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4章寂寞如雪留信使（2更）
这次悬赏的出现，纯粹是个意外。
一口气抽调过百名特种兵级别的战斗人员来围剿路克这种情况，除了战场上，几乎没有其它可能。
他也不会进入战场。
他对杀人没有任何爱好，一切只是因为经验积分。
即便有些人肯定有经验积分可拿，他也没有统统击毙，一个不留的想法。
像他这一年多来经手的一二百件案子，其中大部分人也只是被他送进了监狱，死亡的人多数集中在某些作恶多端的团伙成员。
其它小偷小摸、抢劫银行、举枪威胁的小案子，即便可以开枪解决，他也只是制服对方而已。
这次大陆酒店的悬赏给了他一个机会。
实战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今天这场实战，就检验了他那个推测。
普通人类军队，在没有大量重火力的协同进攻下，对他已经无法构成威胁。
这点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军队谁没点重火力。
但路克和他各个马甲活动的地点，几乎都在大城市。
军队在这种环境里，不太可能动用重火力，那后果太严重。
在城市里对上普通人，他就是无敌的。
得到这个结论，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惊喜，反而有点空落落的。
那句“寂寞如雪”，确实是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从这一刻开始，和普通人的战斗将变成简单且没有悬念的机械刷分行为，哪怕对方是精锐杀手或者特种士兵，哪怕对方数量几十上百。
除非对手是超能力者，或者如某大少那样，拥有超乎常态的装备武器，否则不过是他枪口下的移动靶。
一边如此想着，他手脚飞快地将所有“垃圾”和现场都清理完毕，扔进了一辆事先停在公园停车场的大货车里。
这也是他事先预留在这里的道具，专为洗地而存在。
扭头打量了一片死寂，只有漫天雪片飘落的公园，他沉吟片刻，轻笑起来：“还是给你们留个纪念品吧！”
说着他借着大货车车厢的掩饰，从储物空间里运出了一座真人大小的雕塑，放在了湖边的小半岛处。
今晚绝大部分的杀手，都把小命留在了这里，是个留下纪念品的好地方。
摆放好这个雕塑，路克哑光小刀挥过，雕塑底座上就多出了一行标准的英文花体字。
瞅了瞅那如同机器雕刻出来般的句子，他满意点点头，转身想走，突然又停下，哑光小刀再次挥出，在留言下刻了一个数字126.
“这下，你们的记忆应该会更清楚久远一点。”路克轻笑着，开上了大货车，很快消失在了公园。
泥潭公园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漫天雪花层层落下，渐渐堆积在那个昏迷杀手，以及那座黑色雕像上。
雪，越发大了。
……
纽约大陆酒店，温斯顿手中拿着一本书，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着。
突然，房门被敲响。
他皱了皱眉头：“进来。”只是听敲门声，他就知道是大厅的值班经理卡隆。
一个脸庞瘦削的黑人进门，走到了温斯顿不远处。
他身穿笔挺整洁的黑色西服，背脊挺得笔直，动作迅速却不急躁，甚至还显得相当斯文，和大多数非裔追求奔放自然的做派截然不同。
这就是卡隆，也是温斯顿最信任的手下。
“先生，出事了。”卡隆略微伏低身体，轻声说到。
温斯顿并不急躁，但也没有耽搁，随手给手中的书夹上书签，合拢后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什么事？”
卡隆：“笑脸人的那个订单出问题了。刚刚传来消息。前往泥潭公园的一百二十七名杀手，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温斯顿的呼吸略微停顿了下，抬手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具体是什么情况？”
话出口的同时，他心中已经飘过好几个念头。
同行伏击？官方出手？或者……那个人出山了？
想到最后一个念头，他忍不住微微摇头：不可能的，那人千辛万苦脱离了这个圈子，只为了一份珍贵的爱情，怎么可能又回来。
“存活的那一个人，是笑脸人故意放回来传信的，也是她苏醒后第一时间给酒店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了这个消息。”卡隆说到。
温斯顿神情平静，慢慢站了起来，走了两步，站在壁炉前，给壁炉里添了两根柴火：“他说了什么？”
卡隆的种族天赋，限制了脸色的进一步深化，但表情显得更加僵硬：“先生，原话么？”
温斯顿看着刚扔进壁炉的木材渐渐变色，再飘起火苗：“说。”
卡隆：“他的原话是回去告诉大陆酒店，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既然我在纽约，那我站着，你们就得跪着。我坐着，你们就得趴着，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这话，他反复确认过。
他知道，自己的老板会问的。
温斯顿眼瞳中，壁炉的火光正在跳动，新加入的木材让它更活泼了。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活着的那个人，妥善照顾，务必让她将一切有用的信息都回忆起来。”
卡隆：“是，先生。”
等待了片刻，他没有听到下一句话，略一犹豫还是开口：“先生，那个笑脸人……”
温斯顿背对着他一挥手：“暂时不用管他，一切照旧。”
卡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恭敬地道：“是，先生。”就退出了房间。
一个订单，死掉了一百二十六名杀手，这对于大陆酒店也是极其罕见的情形。
卡隆本来想问该怎么办，但温斯顿的很多想法他就猜不透，但他相信boss有自己的打算，不用他反复提醒。
温斯顿站在壁炉前好一阵，直到觉得身体有些燥热，才走回客厅，掏出手机播出号码：“彻查订单，编号041125，契约代号笑脸人。包括付款方，以及契约订立的原因。记住，我要的不是大街上打听回来的n手货，我要确实的第一手情报。”
听见那边应下，他挂断了电话。
走到窗前，看着越发大起来的第一场冬雪，他的心中闪过隐隐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帮助他躲开过很多次危机，他宁愿相信它，并花时间和精力去验证它是否属实，也不愿将它归类为老年人的疑心病。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大陆酒店，也不是无敌的。
……
975章系统是天，不会掉馅饼（3更）
第二天一早，赛琳娜起床洗漱下楼，就见路克难得地偷懒了。
他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悠闲地坐在大窗户的飘窗上，看着单面玻璃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赛琳娜走过去，却没有招呼他，而是在他身边不远处沿着弧线来回走动了两次，双眼上下打量着。
路克依然看着窗外，口中却随口道：“早餐已经做好，就等你下来了。”
赛琳娜摇摇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路克扭头，咧嘴一笑：“不是帅帅的么？”
赛琳娜看着他灿烂的笑脸，被噎了一下：“好吧，帅也没错。可是感觉你好像……有点轻松，却又不是开心？”
路克莞尔：“这都多少天了，终于把那一堆大鱼一网打尽，不该轻松么？”
赛琳娜想想也是：“ok，吃早餐吧。”
路克放下咖啡杯，笑着跟了过去。
赛琳娜感受到的，只是大战后还未完全沉淀的小小情绪。
而系统面板里，宿主经验49700/300000，积分127400。
这两个数字就足以证明昨晚行动的成功。
之前让黑警诺曼小组和贩子古斯曼团伙骨干火并，双方几乎团灭，系统给了7000经验积分。
其中诺曼小组5000，古斯曼团伙2000.
而诺曼在dea门口上电视曝光了他的boss乔特，然后被击毙。
诺曼本人又贡献出了500经验积分。
乔特暂时还是dea的大佬，而且电视曝光这玩意儿好像系统爸爸不认，暂时没了后续的经验积分产出。
也就是说，今晚这一百二十六个杀手就送给了路克四万二的经验积分，平均每人超过了三百分。
这种大收获的次数，路克一只手的手指头都不用动一遍，就能数出来。
现在他的心情其实还好，但又有点高兴过后的失落。
下次大陆酒店送“分”上门这种好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只要大陆酒店的主事者不是脑缺患者，就不会傻到贸贸然把这事公开。
那样除了打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好处。
他们必然会先确定v的真实身份，然后一举拿下。
想找到路克，却真的很难。
除非他们有某种超能力，能预言或查看过去，否则找到他真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对这一点，路克一直就有所准备。
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想一点危险都不冒，就把级别技能刷起来，那是白日做梦。
系统从来就不是那种白给好处的白痴系统，它的产出和路克的“劳作”是成正比的。
以他的推测，它应该只是按照某个固定的算法，将一部分好处以基础属性和积分的形式，回馈给了他。
系统不是“天”，它从不白白掉馅饼给路克。
他不“劳作”，系统不会有任何产出。
它也没有任何掩饰这一点的意思，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肯定这个规则。
从这一点上来说，系统是简单的。
但做出系统的这个人，却未必简单。
换成一个普通人，拿到某个作弊器，哪怕知道自己赚10块就会被抽走9块，能不用么？
不用的是傻子。
因为这个作弊器最大的好处，就是普通人一辈子才赚10块，路克一个月就能赚10块甚至100块。
抽成再高，也抵不住它赚得快。
这就是针对人性的阳谋，完全无解。
想要变强，保护家人和自己，那他只能尽量减少被发现的风险，加大获取经验积分的效率。
不冒险想变强，那是系统亲儿子的待遇，或者系统制造者亲儿子的待遇。
对此可能，他早就予以否定。
干儿子甚至苦力的待遇，其实就很不错了。
无限流那种不做就死的奴隶待遇，才是最惨的。
心中漫无边际地思索着各种事，路克和赛琳娜吃完了早餐。
“今天上班？”赛琳娜问道。
路克嗯了一声：“我们偷懒好几天了，还是去露一面，看看达斯丁那里有什么案子，下午再自由安排时间吧。”
赛琳娜也伸了个懒腰：“你还别说，我这两天的运动量好像有些少，浑身不自在。”
路克莞尔：“你想晚上出去揍人是不可能了。最近几天我们得看看人家有什么反应，这次可是端掉了一大批人。”
赛琳娜撇撇嘴：“是你。我就在家里看了一小时的监控而已，动动手指的事。”
路克：“ok，我看能不能把训练器械改动下，再教你点新东西。”
赛琳娜：“什么东西？”
路克启动汽车，对着笑道：“枪斗术！”
赛琳娜：“啥玩意儿？”
两人一路闲扯，前往警局。
