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心态炸裂的老黄【超级大章】
“您觉得，您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节目里正式播出的采访，以这样一个问题开启。
然后，扣着洋基帽、带着大口罩的汪言，沉吟了至少整整三秒，方才缓缓开口。
“大部分时间里，我是一个功利的享乐主义者。”
陈羽彤讶然挑眉：“您对自己的评价，低得出乎我的意料。”
“我比较清醒。”大少看上去情绪不高，嗓音低沉。
“也特别诚实。”
陈羽彤接了一句，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马上转换话题。
“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要您对网上的反对者和支持者们分别讲一句话，您会讲什么？”
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特别纳闷，怎么才开始就最后一个问题了？
正迷糊着，便只见画面里的少年不假思索的开口。
“没有。”
“没有？！”
陈羽彤愕然瞪大眼睛。
汪言轻飘飘一摊手，眼神特别平静。
“黑子们只想发泄却伤不到我，粉丝们需要寄托却不需要指教，中立看客只要热闹不要鸡汤，您看，没有哪一句话可以解决掉目前的困境，让所有人满意。
所以不管外人希望我怎么回应，我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陈羽彤继续愕然好一会儿，突然轻轻鼓掌。
紧接着，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初时有些稀稀拉拉，渐渐愈演愈烈。
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得一头雾水，并不能够理解那种情绪从何而来，但却下意识的开始集中注意力。
再之后，视频开始“倒带”，燕姐的画外音徐徐响起。
“决定把一切都交给时间的少年，便是本次风波的主角，叫做汪某，19岁，是一个成功的创业者、非常厉害的业余赛车手、不知道是否优秀的导演兼制片人，以及，一个不把花钱当回事的富二代。”
“在采访组下去之前，我们制片委员会最初定下的第一主题是——探讨富二代的不当行为对社会阶层割裂的推动作用。”
“第二主题是——如何疏导社会高压，将极端情绪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畴内，为青少年树立正确的shzy三观。”
“如果素材实在不贴合，退而求其次，最少要做到正视网络乱象，督促有关部门转变思维，行之有效的监督并净化网络环境。”
“但在完成采访后，我们愕然发现，原定主题，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然而，所有的答案，却又似乎已经隐隐的包含在其中……”
“所以这是一期没有预设立场的焦点访谈，我们访谈，你们思考，让我们共同来感受当下年轻人的思想世界。”
过场语结束，画面闪回到采访刚开始的时候，正菜终于端出。
……
裤衩大楼《焦点访谈》小会议室里，老徐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突然，声色俱厉的指责王福泽：“你、你们……你们是怎么做节目的？！胡闹！”
周围的同事们，有的冷眼旁观，有的议论纷纷。
“这期节目确实和以往大不一样。”
“少了点严肃性，多了些开放性，我觉得还行。”
“问题大了去了！失去严肃性，节目的权威如何保证？”
“感觉不管是切入方式，还是解读角度，都不是焦点访谈的风格，老王真敢搞，上面居然真敢批……”
“嘘！临时加塞的采访任务，你以为呢？”
“政治任务性质，懂不懂？！呵，当时可不止一个人在争这活儿。”
“怪不得老徐那么气，感情是没争过老王啊？”
“莫谈那些，莫谈那些！聊节目就好。”
“其实在网络大时代的新语境下面做一些新尝试是件好事，没人规定焦点访谈就得一成不变，我估计这期的收视率应该会很好看。”
“收视率有什么用！”
“咱们虽然不看重收视率，但是，收视率高，最起码可以代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嘛！”
纷纷扰扰的议论并没有影响王福泽的好心情。
看着气急败坏的老徐，王福泽知道，对方心虚了。
“胡闹与否，领导说了算，你说了不算。哎，你看不看了？不看也别打扰别人，有点公德心，好不？”
老徐有心拂袖而去，但是，心里又委实痒得很。
不夸张的说，层层叠叠的悬念设置，让他也开始对那个姓汪的少年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这与个人恩怨无关，只是人类的天性。
闲着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应该吃瓜嘛！
与其心态相似的，是电视机前茫茫多的观众。
《焦点访谈》的老观众们意识到了今天的节目格外不同，因此颇觉新鲜，看得目不转睛。
临时决定收看的新观众，大部分就是奔着本次事件来的，更不可能转台。
王福泽见老徐不挪屁股，得意的轻哼一声，转头吩咐陈羽彤。
“小陈，去问一下收视率。”
陈羽彤领命而去，出会议室随便找台办公座机，拨通监控室内线。
一分钟不到，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冲回来。
全体同僚齐齐转头——听到那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能猜到，收视率，怕是爆了。
“多少？”
陈羽彤的脸蛋有些微红，眼里闪烁着名为喜悦的光：“3.99！市场份额11.98！”
“嘶……”
好多人，当场就开始表演倒吸凉皮。
大家天天都在关注数据，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哟，王制片，恭喜啊！”
“比本月平均收视高出0.8个百分点，优秀！”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今年第二好的收视吧？”
“小陈干得漂亮！”
陈羽彤抿着嘴，努力压抑着骄傲，谦虚一句：“节目还没播完，做不得数的……”
现在确实做不得数。
按照监控中心那边的说法，开局不到3.05，然后一路上涨，拉都拉不住，巅峰明显未到。
现在已经不是能否过4的问题了，而是会冲到多高。
4.3？
4.5？
甚至……跟天气预报掰一掰手腕？！
想到美处，陈羽彤顿时笑得好甜，越看汪言越顺眼。
福星啊，小帅哥！
……
高而稳的收视率，于汪大少而言，其实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利好。
安晓芳、李一胥、王牧野等人都窝在汪言的套房里，一个赛一个的紧张，为什么？
其实就是在惦记收视率。
不再担心汪言的洗白问题后，整个魔女剧组最核心的利益就捆绑在节目收视率上面。
4%的全国收视率，就意味着有4%的家庭，将会确切得知《魔女》的信息——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或者符号，而是较为详细的宣传。
用安晓芳的话来讲——
“你知不知道如果想用常规宣传的方式，去覆盖到那么多家庭，需要花多少钱？”
“6000万！最少最少的！”
“而且那种覆盖仅限于一个名字，实际效果要打骨折。”
“汪导，汪制片，汪大少，咱们赚大了！”
然而汪导汪制片汪大少并不是很关心覆盖面的问题，他更关心自己帅不帅。
那当然是极帅的。
甚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当那句经典至极的反问播出来时，社交媒体整个炸了。
【选择我做节目主题已经是既定事实，您让我倒推原因，本质上，其实是要求我对这场由我引起的风波，做一次反思和提炼。
而这，恰恰正是刚才我不想回答您、打算岔开话题的原因。
我为什么要去反思一件我并没有做错的事呢？
网上的纷纷扰扰，在你们节目组看来是一篇很好的命题作文，可以探讨现实社会的阶层割裂、仇富与媚富的对立统一、英雄与恶棍的一体两面，顺便再捎带上一个传奇小孩的猎奇经历……
但，这一切，与我何干？】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观众都能理解整段话的含金量。
甚至，理解不上去的人更多一些。
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汪言身上那股子透体而出的睿智和霸气。
就比如刘家，刘放在那儿猛拍大腿，嗷嗷直叫唤，老刘突然回头问：“能听懂？”
刘放猛的一番白眼：“废话！”
“那你给我解读一下。”
“额……”
刘放懵了。
同样懵哔的还有何苗苗，大小姐虽然生在一个顶级家庭，却格外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绕。
恰好，父母正在感叹，并且聊起这番话的含金量，她不由高高竖起耳朵。
“这孩子哪儿来的啊？真妖！”
方清婉上来就是一句感慨，把复杂的心情展露无遗。
何老哥点点头，像做作业似的，一句一句拆开来和爱人讨论。
“第一句，是智慧和洞察力的最好展现，既定事实+倒推，两个词儿，就把立场扎得死死的。”
方清婉接道：“【要求】更是用得有意思，抗拒含而不露，那股子傲气，像根针似的扎在那里。”
“嗯。”老何颔首表示同意，“你们【要求】我做，而不是【希望】我做，区别非常明显。”
“对，然后下一句马上就把含而不露的不满表示出来——我不想回答，原本打算岔开话题。”
老何感慨叹息：“下马威给得结实啊……”
“反思+提炼，更是直接将节目组的用意抖落得一干二净。”
“【原本】又是一句心理补偿式转折，呼应前面那句【我很荣幸】，表示不喜欢但给面子，短短几句话，释放出软-硬-软三种节奏变化，厉害啊！”
“仅仅是那句用来转移话题、终止节奏的【我很荣幸】就够厉害了，一般的记者面对那种态度，根本不好往下强接。”
“要立场有立场，要态度有态度，要智慧有智慧，而这一切都建立在敏锐的洞察力上……上回喝酒我就发现了，那孩子是个浑身都长心眼儿的小狐狸。”
“啧啧，真不敢信……我原来以为那孩子是个居脑壳来着……”
何大小姐听得张口结舌。
你们俩才是妖孽好吧？！
不对，你们俩是神经病！
有你们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
语文老师肯定得气死！
大小姐压根没信，感觉是父母在以成年人腹黑之心，度二狗纯洁之腹——此纯洁非彼纯洁。
在何大小姐看来，狗子确实很聪明，又很渣，但是何德何能，可以与亲爹这种商场老狐狸相提并论？
分明是过度解读嘛！
结果老何一眼瞟到宝贝姑娘的表情，笑眯眯提醒：“你把那两句话反复读两遍，顺不顺畅？有没有感觉到蕴含着一种力量？”
何苗苗下意识照做，顿时懵了。
好像……
确实有点不一样诶？！
细品品，真的能够品出一些含而未发的东西。
然后，再接着下一句——我为什么要去反思一件我并没有做错的事呢？
力量就真的透出来了。
老何继续点评：“再往下那段，反而顺理成章。虽然非常酣畅淋漓的展现出汪言的才华，但在技巧上却并不新鲜。”
方清婉马上接口：“不过年轻孩子们一定会很喜欢这种方式和态度，光明正大，堂皇浩荡。”
“这倒是。”
老何点头表示认可。
“没有对社会的深刻认知，想不到那么深；没有不屈从权威的大气魄，讲不出那种带着浓重反抗精神的话。总体而言，是相当可取，堪称经典。”
何苗苗又没怎么听懂。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父母是在夸汪言，盛赞的那种。
于是，美滋滋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看到宝贝女儿的表现，方清婉心里冷笑，图穷匕见。
假模假样的叹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太有主意了，谁要是做她女朋友，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样儿、跟着操多少心……”
哎？！
何苗苗陡然瞪大眼睛，月牙变满月。
很显然，这话没毛病。
刘璃操不操心，何苗苗不知道。
不过狗子绝对是个小渣渣，何苗苗现在已经彻底认清。
现在，她在旁边馋着，是怎么瞅怎么喜欢，但是真要砸到自己手里，好像确实是件挺头疼的事儿啊？
就我这脑子，能管得住他么？！
何大小姐第一次琢磨如此“深刻”的问题，心情瞬间垮了。
不管哪个未来，好像都没有那么美好……
在大小姐的纠结中，刘璃快要被闺蜜们摇晕了。
“啊啊啊啊啊！狗子真帅！”
“太霸气了！”
“那可是《焦点访谈》哎！说怼就怼？！”
“关键是怼得有理有据，man爆了！”
姑娘们一激动，就开始抓着刘璃死命摇晃。
三万小姐姐原本心情美滋滋的，现在身上快散架了，但是，那也仍然美滋滋的。
看到没？！
那就是我男朋友！
……
全国各地，千家万户，为那一段质问**的姑娘不胜枚举。
小女生最喜欢哪种男人？
有反抗精神、不畏强权、又不能是愣头青……
简而言之，英雄。
汪大少没露脸，但是气质搁在那里，嗓音磁性，自信爆棚，词锋犀利，浑身简直像是发着光。
尽管其实大部分小女生都不太能够听懂汪言的反击，但是那种霸气和桀骜，压根不需要听懂才能感受到。
而且，越是不明觉厉，越是容易崇拜。
甚至不止是少女们，好多25岁以下仍在中二期的青年，都忍不住生出崇拜之感。
介哥们真牛哔！
具体哪儿牛哔，大家形容不出来。
反正就一句万能的“卧槽”，大点声喊着，足矣。
……
当然，再怎么经典牛哔的台词都不是万能的。
相对而言，年龄较大的观众，就对汪言的态度不怎么感冒。
赞许者有之，摇头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心生反感者亦有之。
心胸格局眼界阅历都不同，不能指望每个人都会欣赏汪言的年轻气盛桀骜不驯，那不现实。
但是，就这么一波吸来的粉，直接让社交媒体上风气倒转。
成老八激动而又惊喜的看着攻守易位，看着转粉的网民们对着水准展开倒喷，哈哈大笑。
“天助八哥呀呀呀呀呀！”
手下挠头问：“老板，那咱们咋办？”
成老八果断一挥手：“再砸进去150万，贴身撕咬！”
“啊？！”手下愕然，有些迟疑。
“照办！”
关键时刻，成老八清醒而又果决。
“放心吧，现在多掏的钱，黄二那边会翻着倍的给我补回来！”
……
黄一勍心急如焚的冲向储物间，随手翻出来一款三星手机，回客厅翻出手机卡，急急忙忙的开机登录微博。
触目所及，超话广场里到处都是“汪少好帅”，心里顿时凉掉半截。
mmp！
要废？！
前功尽弃？！
丧了差不多5秒钟，他马上咬紧牙，表情狰狞。
“不！老子还特么没输！”
搁谁都不可能于此刻认输。
前前后后，黄一勍为这事儿已经砸进去一千多万。
收买电视台的员工、收买车祸当事人、指派小弟去泼汪言脏水、买水军引导舆论、买自媒体推波助澜……哪一样都不少花钱。
眼看着汪言在网上人人喊打，再酝酿两天就可以正式发动税务去查税，可以说，距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谁会在这种时刻接受失败的结果？
硬着头皮都得再搏一搏！
所谓骑虎难下，讲的正是这种情况。
正在黄一勍咬牙切齿的准备给成老八打电话时，电视屏幕上，突然播出一段极容易产生争议的采访内容。
……
“所以你认为这是一门实际意义很小的忽悠学？”
“当然不。国内99%大学开设的经济学专业，实际上都是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第一大分支——新古典经济学。
其特征是，用一堆荒谬的不存在的假设，去勾勒一个空想的乌托邦市场。
您管它叫忽悠学？其实西方的良心教授叫它空想神学。
……您可以仔细翻翻大学专业名录，真的，除了经济学，到哪儿去找另外一个全是瞎扯的学科啊？”
黄一勍仔细琢磨着整段对话，眼睛突然一亮。
虽然不清楚节目组为什么会把这种明显会引发争议的内容放出来，但是，结果就是放出来了。
机会！
又找到一个可以攻击的点！
小子，我特么早就知道你会得意忘形！
黄一勍不再迟疑，马上拨通成老八的电话。
……
刘家，刘放父母皱起眉。
何家，苗苗爸妈若有所思。
《焦点访谈》最为上层的那批固定收看者，或是莞尔一笑，或是面容一沉。
刘璃、林薇薇、傅雨诗、何苗苗、周建武、黑虎……所有的年轻朋友们都在笑，或者竖起大拇指，继续靠那句“卧槽”来抒发感慨。
没人能够意识到，本来就复杂的局面，因为汪言这番“玩笑”，又开始酝酿另外一波潜流。
刘畅原本正在跟父亲撒着娇，父亲突然一愣，然后点燃一颗烟，沉默下来。
烟雾缭绕中，目光悠远而沉凝。
初新同样在家里看电视，然后只听父亲没头没脑的感慨一句——
“这孩子胆儿真大！”
……
平心而论，汪言这番话得不得罪人？
那都不用想，肯定的啊！
丫自己的原话——国内99%的大学所开设的经济学专业，教的都是新古典经济学！
现在算算吧，每年国内有多少经济学毕业生？！
几十年下来，新古典主义出身的毕业生总数是多少？！
其中，有多少人已经混到堪称“位高权重”的程度？！
而所有那些人，是靠什么吃饭的？
新古典经济学！
黄口小儿，你管我们吃饭的家伙事儿叫什么？！
忽悠学？
空想神学？
草，谁特么给你的勇气？！
第一时间，就有很多利益相关者彻底反感起汪言。
……
套房里，安晓芳不满的皱起眉：“搞什么？节目组怎么会把这段剪上去的？有没有点脑子啊！”
李一胥附和点头：“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该放上去的。哎，狗子你没和王制片沟通么？”
汪言笑笑，正要开口，手机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来。
看看显示，居然是红英，那就不能不接了。
“喂？三哥？”
红三的声音带着巨大的焦虑：“言子，怎么回事？！你没跟节目组沟通素材剪辑么？！那么惹祸的回答是怎么放出来的？！”
汪言温和一笑。
“别紧张，三哥，没事的。”
红三声音愈发焦急：“不是，你不懂里面的关系！我……哎我草，我特么没法给你讲明白，反正你刚好撞上一件大事了！”
“嗯？！”
汪言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并且十分不解。
“怎么回事儿？能简单点透露一些么？”
红三果断拒绝：“我现在真没法讲，而且很多东西都不是很确定……总之，你短期内不要再发表类似的看法，不管谁采访你，都别再谈经济学！”
奇了怪了……
汪言琢磨半天没琢磨出头绪，只好点头道谢。
“好的，谢谢三哥。”
挂断电话，汪大少连电视都没心情看了，脑子里全是一个个疑问。
那段话，当然是汪言有意为之。
在当前的环境下，想把自己塑造成完人，根本不可能，更没有必要。
所以汪言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没想过要收敛，把真实性格里的很多部分都直接展示出去，好的、坏的，都没顾忌。
秀，很正常，人皆爱秀。
但是得讲基本法，得有套路，更要给自己留足余地。
人设崩塌的那些明星哪个没凉？
前车之鉴那么多，汪言不可能犯那种硬装伟光正的错误，该展示个性的时候一点没客气。
年轻人有点个性算什么？！
自己明明只是一条19岁的小奶狗，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干嘛不利用？！
而对于新古典经济学的吐槽抨击……
大少在开口的时候，就清楚这会是一个巨大的争议点。
有争议好啊！
《焦点访谈》的目的是把自己洗干净，可是假如真的一白到底，还怎么保持热度？
《魔女》上映，最快都得到7月末8月初，整整半年时间，多被人喷一次，就多一份曝光。
于是，当王福泽想要删掉那部分内容的时候，汪言主动要求留下。
可是狗哥实在没有想到，就一段吐槽而已，居然会牵扯上什么大事……
有点扯啊……
怎么想都找不到头绪，狗哥索性扔到一边，置之不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哥怕过事儿？！
来吧！
事儿越大越好，风险中总是有机遇并存，看谁手段高呗！
彻底放下心事后，汪言又悠然的看起《焦点个人秀》。
……
“我的身体会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反应……所以，我希望永远不要再碰到类似的事情。毕竟，我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
“我们这个国家啊，从来都不缺英雄。”
“我呢，应该只是因为特别有钱、个性强烈，才成为你们今天所拍的典型，但在本质上，那些烈士们远比我高尚。”
下面播出的访谈回答，就是现在的小年轻们最反感的伟光正内容。
但是，由于汪言之前表现出来的强烈个性，特别贴近叛逆青年们的内心，所以，即便现在有点“煽情”，却并未有多少人感到腻味。
反而，因为此前的犀利，而使得此刻的真诚格外有感染力。
反差和矛盾，永远都是魅力的源泉。
就在很多观众为汪言的勇敢与善良鼓掌时，更加沉重深刻的问题，被陈羽彤摆上台面。
“回想一下您被攻击的源头，那段对魔都记者的威胁，您现在会为此感到后悔么？”
“不会。”
汪言果断摇头。
陈羽彤继续追问：“您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即使万千网友都指责您过于蛮横？”
非常犀利的问题，直指汪言被攻击的最大黑点，第一个品德方面的突破口。
在问出问题时，不管是陈羽彤，亦或者王福泽，都已经做好切掉重拍的心理准备。
一次答不好，没关系，拍两次。
两次仍旧答不好，没关系，上文案，大家讨论一下怎么答。
开卷考试，怕什么洗不白？
然后，汪大少一句话，直接石破天惊。
“不但没错，甚至我很为自己的应急能力而感到骄傲。”
哪怕知道能够剪掉重拍，陈羽彤的额角仍旧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大少爷喂，您可真敢浪！
但是，反正不在乎重来，她索性就配合着问了下去。
“哦？愿闻其详。”
汪言的眼神冷静至极，掰着手指头，条理清晰的掏出一段分析。
“第一，我们看看当时的背景：刚出车祸，朋友伤势未知，局面非常混乱。”
“第二，我们讲讲当时的环境：高架上，前后都有受损车辆，无法快速转移。”
“第三，我们再去列出最紧急的几件事：救援伤者、疏散现场防止二次车祸、安抚大家的情绪、妥善善后……”
“有没有和记者纠缠的时间？”
太严谨了。
不止是陈羽彤认同的点头，千家万户的观众们都跟着点头。
换成他们自己，估计大概率想不那么周全，但是听汪言这么一分析，对错与否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确实如此。”
当陈羽彤点头后，汪言马上又问：“那么，再考虑另外一个关键问题——当时我们是否能够明确采访的意图？”
陈羽彤一愣：“意图？”
“对。”
大少点点头，补充解释：“善意或者恶意？节目以往的风格？是一心奔着搞出一个大新闻来的，亦或者是愿意为伤者暂时让步？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判断出来的，但是我偏偏没有时间。
所以我不能将希望放在媒体的节操上，必须得做应急处理。
首要目标，是保障那几个重点任务顺利完成。
次要目标，是要保证媒体别太过分，不要把一场正常的车祸，因为当事人开着顶级豪车，就渲染成富二代恶意肇事那种风格。”
陈羽彤恍然大悟：“所以，第一时间，你选择了震慑？”
“对。”
大少坦然点头：“我相信，有过实际处理复杂局面经验的人，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陈羽彤眼带笑意：“但是，结果证明你错了。”
大少光棍的一摊手：“完整视频已经提供给你们，对与错，让观众判断吧。”
随着汪言这句话出口，画面重新切回演播室。
燕姐肃容开口：“那段引发巨大争议的威胁，其实还有下半段。
我不想猜测魔都新闻频道为什么没有播出完整的采访，导致事态发展到如今的程度，但我想说——
有些责任，不该由那个勇敢的少年来背负。
请看完整视频。”
画面陡然切回汪言接受魔都新闻频道采访的那一刻。
“不过呢，您看我们的车，应该就能明白，不该拍的、不该写的、不该报的，即使您拍了、写了、报了，到最后肯定也播不出去，所以最好是咱们都省点麻烦，好不好？”
摄影师的小声提醒同样被播了出来——
“撞报废的那辆跑车好像值个4000多万，半废的那辆是保时捷918，估摸着值个2000万加……”
主持人马上改变语气和态度：“那小帅哥你希望我们怎么报呢？”
紧接着，汪言掏出明确的一二三点要求。
“第一点，是性质问题。
我们整个车队并没有在高架上飙车，一路都是遵守交通法规正常行驶，没超速、没违章。
车祸的主要原因是前车在超车过程中失控，那哥们儿对车辆性能的狂暴程度预估不足，是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
第二呢，是赔偿问题。
交警部门并没有认定是我们全责，但是我们愿意主动向保险公司承担起全部损失，已经与所有受损车主沟通过，并且取得了谅解。
我们极速联盟是正规车队，以参加国家正规赛事为目标，不会在公共交通领域里无事生非，一旦出现意外，我们愿意全力弥补，就比如今天。
第三点呢，是肖像权问题。
您在拍摄我们每个人时，都必须征求每一个人的个人意见，不愿意出镜的个人与车辆，必须打码。”
三点要求刚一播出来，网上立即就炸了。
利群liqun：“卧槽！人家的要求多特么合理啊？！态度虽然有点硬，可是那么紧急的情况，不快刀斩乱麻，难道要陪你闲聊5块钱的？！”
莫v寒：“突然有点心疼汪少，明明没超速没违章，甚至承担起全部赔偿，怕的就是被断章取义的黑，结果仍然没能逃过一劫……”
不解释的才叫从容：“服了！汪神其实是早就预料到某种可能，才会一上来就强行施压，目的仅仅是保护自身的正当权益，人家不但算不上蛮横，而且活得善良又明白，结果呢？！”
英年早肥韩小胖：“魔都台真不要脸！”
panther2：“你活得明白没有用！看看最近的狂欢吧，有钱你就是有罪！不但媒体要搞你，网民更是要拿你发泄，你有辙？！”
小【天】：“心疼汪神+1。前一秒刚刚拿命救下一个不熟的朋友，后一秒就要操心善后，拿出态度来仍然不够，就因为忘记给记者塞红包，结果被黑得妈都不认识，我愿封你为今年最惨二代！”
炸天帮白小白：“没给塞红包真心是个犀利的角度！赞你三个小号的！”
丨一介草民丨：“我特么跟风黑了两天多，结果你告诉我实情是这？！我特么心态崩了呀！”
笙牡：“你们看看汪少多客气？开始那句单拉出来听着像是威胁，结合后面的一听，草！”
浅语花开：“就是就是！态度平和，条理清晰，要求合理，一口一个您的叫着，哪有媒体讲的那么蛮横无礼？”
惊天动地第一掌：“败说了！直接去投诉那节目！”
楠楠公：“对对对，去魔都台官网！”
热评几乎是一边倒的力挺汪言。
被媒体愚弄的愤怒，让很多黑子，下一秒就跳反爆炸。
而原本就支持汪言的粉丝，则是欣喜若狂热泪盈眶，兴奋得恨不得给每一条评论点赞。
在这样的浪潮中，成老八的水军就显得格外扎眼。
“吹什么啊？不管怎么洗，靠着钱仗势欺人，就是事实！”
“现在的精神资本家怎么那么多啊？人家用你心疼？”
