成了业务院长，想分他的蛋糕，呵呵，没有在油锅里滚三滚的人，绝对不是石磊的对手。
当年石磊在巴图手里都活的人五人六的，巴图是什么人，十九岁当院长，五十岁出事情的基层院长，在这个基层医院，可以说，他睡着了都比王亚男醒着明白。
“哭？哼哼！”
呵呵，张凡笑了笑，这一次张凡没有准备拉偏架。
已经强行让自己医院的医生去当业务院长了，再要是工作中拉偏架就不像话了，而且，张凡是打算培养出一批人，还打算打消一批人的妄念，所以，坐山观虎斗！
邵华主厨，说是主厨，其实就是洗了洗菜，农场的菜没用农药，清洗起来也方便。
然后鸡鸭鱼的父母都收拾干净了，甚至都剁成块了。
邵华就是架锅烧水，然后放火锅底料，底料是张凡丈母娘自己做的，味道还可以。
因为张凡不太吃辣，所以丈母娘亲自给张凡做的底料！
吃饭的时候，贾苏越如同屁股疼一样，筷子放在嘴里纠结的样子，让人以为她痔疮犯了。
“吃啊，越越，是不是味道不够辣啊，你……”
“不是，味道很好，我最近再减肥，我要……”
额，这话一说，邵华也有点尴尬了，前段时间，她也嚷嚷着减肥，张凡倒没说什么，可张之博都快被弄的离家出走了。
这边两人说话，张凡张之博王亚男这边抢着吃，“嬢嬢，这个鸡腿不好吃！”
张之博下筷子慢了一点，不过就算他下筷子快也没用，王亚男当初为了练习关节镜，天天一手一根筷子练手的精准度。
张之博哪里是对手。
不过这小子这一点好，不会撒泼，而是会动脑子。
王亚男拿着鸡腿左看右看，“怎么不好吃了？”
“反正就是不好吃，你吃这个，看这个海带好吃！”
“嗯，不好吃，我就喜欢不好吃的！你是小孩子，多吃点好吃的！”王亚男显摆的狠咬了一口鸡腿，张之博吧唧了一下嘴，吃着海带，还不甘心，“嗯，真好吃，甜的！”
贾苏越看别人不关注她，甚至平日里嬢嬢前嬢嬢后的小屁孩都不关注她，她就声音大了一点。
“我这次不吃药了！”说完白了一眼张凡，又接着说道：“不吃碳水，不吃肉，每天就吃点黄瓜蔬菜，这几天体重明显下来了。
不光体重下来了，还省钱！”
因为减肥药太贵了，而且吃完副作用太明显，她听了邵华的话，就不吃了，不过减肥之心还是一直有的。
其实她不胖，也不知道为啥非要减肥。
张凡看了一眼王亚男，王亚男看了一眼张凡。
意思就是：你说！
我说，就我说！
王亚男放下鸡腿，很郑重的咳嗽了一下。
第四百七十八章 医生办医
邵华、贾苏越、王亚男她们三个人的生活，要是讲精致，贾苏越是最精致的，邵华略微比王亚男强一点。
王亚男每天上班进单位，随便拿着医院的劳保油抹一点，皮肤水嫩的不比贾苏越大几千的护肤品效果差。
而且，随着王亚男技术的提升，王大爷的架势也慢慢出来了。
“你的体重是达标的，没有必要非要弄自己一个四A腰，你要是真想减肥，也不要折腾自己的身体。
首先，碳水化合物是人体必须的基础能量，你别一天一口碳水都不吃！”
贾苏越小声的嘀咕：“人家都说，碳水是减肥的克星！”
“人家是谁？还有王主任专业？”张凡头没抬，但添油加醋的活，他还是干的不错的。
王亚男点了点头，很是认可张凡的说法。“碳水，你少吃精米精面，吃点粗粮，比你吃什么保健品都好。”
其实，王亚男这话说的是对的，简单的说，早些年的，特别是上了点年级的同学，小时候谁听过有人得脚气？
很多人把脚臭和脚气混为一谈，这是不一样的。脚臭，是发酵！脚气是真菌。
以前的人为什么脚气少，就是因为粗粮中富含各种的微量元素，比如B族维生素。
现在的精米精面，就没有B族维生素。
当然了，现在的脚气也不光是不吃粗粮的缘故，还有就是洗浴场所的物品混用也是一大块。
但大多数人的脚气还是因为B族维生素的缺乏，达克宁经常用，好像效果很好，用一段时间好了，过一段时间，又犯了。
脚气犯病的时候，那叫一个痒啊，痒的你恨不得把大脚拇指塞进嘴里啃一啃。
怎样吃粗粮？
网上有很多粗粮保健品，这个粥那个糊，很多还很贵。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买点小麦，回家泡一晚上，第二天混合着牛骨头和泡了一晚上的小麦，再放点大料咸盐，扔进锅里压的软烂。
说实话，老人也能吃，小孩也爱吃。又吃了蛋白，又补充了粗粮，简单还实惠。
这里一定注意，提前泡发，不然小麦颗粒真的费牙。
“还有蛋白质你也不吃，听说现在鸡蛋都不吃了，你也真够脑残的！”王亚男骂了一句。
这样是别人骂，贾苏越早就刺毛了。
可王亚男骂，她不光不敢回嘴，还委屈的拉着邵华的胳膊。
看到张之博咧嘴嘿嘿笑，她一边捏了张之博的鼻子一边小声的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以后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蛋白质到底是什么功能，这玩意简单说，就是身体内的各种桥梁和高速路。
比如你肾脏最近缺了一点锌，为什么缺锌？就是因为你天天右手轮旋，手上的皮都脱了！