……
城市的某处，韦德沉沉睡着，突然感觉一阵又酸又痛，还间杂着麻痒从背后传来，忍不住哀嚎一声醒了过来：“凡妮莎？”
凡妮莎慵懒地靠在他身后：“你这是什么表情？昨晚又打架了？”
韦德疼得龇牙咧嘴：“什么打架，纯粹是我单方面挨打啊。”
昨晚在跳下湖后，他就按照提示在湖边浅水底找到了一个水下推进器。
启动后，他被推进器带到隔着湖的一个排水口，从已经打开的栅栏钻进去，很快就进入了哈肯萨克河里。
再沿着河岸前进了几百米，远离了泥潭公园所在，他在预定地点上岸，一辆不起眼的旧福特就在不远处的公路边停着。
等到他按着计划，悄然返回了哈莱姆区的家时，凡妮莎才去上夜班不久。
韦德也终于接收到了委托完成，三天内尾款就会结清的提示。
把自己清理干净后，v字战服收回密匣，他就在床上躺着看起了《探险时光》，再沉沉睡去，连凡妮莎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此刻，凡妮莎听见他这话，不由得一愣：“你……被人打？”
韦德有多能打，她虽然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但这家伙有次把七八个想骚扰她的小混混暴打一顿后，全塞进了后巷里的垃圾箱。
那垃圾箱冒尖尖的人肉沙堆，现在她都还记得。
而当时的韦德，也就挨了几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连忙掀开被子，撩起他身上的t恤看去，顿时“哇哦”惊呼出声。
韦德正在疼的嘴角直抽抽，他对凡妮莎更没有戒心，哪儿留意到她的动作。
听见她的惊呼，他才心中叫糟。
976章临时任务，被忘掉的聚会（1更）
凡妮莎双眼圆瞪，手忍不住捂住嘴：“你这……是谁打的？”
韦德不假思索地道：“一堆狠角色啊，围着我就一通打，躲都躲不掉。”
凡妮莎伸手摸了摸，疼得他又嗷唔一声。
她皱着眉头，立刻爬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韦德吓了一跳：“别，我没保险啊。”
凡妮莎：“至少要检查是否有内伤，看着好严重的样子。”
韦德连连摇头：“皮肉伤，只是皮肉伤，没内伤的。”
凡妮莎发怒了：“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现在看着就像一条斑点狗。嗯，还是那种斑点过多过大的次品，这像没事的样子？”
听见这话，韦德也爬起来将背部对准床尾那边的大镜子看了看，顿时哀叹出声：“啊，我英俊的斜方肌、帅气的背阔肌、还有最姓感的美国翘豚啊！”
凡妮莎才不理会他这骚话，继续穿着衣服：“别赖着，快点，我陪你去医院。”
片刻后，满脸蛋疼之色的韦德就被凡妮莎拖下了楼，两人搭上出租车，向医院而去。
此刻，某佣兵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我是个有钱人了，不然这一趟医院我就要破产。
如韦德之前所言，他可没买医疗保险，很多时候去的都是黑诊所，既便宜又方便，唯独医疗水平堪忧。
但现在他也是个有钱人了，而且还有一笔二百五十万的尾款等着收。
想到这里，他虽然背上疼痛依旧，心中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医疗费对于现在的他只是毛毛雨。
韦德并不知道，他这满背淤青完全可以避免。
只是某人出于对他提供假情报的不满，故意省略了这套v字战服内的硬质缓冲层，由此它就具备了“疼而无洞”的特殊效果。
反正就疼几天，小惩大诫而已。
……
这边路克两人到了警局，去达斯丁那里转悠了一圈，结果还真被逮住了。
“刚接到个案子，这是相关资料，你们去跟一跟。”他扔出一份不算太厚的资料。
路克随手翻了两页，表情古怪地抬起头：“家庭纠纷？”
达斯丁手像上指了指：“临时任务。”
路克秒懂：“上面压下来的麻烦事？”
达斯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路克：“那可以叫约翰或者乔去吧。”
这两个老油条应付这种破事肯定有成熟惯例的。
达斯丁抬起三根手指：“第一，上面要我派出“精兵强将”，你们的破案率在档案里是有记录的，那这条件就很合适。第二，这几天你们是局里最清闲的一组人，其它人我得临时调回来。第三，相比于办案能力，我觉得你们的脸起到的作用，或许会更大一点。”
赛琳娜眨巴眨巴眼，忍不住开口了：“这和脸有什么关系？”
达斯丁叹了口气：“一般来说，我们办案并不靠脸，但这两口子很出名的一点，却是看脸。长得丑一点的人，他们连话都懒得说。”
赛琳娜愕然：“哈？”
达斯丁：“你以为约翰他们不知道这一家子的事么？你有闲工夫，自己去问问他们上次经历了什么。所以，它是你们的了。”
路克两人几乎齐齐想到了某人高得有点离谱的发际线，对视一眼，心中浮想联翩。
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达斯丁随口鼓励道：“加油，发挥你们这两张脸的优势，几下把这两口子打发掉。”
但又觉得这样容易有歧义，他还是补充一句：“面子工夫一定要做好，不能被发现你们在敷衍他们，ok？”
路克把卷宗递给赛琳娜：“这家人什么来头？”
达斯丁：“他们每年给纽约市各部门的捐款有几百万美刀，具体给各部门的份额也是每年变动的。最多的一次nypd拿到了二百万美刀，最少的一次只有五十万。捐款不限定用途，你们明白了么？”
路克和赛琳娜齐齐晒然一笑：“懂了，有钱人嘛。”
达斯丁哼哼一声：“专员大人的大老板，和这家人一个姓，你明白了没？”
路克哑然，表示自己明白了。
知道了情况，两人果断溜出办公室。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嗯，真了不起，而他们两人现在同样了不起。
但这家人的姓，就更了不起了。
才出办公室，两人又被逮住了。
伊丽莎白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面：“你们可真难找。”
路克两人笑着打了招呼，他说到：“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有事？”
伊丽莎白看着他片刻，才道：“你忘了吧？”
路克茫然：“哈？”
伊丽莎白无奈地提醒：“你的那个新家聚会。”
路克拍拍自己的脑袋：“抱歉，是我的错。”
他这些天装修完了新家，就忙着打理新“地盘”，才清理了一拨精英怪，哪儿还记得这事。
伊丽莎白笑而不语，没有多说什么。
这事其实是达斯丁和艾尔莎的意思。
但让这两位眼巴巴地来问，又有点不合适，最后还得她这个路克的学生来开口。
路克想了想：“就今晚？你回去给艾尔莎说说，我这里给达斯丁说。”
伊丽莎白点头：“那行。你们这几天忙得人影子都不见，害得我只能找眼线了。”
路克没太在意，反而开玩笑道：“你这情报工作做得细致，都做到警探局内部来了，值得表扬。让我看看你的线人是谁？”
伊丽莎白侧了侧身，微微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笑了笑，点点头：“你们那两位新同事，意外的好说话呢。”
路克一看那两人，就不禁莞尔：“那是条件反射吧。”
伊丽莎白呵呵：“嗯，贝克特警探确实挺不错的。”
路克点头：“贝克特办案还是很有一套的。别看她外貌漂亮，性格一样很强势，不强势也当不了他们那一组的头儿啊。”
赛琳娜扑哧笑出声：“哈维尔和瑞安是被贝克特管成习惯了吧？看见你就感觉看到了自己上司。”
伊丽莎白微笑依旧：“这我就不知道了。”
路克无奈：“他们是来警探局进修的，过段时间还是要回十二分局。而贝克特据说也要下去当分局重案组的头儿，很可能就是他们俩的顶头上司，能不恭敬点吗。”
977章也去查案，一起查案（2更）
三人说着话，还没忘记对向他们看来的凯瑟琳-贝克特三级警探笑着点头示意。
贝克特只是客套地笑笑，又转过头开始吩咐刚才莫名其妙走神傻笑的两个手下。
她不会为这点事训斥哈维尔和瑞安。
路克两人如今在警探局的职位普通，地位却不低。
破案率一流，又隐隐有很能打的传闻，还找出了袭击沃尔特的凶手，警探局里的老警探都对他很友善。
约翰和乔这两个老油条更是和他们关系不错。
再有达斯丁这个老大的支持，目前警探局里没谁想和他们弄出矛盾。
两人的气质容貌性格的口碑也不错，贝克特要不是最近忙着调职的事，也会和他们多交流交流。
毕竟，警探局里颜值最高的就路克、赛琳娜，以及贝克特自己，说没点亲近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两边的各自三人都谈着话向外走。
等到了门口外，伊丽莎白直接回了情报部。
路克两人却和贝克特三人同方向。
贝克特走在前面一点的地方，扭头和手下的哈维尔、瑞安说了几句案情，还是注意到了路克他们，也就略微放慢脚步：“也去停车场？”
路克点头：“也去查案？”
众人齐齐笑了起来。
这对话当然没什么笑点，只是警探间最普通的日常问话，就和普通人问“吃了没”差不多。
两边五人也就会合在一起向停车场而去，只不过哈维尔和瑞安这两位“弱势”人员，下意识地就落后了一点，避开前面的三位“大佬”。
别看他们年龄比前面三位都要大，但办案能力和职位上差距不小。
在警探局，岁数得有实力支撑，才能变成老资历。
自觉差了三人一截的他们可不想凑上前，这通道即便宽敞也没法让五个人并排走。
事实上，赛琳娜还是略微落后了一点，将谈话空间留给了贝克特和路克。
搭档久了，与人的初步接触，都由路克先定调子，她一开始是不会随便表态的。
因为对于开朗的赛琳娜来说，她很难快速决定对谁更坏一点，反而对大多数人都比较热情。
路克恰恰相反，他对大多数人都只是客套，不会随意亲近谁。
他就是掌控她过度友善这个缺点的阀门。
路克和贝克特这大美女同事，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很客套也很表面。
对于他而言，美女从不是稀缺资源。
当然，贝克特这种素颜差不多有七分的美女，配合上俏丽黑色齐耳短发，加上那柔和带着点娃娃脸感觉的五官，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闲谈几句，连“有空下班聚聚”这种同事间最普通邀请都没有，两人就结束了对话。
贝克特这种大美女，对下班后的邀请，与约翰和乔那种中老年男性的敏感度是不同的。
除非她本人开口，其它对她没意思的男性最好别主动开口。
但她本人开口也容易产生误会，路克这边赛琳娜也懒得开着口，大家没熟到那份上。
哈维尔和瑞安在后面当跟班，根本没机会插话。
所以一到停车场，两边就礼貌地笑笑就分开，各自开车出发。
没多久，贝克特和两个手下两辆车就冲出了停车场。
路克的配车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出去。
显然贝克特他们的案子比路克两人的案子要急一点。
他只是用略快的车速前进着，以此让赛琳娜阅读卷宗，方便等下面对那麻烦的两口子。
赛琳娜则先将卷宗扔了控制台：“扫描资料，建立新档案。代号……”
她的视线瞅向边上的路克，想看他有什么想法。
“代号，麻烦精。”他随口就给这案子取了个贴切的名字。
不到一分钟，赛琳娜就直接操作起平板来，画面同步到他前侧的中控台屏幕上，这样他能在需要的时候瞟一眼。
以路克现在的基础属性，连手枪子弹的轨迹都能隐隐看清，记忆力和反应速度都超过普通人n倍。
普通人这样分心二用开车绝对很危险，他却能比普通人全神贯注分别做两件事的效率都高，且不会出问题。
