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不请自来
乔欣儿忙活累了出去逛逛,她和小四小五正在花园里坐着,乔开心的在园里奔跑。
这处花园地势偏远很少会有人来,久而久之来这里走动的也就乔欣儿几人。
“儿,别跑远了。”
这花园蛮大,乔欣儿担心有心之人对乔出手,时刻要能看到乔才放心。
“娘,这里怎么躺了一个人?”乔看着地上趴着的人,身上有很多虫子密密麻麻的咬着她身上的肉,一旁还有几条线路的蚂蚁正排着队搬东西回去。
乔欣儿听到乔的话赶紧朝着乔所在的地方而去,才刚走进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席卷而来,乔欣儿差点吐了,跟在她身后的小四小五脸色发青,不停的干呕。
“儿子,快过来。”乔欣儿离那尸体几米远,她远远看一眼就头皮发麻,小四小五早就趴在一旁吐的脸色惨白。
“娘,你们没事吧!”乔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走近乔欣儿看见鼻子上正挂着梁清歌送他的口罩,他还把乔欣儿做的香包怼在鼻子上,用香气对抗那尸臭味。
“我们没事,先出去吧!找人来处理。”乔欣儿勉强能站起来,她可不敢再回头看那尸体一眼,刚才那一眼她腿都软了。
偏僻的花园发现一具尸体,据说还是皇后身边与她最亲近的一位宫女,那日皇后可真是戏做足了,哭得都要背过去了。
那名宫女请假回家,守城门的人收到那份通行证,也放人,自然是不是本人出了城,这倒是无从考究了。
“是谁那么狠心,下此毒手!”皇后对着那**的尸体哭喊,可谓是上演了一场主仆情深。
“娘娘,你觉得是她吗?”小四小五当年跟在乔欣儿身边,什么阴狠歹毒的女人没见过,后宫里那些为了稳住脚的女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死,更别说只是身边亲近的人。
“回去再说。”乔欣儿刚准备抬脚走人,那皇后就叫住她。
“贵妃娘娘,是你们发现的尸体,这个花园也是你们才会来,你们之前就没有看到小菊吗?”皇后咄咄逼人的质问乔欣儿。
“呵呵,皇后娘娘,以你的猪脑子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走到今天,哦,我知道,不就仗着家里给你撑腰,自己和众多大臣高官通奸,我劝你安分守己。”乔欣儿早就看破了皇后的那些破事,只是懒得对付她,若不然这皇后的位置属于谁还不一定呢!
“你血口喷人,与人私通的明明是你,你不要脸,竟然污蔑我。”皇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乔欣儿如此毫不避讳的说出来,她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呲呲,没空跟你耗,你有这个时间来找我麻烦,还不如晚上好好伺候好你床上那些不一样的男人。”乔欣儿不屑与皇后争辩,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她忘了男人们的嘴也不是密不透风的墙。
那些大臣私底下因为能骑皇上的女人可是骄傲极了,更何况还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她的事早就传到乔欣儿的耳朵里了。
乔欣儿虽说是个不受宠的贵妃,可愿意巴结她的人还是不少,毕竟乔欣儿是个聪明人,想要翻身比谁都容易。
乔欣儿这才回到寂冷苑,几年不召见她的皇上亲自派人来接她。
乔欣儿给乔戴上口罩,嘱咐乔在外人面前装病恹恹的药罐子。
“臣妾见过皇上!”乔欣儿懒散的给皇上行礼,她进门一看到皇后正哭哭啼啼的坐在皇上身旁,不禁佩服她的精湛演技,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换做任何男人都受不了吧!
“皇上突然找臣妾所谓何事?”
乔欣儿抱着怀里无精打采的乔,小孩子时不时咳嗽,就跟得了痨病似的。
乔一咳,皇上原本快要把他自己吞噬的怒火就得到抑制。
“你当着众人的面诋毁朕的皇后,可有此事?”皇上冷着脸质问乔。
“我只是说事实而已。”乔欣儿丝毫不惧怕,冷笑的看了一眼哭得肝肠寸断的皇后。
“事实,你可有证据。”
“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乔欣儿突然笑得一脸诡异,正在打哭隔的皇后被惊吓得都忘记喘气了。
“没什么要问的我就先回去了,我儿子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乔欣儿说着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皇上。
“娘娘,刚才你那些话,皇上会不会生气?”小五还是很担心皇上会为难他们好不容易平静的日子。
“不会,他拉我出来,不过是给他挡枪,你以为后宫里的事他不懂,那你就错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钱氏未出阁就与人有染,为何入了宫就能当皇后,你以为愿意与她私通的大臣真的不怕死?说到底还不是皇上的意思。”乔欣儿看得通透不愿意掺浑水。
“皇上也太变态了,那可是他的老婆,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小四说完捂着嘴谨慎的看看四周。
“如果人家一开始就没有宠幸那皇后,而是找人替代自己呢?”乔欣儿问小四。
“你的意思是,他从始至终就没有与皇后有实质性的夫妻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那皇后怎么生的孩子……”小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走吧,我都饿了,别人的事我们别管。”乔欣儿没兴趣去猜皇上的布局,她可没那闲心。
“娘娘,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宫女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小五想不通,按着皇后的做法直接送出宫,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也总比在这宫里杀了强太多了。
“出宫的是其他人,而死哪的人,知道的东西太多,她不放心,所以亲手做了,可她万万没想到我们会去那个花园,会发现尸体。”
那花园一年都不一定有人去,她杀了人,把人丢在草地上,让虫蚁啃食,不出一个月就只剩下白骨,等到时候有人发现,也死无对证,更不知死的是谁。
“好可怕。”小五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今天我们包饺子吧!猪肉白菜馅,再煮个猪肉炖粉条。”小四小五是更北方寒冷之地来的孩子,喜欢吃饺子,一听说包饺子高兴得不得了。
生活简单了,也就是纯粹的一日三餐。
乔欣儿每日都会教乔读书识字,乔聪慧,识了不少字。
“娘,还有冰糖葫芦吗?”乔可是天天惦念梁清歌给他带来的那袋冰糖葫芦。
“还有,不过你一天只能吃一颗,要不然牙齿就坏了。”乔欣儿和乔交换条件。
“两颗可以吗?早晚一颗!”乔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比个二。
“还早晚各一颗,你吃药啊!”
“娘~”乔使出杀手锏,抱着乔欣儿的腿撒娇。
“好啦!好啦!”乔欣儿最受不了乔撒娇,做出让步。
“娘最好了。”乔开心的在院里跑圈。
小四把猪肉炖上,小五把面和好放在一边,就开始剁馅。
她们自己腌制的酸菜,味道极好,放进去和猪肉炖上,那香味就出来了。
小五把馅剁好,大家就围在一起包饺子,乔欣儿是南方水乡的姑娘,饺子包的勉勉强强能下锅,乔看大家包好玩,也围在一起学着包,大家一边说话一边包,时间过得很快。
“我去把清歌上次调的酱拿来,这饺子沾上那酱,绝对好吃到哭。”小五去厨房捣鼓酱料,大家把那皮薄馅多的饺子沾上上次吃火锅的酱,简直好吃到停不下来。
小四端上这猪肉炖粉条,一打开那香气扑鼻而来,大家都停不下筷子。
四个人正吃得开心,寂冷苑的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谁啊?这个点来。”小五把一口粉丝塞嘴里,嘟囔着去开门。
“皇上!”
小五看到门外站着的皇上,回头与乔欣儿对视一眼,乔欣儿点头,她才放人进来。
“皇上来两口吗?”小四去拿了个碗,给他盛了一碗饺子。
“嗯!”
皇上上次与大家吃了火锅以后,他一直很怀念那种感觉,大家无拘无束的坐在一起,没有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只为了口腹之欲。
“娘,我想吃粉丝。”乔站起来夹那滑溜的粉丝,怎么也夹不上来,他委屈的看着乔欣儿。
“来来,娘给你夹。”乔欣儿把乔的碗拿到面前给他夹粉丝。
“你自己随意,我们这寂冷苑没什么主仆之分,你要吃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乔欣儿边给乔夹粉丝一边对着坐在身旁的皇上说。
小四小五也没有拘束的夹着菜,她们这寂冷苑说白了,一天最重要的就是一日三餐,开始乔欣儿坐月子的时候,她们能领到的东西很少,后来她们想办法求情,把一年的肉量都领了,只要鸡肉,这样才能天天炖鸡汤给乔欣儿补身子,后来那一年她们就没沾过荤腥,还是梁清歌时不时给她们带好吃的打打牙祭,那时候她们一天到晚就是喝白粥啃馒头,乔欣儿开始想办法赚钱,她们的日子才好起来。
154.按自己意愿活着
“你今晚来找我,还是为了皇后的事吧?”乔欣儿抱着睡着的乔,坐在庭院里,与皇上并排坐着。
“她的事情我知道!”皇上语气里多出几分无可奈何。
“那你还容忍她如此丢你的脸?”乔欣儿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他总是比任何人都能隐忍,就像那蛰伏在草丛里的盯着猎物的蟒蛇,前面那漫长的蛰伏期是最考验人的耐心,可他总是能够做到放长线钓大鱼。
乔欣儿此时想起梁清歌和她说过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最可怕的不是他有多么诡计多端,而是他可以放弃所有他爱的人,一如五年前,他放弃她,曾经有多宠爱她,后来就有多冷漠。
“我不想再参与你们的事情了,我们既然注定做不了寻常夫妻,那我们就一干二净,你放我走,我也放过你。”
乔欣儿原本以为经过那么多年,自己再说出这番话,内心可以做到毫无波澜,可她高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她现在的心痛得她喘不过气,不同的是,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乔欣儿学会隐藏自己的心,让人猜不透。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为他愿意舍弃自由入这深宫大院的女孩,早已经成长成一个独当一面的母亲,她眼里再无儿女情长,只有她的至亲骨肉。
“你不放我走,留我在这深宫又有何用?”
“这个深宫大院就像吸人血的魔鬼,把人的血一点点都吸干,我的血已经被吸干了,我真的不恨你,我们放过彼此,是最大的解脱。”乔欣儿说着抱着怀里的孩子站起来就回屋。
他一个人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脸上显现的是从未有过的哀伤。
“乔妹,我做不到,你知道我爱你的,这些年我总是很惭愧,我当初是糊涂了。”
他紧握双拳,他很多时候不是没有自我怀疑过,他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连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
“皇上该回去了。”
他一直站在寂冷苑对面黑暗的树下,如同这五年来的每一天,他今天本不该从黑暗里站出来,更不应该走进那寂冷苑。
黄忠如同以往的每一天,陪着他站在那颗黑暗的树下,一言不发,只是到点就提醒他该离开了。
“走吧!今晚去哪?”他有后宫三千佳丽,可却没有去处,他不禁自嘲的笑了。
“今日愉妃身边的大宫女派人来找皇上,说是虞妃近日染了风寒,希望皇上能探望。”
染病,这样幼稚的理由不过是许多嫔妃的争宠手段,他又怎么不知,只不过不想落下冷漠丈夫一词罢了,可那个真正将他当成夫君来看的人,早就被他的冷漠刺伤,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在无人的时候唤他一声夫君。
“去看看愉妃,你让人给愉妃送去几件毛色俱佳的貂皮。”
“是!”
“娘亲,娘亲,快帮帮我”尹爵勋被白芷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满园上蹿下跳。
“你活该!”梁清歌就在一旁看热闹,尹爵勋从四岁开始习武,轻功了得,白芷耳濡目染能比划点三脚猫功夫自保,她不是没想过学好武功,可尹爵勋说他会一辈子保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白芷就的做个小公主就好,这些年尹爵勋对白芷那是寸步不离,两人还是睡在一起,他们从小知道他们是夫妻,就应该像娘亲和爹爹那样睡在一起。
“尹爵勋,长能耐了是不是,竟然敢藏私房钱,你是不是活腻了。”白芷一边追一边嘴里振振有词,梁清歌看两个孩子这样子,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哎呦!”白芷没想到尹爵勋突然刹车,她整个人撞上尹爵勋。
“乖乖,不疼。”尹爵勋早有预谋,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等着小美人投怀送抱。
“讨厌,你欺负我。”白芷把脸埋在尹爵勋的怀里。
“别动。”尹爵勋热乎的手突然摸上她微凉的耳垂。
“好了,你去看看,漂不漂亮。”尹爵勋手里的握着她之前那对耳环,牵着她进屋找镜子。
“好漂亮。”白芷坐在铜镜面前,她耳朵上正带着一副可爱的耳环,两只精巧可爱的陶瓷猫头。
“我可烧了很久呢!”尹爵勋总喜欢给白芷做一些独一无二的饰品,连梁清歌都羡慕极了。
“谢谢你。”白芷害羞的在尹爵勋脸上啄了一口。
“傻瓜,我说了要宠你一辈子的嘛,这点小事有什么。”尹爵勋伸手摸白芷的头。
“嗯!”白芷喜极而泣,感动地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个不停。
白芷很感激尹爵勋一家对她的爱,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比对尹爵勋还宠爱,从来不会亏待她,尹爵勋有什么,她就有什么,甚至尹爵勋没有,他们都会先给她,这样的疼爱,让她从不觉得自己身世可怜,她是有爹娘的,很爱很爱她的爹娘。
“小白,明天我们该去看你爹爹了,你有什么想带的东西吗?娘亲给你准备。”梁清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尹爵勋他们房间的窗口,手里还拿着一杯果酒正细细品尝。
“没什么想带的。”
白芷摇头,梁清歌每次都会嘱咐碧羽把东西准备好,她都很喜欢,她知道娘亲完全按照她爹爹的喜好来准备。
“清歌阿姨,哥哥姐姐呢?”碧羽的孩子叫尹虎,今年六岁了,整天到处调皮捣蛋,可把碧羽气得不清。
尹爵勋一听到小调皮鬼的声音就牵着白芷从房间钻出来,他可不敢让他进屋,白芷那些可爱的小玩意可就不是他对手。
“找我们呢?”
小调皮鬼看到哥哥姐姐出来,开心的冲过去要两个人抱。
三个孩子就在院里疯玩,梁清歌从来不管他们怎么疯玩,只要不破坏东西就行。
“娘子,我回来了。”安君逸这几年专心经营医馆,收了几个徒弟,每天专心给老百姓看病。
“今天回来那么早!”梁清歌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安君逸一进门就要来一个拥抱。
“明天要去看白兄,今天自然要早点收工啦。”安君逸把手搭在梁清歌的肩膀上。
两人经过五年前那次离家出走之后,感情比以前更好了,以前总喜欢把话藏在心里,不舍得说出来苦恼对方,可经历过一些矛盾误会以后,两个人都明白了要彼此坦诚,把彼此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对方,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
第二天,梁清歌和安君逸,尹爵勋和白芷两对一前一后挽着手,往白府走去,身后跟着两个家丁和丫鬟手里提着祭拜所需的东西。
父亲去世的时候,白芷不过四岁,对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还是尹爵勋按照她的回忆给她画了一本回忆录,里面都是按照她的描述勾画出来的场景,她有时间总会翻出来看,把父亲的身影记牢。
祭拜的气氛不似其他那般悲伤,白芷不想在父亲面前流泪,她过得很好,安君逸夫妻看重她,大家都把她当小公主宠爱,她相信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替她开心,可是她有点感动想哭,怎么办!
