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举两得
采访结束，大小姐上学，刘芒他们继续在忙电影前期的筹备工作。
而方别闲里偷得更闲，继续上网打游戏看cos妹。
毕竟是平行世界嘛，会多不少前世没有的游戏也是正常。
但风格还是大差不大的，车枪球和rpg以及动作游戏还是占据了单机游戏的绝对主力。
但就在他刚拿到个游戏的金牌奖杯打算看看cos妹放松一下的时候，微博又有人发私信了。
方别本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来骂自己或是表示赞同之类的，但点开才发现，好像跟他想的有点儿不太一样。
“还有这种事情？”
他挠了挠脸颊，来了兴趣。
这条私信是请他写软文黑人的，直接开价三万块。
这不关键，关键的是要黑的目标是他自己。
这就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黑我自己第二季”？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还有钱拿。
最关键的是对方说要自己冲着方别这个人本身去黑。
毕竟他第二部电影是啥内容根本没人知道，大家也只是知道这会是部大成本文艺片罢了。
所以就要盯着他人黑。
不过黑自己的人是谁呢？
方别想了想可能跟自己同期上映的电影。
莫非又是吴凯老哥？
这个不可能，他知道这是自己小号。
那还能是谁？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娱乐圈跟体育圈子毕竟还是不同。
娱乐圈如果一个人黑点很多，那么黑他的人就会比粉他的人多，甚至有可能直接把他打死到无法翻身，他的作品别人一听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去看。
比如爱外国女团胜过那啥的，很多人就不再看他的书。
比如出轨的，基本都转去了幕后。
吸那啥的不用说，这个是活该。
而体育圈子却恰恰相反。
一个体育明星如果有黑点，哪怕是婚内出轨或者歧视粉丝之类的黑点，只要他成绩不差，那么给他洗地的人始终会比黑他的人多。
甚至过不了多久，体育粉丝们就会“忘记”这件事，直到他下一个黑料的曝光。
他们说的好听：我只是喜欢他的比赛和实力，他为人怎么样，跟我无关。
但真的无关吗？
体育的本质是什么？
更快！更高！更强！
追求的人类的极限！
它的意义应该是积极向上的，所以我们会把那些出色的运动员称之为“偶像”。
“偶像”是被人模仿崇拜的对象，他们应该带来的是积极的意义。
算了，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方别揉了揉头发。
嗯？
方别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对啊！既然黑我电影没用，那我直接黑我自己这个人就行啊！
只要观众认为我人品有问题，那他们天生就会抵制我的作品！
而如果电影真的扑街，那刘芒他们受到的影响也会变小，甚至还会有观众替他们惋惜，希望他们早点儿离开我的团队去更好的地方！
方别，你可真是个天才！
不......他看了眼那条私信。
对方才是天才！
杀人还要诛心，这是完全不打算给自己在影视圈留活路呐！
是自己人！
反正自己在这部电影之后也不打算留在影视圈了，回去当个小老百姓也挺好，一条街的门面和一整栋住宅楼，这生活已经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了。
与其以后“江郎才尽”才让他们失望，不如趁早脱身而去。
这样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来，他们也不会对自己再抱有什么期望。
本来大家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这半年混在影视圈子里就已经够魔幻的了，没必要以悲剧收场。
于是方别洋洋洒洒写出了一篇自己的黑料打算发过去。
但在点发送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脑海中闪过开会的时候刘芒他们眼色疲惫却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脑海中闪过那天晚上和大小姐谈心的时候她说的话。
他脑海中闪过生日那天的跨年夜，大雪中大小姐开心的笑颜。
点上一根已经许久没碰的烟，掏出老爸留给自己的zippo打着。
亮黄色火焰摇曳，将香烟的尽头染成猩红。
袅袅烟气之中，方别点下了发送。
刘芒他们已经靠着《中国队长》重新回到了影视圈子，而且之后他们在苏氏集团旗下的速影会有更好的发展。
大小姐已经玩儿过了拍电影这个“过家家游戏”，她迟早会有腻味的一天，回去继承亿万家产，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她现在还小，以后会理解的。
自己拿着钱和房子回老家，相亲找个喜欢自己的普通姑娘，没事儿接个私活画个画。
这样的结果，真的也挺好的。
但是......
算了。
方别做出了决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挺不爽的。
也许是跟大家相处这么久，已经有了点儿感情？
也许吧。
............
另一边，徐匡复的助理小叶已经收到了方别的稿件。
他把笔记本拿去给徐匡复过目。
花了五分钟，徐匡复看完了稿子。
然后他又专门戴上眼镜，眯起眼镜仔细重头开始看起。
半小时后，他摘掉眼镜，感叹不已：“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恐怕是圈内哪个名记的马甲。”
不然怎么能无中生有编排的像模像样？
他这稿子里黑的内容，就连徐匡复看完都感觉自己被说服了，好像方别真的是这样一个人一样。
而且他稿子里用了大量“我猜”、“可能”、“估计”、“大概”这样的词语。
这样就算之后方别找麻烦，人家要承担的责任也没多少。
这“大阴阳师最强草履虫”真是个人才！
旁边的助理小叶推推眼镜，笑道：“徐导，那我就把尾款打过去了？”
刚才试稿之前，他已经加上了方别的小号微信，然后一万块订金已经通过微信转过去了。
“等等。”徐匡复道：“你从我这儿再拿两万过去。这篇稿子......可以给他五万块。”
如此出色的黑稿，三万块也有点儿太少了。
徐匡复不是个小气的人。
因为花的不是他自己的钱......
“对了，记得立个名目算到下部电影的预算里。”
反正他下部文艺片拍的是青春题材，讲的是高中生之间的爱恨情仇，打的是“我们的青春”的主题。
光是找小鲜肉和流量小花，就已经花了一点五亿预算里面的一点二亿。
这区区五万块钱，随便立个名目就算进去了。
比如盒饭买六块钱一份的，但记到账上写的是二十块。
这可就有不少钱了。
现在大家都这么拍电影，他也觉得是正常的事情。
反正流量到位，总会有粉丝花钱买单的。
“我这就去办。”小叶点点头，拿着笔记本电脑便离开的徐匡复的办公室。
徐匡复掏出香烟点上一支，笑了：“方别啊方别，这下我看你怎么翻身。”
就算没有实锤又如何？
网络是最容易带节奏的地方，当方别被大量抹黑之后，他想翻身需要花费的代价会是黑他的好几倍。
而且......
“只要这部电影我胜过你，你就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本来他方别在影视圈子里就没话语权，等他口碑也没有，他还能有什么？
............
屋外，把尾款打给方别并且约好半个月后发稿之后，小叶又自己留下了一份证据。
“徐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你别失败。”
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徐匡复成功赢了方别，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但如果是方别赢了......
相信方别背后的速影会很乐意得到这份证据，而且他们也不会亏待自己。
小叶推了推眼镜，无声地笑了。
ps：今天开始，闭群闭关码字，争取攒存稿。
第七十五章 方导！我是您粉丝啊！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不是，这休息日我换衣服干嘛？意思是在家里也要穿的人模狗样的呗？”
“我在家不是穿的整整齐齐的？”
“你是女的，我一男的穿个毛衣毛裤怎么了？我又没光穿个内衣在你面前晃悠。”
“方别！我不是跟你吵架的！今天要你换衣服是正事！”
“你到底想干嘛？”
“去参加婚礼啊，当初不是说好的吗？”
“婚礼？谁的？”
“陈妍的。”
“陈妍是谁？”
“你前女友啊，当时在商城都答应人家结婚的时候要去的了。”
“......我本来可以喝喝可乐，玩玩手机，看看电脑，开心却又庸碌地过完这一天的，你为什么要给我带来痛苦？”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你就不想见见你那些老同学？”
“那有什么可见的。”
“你就不想在大家都看轻你的是亮出一身蒂芙尼的高端定制西装，还有手腕上的高档手表，然后再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现在混的还行？”
“别说了......我脑子里有画面了......”
“听话，快去换衣服。”
“不去，那格调也忒低了点儿。”
“人家开国皇帝打下江山之后都喜欢回老家跟父老喝酒减赋税，有钱人喜欢回忆过去，村镇首富喜欢给家乡修路，他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出人头地了想给当初看不起自己的人看看？然后让他们心里更酸，你才会念头通达。”
“装逼还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你这小姑娘可真不简单......”
“方别！再说脏话我要生气了！你到底换不换！”
“换换换，你说了算好吧。”
“那还不快去！”
以上的对话，发生在周末的早上七点半。
一大早大小姐就把方别喊起来吃早餐，然后就催着他换衣服回老家。
主要她就是想替方别出头炫耀一番打那个女人的脸，上次还不够解气，但她也没小心眼到把人家开除。
可苏大小姐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
我苏沐凛喜欢的男人你敢不喜欢？还敢甩了他？你算老几？
当然，如果方别还对她有想法，那苏大小姐才会更加生气。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想潜移默化影响到方别的思路。
人家结婚，你带着个年轻姑娘来参加婚礼，你那些同学会怎么想？
是不是就会把这个姑娘当成你的对象？
苏大小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是这几天她的“狗头军师”张曦兮又给她出的一个主意。
她觉得不错，最起码比上次的主意靠谱。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分析，苏大小姐也算是看明白了。
虽然自己各方面都很出色，但哪怕自己表现的不完美，方别也会理解错误。
不是他钢铁直男，而是因为他还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成熟女人来看待！
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高中小女孩！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
可这都什么年代了！高中生懂的少？单纯？
别开玩笑了。
也许自己偶尔会幼稚，但跟学校的那群小屁孩比起来，自己绝对成熟的多！
而想让方别对自己改变看法，就需要潜移默化的来影响他。
首先，要先让他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小女孩来看待！
这是苏大小姐的作战计划！
另一边换着衣服的方别也挺懵的。
婚礼？陈妍？
要不是大小姐提醒，他早忘了人家要结婚了。
不仅如此，就连人家的名字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毕竟那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过去，自己一个穿越来的家伙，过去的事情与他何干？
他前世大学又没谈过恋爱，唯一一个暗恋对象还毕业就出国，到最后连话都没说几句。
苏大小姐果然还是个孩子，就喜欢玩儿这些没用的东西。
装逼？装逼能干嘛？
我方某人追求的是收房租，追求的是吃饭不用看菜单上的价格。
要想装逼还不简单？到时候房子到手，隔三差五在朋友圈发几张照片，再感慨一番收房租的艰辛，有人问起，就说房租也就才几千上万，自己也挺辛苦的。
这不就完了？
但没办法，大小姐虽然大部分时间成熟稳重果决干练，但有时候还是会表现出小孩子气的一面。
可人家是大小姐，自己也只能听了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换好衣服，方别就被大小姐急匆匆拉着出门去了飞机场。
下了飞机，在停车场就已经有一辆宾利慕尚等在那里了。
开车的司机是有段时间没见的燕双鹰。
坐上后座，方别挑了挑眉：“燕哥现在是大忙人了，怎么还有空来当司机？”
《中国队长》火了之后，燕双鹰也接了部新戏，据说是他当初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同学找来的，本意只想请燕双鹰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能把他的剧本递上去给速影碰碰运气，但燕双鹰看完剧本后自己便觉得演了。
速影审核完剧本，觉得没问题，就给他们拨了资金。
只不过方别心理还对这个“暗算”自己的燕双鹰有点儿不爽，也就没问他拍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大概是部古装片。
“剧里面有不少场景需要来洛城取景，现在这边的戏份杀青，我就正好来接你们。”燕双鹰墨镜后的眼镜带着笑意，“方老弟，别忘了咱们来的赌约。”
大小姐戳戳方别：“什么赌约？没赌钱吧？赌钱不好的。”
“一块钱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方别随意摆摆手，继而转移话题，“燕哥，你演啥角色？不会还是那种不需要表情的冷面男吧。”
方别对燕双鹰十分不爽，终于开始使用阴阳师的阴阳怪气绝活。
燕双鹰头也没回：“那是部古装侦探剧，我演一个将军，跟着一位阁老去办案，类似于大单元剧的形式吧。我们打算先整电视剧，如果反馈可以，再计划筹备电影的事情。”
将军？阁老？古装？侦探？
方别扯扯嘴角......不会是《狄仁杰》吧......
不过看这尿性，大概真的是狄仁杰......