赛琳娜开始介绍起来：“杰弗里-索德伯格，五十二岁，纽约著名金融家，金伯格基金就是他的，资产十亿美元左右。他的老婆奥劳拉-索德伯格，四十三岁，主要管理自家出资的各种慈善基金。大多数时候，就是奥劳拉负责对纽约各部门的捐赠。嗯，她也是“看脸党”的主要选手。”
路克奇怪：“这个，不怕被人告歧视？”
歧视这东西，虽然穷人没那么容易告赢这种大富豪，但被人抓到话柄后很容易败人品，崩人设。
舍得每年花几百万做慈善，经营形象的权势大佬夫妇，应该不至于这么傻。
赛琳娜继续翻着资料，最后看得笑出声：“这位奥劳拉女士有点好面子，似乎和纽约某几位贵妇不对付，据传言有次被她们嘲讽看“人”的眼光差劲，两边都结仇了。”
路克更加不解：“这不应该她们互相撕哔，没事再在报纸杂志上打嘴仗么？关看脸什么事。”
赛琳娜不太确定地道：“因为那个眼光差的评价，大概是在说她看中的一个什么人比较……丑？资料里没提这事，这只是达斯丁给我们的“小抄”。”
路克瞅瞅屏幕上，达斯丁随手写在小纸片上的几句话，不禁无语。
赛琳娜：“好吧，我算安心了，至少我应该不会被归类到“丑”这一类里吧？”
路克幽幽地道：“他们可是有钱的白人家庭。”
赛琳娜呃了一声：“难道明面上的外表歧视，其实最后还是种族歧视？”
路克侧头想想，还是摇头：“或许，最终还是因为觉得丑？”
赛琳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说起情报来：“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mayor（市长）也姓索德伯格，还是这位杰弗里的堂兄。”
路克刚才就听达斯丁提过这事，现在也不吃惊，只是叹了口气：“难怪。这是有钱又有势啊。”
等到了地方，两人进入停车场，才下车他就看着不远处笑道：“哟，贝克特他们也来这里了？”
978章麻烦一家人（3更）
赛琳娜看过去，却没发现人。
路克随时指了指：“他们两辆车都在那边，这还真有点巧。”
话虽如此，两人也并没太在意。
这栋五十多层的高楼，里面驻扎着一百多家公司。
有些人即便在这个楼里工作了几年，都未必会见过一面。
两组人办案在同一栋楼内，说不定也隔着几十层楼。
等着电梯上了三十二楼，两人找到一处大厅，门口立牌上写着：《绝望》门罗-彼得森画展。
路克点点头：“应该是这里了。”
两人走进这个充作展厅的地方，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观众，还有就是一连串努力压低，却又一次次拔高的争吵声。
绕过了门口的展示墙，两人进入大厅内部，就见到角落处靠着落地窗的位置，两对男女正分成两边争吵着。
好吧，这表述有点歧义。
事实上，是一个年轻女孩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争吵着，而女孩身后站着一个中年长发不修边幅的男人，他却只是抬着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对发生在身旁的争吵漠不关心的模样。
路克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拉出警徽皮夹吊在身前，走了过去。
还是路克先开口道：“请问，是哪位报的警？”
中年夫妇里的女人立刻转过头来：“你们警局干什么吃的？现在才派人过……”
这时，恼怒的她终于看清了路克的脸，原本想狂涌而出的抱怨突然被打断了。
路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其实是他工作时的典型表情。
笑容既不太亲切，但也不疏离，带着一种礼貌客气温和，却又不过分殷勤的态度。
这笑容如同略微温热又不烫人的白开水，让中年妇女的熊熊怒火突然大降一截。
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情绪控制得要好一点，此刻开口道：“是我太太报的警。”
路克嗯了一声，点头问道：“是奥劳拉-索德伯格夫人么？”
中年男人心中略微有点诧异，但还是点头：“是的。”
路克按照流程，确定了报案人的身份，才继续问道：“请问，你们报案时所说的诈骗者是谁？”
中年妇女奥劳拉此刻终于从短暂的愣神里清醒过来，几乎不假思索地抬手一指对面：“就是这个男人，快把他抓起来。”
这做派，还真有钱人！路克心中好笑，口中却道：“索德伯格夫人，这位先生除非是通缉犯，否则在法官下发逮捕令前，我们是无权逮捕他的。”
奥劳拉又被噎了一下，立刻改口：“他打我了，现在你马上逮捕他，等到警局再审问。”
这话一说，她对面的少女立刻叫了起来：“妈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奥劳拉身旁的中年男人也苦笑着，拉着自己老婆的胳膊，将她拖到身后：“不好意思，我太太情绪有点激动，两位警探不用在意她的话。”
路克面上笑容依旧：“请问你是？”
“杰弗里-索德伯格。”中年男人说到，顺便指了指对面的少女：“这是我的女儿，林赛-索德伯格。”
手指略微转向，他指着少女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这位是门罗-彼得森，“据说”是一名画家。”
他的口气里，后半句略微加重语气，神情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
路克心中暗赞了一声：这个男人至少没那么蠢。
有钱人对警察，当然是占据强势地位的。
但这只是从总体概率上得出的结论。
落到实际办案过程里，开着几百万跑车的富二代被小警察拦下开罚单，这种事并不稀奇。
警察群体里看不惯嚣张有钱人的比例，并不比普通民众的比例低。
甚至有部分警察，会开出顶格罚单。
这就是“你不是有钱吗？那就为社会多做出点贡献吧”的朴素民众思维了。
现在，路克进门后的表现已经无比明确地“暗示”杰弗里，他并不是来当有钱人的打手的至少在这个场合不是。
这是杰弗里的想法。
事实上，即便以杰弗里的逻辑，比路克还穷的他也没资格让路克当“打手”。
杰弗里一边压制住自己快气疯的老婆，一边说到：“我们怀疑门罗-彼得森先生采用了不正当手段，获得了我们女儿的信任，让她为其支付了一笔巨额的场地租赁费用，所以我们想和他一起回警局，进行调查。”
他这话就说得相当干净。
没有像奥劳拉那么直白的颐指气使，而是所谓的“一起回警局”。
到了警局，那他们每年捐赠几百万的作用就能发挥出来，而不必通过眼前这位并不好说话的小警探。
与其在这里和两个底层小警探沟通，杰弗里更想与警局的上层进行心照不宣的交易。
比起老婆奥劳拉，杰弗里心中对那个欺骗了自己女儿男人的怒火，更加凶猛。
只要找到证据，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送进监狱。
什么狗屁画家，什么狗屁抽象表现主义，有本事就去监狱里花向日葵好了。
路克对此要求也不阻止。
如果对方坚持，他确实得如此做。
他不干，那就会换其他巡警来干。
有钱人总会找到愿意当打手的警察的。
他看向那个少女身后的男人：“门罗-彼得森先生，你对索德伯格先生所说的情况有什么意见？”
门罗终于侧过头，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那种笑容似乎有点空荡荡的，像是对着空气自嘲的笑容：“没有。”
路克心中摇头。
他的心灵沟通已经发现，这位画家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说神经病过分了，但也和正常人清醒的状态不一样。
门罗似乎大半的思维都漂浮在未知的世界，只是一小部分还停留在现实里。
路克怀疑，自己把刚才的问题换成“你没吃药吗”，门罗都会说“没有”。
他只能点头：“那就请大家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
挡在门罗面前的少女林赛，一下急了：“等等，他最近这些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怎么能进警局？他更需要的是休息，或者去医院。”
奥劳拉忍不住又低喝起来：“我觉得他可以进精神病院，我可以出全部医疗费，让他在里面治到好为止。”
979章巧了，带人回警局（1更）
林赛再次露出又急又气的神情：“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毫无同情心……”
路克抬手：“两位，我想你们最好都冷静一下，单纯的相互伤害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话一出口，一家三口都诧异地看向他。
这可不像普通警察会说的话。
很多时候，面对这种家庭纠纷，警察宁愿在边上看着，然后公事公办带人回警察。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美国警察一样也是懂的。
随便掺和进家庭纠纷，说不定自己前脚把打老婆的醉汉拷上，吼叫他挨打的老婆就会掏出枪来撸一发。
涉及到有钱人，很多警察就更懒得动。
有钱人请律师太轻松，警察一旦插口或者动手，很容易被找到错处，无限放大，最后倒大霉。
路克却不在乎这点，因为他不怕对方请律师。
他只是开口道：“索德伯格先生已经说出了要求，彼得森先生也没有异议，那这事可以到了警局，坐在询问室里慢慢谈。”
说到询问室时，他的语气略微加重，并且视线和少女林赛对上了片刻。
林赛心中一动，突然开口：“那我要求你全程在场。”
路克有点奇怪，他可没用任何特殊能力，这个要求就是林赛自己的意思。
但他也不想在这里扯皮。
对于警察来说，最烦的就是在公众场合扯皮，或者看别人扯皮。
这家人真想吵，那就回警局，一起进询问室慢慢吵。
等到那时，路克还能吃着零食喝着饮料，看他们吵个够。
这可不是他独创的办案手法。
无数前辈警探的惨痛案例告诉了他们这些后来者，对于绝大多数家庭纠纷，这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杰弗里、林赛、门罗三个人都同意了路克的意见，剩下的奥劳拉哪怕想闹也没办法。
路克示意，六个人就向展厅大门走去。
结果到了门口附近的展示墙时，三个人就从外面转了出来，刚好和路克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几乎同时说到：“你们怎么在这里？”
“办案。”双方再次异口同声地答道。
路克这次抬手示意对方先说。
对面的贝克特警探就开口道：“我们来找林赛-索德伯格，以及门罗-彼得森，了解一些情况。”
路克笑道：“这两位都是我这边案子的当事人，刚好要和我们一起回警探局。”
他给贝克特使了个眼色，微微颔首。
贝克特秒懂。
人都去了警局，她还没办法找这两人问话么！
路克这意思，就是他不会制造障碍，想问什么，只看她是否有摆平对方的实力。
两人的对话眼神交流极快，总共都没几秒钟，就完成了协商。
这只是警探之间办案的惯例默契，倒不是两人心有灵犀。
来时三辆车，回去五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警探局。
路克才让赛琳娜把那四个人送进了询问室，达斯丁的电话就过来了，劈头就问：“你搞什么？怎么把这家瘟……咳咳，他们弄回来了？”
