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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见江南     这个修士很危险txt下载     这个修士很危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三十八章 标准

    姜能善谋,此番言语入情入理,将双方争斗的明暗,尽皆挑开了,所有人都深以为然,即便是一直为姜家势力引以为傲的姜杰,也不得不信服。

    牧风道,“姜能老弟好谋算,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为之?”

    姜能道,“以姜某愚见,当务之急,只有死守大阵一条,绝不能让对方攻破,只需拖得一时三刻,待殿外之人疲乏,绝望,我等便可从容取宝。而此间动静惊天,无须通知,你我三家家主也定然得知,料来此刻正全速朝此间赶来。我等只须撑到家主到来,余下之事,自无须我辈费心。”

    “妙哉,此言大善!”

    诸葛正我轻轻拍掌,说道,“只是以目下形势,守住幻阵还在两可之间,以我之见,只怕还得再引人入内。”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牧家,姜家,乃至诸葛家子弟,皆有不满。

    再放人来,意味着殿内的宝贝,再度被摊薄。

    先前放姜、牧两家,实在是诸葛家一口吞不下,不得不引为奥援。

    此刻再放人,众人皆有些心疼,毕竟还未试过,未必自己等人就坚持不住,倘使殿外那帮人只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呢。

    “尔等作此情状,莫忘了此前是谁迎尔等入内!我姜家人须不能忘了知恩图报这条祖训。”

    纷乱之中,一道浑浊的声音响彻。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正是青衣老者。

    此刻,许易的伤势已恢复了七八成。仅余一些细微的暗伤,还在悄然修复。

    却说。许易一语道罢,姜。牧两家子弟,尽皆红脸。

    他们也不过是被诸葛家邀请而入,从根上论,却是客居的身份,此刻却拒绝诸葛正我再度邀人的建议,实在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

    诸葛正我万没想到最支持他意见的,却是他始终提防的姜家长老。

    虽说这姜家长老自承丹田受伤,可谁知是真是假,说不定乃是韬晦之计。

    然则此刻。姜家长老同意引人,基本就排除了此人独有野心的可能。

    当下,诸葛正我抱拳道,“老前辈严重了,此次神殿夺宝,诸葛家,姜家,牧家,同气连枝。无有主次之分,前辈何必说什么恩情,却是折煞在下了。”

    许易一指殿外,“杀阵将成。我等危在旦夕,没工夫虚言。诸葛先生,牧家世兄。以老夫愚见,此神殿宝光惊天。料来重宝非少,得一已是万幸。岂敢贪多求全。故而,当务之急,不是怕人分宝,还在此大阵会否被攻破,即便有一成被攻破的风险,我等也得尽十成的努力去弥补。”

    “长老此言大善,是成愚钝了。”

    姜成躬身道。

    牧风亦连忙表态同意,姜家,诸葛家都同意了,他再有异见,那是愚蠢。

    诸葛正我喜道,“既要迎人,到底迎入哪家,我等还要速速定下。以我之见,不若选太一道,此大阵便出自太一道,迎入太一道,杀阵不灭自灭。”

    太一道,份属七大高门,不在世家之列,和三家皆不亲不近,诸葛正我选择此家,除了破灭杀阵,自也考虑了制衡之道。

    姜成,牧风暗自盘算一番,料准诸葛正我所想,自无异议。

    诸葛正我目光忽的扫到许易身上,抱拳道,“不知老前辈有何见教?”

    许易道,“老夫却有一点愚见。”

    “还请老前辈赐教。”

    “言重了。如果诸葛先生只从大阵出发,而选择太一道,老夫以为是多虑了,眼前聚集了七家五门,莫非只有太一道有攻伐大阵?”

    许易此言一出,诸葛正我怔了怔,微微躬身,“还是前辈所虑周全,还请前辈教我。”

    许易道,“老夫以为选取哪一家一派,重要的不是看谁又阵法,而是看此派此家麾下人数多寡,领衔之人实力强弱,一点愚见,贻笑方家了。”

    许易潜心替三家谋划,非是关心三家利益,而是不愿空耗时间。

    许易言罢,众人品咂片刻,尽皆了然。

    麾下人数多寡,分明是越多越好,人数越多,便越方便支撑罗天幻阵,与此同时,气海境强者再多,在势力天平之上,也及不上一个凝液强者。

    领衔之人实力强弱,分明是越弱越好,领衔之人实力越弱,则越难对三家构成威胁。

    这两条标准,可不就是对当前三家困局的最好裁量么?

    按照此标准靠拢,要选哪家哪派,已是呼之欲出。

    就在殿外众人排开阵势,行将爆发之际,诸葛正我气沉丹田,朗声道,“殿外诸君听着,何必苦苦相逼,老夫为表诚意,已放入姜,牧两家作为监督,难道还不够么?”

    许易听得几欲作呕,老家伙真是将脸皮厚度练到了突破天际。

    战神策再度腾空,“事到如今,诸葛村夫,放此狗臭屁还有何用,你若是识相,乖乖打开大阵,放我等入内,我战某人保证既往不咎,若是不识相,我战神策对天发誓,拼着和你诸葛家开战,也必取你狗命。”

    诸葛正我笑道,“神策兄何必如此,罢了,看在神策兄面子上,老夫便再放一家入内,上三天的朋友们,可还愿意?”

    晴天霹雳!

    谁都没料到,在这大战将发之际,殿内又扔出了甜美的糖果。

    就在所有人震骇之际,上三天的龙舟率先进发,已分散在三大阵营的上三天众多弟子,甚至根本不用招呼,催动机关鸟,灵禽,疯狂朝龙舟追去。

    这简直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什么盟约,什么戮力同心,在这行将打开的登仙之门,狗屁不值。

    一众人等如大梦初醒,全速追击,上三天一众弟子堪堪跃上龙舟,冲在最前的战神策已然追至近前。

    龙舟上的护体光罩,才刚打开,方天画戟便携惊天之势,重重砸在光罩之上。

    “要么不去,要么全去,离间计在老子这不好使!”

    战神策狂喝一声,竟凌空跃过龙舟,丹田之中,气海沸腾,双掌一推,滔天气浪,竟将狂飙突进的龙舟,撞得打了个转。(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三而竭

    这稍稍一阻,后边追兵大幅度靠近,一众上三天弟子心急如焚,便连反击,也不知该向何处出招。

    入不得神殿,已是锥心之痛,倘被众人强阻,还有何颜面和其余门派世家并立。

    “慌什么慌,陈长老,你来稳住龙舟,柳长老率领众弟子,防御追兵,某来断后。”

    张流风沉着施令,将飞行盘掷于一位秃顶老者,话音方落,便腾出龙舟,长剑横空,斜指战神策,“神策小儿,可敢一战。”

    张流风何许人,前日,战神策手下一个宾客,便能当着张流风之面,横扫众上三天弟子。

    当此时,张流风在他战神策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此刻,张流风临空叫阵,意态骄矜,众目睽睽,直气得战神策三尸神暴跳,眼见追来众人已渐将龙舟围住,腾身而去,方天画戟直指张流风,心中咬牙,定要给姓张的留下个永生难忘的印象。

    岂料,他方腾身让开,只觉一道黑幕罩来,似乎天穹在这一刻垮塌,眼睛再恢复视线时,龙舟竟已腾空而去,被一条长达十丈的七头怪蛇背负于背,那怪蛇肋上双翼,黝黑如铁,才一展翅,势若流星。

    张流风傲立蛇头之上,指着张流风,仰天大笑,转瞬没入光门,留下满场的目瞪口呆。

    任谁也没想到张流风还留有如此后手,这七头怪蛇,唤作七奇大蛇,乃是感魂老祖梵摩苛的座驾。份属天妖中的上三品,已有开智后期的实力。智商几乎相当于人类少年,战力堪比凝液巅峰。

    又有余身为大蛇类的天妖。天生战力强横,开智后期的上三品天妖,论战力几乎横扫凝液以下。

    适才,张流风乘乱放出,七奇大蛇恐怖的身前,瞬间显现,任谁也被打个措手不及,围堵龙舟的一众武者,更是被七奇大蛇凌空展翼。给扇飞出去。

    而其遁速飙若流光,负重巨万,背着龙舟,也丝毫不减其速,众人纵使回过神来,再想追时,又哪里还来得及。

    “张兄,久违了!”

    诸葛正我,姜成。牧风,齐齐向张流风见礼。

    三人面上带笑,心中却颇为苦涩。

    邀请上三天诸人入内,的确是按许易给出的“麾下人数众多。领衔者实力低微”标准所选。

    然则,三人心中未尝没想,借此机会。让上三天与众人大战一场,死伤无数才好。

    若真如此。既不用担心再有人入殿,又起到了削弱殿堂外众人实力的作用。

    哪知道最是虚弱的张流风。竟暗藏了七奇大蛇这记杀招,成功冲破阻挠,将上三天众人一股脑儿地带进神殿之中。

    一时间,诸葛正我,姜成,牧风等人,竟生出作茧自缚的感觉。

    倒是许易依旧抵靠墙壁,无惊无喜。

    他为众人筹划,并不在乎哪家哪派进来,只想快些终结这大阵防御的麻烦。

    纵使上三天的加入,还多了个七奇大蛇作杀手锏,他也丝毫不认为会给自己的谋划带来多少麻烦。

    “多谢诸葛兄,姜兄,牧兄的慷慨,大恩大德,我上三天必铭记于心。”

    此刻,张流风的心情好到爆炸。

    他实在没想到,天下会掉下这么大个馅饼,此次带队,他的作为实在乏善可陈,甚至还让战神策带人打进了总堂,此等丑事,若是传进师尊梵摩苛耳中,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却不想,上天眷顾,绝境逢生,被诸葛家选入了这虚天神殿,就凭此功,便有天大罪过,也能盖过了。

    倘使在神殿之中,捡回几件宝贝,说不得从此在上三天,在师尊心中,他张流风的地位将大大提升。

    “无需客套,实不相瞒,邀请诸位上三天的朋友入内,老夫亦有私心……”

    诸葛正我坦率地将需要上三天派众维护大阵的要求道将出来。

    上三天不似姜,牧两家,先不提诸葛家和姜、牧两家的姻缘,单是张流风收束起来的七奇大蛇,便足以让诸葛家,姜家,牧家自觉靠拢。

    故而,诸葛正我懒得废话。

    张流风自然不傻,亦猜到这三家肯放自己入内,必有谋算。

    为了这虚天神殿,他做好了出血的准备,却没想到要求却是这般简单。

    就在这时,殿外狂怒的众人彻底发了疯,征伐大阵还是组成了,依旧三大阵营。

    惊天动地地呼喝声中,如雨的天雷珠将一方天幕都要炸塌,无数道凛然剑气汇聚浩浩如海,最恐怖的还是明神宗率领的大阵,数百高手的实力,通过阵法这枚放大镜,发挥到了极致。

    恐怖的气波,汇聚成一条直径足有丈余的滔天气龙,携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轰向了罗天幻阵。

    天雷珠,剑气,攻伐大阵,在明神宗的潜心调度之下,三大阵营的攻击几乎是同时轰上了罗天幻阵。

    轰然巨响中,五芒星汇聚的光网,刹那间,几乎崩碎,光亮瞬间俱失。

    “聚!”

    诸葛正我发出一道凄厉的喊叫,霎时,殿内所有人,都冲那道光网,催动全部的真气。

    再下一波可怕的攻击到来之前,光网终于再度汇聚,璀璨如昔。

    一连三波攻击,宛若大海深渊上卷起万丈巨澜,而那罗天幻阵便像是技艺高超的弄潮儿,任凭巨浪滔天,风暴狂卷,每每在滔天,似乎成功淹没一切的当口,弄潮儿又成功站在了浪头。

    殿内众人撑得很辛苦,源源不绝的真气灌入,数度明灭的罗天幻阵,最终抵受住了风暴。

    “诸葛兄,可能挡住?”