这个时候，吃进去的锌，就要靠蛋白组织的各种通路和桥梁，才能从血液中把锌片送到肾脏里去。
如果你不吃蛋白，肾缺锌的都饥渴了，但是没有这个门路，他饿死也吃不到啊！
“其实，每日三餐，最好的饮食就是均衡。而且，这个量也很好把握。一日三餐，中间如果能感到饥饿，这个就表明你的摄入是合适的！
其实减肥就一句话，少吃！”
王亚男训患者一样把贾苏越训了一遍。
贾苏越委屈的点着头，“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张凡和张之博咧嘴笑着！
第二天早上，邵华就炖了一锅的小麦炖牛排骨。
开花的小麦，软烂的牛肉，再浇上浓郁的汤汁，放点香菜，撒点葱花，葱花香菜一定要切的细碎，当浓汤浇上去的时候。
乖怪，激发出来的香气，就让人口齿生津。
当然了，估计也就西北人早上能这样啃骨头，南方人估计吃不下去。
吃完饭，张凡上班，张之博上学。张凡有人家，邵华送张之博，然后再去农场。
中午爷俩都不回来，张凡吃食堂，张之博在幼儿园吃。
邵华下午赶张之博放学之前，她就从农场回来了。
现在的农场比以前省心多了，因为是签订的合同，就是注意质量就行了。
周一，张凡去医院参加了院务会议后，司机老邹就拉着张凡和老陈还有王红朝着鸟市出发了。
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勇士。最近，年轻小伙子们也不和张凡藏猫猫了，以前遇上了，还会说出来遛弯。
现在彻底不装了，尤其是出外，张凡吃啥的时候，都带着他们一起吃。
本来茶素到鸟市坐飞机是最快的，可张凡真害怕，所以就是开车了，中午丸子汤，老陈带的地方，味道很是不错。
张凡给几个小伙子直接一人两份，还弄了五公斤的牛肉，老板觉得张凡他们吃不完。
结果，最后连打包都不用了。
鸟市，张凡的车在大门口都不用检查，更不用进什么地下车库，直接就停在了大楼的边上的车位上。
张凡刚下车，领导的白秘书就已经站在车边上了，“辛苦了张院！”
“嗨，这有啥，你说你客气的，每次都来迎我，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人家不光迎接张凡，顺便还把张凡的公文包给接了过去。
按说人家是领导的秘书，不用这么客气的。
但，没办法，张黑子在边疆太特殊了，官面上求不到，私底下也保不齐要求他的。
果不然，走进电梯，看着身边没有其他人，白秘书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说到：“张院，家里有个亲戚从内地过来求医，一直挂您的号，可挂不上，我想……”
“哎，这个挂号难，是要改一下了，你也别说其他的了，这样，等会我给霍辛雯打个电话，你让你家亲戚挂霍辛雯的号。”
张凡也没多解释，不过白秘书已经是相当感谢。
至于他真挂不上，还是假挂不上，张凡不会追究。
进了领导办公室，“坐，你先休息一下，喝口茶，我这边有个文件要批一下，顺便等一下副班长。”
张凡笑着接过白秘书给泡的茶，张凡伸头抽了抽领导的放茶的柜子，然后撇了撇嘴，什么吗，这么大的领导，柜子里的茶叶包装都这么简陋吗？
现在的张黑子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没一会的，估摸着也就十来分钟，副班长进门了。张凡一看赶紧起身，对方也紧走两步，握着张凡的手，说了一句：“这是我们的功臣啊，这次医疗试验点花落茶素，我去首都开会的时候，好几个地区的领导给我不是鼻子不是脸的。
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高兴啊，张院，你给我争面子了啊！”
两个领导对于张凡的管理方式有点特别，老大呢，平时不说话，一说话往往是比较严肃的，而且以批评为主。
而副班长则和蔼很多，有什么事情都是以商量的口吻，而且主要是以鼓励为主。
“行了，你别夸了，再夸就上太天了。你看看，现在他们边疆医院的院长都全是他们茶素医院的医生了。他张张嘴就觉得很简单，他知道我们有多大的阻力吗？”
“这不是我们应该干的吗？呵呵，不过班子说的也对，张院啊以后有什么想法，我们先沟通。”
张凡让两人红的黑的说的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仔细一想，这真的也是给领导找麻烦了。
其实张凡还是年轻，你说要是全茶素的县级医院弄个副院长全是茶素医院，估计阻力很大。
要是全边疆弄成这样，锤子压力，这都是让张凡知道，得来的不容易，要让他珍惜。
这就像是你脱妹子的衣服，人家自己脱的，和你费尽心机脱的，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人就是贱皮子！
领导比张凡更懂这个道理的。
张凡扭捏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是张凡不想感谢对方，也不是张凡不感恩。