他是想让路克去打发走麻烦的索德伯格一家，不是将这事弄回警局。
索德伯格家在纽约可不是普通有钱人，达斯丁真是一点都不想和他们沾边。
无奈上面发下来的任务，他只能接手。
事实上，这家人的事在如今的警局高层里是颇有流传的。
家务事这种东西，分局没谁想去触霉头，果断上报到总部这里。
索德伯格家每年的捐款，都是给总部来分配的。
现在要给这家子洗地，当然也得总部来做。
达斯丁让路克两人去，一来是知道他们对有钱人没有心理弱势，路克可是个有钱人。
二来是两人功劳很多，短期内却升职无望。有达斯丁在，对方顶天打压他们，又没法让他们丢掉工作，打压的效果自然等于零。
看见路克笑眯眯的表情，他无奈：“说吧，怎么把他们赶快送走？”
路克掏出个棒棒糖吃着，还没忘记给赛琳娜和金块也各分一根，才笑着道：“为什么要赶他们走？既然是我们警局的大客户，那他们有资格占用一个询问室，让他们在里面慢慢交流就好。”
达斯丁愣了愣，问出一个关键问题：“那也得有人盯着吧？”
他还真怕里面打起来，受伤或出人命的问题就大了。
路克抬抬手：“我在里面待着，就当看戏了。”
达斯丁哑然：合着，你是存着拖疲这一家人的心思？
但他转念一想，不拖着又能干吗！下场当裁判？
这案子被推来推去，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想当这个裁判。
达斯丁迅速理清了思路，果断点头，抬手一指：“你们可以去盯着他们了，询问室随便他们待多久，我会让其他人给你们一个安静的办案空间的。”
路克撇撇嘴：“ok。头儿，晚上聚会记得准时过来，别加班。”
达斯丁低下头，重新处理起文件：“你把他们打发走再说吧。”
路克呵呵：“以我的观察，至少那位索德伯格夫人是没太多体力的。”
达斯丁忍不住抬头：“这你都知道？”
旋即，他也明白过来。
路克对人体的构造和观察水平很高，一个射击+格斗高手有这种判断并不困难，别说他还是个很能破案的警察。
想到这里，达斯丁的心底更稳当了。
派路克去果然是对的，这家伙从来都是想法在行动前，很少出纰漏。
路克两人出去，他就给赛琳娜交代了一番，让她去准备一些晚上聚会用的东西。
赛琳娜看着手机上的购物清单，奇怪：“怎么没肉？”
家里的肉还是有的，但基本都是金块独享的冷冻货。
今天是达斯丁小山头几个月来的第一次聚会，也是第一次在纽约的私下聚会，金块那些冷冻了好几天的肉类拿出来招待人就有点不妥了。
路克和赛琳娜几乎每天都是吃新鲜肉类，最多在冰箱里过一夜而已，两天吃不完的都会变成无底洞狗头的零食宵夜加餐。
反正以狗头的味蕾来说，冰冻一天还是三五天的肉类的口感差别几乎为零。
这一点上，它没人类那么矫情。
事实上，一块肉冻三天还是五天一周，绝大多数人就已经吃不出其中口感区别了。
980章这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2更）
路克掏出手机，发出两条短信：“我们现在的肉类和海鲜，都有特定供货商。”
赛琳娜：“what？”
“莫莉-约翰逊，中学跳水队的那个女孩，她爸爸理查德-约翰逊，你还记得吧？”他随口说到。
赛琳娜当然记得，就是因为莫莉的案子，两人才找上了基尔格雷夫那个变太。
暴怒的她还把那变太摔成了折叠形态。
“理查德是波士顿经营海鲜的，大部分货物直供纽约各大餐厅，每天都要送好几车货，食材绝对正宗新鲜。”他说明到：“所以，我只要给他冷库的负责人发个消息备货，然后让人去取就好。”
赛琳娜点头。
他们买东西都是照价付账，理查德不会亏，最多就是冷库的人会多一点工作量罢了。
女儿得救的理查德肯定不会拒绝这种惠而不费的事。
“我开车去取？”她问道。
路克摇头：“我们的肉类供应商会帮忙的。福吉的父母和弟弟经营着一家肉店，就在克林顿区。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会直接从他们那里订货。他弟弟会顺便帮我们从冷库那边取海鲜回来，你只要回家时从他家肉店绕一点路就好。”
赛琳娜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路克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月你独自去买海鲜和肉类有几次？平均一次顶天，我给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赛琳娜嘿嘿笑了起来。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着路克去买海鲜和肉类的。
不是她懒，而是她对自己买东西的眼光和议价能力没信心。
洛杉矶圣盖博谷海鲜市场里，那个华裔老板卖的高价帝王蟹，她一直记忆犹新。
她不缺钱，但从小的家庭教育告诉她，这种能不被坑或者被坑得少一点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
路克，当然就是那个专业人士。
其实，路克也没什么议价能力。
他上辈子最喜欢买东西的地方就是超市，拿东西扫码结账走人，有什么折扣都标注在价签上，不用和任何人扯皮。
现在哪怕心灵沟通和精神40都不动用，只靠基础心理学，他也能试探出大部分老板的心理底线。
所以他就变成了赛琳娜心目中的议价牛人。
可路克现在又不在乎那点钱的问题。
福吉家肉店，他订的全是好肉，价格本来就高，他给的价格还比市价高出10%。
所以，福吉弟弟在进货时顺便跑一趟，帮带海鲜回来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事，等于路克提前就把小费付了。
金钱换时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乎是一种本能。
花点小钱解决的事，那就别省。
昨晚他才花了五百万，找人引怪刷了一拨经验积分，今天多给二百美刀，省去跑路的麻烦毫无压力。
看着赛琳娜开开心心地去搜罗晚餐的食材，他叹了一口气，走进了询问室。
今天这种破事，还是他来应付好了。
赛琳娜平时几乎承担了绝大部分的无意义但有必须进行的对话沟通。
比如凑近的同事打了招呼，要闲聊几句吧？路克对大多数同事，只是打个招呼就算，不会特意多聊。
再比如询问目击者，有重要的有不重要的，有嗦的不嗦的。重要的由他来问，不重要和嗦的人就都是赛琳娜询问。
还有安抚伤者，稳住某些熊孩子这些对办案没什么用，但又必须去做的琐事，基本都是赛琳娜处理了。
换成约翰那种搭档，那就只能路克去做这种事，他却是最不喜欢处理这种事的。
所以，一个放心又没怨言的搭档真的很难遇到。
这个搭档范围如果是警探局，路克可以说一个合适都找不到。
不是人家不愿意扛下全部杂事，就是会和他抢着干重要的事。
这两种想法，对于大多数警探都是无法避免的，最多是轻重程度。
倒是赛琳娜钱不缺，职务不低，事业心也基本没有，绝大部分心思都在下班后训练、揍人、吃好吃的。
这就是路克一年多有意无意间培养出来的顶级辅助。
如果非要给赛琳娜找个接替者，或许伊丽莎白能达到赛琳娜在警局事务中的五成作用。
其它方面……路克不禁摇摇头。
想找个能让他放心交底，哪怕只是部分底子的人，真的很难。
不过，这种困境的最大难题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但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走到询问室门口，哈维尔和瑞安站在那里，看到路克来了，略微站直了身体。
路克：“情况怎么样？”
两人苦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今天来不来得及询问，都是个未知数。”
路克耸耸肩：“你们可以想点好事。”
两人奇怪：“什么好事？”
路克：“至少他们先是我的问题，然后才是你们的问题。而如果我能解决他们的问题，那你们的问题就不是太大的问题。”
两人一脸懵逼，脑子一下都没转过来：那，这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到底是谁的问题？
路克却已推开询问室的门，吵闹声扑面而来。
和之前展厅里的情形差不多，依然是一家三口，父母对女儿。
正主之一的画家门罗，继续神游天外地坐在那里，就像屋里争吵的三人似乎不存在一般。
至于站在门边，双手抱胸，站得笔直的贝克特这大美女警探，也在被忽视的行列中。
争吵中的三个人，似乎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对路克的出现毫无所觉。
路克用极低的声音问道：“怎么样？”
贝克特柔和的嘴角翘起，但显然不是开心的意思：“这事，麻烦了。”
路克不以为意：“据说，这事连约翰和乔他们都不想接，不麻烦是不可能的。”
贝克特微微点头：“怎么办？要我帮忙吗？”
她毕竟是一名女性，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家庭纠纷里，她应该比路克更适合当和事佬。
路克摇头：“暂时不用，先等等。”
贝克特：“嗯？”
路克：“他们最多再吵个二十分钟，也该喝口水休息了。”
贝克特：……
这还真是一个解决办法。
吵到口干舌燥，当然就吵不下去了。
981章吃着零食看戏（3更）
这时，门又悄悄打开了。
两人看过去，就见赛琳娜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伸手递进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慢慢看戏。”
路克笑着接过包，比了个ok的手势。
门再次悄悄关上。
贝克特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对搭档的交流。
对于这对比自己晚了一年调进来的搭档，她还是很有点好奇的。
身为之前警探局里颜值最高的人，面对突然调来的两位同等级选手，这种好奇几乎是必然的。
而在前段时间，路克的某些小道消息隐隐流传。
贝克特对这两位就更加好奇。
最早她以为大家只是在外貌上平分秋色对自己的办案能力，她还是很自信的。
对上约翰和乔那种超级老油条，她不能说超过，但也有自己擅长的方向。
但要是那隐隐的传言有部分真实性，她的办案能力就反而成为弱项了。
她对此倒没什么嫉妒。
约翰和乔也是“动手”能力强的警探，她在这点上自愧不如，也没比个高低的意思。
因此，她也不会和路克两人比“动手”能力。
路克的感官何其敏锐，察觉到她的注意，只是把包一挎，拉开拉链，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贝克特：……这是什么操作？
路克没看她，只是随手在打开的包里一抓一伸：“喜欢吃为什么，自己挑。”
贝克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不由得更加愣神。
棒棒糖、口香糖、巧克力、小蛋糕以扇形队列出现在他的掌中，像是变戏法的魔术师似的。
愣了片刻，她犹豫了下，选择了巧克力。
相对来说，巧克力是小圆球包装，而且最对她胃口的。
小心扯着包装的金箔纸，她低声道：“你，喜欢吃零食？”
她其实想问的是“你是有多喜欢吃零食”，随身带一包零食的人，在警探局里也不多见。
路克：“消耗大。我们先补充体力，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嗯，你要是等不及，可以让哈维尔他们留个人下来。”