    张流风脸色有些发白,适才数百强者汇聚的毁天灭地的攻击,壮若星河,惊人心魄,他生怕对方持续地疯狂攻击下,罗天幻阵崩碎。

    届时,他这叛逃之举,可就得不偿失,演成了笑话。

    诸葛正我面色淡然,微笑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事到如今,对方的天雷珠等高爆器物,已使用得差不多了,各人真气也不似先前充裕,第二击第三击明显不如第一猛烈。加之,吾家这罗天幻阵神妙非常,能够记忆攻击,自动调节防御,类似的硬打击,作用在罗天幻阵上的效果只会越来越弱。老夫敢打包票,此阵已然无虞。”(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辨谐

    众人皆放下心来,果然,随后殿外的攻击,看似刚猛依旧,但对罗天幻阵的影响却急剧降低,光网的星芒极是稳固,众位凝液强者,皆不曾出手,只靠姜,牧两家的子弟,便轻松抵御。

    罗天幻阵彻底稳固,众人皆放下心来。

    进得神殿已近两柱香的功夫了,却始终不曾寸进,非只许易焦急,众人同样心急。

    一者,未知的奇异之宝,引人心神。

    二者,谁也不敢保证,翻转力量天平的第一位感魂老祖何时到来,更不知道到底是哪位感魂老祖最先赶到。

    四家话事人商讨片刻,便达成了协议,四家凝液境强者,全部入内寻宝,各家准带一名核心子弟,以作历练。

    留下上三天的秃顶孙长老,负责主持大阵。

    此决议分明是针对上三天,谁叫张流风还隐藏着七奇大蛇这等恐怖生物,三家自然要削弱上三天的寻宝力量。

    不知张流风是自信己方实力,还是不愿和三家交恶,痛痛快快应承下来。

    就在便定下了守护大阵的人选,当然,当此之时,四家话事人自然不会蠢到用命令的方式强压。

    毕竟天降机缘当前,人人皆有机会夺取,若真用命令强压,各家弟子如何能够心服。

    一个不好,来个出工不出力,弄不好大阵便真被人攻破。

    是以,四家协商,采取了怀柔,利诱的办法。

    当众宣布。负责留守众人,将获得每人不低于万金的奖励。

    具体的奖励上限。视此次探宝结果而定。

    至于那位孙长老,自有流风长老传音安抚。

    此承诺一出。满场欢呼如雷,士气大振。

    万金之赏,对许易这等妖孽而言,不值一提,但对寻常气海境强者,却是一笔不小的资材。

    即便这万金便是此次的奖励上限,众人也知足了,更何况,也许会有意外之喜呢。

    至于不能入神殿寻宝。极有可能错过机缘。

    大多数人会理智的暗示自己:机缘岂是这般好得的,有这一众凝液强者在侧,有什么机缘,怕也得叫人家先得了去,不若落个万金实惠。

    安排好护卫之事,一众人等这才开始朝殿内寻去。

    此次入殿探宝的众人,共分四方,分别是如下人等。

    诸葛世家,诸葛正我领衔。一位唤作诸葛青的中年竹竿,和一位唤作诸葛玉的妖娆美妇,领着一名相貌堂堂的白衣青年,组成了诸葛家的队伍。

    唐州牧家。牧风领衔,两名样貌极近的黑衣中年男子,和一位红衣女郎。组成了牧家的队伍。

    中州姜家,姜成领衔。姜能,姜杰扶着微微喘息的许易。组成姜家的队伍,许易便顶替了姜家的年轻子弟的位置。

    原本姜家诸人皆有心让其安坐休息,许易费了偌大心力,才促成如今局面,焉能甘心,便自说自话道,“老夫枯守祖陵近甲子,好容易得遇仙缘,无论如何都要走上一遭的,姜成,姜杰,姜能,不用护着老夫,老夫便是爬也要爬去。”

    此话说出来,谁还能说个不字,即便是假装关怀让其休息的话都不好说口来。

    谁叫老头子**裸地将寻仙缘的话都放出来了,这会儿再说好生休息,等若将居心挑明。

    当此仙缘近在眼前,换谁也没闲心休息。

    上三天的队伍,最是简单,秃头孙长老被按在了殿门处,防御大阵,张流风领衔,外加个身材特别魁梧的柳长老。

    许是为了隐晦的表露对三家打压的不满,轮到挑选青年弟子时,张流风大手一挥,直接不带。

    四组人马聚齐,齐朝殿内行去。

    高大的穹顶,被数十根纯玉一般的粗大柱子顶住,四壁茫茫皆是纯白,下意识地众人便朝南方的一处光亮行去。

    为怕耽搁时间,众人皆展开身形急掠,到得近前,那处光亮逐渐扩大,却又是一道幽蓝色的光幕。

    光幕之上,悬着四个浮在空中的古拙大字:**坟墓。

    诡异的名字,让人心中发寒。

    许易扫了一眼,心中凛然,暗自揣度,生怕是什么幻境。

    经历了生灭境那刻骨铭心的绝望和哀伤,隐隐他对幻境生了排斥之心。

    忽地,感知中跃入一丝不寻常,循目看去,西北十余丈的纯白玉璧上,有一处凹陷。

    说到感知,自服用太阴液后,他阴魂尽复,感知力由十丈扩充到了三十丈,但精纯,细腻似乎不及往昔。

    直到结成怨胎,再度经历了云劫,感知力虽无扩张,却又恢复甚至超过了从前的精纯、细腻。

    第一次云劫后,他能感知到十丈之内的一花一木,虫吮鸟食,却无法察辨不谐。

    比如说两张白纸,一张有字,一张无字,,置放于他感知范围之内,他却无法感知两张白纸的不同。

    而第二次云劫后,感知力明显地更加深刻,似乎多了个察辨不谐的功能。

    所谓不谐,正是有对比的细微之别,正如有字无字的白纸,纸上的字迹便是不谐。

    此刻,四壁皆白,茫茫浩浩,感知力到处,尽皆不同,独独西北十余丈外的白璧上,出现了不谐。

    凝目瞧去,却是两行浅浅的文字:不得萧萧伴我眠,纵然成仙也可怜。

    “萧萧?马萧萧!”

    许易猛地想起安庆侯曾经告知自己的秘辛,那姜恨天似乎和隆庆天子的一位妃子生了私情,此妃子正唤作马萧萧。

    当然,安庆侯讲述时,并未详述这马萧萧的萧萧是哪两字,且只猜测说,姜恨天得了仙缘,之所以回归,原因不详,而那位生了私情的妃子,只是一条线索,安庆侯并不敢断定。

    如今有了这行文字,便算是互为验证了,既验证了姜恨天回归的原因,又验证了此处正是姜恨天得遇仙缘的地方。

    许易甚至猜测,那七煞魂碑镇压的根本不是界牌,而是此处宫室。

    而这座宫殿,到底是哪位仙人的洞府,还是什么呢。

    许易正自思忖,却听诸葛正我道,“诸位,此地唤作**坟墓,想来不是一处善地,恐有勾引人心的地方,若是不慎,恐怕我等性命堪忧。不提此间的险恶,便是我等得见宝藏,难免因贪生恶,互为杀戮。”(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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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正我此话,摆明了是要在得见宝藏之前,先定好分润之法。

    虽过于赤~裸裸,却也合情合理,有效地规避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尽皆称善,在如何分润上,却起了龃龉。

    不管先前如何兄弟相称,你谦我让,正当赤~裸裸的利益摆在眼前时,便到见诸人性的时刻。

    许易大不耐烦,咳嗽一声,打断争执,“老夫有一策,或可止纷争。”

    除了上三天诸人,余众皆知此老条理清晰。

    而张流风,柳长老见识过他的凶悍,此刻虽见其神色衰败,气喘嘘嘘,却也不敢小觑。

    一时间,纷争立止,众皆等其下文。

    许易道,“稍后,吾等所见之宝,要么成片出现,要么分散出现。倘若是成片出现,自当共分,而既然分取,难免有失偏颇,如何择取自成麻烦,依老夫之见,唯有一策可行,谁负责分取,谁最后取宝。”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俱是一亮,均回过味来,意识到这办法的甚妙。

    就好比众人分饼,要想尽量平分,自然只有分饼之人最后取饼,才能保证分配尽可能的公平。

    独独诸葛世家几人脸有不豫之色,却听许易接道,“当然了,我姜家。牧家,上三天。能入此神殿,不能不念诸葛家之恩德。分取宝物之时,各家皆取十分之一,赠与诸葛家,以偿恩德。”

    此言一出,诸葛世家诸人齐齐面露喜色,牧风微微一怔,抱拳道,“前辈此言甚善,牧家无异议。”

    许易之言。自然代表姜家意思,姜家能肯割肉,牧风虽然心疼,却也不能翻脸,只得同意。

    “正是此理,有恩岂能不报。”

    张流风倒是痛快。

    诸葛正我拱手道谢罢,又听许易道,“至于这分散的宝物,自看缘法。谁撞着便归谁所有,仙缘仙缘,自是有缘者取之。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合当如此!”

    诸葛正我,姜成。牧风尽数表态。

    计较已定,众人便朝光幕跨去,为免意外。在诸葛正我命令之下,诸葛世家四人祭出一套滚滚红光直冒的阵法。

    众人顶着滚滚红光。跨进了光幕。

    眼前一花,继而一阔。再定睛时,却又是另一番世界。

    头顶之上,天蓝得如画上去的,白云朵朵,铺了半天。

    眼中的色彩还未分明,扑鼻清香袭来,仔细一看,却是置身与花与草的海洋。

    不须吩咐,众人皆唤出机关鸟,置身高空,才彻底看清这方世界。

    众人似乎进了一个多年不曾有人迹的山谷,巨木葱茏,花草繁茂,偶尔有些野兔,雉鸡出没,由于从不曾见人,见了也不受惊,反倒远远望着。

    不多时,诸葛家的拿着单筒望境四处扫描的白衣青年,忽地催动机关鸟,急速朝西南方飞驰,驰出数十丈,这才呼喊,“那处有宝光。”当下,全速飚飞。

    大惊之下,众人尽皆架起机关鸟,全速追来。

    诸葛家的几人面上带笑,巴不得那处放光的地方,是单个的宝贝,如此,便能独占。

    十数息后,众人落下机关鸟,尽皆瞪圆了眼睛。

    一块药田现在眼前,此块药田,和许易当年在古墓之中,所见一般,亦是以灵土作壤,结出宝药。

    只是,眼前的这块药田,明显较之此前古墓之中所见,要大得多。

    占地近半亩的药田,如黑珍珠一般的灵土,如天上的星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药田中的二十余株宝药,如一个个太阳,令人挪不开眼睛。

    许易也惊呆了,如今的他早非吴下阿蒙,修炼界的知识和常识,较之两年前,无异于天壤之别。

    眼前的二十余株宝药,只有寥寥几株不认识。

    正因相识,他才愈发震惊。

    这二十余株宝药,论品种,无一不是足以登上神京商盟交流会的那个拍卖会的。

    论品相,更是绝伦,此间数百年不曾有人迹,这些宝药数百年安然成长,自然生得极好。

    忽的,姜能朝药田冲去,却被姜成一把拉住。

    姜能大急,怒声道,“此是药田,非是单个宝物,合当共分,如何不能取。”

    诸葛正我冷道,“药田自然要共分,但说好的,是选人来分,却不知姜能兄如何知道中选之人一定是你。”

    姜能哑然,非是他冲动,而是从未见过如此珍宝,却被这稀世奇珍晃花了眼,晃迷了心。

    姜成冲诸葛正我抱拳道,“舍弟过于冲动,诸葛兄勿怪。”

    诸葛正我道,“冲动没什么,就怕姜能兄的冲动毁了宝物。”

    张流风道,“莫非这快药田亦有禁制,贸然取出后,灵土和宝药会尽数灰化?”

    “张兄好见识。”

    诸葛正我微微颔首。

    “姜能,老夫会给他教训,还请诸葛先生破阵,料来殿外那些人不会死心,我等还是节约时间。”

    许易最烦节外生枝。

    见许易开口,诸葛正我收起冷傲,“还请老前辈作这中人分取,在下立刻便组织阵法。”

    许易慷慨应下。

    眼前的灵土、宝药之丰,虽让他震惊,却也只是震惊,并不能勾起他强烈占有欲。

    除了灵土,有些大用外,宝药他得来,实在无用,至多换作金票。

    心中无私,分配起来自然公道,二十六株宝药,每家四株,多出两株被他分给了诸葛世家,药田被切成四块。

    一柄赤红的光锥,将覆在药田上的黑色大网才挑开,许易已分割完毕。

    其余三家挑拣之后,留下左侧最边缘一块,却是姜家之物。

    看着姜成满脸纠结的模样,许易知他所想,无非是生怕他来抢这些宝贝的控制权。

    “别楞着了,四株宝药,你们仨一人一株,留下一株送给家主,至于这些灵土,则有老头子收了,移植到家族的药田中去。”

    许易痛快地作了分配,姜成,姜能,姜杰三人,却听傻了,愣在当场。

    虽说是抢仙缘,实则出身世家的他们,比出自门派的张流风,更受制约。

    有家族压在头上,即便得了多了不得的宝贝,家主要收走,也唯有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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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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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入神殿,他们野心再大,也不过是想着多多抢得宝物,届时,能在家族中多博一些赏赐。

    哪里知道,许易张口便将这珍贵的宝药分与了自己。

    “还愣着做什么,不过是几株宝药,虽然珍惜,家主还能缺了。你们能到得此间,便算你们的机缘,分些好处也是应该,几株宝药都不敢拿,谨小慎微,成得什么气候。”

    许易冷声呵斥,作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姜成等人大喜过望,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颠颠冲去,各自捡了一株,并小意地将最珍贵的一颗娃娃模样的浴金果,和两匣灵土,收捡好,交付到许易手中。