难怪要来洛城取景。
一路闲聊，宾利很快来到秀水百合酒店这也是洛城的一家相对高端的酒店，反正对洛城的消费水平来说，在这里办婚宴不会太便宜。
而新郎新娘，早已在门口迎接来客了。
方别叹了口气，开门下了车。
之后身穿一身蒂芙尼定制裙装的苏沐凛不着痕迹挽上了他的胳膊，在周围人惊异疑惑的眼神中朝穿着婚纱眼神复杂的陈妍走去。
走到近前，苏沐凛露出一个疏离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恭喜，新婚快乐。”
陈妍回了个复杂的笑容。
她昨天晚上就没睡好。
不，应该说这段时间她都没睡好。
当时方别两人离开之后，她只是心情稍微有点儿郁闷，倒也没有更多的想法。
毕竟方别有钱了跟她也没关系，她找的男人也不差。
但后来随着方别电影大火，她内心就越来越痛苦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为了找零前随手去买了张机器打出的彩票，然后你又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结果开奖的时候这张彩票的号码刚好跟头等奖一样。
结果中奖的人领奖的时候，却说她中奖的彩票是从那个垃圾桶里拿出来的。
这种感觉......一般人恐怕理解不了。
所以她一边痛苦，一边祈祷着方别两人千万别来。
可惜，这是个无神论的世界，或者神更眷顾身为穿越者的方别？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方别还是来了。
还带着苏沐凛这个超级漂亮的姑娘，还穿着一身蒂芙尼定制款高端西装，还坐着一辆宾利慕尚......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难受的，最让她难受的是......
“方导！之前看小妍的毕业照我才知道您原来跟她是同学！我还梦想着如果有一天能跟您见一面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美梦成真啦！我还以为向您这样的人不可能记得有小妍这个同学呢！”
陈妍旁边那位微胖的西装男士满脸惊喜的双手握着方别的手：“方导！我是您的忠实粉丝！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他激动的甚至都忘了跟方别旁边的集团大小姐打招呼。
方别看着激动的新郎、表情复杂的新娘、还有有点儿发愣的大小姐，他扯扯嘴角，接过新郎递过来的本子和笔，想了半天，最终写了俩字：
“加油。”
第七十六章 背后小方，见面方哥【感谢繁华未茗的盟主】
“方别这下算是发达了。”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有苏氏集团给我投资，我也能拍出来《中国队长》。”
“就是，那电影白瞎我四十块，一会儿见面我得好好说说他，一部砸钱砸出来的爆米花电影，有什么好吹的。”
“怎么，一会儿你还打算摆架子说他两句？”
“当初我是他老大，我都是喊他小方，他喊我天哥的，教训他两句怎么了？”
“不过他是挺会摆谱的，还卡着时间来，真是贵人多忘事。”
“咸鱼翻身想装逼呗，还能怎么样。”
酒店内，同学这一桌上柠檬度已酸破天际。
当初在大学的时候方别特别不起眼，在座各位谁不比他强？
陈妍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群人背后酸鲜花插在狗粪上。
幸好不过几个月方别就被甩了，他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毕业后大家更是混的都比方别好，结果这几个月方别火遍了全国......
这下大家伙心里就不平衡了。
当初你比我们差那么多，我们也不觉得自己比你差，凭什么你现在混的比我们好？就凭你运气好？
然而，当他们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在方别面前找回面子的时候，方别到了......
“抱歉抱歉，路上塞车。”方别赔着笑脸带着苏沐凛走了过来，“宾利这破车真的不行，买来心疼怕磕磕碰碰的，大家以后千万别买，我就当帮大家伙趟雷了。”
坐在那儿的林逸天冷眼旁观。
呵呵，果然是回来装逼的。
当然在学校的时候在自己身边天哥长天哥短的，这现在发达了都不跟自己打个招呼。
真是小人得志。
他看了眼斜对角的那个胖子白然。
那胖子就是刚才喊着要给方别下马威喊的最响的。
林逸天嘴角微勾，等白然先上，他们这些人自然都会跟上。
到时候看你方别怎么下得来台。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白然双手微微发着颤，他脸憋得通红，小眼睛中满是激动。
尔后他直接站起身冲了上去......
两只胖手紧紧握住方别的手，声音颤抖：“方.....方导！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方别先是一愣，尔后笑道：“没问题，大家都是老同学，也没必要这么生分，喊我小张就行。对了，我记得你，你是叫......”
“白然！方哥你叫我小白就行！小然也可以的！”
方别给了咬着嘴唇的大小姐一个“你看吧”的眼神，然后笑道：“签哪里？”
“衣服上就行！我身上这是奥图斯出的跟蒂芙尼设计师的联名款，方哥您签我衣服上就行！”
唰唰唰
方别三两下签好名字。
环顾一周都站着没人坐下的同学，拿着笔笑问：“谁还要签名？合影也可以。”
霎那间，这群同学便忘记了要给他下马威的事情......
“方哥！能合个影不？我女朋友老喜欢你了！”
“方哥！我！我要签名！还有合影！”
“方哥！”
林逸天：“......”
他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一群没骨气的家伙！
背后小方，当面方哥，真特么真实！
我就跟你们不一样！
不就是大导演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同样膝盖忽然很硬坐不下去的林逸天心理腹诽着。
满足完大家的合影跟签名请求，方别发现还有个人没过来。
他微微一笑，对林逸天道：“这位......同学？还需要合影跟签名不？”
方别以为是围着自己的人太多，这个看上去挺陌生的同学不好意思过来，所以他好心问了一句。
呵呵，我会要你的签名？你当初就是我小弟！林逸天心中冷笑不已。
但他小跑过去的双腿出卖了他自己......
“要啊！方哥！我是跟您一个宿舍的林逸天啊！方哥您叫我小天就行！”
他也一样真实。
不一会儿，大家就都熟了。
毕竟方别没什么架子嘛。
不过大家都奉承着方别，气氛想不融洽都难。
比如方别讲了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大家笑的比特么中了五百万还开心。
苏大小姐静静坐在一边没说话。
她今天真的学到很多。
方别......又给她上了一课。
她想帮方别撑场子，甚至还一路上教方别怎么做。
但方别真的做了什么吗？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像往常那样对别人笑脸相迎。
然后呢？
人家都奉承着他。
因为他长得帅？
当然不是全部原因。
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份。
能去奥斯卡逛了一圈，同时还单部电影破十亿的大导演。
同时还是两首上了教材的千古名篇的作者。
并且又是霸占华语金曲榜第一位两个月的《青花瓷》的作者。
他们没直接冲过来跪舔都已经是十分矜持的人了。
人，就是这么现实。
不一会儿，时间来到十二点整。
婚礼正式开始。
伴随着司仪澎湃浑厚的嗓音以及现场温馨的音乐，新娘在父亲的陪伴下缓缓登场。
看着舞台上身穿婚纱的那道身影，苏沐凛看出了神。
半晌，她想回头看看方别亲眼见到前女友结婚是什么反应。
结果......
方别只是低头边吃边喝，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台上，然后笑着鼓鼓掌。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毕竟这陈妍对他来说只是个路人，要不是大小姐提醒，他连人家叫什么都给忘了。
见大小姐看过来，方别笑了：“怎么，羡慕了？”
这些女孩子就是喜欢感动，特别是在婚礼上。
前世方别也参加过不少婚礼，不管什么样的姑娘，在别人的婚礼上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甚至还有哭出来的。
明明跟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方别，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婚礼？”苏沐凛忽然问。
“我喜欢什么样的没用，关键是以后我的另一半喜欢什么样的。不过我最近两年也没打算结婚。”方别笑笑，反问她：“别光问我啊，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你们女孩子都挺喜欢西式的吧。”
他前世有个哥们以前干过婚庆，所以他也算了解一点儿。
大部分女孩喜欢的还是西式婚礼，而且不同地方的价格真的差别很大。
比如洛城，高端点儿的婚礼成本大概在五万多点儿，超过十万的都是凤毛麟角了，那些都是富二代结婚办婚礼的花费。
可隔壁郑县就不同了，那边有的高端婚礼，看个策划方案就要先拍八万块出来。
在洛城什么方案都是随便看的。
他随意想着事情，却不知道他问的话让大小姐又多想了。
他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婚礼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我？
还有，他说两年内没结婚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我才十八岁，两年后才到法定结婚年龄？
这......果然是在暗示我吧？
“我都可以的，只要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无论中式西式，就算没有这个仪式，我也不在意的......”大小姐声若呢喃。
晕染从她的脸颊爬到了她的耳廓。
她的心乱了。
第七十七章 不要把想法强加给别人
方别原本想胡吃海塞一顿再走人，毕竟大小姐“装阔绰”，直接准备了两千块的红包。
要知道方别原本只打算意思一下给两百算了......
现在不吃回来，他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虽然再怎么吃，那两千块也吃不回来，但吃多点儿，他的心里就好过一点儿。
可惜大小姐胃口一般，随意尝了两口凉菜，就懒得再吃了。
因为她现在脑子里乱作一团。
她还在思考方别到底是不是在暗示自己。
唔......回去让曦兮再帮自己分析一下。
想着想着，大小姐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笑啥呢，捡到钱了？”方别又跳出来破坏气氛了，“吃啊，两千块呢，我一个人可吃不回来。”
苏大小姐翻了个白眼：“你这人真不懂气氛，人家结婚呢。”
方别笑了：“你这时候知道人家结婚了？早上可是你催着我来打脸的。”
“我年轻嘛。”
“所以你还是个小孩子。”
“......”
大小姐感觉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就这么毫无影响的闲聊着，周围同学见他们“小两口”说话，也都极有眼色的没人敢上来打扰。
不一会儿，婚礼仪式结束，新娘换好礼服跟着新郎挨桌敬酒。
到了方别这桌，还没等方别站起来，新郎就直接一杯闷了：“方导，我干了，您随意。”
结婚敬的酒一般不是真的酒，基本上都是饮料。
不过新郎为了以示尊敬，喝的是真的酒。
没办法，毕竟这里除了方别之外，还有苏氏集团的大小姐......
他身为蒂罗尼经销商，以前也跟着那个中层领导的老爹去参加过苏沐凛的十六岁生日宴。
所以他认得集团大小姐。
而现在看到大小姐站在方别身边一副以方别为主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怎么回事。
他不傻子，所以哪怕已经查清楚方别就是自己媳妇的前男友他也没什么反应。
人家找的姑娘是集美貌、身材、才华、家世于一身的苏氏集团大小姐，他能对自己老婆旧情不忘？
开玩笑呢！
现在他甚至都怀疑当初不是老婆甩的人家，而是人家甩的自己老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愿意赏光来，自己就招待呗。
就算大小姐真要替他来打脸，自己左脸被打就把右脸再凑上去呗。
难道看到自己笑脸迎人，人家还能按着自己反复摩擦？
那格调也忒低了点儿。
大家都是成熟的社会人士，终究要屈服于现实的。
只不过以前都是别人屈服于他的现实，而现在他要屈服于别人的现实......