“我还是在这里等等。”贝克特犹豫了下，先将手里的巧克力塞进嘴里，再微微摇头。
路克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吃起了棒棒糖。
普通基础能力和超凡能力配合，加上精神40，他能轻易感知到贝克特的大概情绪。
对方对他并没有什么厌恶，也没有什么怀疑，留下就只是个人选择问题。
当然，这大美女对他也没什么意思。
他不是小说男主角，美女不会一见他就哭着喊着贴上来。
好吧，美女主动这种待遇他还是经常享受的，只不过对方大多数是笑着靠拢，而不会哭喊着扑上来。
那是粉丝见偶像才有的行为，而他从来就不走偶像派路线。
一家三口的体力储备，略微超出了一点他的预期，吵了二十六分钟才出现第一个长时间暂停。
在这期间，路克已经吃了一根棒棒糖，三块巧克力，一个小蛋糕。
而贝克特也在不知不觉间吃了一块巧克力，现在正拿着小蛋糕吃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克问她吃不吃，就鬼使神差地两次都接受了。
或许，是看他吃得很香？还是看那一家子吵架，忍不住就有看电影时吃零食的冲动？她不太确定地想到。
在她小蛋糕吃了一半时，一家人的暂停时间到了。
杰弗里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人，皱起眉头：“警官，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
他已经看到贝克特手里的蛋糕了，这让他有种自己被白女……，不对，是被白看戏了的感觉。
敢光明正大看他家的笑话，这两个小警探是不想干了！
路克上前一步，把贝克特挡在了身后，随手从包里拿出三小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放到桌上：“先喝点水吧，索德伯格先生，你的嗓子有点哑了。还有两位女士，也喝口水，休息一下。”
杰弗里皱眉，看了看那矿泉水，嘴里嘲讽的话一下没说出口。
斐泉（fiji）这种水价格还没上天，毕竟它的瓶子既不是二十四k纯金，瓶盖瓶身上也没镶钻。
但无论从价格还是口感，甚至客户群体上来说，它都不能作为开嘲讽的方向。
他老婆奥劳拉却是顾不得了，一把抓过一瓶斐泉，咕嘟嘟就灌了半瓶。
争吵暂停的原因，就是她嗓子冒烟，刚才突然忍不住干咳不止，实在吵不下去了。
现在见了水，她哪儿顾得上路克刚才在干嘛，反正她一直也没注意。
倒是女儿林赛，仗着年轻的身体，以一对二嗓子都还没劈。
不过，随着母亲奥劳拉喝水的动作，她也忍不住抓过水喝了起来。
母女俩这一行动，杰弗里也忍不住了。
他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哪怕不是争吵的主力，也有点吃不消。
一时间，询问室里的气氛终于略微冷却。
路克自己又拿了两瓶水出来，随手扔了一瓶给门口的贝克特，自己拿了一瓶在手里，不紧不慢地打开喝了一口。
见这一家人润喉之后，没有立刻继续的意思，他慢吞吞地扭好瓶盖，双手把玩着矿泉水，说到：“现在，大家应该冷静一点了，现在来谈谈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一家三口都有点诧异地盯着他。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吵架吵到警局也不是第一次，在警察面前吵架的次数更多，敢插口的警察可没几个。
路克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这一家子是典型的家庭纠纷，而很大部分的家庭纠纷，其争执焦点都是车轱辘型的。
诸如“为什么我要忍受你xxx”这种问题，得到的基本也是“那为什么我又需要忍受你xxx”的同类型答案。
这种对话，就是上一世那个著名的“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一样，永远不会有结果。
其争吵的时间长短，不在于问题是否解决，而在于双方的体力什么时候耗尽。
没了体力，吵架的双方就可以滚回家，继续养精蓄锐，等待下一次的爆发，直到有一天连争吵都不需要，那就彻底结束了。
而问题的严重性在于，索德伯格这一家在纽约有钱有势。
当然，这严重性主要针对nypd，而不是这一家子。
982章打发麻烦，达成共识（1更）
索德伯格家有钱，他们想在哪儿吵架，想让警察去现场看着他们吵架，nypd就得乖乖派人。
不然人家明年的捐款宁愿扔去喂狗，也不会多给nypd。
对于其他警察来说，为这种事被这种有钱人记上一笔很不划算，大家到场都是划划水就收工。
恶趣味一点的，还能当免费的家庭剧来欣赏。
抓人？当然早就有人干过了。
可惜父母抓人，女儿捞人。
在双方都不缺那点律师费，而本身立案又很难的情况下，门罗很快就出来了。
自从第一个太听索德伯格夫妇话的警察被迫放大假休息后，这家子的破事就在nypd内挂上了号，没谁想当第二个傻子。
如今到场的警察坚决置身事外，生怕有点违规操作被林赛大小姐请的律师抓到，然后给折腾出个精神抑郁来。
敢主动开口直入主题的警察，早就没有了。
此刻路克看着诧异的三人，不紧不慢地说到：“从法律上来说，林赛-索德伯格小姐是独力自主的成年人，她有权利支配自己的财产。”
这话一出，夫妇俩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女儿林赛如同得到了支持一般，一只手伸出，掌心向上，摊向路克，却是在向母亲奥劳拉示意“你听听人家这话”。
路克却话锋一转：“而从家庭和亲情上来说，索德伯格小姐你应该理解你父母的顾虑。要是什么都**律，那要亲人干什么，大家从小把孩子都扔给福利机构不是更好？”
奥劳拉原本难看的脸色一愣，瞬间阴转多云，立刻也给女儿摊手示意“你也听听人家这话”。
路克没有太在意母女俩这种无声的交锋，继续道：“你们争执的问题不是那笔钱，而是这位门罗-彼得森先生。但他应该先去看心理医师，不是直接被送进监狱。”
这次，两边的脸色都不怎么样。
奥劳拉觉得，把门罗送进精神病院或监狱，才是最理想的选择。
林赛觉得，门罗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心理医生后，下一步弄不好就得进精神病院。
这种两边不讨好的话，才是最尴尬的，因为两边都不领情。
好在路克不需要他们领情，他只是继续说到：“无论如何，彼得森先生的状态是不可能进我们拘留室或监狱的。”说这句时，他看着奥劳拉。
“但你也肯定不想他被送进精神病院。”说这句时，他看着林赛。
母女俩原本想爆发的气势一滞，她们都无法接受任何一种结果。
路克视线转向了杰弗里：“你觉得呢？”
这事最后会怎么样，其实还是在这位一家之主的一念之间。
杰弗里是三人里相对最冷静的人，哪怕这冷静程度有限。他也是这个家里权势最重的人，他的游移不定才是这事扯皮不断的根本原因。
杰弗里默然了。
他的想法更复杂。
这事闹下去，或者放过门罗，还是送这人去精神病院或监狱，都不符合他的预期。
这就是现实困境。
总有一些事，无论如何处理，都无法让大家满意。
一时间，询问室里陷入了安静中。
贝克特下意识地拿起小蛋糕又咬了一口，对这场家庭撕哔大戏看得还算投入，顺便琢磨着路克的这操作。
高明么？不见得。
差劲么？似乎也不是。
但他的神情镇定，并没有慌张和胆怯，这才是最重要的。
很多时候，事情的解决并不在于谁对谁错，而是看执行者是否能压得住场子。
路克现在的气势不高，却刚好暂时压住了这麻烦的一家子。
杰弗里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视线偶尔飘过女儿，就是一阵心软。
但看到她背后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又一阵心烦。
为什么要出现一个这种垃圾呢？为什么这种垃圾会吸引到女儿的注意力呢？为什么自己一家会为这种垃圾吵起来呢？
想了片刻，他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他能面对数以亿计的资金操作面不改色，心中镇定，却唯独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没办法。
因为这个女儿真的太优秀了。
如果不是出了门罗这事，这个女儿就是完美无缺的。
终于，他将视线投到了路克身上：“你有什么想法？”
杰弗里的注意力终于放到了这个小警探的身上。
能够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甚至毫不在乎的警探并不少见，前些天他就遇见个半秃警探，比这个年轻人的态度还放肆。
但，那位明显更适合用枪去解决问题。
年近四十，刚离婚摘下结婚戒指的警探，怎么可能擅长处理家庭纠纷。
倒是这个小警探虽然没结婚，但年龄和自己女儿差不多，或者能从做儿女的角度给出一个合理的建议。
当然，杰弗里不抱太大希望。
家庭纠纷，就是典型的内部矛盾，也是最难解决的内部矛盾之一。
因为很多矛盾的起因，总是让人很无奈。
路克：“以我个人的判断，门罗-彼得森先生需要一个正规的心理医生来做检查。”
看到林赛想开口，他抬手阻止：“不是送他进精神病院，但至少可以让索德伯格先生和夫人确认他的情况。以我看来，他的精神状态很难完成诈骗这种高难度的行为。”
他看向夫妇俩：“如果彼得森先生确实有精神问题，那他应该得到修养，而不是和你们打官司。林赛小姐完全可以自行寻找一家疗养院，甚至自己聘请护工和私人医生，照顾并治疗他。”
这话说出来，一家三口都默然不语，但眼神闪动，分明都在想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这样一来，林赛能够保护门罗，杰弗里夫妇也能让门罗和女儿分开，恰好是一个短期内适合操作的方案。
好一阵，杰弗里和女儿林赛几乎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只是片刻间，双方就达成了共识。
杰弗里缓缓点头：“我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你要回家。”
林赛犹豫片刻，也终于点头：“我会回家，但请您无比答应我，不要私下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她说这话时，不自觉地看了母亲奥劳拉一眼。
显然，奥劳拉的信誉度比杰弗里低很多。
983章托？溜班（2更）
被这一眼瞟来，奥劳拉差点又想发火，却被丈夫杰弗里藏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拉了一下。
她顿时清醒过来。
无论如何，女儿肯回家，那至少是一个进步。
以后会怎么样，可以慢慢来。
路克看着双方基本达成了妥协，微笑起来：“嗯，顺便问一句，需要我提供一个第三方的心理医生吗？她水平很不错的。”
一家三口齐齐扭头：你这是警察，还是医托？
虽然一家子对路克的职业第一次表示了怀疑，但林赛只是略微犹豫，就同意让他介绍医生，并且要求最好立刻赶来警局，给门罗做初步诊断。
她莫名地对这个神情淡然平和的小警探有种信任。
而且，路克似乎无意间说的几句话也提醒了她。
如果在警察局留下正式的调解记录，那她父母的某些手段就没那么好用了。
林赛的脑子可不笨，甚至就是因为太聪明，才会被父母如此重视。