    半亩灵土的四分之一,算来也不少,但因年深日久,不少灵土都转化成了药力,兼之这灵土只铺就浅表层,收拢过来,能有两匣,许易已万分满意了。

    最后一缕灵土被收走,药田所在之地,竟冲出耀眼毫光。

    毫光冲起,数百丈开外的平滑如镜的湖泊上,陡然现出一座宫室,拱形大门上方,浮着三个绿光组成的大字:分兵阁。

    不用招呼,甚至不及唤出机关鸟,十数道身形狂掠而去。

    才突入宫室,众人便疯狂了。

    这座异铁锻造的宫室灰扑扑地,不见雅致,只见古拙。四面墙壁布满了无数或大或小的方格,少量空缺。大部分皆盛着物品,每个方格的横眉处录着浅浅的数字。

    引发众人疯狂的。便是这盛放于诸多方阁中的物品。

    左右两面墙壁的方格,盛放着各式各样的兵甲,前后两面墙壁的方格,则置放着书籍,丹药。

    诸葛家的妖娆美妇方要呼喊“共分”,数道人影已蹿了出去,不多时,众人尽皆冲满室珍宝冲去。

    非是众人不愿守诺,而是这一刹那。贪念早将理智打下了心灵的高地。

    众人冲向方格,岂料,无形之中有道屏障,挡在方格上,任凭怎样努力,都无法抓到近在咫尺的宝贝。

    诸葛正我正待催动阵法,左侧的牧风大手印在了方格下方的巴掌形的凹槽之中,吱呀一声,似乎什么被触动了。果见牧风大手探出将一柄中上品的判官笔,抓进掌中。

    有了牧风的前车之鉴,众人的疯抢正式开始。

    诡异的是,有些方格能打开。有些方格不能打开,初始打开方格很容易,到后来。几乎没有人能再打开方格。

    但宝物入手,所有人的头脑都不在有理智。**占据了全部,即使不能再打开方格。却没有人放弃,拼命地像下一个方格涌去,似乎要将这近千方格试遍,方才罢休。

    更有甚者,祭起刀兵猛劈猛砍,抑或是催动阵法,想要强行破开禁制,弄出惊天动静,小小方格,安然无恙。

    “别闹了,过来看吧。”

    一道不疾不徐地声音,如暮鼓晨钟,将几近疯狂的众人唤醒。

    说话的正是许易,此刻,他正站在门边,凝视门边空白墙壁。

    众人慌忙前来,却见着灰扑扑的墙壁,刻着如蝇小字,即便身在近前,若不凝目静观,根本无法察觉。

    当众人凝目朝墙壁看去时,许易行到左侧墙壁,在第一个方格站定,伸手合进掌形凹槽,空荡荡的方格内显出格数字:一千三百五十二。

    随即,他退至宫室正中,凝目各朝前后左右四面方格,凝望片刻,便在选中了左甲三,右丙十九,前庚1三个方格,分别将手按压进去,取出了两本书,一套甲。

    他方取完,一众人等发疯一般,朝左侧墙壁第一个方格奔去,随即,便见众人再度满室飞奔,又片刻,这场混乱,才终结。

    众人却丝毫无得宝的喜悦,尽皆神情落寞。

    原来,那墙壁之上,刻录的正是取宝之法。

    步骤如下:

    首先,入左臂第一个凸出的方格,测定灵魂强度值。

    其次,根据灵魂强度值,捡取所需之物。

    最重要一点,尽可能的合理分配自己的灵魂强度值,提取所需的进攻,防御,补充物品。

    之所以将此文字,如此浅小的刻录在墙,按许易的推测,和此间的地名“**坟墓”关联极大。

    想来始作俑者,故意为之,就是要考验诸人在**面前,有几人还能保存住理智。

    不得不说此招极是险恶,隐秘,当然,许易自问即便自己无有精妙感知,察觉到此处墙壁有异,也定然不会如此莽撞就去抢宝。

    非是他理智能克制**,而是敬畏之心能催发理智。

    此间虽是神殿,却也是诡秘之地,必有险境,相比宝贝,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如何能不步步小心,时时在意。

    反观眼前诸人,一见满室珍宝,恍若八辈子穷人进了黄金屋,哪里还有半点理智。

    仓皇便抢拿,结果,早早将灵魂强度值消耗一空,及至醒悟,却为时已晚。

    此刻,众人明明得宝,为何落寞,可不就是因一时冲动,丢失了选择的机会。

    却说,许易方将三件宝物,收进须弥环内,诸葛正我快步上前,抱拳道,“前辈之智,正我佩服,适才正我失态,让前辈见笑了。”

    “关师兄何事,分明是有人出尔反尔,明明说好了分配办法,偏生有人贪婪无度,才引发灾祸,否则何至如此。”

    诸葛玉气鼓鼓道,妖娆身姿微微发抖。

    她真是气出内伤了,本来刹那之际,她想喝止纷乱,却见师兄们都冲上去了,便也不再废话,一番折腾后,她就近冲去方格,抢了两粒极品回元丹,一本《龙蛇射月功》粗粗翻检,功法精妙非常,却是适用锻体境,哦,书上叫什么脱凡初期。

    待测完灵魂值后,仔细一算,两百一十二的强度值,两粒极品回元丹消耗了八十四,《龙蛇射月功》消耗了九十六,余下三十二的强度值,翻遍所有方格也不见有低于四十的。

    事后回溯,不说那些神兵,宝甲与自己无缘,单是那生生浪费的三十二灵魂强度值,便让她心肝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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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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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仙子此话说谁?”

    接话的是牧家的双胞胎黑衣中年之一,一般的模样,一样的服装,只腰上悬挂的白色玉带,和两外的黑衣中年区分开了。

    “就是说你,牧冰,先前就是你和你兄长牧火最先冲击,否则岂能引发灾祸。”

    诸葛玉本就在气头上,恨不能寻人干一架,牧冰此刻跳出来,蓬勃不得出的怒火,立时找到了宣泄之地。

    另一位黑衣男子,也便是牧火,冷笑道,“笑话,先前只我兄弟俩冲击了么,旁人都是静立不动么,你玉仙子没动么?我承认我们兄弟俩面对诸多宝物激动了,但凡你玉仙子冷静,呼喝一声,我们兄弟岂能不停。现在,你玉仙子再来五十步笑百步,岂非可笑。”

    非只诸葛玉有火气,弄到如此田地,任谁都觉窝囊。

    眼见争吵便要彻底爆发,却被牧风,诸葛正我止住。

    灾祸已发,争吵有何益,此时散伙,对谁都非是好事。

    诸葛正我,牧风,能被选作领队之人,岂能如此无智。

    “哎,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看看老前辈,比不了啊比不了。”

    上三天身材特别魁梧的柳长老,忽然大声发起了感叹。

    众人面目齐齐一变,姜成怒道。“姓柳的,你这是何意?挑拨离间。也太过拙劣了吧。”

    柳长老面不改色道,“姜成兄言重了。我就是好奇,老前辈既然见到了时刻,缘何不招呼一声呢,哪怕提前一点招呼,咱们又何至于落在如此田地。”

    诸葛家,牧家众人面上渐渐冷了下来,张流风面带微笑,不置一词,心中却暗暗叫好。

    此番四家寻宝。论实力,张流风自问独占鳌头,不管那青衣老者是真伤假伤,有这恐怖的七奇大蛇,他自问足以压服任何一家。

    奈何,他也知晓这三家互为姻亲,关系素来亲近,三家抱团,他上三天自然受到打压。

    因这分兵阁夺宝。诸葛家和牧家已起了龃龉,若再将污水泼在姜家头上,那真是美妙的开局。

    “姓柳的,我看你是找死!”

    性格最烈的姜能。勃然大怒,面绽青筋。

    许易这位守陵长老给姜能的印象极好,先拼死救护姜家诸位晚辈。尔后,又慷慨分润宝贝与三人。

    更何况。守陵长老位份极高,仅次于家主。尊贵非常,岂能容忍相辱。

    “姜能住口!”

    姜成呵斥一声,抱拳道,“柳兄之疑,我来开解,这墙壁上刻录文字,如此细微,我家前辈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阅读文字内容,岂不耗费时间,试想当时,我辈满眼只有宝物,行事何急,待我家前辈阅完文字,喝止之时,为时已晚。此外,我家前辈若真有他意,不通知你们,岂能不传音我们三人。”

    姜成老成,已猜透柳长老的目的,怎能令其如愿。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再联想到此老屡次作为,颇为公正,都是向着维护团结去的,一时间快要凝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柳长老和张流风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却听许易咳嗽一声,道,“作恶皆有动机,老夫坑陷于诸位,于我有何好处,这些宝贝,你们取不走,难不成就能归了老夫。”

    许易洞彻人心,一番话出,威力较之姜成之言,大了十倍。

    “前辈勿恼,我等从未怀疑过前辈。”

    “前辈误会了,前辈屡次出谋划策,至公至正,牧某十分佩服”

    诸葛正我,牧风尽皆出声宽慰。

    张流风作色道,“柳正言,你好大的胆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回门之后,我定要告知师尊,重重处罚与你。”

    柳长老怒目而视,不置一词。

    张流风冷哼一声,又冲许易告罪,末了,忽道,“晚辈十分好奇前辈取了何物,不知前辈可否告知?”

    他记忆力极佳,先前一遍搜罗,对上前方格所存之宝分值,尽皆留存于心。

    此刻相问,名义上是想满足好奇心,实则想根据许易所取之宝,综合分值,算出灵魂强度,进而估测许易的实力。

    如此心机,甚是险恶。

    张流风之言,倒是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皆看着许易,等他答复。

    “这有何不可。”

    说话儿,许易手中现出两本书,一套甲。

    一本书名曰《脱凡境解》,一本书名曰《万宝杂记》,那套软甲甚是古拙,更罕见地连头带脚。

    两本书,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万妖志》之流,非是功法,至多能从中了解外界的一些情况。

    至于那套软甲,有印象的不少,似乎分值极高。

    张流风念头急转,很快便从脑海中,搜出了三者的分值。

    《脱凡境解》,五十二分;《万宝杂记》七十八分;软甲唤作“磐石甲”,二百二十分;总计三百五十分。

    对比自己的三百零二分,再联想到乱阵之时,此老展现的战力,张流风放下心来,即便此老未受重伤,以自己和老柳合力,也能战上一战,再加上七奇大蛇,碾压无压力。

    若叫张流风得知了许易真正的灵魂力值是一千三百五十二,才消耗了个零头,也许他心中的邪念便能压抑下去。

    而许易明明有超高的灵魂力值,却只用掉个零头,根本原因,还是想隐藏实力,说穿了,他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界牌。

    此外,此间宝物虽好,甚至有大量的上品法器,其中还有上上品,以及不菲的极品丹药,对诸葛正我等人而言,是座让人热血沸腾的金山,于如今的许易而言,这些都非是难求之物。

    守着安庆侯这个财东,倘若得了界牌,此间的宝贝,还真不足入眼。

    ……………………

    却说就在许易众人为夺宝物,演绎出诸多纷乱之时,殿外倒霉军团,也有了新的变化。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殿外的倒霉军团,便扩大了近两百人。

    这波人成分颇为杂乱,要么是本就散落在龙首峰附近,捡了就近的便宜,要么便是从最近的城廓不惜成本赶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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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破阵

    最惊悚的是一个挂着斜月旗的龙舟,周身四面八方,皆用缚蛟绳,束缚了铺天盖地的穿云雕。

    穿云雕,此种妖禽,速比流光,一瞬百丈。

    显然,为了火速赶至此处,龙舟的主人花了血本。

    当这艘龙舟,已超过人眼视力的速度飚来的时候,那乌央乌央一大团,着实吓坏了不少人,几以为是哪种恐怖大妖出世了。

    而正是这波拼了老命,火速赶来求宝之人,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毁灭性地失望。

    看看左近一个又一个名震当世的著名强者,再望望那恍若隔绝天堑的五芒星织就的光网,一切希望就像那太阳底下的泡泡,瞬间破碎。

    然而,相比起明神宗,战神策,沉稳中年,冷冽青年等人,后赶来的这波人无疑是幸福的。

    后赶来的这波人经历的失望是崩溃性的,而明神宗这波人的心路历程无疑要复杂得多,这短短的两柱香,他们的心路却似乎走完了数个轮回,而这数个轮回中,经历地是无尽的绝望,压抑和愤怒。

    如果负面情绪能够汇聚成形,此刻人间当不再有光亮,天地之间都得被这无尽的负面情绪挤满。

    轰隆一声,如玉山般的宫殿,再度放出点点毫光。

    这毫光瞬间化作亿万毒箭,在众人心中来回穿刺。

    痛苦,太痛苦了,对修行之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得遇仙缘更来得激动人心了。

    没有什么比仙缘在眼前,可望而不可即。更来得残酷了。

    如果心肝切片,能够压抑住这股剧痛。此时此刻,无数人都乐意剖开肚肠将心肝挖出来试验。

    “吼!”

    战神策一声凄厉地嚎叫。叫声冲得天空中飘落的雪花都荡出个十丈大的空洞。

    轰!轰!轰!

    无数拳轰出,半空中炸出一连串的恐怖声爆。

    这声爆好似暮鼓晨钟,震醒了浑浑噩噩的某人,赫然是戮鬼门的苏先生。

    但听他暴喝一声,“诸位,我有一策,或许可行!”

    此声一出,满场以他为中心,迅速空出个数丈大小的空间。似乎生怕这一挤,将这位大爷的主意,给挤了回去。

    “速速道来!”

    “快说快说!”

    “火烧房子了,别磨蹭!”

    “………………”

    满场简直如开了锅的粥,沸作一团。

    “都他妈别吵了,听他的!”