“搞清楚你自己的阶层！”
“汪少牛哔！发动《焦点访谈》来替自己洗白，富二代里头一份！就问你怕不怕？”
“我对汪少这人本身挺佩服的，但是现在的情况特别让我心寒，我等**丝和二代的差距，大得简直令人绝望……”
“上面那些拿钱替资本家洗白的狗腿子死一户口本！”
“洗尼玛！你主子汪狗把你艹爽了？！”
在成老八的指示下，水军们真是卖了命的上去撕咬，让热度更加爆炸。
然而，局部战场的混乱，并未影响大局。
——此刻的大局，显然就是血喷魔都新闻频道的那个节目。
《沪上新鲜事》，又名沪上民生直播间。
来自全国各地的网友呼呼啦啦的涌进魔都本地台官网，把留言板块刷爆了。
“无良媒体”、“黑你马”、“垃圾”、“收钱记者集体死马”……
没什么实质意义的谩骂占一大半，而少数有内容的批评比骂娘更扎心。
比如——我将实名向国家广电、网信、新闻总局、国事院等全部相关机构举报贵台恶意抹黑救人英雄歪曲事实发布假新闻等恶劣行为……
台里高层接到消息时，差点没疯，又很懵哔。
到底怎么回事？！
而一手炮制出此事的民生直播间栏目导演，此刻不用“差点”，已然是半疯了。
“黄公子，你搞人之前都不打听清楚背景的？啊？！”
“咳咳咳……眍眍……”
黄一勍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会儿，才强行顺下气，只觉口干舌燥、眼前发黑。
“刘哥，那只是个意外……”
“滚尼玛的意外！我没有时间和你扯淡，你特么直接讲重点，怎么办？！”
黄一勍一句辩解都没说完，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快要委屈哭了。
真是意外啊！
车是付胖子的，开车的是刘放，一个商人，一个移动三哥的公子，搞事之前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
如果是一哥王建宇的公子，那确实不敢动。
可那只是三哥啊！
国企改制到现在，空顶着一个事业编，实际上完全是业绩讲话，在体制里都不如你们台长有力度。
从来只听说电老虎压得房企老总抬不起头，啥时候听说过移动跟大老板耍横来着？
当联通电信都是吃干饭的啊？
当时我没虚，你不是也没当回事吗？！
现在问我怎么办……你他妈的凉拌去吧！
牙一咬，正要发狠，便听到对面疯狂叫嚣：“黄大少，我要是出事儿，你就陪着吧！在牢里，咱哥俩做个伴儿！”
黄一勍猛的一激灵，马上变成牙一咬，掏钱！
“刘哥您放心，我黄一勍从来不亏兄弟！您把这事儿扛下来，500万，直接打到你指定的任何账号上面去！”
黄一勍以为自己很有诚意了，对面却愈发疯狂。
“草！我特么一个魔都本地台的导演，工资奖金福利退休金都不提，外快一年都快有一百万了，替你扛着指不定坐几年牢，你特么就掏500万？！”
“那您想要多少？”
问出这话时，黄一勍的嘴皮子直哆嗦。
在那场赌赛中，丫连汪言那几百万的胜利分成都想坑，由此可知，这人对待金钱是怎样一个态度。
现在对面明显要狮子大开口，简直等于是在割他的肉。
“至少1500万！”
“噗！”
一口姨夫血，一点都没吝啬，当场就喷给你看。
“你特么想钱想疯了吧？多大个事儿啊就值1500万？”
刘导演呵呵冷笑：“多大个事儿？
《焦点访谈》紧急加塞、大改节目风格出面洗白而已。后面蹲着什么，你自己琢磨！
不过我警告你，我肯定是没剩多少时间了，你比我强不哪儿去！
正常情况下，行贿诽谤搅屎都不是什么大罪，可是你得想清楚对方的实力，一旦在你身上撕开一条口子……
别说你，你父亲那里扛不扛得住？”
“我……咳咳咳咳……”
黄一勍一口气没上来，又开始咳，咳得撕心裂肺。
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恐惧浮上心头——并不是担心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而是畏惧于刘导演的威胁。
不，更确切的讲，是畏惧于事迹败露的后果。
其实时至今日，他已经想清楚了，自己错在低估了红三那票二代力挺汪言的决心，所以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
尽管，因为不清楚刘畅的存在，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那票二代可以发动家里的力量来胡闹，但是，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暴露，这一波真有可能被打死。
所以怎么办？
认怂掏钱呗！
只要保住自己别暴露，暗戳戳躲在后面搞事，老子会怕你一个姓汪的？！
等红三和刘放的人情用完，老子看你还怎么狂！
又是狠狠一咬牙，黄一勍下定决定：“行，我给！”
一句话出口，顿时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上次赌赛时，总共只赖掉汪言547万的分成，现在算算，赔出去快特么3000万了！
咦？
不对！
3000万好像不一定够……
接下来还有一票办事儿的小弟要封口，成老八那里虽然不用封口，但是搞不好还得继续投入……
赔惨了！
我特么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越想越气、越想越疼，黄一勍又开始咳。
巨大的客厅里只有孤零零一个人，房间没开灯，咳得撕心裂肺孤苦伶仃，怎叫一个可怜！
如果只是一个人可怜，那也就罢了。
最难受的是，电视里还在播放着生死大仇的装哔现场，在刻意的灯光倾向下，那孙子就好像开着美颜滤镜瘦脸磨皮长腿，看上去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对比之强烈，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咳着咳着，黄一勍的眼泪就下来了。
“nmb！”
嗷的一嗓子，他把第二部手机砸了出去。
“汪狗，咱俩没完！”
砰！
手机炸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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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4位新盟！
由于本章说仍未恢复，得不到同志们的反馈，我就默认大家允许我继续摸鱼了。
今天一万二，明天再议，看休息情况。
第511章 君临天下的汪神【大章求票票】
陈羽彤反应好一会儿，决定一个一个问题的解决。
“您觉得我们的社会应该是什么样的？”
“人们各安其职，积极乐观，尊重事实，精神独立，拥有客观的判断力，戾气更少一些，幸福感更强一些。”
陈羽彤当场就汗了一个：“您的要求可真不低。”
大少笑回：“基本是以我自己为标准的。”
玩笑并没有冲淡这份见地的含金量，而汪言沉重如山的优雅，又令人不由自主的认同。
陈羽彤继续问：“您认为我们的义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是失败的？”
“当然不。”
汪言出乎意料的摇头。
“总体上我们的教育是非常成功的，只是由于我国人口众多，小部分的失败就带来一个极为庞大的基数，看上去便很混乱。
这甚至都算不上是错误，而是一个可以继续进步提升的点。
而且公允的说，旁观者清，站在外面指手画脚总是很轻松，而真正做事的人却要面对种种盘根错节的难题，每一分进步都来之不易。
我对国家所做到的一切非常满意并且由衷的自豪，只是身为炎黄子孙，我希望我们的民族、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好，早日重回世界之巅。”
电视机前，数不清的人重重松下一口大气。
我的汪大少诶，你可吓死我了！
很多朋友以为汪言飘了，居然敢大言不惭的抨击国家政策。
其实没有。
汪言现在的态度非常坦诚，就是以一个年轻公民的身份，把自己的思考平和的展现出来，仅此而已。
当然，听起来确实惊人就是了。
有点被吓到的陈羽彤，特意侧头看了一眼王制片。
她有点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但是，王制片却表情凝重的点点头，示意没关系。
播出前不但可以随意剪辑，而且还会送审报批，上面有人想保着汪言，肯定会把好最后一关的。
于是，陈羽彤咬牙继续。
“我大概理解您讲的过度引申了，但是观众朋友们可能并不理解，您愿意解释一下么？”
“当然可以。”
汪言很随和的点点头，没怎么考虑措辞，张口就来。
“在这次狂欢中，所有针对我个人的批评乃至谩骂，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因此上升到阶层对立的、横向拉扯与其余社会现象强行关联的、借题发挥攻击国家抹黑民族的，都属于过度引申。
我的事，哪怕不解释，最多就是一个态度蛮横、嚣张无礼，真不至于得出那么惊悚的结论。
有些人是恨国，有些人是收钱带路，有些人是不坏但蠢，总之，既可怜，又可笑。
我真诚的希望，年轻的朋友们能够正确分辨。
祖国的未来，终究是要交到我们手上的。
而且完全不需要你我刻意奉献什么，我们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与此同时，一切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陈羽彤被折服了，小眼神完全是带着崇拜。
即便，她比汪言至少大出10岁。
而电视机前，好多年轻孩子简直是在跪着看狗哥表演。
睿智、理性、深刻、犀利……
算了，反正咱没啥文化，直接把“卧槽”喊起来吧！
香记总统套房，没人摇刘璃了。
大家盯着电视机，支棱起耳朵，看得目不转睛，一句话、一个表情都不想错过。
……
“那，关于法律在新时代里对于网络监管的作用，你有什么看法？”
汪大少正要继续秀……
哦，没有，他果断摊开手，他放弃了！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结构和能力范畴，我没有成熟的思考，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很希望能够听到专业人士的教诲。”
微博上的少女军团马上怒刷一波嘤嘤嘤。
“老公好谦虚哦！”
……
陈羽彤双手合十，请教似的问：“您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能讲讲您的判断依据么？”
汪言有点想笑。
我哪有什么依据？
我最多能讲讲我的思考路径。
用了一段时间来组织语言，大少最终却谈得很“小”。
“任何一种现状的形成，最核心的因素，永远都可以归给时代。
如此宏阔的命题，我不敢妄谈，所以今天就简单点，只用这次的事件来举例。
闹到这么大，关键的参与者有如下几个——
记者、媒体、吃瓜群众、水军、跟风黑、正义路人、恶臭党。
其实我谁都不怪，甚至可以理解他们。
您是记者里的王牌军，可大部分记者都是杂牌军，要吃饭的。
任务压下来，有爆点升职加薪，没有爆点丢工作，怎么办？
昧着良心搞事是大概率结果。
而三流媒体受到利益驱使，极其鼓励这种行为，反过来又加剧了行业风气的恶化。
再往上梳理，驱动力源自哪里？
吃瓜群众。
群众们对惊悚、猎奇、充满爆点的新闻，总是喜闻乐见津津乐道。
他们是网络上最为庞大的群体，是所有新闻的最终消费者，是一切广告商的目标客户，是网络经济存在的基石，更是流量、利润、内容、服务的终点。
媒体不让他们看到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用脚投票，把你pass掉。
读者爱看什么，内容创作者就提供什么，仅此而已。
但是，能怪吃瓜群众们催化不良风气么？
不能。
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很可能是个好父亲、好妻子、好学生，只是在繁重的工作学习之余，看看八卦、吃吃瓜，自娱自乐，缓解精神上的疲劳。
接下来是水军。
水军不吃瓜，不创造价值，但是带着钢镚冲锋的他们，显然更有战斗力。
尽管这是一份不那么光彩的工作，但是很多没有学历没有能力甚至身体都不行的底层民众，能养家糊口的办法真不多。
很可能某个骂我最凶的水军，现实中是一个拖着病体残躯抚养独子的中年妇女，又或许是一个想要攒钱买苹果手机的高中生。
前者需要的是社会保障和政策支持下的再就业扶持，后者需要家庭和学校的共同教育，重塑三观。
展开来又是好多东西。
所以与其和具体的某个水军较真，不如揪出来组织者……然而我们的立法是滞后的，又是一个悖论。
本次事件中，水军的组织者，大概率是冲着我本人来的，不提也罢。
正义路人不用讲，是净化网络风气弘扬正能量的主力军，被动贡献热度，实属无可奈何。
恶臭党不想讲，提起来脏嘴巴，听起来脏耳朵。
跟风黑的成分最复杂，甚至不能简单的用非善即恶来概括。
他们的参与度高、代入感强、时刻处于混沌态，所以，同时又是转化率最高的人群——
喂，骂过我的跟风黑，记住你们欠我一张电影票，影片名叫《魔女》，暑假上映……”
“哈哈哈哈哈！”
突然响起的爆笑声，打断了咱狗哥冷不丁插进去的神广告。
镜头外的情况看不到，镜头里，陈羽彤笑得直打颤。
与此同时，千家万户中，轻笑声亦此起彼伏。
方清婉看着汪言，摇头嘀咕：“宝货……”
眼神不再那么警惕和抗拒，却是突然间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汪言时的场景。
老何更是忍不住在大腿上轻轻打着拍子，那股子欣赏，快要从眼角溢出来了。
汪言的综合素质，令老何感到叹为观止。
不管是思想的高度，或者是视野的广阔，又或者是格局的恢弘，都完美的诠释着一位领袖应该具备的所有品质。
然而，老何最最最欣赏的，却是汪言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份人情味儿。
做枭雄易，做王者难。
在强大的个人能力之外，只要够狠，就能成为一位枭雄。
绝情冷酷，利益优先，不少成功的大商人在奋斗期都是如此行事的，那不难。
真正难的是有情。
有情感、有情谊、有情怀，如此方可称王。
对别人狠不算本事，随便一个自私凉薄的人都能做到。
只有在对自己狠的同时，仍然能够对外保持宽容，那才叫做心胸。
于老何而言，汪言的心胸有什么用？
第一，假如有合作的机会，不怕被坑。
第二，假如没有合作的机会，交个朋友亦是极好的。
第三，假如情况再坏一点，实在管不住闺女，至少不用担心汪言惦记自家的家产，搞什么骗财骗色的把戏。
最多就是骗色嘛……
老何突然回头看一眼女儿，心里一半的不爽，一半的欣慰。
不扯虚的，以汪言的素质，只差一丢丢就配得上我的宝贝闺女了，很不容易啊……
如果实在拦不住……
哎！
再拦拦看吧……
总得有个考察的过程嘛！
老何满脸的纠结，心思飘飞到很远很远，痛并快乐着。
坐在不远处的何大小姐却什么都没发现。
小公主紧紧攥着小拳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脸颊微微潮红，激动得大脑都有些眩晕。
现在的汪二狗，不是寻常土狗，而是一只帅到掉渣的阿拉斯加。
威风凛凛？
不，不止如此。
那种由博学和勤思带来的气质，尽数内敛在那双带着放射线条的眼眸中，像漩涡似的牵扯着旁人的视线，有一种探不到底的深邃之感。
小公主从来都不是颜值党，她向来不在乎朋友好不好看，反正都没她好看。
但是此刻，她看着汪言的眼睛，明明隔着一层屏幕，却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何谓男人的帅气。
原来……狗子这么好看啊……
最不看重颜值的何大小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些女性粉丝们又是何等的狂热。
“啊啊啊啊！awsl！”
“看我看我，老公看我！”
“日了狗了，只是一双眼睛都如此魔性，男神居然说自己不好看不敢见人？”
“你们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信！”
“口罩下面的绝对是一张盛世美颜！我敢跟你们赌命！”
“别立flag啊……反正我没关系，哪怕老公真的不好看，有那双眼睛就足够了。”
“对鸭对鸭！假如有机会能和老公深情对视……天啊！不行了不行了，我去处理一下个人问题！”
小姐姐们比预想中更不好骗，同样的，比预想中更狂热。
狗哥的颜值只有83分，不到顶级帅哥的程度。
但是那双眼睛因为单独强化过，单拿出来至少是95分的存在，远超整体水平。
今天戴着口罩，独独把眼睛露在外面，等于是只把最美的部位展现出来，放大了小姐姐们的幻想。
一个个的，双眼迷离的尽情脑补，幻想出来的全脸，必然是自身审美品位中最极致的那种帅，想想就忍不住要……咳咳！
随着超话里“汪少真实颜值”话题的建立，评论和转发开始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暴涨。
女粉大本营微博，终于又迎来了一位新偶像。
与不顾内容只看脸的小女孩们不同，成年人——尤其是具备一定知识与阅历、社会中坚阶层的成年人们，此刻正在真真切切的随着汪言去思考。
汪大少的思路太清晰了。
简简单单的几刀，一团乱麻似的局面就被整个拆开，分成一堆堆、一块块。
肉眼可见的牛哔。
当然，最牛哔的是突然插播广告的那种骚……
骚得理直气壮。
正常情况下，在剧情**时插播广告就像断章狗一样可恶，挨打都没人拦着。
但是，这一次，观众们却没有产生任何反感，甚至兴致十足。
有趣可破一切不爽。
当然，短没得治。
……
陈羽彤作为最强捧哏，顺着发问：“汪导，您似乎对跟风黑格外宽容？”
“当然。”
汪言坦然点头，张嘴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偶像界有句名言：黑粉也是粉。他们是我未来的基本盘。”
“哦？”陈羽彤的兴致马上提得高高，“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于是，狗哥秀场继续开张。
“首先，我们要明确跟风黑的来源——源自于吃瓜群众。
真正的吃瓜群众是完全中立的，只看热闹，吃饱便去寻找下一个热点，以此来打发闲暇时间。
所以，吃瓜群众的一大特征是：低参与度。
但是，一旦碰到特别感兴趣的事件，热情被激活，亲自下场，便会拥有明确的立场：要么支持要么反对，要么粉，要么黑。
正义路人或者跟风黑，不是天生带着立场，都是这么转化而来的。
而且有一个有趣的事实是——正义路人的战斗热情总是偏低，最多维持两三天，甚至更短，除非被转化为某个具体事物的粉丝。
但是黑子不一样，黑子的战斗**特别旺盛，使命感特别强烈，不咬死你不罢休。
于是，其参与度明显提高得特别快。
然后随着参与度的越来越高，与目标的情感联系便越来越紧密，并且时时关注，提供源源不断的热度。
最终，一旦反转，反而更容易因为补偿心理，而成为忠实粉丝。
为什么总是有跟风黑，黑着黑着，就对目标黑出了感情？
因为吃瓜路人不会、亦不愿意去深入了解细节，黑子却会比粉丝更刻苦的去做功课。
所有的感情都要基于了解才能建立，了解是一切的基础。
最好的例子便是我——
不了解的人，总认为我是一个蛮横粗俗狂妄的富二代，了解我之后，你们便会发现……不止如此，我还很自恋。”
噗！
汪大少感觉前面讲得太沉，结尾有意皮了一下，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笑喷一片。
然而最终的皮，并不会抵消前面的思考的含金量。
对就是对，对的东西，天然就有强大的感染力。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汪言并不是什么专家学者大师，仅仅只是本次事件的受害人，年仅19岁，刚刚读大一。
数不尽的观众都在想：所以，这就是人家成功的原因么？
不管之前有多少怀疑，在这一刻，很多人都开始相信，眼前的少年确实具备着超越年龄的才华与能力。
那部电影……
或许真的值得一看？！
当很多最开始对汪导不屑一顾的人都开始动摇时，大少接受访谈的最重要目标，基本便已经达成了一半。
……
下一秒，陈羽彤替观众们问出了最大的困惑：“很少有人会把类似的想法拿到台面上讲，您就不怕起到反效果么？”
那种惊讶并非来自于思考的深度，而是来自于汪言的坦诚。
哪个明星大咖接受采访不是遮遮掩掩避重就轻？
惟有汪言，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狗哥眼带笑意，放松的往椅背上轻轻一靠。
“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设，更不需要长期经营某种形象。
《魔女》是一锤子买卖，导演是纯粹的玩票性质，下次我会玩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大概率不需要发动群众。
那么，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接受你们的采访，就有一个很简单的固定解——
倾我所能，做好这波宣传。
所以我顶着最刁钻的问题，诚实回应，用最爆炸的效果吸引你们关注我的电影，并且不怕直接摆到明面上。
现在我想反问一句：你们，会不会关注？”
陈羽彤的表情，堪称是叹为观止。
“我肯定会关注的……讲一句心里话，我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茫茫多的观众，此刻与陈羽彤有着一模一样的感觉。
不管电影品质好坏，只冲汪言这个人，我就想亲自去看看！
……
猫熊tv的施总，正在陪王思明看节目。
看到此处，终于忍不住吊了句书袋：“阳谋至此，沛然莫敌啊！”
王思明目光复杂的看着屏幕，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机，想起每天都有大量闲人自己对此事发言，突然涌起一股说点什么的强烈冲动。
但是……
骂肯定是骂不赢的，难不成真的要贴上去，向汪言认怂？！
想着想着，难得的开始纠结。
……
裤衩大楼，焦点访谈小会议室。
陈羽彤压抑着狂喜，正要跟王福泽汇报，却突然有个同事惊叫起来。
“我去！收视率冲到4.9了！”
“什么？！”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打眼望去，一张张脸，全是目瞪口呆的骇然表情。
王福泽用力掐着大腿，努力保持着冷静的高姿态，强行淡然点头。
“我们的节目性质不同，收视率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教育意义……”
等到接收到同事们的敬佩目光时，心里美滋滋的想：小汪那套装哔的动作真好用啊……
然而在陈羽彤看来，气质沉静如水的汪言点头时，是天上清冷的月光。
当矮胖脖子粗的王福泽点头时……
额，像个切墩的伙计突然手忙脚乱的抄起大马勺……
好吧，经此一役，伙计应该会升级成大师傅了，我也能从服务员升格到收银小妹，同喜同喜！
……
下一个问题，陈羽彤直接挖到根上。
“您的看法非常非常有见地，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我相信，您既然已经意识到症结所在，便一定思考过应该如何解决，最起码部分解决，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么？”
对话一路推进到现在，前面的酝酿已然足够厚重，**便应在此处。
陈羽彤问出问题后，王福泽、文字记者乃至灯光摄像，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汪大少难得的有些犹豫了。
他确实思考过，而且有一些浅见。
但如今犹豫的却是……要说到什么程度？
沉吟片刻，大少决定讲一半，留一半。
人要懂得藏拙，不是懂了装不懂，而是只讲那些真懂的，把半懂不懂没有彻底搞清楚的东西留在心中。
用慎言斟酌好措辞，狗哥慢慢开口。
“有些东西，是暂时我们无能为力的，另外一些，则是欲速而不达、需要缓缓解决的问题。
以我个人的浅见，我觉得网络环境的净化、网络暴力的疏导，介于两者之间。
需要多方面结合，戒急用忍、持续发力。
从大环境来讲，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以往被高速增长掩盖的社会矛盾逐步释放，恐怕也是如今网上戾气越来越大的主因之一。
做不到的那些暂且不提，能够做到而且必须去做的两点……
一是保证上升通道的顺畅。
二是对财富分配机制进行适当的调整。”
陈羽彤精神一振。
她算是看出来了，汪言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敢想又敢说。
这是好事。
想做出高质量、有意义的节目，就得真。
而且光是真仍然不够，还得有水平。
难得碰到汪言这样一个两项全占的，她准备榨干到极限。
“您认为现在的上升通道不够顺畅？”
汪言坦然点头，复又摇头。
“确切的讲，不是不够顺畅。
而是伴随着经济增长放缓，新的领域、新的机会必然随之缩减，而原本领域已经基本饱和，上升空间其实是在收窄的。”
“那您认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么？”
“没有办法。”
这次，汪言正经八百的摇头，眼神格外凝重。
“在下一轮由科技爆发推动的生产力革命性进步之前，我们绕不开这个经济规律。”
陈羽彤不甘心的追问：“那总有办法缓解吧？”
“保证高等教育资源分配的红线。”
汪言回应得轻描淡写，陈羽彤却想了片刻，才琢磨出话里的深意，然后勃然色变。
“您对现在的高校有意见？”
她硬是没敢问：您对现在的高考政策有意见？
然而汪言比她想象得更刚，直接点破。
“我不是有意见，而是很不喜欢现在某些顶级高校不够透明的自主招生政策。”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在许多人心头。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学生家长，情不自禁的为汪言鼓掌叫好。
下一刻，陈羽彤问出另外一个问题。
“那您对财富分配又有什么看法？”
不够连贯，中间似乎缺了一段。
是的，中间的问题和对答，都被剪掉了。
电视机前，数不清的观众突然骂了娘，节目组眼中的保护性举措，在他们看来，等于没有风骨。
然而不管怎么骂，没有播出来的那部分内容，最终成了谜。
在今天之后，不少媒体挤破头的想要采访汪言，却直到《魔女》进入上映宣传期，才抓住大少的人影。
然鹅……只回应电影相关话题。
因此，网上那段关于被剪对答的讨论，甚嚣尘上，经久不衰。
至于眼下，唯一的一点安慰便是，接下来的问题，汪大少又抖落出来不少干货。
“财富分配最简单，削税减负，主要是中下层百姓的劳动性所得，以及小微企业的综合税负。”
“您赞同调高个税起征点？”
汪言摇头：“最好是调高起征点的同时，再降低税率。劳动性所得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如干脆扔了，去找富人薅羊毛。”
陈羽彤抿嘴笑：“您不就是一个富人吗？”
大少镇静摊手：“我的钱赚得容易，真不介意任何合理的税收。”
嗯，那是相当容易！