她也不觉得路克的表现像是父母安排好的人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她就是莫名地确信这一点。
那路克介绍来的心理医生，当然比事后她找医生更靠谱一点。
她太清楚父母在纽约的能量，弄不好就能把医生换成他们的人，那门罗绝对要倒大霉。
半小时不到，高跟鞋那咔哒咔哒地一路快速行来，在房门前停止，房门打开，一个金发大波浪的黑框眼睛娘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家人都愣了愣。
林赛惊愕地张口想说什么，突然用力地闭上了嘴，眼神里闪过欣喜的神色。
金发黑框眼睛娘扫视众人，神色如常地对路克点头：“你好，科尔森警探，问诊对象是哪一位？”
“你好，哈莉医生。”路克微笑，示意了那边的门罗：“就是那位。不过如何问诊，你需要和这三位协商一下，他们有一些特殊要求。”
说着，他就识趣地出门，出门前顺便给了贝克特一个眼色。
两人出来，关上门，他就对贝克特小声道：“等到门罗的问诊开始，你就可以先和林赛谈谈你们的案子，我想她答应的机率应该还是有一点的。门罗那里你别抱太大希望，他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差。”
贝克特点头，还是忍不住好奇：“你大学兼修过心理学？”
路克面色有点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自学过一点，但没机会去大学学这个。”
贝克特哦了一声：“谢谢，路克。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这就是记他一个小人情的意思。
警探局这些同事，也是亲疏有别。
没这种人情往来，很多事别人是不会一口答应下来的。
像前几天路克找约翰和乔帮忙，那下一次这两人找他帮忙，他就得应着。
不过，这种人情的等级大家也分得很清楚，像贝克特这个人情就比约翰的那个小得多。
因为那是动用私人关系帮忙，这个却只是公事上帮点小忙。
而且就刚才她问路克的那一句，就让他明白：这大丫头还嫩着呢。
至少，沃尔特→约翰→乔这一条线和她并不算太熟，否则她怎么会不知道路克没读大学。
甚至，她对警探局内部的小道消息和路克两人也不够关注，不然路克才十九岁这种事，相对更容易打听到。
但，这不是什么坏事。
一个专注工作，不关心办公室小道消息的人，升职加薪或许没那么容易，但相处起来比那种业余“地下情报官”的同事可舒服多了。
路克去达斯丁办公室转了一圈，通知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达斯丁狐疑：“你确定？”真那么容易搞定，这家人至于折腾到nypd都出名么！
路克：“运气好点，这次事真能消停下去。运气差点的话……大概也能消停个一两周吧。”
只要这家子是在家里吵，nypd全体上下才不关心其会上演多少场家庭感情大戏。
哪怕是路克，当警探经手的家庭纠纷大多数不是重伤，就是出了人命，这种纯情感纠纷的基本没处理过。
某孤寡中年自己都没娶老婆，比路克更不耐烦这种有钱人家狗屁倒灶的事务。
达斯丁只是关心了一句：“他们要是降捐款额度呢？”
路克沉吟两秒，才答道：“就算降了，那也未必算我头上啊。”
达斯丁无言以对，抬手一指：“滚。”
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问了个傻问题。
莫须有这种事，确实容易发生，但那麻烦一家人经历的警察调解都有七八次了。
即便明年拿到索德伯格家的捐赠不多，谁又能确定是什么事得罪了他们。
这又不是古代，上面的大佬不可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将疑似责任人都问责。
法不责众这种事，美国一样有。
出了门来，路克看看询问室那边，门口的只留下哈维尔一个人，应该是贝克特有收获了。
以超出预期的效率，解决掉了那一家人的麻烦，他也不再待在警探局。
发出一条短信，再等了十分钟，他起身出门。
在门口，找到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司机就笑道：“今天赶时间？”
路克也笑着塞去了车费：“当然……不赶时间。请务必将您的“飞机”保持最低水平的速度，今天可是下雪了。”
“我的车随时能切换到雪地专用模式的。”驾驶座上的贝尔有点遗憾地点头：“看到你的短信，我还以为有机会像那次一样追嫌犯飙车呢。”
路克对此表示无奈：“这个，基本还是影视作品里才有的情节吧？大多数时候警察自己都是自己开车的。”
贝尔想想也是。
上次路克租她的车抓人，还是个lapd的警探呢。
lapd来纽约抓人又没车，这种机会也确实难得。
即便天空飘着小雪，地面也很湿滑，贝尔也只用了十分钟出头，就到了克林顿区。
路克和贝尔挥手告别，就进了……尼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
今天外面下雪，事务所来往的人还是不少，而且大多数人的神色都比较开心。
路克知道原因。
重建计划已经启动了，第一批试运行的装修队正式开始给多个受损严重的家庭修补房屋。
984章正能量，上电视（3更）
社区重建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毕竟昨晚纽约就开始下雪。
再不把那些破洞解决，这些家庭的境遇就只比流浪汉好一点而已。
福吉打电话和他沟通过，确定了有优先修补破洞这策略。
内部装修之类的，都可以暂时晚几天。
对于这种不用自己花钱的装修，居民们也没什么怨言。
天上掉下来的大善人捐款，还是给克林顿区这种地方，得到帮助的居民们心中感激的同时，也难免觉得这位大善人的捐款是“肉包子打狗”。
不过，福吉他们筛选申请者时，也科普过这次捐款的相关事项。
所有申请者都知道，这次的捐款人没有任何要求，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只是通过慈善基金指定捐款，大家也只能佩服。
和那些捐点钱就大张旗鼓，恨不得举世皆知，专程作秀的人不同，这次的捐款人连名都不求，他们这点感激人家更不在乎。
当然，这点他们猜错了。
路克笑眯眯地上楼，看着这些人，心里还算高兴。
他不是圣人，看见困境中的人们对未来保持希望，总比看见一堆苦瓜脸好。
他到克林顿区的时间还短，暂时先让自己家附近的环境好那么一点，也是不错的。
和那种全心全意做慈善的人不同，他如此做还是利己目的多一点。
指望克林顿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免了，但到处都是贩子小偷抢劫犯这几类人在转悠，那谁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福吉和马特的事务所在这一圈已经略有声望。
他们之前就做过多次自发的法律援助，不少倒霉的小混混机车党都受过他们好处。
哪怕不记情，但为了下一次有事还能找这两位律师，很多人都自觉地远离了这一圈。
具体范围没有标准，但事务所半径二三百米内，各种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都相当少。
贩卖杂草之类的没办法，这是生计，谁来都不好使。
再加上路克弄出的社区重建计划，来这里瞎搞的小混混基本没有了。
当然，路克和马特还做了更多的事。
某些手段过于凶残的团伙，像爱尔兰人、俄罗斯人，以及金并所属的势力被两人先后怼了一遍。
克林顿区的团伙们最近都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街面上的犯罪数量大幅度降低。
犯罪主体们重伤一批，残疾一批，死掉一批，躲风声一批，犯罪数量不降都不行。
话虽如此，上楼后看到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以及拿着话筒的美女主持人，路克还是有点嘀咕：最近这一带没什么恶性案件了，居然还会有电视台来？
他刚才在楼下就看见电视采访车了，这才特意上来看看，希望别是什么坏事。
这可不是他想太多。
克林顿区每月死几个人，连上新闻的价值都没有。
真要一个月不死人，那……嗯？好像可以上新闻了。
这里说的死人，主要还是指的普通人，团伙成员不算。
那些私下火并的案件，大多数都有团伙各自洗地，不会把案子闹到举众皆知，也就等于不存在。
想想最近这一带，确实没听见普通人遭遇暴力事件死亡的事，路克觉得自己猜到大概。
但他耳朵里，已经听见那个女主持说的话，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最近，地狱厨房出现了新气象。上次极为严重的连环爆炸案后，首次有大笔的社会慈善捐款投入了该地区，并首先对受灾民众最急需改善的居住环境进行了修复……”美女主持人口中的话语声回荡在楼道里，四周不少人都在围观看热闹。
她的语速不算特别快，但吐词清晰，表述准确，神情配的亦是标准，相当的正能量。
如果不是地狱厨房那个词组，怕是大家都会对她的话信以为真。
路克也有点挠头。
这个年轻的金发女主持恰好就在事务所门口不远处，他要过去，肯定是要从镜头里走过的。
虽然美国很多人特别爱上电视，甚至看见镜头就凑过去搞怪，但他是没这习惯的。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别出现在电视上。
女主持并不像很多女主持，拿着个话筒就变成话唠，说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来蹭镜头。
不到两分钟，她就将新闻的前置信息说的很清楚。
路克也完全明白这采访出现的原因。
她是被克林顿区，同时也是纽约著名的地狱厨房的新气象引来的。
或者说，是被那个大手笔的社区重建计划+义工培训吸引来的。
这种事，换成纽约其它地方，那真不稀奇。
哪怕同样比较差劲的哈莱姆区，或者鱼龙混杂的布鲁克林大区里，也时有发生。
但在克林顿区这个号称地狱厨房的所在，有人居然会捐出一大笔钱来搞这种“高大上”的社区项目，大多数纽约居民只会有一个想法脑袋被门挤了吧！
不是大家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能得到地狱厨房这种称号的地方，好人这种存在真的不多。
有能力拿出一大笔钱的好人，那绝对能上纽约本地新闻。
现在，这事儿真要上新闻了。
回想了下，路克记得楼下新闻车上有个很醒目的标志。
不是电视台的，却是一个“trish”的logo。
这个名字，他不算太熟悉。
最近确实忙，他以往在洛杉矶看本地新闻的习惯虽然没放弃，但纽约的本地新闻节目数量真的多。
全美第一大城市，世界金融中心这种地方的电视节目数量，可不是某些小猫两三只的乡下电视台能比的。
他看的新闻上的主持人基本岁数都上四十，这些人大多数都不会去扯花边新闻，而是相对专业的报道，比较符合他的需求。
这个美女主持人，他也从没在新闻上看过。
女主持搞定了开场白的采访，然后就钻进了事务所，要来一场典型的突击式采访。
当然，尼尔森-默多克事务所这种小破地方，她的动静别说瞒过马特，连福吉都应该知道了。
路克笑着走进了事务所。
现在事务所里的人不但没多，反而迅速减少。
在摄像机进入房间后，好些人就将头一埋，帽子盖上，拔腿就向外走。