“你可不许哭,昨天刚哭,今天又哭,都成小哭包了。”尹爵勋把白芷的细软的腰搂着,柔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眼眶有点微红的小人儿。
“嗯!不哭!”白芷用力的点头。
“你们两孩子长大想做什么?”梁清歌虽不想逼他们那么早就为功名利禄打拼,可她想让他们早点去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回去的路上,梁清歌挽着安君逸问走在他们夫妻后面的小孩。
“我想做一个文官,试试官场的生活。”尹爵勋想想,认真的回答梁清歌。
“小白呢?”梁清歌问白芷。
“我想给人看病。”白芷和尹爵勋这几年可充实了,又是上学堂又是学医,还去挽风阁学做菜,两个小人小小年纪,什么都学了个遍,就是为了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你是要备考科举才行啊!”梁清歌不反对孩子们的选择,儿孙自有儿孙福。
“嗯!小白陪我。”尹爵勋撒娇的拉扯白芷的袖子。
“知道了。”
梁清歌此时想刺瞎双眼,为什么她儿子那么喜欢和他媳妇撒娇,还真是未解之谜,她研究了很多年,还是找不到缘由,也许就是白芷激发了他的天性。
“再过五年,等你们十五岁,我就给你们两办一个轰动的婚礼。”
“……”
“娘亲,这是你现在就开始给我们绣盖头的缘由吗?”梁清歌最近沉迷女红,家里到处都是盖头,白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九个头。
“你们的娘亲,只是最近手痒,我的白衣服现在都被她拿去练手了,全都是鸳鸯……”安君逸最近很是头痛,他之前长穿的几件衣服全部绣上鸳鸯,他都不敢穿出去,好不容易从衣柜翻出一件很少穿的衣服,不过两天,又多了鸳鸯,到最后他放弃挣扎了,干脆就穿那几件绣了鸳鸯的衣服。
“……娘亲,那个你手痒可以绣手帕啊!奶奶不是让人拿来很多素手帕。”
白芷为了保全她和尹爵勋的衣服,把那些白手帕推出来。
155.骨肉分离
“娘娘,今日我去卖绣品,有人把这个交给我,让我务必拿给你。”小四手里是一个奇异的八边形木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乔欣儿看到哪盒子的外观震惊得手里正拿着的东西都失手掉了。
“这个,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
小四第一次见到乔欣儿如此激动,她不敢隐瞒,将那人的样貌一五一十的描述出来。
“他没死,他还没死。”乔欣儿喜极而泣,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可是脸上又是喜悦的表情。
“娘娘,你说的是谁?”小四一脸茫然,乔欣儿又哭又笑,甚是奇怪。
“没事,你去看看儿醒没醒。”乔欣儿看着手里的八角盒,一边手忙脚乱擦着泪水。
“我这就去。”小四看乔欣儿不想多说也不多嘴询问,去里屋看乔。
“哥哥,你真的,没死。”那个给了她重生的人还没有死,还活着,在某一个地方。
“娘亲。”
乔揉着他模糊的小眼睛,按着习惯就寻找乔欣儿。
“小迷糊,醒了啊!”乔欣儿看到宝贝儿子正眯着眼睛走过来,生怕他磕着碰着,赶紧过去接他。
“娘亲,你什么时候送我出去上学!”乔想起之前乔欣儿允诺他送他去和尹爵勋读书识字。
“过两日就去好不好?”乔欣儿抱着乔往屋外走,小四跟在后面提着乔的小靴子。
“好,娘亲和我一起出去吗?”乔可不想和乔欣儿分离。
“娘亲不能跟你一起,只能儿自己出去。”乔欣儿忍受不了骨肉分离之苦,可为了乔的将来她别无选择。
“可是我想和娘一起。”
乔一听说乔欣儿不和他一起出宫,他的眼眶就红了。
“傻儿子,娘亲在这,你想娘亲了,就回来看看娘亲。”乔欣儿好说歹说才把怀里的祖宗哄开心。
转眼间,乔出宫的日子就到了,梁清歌带着尹爵勋和白芷在宫廷离寂冷苑最近的小门等着,乔欣儿亲自给乔装好该带上的衣物,还有他需要的物品,舍不得的抱了许久才让他和乔装打扮的梁清歌离开。
“儿,别怪娘亲。”乔欣儿目送着乔远去,她的心空了一大片。
“娘娘,咱们回去吧!”小四看乔欣儿脸色不太好,担心她晕在小门,扶着她回寂冷苑。
乔离开的第一天,乔欣儿极度不习惯,她早上起来习惯先叫乔起床,可等她走到乔床边,看到整整齐齐的被子,她又愣得半天回不过神。
直到第十天,乔欣儿依然还是会满屋子的叫乔,找半天找不到人,她才清醒的记得乔出宫了,可第二天她还是像失忆了一般,又满院子找乔。
“姐姐,你说娘娘这该不会思子心切,得病了吧!”小五看乔欣儿每日恍恍惚惚的精神状态,很担心她病了。
“我也担心,你说她以前不这样,怎么皇子出宫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疯疯癫癫的。”小四也担心乔欣儿有个万一。
“要不然明日我们去看看皇子,带他回来,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娘娘出事。”
乔出宫后,乔欣儿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一天到晚就是满院子找乔,也不种花了,整天就坐在院里发愣,整个人毫无生机。
“好。”
乔出宫后,年幼又是第一次与母亲分别,郁郁寡欢,开始第一天整个人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这里窜,哪里看,好奇心满满,慢慢的第三天开始他就显露出一些忧伤,这个忧伤,这个忧伤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加重。
“清歌阿姨,我想回去和娘一起生活。”乔经过这些天的宫外生**验,感受最深刻的就是思念。
“想好了?”梁清歌看着乔的眼睛,像是要对他进行灵魂的拷问。
当初是他渴望出宫,他觉得宫外的生活一定比宫里精彩,可等他真正出宫,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的母亲。
“嗯!我想娘。”梁清歌把他当成自己孩子来疼爱,去到哪带到哪,可他还是很想念乔欣儿。
“明天我送你回去。”梁清歌没有劝他,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单纯烂漫的年纪,不应该过早背上梦想,亲人的希望。
“清歌阿姨,我想带娘喜欢的东西回去给她。”乔一听到能回去眼睛发光,脑海里飞速运作着他想要给乔欣儿的惊喜。
“好!”不就是乔欣儿喜欢的东西,她有一大把。
梁清歌豪爽的答应了乔的要求。
“早点休息。”梁清歌给乔盖好被子,帮他吹了灯。
“勋儿,明日乔要回宫,让你沈钧准备几道乔欣儿喜欢的菜带回去,顺便也准备些乔喜欢吃的。”
“娘亲,你刚才说什么?”尹爵勋正在院里吹箫,听到梁清歌的话颇有意外,乔很喜欢学堂的生活,怎么突然要回去?
“乔要回宫了,毕竟要与亲人分别,对他来说娘是他唯一的依靠,回去也是正常。”梁清歌过去拍尹爵勋的肩膀。
“好吧!”尹爵勋虽然很喜欢这个弟弟,可至亲分离,这实在是残忍。
“小白今日不抚琴,与你琴瑟和鸣?”梁清歌把手搭在尹爵勋的肩膀上。
“她抚琴太累睡着了,我刚才把她抱回屋里了。”尹爵勋看着他们所住的院子,眼神温柔。
“行了,早点回去睡觉,舍得让小白一个人睡啊!”梁清歌赶大晚上还在扰民的尹爵勋回去睡觉。
“嗯,娘亲,你也早点睡。”尹爵勋一曲结束后,拿着箫回屋。
“皇上,这几天娘娘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一直暗中保护乔欣儿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为何精神状态不好?”他这几天没再进寂冷苑,并不知乔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他才会知道。
“前几日娘娘将皇子送到宫外……”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她把孩子送出去做甚?”他听到这话,情绪十分激动,这些年他虽和乔感情很淡漠,可他也是很担忧乔出宫的生活。
“学习。”
“这皇宫里的学堂人才济济,他非要去外面去找老师。”
他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看看看看怎么把乔接回来。
“你先下去,我再待会,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是。”
皇上彻夜难眠,他想到乔欣儿情绪波动太大,就担心她有个三长两短。
清晨,尹爵勋一大早带着白芷狂奔到挽风阁。
“一到早,娘亲让我们来干嘛?”白芷还打着哈欠,一脸没睡够的样子。
“乔那小子今天要回宫,想给乔姨带些好吃的。”尹爵勋牵着白芷进挽风阁,就跟沈钧点菜。
“我马上去准备。”
沈钧这会已经在厨房忙活,尹爵勋和白芷两人一直打哈欠,打得眼泪流。
“你们两好好的床不睡,怎么跑这来打盹了。”梁坤进门就看到两小只正困得眼泪流,又强忍睡意的相互依偎在一起。
“等菜。”尹爵勋说着又是一个哈欠。
梁坤也不跟两小只多废话,他三步并作两步的靠近柜台,不要脸的楼上钱小五。
“你干嘛,大庭广众之下。”钱小五扭着身子想要躲避梁坤的手。
“想你了。”梁坤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在钱小五脸上亲了一口。
“你,你,每个正形。”钱小五脸上跟刚喝醉一样,浮起两片红云。
梁清歌几人把乔送回宫的时候,刚好在小门遇到小四小五。
“姐姐,这不是清歌的马车吗?”小五指着刚停在门口的马车。
“有点像。”小四上前打量一番,话刚说完,尹爵勋就从车上跳下来,紧接着就是白芷。
“真的是!”小五激动的看着白芷后面跟着的乔。
“小四小五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尹爵勋扶着白芷下了马车才注意到一旁的小四小五。
“我们刚说出去看看皇子,这怎么就回来了。”小四惊喜的问。
“小皇子想娘了,要回宫了。”尹爵勋把乔从马车上抱下来。
“小四小五姐姐,抱抱。”乔刚下车就跑过去抱着两位姐姐的腿。
“抱抱。”乔对身边亲近的人总喜欢索取抱抱。
“好,抱抱。”小四小五轮流抱着乔回宫。
“还好小皇子回来了,娘娘都快骇了病了。”小五抱着孩子,小声嘀咕。
“娘娘,娘娘你瞧,这是谁回来了。”小五进门就嚷嚷。
“谁?”乔欣儿跟个木偶一样僵硬的回头,两眼无神。
“娘。”乔被放在地上,她激动的冲过去抱紧他。
“儿,娘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乔欣儿想用力抱又害怕伤了乔。
“是我,娘我回来了,我不要和娘分开。”小小只的乔就这么抱着乔欣儿,不愿撒手。
梁清歌几个就站在一旁也不打断母子俩的拥抱,就这么看着。
“乔妹是不是这几天过得很糟糕,脸色那么青。”
156.流言蜚语
“娘娘,近日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我们这才想着去把皇子接回来。”
小四对梁清歌也不隐瞒,直接说了乔欣儿的状况。
“就猜到会这样。”
乔欣儿这几年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开始她说想把孩子送出宫,梁清歌担心她经受不了分离之苦。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娘想死你了。”乔欣儿紧紧的抱着乔,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
“娘,儿回来了,再也不走了。”乔闻着乔欣儿身上熟悉的味道,踏实的感觉才一点点的回来。
“好了,我们把人送回来,也该走了。”
“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已至晌午,梁清歌这一来又是带着各种好酒好菜,乔欣儿也想留梁清歌下来好好问问这几日乔的事情。
“你们母子俩在这里哭哭啼啼,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们一样,我都不敢留下来了,免得待会说我得罪了贵妃娘娘。”梁清歌佯装害怕。
“行了你,戏太多了。”乔欣儿抱着乔坐到饭桌,小四小五麻溜的把菜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我听说你四哥又喜获麟子?”
梁清枫以五年抱三的速度,成功为梁家又添加了人口。
格桑身体好,生了三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状态比以前更好,梁清歌都好生羡慕,她当初生尹爵勋可是元气大伤,身体大不如从前。
“怎么,你也想再生一个?”梁清歌刚塞一口饭,这乔欣儿就八卦兮兮的跟她问她四哥的事。
“我想生也没人跟我生啊,又不能自己生。”乔欣儿倒是挺想给乔再生个弟弟妹妹,这以后她这个亲人去世了,
乔也不至于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活着。
“难道你不想!”
安君逸回来那么几年梁清歌也没张罗着再生个孩子,谣言四起,有人说尹爵勋不是安君逸的亲儿子,梁清歌被掳走回来就有身孕,定是野种云云尔尔。
别说是别人,梁清歌对这些流言蜚语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梁清歌体寒,这几年努力调养,可仍然很难受孕,她早就放弃再一个孩子了,家里现在就有个孩子了,她很满足。
“不想,顺其自然,我体寒你又不是不知道。”梁清歌浅笑。
“吃饭,吃饭。”乔欣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讪笑的给梁清歌夹了几大筷子的菜。
午饭过后,梁清歌把乔在安府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乔欣儿。
还没等乔欣儿好好感叹,梁清歌就领着她家的两小只离开了。
“常来。”
她们都是成年人,能见面的机会不多,可乔欣儿仍然渴望着梁清歌能常来这深宫大院看看她。
“嗯!”
“皇上,今天皇子回宫了。”皇上正在批阅奏折,黄忠走近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耳语。
“回来了?接回来的?”他没想到乔欣儿会半途而废,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他自己要求回来!”
乔出生后,皇上一直句拒不承认他的身份,加上知道他的人极少,他在皇上的众多孩子里没有排上名。
“嗯!母子连心,想必娘娘的情绪皇子也能感受到,所以回来了。”黄忠寻了个合乎情理的理由。
“回来就好。”
梁清歌这刚回到安府,沈小柒就带着她的两个孩子来了。
沈小柒生了一女一男,两个孩子相差一岁,现在一个五岁,一个四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我的天,你一个人带两个,累不死你。”梁清歌看沈小柒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头发都发麻。
“李麒麟这不是不在家嘛,我带他们出来转转,想着好久没来你这里了,来看看你。”
沈小柒自从生了两个孩子以后基本上就很少有时间出来,一天到晚都在围着孩子转。
“赶紧坐吧,想吃什么?我给你拿。”梁清歌是真佩服沈小柒,两个小魔王,换做她可受不了。
“你别忙活了,我就过来坐坐,刚吃饱不饿。”
梁清歌和沈小柒彻底和好在五年前,沈小柒请梁清歌一家四口去家里做客,以前去乡下梁清歌和沈小柒母亲相熟,她那天听说梁清歌来家里吃饭,特意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各种梁清歌喜欢的菜,梁清歌感动得不行,几年了,老人家还能记得她的喜好,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阿姨,别忙活了,这些够吃了。”一桌子的菜,她还带着丈夫在厨房烧菜。
“没事,你们快吃。”
梁清歌和沈小柒就这么在饭桌上和好如初。
“清歌,想什么呢?”沈小柒的手在梁清歌眼睛前挥动把她飘远的思绪找回来。
“还能想什么!想你怎么那么厉害,带两个娃。”
“你少嘲笑我了。”沈小柒被梁清歌说得不好意思了。
“不逗你了。”梁清歌放过沈小柒,她去玩两个肉乎乎的小肉球。
“这几天李麒麟出去了,那一直关着的小莲,前几天不知被谁偷偷放走了,他可急坏了,担心那小莲回来报复,非要找到人不可。”
沈小柒把府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她知会的事情都告诉梁清歌
“你和孩子要保护好。”
沈小柒听梁清歌的话,知道她担心自己受伤,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小莲一直关在府里,李麒麟一直把身上所有的积怨都撒在她身上,想把她曾经伤害沈小柒的一点一滴都还回去。
小莲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她求饶想要李麒麟放过她,可李麒麟就铁石心肠就是不肯,沈小柒被小莲折磨得体无完肤,她没想过为小莲求情,她是一个人,曾经的伤害不可能轻易忘记,现在她还会梦到曾经受到伤害的场景。
“今晚留下来吃饭吧!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去。”梁清歌邀请她留下来用晚膳。
“好啊!”
沈小柒也好久没和梁清歌吃饭了,她家里的厨子虽说手艺不错,可也比不上这安府厨子的手艺好。
沈小柒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着实辛苦,梁清歌找来一个丫鬟帮她一起带,碧羽的儿子刚好来院里玩,几个同龄的孩子凑到一块,玩得不亦乐乎。
孩子自有孩子的乐趣,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开心的玩闹,沈小柒也能和梁清歌好好说话。
“清歌,这勋儿和小白满满也大了,你这早生孩子还挺好,都准备可以当婆婆了。”
沈小柒很羡慕梁清歌这个年纪孩子就已经那么大了,不用操心。
“还早着呢!”梁清歌并不觉得她轻松了,只是不需要天天盯着两个孩子,可他们也没少给她惹麻烦。
“外面的流言蜚语你别理,都是一些闲着没事干的人胡编乱造。”近日关于梁清歌的流言蜚语那是层出不穷,完全没有止于智者。
“只要家人朋友信我就够了。”梁清歌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又不认识他们。
“师父你回来了。”梁清歌像个孩子,看到院门口的安君逸她就扑上去。
“回来了,想我了?”安君逸把人搂紧。
“是啊,可想了。梁清歌害羞的回答安君逸的话。
他们坦诚相待无数次,可她还是很容易害羞。
“你猜猜,这是什么!”安君逸握手成拳,让梁清歌猜。
“是什么啊!”