主要是感恩不起啊。
这要是张凡张嘴说，哎呀领导啊，感谢啊，领导辛苦啊之类的话。
然后人家紧接着说一句，财政也有点紧张，要不你给点！
所以，张凡虽然年轻，但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不要。
一脸不好意思，一脸尴尬，一脸难为情，但就是不接茬！
两领导相互看了看，班子遗憾的微微摇了摇头，意思就是，算了，谈事情吧！
“你觉得地县医院这样改革，有效果吗？”副班长没有任何的生气状态，就像是刚时自言自语一样，这个涵养，真的，张凡还真的达不到。
要是张凡和考神要钱，考神装死，这会张凡已经破口大骂了。
“领导，我的目的就是医生办医，尤其是在临床领域，牵扯到技术方面的，我们走了很多弯路。
很多业务院长是非临床出身，对于临床方面，只能是浅尝辄止的领导，达不到集合，综合的效果。
尤其是在地县级别的医院，我们的医院需要的是什么？并不是高大上的顶级科研，更不是每天做出各种模式。
地县医院的患者，真正需要的是会看病，能看病的医生和医院。
所以，目前业务院长专业化，不牵扯行政，主抓临床，只要这个持续下去，我认为以后三甲医院的压力会慢慢减少。”
“你的意思就是两条腿走路？行政的归行政，业务的归业务？如果行政和业务出现矛盾呢？”
班长听完，轻声的问了一句。
“呵呵，为什么有矛盾呢？临床方面和行政有牵扯的无外乎就是科室主任和副主任。
行政方面，三个科室或者直接内外妇儿，每个学科任命一个行政主任，负责行政，至于科室则有科室主任不牵扯行政，就是业务和学习。
我觉得不会出现矛盾。”
这里面其实牵扯了一个谁说了算的问题，可医疗好在重点是医疗。
“可以试一试，副班长觉得呢？”
“是该改一改了，既然张院有这么大的信心，我们就全力支持，说不定能走出不同的路。”
第四百七十九章 许参谋
医生办医，领导的意见是谨慎。
当然了，有些事情比较奇怪，比如原则上同意，然后施行的时候阻力重重，各种不配合，当事人要是嚷嚷一句，领导都同意了，对方说不定能怼一句，情况就这样，我们也没说反对啊。
而谨慎，甚至领导就指定了几个医院，其他医院不能改变，看似好像不支持，其实这也就是最大的支持。
指定的几个县医院和市级医院，做梦都想不到，红头文件，省属的红头文件直接下发到了医院。
医院的院长拿着红头文件，看着红彤彤的省市县三级印章，还有卫生亭的班子副班长的签字印章，手抖的都快哭了。
这尼玛还是谨慎吗？这尼玛还是试点吗？
甚至文件下来的以前一天，县里百里侯把院长和书籍请到办公室，亲自长叹了两个小时。
王亚男已经去夸克医院了，茶素医院现在已经跳出三界了，夸克医院是边疆县级医院的标杆。
这就是人家石磊的本事，他或许没有巴图那么会管理人才，也没有张凡那么技术高。
但他头脑极其好使，张凡和巴图留下的规章制度，他大多数都遵循，当初巴图怎么围拢人才，他就怎么围拢人才。
隔着两三周，他就跑一次茶素医院，专门去守株待兔，反正不管张凡听不听，他都要汇报一会。
遇上自己拿不准的，他还要和张凡咨询。
张凡有时候也会笑着骂，你是院长啊我是院长？
他一点都没不好意思，“您是领导，夸克是您起家的地方，其他地方我不管，但这一摊子，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看好了！”
然后，好处也明显，每年县级评选，夸克年年第一，然后各种资金各种国字头的援助，干什么夸克医院都得放在前面。
他娘的，他还没啥风险，稍微有个问题，他就能拉着茶素的专家来医院，这次对于业务院长专业化，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但，他左思右想，还是去了趟茶素。
下午，张凡刚到小区门口，石磊就笑呵呵站在小区门口迎着张凡汽车。
小区他进不去，“这是怎么了？走，先进家吃饭，吃完饭了再说。”
张凡知道石磊来干什么，人家到家门口，不请进去说不过去。
“呵呵，本来我想着请您去外面吃个饭，但您现在身份特殊，出去也不方便，我就厚着脸来家里了。”
张凡撇了撇嘴，这个货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进了小区，他开始打电话，“我什么都没带，就给弄了几条鱼，不然不好意思进门啊。”
他知道张凡爱好。
“是不是心里不舒服？”吃完饭，张之博和邵华出门遛弯去了，张凡招待石磊喝茶。
“是不舒服，虽然心里想不明白，但我会全力支持霍院长的工作，这不是怕做的不到位，来您这里取点经吗！”
“医院不是务虚的单位，行政和业务不冲突的，有的钱能赚，有的钱真的不能赚啊，你就听我得，安安全全顺顺利利的院长退休，比什么都强。”
张凡轻声说着，两人同时想起了巴图。
业务院长进入了县市级医院，第一周就明显不一样了。
“医生，昨天手术，今天就出院吗？伤口疤都还没有好呢!”