“方导，大小姐，真是抱歉，没能好好招待二位。本来我是想请您或者大小姐上台致辞的，但害怕打扰您二位，所以就没提这事儿，还望二位海涵。”
说着，他又倒满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尔后手中酒杯倒悬：“我给您二位赔罪了。”
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大小姐，方别笑笑：“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样，你心意我们领了。今天二位才是主角，你们忙去吧，我们吃完就走，不用管我们。”
他看得出来这位老哥的意思。
大家都是出来社会讨生活的，只不过有的人因为父母背景关系起步高一点儿而已。
可父母又不能选，与其埋怨父母不如努力提升自己，这才是正道。
今天人家也当着大家伙低头了，自己还能抓着人家不放不成？
方别前世经历过当着三十多人的面给富二代老板下跪求放过的事情，因此也能理解人家的心情。
新郎也懂了方别的意思，于是千恩万谢拉着表情复杂的新娘去给其他桌敬酒了。
今日，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方别跟大家伙告声罪，便拉着苏沐凛离开了。
去机场的路上，一直沉默的苏沐凛终于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已经出气了，但我就是觉得心里堵的慌。”
“那是因为你还小。”
“你们就是觉得十几岁的学生是小孩子？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哪儿有那么单纯的人。”
“不是单纯。”方别笑了，“是阅历不足。”
见大小姐还有些不服气，他继续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总会遇到不得已低头的时候，没必要对人家赶尽杀绝。”
人家放下自尊给你把面子做的足足的，你还想怎么样？
大小姐有点儿小委屈：“我就是想帮你出口气。”
“我本来就没气，何来出气一说？”方别揉了揉她的头发，“有的时候你觉得是为了别人好，但实际上人家并不这么觉得，所以我觉得还是尊重一下对方为好。比如你想做什么事情，但是父母不同意，他们说这是为你好，但实际上呢？你恐怕不会这么认为。”
说到这里，他忽然沉默了。
因为他想到了自己和苏老爹。
苏老爹跟自己都觉得让大小姐回去继承亿万家产是为了她好，可她自己恐怕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那是牢笼。
“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句话虽然听着来气，但又何尝不是这个小姑娘的真实想法？
自己故意要电影扑街的这个做法......真的正确吗？
方别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但当天下午，他就不思考了。
机票是第二天的机票，奔波了大半天，回到方别的老窝，苏沐凛当即去补回笼觉了。
别说，她觉得这个自己住过不久的地方，比其他地方睡起来都香。
所以当方别悄悄出门的时候，她也完全不知道。
方别去哪儿了？
他被燕双鹰带着去看自己未来的产业了。
首先是那一整栋高端住宅楼。
郁郁葱葱的小区里，阴影中的方别抬起头看着这栋制造出阴影的高楼。
“燕哥，这......怕是有二十多层了吧？”
燕双鹰带着墨镜，淡淡道：“总共三十二层，两梯三户，每户都精装修过，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可以拎包入住，物业水电更是不用你管，平均每户的实际面积是一百四十到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这一栋楼全是你的。”
三十二层，一楼没有住户，是物业和部分保安保洁休息的办公室。
也就是总共三十一层，每层三户。
这就是......九十三户！
方别打听过，这个小区的房租大概每户在两千五到三千五之间。
就取最低数两千五算好了，这一个月的租金一共就是......二十三万两千五百块！
wdnmd！这比抢钱来的都快啊！
方别的数学心算从未如此之好。
他嘴角都特么快咧到后脑勺了！
就这还没结束呢！
“要不要上去看看。”
“不了，我还想去看看那一条街的门面！”
实际上那条街他去过。
那是科技大学后面的一整条街道，街道两边全是门面房，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十间不止。
他当初跟一家奶茶店的老板聊过，那家奶茶店，每个月的房租是八千。
而这是去年的价格，最近洛城修地铁，房价房租都在涨。
现在保守估计，每间门面的月租金在一万到一万五之间。
就按最低的一万算好了。
这一个月就是......五十万！
一整栋住宅楼的房租，加上门面的房租，一个月就是......七十三万两千五百块！
方别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了。
ps：书中总会有作者的个人想法，比如忘川为了增强自己写作时的代入感，就会写一些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在书里。
比如这一章的方别前世给富二代老板下跪求放过，这个就是我个人的亲身经历。
而且就是去年。
很多老读者应该知道，忘川第一本书**oss是去年5月11号上架的，可是5月14号的时候忘川就清了次假说要去办事。
那其实就是全职前给人家富二代老板下跪求放过去了。
如果我年轻个几岁，可能当时真脑子一热跟人家拼了。
但毕竟去年我都26了，在社会也挨了几年毒打，有时候用自尊换别人的面子，不得不做，为了生存。
年轻的时候可以狠，可以不顾一切，但越是讨生活，才越明白生活的艰难。
如果真的一穷二白，也就罢了。但父母亲人都在，我要是脑子一热做了什么事，他们怎么办？我家只是工薪家庭，父母都年过五十，而且我还是独生子。
这个代价，我承受不了。
之前四月北上面基聊了一夜，其实就是聊了不少我的过去经历。
上架感言里我会给大家讲讲我过去六七年在社会上被毒打的经历。
能有帮助最好，没帮助的话，大家纯当看个乐呵吧。
第七十八章 这是分镜还是漫画？
直到回了横店的方沐影视公司，方别的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
没办法，身为一个过去月工资五千的人，骤然跟他说，未来他能过上啥都不用干就月入七十多万的生活，恐怕换谁都会晕。
电影票房高，但方别没啥概念，再说钱都在大小姐那放着的。
之前房子的事情方别也没啥概念。
但这次......他脑海里已经有了具象。
不是别的，就是红彤彤的钞票。
七十三万多......这么多钱如果弄成现金，不知道能有多重？
那一年差不多接近九百万，这换成现金又是多重？
方别不知道，但他很有兴趣。
因为他求知欲很旺盛。
但再旺盛也要等新电影出结果了才能看到收益。
而当天晚上刘芒就跑来蹭饭了。
饭桌上，苏大小姐明显不太高兴。
她本来还想着想想办法怎么跟方别能多聊一会儿，结果刘芒这家伙就跑来捣乱！
大小姐随便扒拉两口饭，就回屋上网跟狗头军师张曦兮聊天顺便上微博跟“方黑”对喷去了。
收拾完碗筷，方别嘴里叼着根牙签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饭也蹭完了，说说吧，什么事儿。”
刘芒胖脸上五官都快笑的挤成一团了：“老方，咱俩关系咋样？”
“不是老师跟学生的关系嘛，你给我交学费，我教你写歌。”见大小姐回了屋子，方别没忍住点上根烟。
刘芒看着眼馋，也从方别那儿掏了根烟点上，然后猛抽了一口，呲牙咧嘴。
“吸这么猛......你也不怕呛死。”看着他那表情，方别就觉得恶心。
于是他没抽两口就按灭香烟，问道：“到底什么事儿。”
“其实是我有事儿想求你。”刘芒胖脸上挂着虚伪讨好的笑容，“老方，给我个在剧组里搞个职位呗~”
方别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尔后拿到面前吹了吹：“你不是要写歌吗，还有，上部电影里自己挂副导演的名头我都没跟你计较。”
“写歌......只是业余爱好，其实我的梦想是当导演。”刘芒继续笑着。
方别斜睨他一眼：“怎么，想干掉我自己上位？”
“哪能呐，我是真喜欢电影，想有个名头能名正言顺的在组里跟着老方你学习呐。”刘芒谄媚的让方别差点崩溃。
这胖子明明是个骨子里极傲的人，却跟方别说这样的话......
可见这胖子对现在的影视圈子怨念有多深。
方别当然明白，实际上他心里也挺感激刘芒的，甚至可以说挺佩服。
先不管自己的目的，如果摘开来说，《中国队长》确实是一部特别出彩的电影。
而这部电影实际上便是从刘芒手里出来的。
他的天赋，方别自认拍马也赶不上的。
而且他就算跑去写歌，也能混得不错，可见这胖子的天赋该有多高。
方别叹了口气：“胖子，咱俩啥关系，你用不着这样。《光的影》执行导演的位置我早就给你留着了。”
执行导演是干什么的？
是在总导演名义下，负责现场拍摄工作的导演。
执行导演主要负责片场的正常运行，以及确保拍摄按照拍摄计划执行，并制作每日的通告单。
他要准备好所有的拍摄计划和任务，负责分解剧本分部计划。
他要与导演共同合理利用时间，并且监督和保证其他所有工种都能按照时间计划执行工作。
他的其他工作包括负责拍摄计划，劳务合同，保证片场安全性，并和制片主任联合管理预算。他一般是导演组的领导，有时会甚至会替导演喊“action”。
一般在剧组里，工作人员们也会把执行导演当作真正的片子导演来对待。
以上这些，都是别方在网上查到的。
这正是他需要的啊！
只要让刘芒当执行导演，那他方别除了偶偶讲讲戏，偶尔讲讲具体经典镜头的拍摄，其他还要干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
他只要在现场把握好大方向，让电影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就行了。
颇费！
但刘芒却被感动的不行。
老方......这么信任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淡淡道：“嗯，我知道了。既然老方你让我当这个执行导演，那咱们就来谈谈正事。”
他确实很感动。
但男人嘛，感动的话不必说，感动的表情不必表露。
只要好好去做就行了。
刘芒目光坚定：“老方，咱们该谈谈分镜的事情了。”
“分镜？”方别挠挠脸颊，“这个重要吗？”
“很重要。”刘芒胖脸严肃，“有了分镜，剧组才能把握好导演要的画面感觉，摄影才能知道角度之类的该怎么拍，演员才能大概知道自己该怎么演。”
“你们之前《中国队长》不是拍挺好的吗？那也没分镜啊。”
“那是因为你信任我们，说实话，最后能把握住你要的感觉，我们也挺庆幸的。但这部电影不能这么来了，毕竟运气可以有一次，但不可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
方别双眸一亮。
他觉得刘芒这句话说得好啊！
一部电影能在各种巧合下从扑街变成大爆，没道理连续来两次吧？
这个世界虽然魔幻，但没道理这么魔幻吧？
不过方别也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真全都交给刘芒去搞，那以他们的实力水平，八成又是一部炫酷的大爆电影。
这就没道理了，我方某人要的是文艺商业两枯萎，又不是文艺商业两开花。
所以刘芒的提议是对的。
方别只要画分镜做指导，然后让电影按照自己的掌控来走，以他的真实水平，这电影八成就要扑街。
这样他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毕竟他确实认真去搞了，但他的真实水平就这样。
真不是为了那躺着都能拿的一个月七八十万块钱！
“行，分镜我画，三天后你来拿就是了。”
刘芒表示怀疑：“一整部电影的分镜啊，那么大的工作量......你三天搞得定？”
别是画的草稿火柴人来糊弄自己的吧......
方别嗤笑一声：“笑话，哥以前就是给游戏公司画原画的，三天还能搞不定？”
这是他信心最爆棚的时候。
毕竟遇到了自己的专业。
要知道他前世在原本世界的那个游戏公司里可是被称作“小村田雄介”、“小健二世”的。
刘芒将信将疑：“行吧，那我三天后来拿分镜。”
算了，草稿火柴人就火柴人吧，反正能看出来是个人就行。
分镜嘛，也不需要那么精细。
“去吧去吧。”
三天后
抬头看了看表情疲倦还有黑眼圈的方别，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厚厚一沓分镜收稿。
又抬头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手稿。
刘芒惊问出声：“老方，你这是画分镜还是画漫画的？我觉得咱们公司业务可以再拓展一下出版漫画了。”
ps：推本我老大哥捕梦者的新书，《真实末日游戏》。
真的，我就觉得他适合写末日，毕竟当初他就是写末日起家的。
现在点娘末日文没多少，他这本别说，还挺好看的。
第七十九章 两开花？
“啥漫画公司，一天天三心二意的，电影还怎么拍好？”
搞毛的漫画公司啊。
我方某人想的是躺着就能把钱给挣了。
你还想让我画漫画？
别搞笑了！
就算画漫画这个本职工作做起来比拍电影靠谱，而且赚的也比收房租高，但这不是方别想要的生活。
其实如果真没这么多房产，他要是发现自己靠着真本事吃饭也能赚钱的话，他会去做的。
但现在他躺着每个月都能进账七八十万。
别说躺着了，就是倒立着每个月也是七八十万入账！
他方别又不是想成为什么超级有钱人。
钱嘛，够花就行。
他的梦想，就是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直接买不用考虑价格，出去吃饭的时候，不用考虑哪里划算，点菜的时候不用看价格，只用考虑味道和环境。
所以一个月七八十万的入账不够吗？
而且除了辛苦点儿收房租之外，别的他什么也不用做。
“可是这分镜！这镜头感！我感觉真的无敌！不去出版也太可惜了！”刘芒还想再劝。
说实话他是真的觉得方别厉害！
这家伙写诗写歌拍电影都一套一套的。
写个诗能进教科书，写首歌直接就是空降华语单曲榜首位，拍部电影就是开创一个新的电影类型。
结果现在画漫画也这么强？
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其实这也是刘芒在方别面前十分随意不要面子的原因之一。
他是性子傲，但也要看跟谁比了。
跟苏轼，跟方别这些人相比，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感受的话，那就是“腐草之萤光怎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差距太大，傲不起来。
而与差距过大的人怎么相处？
刘芒选择的是相对舍弃自己的面子，这样能让他自己觉得自己跟方别更亲近一点儿。
方别倒是没啥感觉，他前世跟哥们儿相处的时候都这样，大家互相损两句什么的，都是正常现象。
所以他听到刘芒的话，耸了耸肩：“其实我想低调的，可我的才华好像不太允许。”
顿了顿，他微微一笑：“但才华也是归我管的，我不允许它冒头，它就只能卧着。”
其实就是躺着每个月捡七八十万，很爽！
这就是拿那些大老板来跟他换他都不换。
管那么多公司不累的？
所以画什么漫画？拍什么电影？
都没当包租公爽啊！
嫉妒，现在的刘芒就是红果果的嫉妒。
老天给你天赋你不珍惜？凭什么啊！
正好此时大小姐从屋里走出来打算去卫生间，刘芒灵机一动，冲大小姐挥挥手里的分镜稿：“苏总！老方他画了《光的影》的漫画说是想给你看看！”
“嗯？”苏沐凛眸子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方别啊方别，你还真是每天都能给我整点儿新花样！
没想到你还会画漫画的？
“卧槽！”方别一句粗口就爆了出来。
这特么刘芒搞我是吧！
你给我等着！
但他终究还是没拦住刘芒递过去的分镜稿。
快一百斤的体重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苏沐凛接过分镜稿之后也不去卫生间方便了，而是直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当大小姐抬起头，方别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的时候，他就知道要遭。
“先说好，我一心一意拍电影，根本没其他的想法。”
苏沐凛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方别心里冷笑，你个小屁孩儿，我特么连你睡觉会说梦话都知道。
什么“我要吃软糖”啦、“我要当大明星”啦之类的。
顺带一说，这些都是在飞机上大小姐睡着后方别听到的，他还年轻，还没有走上犯罪的道路这个打算。
而且虽然现在大小姐已经成年，但方别并没有海底别墅，脑壳也不防弹，所以他不打算作死。
看到他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但苏大小姐也知道没什么好话。
但她不准备给方别机会：“你答应过我的，要过我想过的生活，而我很喜欢漫画。”
所以你懂的。
方别表示我不懂。
当然，其实大小姐并没有多喜欢漫画，她只是知道方别的懒癌又发作了，但她不允许方别这么有才华的人隐藏自己的才华。
她其实也嫉妒的。
虽然方别更嫉妒她。
“你想怎样。”
“你画的这么好，不让更多人一起分享太可惜了。”
无敌的分镜，强大的故事，天马行空的想象，华丽的画风。
这不是电影分镜稿，这就是漫画！
光是看这分镜，大小姐脑子里就已经有活动的画面了。
方别扯扯嘴角：“画漫画我不如去搞综艺。”
反正就是抄前世的经典综艺呗，这个他虽然看的不多，但大概流程比较简单，他反而记得挺清楚。
“你还会做综艺？”苏大小姐眸子更亮了，“说说看呗。”
她是打定主意要方别两开花了。
不，她要的是多开花！
娱乐圈娱乐圈，光有电影算什么娱乐圈？
而她对自己的演技很有自信绝对是路人级别。
她的拿手戏是服装设计和写歌唱歌。
就算是想当大明星，她也要先从歌手开始做起。
综艺也可以。
方别耸耸肩：“综艺还不简单，《蒙面歌王》跟《跨界歌王》，听说过没？”
接着他就简单说了一下这两个综艺的表现形式。
大小姐目光变了。
“没听说过，不过抄袭是不好的。”
方别一愣：“嗯？莫非这边有这两档综艺节目？”
不应该啊，如果有的话，绝对红遍大街小巷了，可他怎么没啥印象？
“《蒙面歌王》和《跨界歌王》倒是没有......”大小姐努努嘴，“不过有《蒙面跨界歌王》，虽然收视率一般，但就算你把这两个分开不算抄袭......网上的舆论肯定能把你喷死。”
方别：“......”