陈羽彤更好奇了：“网上有内幕爆料贴，指责您的王庭娱乐有偷税漏税行为……”
汪言没有辩解，轻描淡写的道：“王庭娱乐成立半年，纳税4750余万，园区正常的减免政策我都没要。”
陈羽彤顿时惊了个呆，感觉碰到了一个疯子。
正常纳税就是好企业家了，鼓励性质的政策为啥要拒绝啊？！
钱是大风刮来的？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更懵哔，并且对“有钱任性”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怪不得都叫汪神……
感情是神经病的神？！
但是，不管有多么不解，介波装哔，算是彻底把汪大少的声望给刷爆了。
社交网络上各种炸裂，不提那些一句正经话没有各种搞黄色的妹子，正常评论就已经让汪言再次登顶。
而且是个人tag登顶！
【汪少访谈】
高高挂在热搜榜一，评论区一秒钟就能刷出将近400条新留言。
成老八的水军仍旧在贴身撕咬，主力却并不是他，而是经济学学子及专家。
即便如此，仍旧是一边倒的结果——与之前的状况完全反过来，黑字们被粉丝和路人吊起来打。
其中被高高顶到第一的评论，是一篇花式彩虹屁。
来自一位叫做【荆爵爷】的用户——
“我是事故发生后第一批汪吹，那个接车的场面太震撼。”
“我又是魔都新闻播出后第一批跟风黑，因为汪神太令我失望。”
“现在，我是一个汪粉，原因你们懂，只要你亲自看一看今天的焦点访谈。”
“我承认我是一个容易受到外界影响、容易被煽动的人，我年轻、冲动、不懂社会险恶。”
“但是以后我不会了。”
“其实仔细回想，好多真相早就藏在细节中，只是被我下意识的忽略了。”
“车祸发生，第一时间去救人，是善良。”
“如此危险，却义无反顾，是勇毅。”
“极限操作，是冷静。”
“用主驾驶接车，避开女伴乘坐的副驾，是牺牲精神。”
“强硬警告记者，不是嚣张，是成熟。”
“朋友打架自己却没动手，是克制。”
“对记者说：我是一个功利的享乐主义者，是谦虚。”
“又对记者说：不止如此，我还很自恋，是幽默。”
“那一大堆我至今仍未搞懂的分析，是智慧。”
“强行插播广告，是责任。”
“号召减税却主动缴纳更多，是我至今仍旧不懂的……胸怀？”
“还有好多好多细节，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是却由衷的震撼。”
“其实原本我是想要写一篇正经八百的访谈分析来着，结果对着文档，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刻，我才真实的意识到差距，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所以，写小论文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决定要去好好学习了，希望等我到19岁时……算了，29岁吧！”
“希望到那时，我也会是一个聪明的、洒脱的、坦率的人。”
“我没有要求很多钱，更没有幻想美女环绕，要求不高，应该是通过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吧？”
“前面挂着一个牛哔到爆的偶像，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你们愿意黑就继续黑吧，我懒得理，更懒得看。”
“你们怎么可能伤得到汪神呢？”
“现在，你们连我都伤不到了……”
“就这样吧，兄弟姐妹们，跟我把口号刷起来——汪神牛哔！汪神万岁！”
由于评论限制在140字以内，这孩子硬生生发了28条微博。
本意可能是自写自看，用来抒发情绪，却被粉丝们集体顶了上去，完完整整的排成一串。
前后可能都不到3分钟的时间，完整的回答就被转载到各大论坛。
在逼呼上，更是10分钟就获得1.2k的点赞。
虽然是一个单独粉丝的彩虹屁，但是被网友们如此热情的对待，那就不再是个人看法，而是代表着某种公论。
汪神的称呼，原本只是车技封神。
经过这一波，在年轻一代的心中，已然远远超出了车神的概念。
现在没人再喊汪少了，一水的汪神。
啊，不对……
另外一水儿是老公。
新媒体时代，登上神坛的速度可以有多快？
前后四天的酝酿，一次访谈，40分钟。
高适曾经写过一首诗，其中两句千古流传——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今日的汪言，正是那个君。
君临天下的君。
不是解做君主皇帝，而是取意“领袖”。
新生一代，威望第一。
*******
看不到本章说，不知道这段**的效果怎么样。
收不到崔更，感觉状态受到了影响。
不管如何，感谢新盟~~~
第513章 好消息好消息【小章啥都不敢求……】
汪言没能安静的思考多大一会儿。
伴随着节目彻底结束，套房里顿时热闹起来了。
王牧野、紫韬、张劲、王海鸥、娜吾诗诗，以及一票关系比较亲近的其余成员，全都涌到套房里来闹腾。
“开酒开酒，今天高低得庆祝一下！”
紫韬嗷嗷的叫唤着，把魔手伸向汪言带来的那箱巴黎之花。
“祝《魔女》大卖！”
“恭喜汪神沉冤得雪，一统江湖！”
“汪导您是坠棒的！”
一群人瞎吉尔起哄，屋顶都差点掀翻。
严格来讲，眼前的家伙们是最盼着汪言能够成功洗白的人群，比刘璃都上心。
《魔女》的成绩，直接关乎大家的职业生涯高度。
爆了，所有人都收获一个牛哔的代表作，够吹至少小十年的。
赔了，白忙活一个多月，未来搞不好还要被嘲。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爆已经是必然，问题只是会爆到什么程度。
汪导看到大家的兴奋劲儿，感觉士气可用，便没拦着，痛痛快快的解掉禁酒令。
“场务你去搞点下酒小菜，今天咱们开个趴，放松一下，明天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拍戏，能做到么？”
“能！”
哄然应诺，感觉上竟然有种军队般的令行禁止。
于是大家就开始喝酒吹牛哔，别人聚会的下酒菜都是花生米，这帮家伙是刷着微博下酒，贼特么神奇。
十多个人凑一块儿，时不时就讨论一番爆笑一阵，那场面真是蔚为壮观。
汪言反倒没有时间再去关注网上——电话快要被打爆了。
去掉那些没什么必要接的，比如刘放、刘放、刘放，剩下不得不接的都有大几十号。
而且，有特别多的一般朋友突然来电。
比如魔都嘉里的艾总、懵牛的华东区大哥、鱼平台的陈总、蒸蛋糕家族的林老大、淘宝直播负责人、鼓角第一富二代王懿博、魔都中院周崇山、浦东新区某领导、海光大厦的曹总……
从8点多开始应付这些人，一直忙到9点多，才算搞完。
正事儿基本没有，都是收到消息，听说汪言上了焦点访谈，来恭喜祝贺拉关系的。
唯独就是片管领导暗示汪言，过两天区里大领导要下去考察，如果有时间，最好回一趟魔都。
大少心里有点拿不准，问了下红英。
“害，就是一次摸底性质的考察，你要想靠上去就热情点，不想大可以推掉，魔都的风气和偏远四线城市很不一样，服务意识强，指手画脚的情况少，你不用怕被惦记……”
汪言点点头，明白了。
其实这事儿就是象征意义比较强，大致上，标志着汪言已经开始进入上层视线，算一号人物了。
汪言懒得和领导打交道，没打算回去。
反正实际好处又不多。
（瑟瑟发抖你们懂）
接下来就是和朋友们哇啦哇啦一顿聊，打来电话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比汪言本人兴奋。
聊差不多再去看短信，那就更多了。
光如玉自个儿就发来20多条消息，核心意思就一个：“卧槽！”
寝室里的沙雕们早知道那位车神是汪言了，如今豆儿和白子姣都在王庭娱乐星城分部兼职，内部讨论不要太热烈。
今天大家提前回校，然后集体蹿到王庭娱乐去看节目，美其名曰是要蹭一下公司的观影室，其实还不是想蹭小姐姐们的腿？
龌龊！
汪言没理会如玉，回拨视频，和小舅子聊了两句。
“哥，以后你还回来念书不？”
宋辰关心的点很奇怪，但是挺能证明感情的。
“回啊，毕业证我总得拿到手吧？”
宋辰欲言又止，止又没止住，终于嗫喏开口：“其实咱们星师的破证，你真没必要拿了……”
如玉突然打旁边蹿出来，嗷的一嗓子：“就是啊！大哥你现在是全民男神，拿那个破证有个软用？”
咦？
如玉会说话了啊？
汪大少美滋滋的笑着，十分谦虚的摆摆手：“不要那么夸张，距离全民还差点，风靡万千少女之路倒是走得比较顺……”
“呕！”
没等狗哥谦虚完，视频对面的如玉脸色一白，捂嘴干呕。
靠！
真不能夸你！
大少表情顿时一变，眼神冷冽的吩咐宋辰：“守中的肠胃好像有点不舒服，你们去帮忙顺顺。”
川娃和松鼠马上从后面蹿出来：“好嘞！”
大少又问：“会顺气么？”
豆儿果断拍胸脯：“么撒事儿，俺们多整两套，保管顺溜！”
“停停停，雅蠛蝶！”
如玉终于知道怕了，哭着喊不要。
大少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香槟，看他们表演304寝室传统艺能。
别说，好久没回去，还真挺怀念的。
回想刚上大学那段时光，虽然钱没现在多，可是责任却更少，每天牵着五沙雕横冲直撞，该浪时浪，该读书时读书，轻松得不要不要的。
反倒是现在，事情越来越多，责任越来越重，有时候忙到半夜都不得闲，固然很充实，但偶尔也会觉得累。
所以问题就很有趣了——越有钱越快乐，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汪言没有答案。
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得了如此机缘，不去最高的地方看一看，他不甘心。
挂断沙雕们的视频，终于接到三万的电话。
“汪汪，你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
三万的感知比预想中更敏锐，马上问：“你情绪好像不高？怎么了？”
汪言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动。
“乖妞，怎么发现的？”
“切！今天秀得那么帅，如果是情绪高涨的状态，你第一句话就要跟我嘚瑟了好吧？”
虽然“嘚瑟”这个词儿狗哥打心眼里不认可，但是……
整体好像没毛病哈？！
“就你聪明！”
“嘻嘻！”
刘璃皮皮一笑，继而柔声再问：“乖汪，到底怎么了？”
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让汪言吐露心声，那就一定是刘璃了。
大少想了想，坦然道：“没怎么，就是接到一堆意义不大的电话，敷衍得心累。”
“噢！”
刘璃恍然大悟，隔着千里，汪言都能脑补出她重重点头的模样。
紧接着，她又问：“是不是还有一些目标完成后的倦怠感？”
汪大少琢磨琢磨，惊讶确认：“你不提我都没感觉到，确实有点，精神懒洋洋的……”
“对吧？嘻嘻！”
三万又开始傻笑，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傻。
“正常啦！我拿到一个女主、排完一出舞剧、登台完成一次重要表演之后，都会有那种倦怠感。
之前把神经绷得太紧，突然松下来肯定会不适应。
小问题，再有一两天就会恢复的！”
汪言饶有兴致的问：“那你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我？我当然是继续练舞啊！努力维持着训练强度，累两天自然就恢复常态了。”
脱口而出之后，她想了想，又马上改口。
“不过你的情况不一样，我觉得你可以休息两天，好好放松一下，什么都不要想……”
“心疼我啊？”汪言坏笑。
刘璃却理直气壮：“对啊！我心疼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你又不来陪我……”
汪大少一句有意带着委屈的嘀咕，一下子把刘璃惹急了。
“我特别想，但是最近真不行，舞剧开始演出了，后天就全队出发……乖汪汪，再等等我好不好？”
“具体时间呢？”
“额……”
刘璃一下子被问住了。
一场舞剧排完，开始巡演，那就是至少两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的事。
倒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但那是中后期的事儿。
而且，以刘璃现在的技巧、经验、位置，都没有松懈的资格。
一瞬间，愧疚就盈满胸膛。
“对不起，汪汪，我很难受，因为在你需要的时候，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是只要我抽出一点点时间，就会马上去看你的！”
坚强的她终于没有被愧疚击倒，给出一个竭尽所能的承诺。
异地恋的难处就在这儿——哦，其实不止异地恋，很多工作忙碌的夫妻都会产生同样的问题。
两方都忙，谁迁就谁？
两人各有事业，谁做牺牲？
如果是以前的**丝汪，八成就会赌气反问一句：“事业重要还是我重要？”
额，好像很多女孩子无理取闹的开场经常是这一句？
但其实，这和性别没关系，只和性格有关系。
然后搅起火气又不会灭，最终自然是以吵架收尾。
现在的汪言当然不会犯那种错误，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全部，被她的坚持、被她的纯粹所打动，反过来又嫌她忙，那不是精神分裂吗？
温柔笑着，轻声道：“没关系，你在梦想之路上奔跑的样子，比我高中时最美的幻想还要美一百倍，你忙你的……”
刘璃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刚要喊一声“老公你真好”，便听哈士汪以一种极其理所当然的语气吐出最后一句——
“不是还有小公举和娜吾陪着我吗？”
┻━┻︵╰(‵□′)╯︵┻━┻
“汪！二！狗！”
刘璃差点没气死。
她俩能和我一样？！
看来是最近发展得很ok啊，居然都可以取代本宫的作用了？！
“你喊我什么？”
小琉璃气够呛，汪大少同样被那个称呼震够呛。
那是大小姐专属的称呼，可以肯定，来自于那个梦，三万怎么会知道的？！
莫非……她俩在梦里面对面的p过？
不对！
她俩单p还不行，我肯定在场！
陡然间，狗哥感觉事态复杂了起来……
而小琉璃喊出那三个字，好像有点心虚的亚子，借着火气的掩饰，很少见的用一种回避式激烈态度挂掉了电话。
“爬开！懒得理你，去找诗诗和娜吾安慰吧！”
嘟嘟嘟……
听着盲音，狗哥坏笑两声，开始琢磨那个未知的故事。
结果都没安静上一秒，肩膀后面突然探出个小脑袋。
“咦？谁喊我？陪什么？”
汪言吓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娜吾左顾右盼的，没解释，弱声弱气的开口：“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大少的好奇心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然后，只听娜吾骄傲的道：“恭喜你，你被经济学界20多个教授、100多个大v集火啦！”
大少满脸期待瞬间凝固，整个懵了。
你管这个……
叫好消息？！
第514章 何惧之有！
娜吾的提醒，把汪言重新拉回对于新事件的思考中。
新事件，大体可以概括为【经济路线之争】，听起来就好凶险的样子。
事实上，那可能比外人想象的更凶险。
傅雨诗拿着平板走过来，坐到汪言身旁，一条一条的的帮狗哥翻找攻击言论，并且小声抱怨。
“你没事儿闲的砸人家饭碗干嘛呀？难怪人家骂你。”
汪言轻笑一声，带着些许讥诮：“那可不止是砸人饭碗那么简单……”
娜吾和小公举自然是不懂的。
大少简单提醒一句：“你们看，从节目播出到现在，只过去3个多小时，结果有这么多‘大人物’开口批评，这种反应速度正常吗？”
傅雨诗一惊：“对啊！不可能每个人都会收看焦点访谈，从收到消息，到确认立场，再到组织语言……没理由如此急如此快嘛？”
娜吾接口：“我也觉得那些人有点过于敏感诶！就好像我用胸膛怼着林薇薇笑她平一样，瞬间翻脸，反应老激烈了！”
噗！
娜吾你这是什么鬼比喻？
还别说，怪形象的……
傅雨诗最开始其实没认为是多大的事儿，甚至觉得能够维持热度，利弊各半。
现在，却有点担心了。
“要不然你还是别理会他们了，对了，微博账号也晚点开吧，否则被人堵上家门喷，怪难受的……”
娜吾却牛逼哄哄的一挥小拳拳：“切！一群搞经济的叫兽，能喷得过咱家汪汪的微博女粉？！shi都给他们喷出来！”
安晓芳听到只言片语，凑过来恭维：“以汪导现在的名望，基本已经不惧任何批评，除非有严重违法行为的实锤，否则区区一些发泄，怎么可能奈何得了您？”
敲打一次后，安姐真是乖顺多了。
不过，情况却并非那么简单。
汪大少仔仔细细看了差不多二十条批评，微微一皱眉。
“那些人，试图在专业层面上将我塑造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渣渣。”
安晓芳不以为然：“追星少女可不会在意什么学渣不学渣的，明星有几个高材生？”
“但是大众会在意。”大少摇头。
傅雨诗冰雪聪明，瞬间意识到问题所在。
“如果被那些人在汪导的学问上骂出影响，形成公论，乍一看只是撕开一个小口子，却有可能影响汪导的整体形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李一胥，面色亦变得肃然。
“对！‘汪神’的形象基石，是睿智、果断、善良、才思敏捷等优秀品质的结合，尤其那种出众的智慧与年龄形成的反差，是震撼世人的关键。
然而学渣公论一旦成型，今天的所有发挥都要受到质疑！
普通人受限于知识层次，判断力不够，根本没法直观感受到这次采访的含金量，只会跟着人云亦云，太容易受到专家影响了。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坐等舆论成型！”
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安晓芳，马上抄起手机。
“我立即联系公关团队，放心，这次姐绝对不会再干看着！”
“没用的……”李一胥颓然摆手，“咱们的力量都集中在娱乐圈里，可是现在发声的是经济学界，往常的那些套路，根本不可能起作用！”
“找那些和经济相关的大v博主不就好了？”
安晓芳仍旧信心十足。
“不就是花钱嘛！”
始终如思考者雕像般沉吟着的汪大少，终于动了。
抬起头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一种明悟，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第一件事，便是劝住安晓芳。
“安姐，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正统学术圈里不可能有人跳出来帮我洗白的，你们更帮不上忙，只能自己扛。”
娜吾花容失色：“你自己，怼那么一大票人？”
李一胥苦笑不止：“那岂止是一票人啊……那是整个传统经济学界！”
“啊？！”
傻熊大吓懵了。
她不知道传统经济学界是个什么概念，但是，用舞蹈界类比一下，好像是……
等于一个人挑战国家大剧院+三十个省级文艺团+茫茫多的国家一二三级演员？
“没那么夸张，别自己吓自己。”
汪言笑笑，回手端起酒杯。
傅雨诗冷不丁的问：“你想通了？”
“嗯。”
狗哥轻松点头。
汪言想明白的事情，是经济学界的邪门反应。
最初发表意见的那几位大佬，一个赛一个的令人摸不到头脑。
张为赢批评汪言不学无术、哗众取宠，反而是最正常的一个。
接下来，张巍巍、温教授、陈眉的反应可就不对了——为此事发声，但是却刻意的没提汪言一个字。
现在看来，那分明是一种保护！
就是不想让一个大一的小年轻卷进接下来的风暴中！
由此可以明确一点：他们对汪言是怀有善意的。
不用考虑那份善意打哪儿来，反正重点是：自己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孤立无援！
固然全国99%的高校都在教授新古典经济学，40年来的毕业生把持着学界里的方方面面，甚至有好多学者教授是前任甚至现任的国家智囊团成员……
但是！
正在有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开始向歪掉的风气和错误的路线发起冲击。
能够酝酿成为“路线之争”，本身就意味着，双方的力量是基本接近的——至少正在快速接近中。
如果是5年前搅进去，或许会分分钟就被传统势力碾死。
现在……却未必！
安晓芳仍旧忧心忡忡：“如果只是一两个专家倒也罢了，如果那些大佬全都跟着下场，那……”
“就是啊！”
李一胥愁眉苦脸的接口：“狗子，恕我直言，你的地位，和那些智囊团成员、高校经济学院院长、国策制定者们比起来，差得有点……哎！”
这是事实，但汪言却从另外一个角度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胥哥，难道你不觉得，这反而是我的优势吗？”
大家蓦地一愣，然后便只见汪言的双眼越来越亮，直至灿若星辰。
“我既不在体制内，更不是学术界一员，财富不算多但足够用，不需要吃经济学的饭；地位不算高但事业独立，不必仰人鼻息。
现在不管谁想对付我，都只能用商业手段刚正面，但是在我的领域里，王庭娱乐才是最大的boss！
更何况，那些所谓的大佬，目标不是搞倒我，而是批倒我对西方经济学的看法，以此来完成对自身路线的维护。
我只是一个意外打响第一枪，激化对立的小卒子。
谁会把主要精力放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时机太巧，我甚至可以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批评，让热度自然消退。
只是，《魔女》的存在让我不得不正面坚持。
然而，哪怕发生理论上最坏的情况，我的损失上限，也仅仅只是半部《魔女》而已——
批臭我个人，损失票房潜力的一半，到头了吧？
我有流量有粉丝，但真的不是明星，不靠形象、口碑、粉丝吃饭，更坏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所以，何惧之有？”
汪言的分析让大家集体陷入沉思。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不能说汪大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完全不会输，但是，输掉的后果并不多么严重。
——额，只是对狗哥而言不严重。
安晓芳、李一胥、傅雨诗，乃至王牧野等人，都指望着《魔女》赚钱成名，伤不起的。
汪言被批臭，她们倒血霉。
所以虽然放下大半无用的担心，却仍旧很忧虑。
“大少爷，对于如何回应，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
汪言诚实摇头：“事发突然，我需要再想想。”
不仅要考虑回应方式，更要考虑回应程度——自保是一种玩法，反击是另外一种玩法，需要仔细拿捏。
而现在显然不具备订制整体策略的条件，毕竟，信息太少，胜利之后的战果都还不够清晰。
提问的安晓芳，顿时难掩失望。
但是这一次，她却再不敢生出别样的想法。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在不经意间，汪言就已经完成了对剧组的彻底整合统一。
……
与此同时，刘畅家里，父亲刘卫国正在和老爷子通话。
“爸，您看节目了？”
“看了一小会儿。”
“您怎么看？”
“我一个养病的老头子，看个热闹罢了，怎么看，有什么用吗？不过啊，某位领导倒是点评了一句话：热血赤诚，是个好孩子。”
“嘶……是每天准时收看节目的那位么？”
“你有数就好，不要和畅畅聊那些，另外，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咱们刘家从来不欠人，何况是一条命那么大的人情！”
“我晓得的。那您好好休息，周末我让畅畅去疗养院陪您。”
“好，但是你不要来，专心工作！”
刘卫国刚挂断电话，刘畅就敲响书房门。
带着水果推门走来，表情忧虑：“爸，那事儿能提前安排上吗？”
刘卫国直接摇头：“以目前的情况看，不太方便。争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把汪言安排到新闻联播里就等于直接表态，领导不可能批，我更不可能去推动，现在只能等。”
刘畅身在这样的家庭，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其实原本她就没报什么希望，只是想确认具体情况而已。
“那要什么时候，或者是什么条件才可以？”
刘卫国沉吟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
“大概是两种情况吧——
第一，汪言重新被负面舆论围攻，关键时刻，我会拜托领导出条小新闻，找个好角度，为他个人的行为定性，相信学界会抬抬手，放他一马。
第二，汪言继续表现出色，成功扭转局势，那就不用我再做什么，自然有人推动赏功。
具体怎么搞，能拿到多少好处，看他在事情里的贡献吧。
在我看来，只要汪言能够坚持住不倒，拖到尘埃落定，新闻联播刷声望就不提了，拿一个魔都的优秀青年企业家都不是问题。
那孩子什么都不缺，就缺官方好感和护身符，输不亏，赢血赚，值得一搏。”
刘畅皱紧眉，感觉好难。
“如此高层次的学术路线之争，哪儿那么容易表现啊……”
刘卫国一摊手，表示没辙：“任何部门都不是哪个人的一言堂，现在，汪言必须去面对。”
刘畅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出门去提醒汪言。
再次沟通，大少听清楚潜在收益，眼睛里顿时bulingbuling的闪着狂喜。
什么钱啊、扶持政策啊、资源倾斜啊，统统都不是汪言想要的。
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于挂b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反而是虚无缥缈的声望、官方信用背书、潜在友好度等等看似没什么卵用的奖励，才最符合大少的长远利益。
有了那些东西，才等于在体系里有了位置，间接等于有了可以通用的面子。
具体有什么好处？
太多了。
比如《魔女》的审核，汪制片的名望肯定会产生积极正面的影响。
再比如山庄的建设，离不开地方的支持，更需要以高层次的背景来震慑穷山僻壤里的嚣张黑手。
又比如反洗钱调查，轻易不会去打扰zx委员、红顶商人、优秀青年企业家。
总之，太值得争取了！
下定决心，汪大少又一次感受到那种蓬勃的斗志，熊熊燃烧于胸口，于是，准备搞一波大的。
“畅畅姐，麻烦你一件事。”
“嗯？你说！”
“把那篇内参上的文章给我一份，我得研究研究。”
“小事儿！还有么？”
“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你放心吧！”
汪言不打算过多的麻烦刘畅，刘家正在等着看自己的表现，别的朋友就能做到的事情，没必要折腾她。
回过头，大少又马上给初新拨去一个电话。
“新新姐，伯父应该比较熟悉那些经济学家吧？”
“对！”
初新果断点头卖父，“我让我爸去帮你谈！”
“不用不用！”
汪大少吓一跳，马上拒绝：“我有想法，你就帮我打听点资料就行！”
“真不用啊？没关系的，我爸……”
别你爸了，得是什么关系才好意思拿这种事麻烦他？