    战神策怒吼一声,飘身近前,恶狠狠地盯着苏先生道,“赶紧说。我战神策欠你个人情。”

    此前对战半晌,他如何认不得苏先生,相比这仙缘,这点个人恩怨。又算什么。

    苏先生不动声色道,“人情就算了,我需要钱。越多越好,若我满意。必将告知,若我的主意不成。如数退还。此外,即便攻破此阵,我戮鬼门也退出此次仙缘争夺。”

    他是罕见的智者,重宝在前,犹能保全理智。

    的确,炼狱尊者已死,戮鬼门由他领队,以戮鬼门如今的状况,即便突入神殿,也难有作为,不如把握时机,狠狠赚上一笔,所得未必不如神殿中的仙缘。

    苏先生此话一出,众人来不及念想,无数的金票,如雨般朝他飞去。

    似乎这飞去的金票,便是快速止痛剂,只要姓苏的接了,就能止住心中那难以忍耐的悲痛。

    苏先生粗粗一看,心中大喜,少说也有百万金,也顾不上点验,收进须弥环道,“方法有二,其一,诸位迅速联系派中精通阵法的长老,或者是宗主,相信诸位外出,不会没有对内联系的手段。其二,诸位谁能联系上诸葛家的高层,以重利诱之,定能得到破解此阵之法。”

    这个方法,算不上好,有不小的偶然性,然,当此之时,众人如久溺之人,捡着根稻草,就能当大船,哪里还顾得上挑肥拣瘦。

    一时间,各种传音球出现,各种通讯秘法显露,没有谁顾得上保留**,只想竭尽全力地节约时间。

    玉山也似的巍峨宫殿时而冲出的毫光,便如催命符一般,威逼着所有人。

    众人疯狂地联系着一切能联系的消息,苏先生傲立场中,淡定无比。

    他心智极好,料定此策必能成行。

    道理很简单,眼前这上千人,几乎贯穿了整个大越修炼界上层。

    消息通穿到几位感魂期老祖处,能动用的资源绝对是超乎想象的。

    甚至可以说,他此策便是要用整个大越修炼界,来冲破此阵的防御。

    半柱香不到,苏先生的计策便奏效了。

    破阵之法,通过一个影音球,完美地透了过来。

    此人对罗天幻阵的了解,鞭辟入里,攻破罗天幻阵的方法更是绝妙,竟是一套反罗天幻阵。

    非是浸淫于此多年,甚至非诸葛世家内部高层,不能为之。

    显然,巨利之下,诸葛世家的堡垒从内部被攻破了。

    有了破阵之法,以殿外众人汇聚的滔天武力,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

    依依不舍出了分兵阁,许易等人朝门外行去,岂料才踏出门来,凭空垂下一道光幕,光幕之上照例浮着光字:猎妖谷。

    本来兴致勃勃,满怀希望的众人,一瞧清光幕上的浮光字母,气氛陡然一凝。

    经历了令人崩溃的分兵阁,众人皆憋着劲儿,再遇宝地,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更有甚者打定主意,不管到何处,死盯着许易便是,反正这青衣老头怎么看怎么老谋深算,跟着他混,总不会吃亏。

    然这猎妖谷大名垂下,这股三分谨慎七分躁动的豪情,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妖,不管对于寻常平民,还是修行者,潜意识里构成的是同一幅画面:狰狞,凶狠,残暴。

    尽管当今之世,修炼界中交易,奴役的妖类不在少数,甚至很多武者将猎杀妖孽,作了一项财源,可那是在大越的世界。

    此间何地,乃是虚空神殿,仙缘之地。

    陡然出现个猎妖谷,何其惊悚,谁敢保证里间无有奇妖,大妖,乃至千年老妖。

    “既然仙缘,岂能不冒风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头子早活够了,纵是死在此处,也无憾了。”

    许易丢下一句话,身形直接穿入光门。(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猎妖谷

    许易真没工夫和这帮人磨蹭,他很清楚那套罗天幻阵,或许可以封挡一时,却绝对不能持续许久。

    其中原因,却和那位苏先生所想一般无二。

    以这座神殿的致命诱惑,没有人舍得放弃,整个大越,乃至这方空间的整个修炼界,都虎视眈眈。

    一旦殿门被阵法封闭的消息扩散,那套罗天幻阵行将面对的是整个修炼界的疯狂攻击。

    他不认为这套罗天幻阵,能支撑很久。

    身体在其妙的空间,被拉成各种诡异的形状,下一刻再定神时,眼中的景致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茂密的植被,数不清的摩天巨木,插天的翠绿如洗的山峰,悬挂在山峰前的奔腾巨瀑,以及巨瀑下浩瀚如海,蜿蜒不知何处的江河。

    然则,最先拨动许易心弦的,却不是这一望无际的壮丽山景,而是扑面而来的清新或者说空灵让人舒服得气息,似乎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这一刻,最大程度的张开了,迎接这让人迷醉而沉湎的气息。

    静静回味,模糊的记忆,渐渐被勾了起来,这种味道有些熟悉,隐隐在他催动小焰阵时,引发灵石中的灵气时,掌握灵石的手掌,有过这种感觉。

    不过,那种感觉远没有此刻这般浓烈,令人沉醉。

    “这或许便是灵气滋润身体的感觉吧。”

    许易暗暗想道。

    他和外界来人刘老贼,有过短暂的交往,曾听刘老贼以鄙薄的语气。将此界称为蛮荒之地,而根源便是此界灵气稀薄。甚至毫无灵气,更指出了此界之所有没有感魂中期以上的修士。与灵气似乎有极大关联。

    当然,许易不会将此处当作刘老贼口中的外界。

    进入这虚空神殿虽然不久,但许易隐隐已猜到这所谓虚空神殿,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了。

    先有**坟墓中那诡异的分兵阁,甚至还要测量灵魂强度值,才能依据灵魂强度值抽取兵器,铠甲,丹药。

    而抽取完兵器,铠甲。丹药,猎妖谷便现在眼前,分明就是取好宝贝,就安排你杀妖。

    不像是转等人取好处的宝藏之所,倒似哪门哪派给弟子们准备的试练之地。

    就在许易心念百转之际,虚空之中,陡然现出一枚莹绿,飞速朝他袭来。

    许易唬了一跳,催动风神之翼。火速避开。

    岂料,他方避开,那块莹绿折绕回来,又朝他追来。

    许易大惊。连连闪避,岂料那莹绿穷追不舍,若非他足下风神之翼速度惊人。哪里能纠缠这许久。

    数十息后,许易隐隐觉出不对。瞅准机会,催动手腕处的神剑擒龙射出冷箭。正中莹绿,能穿数层极品法衣的神剑擒龙,射在莹绿之上,却根本不能洞穿。

    而那莹绿也不爆炸,更无机关射出,许易隐隐冒出个想法,当下定身不动,任由莹绿来袭。

    咔嚓一声,那莹绿在许易额头贴紧,灵台处一热,脑海中便浮现出一段文字来。

    六十息后,文字消失,莹绿飘落于许易掌中,被他收进须弥环中。

    微风掠过漫漫山谷而来,飘动衣袂,许易独立于天地之间,双目失焦,浑身竟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原来,一切皆如他之料想,此间正是一个唤作齐天殿门派的试练之所。

    而那块莹绿一如他在分兵阁所见的石刻,规定了谷中规则:“谷中妖物,以境界分作五等,以妖物项上是铁牌颜色区别等级,自高往下,计有金,紫,黑,白,青五色,收集一枚青牌计百分,白牌计三百分,黑牌计千分,紫牌计万分,金牌计十万分。以最后累积之积分,入赏宫殿换取奖励……”

    以上便是规则的主要内容,除此外,还有四点需要主意。

    其一,妖尸可作额外奖励,归于个人,然严禁活擒,如有违反,必遭抹杀。

    其二,严禁试练者私斗,如有违反,必遭抹杀。

    其三,积分不足千分且无法坚持者,可捏碎试练牌,试炼者会自动被传送于神殿之外,百年之内,再不得入内。积分超过千分且无法坚持者,亦可捏碎试练牌,将被传送于赏宫殿,换取奖励。

    其四,也是最重要一点,也是导致许易激动不能自已的根源。

    积分最高者且成功获取金牌者,将允许兑换齐天殿掌教亲手炼制的元体丹一枚。

    元体丹有何功用,许易并不知晓,但只见这试炼牌中郑重其事地标注了此一段话,便知其珍贵。

    且这元体丹的来历还特地被标注出是齐天殿掌教亲手炼制。

    齐天殿是个怎样的门派,许易同样不清楚,但能弄出这虚天神殿,布下如此多在大越修炼者中寻也难寻的宝物,给普通弟子试练,足见其远非大越境内所谓七大高门八大世家所能比拟的。

    这粒元体丹,定然是珍宝中的珍宝。

    念头一转,许易忽地唤出《万宝杂记》,就近寻了颗古松,攀上巅去,查阅一番。

    非是他事到临头,却不知节约时间了,而是不清楚这猎妖谷的虚实,他不愿盲目而动。

    尤其是试炼牌中,郑重其实地提到了金票妖物的珍贵,想来必是实力强横无匹的奇妖。

    此刻孤身一人,贸然入内,若惊动此妖,别说什么界牌了,弄不好连性命也无法保全。

    他有个难得的优点,越到危急关头,越能清空杂念,审时度势。

    此刻,贸然入内,等若是帮后来者作试金石,性命攸关,许易宁愿稳上一稳。

    且看这神殿,层层叠叠地关卡,不知道何时才能得遇界牌,说不准有感魂大能已经赶来了。

    争这一时之先,怕也无用,还是先摸清状况再说。

    成则是天助,不成也是命运,尽力就好,至于安庆侯的嘱托再重,却也没有性命重要。

    猎妖谷中的金牌大妖,虽未出现,却是浇熄了许易心头的**之火。

    一番反思,心头的重压,陡然挪开,整个人彻底松快下来。

    这《万宝杂记》颇为厚实,林林总总上千页,好在著书之人分纲列目,归类极是清楚。(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元体丹

    许易很快便再书正中位置的丹药纲目中,寻到了介绍这“元体丹”的内容:“元体丹,丹方不详,非阳尊以上老祖,以浑厚真元为引,不能成丹,脱凡境修士服用此丹,自成元胎之体。”

    内容极是简陋,仅此而已。

    许易也没弄明白,元胎之体,到底是什么,光看名字便知是了不得的玩意。

    他暗自盘算,不知自己服用丹后,能否将怨胎化解,想得脑子都痛了,却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怨胎的关键,不在于身体,而在于灵魂,灵魂和身体不能契合。

    想想有些泄气,送目四望,仍旧不见有人进入,当下,他又翻出了《脱凡境解》。

    相比《万宝杂记》的大部头,这本《脱饭境解》则单薄至极,寥寥十余页。

    许易记忆力极佳,半盏茶的功夫,便翻阅完毕,一字不落记入脑海。

    和刘老贼所言不差,这脱凡境,正是此界的锻体,气海,凝液三个境界。

    此三境对应的正是脱凡境一,二,三层。

    而感魂境却不再此列,而从书本介绍脱凡境内各个阶段的修炼注意事项,却是提到了若是脱凡境内某个步骤的基础没有打牢,筑基境某某层,会如何如何。

    由此,许易推测,这感魂期四境,恐怕再外界,对应着是筑基期的若干层级。

    念头至此,眉心陡然一跳,正南方似乎有一道颇为强大的气息。正朝此处窥视,俄顷。那处的气息越来越多。

    许易心中一紧,做好了战斗准备。岂料,对持数十息,始终无妖攻来,不多时,那些气息各自星散而去。

    观察片刻,许易窥出端倪。

    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那强大气息所在位置,似乎有一道分界线。

    自己所在的方位,色彩明艳。花红草绿水清,而那发出强大气息的位置便是交界线,自那处往后,总体的色调便有些灰蒙蒙,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似乎那淡淡雾气笼罩所在,便是妖物的活动区域,而雾气以外的明丽世界,则成了妖物的禁区。

    查探片刻,许易便又坐了回去。他跨进光幕快一炷香了,始终无有人传送进来。

    许易不知道的是,这诡异宁静背后,凝结了多少刻骨铭心的纠结。

    自他跨入光幕之中。非但没有激起众人心中的血勇,形成连动效应。

    反倒致使士气一落再落,谁叫他入光幕之时。说得太过悲,好似拼死一搏。

    众人又不似他老朽。都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谁愿冒此奇险。去和恐怖的妖物厮杀。

    若众人尽只畏死不前之心,倒也好办了,见好就收,掉头回返便是。

    偏生心中贪欲如魔,进得此神殿,真如跨进了**的坟墓,心头的贪念,因为分兵阁中遇而不得的重宝,越发高炽,谁也舍不得就此放弃。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众人先是沉默,继而哀叹,再后来,便是争吵。

    忽的,诸葛正我大喝一声,止住纷争,充血的红瞳,在众人身上满扫一遍,冷声道,“诸位皆是各派精英,如此风度,岂不可笑。依老夫之见,仙缘难遇,就此止步,必于你我心中生下之念,若果有福报,有朝一日,成就感魂之境,这执念必成心魔。换句话说,若不奋勇向前,便已看到了此生修行的镜头,不知诸位可能心甘。”

    许易既去,此间自以诸葛正我威望最高,而他此番话,不作意气之争,只指利弊根源,立时引得众人深思。

    所谓利弊根源,于场中众人而言,便是修行。

    诸人抢宝夺宝争仙缘,说穿了都是为了修行,修行便是武者之最大利益。

    场中众人,多是凝液强者,能跨入凝液这一步,乃是整个大越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谁没有攀登武道绝顶的野心,谁又少了一朝登仙的野望。

    畏死是不愿断了修行,不愿绝了通往绝顶的机会,而诸葛正我此番话一出,若还畏死不前,修行的终点,一眼便能望见,这是诸人万万不允许的。

    相比死亡,修行的终结,更来得可怖。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武者,宁可直面死亡,也不愿被废去丹田,苟延残喘。

    “诸葛兄此言如醍醐灌顶,令我等茅塞顿开,不知诸葛兄还有何见教,不如一并告知。”

    姜成郑重一抱拳。

    诸葛正我道,“如我料不错,这座神殿,当是另一方世界的门派给弟子试练场所,这猎妖谷便是主要试练之所。”

    众人略略思索,尽皆以为然。毕竟这帮人层次不低,身处的门派,家族,亦有给新人弟子的试炼之所。

    一经类比,便知诸葛正我所言不差。

    “既然是试炼之所,定然不会置放些毁天灭地的大妖,且以先前分兵阁所见,此试炼空间难度虽高,当不至于让我等完全无法承受。说白了,我等之患,在外不在内。倘使我等抱成一团,戮力同心,组成团体。以我等之合力,当不弱于任何一位凝液境巅峰强者,此猎妖谷再是恐怖,也未必没有一创之力。”

    忽地,诸葛正我拔高声音,“此间重宝无数,我等各自竭力,犹自取之不竭,实在不因以贪欲而胡以为敌手,唯有同心同德,才能获取最大利益,不知诸君以为然否?”