神特么《蒙面跨界歌王》！
都跨界了你还蒙面？
看点在哪里？
人家蒙面歌王看点是猜这是谁，跨界歌王看点是娱乐圈其他行当的人来唱歌。
你《蒙面跨界歌王》的看点是啥？
让别人猜你是谁？
娱乐圈这么多人，戴着面具鬼知道你是哪儿来的阿猫阿狗！
你又不会rap唱跳跟篮球这么明显的招牌。
活该收视率扑街！
他又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结婚吧》怎么样？找年轻靓丽的男女明星凑cp，然后拍摄他们一起生活的样子之类的。”
大小姐忍着笑意：“《我们结婚吧》没有，不过有《我们恋爱吧》。”
方别也不是什么都懂的嘛，这样的他虽然不完美，却更接地气儿了。
大小姐反而更觉得他真实。
她笑，是因为自己和他的之间的鸿沟没有被拉的更开。
方别翻了个白眼：“总不能搞个《我们离婚吧》......”
“这个好！我绝对会看！最好是找娱乐圈的那些夫妻或者情侣来演！”旁边刘芒笑的贼恶心，他小眼睛里还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滚蛋！”方别没好气抢过大小姐手里的电影分镜稿甩他怀里，“赶紧回去准备！都搞定了咱下礼拜就开拍！”
早拍完早完事儿，我方某人还等着回去收房租呢！
ps：第二部电影要开拍了，这次是不是可以把拍摄过程写的详细点儿？
第八十章 《光的影》开机
时光如逝，岁月如梭。
一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就是周一，正好也是下周。
大小姐要上课，所有就没来参加开机仪式。
而方别也保持着一贯以来的“低调”风格，并未邀请媒体来参加。
这次拍摄资金充裕，所以大家伙就大家就投票否了方别的意见，直接选择包下了一个小镇乌压压杀过去拍摄。
到了地方，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开机仪式便要开始了。
按照惯例，方别又一次掏出了那个种多肉的小花盆，然后插上三根香烟。
这次不同于上次八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用的是和天下。
但挂着的画像却不同了。
刘芒摩挲着下巴：“老方，怎么不挂老王了？”
少林寺驻武当山办事处大神父王喇嘛，简称老王。
这是上部《中国队长》开机的时候大家拜的画像。
那画像还是方别自己画的。
刘芒觉得那个挺灵验的。
方别翻了个白眼：“身为现代社会长大的社会青年，咱们怎么能迷信？这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挂什么都一样。”
才怪！
他方别一个穿越者说自己无神论，怕是连他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他只是觉得挂“老王”不吉利。
所以他连夜画了个新人物来挂。
就是那种又是女人又是黑人又是女同旁边还跟着阿猫阿狗手里拿着一节麦穗的方别原创人物。
有这样的大佬保佑，这部电影总应该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吧？
不理会刘芒的不满，方别带着大家丝毫不恭敬地拜了拜这幅画像，然后就把这画像随意丢进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开始干活，方别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四月的小镇还有些微寒，方别披着个军大衣，找好了位置就瘫在那里。
刘芒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他知道，这是方别给他机会。
所以他也很快进入了状态，骂骂咧咧地赶着大家准备开工。
结果第一场戏就遇到了困难。
因为这个小镇是当作《光的影》中主角陈清和反派吉良的家乡来布景的，所以他们小时候的剧情就放在了这里。
而现在要拍的第一个镜头，就是那家老音像店烧毁的剧情。
别的剧组后期特效组的人跟不跟组方别不知道，反正方别剧组里的剪辑组导演罗维和特效组组长潘晓都跟着剧组一起过来了。
现在刘芒就拉着两人还有摄影组导演聂方蹲在一起抽烟。
聂方眯着眼嘬了口烟：“这个景该怎么拍？”
刘芒弹了弹烟灰后把烟叼嘴上，然后掏出方别的那本分镜稿：“就你最轻松，按着这分镜拍就是了。”
聂方笑了：“说实话，我以前还从没见过哪个导演的分镜能画的这么细致的，这感觉就跟漫画差不多，而且镜头感跟打斗是的分镜太出色了，我估计就算印刷出来卖都能卖不少钱。”
这个倒是实话。
方别虽然自觉对拍电影一窍不通，写歌只能写歌词哼曲调，但画画这方面他是专业的，而且是特别专业。
“小村田雄介”、“小健二世”可不是白叫的。
而且他重写拿起以前吃饭的本事，一时手痒没忍住，就熬夜爆肝了三天画完了一整部电影的所有分镜......
所以聂方他们的活比上部《中国队长》简单多了。
一般拍电影的时候，导演脑子里提前会有画面，但也有的属于不确定。
所以就要求摄影组按照导演要求的一遍遍去拍来达到他脑子里要的那个效果。
或者是按照导演要求用不同的镜头和方式多拍几遍，然后导演来对比挑选哪个更让他满意。
《中国队长》里方别就是个打酱油的，刘芒去问他啥他都说“按你们来就行”。
结果刘芒一拍起电影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每个镜头他们都要拍最少十遍才能勉强让刘芒满意。
别说天天吵架了，他们差点儿都打起来过。
现在这部《光的影》倒是简单，只要按照分镜稿拍就是了。
连镜头位置都不用变。
但方别的分镜画的太热血太华丽了，结果就是有的地方他用的是比较抽象的画法来表达内核。
但分镜稿毕竟不是漫画，里面没有气泡文字。
所以他们现在难住了。
刘芒摊开分镜稿，四个人蹲一圈围着看。
他指着上面那个老音像店抽象的背景：“这个怎么搞？”
按照剧本上说的，几个人都猜到了这个应该是燃烧的火焰。
但方别画的太抽象了。
其实也不是抽象，而是艺术。
那一格中还是小孩子的吉良和陈清怀里抱着东西正朝外跑，而画的十分立体的火焰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吉良背后的火焰中是个抽象又模糊的人形生物，若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那个人形脑袋上有两支竖起来的角。
而陈清背后则没有火焰，而是一道影子。
影子脸上则是一个一半笑容一半哭泣的小丑面具。
问题就在这里了，刘芒他们不确定电影到底要不要这么来。
毕竟分镜是一格一格的，而电影是会动的。
他们讨论的是这个镜头到底是分成两个镜头来拍，还是合到一起。
合到一起的话，这个火焰跟影子在后期特效中又该怎么做。
毕竟没道理同一个镜头里一个人背后有火而另一个人背后没有吧？
可他们都看过完整剧本，也知道这里是方别剧本中留下的一个隐喻和伏笔。
在这时候他们俩都已经觉醒了超能力。
而吉良背后的火焰还有个隐喻，这代表着他善良的一面从这里开始已经被吞噬了。
而陈清背后的空白和影子则表示他一半是善一半是恶，那个影子脸上那抽象的笑脸哭泣小丑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四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最后还是潘晓提出一个建议：“为什么不问问方导呢？”
............
方别正裹着军大衣缩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他在发呆。
旁边吉良吉影跟陈永仁还有刘建明聊的正嗨。
他们其实今天没戏，但吉良吉影跟刘建明以前都没接触过这么庞大的剧组，而且他们也算是戏份很重。
陈永仁更是没有拍电影的经验，所以他们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而且他们也想给剧组的大家留下个好印象。
这时候刘芒四人走了过来：
“方导，这个镜头我们有点儿分歧，你能指导一下我们不？”
看看，多会说话！
而且还知道在片场要喊“方导”。
方别回过神，看了眼刘芒指着的那个分镜，随意道：“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是‘替身’啊。”
几人一愣：“替身？什么替身？”
难道这店里烧死的不止一个人？
不应该啊......剧本上说确实这里只死了店老板来着。
方别微微一笑：“‘替身’，就是‘替身使者’的能力。”
第八十一章 这不还是超级英雄？
“替身使者？这又是啥？”
刘芒敏锐的发觉到了什么。
不只是他，包括周围的潘晓他们几个也是。
上部电影里方别就搞出了“超级英雄”这个新花样。
莫非这次又是什么新花样？
他们有点儿紧张。
方别每次都搞个能改变影视圈的玩意儿出来，搞得他们一点儿都不敢放松，生怕给方别拖后腿。
这样压力真的很大。
方别倒是没啥想法，他只想玩儿梗。
除了打发时间之外，这也能让他跟前世表现得不是那么疏离。
可直接玩儿梗别人又接不住。
那没办法，只能他自己先把梗造出来再玩儿了。
正所谓“这个世界我不熟悉，那我就把它变成我熟悉的世界好了”。
他开始解释什么是“替身”，什么又是“替身使者”。
顾名思义，“替身”其实是一种超能力。
这是一种由体内生命能源所产生的具有强大力量的影像。
而拥有这种“替身”的人则被称为“替身使者”。
替身的种类千奇百怪，此处不再过多赘述（注1）。
总之就是把这些“替身使者”当作有着各种千奇百怪超能力的超能力者就行。
只不过他们的超能力基本上都是靠着“替身”来发动的就是了。
听完之后，刘芒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真想打开方别的脑袋瓜子看看他的大脑到底是怎么长得。
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冒出如此天马行空却又出彩万分的想法？
只不过他们不能那么做，因为犯法......
见这群家伙还在发愣，方别摆摆手不太耐烦：“行了行了，具体的我都说完了，剩下你们自己解决。”
刘芒等人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吉良吉影因为跟方别算熟人，所以开起了玩笑：“方导，您说咱要拍文艺片，可这不还是超级英雄电影嘛。”
方别撇撇嘴：“超什么英，我说是文艺片那就是文艺片。”
要深度有深度，要内涵有内涵，要故事有故事。
这当然是文艺片！
............
