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蚯蚓
二丫在杏花村里混的开,随便就能叫来十几二十个小伙伴帮忙挖蚯蚓,这些小伙伴自然也好奇二丫挖蚯蚓想干什么,二丫就将蚯蚓养鸡的事情告诉了这些小伙伴听。
这些小伙伴听说蚯蚓能养鸡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们大多数家里或多或少放养着几只鸡。
由于家家户户人口众多,并没有多余的剩饭剩菜喂养。
家里富裕一些的人家会给鸡喂些稻谷米糠,但也不是每日都能吃,一般会隔三差五喂一次,反正只要不让鸡饿死就行。
而贫穷一些的人家,就舍不得下本钱了,只能放养在院子里,喂些野菜,以至于各家的鸡都养得瘦瘦的,模样十分不好。
何家就是这种情况,养了五只鸡,模样别说有多寒碜了,又瘦又脏。
何重五听了二丫的话,回到家里就将事情告诉了何重大,何重大不假思索,立即将七个兄弟叫来一起挖蚯蚓。
何家小子胆子比一般的小子大,抓起蚯蚓来,那可是一手五六条,很快就挖了一大桶的蚯蚓回家,倒给家里的鸡吃。
那五只鸡一见到蚯蚓仿佛饿疯了般,疯狂的争抢蚯蚓吃。
何家小子见状,心中当然高兴,见鸡这么喜欢吃蚯蚓,那么他们以后经常挖蚯蚓给鸡吃。
果不其然,才喂了两天,鸡的模样翻天覆地的改变了,长了不少的肉,模样也俊了不少。
当然,挖蚯蚓的可不止何家小子,曾经跟着二丫挖蚯蚓的十多个小伙伴也纷纷效仿挖蚯蚓给鸡吃。
那些人家的父母见状,便询问自家的孩子,听见自家的孩子说牛大力一家给鸡喂虫子吃,能长得快,他们都不以为然。
可后来他们都震惊了。
原本家里瘦巴巴的鸡竟然越养越肥,越养越壮。
他们顿时一改之前的不以为然,还鼓励家里的孩子都去挖蚯蚓喂鸡。
那些效仿蚯蚓养鸡的孩子也被家里的长辈好一阵夸赞。
要知道想让鸡养肥,那可是要喂谷子的,这都是一笔笔的银子,可地里的虫子就不一样了,这虫子不仅不用银子,还遍地都有,更何况还能将鸡养得这么肥,又有哪户人家不乐意?
原本只有十几户人家挖蚯蚓的,但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人,再加上这么多孩子挖蚯蚓,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大人给些糖,孩子们立即将蚯蚓养鸡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杏花村不少人家都叫自家的孩子挖蚯蚓给鸡吃,几天下来,他们意外发现家里瘦骨嶙峋的鸡竟然长了不少肉。
这一幕,顿时让所有人的疯狂了。
不用花银子,又能将鸡养肥,这对于许多村民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都鼓励家里所有孩子去挖蚯蚓。
就这样,原本无名的小虫虫,被杏花村所有村民叫做“蚯蚓”。
尽管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种长条形虫子为蚯蚓,但由于这名字是从牛大力一家先叫,后来一众孩子也说这是蚯蚓,渐渐人们也用这名字叫了。
别村的村民路过杏花村,就会瞧见极为古怪的一幕,那就是一大群杏花村的孩子提着小木桶到处挖蚯蚓。
他们心里好奇。
难道杏花村发现宝藏了?
不然,怎么到处挖坑啊,恨不得将地翻个底朝天。
隔壁李家村的村民好奇过来询问,杏花村的村民一律神秘兮兮的说道:“这可比宝藏还珍贵!”
比宝藏还珍贵的东西?
这下子是勾起了李家村的兴趣,纷纷喊嫁到李家村的杏花村闺女回娘家好好问问什么情况。
一天后,李家村的孩子也开始四处挖蚯蚓了。
牛大力真没想到因为他会让十里八村的村民都挖蚯蚓,更没想到的是王青阳会亲自跟他道谢。
不过,他很快就了然了。
古代不像现代那般,一些极为简单的事情上个网就能搜索出来。
就算一些事情,某些村民知道,但他们也会藏着捏着不告诉别人。
好比,村里的王老太能分辨鸡蛋是否孵出小鸡,许多村民有鸡蛋就会叫王老太看,这鉴定鸡蛋的方法或许放在前两世,并非什么秘密,可在这里却是王老太谋生的手段。
还有,山上的蘑菇,众村民都知道是有毒的,但少许无毒的蘑菇,却只有少数村民知道,因为一旦告诉别人,那么山里谁都能采摘,采摘的人多了,蘑菇自然就会减少。
与其告诉别人,还不如自个享用。
更何况,真的没一个人知道蚯蚓能养鸡?
只怕不然!