又不是我把兄弟……
汪言果断打断小姐姐：“新新姐你帮我搞好后勤就行，有什么难找的书啊论文啊资料啊，我就都靠你了，剩下的我自己能搞定。”
“哦……”
小姐姐闷闷不乐的应一声，似乎还在为不能坑爹而遗憾。
狗哥聊完正事儿，果断挂电话闪人。
心里发虚……
接下来的两天，网上的抨击愈发炽烈，为此出声的经济学家越来越多，咖位越来越大。
而汪言，近乎充耳不闻。
每天除了专心致志的拍好电影，剩余的时间，便一头扎进阅读中。
直到28号。
安晓芳终于和渣浪谈好条件，汪言的微博正式开通，并得到官方的宣传。
刹那间，无数的目光集中过来。
******
本来想摸鱼休息一天的，结果还是硬撑着码字了，看我多爱你们~
接下来又是一个大**，而且比之前的更难写。
主要原因是，经济学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有深度的、不亲民的东西，但是我要用足够浅显的方式把**写爽，最好还能让大家有一点小收获，这就很难把握。
我需要思考、斟酌、试错，所以……你们懂的。
不懂也没关系，投票永远不会错~
第515章 钓鱼执法【求票】
小公举傅雨诗捧着一杯热水，窝在汪言套房的沙发里，神情恹恹。
大少眼带笑意，劝她：“给你假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在我这儿死挺什么啊？”
娜吾大大咧咧一挥手：“流点血而已，小事儿，哪有你现在的状况惨烈！”
“这么大的事儿，我不看着点不放心。”
小公举没理娜吾，摇摇头，轻声问：“想好怎么回应了？”
“没。”
大少登录自己的微博，顺着笔记本上的记录，一个一个的看过去，神态轻松。
“现在发声的所谓经济学家，成分太复杂，含金量未免低了些，捏他们，不够刺激。”
娜吾一愣：“哟呵，那名单上的头衔，可是一个比一个唬人。”
“外行才信头衔，你得看他们的著作和学术主张。”
娜吾茫然摇头：“不懂……”
大少敲敲那份名单，笑了笑，细细解释。
“不是每个经济学家都会活跃在微博上的，目前，微博大v里称得上顶级经济学家的，最多就有三四十位。
比如南咸平、茅于是、张为赢，你肯定都听说过。
再比如名气不算大，实力特别强的那些——
贾慷，财政部经济研究所所长；
巴蜀松，国事院金融所副所长；
廉平，交行首席经济学家；
李涛奎，华清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谢国忠，实战派，预警了次贷危机并且坚决做空；
樊钢，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
吴敬廉，华夏经济学界泰斗，真正的前代御用经济学家……
在所有上述的顶级专家里，除去张为赢骂我一次，其余的都没有直接抨击我本人，正常发声的都不多，应该是在观望吧。
而在拿我祭旗、蹭我热度的那些所谓‘专家’里，不少人基本可以与骗子划等号。
其不要脸程度，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娜吾好奇极了，往汪言身旁又凑了凑，低头看平板。
“比如呢？”
“你自己看喽。”
俩妹子顺着汪言的指点，又看了一遍比较夸张的言论。
任正农——
“近来民间热议汪同学的‘治国良方’，减税话题甚嚣尘上，殊不知，公民需要荣誉，个税起征点太高剥夺了低收入者作为纳税人的荣誉，汪同学没有资格发出这样的提议。”
陈志武——
“以国库充实之大事，搏个人名望，既没有详实的数据，又没有科学的论证，简直狂妄好名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哗众取宠之极！”
高连奎——
“减税只能是阶段性政策，违背社会发展潮流，不适合中国与世界，值此环境下，不断提高财税水平才能够支撑起国家的进一步发展。
汪导的减税口号不是好心办坏事，甚至与学术水平的低劣都无关，这仅仅是在恶意邀买人心，为电影做宣传罢了！”
娜吾看一条，就叹一口气：“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信……大专家怎么比我都弱智？！”
傅雨诗冷静点评：“屁股问题而已。”
聪明！
大少敲一敲陈志武的名字，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位陈教授一直致力推行他的‘减税课题’，和下面那位高教授正好是死对头。”
“啊？！”
娜吾和傅雨诗都懵了，感觉十分玄幻。
“那他为什么抨击你？明明你是友军啊！”
“友什么友？”
大少哑然失笑：“人家的减税课题是瞄着大型企业和富人的，一直喊着国内征税强度过高，与米国等同，却在社会福利方面远不如米国，所以应该给富人松绑……
调高个税起征点这种小花头，人家不但看不上，甚至觉得会影响他的主张。”
娜吾听得懵懵的，又问：“那高教授呢？”
汪言狂补了好多资料，张口就来：“主张新财税主义，增税是根本。
具体和我冲突的地方是，他建议个税改为地方收取自用，把个税起征点的决定权下放给地方政府，扩大纳税群体，取代土地财政……”
“神经病吧？！”
傅雨诗脱口而出，显得十分震惊。
“现在的3500块钱能干什么呀？小城市的普通百姓就那么点月收入，养家都捉襟见肘，还要惦记？！”
汪言笑了：“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了么？”
娜吾抢答：“立场冲突！”
小公举补充：“借着热度推销自己的主张？”
“都有。”
大少点点头，又作死的提点一句：“下个月3号就是俩会，现在那些牛鬼蛇神急着往外跳，你以为真是看我不顺眼？一部分罢了。”
傅雨诗了然点头：“怪不得……最近两天，有些专家在接受电视采访时都要喷你一句……”
“有个人主张的其实都算是真专家了，那些顶着专家名头的纯血喷子更可怕，你们看看这位主。”
汪言苦笑着转过平板，页面是一个真·喷子的微博。
克里斯托夫?金。
直接转发汪言采访片段，截取的是那段评价经济学的内容，然后评论——
“西方经济学在西方国家成为主流已经有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米国经历过无数挑战，于血与火中崛起强盛，并赢来长达70年的伟大复兴。
国内经济政策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不是西方经济学不行，是人不行。
看罢，大陆的年轻人代表，骄奢淫逸信口雌黄，此国如何？”
不用想，这么说话肯定要被汪言的粉丝骂到狗血淋头，于是金教授又马上发出第二条回应：
“我发了一万多条微博，没有一个脏字，大陆华人叫骂者汹涌，这些人和他们的偶像有一个共同点：没有教养、学识浅薄、不会讲理、只会装哔。
匿名？连真实名字都不敢露的二流子吓唬得到谁？狺狺狂吠之辈，快闭上嘴吧！”
继续被血喷，然后连发第三条微博。
“如果是在米国，像你们这种暴民，早都被警察抓走了。还敢叫嚣要来堵我家门？我持枪击毙你是正当防卫！”
傅雨诗是第二次看此人微博，仍然气得浑身发抖。
“这人真不要脸！明明是出生在华夏，改个外国名字入个米国籍，马上就像条狗似的跳……”
狗哥马上一斜眼：“你别侮辱狗啊！”
傅雨诗愤意难平：“你那么擅长损人，不回骂几句？”
狗哥哑然失笑：“丫是拿钱喷粪的职业捞粪工，你看看历史发言记录都是些什么玩意，我疯了才会搭理他。”
其实傅雨诗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平静不下来。
“e=(′o｀*)))唉……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给那家伙一点教训么？”
“那种人是属癞蛤蟆的，天天喷人恶心人，但是不违法，国家想收拾他都找不到由头，我……”
哎？！
我好像还有张挺恶心人的卡片还没用呢吧？
汪大少突然反应过来，马上打开系统，去翻库存。
果然，找到一张被遗忘很久的卡片。
【双面美食卡】
【一次性卡片】
【你可以对任何人使用本卡，自由选择两种效果之一】
【美味效果：对方吃任何东西，都将在感官上得到美味刺激，好吃到停不下来】
【屎味效果：对方吃任何东西，都觉得口感像屎、味道更屎，恶心到欲哭无泪】
【本卡片效果持续时间：3天】
bingo！
大少兴奋的一拍手，心情陡然愉快起来。
亲爱的垃圾，食屎去吧！
如果非要在这份祝福前面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
一万年。
刚想把卡片拍上去，大少心里突然一动，摸了摸下巴。
三天时间有点短啊……
要怎么用才能把效果最大化呢？
想了想，汪言抄起手机拨通初新电话。
“新新姐，托你打听个人，那个克里斯托夫?金，能找到详细资料么？”
“我马上查，你等我消息！”
初新的劲头很足，最近几天，她一直在帮汪言整理资料。
凭借着家庭背景，再加上徐娇、李小多家里在金融圈、经济界的能量，不管查谁都是手到擒来。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她带着震惊回复了。
“汪言，查不到！那些牛气冲天的自我介绍，全是假的……”
汪大少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没一条真的？！”
哈佛大学(hu)投资战略决策研究员；美中高端人才职业促进会会长、斯坦福全球战略中心合伙人、硅谷信息科技投资基金合伙人、今?明国际传媒创始人；斯坦福、东京、莫斯科、北京、清华、浙江等大学客座教授；曾任爱德华琼斯兄弟公司半导体和计算机资深产业分析师、爱德华琼斯投资组合经理、爱特克人工智能公司首席执行官、西北理工大学商学院副院长……
如此长的一串名头，至少得有一两条是真的吧？
“真没有！”
初新斩钉截铁：“只有那个什么‘职业促进会会长’有一丢丢可能真实存在，但是在米国，那种协会可以随意注册，得找fbi才能查实……”
靠……
大少叹了口气，感觉特别无奈。
一肚子套路，根本派不上用场，这人贱到如此程度，堪称是处处破绽但刀枪不入，怎么破？！
大少又想了想，连那张【双面美食卡】都舍不得用了。
亏得慌！
都不如留给黄一勍，最起码那货算个腕儿……
正犹豫着，初新又道：“你别急着动，小多刚才告诉我，他有办法。”
果然，都没等初新挂电话，李小多就打过来了。
“汪神，那货你别管了，交给我们治理！”
汪言有点担心这帮二代没轻没重的，皱眉问：“你们别胡闹啊？”
“害，放心吧您就！”
李小多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说的话却不糙——
“您想，真有名望的经济学家我们也不敢动啊！不过，搞这种拿着米国爹黑钱的骗子，那不正好是我们的专长么？”
有道理！
汪言一下子就想通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李小多他们线下搞事儿，可比浪费一张卡片划算得多。
至于亲自回应……那可真是给丫脸了。
“行吧，你们注意点分寸。”
又叮嘱一句，汪言直接撒手不管。
李小多兴奋领命，攒局去了。
回过头来，傅雨诗又问：“你是打算什么回应都不做吗？那你今天刚开微博，总要发点什么吧，而且如果粉丝问起来怎么办？”
大少亦很无奈，一摊手。
“没有一个分量足够的对手，我怎么回应？总不能和那些二流教授一个一个的battle吧？”
娜吾猛的一翻白眼：“如果真大佬下场，你能怼得过？柿子要挑软的捏，******要挑大的抓，懂不懂？”
懂是懂，但是大的不敢抓啊……
啊呸呸！
实际上呢，是抓不住。
汪言心里还是有哔数的，别说顶级真大佬，哪怕就是眼下那几位二流教授，真论起细分领域的专业知识，那也是怼不赢的。
陈志武在金融定价领域是绝对的大拿，可以把厉、林、陈、吴都吊起来打的水平。
高连奎在经济史学方面很有见地，是个职业喷子，把哈耶克、弗里德曼、科思等大牛都喷了个遍。
财大那个王教授数学功底极强，钻研计量经济学多年，虽然人学傻了，但是学问不傻。
傅雨诗和娜吾听完汪言的介绍，有点傻眼。
“那你还要等大佬？不怕被人家在全网网友面前抽到死再鞭尸啊？！”
“没那么夸张。”
汪言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细分领域的水平高低，与他们的整体主张是否反智，没有一分钱关系。”
“诶？”
娜吾和傅雨诗都没听懂。
大少解释得更加浅显直白了，直接扒人家裤子。
“经济学家也是要吃饭的，不少人其实没什么经营头脑，又不擅长金融实战，那就只有恰烂钱喽！
前两代经济学家相对比较正常，是因为有足够的空间，所以都搞正统学问，走智囊路线。
后面回来的人没有坑位，只好拍资本马屁，或者吹牛哔炒噱头，出书讲演开班……
反正都是为了钱，给谁卖命不是卖？
当年厉先生的名言犹在耳畔：中国的贫富差距还不够大，只有拉大差距，社会才能进步……我建议取消所谓的养老保险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等等福利，目的是保持大家的工作热情和能力。
今年又冒出来牛刀樊钢李大霄之流给股市和楼市站台，狂割中下层韭菜。
反智言论，那可真是一翻一大把。
你们啊，别拿他们当做是马雲任正非那样的人物，差着远呢。
除去少数几个民族经济学家，剩下的那群昏碌贪婪之辈，个个都是一身的破绽。
我现在要挑人立威，那肯定是要找个又大又软的，一次性捏出水来，毕功于一役。
安心啦！”
其实她俩仍然没搞懂汪言想怎么干，但是，一想起狗子从不吃亏的性格，以及辉煌的过往战绩，担心立即就消失了。
该担心的是那些人好吧？
但是……
“那你的第一条微博到底要发什么啊？好多人等着呢！”
没错，等着的人确实有点多。
官方完汪言之后，粉丝数就一直在以一个夸张的速度暴涨，每分钟上万。
其中大部分都是粉丝，但不可能全是粉丝。
明星、大v、商界名人、官方账号……数不胜数。
很明显，热度未消，太多人都对汪言保持着巨大的好奇。
好奇这个人，更好奇他会说什么。
而汪言的认证资料更是简单到极致——
微博名：汪富贵。
简介：《魔女》导演。
不管是王庭娱乐创始人，亦或者极速联盟创建者，都没有挂出来。
仿佛整个微博账号只为宣传电影而存在，叫人更加猜不到，汪神是否会回应网上沸沸扬扬的学术质疑。
……
汪言想了又想，终于做出决定。
山不就我，我来见山！
呃，文化人到底不一样，钓鱼执法都能讲得那么清新脱俗……
总而言之吧，社会我狗哥一经决定，便不再犹豫，噼里啪啦打字，截图，发布。
“大家好，我是汪富贵，为富不仁的富，贵不可言的言。
第一次发微博，我想做一个假设。
假设我们所有人都是具备无厌足**的自利人，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儿：追求个体利益最大化。
那么便会产生如下推论——
我应该竭力隐瞒我有女朋友的事实，降低撩妹难度，多处几个女朋友，否则就太浪费我的金钱、才华、年龄和好身板了，不符合一直睡一直爽的利益最大化原则。
而我的女朋友应该致力于公开关系，用社会道德压力来约束我的行为，用社会舆论压力来驱赶竞争者……至不济，亦应该及时要钱要礼物，趁着关系仍在的时候攫取最大的利益。
而我女朋友的闺蜜，应该努力拆散我们，凭借近水楼台的优势入主正宫，毕竟我善良帅气幽默大方有钱有钱有钱……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没想瞒着、她没想公开、闺蜜们都很善良……
所以假设始终只是假设，只需要少数例外，就可以让一切变成空想。
好吧，其实东拉西扯那么多，和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没有关系^o^，我只是想宣布一件小事——
我有女朋友了。
三万，爱你哟！
谢谢你的出现，因为你，我开始相信有神存在。”
事前很多人猜测过汪少会发什么，理由都很充分。
现在，答案出来了。
没人猜对。
于是，全国各处，卧槽一片。
*******
太难了，以我哥金融学硕士的水平，都不知道该怎么总结那些年的路线之争。
我才19，还是祖国的花骨朵，为什么要挑战这个？
我决定放飞自我，浪起来再说。
第516章 史上最奇葩狗粮
任大家怎么猜测都没有想到，汪神的开博第一件事，居然是撒狗粮。
疯了，全疯了。
正在剧院做登台前最后排演的刘璃，刚刚确定一条动线，正要喝口水，师姐们突然嗷嗷尖叫着冲上来。
“刘璃刘璃，快看微博！”
“你男朋友当众示爱，官宣感情！”
“呜呜呜，激动死我了，你快看你快看！”
“啊？”
刘璃迷迷糊糊的接过手机，就地坐下，劈着一字马看博文。
一字一字的看完，嘴角慢慢的咧开、勾起，大眼睛里却泛起泪花。
“哎呀小琉璃你哭什么呀？”
“就是，汪言简直浪漫死了，如果是我，笑晕过去之前至少得给你们表演一个360度空翻带劈叉……”
“你看看评论，都疯了，啧啧，现在啊，你揍是全华夏最幸福最遭人恨的妞！”
确实，评论区一水儿的尖叫哭嚎。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卡几麻！”
“不！我不相信！”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那个谁，我数三个数，马上放开我的男神！”
不肯接受现实的小女孩们嗷嗷叫着，估计不是试图挽回什么，而只是单纯的发泄。
另外一些，则开始玩梗。
“没错，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我的小名就是三万！”
“我是四万！”
“我是二饼！”
“楼上的都滚开，证据在此！”
小姑娘在自己微博里发了半张身份证照片，点赞评论转发都瞬间过千——妈耶！原来真有人姓三、名万！
茫茫多的评论开始刷同样一句话：
“孩子，你爸妈咋想的？”
真·三万自己倒是得意的很：“曾经我也深深的怀疑过我的身世，但是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我爹早已经为我铺好公主之路！”
“噗！”
笑喷一片，然后小姑娘疯狂涨粉，爽得一批。
尔后，花痴们开始分裂。
“男神好帅气好浪漫，天啊，我醉得像条狗！”
“太甜了趴？呜呜呜，这是我吃过的最齁的狗粮！”
“从今天开始，我就死嗑汪三cp了，小婊砸们，不许再惦记我男神！”
“喂！汪三cp是什么鬼？！”
“汪神是真的牛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太果断太有男友力太霸道总裁了……”
“汪神，谢谢你的出现，因为你，我开始相信有神存在。”
“简直甜化了老娘的少女心，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对我讲这句话？呜呜呜，感觉寄几好可怜……”
“楼上的，看你自拍照，我觉得应该有不止一个人跟你表白过，只是他们没有汪神帅气幽默大方有钱有钱有钱而已……”
“附议！”
“我愿意称汪神为浪漫第一，撩神本神！”
女用户们是一边倒的借机狂欢，大多沉浸于文字表层情绪中。
而非粉的男用户们，更多的则是震撼与震惊。
“尼玛……此人乎？”
“在看到假设的一瞬间，我就有所预感，但我实在没有想到，汪神居然可以用如此不人道的方式来发起反击……”
“神一样的汪少，兄弟们，我先跪为敬！”
“等会儿等会儿，有叼大的给解释一下吗？我怎么看不懂啊？”
“假设、空想、有神存在……关键词都怼你脸上了，还不明白？”
“额……有关系？”
“西方经济学，是一门建立在几大基本假设上的学科，那些假设，是后续一切理论存在的基石。”
“对，核心假设第一条：所有人都是经济人。”
“啥叫经济人？”
“就是汪神讲的那样啊！每个人都具备无厌足的**，同时绝对理性，追求个体利益最大化。”
“厌足又是什么玩意？我不厌，我恋足……”
“无厌足=贪婪而永不满足。”
“所以？”
“空想神学啊！现在那么多搞经济的喷汪神，不就是因为汪神的这句评价么？！”
终于恍然大悟的部分吃瓜群众，回头再去看汪言的“表白”，彻底惊了。
“卧槽！太牛哔了吧？！”
“确定了，汪神的脑子和我的脑子，不是同一种结构……”
“我特么刚才嗑了半天cp，甜得要死，你现在告诉我那是开炮？！”
“妞，开炮不影响你吃狗粮，两者是一体的。”
“牛哔就牛哔在这里啊！”
“谢谢你的出现，因为你，我开始相信有神存在——那个神字太特么点题了！”
“这应该是本年度最强情话了，美死女朋友，齁死女粉丝，抽死那群无耻的经济学家，惊死我这种吃瓜群众……汪神牛哔！！！！”
铺天盖地的汪神牛哔中，表白话题又开始冲击热搜第一。
然后就在大家疯狂呼喊、疯狂转发、疯狂回复的某一个瞬间……
咔嚓一下，微博崩了。
与此同时，何苗苗的心态也崩了。
本公主替你操心四五天，每天守着微博刷相关，恨不得亲自砸钱请水军，结果，就这？！
刚好是开学头一天，方清婉正陪着宝贝女儿絮叨家长里短，同时看到了那篇微博。
“啧啧，这孩子跟她女朋友的感情真好……”
真正懂沟通的父母，绝对不会说什么“那小子配不上你”之类的话，贬低女儿喜欢的人，是一种最错误的劝阻方式。
谁还没有年轻叛逆过？
越贬低越麻烦。
就像方清婉这样，软刀子割肉，最令人丧失斗志。
何苗苗嘴一瘪，大眼睛里一瞬间就蒙上一层水雾。
她真不想哭，但心里的委屈就是忍不住。
作为一个真正的天之骄女，看着喜欢的狗子用如此轰动的方式当众表白——具体点，是当众和情敌表白，介是她成长至今最大的一次挫败。
如果母亲不在，大小姐怕是会痛哭一场。
但是，情况正好相反，何苗苗那股子倔强顿时被激起来，咬紧牙憋住眼泪，噼里啪啦打字发出一条祝福。
【她不可能是你的最终归宿，拭目以待！】
水果公主的id在微博上是有点排面的，很快就被顶了起来。
但是，谁都不能肯定，汪言会不会看到，什么时候才会看到。
……
华清圆，紫荆公寓。
端木楚歌洗过澡出来，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今天是周末，王懿博组织了一次小规模的矿省二代聚会。
王公子父亲王钰宝已经正式接任集团大哥的位置，如今的王懿博，已经是理论上的鼓角第一公子。
纵然端木楚歌并不需要畏惧或者讨好王懿博，但是人家第一次攒局，又是正常的社交小聚，没有理由不给面子。
刚套上外套，突然间，同寝的小a嗷的一声尖叫起来。
“天啊！汪神好浪漫！”
咦？！
汪言又干嘛了？
端木楚歌的动作突然一顿，没等反应过来，另外的一个同寝女生小b马上扑了上去。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又有热闹嘛？”
小c巍然不动的看着书，但还是插了一嘴：“你们能不能有点华清学霸的矜持？天天跟追星小女生似的像话吗？”
“切！华清女生不结婚啊？”
“我是关注经济学界的论战，可不是馋男神的身子……”
小c撇撇嘴：“你俩忒丢人。看看楚歌，多高冷，女神就该有这种心气儿！”
端木楚歌马上用扬起下巴的姿态，高冷点头。
然后，转身匆匆冲出寝室门。
小a在后面问着：“哎，楚歌你要出门啊？”
只当没听到。
对不起了姐妹，我心里痒，赶时间！
来接她的不是亲哥端木秦武，而是王懿博——他刚好在研院读研，距离很近。
“王哥好！”
端木楚歌一上车，简单打个招呼，马上掏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打开微博。
“妹子，急急忙忙的干嘛呢？”王懿博笑呵呵的问。
“汪言好像有回应了，我挺好奇的，看看。”端木楚歌头都没抬的回。
王懿博眼里闪过一丝讶色，马上拍拍正要开车的小弟，示意别急，跟着掏出手机。
“那是得看看，汪少最近可太给咱们鼓角涨脸了……”
那边一帮人等着主角去开席呢，结果王公子一点都不急，跟楚歌俩低头刷起微博。
良久……
“卧槽！”
王懿博发出一声叹息，目瞪口呆。
端木楚歌则轻轻咬着下唇，表情阴晴不定。
等到聚会开始，大家齐聚一堂，寒暄一阵开吃开喝，不一会儿，话题又一次转向汪言。
“哎，兄弟姐妹们，听说汪少的事儿没有？”
“汪少最近真的好火，哪个明星都没有汪少的热度高。”
“可惜汪少没在帝都，不能来……”
一听到汪言的名字，端木楚歌立即下意识的望向何梦，恰好何梦也抬眼看过来，还对她笑了笑。
小贱人，你跟我摆什么高姿态？
人家有女朋友，官宣了！
其实端木楚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倒不是真的喜欢汪言到不可自拔的程度——只恨风光的不是我。
尤其是当他们谈起三万的时候。
“那个叫三万的女生，就是汪少在帝舞的女朋友吧？你们谁见过？”
“好像是秦武和音音的同学？”
目光齐刷刷的转来，端木秦武面皮直抽，心态血崩。
“额……我不怎么熟悉……”
下意识撇清之后，紧张的看着李韵音。
李韵音自然不会揭穿他，笑了笑，点头：“是我同届的，本名叫刘璃，特别软萌的一个女孩。”
虽然一直不算朋友，又有准男友“劈腿”的不愉快，但是李韵音的大气，于此刻展露无遗。
同桌的另一个女生羡慕开口：“什么叫一步登天？那姑娘就是了。”
“对啊！汪少哪方面都那么拔尖，我严重怀疑那个刘璃配不上汪少！”
“那可是全民男神，能跟王思明掰掰手腕的主，真要较真，有几个女孩儿能配得上啊？”
“梦梦肯定可以嘛！”
何梦急忙摆手：“别扯我，汪言专情又有担当，人家感情好着呢。”
话说的漂亮，但是熟悉何梦的人都能发现，她的情绪不高。
甚至不止是她，小聚里的三朵花，谁的情绪都不高。
王懿博最是敏锐圆滑，第一个察觉。
搁平时，他一定已经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话题，但是今天却很奇怪的谈性高涨。
“第一次见到汪言时，我甚至以为那是跟着大头来混吃混喝的小跟班，结果好么，一条真龙蜷着身体在那晒太阳……
现在飞龙在天，乍一听说时感觉很突然，细想想，又仿佛本该如此。
牛哔的人到什么时候都牛哔，藏是藏不住的。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与有荣焉。
咱们倒不是图汪少提携什么，关键是真给咱们鼓角人涨脸！
最近两天跟同学朋友聊天，人家一听说我认识汪少，马上都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你们鼓角牛哔！
来吧，兄弟姐妹们，咱们为汪少干一杯！
等他再来帝都，我负责请出来，大家再聚一聚，咱们当面听汪少亲自讲来龙去脉！”
“好勒！”
“干杯！”
大家轰然应诺，兴致极高。
尽管都不怎么熟，但是，搞出如此大场面的汪言，俨然已经是鼓角二代的代言人。
攀上去的想法，流连在每个人心中。
甚至，血统纯正的第一公子王懿博都不例外。
论钱论势，汪言仍旧不拔尖，大家心里有数。
然而当大腿并不需要最有钱或者最有权，只需叫人服气。
现在，自视甚高的鼓角二代圈，从上到下，那是心服口服。
……
“瑶瑶，你有你嫂子的照片么？”
小仙女何小鹿悄悄捅咕张瑶，气鼓鼓的问。
张瑶猛的一翻白眼：“别叫嫂子！我可不认！”
小鹿大喜过望，一把搂住张瑶脖子：“好姐妹！就知道你会向着我！等我上位做了你嫂子……”
“哎哎哎！”
张瑶嫌弃的扒拉开何小鹿，冷笑。
“少想美事儿！我不认的是汪狗，我没有那种哥！”
“哈？！”
小鹿懵哔了。
此时距离新年不远，瑶瑶同学仍未消气——
大过年的，汪言支使人家发半个晚上红包，然后说好的给一万压岁钱，转手就把张瑶卖给她妈……
是人干的事儿？！
了解症结所在之后，小鹿果断掏出小钱包：“不就是零花钱么？你想吃什么买什么，嫂子包了！”
张瑶拍着脑门，直叹气：“精神病！你怎么会迷他？那么狗……”
小鹿马上收回钱包，瞬间翻脸：“不许你侮辱我的偶像！信不信我跟你急？”