“耳环!发簪?”梁清歌看着安君逸宽厚的手掌,混乱的猜测。
“不对!”
小两口旁若无人的进行猜谜游戏,沈小柒看着两人甜蜜得牙都软的两个人,真是不知道外面为何还要胡乱猜测梁清歌对安君逸的爱。
是夜,梁清歌靠在安君逸的胸膛,她听着安君逸的心跳声,原本胡思乱想的心绪得到莫名的安抚。
“师父,你信外面说的吗?”梁清歌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安君逸这个会造成感情裂缝的问题。
“傻瓜。”安君逸把趴在他胸口的人紧紧的搂着。
“这些传言,我想是有人在背后谣传,才会那么夸张。”安君逸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我没有什么仇人怎么会被人记恨啊?”梁清歌也百思不得其解。
“竞争对手,你这挽风阁的生意那么好,有人嫉妒难免。”安君逸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梁清歌酒楼生意太好,引发嫉妒。
“这我也没办法了,爱说就说吧!”梁清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脸无所谓,她总不能叫人家不要来挽风阁吃饭吧!避毕竟他们挽风阁的菜品那可是天下第一觉。
“那些人要是听到你这话,估计要气。”安君逸笑着把怀里软乎乎的人儿翻身压在身下。
“讨厌!”梁清歌娇嗔。
“讨厌什么?”安君逸存心逗她。
“师父。”梁清歌害羞的捂着脸。
安君逸暗戳戳的把梁清歌的话记下,准备报复梁清歌。
安君逸不给梁清歌说话的机会,用嘴把人的嘴堵上。
“唔~”
安君逸在梁清歌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印记,连她白皙的天鹅颈也无一幸免。
“师父~”
梁清歌刚喊出师父二字,剩下的话就被他顶碎了,她用力抓着床单上。
157.质疑
梁清歌对满城的流言蜚语不在乎,可不代表就没有人不在乎。
尹爵勋和白芷刚才先生家出来,两人现在已经不去学堂了,都是在家自己看书,偶尔会去看望教导他们的老先生。
“你听说了吗?那安府的夫人的孩子可是来路不明的野种,据说是被掳走一个月,天知道那一个月被多少人糟蹋了。”一个小摊贩的长舌妇正和她旁边的人大声议论。
十年前的冷饭现在拿出来炒,背后兴风作浪的人,想必是想要借此搞垮梁清歌。
“那可不是,她被掳走一个月回来,丈夫失踪结果不久就生了现在的儿子,怎么说我都不信是安神医的亲骨肉,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你看她整天穿得花枝招展,到处勾引男人,上次我撞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薄纱裙那腰和肚脐眼都露着,伤风败俗。”
几个妇人窝在一起那可不是说三道四,恨不得把自己嫉妒羡慕恨的对象踩在脚底下践踏才显得自己有多高贵。
白芷听了这些侮辱梁清歌的话,小拳头紧握,脸色铁青。
尹爵勋的脸色更糟糕,若不是白芷一只手挽着他,只怕他现在已经冲上去把那几个长舌妇的舌头都给扯断了。
“哥,忍住。”白芷的手死死的用力的拽着尹爵勋防止他乱来。
“忍什么忍,那些谣言都是这些一无所知的妇人传出来的,就该好好收拾她们。”尹爵勋对自己身世被人说三道四这件事之前还不懂事的质问过梁清歌,他永远忘不了梁清歌的眼神,那种痛苦,至今还深深留在他的脑海里。
尹爵勋八岁那年,无意听人说起梁清歌被掳走的事情,还听到那些人说他是野种,是梁清歌被人糟蹋虽生出的污秽之子,年幼的尹爵勋哪里分得清那些人说的是真是假,那日他破天荒的没有和白芷一起回家,他独自一人怒气冲冲的跑安府,刚好梁清歌在家研究新酒。
“勋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小白呢?”梁清歌背对着尹爵勋,正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不知道此时的尹爵勋眼眶微红,隐忍着莫名其妙的怒火。
“娘亲,我问你,你是不是像外人谣传那般,被奸人玷污,我也是野种?”尹爵勋对着梁清歌的背影怒吼,宣泄着他心中的屈辱。
那些人的话像魔咒一般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怎么也去不掉。
“什么?”梁清歌不可置信的回头,她一脸惊讶的消化着她刚从尹爵勋嘴里听到的话。
“是不是?”尹爵勋哭着问梁清歌。
“你宁愿听外人的话,连你娘亲都不信,那我又何必多说什么。”梁清歌眼神里的绝望深深刺痛尹爵勋的心,可他执拗的想要得到的不过梁清歌一个肯定的回答,告诉他那些谣言是不是真的。
梁清歌难过的冲进屋里关上门,她顺着门坐下,抱着双膝埋头痛哭。
谁都可以误会她,可连亲生儿子都误会她,这样的委屈让她从心里觉得难受,安君逸这么多年从未怀疑过尹爵勋的身世,他是不是也认为自己如同谣言所说那样?
他会不会以为尹爵勋是白溪桦的孩子?
梁清歌的脑子里产生这个奇怪的想法,她决定要试探一下安君逸。
梁清歌把眼里抹干净,爬到床上盖好被子思考该怎么试探安君逸的想法,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你娘亲呢?小白呢?”安君逸从医馆回来就看到尹爵勋跟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院里。
“我,我自己回来的。”
尹爵勋别扭的伸手摸摸脸颊,把刚才哭的泪痕摸掉。
“你自己回来,和小白吵架了?”尹爵勋和白芷形影不离,尹爵勋更不会抛下白芷一个人,这今天怎么那么反常?
安君逸满脑子问号!
“爹爹,我是你的亲儿子吗?”尹爵勋神情十分严肃认真的看着安君逸问。
“”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是我儿子了?”
安君逸虽然曾经暗地里怀疑尹爵勋是白溪桦孩子的可能性,可这种话,他又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再说白溪桦已经死了,尹爵勋就算不是他的骨肉,也是他师兄唯一活在世上的亲人,他理应好好照顾。
安君逸心口不一的回答尹爵勋。
“真的,没骗我?”
尹爵勋再三问他。
“嗯!千真万确,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安君逸抓住重点。
“没什么……”尹爵勋不好意思的挠头。
尹爵勋这才想起被他丢下的白芷,他眼皮不停的跳,很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心慌意乱的出去找白芷。
“清歌!”安君逸推开两人的卧室门,梁清歌正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床上,被子盖到她的肚子,她呆愣楞的坐在一动不动,安君逸叫她,她也不应。
“怎么了,宝贝?”安君逸坐到床边自然的把人搂进怀里。
“师父,你是不是一直认为白溪桦掳走我,和我有什么事情发生?”梁清歌想了各种方式结果都被她一一否定,最后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没有!”安君逸求生欲极强的否认曾经内心的想法。
“他是个断袖,这天下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
“他把我掳走,只不过惩罚你,可他也不是丧尽天良之人,如果不是你,我们或许会是很好的朋友,否则他也不会临死前,拜托我救他。”梁清歌又怎么不知道安君逸的疑虑。
很多关于她和白溪桦的事情,在安君逸失忆的时候,都发生得不太合理。
“今日勋儿满头大汗的跑回来质问我,他是不是你的亲儿子,当时我真的很伤心,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可你和勋儿不行。”梁清歌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着倔强。
“我相信你!”安君逸此时这句话是完全相信梁清歌没有对不起他,白溪桦更不会伤害他。
“外面会有很多流言蜚语,以前你忘记我的时候就很相信这些谣言。”梁清歌想起安君逸以前为了维护佘蔓把她手都拽脱臼了,委屈极了。
“以前是我不好,该打。”安君逸蹭着梁清歌的脖子,跟她撒娇。
“讨厌!”
“勋儿呢?”梁清歌这才想起站在门口的尹爵勋,也不知道这会还在不在。
“他应该去找小白了。”
“小白,对了小白那么晚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梁清歌着急死了,这白芷一个小姑娘,要是有个万一,她可真是不想活了,这可是白亲家的托付。
“没事,别担心,小白不会有事的。”安君逸柔声安抚梁清歌。
“不行我要去找她。”梁清歌掀开被子,胡乱披了件衣服就要出门。
“我陪你去找,别慌。”安君逸搂着梁清歌的细腰。
尹爵勋急匆匆从安府跑出去以后就往平时他和白芷一起回家的路走。
他很害怕白芷有个三长两短,都怪他一时冲动,不顾白芷的安危就把她丢在学堂,他自责。
“小白,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尹爵勋握紧拳头,紧张得手心都是密汗。
“这小妞不错啊!白白嫩嫩的,这小脸蛋,够漂亮啊!”尹爵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些什么。
他加快步伐,往着声源处走。
“你说绑架这小娃娃,安府会给赎金吗?”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似乎怀疑眼前的女娃的价值。
“你相信哥,这女娃绝对能弄到钱,就算安府不给,咱们把她卖到窑子去,也得不少钱。”刚才那浑厚的男人又开始给另一个人洗脑。
尹爵勋透过破败的院子看到两个壮汉,和他的小白。
白芷正背绑着,她的脸上都是伤,显然挨了一顿打。
“刚才应该下手轻点,这脸要是打花了,可就不值钱了。”
“那么漂亮的美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尝尝鲜。”一个猥琐的摩擦着手掌。
“大哥,这卖去窑子,咱们玩了就不值钱了。”那小弟劝住猥琐的大哥。
“哎呦!谁打我!”那猥琐大哥的双腿被几根银针刺进去,瞬间跪在地上。
“谁?”小弟还没转身就被银针扎了。
“你这个小娘们,刚才不是晕倒了,这会倒是使阴招了。”那小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能动嘴。
“你们这两个恶棍,今天我非好好收拾你们不可。”尹爵勋冲进去对那两个人拳打脚踢,一顿狂揍把白芷挨的打十倍还给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恶棍。
一时之间,只见尹爵勋把那两个比他壮几倍的汉子踢来打去,跟打沙包一样。
“哥,别打了。”那是白芷第一次不叫他勋儿哥哥,在私下白芷喜欢直呼尹爵勋的名字或勋儿哥哥,极少会喊哥,尹爵勋听到她喊哥,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小白你没事吧!”尹爵勋今天第二次哭,他的眼泪在看到白芷红肿的脸的时候,不自觉的爬满了脸颊。
“哥,我没事,我想回家。”白芷搂着尹爵勋的脖子,抑制着恐惧,紧紧的搂着他。
尹爵勋八岁第一次为了白芷惩罚恶人,他把那两个男人的命根子割了,把他们的衣服扒光,扔到大街上,任人观赏。
尹爵勋这个冷面觉罗,在京都传开,再也无人敢伤白芷一分一毫,可这些不知死活的妇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底线。
158.抢白芷
“哥,娘亲还等着我们吃饭。”白芷拉着尹爵勋离开那几个不知死活妇人的身边。
“这世界上你和娘亲是我最不可触及的底线。”尹爵勋握紧白芷的双手,就算他粉身碎骨,他也要保护好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哥,以后你也不能丢下我。”白芷其实心里很自卑,她只是一个孤儿,幸得安家人的厚爱,比其他人过得幸福太多了。
“今天沈姑姑来家里吃饭,咱们早点回去,娘亲才高兴。”白芷尴尬的转移话题,刚才的话题太丢人。
“傻瓜,我永远不会丢下你。”尹爵勋大大方方的牵上她的手,他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白芷的感情,这是他从小就认定要过一辈子的人,他又怎么会抛弃她。
“怎么那么多宫女太监?”
尹爵勋牵着白芷兴高采烈的回家,这才到安府门口就看到很多宫女太监站在门口,显然来访者是宫里位高权重之人。
“娘娘,这事不行,我家白芷和勋儿从小就定下娃娃亲,他们一直与夫妻相处,现在您为太子这般棒打鸳鸯,就不怕皇上怪罪与你?”梁清歌坐在太子母妃对面,脸上是不亢不卑的神情。
“安夫人,这可是安府的荣幸,这白姑娘进宫当了太子妃,那以后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安府也能跟着得到恩惠。”一位老嬷嬷苦口婆心的劝慰冥顽不灵的梁清歌。
“娘娘,你还真是深居后宫,两耳不闻窗外事。”
梁清歌听了那老嬷嬷的话,笑了,她都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梁清歌会为了荣华富贵把女儿嫁给她那不成气候的儿子。
“师父,人家逼着咱们卖儿媳妇,你说该怎么办啊!”梁清歌委屈的寻求安君逸的安慰。
“宝贝,不怕,相公誓死保卫儿子儿媳妇的幸福。”安君逸一脸决然的配合梁清歌的戏码。
“相公,人家好害怕,我们这普通人家,哪里斗得过太子殿下。”梁清歌像只小猫卷在安君逸怀里。
沈小柒坐在一边努力的隐忍着笑意,一脸着急的给两个戏精衬戏。
安府还普通人家,这话也就梁清歌这个厚脸皮的人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安神医,安夫人,只要这白姑娘嫁给我儿子,我们就是亲家,这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太子的亲娘还在絮絮叨叨的给梁清歌洗脑,她眼里这天下人都该像她这样,嫁给太子,太子登基成皇上,成为众星捧月的对象。
“娘娘,你来找我之前,你做了准备了吗?”梁清歌冷笑的看着那位自视高贵的娘娘。
“准备,这彩礼我都让宫女太监搁外面了,要多少有多少。”她还以为梁清歌问的是彩礼。
梁清歌可算知道皇上为何铲除异己的时候把这个娘娘留下来了,够傻。
“娘娘,你说是这些我都能给孩子,更不需要你儿子来给,还有,你有时间来找我,不如把时间花在你儿子身上。”这位娘娘的眼里还有着一种单纯,单纯得让人觉得可笑。
“你,你敢谩骂娘娘和太子。”老嬷嬷听出梁清歌话里有话,她皱巴的脸颊微红,整个人震怒。
“我不敢,请回吧!”梁清歌懒得和无理取闹的人浪费口舌。
“我告诉你,你这女儿不嫁也得嫁。”老嬷嬷气势汹汹的叉腰与梁清歌怒目相对。
“不嫁,你就算叫皇上来也没用。”安君逸抱着梁清歌,中气十足的驳回去,那老嬷嬷气得脸色发青,她那早已失去色泽的双唇,像风干的腊肠,干瘪皱巴,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字让人有种想要与她争吵的冲动。
“娘亲,我们回来了。”两小只一路好奇的看着那些宫女太监,还以为是皇上来家里玩。
“回来了,先带弟弟妹妹们去洗手,待会吃饭。”梁清歌不想这种事情打扰到孩子们的心情,她把两个孩子支开。
“好!”两个孩子开心的领着三个弟弟妹妹去洗手。
“哥,我怎么感觉那两个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白芷刚才总感觉有两道目光打在她身上,很奇怪的感觉。
“别多想。”尹爵勋给白芷一个大大的拥抱。
尹爵勋和白芷洗手出来,太子的娘亲还没走,还在耗着。
尹爵勋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并不像母亲说的那般简单。
“不知阿姨来安府所谓何事?”尹爵勋带有敌意的看着那妆容精致的妇人。
“你就是尹爵勋,我来提亲的,你妹妹白芷,以后可是太子妃了。”贵妇指着他身边的白芷。
“你们搞错了吧!白芷可是我的媳妇,什么时候成太子妃了,我什么时候当太子,你们怎么没人通知我。”白芷,尹爵勋的底线,现在竟然有人想挖他墙角,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尹爵勋此刻气急了,太子那个龟儿子,竟敢如此与他叫嚣。
“你,你这是公然挑衅太子权威。”老嬷嬷常年在宫里待着,她把太子当成亲生儿子,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好。
“这就是你们教的好孩子。”那娘娘大怒的盯着尹爵勋,要是眼神能杀死人,现在尹爵勋可就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白姑娘今天必须跟我们走。”那娘娘势在必得的架势,她看着站在尹爵勋身边的白芷,如此亭亭玉立的美女子,与自己儿子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娘娘,你如果这般不讲理,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梁清歌彻底被激怒,她给她们台阶下,她们非要顺着台阶往上爬,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来人,把白姑娘给我拿下。”娘娘只当梁清歌在做无谓的挣扎,不顾梁清歌的警告就要动手抓白芷。
“小白,小柒我们退开。”梁清歌拉着她俩退开,安君逸和尹爵勋站在娘娘带来的士兵面前,毫无畏惧的看着那些士兵。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人给我拿下。”那些士兵被尹爵勋父子俩的气势震慑,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我可事先说好了,不要命的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尹爵勋刚才在外面受的气正愁没地方撒,这些人刚好撞枪口上了。
“快上啊!”