不过是别人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真正大公无私的人,要么是圣母,要么是圣*婊,一个会割肉给别人,一个会让别人割肉。
这些天来,杏花村的村民脸上都带着喜悦,大多数村民的家境并不富裕,如今得知能不花银子养鸡,又能将鸡养肥的办法,他们哪能不高兴。
一些妇人看见李香兰也会露出亲切和善的神情,毕竟蚯蚓养鸡的方法是从牛大力一家传出来的。
一众孩子尽管都忙着给自家的鸡挖蚯蚓吃,但只要二丫过来,他们还是不忘分些蚯蚓给二丫。
二丫没什么心思,别人给她,她就收,但她也是懂得知恩,谁给过她蚯蚓,隔天她就会给那小伙伴糖吃。
大丫如今就跟个大家闺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读读书,练练字,有空的话就会在院子里照顾牛大力采摘回来的灵草,以及看看井里的小白小红。
如今,水井里的水格外清澈,水里正有两条好看的鱼儿游来游去,一会沉入水里深处,一会儿又冒出头来,很有灵性的向大丫吐了吐嘴,每次都能将大丫逗乐。
何重大有事来找牛大力,正好瞧见在水井边嬉笑的大丫,清丽绝尘的脸蛋,笑语嫣然,他脸忍不住一红,顿时低垂着头。
77 修建屋子
这时候,大丫抬眸,突然注意到门外的何重大,笑吟吟道:“何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这一笑,两腮陷出可爱的小酒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气质。
何重大看呆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杏花村最好看最漂亮的姑娘莫过于老牛家的牛云茹了,华丽又显得高贵,宛如高傲的孔雀般,和他们这些乡下人不是同一类人。
当然,这不止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和他同一个年龄的伙伴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像牛云茹那样好看的姑娘自然不会嫁给像他们这样的农户,而牛云茹也丝毫没有遮掩对他们厌恶嫌弃,甚至看他们一眼,也会觉得脏了她的眼。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村里爱慕牛云茹的少年不在少数,其中自认也包括何重大。
何重大快到议亲的年龄了,许多像他这个年纪的同伴便开始议亲,甚至有些聘礼也下了,就等那家姑娘到及笄之年,就能将姑娘扛家来。
可何重大知道家里的情况,他有七个弟弟,连温饱都是个问题,等弟弟长大成人,负担非但不会减轻,反而会越发承重。
因为何家没有地,只能靠短工补贴家用,可一旦有兄弟要议亲,聘礼就是一个压在何家头上的大山。
就他家别说是八个人的聘礼,就算一个人也非常难拿得出来。
何重大听过一些兄弟比较多的人家无法承担太多聘礼,只会娶一个姑娘,四五兄弟共用一个媳妇,这叫“搭伙”。
不过,正常的人家是不会将自家姑娘往火坑里推。
所以,“搭伙”的女子,要么是名声败坏,要么是一些比较重男轻女的家庭姑娘,也有一些是在牙行被卖的妇人,年纪一般都比较大,二三十岁。
第一种,其实和卖女儿差不多,需要的礼金极高,第二种,花费的银子也不少。
何重大重来没想过“搭伙”,他觉得这是对那女子的羞辱,就算他一辈子不娶妻,他也不会让几个兄弟共有一个女人。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嫂比母,家里的长子要协助父母照顾弟弟妹妹,主持家务。
以至于,身为长子的何重大因为何家穷,没地,兄弟多,嫁给他,就要担起一大家所有负担。
于是,何重大自然而然就成为村里一众姑娘心中瘟神的存在,对何重大可谓是避之不及。
就算一些倾慕何重大帅气的姑娘,也会被父母掐灭与萌芽之中。
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后来,老牛家闹出笑话,牛云茹污蔑堂妹的事情传来。
爱慕牛云茹的少年并没有因为这事,对牛云茹倾慕之情减少,反而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牛云茹有了污名,条件自然而然会降低,他们就有机会。
他们要的是那个人,又不是人品。
可何重大却是嗤之以鼻,就算他家再穷,就算牛云茹再漂亮,倒贴给他,他也不会娶一个搅屎棍回家。
如今,和眼前的大丫相比,他突然发觉牛云茹在大丫面前,根本没法相提并论,若一定要比的话,那就是鲜花和杂草的区别,而大丫就是那朵绽放极美的鲜花。
“何家大哥!”被何重大这么定定的看着,大丫脸一红,呼喊道。
何重大顿时回过神来,红着脸,蓦地低垂着脑袋,他也知道刚才有些失态,可是此刻内心宛如小鹿乱撞般,居然忘了来牛家到底要干什么来的。
“你是来找我爹的吧?我爹和石虎叔上山打猎还没回来。”大丫不清楚此刻何重大心里的惊慌失措,声音柔柔道。
“是吗?”何重大下意识的挠挠头,脸上有些尴尬的红晕,呵呵的傻笑。
看着何重大有些傻傻的模样,大丫掩嘴偷笑,“但我娘在家里,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娘说?”
不容何重大所有反应,大丫已经扭过头,迈着小碎步往屋子里去了。
不一会儿,李香兰从屋里走了出来,大丫跟在她身后,只听李香兰微笑道:“重大,是你娘叫你来的吗?”
一般孩子会过来都是父母叫来的。
何重大有些不好意道:“这个...兰姨,我听周爷爷说,你家要修建房子,我想问问你家还请人吗?”
古代建造房子主要的是木头,而会木匠活计谁最为了得,那无疑是村里的周木匠了,那可是从小练到老的老木匠,以至于,许多人家建房子,或者修建屋子,都会请周木匠。
“请啊!你爹想过来帮忙的话,那后天过来吧。”李香兰笑道。
何重大垂着头,最后鼓起勇气道:“兰姨,我也想过来做短工!”
李香兰怔了一下,看着面前满脸憋红的十一二岁少年,她清楚何家的情况,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没事,多些人来,修建得快!”
“兰姨,你是同意了吗?”何重大脸上有些压抑不住的喜色。
李香兰笑着点头。
“谢谢兰姨!”何重大感激道。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不过,修建房子是很苦的!”李香兰道。
“兰姨,我不怕吃苦!”何重大双目坚定,相比吃苦,他更怕饿肚子,“那兰姨,我回去和我爹说了!”
……
牛大力回到家后,李香兰将白天何重大过来的事情告诉他听。
对于李香兰同意何家父子过来帮工,他其实并没什么意见,先不提上次何家几个小子救过大丫和二丫,就说这段时间来,何家的五个小子可是一直跟在二丫身旁,二丫指西,这五个小子可不敢往东走。
就凭这一点,何家别说只是过来帮工,就算...就算...反正以后何家有什么忙,只要能办到的,他牛大力就不会推辞。
“大力哥,我们刚才打完水井不久,就修建屋子,村里人会不会有想法?”