张瑶简直要疯，抓狂问：“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小仙女的表情马上变严肃，惟有眼睛bulingbuling的闪着光。
“你不明白我有多么感激你哥的出现，因为你哥，我开始相信有神存在。”
“噗！”
张瑶真的吐血了。
“滚！不……给我爬！”
推开黏人的小鹿，抄起手机，结果又看到那一排一排刷了屏的“因为你，我开始相信有神存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汪狗，你个大骗子！
大骗子狗哥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妙。
刚发完微博，小公举就因为“身体不舒服”回房间了。
娜吾撅着嘴跟上。
林平之始终没发来任何消息。
正常一定会及时沟通的初新小姐姐，整整30分钟都没动静。
何苗苗倒是没打封闭，但是更可怕——汪言看到她的评论了。
顺着点过去，又发现一件更特么惊悚的事情——刘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注了她！
正麻爪呢，然后小烦人精还一个劲儿的发骚扰消息……
mmp，四面楚歌？！
讲真，狗哥宁愿跟谁吵一架，都不想应付这种局面。
然而，挂上去的博文收不回来，即将爆开的影响力，不会被任何人的意志转移。
没错，微博服务器宕机都不算爆，1号早上，才真正炸了。
第517章 走位，走位，回手薅
汪言读文献到2点钟才睡，7点钟醒来，冲了个澡，感觉精神仍旧有点困顿。
此刻，大少无比怀念【强效睡眠】光环。
每天只睡4个小时便足矣，小憩30分钟还可以恢复精力，简直是熬夜赶工的无上外挂。
现在的【宁静】光环，要睡6个小时才能保证精神饱满，汪言强行压缩到5个小时，代价就是浓重的疲惫感。
打了个哈欠，汪言随手打开系统商城。
3月1号，又是商城刷新的一天。
上个月的商品是高级欧非转盘，前天终于拿下了，不过汪言没急着开，打算看看今天的刷新情况再说。
第一眼扫过去，感觉名字有点怪。
【走位，走位，回手薅】
大司马附体，系统你现在学会跟爹皮了是吧？
仔细再看……卧槽！
【一次性稀有卡】
【描述：你越来越骚，谁的便宜都敢占，谁的羊毛都敢薅】
【说明：鉴于宿主近期处于舆论旋涡中心，故此刷出本卡，请谨慎购买使用】
【作用：激活本卡后，全网每一条有关于你的评论都会给你带来一定收益】
【随便水水：每条5毛】
【百字长评：每条2块】
【强烈维护：每条5块】
【怒而骂娘：每条10块】
【暴击：本卡的隐性机制为——根据发言者的社会影响力和财富，评估其发言权重，产生最高为1000倍的暴击效果】
【售价：5000万人民币】
【注1：本卡自激活之时起，持续7天】
【注2：本卡覆盖范围为物理意义上的全网】
【注3：怒而骂娘的效果，其本质在于情绪，而非脏字】
【注4：请谨慎评估外部环境和你自身的撩骚能力，羊毛党并非每次都能盈利，被割了韭菜血本无归的情况并不少见】
【结语：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你的牧场】
……
真是日了狗了……
早怎么不刷出来？！
靠！
汪言懊恼好一会儿，硬是没想明白到底要不要买。
如果是上个月刚出事儿的时候刷出这卡，那汪言绝对毫不犹豫，当场拿下。
最近一个星期，是热度的爆发期。
仅仅只是微博一个平台，所有相关话题的转发评论就有2.5亿+。
即便全部按照【随便水水】的等级来计算，那也约等于1.25亿大洋，血赚7250万。
全网评论可能数倍于此，真心是一波羊毛薅到饱的节奏。
然而，那波整体高峰已然是过去式。
尽管大少的超神挑衅又把微博服务器搞崩一次，但那只是单次事件的热度，不等于整体关注。
无论是安晓芳拿来的数据，亦或者是汪言的个人判断，都能证明一件事——
热度在消退，瓜，不那么香了。
如果说，之前有80%的全国网民都在看热闹，那么，现在就只剩下30%的网民还在关注。
再过两三天，可能会只剩10%。
主要是因为关注范围缩减得太快。
刚出事时，事件标签茫茫多——超豪华车队出车祸、国内唯一一辆one：1报废、神车918同归于尽、史上最强操作、最嚣张二代、爆料揭秘汪少……
一直到焦点访谈洗白，前后差不多有几十个话题挂在热搜上，能够收集到最广泛的关注。
现在，却只剩下寥寥几个。
【汪神表白】的单体热度再怎么高，却没法跟那种全覆盖的关注度做比较，转发的辐射效应弱得太多了。
所以，现在的问题关键是……
10%的网民，能够提供的转发与评论，是否可以赚回那5000万成本？
不用测算，大概率不行。
于是，汪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放弃购买。
然而回过神来一想，又觉得亏得慌。
10级系统一个月才刷新一次商城，机会何其宝贵，有闲钱绝对不能放弃，哪怕拿下存仓库都是好的。
倒霉就倒霉在“有闲钱”三个字上。
没有哇！
要是不缺钱，想都不想就拿下了。
可惜，现在卡里怎么都划拉不出来5000万，想买卡，要么透支、要么借。
可是本月的固定必要支出怎么办？
仅仅庄园那里就要3000万！
而汪言现在的进账却是基本固定的——
呼吸工资受到【宁静】加成，每天在180万上下浮动；
王庭娱乐的财务走向正规，分红每半年一次，离拿钱早着呢；
信用卡里的钱全部在直播间里周转，动不得；
庄园和电影都在投资期，没回报；
极速联盟不但是在投资期，而且付胖子强行塞来两辆神车，正等着汪言掏钱……
总而言之，处处是窟窿。
所以迟疑片刻后，穷到恨不得做鸭的富贵哥，把心一横，牙一咬，下定决心。
别怂，就从卡上找办法！
本月唯一的计划外收益，就是眼前的机会。
不就是浪么？
狗哥跟你们拼啦！
……
大方向一确定，汪言马上掏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是汪子一贯的军事指导思想。
拉目标、列要素、分解任务。
总体目标也别定得太高，就一个小意思吧！
大字写上：血赚一亿。
然后开始分解目标：
一、转发5000万=5000万条随便水水=2500万人民币。
二、简单评论500万条=500万条随便水水=250万人民币。
三、百字长评25万条=50万人民币。
妈耶！
差好多！
幸好幸好，哥粉丝多……
开微博不到15个小时，目前已经有500万+的粉丝，假设一周内可以涨到3000万，其中三分之一是浮粉，那就是1000万支持者。
其中大多数人都只会转发、简单评论，顶多有十分之一会比较坚定。
四、那就是100万条强烈维护=500万人民币。
额，仍然差好多……
但是不要紧，真正的亲人，是黑子啊！
黑子+水军的绝对数量比粉丝少，但是战斗**更强烈，一喷好几十条……
五、强烈反对，一条10块，100万条就是1000万大洋。
现在就凑出4300万了，基本可以保证不亏。
六、权重暴击。
划重点！
暴击是唯一能够改变局势的变量，更是小破卡成为【稀有卡】的核心。
要是没有暴击机制，汪言绝对想都不想，马上让这张破卡滚蛋。
现在嘛，最起码有一个漏洞可以插……可以挖。
接下来继续写实现目标的方式方法。
一二三其实很好办，不需要特殊做什么，只要热度够高，就能自然完成。
而热度，需要的是爆点。
大字标红：继续搞事！
第四目标需要给粉丝打鸡血，汪言不喜欢更不擅长，交给安晓芳。
她的宣传力量，用在此处刚刚好。
第五目标，就两个字——勾火！
而且由于权重计算的是影响力和财富，所以要撩得更有倾向性一些。
撩谁、怎么撩、撩完怎么战，都需要仔细斟酌。
主战场永远会是微博，但是微博的机制注定了没法在学术问题上战个痛，所以挑选一个合适的第二战场非常关键。
财经论坛的用户，权重倒是够高，但是整体流量偏低，开贴回帖方式都不够友好。
哪里有高权重用户、高流量、又特别适合对喷呢？
第一时间，汪言就想起了逼乎。
谢邀，人在……
利益相关，匿了……
啧啧，完美！
我就需要你们瞎瘠薄吹牛哔！
我就喜欢你们匿着名放开胆喷我到末日尽头！
汪言毫不迟疑，马上打开逼乎，搜索话题。
与“汪少”相关的提问和回答，已经有上万条。
“如何看待汪少在《焦点访谈》里评价新古典经济学是空想神学？”
“如何看待张为赢回应汪少……”
“如何看待经济学界对汪少的……”
林林总总，蹭热度蹭得不亦乐乎。
汪言把所有朋友都在脑袋里过了一圈，最终想到了孙宏伟，马上打去电话。
“哟，小言你不好好拍戏撒狗粮，一大早上找我，受宠若惊啊！”
“孙哥您别闹，有点小事找您。”
“那肯定的啊……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
汪言直接实话实说：“我记得您在逼乎上有账号，而且是个大v对吧？方不方便把账号借我用一下？”
孙宏伟哑然失笑：“我当是什么……账号密码发你手机里，随便用。”
“谢谢您了，我尽量不得罪人……”
“吹牛哔的账号谈什么得罪？你有能耐，尽管往死里搞！”
孙宏伟真不在乎，正经的实体商人，既不卖课又不割韭菜，什么养号什么变现，压根不放在眼里。
汪言拿到账号，登上去一看，乐了。
孙宏伟——著名玉石珠宝专家，经济经营领域的优秀回答者。
刚好沾边。
大少上去就在经济学大话题里发布一条新问题。
“如何看待汪少假借表白，恶意嘲讽经济学？此人不敢正面回应，行此猥琐之事，是否可以谓之小人？”
瞧瞧你们提问的那点出息！
要引战，就大大方方的，装纯给谁看呢？！
发布问题，贴上所有能贴的标签，然后把李宏伟互关里的所有人都上，再去经济学总目录下面翻出一票大v专家，挨个点名。
恍惚间，大少好像看到好几个不得了的名字，雷某军、罗某浩、李某复……
真好！
都是高权重大牛！
你们和李哥朋友一场，得给面子啊……
退出登录，汪言正准备申请一个自己的账号，最好能认证一下，然后开始舌战群雄，安晓芳突然乓乓乓拍门。
“大少爷诶，起来没有？”
开门相让，安晓芳坐都不坐，心急火燎的喊：“你不是想钓一条大鱼么？上微博，钓着了！”
“哦？”
汪大少饶有兴致的抬头：“张为赢、张武长还是田国强？”
安晓芳当即懵了：“你看到微博了？”
“没啊，刚在忙别的。”大少摇头笑笑。
安晓芳更懵了：“那你为什么会猜是他们三个？就不能是南咸平或者吴敬廉？”
“很简单啊！”
汪言摆着手指头，一一点评。
“南咸平2000年之后就再没有做过学问，现在是个金融神棍，一心混钱，轻易不会得罪人，本身又不是新古典派的，何苦掺和。
吴老是真正的国师，德高望重仁厚纯达，不可能和小辈计较的。
张为赢是死硬保守派，又有不可言喻的国际背景，曾经游说国家采用休克疗法，批评我一次，很有可能再批评第二次。
张武长论学问是大师级的，但情商极低人品堪忧，在米国被通缉混不下去才回国，最喜欢蹭热度、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骂我都不奇怪。
田国强老师做人很低调，但人家是新古典的国内奠基人，80年代周至庄老师和福特基金会、全美经济学会共同推动国内大学生赴美学习经济学，田老师是第一批博士，立场天然摆在我的对立面。
这么一捋，是不是很清晰了？”
安晓芳没有全听懂，但是叹为观止。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有底气和那些教授硬顶了……”
汪言笑而不语。
当我的那些专业书是白看的啊？
每天2小时深度阅读，再加上【过目不忘】的男神天赋，论学问深度肯定不如那些大师，但是论起广博，一般的博士根本不被我放在眼里好么？
安晓芳叹息两声，又问：“那你希望是谁站出来？”
汪言想都没想，果断回道：“两位张教授。”
“嗯？为什么？”
“因为破绽最多啊……”
“你有信心抓住？”
汪言又一次失笑摇头。
“安姐，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们的battle，并不是要在学术上驳倒谁——经济学最擅长的就是说囫囵话两头堵，辩论起来你扯你的我扯我的，谁能赢谁？”
安晓芳愈发不解：“那你打算怎么……取胜？”
“你且看着吧！”
汪言神秘一笑，回头马上在系统里抽调所有资金，乱七八糟的都算上，又在信用额度里抽调两千万，才凑够钱。
手握5000万现金，第一时间把【回手薅】拿下，看看时间，正好8点钟，立即激活。
来吧，大师们，狼行千里吃肉，希望你们给力！
打开微博，摩拳擦掌的问：“到底是哪位？”
安晓芳表情古怪的竖起剪刀手：“两位都是。”
嗯？！
大少微微一愣，继而一喜。
如果能够一次锤疼两位，那岂不是说……
从今天早上开始，热度就要爆？！
*******
第518章 别开枪！我是友军！
张为赢没有发微博，但是接受了帝都电视台的采访，然后被财大王教授整理转载到网上，并且汪富贵，附感言：深得我心！
全文如下：
“目前某些媒体缺乏信任感，太多的媒体喜欢炒作，没有核心价值观，导致沉渣泛起，使一些哗众取宠之子居然被不知情的网民当为社会良知的代表，误导苍生，令学术人士哭笑不得。”
“我希望你们媒体真的要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的社会责任和公信力，不要回避问题，不要炒作那些没有价值的东西。”
“你问我那句话对不对？”
“一个大一都没有上完的、甚至连一所好大学都没有考上的小朋友，哪里配给一门科学下定义？我的学生要向我请教问题，至少都已经是博士生。我甚至都不想反驳他——我指的是在学术上。”
“怎么看待整件事？”
“因为没有实力所以只能靠这个来炒作，乍一看很漂亮很厉害，但这是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的。这是最大的泡沫，很快就会破灭。我们真正的经济学家，向来坦坦荡荡的。”
“你不要和我说网友的支持，那什么都不代表，百姓是易于被煽动的，被煽动又被网络放大的声音，能够掩盖某些人学问和道德的低劣吗？”
如此严厉的抨击，顿时让评论区成为黑子们的狂欢patty。
“学问低劣、道德败坏”立即就刷成一片，夹杂着各种内涵富贵哥的言论。
汪言看着满屏的黑嘲，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这么配合，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哥一精神，那准有人倒霉……
摩拳擦掌的开始琢磨回复。
那状态，真叫一个文思如泉涌，灵感似尿崩，噼里啪啦的敲键盘，一篇回应如流水般潺潺而出。
“拜读过张老师全部500多篇文章，有一部分令我深受触动。
其中，《既得利益者可以成为改革推动力》、《不要夸大既得利益者对改革的阻碍作用》等类似主题的文章——
总计32篇，深刻阐述了既得利益阶层的胸怀、作用、善举和思想先进性，读之令我心潮澎湃；
《国进民退是我国改革进程逆转的开始》、《论国企特权的两大危害》等类似文章——
总计26篇，深刻阐述了民营资本全面取代国企的必要性、重要性和迫切性，令我拍案叫绝。
《市场使人向善》、《市场制度最道德》等新自由主义文章——
总计39篇，每一篇都是那么的振聋发聩，即便苏联曾因休克疗法一朝崩塌，张先生推动市场自由化、资本意志不应受政府干预的信念仍旧毫不动摇，虽九死其犹未悔，那是何等的坚定、何等的决绝？！
学生，佩服至极！
此时此刻，我只想对先生说——
别开枪，咱是友军！
学生早已是资本家一员，血统纯正的既得利益阶层，先生的文章字字句句都写在我的心坎里，恨不得与先生一同奋战，推动新自由主义浪潮席卷神州大地。
到那时，定叫‘易于煽动的百姓们’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您对学生的误会，朝夕可解。
学生有一家投资公司，尚缺一首席经济顾问，虚位以待先生，年薪任开！
言至于此，望先生深思。”
汪言把微博发出去的前两分钟，网友们的表情是介样的——
(⊙?⊙)！
大部分都没看懂。
前半段的那些文章名，确实有点晦涩，很多年轻人根本看不懂含义。
待到咂摸一阵儿后半段，终于恍然大悟。
卧槽！
卧槽槽槽槽槽！
全部的粉丝和大部分的吃瓜群众，都给汪大少跪了。
“汪神牛哔！！！！疯狂破音！！！！”
“嘴炮之道，我愿称你为最强！”
“妈耶！咱国内上一个如此天纵奇才的喷子是哪一位来着？”
“爱谁谁！从此我只服汪神！”
“哎哎等会儿，汪神说的那些东西是真事儿么？”
“废话！你去查查张先生的过往经历不就知道了？为资本家站台不遗余力，建言使用休克疗法，都是前院长干的好事儿。”
“我去！那照这么讲，汪神骂得太痛快了啊？”
“看似吹捧，肉麻至极，mmp的老子刚刚提起40米大刀，正要斩了那狗头，结果汪神向我扔过来一只滑稽~~~”
“别开枪！是友军！”
“哈哈哈哈哈！我超想知道张老师的反应……该不会气吐血吧？”
“反正搁我是指定吐血了，最后还整一句‘望先生深思’，汪神你是皮皮虾转世么？”
“嘤嘤嘤，男神好帅！”
“汪汪baby，妈妈永远爱你！”
“虽然一大半看不懂，但是只要看到你们夸富贵儿，姐就醉得像条狗！”
……
另类，却又酣畅淋漓的檄文，短短片刻就让吃瓜群众们嗨到**。
一个个的，疯狂转发、评论，飞快分裂，冲击波似的横扫全网。
甚至，惊动了茫茫多的不同领域精英大佬。
公众人物骂架，是要讲基本法的。
像王公子那样直接骂娘，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在乎，顶多笑一笑拉倒。
你输出的东西没有价值，只是情绪的发泄，回应你都有**份。
而汪言相较于张为赢，身份低得太多，学术成就更是不堪一提，如果开口骂人，反而会引发大范围的反感。
介是先天上的限制。
张为赢可以居高临下的抨击汪言，汪言却不能用同样傲慢的态度来回应。
是不是听起来就好难？
但没办法，社会从来如此。
讲道理，在回应发出来之前，那些“权重”较高的中上层精英，没有几个人看好汪言能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
结果……
全惊着了。
啧啧称奇一阵儿之后，被激起兴致，终于有人忍不住下场了。
到处蹭热度的那些所谓社会评论家自然不用提，哪儿哪儿都有他们，没什么牌面可言。
真牛哔的是各种商界大佬和官媒评论员。
李某复、王某石、潘某屹、周某祎等顶级商人纷纷评论，把传播效应推动到极致。
那几位主是重度微博病患者，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一天都能发数十条微博，从早到晚的水。
现在吃着大瓜，更嗨了。
大少算了算他们的权重，很快确认：水一条就是5千到1万块钱。
哈！好爽！
大少都恨不得把他们全绑起来关小黑屋，什么都不许干，24小时水微博，水不出一千条不给饭吃。
发家致富，真就全靠他们。
有趣的是，房地产商们基本是支持张为赢的，或者帮忙洗地，或者直接对汪言开嘲。
国退民进、政策松绑、自由市场，那一套最对房企的胃口。
而it圈子里的大佬，对汪言就很友好。
怎么说都是半个自己人，直播是互联网风口嘛。
相比之下，娱乐圈就没有几个人敢吭声，哪怕惦记着汪制片下一部电影的明星们都噤若寒蝉，在资本的力量下瑟瑟发抖。
所以富贵哥最喜欢房地产商，对it大佬恨铁不成钢，烦死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明星。
然而木得办法，反对派就是占不了上风。
战况焦灼的时候，有干货和没干货的区别就显现出来了。
汪言的反击本身就极其犀利，再被有才的网友们一加工，简直极尽辛辣。
“卖国不成，不如卖身？”
“真的，张老师可以考虑一下，咱们汪少不但不差钱儿，而且做人大方，有目共睹！”
“望君深思！”
“坐看既得利益者们表演。”
“哇！介奏是大院长高超的学术水平么？有点吓到宝宝了……”
“港真，在今天之前，我真不懂得新自由主义是个什么玩意，莫名感觉高大上，结果让汪神这么一解释，悚然而惊。”
“幸好领导们没听张教授之流的忽悠……”
“楼上的，推墙派数次接近成功，险得很，比如……巴拉巴拉……”
“感谢领导人，终于意识到上层决策的不容易，突然又爱国了。”
“闲着吃个瓜突然接受一波爱国主义教育，偏偏我还听得津津有味，谢谢汪神给我涨知识了！”
“你们这些屁民啊，总是那么容易受到煽动……”
“二营长，抬我炮来！”
“别开枪！兄弟，我是友军！”
尔后便是满屏的我是友军，甚至风靡到所有网站，成为2016年里第一个火遍全网的新梗。
就在微博上肆意嘲笑张教授时，被汪言视为刷钱主战场的知乎，突然多出一篇深度分析，彻底引爆高权重用户们的参与热情。
*****
这部分内容比预想的更难写，我反复删改才搞出半章，废掉至少3个方向8000字。
哎，后悔了。。。
第519章 头号汪吹的首秀
那是一篇来自于【超大杯冰摩卡去冰】的回答。
其人是逼乎第一批邀请用户，疑为《第一财经周刊》现任总编。
开马甲自然是因为不想与官方身份混淆，发言只代表自身立场，总而言之，是个牛哔又有水平的大喷子。
此君回应的是一个新提问——如何看待汪少以“别开枪是友军”一文来回应张为赢教授？
汪言看到问题的时候殊为遗憾。
兄弟你引战的水平不行啊！
手倒是够快，白白浪费我一个下饵的好机会……
然后，去冰摩卡的回答是整个提问的第一篇长文分析。
【谢邀。
原本并不打算下场，只想彻彻底底的做个吃瓜群众，却没成想，事态变化如此之快，汪少一石激起千层浪，炸翻了我的大半个朋友圈。
群组里到处都是转发和讨论，热闹如同过年。
既然如此，索性趟一次浑水，仅以个人浅见，博诸君一笑。
————下为正文————
首先要声明：我听说过【汪富贵】此君的时间比大部分网友都要早得多。
在网友们的讨论中极少出现的【王庭娱乐】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远未成长到进入大众视野的阶段。
但是在魔都投资圈子里，汪少和王庭娱乐俨然已是备受瞩目的新星。
自去年7月份开始，便有零星的财经媒体在展望互联网领域下一个风口的文章中，使用比较模糊的词语，比如“可能”、“或许”、“大概”，来判断网络直播的未来。
基本范式如下——
网络直播这一新生事物，或许就是移动互联网时代中下一个神话级风口，那么，谁会是下一只乘风而飞的“猪”？
时间慢慢走到2016年3月初，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大佬都“正在”或者“打算”布局新风口。
王思明搞起猫熊tv，阿里爸爸试探性的做起淘宝直播，红衣主教布局映客，小企鹅领投、向鱼平台注资1亿美元……
当然，以那些企业的体量而言，此时的动作显然不算大，小打小闹的试水而已。
然而，就在巨无霸们尚在调整、试探、权衡时，就在诸多财经媒体仍在使用模棱两可的措辞去猜想未来时，直播领域，已经悄然崛起一家另辟蹊径的独角兽公司。
没错，就是王庭娱乐。
王庭娱乐不做平台（修改更正，据笔者查到的最新资料显示，王庭娱乐的母公司xx投资正在谋求收购酷我、繁星、千帆等小平台的全部或部分股份，其中或许已有部分成功）
只是作为一家经纪公司而存在。
所谓的主播经纪公司，在行业里一直的形象，仅仅只是稍微大一点的公会。
有什么用？
是的，大部分情况下，没什么用。
所以王庭娱乐崛起得不显山不露水，从未受到平台抵制，相反，极受欢迎。
王思明的猫熊tv，为了获得王庭娱乐的主播进驻，甚至不得不向汪少开放a轮融资，条件极其优惠。
没错，就是字面意思——王思明在与汪少的合作中，处于让步状态。
经纪公司必须依附于平台而存在？
在之前，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看法，那是正确的。
而如今，日益膨胀的王庭娱乐会告诉你们，不，并非总是如此。
汪少此人很鸡贼，上个月或者大上个月，在某个公开场合，他表示：王庭娱乐只是一家仅有500多名员工的小公司，要走的路还很远。
谁信谁傻。
（好吧，没去查证之前，去冰君也信了tt）
截止到昨天，2月份的最后一天，王庭娱乐总计有812名主播——请注意！仅仅只是主播！
而这812名主播中去掉兼职试水的新人，剩下的全是各大平台的中坚。
尽管诸如四大歌姬、pdd、小智、miss大小姐等等超一线主播并未列在其中，但是，悄然之间更换门庭的顶级主播，仍旧远远超出你的意料。
歪歪平台的后起之秀沈曼小哲、鱼平台的超新星阿青大司马苏恩秀秀、虎齿平台的游戏新人孤影骚猪……
甚至，据传张大奕都在与王庭娱乐密切接触，随时有可能成为王庭娱乐在淘宝直播项目中的孵化领军人。
吃播不用提，是王庭娱乐独占八斗。
颜值区舞蹈区，王庭娱乐的主播横扫全网。
别人家的颜值女主播都靠化妆+美颜+滤镜，磨皮磨到整个直播间都高糊，背景惨白一片。
王庭娱乐的颜值女主播，则以任性著称。
高清摄像头是标配，一言不合就素颜上镜，从来不怕线下见光。
高雅的名言极其嚣张：你敢刷超火，我就敢全裸。
——当然，是裸妆的裸。
另外，王庭娱乐在其余细分领域的尝试，同样远远走在其余公会之前。
美妆直播、户外直播、大胃王变种的美食体验直播……
蓬勃发展的王庭娱乐——不对，我必须换个词来形容——野蛮生长的王庭娱乐（现在对味儿了^^）如今已经是直播经纪行当里的第一家巨无霸。
而且，正在以极其夸张的速度膨胀。
据去冰君所知，在《焦点访谈》播出后的短短5天，就有将近200个优秀新人和成熟主播，主动找到王庭娱乐，并且通过考核拿到不同等级的合同。
前两天与投资圈的朋友闲聊，谈及王庭娱乐当前的估值，保守估计15亿，真正的谈判门槛高达25亿。
诸君，请注意，谈判门槛并不等于最终成交的估值。
现在的情况是，很多投资人愿意用2.5亿现金去拿到王庭娱乐的10%股份，但汪少并不肯卖。
而做到这一切，汪少用时多久？
半年。
我和商界的朋友们曾经对王庭娱乐的发展做过一次复盘，共识是：这是一个商业奇迹。
就像那个918极限接车操作一样，王庭娱乐的发展，同样是无法复制的奇迹。
奇迹的源头，就是看上去很搞笑的那个花名——汪富贵。
罗里吧嗦这么多，第一部分的结语，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千万别小瞧汪富贵，可能在经济学的学术领域里，汪少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与博士导师相距甚远，但是，年轻并不意味着水平低劣。
此君的眼界、格局、胆魄、实践能力，在所有的80后新生代企业家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之所以不和95后相比，是因为太欺负人。
此君有能力，亦有资格评价张为赢教授。
诸位黑酸在搬出“资格论”来抨击汪少时，首先请注意一下自己的资格，其次请注意，张汪二人是真正的同级对线，就事论事即可。
————第二部分————
上述科普，解决的不止是资格问题，同时，还隐藏着一个关键的结论——汪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眼光精准、大胆、行动力极强……
结合着王庭娱乐的发展历程和《焦点访谈》的采访，其实我们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汪少的性格特征。
至少可以判断出最为鲜明的那一部分。
所以，回到问题核心：怎么看待汪少的回应？
我感觉很正常。
他就应该这么强硬的顶回去，否则就不是他了。
当然，勾起我的兴致，让我大早上就这么长篇大论的，肯定不是强硬，而是态度之外的内容。
我不清楚汪少是否真的读过张为赢教授的所有文章，反正我是没读过。
不过那几个数字，统计得完全没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去冰君好奇之下，亲自去搜索了张教授发表在国内刊物上的全部文章，仅从文章标题上就感受到了何谓魔幻现实主义。