那些士兵硬着头皮冲上去,尹爵勋眼眶通红,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不一会的功夫,士兵全部被击溃,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你们,你们这是行刺。”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万万没料到,尹爵勋那么小,竟然轻而易举的把人打倒。
“很惊讶?”
“想抢我媳妇做梦。”
尹爵勋回身把白芷紧紧楼在怀里,谁也休想把她抢走。
“你们,你们……”
那娘娘指着尹爵勋和白芷亲密相融的模样,她气愤极了,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败坏民风。
“我们要吃晚饭了,你还不快滚!”梁清歌强势的驱赶不识好歹的傻女人。
“你们等着瞧。”娘娘气得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要被震掉了。
“慢走,不送。”梁清歌对着那气急败坏的背影说。
梁清歌自动挽上安君逸的胳膊,刚把坏人赶跑,她心情愉悦,像只可爱的小猫,正拿着她毛茸茸的脑袋蹭安君逸的胳膊。
晚饭过后,梁清歌把尹爵勋和白芷叫到书房。
“今天的事情想必太子还会出手,你们俩可有什么想法?”
“娘亲,要不然我们两个先把婚礼办了,这样就没人敢打白芷主意了。”
“可你们才十岁,这也太早了,太子那无赖,你们从小定娃娃亲他都不管,成亲也没用。”
梁清歌看明白这太子的花花心思了,若不是他碍于身份,他只怕会成为第二个李恶棍。
“小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尹爵勋抱着一言不发的白芷。
“……”梁清歌觉得叫这两人一起进来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她这是在逼自己吃狗粮。
“那你要怎么保护小白,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尹爵勋做事向来有理有据,梁清歌倒是想知道尹爵勋会怎么做。
安君逸开门进书房加入讨论大军。
“小柒回去了?”梁清歌问安君逸。
安君逸刚才送沈小柒母子三人回府,这刚回来就进书房听他们开小会。
“嗯!把他们安全交到李麒麟的手里了。”安君逸靠在梁清歌的椅子旁。
“师父,太子会不会整什么幺蛾子?”梁清歌担心太子忌惮他们的地位,想要通过与尹爵勋争抢白芷来击溃安府。
“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和医者,他若是非要弄出什么事情,只怕会先失了民心。”
“你们俩别担心,天塌了有我们长辈顶着,尹爵勋你保护好白芷,我担心他会想找人把白芷绑走。”
“孩儿明白!”尹爵勋握着白芷的手,眼神坚定不移。
“你说,我是不是拖累大家了?”白芷把脸埋在尹爵勋的胸膛,她的脚被尹爵勋紧紧的夹在一起,她脚总是很冷,尹爵勋每天都会给她暖脚。
“傻瓜,你可是大家的宝贝。”
159.皇上出面
梁清歌一家人把那位娘娘骂回去以后第二天,她的宝贝儿子就兴师动众的上门来为他母亲打抱不平。
这太子还真是一点没落下他母亲的作风,后面领着一群下人,声势浩大,还真是不怕他亲爹揍死他。
“太子,今日第一次来访,不知有何事?”
梁清歌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话说开了。
“自然是登门给岳父岳母下聘礼了。”
太子也不害臊,一脸理所应当的看着梁清歌和安君逸。
“太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只有儿子没有女儿,犬子也早已经定亲了,不知太子是不是搞错了。”安君逸一副大长辈的姿态,他不紧不慢的喝茶,丝毫不畏惧太子那身后的侍卫。
“我说君逸,你这府上什么时候从宫里调了军队?”李麒麟一如既往地手里拿着把扇子,一身藏青色的衣袍,脸上还是年轻时的桀骜不驯。
“这你可是说笑了,我哪能调动军队啊!我又没有权利。”安君逸把手里的茶杯直接扔往李麒麟的方向,方向平稳,杯子里的茶水一滴不撒,李麒麟稳当的把茶杯接到手,品了一口,满意的点头。
“这茶有点意思,谁泡的,我跟她学习学习,碧羽泡的吧!”李麒麟大大咧咧的在安君逸身边坐下。
“你还是别学了,回头你把家里茶叶都泡没了,沈小柒不得打死我?”梁清歌不放过任何打击李麒麟的机会。
三人就当太子不在似的聊天,那太子的脸色铁青,只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重重的摔在地上。
“呸,什么破茶,那么难喝,这就是你们招待贵客的礼数?”
太子挑衅的看着梁清歌几人,梁清歌突然大笑,李麒麟和安君逸也跟着笑起来。
“小子,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道你扔的是谁的茶杯吗?”梁清歌指着太子地上一大摊的碎碴子。
“不就是几片碎碴子,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茶杯我也不怕。”太子一向在宫里野蛮纵横惯了,面对无官无职的梁清歌一家,他可畏是彻底高高在上的自我感觉良好。
安君逸这几年自从这个太子被封后,就再也参加过皇宫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梁清歌更是一心专研她的酒楼,宴会要请挽风阁的厨师,她也都是让沈钧独当一面,亲自出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这挽风阁依旧出名,可梁清歌和安君逸的热度显然在他们的刻意低调之下,变得低了很多,很多人早就遗忘了梁清歌和安君逸的面容。
皇上与这位太子不亲近,太子也对他这个爹漠不关心,这不连亲爹赏赐的别人东西所会留下的印章都不认得。
“这可是你亲爹赏赐的茶杯,这是景德镇众工匠鼎力打造的一道茶具,你爹极其喜欢,后来与我打赌输了,才忍痛割爱送给我,呲呲,现在竟然被你打碎了。”安君逸拿起手中的茶杯端详,像是欣赏什么绝佳的艺术品。
“你胡说!”太子弱弱的为自己辩护,这怎么可能是他家老头子赐给安府的茶具,他见识的贵重瓷器不少,可这副茶具很普通。
“太子,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了,我没有女儿嫁给你,还有,你会为今天的这种行为付出代价!”安君逸看着无知的太子**裸的对他进行警告。
“你,竟然敢威胁本太子,你不想活了吧!”安君逸的气势强大,太子被震慑了,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厉声呵斥,用他太子的身份来压制安君逸。
“送客!”安君逸直接起身,一副不想再与他浪费口舌的态度。
“你等着瞧。”太子气急败坏的领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安府。
“你这样不怕小屁孩找你们麻烦?”李麒麟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品着茶。
“怕?我这是在替他爹教训他,他这种无赖的行为可真是可耻极了,小白谁不知道是勋儿的媳妇,他就因为那天在宫里选秀女的时候,白芷在一旁观看,他看上人家了,就非要抢亲?”
“还让他娘来安府大闹,还说提亲,真是可笑至极。”安君逸真是要被太子的荒唐行径气疯了。
“好了,消消气,好好教训教训他。”梁清歌给李麒麟使眼色,让他宽慰安君逸两句。
“就是,你别气了,我昨天听说了,这太子的母妃直接就要把白芷带走,蛮不讲理的和你们闹了好一会。”沈小柒回去以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李麒麟,他料想今天太子必定会来闹,这才早早就跑来安府。
太子怒气冲冲的从安府离开后,就回了宫。
“真是气死我了,李公公,你给我想办法去弄垮安家,我就不信了,一个区区安家,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太子越想越愤怒,他现在恨不得找人去把安府烧了解气。
“太子三思,这天下其他人您都能动,唯独梁家和安家你不能动。”李公公几年前经历宫变和叛乱之时虽然还是刚入宫的小太监,可经过那么多年,他最清楚这京都安君逸和梁清歌是万万惹不得的人物。
“我不管,难道我堂堂一个太子,还斗不过他们了。”太子天真得李公公想易主,他怎么就被派来照顾这个傻子?李公公都要自闭了。
你还真惹不起!李公公面上不表现,心里倒是回答了太子。
“别听李公公瞎说,你可是太子,有什么惹不起的,儿子娘现在就派人去把那白芷给你抓回来,我看谁敢说什么。”太子的母妃衣着华贵的走进来,一把推开跪在一边的李公公。
这太子的母妃还没来得及抓人,这皇上就带着人进来了。
“抓谁?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皇上背着手冷笑的看着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和那不识好歹的妃子。
“皇上,这……这我们的儿子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我去下聘礼,人家还瞧不上我们儿子,我这不是气坏了嘛!”那妃子见皇上龙颜大怒,赶紧跪在一旁颠倒黑白。
“你们是想抓她是吧?”
白芷从皇上身后站出来,后面跟着尹爵勋。
“父皇,就是这个女人,她勾引我,孩儿上门要人,她父母态度恶劣的羞辱孩儿。”
尹爵勋和白芷一言不发的看着跪在皇上面前的母子俩,这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嘴脸还真是不差分毫。
“你知道她是谁吗?”皇上就站在他那蠢儿子面前,冷冷的看着。
“安家的二小姐。”太子独自面对他父亲的时候总是很恐惧。
“我本想让你当太子好好历练历练,可你真是让我不得不承认你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材。”皇上痛苦的闭上眼睛,有多期望就会有多失望。
“父皇,都是那个妖女勾引我,儿臣才会鬼迷心窍。”太子吉利为自己辩解,把责任推到白芷的身上。
白芷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她真是见识了没有担当的男人的嘴脸。
“小白过来。”皇上叫白芷上前。
白芷乖巧的走到黄皇上身边,尹爵勋站在后面没动。
“这些年我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一个大男人,去说一个十岁的女孩儿勾引你,你还真是出息了。”皇上见识要被气死。
“皇上你别气了,现在好好教育还来得及。”一直没说话的尹爵勋突然说话,和皇上说话的语气相识跟朋友聊天。
皇上没有责怪尹爵勋不识礼数,反而与他说话的语气是太子母子俩所未曾见过的。
“但愿还来得及,要不然我这江山该交给谁。”
“逆子,这是为白芷姑娘,是尹爵勋的媳妇,从四岁开始定的亲,人家小孩子不会嫁给你,你没事少去安府惹事,到时候被揍了,我可不帮你。”皇上警告太子几句,带着尹爵勋和白芷就离开。
“黄公公,这尹爵勋和白芷,两个小孩不就是安府的少爷小姐,怎么还有皇上撑腰?”太子的母妃拽着黄忠非要问清楚两个小娃娃的来历。
“娘娘,你深居皇宫,很多事情不知道,就不要易然行事,与其说皇上给他们撑腰,不如说他们家给皇上撑腰,六年前的那些事情你多少也有耳闻吧?”
黄忠点到为止,他本来不想多嘴,可看在这娘娘那么傻那么天真的份上,好心告诉她。
“娘,什么意思?”太子委屈的往他母妃的怀里钻。
“你以后好好学习怎么打理朝政,这儿女私常的事,母妃替你打点。”
“娘,孩儿知道了。”太子还是一个未断奶的孩子,凡事依靠着他母妃给他做主。
“你们两个陪我走走吧!”皇上和两个孩子出来后,他心里郁闷,想要排解排解。
“好。”
“皇上,太子似乎没什么主见。”
“我知道,他刚才说话做事完全跟他母妃一样,他什么事情都过分依赖他母妃了。”刚才太子母子俩的眼神对视他再清楚不过。
“但总要有人坐上太子之位,否则无法制衡。”尹爵勋可是个通透之人,年纪虽小可很多事情,他看得很透彻。
160.麻木不仁的难民
“你不是打算进官场,以后替我辅佐辅佐我的儿子们?”皇上很欣赏尹爵勋,听说他要当官,他很高兴。
“有这个想法而已,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束缚,所以也只是想感受一下官场。”尹爵勋并不想揽下这样看似器重的麻烦事。
“那我也不勉强你。”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梁清歌相关的传闻并没有想以前一样自行消失,反而越传越多,梁清歌的热度又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奇怪,这次娘亲的这些谣言的势头怎么越来越猛烈了。”尹爵勋百思不得其解,烦得他都挠头了。
“确实很奇怪,就像有人蓄意传播。”白芷也觉得这次事情很不对劲。
“走,我们去查查。”尹爵勋和白芷决定亲自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
尹爵勋带着白芷去暗查,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进行简单一番乔装打扮之后,白芷穿着尹爵勋宽松的衣服,扮成一位公子哥。
“你觉得娘亲知道我们背地里做的事情吗?”白芷想以梁清歌的聪明,他们两个的小伎俩简直不堪一击,可很多次她都没有识破,这样白芷觉得奇怪。
“娘亲才没空理我们这种小打小闹,还有爹爹,藏着的秘密可比任何人都多。”尹爵勋还不了解自家爹娘,心思缜密,什么事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
“你看,这街上的难民怎么那么多?”两人刚到大街上就看到四处流散的难民。
“今年北方大旱,难民四处逃窜,京都难民多很正常。”尹爵勋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我感觉他们的眼神很奇怪!”
白芷看这些难民各个眼神涣散,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看他们到处荡,可是并不是为了讨口粮,面黄肌瘦,不是应该看到吃的就扑上去,可他们眼睛里仿佛看不到这些食物。”尹爵勋仔细观察这些难民的行动,发现他们就像活死人,动作麻木,眼神呆滞。
“我们观察观察。”白芷拉着尹爵勋找一个茶馆坐下来。
“小二,跟你打听个事情,这外面的难民是怎么回事?”尹爵勋拉着给他们上茶的小伙计问。
“客官,你有所不知,也不知怎么的,这两天这京都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难民,可这些难民就一整天在街上乱逛,也不见跟人讨东西吃,就这样乱逛,逛一会就都不见了,到下午又出现了。”
“行,谢谢你。”尹爵勋给小伙计塞银票。
“哥,他们慢慢散了,我们是不是要跟上去看看。”
白芷看那些难民逐渐变少,好像开始散场了。
“走,我们去看看。”尹爵勋拉着白芷悄悄跟在那些难民身后。
这些难民穿得比较破烂,现在正排着队往一个小巷子走。
“他们来这里干嘛?”白芷看着这些难民一直往里走,就像被人控制一样,手脚不太灵活的走动往前。
尹爵勋和白芷刚才偷了两件普通的衣服穿上,又抹上不少脏兮兮的泥巴混入难民的队伍。
“快点,快点,还想不想吃饭了。”这些难民都很整齐的进入一座庭院,里面环境不错,看着布置不是普通人家,那些难民木讷的排队领饭,每个人手上都是两个包子和一碟菜,一碗汤。
尹爵勋和白芷混入队伍,跟进院子,院里的难民正像只木偶一样啃食着手上的馒头,等白芷和尹爵勋领到饭,他们差点直接吐了,那盘子里的肉都是生肉,可那些难民却吃得很香,好像一点恶心感都没有。
“哥,我吃不下。”白芷看着碗里的生肉,忍着恶心装作麻木不仁的样子。
尹爵勋从小到大最抗拒生肉,虽说挽风阁有一种极致的吃法,可他从来没有勇气尝试,新鲜的鱼切成透明的薄片,粘上秘制酱料和一些爽口的小菜,很多富商和官员极其喜欢,他和白芷没少被梁清歌丢去后厨切这种鱼片,可鱼片至少不是那么血淋淋的肉,他闻着那生肉的味道就要吐了,更别说吃了。
尹爵勋拉着白芷悄悄躲到角落里,躲避那些巡视人员。
他们两把盘子里的生肉丢到旁边那些难民的碗里,那两个难民看也没看就往嘴里塞,那生肉在他们嘴里不一会就消失了。
白芷头皮发麻的拽着尹爵勋的衣袖,这些难民就像失去知觉一样,只会麻木的进食。
“我跟你说,看好这些活死人,要不然,上面怪罪下来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巡视的男子对另外的人教训到。
“是,队长,可队长这些活死人拿来干嘛?吃得又多,就整天放街上,不怕他们咬人吗?”