夜里,夫妻两人躺在床上,闲聊着。
李香兰神情担忧,她倒不是担心银子,这段时间大力哥上山收获不错,家里的银钱已经一百多两了,别说只是修建,就算重建屋子也没问题。
只是,他们才刚分家,又是打水井,又是修建屋子的,她担心村里人会背地里议论。
牛大力侧躺,望着俏丽的李香兰,修建屋子是他的主意,他们此时住的屋子实在太破旧了,一到雨天,那可是各种漏,补都补不来。
“能有啥想法?修屋子的银子,是俺上山打猎打回来的,他们羡慕俺,也能上山里赚去!”牛大力憨笑道。
若是刚分家没多久,就重建屋子,村民还会有想法,可如今,他能上山打猎,而且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让所有村民潜移默化的认为他们一家日子渐渐好起来。
只是议论声多多少少会有的。
毕竟,古代没什么休闲活动,闲暇之余就是议论他人。
78 这样养鸡不行!
李香兰觉得有道理,他们又没偷又没抢的,不过是修建个屋子怕人说什么?
更何况,修建房子比重建在花费上面少上许多,村里许多人家很少会有重建屋子的,除非是家里人实在太多,这才会买下周围少许土地,加以重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牛大力在村里四处找人修建屋子的消息渐渐传了出来。
让李香兰有些意外的是村里不少妇人非但没有背地里议论,而是满脸笑意的向她道福,说她是个有福气的。
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女子们惯常的害羞话,说得李香兰一阵面红耳赤。
别看如今李香兰是有两闺女的妇道人家,其实不仅是李香兰,许多年轻的妇人对于羞羞的事情,还是挺难以启齿的。
古代行事单一,毫无技巧,大多数人家都是烛火一熄,屋里黑灯瞎火,能看见个啥。
当然,也不是说古代所有人都不懂情趣,一般而言,达官贵人,土豪劣绅还是很有格调的,鸳鸯戏水,林中弹琴,屋里逗鸟都体现了高格调。
只是普通人家哪有这嫌功夫啊,每日有忙不完的活计,到了休息时间,自然只想早点休息。
“香兰啊,你家修屋子还找人不,我家那口子最近挺闲的,要不去你家帮忙?”一名挺有富态的妇人笑道:“不用你们出钱,就是乡里乡亲帮忙。”
这富态妇人说起来还是村长王青阳的堂嫂子,李香兰一般称她为王大娘。
李香兰原本以为王大娘是想让她家男人过来做短工,可王大娘接下来的话,让她听愣住了。
“大娘说笑了,怎能让叔白过来帮忙啊。”李香兰摇摇头道。
“客气个啥,那蚯蚓养鸡的方法,我还没谢你呢?你可不知道我家养的鸡,原来才两斤多,现在都三斤多了!要是再养个把月,少说也有个七八斤!”王大娘笑得合不开眼。
周遭的妇人脸上也带着喜色,连连附和,说什么也要让她家那口子免费过来帮忙。
以前她们养的鸡都是瘦巴巴的,品相又不好,根本没办法拿到镇上里卖钱。
可自从蚯蚓养鸡后,家里的鸡越养肥,品相还越来看好,说不得拿到镇上集市里卖,一只鸡少说能卖个四五十文,这可是一笔意外的收入。
甚至有不少人家已经开始盘算多养些鸡了。
李香兰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乡亲们是想感谢她,她摇摇头,赶忙拒绝了身边妇人的好意,“谢谢婶子们了!只是家里的事情都是大力哥做主,你们也知道大力哥为人,哪能让叔伯们白帮忙!”
一众妇人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
或许别的人家恨不得有人免费过来帮把手,可牛大力和其他人不同,那憨厚的性子只怕死活也不会让他们白帮手了。
“那孩子就是一根筋!”王大娘摇摇头,道:“香兰,好好过日子,给大力那孩子生个大胖小子!”
李香兰脸一红,顿时低垂着眸子,有些羞涩的轻“嗯”一声。
周遭的妇人似笑非笑,她们都是过来人,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有时候,打趣一下小年轻们也挺有趣的。
李香兰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娘,我听大力哥说蚯蚓身上有一些看不见的小虫子,那些小虫子,鸡吃了以后会不健康。”
“什么?还有这事?我看我家的鸡养得挺肥挺壮的啊?”有妇人惊呼出声。
“是啊,香兰,你没唬我们?哪有看不见的虫子啊!”王大娘道。
其他的妇人点点头,那蚯蚓原本就是虫子了,身上还能有什么虫子?
李香兰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其实这些话,还是上次二丫喂小鸡吃蚯蚓时,牛大力说的,牛大力知道蚯蚓养鸡是不错,可蚯蚓本身就带着不少的生虫和细菌,鸡食用后,会累积在体内,让鸡看起来健康壮硕,其实是一只病鸡,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死亡。
不过,牛大力不好解释什么叫细菌,只能对李香兰说蚯蚓身上有看不见的虫子,这些虫子会让鸡不健康。
对于牛大力的话,李香兰向来都是深信不疑。
随后,李香兰将牛大力的话复诉给身旁的妇人听,她也解释不了太多,只是解释这些话是牛大力说的。
王大娘等妇人有些犹豫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她们还会怀疑那人心怀不轨,可这话是牛大力说的,这可信度就大大提升了。
只是让她们不要用蚯蚓养鸡,她们又有些舍不得,好不容易知道能将鸡养肥,又不花银子,她们好些人可是指望能养鸡赚些银子补贴家用呢。
“婶子,你们也不用担心!”李香兰笑道:“大力哥说了,将蚯蚓煮熟了,再喂给鸡吃,鸡不但没事,还养得快。”
“真的?”一众妇人兴奋了,只是将蚯蚓煮熟,这还不是很简单?
“是啊!”李香兰笑着点点头,“婶子,蚯蚓养鸡最先是从我家传出去的,要是因为鸡吃了没煮熟的蚯蚓,让鸡死了,我和大力哥也会过意不去,希望婶子们,能将这事告诉其他乡亲们。”
“大娘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你们两口子都是好的!”