985章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会有点过分（1更）
离开的这些人未必是罪犯，但无疑有不想上电视的理由。
动手是不能动手的，事务所附近是默认的“和平区域”。
这些人想从事务所获取帮助，或以后需要帮助，甚至只是亲戚朋友需要帮助，就得遵守这个默认规则。
他们也只能先离开，等麻烦的记者离开。
听着律师专用办公室里，已经传来的采访声，路克笑着摇头，转身也想离开。
结果房间里突然钻出一个人来。
他动作不算急躁，但很是快速，并且立刻拉上了房门。
路克一看就乐了：“马特，上电视是好事，你跑啥？”
马特苦笑着对他示意了下，两人就走出事务所，躲去了通道尽头转角的换气窗。
“你知道，有些人总对我的特殊之处更感兴趣一点，似乎觉得盲人就得更努力更辛苦，更……值得被同情。”马特面色无奈地道。
路克呵呵：“确实。你活得很好，并不需要大家来同情你。但同情心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马特点头：“所以我还是躲吧，让福吉去应付。”
路克啧啧：“虽然我知道这话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要说。马特，你这脸上了电视，事务所业务量增加50个百分点都没问题的。当然，顾客很可能都是爱美女性。”
马特却没生气的意思：“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同样会显得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从小到大，那些女同学对我表示出好感的数量，早已证明了这个事实，我也很无奈的。”
路克：“……福吉有没有想打你的时候？特别是针对你的脸。”
马特轻笑起来：“说过很多次，但从没真动手。”
路克：“我也没有。”
马特是个相当帅气的男人，即便是个盲人，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路克却是个越来越帅的男人，对上这种帅气的男性，并不会产生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马特刚才的话，能扎痛大量单身狗的小心肝，却无法对路克产生任何影响。
闲扯两句，两人还是把话题回到了社区重建计划上。
有新闻采访，的确出乎意料，但不是坏事。
树大招风，在社区重建计划上是不存在的。
一来是资金的绝对数量并不大，二来这是有广泛群众基础的行为，三来有本事动歪脑筋的团伙成员，肯定会倒大霉。
就谈话间，路克已经将马特的情况观察得差不多了。
短短几天时间，马律师腿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一周内活蹦乱跳大打出手绝对没问题。
这身体素质一如既往地不正常。
谁想来捣乱，马律师拉下黑头套就能上门下黑手。
马律师不行，还有路克在。
大鱼吃掉了，小鱼小虾当个换胃口的小点心，顺便让赛琳娜过过“五肢终结者”的瘾也是可以的，她不穿贝斯特二代战甲就好。
人家马律师毛线头套一戴，还不是想揍谁就揍谁，最多就是揍人的时候，也很容易被人揍而已。
几分钟确定马特的身体恢复状况，路克也就没有多耽搁，顺势告辞。
不得不说，社区重建计划顺利，得多亏他将这些事交给了福吉和马特。
其它律师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这两位却比较特殊。
马特是个真不在乎钱的，天天就想着保境安民了。
福吉的想法既和钱有点关系，但又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的梦想是事务所做大。
而一般来说，律师事务所做大，那肯定是要赚钱的，不赚钱也无法扩大规模。
但这直接目的，终归不是赚钱。
相比很多一入门其实就完全冲着钱去的律师，这两位愿意做的事无疑更多。
像社区重建计划，其它事务所第一时间考虑的绝对是能赚到多少钱。
或者扩大名气后，能带来多大收益。
福吉和马特却几乎没这种想法，因为他们就是克林顿区的老居民，他们对这个“地狱厨房”有复杂而深沉的感情。
他们愿意付出努力，来让它变得更美好一点。
路克告别马特，下楼后看了看那辆电视采访车，又略微抬头看看三楼，笑着迈开步子，向斜对面的家走去。
几天没怎么回来，家里却依然保持整洁。
有扫地机和换气设备定时工作，让地面没有积灰，空气也不会沉闷。
路克随手带了两个平板进厨房，让小蜗找找那个“trish”的新闻节目，先花了五分钟将午餐菜色准备好，才悠闲地开始准备晚餐。
赛琳娜买的食材大部分是主菜用的，而诸如甜点、糕点这些东西就可以提前做了。
今天两小时不到就打发了那家人，现在才中午，他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聚会所需的各种东西。
事实上，需要他亲手做的事真不多。
随着智能厨具陆陆续续的更新换代，很多时候他只负责各道工序的成果确认，以及切换下一道工序。
比如打泡这种事，可以按照预设模式，也可以自行输入时间。
预设模式当然是给赛琳娜和金块用的，自行输入时间就是路克自己用的。
只要让小蜗播放一次模拟操作的视频，连赛琳娜和某狗头自己都能照着做出很多甜点。
不过，这两位对做食物有传统美国人的观念。
就像大多数美国人会尽量在冰箱里塞进足够多的速食产品，稍微好一点的大概就是面包夹火腿菜叶的三明治、汉堡，这就已经是很多人所谓的“做饭”了。
让他们像路克这样一种食物从头做到尾，随便就是一二十道工序的，那还不如买现成的。
但如今路克亲自做菜，劳动量比最初在休斯敦和洛杉矶时也减少了八成。
很多时候，他更像是个质检员，而非厨师。
坐在特制的厨房高脚凳上，他左边平板上是才搜索到的本地新闻节目“trish talk”（翠西说），右边平板则是小蜗在网络上查找到的各种消息。
路克今天时间大把，随手把智能厨具加工出来的半成品原料组合起来，再塞进冰箱冻着，第一道提拉米苏基本就搞定了。
艾尔莎是比较嗜好咖啡因和甜食的，这个当然最适合她。
她喜欢的话，聚会后还能打包一盒回家吃着玩。
986章翠西说的小影响（2更）
路克照顾大多数女士不想肥胖的意愿，将这次的提拉米苏材料配方改良，热量比正常的低了一大半，与此类似的还有酸奶慕斯的原料。
在加工制造甜品时，路克也用四倍速，飞快地浏览了十多期“翠西说”视频。
除了声音略微以点怪，其它一切都在承受范围内。
“嗯，有点像“实话实说”？”他喃喃了句。
曝光一些问题，报道一些感人的事迹，揭露一些社会的不公，差不多就是这档“翠西说”的主要内容。
这种节目美国从来就不缺，但这个节目策划同时也是女主持本人的翠西，新闻水平相当不错。
看看右边平板上，搜索出来的一些网络信息，他哇喔了一声：“居然有那么多铁粉？这确实不是一般主持人了。”
一般主持人，哪怕水平很高，大多数人也只是觉得专业。
就像上一世cc台的好几个主持人，那水平真是刚刚的，但铁粉数量或许还不如一个四五线的电视剧小明星。
不过，翠西有一张很符合西方审美的脸，一头金色长发，职场装也很干练。
这或许才是她有大量铁粉的原因。
当然，她这一款get不到路克的点。
只是大致了解崔西说后，路克就确定这位纽约本地介于二三线偶像的美女主持人的节目，不会对社区重建计划造成负面影响，就切换掉了视频。
美女主持人什么的，还不如多看看资料，为下阶段的行动做计划有趣。
赛琳娜回来的很快。
几乎在路克到家半小时后，她也开车到家。
上楼去洗漱一通，换了家居服，她才下来到二楼。
开放式厨房里路克悠然自得地看着资料，吃着鲷鱼烧，喝着咖啡，偶尔才去摆弄加工好的食材。
赛琳娜走过去，直接拿走他刚放下的咖啡杯，再从他面前的大盘子里拿了两个鲷鱼烧，先扔一个给外面的金块某狗头依然不被允许待在厨房，哪怕是开放式的。
然后她自己咬了一口鲷鱼烧，满足地感受着细腻红豆沙，和烤得外脆内绵的外皮：“午餐吃什么？”
路克笑道：“土豆牛肉盖浇饭吧，晚上吃的种类会多一点。”
赛琳娜果断点头。
最近比较忙，出于省时间的考虑，两人吃饭大多数都偏向西式。
最多就是改良叫花鸡这种中西通用的菜式。
偏中式的菜色，对于智能厨具来说，都是不太好掌握火候的。
而很多中式菜色火候差一点，味道就要差一截，路克宁愿不做。
土豆烧牛肉这种菜色算是少数不那么挑火候的东西，因为土豆和牛肉天然就是一种绝配。
只需用上高压锅，四十分钟就能得到一大锅绵软咸香，还能视情况很辣或微辣的土豆烧牛肉，几乎与电饭锅蒸米饭所需时间一致，时间刚刚好。
加上白灼菜心和西蓝花，以及一盆水果沙拉，两人一狗的午餐就算齐活了。
金块吃这点是肯定不够的，但下午到晚上会有很多零食和小点心吃，它中午少吃点问题不大。
午餐进行的很快。
晚上要聚会，但两人训练工作的日程表不会因此停止，排在晚上的事都要挪到下午来做完。
饭后消食的半小时，两人坐到飘窗前，看着对面事务所的热闹情形。
赛琳娜奇怪：“今天怎么了？我看着有些人……似乎不是这附近的吧？”
路克知道她的意思，解答了她的疑惑：“今天社区重建计划上了本地新闻节目“翠西说”，这些人未必是克林顿区的人，很可能是慕名而来。”
赛琳娜恍然。
刚才她看见某些人的穿着打扮的风格，可不像是会出入那栋公寓楼的类型。
喝了一大口热可可，又咬了一口鲷鱼烧，她问道：“这计划都那么出名了？我怎么记得装修队都还没弄好。”
路克：“放心，昨晚下雪的第一时间，福吉和马特他们就通知装修队，预备的第一梯队成员今天已经上岗了。”
赛琳娜眼珠子转了转：“查理、拉卡，还有那个哈德森的一伙都在吧？”
路克：“这三个应该在，其它有几个分到了第二批，那就可能要三天后才开始做义工。”
赛琳娜满意点头：“这样也可以了。天天游手好闲不如赚点钱好过圣诞节。这也就剩下十天，再不工作，节前怕是拿不到钱的。”
路克呵呵：“放心，他们家里人肯定会多加提醒。只要努力点，圣诞节前也能拿到五百到一千美刀补助。”
赛琳娜撇撇嘴：“这活计可比我爸爸一开始过来的薪水高多了，他刚到德克萨斯时，一周能赚个二百美刀都开心得不行。”
路克无奈：“那时他和桑德拉都是黑户，又没专业能力，德雷克斯也是要担风险的。”她爸爸的雇主可是他爷爷。
赛琳娜嘿嘿笑着：“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些人真的太懒了。纽约就算搬砖，一周都不止五百美刀啊。”
路克叹了口气：“身边的人，小偷小摸就能赚几十一百美刀，胆子大卖点杂草，一天二三百美刀也是不难的，有几个人能忍住这种诱惑，去老老实实做事呢？”
不劳而获的想法，在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会经常出现。
只是最终有些人选择相信自己的努力，有些人则继续抱着这种想法走下去。
前者会成为普通人，后者很多就会进监狱。
赛琳娜的性格才不会去思考这种“社会性”的问题，她只是单纯感慨这些家伙娇生惯养罢了。
对于这种“没有富人命，偏有富人心”的群体，她是很看不上眼的。
发财，从来就不简单。
很多时候发财与坐牢，甚至与丢命之间的联系实在太密切。
她的视线无意飘过身旁的某张脸：好吧，这位发财的效率和幅度不在正常范围内。
短短的午后休闲，就是各自的忙碌。
路克只是将工作地点挪移到了客厅的开放厨房。
加工制造这种蓝领工人的活，他今天是做不了了，但推演复盘查情报却没影响。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
987章谁行谁上，我们不上（3更）