尹爵勋这才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着铁盔甲,就连打饭的人也都是浑身盔甲。
活死人,意思就是这些人早就死了,是被人以特殊的方法保存下来,让他们拥有行动的能力,可他们无法思考,就连进食也只是本能需要,或者是创造他们的人,对他们进行控制的一种方式。
尹爵勋闻了闻手上的菜和包子,有几味奇怪的草药混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诡异,这几味草药分开使用是很好的良药,可加在一起确实要人命的东西。
“这些药很奇怪。”
“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们的基地,这里显然只是这些成品的休息地。”
“他们让这些活死人打扮成难民的样子去街上溜达,有什么意义呢?”白芷想不明白幕后主使者为什么要把这些活死人放到街上,要是这些人失去控制,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把消息送出去,告诉爹爹和娘亲,京都有活死人出现。”尹爵勋牵着白芷躲到屋里。
白芷用尹爵勋做的假鸽子传递出消息。
尹爵勋喜欢研究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个假鸽子就是他做的一种奇怪的东西,可以像鸽子一样送信,体积很小,只要两人手里有接收器,这个假鸽子启动以后,它就可以寻着指定的接收器飞去。
两人躲进屋里,里面有几张床铺,显然是外面那几个人的床,两人找屋里找了一圈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白,你觉不觉得这幅画有点奇怪!”尹爵勋看着屋里挂着的几幅画,都是连起来奇奇怪怪的一些人体结构。
“这幅好像磨损很严重!”白芷指着最后的第二幅,那画是一个女人大着肚子,她的脚下有很多麻木不仁的小孩,还有个小孩从她下体露出一个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女人神情麻木不仁,与地上的孩子如出一辙。
尹爵勋去掀开那幅画,后面是一个机关按钮。
“有机关,你跟着我身后。”尹爵勋警惕的动手去扭动那机关。
“门开了。”那几张床前面的木板突然移开,一条往下走的台阶出现。
“我先下去,你跟我后面。”
尹爵勋先往那密道走,白芷紧跟其后,两个人下去以后上面的木板自动关上,画也移回原位。
“这下面怎么还有有这么多条路。”两个人走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空旷,四面八方共有八条路,两个人看着四通八达的路犯难了。
“我们走这条。”尹爵勋坚定的带着白芷走进与他们进来时相对的一条路。
“嗯!”白芷与尹爵勋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这么选择的意义。
建造这个地下宫殿的人,很固执,很多东西的摆放都是相对又整齐。
“前面有亮光。”尹爵勋带着白芷一边观察一边前行,他们的前方有烛光,而且越往亮光处走空气越稀薄。
“嘘!”尹爵勋拉着白芷躲在门边,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哥,这些活死人是很危险的,你不要执迷不悟了。”透过细缝可以看到里面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中刚才说话的男子情绪很激动,他说话的时候握紧拳头,一副就要爆发的模样。
“小易,我必须这么做,我们要强大起来,要为家人报仇。”那名哥哥不赞同弟弟的想法,他很冷漠的看着他面前的弟弟。
“哥哥,报仇?我们拿什么去和人家逗,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在哪那深宫里,不计其数的人保护着他。”弟弟对他哥哥哭着喊着。
“我不管,这世界上的人都该死,都该死。”那哥哥疯狂的呐喊,他的声音带着内力把墙上的东西都震碎了。
“哥,你看他们脚边。”白芷看到里面有水池,那水池里摆放着很多人,那些人泡在绿色的池水里,整齐的排列着。
“里面的味道和刚才我们闻到的药水一样,不好,他们要出来了我们先躲起来。”尹爵勋拉着白芷去旁边躲起来。
里面的兄弟俩意见不和,都气愤的离开那个泡尸池,尹爵勋和白芷等他们离开后潜入里面。
“他们还是活的。”
白芷摸他们的脖子,还是活人。
“泡在这里面就是是活的也会变成活死人了,这里面的草药都是剧毒。”尹爵勋和白芷站在中央,放眼看去他们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些活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水池里,诡异又吓人。
161.护你周全
白芷看着那些排列整齐又诡异的尸体,反胃的干呕,她呕得眼泪都流了。
“没事吧?”尹爵勋给白芷顺背,白芷受不了这些活人泡在药水里泡出来那股诡异的腐臭味。
“不对啊!要是这些是活人,那怎么会有腐尸的味道,太奇怪了。”尹爵勋看着水里的人自言自语。
“你仔细看,他们的皮肤下面有东西在动。”白芷看到一个人的脸有东西在动,那个人原本的五官被扭曲了,变得很奇怪。
“难道是蛊虫?”尹爵勋又连接着观察几具浸泡的人尸体。
尹爵勋抽出一把刀,划开那尸体泛着绿毛的皮肤,里面是拥挤在一起的虫子,那些白色肥大如蚕宝宝的白虫子,正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被刀割开的虫子流着红色的血液旁边的虫子拼了命的围上去啃食那些死去的虫子。
“他们早就死了,他们呼吸这些都是假象,这完整的皮肤下面早就被虫把血肉啃食光了,它们又不断地发育,紧接着在皮下相互争斗,彼此啃食彼此。”
尹爵勋把刀收起来,白芷在后面看到脚都软了。
“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尹爵勋牵着白芷往出口方向走。
“怎么和刚才我们进来的不一样?”白芷总觉得这个门很奇怪,说不出来的怪异。
“确实不太一样。”
尹爵勋警惕的把白芷护在身后,他慢慢的试探着前行。
“也不知道大公子怎么想的,非要弄这些活死人。”外面几个看门的正领着白天出去街上游荡的尸体往尸体池方向走来。
尹爵勋拉着白芷躲到另一个路口,看着浩浩荡荡的尸体队伍往前移动,白日里那些灵活的活死人,此时就僵硬的迈着步子前行。
“怪人,谁知道他想干嘛,这几年他一直专研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整天就和这些尸体混在一起,我看着都难受,他竟然天天跟他们相处,真变态。”另一个显然受不了这些奇怪的东西。
“别说了,快点把这些怪异扔到池子里,现在药效过了,再晚点就要出事了。”
“快点,快点,之前那个老李头,不就是色胆包天,跟个骚婆娘玩太久,来不及穿盔甲,他送这些活死人回来的路上,这些东西失去控制,把他给啃了,那个惨啊,第二天我们来领活死人,他就只剩一堆白骨,地上的血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老大,你别说了,我害怕……”比较胆小的那个看守人,紧紧抱着自己,害怕的与前面的活死人保持着距离。
“行了,把门关上。”那些活死人整齐的走进尸体池,一个个急不可耐的跳进绿色的池水里,自动摆放整齐。
“走。”尹爵勋拉着白芷往外面走,他们必须赶在这几个人之前离开。
“哥,我总觉得这条路不对劲。”白芷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详感。
“这条路没有按照左右对齐的方式摆放路上的烛台,反而是不规则的摆放,我们进去里面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左右对称,我们的视觉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出现不一样的排列,我们的潜意识会很不舒服。”尹爵勋目光专注的只看着眼前的路。
“你看着搜就行了,别看墙壁,我想他这么设计就是为了让进来的人永远困死在这里面。”
尹爵勋让白芷看着自己的背,或者后脑勺,专注于某一点不要四处张望。
白芷目光落在两个人紧握的双手上,她心里暖烘烘的,尹爵勋比她大四个月,可却比任何人都会照顾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白芷嘴角偷偷的上扬,心里甜滋滋的,幸好遇见你,白芷默默在心里对着前面正在专心带路的人说。
“我听到了。”尹爵勋笑着轻轻捏紧白芷软乎乎的手掌。
“你听见什么了?”白芷紧张的竖起耳朵,她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响啊?
“我听见你说你爱我。”
尹爵勋调皮的回头给白芷一记眉眼。
“……”白芷想捶死尹爵勋这个死不正经。
“讨厌!”
白芷娇嗔的低着头,她刚才被尹爵勋那个眉眼勾去了心魂,现在心脏正在砰砰跳,在静得彼此呼吸声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密道里,白芷的心跳声自然传到尹爵勋的耳里。
“傻瓜。”尹爵勋小声又宠溺的把白芷拉得更近。
两人越走越挤,密道好像越来越小,可他们两个却没有压迫感。
“奇怪,这密道怎么感觉变得越来越窄小。”白芷看了两眼两人前行的密道,疑惑的提出疑问。
“其实可以便窄小,是我们的视觉问题,这个地下城的设计者,很擅长利用我们的视觉疲劳,我们走这条密道已经很久了,如果我们一直注视着前方,那么我们的视觉就固定在刚开始宽大的密道,这样越到后面密道慢慢缩小,我们就觉得越来越窄小,甚至有些人会害怕被夹死而选择往回走,即使往回走,也走不到原来的地方,因为这个密道已经换了位置了。”尹爵勋耐心的告诉白芷。
“那里面的尸体都是这么来的吗?”白芷不禁咽了咽口水。
“有部分会是这样而来。”刚开始尹爵勋就注意到密道里四通八达的奇怪现象,如果是一个很隐蔽的密道,设计的人不应该设计那么多路,让人很难进行选择,他观察一番,终于发现每天密道都有人走过的痕迹,磨损很严重,而且都通往尸体池,合乎解释的也就是很多尸体就是误入密道,再也没能出去,变成了池里的尸体。
尹爵勋拉着白芷他身后是他的全世界,他没有任何恐惧,他勇往直前,他渴望着带他的全世界出去。
两人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小,尹爵勋让白芷蒙上眼睛,他牵着她往前继续走。
尹爵勋也蒙上纱布,依靠着灵敏的触觉继续前行。
“小白,不许睁开眼睛,先在这里等我。”尹爵勋看着前面几只麻木的活死人,他们闻到活人的味道,正疯狂的扑向尹爵勋,在那几个活死人面前是满地的白骨,没办法想象这几只活死人到底吃了多少人。
尹爵勋毕竟自幼习武,和这些活死人动起手来绰绰有余,可这些活死人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打都没有知觉。
“哥,你在干嘛?”白芷听到打斗的声音,她扯下纱布,被眼前的白骨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小白,别怕,我在呢。”尹爵勋说话间把一只活死人踹飞。
“小白,你过来,我把你送过去。”在这么和这些没有知觉的怪物耗下去不是办法,尹爵勋要想办法把白芷送出去,他发现那些活死人不敢靠近那扇门
尹爵勋把白芷送到那扇门前,确保白芷安全后,努力的应对着上来撕扯他的活死人。
“哥!”白芷拽着尹爵勋两个人跌往那扇如同跷跷板的门,他们滚了出去。
“呼,还好没事。”
尹爵勋把白芷的纱布给她围上,换了只手牵着她往前走。
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出口。
“我们真的出来了。”白芷拆下纱布,眼前的尹爵勋浑身是血,正依靠在一块石头旁。
“哥,你怎么了?”白芷慌张的跪在尹爵勋面前,她慌乱的掏出药并扯着纱布给尹爵勋包扎。
“我没事,傻瓜,不许哭。”尹爵勋刚才过密道的时候,在东西划伤手臂,失血过多,唇色发白。
“你不许有事,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你要是敢食言,我绝不放过你。”白芷威胁尹爵勋,希望他振作起来。
“我知道,你还要给我生几个孩子呢。”尹爵勋咧嘴坏笑,可他脸色苍白,笑容反而变得很难看。
“你别笑了,好难看,我们回家,爹爹一定有办法的。”白芷把尹爵勋扶起来,她决不允许尹爵勋有事。
她刚才太紧张了,竟然没闻到尹爵勋身上的血,或者是尹爵勋使用了香料,故意隐去身上的血腥味,为的就是不让她担心,她想到这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傻瓜,不哭,我没办法给你擦眼泪。”尹爵勋虚虚的声音在白芷耳边若有似无的响起。
白芷把眼泪抹在尹爵勋的衣服上,忍住泪水扶着尹爵勋跌跌撞撞的往家的方向走,尹爵勋的血虽然止住了,可他太虚弱了,全部重量都在白芷身上,他被白芷的孩子气逗笑,笑着陷入昏迷。
白芷扶着身受重伤的尹爵勋穿梭在杂草比人高的荒地里,她努力的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白芷只知道她扶着尹爵勋走了很久很久,天黑了又亮了,她倔强的一直往前走,实在太累了她就停下来抱着尹爵勋说话,休息够了又往前走。
“快,是这边。”白芷走得严重脱水,紧紧依靠着意志力支撑着前行。
“大公子,二小姐。”尹岚按着鸽子找到了白芷和尹爵勋。
白芷看到尹岚,露出笑容,整个人连带着身上的尹爵勋直直往前倒去。
“快快,把人带回去。”尹岚看到尹爵勋衣服上都是血,白芷整个人也虚弱到不行。
“勋儿,小白,这是怎么了?”梁清歌看到两个孩子的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心里着急得很。
162.兄妹?
“小白疲劳虚弱,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主要是勋儿情况不太乐观。”安君逸把梁清歌抱着,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把人圈在怀里避免她太激动。
“勋儿怎么了?”
“他不知中了什么毒,现在浑身器官都在产生奇怪的变化,我也是第一次越到这样的病情,我翻阅了很多古籍也没找到可以治的方法,现在正在调配几种对他病症有用的药。”
安君逸可谓是天下第一的神医,可他面对这种奇怪的病症需要试药,毕竟没有现成的配方。
“怎么会这样!”梁清歌听到尹爵勋和白芷出事的消息一直精神紧绷的带着人出去找,直到刚才得到消息说两个孩子安全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可现在却又掉入更绝望的境地。
“师父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他才十岁还那么小。”梁清歌的泪珠不受控制的留下来,这可是她的命啊!
“你别太担心,先进去看看孩子吧!”安君逸扶着腿软的梁清歌进屋里看两个孩子。
尹爵勋胳膊和腰都是伤,伤口正泛着黑色,就像是中毒一样。
白芷小脸苍白的睡着床的里面,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刚才为了给他上药,害得让丫鬟把白芷的手也举起来,两个人的手怎么都撒不开。”安君逸看着两个孩子紧握的手,跟梁清歌说。
“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什么都一起,自然不愿松开了。”
梁清歌坐在床边看着两个睡着平稳的孩子。
“勋儿身上这是什么毒啊,旁边的肉都黑得像墨水。”梁清歌仔细观察尹爵勋的伤口。
“还有烧焦的痕迹,什么东西留下的伤口会是这样的,我也还在想。”尹爵勋的伤口黑乎乎的一圈,表皮又有烧灼的痕迹,很奇怪。
“他们传来的字条上面说他们遇见活死人,街上的很多难民都是活死人变的!”安君逸想起尹爵勋他们传来的字条。
“我已经让人通报皇上了,据说抓到几个难民确实很诡异,一到晚上就跟发疯一样撞击牢房,问话也不回答。”安君逸收到尹爵勋的消息就派人通知了皇上。
“是不是只是疯子?”梁清歌想象不到活死人会是怎么样的,单纯以为只是疯子。
“不是,勋儿和小白失踪的这两天两夜,皇上抓到的难民不少,都是奇奇怪怪的难民,还有狱卒被那些难民吃了,一个狱卒动色心看到一个女难民比较漂亮,就趁着晚上把人带出来,他同伴上茅厕回来,就看到那个女人趴在那个狱卒身上啃,后来他惊慌失措等我大喊,引来巡视队,费了好一番功夫那女难民才被乱箭射死,她的身体都是一些白色的蠕虫,后来巡视队放火把那个关押着这些难民的监狱烧了,就昨晚的事。”
“白色蠕虫,那不是像蛊虫一样?操控着整个人?”梁清歌听安君逸的描述,不禁的摸着下巴深思。
“类似。”
“那勋儿身上这伤口也和那些活死人有关系吧?”