    话说到这个份上,算得上推心置腹,牧风,姜成,张流风各自扪心自问,皆以为赤诚。

    当下,众人立下心誓,入得猎妖谷,必当戮力同心,共分诸宝。

    岂料,众人立誓方罢,身后起了动静,一大波机关鸟急速飞来,定睛瞧去,却是上三天的秃头孙长老首当其冲,其后,无数上三天,诸葛家,姜家,牧家的众多子弟,发疯一般跟上。

    诡异的是,眨眼之间,靠后的众弟子,已有十余位,凌空飙血,落下机关鸟去。

    这惊天异变,叫诸葛正我等人短暂失神,甚至来不及思忖导致这异变的缘由,下一刻,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诸葛正我敢对天发誓,此生都不曾见识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妖会 (五合一)

    机关鸟,铺天盖地的机关鸟,似乎整个大越所有炼堂的机关鸟存货,全部挪移到了此处。

    一刹那,天空都被这密密麻麻的机关鸟,遮得黯淡了。

    “诸葛村夫,可认得你爷爷,速速将宝物交出,饶你狗命!”

    一身金甲的战神策一马当先,方天画戟高扬,高挑的俊眉如长剑横空,似要戳破这方天幕。

    下一瞬,诸葛正我等人义无反顾地跃进了光幕。

    数十息后,孙长老跃进了光幕,再下一瞬,姜家,牧家,诸葛家,上三天众弟子跃了进来。

    又十数息后,战神策最先挺进了光幕。

    随后,众多强者如下饺子一般,拼死扑进了光幕之中。

    至于光幕左侧的分兵阁,甚至无有一人瞩目其上,似乎生怕下一秒,这道光幕就要消失了一般。

    就在苏先生道出奇计的当口,灰蒙蒙的山林之内,同样也在发生着剧变。

    潮湿的滴水洞内,枯褐色的石岩上,绿苔疯长,狭长的石洞,入内百多丈,才次渐开阔。

    粗陋的大厅内,二十余个奇形怪状的妖物,环着十余个火堆围起的篝火是而坐。

    这些妖物形态不一,唯一的相同的特点,则是脖间接束着一块巴掌大黑牌,而这些黑牌,大多灰黑,少数墨黑。

    烈焰汹汹,温度极高,将四壁的绿苔都烤得枯黄了。

    篝火上架着一排排野猪,黄羊,个头较之寻常家畜。大了倍余。

    隔着火堆的外围,是一圈粗陋筑起的石台。石台上堆满了色彩斑斓的巨大湖贝制成的盘子,盘子里皆是腥味十足的脏器。以及一些软体巨虫,以及必有的一盘粗白板结的盐粒。

    一只足有小牛犊大小的鼠妖,盘坐在案前,痛快抓拿着脏器,蘸着盐粒,快意地塞入血盆大口,拎起粗大的葫芦,将昏黄的液体畅快的倾入喉间,足有半尺长的鼠须随着咬合剧烈颤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长大开阔的鼠口,发出古怪的妖音,“白虎老大,你们虎尊郡的野味滋味就是足,不愧是灵气丰裕之地啊。”

    “鼠灵兄弟喜欢,稍后虎某送你一些。”

    说话的是隐隐居中的是头纯白巨虎,长足丈余的巨型体魄,斜躺在柔软的毛皮上。远远望去像座小山,雪冷色的獠牙戳出口来,足有半尺,一对通红的虎目。黑夜之中,好似两个亮眼的灯笼。两只皮毛光泽的母虎,一持葫芦。一抓盘中的电心,殷勤地侍候着白虎。

    “虎灵。废话少说,你这回召唤我等。到底是为何事?不瞒你说,鹰某近蒙金雕大王赏赐,学会了人族的战棋,这几日正与大王鏖战热烈,这不,大王又来信催请,鹰某总不能误了大王的时辰吧。”

    说话的是只白头巨鹰,所在位置正对着白色巨虎,身量恐怖,比那小牛犊般的巨鼠还要大伤一圈,浑身翎毛黑硬如铁,尖锐的钢啄森然泛着寒光,似有削金断铁的犀利。

    “哦,老鹰你很忙嘛,既然很忙,那便快去,别让大王等久了,虎某可承担不起这天大的罪过。

    巨鹰优哉游哉地张开巨口,将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羊腿,一口吞了,看也不看巨鹰一眼。

    忽的,巨鹰颔下翎毛陡然张开,双翼展开,巨大的翼展几要将宽阔的洞室充满。

    “老鹰,莫非你来砸场子的!”

    巨虎猛地站起身来,粗大的尾巴如钢鞭一般,将身旁伺候的两只母虎抽飞,额前的巨大王字狰狞绽放,虎目炯炯,凶光迸放。

    “虎灵,鹰灵,我等同殿为臣,这是作甚?”

    “好好一场盛宴,怎么胡搅瞎搅。”

    “老子的香猪才烤好,老鹰把你那翅膀收了,若是扇飞了老子的香猪,老子和你玩命。”

    “就是,众兄弟虽说同在大王麾下任事,可各自分管着一摊,十年八载也难得见上一面,好容易虎灵请客,众兄弟开怀畅饮,鹰灵你和虎灵那点屁事,都快一百年了,还不一风吹了。”

    “………………”

    众妖齐声鼓噪,一时间,满场煊赫如雷。

    “好,看在众兄弟面上,虎灵,老子给你这面子,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巨鹰长啸一声,收起恐怖的翼展,坐了回去,鹰嘴一啄,一头烤得酥黄的黄羊,半截身子瞬间消失。

    他非是给众妖面子,而是觉得事态不对,以虎灵粗笨的心眼,若非有事,喊谁喝酒,也不会喊自己,而方才自己假意要走,虎灵非但不急,却有些任己自去的意思,巨鹰隐隐觉得意头不对。

    巨虎冷哼一声,也不回座,迈着虎步,缓缓转着,一开口,吐出霹雳来,“虎某今次召集众兄弟,非为别事,而是又发现了人族的踪迹。”

    轰!

    满场顿时爆炸。

    “不可能,绝不可能了,三百多年了,老虎,你别骗我!”

    “人族,在何处,虎灵,事关重大,不可虚言?”

    “人族,多少,苍天啊,卑鄙可耻的人类,我要尝一尝人类的心肝。”

    “三百五十四年了,还是从某父口中,我才知道禁锢我等的卑鄙人族,是何面目,原以为此生难以得见,岂料,苍天开眼,我定要擒得人族,活祭亡父。”

    “………………”

    众妖好一阵喧闹,方才歇止,随即,众多嗜血的目光,在巨虎身上凝住。

    巨虎道,“此绝非虚言,你等也知晓,我虎尊岭距离那该死的禁区最近,一个时辰前,有小妖来报,禁区之中,出现了前所未见的怪物,某立时派遣坐下四力将前去探查。四力将中的白头苍猿,寿近四百。乃某座下为数不多幼时见过人族的老妖。苍猿回报,说是人族。某令其绘出那怪物形状,又取来古籍比对,果是人族不假。试想若非人族,怎能出现在禁区之中,若非人族,怎能生成如此恐怖的怪模怪样。”

    巨虎言罢,满场久久无声。

    忽的,巨鹰冷哼一声,“既然得报消息。为何不上报大王,如此惊天消息,若叫其他八领的妖得知,我金雕领的损失可就大了。”

    “什么损失,别他娘的虚张声势。”巨虎低吼一声。

    巨鹰桀桀怪笑,“疯虎,你耳目一惯闭塞,不知道也不奇怪。妖尊三百年前有令传下,若得人族消息上报者。封副王,赏灵丹。”

    巨鹰方落,巨虎的身影从石室中消失。

    “鹰灵,妖尊何曾有此令。我怎生不记得。”

    一只豹头蟒身的金鳞豹瞠着巨目道。

    “有搜罗人族消息的命令不假,封赏云云,不过鹰灵的玩笑罢了。可叹虎灵急吼吼地往火云洞报信请赏去了。”

    巨鼠惬意地干掉一整头黄羊,拎着如匕首般的肋尖。剃着牙齿,调笑道。

    巨鹰奇道。“鼠灵,你倒是悠哉,怎么,人族到来,如此惊天的消息,你莫非毫无震动?”

    巨鼠桀桀道,“不瞒众兄弟,某承接祖上记忆,人族到来,无非是屠戮我等妖族,何喜之有,且那人族既奸狡,又颇具手段,十分难斗,听吾父言,吾祖便是死在人族手中。想吾祖何等手段,尚且如此,某如今修为,虽不坠吾祖之威,怕也敌不过人族诡计,若真有人族入侵,大不了,某率领众孩儿潜入地下,避此灾劫便是。”

    金鳞豹连连挥手,“此言差矣,鼠灵兄,修为未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豹某所言,生擒人族,活祭墓前,乃是大话。须知,今时不同往日,该死的禁制早在五十年前,便松动了。只不过须得修行到开智后期,尚可感悟,鼠兄只差一步之遥,便能自我感知。”

    他脖颈间的铁牌正是漆黑如墨,而巨鼠脖颈间的铁牌尚为灰黑。

    金鳞豹此言一出,惊动者非少,俱是修为不到之辈,众皆急问缘由。

    金陵豹豪饮一口,指着埋头大吃的巨鹰道,“诸兄问我,不如问鹰灵兄,众所周知,鹰灵兄祖上出过王族,和金雕大王又是近亲,祖传印记最浓,家族藏书亦是出名的丰厚,所知秘辛不知多少,诸兄何不请教鹰灵兄。”

    金鳞豹话罢,众妖又调转目标,皆来相问巨鹰,尽皆知晓此君最好面皮,素来傲慢,当下,奉承话如山般砸了过去。

    白头巨鹰赚足了面皮,郑重开言道,“承蒙诸君抬举,某平素也的确好翻阅一些故纸堆,也曾听家父谈古论今,却是知晓一些传闻,是与不是,不敢打包票,道将出来,以娱诸君,倒也不可。”

    开智期妖族,多能自祖传印记中自悟传承,除了罕见的天赋传承,尽皆能自启妖言传承,以及人族文字传承。

    世代相传,尤其是积年老妖,开化不下于人。

    巨鹰祖上出过紫牌王族,积累颇丰,他又幸好翻阅典籍,颇似妖中秀才。

    “诸君可知,这万妖谷多大。”

    未曾开讲,先抛出个问题。

    一三头巨蟒嗤笑一声,道,“鹰灵兄开什么玩笑,纵使某驱使缓慢,上百年下来,也将这万妖谷游历个遍,想你鹰灵兄,一展翼便是三十丈,乘风御云,何其迅速,这万妖谷三两日便能打个来回,何须询问我等。”

    巨鹰道,“不错,万妖谷东西五千三百里,南北八千四百里,分作八领二百一十三郡。”

    “鹰灵兄何故作此老生常谈。”

    巨鼠难得憋出个成语,得意地摇头晃脑,颇似人族的老学究。

    巨鹰道,“的确是老生常谈,可某想问问这东西五千三百里,南北八千四百里之外,到底是何世界,不知诸兄谁能告诉鹰某?”

    此言一出,众皆默然。

    万妖谷纵横极广,寻常小妖纵使一辈子也难触碰东西南北之极,而诸位黑牌大妖也极少跨越诸领,更兼世代寄居于此。已成了习惯,至于谷外到底是何世界。为何此界有涯,却是极少有谁去想。

    “还请鹰兄赐教?”

    众妖皆郑重其事。

    巨鹰长啸一声。怆然道,“说来,我等皆是苦命之妖,世代为人奴役。据某所知,八百年前,我等祖先便已寄居于此。如果说此是一方世界,倒不如是人族圈养我等囚笼。为何我等出不得此界,乃是人族将此处炼制成了他们试练其子弟的猎妖场所,此间在我等口中呼之为万妖谷。在人族口中却是叫猎妖谷,猎妖,嘿嘿,我等不过是人家眼中的猪狗,猎而杀之的牲畜。”

    “除了禁锢我等于此,该死的人族还给我等配上兽牌。”

    说着,巨鹰转拿着脖颈间的铁牌,阴仄仄道,“为何我等出生便配此物。非是天赐予我等肉身,而是该死的人族筋骨我等的证明。此兽牌不知以何等阴毒的邪术炼成,任凭我等如何摧残,哪怕是断颈而取。也无法取下。莫说我等,便是传闻,便连妖尊颈……罢了。此事不提,总之。这块该死的铁牌,会随着我等境界的增长。而变化颜色,这点不用我说,诸兄也尽皆知晓。”

    “可是诸兄想过没有,这该死的兽牌生于我等之身,到底作何之用?”