“嗯，今天出院，回家休息就行！”
“手术完了，针也不给打，药也不给开，就这样把我赶出去了？”
患者还不习惯，以前的时候，手术前输液三天，手术后输液一周，出院再带一周的药。
就这还不算，医生还会嘱咐一句：“一周后，来复查啊，到时候再开点药，吃了好的快。”
说实话，不是感染手术，术前不能输抗生素，以前的时候，手术做完了，患者好了，结果一顿抗生素，打的患者口腔里面都长蘑菇。
一点都不夸张的。
现在正规了，患者还觉得不习惯了。
夸克医院里，王亚男焦头烂额的。
主要是没医生，也不是说没医生，是没有能拿下活的医生。
夸克医院的外科，还说的过去的只有妇产科。
剩下的外科，张凡走了以后，慢慢的也就回归到了以前，也就是个样子货了。
怎么办？
王亚男现在体会到张凡的不容易了，太费劲了。
骨科的手术她倒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其他科室的手术怎么办？
而且，县级医院，不像是省市的医院。
说有手术，一两个月或许都没有一台手术。
说没有手术，一晚上能送进来三四个。
怎么办？
摇人！
当然了，不能为了个普通手术，就摇张黑子，就摇老赵。
她丢不起这个人。
“许主任！”
“哎哎哎，咱们有事说事，你别这样，弄的我心惊胆战的。总觉得你要谋害我。”
许仙接通了王亚男的电话，一听王亚男夹着嗓子喊主任，他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敢弄蛇，可王亚男比蛇还厉害啊。
“县医院缺人，怎么办，你得帮帮我！”
许仙一听王亚男都这样了，知道她艰难。
“行，我安排科室的人轮着过去。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长期下去不是个事情。
我无所谓，帮你是应该的，可其他人呢？
你现在是副院长，不是科室主任，就一个科过去也没用啊。
你这样私人关系办公事，出发点是好的，但不长久。”
“那你说怎么办？”
王亚男木木的问了一句，院长真的不好当啊。
什么事情都找她，以前她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而且，张凡特意还和石磊交代了，这还是没有人给弄绊子挖坑之类的。
要是石磊不配合，挖个坑，弄个绊子，王亚男当天去，第二天就得回茶素。
“嘿嘿，我给你出个主意，但是你不能把我给供出去。”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王亚男捏着嗓子忍了大半天了。
“你现在是业务院长，下去以后，不能耽误自己的本职工作啊。所以，你就提交一个适合在县级医院的调查类的科研。
比如就弄一个地县级边缘地区六十到七十五老年人骨质疏松伴病理性骨折的主要诱因及治疗预后。
这样弄，前期你不光请人方便，也容易请人，人家也愿意来，既有工资，还拿出论文，内科的内分泌啊，消化科的，那些下乡没名额的，估计抢着来找你。”
“我以前就说你蔫坏蔫坏的！”说完，王亚男就挂了电话。
然后立刻给打了一份报告直接电传给了张凡，还打电话，在电话里和张凡认认真真，客客气气的讨论了一下医院的一些事情。
虽然没有喊师父，但语气很真诚，态度很诚恳。
张凡也是知道什么说什么，还特意说了一些，县级医院需要的江湖生态。
县级和市级是真不一样的。
张凡看着王亚男的报告，心里很欣慰。
“终于能担当一点事情了。”然后第一时间就给闫晓玉打了招呼，这个科研经费，早点打过去。
茶素的科研，分常规科研和业务科研。
常规科研的审核是赵燕芳，而业务科研的审核直接就是张凡审核的。
别看这些业务科研好像弄的是走后门一样，没有这些业务科研，茶素医院绝对不可能全面发展的。
医院，这玩意真的不能主打一个赚钱。要是主打赚钱了，很多科室慢慢的就萎缩了。
而有些科室过于太忙，结果忙废了。
这玩意就像是丁丁一样，长时间不用，会蜕化。手艺人用的太多了，然后直接抬不起来了。
道理一模一样的。
比如茶素的感染科，这个科室，怎么说呢。以前的时候就和痰盂一样，遇上流感了，遇上鼠疫了，这个科室尼玛全是英雄。
领导天天夸，见了面嘘寒问暖的，感觉没有这个科室，医院这个家就散了一样。
等事情结束了，领导脸色一正，这个科室又藏在角落里落灰了。
而现在的茶素感染科，最起码敢说，有世界一流的水平。不比骨科，普外差。
甚至有些地方还比其他科室强。
比如院士，虽然感染科没有正规落职的院士，可常驻院士就有三个。
这级别，差一点的985都没这个待遇。
张凡发话，闫晓玉笑着打钱，没多少，才几十万，这种级别的费用，对于现在的茶素医院，真不叫一个事情。
结果，过了三天，闫晓玉笑不出来了。
但凡出去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打来了业务科研的报告。
要的也不多，他们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不能要太多，要太多张黑子不认账。