安君逸给尹爵勋尹爵勋试了不少药,有效抑制了他的伤口恶化,可距离真正愈合还有很大的距离。
白芷睡了一天终于醒了,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梁清歌和安君逸。
白芷自从醒来以后一直守在尹爵勋的床边,半步都不愿意离开。
“小白,吃点东西,你这样熬着会累垮的。”梁清歌给白芷送饭来。
“娘亲,我真的没胃口,哥还躺在床上呢!”白芷说着眼眶就红了,那眼泪眼看就要稀里哗啦的往下流,她又想起尹爵勋的话,仰着头努力的想要把眼泪收回去。
“傻孩子,勋儿最在乎你,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你垮了,谁来整天陪着勋儿说话?”
“娘亲,是我拖累了哥哥。”
“傻孩子。”梁清歌把白芷抱进怀里,尹爵勋受那么重的伤生死未卜,白芷心里不好受,她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人,梁清歌明白白芷的自责。
“你要是受伤,勋儿恨不得把伤你的人全杀了,他最怕你受伤了,所以你要好好吃东西,这样他醒过来才不会生气。”
尹爵勋之前为了白芷大开杀戒,任谁都想不到一个八岁的孩子发起怒来比阎王爷还要吓人。
“娘亲,哥哥会没事的对不对?”
白芷希翼的眼神,让她只能点头,梁清歌心里想她愿意用自己的命和尹爵勋交换,尹爵勋还有很多人生需要经历,结婚生子也好,四处游历也罢,她都不希望尹爵勋比其他孩子少经历这些人生必须的过程。
“爹爹会想办法的,别担心。”梁清歌轻拍白芷的后背。
另一边的尸体池,两位少年面色铁青的看着几个跪在面前穿着盔甲的饭桶。
“你们几个真是大饭桶,怎么会让士兵把人带走?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高一点的男子气得脸部狰狞,他眼里是熊熊烈火,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几个人撕碎丢进池子里喂活死人。
“对不起,大公子,那些人目的很明确,直接就把我们的人都拉走了,拦都拦不住。”为首的领头人,战战兢兢的辩解。
“有人泄密了?”大公子反问领头人。
“我们绝对守口如瓶,半点消息都没敢往外说。”
“真的?”大公子生性多疑,对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千真万确,我们没有说出去。”几个一直没出声的人都附和。
“行了,你们先回家休息吧!”大公子看着只剩半个药池子尸体,心情浮躁。
“哥,你没事吧?”一直没说话的孩子开口了。
“没事,走吧!”身为大哥的高个子拉着弟弟离开阴森森的尸体池。
“哥,我没事。”弟弟穿梭密道里紧紧的跟在哥哥身后。
“注意看好路。”哥哥紧紧的握着弟弟的手,牵着他往外走,就如同小时候,他家人都被杀光了,是哥哥带着他偷偷的跑了,这一跑就是好几年,他都长大了。
“哥哥,我们不要做这些活死人了好不好?”他不想再整天与这些尸体打交道了,他渴望拥有自己平凡简单的生活。
“你前两天刚说过。”哥哥声音很冷漠,毫无感情。
“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平淡的生活在一起,我不想要现在这种生活。”弟弟惧怕哥哥的冷漠,这是哥哥生气的前奏。
“平凡?平淡?”
哥哥回头,眼神冷酷极了,弟弟不禁缩了缩脖子。
“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了。”弟弟本能害怕的求饶。
“晚了!”哥哥拽着弟弟走进一个小房间,弟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扔在磕人的床上。
“呲,好疼。”弟弟揉着屁股,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哥哥,你冷静点,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过来。”弟弟挣扎着缩在床脚,哥哥如同恶魔一般爬上床,拽着弟弟白皙的腿,一用力弟弟就被拉到哥哥的跟前。
“哥哥,我错了。”弟弟害怕极了,只要他提到离开,哥哥就会像发疯一样的对待他。
“你错了?错在哪了?”哥哥的手指捏着弟弟的下巴,一只手把弟弟的头发散开,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弟弟的身后。
“我说过,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你哪儿也别想去。”哥哥用力的将弟弟的脖子掐住,弟弟无力的挣扎,他手下的床边被抓碎。
“哥……哥,我……咳咳,我错了,……错了。”弟弟的脸因缺氧涨得通红,他急需新鲜的氧气。
“记住,你这辈都休想离开我!”幼年丧父的哥哥,性格大变,把唯一的亲人禁锢在身边。
哥哥面前的弟弟,慌乱的点头,他没想过要离开哥哥,可每次提到离开这个地方,哥哥就像发疯一样变成另外一个人,与平日疼爱他的哥哥截然不同。
哥哥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他松开了手,弟弟浑身瘫软的顺着床边的石壁滑落,无助的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哥哥就站着床边看着弟弟,他自责的想要去抱弟弟,可是弟弟别扭的别过脸。
“哥哥,我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弟弟很久之后才调整过来,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哥哥,他不想每次都这样。
“谈谈?”
“我们是亲人不会分开的!”哥哥此时就像一个害怕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的孩子,他把弟弟的身子板过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哥哥!”他眼角的泪水从脸颊划过,他不敢睁开眼睛看对面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哥哥感觉到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他缓慢的睁开眼睛,哥哥真的经受的精神折磨太久了。
“母亲临死前嘱咐我好好的照顾你,弟弟,我不想你离开我,我不要一个人在这世上飘荡。”哥哥痛苦的把弟弟抱进怀里。
“哥哥,我不会离开的,你相信我,你看我们那么多年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弟弟回抱着脆弱的哥哥。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163.密道追尸
“皇上,还是没有找到那些活死人的老巢。”梁清枫带着人把京都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可疑点。
“那些活死人还有出现吗?”皇上自从得知活死人出没以后一直很担心会引起恐慌,毕竟活死人可是一种令人恐惧的存在,就像人们害怕鬼一样,人总是会害怕一些自己未知的东西。
“没有了,我们打草惊蛇了。”梁清枫对此也很懊恼。
“那你注意警戒,继续搜查这些活死人的藏匿地点。”皇上眉头紧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这乔欣儿他还没哄好,这天下太平的盛世也没安稳几年,又有人私底下蠢蠢欲动的想要造反。
“臣定当将这些活死人的老巢找出来,把他们一把火都烧了。”梁清枫这几人让家人都别出门,他担心街上活死人又伪装成其他人,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夫人,老爷,小姐醒了。”梁清歌刚趴在安君逸的怀里睡着,丫鬟就火急火燎的扑进来。
“醒了,那我们过去看看。”梁清歌揉着眼睛,虽然她真的困到不行可白芷醒了,总要去看看。
“慢点。”安君逸跟在毛毛躁躁的梁清歌身后,眼看她歪歪扭扭就要摔倒,他赶紧上前把人扶稳。
“师父,我好困。”梁清歌撒娇的把自身重量都挂在安君逸身上,她像个孩子依偎在安君逸怀里,全由着安君逸推着她往前走。
“爹爹,娘亲。”白芷刚醒,正虚弱的靠在枕头上。
“你先吃点东西,这都饿瘦了。”梁清歌让丫鬟给白芷撑粥。
“这都是你喜欢的小菜,我担心你醒了会饿,特意给你炒的,别人想吃可吃不着。”梁清歌给白芷夹了几样她喜欢的小菜放在粥里。
“谢谢娘亲!”
白芷知道梁清歌心疼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自责。
“你别多想,勋儿没事,要是你受伤那才是要勋儿的命。”安君逸看出白芷的想法,尹爵勋他再了解不过,身体状况好,受伤容易恢复,这要是换了白芷受伤,只怕就剩小半条命了。
“爹爹,娘亲,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哥哥。”白芷一只手和尹爵勋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她醒来看到尹爵勋浑身是伤的躺在身边,暗自哭了很久。
“傻孩子,他保护你是应该的,他是你哥哥也是你未来的相公,那他不保护你保护谁!”
“来先把粥喝了,把身体养好才能好好照顾你哥哥啊。”梁清歌把碗里的粥递给白芷,白芷为难的单手接着粥。
“小翠,把那个小桌子拿来。”梁清歌一看白芷没有多余的手吃东西,让小翠把家里能支在床上的小桌子拿来。
白芷刚才试过想要送开尹爵勋的手,可尹爵勋昏迷中像是意识到医一样,紧紧的握着,她最后放弃了,任由两人如此牵着。
“你们两这么多天是去哪了?”梁清歌问白芷。
白芷把粥搁在小桌子上,空出来的手拿着木勺子,一口一口的把粥往嘴里送。
“我和哥哥那天遇到很多难民,就好奇跟了过去,可发现他们吃生肉,然后我们就趁乱混进他们休息的地点,误打误撞打开了密室,进去里面都是活死人,那些人泡在绿色的药水池,后来我们找路出来,就遇到几只不受控制的活死人,哥哥为了保护我就受伤了。”白芷一边吃一边回答,虽说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可白芷现在又饿又着急把事情告诉长辈。
“那你还记得怎么进密室吗?”安君逸听说梁清枫他们正为找活死人老巢的事发愁,指不定白芷能帮上大忙。
“我画个图纸吧!”
白芷不知该如何表达那错综复杂的路线,而且多少都是尹爵勋在带路,她安心的跟在后面,很多细节她也记不清了。
“你先喝完粥再画,这饭都没吃完。”梁清歌不舍得孩子饿着,催促孩子吃饭。
安君逸让人准备好纸笔在一旁侯着,等着白芷喝粥。
“勋儿身上的伤口是活死人抓伤的,我知道该怎么开药方了。”安君逸回想白芷的话,陷入沉思。
白芷和梁清歌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安君逸一个人呆如木鸡的坐在一旁,这景象怪异极了,可对于梁清歌一家人都习惯了,安君逸思考事情需要一个慢长又安静的过程,换做平常这种都是尹爵勋和白芷两个孩子再闹,梁清歌时不时参与一下,丢安君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你多吃点,吃饱了再画图,不着急,你舅舅这会才从宫里出来,没那么快到这里。”梁清歌拿着小碟子给白芷夹了不少菜。
“娘亲,哥哥真的没事吗?”白芷牵着尹爵勋的手可她还是感觉不到踏实,总担心尹爵勋醒不过来。
“没事,你别想那么多,待会你生病,到时候勋儿醒了,可不得气疯了。”梁清歌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儿子,多么希望他此刻能醒来。
白芷吃饱了,把她和尹爵勋进密室的大概路线画出来,刚放下笔,这梁清枫刚好到安府。
“小白你可算醒了,没事吧?”
“谢谢舅舅关心,我没事。”
“这是小白画的地图,你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然后赶紧去抓人。”梁清歌把白芷画的地址扔给梁清枫。
“这地址够详细,我这就带人去查。”梁清枫刚在皇上面前立下要把活死人一锅端的军令状,半刻不停留,直接带着手下直奔地图上的地址。
梁清枫带人撞进去,按着白芷的意思找机关。
“将军这里。”
通往密室的密道阴暗潮湿,不难想象在里面生活有多抑郁。
“跟紧了。”梁清枫先打头阵,他率先下去密道。
“嘘,小声点!”梁清枫后面的士兵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道明明声音很大声的都说出来了,还要像平时一样咬耳朵。
“是将军。”身后的士兵立刻闭了嘴,乖乖的跟在后面。
密道磨损很大,使用很频繁,地上也很光滑,“大家注意注意。”梁清枫担心他们太鲁莽会被中了活死人埋伏。
“好的!”
梁清枫领着人往前走,可推开那白芷所说的门,只看一池子绿油油的水, 所谓满池子的活死人一个影子都不见。
“将军,这地上的水迹,刚运走不久。”一个士兵指着池边满地的药水。
“这四通八达的密道……”
梁清枫站在那停尸池的门口烦恼的往墙上打了一起。
“按照小白的地图,我们应该走中间这个。”梁清枫半信半疑的竖着手里的地图,一模一样。
梁清枫带着士兵们钻进中间的密道。
“这里更阴森恐怖。”
梁清枫带着士兵在密道里穿梭,他们走了很久才遇上伤了安君逸的那几个活死人。
“大家都小心点,这些玩意不死不活的玩意,不会痛。”梁清枫带头向这些活死人发起进攻。
“还真是难缠。”最终梁清枫这边在损失好几名士兵的情况下把那几个活死人的头砍了。
“快离开这里。”梁清枫带着士兵们快速前进,这密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们刚才打斗耗费很多空气,要是再不快点出去,他们就要憋死再这密道里了。
“将军,一路上都没有追上这些活死人也不知道都去哪了。”
“先出去再说。”梁清枫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的失去活死人不少,时不时跳出来伤人,梁清枫的手下手上的人越来越多。
梁清枫一行人摸爬滚打的从密道逃出去。
“快追,他们往这个方向走了。”
梁清枫刚坐下来休息就看到地上有很多奇怪的脚印,他仔细研究一番这分明是活死人的脚印。
梁清枫带人追了一路,可还是没找活死人转移的地点,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跟丢了,真是气死我了。”梁清枫生气的把剑插在地下的软泥里。
“刷!”梁清枫的剑就这么一溜烟往软泥里陷进去了。
“这下面,快快。”梁清枫让大伙挖那软泥的地方。
“这里又有密道。”
士兵捅了两下,那密道就显现出来了。
“狡兔三窟,还真是够狡猾的。”梁清枫率先钻下去。
士兵经历刚才一番折损,现在兴致不高,大家的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这密道的样子,不像是他们刚才进来过。”梁清枫观察一番得出结论。
“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士兵听了这话,看梁清枫还一个劲的往前走,忍不住问他。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梁清枫一行人在密道里穿梭许久,又绕回原点。
“鬼打墙……”
一个害怕鬼的士兵害怕极了,他脑海里想起来的全是鬼怪。
“别怕,看样子,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让我们知难而退。”梁清枫观察着密道存在的可疑点。
“你们找找看有没有机关。”梁清枫一个人找速度太慢。
一群人就在密道里摸墙,画面好笑又诡异。
“没有啊!”大家摸了个遍,硬是没摸出什么门路来。
164.孕妇失踪
梁清枫几人又找了一会实在没有突破口大家也好几天没休息了,就打算先回去休息调整一下。
“先回去休息,大家都快扛不住了。”梁清枫带人先从密道出去。
梁清枫带着士兵回到城里,已是四天后,没找到剩下的活死人大家都很沮丧。
“好了,大家好好回去休息调整,过两天我们再去找一回,我还不信找不到了。”梁清枫跟这些活死人磕上了,越是抓不到越是要抓。
“好的,将军。”士兵们纷纷回去休息,各个都累得不行。
梁清枫刚回到家,板凳都没坐热乎,就收到消息说城里这几日失踪了很多孕妇。
“孕妇失踪,怎么那么奇怪。”
“这几天闹得人心惶惶,这城里的孕妇莫名其妙的失踪,都好几个人了。”格桑抱着小儿子喂饭,自从生了这几个孩子就一直忙着带孩子,照顾好家里让梁清枫能无后顾之忧。
“你快先吃点东西,这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待会身体可就垮了。”梁清枫这几日废寝忘食的追踪那些活死人,加上在密道里,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别说吃东西和休息了,他们连时辰都不知道。
“嗯。”梁清枫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着这个骇人的消息。
安府。
“勋儿怎么还是昏迷不醒。”尹爵勋昏迷那么久,梁清歌都开始心急了。
“他伤口在愈合,看样子很快就会好了。”安君逸观察安君逸的伤口,他知道梁清歌心急,可尹爵勋醒不过来,着急也没用,他嘴上自然不敢这么没有求生欲的说出来。
“真的吗?”梁清歌不确定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清醒预兆的孩子,心急如焚。
“真的!”安君逸抱着梁清歌,让她浮躁的心得到平静。
白芷这几日一直陪着尹爵勋,寸步不离。
梁清歌和安君逸离开后,白芷轻抚着尹爵勋的脸,她的泪水滴落在尹爵勋的脸上。
“尹爵勋,你怎么还不醒过来,都睡了那么久了,你再不醒过来我可要生气了。”白芷越说越难受,泪水越是汹涌。
“尹爵勋,你再不醒过来,我可不理你了。”白芷把脸趴在尹爵勋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她这几天夜不能寐,一想到尹爵勋还不醒过来,会发生的种种可能,她就很心痛,那种心绞痛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减轻她的自责感,她觉得至少她也在受罪,在陪着他痛苦。
完全沉浸在悲伤情绪一直哭的白芷没发现尹爵勋的手把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尹爵勋,你说过要娶我,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娶我进门,你现在躺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你还说过要带我游山玩水,你要是敢食言我就恨你一辈子。”白芷不知道尹爵勋是否能听到,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
“尹爵勋,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换做平时这种话白芷绝对说不出口,现在尹爵勋昏迷了听不见她才敢告诉他。
白芷心里自卑,她与尹爵勋的身份的差距总是让她很自卑,当初努力的让他迈向自己耗尽了她的勇气。
她总是很冷淡的样子,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就算是尹爵勋威逼利诱她都绝不松口,她多少有些害怕,害怕尹爵勋知道她有多爱他,然后不珍惜她的感情。
尹爵勋此时睁开双眼,看着趴在胸口的小人儿,脸上笑开花,可他不敢让她发现,免得她恼羞成怒把他打成重伤。
白芷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等白芷的呼吸均匀了,尹爵勋才敢细细打量白芷的容颜。
这个傻姑娘,尹爵勋想要伸手去擦白芷脸上的泪痕,又担心她醒,手举在半空中犹豫不决。
他咬咬牙,伸手去把小人儿像花猫一样的脸擦干净。
白芷在睡梦中感觉有东西蹭她的脸,她嘟囔着往尹爵勋手里蹭了蹭,吓得尹爵勋全身僵硬。
白芷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尹爵勋这才安心的把手贴上她的脸。
白芷这晚睡得格外舒服,没有半夜惊醒也没有噩梦,她舒服的伸着懒腰,去打水给尹爵勋擦脸。
“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
白芷端着盆子看着尹爵勋的脸,问那熟睡的人。
白芷给尹爵勋擦完脸又给他按摩身子,担心他躺久了四肢不灵活。
梁清歌早上来看尹爵勋,看白芷忙前忙后的照顾他,心疼白芷。
“小白,他就躺几天,没事,你先别忙活了。”梁清歌拉着闲不下来的白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娘亲,四舅舅抓到活死人了吗?”白芷今早听人说昨天梁清枫回城了,她关心那些吓人的活死人会危害老百姓的生活。
“没呢,带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好在损失不算大,可也是白跑了一趟。”
“怎么没抓到,那岂不是危险还没解除。”白芷想到那些活死人没有痛感没有知觉,这些人被利用起来,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没抓到,四舅舅带人去的时候刚好有人转移了那些活死人,听说还留下很多失去控制的活死人,堵在出口的密道里,很多士兵丧命于此。”梁清歌也担心活死人会祸害人间,时刻关注着活死人的消息。
“这几日城里失踪的孕妇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活死人有关系。”梁清歌猜想这些失踪的孕妇多半与活死人脱不了干系。
“孕妇,他们抓孕妇干嘛?”