王大娘说不感动是假。
蚯蚓养鸡这样的秘密换做其他人只会藏着捏着,可牛大力一家非但说出来,还告诉村里村外所有人听,这等同于,有银子大家一起赚。
如今又将另一种养鸡的方法告诉她们,别小看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算想破头未必能想得出来。
况且,就算李香兰不将蚯蚓煮熟喂鸡告诉她们,以后鸡死了,也没人会怪牛大力一家头上,因为蚯蚓确实能养鸡,养不活这能怪谁?
不少妇人蓦然夸赞气李香兰。
李香兰有些脸红。
这消息不知怎么传入王青阳耳中,王青阳还亲自到牛大力家确认了一下,从牛大力口中得知吃活蚯蚓确实会让鸡生病。
当天,他就将村里所有名望的长辈族长召集过来。
王青阳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让这些人叮嘱自家晚辈不要将煮熟蚯蚓的方法说出去。
其实不用王青阳说,不少村民也有这意思。
蚯蚓养鸡的方法弄得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可又有谁记得他们杏花村的好。
前两日,几个村子的孩子因为挖蚯蚓打起来,而其中就有几个杏花村的孩子,只因这些孩子说了一句,“蚯蚓养鸡是我们村子的主意,蚯蚓应该属于我们的”,就被几个村子的孩子合伙给打了。
王青阳原本觉得没什么,可那孩子确实被打得不轻,怎么也得赔些药费。
可他上门找那几个村子的村长商量时,没想到那几个村长毫不理会,还说:“孩子们的事,我们大人掺和什么?”
当时,王青阳只是心塞,但也没多想。
只是后来因为这件事,他却被村里人给埋怨了。
原因很简单,若不是他蚯蚓养鸡的方法告诉十里八村,他们自家村子的孩子挖蚯蚓有谁能和他们抢啊?
这话让王青阳语塞。
他一片真心,将蚯蚓养鸡告诉十里八村的村民,想让大伙都养好鸡,到头来换回来这样的结果。
不过,乡亲们说的话也没错,牛大力告诉他们蚯蚓养鸡,那是牛大力照顾他们这些乡里乡亲的自家人,凭什么那些外村人知道后,不仅抢他们的蚯蚓,还打他们杏花村的孩子?
越想越气,如今得知吃活蚯蚓养的鸡会生病,王青阳决定不将蚯蚓煮熟喂鸡吃的方法说出去。
而杏花村一众村民心里也有气,他们村子的孩子也没少因为挖蚯蚓和其他村子的孩子起冲突。
就这样,蚯蚓煮熟喂鸡的方法只限于在杏花村口口相传,并没有告诉外村的人听,仿佛这是杏花村一众村民心照不宣的秘密。
79
这一天清晨,牛大力先去了一趟周木匠家。
修建屋子,周木匠自然比他这个外行强上无数倍,而且,他也信任周木匠,只是和周木匠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如何修建屋子后,便交给周木匠二十两,让他帮忙购买修建屋子材料的事情。
周木匠说用不着这么多,但牛大力以如果修建完屋子后,还有剩就还给他,周木匠想了想便点头。
随后,按照周木匠的吩咐,牛大力找了经常修建屋子的汉子,这些汉子性子朴实,日子却过得不宽裕,他以一人每日四十文,帮他修建屋子,会工匠的,价格会高一些。
说是修建,其实牛大力是打算屋顶,墙壁,地面全弄成新的,也为了能快些完工,他一次性请了好些人。
这些朴实的汉子听说每日四十文,还包早饭和午饭,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要知道到镇里干一天的粗活,也才二十多文,而且,还不包吃,都是自家带着冷硬的大饼啃。
只是他们也知道牛大力将养鸡的方法告诉他们听,让他们家里那些瘦几把啦的鸡儿养肥了不少。
所以,不少汉子回绝了牛大力高价请短工的想法,还有一些汉子打算免费帮牛大力。
可牛大力哪能同意他们的意见,先不说他不差那点钱,就说这些汉子家里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在他脑里有先富带动后富的潜意识。
争来争去,最后那些汉子以二十文,外加两顿饭帮牛大力修建屋子。
忙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晌午。
回到家里,李香兰做好午饭等他了。
牛大力坐在饭桌前,和李香兰谈了一下今早的事情,李香兰性子并不强势,还很绵软,一切听牛大力的,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喜欢这样性子绵软的女子。
刚吃完饭,牛大力没想到王青阳会过来询问活蚯蚓养鸡是不是有问题,他心里还纳闷着王青阳是怎么知道的,但他还是将活蚯蚓养鸡的害处说了出来。
活虫和细菌,牛大力无法解释,也没办法讲解,但他拿喝生水,以及和煮过的水做对比,说喝生水容易生病,而热水却不会。
古代科技虽然不发达,但绝对不愚昧,在长期的生活中,他们自然发现了喝生水容易得病的常识,尽管许多百姓都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但对喝生水还是讳莫如深。
而活蚯蚓就好比是生水,对人有好处,但同样也有害处,可一旦将生水煮熟了,那只有好处了。
王青阳点点头,虽说心底还有一丝困惑,但牛大力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让他好奇的是牛大力是怎么懂得这些。
牛大力自然不会说这是前世的常识,只是说某个高人告诉他的。
一提到高人,王青阳脑海登时浮现关于牛大力的某些传闻,各种脑补,最终总结蚯蚓养鸡的方法极有可能是那位高人留给牛大力一家赚银子的法子。
可牛大力却将蚯蚓养鸡的方法告诉大伙,让大伙也懂得养鸡的方法,王青阳说不感动是假的。
是个老实人啊!