就这种不多不少，张黑子一般不会推辞的。
有了开头，就止不住了。
“你都给王亚男批了，为什么不给我批？我们边界县难道不比夸克更艰难吗？
还是说夸克是你起家的地方，你特殊对待。边界县的手术室的手术床，都是四五十年代老毛子援助的。
生孩子升降一下手术床，没有六七个汉子，都没办法升起来。”
吕淑妍跑到张凡办公室来闹事了。
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
她就是被县里给欺负的。
第四百八十章 都要硬邦邦
清晨，天空飘洒着一丝小雨，推开门混合着花香的空气格外的好闻。王亚男洗完脸，还是感觉眼睛发酸，揉了揉眼睛，也没时间矫情，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着她老娘给做的早餐。
“哎，你这是姑娘的早餐吗？弱一点的汉子都没你吃的多。”她老娘嫌弃的不是王亚男吃的多，而是最近王亚男越来越忙了。
以前的时候，不值班不当住院总，还能在家穿着大裤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和自己斗嘴。
现在好了，如同挖坑打洞的梁上君子一样，天天半夜回来，然后天不亮就走了，好像怕行踪被人看见一样。
她妈妈心疼姑娘，按说她家的条件用不着自己的姑娘吃这么大的苦啊。
你瞅瞅，大清早，就抱着猪蹄子啃，这是有多累啊。
哎！
王亚男没吱声，一口猪蹄子，一口肉包子，完事又喝了一大碗的骆驼奶。茶素这一点好，奶制品丰富。
吃完这些还不够，又含了一大口的奶疙瘩。
她要上手术，不敢喝牛奶，她和张凡一个毛病，而且她比张凡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喝牛奶长痘痘。
很多人觉得吃辣椒上火，会长痘痘。
其实吃辣椒不会的，辣椒里面富含维生素K，并不会让你长痘痘，反而喝牛奶吃豆腐会让你长痘痘！
油嘴也没擦，抓着她老娘亲了一下，“妈，等会出门去打牌的时候，你就说你家丫头已经是医院院长了！”
她老娘嫌弃的推了一把王亚男，又擦了一下脸，还没说话，王亚男已经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哎，这个黑买买江真的是黑心鬼啊，不知道给我家姑娘吃了什么药，这一天折腾的，弄个县医院的副院长，就已经这么卖命了，这要是……”
“怎么，县医院的副院长不是院长啊？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是干办事员呢。”
王亚男的老子听到老婆嘀咕女儿，就不乐意了。
平时的时候，王亚男的老子是好人，不说姑娘，不说老婆。
一旦老婆说姑娘，他就和姑娘是一伙的，然后合起来收拾自己的老婆。
“嗯，就是，你早上怎么不给姑娘做早饭……”
王亚男这边，开着比张凡等一个档次的牛头奔向了医院。
这货换车换的频繁，工资高分红多，她喜欢的东西不多，本来是四个圈，开了一年觉得不得劲，又弄了一个越野，这次去医院当业务院长，直接又去提了一辆比张凡低一个档次的牛头。
本来想买个和张凡一样的，不过被许仙拦住了，“你这是要篡位吗？”
人就是这样，张凡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可由不得大家不想。医院现在都按照张凡的标准自己估算着降等级，尼玛从来没有人出来阻织，竟然算的还不出问题，工作上要是有这么精明，哎！
王亚男，现在工作真的忙。
早上先到医院，她要先参加科室的晨会，安排科室明天一天的工作任务，讨论明天的手术，还要总结昨天手术患者的情况。
遇上周一需要参加医院的主任会议，周二要参加科室晨会学习。
本来时间就很紧张，现在她还负责夸克县医院的业务，夸克离茶素差不多有五十多公里。
每天的时间，严丝合缝的，一点都不能耽搁。
科室提前上班四十分钟，本来她想提前一个小时，最后和几个副主任商量了一下，提前了四十分钟。
等忙完科室的事情，她又风风火火的准备去夸克。
而科室的工作已经安排完了，日常手术，各组带组的副主任医生负责，急诊手术由住院总负责，遇上手术比较难的，由科室副主任负责。
她出了科室，遇上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同事们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喊王亚男，王院长了。
不为其他，就因为她手里有钱，能搞科研。
很多科室轮不到科研经费的，下乡没名额的，真的是看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不客气都不行了。
很多人不知道，华国的医生职称，挺麻烦的。
首先你要考试，这个其实是最简单的。医生对于考试，真的没啥问题。