“你和勋儿见过操控活死人的人吗?”梁清歌问白芷,想知道活死人更多的消息。
“我们见过,有两个少年是兄弟,他们好像是大头,然后有几个手下负责运送活死人上街回去,除了那两个少年,其他运送的人都穿着盔甲。”
白芷仔细回忆那日所见所闻。
“两个少年,那么变态,竟然制造出这些活死人。”梁清歌想象不到会是怎么样的心里,才会把这些活人用药物慢慢泡成死人。
“他们很年轻,看着不过十五六岁那个哥哥,那个弟弟更小。”白芷当时看到也是很惊讶,那么稚嫩的脸怎么会愿意整天与这些死尸打交道。
“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梁清歌在帮白芷回忆。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白芷回想了一下,基本就是她说的那些事情。
“那些药物你知道成分吗?”
“嗯,我已经交给爹爹了,他说这些都是剧毒的药物,可其中有种味道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太奇怪了,从来没有闻到过。”
“别想了,看勋儿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了。”梁清歌看尹爵勋的伤口,基本上都在愈合,原本像是烧焦的那些肉开始慢慢脱落,新的肉在生长。
“你好好照顾勋儿,我今天去挽风阁看看。”
梁清歌去挽风阁也顺道打探打探这几人孕妇失踪的事情。
安君逸早上给尹爵勋换了药就急匆匆出了门,这次孕妇离奇失踪的事情,引起高度重视,皇上紧急召集他和李麒麟还有梁家几兄弟进行商议。
“这孕妇失踪案查得如何?”皇上近日被这些事情闹得焦头烂额,整宿睡不好,整个人憔悴不堪。
“回皇上,毫无进展。”梁清霖硬着头皮回答皇上。
“毫无进展?”皇上听了青筋暴起。
“这孕妇都是半夜离奇失踪,当事人的丈夫毫无察觉,家中也无任何人为损坏的痕迹,这个孕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梁清霖略微憋屈,这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更别提有人看到孕妇失踪了。
“皇上息怒,这贼人专挑大伙都熟睡的时间点把人劫走,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追查起来需要点时间。”
安君逸看过孕妇失踪的现场,家属早上起来找不到人四处翻找,就算有痕迹也早就基本破坏得差不多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皇上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猛烈的燃烧起来。
“活死人,孕妇失踪,我感觉其中有很大关联。”安君逸总觉得事情不对劲,活死人的事情出来以后,梁清枫去追查活死人踪迹,这城中就发生孕妇离奇失踪,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这些人抓孕妇干嘛?”李麒麟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抓孕妇,难道就因为她们虚弱,反抗不了?
“被抓走的孕妇都是怀孕几个月的?”安君逸问梁清霖。
“没有规律,是孕妇几个月都有失踪的。”梁清霖觉得头要秃了,毫无头绪,毫无逻辑。
“……”
“行了,你们几个分头行动,给我把事情调查清楚,我就不信挖地三尺还找不到这些活死人和孕妇。”
“是!”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接下命令。
“分头行动吧,有消息共享。”梁清霖垂头丧气的起身。
分配完任务,大家散去。
“君逸,有什么想法?”李麒麟搭着安君逸的肩膀。
“活死人,孕妇,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安君逸的思路陷入僵局。
“活死人,孕妇!”
“会不会这些孕妇肚子里的胎儿对活死人有用?”李麒麟想到孕妇身上唯一有价值东西就是肚子里的胎儿,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165.残忍
京都某处地下密室,十几个孕妇坐在一起,她们的眼睛被蒙着,黑暗又陌生的环境让她们很恐惧。
“你们说这是哪?”其中一个孕妇害旁极了,她在家中睡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绑在一根柱子上,动弹不得。
“不知道,我都被抓来三天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解开,其他时间都是被绑着。”
孕妇们只有吃饭的时候能打量她们所处的环境,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密室,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生姿,给她们带来光明。
“他们把我们抓来干嘛,我这都要生了。”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害怕的情绪传给肚里的孩子,孩子不安的在里面动来动去。
“妹妹,别怕,很快就有人救我们出去的。”一个孕妇乐观的安慰大家。
“这都好几天了。”
“她们怀着孕,就算被人带走,也不能奔波,肯定还在城里,要想不被我们发现那就会在地下密室。”
安君逸大胆的推测。
“那会是哪里的地下密室?”李麒麟赞同安君逸的想法,可孕妇会被藏在哪里的密室?
“之前藏活死人的密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梁清枫带人扫荡过一次那个密室,那两兄弟猜准梁清枫不会离开派人再清扫一次,那么那里现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走,去看看。”安君逸决定去那个密室找找。
“好!”李麒麟跟上安君逸。
尹岚收到安君逸的消息之后就派人去那密室和安君逸汇合。
“人到齐了,我们进去吧!”安君逸打头阵进去。
“这个密道里肯定有不少密室。”安君逸看着那些四通八达的路,这些路每一个尽头都是一个密室或者出入口,这中间还有密室。
“分开走,随时保持联络。”安君逸和李麒麟走同一个密道。
“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安君逸发现他们走的密道墙体的某一处的地面很光滑,好像经常有人出入。
“确实很奇怪。”李麒麟蹲下去仔细观察一番,那个宽度像是有一个门的距离。
安君逸四处摸,他摸到一个很小的凹凸点,他用力的把那个点往下按,一扇石门慢慢的打开。
“开了。”李麒麟看着石门打开,他谨慎的往石门里探头。
“快,里面是孕妇。”
李麒麟看到那些孕妇被绑在柱子上,有些孕妇长久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晕过去了。
“快给她们解开。”
安君逸赶紧蹲下给人松绑。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一个孕妇气息微弱的问安君逸。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没事吧?”安君逸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把要晕倒的孕妇扶着让她躺下。
“你们怎么才几个人在这。”李麒麟数了数才八个孕妇在这密室里。
“有几个被他们带走了。”一个孕妇回到李麒麟的疑问。
“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
这些孕妇被抓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被带走的孕妇被带去哪里了。
“先让他们过来救人,我们去找那几个孕妇。”安君逸让李麒麟去把尹岚他们叫过来,他留在密室里保护这些孕妇。
李麒麟效率极快的把尹岚他们带过来。
尹岚他们抱着这些孕妇出去,安君逸和李麒麟继续寻找那几位失踪的孕妇。
“为什么只带走几个孕妇,把一些又留下来。”安君逸被制造活死人的这两兄弟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君逸,你看这里是不是不太一样。”李麒麟走着走着总觉得密道变小了。
“这里应该有密室。”两个人开始四处寻找机关。
李麒麟找了半天没找到,他气愤的踢了两脚墙角,突然一个石门往上滑动,安君逸惊讶的看着一脸震惊的李麒麟。
李麒麟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又看了一眼开启的石门。
“进去看看。”安君逸主动走在前面,他们走进密室,这是一个大大的尸体池,里面躺着的是那些所谓的活死人。
而被带走的六名孕妇正躺在尸体池中央的地上,她们面露惊恐,眼睛睁得很大,就像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四周全都是腥臭的液体。
“没气了。”安君逸看着她们隆起的肚子,嘴里默念着超度的经文。
“太禽兽不如了。”李麒麟都不敢想象有人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帮她们把身体盖上,让她们留点颜面。”安君逸把她们被脱在一旁的衣服捡来,帮她们盖上。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李麒麟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种残暴的行为第一次见,他眼眶发红。
“残忍的是那两个创造这些活死人的人。”
“我们放火把这里烧了吧,这些人留下来也是祸害。”李麒麟看着尸体池里的那些毫无意识的活死人。
“可这些孕妇是不是应该带出去。”安君逸不忍心这些孕妇就死在这密室里。
“带出去更侮辱她们,让她们丈夫蒙在鼓里吧,这件事我们两个就烂在肚子里。”李麒麟不敢想象这些孕妇的家人知道她们死前经受的羞辱,会如何痛苦,或许这个秘密需要被掩埋。
“嗯,我们动手吧!”安君逸把火苗从他最靠近的孕妇身上点起,李麒麟从尸体池里的活死人点起。
“你们休想毁了我们的心血。”两人点的火刚刚燃起来,一个少年就怒气冲冲的冲进来。
“心血,你所谓的心血害了多少人?”
安君逸冷冷的看着那个稚嫩的少年。
“那又如何,能成为我的尸体,那是他们的荣幸。”那少年看着尸体池里的尸体,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把这些人丢进这池子里,把他们从活人泡成这活不活死不死的东西,他们有多恨你,你有想过吗?”安君逸想把面前这少年掐死,怎么会有这种心理变态的人,杀了那么多人还理所当然。
“恨我,我对他们多好,帮他们结束痛苦的一生,还让他们能享受到他们活着享受不到的男欢女爱。”
“你把别人的性命当儿戏,你想没想过你抓的这些孕妇,她们肚子里的孩子,他们还没来得及享受他的人生就被你杀了。”李麒麟从尸体池的另一边飞过来。
“人生有什么好享受的?不过是痛苦的一生,与其痛苦的长命,不如快乐的短命。”
“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命。”安君逸说着就对少年出招。
“我知道武功很厉害,我肯定打不过你,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少年说着洒了什么黄色的粉末,安君逸快速反应的捂上口鼻。
李麒麟看安君逸的反应赶紧跟着捂上嘴巴鼻子。
少年趁着安君逸松懈,一溜烟的跑了。
“快追。”安君逸招呼李麒麟一起追那少年,这少年今日不除只怕留下来是个大祸害。
少年武功自然比不上安君逸和李麒麟,可这密室他熟悉,没一会就跑没影了。
“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安君逸气恼的锤那密道的墙壁。
“刚才火燃了吗?”
安君逸问后出来的李麒麟。
“燃了。”
李麒麟看着火势变大才离开。
“这孩子,仅靠他一人之力不可能找到那么多人,肯定有同谋。”刚才的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不可能做得到这些事情。
“我想他背后的人不简单。”能调配奇特的药水,又能抓这些孕妇回来,背后的人绝不是普通人。
“先找找看。”
“哥哥,我们趁机跑掉吧!”弟弟恐惧的抓着哥哥的衣袖。
“我们能跑掉吗?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哥哥从被那个人带回家开始就知道,他一辈子都别想逃离。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现在不是不在,我们可以试试,就算他抓到我们,到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哥哥我不想被他困住一辈子。”弟弟从小性格活泼开朗,可自从被困在这密室,他很久没有见到外面的太阳了。
“弟弟,哥哥做不到,对不起。”哥哥痛苦的蹲下,他没办法给弟弟自由,没办法带他离开,那个人会找到他,会杀了他弟弟。
“哥哥,我们都没有尝试怎么能轻易放弃。”弟弟被哥哥小四岁,刚十一岁的他渴望见到阳光,活在阳光里而不是像一只老鼠一样活在见不得光的阴暗里。
“弟弟,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控制不住的想要掐住弟弟的脖子,他极力的忍耐。
这是那个人给他的诅咒,只要他们提到离开这里,他就像个疯子一样想要掐住弟弟纤细的脖子。
“弟弟,你离我远点,我不想伤害你。”哥哥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控制着他不听使唤的手。
弟弟害怕的缩到角落,他害怕这样的哥哥,前几天没掐得缺氧的恐惧又浮现在他脑海里,那种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
也许是那个人的诅咒减轻了,哥哥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疯的掐住弟弟,慢慢的抑制了他的念头。
“我没事了。”哥哥走到弟弟身边,蹲下来把弟弟抱紧。
166.佘蔓未死?
“能跑到哪里去,这么小的地方。”安君逸和李麒麟找了一没找到人。
“是不是跑出去了。”李麒麟看着七拐八绕的密道只觉得头晕目眩。
“能建造出这样的密道只怕身后有达官贵人支撑,以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能力绝不可能做得出来。”安君逸看那机关重重的密室,觉得背后隐藏的人绝对不简单。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十五岁可比这少年厉害多了。”李麒麟撇了安君逸一眼。
李麒麟十五岁混进宫做太监,亏得他聪明找人上下打点,保住命根子,十六岁开始就变成皇上身边的红人。
安君逸更不用说了十五岁就名扬四海,被封了神医的称号,白溪桦都比不上他有名。
“他要是好好的,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安君逸想起白溪桦,他若是还在很多事情真的就不一样了吧!