《国家不应该是企业的股东》，感受一下类似文章的深意，深不深？
我一直知道张教授坚定鼓吹古典经济学派理论，对自由市场改革的正当性毫不存疑。
但是如果不是汪少提醒，我真不知道，张教授对于自由市场的魔念居然如此之……呵呵，无法形容。
不往远扯，回到此次并不被学界承认的“论战”上，汪少堪称是一剑封喉。
靠的是什么？
就是那几篇特意点明的文章标题。
此君的聪明、敏锐、犀利，简直令去冰目瞪口呆。
大家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张教授曾经和林教授有过一次激烈交锋，就在前年7月份，争论内容是“政府要不要干预市场和经济”。
林教授认为，我国经济改革和发展的经验，违背了西方主流经济学的理论，具有值得总结的创新价值。
而张教授则表示，我国的改革有着种种不显眼的弊端，是以牺牲长远发展为代价的，需要进一步深化改革。
当时不分胜败，谁都没能说服谁——那是理所应当的，笑。
经济学学术上的辩论嘛，总是各说各话，用范式语言打太极，打到最后，各有台阶，各有面皮。
因为交锋发生的地点，就在震旦大学纪念杨小凯教授逝世十周年追思会上，去冰作为魔都财经界一个小小记者，有幸亲自鉴证。
讲真，当时去冰的感想是：都有道理，各自的逻辑都能够自洽。
去冰作为一个专业的财经记者都如此认为，可想而知，普通民众和当代大学生们又是怎样一种迷茫。
这就是顶级经济学者的强悍之处。
由于其学术水平出众，具备完全独立的理论框架，兼之引经据典，又有商界大佬站台、国内外媒体鼓吹，所以迷惑性极其惊人。
我辨不出对错，你们更不行。
**二位教授的交锋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会继续延续下去。
据去冰所知，以**二位教授为代表的两派应该正在酝酿大动作，不出意外，将是一场完全正面对决的世纪辩论。
举办单位应该是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早则5月，晚则8月。
当然，亦有可能受到一些意外因素的影响，被中止或者被提前。
比如……
突然横空出世的汪富贵，好像就给这场酝酿几年之久的交锋带来一丝变故。
好吧，可能不是“一丝”，而是“巨大”。
前面去冰君承认过，我不行。
但汪少的文章，好像行了。
此君真的聪明（第n次鼓掌），压根没和张教授在学术上打烂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令我，令我身旁的朋友，都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
——不谈能力，我们来看看立场吧！
就这么一看，直接就把张教授的底裤扒下来了。
几篇论文题目，几句点评，没用任何专业术语，却让全国网友都看懂了。
“既得利益阶层的胸怀、作用、善举和思想先进性”；
“民营资本全面取代国企的必要性、重要性和迫切性”；
“即便苏联曾因休克疗法一朝崩塌，张先生推动市场自由化、资本意志不应受政府干预的信念仍旧毫不动摇，虽九死其犹未悔，那是何等的坚定、何等的决绝？！”
三段点评，乍一看很滑稽，细细琢磨，却韵味无穷。
上一个能把反讽运用得如此辛辣的男人，是曾经写出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周树人。
而且汪少不是为讽而讽，言之有物，句句扎在张教授的七寸。
张教授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出回应，恐怕不是不想，而是一时之间根本辩无可辩，哑口无言。
学术领域上，汪少没赢，甚至很有可能永远都赢不了。
然而在立场方面，你们尽管随便喷，但是汪少永远都不会输。
谈起喷，我看到网上有很多年轻网友在怒喷汪少，理由之一是：国企一窝蛀虫，贪污**，效率低下，确实应该被民企取缔。
我只讲一句话：去看看英美等国家，民营资本掌控的公共服务领域，直至今日，伦敦纽约仍旧没有通上wifi的地铁里挤满的上班族会对你们露出慈祥的微笑。
对了，纽约地铁的票价是2.75美元，破破烂烂的车厢里坐满了热爱读书的高素质欧美人，因为不光是wifi，信号都特么的没有。
市场绝对自由化对某些人来说是好的，因为他们可以通过强大的资本力量，碾死一切竞争者，攫取最大的利润。
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坏的，因为最大的利润来自于对成本的极限压榨，以及经过精确计算后确定的、你们所能够承受的最昂贵价格。
身为韭菜，麻烦你们想想自己的钱包，别替资本家操心。
张教授坚定的为权贵资本站台，是因为有利可图，名利双收，你们图什么？
已经是既得利益阶层的当我没问，呵呵。
而汪少最为难能可贵的一点是，身为一个资本家（笑），他很清楚自身所具备的特权，却又愿意主动限制它。
往大里说，这种对于**的自我控制，是一种心胸、格局和崇高使命感的综合表达。
汪少调侃张教授，说：“学生，佩服至极！”
在这里，我也想拍一句马屁：“我对汪少的义无反顾，同样佩服至极。”
其实这位最初以“狂妄”爆火于网络上的汪神汪大少，身上有很多优点值得钦佩，但是，真正打动去冰君的，却是那一句——
“言至于此，望先生深思。”
需要深思的，又何止是一位张先生！
同志们，醒醒吧！
看清楚这个社会，看清楚谁在为你们发言，看清楚是哪些人在为这个国家负重前行！
汪少调笑说：“至于您对学生的误会，朝夕可解。学生有一家投资公司，尚缺一首席经济顾问，虚位以待先生，年薪任开！”
扎人扎到肺里，生疼生疼的，但你们以为这句话就只是在讽刺张教授爱财无良么？
不，不是的。
拥有王庭娱乐和其余未知产业的汪少，人生早已实现自由，可以用钱解决掉几乎95%的麻烦。
——包括这一次事件。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样的人会怕你们骂几句喷几句吧？
趁着此君血仍未冷，还愿意讲真话、与某些恶势力做斗争，我劝你们珍惜。
因为此君一旦心灰意冷，社会将少一斗良知。
————结语————
可能大家已经看出来了，我的整篇文章，主题只有一个。
疯狂吹捧汪神。
其实只要你们不带偏见，再去仔细看看《焦点访谈》，就会和我一样。
以上，感谢收看。
—————忘记了一件大事—————
我虽然不喜欢飙车，但是和所有人一样惜命，所以特别希望，能交到一个可以不惧生死，在危难时刻救我一命的朋友。
如果这个朋友还特别有钱，那就再好不过了（^-^）。
生命危险毕竟不多，缺钱才是实实在在的难过。
当然，这篇文章没收钱，有认识汪少的朋友，麻烦帮我转发一下。】
……
第一条回复来自于马伯庸。
上来就是一句：“兄弟，你的路走宽了。”
然后底下就开始乱战，而且是名人辈出的乱战。
文章写得很漂亮，但是只能说服中立观众，带着立场而来的人，怎么天花乱坠都没用。
热度就这么爆开了，在第二战场上。
汪大少收到消息时，正在琢磨怎么回应张武长先生，闻言一愣。
“哦？汪吹队伍都扩大到这个等级的名人了？”
等到上去一看，美滋滋没一会儿，眼神突然一凝。
**大辩，世纪争锋？！
猛然间，大少终于想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
那几年确实存在着一股思潮，以及一股暗流。
学经济的应该记得16年的**之辩，当然，巨大的影响并没有体现在明面上。
这么说吧，前后几年的产业政策的很多调整细节，都是因为智库交锋胜利后催动的信心与决心。
毕竟是辅助决策的学术力量。
设计情节前呢，我是觉得足够爽，而且又有实际意义。
所以完全贴近现实来搞的。
结果刚上架就碰到严打，搞到现在，有点进退维谷。
如果实在不喜欢这部分内容，就跳过吧。
但我肯定得尽力写完。
我不是完全为了钱而写书的，不然早都一路装逼一路闪电了，哪部分订阅高，我心里有b数。
感谢大家的支持，看盗版的抓紧来补订阅，壮壮我的胆，就这样。
第520章 哥真不是喷子！
【超大杯冰摩卡去冰】在逼乎上的江湖地位显然不低，所以，第一时间寻过来的评论者，同样大咖云集。
当然，重要的不是咖位，而是咖位所带来的见地。
其中有几条评论，像是闪电一样划过汪言的脑海，照亮一片天地。
沈易——
【年轻人是今天全球政治的基础，每一个国家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争夺年轻人的注意力。
从塑造他们的三观开始。
我为之深深忧虑的是，国内太多的年轻人仍旧没有独立思考精神，媒体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
然而更可怕的是，当国内的媒体讲国内的好话时，他们总是用奇奇怪怪的想法去质疑，可是当国外的媒体讲我们的坏话时，他们又开始深信不疑。
被忽悠成傻哔的年轻人太多了，所以我很高兴能够看到像汪同学这样聪明的年轻人开始发声。
本身学经济学，而且才大一，却能跳出经济学的桎梏去看问题，很不容易。
张教授的问题从来都不在学问上，所以我一直不看好林教授与其进行的学术辩论。
民心民意，岂是学术之争所能解决？
曲太高反倒不美。
真不如像汪同学这样，快人快语，撕下虚伪面具，直接照脸扇上去。
纵然赢不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公知买办，至少能够让年轻人们看清楚一点现实。
善莫大焉！】
fnay回复沈易——
【咦？沈老师，好久不见你上知乎，原来你也被炸出来了？】
沈易回复fnay——
【是，最近在忙一个课题。】
fnay回复沈易——
【国际关系领域的？噢！我明白了，是大洋彼岸选举的参考消息吧？】
沈易回复fnay——
【对，今年是多事之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我们不消停，你们经济学界更不消停，哎，你怎么没写点什么？不像你的风格啊。】
fnay回复沈易——
【我再等等看，喷人我不擅长，小朋友干得挺好的……】
去冰回复fnay——
【兄弟，八卦一下，科恩教授那篇研究报告到底是评委会哪位大佬塞进去的？】
fnay回复去冰——
【呵呵，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
谁家的腾腾回复fnay——
【神经病吧你们？聊这些干嘛呀？删了删了，好好吃瓜！】
汪言再刷新想看看还有没有新回复的时候，一排闲聊打屁都已经被删除，只剩下与文章本身相关的正题。
吹黑都有，战成一团。
大少马上切出主页，上网百度那几个人。
《第一财经周刊》现任总编李洋……不对不对，李总编是美女，和【超大杯冰摩卡去冰】的文风好像有点对不上号……
会不会是主笔杨轩？
然后等到汪言查到财经周刊的背景时，突然意识到，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东西。
第一财经周刊的上家，是魔都文广集团。
熟悉不？！
第一个开始黑汪言的《沪上民生直播间》，是文广集团旗下的魔都台。
而帮忙反杀的魏丞，同样是文广集团领导之子。
再往下查，沈易是魔都震旦大学国际政治系研究员，全球网络空间战略稳定委员会委员，此时声明不显，找不到更多资料。
而fnay，因为是化名，只能靠人力去查。
问了爱玩知乎的孙宏伟，孙哥表示有印象但不熟，应该是社科院背景。
社科……
狗哥下意识的打开那篇社科内参，边读边琢磨，终于把好多事联系起来了。
今年全世界都不消停，一片混乱。
欧洲那片儿，鹰国的脱欧公投已经是定局，虽然看起来很像是一场闹剧，但欧盟的分化是实打实的，民粹主义抬头，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保护主义抬头，都显而易见。
南边某小岛，今年1月有个菜菜子上台。
隔海的老米，横空出世一位川建国筒子，张着大嘴巴喷着吐沫星子宣布参选，并且快速攻占了年初全球所有政经媒体的版面。
国内应声而动，不但要做各种预测，更要针对不同形势做各种预案。
然后，今年好像又是鸭带鸭路结束探索期步入深化期的时间点，同时还是十三五规划的开局之年，产业政策的微调正面临一个特别不好形容的混沌期。
内外环境的复杂，堪称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这样一种大前提下，社科内参上面刊登一份国外学者的整版研究报告，内容又是如此敏感，意味着什么？
汪言凝神看着论文题目，大脑一片空明。
《新古典主义是如何取代max主义经济学主导华夏大学教育的》
意味着，经济路线领域的最终决战！
不，这么说或许不够确切。
应该说，这是所有新经济学派对新古典主义的反攻倒算。
那么，新古典主义到底是什么？
剖开范式语言看潜话语，打破虚妄见真意，新古典主义经济学的本质便是一句话——
【无论任何问题，其答案一定是经济增长，而推动器就是“自由市场”】
稍微再激进一点点，它就是新自由主义。
推崇全盘私有化、追求高度自由化、认为贫富两极分化是高效率的前提和正常现象、主张放弃产业保护的全球化合作……
眼熟么？
前苏联就是自由而死的。
接下来，“华盛顿共识”又搞崩了拉美。
再之后，是东欧。
呵，太阳底下还真是没啥新鲜事。
国内新自由主义的两大代表人物，张为赢便是其一。
汪言之所以反击的时候一点没客气，因为实在是烦死了此人的主张。
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却仍要鼓吹，真的只是学术坚持么？
谁爱信谁信，反正汪言不信。
从很多事情可以看出来，其实管理层也不信那套了。
老张好几年前就被拿下燕京大学光华学院院长之位，固然有言论太出格的因素，同样也和清醒的上层有关。
经济方向之争，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即便赢了，新体系的建立、新教材的编纂、新思想的整合，也不是一日之功。
mmp，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一门专业？
未来几年乃至十几年，经济学可能是最没卵用的专业了……
本来就不实用，落后西方主流至少二三十年，再加上国内的整体转型，一个本科读出来怕不是只能去卖保险？
幸好哥不靠专业吃饭……
汪言不由自主的又往深处想了一想，突然想到最近两年大刀阔斧的ff动作，心里猛的一激灵。
我去！
介是在对权贵资本主义真正动手了啊？！
……
没敢深想下去的弱小狗子，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回自身。
知大势是必要的，到什么位置，就要想什么层次的事。
可能有人以为做一个神豪，只需要花天酒地浪里格浪就好，不管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摆平。
那绝对是错觉。
身家百亿而不与上层发生联系，可能吗？
除非上面有个好爹顶着，比如王公子。
再或者，终日在下层打滚装哔，小打小闹的花钱。
一亿以下的个人消费，只要能过银行反洗钱那关，真没人会查你。
再往上，情况就会陡然复杂起来。
所以越是有钱无势的人就越要织网，织不明白，搁老话讲就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汪大少一直努力干的就是这事儿，最初的打算，是想在王庭娱乐开始融资时，再从投资圈里找两个大佬结成同盟来着。
这也是所有白手起家的互联网大佬最常见的路，清白的事业和利益共同体就是他们的护身符。
现在这么一看，居然又出现一个更牛哔的新选择——
这波要是把新自由主义按死了，还要什么护身符啊？
本少自己就是护身符！
如果借机再把学术地位、商业才华、社会名望都刷高一点，那还有什么必要找人投资？
完全可以去投资别人了！
上有好感，中有财富，下有名望，只要不作死，尽管放开手脚去浪！
这可比别人赋予的特权牛哔太多了……
突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前路清晰至极。
想到得意处，大少忍不住嘿嘿浪笑了两声。
安晓芳纳闷的瞥来一眼，再低头之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汪少快看！张教授好像要招你做学生！”
嗯？
哪位张教授？
汪言顺着翻过去，直接摸到了张巍巍的微博。
张巍巍：汪富贵，汪同学，有没有兴趣来震旦读研啊？
汪言有点哭笑不得，我今年才大一，哪有您这样乱py的？至少等我到大三吧……
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回应，劫道的来了。
蔡宏斌：汪富贵，同学，要读经济研，第一选择肯定是燕大光华管理学院嘛！
介又是哪位？
安晓芳查着百度，突然眼睛瞪溜圆，倒吸一口凉皮：“现任院长！”
大少脸皮微微一抽，强行淡定：“哦，那就只差一家华清了是吧？”
哔王风范，把安晓芳震得娇躯一颤。
华清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快，领导可能不玩微博，但是，富贵哥的评论区已然炸了。
一片的我酸了、我佛了、我自闭了中，突然混进去一条奇奇怪怪的东西——
汪崽妈妈永远为你骄傲！
啊呸呸，不是这条，是另外一条——
悲伤的狗纸：汪神，还有好几个大师等你去喷呢，乖，去干活！
底下一片狂欢，沙雕粉丝们兴奋得破音颤抖，大声疾呼：
乖，去干活！
大少满脑门黑线，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哥真不是喷子！
话虽如此，但是看着另外一位张老师的批评，狗哥的手指突然不听使唤了……
第521章 又是友军
张武长是天才么？
可能是的。
他的智力非常高，思维有种天马行空的灵动，最初的几篇论文在当年是极有水平的。
但是张武长的情商和性格都有大问题。
热衷于上媒体、开讲座、蹭热点。
言必自吹，而且还是那种特别接地气的自吹——就是几个大老爷们在酒桌上“我哥们咋咋咋”、“我认识谁谁谁”的那种咋咋呼呼。
汪言特意翻出此老近期的几次讲演，上个月中山大一次，本月初厦大一次，年前有个什么研讨会……
看得脑瓜子嗡嗡的。
“当年我放弃了在美国的职位，回到中国。我是无所谓的，我不是改革者，我也从来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但是我关心国家，这是事实。”
“我自己……”
“我外甥是要拿诺奖的……”
“我儿子现在也是个‘师级’……”
“一个算是‘师级’的人物，给他200万美金也是很合理的，因为那种学问是很难培养出一个来的。像我儿子研究的东西，他从四岁念书念到四十几岁，他的学问若没有几十年的工夫就无法成就。外国有的就是这种人才！”
通篇是个人体感，乍一听特别生动易懂又很有道理，任何一个文化不高的人都能听懂。
但是实际价值在哪里呢？
此老从来没有进去过核心智库，证明领导层不傻。
但是华夏人口基数大，只要敢忽悠，就一定会有人买账，于是张老的书卖得很不错，一堂讲座大几十万起，再加上基金会赞助，小钱钱恰得十分嗨皮。
所以，很好理解他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来批评汪言。
《从汪少事件想到的二三点》
有正式标题，长文带图，转发艾特程序一样不少，搞得特别有仪式感。
内容嘛……自然又是借题发挥。
和汪言有关系的主要是那么几段——
“……我一直都强调，不要为成绩、不要为高考而念书，这一点很重要。
你们看，小汪的成绩就很烂，只考上一所排名靠后的二本，但是这影响人家成功吗？
我讲的成功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小汪在采访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思维方式和无畏的精神。
我的一些朋友和学生批评小汪是无知则无畏，可能确实是有一点，但我反而特别能够理解。
年轻人，就是应该敢于质疑权威，对不对的先放到一边，可以慢慢学嘛。
……回到事情的原点呢，经济学肯定不是什么空想神学。
我搞的是新制度经济学，严格来讲和新古典区别很大，在这里我不细展开了，希望小汪有时间去读读我的书……
……现在有些学着对于小汪的批评是有些过分了，小孩子嘛，你就是要给他胡说的权利！
不这样他怎么能进步？
当然，减税政策这里不能胡来，在没有搞懂制度之前，年轻人的建议只能是妄言。
……目前比较重要的事情是废除《新劳动合同法》、《反垄断法》，而且还要保持当前的县域制度，对贪腐进行一定程度的容忍。
……你不能在一个制度里去掉一部分，你要考虑整体，你说不准送礼，但你要想另外的方法。
……你花十几万亿，你拿10%的佣金，不是太离谱吧？
因为你的钱太多了，你抓了他，是不是冤枉呢？
现在很多城市都放缓了建设，因为那些人做事情没有了当年的热情。
有些地区去吃饭，那些应该是制度的一部分，拿红包、吃饭、送礼应该是属于制度的一部分，你不喜欢这些制度，就去改，但是不能说是贪污。
基础建设一下花几十万亿，拿一点回扣，这些算不算贪污呢？还是属于制度的一部分呢？这很难讲。
现在这方面都放缓了。有时候我看到这些问题，也不知道骂好还是笑好。工程做得好，发现贪污时，一定是做完的。
所以困难方面——我不是说不要有肃贪，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我是有问号的。”
……
坦白讲，刚看完之后的几分钟之内，大少是有些懵哔的。
骨灰级带阴阳师？！
损我一顿也就罢了，到最后，节奏居然能被您带到ff上去？！
哭笑不得好久，汪言终于还是决定，回应。
这种节奏不能忍啊！
拿我借题发挥？
狗哥我不发威，你当我是哈士奇？！
噼里啪啦敲字，正面刚。
“张老让我读您的书，想必是《经济解释》和《卖桔者言》两部著作？
其实学生早就拜读过《新制度经济学》，一路追溯，直至科斯教授发表于1937年的论文《企业的性质》，期间读遍埃格特森的《产权经济学》、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经济学》、菲吕博腾和理查特的《契约理论》、诺斯的《制度、制度变迁及经济绩效》、青木昌彦的《经济体制的比较制度分析》等十数本著作之英文原版，深感精妙。
如今几位宗师都已故去，新制度流派接近凋零，幸好还有张老一柱擎天。
张老是当之无愧的新制度经济学大师，深得科斯与诺斯两位诺奖宗师的看重与信赖，研究交易成本和制度几十年，成果斐然。
学生斗胆，帮您总结一下。
第一，贪污是制度的一部分，要容忍。
第二，贪污是成本的一部分，要体谅。
第三，凡是不利于贪污的恶法，比如《新劳动合同法》、《反垄断法》，俱应废除。
顿悟之刻，学生不禁拍案叫绝。
天不生先生，何人为我等资本家张目？！
学生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统直播经纪业，垄断华夏女主播。
您说巧不巧？
绕了半天，嚯，又是友军！
您年岁已高，我看呐，您也别费劲巴力的卖书开讲座了，上两代韭菜早都割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孩子不好忽悠，不如这样——
我出研究经费，您帮学生搞一项新课题。
就叫：若批准汪富贵以低价霸权合同垄断全国女主播并在法律层面予以保护，特别有利于宅男身心健康与夫妻感情和谐，将有效的降低社会不稳定因素、极大的提升人民幸福感，从而推进小康社会更好更快的全面建设完成。
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您开个价吧！
对了，预算里有多少应该是贪污成本，您比我懂，直接加进去就行。
如果这事儿办得好，学生绝不亏您。
首席经济顾问一职已经许了张为赢先生，您委屈点，做个首席财务官可好？
您管钱，学生特别放心。
惟有一点——
如果我家三万问起来，您可千万得替学生撑住！
那都是业务需要，商业应酬，懂吧？
三万，撒浪嘿哟！”
……
敲完文字，大少回手翻出初新帮忙找来的书，咔咔拍照上传。
封面上全是《the tributioitutional eics》之类的英文，哔格爆表，证明富贵哥确实是个学富五车之辈，并没有信口开河。
看看排版，修修错字，上传。
三分钟不到，微博服务器又炸了。
***********
半章。
熬夜不睡脑子嗡嗡的，不过后面的思路倒是理顺了，接下来尽量多更点。
第522章 好多好多钱【大章
“卧槽，怎么又是狗粮？！”
第一时间，懵哔党占据绝对上风，回复全部带问号。
紧接着，女用户们开始分化。
“男神，我可以的！她可以的我都可以！”
“我酸了，今天又是一只柠檬精女孩……”
“好甜好甜！汪三cp真的好甜！”
“三万，你男人又撒糖，牵回去牵回去！”
三万——是那个姓三名万的小姑娘——果断发出一张自拍照并汪富贵：“撒浪嘿呦！mua！”
玩角色扮演玩傻了。
偏偏还有一大票闲人特别吃这套，冲过去各种留言互动，有舔的有恐吓的有讲故事的，整一个大型戏精狂欢爬梯。
女用户并不关心汪言的反击内容，叫就完了。
男用户是真正的吃瓜主力。
但是第一反应却比女玩家更没创意——全特么是“汪神牛哔”。
不管转发亦或者是评论，咔咔就刷那四个字。
大少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质量比较高的反馈来着，但是拨出个电话，吩咐完再一回头……
咦？博博，博博你又咋了？！
点两下发现没反应，大少索性把鼠标一扔，表情平静的摆摆手。
“走，上工去。”
安晓芳傻坐在那里，好一阵儿都没反应过来，眼睛直勾勾的跟着汪言走，脑袋从最左边扭到最右边……
少爷，这就不管啦？！
扔完炸弹转身就走，你可真是个……精神病！
……
下楼到片场，所过之处，每个剧组员工都在用那种看神仙的眼神表达敬意。
今天有戏份的主演就不提了，今天没戏份的紫韬、王海鸥、郎今麦，也都颠颠的跟过来，凑一块儿嘀嘀咕咕。
“导演，霸气！”
紫韬永远耐不住寂寞，嬉皮笑脸的上来打探消息。
但是大少没给机会，眼睛一斜：“没你戏你杵这儿干嘛？没事儿干是吧？去门口把你粉丝摆平！”
唰！
嘚瑟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紫韬经纪人紧忙凑到跟前儿，苦着脸道：“汪导，门口那堆有一半是您粉丝，另一半是记者……今天真跟我们紫韬没关系！”
嗯？
汪言压了压帽檐，回头一看，闪光灯立即卡咔咔咔闪个不停。
伴随着一阵奇奇怪怪的尖叫。
王牧野笑着接口：“凌晨6点不到，那儿就挤满人了，采访申请多得快要把李制片给埋了，您不去看看么？”
紫韬骚里骚气的挤眉弄眼：“导演，有好多鲜嫩小美女哟……”
嘶……
真的假的啊？
众所周知，粉是用来……呃，嗦的。
作为一个有涵养的文化人，对粉丝好一点是应该的对不对？
大少有点小飘，内心稍稍膨胀了那么一瞬间。
然后一侧头，就看到傅雨诗那若有所思的小眼神，立马冷静下来。
“现在哪有时间接受采访？”
狗哥正气凛然的摆摆手，全当那些迷妹不存在。
“告诉大家，专心拍戏，出问题集体加班！”
以汪导如今的威信，真没人敢故意皮，但是人心浮动这种事儿是控制不了的，外面堵着那么多媒体粉丝，难免分心。
于是拍摄过程特别不流畅，一直到下午6点钟才完成预定的拍摄计划。
坐上车出园区的时候，哗一下，周围爆了。
“汪导汪导，我们是……”
“汪神我爱你！”
“哇！老公好帅！”
汪言：(⊙﹏⊙)
车窗贴着膜，我在车后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