“这绝对不是文艺片！”
还是刚才的地方，还是那围成一圈蹲着抽烟的四个人。
刘芒嘬了口烟，眼神坚定：“这就是超级英雄电影！”
“是啊。”潘晓感叹道：“我还以为‘超级战士血清’就已经够天马行空的了，没想到方导还有第二个新花样。”
他可真是把“超级英雄”玩儿出花来了。
“不是第二个，而是第三个。”刘芒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智慧，“之前闲聊的时候我才知道，老方跟那个汤姆史密斯大导演聊起过超级英雄，他说可以把动物的能力拟人化。比如蚂蚁可以举起自身多少倍的重量，有的动物或者昆虫可以跳跃自身身高好几倍的高度，为什么人就不可以？所以除了能达到人类身体素质极限的‘超级战士血清’之外，还有各种‘神奇动物’血清。这‘替身使者’应该是第三种超级英雄。”
思索片刻，鬼魅的想法涌上心头。
刘芒按灭烟头，抬头道：“我有个想法，咱们应该把老方说的那个‘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替身’的设定给去掉！”
大家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潘晓犹豫着问道：“你的意思是......同一个世界观？”
“不错！”刘芒激动的脸色涨红，“ip你们知道吧！咱们这‘超级英雄’系列完全可以做成一个大ip！”
这是方别给他的灵感！
他现在激动的发抖！
于是他手抖着又点上一支烟，快速道：“咱们可以把‘超级英雄’拍成一个系列！每部电影都有一个到几个超级英雄领衔，也可以称之为‘超级英雄’的起源！”
“等咱们拍了好几部之后，就可以把这些电影串起来搞个大新闻！到时候把所有超级英雄都整到一部电影里来！你们说有没有搞头？”
正因如此，他才要把“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替身”这个设定给去掉！
可惜方别不知道，不然他恐怕要吐槽一句“这特么不是‘x战警’的设定嘛”......
“有搞头是有搞头......”摄影导演聂方弹了弹烟灰，“不过《中国队长》跟《光的影》都不是一个年代吧，这怎么圆回来？”
“这还不简单？”刘芒智珠在握，“《中国队长》的结局里燕双鹰干掉步鹰之后不是被大雪山的雪崩给埋了嘛，咱直接设定成因为他是‘超级战士’，所以身体素质达到了人类极限，然后因为雪下气温特别低，所以他被冻在了冰里，等以后的电影里给他挖出来就行了，这样他也保持在了年轻时的巅峰状态。”
不仅如此。
既然要搞“超级英雄大杂烩”，那肯定有组织吧？有组织就有敌人吧？
那敌人也得是“超凡生物”吧？
这些“超凡生物”也得有组织吧？
刘芒都已经有大概的想法了。
比如国内的组织就可以叫“山外小楼”“仙迹”“神话”“天庭”“地府”。
国外组织可以叫“塔罗会”之类的。
国际组织可以叫“十二黄道”什么的。
颇费！
刘芒都被自己的机智给惊呆了。
但他还不放心：“潘少，这替身使者的特效你搞得定不？感觉这比《中国队长》要难不少。”
几个月前还在婚庆公司混日子的潘晓自信一笑：“你以为我是谁？我以前可是炫梦的最强王牌！之一！这些特效，我绝对搞得定！”
“ok！那就这么定了！”刘芒最后拍板，“咱们第一部电影打出了名头，这第二部电影，咱们奖项票房还是全都要！所以这次一定要拍出一部特效华丽、剪辑炫酷、节奏紧凑、画面完美、同时还有深度有内涵的‘文艺片’！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妥妥的搞定好吧！”
“搞得这么热血，我也忍不住燃烧起来了！”
四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另一边，方别那四个人还在闲聊。
吉良吉影问道：“方导，什么时候开拍？我感觉大家可能都等急了。”
“吉良君，慢工才能出细活。咱拍的是文艺片，文艺片就要气氛到了才行。”方别老神在在地说着歪理。
但旁边的陈永仁跟刘建明却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他们觉得方导说的都对！
没办法，当你没成绩的时候，你说的再对也是错的。
而当你有成绩的时候，就是放个屁，别人也要从你的屁里找出点儿道理来。
比如方别忽然打了个喷嚏。
陈永仁他们想的是“方导怎么忽然打喷嚏了？这里有什么暗示？莫非是他也觉得等得太久都要冻感冒了，但是又不好直接说，所以就故意打个喷嚏来提醒大家？”
而方别想的是......
“又有哪个刁民想害朕？”
ps：注1：不明白的读者老爷可自行度娘“替身使者”即可。
第八十二章 方别的眼光怎么可能差？
电影终于开拍。
统一了电影大概方针的刘芒等人拍摄进度说不上快，但也绝对不慢。
不过等拍到陈清跟吉良在那家音像店在此见面的时候，电影又卡壳了。
“卡！”
一声暴喝，刘芒怒气冲冲走到陈永仁面前：“你演的这是什么？是样板戏里的警察吗？你这一脸正气是给谁看的？这时候的你是隐约间猜测吉良就是凶手，但你没有点明，你还要演出‘我知道你是凶手，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这种感觉来！可你现在这也太僵硬了！那种无声的对视中，眼神逐渐变化的感觉！你懂不懂？”
陈永仁被他喷的一愣一愣的。
其实不光是陈永仁，方别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距离电影开机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小半个月里方别并没有喊过“卡”，当然“action”还是他来喊的。
一天工作结束，或者吃饭时候的“卡”原本也是方别来喊，结果没几天刘芒就把这个权利也给占了。
这让方别感觉自己纯粹就是个局外人。
比如刚才这里，陈永仁演的有问题吗？
方别觉得没问题。
但刘芒就觉得有问题。
“莫非我业余到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这个就是方别的想法。
可电视剧电影里那些小鲜肉还有“影后”们的演技他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真正的戏骨们的演技，他也能看出好来。
可为什么到这里就不行了？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不过是电影的要求比电视剧高很多。
而刘芒尤其严格。
方别的注意力只顾着去看陈永仁那忧郁的眼神跟唏嘘的胡茬了，他也没在意其他的。
因为他没怎么上心。
或者说他上心的地方就不在这里，而在洛城的房子上。
他只想拍摄快点儿结束，电影快点儿上映。
时间不会因为方别的神游物外而静止，这个镜头又一次重拍。
音像店内，吉良吉影和陈永仁并排坐在两张椅子上，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套音响。
吉良吉影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就好像一个好久没见到老朋友的音像店老板，正热情的给老朋友炫耀自己收藏的设备：
“这部音响是标准港产货，一万多。加上一千多的本地线，比得上十几万的欧洲货。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这立体感多强，就好像再你面前唱一样。”
顿了顿，他忽然扭头看着陈永仁的侧脸，笑道：“跟当初那家音像店一样。”
陈永仁闻言回头与他对视，眼神严厉：“我不喜欢听音乐，我更喜欢看电影。你回......”
“卡！”
刘芒举着喇叭大喊一声，尔后脸色阴沉：“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能这么演不能这么演！你还这么演！”
陈永仁嘴唇动了动，小声解释：“可是......我们在局里面对嫌疑人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毕竟剧本上面我这时候已经猜到他是犯人了，而且我演的也是警察来着......”
“电影跟现实是特么不同的！”刘芒怒目圆睁，忍不住爆了粗口。
尔后他丢下喇叭，丢下一句“先休息十分钟”就去找在监视器后面坐着的方别了。
“老方，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方别抬起头，先吩咐其他人去休息，然后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笑着问：“先消消气，怎么了这是？”
刘芒猛吸一口烟，叹道：“唉......老方你直接让一个没拍过电影的人来当主演，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为了片子着想，我建议换演员。”
见方别不说话，他又道：“如果你实在想让他来咱剧组，还不如先让他跑个龙套熟悉熟悉当演员的感觉再说。”
方别摇摇头，慢条斯理道：“不行，陈清必须他来演。”
这剧情不让陈永仁演就不符合他的心理。
毕竟《无间道》经典场景跟台词，少了陈永仁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刘芒苦口婆心劝他：“老方，我知道你同情他的境遇。可咱这部电影可是把《中国队长》赚来的钱全砸进去了，完全属于不成功便成仁。当初苏大小姐投预算的时候我没劝你，但这次你一定得听我的。真的，为了你的电影，这主演必须得换掉！”
方别摇摇头：“没人比他更合适。”
“可！”
“别可是了。”方别打断他，“如果我说他能演好呢？”
“可也不能大家都陪着他一遍遍ng帮他找感觉吧？”刘芒没好气道：“也许他以后能成为一名好演员，但这部戏他能演好我就特么就去亲吴凯！”
方别惊了：“原来你们俩才是真爱？”
“扯淡！”刘芒没好气道：“我意思是你说的根本不可能！”
他会去亲吴凯吗？
怎么可能！
上次见面俩人可才打了一架。
虽然那是《中国队长》票房起飞之后刘芒天天跑去吴凯那儿装逼的原因。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方别揉揉眼睛，把军大衣丢在椅子上，尔后站起身，“记住你的话，他要是能演好，你得去亲吴凯。”
“如果他五条镜头内能演好的话。”
“ok！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方别微微一笑，朝场内走去，“我去点拨点拨他。”
另一边，陈永仁也在抽着烟，他眼神更加忧郁，他的胡茬更加唏嘘。
哪怕刘建明跟吉良吉影在旁边安慰他也没用。
走过来的方别乐了：“怎么了陈sir，失去信心了？”
陈永仁苦笑道：“方导，我觉得......不然还是把我换了吧。”
他确实有点儿失去信心，而且他还挺自责的。
这么大的剧组都等着他一个人，他是越着急越演不好，越演不好越着急，这简直是一种恶性循环。
他都想回去局里问问领导还收留自己不了。
方别坐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你是我方别亲自挑选的主演，我说你没问题，那你就是没问题。”
陈永仁演“魔改陈永仁”，有问题才怪！
“可是......”
“别可是了，我来跟你说说问题在哪儿。”
方别自己也点上一支烟：“首先，你自己觉得自己问题出在哪儿？”
他方别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反正他没看出来。
陈永仁想了想，答道：“大概是......自然？我演的不够自然。”
“对，就是这个。”方别点点头。
他知道个屁！
他方某人完全就是顺着说的。
“其实你的心态不对，你觉得自己要演出警察的感觉，但警察这个身份并不重要。”方别不断胡扯，“重要的是陈清这个角色自身。”
陈永仁自言自语：“陈清自身......”
他抬起头：“可是方导，我写了三万多字的人物小传，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差不多摸索透了这个角色，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问题出在你自己的心态上。”方别叼着烟，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你越是想朝着警察的样子去演，就显得越是刻意。这时候我建议你可以选择代换法。”
“代换法？”陈永仁眼神疑惑。
“嗯，就是代换法。”方别继续自己的鬼扯，“想想当时那个郁郁不得志的你在下定决心辞职来演戏的时候，你的那种心态。还有我答应让你来我电影里当主演的时候，你的心情，懂吧？”
虽然方别自己都没懂，但这样好歹显得自己在剧组里不是那么多余。
而且他也挺想看刘芒去强行亲吴凯的画面......