瞧见王青阳表情变化,牛大力知道他什么都不用解释了,对方已经帮他脑补完了。
等王青阳离开后,李香兰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将她和一众妇人提过活蚯蚓养鸡不行的事情告诉了牛大力听。
“大力哥,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李香兰道。
“有啥不好的!香兰,你这么做,没错。大家乡里乡亲的,咱们告诉他们,免得以后鸡有问题。”牛大力哪里舍得怪李香兰,况且,将活蚯蚓煮熟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很快,到了修建屋子的那天。
牛大力家里来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过来帮工的,在周木匠的带领下,所有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
若是今儿,谁格外高兴,那无疑是二丫了,因为修建屋子,她就有新屋子住了。
看着兴奋不已的妹妹,大丫摇摇头,捧着书,低头看了起来。
何重大和数名壮汉在搅拌石灰浆,正好瞧见在屋里看书的大丫,神情微动,他没想到大丫竟然还识字。
难怪上次瞧见大丫时,会觉得大丫和村里的姑娘不同。
他眼神中一丝失落之情闪过。
80 闹事
由于家里要修建,牛大力这段时间并不打算上山打猎,没事也能帮把手,可王石虎几人听说牛大力要修建屋子,非要过来帮忙,牛大力拗不过这几人,就随他们了。
王石虎等人自从跟牛大力打猎,那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原本没银子议亲的杨子,金子,天胡,听说家里已经帮他们相看好人家了。
牛大力有好处总是往外推,让他们占了大便宜,他们也清楚要是没有牛大力,他们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打到猎物。
以至于后来,王石虎七人渐渐以牛大力马首是瞻,心中潜移默化的觉得跟着牛哥混,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修建屋子的这段日子,牛大力一家四口只能辛苦一些挤在偏房里。
原本修建屋子是喜庆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修建屋子没三天,张氏突然过来闹事,还指着牛大力和李香兰鼻子骂道:“你们有好事也不顾着自家兄弟!大壮一手好木匠活,你们不请,请一个外人,有你们这么当亲戚的吗?”
牛大力差点被逗乐了。
几天前,牛永立带人要教训大丫和二丫,当天,牛大壮和张氏就过来问罪,怎么当时就没想过大家是亲戚了?
如今过来攀亲戚,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况且,牛大壮是木匠没错,可那木匠手艺也就个半吊子,平时做一些桌凳还没问题,可修建房子,除非那家人是嫌命大了,让一个半吊子木匠修建屋子。
他也懒得和张氏多说废话,直接将周木匠给搬出来,要知道周木匠是十里八村数得了的老木匠,牛大壮在周木匠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玩泥巴。
可牛大力太低估了张氏的脸皮厚了。
张氏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要让牛大力请牛大壮过来做短工。
美其名曰帮兄弟照看动工情况。
还说牛大壮认识镇里不少人,买材料一定不会吃亏。
甚至一副很是吃亏的模样,让牛大力随便意思意思,给个七八十文一天的工钱。
⊙⊙|||
牛大力有些汗颜。
牛大壮认识镇里不少人确实不假。
但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偷鸡摸狗。
偷奸耍滑。
要么是酒肉朋友,要么是嗜赌成性的赌徒。
他敢将修建屋子全权交给周木匠,是因为周木匠能将每一份钱花到实处。
可若是给牛大壮,二十两能有个五两用在实处上,算是牛大壮顾及兄弟情分了。
还有,他就想不明白张氏怎么好意思向他要一天七八十文的工钱。
一个老工匠的一天工钱也才五六十文,而牛大壮一个半吊子的木匠竟然比老工匠要得多?
牛大力觉得用脸皮厚来形容张氏,是对脸皮厚的人一种耻辱。
起码脸皮厚的人还有一张脸,可张氏简直就是不要脸了。
张氏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让牛大壮在修建屋子中获利,反正屋子又不是给她住的。
只是让张氏没想到的是牛大力压根就不给她面子
如今,牛大力也不怕和张氏撕破脸皮了,将上次牛永立带人欺负大丫和二丫,又倒打一耙想让他赔钱的事情捅了出来。
周围修建屋子的汉子本来就是本村的人,自然了解老牛家和牛大力一家的事情,对于牛大力拒绝张氏,他们觉得没毛病。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算是老实人也有脾气。
张氏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想闹得牛大力同意牛大壮过来做短工。
院子里修建屋子的十几名汉子看不过眼了。
这段时间来,他们在牛大力家里干活,牛大力一家非但没有苛刻他们,还有酒有肉的伺候他们,他们哪能让别人在牛大力家里闹事,顿时凶神恶煞朝张氏围了过来。
“欺负人啊!二伯叫十几个大男人欺负弟媳啊!快过来瞧瞧,我一个弱女子要被欺负死了!这没天理的,我不想活了。”
就算被十几个壮汉包围,张氏最多只是心中躁动了一下,但从未怕过,还颠倒黑白,撒泼道。
众汉子恶寒。
百多公斤的肉团在地上打滚,还嚷嚷着自己是弱女子,这不是在耍猴戏吗?
“切!一头猪都比这娘们好看!”一名汉子撇撇嘴,嘟囔了一句。
一众汉子认同的点点头。
虽说他们家里的婆娘长得一般般,可如今对比张氏,他们瞬间觉得自家的婆娘美上无数倍。
果然,有对比,才有幸福!
一下子。
牛大壮反倒是成了被人同情的对象。
都敬佩牛大壮是条好汉!
可牛大壮心里有苦啊。
当年,他就是看中张氏长得不错才娶的,可岁月无情的将张氏打成了个猪头,现在就算真是头猪也只能咽下了。
最后,还是周木匠看不过眼,只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张氏不敢撒泼了。
“大壮媳妇,你要是再闹,就别怪我说大壮木匠活计不行!看他以后还能接到活不?”周木匠轻摇淡写道。
张氏当场石化了。
周木匠的木匠活计那可是十里八村都要赞上一句,高。
他的一句话,在木匠中那是相当的权威的,若是周木匠真说牛大壮木匠活不行,那以后别想有人找牛大壮做木活了。
要是因为这事,让牛大壮彻底和木匠无缘,那真是得不偿失了,回去后,保不准让牛大壮给打死。
“走吧走吧!别再来大力家闹了,这件事就算了!”周木匠甩手道。
张氏吓得不敢多说半句话,十分不堪的逃跑了。
“周师傅,高!”一众汉子齐齐赞道。
牛大力也上前感谢,周木匠摆摆手,“我也是为了能快点将屋子修好。”
尽管周木匠这么说,但牛大力还是挺感谢他的。
张氏的到来只是给修建屋子多了一个小插曲。
随后,众人又开始如火如荼的干活。
由于家里的母鸡,二丫不让杀,次日一早,牛大力背着弓箭,带着王石虎和王石东两人就往山里走,直到快晌午才回来,每个人两手都提着野兔。
听牛大力说这些野兔是给他们准备的菜色,一众汉子眼睛一亮,嘴角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兔肉配上酒,这才是人间享受啊。
81 鸡瘟?