第二就是科研，第三就是工作量，第四就是下乡。
其他单位对于下乡，是躲着不想去。
而医院，是大家争着去，可这玩意，每年就那么几个名额，不是地县不需要医生。
而是医生全去了，谁工作。
所以，很多人，职称评选的时候，主任把你下乡的名额别说卡几年，就算卡个一两年，你未来几乎就已经和主任这个位置拜拜了。
王亚男这边很顺利。
不顺利的也有，比如吕淑妍就遇上了。
王亚男选的医院是张凡起家的医院，这个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优势的。
而且王大爷性格也不错。
吕淑妍就略微有点傲娇了，到了县级医院，她一进门，还没干啥，就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
其实，这个看不上是真的，但工作的方式方法也是需要的。毛大爷都说过，下车伊始不要指手画脚。
结果，领导不配合不说，医生也不配合。
这就坐蜡了。
一批人，有人习惯了，熬过了一个月后，明显就习惯了这个紧张的工作。
而地县级的医院，也慢慢的开始出现改变。
说实话，华国的医疗支援政策，比如发达城市支援穷老边，这个出发点是好的。
可最大的问题不在医生上，而是当地各个医院的主官上。
这个问题不解决，别说一次半年的，就算常驻，对于当地医疗的改变其实也就那样。
茶素医院里，一群从地县可以说是被赶回来的主任们，这几天脸色灰突突的。
张凡挺高兴看到他们这样的，不然一天天的看着一山比一山高，觉得科室里面盛不下了。
当然了，挨打完了，就得给糖，不然要是搞废了一个，张凡都会肉疼。
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说科研能力，不说管理能力。
就拉出来当苦力，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三乙级别的对应科室。
尤其是妇产科的吕淑妍这种级别的医生，有时候，她在医院，张凡出门去挖人，都能挖的无所顾忌。
不然今天一个孕妇出问题了，明天新生儿心率不好了。
光上级责问，都能让张凡头和西瓜一样大的。
办公室里，张凡亲自给吕淑妍泡着茶。
“县里的院长们太不像话了，不思进取，这个一定要严惩的。你放心，过一段时间卫生开书籍会议，我尤其是要这几个县医院的院长点名批评的。什么吗，专家级别的主任过去，都不听。
他们要干什么，造反吗？
你也别心里去，这次回来的不是你一个人，只有个别的人能留在地县继续当业务院长，薛飞厉害吧？在我面前牛的都快要起飞了。
怎么样，还是回来了。”
张凡平时主要是没心思讨好别人，可一旦有心思后，水平还是不错的。
几句话，吕淑妍不哭了。
“你也别批评人家，我回来以后也反思了，我也有很多的问题。我能干好科室的主任，其实还是你帮我很多。”
“哟，这尼玛一顿打，给打长大了！”
张凡心里一下惊讶的都差点笑出来。
能反思就是好同志，就能进步。
当然了，张凡不会这样说。
“嗯，发现问题，处理问题，态度严谨，一丝不苟，这是你的长处，医疗本来就需要你这样的。
当然了，地县这边的情况特殊一点，我们就不纠结了。
其实，能留在地县的，都是一群没啥用的。
比如王亚男，你说她能干什么。
你们去我还舍不得，我是要大用你的。
行了，别哭了，擦干眼泪，也不要一天怨天尤人的。
你吕主任妇产科里的那个劲头拿出来。”
等吕淑妍好了一点以后，张凡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任命文件。
茶素国际医科大妇产系系主任！
“医科大有妇产系吗？”吕淑妍都傻了。
医学院比较特殊，前三年的时候，基础学科，都是有系主任的。
到了第四年第五年的进入专业课程后，学生们的老师都是医院的医生。
就没有对应的系了。
而张凡直接弄出了个妇产系，这尼玛估计都是华国第一个吧。
“进入专业课程后，老师上完课就走人，学生们都想找老师讨论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成立这个系，不光要是负责这一块。
更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他们的领路人。
很多学生进入专业课程后，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朝哪个方向发展。
而你呢，就是发掘一些在妇产科有天赋，感兴趣的学生，让他们少走弯路，提前进入快车道。”
“我可以吗？”
“呵呵，你别小瞧你，你吕淑妍的大名，在茶素比我都有名气，行了去吧！”
打发了，吕淑妍。张凡一早上都是在安抚这群人。
两条腿走路，改变老人，引领新人，必须都要硬。
没有新人，一切都是昙花一放。
这边忙完，赵燕芳和闫晓玉匆匆忙忙的来找张凡。
“这个科研经费不能批！”说这话的不是闫晓玉，而是赵燕芳。