那肯定很有意思。
陈永仁闭目想了片刻，睁开眼，眼神坚定：“方导，我懂了，谢谢你。”
方别欣慰点头：“你懂了就好。”
他到底懂了啥？
“方导，那我去了。”
“嗯，去吧。”
休息时间已到，电影再度开拍。
第八十三章 愿赌服输！
还是音像店那一幕，还是他们两个人。
只不过这次喊action的换成了正牌导演方别。
“action！”
“这部音响是标准港产货......”吉良吉影又把台词说了一遍。
然后他扭头看着陈永仁，眼神平静：“就跟当初那家音像店一样。”
“不是吧吉良，一套音响你卖这么贵？杀熟？”陈永仁眼里带着痞里痞气的笑意，“我还不如去看电影，最起码电影票我买得起。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开的这家店？”
站在方别旁边的刘芒一愣，他这是......改词？
但......确实自然了许多，姑且再看看。
刘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吉良吉影也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他好歹是专业演员，便很好的顺着那个愣神往下演。
“十多年了吧，我高中毕业没多久就回来了。这些年你在干嘛？”
陈永仁笑了笑，随即掏出烟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摇摇头，然后四下打量着店里，最后给他折了个小纸盒当烟灰缸。
陈永仁随即点上烟，眯起眼抽了一口。
刘芒整个人都惊了。
这一段没有任何台词，纯粹只是两个人的对戏。
而且这场戏他们俩也没按照剧本上的来。
但......刘芒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因为他看过剧本，所以他知道这时候两个人的心理活动。
而他们的心理活动，都在眼神里表达了出来。
陈永仁怀疑吉良吉影就是凶手，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试探。
吉良吉影也知道他怀疑自己，但这正是他的目的。
其实演技好的人刘芒见过很多，但这两个人强就强在既用眼神表达出了他想要的内容，而且极其自然，就好像他们俩本来就是吉良和陈清一样！
这两个人......入戏了！
他霍然转头看向方别，而方别只是面带笑意，竖起食指立在唇前。
这场戏还在继续。
在陈永仁肯定吉良吉影就是凶手之后，他按灭香烟，眼中笑意消失不见，但只是一瞬，笑意又出现在眼中。
只不过与刚才那痞里痞气的颓废不同，现在的他宛若出鞘的利剑。
他已经找到自己的目标。
“卡！”
方别拍拍手：“这条过了，大家休息十分钟。”
虽说是休息，但摄影组和灯光组依旧在忙碌。
他们在拍摄光替。
什么是光替？
这是替身的一种。
其实大家都很忙，整个剧组不可能配合着摄影和灯光去一遍遍找角度。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光替来代替演员配合摄影和灯光寻找正确的拍摄角度。
光替不需要演技，也不需要长得和演员像，只要身高身材大差不差就行。
他的任务就是按照下一幕戏中演员的戏份来快速走一遍流程。
当然这些都不是方别他们关心的事情。
方别能做的只是给他们的薪资比业界平均薪资高不少罢了。
现在方别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方导，刘导。”陈永仁两人走过来，他表情有些忐忑，“我演的还成吗？”
方别点点头：“当然成！我说了的，你是我钦定的主演，你要自信起来！相信自己，你没问题的。”
他摆摆手：“行了，先休息吧。后面还好几场戏呢。”
陈永仁赶紧地道声谢，抓紧时间去跟吉良吉影对剧本去了。
刘芒全程看着陈永仁，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回神儿了。”方别给了他宽厚的后背一巴掌，“怎么样？”
刘芒点点头：“不得不说，在挑演员的眼光这方面，我刘芒愿称你为最强。”
他是真的佩服方别。
连续两部电影了！他居然都能把原本没怎么接过戏，甚至完全没演过戏的“素人”给培养成戏骨。
不！这都不是培养！
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上一部的燕双鹰是这样，这一部的陈永仁还是如此！
“这是他们本来就出色，我只是让他们本色演出罢了。”方别觉得不值一提，“还有，别说这么中二的话，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胖子......怪恶心的。”
燕双鹰来演“燕双鹰”，陈永仁来演“陈永仁”，这怎么可能演不好？
刘芒没在意他的话：“那能找出这些人也说明你有眼光。”
他是真的服气。
这方别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强？
写歌碾压自己，拍电影碾压自己，连挑演员都碾压自己！
更别说感情方面了。
自己现在还是个老光棍，这家伙都有个超级富二代大小姐看上他......
刘芒身上开始散发出柠檬的酸味。
“拍马屁是没用的。”方别挤挤眼睛，“你听说一个成语没？愿赌服输。”
刘芒咽了咽口水，讪讪道：“我只知道赌是违法的。”
他胖脸上正气凛然：“老方，我觉得咱们应该抵制这种行为。”
艹！他可不想去亲吴凯那王八蛋！
“这就没意思了吧胖子。”方别一脸无趣的表情，“所以说大话不能说，你都不想后果就赌这么大。怎么，看不起我之前的眼光？”
嗯？
方别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句话貌似也能对自己说来着？
大话不能说......所以这次不能搞砸！
刘芒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方别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刘芒没好气道：“你那啥眼神？我意思是你能不能......”
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这部电影拍完别走？”
“！！！”
方别瞪大双眼：“你......知道什么？”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谁不知道。”刘芒点上根烟，“这部电影拍完，你就要去好莱坞发展是吧。”
“?_?”
这是方别的表情。
“谁跟你说我要去好莱坞的？”
“大小姐说的。”刘芒耸耸肩，“人家天天跟你朝夕相处，啥看不出来？她说感觉你有点儿心不在焉，联想到上次奥斯卡的经历，她觉得你可能是拍完这部电影就打算离开去好莱坞发展了。”
方别扯扯嘴角没说话。
该说大小姐是敏锐呢还是迟钝？
她能看出自己有离开的打算，却认为自己要去好莱坞？
自己去好莱坞干嘛？那地方到处是正治正确，自己这么红又专的人去那儿又没办法昧着良心抹黑祖国。
况且自己也没啥水平，现在能勉强忽悠住国内这帮人就不错了，去好莱坞自己还怎么忽悠？
不如回家躺着赚每个月的七十多万。
“我不回去好莱坞的。”
“那就是你确实有离开的打算？”刘芒猛嘬一口烟，然后谈谈烟灰，“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觉得......你还是留下来的好。”
“再说吧。”方别意兴阑珊。
真让他跟这帮人分道扬镳，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但不走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这水平还能赖在这边不成？
自己总有露馅的那天。
“这样吧，你给句准话。”刘芒掏出手机，“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给吴凯那王八蛋打电话愿赌服输。”
方别没说话。
他其实还有点儿小感动。
毕竟刘芒为了让自己留下来，居然连脸皮都打算要了。
但自己是真没水平，这能怎么办呢？
电影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起飞一次，还能起飞第二次？
就算成了第二次，可第三次又该怎么办？
见他没反应，刘芒急忙拔出电话：“没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啊！”
............
另一边，刚参加完新电影开机发布会的吴凯疲惫地回到公司，躺倒在老板椅上。
记者来了不少，问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刁钻。
基本都围绕在他回来拍文艺片是不是退缩了，还有黑《中国队长》的水军到底是不是他买的之类的。
这是，电话响了。
吴凯掏出手机，来电人显示的是“盲流傻子”。
他微微一怔，就想把电话丢到一边。
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通电话，然后马上换上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熊猫眼消肿了又想挨揍？”
“哈！你被老子锤脱臼的胳膊养好了？”
“总比你强！就知道抱别人大腿，你也不觉得丢人！当初你不是挺傲气的吗。”
“呵呵，方别新电影我是执行导演，看我这次不吊打死你。哦~我忘了，你公司就给你投资了三千万~我们这部电影这次可是投资了一个多亿！等死吧你！”
吴凯冷笑一声：“不拍商业片跑来拍文艺片？还投资这么大？我看你怎么死！”
顿了顿，他吸了口气，随意道：“徐匡复徐导也开拍了大投资文艺片，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被碾死的。”
那边刘芒一怔，徐匡复？就那个奥斯卡直播的时候对方别酸的不行的老家伙？
他这是针对方别来的？
吴凯......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摇摇头，不再多想，刘芒道：“敢不敢打个赌。”
“呵，说来听听。”
“咱们新电影就比得奖跟票房，如果你能赢一个，我就跪下来大声叫你爸爸。”
“这倒是不错，那怎么算你们赢？”
“两个我们都碾压你。”
“赌注呢？”
“你......到时候来见我就知道了。”
“让我亲一下”这种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一言为定！”
吴凯丢掉电话，握紧了拳头。
刘芒的意思他明白，不就是到时候如果自己在最自信的文艺片上输了的话，就过去让他好好羞辱自己呗。
正如自己过去羞辱他一样。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
所以......自己不能输！
ps：上一章2500多字，有朋友说短小无力，那这章整个3100字吧。。。
第八十四章 名台词！
电影继续拍，方别继续瘫。
自从方别点醒陈永仁之后，他就再没出过错。
这次出问题的人是吉良吉影。
这天下午，方别正跟来探班的苏大小姐闲聊，刘芒又气冲冲地过来了。
“老方，吉良吉影还是不行。”
“他怎么了。”方别打了个哈欠，他正打算问问大小姐怎么看出自己有想离开的想法来着。
“这段台词。”刘芒把手里的台词本递给方别，“就这段，他一直表达不出我要的那个感觉！”
方别接过看了眼，那正是吉良吉影的名台词。
他抬起头：“你要的什么感觉？”
没道理啊......吉良吉影来说这段台词，刘芒这死胖子居然会觉得没达到他要的感觉？
刘芒边比划边解释：“就那种乍一看他是个普通人，他说着台词的时候，表情语气什么的也正常，但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什么神奇的比喻？刘芒这家伙总是形容的这么抽象......方别无语起身：“看来又得我亲自出马了。”
刘芒小眼睛一亮：“你能表演出那种感觉给他示范？”
没道理啊，老方这家伙不会演技也这么强吧？
“我又不是变态，我怎么示范。”方别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然后招手让吉良吉影过来。
“导演。”吉良吉影小跑着过来，“有什么吩咐？”
他挺激动的，毕竟方别的指点他都看在眼里。
无论是燕双鹰还是陈永仁，在经过方别的指点之后，演技都提升了一个台阶。
他觉得这次应该会轮到自己了。
方别指着册子上的台词：“吉良君，刘导说你这里表演的有问题，你来表演一遍我看看。”
“好的。”吉良吉影做了个深呼吸放松，然后努力让自己找到那种眼神疯狂的感觉：
“我叫吉良，三十三岁，住在小镇东边的居民区”
“停！”方别打断他，“你这里确实有问题。”
吉良吉影疑惑不解：“可是导演，我写了好几万字的人物小传，我觉得吉良是个很复杂的角色，他表面平静，但内心是疯狂的，所以我想努力抓住那个疯狂的感觉。”
本色演出还给我整这么多花样......方别摇摇头：“没那么复杂，有的是想太多反而不对。”
他把台词本递还给刘芒，尔后道：“你就按照自己平时的状态说这段台词就行了。就当跟你美甲店的客人做自我介绍的那样。”
吉良吉影若有所思：“导演，您的意思是我就按照我自己平时那样来就可以了？”
“没错。”
“可吉良是个变态疯子杀人狂......”
他吉良吉影又不是变态！
他只是个普通的演员，顶多兼职个美甲店的店长而已。
难道他平常看着就像个变态杀人狂？
难怪最近店里的生意都变差了......
吉良吉影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他像不像变态杀人狂方别不知道，不过他店里生意不好的原因方别恐怕知道。
那只是因为他店门口天天有个穿着夏威夷花裤衩跟短袖，还踢拉着夹脚拖鞋抽着烟的方别罢了......
人家姑娘来做指甲的，看到店门口坐着个这样的人，谁还敢来？
后来《中国队长》火了，方别倒是不经常来了。
但吉良吉影演的是个大反派，来的人也就没变多......毕竟他反派演的可真好！
这就和方别前世的某些演员一样。
明明你现实中是个大好人，但因为你演的某个变态角色太过深入人心，因此导致现实中别人看到你那张脸都觉得害怕。
比如安嘉和。
方别现在只希望这个平行世界中最好别出现这位医生的同位体，不然他真就直接打妖妖灵了。
那可是他的童年阴影之一......
“没关系，这只是电影。”方别拍拍他肩膀安慰他，“你按我说的去演，准没错。”
“那......”吉良吉影犹豫道：“我就试试？”
“嗯，试试吧。”
于是各就各位，这一幕重拍。
吉良是个变态杀人狂，他的设定中有个习惯，就是在犯案之前，会向被害人介绍自己的身份。
这一次也是如此......
演被害人的年轻女演员表情惊恐地倒在地上，颤声发问：“你......你是谁？！”
吉良吉影回忆着方别的话，把平时自己对客户的自我介绍换成了他的台词：
“我叫吉良，三十三岁，住在小镇东边的居民区，未婚。我开了家音像店，每天上午九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我每天晚上十一点睡，每天要睡足八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做二十分钟的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决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医生也说我很正常。”
他只是平静且普通的说完这整段话。
但不知为何，片场的温度感觉忽然降低了很多。
包括那个对戏的女演员以及刘芒等人在内的场内人员，都不遇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那女演员演技忽然爆表，她哆嗦着发问：“你......到底想......想做什么？！”
哦，她不是演技爆表，这只是她的真实反应。
毕竟吉良吉影这时候看上去......真的很像变态杀人狂。
吉良吉影温柔一笑，视线移到女演员的手臂上，然后他回忆着自己平时做指甲时对客户说的话：
“小姐，你的手......真的很漂亮。”
那女演员当即涕泗横***神崩溃：“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卡！”
刘芒激动地一拍大腿：“这条简直完美！”
他回头问道：“老方，你是怎么点醒的他？我都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强！这气氛......都吓得我腿软了！”
方别耸耸肩：“没什么，我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让吉良吉影来本色出演“吉良吉影”，那能出问题嘛？
这条已经过了，但那个女演员还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
很显然，她还没出戏。
呃......应该是她被吓到精神崩溃了。
吉良吉影好心想过去扶她，但她挣扎着往后退，死活不想让吉良吉影靠近。
看着被工作人员搀扶下去的女演员，吉良吉影眼神复杂。
他感觉，自己的风评是彻底毁了......