何重大看着牛大力手上的野兔,眼中有羡慕,但更多的是敬佩,旋即,他眼中蓦地露出坚毅之色,心里有了抉择。
周木匠摇摇头。
这大力待人也太憨厚了,或许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想到此处,他将目光看向从偏房里走出来的李香兰,如今李香兰变年轻了不少,肌肤白皙,咋一看宛如一个十**岁的妇道人家般。
以及大丫和二丫,大丫文静,二丫活泼伶俐,都是讨喜的好孩子。
牛大力三人将野兔拿到厨房,李香兰,大丫和二丫在厨房里蓦然忙活了起来,一众汉子得知等会儿有兔肉吃,干起活来相当的干劲十足。
半个时辰后,李香兰将兔肉端上桌,一阵美味的肉香在整个院子飘荡,一众汉子肚子不听话的咕咕叫了起来。
牛大力清楚大伙干了一早上的活,此时只怕肚子快饿扁了,便将众人喊过来吃饭。
看着桌上一大盘兔肉,还有三壶酒,众汉子嘴馋了,有人开玩笑道:“牛哥,这顿饭好酒好肉的,我们吃了后怕都没办法干活了。”
“那就休息一天!”牛大力笑道。
众汉子只是当笑话听听,就是牛大力打算真让他们休息,他们也不会肯的,况且,就这点酒,还真没办法醉倒他们这些经常干粗活的人。
院子男人多,李香兰,大丫和二丫到偏房里吃,而牛大力和一众汉子围坐在一块吃了起来,有酒有肉,自然少不了一番高谈阔论。
“牛哥还是你厉害,要不是家里不肯,我都打算跟你上山打猎了!!”
众人都知道牛大力打猎很有一手,每次上山不是野兔,就是野鸡,有时还猎杀狐狸,袍子等猎物。
“没啥大不了的,只要胆子够大,山上没啥不能打的!”牛大力挠挠头,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
众人苦笑,说是这么说,可哪有不怕死的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是他们有个意外,家里的孩子没人养,自家的媳妇是别人家的,他们哪里舍得。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大力,要不是大力那蚯蚓养鸡,我家的鸡可养不了那么肥!”
说起这事,周围一众杏花村的汉子都感激的向牛大力敬酒,牛大力自然是来者不拒,一杯一杯酒下肚。
“对了,你们怕是不知道最近下河村死了不少的鸡。”一名汉子喝了杯酒,神秘兮兮道。
“什么?还有这事?”
所有人都看向那说话的汉子。
牛大力也看向他。
“当然,昨儿我媳妇从娘家回来,你们也知道我那婆娘是下河村的,她说最近好多人家的鸡莫名其妙就死了,那鸡一只只不仅肥,还挺壮的,起码有四五斤,突然这么死了,谁家不心疼。”那汉子道,
所有人认同的点点头。
将鸡养到四五斤就这么死了,是挺可惜的,平白无故损失了银子不说,还白白花心思照顾这些鸡。
而且,像这种病死的鸡,可没有人敢食用,就怕那鸡得了什么病,传染给人。
“我还听我那婆娘说,他们村有人将那病死的鸡杀了,你们知道里面有什么?”突然,那汉子神情严肃道。
所有人心里不由一紧,咽了咽喉咙,“有什么?”
牛大力皱眉,道:“鸡身体里面全是虫子?”
“牛哥,你咋知道的?”那汉子神情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就了然了,“就像牛哥说的一样,那些病死的鸡里面全是一条条虫子,恶心得要死。”
这一刻,四周的汉子齐齐看向牛大力,眼中满是询问,为什么牛大力会知道鸡里面是虫子。
“其实咱们还要感谢牛哥!你们想想看,为什么其他村子的鸡有问题,我们村的鸡没事!”那汉子又道。
其实昨晚,他就和自家婆娘讨论过这事,后来他们越来越觉得是牛大力那将蚯蚓煮熟的方法救了他们家的鸡。
被汉子这么一说,周围的汉子顿时想起蚯蚓煮熟的法子。
听前些日子,村长说要将蚯蚓煮熟喂鸡,不然,鸡会生虫,这下子,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看向牛大力的目光变得崇敬。
“牛哥,多说无益,这杯酒,我敬你!”
一时间,周围的汉子又向牛大力敬酒。
牛大力无奈,本来想拒绝的,但对上这些一双双感激的目光,他摇了摇头,也只能喝下这些酒。
“爽!牛哥,你那蚯蚓煮熟的法子管用,现在那些外村的人还以为得了鸡瘟,正在想办法呢!”之前说话的汉子爽朗道:“让他们以后还敢和我们的孩子抢蚯蚓不!”
牛大力并不知道王青阳没将蚯蚓煮熟的法子告诉其他村子的人听。
不过,他却知道自从兴起蚯蚓养鸡后,十里八村的孩子都开始挖蚯蚓,因为挖的蚯蚓的孩子太多,孩子们经常会发生冲突。
这件事还是二丫告诉他的,听说村里有个孩子就因为挖蚯蚓的事情,被好几个村子的孩子合伙给打了。
当时吓得牛大力询问二丫有没有事,只是二丫非常自豪的说:“他们不敢动我。”
这话还真没说错,由于二丫是打虎英雄的闺女,再加上何家五个孩子经常跟在二丫身旁,谁不长眼敢动二丫,那简直是找死。
一众杏花村汉子对于外村死鸡的事情,毫不同情,尽管蚯蚓是生长在地里的虫子,但也不是每一寸地里都有蚯蚓啊。
为了能让自家的鸡养得更肥,谁家都想多挖些蚯蚓,是以才出现孩子为了争蚯蚓打起来。
当然,最让杏花村村民最无法忍受的是,明明是他们村的人将蚯蚓养鸡的法子传出去的,其他村子的孩子竟然来他们村里挖蚯蚓,还将他们村子的孩子给打了。
这让他们怎么忍?