发花痴都不讲基本法了是吗？
循声望去，两个女孩子在路旁弯腰笑，笑一阵又起身瞎喊，闹得好不开心。
哟，感情是闹着玩啊？
大少有点拿不准了，问开车的李一胥。
“胥哥，我现在是个什么属性？”
李公子太聪明了，一言直指核心：“新生代娱乐明星。”
汪言咂摸咂摸，点点头，笑了。
时间太短，来不及沉淀，可不就是一颗娱乐流星嘛！
不过不要紧，时间会让你们找准定位的。
……
晚上8点钟，大家吃完饭，主创团队照例聚到汪言房间里开会。
看素材、讨论明天的拍摄计划、确认各种事项，全搞定之后差不多是11点，然后大家终于控制不住八卦心理了。
“导演，微博又让您搞崩了，您可真耐得住！”
“就是，我跟过那么多剧组，就没见过今天的阵仗！”
“得亏咱们租的是大棚，不然收音都没法收。”
“导演，您不上去看看啊？”
“现在看咱们热闹的人可不老少……”
七嘴八舌一顿问，终于让汪言从电影里抽出神，拿起手机一看，嚯，攒出来上百条未接来电，信息更是数不胜数。
扫一眼，放下手机，汪言没急着回。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主创的心。
“大家不用急，被记者堵住就全推到我身上好了，禁言令继续保持。
现在风向未明，不适合把《魔女》顶上去，就让热度集中在我个人身上，临上映前再考虑怎么转化。
眼下，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把片子拍好。
热度是双刃剑，影片质量将决定最终结局，但是我作为导演和第一投资人，肯定要承担起最大的责任。
爆了，咱们一起吃肉，亏了，批评嘲笑必然会冲着我一个人来。
你们就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没问题吧？”
“放心吧，导演！”
大家轰然应诺。
汪言讲得很透彻，显然是足够清醒的。
主心骨立得住，大家自然不会慌。
拍电影是搞艺术创作，而且是集体性质的艺术创作，军心稳不住，那就别指望拍好了。
而汪言的沉稳强势，不止是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甚至激发出大家的蓬勃斗志。
从上到下都憋着劲儿要拍出部好片子来向社会证明，这是一种很难得的状态。
士气可用，未来可期。
大家嘻嘻哈哈的散去，房间里再次只剩安晓芳和李一胥。
她俩原本不用跟着开总结会的，制片不管拍摄的事儿。
但是硬生生陪着熬到现在，实在是攒了一肚子话要说。
汪言却没让她俩开口。
“都别急，等我上去看看。”
安晓芳和李一胥对视一眼，苦笑着坐回去，举杯对饮。
经过一整天的酝酿，现在的舆论已经不止是一个“爆”字所能形容的了。
网上整个乱成一锅粥。
从立场上讲，可分为三大派——粉、黑、中立。
发帖量大概是4:4:2。
安晓芳花钱弄回来的微博数据报告里显示得很清晰。
如今，中立的吃瓜群众已经所剩不多。
网友们要么就是完全不关注此事，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闷头娱乐，只要关注此事，基本都带着立场。
但是，发帖量并不等于实际人数。
汪言看着其中一行数据，挑眉一笑。
“咦？正面发言账号数量已经是负面的4倍了？”
安晓芳终于找到机会插口，精神一振：“对！现在是绝对意义上的一面倒，表面上的持平，其实是靠钱撑着的！”
“黄一勍可真舍得……哈哈！”
狗哥坏笑一声，心情极度舒畅。
既然伤不到自己，那老黄的所有投资都注定血亏，甚至等于在帮自己维持热度，如何能不开心？
啧啧，当初赖自己的500多万，现在不晓得赔回去多少了……
想想都替他难受。
安晓芳顺手又递过去一份文件。
“我已经查到黄一勍找的是哪家水军了，不过具体资金查不出来。汪少，您要不要找找关系？”
汪言一愣：“干嘛？”
“查到他们的交易证据，回头直接按死啊！”安晓芳理所当然的回道。
李一胥接口道：“三哥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和我、建武沟通过，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要不然你现在回一个？”
汪言想了想，回拨红英的电话。
“喂，三哥。”
“言子，你忙完了？”
“对，我听说您对黄一勍有想法？具体怎么个打算？”
“害！这不是哥几个商量着想给你出气嘛，我一发小儿给出的主意，先让ga那边把水军头子查出来，然后找个办法收拾一顿，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料定个罪什么的，逼那孙子把黄狗咬出来，咱们该告就告……”
大少沉吟片刻，皱起眉。
“现在立法不健全，走正规流程应该搞不定吧？”
红三不以为然：“闹呢？哥几个出手，走什么流程啊？挖出人来有的是办法收拾丫的！”
就知道是这样……
汪言苦笑摇头，果断拒绝。
“别了，三哥。现在的形势不方便动盘外手段，正好我也顾不上理他们，回头找人研究看看能不能走正规程序吧！”
红英有点急：“那就让黄狗继续嘚瑟？”
“他跳不了多久的，我有打算。”
汪言信心十足，且意志坚定。
“现在你们真别搞事，时机不对，一动不如一静。”
红英叹口气，别别扭扭应下：“行吧，我们尊重你的意见，那我拦着他们别胡闹。”
汪言听到“胡闹”两个字，心里蓦地一动。
再简单聊两句，挂断电话，陷入沉思。
……
另一边，红英下楼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到父亲身旁，轻笑道：“那件事，汪言没同意。我本来还想偷个懒，用这事儿还了人情呢……”
红英的父亲国字脸，眉毛粗重，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刻却和蔼的笑着。
“你俩怎么聊的？和我讲讲。”
听完汪言的那句“一动不如一静”，红父轻轻点头。
“不错，聪明而知分寸，没有一味的搞小手段，比你那些朋友都强！”
红英笑笑没反驳，从容道：“我和汪言第一次接触时，就看出来这人不一般。最让我惊讶的就是那种清醒，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好像天生就有把尺子，一点不像矿省出来的暴发户。”
“那缺点呢？”
红父饶有兴致的反问。
红英随口回道：“缺点就是经验不够，对顶层的潜规则很模糊，所以他并不能准确的判断，在我们这个级别，到底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红父哑然失笑：“这算什么缺点？多接触自然就懂了。”
红英一摊手：“所以在我眼里，汪言没有真正的弱点。”
“一点都没有？”
“女人方面可能算半个？”
红英说完，自嘲的笑笑：“可是如果不走仕途，那又如何呢？”
“看来你是交了个好朋友啊……”
红父感慨一句，随口又问：“小汪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和小月山煤矿有关系，具体没法查，不过应该在90年代就有几百万身家了，汪家坳最富的那位移民很早，刚出去没多久就死了，现在明面上的首富应该是汪福友，算汪言远亲。
您还别说，汪家坳出去的那几支，家家都有几千万以上，不过后来混得好的人不多，土包子思维改不掉，汪言真是其中的异数……”
红英谈得很兴奋，红父却只关注一点。
“照这么讲，汪言现在的生意算得上是白手起家？”
“当然算！就当他们家里藏着一两亿现金，或者暗地里还有矿权，可是和王庭娱乐比算什么啊？那可是汪言没靠外力就搞起来的独角兽，市值早晚破百亿！”
红父出神了。
“19岁……”
红英跟着点头，表情里满是敬畏：“天才真可怕……”
红父满意而笑：“你能这么想，就不枉我当年把你送进华清，真正见识过天才，你才能意识到自身的渺小。
多交几个这样的好朋友，以后即便我退了，你也不至于高不成低不就的瞎晃荡……
行了，那个事儿，回头我会和老刘谈的，我们俩一起发力，几家相关部门里又有很多人欣赏汪言的爱国热情，不会有问题。”
红英等的就是这句话，兴奋的一拍巴掌。
然后，马上开始盘算，要怎么样才能把人情卖得妥帖。
……
与此同时，汪言亦感觉到了什么。
主要是基于对红英性格的判断，感觉这位三哥不是刘放那种爱胡闹的人，办事很有章法，应该不至于提出那么不靠谱的建议。
为什么说收拾成老八、咬上黄一勍的建议不靠谱？
因为时候不对。
现在全国瞩目，汪言好好的站在大义立场上，做好自己的事就能堂堂正正的碾过去，为什么要动用盘外招给自己增加弱点？
如果法律支持，那么起诉就好。
既然法律上暂时不支持，那不如借此机会建言，仍然大势在我。
图一时爽快，滥用公权力，那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顺么？
当然，红三如果真要做，肯定压得住。
败露的可能性相当之低。
但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于富贵哥而言，都是没必要的。
干嘛非得急于一时？
没必要的事，不能做。
倘若是半年后，没什么关注度了，那就可以做。
这就是因时而动，因势而行。
所以……
三哥是在试探我吗？
做出这样的判断，大少轻轻一笑。
对此，汪言完全可以理解。
交朋友，找合作伙伴，乃至搞对象，互相试探都是合理且应当的。
谁会愿意和一个坑货深交？
就好比刘放，汪言有可能带着他玩，但一定不会共事。
像李一胥这样的人，共同爱好并不多，玩车玩表玩姑娘都玩不到一块儿去，反而是优先级非常高的合作伙伴。
这就是识人。
……
“现在‘战场’可是真够乱的！”
胥哥翻着微博，摇头苦笑。
网上的立场只有三种，角度却太多了。
花痴少女暂且不提，要么yy汪言，要么瞎舔cp，要么拉王思明、吴亦繁等男神出来引战，乱归乱，可是明显已经偏离实际主题。
剩下的，主要是三大块。
第一，基于汪言文章本身的解读和延伸。
主战场上最大的焦点。
袖手无言人为善：“我就感觉汪神特别犀利，简简单单几句话，扎人扎到头顶盖，就很离谱。”
迭地：“对啊！原本我一点不了解张武长，更不懂什么制度经济学，听都没听说过，然后汪神咔嚓这么一刀，卧槽，一清二楚的！”
睿冰晨：“真正牛哔的人，就是能够输出一种犀利的洞察，汪神的三条微博，第一条讲清楚了经济学是什么玩意，第二条讲清楚了张为赢是什么玩意，第三条讲清楚了张武长是什么玩意，总共用了多少字？”
i~am~number：“不止，新古典主义和新制度学派都被汪神讲清楚了，前者的核心就是四个字：自由市场。后者的核心是两个词：交易成本、制度。”
梦啊该醒了：“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搞懂，反正就四个字：汪神牛哔！”
身体很诚实：“兄弟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最后那段表白仍然不简单……”
轹轹轹：“啊？！咋解读？等个迪奥大的。”
vuernuko：“业务需要，商业应酬，这有什么听不懂的？嘴里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拿着米爹的钱，自然要讲亲爹的坏话！”
夜柳：“通篇反讽，每个字都值得细琢磨，真的牛！”
你隔壁的老王爸爸：“对嘛！潜台词是：现在我给你钱，你舔不舔我？老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应？是真的不好回啊！”
蛋总的左右蛋刀：“同志们，我宣布，汪富贵同志经此三喷，正式在喷子界封神，法号一汪终生，谁赞同，谁反对？”
“666！”
底下刷出一排6，然后很快又因为神号而争执起来……
弱智儿童欢乐多。
然后现实情况确实如同网友们调侃的那样，两位张先生都没回复，不好回、不敢回、不能回，各种因素都有。
但是，徒子徒孙们却不存在顾忌，逮着汪言喷出二里地。
现在，轮到富贵哥不好回应了。
然而压根不要紧，自然有人接战。
主战场由此热度爆炸，情绪对立激烈，给汪言刷出茫茫多的暴击特效。
狗哥特想再发一条微博——使用卡片的第一天，好多好多钱。
*******
第一，我写任何情节都会有人不满意，众口难调，日常如此、装哔如此、现在如此。
没必要情绪太激烈，我输出的是内容，你体会到的是情绪，但别让书里的情绪影响你本人。
第二，经济史方面的东西了解一下没坏处，不想了解也没关系，我都建议不喜欢可以跳过了，何必再让自己不痛快？
第三，整部分内容都是真实的，包括两位张先生的主张、言论，包括当时的整体氛围和潜流，我很想让更多读者能感受到今天的来之不易，同时也是整本书的正能量核心。
第四，请其余的书友也冷静，要允许不同意见的存在。
第五，这很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本都市文，且看且珍惜。
第六，就酱。
第523章 言出法随
第二天睡醒，汪言仍然是正常拍戏。
剧组又多招了20名保安，终于是把外面堵门的媒体和粉丝控制住了。
然而那些“人情关系”却不好控制。
比如星城卫视，何老师亲自给安晓芳打电话，预约了一期快乐大本营，安晓芳乐不得的应下。
只是，时间要推到《魔女》正式开始上映宣传，大约是在6月中到7月初。
何老师没什么异议，表示只要你们肯来就行，播放日期方面都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
很明显，人家并不急着蹭汪言的热度。
谁赚？
那肯定是《魔女》剧组赚，快乐大本营真没那么容易上，更何况最重量的嘉宾汪言汪导明确表示不会出演。
不过芒果台也没亏，反手就有另外两个节目的制作人找上安晓芳。
一个是新闻节目，预约汪言的个人访谈，另外一个是《娱乐无极限》，预约对《魔女》的优先采访权。
上《快乐大本营》是没有附加条件的，人家何老师根本就没提后面的东西，但是，安晓芳能拒绝后面跟着的那两个同台采访么？
当然不能，没有那么做人的。
于是汪言又多出一个访谈任务。
类似的情况还有魔都卫视和帝都卫视，通过魏丞以及刘畅找上门来，还是得给面子。
工作虽然变多了，但是，魏丞和刘畅一人带来一个好消息。
魏丞：“汪神，搞你的那个导演和主持人，都被拿下了！开除公职之外，后面还跟着起诉，不过那导演嘴巴很硬，只能搞一搞贪污和职务侵占之类的罪名，咬不出黄狗……”
其实汪言在魔都卫视的官方公告里看到消息了，官微特意了汪富贵，讨论热度不低。
应该说，这是正常的危机公关。
不过效率如此之高，那当然是魏丞父亲的发力。
“谢了兄弟，老黄又不傻，肯定做了善后的，没事儿，不急，咱们慢慢盘他。”
大少表现得很领情。
别管人家是不是为了投资，能被投资就是地位和价值的象征。
人情不大不小，接着就是。
至于那位导演会坐几年牢之类的问题，汪言问都没问，不在乎。
魏丞和汪言聊了一会儿，没等来预想中的问题，那股子兴奋劲儿被打散一半。
憋着一堆疑惑挂断电话，马上向父亲请教。
魏父沉吟片刻，了然点头。
“以后，你在你那些朋友们面前，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啊？！”魏丞没懂，有点懵。
魏父没办法，只好掰开来讲细致一些。
“有什么难懂的？人家根本没有把这件事看得有多重要。
你觉得解气，很兴奋，人家却觉得，几只蚂蚁而已，踩不踩都无所谓，不值一提。
所以你不要再有那种帮了人家很大忙的感觉，更不能居功自傲。
你想跟朋友们显摆你能办事儿，可是如果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办呢？
总是拿出来讲，会不会被人看轻？
为人处世，要有分寸。
你和汪言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别耍小心眼，老老实实的交往就好，你这朋友，以后不得了，会有大用的。
明白没有？”
魏丞恍然点头，随即又带着不服气的嘀咕一句。
“怎么就不是一个级别了……我比汪言大4岁呢……”
魏父眼皮一撩，轻声反问：“别的都不提了，那三条微博，你这猪脑子能写出哪条？”
魏丞顿时哑口无言。
喷人很简单，卧槽后面跟上尼玛，尼玛后面跟上爆炸，中间再适当夹着点**官，谁都会。
但是想要喷到汪言那种程度……
我上我真不行！
……
魏丞的好消息只能算是解决了一点小手尾，意义不大。
刘畅的好消息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小弟，知会你个事儿。”
“畅姐你说。”
“《焦点访谈》觉得效果很好，决定再做一期后续节目，内容主要是抨击网络水军和网络暴力的，3号或者4号播，本届双汇也会有代表谈到相关问题，你看着点，如果利用得上，尽管自由发挥。”
汪大少眼睛一亮，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几套操作。
又是一波助攻，肯定用得上。
但是如何能用好，却需要仔细斟酌一番。
“谢谢畅畅姐！我回头研究研究。”
刘畅轻笑埋怨：“滚蛋，你跟我扯什么谢？你去忙吧，注意身体。哦，对了，你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我爸单位里不少人对你印象不错，所以……算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办吧。”
刘畅说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真的。
汪言是个“怪胎”，此前没出现过这种人、这种情况。
乍一看有点像王思明，大嘴巴喷啊喷，茫茫多的黑子骂他哗众取宠。
但是呢，第一汪言年轻，第二，汪言已经用生命危险证明了自己的勇敢和善良，第三，具备强烈的爱国热情，第四，喷人不带脏字而且句句在理……
总之，只要三观正常，就没法反感汪言。
哪怕是一些老顽固老古板，都能体谅“小孩子”的年轻气盛。
所以虽然干着最得罪人的事儿，欣赏却远比讨厌多。
也是个异数。
“好的，我懂了。”
汪言心情振奋的笑起来。
刘畅透露出来的信息，意义重大，让大少彻底明白了上层的风向。
因为她的父亲是宣传口的，最是敏感。
国内所有重要的决策都是舆论先行，然后在讨论中确立理论基础，然后统一思想，最后慢慢推行。
网上管第一步叫吹风。
顺着风走，铁赚不亏。
那我还怕什么？
富贵哥跃跃欲试，又想喷人了。
不过不用急，友军现在并不落下风，好多大佬正在扛着刺刀冲锋——
陈眉：“张武长的理论祸国殃民！公开宣扬贪污**收红包是合理现象，为不正之风找借口，是收了多少黑钱？其心可诛，枪毙都不冤！”
金教授：“有学生问我新制度经济学，这个学派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就一个交易费用，根本用不着那么复杂的表述，对制度的探讨更是早已陷入死胡同。
现在还有哪几种制度？
我们的和西方的。
西方的经济制度到底好不好，个别学者公知唱赞歌没有用，用不了几年你们就会找到答案。
汪同学的学问不低，能看明白新制度学派的问题，比很多大师强。”
人日官微：“讨论是好事，人身攻击则不可取。现在有很多学者，对年轻人提出的质疑无力反驳，于是就谩骂造谣，搞得网上乌烟瘴气，殊不知，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邹恒甫：“为赢选择了一条投机取巧的不归之路：学问一旦停止，他便跟不上了。
他只好天天想鬼点子出名：上电视、开会、吃饭、见报、开后门、搞关系、害毅夫和海闻、破坏他们俩在ccer的项目(打过几次架)、当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最后一点尤其可恶！
然而一个小朋友都能看透，你们为什么还要被他迷惑？
早该结束这一切了！
实名支持小汪，要讨论学术的，你们来找我，要骂人的，你们去找小汪——我估计你们骂不过他。”
……
林林总总，汪言让安晓芳的助理统计列表，计有大v七八百，名人五六十。
挨个回复肯定不现实，大少想了想，索性谁都没回，等采访。
3号上午，魔都台的新闻采访组赶到横店。
汪言在拍戏间隙简单回应了几个问题。
那个外景记者水平有限，带着题本儿照本宣科，不但没问出什么营养，反而带坑，不过仍然被大少玩出花来了。
当晚新闻就在魔都卫视播出。
记者：“您怎么看待网上对您的抨击？”
汪言：“省下很多宣传费。”
w(?Д?)w！
第一个问题就差点把记者噎懵。
记者：“支持您的网友以年轻人为主，您觉得这是不是新生代某种反抗意志的释放？”
汪言：“首先请您明确：压迫是什么？”
记者：“就是把持着话语权的主流舆论对你们年轻人的不认可，比如对游戏、动漫、直播、网文等亚文化的批评？”
汪言：“所以批评等于压迫？”
w(?Д?)w！
我特么心态崩了啊！
看《焦点访谈》的时候以为汪言是个大嘴巴，撩一下就开喷的那种。
结果亲自来采访，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滑不溜手的好像抹了神油，抓都抓不住的那种。
结结巴巴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脑子。
记者：“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难道您不认为学术界对您的蔑视、抨击与欺辱，是一种压迫吗？”
汪言：“您去网上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噗！
记者喷血的同时，网友们笑疯了。
【666！我汪神欺负小朋友！】
【一打多骑脸反杀！】
【没毛病，你们爱咋跳咋跳，反正我汪神永远不亏】
【就服咱富贵哥的自信，什么学者学家，统统都是渣渣！】
【心疼那记者，撩火烧到自个儿裆……】
魔都台的记者明显是带着搞事的心思来的，结果没几句话，被汪大少给搞疯了。
就那问题，显然不怀好意。
什么叫做“新生代的反抗精神”？！
非得搞出点阶级对立不可吗？
能不能简单点，就事论事？
虚头巴脑的扯那么多，不就是想搞个大新闻么，哥有义务配合你？
太极大宗师汪富贵，上来一顿四两拨千斤，结果那记者还不死心，继续钓，硬钓。
“现在双汇在即，您希望在今年的双汇上，看到哪些提案？”
“提案是代表们的工作，我只是一个拍电影的。”
“……”
(╯‵□′)╯︵┻━┻
你还能不能行了？！
好好上套……好好接受采访那么难吗？！
记者喘着粗气，呼哧、呼哧，进行了最后的尝试。
“您就没有关心的话题吗？任何一点都可以，比如某代表提议提高个税起征点的同时增加税率……”
钩子直到这种程度，真难为她了。
汪大少默默盯着她看，如果这是综艺节目，后期肯定要添上一个“……”的特效，就贴在脸旁边。
良久，带着满脸的勉为其难，给她留下一个台阶。
“好的，我会关注一下的……”
美女记者当场就开始磨牙，嘎吱，嘎吱……幸好被切掉了，不然准被黑哭。
稀碎的采访，草草落幕。
按理说，像这种有可能被带起节奏，又没采访出什么实际内容的新闻，扣下不发的可能性远高于播出。
但是，魏丞特意给汪言打了个电话。
“汪神，采访内容我爸看了，感觉不是很好，然后去问了问……
我直接说结论吧！
找你预约的领导跟我爸关系很好，但是采访权被晚间新闻那边儿抢去了，里面的东西挺复杂的，反正去的人对你没什么好感，你懂吧？
那么大个集团，我爸也没办法。
但是不要紧，我爸说，可以把采访毙掉，完全来得及。
你怎么想？”
集团里的情况是真的复杂，魏丞原本是打算两面要人情，顺便再用新闻吹汪言一波来着，结果斗着斗着，谁都没占到便宜。
其实哪怕他不说，汪言都猜到了。
真带着善意来的，应该会像《焦点访谈》一眼，看看人家是怎么办事儿的？
不过问题不大。
别说可以掐掉不播，就算播出去，能怎么着？
以汪言的谨慎，没让那记者占到任何便宜，哪来的节奏可以带！
考虑三五秒，大少反而决定，播！
“没事，别让伯父费心搭人情了，采访内容对我没有影响，他们想播，就让他们播。”
然后，新闻真就原样播出了。
看到的网友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富贵哥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会关注一下的……汪神怎么这么逗啊？】
【心疼女记者，汪神是真的难搞】
【卧槽！看《焦点访谈》、看微博，以为汪神是个狂战，抡起斧子就冲脸的那种，再看新采访，分明是……啧啧！】
【你想形容成什么？大胆的说出来！】
【带阴阳师？】
【明明是另外三个字更贴切——lyb】
【嘘！你号不要了？】
【老一辈，有问题吗？】
【emmm，我觉得更像是浪一波~~】
【你们真是一群小机灵！那三个字差点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一顿打哑谜，但是并不妨碍更多的人猜到答案。
当然，去掉玩笑，谨慎冷静的汪言真是特别能拉好感，属于那种不服不行的稳健。
……
同天晚上，新一期《焦点访谈》播出，痛批网络水军。
4号早上，眼看着热度有所下滑的汪大少，转发《焦点访谈》节目视频，终于又开始添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确实有必要在立法层面上推动网络监管细则的出台，立场相左，尚可以辨明真理催动进步，收钱发帖，影响的是整个生态。”
网友们纷纷高呼：换人上号了！
【没喷人？不科学！】
【此事必有蹊跷！我的汪神不可能不皮！】
【助理你暴露了！】
大家随随便便玩梗娱乐一番，热度不算高，嘲讽倒不少。
【你当你是谁？】
【富贵啊，膨胀了不是？】
【装nm！好像你tm没买水军似的！】
黑酸嘲讽，贴脸输出。
然后下午的时候，峰回路转。
好几位代表，居然真的提出要立法监管收钱发帖行为的议案！
一个接一个，有讲基础立法的，有讲修订管理办法的，有建议职能部门推动长期治理的，有建言最高法尽快补充《信息网络解释》的……
总之，全蹭上来了。
集中一波开火，瞬间倒灌回富贵哥的微博，热度爆炸！
然后，又借着汪言的热度，让本来并不重要的网络水军立法议题，成功出圈，成为全国人民热议的议题。
回头再看富贵哥的微博，粉、黑、瓜，全懵哔了。
龟龟……
言出法随？！
********
前天讲完心里话，突然就不想写了。
抑郁症患者的情绪低落期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不过我已经有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请大家不必担心。
昨天缺的那章，凌晨补吧，正好生物钟又崩了，睡不着。
第524章 金盆洗手，江湖再会
汪神牛批！
又双叒叕刷了屏。
热度爆表，议论纷纷。
【真·言出法随！】
【我突然jio得，汪神应该不止是富二代……】
【不会有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吧？汪少本名汪言，开国某位汪总的二房长孙，父亲没有从仕，但是大伯你们可以去电视里找找的……】
【卧槽！楼上真的假的？！】
【“大家好，我是汪富贵，为富不仁的富，贵不可言的言”——汪神第一条微博】
【实锤了！好有梗的汪神……】
【汪言的高中同学亲口告诉你们，没错，汪言家里确实超低调、超有钱】
【哎嘛！楼上的小哥哥还是小姐姐快爆个照！】
【快！人肉人肉！】
【你们怕不是疯了，好几波人怼到现在都没po出汪神照片，你们以为是不想吗？是不敢好吧！】
【有人给描述一下吗？汪神帅不帅？】
【帅个吉尔！追女生全靠钱砸，就这都舔不到！】——纯洁滴小龙。