“是啊!”李麒麟对白溪桦的感情更是特别,就算他爱沈小柒,可心中总有一个白溪桦的位置。
“话说,你小子还没进宫的时候,风流事不少啊,到现在慕容滏可还是没给你好脸色。”安君逸想起上次慕容滏出山来找他们聚一聚,见到李麒麟还是老样子一顿明嘲暗讽。
“他不知道真相是好事。”李麒麟和安君逸闲聊着寻找机关。
“那么能憋,跟我说说。”安君逸倒不是想听八卦,只是想知道能被李麒麟埋在心里的秘密会是怎么样,关于沈小柒的,他一直守口如瓶,不愿意透露半分,虽说是自私,可这也是为了沈小柒和他自己的幸福,现在的沈小柒至少每天都很幸福,那些曾经的秘密就让它们烂在他的肚子里。
“那个女孩和我认识,可是并没有到要以身相许的地步,是她生病了,不想慕容滏难过,我帮她治病,她让我帮她演戏,慕容滏那个木头,一直没看出来,后来她死了,我也就进宫了,慕容滏就一直以为是我把那女孩拐走了。”李麒麟对这事也很无奈,他答应过那女孩要保守秘密,这些年就算慕容滏追着他冷嘲热讽,他也不啃声。
“他不知道是好的,至少世界就如他所见到一样美好。”安君逸很赞同李麒麟的做法。
“这密道没有什么异常啊!”李麒麟找半天还是没找到。
“仔细找找。”安君逸又开始新一轮密道搜寻。
“其实我不是以前的安君逸。”安君逸突然蹦出一句,吓得李麒麟手里的剑差点掉了。
“什么意思?”李麒麟一时半会转不过弯。
“我来自未来,就是很久很久以后,哪里有很多现在没有的东西,我带着我女朋友参加一场宴会。”
“女朋友?”
李麒麟第一次听到这有意思的词汇,不禁很疑惑。
“就是未婚妻。”
安君逸耐心的给李麒麟解释。
“她不小心摔倒在水池里,我扑进水里救她,结果醒来就来到这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都没发现。”李麒麟回想以前,安君逸也没什么异常。
“就是白溪桦被老虎伤了手那次,我去给他采药,不小心滚下山崖,你把我背回去那次,原来的安君逸其实已经死了。”
安君逸的话激起李麒麟的一身鸡皮疙瘩。
“怪不得你醒过来整个人都变了。”李麒麟就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性格大变。
“原来的安君逸是喜欢白溪桦的,可我来以后,关于他对白溪桦感情的记忆是缺失的,他刻意不让我知道,再说我也爱着我未婚妻。”
“那清歌知道你爱的不是她吗?”李麒麟听到这个惊天大秘密,小心脏都要负荷运行了,太刺激了。
“是她!”
“啊?”李麒麟更震惊了,难道安君逸的未婚妻也过来了。
“和你想的一样,她就是现在的梁清歌。”安君逸也不卖关子直接揭晓答案。
“……那么刺激!”李麒麟觉得自己刺激过头,快要呼吸困难了。
“不过,她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安君逸想到家里那个小迷糊,除了做吃的一流,其他都不关心,简单快乐的小家伙。
“那至少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所以白溪桦的感情我很抱歉。”安君逸看着李麒麟的眼睛,诚恳的和他道歉。
“他都走了,至少他最后一面见的是你。”李麒麟走过去拍拍安君逸的肩膀以示安慰。
安君逸回忆起他还在竹屋的时候做到的一个梦。
那时候梁清歌还是一直昏睡,就好像冬眠的动物。
他像往常一样喂她喝药,又给她擦脸,看着她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发呆。
“小姐,您这是要干嘛?”丫鬟碧羽站在墙角下问一身男装打扮的小姐。
“你看不出来,我要离家出走!”清歌站在围墙上叉腰大喊,碧羽嘴角抽搐,心里想:您这哪是离家出走,分明是故意引你老公来收拾你。
“老爷,不好了,夫人翻围墙要离家出走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去书房报告。
“你给她那墙下铺些草垛让她别崴了脚,备点茶水点心,让她先跑一个时辰,我看完这本医书就来。”尹巍不急不慢的继续翻动手里的医书。
“老爷……”老管家对这对活宝简直没话说,一个隔三差五就要离家出走,一个沉迷医术不能自拔,偏偏走到了一起,孽缘啊。
那个梦里他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渴望和梁清歌在一起,就算她只是长得像,他也不想看着她嫁给别人。
安君逸腹黑的趁着她昏睡的时候给她灌输要拜他为师的话。
孤男寡女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上,慢慢的产生莫名的情愫,事情也如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君逸,快来,你看这个密道是不是和其他的密道不一样。”李麒麟的话打断了安君逸的回忆。
“确实不一样。”安君逸转了旁边的烛台,一扇石门打开。
身为哥哥的少年死死的护着弟弟,警惕的看着门口的安君逸和李麒麟。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跟我们走吧!”两个孩子缩卷在角落瑟瑟发抖,安君逸出言游说。
“我们走不了,走不了,他会找到我们的,不管走到哪里。”哥哥精神状态达到一种崩溃的零点,他的意识此时就像那过度紧绷的皮筋,失去了柔韧度,快要失去清醒。
“他是谁?”李麒麟看出来这两个少年文文弱弱,并不会什么武功,想必一直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他每次都不让我们看到样子,他会来布置任务,让我们给他调药,然后他的手下会带那些人来丢到水池里。”弟弟抢先在哥哥前说话。
“配药,为什么要你们配药?”梁安君逸追问弟弟。
“他说的血加上那些药物才会起效果,所以一直逼我们给他配药。”弟弟把袖子往上拉,他的手臂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新伤旧伤,看得出来每次配药对他来说有多痛苦。
“跟我们走,我要把他揪出来,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李麒麟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他那我威胁我哥,又拿我哥威胁我,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出去。”弟弟眼里是对自由的渴望。
“不能出去。”哥哥额头冒着冷汗,还在极力反对,他不能让弟弟送死。
“尹岚带走。”安君逸让刚好到门口的尹岚把两个小孩带走。
“那个人去哪了?”
安君逸问被尹岚背着背上的弟弟。
弟弟摇头。
“带出去吧!”
安君逸和李麒麟带着人搜索密道,梁清枫也带着人增援,把密道里三层外三层搜了个遍,除了发现一个配药室,其他什么都没找到。
“不好了,尸体池那边坍塌了,这个密道不安全,大家快撤离。”整个地下密室一阵摇晃,安君逸快速让大家撤离。
“奶奶个熊,找不到那人,不还是没解决问题。”梁清枫站在那密室倒塌以后的边缘上,看着地表往下凹陷,还好这附近都是老旧的房屋没有人居住,要不然损伤可就严重了。
“你们看这个。”安君逸手里是一张素白色的手帕,这是他在配药室里无意中发现的东西。
“这个?”
大家不知道安君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佘蔓死了,那有这个手帕的就是那个男人了。”安君逸抿嘴想了想告诉大家。
“你的意思,他要替佘蔓报仇?”李麒麟手里拿着那手帕反复端详。
“嗯,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了,跟我来。”
安君逸带着大家赶往他失忆的时候和佘蔓住的地方。
“有人住在这里。”李麒麟看房间里面一尘不染的摆设得出结论。
“搜。”
安君逸直直往佘蔓与他成亲时的婚房走去。
“你来了。”那壮汉坐在婚房前的小院里,前面摆着几坛酒,桌子上摆着几个碗。
“坐吧,喝一杯。”壮汉自顾自的给安君逸倒酒。
安君逸在壮汉面前坐下,他毫不犹豫的拿起碗一干而净。
“几年前,你也是坐在这里喝酒,那时候我还想能有机会和你喝酒还挺不错,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壮汉也不管安君逸回不回答。
“我把她带回这里,她很喜欢这里。”
“蔓儿出来吧!”壮汉对屋里喊,紧接着屋里的佘蔓缓慢的走出来。
安君逸手里的酒碗不自觉的握紧,那碗的边缘裂痕在慢慢的延伸。
167.幸福
佘蔓的行动很僵硬,比之前抓到的活死人还缓慢,她的双眼无神的就像只被人操控的木偶。
“坐这!”壮汉牵着佘蔓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不带她离开!”安君逸看着眼前目光深情注视佘蔓的壮汉。
铁血男儿,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她其实早就走了,只是我强求的把她的躯壳留下来。”壮汉摸着佘蔓毫无温度的手,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
“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佘蔓总归是他的妹妹,他舅舅这些年也四处打听过佘蔓的消息,可被刻意封锁的消息又怎能打听得到。
“谢谢!”壮汉搂着佘蔓飞檐走壁离开。
李麒麟从其他地方赶到安君逸所在的小院。
“没事吧?”李麒麟忽视安君逸对面那一碗喝了一半的酒,关心起安君逸的安危。
“我没事,他走了。”
“他把佘蔓弄成了活死人,我不忍心再杀佘蔓第二次。”
“走吧!”李麒麟扶着安君逸站起来,安君逸的手还在抖,他看到佘蔓走出来那一刻说不出的激动,可是佘蔓终究是死了,舅舅因佘蔓生死未卜变得神志不清,需要人时刻看护,把舅舅接到京都来住着,方便医治,可只有他心里清楚,他不过是想要减轻心里的愧疚。
此后京都再未出现活死人,一片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娘,孩儿想要出去找勋儿哥哥玩。”男孩子因不高兴噘着的嘴都可以挂油瓶子了。
“今日你背了四书五经了?”一个美艳的少妇插着腰问那小孩。
“背了,娘,孩儿想出去玩。”小孩子正是玩性大发之时,哪里能安心坐下来好好读书。
“去吧,去吧!”少妇看孩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手一挥同意孩子去玩。
“小四,小五姐姐,快送我去找勋儿哥哥。”小孩子开心的一蹦一跳的往门外走,开心得像脱缰的野马。
“少爷你小心点。”小四小五提着裙子追着家里那好玩的小祖宗。
小孩跑得太快,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墙,等看清的时候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小孩直直的撞进人墙的怀里。
“儿,你怎么又莽莽撞撞。”
那人墙将小孩抱起来。
“爹,孩儿要去找勋儿哥哥玩,你快将孩儿放下来。”尹蹬着两只小短腿抗议。
“你今天是找不了勋儿哥哥玩了,他带着小白姐姐出城了。”人墙把尹抱回院里,刚才的美艳少妇,躺在藤椅上,手里正拿着荷包在秀,旁边的小篮子里放在几种晒干的花瓣。
“自己去玩吧!我和你娘说会话。”人墙把尹放下来,坐在少妇身边。
乔欣儿虽未同意与皇上回以前的宫殿住,可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抗拒他,皇上就三天两头往寂冷苑跑,弄得这好好的寂冷苑都变成热闹的菜市场一样。
“我今儿把钱氏废了,她和她娘家人做的那些事,我都查清楚了,已经连根拔起,将他们一并铲除,我这后宫缺一个当家的主,乔妹,你是不是应该替为夫分忧解难啊?”皇上把身子嵌进那留下空间不多的藤椅,抱着乔欣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尹待久了,学了尹撒娇的伎俩,两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再说吧!”乔欣儿看皇上一把年纪还学着小孩撒娇,把她逗笑了,整个人把脸埋进皇上的怀里。
城外,一高一矮的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而在他们不远处的河边,两个孩子正开心的光着脚踩在水里,不知道在抓什么。
“小白,你看,我抓到了。”尹爵勋手里的木叉上插着一条肥嫩的鱼儿,他激动得就差点在水里蹦起来了。
“哇,好大只,我也要抓到。”白芷争强好胜的斗志瞬被激起来,她专注的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手里的木叉一次又一次的叉入水里,又遗憾的与鱼儿擦肩而过。
尹爵勋把鱼放到河边的鱼篓里,看着小人儿被鱼儿惹恼,偷笑着靠近她。
“我们一起抓。”尹爵勋高大的身躯把娇小的白芷完全裹住,他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小小的手掌,带着她的手快准狠的往水里一叉,木叉上就多出一条肥嫩的鱼儿。
尹爵勋就这样带着白芷插了一箩筐的鱼。
“爹爹,娘亲,烤鱼了。”尹爵勋一边生火一边喊着自己在一旁腻歪得不行的父母。
“来了,来了。”安君逸牵着梁清歌慢悠悠的走过去,两个就像视察工作的领导悠闲得不得了。
尹爵勋负责翻鱼,白芷负责给鱼儿上料,鱼儿在火的烘烤下变换了一身金灿灿的衣服,肉香随着调料飘香四溢。
“好香。”梁清歌闻着味道迫不及待的凑过去。
“今天天气真好。”
初春的阳光明媚而不热烈,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安君逸把一张大大的花布打开铺开,又从一旁堆起来的食盒里拿出很多挽风阁特色的小吃糕点,一个个的摆在花布上。
尹爵勋把烤好的鱼儿放在一个食盒里,一家四口围绕着那花布坐着。
“先尝尝我烤的鱼,巨好吃。”尹爵勋把烤鱼拿给白芷,又一一递给梁清歌和安君逸。
“嗯,真的很好吃。”白芷咬了一口眼睛都冒光了。
“好吃吧!哥哥的手艺那是杠杠的。”尹爵勋一脸小骄傲。
“不错,这鱼烤得,勋儿你这全方位发展啊。”梁清歌都忍不住惊叹尹爵勋这手艺了。
尹爵勋和白芷本来就是聪明的孩子,很多东西在他们那里都是无师自通,简直没有什么他们不会的东西,可人吧,也不是十全十美,白芷在厨艺这一块就是短板,沈钧教了无数次,白芷炒的菜还是糊的,现在挽风阁后厨有一条规矩,白芷不得入内,白芷过去也就能在柜台收收钱了,尹爵勋不愿意她端茶倒水,怕累着她,宠得疼着,别人更不敢使唤她。
尹爵勋倒是像没什么缺陷,做什么都有模有样,总是给人惊喜。
“那必须,我媳妇的厨艺细胞可能都在我这里了。”
“尹爵勋,你找打。”
白芷抬起粉拳就往尹爵勋身上锤,白芷力气小,也不舍得真用力,尹爵勋碰瓷的倒在花布上嚷嚷要亲亲才起来,把白芷逗得脸都红了,安君逸和梁清歌被尹爵勋满地打滚的样子逗得停不住笑。
“真像小时候撒泼。”
尹爵勋小时候乖巧也乖巧,可拧起来,就是拧得很。
“娘亲,明明我小时候可乖了,爷爷奶奶都说了,没见过我那么乖的孩子。”尹爵勋爬起来抗议。
“你个人精,小时候在谁面前都乖,人人都夸你,可在我面前,哎呦,有一次大半夜醒过来就吵着要吃排骨,他晚饭的时候光顾着玩,没吃怎么吃饭,半夜给饿醒了,就吵着要吃饭要吃排骨,还要吃鸡腿,我说明天再吃,给他找点糕点吃吃,他死都不乐意,就坐在床上撒泼打滚,哭得撕心裂肺,跟我虐待他一样,我当时候是又气又心疼,拽着他起来给他一顿骂,问他以后吃饭的时候还贪不贪玩,直到他说不贪玩,好好吃饭,我这才折腾的给他和自己套上衣服,把他抱去厨房,让他在一边坐着,我就翻找排骨,鸡腿出来炒,还好晚饭剩下的饭还能吃,弄好就坐着喂他吃,他就眼角还挂着眼泪,跟我说,娘亲以后我一定好好吃饭,不让娘亲累了,当时候说得我心都疼。”
梁清歌说着尹爵勋小时候的事,三个人听得极其认真。
“娘亲,我怎么不记得这事?”尹爵勋印象里没有自己那么不可爱的画面啊!
“那时候你才三岁,你哪里记得。”
那时候安君逸还没回来,白芷也还没来安家。
“娘亲,他晚上真是有这毛病,长身体太厉害了,晚上就饿,有时候他自己饿醒还好,不醒的时候就抱着我的手啃,吓得我一激灵,我还以为他要吃我的肉……”白芷泄愤的抓起尹爵勋的手腕就是一口咬。
“呲,那不是长身体嘛,消化快。”尹爵勋现在十二岁都已经和安君逸这个称得上很高的人一样高了。
“那我也长个,怎么没你那么严重,我看你是要横着长。”白芷捏尹爵勋腰上的肉惹得尹爵勋一声轻呼。
“再过一两年你们就可以成亲了。”梁清歌看两个孩子这大高个,以后的孩子怕是要高得吓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食盒里的食物慢慢一点点的被消灭。
草地上,年长的两人躺着,梁清歌的腿缠绕在安君逸的身上,安君逸搂着梁清歌的软腰,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小河里,尹爵勋和白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两个人的脚泡在水里,白芷的头轻轻依偎在尹爵勋的身上。
阳光照在水里折射出五颜六色奇幻的光芒。
尹爵勋快速的亲了白芷一口,白芷娇嗔的用水里的脚轻轻踹了尹爵勋一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