刚开始还属于小孩子的事,逐渐上升为大人之间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到了村与村之间的事情。
82 打酱油
一顿饭下来,牛大力从身旁的大汉口中的谈话,也了解了个大概,知道杏花村和其他村子的矛盾。
原本有些村子就不对付,平时有些小摩擦,但还只是小打小闹。
可如今因为挖蚯蚓,直接导火索给点燃了,到处可见有一群孩子为了争蚯蚓大打出手。
王青阳为了这件事会见各大村长,却被不少村长扫了脸面,理由很简单也很有道理,蚯蚓又不是谁家养的,谁都能挖。
杏花村的村民气了,明明蚯蚓养鸡的法子是从他们杏花村先传出去的,他们也不奢侈会得到什么好处,但也不能明着欺负他们杏花村的人啊。
以至于,当得知吃活蚯蚓会将鸡养坏,王青阳,以及一众村民想法一致,就是不将蚯蚓煮熟的法子说出去。
而且还严令家里的媳妇不许说给娘家听,若是谁敢,那请滚回娘家去,都觉得不是村里的人了,那还留在杏花村做什么?
当然,如果是牛大力自己说出去的,杏花村的村民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法子是牛大力家的,他有权告诉任何人。
不过,这一次,牛大力倒是站在杏花村这一边,没理由,他们将方法告诉了其他人,其他人却因为方法欺负他们的人啊。
说起养鸡,不少汉子又有问题请教牛大力,他们都觉得牛大力在养鸡方面一定比他们在行。
牛大力无语。
他哪里会养鸡啊。
不过,他还是说了一些浅谈,比如,熟蚯蚓和野菜会更配哦!
牛大力只是随口一说,不少汉子却记住心里了。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又开始干活,他们并不是那些惯会偷奸耍滑的人,拿了人家的银子,就要好好干活。
和周木匠沟通了一会儿,由于屋子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修建,再加上牛大力请来的工匠比较多,修建起来的速度会比较快。
这段时间,牛大力一家四口就等着新屋子完工了。
李香兰没事就在偏房里绣着衣衫,大丫在桌上练着字,二丫一天除了饭点,其他时间根本不知道跑哪了,牛大力表示这小女儿让人忧心。
其实牛大力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已经炸开锅了。
不少村子的鸡突然死亡。
原先还只是个别人家的鸡,后来仿佛瘟疫一般,疯狂蔓延,家家户户的鸡莫名其妙就死了,而且这些鸡一个个威武,壮硕,根本就不像是快病死的鸡。
渐渐的,关于鸡瘟的传言越来越胜,许多村民都慌了。
人们都知道瘟疫的可怕,可一旦真是鸡瘟,那不管那鸡有没有问题,都要集体拿去烧了,免得传人给人。
不过还是有比较细心的村民,他们发现这些死鸡,体内都有一条条蠕动的虫子,十分恶心,纷纷猜测这鸡之所以身上会长虫,会不会和吃了蚯蚓的有关?
毕竟,以前这种情况压根就没见过。
仔细一想。
嗯,还蛮有道理的感觉。
吃虫长虫。
一时间,关于鸡身上长虫是因为吃了蚯蚓,不少村民不淡定了。
要知道自从蚯蚓能养肥鸡,所有人都用蚯蚓喂鸡,换句话来讲,他们家里所有鸡都吃过蚯蚓,那不是这些鸡身上都长了虫子?
十里八村的人都慌了。
立即让孩子不要再挖蚯蚓。
别的村子不敢挖蚯蚓,倒是便宜了杏花村的孩子们,终于没有人和他们抢蚯蚓了。
这一天。
二丫和杏花村里的小伙伴在大榕树下一起挖蚯蚓。
说是一起挖蚯蚓。
可周围小伙伴没一个人肯让二丫亲自动手,就算二丫不亲手挖蚯蚓,那小木桶总会有满满的蚯蚓。
先不说二丫是牛大力的闺女,就说如今的二丫长得这么可爱,白皙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跟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般。
他们护着还来不及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二丫经常给他们糖吃。
这是重点!
此时,二丫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望着地上一条巨型的蚯蚓,说是巨型,也就是比一般的蚯蚓大一些,这条蚯蚓缓慢蠕动,让二丫好奇的是蚯蚓的头到底在哪里?
“啪”却在这时,一个小石头突然砸到二丫面前,这可把正在聚精会神看蚯蚓的二丫吓了一跳。
“是谁?”二丫白皙的脸蛋气鼓鼓的,双手叉腰,尽管此刻看起来很生气,却极为可爱。
周围正在挖蚯蚓的小伙伴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只见此刻有十一个孩子一脸凶神恶煞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这帮孩子并不是杏花村的。
“你们干什么要拿石头扔我?”二丫生气道。
何家四个孩子蓦地捡起地上的木头,有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护在二丫身旁,他们目光警惕。
“是哪个混蛋拿石头扔二丫的,看我今儿不废了他!”
何重五喝道。
何重六揉拳头。
何重七握紧手上的树枝。
何重八抛着手里的石头。
他们一脸戾气的望着那十一个外村的孩子。
那十一个孩子是知道何家小子的厉害的,心里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从何重大说要保护大丫和二丫,何家几个小子就将二丫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
要知道何家几个小子一直都想要个妹妹,可他娘貌似就是生儿子的命,所以他们几个不能像其他人家一样,有个妹妹宠着。
四周挖蚯蚓的杏花村孩子二话不说抛下手中的活计,赶紧朝二丫跑了过来。
这不用问也知道是其他村的人过来找事了。
“快跑!杏花村的人过来了。”
那十一个孩子见势不妙,马上转身就跑。
“别让他们跑!”