以往，反对批经费的都是闫晓玉。
这一次反过来了。
而闫晓玉明显是给赵燕芳面子了，当面虽然没明说，可不停的给张凡挤眼睛。
张凡一瞅就明白，这娘们又钻钱眼里面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黑买买江还是高瞻远瞩的
医院到底怎样发展？是高精端还是适普性？
其实这个不矛盾，矛盾的地方在于公益性，现在的医院在这个方面越来越模糊了。
的确，没有钱医院很难发展，没有钱医生也没有动力，但这个里面真的要有一个公益性。
比如张凡的门诊挂号费，很多人都建议张凡的挂号费应该高一点，一两千，甚至五六千都是可以的。
对于这个提议，张凡也不反驳，也不批评，就是微微一笑，但不会采纳。
很多人说，挂号费太便宜，很多普通疾病的人也就会来挂个专家号，而不挂普通号。
其实道理不是这样的，挂号费提高一点，的确能体现医生的牛逼，也能阻挡很大一部分的普通患者。
但，这也给真正生病的患者加剧了负担。
说实话，不生病，这个世界是精彩的，妹子还是软甜的。
真的要是有个疾病，门口的台阶说不定都是患者无法逾越的天堑，医疗的公益性绝对不能放松！
当然了，这也就是在华国，目前的公益性还不错的，真要是商业化的国家，张凡就算再硬也没用。
比如现在，张凡不出言反对，但就是不提高挂号费，很多医生也不好意思自己经常说提高挂号费的事情。
这玩意不是占便宜，谁没事来医院占你这个便宜，要不是生病，说实话，给钱都未必有人来。
可医院没有钱，又发展不起来。
所以，对于闫晓玉，张凡支持力度很大，但关键时刻也会抑制，这娘们现在抓钱抓的太紧了，甚至经常被她拒绝放科研经费的医生已经喊出闫晓玉就是茶素医院的严监生了。
对于医院的普通医生或者护士给领导起绰号的事情，张凡都是听之任之的，欧阳不行。
以前欧阳当家的时候，遇上这种事情，甚至会放在会议上当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来强调。
什么不尊重领导之类的。
张凡无所谓，尼玛他可不想退休以后，找人老头下棋，找老太太跳舞，都没人搭理他。
“这是止吐药团队的最近的科研，他们说是结构微量调整，升级药物效能。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经费也不多，我就批准了。
没想到，现在他们越来越过分了，要六百多万。”
赵燕芳很是不高兴的给张凡告状。闫晓玉在一边点头认同，可眼里明显就是有星星的。
其实对于止吐药的团队，六百万的经费真不多，不说其他，每年张凡分红的时候拖一两个月，把资金放银行里，光利息都够了。
“他们失败了？还是添油战术？”
张凡没想其他，还以为是团队用计谋申请资金呢。
结果，赵燕芳很生气的把文件放在了张凡面前，“他们这半年，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就把时间浪费在这个方面了，你看看！”
赵燕芳平时虽然脾气急，但很少发火。
张凡一瞅，心里也不知道说啥。
原来止吐药的团队，这群货不知道受到了啥启发。
现在的确是优化药物，优化起效时间。
比如止吐药的起效时间一般都是两个小时，甚至三个小时。
这个对于真正的望门吐来说，无所谓的。
但，他们这段时间就是在起效时间上做文章。
甚至已经有效果了，而且他们的目标也很清晰。
白金版的起效时间尽可能的控制在半小时之内，黄金版的起效控制在一小时之内。
对于这个，张凡真的有点无奈。
这玩意有啥用？你说他们这半年没干活吧，他们比谁都忙。
你说他们干活了吧，这都干的是什么事情！
“怎么能…”
张凡刚要准备说话，闫晓玉直接打断了，“张院，赵主任，我这边有点紧急的事情，能不能插个队。”
赵燕芳点了点头，“行，我去找王主任说会话。”
等老赵出了门，张凡起身，坐在会客沙发上，也没前戏，直接就问道：“你的意思是？”
班子成员都很合作，张凡也希望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所以有些时候，张凡也很注意，过来坐在一起就是怕声音太大被外面的人听到。
他知道，闫晓玉没别的事情，肯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还和赵燕芳的意见是不一致的。
“老迟上次不是陪着老酋长一起过来体检吗！”
闫晓玉笑眯眯的低头小声的和张凡说着，张凡点了点头。
“随行的一个公子哥，当时和我闲聊，本来我也没想着问，结果对方和我吐槽我们的止吐药。
当时我就不乐意了，和他多说了两句。
他对于药效还是满意的，但就是对起效时间很不习惯。”
“哦！”张凡看了一眼闫晓玉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公子哥的意思就是，尼玛你们的这个药物起效太慢了，吃完了照样望门吐，等后半夜妹子都走了，老子手都麻木了，还没办法弄出来。