    众妖沉默片刻,素富机敏的巨鼠冷声道,“此兽牌能随着我等境界的提升,变化颜色,而鹰灵兄又言,咱们这万妖谷实则是人族的试练之所,想来此兽牌专为人族指示我等修为境界,为那人族攻杀我等提供便利。”

    “更有甚者,你道为何大王从来不能出妖领山,妖尊从来离不得火云洞,皆是该死的人族的禁制,试想若是妖尊能随意于这万妖谷活动,该死的人族弟子,来多少不得死多少。可怜妖尊,大王,盖世英雄,却终身圈于禁中。卑鄙无耻的人族,何其阴,何其毒!”

    巨鼠言罢,众妖无不咬牙切齿。

    他们自负修为高强,将自己视作天下强者,决然没想到自己等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人族豢养的猎物。

    如此巨大的反差,险些让众妖的精神殿堂崩溃。

    “可恨卑鄙的人族,奴役我等,杀灭我等,我等祖上皆丧于人族之手,可谓血海深仇,覆灭苍穹,也难倾盖。”

    巨鹰尖声长啸,“除此外,该死的人族,还在我等身上种下心灵禁制,此心灵禁制便是让我等只能杀伤试练的人族,而不能灭杀,一旦生出灭杀之心,便受雷电噬体之苦。此心灵禁制只有修行到了开智后期才能感悟,而在三十年前,这该死的禁制自动消失了。”

    “为何出此变故。”

    三头巨蟒如小山般盘绕的身躯,陡然舒展,立时铺满半个宽阔的洞室。

    巨鹰道,“据典籍记载,三百五十六年前,是最后一次人族踏临万妖谷,而在此之前,每隔三年,便有人族踏临,在此之后,三百五十六年的时光,不曾有人族踏临。此事我深为疑惑,曾问过金雕大王,大王告诉过一些秘辛,除此外,还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过大王再三警告,不得外泄,身负王命,还请诸兄谅解。”

    “草,鹰灵兄卖得好关子。”

    “都说老鹰你的一对碎金爪,不是杀伤用的,而是搂钱用的,此前我还不信,这回老子信了。”

    “鹰灵,少说废话,你到底要什么。”

    “………………”

    众妖皆是头一次听此秘辛,正听到精彩处,只觉己身已和妖族命运牵绕到了一处,那种震撼激荡,简直震骇心灵,却不曾想,在关键时刻被巨鹰摆了一道,气得鲜血吐血。

    众妖一思忖着巨鹰的脾性,哪里还不知道这家伙是憋着劲儿地索要好处呢。

    众人实在舍不得就此中断,咬着牙,各自承诺从自家灵药园中,输出宝药如甘,才浇灭了巨鹰心中贪婪****。

    “大王告诉我,咱们这万妖谷实则被人族大能祭炼入了一处空间碎片,空间碎片我等不好领悟,便理解成储灵袋之内空间法宝。之所以三百多年来,再无人类踏临,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人族大能出了变故,此空间碎片遗失。历经三百多年。我等心灵禁制失去维持,禁制之力渐渐消解。于三十年前消失。而如今,又有人族踏临,唯一的解释便是,此法宝重现人间。”

    巨鹰略带深沉地说道。

    联想到妖族数百年的悲惨命运,人族再度发现此处,莫非又一个悲惨轮回到了。

    立时,众妖皆面现沉重,便是始终大吃二喝的巨鼠,也停止而来吃喝。

    “不对。还有大王告诉你的天大秘密,你还没说。”

    金鳞豹鼓胀着铜铃大的眼珠吼道。

    众妖皆以目视巨鹰,巨鹰压低声道,“天不灭我等,给了我等这三百多年的光阴,据大王讲,这三百多年的时光,妖尊在研究空间秘法,我等悲惨的命运要想改观。只看妖尊的秘法是否能够得逞。若真能成,我等便能脱出此界,从此海空天空,大千世界任我等遨游。若是不成……除战死无他。”

    忽的,满室之中,好似起了一阵凉风。莫名悲壮。

    众妖相顾无言,怔怔许久。忽的,心中同时一震。随即起了一道巨响,“人族入侵,万妖合力,血洗人族,用无尽人族鲜血,偿我三百年妖禁锢之苦。”

    “是妖尊!”

    “天呐,妖尊百年不曾现世,竟给我等传下严令。”

    “………………”

    众妖正骇然之际,洞室之内,陡起一阵狂风,如山岚般的纯白巨虎陡然现在洞室之内。

    “老鹰……”

    “虎灵兄,大敌当前,切勿同室操戈。”

    众妖见巨虎神色不妙,联想到方才的巨鹰相戏,同声相劝。

    巨虎斜睨着巨鹰,冷哼一声,“某岂会轻重不分。某此来,是传大王严令。适才妖尊以**传令,大王之令不提也罢,但大王有几点指令,要我等严记。那便是,心灵禁制消失,我等务必大肆屠戮人族,令其流干鲜血,再有,任何人不得吞噬人族鲜血,此乃严令,违者格杀勿论。最后,那狡猾的人族进入此界,必有试练牌在身,这该死的试练牌能在人族遭遇危机之时,捏碎此试练牌,便能脱离此界,故而,我等此番灭杀人族,须得多多用智……”

    ……………………

    就在巨鹰等黑牌大妖,齐聚虎尊郡,商讨人妖大战之际,虚空神殿之外,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于今,距离虚空神殿现世,已过去了近一个半时辰。

    这短短的一个半时辰,不算攻破大阵,涌入阵中的战神策等上千人,后续又陆续赶来了一千三百人有余。

    林林总总,此刻的虚空神殿之中,计有近三千人汇聚。

    无数机关鸟,妖禽,龙舟,如流光一般,冲入虚空神殿,以最狂热的****,突入这仙缘之地。

    无时无刻,不有人赶来,越到后来,人数越多越密。

    当此时,四面八方,二十余道人影,飞火流星一般朝此处撞来。

    西北,西南,有两道光影,速度最快,后发先至,飚若星辰。

    眨眼间,两道光影,抢在众人之前,在神殿门之外汇聚,如火星撞地球一般捧在一出。

    霎时,碰撞之处,陡然炸开,强大的气波炸出一道直径近百丈的气圈,无数远处飚来的人影,在这猛烈的气浪攻击之下,或粉碎,或翻腾,或直接消失。

    “好好好,二十年不见,妖兄精进如斯,老夫佩服。”

    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踏入了神殿前的光幕。

    这老者身披一具浅灰色的道袍,胸前胸后皆绣着火红的八卦图案,手持净拂尘,配上清淡冲虚的神情,端的是一派得道高人形象。

    “神念兄客气了,方才那一下,妖某竭尽全力,神念兄不过才出了八分力,以神念兄的拂尘手,全力施为,那些小辈焉能还有活口,却是神念兄慈悲了,妖某佩服。”

    就在道袍老者跨入光幕之际,一个葛袍中年亦跨了进来。

    这葛袍中年面目英俊,神情阴骘,颇具杀伐之气,赫然是当初多妖之战为心誓所迫而退走的感魂老祖妖骏驰。

    道袍老者一宣拂尘,面带慈悲之色,“妖兄何苦讥讽。若非妖兄手段惊人,老夫何苦以拂尘手相迎。若非如此,又何致死伤如此多的无辜。”

    此道袍老者非是旁人。正是诸葛世家的宗主诸葛神念。

    自诸葛正我突入神殿,第一时间,便给诸葛神念传递了消息。

    诸葛神念大喜之余,催动禁阵,不惜耗费巨大的代价,以小挪移妙术火速赶来,只为抢在一众感魂期老祖之前,摘取胜利的果实。

    可他万万没想到,妖骏驰竟也在同一时间赶至。

    适才。两人对拼一击,却是他诸葛神念先出手,倘使他先入门,却也不会再给妖骏驰入门的机会。

    “诸葛世家向来慈悲,妖某是知道的,罢了,此罪过便记在妖某身上便是。”

    妖骏驰好整以暇地看着诸葛神念,面带讥讽。

    诸大世家,他没一个看得入眼。俱是嘴甜心枯之辈,其中尤以这诸葛世家的人最是恶心,隐隐以苦禅院齐名,向以震天响的慈悲口号。干尽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诸葛神念面厚如海,妖骏驰的这点讥讽,根本难入他心怀。心中盘算道,“姓妖的既已进来了。要想赶出去,虽未必不能。损耗未免太大,为今之计,只好让他一头,邀为臂助便是。”

    计较已定,便不再耽误之间,朗声道,“我与妖兄同时赶到,说来也是缘分,不瞒妖兄,我诸葛家的子弟最先突入此间,有消息传递于我,此间珍宝如海无量,不如你我共分。”

    妖骏驰仰天打个哈哈,“诸葛兄未免小看天下英雄了吧,据我所知,此刻赶来的老怪物们,为数不少,你我要想独吞,简直是笑话。不说别的,据某得到消息,战天子,梵摩苛,姜白王这三位距离此间不过千里之遥,转瞬即至,不知诸葛兄有何计退敌。”

    诸葛神念道,“如我能退敌,此间宝物,我要七成,如何?”

    妖骏驰俊眉微掀,“你真有办法?”

    “时间紧迫,妖兄且说你应不应。”

    诸葛神念轻轻拂动拂尘,沉稳至极。

    妖骏驰眉目如电,死死盯在诸葛神念脸上,见他面色如常,心念电闪,暗忖,三成的确非少,若叫众老怪其至,漫说三成,便是一成也难有。

    当下便道,“若妖兄果有妙法,便依妖兄,又有何妨。”

    “请立心誓。”

    当下两人立下心誓,互为盟约。

    心誓毕,诸葛神念掏出两块鸡子大小,殷红如血的玉块,随手扔过一块,吩咐道,“妖兄全力激发元气,元气越烈,此阵越来激发最大威力。”

    妖骏驰接过殷红如血的玉块,也不废话,当下全力催动真气,顿时,玉块渐渐融化,无数星光自玉块中迸发,漫天铺成开来。

    与此同时,诸葛神念如法施为,两块玉块皆星光灿灿,渐渐地,星光在半空中揉拧成星线,随着玉块的融化,星线在光幕之前,交织成繁的纹路,如同绘制阵法。

    眼见两块红玉便要融进,诸葛神念大喝一声,“妖兄,万勿懈怠,全力施为。”

    妖骏驰眉峰一跳,果见西北方流光惊天,飙射而来,狂热的声势,分明是感魂老祖才有的威能。

    眼见着手中的玉块已融化成黄豆大小,漫天星纹已交织出大片的五芒星。

    而远方的流光显然也瞧见了此间的变故,当下飚速陡然提高,转瞬已到三百丈外。

    但听妖骏驰和诸葛神念同声嘶吼,各自推出一掌,双掌相交,强大的气浪迸发,气浪叠加,两粒红玉瞬间蒸发。

    气浪炸开,纵使以两人的绝代武力,亦被这猛烈暴炸,击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不止。

    与此同时,最后的星纹刹那间完成,远方的流光射出惊天一箭,恐怖绝伦的气势堪堪挤入阵中,最后一缕星文结成,那惊天一箭不及爆出全部的力量,瞬间被结成的大阵吞噬。

    “诸葛神念,妖骏驰,好!”