自己的美甲店......是不是该关门了？
第八十五章 大小姐想出道
之后的戏，吉良吉影跟陈永仁都进入状态很快。
这完全是废话。
本色出演嘛，这都完全不需要入戏的......
当然，就是苦了那些跟吉良吉影对戏的女演员们。
虽然知道这只是戏，但吉良吉影“演”的太自然了，完全就跟真实的一样......
其实这就是演技，你演的越真实，观众就会越入戏。
就好比方别前世印象深刻的一部电影，《烈日灼心》。
那电影结尾王老师的演技真的是......
就是在审讯他的时候，他讲述灭口过程的那个淡漠的语气，就好像在拉家常一样。
搞的很多人看完电影还在网上流传说最后那部分的视频是真实的视频而不是电影里演的。
居然不少人真的信了......
方别前世也找过视频以及采访，听王老师说，他就是要的那个感觉。
因为在他看来，真正的坏到骨子里的人，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是坏事，所以语气都是普通的聊天语气。
吉良吉影这个就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在杀人现场，对着被害者用普通的语气开始做着普通的自我介绍。
搭配上他变态杀人狂的身份，真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吉良吉影这个其实是本色出演。
当然，他用的是方别教他的“代换法”，就是把平时自己跟人交流的场景放到了电影里。
但因为背景的不同，这也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如果是一个演员以及美甲店店长在给人做指甲的时候说“你手真漂亮”，那人家客户只当他夸自己。
可如果一个喜欢收藏断手的变态杀人狂跟你说“你手真漂亮”......
当天的拍摄进度很快，因此今天就破例的没加班。
回到酒店，来探班的苏沐凛当然跟方别住的不是一个房间。
不过从隔壁1023跑到方别的1024聊天，这就属于正常操作了。
人家男女演员能敬业到单独对戏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为什么导演跟投资人不能聊一会儿呢？
而且他俩晚上吃完饭，八点就进房间了。
并且是真的在聊天。
屋内，方别坐在床上，看着把椅子倒放下巴垫着胳膊搁在椅背上的大小姐，无奈道：“大小姐，这么晚了你要找我私聊，你就不怕风评被害？”
这年纪轻轻的孤男寡女在一个屋子里，传出去多不好。
最关键的是方别还真没干什么。
这就更冤枉了。
苏沐凛语气平淡：“我行得端坐得正，我怕什么。”
“可我怕啊，我还单身呢，可不想被传出个让女投资人潜规则的花边儿新闻出去。”方别叹了口气。
他怕的不是舆论，他怕的是这事儿七传八传进了苏老爹跟两位苏哥的耳朵里，那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沉江或者看脑浆了。
苏沐凛不屑一顾：“你还会在乎别人的想法？除非你心里有鬼。”
以己度人，她苏大小姐自己心里首先就有鬼......
“别光说这些没营养的，苏大小姐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我想出道。”
“职业出道吗？那你老爸恐怕会很开心，他女儿终于愿意回家继承他的亿万家产了。”
“我指的是娱乐圈出道。”
方别抬起头：“你想当偶像？”
“不是偶像，是明星。”大小姐纠正他的话，“就是唱唱歌上上综艺的那种。”
电影她对自己很有自信。
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但唱歌她自信心爆棚啊！
方别又叹了口气：“你离家出走说你想混娱乐圈，我也答应你了。现在咱们电影都已经火了一部，高票房也有了，口碑也有了，就连奖项都拿了俩。我的大小姐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我一点儿圈内人的感觉都没有。”大小姐不太满意，“所以去当歌星的话，应该会好很多吧？”
毕竟她跟方别俩人就跟一把劈进娱乐圈的利斧一样，完全不顾及什么潜规则，也完全没有到处拜过山头。
但他们就是电影票房炸了。
别人想搞他们都难，毕竟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苏氏集团，而且他们第一部电影也是少有的对国外文化逆输出的作品。
对方除了上网找水军抹黑一下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除非苏氏集团直接出手。
但这样会暴露在苏沐凛面前，苏老爹也不会这么做。
况且电影真的好看，那些院线也不可能压着排片量。
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不是？
这就导致了大小姐完全没有身处娱乐圈的感觉。
但她又在一旁看着方别电影票房爆炸。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看完dota2比赛里的职业绝活哥米波十字围杀，或者是lol里的两个劫。
看完之后你热血沸腾就手痒想自己操作一把。
当然，往往这种结果就是你被对手当成提款机......
不过大小姐对自己在音乐方面的才华还算自信只要不跟方别比的话。
所以她也想自己亲自“操作”一把。
特别是她亲眼看到方别写的歌空降金曲榜榜首之后，她更想亲自下场了。
歌给别人唱红了有什么用？
也就五十万的授权费而已。
这么点儿“小钱”还不入大小姐的眼，她觉得我上我也行。
方别表示“臣妾做不到”。
“大小姐，你当写歌是上厕所呢，那是拍拍屁股就能出来的吗？”
“可你确实能做到。”
“我只写了一半儿歌词跟哼了个曲调，补充完歌词跟完成编曲的可是你自己。”
“那只是你对我的考验。”
“那可不是什么考验。”方别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根本没有才华，你所知道的这一切所谓的成就都是我瞎蒙撞上的。”
大小姐怒瞪双眸：“你非要气我才高兴是吧！”
写首歌就是金曲，写个歌词就成了千古名篇还上了教科书，拍部电影就开创了一个新的电影类型还票房大爆顺便去国外拿了俩奖，结果你说你没才华全是蒙的？
她苏沐凛最烦这样的家伙了！
因为她俩哥跟老爹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她自己也是，只是她没感觉......
方别表示这天聊不下去了：“反正我写不出来，你另请高明吧。”
开玩笑，我方某人拍完这部电影就退休啦！
大小姐定定看着方别。
方别也毫不躲闪地跟她对视着。
良久，大小姐眼眸微敛，轻声道：“方别，你是不是想......抛下我一个人去好莱坞？”
方别：“？？？”
好莱坞？我去那儿干嘛？
第八十六章 无法实现的约定
“你怎么会觉得我要去好莱坞？”
“我看出来的。”大小姐把脸埋进手臂里，声音发闷，“从奥斯卡回来之后你就心不在焉的，最近更是经常走神。我知道你是想去好莱坞，但又觉得不该抛下我。”
“对不起，是我没用拖了你后腿......”
方别：“......”
该说大小姐是敏锐好呢，还是该说大小姐蠢萌好呢......
能看出自己心思不在这里是观察细致入微，但觉得自己会去好莱坞......大小姐还是太年轻了。
其实不是年轻，只是因为信任还有自卑。
是的，面对方别，其实大小姐是有点儿自卑的。
但她不知道，面对她，方别其实也有点儿不自信。
虽然还到不了自卑的程度。
其实刘芒这人虽然看似不着调，但实际上他是个心思细腻之辈。
方别跟苏沐凛互相矫情看的他牙根泛酸。
这俩人明明都是那种才华横溢的人，却互相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真是奇怪。
所以他刘芒才敢说让方别去“壁咚”大小姐，他有九成把握，大小姐不会反抗。
但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也许说不定这才是这年头小年轻谈恋爱的方式呢？
而在房间内，方别看着脸埋在胳膊里的大小姐，忽然有了股冲动。
他想把一切都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想当歌手？你自己写歌不就行了。”
她大哥肯定是不会给她写歌的。
但她自己水平也不差啊。
到时候整个原创歌手的身份出来也不会有多难。
“不一样的。”大小姐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你写的歌是最好的。”
但我也写不出几首......方别默然无语。
见他不说话，大小姐又理解错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心意已决，所以我也不拦着你去好莱坞。”
苏沐凛下巴搭在胳膊上，微微侧头，如瀑长发散乱着：“要是说什么‘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在国内娱乐圈发展’之类的话......耽误别人的前途只顾着自己，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有一个请求，看在咱们相处这几个月的份上......”
她放轻声音：“能不能为我写几首歌。”
明明是自己要他不要浪费自己的才华，那就没道理阻止人家走上更大的舞台。
但......也许......自己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胸口好闷......
良久，方别说了一个字：
“好。”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光的影》拍完，咱们就开始？这次......别那么快就写出来。”
大小姐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方别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也变多了。
大小姐已经回自己屋子，方别点上一支烟。
原本他每天吸烟的次数都变少了，最近却又渐渐变得频繁。
掏出手机，方别点开微信二人群。
潜伏者：叔，在吗？
过没几分钟，苏老爹的回复来了。
儿女双全：小方？我记得国内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吧，还没睡？
方别手指微顿，他想说自己不干了，或者好好跟苏叔讲明白，就让苏沐凛去娱乐圈闯闯算了。
但说正事之前还是要寒暄一下。
潜伏者：嗯啊，今天的戏份刚拍完，苏叔您在忙呢？
儿女双全：没有，在一个朋友这儿喝茶。
儿女双全：（图片）
那照片上是戴着墨镜耳罩的苏老爹还有其他几个中年壮硕大叔，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把枪，身后是一个靶场。
儿女双全：他在国外开靶场的，我来他这儿玩玩。最近不是网上用回旋踢开瓶盖挺火的嘛，我们就来试试用狙击枪开瓶盖。
儿女双全：对了，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儿？
潜伏者：没事！您玩儿的开心！
丢下手机，方别还是怂了。
现在是特么子弹开瓶盖，我要是真说了，怕不就是子弹开脑洞了！
看来跟大小姐的约定，注定无法实现。
方别掐灭了烟头。
............
第二天，一切如常，一大早大小姐就回去横店上学，而刘芒则跟打量什么神奇生物一样看着方别。
“眼睛不用可以给需要的人，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院捐献眼角膜。”
一夜难免的方别有了浅浅的黑眼圈，他现在心情正不爽呢。
刘芒讪笑两声，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八卦心：“昨晚上你跟大小姐都说点儿啥？”
“无可奉告。”方别面无表情。
“别这么说嘛，是不是你跟大小姐说了你要去好莱坞？”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会去好莱坞？”
刘芒砸了咂嘴：“这有什么难猜的。这部电影除了指导他们几个演技之外，你都没怎么插手。我们私下里都觉得可能是你想培养我们单独做项目的经验，然后就打算去外面闯荡了。说实在的，你去好莱坞也带着我们呗，好歹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用着也顺手。”
方别不置可否：“再说吧。”
自己为什么不插手电影？那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虽然可以搞破坏，但方别下意识没那么做。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不能让大小姐看出来自己在搞破坏。
但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也许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要放弃那么多房产还有每个月躺着拿七十多万，这真的很难抉择。
基本上这个选择，就会改变他的一生。
后退一步，自己一辈子吃喝不愁，后半生无忧。
前进一步，可能是好的结果，但更大的可能......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老实说，方别这时候还没下决定，已经是心很大了。
摇了摇头，方别问道：“你估摸着大概还有多久能杀青？”
刘芒摩挲着两层下巴：“小镇的戏份没几天了，大小姐的客串已经结束，这边吉良吉影的戏份已经差不多完了，之后整容后由刘建明来演。其他的也就剩十年前的一点儿镜头还有陈永仁在城市里的镜头。按这个进度......大概还要一个月吧。”
拍摄两个月，后期两个月，差不多八月份能上映。
之所以能这么快，只能说剧组的大家都比较给力。
赵秋梅把剧组管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乱，聂方带领的摄影组跟刘芒天天交流。
吉良吉影、陈永仁等主演被方别点醒后更是演得飞快，基本所有镜头都是一条过的。
而且因为他们演的太真实太自然，搞得跟他们对戏的演员也能很快进入状态，甚至演技都提升了一丢丢。
最关键的是有方别那细致到堪比动态漫画的分镜稿在，大家不用慢慢磨哪个镜头该怎么拍。
所以才能把外面最少五六个月才能拍完的镜头压缩到俩月内完成。
之后罗维潘晓的后期制作组也是如此。
他们不用思考镜头怎么剪辑，特效怎么呈现，只要按照方别的分镜稿来弄就行。
再加上他们一向是把一天当成四十八个小时来用，就连吃个饭都是在三分钟内解决，因此需要小半年才能完成的后期特效制作，他们也能在俩月内搞定。
说实话，他们反而觉得这部电影制作起来比上部《中国队长》更轻松。
“行吧。”方别拍拍他的肩膀，“大家辛苦一下，等杀青之后，我给大家发红包。”
一周后，小镇的最后一场戏开拍。
这次演对手戏的，是刘建明和陈永仁。
第八十七章 方别的指点
刘建明跟陈永仁是好朋友，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同学。
说起来燕双鹰跟他俩也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只不过燕双鹰要高了几届，而陈永仁跟刘建明是一个寝室的哥们。
毕业后俩人都考了公务员去当了警察。
只不过刘建明干了三年就辞职去混影视圈了，而陈永仁连着干了三个三年......