当时闫晓玉有点生气，等回到家，躺在床上，和老公聊的时候，忽然，她觉得，这个真还是个问题。
别看她脱离临床了，但人家也是大三甲的专家出身，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找止吐药的团队。
对方一听，觉得也是个方向。
然后闫晓玉给张凡说了一声，就小批量的放款。
但，越研究越费钱。
这才被赵燕芳发现。
“原来是这样啊！”闫晓玉眼睛里冒晶晶，张凡反而略微有点尴尬。
这种药物改良，张凡内心里真的不太想支持。
“成本是不是有点高了，六百万多万只是让起效时间略微提升一点，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张凡真的不想掏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一两个小时提前到半个小时，真有意义吗？不做点提前的准备吗？真正需要治疗的人，在乎这个一两个小时吗？
张凡有点呻吟，想着怎么委婉一点，让闫晓玉不要上头。既不让对方失去信心，又能阻止这个研发。
“嘿嘿！”闫晓玉微微一笑。
张凡不由自主的合拢了双腿，主要是笑的太邪性了！
“其实我第二天就和随行的公子哥聊过，我当时就说了如果药效提前，价格肯定要贵很多，你们能接受吗？他当时就表示，钱不是问题。
院长，您想过没有，普通的止吐药，曾女士就是花了点心思，包装弄的好了一点，价格直接翻倍都抢手的要断货。
这种提前起效的药物，能不好卖吗？
当时，他们走了以后，我就和曾女士，考神他们聊过。”
“他们懂什么！要不是你把握大方向，他们早就出事了。这方面还是要靠你多把握把握！”张凡略带鄙夷的说了一句，技术人才面前，要诋毁另外一个技术人才。
管理人才面前，要贬低他的对手。
虽然有点人品问题，但这其实就是个小手段。有时候，小手段往往比大恩大惠还来的有效。
闫晓玉嘴上谦虚着，脸上笑的眼角的皱纹都起来了。
谁不知道，现在医院的奖金，除了一些畅销药物，剩下的就是靠人家考神和曾女士。
现在张凡这么一说，明知道张凡有点夸大，闫晓玉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
“可是…”张凡还是有点犹豫。
“院长，这个价格溢出，我们拿这些钱干点其他的不好吗？别说六百万的研发费用了，就算是再多个几百万，都划得来啊。
您想想，这一年多个收入几百万，一年就回本。剩下的全是利润。
这些利润，您拿出来，不管是研发其他药物也罢，还是多放开几台教学手术也好。
还是让书籍她们做一些公益性的科研也好。
咱们总是有底气的。”
“你觉得这个很好卖？别研发出来，砸在自己手里就麻烦了。”
“绝对好卖，不说其他，光这个起效时间的研发思路，咱们都是赚的。如果这个成功了，咱们把这个思路放在心血管的药物研发上，比如心梗溶栓，比如止血药物。
这都是用钱都买不来的经验啊！为什么很多药企的宁愿公布药物成分，都不愿意公布技术工艺？
有时候工艺和技术的积累，比成分还重要。
您说是不是？”
张凡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不是耳根子软啊，是真的给的太多了。
“行，这事情，我同意了，你先考神他们商量一下，我和赵燕芳说两句。她的这个思想有点顽固，还需要我开导一下。你装着不知道就行了！”
“好嘞！”闫晓玉筷子细的腿穿着黑丝再披上白大褂，这个时候遇上心情又极其的好，小平跟的皮鞋都让她走出了不一样的成熟。
张凡和赵燕芳的讨论，又是另外一种方式了。
“哎，闫院长又来诉苦了，医院的成本管控不太好！”
“你少批一点业务科研，能省多少！”赵燕芳白了张凡一眼，心里嘀咕着。
张凡也没等她再开口，直接说了一句。
“但是，我刚批评了闫晓玉，有些钱，甚至有些冤枉钱是必须要花出去的。这一点，你是专家。
比如肠道的菌群的科研，有用吗？
都研究了多少年了，现在还在研究。按照闫晓玉的看法，这就是冤枉钱。
但，这个研究对于肠道肿瘤，有这个巨大的帮助，所以我劝了她一句。
我给她说了一句，你觉得药物时间窗的研究，有没有必要。我觉得有必要，我们不光要研发缓释片，还要研发起效快的药物。
虽然止吐药起效时间的研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但如果这个研发思路和研发方案放在心血管的药物上呢？
她同意了，我知道，你只是觉得有点浪费时间，其实磨刀不误砍柴工。
下去以后，你也劝一下其他不同意的人。
殊途同归，而且你又是科研权威，你要稳，你不能乱！”
赵燕芳一句话都没有说，朦朦胧胧的出了办公室，心里还有点小愧疚，“我是不是有点过于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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