    神殿之外一个粗布麻衣老者手持一柄碧绿玉弓,咬牙切齿地道一声好。

    “原来是牧神通牧兄,幸会幸会。”

    诸葛神念不失礼数的拱手一礼,神态依旧平和。丝毫不像是才作了惊天动地之事模样。

    妖骏驰独来独往惯了,却不答话。

    牧神通强吞一口气。做出笑摸样,“神年兄这是何故。我牧家和你诸葛家乃是姻亲,数百年相交,诸葛兄岂能以此锁天困地阵对待我。更何况,据小儿辈传讯,此前正我小儿封锁大阵,力有不逮,却是我牧家二郎鼎力相帮,诸葛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差了这一丝一毫,牧神通便被挡在了门外,心中的郁结简直充塞天地。

    对诸葛神念的愤恨也到了极点,然则,便是有天大的怨气,此刻却也不得不忍耐,只盼能感化这该死的诸葛老儿。

    诸葛神念淡然一笑,依旧抱拳,“牧兄所言极致。你我两家之交,老夫焉敢忘怀,小儿辈的交好,更让老夫欣慰。只是这锁天困地阵既成,要想打开,非一时三刻之功。里间已有小儿辈告急,且容我去去就来。”

    噗。牧神通强憋着一口脓血,不曾喷出来。念头一转,指着妖骏驰道,“我知神念兄必定顾念你我两家交情,这妖老儿素来毒辣,非是我辈之人,神年兄还得多加防范,以免中了此人奸计。不如神年兄放开大阵,换我进来,老夫可立下心誓,此次神殿之中宝藏,老夫只要三成,余者皆归你诸葛家。”

    没奈何,人为刀俎,牧神通纵使再有不甘,此刻也不得不咬牙利诱。

    妖骏驰仰天大笑,“牧老儿,比送好处,不好意思,你来晚了,妖某立下心誓在前,也只取三成利。你就别为难诸葛兄了,他同样立了心誓,你再要求,那可是逼迫诸葛兄出尔反尔,自生心魔。”

    牧神通目眦欲裂,指着诸葛神念怒道,“诸葛老儿,你既立下心誓,还诓骗老夫,说什么去去就回,嘿嘿,大利当前,你诸葛老儿是连廉耻也不要了,也罢也罢,自今日始,我牧家便与你诸葛家绝交。”

    牧神通话音未落,数到声势惊人的流光再度逼来。

    妖骏驰,诸葛神念相顾大惊,转瞬,流光便到近前,见了大阵,亦不停歇,接连三击,开天辟地般的威势撞在大阵之上。

    巨大的爆炸声,连整个神殿都微微摇晃了。

    繁复到极致的星纹,迅速晦暗,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牧神通见状,祭起碧玉弓,连续扯断,三道锐气逼人的箭气,会合三道人影的强烈攻击,一并击在大阵之上。

    眼见着大阵便要崩溃,诸葛神念眉间一紧,一咬牙,往空中抛出两块纯白如玉的石头,赫然是极品阵石。

    两块极品阵石没入光幕,瞬间光彩夺目,迸出如太阳般的光辉,行将崩溃的大阵,瞬间大炽。

    无论神殿之外的四人,攻出何等声势的猛烈招数,大阵稳如泰山,星纹璀璨生辉。

    “诸葛神念,尔敢!”

    一位金甲天神般的中年人,凌空而立,冷冷看着诸葛神念,眉宇间杀气冲天。

    诸葛神念抱拳道,“战兄,梵兄,姜兄,久违了,非是老夫要吃独食,实在是仙缘在前,老夫身为心役,心为欲役,身不由己,还请诸兄勿怪。若真在神殿之中,得遇仙缘,老夫必定与诸兄分享。”

    “无耻,何其无耻,老儿可知耻为何物。”

    姜白王目眦欲裂,指天画地道,“诸葛老儿,限你立时放开大阵,否则姜某必让你诸葛家满门死绝。”

    姜白王此言一出,战天子,梵摩苛,牧神通眼前皆是一亮。

    诸葛老儿摆明了是要独吞,以利诱之,摆明了是无用功,唯有以力迫之,方能奏效。

    谁知诸葛神念面不改色,冲姜白王拱手道,“我母为你之舅母,我父为你之舅父,吾侄媳为你亲弟之女……姜兄若要动手,且录下影音珠,我与你同观。”

    “你!”

    姜白王气绝。

    当下,诸葛神念不再理睬众人,凌空布阵,满是星芒的光幕,陡然破开一条窄门,朗声道,“非是老夫心狠,要断诸君仙缘,实在是怕诸君入内,纷争一起,杀伤无数。吾已开方便之门。感魂以下,皆可入内。纵使诸君不入,诸君子弟。可大肆而进,老夫可立下心誓,绝不屠戮诸君子弟。”

    诸葛神念此话一出,神殿之外,重新聚集的数十人大喜过望,有胆大的冲四位怒气冲冲的感魂老祖一行礼,当先冲那窄缝冲来。

    战天子等人心虽郁闷至极,却也不愿屠戮无关紧要之辈。

    那胆大之辈一贯而入,俄顷。众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冲进窄缝之中。

    妖骏驰面色沉郁,传音道,“诸葛兄,这是何意,此间人已足够,怎生还大肆放人而入,难不成还嫌分占仙缘之辈不够多么?”

    诸葛神念微微一笑,“既是仙缘。自当人人均沾,我等何必作这恶行,实在有伤天和。”

    妖骏驰胸腹之间,陡然一阵翻腾。强自压下一股呕吐之意。

    诸葛老儿脸皮之厚,他生平仅见,真正做到了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鸡零狗碎,脸皮厚得突破天际。

    那边宁肯舍弃家族。也要封阻姜白王等人,这厢又可大义凛然地说什么仙缘何当均沾。不能伤了天和。

    念头急转,妖骏驰便窥破究竟,暗道一声,老儿好狠的心肠。

    不错,诸葛神念之所以大大方方地开辟缝隙,供感魂以下众人进入,哪里是想仙缘均沾,分明是找些免费苦力。

    道理很简单,神殿之内,除了他和妖骏驰,俱是凝液以下。

    以他和妖骏驰之能,凝液以下便是再多,也不过是蝼蚁成阵,反手即灭。

    而他放入众人,正是将这帮人作了免费苦力,毕竟,他和妖骏驰只有两人,要想搜遍整个神殿,必定力有不逮。

    而让大量的苦力搜寻,则大大减轻了他和妖骏驰的辛苦,届时,他和妖骏驰只要盯人就成,挨个儿一搜,什么仙缘也别想逃了。

    除此外,神殿之中,难保有些个机关禁制,这些苦力再充任一把试金石,料来也能胜任。

    一想通诸葛神念的机心,妖骏驰暗暗打了个冷颤,暗道,好毒的诸葛老儿,得亏立下心誓,否则,论算计自己岂能强过此人?

    诸葛神念暗观妖骏驰面目阴晴不定,知其窥破究竟,也不解释,当下郑重冲快气成苦瓜的战天子等人一拱手,径自朝内行去。

    妖骏驰紧随其后,传音道,“诸葛兄,就此置大阵以不顾,若遭宵小破坏,又当如何?”

    诸葛神念道,“无妨,此锁天困地阵,乃是双面大阵,此两块极品阵石之威,除非云劫之威,否则别想破开。即便空置此处,也绝无人能破坏。”

    话音未落,两人便踏入了**坟墓的光幕。

    顾不得欣赏**坟墓中的田园风光,两人冲着人群聚集处,狂飙突进。

    很快便见到了分兵阁,入得阁内,窥见几乎被搬空的阁楼,两人俱都面现愤恨之色,俄顷,又露出笑意。

    的确,依着诸葛神念居心,此间被搬空才好,宝物只要在诸人身上,迟早还得落入二人掌中。

    出得分兵阁,猎妖谷的光幕便现在眼前。

    两人大喜过望,自古奇妖便等若重宝,二人修为惊天,大越境内,早不见奇妖,若在此间能大肆猎杀一通,该是何等巨大的一笔财富。

    仗着修为通天,二人丝毫没有凝液强者在此门前的许久踌躇,齐步跨了进去。

    岂料,二人身方入内,一股强大的劲力便将二人包裹,两二人动弹不得,下一瞬,二人便被这巨大的力道,抛撒出来。

    一个借力用力,二人齐齐落地,相视一眼,皆面露古怪,俄顷,再度踏入,依旧被抛撒出来。

    不多时,门前又聚集几人,两人抓拿数人,朝光幕抛飞,岂料,一抛而入。

    随后,两人各自抱负一人,齐齐冲进光幕,抱负之人转瞬消失,两人再度被抛飞出来。

    相试再三,两人心中大急。

    “此光幕必有门道,且看此间种种布置皆是为试练所设,想必你我境界太高,故而被排斥于外,不如你我收紧气血,封闭灵台,再试一遍。”

    妖骏驰建言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猎妖

    订阅持续低迷,估计还是更新问题吧,陷入了死循环,订阅低,没动力更,没动力更,订阅更低,哎,不知咋办了,这张开始,我也防下倒班,求订阅,求拯救!

    凌晨恢复覆,正版订阅的兄弟们,对不起了哈,不过这样只是稍微干扰,不会太影响阅读。

    ………………………………………………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诓骗

    以后都是防盗更新后,二十分钟后恢复正常,别觉得我小肚鸡肠,生存难以为续的时候,怎么写书?希望大家谅解,给正版阅读的兄弟们带来的不便,江南万分抱歉。

    特此正告:本书首发,订阅花不了几分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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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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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组队

    好在众人皆是城府深沉之辈,沉吟片刻,便也厘清梵摩苛话中真义。

    的确,事已至此,即便戳穿了诸葛神念诓骗,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违背心誓,将已入虎口的买路钱抢回来。

    木已成舟,无可更改,狂怒又能如何,当务之急,还是破开禁制,打开仙缘之门。

    这点,在场皆是感魂大能,然能称精擅者,唯诸葛神念一人。

    果然,便听梵摩苛道,“既立心誓,不提纷争,只谈合作,诸葛兄,我等六人,唯独你最精擅阵道,能否贯通神殿,还得由你来掌舵。”

    诸葛神念亦猜透梵摩苛心思,心念电转,暗道,“的确,诳了些买路钱,虽然抵了折损,然仙缘当前,些许身外之物,又值什么。”

    计较已定,但听诸葛神念团团一躬,“适才却是老夫轻重不分,还请诸兄见谅。”

    诸人哪有心情看诸葛神念表演脸皮神功,尽皆催促他速速破阵。

    诸葛神念直言,此间神念,极是神妙,要想破阵,难度非小,好在有诸君相助,集合众人之力,未必不能一试。

    当下,他吩咐诸人分散寻常,探查神殿之内的灵气稀薄,以及破漏之处。

    ……………………

    许易将一本《万宝杂记》浏览到六十三页的时候,感知域内,终于有人到来。

    凝目看去,却是熟人,诸葛家的妖娆美妇诸葛玉,感知继续延伸。却始终不曾窥探到余众。

    念头一转,他便明白究竟。想来那光幕传送众人,是分散随机的。

    果然。稍候片刻,又有人传送进来,却是两位,一位华服壮汉,太阳穴高耸,颇有气势,一位瘦弱青年,神情阴骘。

    妖娆美妇,华服壮汉。瘦弱青年,陡然至此,见得彼此,皆作戒备。

    就在这时,凌空现出三道莹玉,朝三人急追而来,正是试练牌。

    三人一如许易那般,不明究竟,拼命躲闪。数息后,那瘦弱青年,被试练牌铁在眉心,十数息后。娇喘吁吁的妖娆美妇亦被贴住。

    那华服壮汉颇有手段,坚持了近二十息,方才就擒。

    半盏茶后。莹玉落入三人掌中,随即被收入各自的须弥环中。

    再互相对视。戒备之色少了不少。

    但因这试练牌上规定清楚了,同为试炼者。入得此界,倘若互相攻杀,必遭抹杀,如此便在彼此间刷下了安全界限。

    三人正待叙话,西南十余丈外的苍松林中,传来了响动。

    下意识地,三人尽皆做出了攻击准备,俄顷,一个青年自林中行了进来,青衫落拓,面目瘦硬。

    那青年远远抱拳,“同时传送此处,便是缘分,在下西北苍狼薛老三,还未请教诸位高姓大名。”

    不须说,这号称西北苍狼薛老三的瘦硬青年,除了许易再无旁人。

    之所以变换面目,无非是不愿牵扯纠葛,毕竟先前老汉的面目,已然见光,此次入猎妖谷,他早就生了浑水摸鱼的打算,自然不肯以威风八面的姜家守陵人面目出现。

    此刻露头,正是存了混入人群中的念想。

    妖娆美妇扶了扶高耸的云鬓,轻启朱唇,吐出惹人遐思的声音,“妾身诸葛玉,不知三位可否见告,神殿大门处,到底发生了何事。”

    华服壮汉怒目圆瞪,“你就是那该死的封闭阵门的诸葛家的,老子是金玉神尊洪处机,若非此间禁斗,老子非要你这诸葛家的****,尝尝本座的厉害。”

    “看来大阵告破,让你这等宵小之辈,也溜了进来。”

    妖娆美妇杏眸微张,闪动精芒,“洪处机,很好,我诸葛玉记下了,神殿寻仙事罢,我诸葛家必当亲自上门拜访。”

    “你……你,在下开个玩笑,诸葛夫人何必当真,当此之时,在下以为还当同舟共济,同舟共济。”

    洪处机满面堆笑,哪里还有半点适才的张狂。

    先前,不过是听闻诸葛家人,一股怒气勃然而发,待妖娆美妇开口,洪处机陡然拎清了,诸葛世家再是混蛋,却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瘦弱青年双目灼灼,盯在诸葛玉面上,“诸葛夫人何等高贵,何必和宵小一般见识…”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洪处机满面青筋直绽,苍啷一声,一把乌沉沉的点钢枪,现在掌中,森寒枪尖,直指瘦弱中年。

    他乃岭西人士,已修行至气海巅峰,如此修为,放在岭西,已是一派宗师,平素行走江湖,亦有一派大佬风姿。

    适才冒犯了诸葛玉,遭了呵斥,诸葛家庞然大物,伸出个手指,他便抗不过,可这弱不禁风的色鬼小子,又算什么东西,怎敢如此无礼。

    “姓洪的,某乃雍州陈少华,你若要战,出得此间,某奉陪到底。”

    刷的一下,瘦弱青年掌中陡然多了一把折扇,洒然展开,却是一朵妖艳盛开的牡丹,扇面上方题了一阕词,正是许易那首被传播得泛滥的: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

    画是好画,词是好词,字更显大家风范,可这几样混在一起,却是无比的别扭。

    又是个附庸风雅的骚包,许易给这家伙下了评语。

    “雍州,敢问可是那个雍州陈家?”