在路克这边悠闲地做菜查资料时，卡隆正在向温斯顿汇报：“……昨晚总共出现了两个笑脸人。按照那名幸存者的说法，第一个只是诱饵，第二个才是订单目标。”
温斯顿没吭声，只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从幸存者的表述来分析，诱饵和目标的实力都属于传奇级，而且……”卡隆说到这里，也下意识地顿了顿，才说了下半句：“而且，订单目标很可能是一名超能力者。”
温斯顿的眼神闪烁，缓缓放下了咖啡杯。
卡隆见状，继续说明道：“目标具体能力不详，但在没有换弹的情况下，他的两把左轮至少射出了六十发以上的子弹。”
温斯顿终于扭头：“这超能力，有具体分析了吗？”
卡隆摇头：“暂时没有。除了这一点特异之处，他并没有暴露出其它太诡异的地方。无论移动速度、射击速度、力量强度都没有超过我们的警戒值。”
温斯顿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事？”
他没太多兴趣听下去了。
虽然目前的消息都不算太坏，可这并不意味着情况不严重。
真正倒大霉时，大多数人都被对手麻痹，然后在没有反应过来前就输掉了。
因此，这种没消息并不代表好消息。
卡隆想了想，还是开口：“我们在泥潭公园发现了一座雕像，应该是笑脸人留下来的。”
温斯顿皱起眉头。
卡隆：“我们已经将它运回到了检验室，连夜做了多种检测，暂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温斯顿终于开口：“确定是他留下来的？”
卡隆：“我们仔细查证过，昨晚之前那处湖边空地上并没有黑色的大理石雕像，而据幸存者说，他们当时就是在那里全军覆没的……”
温斯顿抬眼看着他。
卡隆：“而且，雕像就是笑脸人的样子，上面或许还留着他的签名。”
温斯顿：“……它在哪儿？”
卡隆：“停车场的货车上，还没卸下来。”
温斯顿：“送到地下室，我等会儿去看。”
卡隆：“是，先生。”
十多分钟后，宽敞的地下室大厅里，温斯顿绕着那尊黑色雕像缓缓走着，从最初的目不转睛，变成现在的若有所思。
卡隆在旁边静静站立，没有吭声。
良久，温斯顿看着底座上的那一句话，喃喃念出声：“面具之下，不只是血肉之躯。是一种信念，而信念刀枪不入？”
默然片刻，他低笑摇头，转身迈步离开，卡隆跟上。
到了地下室门口，温斯顿停下脚步，突然开口道：“把这位笑脸人先生的名字改了吧。”
卡隆：“您的意思是？”
温斯顿：“人家不是留了名字，还把自己杀了多少人都告诉我们了吗？”
卡隆：“v？”
温斯顿半转过身体，又看了看那雕像一眼，笑了笑：“就是这个，把这名字发给高台桌，让他们去头疼吧。”
两人回到了温斯顿的房间，卡隆才继续说起刚才没说完的一些情况来：“达米科老婆死了，在我们的调查人员上门时，发现她刚死了不到两小时。”
温斯顿脸上的冷笑之色更甚，却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舒服地靠在了沙发背上。
卡隆知道这是表示要慢慢听的意思，遂继续说明：“但从她身边的保镖处，我们确定，她是在接了某个电话后才选择了提高悬赏，而且还有这个。”
他手中里的卷宗的一张照片放到了温斯顿身旁的茶几上：“她在打电话时，抄下了这几个名字。”
温斯顿一看“笑脸人、黑猫、黑面具”这三个名字，完全没有意外：“打电话的是谁？”
卡隆摇头：“这个人手脚很干净，除了达米科老婆和他通过电话，其它人并不知情。”
温斯顿并不算太意外。
卡隆：“不过，泥潭公园那边有点发现。”
温斯顿：“说说。”
卡隆再次把一张照片放到茶几上：“我们查过了，现场被收拾得相当干净。如果不是幸存者说明，我们很难察觉那里发生过激战。”
温斯顿明白，一百多人交战的痕迹想清理干净不容易，特别是那一百多具尸体可不会凭空消失。
卡隆：“然后，我们就找到了这辆可疑的箱式大货车。对比下午时的监控，公园里就少了之一辆车。而这辆车也是昨天上午才开去泥潭公园停车场的。”
温斯顿看着那照片上的人，喝了一口红茶：“这是司机？”
卡隆点头：“是的。”
“找到他了？”温斯顿问道。
卡隆摇头：“据调查，这位一周前就已销声匿迹，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只是昨天才露面租车和开车去泥潭公园。在我们的情报里，这个人应该是金并那边的隐秘马仔，这事连他所在团伙的老大都不知道。”
温斯顿眯起了双眼，手里的红茶杯也停下了。
金并这名字，对他来说真的挺熟悉。
虽然双方有很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了，但更早前的冲突却让温斯顿记忆犹新。
金并和大陆酒店很难成为朋友，最后的结果只有一方上位，一方倒下或伏低。
在这次少见的杀手团灭事件里，居然冒出了金并的影子，立刻让温斯顿心中警铃大作。
他皱着眉头，听卡隆将那个开车人的情报简单说明，再提到那大货车没有被周遭的监控探头捕捉到去向，就那样消失无踪。
温斯顿琢磨片刻，冷笑起来了：“金并和那几个被悬赏的面具人最近连续多次冲突，达米科本来也是他的盟友。呵呵，这手段真的不怎么样啊。”
卡隆：“我们该怎么做？”
温斯顿重新举起杯子：“封锁关于v这次战斗的消息，反正人都死光了。那个幸存者……暂时让她留在酒店。”
卡隆：“这样，能行？”他觉得温斯顿做什么都心理有数，但猪队友和对手就未必会配合了。
温斯顿抿了一口红茶：“谁行谁上，反正我们不上。对了，v露面的时间地点，是个什么酒吧里传出来的消息吧？”
卡隆：“是的，幸存者当时还拿到了提供情报者的账户。”
温斯顿：“让幸存者过去，将悬赏一千万要杀面具人的幕后主使，是金并的消息放出去。”
卡隆明白了：“是。”
988章坏消息，丽莎的新职务（1更）
这个消息无论对错，对大陆酒店都没什么损失。
而且放出消息的人，是那个幸存者，和大陆酒店毫无关系。
高台桌、金并这两者，谁想和v开战都行，大陆酒店却不会是他们手里的棋子。
至于说那一百二十六个杀手的死亡，关大陆酒店什么事？
酒店只是提供中介和后勤服务的平台，既不是杀手的主人，也不是杀手的培训机构，温斯顿才不在乎死那点杀手。
那种等级的杀手，大陆酒店里的档案库里几千个是随便有的，每年死上一二百个也很正常。
死掉一百多个，那就把预备梯队的精英提二百个上来，新老交替，物竞天择，历来如此。
杀手，从来就是易耗品。
能平平安安活到退役的杀手，千中无一，更别提有些杀手供职的“企业”手脚可不怎么干净。
有些是为了灭口，有些则是为了……省钱，对想退出的杀手那是杀之而后快。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一了百了，省钱又省事的处理方式。
温斯顿是看不上这些公司的，玩得太糙。
在他这里，即便明言退出的人，档案和会员证也将一直保留在大陆酒店的资料库里。
只要他们想，那所谓的退出只不过是一句空话，上午退出下午又来接任务都行。
一次当了杀手，那就一直是杀手，哪怕把杀手当成兼职或兴趣爱好，那也是可以的。
他才懒得给杀手们订什么五险一金，退休年限之类的，爱干干，不干滚。
大陆酒店历来如此。
事实上，很多杀手公司和经纪人也是大陆酒店的下线，他们的杀手会通过大陆酒店来接取订单。
没贡献率，没正式会员证。
贡献率低，接不到高级会员任务，得不到多种高级会员服务。
想提升贡献率？老老实实从大陆酒店的平台里把订单总积分刷够。
……
路克并不知道这个“坏消息”。
对金并和大陆酒店了解都不算太多的他，在做刷分预期时过度乐观。
做着晚餐看资料的他并不知道，预期中两个不会善罢甘休的**oss都暂时偃旗息鼓，这计划也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下午五点半，艾尔莎和伊丽莎白坐同一辆车来了。
车是伊丽莎白的，隐形小富婆的她开的车不差，顺便当司机。
车停进收拾过的一楼车库，两人被赛琳娜迎上了二楼，随手送上各自的礼物。
赛琳娜打量了下，就知道艾尔莎送的应该是成套的餐具茶具之类的瓷器。
这礼物很成年很家庭，任何家庭都用得上这种东西。
即便用不上，也能保持商品原包装，下次再送给别家。
伊丽莎白那个一样很好猜，十之七八是艺术品，花瓶之类的可能性最大。
这礼物就很年轻人很唯心了，毕竟艺术品的审美观每个人的差别都还是比较大的。
赛琳娜倒也不太在意。
好看就用，不好看就塞储藏室里，反正这楼够大。
她只是随口问道：“达斯丁呢？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艾尔莎：“来的路上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要六点半才从局里出发，七点准时到。”
所有人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都是达斯丁的老下属，这位boss的时间规划，大家都清楚。
其实在场几人也大概明白各自的习惯。
艾尔莎做事，喜欢提前半小时到二十分钟准备。
路克和赛琳娜则是留出十到十五分钟。
达斯丁最多提前五到两分钟，迟到是难以避免的事，但谁让他是头儿。
伊丽莎白？她比较自由，经常在五分钟到半小时这个时间段内，做无规则的运动。
上了二楼，看着正在厨房里闲坐的路克，两人都向他打招呼。
路克笑着回应，端出烤箱里的保温的糕点，拿了过来：“我就知道达斯丁肯定不会准时，你们随便吃着玩，别吃太饱。”
这些糕点每种数量不算特别多，但种类相当多，小蛋糕、小饼干、鲷鱼烧分门别类的口味加起来超过十种。
路克只是提醒赛琳娜，注意给两女上饮料之类的，就自己到飘窗那边继续看着资料。
艾尔莎他们来了，敏感资料当然不能看，但纽约还有太多相关资料，换一份不敏感的就好。
半小时后，他听见身边的招呼：“路克，在看什么？”
路克随手放下平板：“纽约地图。”
来人是伊丽莎白。
刚才三女上去参观三楼的训练室，此刻只有她一人下来。
伊丽莎白好奇地看着他平板上的画面：“感觉怎么像照片？”
路克：“卫星拍摄的地图，说照片也差不多。”
伊丽莎白愕然：“卫星拍的？那……是间谍么？”
路克轻笑起来：“那估计要把全美几百家做相关软硬件开发的公司全抓起来审问，才能弄清楚了。”
伊丽莎白立刻就明白过来，也不尴尬：“我也就看电影上听过这种东西。”
路克呵呵：“以后你会习惯的，网上迟早有人会免费提供这种服务。”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他选择直入正题：“好了，你有什么事想问我？”
伊丽莎白一听，终于恢复了正常：“关于未来，我需要你给一些建议。”
“坐下说。”路克示意她坐在小茶几的对面，再拿起身旁的茶壶，倒了一杯红茶给她。
她开口说起了情况。
现在情报局里有位女警探产后各种问题，包括家庭生活、身体、心理都有麻烦，暂时停职都不行，只能选择了辞职。
这个位置就空出来的。
如果是其他位置，那论资排辈就可以了。
偏偏这个职位需要相当高的文化程度和一定的专业技术知识，很多岁数大的女文职资历够了，却没足够的知识坐上这空位。
路克：“什么位置？”
伊丽莎白：“nypd情报部分管网络信息收集与分析的小组长。做这个需要有情报收集的能力，也要会一定的网络技术。”
他也就明白了。
在洛杉矶时，他有意无意间就会让伊丽莎白完成任务时，学习一些网络技术，不用太高深，但至少要明白基本操作。
以后办案，肯定会越来越多的涉及网络，她提早进入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