原本他并没有辞职的想法，因为俩人也经常出去聚聚，刘建明闯荡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
都六年了，他还是个小演员。连三线明星都不是。
这就让陈永仁有了种恐惧感，就连刘建明这么帅的家伙都成名，他能行吗？
其实这也是刘建明没说太多的原因。
他本来有火的机会的，但他当初得罪了公司一姐，所以被公司雪藏了。
一个长得帅的小演员，跟公司一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这次陈永仁喊他来，他一开始也只是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想法。
方别第一部电影大火，但还缺少那么点儿底蕴。
而且他听说方别跟张导关系不错，而他得罪的那个一姐跟方别关系应该也不差没错，他得罪的一姐就是那位国内影后杨钰。
不过他也知道方别因为没拜山头还有年轻的原因没跟国内影视圈子的大佬们混在一起，所以他想来尝试一下。
可没想到刚一来，他就演上了半个主演。
所以哪怕前面没他的戏份，他也全程跟了下来，甚至需要扛个设备打个杂什么的，他也极有眼色的去帮忙。
这都是他经纪人教他的，以前他就是因为没眼色才得罪人，这次的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说起来为了这半个角色，他比陈永仁他们还要认真。
吉良吉影跟陈永仁写角色人物小传都写了几万字。
他更狠，他直接写了十万字。
从他自己揣摩的吉良这个角色的小时候开始，一直写到了整容。
甚至就连整容后的心态他也写了不少。
原本他对自己演技还挺有自信的，但看到经过方别点拨之后的吉良吉影跟陈永仁，他就没那么自信了。
而今天，终于到了他的戏份。
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卡！”
又是举着喇叭的刘芒。
他黑着一张脸，招呼刘建明过来：“小刘，你怎么回事？之前试镜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今天是刘建明跟陈永仁的对手戏。
这一场是吉良刚整完容，而得知吉良出车祸身死之后，陈清并不相信他已死，遂去医院寻找线索，两人擦身而过，陈清忽然转身，目露疑惑的场景。
刘建明自觉没什么问题，但他也不敢问，只好道歉：“刘导，抱歉，我会注意的。”
“嗯。”刘芒脸色稍缓，举起喇叭道：“再来一遍！”
重新开拍。
陈永仁面带焦急，疾步而行。
忽然他与一人擦身而过。
陈永仁前行两步，忽然眉头上挑，骤然回头。
入目，医生病患众多，早已看不见那人的背影了。
他摇摇头，自嘲一笑，继续朝前方走去。
这时镜头切换，给了正往前走的刘建明一个特写。
他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得的微笑。
“卡！”
刘芒喊停，然后黑着脸：“再来一遍。”
刘建明目光茫然，他觉得自己演的没什么问题啊......
这时一边看着的方别笑了。
他拍拍刘芒肩膀：“你就是太急躁了，有时候你不说明白，人家怎么知道怎么演。”
他走上前，看着不知所措的刘建明，好整以暇道：“知道你问题在哪儿吗？”
刘建明摇摇头。
方别给他分析：“咱们这电影是有超能力的，而吉良是知道陈清的替身能力是什么，所以他绝对不能露出笑容，你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其实你就按照正常的陌生人往前走就行了，脸上不要有什么太多余的表情。”
两人的能力是什么？
其实都与他们的经历有关。
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改变了他的人生，所以他想要回到过去，希望能改变那场结局。
最起码，不能是他一个人背锅。
所以他的能力是时间回溯。
每当杀死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回到一个小时以前，然后当时间来到那个人死的时候，那个人就会直接以被杀的姿态死掉。
这也是陈清在现场找不到太多证据的原因。
不过吉良还是留下了破绽，因为他会去现场取受害者的手臂。
而陈清......不，应该是弟弟陈青的能力是时间暂停。
他原本是个好好学习的优秀学生。
毕业后他也会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可十年前全家被杀的那场噩耗同样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希望时间能停止在那场噩耗之前。
所以他的能力是暂停五秒的时间。
而他哥哥陈清一直处在黑与白之间，他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也想活在光明之下。
所以陈清的能力是替换。
就像影碟机换碟一样，他可以替换自己与别人的存在感。
而临死前，他就替换了自己与弟弟的存在感。
这也是明明陈青比哥哥小两岁，但他借用了哥哥的身份，周围人却看不出来的原因。
除了同样身为能力者的吉良，他因为心中的执念太深，所以早早就破解了陈清的能力，因此他才知道这个活着的“陈清”到底是谁。
以陈青的性格，他方才忽有所感，必然会暂停时间来看看这个陌生人的脸。
所以刘建明才不能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因为过去根本没有这种超能力电影，更别说时间暂停这种超能力了，所以刘建明依照惯性，就按照一般的电影来演。
这样就会导致后期加完特效的成片中出现bug。
所以刘芒才会不满。
他只是觉得超能力这些都已经写在剧本上了，演员自己就应该明白这件事。
这就属于一叶障目。
而方别毕竟是穿越者，他前世这种类似的超能力电影中bug多的数不胜数，所以他明白这属于认知问题。
刘建明听完他的话，恍然大悟。
“导演，可以再来一条，这次我肯定能过！”
于是，拍摄继续进行。
而这一次，刘建明跟陈永仁居然擅自改了剧情。
方别记忆中的那个经典场景，在这部魔改的电影中出现了......
ps：梦到一个武侠的剧情点子，醒来后急忙要码出来。结果打开码字软件，才想起来现在的我是文娱川，打打杀杀已经离我远去，遂放弃
第八十八章 给我个机会
天台上，陈永仁站在刘建明身后，手中的手枪抵着他的后腰，然后拉着他的手在印泥上按下了指纹。
刘建明转过身：“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出来打架还非要拿着玩具威胁别人。”
他是吉良，但现在已经彻底整容了，包括指纹。
陈永仁用枪指着他：“所以你就是吉良。”
吉良微微侧头：“给我个机会。”
“怎么给你机会？”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好啊。去跟法官说，看他给不给你机会。”
“你这是要我死。”
“对不起，我是警察。”
“谁知道。”
刘建明看着他：“我保留有陈清就是当年凶手的证据。给我个机会，我也给你机会。”
他的意思有两重。
如果陈永仁演的弟弟陈青看不出来，那意思就是“我有你是当年那起案子的凶手的证据”。
如果他看出来了，那意思就是“我有陈清是凶手的证据，我也知道你是陈青，但也只有我知道。我把证据爆出来，你的结果也不会好”。
当然，后面这里会在后续的回溯中慢慢告知观众。
这里就类似一个反转的作用。
等观众看完电影，一回味，哦！原来这里他是这个意思！
陈永仁没说话。
刘建明笑笑，抬手看了眼手表：“你只有五分钟时间，要不要抓住机会，你自己把握。”
这里也是个扣。
表面上指的是陈青只有五分钟来考虑，过了五分钟，那吉良就会把证据公布出去。
实际上，这个五分钟，指的是陈青的生命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了。
因为这里其实他已经被杀，而吉良回溯到了一小时之前。
这里其实就是给他一个选择，要不要杀了自己。
没杀自己，那五分钟后，陈青会死。
如果动手，吉良死亡，他施加在陈青身上的能力也会解除。
但陈青就会成为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杀人犯。
这就是吉良的目的。
陈青没有犹豫，他手指扣动了扳机。
“卡！”
陈永仁跟刘建明都看了过来，两人眼中都有些担忧。
这场戏的剧本原本不是这样，但两人临时改了剧本，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无人出声。
过了片刻，方别率先鼓掌。
这两个人的眼神语气面部表情的交锋着实精彩！
但方别激动的不是这个。
他激动的是终于见到了这个名场景！
其实原本魔改后的电影中是没这段台词的。
可这俩人改完之后反而出现了这段《无间道》中的经典台词。
要知道这个可不是方别玩儿梗刻意加进去的，而是他们俩自然而然说出来的！
该说不愧是陈永仁和刘建明吗......
哪怕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换了个场景，他们也能整出一样的东西来......
伴随着方别的掌声，刘芒严肃的表情渐渐放松，他也鼓起了掌。
其他人也跟随着鼓掌。
陈永仁和刘建明两人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他们感觉得到，这部电影......恐怕要彻底起飞了。
这部电影的剧情和深度真的十分出色！他们也充分发挥出了超越自身的演技！
相信只有后期剪辑和特效能达到《中国队长》一样的高水准，这部电影必定票房口碑双丰收！
而且也会被奉为经典电影，哪怕在十几年后也会被广为流传。
他们......要火了！
看着他们喜悦激动的样子，方别心情复杂。
他是应该打击他们的。
他们原本演的不好才是方别要的结果。
甚至就算是现在，他也有不少机会让结果变得更差。
但看着周围人兴奋的样子，他忽然意兴阑珊。
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电影真的扑街，他自然可以拍拍屁股回去当包租公，刘芒他们也能去速影混的很好。
可陈永仁刘建明这些有演员梦想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给了他们希望，再亲手掐灭？
但如果电影真的火了，不光是自己，就连苏老爹那边也没法交代。
最后方别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回去尽力回忆《无间道》的剧情，然后跟大家一起把剧本做出来让刘芒他们拍。
虽然跟原本可能不一样，但有刘芒他们在，相信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样陈永仁跟刘建明一样能火，方别也算能安心了。
他已经想好了。
等电影上映，自己留给他们一部《无间道》的剧本，留给大小姐几首自己还记得的歌曲，然后就可以拍拍屁股回老家，走的时候不带走一片云彩。
似乎是看出来方别的情绪不对，刘芒看着陈永仁他们，轻声道：“是不是舍不得了？”
方别没说话。
刘芒拍拍他肩膀：“不行就留下来吧，等彻底统治了国内影视圈之后再去好莱坞。”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去好莱坞......方别摇摇头，高声道：“小镇的戏份全部杀青，咱们休息一晚，明天回横店补拍后面的戏份。到时候大家去酒吧放松一下，所有消费都由我方别买单！”
“噢噢！”
“导演万岁！”
方别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刘芒在身后喊他：“别走行不行！”
“不走？不走等以后电影扑街了你养我？”
“大家一起做电影不好吗！钱......钱总能赚到的！”
“你自己先拍一部好电影再说吧，死胖子。”
七天后，《光的影》杀青。
当夜，剧组直接包下了一间酒吧。
方别最后的念头，就是自己在跟别人拼酒。
刘芒这死胖子忒不是东西，他丫的居然作弊！
喝完了抠，抠完了就去洗手间吐，吐完了特么回来接着灌自己！
之后，方别就失去意识了。
失去意识前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黑长直的高挑姑娘。
他好像抱了过去。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方别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是渐渐熟悉的天花板。
这里是横店公司的自己卧室里。
他摸到床头手机看了眼，早上七点半。
顺手点开微信，发来消息的人一大堆，但方别只点开了置顶的那个二人群。
群里苏老爹只有一句话：
“可以的。”
可以个啥......方别丢下手机费力起身，换好衣服推开卧室下楼。
厨房里已有人穿着围裙在忙碌了。
绑着低马尾的苏大小姐回过头：“洗漱完就来吃饭，昨天你喝那么多，我熬了点儿小米粥给你暖暖胃。”
方别愣愣地看着她，闻言愣愣地去洗漱，洗漱完愣愣地吃完早饭，然后目送大小姐出门去上学。
虽然大小姐表现的往常一样，但方别却敏锐察觉出大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好了不少？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刘芒来了。
他表情激动，狠狠拍了方别后背一巴掌：“方半首！你又火啦！”
“什么方半首？什么又火了？”方别皱着眉，“昨晚上到底什么情况？”
刘芒嘿嘿笑的人，他掏出手机丢给方别：“你自己看吧，顺便一说，昨晚上你好猛啊，抱着人家苏大小姐就是一顿干嚎。不过你为啥唱歌总是就唱半首？”
方别人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