    洪处机高昂的声音,再度低沉。

    “除了那个我陈家,雍州还有谁敢以陈家为号?”

    陈少华轻轻摇动折扇,连眼白也不屑扫在洪处机脸上。

    “陈公子,恕罪恕罪,大水冲了龙王庙,从根上论,洪某的授业恩师,亦曾在陈家作过学徒,咱们是一家人。”

    话至此处,洪处机竟冲陈少华躬身一礼,“洪处机见过公子。”

    雍州陈家,并非位列八大世家,却是世家中仅次于八大世家的存在,乃是雍州一等一的豪门,岭西距雍州不过数百里,相比诸葛家,洪处机反倒更能感受陈家的威风。

    见得眼前情形,许易哑然,万没想到一个照面,便遇上三朵奇葩,“在下以为眼下不是叙旧的时候,咱们等得起,猎妖谷中的宝贝可等不起,说不定现在这猎妖谷中,已汇聚不少猎妖小队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争宝

    孽龙江滔滔江水,从会阴山顶,奔流而下,无休无止地从许家村绕过。

    时值八月,秋杀未起,凉意已生。

    一株斑驳的老梧桐下,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几个小孩,围着一个书生,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那书生十**岁,挺鼻俊目,满脸蜡黄,像染病容,罩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麻衣,风一吹,麻衣贴紧身子,体格倒是不弱。

    只见他将手中的两片黄梨木碰了一下,发出得得连声,起唇展喉,声音清朗。

    “却说那狐仙一缕香魂随风散,与那金榜题名的张生,阴阳两隔,沦为永憾。张生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念及恩情,遂熄青云之志,辞官归隐,在狐丘边结庐而居,参生悟死,了却残生……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一曲词罢,满场无声。

    方才,这书生说的是个狐仙和书生的故事,一人一妖,相知相恋,最终天人永隔。

    最后以这一曲应景的唱词收尾,原本已十分感人的故事,待这番唱词一出,已惹得满场潸然下泪。

    便是那不识****的孩童,也听得呆住了。

    梨板再度得得两声,书生长身而起,端着一只残破的木碗,向着满座的观众挨个儿行去。

    没多会儿,碗中便聚齐满满一碗铜钱,铜钱堆里,隐隐还露出几个银角子。

    广安府地华天宝。物阜民丰,虽是乡野村民。囊中也并不羞涩。

    书生的故事,是乡间难得的精彩娱乐。心神随着故事动摇之际,对这书生自也生出钦佩、感激,出手之时,自也大方。

    收拾好所得,书生团团一鞠,定下了下次开坛的地点,便自去了。

    这书生出自附近许家村,名唤许易,今年十八岁。早些时候。名迹不彰,最近两年,却靠着满嘴的好故事,在十里八乡,名声鹊起。

    许易快步而行,堪堪将午,已到许家村口。

    金色的阳光下,苍郁的会阴山如巨大的龙脊,向着远方布展延伸。龙脊最低处,七八十幢歪歪斜斜的木屋,如棋子散落在山脚,绵延十数里。

    许易的那间矮小木屋。就在山脚最角落处,因着年深日久,木屋不仅陈旧。还有些歪斜。

    木屋虽破,却是家乡!

    见之。心安。

    “汪汪!”

    许易离着木屋还有百丈,一条老黄狗远远叫着撒着欢的跑了过来。到得近前,两只前掌直往许易肩头搭来。

    这条老黄狗在许家待了近二十年,早已化作许家的一份子,许易父母已亡,又无兄姊,某种程度老黄狗也是上他唯一的家人。

    每日,只要他远行归来,老黄狗必定远远来迎。

    许易拍拍已遍布皱褶的狗头,心中一阵温暖。

    一人一狗在山道上缓行,山道紧窄,荆棘遍布,仅容一人通行,每每许易想让开道路,都被老黄狗拿尾巴扫了,将他赶到窄窄的小道上,自己在一边的荆棘中穿行,好似慈祥的长辈关爱着晚辈!

    行至家中,已过正午,忙碌一上午,许易已然腹中火烧,麻利地从角落的破缸中拣出数块六七斤重的腌得猩红的肉块,折身出来,捅开木屋边上矮棚里前后架了两口黑锅的土灶台,点着火,前锅放肉,后锅下米。

    盖上锅盖后,许易折回房间,取来一本《南华集》,便在灶前坐了,边轻抚老黄狗的颈间的软皮,边安静观书。

    青山郁郁,山风徐来,温柔可亲,许易心中一片安然。

    一炷香左右的功夫,肉香、米香从锅盖缝隙溜出,卷着袅袅炊烟飘向远方。

    许易放下书本,正要起身揭开锅盖,眼皮一跳,猛地扑住老黄狗压倒在地。

    他方倒下,便听砰的一声巨响,灶台好像挨了发炮弹,猛地垮塌,土石飞溅,烟尘滚滚。

    接着便听一道粗犷的声音喊道,“三十斤的磨石,掷出三十丈外,一击而中,公子当真神力,看来离突破锻体后期,已经不远了。”

    许易爬起身来,循声看去,眼角猛地收冷,抓起老黄狗扔进屋去,反手将门关上,自己稳稳立在亭间。

    “好香啊!嘿嘿,都说你许易近来生发了,看来所言非虚啊,你这天天喝酒吃肉的,把我都比下去了,实在让人羡慕啊。”

    说话的是个华服公子,身后跟着两名彪形大汉,一个满脸络腮胡,甚至威猛,一个铁塔似的身子,鹰鼻深目,只看外形,便知皆是熊虎之士。

    “周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仗着口舌之利,编些个无稽之谈,混些营生,焉敢和贵人相提并论。”

    许易平静地说道。

    “跟我们公子相比?你也配!”

    络腮胡子大步上前,在许易身前半步之地停下,伸手在他半边脸颊不轻不重地拍着,冷笑道,“小子,我们的来意,想必你清楚,用不着我们公子再废话吧,痛快把事情办了吧!”

    “周公子放心,地契已经递上去了,衙门正在审核。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在此间恭候,你派人来取!”

    许易冷峻依然。

    周公子哈哈一笑,道,“算你识相!明日我恰好入会阴山围猎,你小子到路边等着吧,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清楚。对了,听说你最近也在习练拳脚,想必有所成就,不如和我这手下比划比划,好指点指点他!”

    不待许易答话,络腮胡子哈哈一笑,抓住许易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对对,可得请你****的好好指点指点你爷爷!”

    喝声未落,铁锤一般的拳头已砸到许易肩头,砰的一声闷响,许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丈多远方才落地,立时面如金纸,嘴角已溢出血迹。

    “哈哈,公子,就他?蝼蚁一般的东西,也配修习武道!我一根指头就摁死他了!”

    络腮胡子仰天狂笑。

    周公子轻蔑地看了许易一眼,转头就走,远远地飘来他的声音,“有你这样驴粪一般的子孙,(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暗杀之王

    这人样貌极是怪异,身高堪堪四尺,才到他身侧上善佛的腰部,大头细身子,大红的罩衣外,镶满了晃眼的金银器,话音出口,如金石相击,极是刺耳。

    他才一说话,诸葛玉便觉出古怪来。

    以上善佛之尊,怎么会让此人居中,更诡诈的是,此人言语之间,对上善佛殊无半点恭敬。

    在苦禅院,上善佛算不得顶尖大能,却也是凝液境中,有数人物,便是诸葛正我当面,亦只能平辈论交。

    却说红衣侏儒话罢,他右侧的葛袍老者,伸出油腻腻的粗手,猛地一抹秃顶,点头道,“恶尊所言极是。”

    “既然极是,老左你还不露一手。”

    说话之际,红衣侏儒陡然跃起,一巴掌在葛袍老者头顶上摸了一记。

    葛袍老者面上青气一闪,拉开架势,猛地双拳擂在地上,忽的,地皮陡然炸开,爆炸像波浪一般,朝远处蔓延,好似有一条地龙猛地开始翻身。

    那惊人的爆炸,直蔓延到七八丈外,方才断绝,就在众人以为爆炸就此完结之时,更加猛烈的爆炸从断绝处发生,瞬间掀飞如大片的泥土,草木,最显眼的是一颗合抱粗细的樟木,径直被这疯狂的爆炸,掀飞上了半空。

    “好一招龙江三叠浪。”

    许易暗暗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此龙江三叠浪他见识过,讲究一气为三,三气合一,彼时。见识此招,不过是在空中激荡。众所周知,真气易散难聚。在地下催动真气,却比在空气中催动难了十倍不止。

    这葛袍老者能将一招龙江三叠浪练到如此火候,实在不可小觑。

    “凝液后期!”

    洪处机瞪圆了眼睛。

    适才葛袍老者发招,那丰沛至极,几近蒸腾的气血,彻彻底底的暴露葛袍老者的修为境界。

    孙少华瞥见诸葛玉面有不豫,心下一疼,冷哼一声,“不过是凝液后期。又有何值得炫耀,想某雍州陈家,凝液巅峰又何止一掌之数,区区凝液后期,也敢来此炫耀。再者说,此界禁制殴斗,若真有了不得的本事,跟这满山的妖孽使去才是好汉。”

    “桀桀,这句话对本座的胃口。本座便让你开开眼。”

    红衣侏儒怪笑数声,忽的,自腰间的黑色袋中一抓,手中顿时多出个碧眼蟾蜍。

    古怪的是。他腰间的黑袋,不过巴掌大小,而他手中的蟾蜍足有人头大。浑身布满烂疮,被那红衣侏儒掐住脖子。却奋力地张开嘴来,一条猩红的小蛇。朝红衣侏儒的手臂卷来,却被红衣侏儒一抓,稳稳钻入那猩红小蛇,用力一扯,那蟾蜍顿时碧眼翻白。

    原来,那猩红小蛇,哪里是真蛇,竟是那鼻炎蟾蜍的舌头,吊诡的是,那舌头完全是蛇类模样,不仅有蛇身,而且生有蛇头。

    “白牌妖孽,开智前期。”

    孙少华瞪圆了眼睛,他自己不过凝液前期境界,据他所知,若论战斗力,开智前期的妖物,绝非他能对付,如今,这开智前期的碧眼蟾蜍,便被这红衣侏儒稳稳当当攥在手心,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着实令他震撼。

    “试练牌严规,妖孽只能杀死,不能活擒,这位红衣先生,将之生擒,莫非还指望带出此界不成。”

    诸葛玉道出了许易同样关心的问题。

    红衣侏儒冷笑道,“生擒算什么本事,你道本尊是如何发现此间的丹果的。”

    话音方落,红衣侏儒口中陡然吐出古怪的音节。

    说话之际,放回碧眼蟾蜍的猩红小舌,右手现出个丹红色小瓶,滴出数滴药水,刺啦一声,碧眼蟾蜍的背脊上陡然冒起一阵青眼,随即有强烈腥臭传来。

    那碧眼蟾蜍怒睁的双目,陡然低垂,吐出一如红衣侏儒那般怪诞的音节。

    “砀山商家,封妖之家,你是商家的人!”

    陈少华惊呼出声,“不对,商家早在八十年前,便被群妖反噬,就此灭亡了,如何会有传人?你口中含着的是苍月角吧,传闻此角乃黑煞血妖,血月换皮时,所褪下的头角核心一寸,人含之,能自通妖言,听说无碍,难怪你要擒此碧眼蟾蜍,严刑拷打,只为逼问此间宝药藏匿之所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红衣侏儒阴仄仄地盯着陈少华,陡然作出如夜枭啼哭的声调,“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商家非是亡于什么群妖反噬,而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联合绞杀,只为夺我商家秘术,桀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许易强行压住心中的躁动,他万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物,噙之能通妖言。

    难怪以上善佛这等老奸巨猾,也肯附为羽翼,有此奇物在手,横行此间,如虎添翼。

    却说红衣侏儒一语道罢,掉头便朝西南方折去,显然适才从碧眼蟾蜍口中,又拷虐到了有价值的线索。

    岂料,他们三人方动,诸葛玉冲陈少华使个眼色,当下跟了上去。

    果然,不多时,红衣侏儒又发现了一株丹果树。

    摘下丹果,收进须弥环中,红衣侏儒不阴不阳道,“尔等跟行在后,莫非也想沾沾商某的金光。”

    陈少华冷笑一声,“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何来跟行之说。”

    此间禁制殴斗,即便红衣侏儒有两大护驾,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出得此界,以他陈公子的名号,平吞了姓商的亦非难事。

    场面上的气氛,陡然凝固了。

    红衣侏儒满面怨毒,死死攥着碧眼蟾蜍,在掌中好一阵搓揉,似乎誓要将这碧眼蟾蜍,揉碎了方肯罢休。

    葛袍老者斜睨着陈少华,“耍无赖是吧,雍州陈家,左某记住了,姓陈的小辈,你给我听好了,若是就此滚开,左某人既往不咎。倘若是不识相,出得此界,左某人必取你狗命,雍州陈家罩得住雍州,可罩不住天下,不妨告诉你,老子便是左心。”

    刷的一下,陈少华阴冷的脸上变了颜色。

    洪处机失声道,“你就是夺命左心,那个暗杀之王,生平暗杀凝液强者过百,世家大族子弟三十七,高门大派核心弟子二十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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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到此觅长生。***********我从凡间来普通群:546435549vip书友群:556919537(需全订验证)这个修士很危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个修士很危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这个修士很危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