【不可能！我不信！那双魔眼我可以的！】
【l伟龙？你号没了。】
纯洁滴小龙：w(?Д?)w！不是我，别胡说！
纷纷扰扰好多天，热度一直爆一直爆，终于有人扒出汪言的真名。
应该说，意料之中。
不管是高中、或者大学、或者社会里，总有不少人知道汪言的车神身份，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
仅仅是黄一勍一个人搞出来的扒皮黑贴，就有大几十条。
不过真真假假的各种消息混在一起，叫人实在没法分辨。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真名汪言，其余不详。
至于照片……
那是真没有。
汪言自打得到系统起，就特别注意保护自己的形象，从来不接受妹子们的合影，群体拍照场合能躲就躲。
目前网上爆出来的几段视频，比如那两场赛车，大少始终带着头盔。
再不然就是类似于myst夜店里的监控，远景+鸭舌帽，什么都看不清。
魔都台倒是有汪言的近景录像，但是已经被魏丞父亲删掉。
之后只要花力气维护，神秘感还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好处是自由，坏处是网上的胡乱猜测——其实也没坏到哪儿去。
真假莫辨、扑朔迷离的信息中，汪言的形象愈发的神秘，而神秘在很多情况下意味着强大和有话题。
津津乐道的猜测，同样是热度，对不？
歪掉的楼，终于渐渐拉了回来，网友们开始讨论立法议题。
绝大部分中立路人都是支持的，水军太讨厌了，尤其是那些收国外黑钱的，能控制一下，甚至抓起来判刑，简直大快人心。
就在汪神的威望持续upup的时候，成老八差点没疯。
“卧槽尼玛的黄狗，木得篮子的坑哔！”
成老八在工作室里来回转着圈圈，破口大骂。
小弟有点不解：“哥，您慌啥子？就算立法能成，又哪有那么快哟？管咱屁事！”
理论上是没错，但是成老八有自己的道理。
“你懂个锤子！”
暴骂一句，才开始絮叨。
“我tm怕的是立法么？我tm怕的是现在的风潮！”
“啊？！”
“傻哔！”
成老八对小弟的敏感度彻底绝望了，回手一巴掌拍向小弟后脑勺。
“立法再快都得是明后年，到时候大不了转行，肯定追不上八哥我。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立法么？
我最怕的……
是tm的热度啊！
是tm汪言那崽子的背景啊！
是tm言出法随裹挟的大势啊！”
(⊙?⊙)
啥瘠薄大势，到底能影响到咱什么啊？！
小弟仍然不懂，却不敢问了。
成老八气得要死，回身去铁皮柜里翻啊翻，翻出两份文件，照着小弟扔了过去。
“来，给我读！”
小弟懵哔又委屈巴拉的捡起文件，磕磕巴巴的开始读。
“关、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等等刑事案件，呃，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关、关于审理利用信息网络……侵害人身权益民事纠纷案、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
哥，到底啥意思啊？我初中肄业您又不是不知道……”
成老八仍在爆炸状态中，继续骂。
“你tm的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
关于咱们这行，原本是没有特别清晰的法条做依据，只有最高法在13年颁布的《解释》以及14年颁布的《规定》两份文件。
算是初步明确了侵权赔偿、责任划分、过错认定、量刑标准那几个基础问题。
但是基本上没人抓没人管，为啥？
因为最多靠上个非法经营罪，本来干咱们这行的就不好抓不好打，强行办了也不是啥大案，人家犯不上折腾。
现在呢？！
假如哪个地方的ga一看：卧槽，全国人民都在喷水军，要不，咱抓一波搞搞政绩吧？
顺藤摸瓜摸到咱们身上来，你死不死？”
小弟猛的打个激灵，明白了。
“可不是咋的！又能讨好领导，又能讨好百姓，又能讨好那个汪少……备不住专门盯着咱家抓？！唉呀妈呀，幸好咱们做事谨慎……”
成老八冷笑：“如果有个够分量的牵头，多地配合，专门盯着咱们这条线，有个鸡毛不好抓的？谨慎在认真起来的国家机器面前顶个屁用！”
“哥，那咋办？”
小弟吓懵了。
说到底就是个搞灰产的，胆大包天穷凶极恶什么的肯定谈不上，敬畏犹存。
其实成老八心中早有决断，只是不甘心罢了，所以才一个劲的骂娘发泄。
“怎么办？跑！”
“啊？！”小弟又懵了，“就这么把所有东西都扔了？！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家底……”
“这波进去，三五年都打不住！命没了，要家底有瘠薄用？！”
成老八一脚踹翻一张桌子，又恨又怕。
“姓汪的咱们得罪不起，现在大势不妙，指不定多少大盖帽等着抓咱们为人民立功，国内是不能待了，咱马上走，去南越！”
“那工作室……咱在国外还接着干不？好不容易拉起的班子……”
“干里良啊干？！全斩了，等风声过去再说！魔都台的那个编辑都要进去了，咱算老几？”
成老八是真的有决断，小弟赚的是零碎都舍不得，他舍得。
“草！真tmd……”
小弟咬牙切齿的骂着，突然恨死了黄一勍：“都特么赖黄狗！”
成老八咧嘴冷笑：“你放心，那孙子便宜不着！”
掏出手机，反复深呼吸，播出号码的瞬间，脸上突然又变得油滑谄媚。
“喂？黄公子啊？”
黄一勍仍在家里养伤，没敢打开电脑，生怕心态再次炸裂。
看到成老八的来电，随手接起来：“老八，有什么好消息？”
“那肯定的啊！要不我哪儿敢打扰您？”
“哦？”黄一勍精神一振，垂死病中惊坐起，“快说说！”
“是这样的……”
成老八的声音愈发的热情，且带着几分激昂。
“我这边呢，亲自联系上了十几个大学生兼职群，都是经济学专业的，我们在群里带了带节奏，试了试口风，大部分人都特别反感那条汪狗的言论！
现在，只要咱们肯掏钱，那些学生肯定愿意发文批判！
另外啊，我这边和几家大机构接上头了，那些家做的是经济、社评的公众号矩阵，差不多有两三千的大v，不少知名学者，以及无数的分发公众号。
如果要搞合作，嗯，三天之内，我保证是铺天盖地的全网黑！”
滋！
一杆血瞬间涌上黄一勍脑门，兴奋得天灵盖都红了。
“你确定能成？”
“当然！”成老八信誓旦旦的拍胸脯。
但是，黄一勍的多疑天性，让他仍旧怀有疑虑。
“那你自家的水军怎么不行？你的账号不比那些学生多？！”
“害！那能一样吗？我的黄公子！”
成老八委屈巴拉的辩解。
“我手下那些兼职的，带带节奏还成，稍微沾上点专业的东西就抓瞎！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干货的瞎黑，已经摆弄不动汪狗了，网友又不傻。
只有那些学经济的高材生，才能用专业水平形成真正的浪潮，将舆论掌握在咱们手中。
我不是不想自己处理，有钱全部自己赚了多好，何必给外人分？
问题是，谁考上名校经济学专业还特么出来当水军啊？
我自己是真不行！”
有道理啊？
黄一勍想了想，又问：“照你这么说，那他们现在怎么又愿意当水军了？”
成老八张口就来：“现在其实也不是单纯的为了钱啊！反感汪狗才是主因，给钱只是一种推动力而已，就以那些学生的水平，一条有理有据的帖子，没有100块钱，人家理我才怪！”
听到钱字，黄一勍越发敏感。
“那这波需要多少钱？”
“经济矩阵那边儿，打包价800万，学生便宜些，如果主攻豆瓣、逼乎、天涯虎扑等论坛，5万条精品贴足以吊打任何反对声音！
再加上我们自己人的推波助澜，哥跟你保证，一周之内，汪狗铁定臭大街！”
“我去你大爷的！”
黄一勍张嘴就骂，纯下意识反应。
“你当我会印钞票？！1300万？！你怎么不去抢？！”
抢哪有这样快啊……
成老八心里嘀咕着，嘴上可委屈了。
“黄公子，您要不愿意就拉倒，怎么骂人啊？我之前都说了给你退钱，你不干，现在我联系好人了你又不干……那到底想怎样？”
“额……”
黄一勍被噎了一下子，很快决定，不讲理了。
“反正这价格太扯了，之前你拿我那么多钱，效果呢？！”
“效果多好啊！现在哪哪都是最起码平手，汪狗那么多粉丝，我容易吗？”
“反正这价格不可能！”
黄一勍态度决然。
要我的命？
那不行！
然而成老八根本不管黄一勍说什么，他把老黄的心态拿捏得死死的，直接演了一出破罐子破摔。
“那您另请高明吧！反正现在两位张教授都熄火了，我瞅着风向不对，正好，咱们打住！”
“草！”
黄一勍急了。
“你是不是傻？！现在至少是个势均力敌，几十个教授揪着汪狗骂，你看不到？那两位张教授现在不吭声，指不定是在憋着什么，你现在缩？！”
成老八硬顶：“我可不懂学界那些东西，我只知道，那个汪少背景太牛哔，教授都被怼服了！”
黄一勍暴怒吼了回去：“他背景牛哔个粑粑！”
成老八一句话，正中黄一勍命门。
老黄心里明镜似的，网传的什么上将之孙都是扯淡，汪言只是在借势吹哔，扯着虎皮拉大旗。
以那几位教授的背景，会怕汪言？
扯淡！
这判断没错，没人“怕”汪言。
事实上，现在的嘴炮互喷，根本不存在怕不怕的问题。
因言获罪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大家争的是一个认可，民众认可、上层认可，至不济要争取到个别资本认可。
甚至这根本不是一两次交锋、一两年胜负所能影响的事。
往远看，斗争将持续至少10年20年。
然而，以黄一勍的层次，根本不够资格了解上层潜流。
在他看来，这就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网络热点，每年都出现几十上百个，一点不稀奇。
什么新古典旧古典的，跟咱们有关系？
别说一个不懂经济学的外行，哪怕是真正学经济的硕士，都未必能够意识到核心矛盾在哪里。
所以黄一勍格外生气。
你特么认识几个二代，有人帮忙洗白，有人帮忙鼓吹，就装得跟王子公孙似的，骗得了傻哔网民，骗得了我？！
“你别怂！真的！我跟你讲，汪言家里没什么背景，就一暴发户！现在眼看着形势焦灼，你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钱的事咱们再商量，好吧？”
黄一勍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怕成老八撂挑子。
成老八心里冷笑。
我知道那小子没什么背景，可是人家手握大势，收拾我需要背景吗？傻哔才跟你继续闹下去！
想归想，演归演。
成老八完美表现出那种迟疑：“你确定？现在网上都传……”
“传个粑粑！”
黄一勍暴躁打断：“有多少黑料谣言是我传出去的，你不清楚？”
“那行吧……”
成老八见火候足够，终于勉勉强强应下。
“那我继续办，价钱您别砍了，矩阵资料、报价单我马上给您传过去，您自己去打听！不是老八我死要钱，真的，钱不给到位，人家是真不接！”
矩阵资料、报价单什么的，自然是真的。
黄一勍研究半天又找人问了问，没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就开始和成老八磨价钱。
“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哭穷。
情真意切的哭穷。
成老八开始咬死不松口，后来慢慢降一点，又把具体的公众号粉丝数、发帖条数、内容标准都努力往下砸，一副想多赚点的小气模样。
缠斗到最后，黄一勍咬牙又认掏1000万。
“就这个价了！而且第一笔我只能给你700万，剩下的300万等结束再付，算是尾款。”
成老八虽然还想再刮出来一点，但是，黄一勍居然真的没钱了。
“现在给你看我各张卡的网银截图！就这700万我都得套信用卡凑！”
咔咔咔，七八张截图发过去，建行卡里有300多万，剩下的都零零碎碎，唯独那张招行黑卡有150万信用额度。
成老八信了。
但又很纳闷：“黄公子，这可不像你啊……”
黄一勍差点没吐血。
孙子，你特么知道我为这事儿砸出多少钱了不？！
站着说话不腰疼！
肚子里有火气，又感觉到阵阵心慌，黄一勍最终还威胁一句。
“成老八，我可跟你把丑话讲在前头，如果效果达不到你说的那样，以后你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弄死你我不敢，送你一副拐，简单！”
“您就放心看着吧！”
成老八啪啪拍胸膛，挂断电话的瞬间，直接就一口痰吐到墙角。
“我呸！臭傻哔，江湖你麻痹？你爹我金盆洗手啦！”
小弟两眼放光的凑上来：“哥，成啦？”
“成啦！”
成老八得意洋洋的一笑，然后反手一巴掌拍在小弟后脑勺。
“去！收拾东西，订机票！哥带着你去眯一阵，然后咱们换个路子玩！”
“好勒！”
等小弟颠颠跑开，成老八重新掏出手机，关掉录音，备份上传。
介玩意按理来讲没什么用，该抓狂的是黄一勍。
但是，谁知道呢？
第525章 黄狗……不，黄哥！
汪言发完微博，马上就安安静静的开始拍戏。
网上的热度固然是任务的关键，但是狗哥却没有着急忙慌的上蹿下跳。
太急躁不是什么好事，该秀时秀，该稳时稳，才不会惹人反感。
狗哥的心很野——热度我要，形象我也要。
4号专心拍戏，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晚上，芒果台的采访组终于排到时间，两个节目轮番上阵。
《娱乐无极限》主要是趁热度报导《魔女》，汪言让紫韬、傅雨诗和张晋去应付了。
小公举不是第一次接受采访，但是，上次的《焦点访谈》主要是聚焦于汪言个人，她只起到了一个工具人的作用。
今天，才是她正经八百的以主演身份亮相。
“快快快，你这个唇色不行，再试试橘色！”
傅雨诗没怎么慌，倒是把娜吾慌得不行。
化妆师mimi哭笑不得，一巴掌把娜吾推到一边：“别捣乱行么？行不行咱俩谁说的算？”
mimi是王庭影业的第二批员工，大明星傅雨诗的专职化妆师，年纪不大，和两个妹子混得铁瓷。
汪言正好路过，听到她们聊天，探头往里看一眼，果断提出意见。
“上裸色！”
三个妹子齐齐转头，小眼神一个赛一个的鄙视。
娜吾最凶：“你懂个p的唇彩！”
哎呀我去！
哥最不服这个！
狗哥撸起袖子气势汹汹的往屋里走，当场就把娜吾吓一激灵。
脑海里瞬间闪现出那天夜里的一幕——雪白的骑士，飞扬的发丝，棱角分明的上半身肌肉，若隐若现的不可描述，月光下晶莹而馥郁的汗珠……
下意识的缩到mimi身后，娜吾不敢嘚瑟了，眼神都躲躲闪闪的。
傅雨诗没等到娜吾的第二句，下意识从镜子里瞥过去一眼，正好把她的反应抓个正着，心里微微一动。
熊大有点不对劲儿！
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汪指导上线了。
“你们啊！懂不懂得，化妆是要为战略目标服务的？”
几步走到化妆台前，汪言随手开始扒拉唇釉，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
“第一次亮相，要把你的形象基本定下来，《魔女》上映之前，你必须走安静、清纯、内敛的路线，太元气的橘色不行，太强势的朱红更不行……有了！”
三个女生懵哔的看着汪言从一大堆不同品牌的唇釉里挑出一支，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自信拍到mimi手中。
“香奈儿水之吻73号，微珠光淡粉，搭日常系裸装，高马尾露额头，上身就穿她们帝舞校服黑版，完美，天配诗诗！gogogo，抓紧抓紧！”
没等傅雨诗或者mimi吭声，汪指导拍拍屁股，闪了。
三个妹子眼睁睁看着一个大男人冲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搞定一个美女的全套妆服，然后挥一挥手转瞬消失，不带走一片云彩。
都傻眼了。
“咱们……的老板……”
mimi挠挠头，表情极度复杂，纠结好一会儿才说完整句话。
“是不是谈过好多女朋友啊？”
娜吾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下意识回应：“没，三万是汪汪初恋，但是……”
傅雨诗和mimi齐刷刷扭头看来，熊大终于意识到失言，急忙一个急刹车加大拐弯。
“但是保不齐会有点别的爱好嘛！现在的社会又不歧视女装大佬……”
噗！
傅雨诗差点没喷。
娜吾啊，要是让狗子听到，你葱又没啦！
mimi姐没听到什么八卦，低头看看手心，抬头再看看傅雨诗，试探问：“要不，咱们试试？”
“可以，我怎么都行。”
小公举无所谓的点点头，心里却一揪一揪的。
死狗子，我在你心里最美的形象……是这样吗？
闭上眼睛，mimi姐开始玩蛋。
40分钟后，整体造型出来，三个妹子站在各自的角度仔细端详。
“咦，你别说，咱们老板还是挺有审美的嘛！”
亲自动手的mimi姐仍然忍不住啧啧称奇。
经常被直男误认为是素颜的“素颜妆”突出一个自然，此刻的傅雨诗，肌肤吹弹可破，眉如远黛，唇瓣粉嫩，青春无敌。
高马尾+校服，亲民又不失矜持，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
经典的华夏校花俱是如此。
盛装的何苗苗无疑是美丽巅峰，但是侵略感太强，令人望而生畏，决计没有此刻的傅雨诗更能勾起男人的初恋回忆。
对于女人而言，傅雨诗既不高高在上，又没有那种柔弱婊气，安静内敛的气质具备着极好的路人缘。
傅雨诗看着镜中的自己，思绪翻滚。
“完美！日常的我们小公举是最漂亮的！”
娜吾把小手拍得啪啪作响，比谁都兴奋。
三秒后，突然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哎？诗诗，去年薇薇过生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这打扮啊？”
傅雨诗心里一突，表情却纹丝不动：“去年？夏天的事谁还记得。你不补妆么？采访会有你吧？”
“嘿嘿！”
娜吾傻笑摆手：“我可不凑那热闹，5分钟戏份都没有的小配角，和你们一群大明星抢曝光，那不是擎等着找黑嘛！”
前一秒自己问出的问题，后一秒就彻底忘记。
别怀疑，熊大的注意力就是这么好转移，看过动画片的都知道。
“那你也陪我去，不出镜就好了。”
傅雨诗站起身，主动挽住娜吾，在助理的催促下走向会议室。
……
录节目比预想中更简单。
《娱乐无极限》作为一个时长仅有十几分钟的专业吹哔八卦节目，自由度十分之高。
内容随意，流程随意，环境更随意。
今天时间紧张，直接就以采访形式拍摄。
总共上去五个人——
安晓芳、紫韬、王海鸥、张劲、傅雨诗。
顶流紫韬一定是话题中心，因为新剧爆火的王海鸥咖位排行第二，刚拿到金像最佳男配的张劲分量第三，安晓芳是顶级制作人有特权，超然物外的带头大姐大。
傅雨诗作为新出道的小菜鸟，不会收到三次以上的提问。
不过落座时，傅雨诗被大家让到了中间。
她想往后稍稍来着，但是王海鸥硬按着她正对摄像头，紫韬和张劲笑吟吟的跟着劝。
最后，安晓芳和紫韬一左一右拱卫傅雨诗，王海鸥在里侧挨着主持人，张劲大哥守着最右边。
于是主持人秒懂。
频频向傅雨诗发问，给她机会，将自己的情况完整展现出来。
问题本身都很简单，以她的情商，应付得非常得体。
稍微有点麻烦又不得不回应的问题，只有两个——
“雨诗你只是一个新人，为什么会被汪导挑中出演这么一部大制作的绝对女主？”
傅雨诗早就看过采访内容，甚至还有时间和安晓芳商量，所以回应得很具体。
“首先是因为设定，女主是个高中生，要有学生气，另外，她要有动作戏基础，并且最好会唱歌。
汪导拍戏是为了圆梦，所以很任性，最初的打算就是宁肯找新人都要把年龄限制在20岁以下，动作戏拍不出美感的一概不考虑。
我今年刚好19岁，帝舞在读，音乐剧专业，算是满足了基本条件。
其次就是运气吧。
我和汪导的女朋友关系不错，在《魔女》还在筹备时就有幸看到过剧本，当时大家都说：嗳诗诗你的性格和女主好像啊，要不然你去试试吧？
本来是玩笑话，但是汪导也是第一次涉足影视圈，没什么好人选，就给了我一个试镜的机会。”
“结果你把握住了？”
主持人笑着接口：“那能不能说说，你是用什么打动了汪导的？”
傅雨诗摇摇头：“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每天睡醒都得懵一会儿，这个问题您还是问汪导吧！”
第一个问题详细回答，是要拉近和汪言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拒不回应，是要拉远和汪言的距离。
娱乐圈的女孩，最好是因为运气+努力而上位的，这将带来巨大的代入感。
但是，最好不要是靠关系。
前车之鉴我甜姐的风评就摆在那里，前期的黑酸多到简直没眼看。
傅雨诗坦言与汪言的关系，是诚实、简单。
之后的回避，是谦虚、内敛。
结合起来，就是一个自身素质不错又不飘的lucky女孩。
玩人设，安晓芳是专业的。
国内国外的娱乐圈都一个模样，很少有不玩人设放飞自我的“明星”，安安心心磨炼演技不图出名的那叫演员，不是每个人都能走。
当然，玩人设要尊重基本法，不然玩崩了怨不着别人。
傅雨诗的人设就是自身性格的升华版，面具戴得不厚，不存在崩掉的可能。
主持人的另一个重点问题，自然是要蹭汪言的热度。
“雨诗你觉得汪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条很皮的坏狗……
小公举在心里嘀咕着，展颜一笑。
“是一个任性而又有才华的完美主义者。”
“哦？怎么讲？”
主持人精神一振。
“最开始决定要拍电影的时候，大家都劝，你又没有人脉、又不熟悉这行，贸贸然一头扎进去，亏损的可能性太大了。
但是他就要拍，根本不管亏不亏，只想着弄出一部自己满意的动作片。
用他的话讲：钱算什么？我爽了就好。
其实那会儿我们没有人看好他的。
结果把版权买了回来，他居然亲自开始改剧本，埋头弄了好久，拿出来给我们一看……
哇！好像还不赖？
我们都惊着了。”
主持人精神再振——她就爱听人夸汪言，因为观众喜欢看，越吹越有热度和收视率。
“剧本完全是汪导一个人搞出来的？”
“对。”
小公举肯定点头，“我们甚至看过汪导写的手稿，一版、二版、三版……直到王牧野导演就位，主创团队继续在剧本上下功夫，现在都不知道是多少版了。”
“所以你才说汪导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是的，他真的有那种做就要做到最好的疯魔劲儿，拍戏的时候更是，一言不合就咔掉重来。”
到这里，主持人顺势转问安晓芳。
“安制片，我和观众朋友们一样好奇，汪导是怎么从编剧变成导演的？”
安晓芳添油加醋，把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讲得曲折离奇，一波三折。
主持人听得眼睛锃亮，她知道，这期节目的爆点基本妥了。
吹汪大会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收工的时候，宾主尽皆满意。
与此同时，汪言正在接受正规新闻的采访。
芒果台挺有政治敏感度的，所以主要聊汪言救人的感想，以及在星城学习生活的感受。
没错，主动避开某些话题，同样是一种政治敏感。
汪言乐不得配合，正好刷一波“老乡”的好感，大谈在星城读书的快乐。
忙忙叨叨的都搞定，已经是晚上9点多，抓紧时间补今天的主创例会，汪大少再就没理会网上的纷纷扰扰。
此时，“言出法随”的新梗已经蔓延至全网。
很多没吃这波瓜的人，也被满地的“别开枪”、“是友军”、“真·言出法随”给炸到了。
微博号称5亿用户，实际上，一年不登录一次的重度网民至少占全国网民总数的一半，那个数字听听就好。
贡献了一大堆新梗，扩散到全网以后，热度才真正脱离了微博热搜的局限，开始为汪言提供数不尽的【随便水水】。
临睡前，大少打开系统面板，看一眼【回手薅】的数据，眼睛猛的一突。
卧槽！
好像把目标订低了啊……
现在才5号凌晨，还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这都多少钱了？
【随便水水：每条5毛，142358000↑】
9位数，1000一跳，现在还在疯涨，一秒跳七八次的样子。
取整，7000万人民币！
【百字长评：每条2块，1287000↑】
长评不算多，比例不到随便水水的百分之一。
贡献出250万大洋，额，可有可无，可有可无……
【强烈维护：每条5块，3891000↑】
非常令人惊讶的数据，居然比百字长评多出那么多！
2000万！
【怒而骂娘：每条10块，923000↑】
看一眼，感觉不对劲。
眨眨眼睛，再看，还是不对劲。
靠，怎么那么少？！
懵哔片刻，富贵哥猛的恍然大悟。
mmp，被网上的形势骗了！
汪言救人救得漂亮，访谈表现完美，智慧和成就令人敬佩，真正“强烈反感”他的人能有多少？
除了少数心理阴暗的嫉妒怪，就只剩下那些被砸饭碗的学子大师了呗。
网上一片黑潮，跟支持的发言打个平手，看起来很夸张。
可是，其中有多少是拿钱发帖的？
水军骂得再狠，心里只当是工作，搞不好都会愧疚，哪来的愤怒情绪？
卡片【注3】明明白白的写着：怒而骂娘的效果，其本质在于情绪，而非脏字。
所以，真正的极端黑压根没那么多！
再考虑到维护者的发言**天生就低于愤怒黑子，所以，好感路人粉与恶感跟风黑的实际比例，很可能高于二十比一……
甚至更高！
想明白以后，富贵哥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哭笑不得。
照这么看，哥得感谢黄狗？！
要不是黄狗……不，黄哥！
要不是黄哥花大力气搅屎，成功激发路人粉们的维护动力，【强烈维护】的数据搞不好要被砍骨折……
没有敌人，哪来的撕逼动力，对吧？
而且水军冲锋在前，不知道振奋了多少黑子的斗志，否则，【怒而骂娘】也到不了百万级。
亲人啊！
现在粗估就有1亿大洋的收益了，而且这还没有最终结算，所以看不到【暴击】数据。
到8号早上结算，那得有多少钱？！
富贵哥感动得热泪盈眶，当时就想翻出黄哥的电话，感谢他几句——
e on，再大力点，不要停，噢耶！
有朋如此，幸甚啊……
然而，美滋滋恰着烂钱的富贵哥并不知道，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缩着脑袋来到机场的成老八，突然感觉后脖颈里吹来一股寒风，刮得脊背发凉。
“阿嚏！”
小弟打了个喷嚏，畏畏缩缩的嘀咕着：“哥，是不是跑出国就完事儿啊？那个什么汪少应该不会找人来挖咱们吧？我总感觉心里不托底……”
其实成老八也怕，但还是觉得问题不大。
“不至于，咱就是一个收钱办事的小虾米，又没骗他钱，反而帮他坑了波老黄，他跟咱们计较啥？没事！”
小弟继续哆嗦：“那哥们有点邪乎，跟您混这么多年，我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主……”
成老八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悄然走到3月5号，距离登机还有30分钟。
拍拍胸脯，豪言掷地：“放心！哥查过万年历，今儿宜出行、移徙，去南越一定顺顺利利，有咱好日子过！”
料峭春风，呼呼吹起，呜咽如裂。
似在回应。
2016年3月5号，星期六，丙申年正月廿七，惊蛰。
黄书：宜祭祀、出行、移徙、动土、入殓、移柩。
忌，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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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不好，为保证质量，一直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