何重五大喝一声,与三个兄弟就冲了过去。
四周的杏花村孩子同时包抄过来。
不一会儿,二十多个孩子顿时扭打在一块,何重大骑在一个孩子身上,握紧拳头就打向身下的孩子身上,“我叫你们敢过来欺负二丫!我让你们拿石头扔二丫!”
“那石头不是我扔!那石头是张三扔的。”那孩子哭道。
“我管你是张三扔的,还是李四扔的。”何重大道。
“我就是李四,可我真没扔啊!我过来就是买个酱酒的,我真不知道他们要过来打人啊!”
那孩子又哭了。
83 厕所
“打酱油都打到我们杏花村了!我看你是过来找打的!”
何重五举起拳头再一次揍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委屈了,他是真的出来打酱酒的,只是刚出门就遇见张三带着十多人,他觉得挺威风的就过来瞅瞅,哪里知道张三是过来打人的。
“老五,那个张三在我这儿!”却在这时,一名满脸麻子的孩子朝着何重五喊了一声。
何重五扭头看去,“王麻子干得不错!给我抓好了,要是让他给逃了,我跟你没完。”
“不要叫我王麻子,要叫大王!”那满脸麻子的孩子大喊道。
“没问题,王麻子!”何重五应了一声,站起身,朝着那张三的孩子冲了过去。
“都说不要叫我王麻子,叫大王!”王麻子又喊道。
说话间,何重五已经冲了过来,王麻子可是清楚何重五的实力,见他冲过来,登时让开,那叫张三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重五拳头打了。
“我让你扔石头!我让你扔石头!”
何重五一拳拳落在张三身上,直接将张三给打蒙了。
过来找事的十一个的孩子,有四个人逃了,其他七个孩子被一众杏花村孩子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尤其是那个朝二丫扔石头的张三,被打得只怕连他娘都认不出了。
“二丫,这人是扔你石头的那个,你说怎么处理?”何重五将张三抓到二丫面前,问道。
望着鼻青脸肿的张三,原本还有些生气的二丫突然不生气了,若是刚才让她处理的话,这张三可能还没这么惨,可惜了她遇到的那个人是何重五。
“五哥,他都被你打得这么惨了,我看还是算了!反正刚才的石头也没打到我。”二丫声音甜甜道。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扔石头!”何重五一副大哥哥的模样教训道。
二丫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哼!假仁假义!”趴在地上的张三撇撇嘴,
何重五顿时气了,揉着拳头道:“我看你是皮痒了,敢这么和我妹子说话?”
张三蓦然一阵寒蝉,二丫疑惑的看向他,“你为什么要拿石头扔我?我都不认识你!”
“要不是你那什么蚯蚓养鸡,我家里的鸡又怎么会死?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些害人精!”张三大喊道。
一众杏花村的孩子面面相视,何重五仰头大笑道:“你们家养鸡养死了,关二丫什么事?你们觉得蚯蚓不能养鸡,那就别挖蚯蚓啊!”
“是啊,有种你们就别跟我们抢蚯蚓啊!”
“我们巴不得你们不挖呢!”
所有杏花村的孩子齐齐大笑,眼中满是讽刺的望着地上的七个外村的孩子,他们巴不得其他村子的人不挖蚯蚓呢,这样他们家的鸡才能养得更肥一些。
趴在地上的孩子有些懵逼了。
难道杏花村的人还在挖蚯蚓养鸡?
这不可能啊?
吃了那蚯蚓会让鸡长虫子,杏花村的人怎么还敢给鸡喂蚯蚓,难道杏花村没死鸡?
“不可能?你们也吃了那蚯蚓,不可能没事!”张三以为杏花村的人是想包庇二丫,这才这么说的。
“我们村子还不需要你们这些外村人管!”
“没错,赶紧滚回去,要是你们敢再欺负二丫,看我们不将你们废了!”
在一众杏花村孩子的嘲讽下,那七个被打的孩子胆战心惊的落荒而逃。
经过刚才的事情,二丫兴致厌厌,和小伙伴告辞后,提着小木桶回去,何重五几个人担心二丫路上会遇到麻烦,就将二丫送到家里。
此刻,牛大力和周木匠在院子指着一处空旷的地方说着什么话。
“大力,你想在这里弄个茅房,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一定要砌墙啊?一般的人家都是随便搭,还有你的茅房也太大了,又不是住人!”周木匠皱了皱眉头。
牛大力挠挠头,笑道:“俺想在茅房里洗澡!”
周木匠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在茅房里洗澡,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
古代洗澡真的很不方便,有钱的人家会买个大木桶,放在屋里,没事还能泡在木桶里,各种花瓣,各种丫鬟服侍。
可一般人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先不说一个能容人躺进去的大木桶,只能放在卧房里,太占地方了,就说大木桶要倒满水起码需要不少时间。
有那时间将大木桶倒满水,洗澡都洗得差不多了。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随便冲洗,而且还不是每天都洗。
不过,这问题在牛大力这边倒不是问题,他院子里就有口水井,打水还是挺方便的。
于是,他打算让周木匠给建个卫生间,里面不仅能洗澡,还能解决各种问题。
以目前的情况还是能建个类似现代的厕所的,比如蹲便器原本就能用陶瓷制作出来,管道也能用陶管代替,不需要多大技术活。
周木匠觉得牛大力这是嫌银子多没地方花了,原本还想喝住牛大力这种大费周章的想法。
可听牛大力简单将厕所的模样说了出来时,他皱眉思索了起来。
一般人家不管是上大还是上小,都是随便个棚子,放给木桶,完事后,将木桶盖住,这样臭味就不会到处飞了。
只是按照牛大力口述的那种蹲便器,他却有些好奇,将其埋在土里,用陶管链接地面挖好的便坑,用水一冲就完事了。
不过,他毕竟只是木匠,对于制陶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
随后,找来一名对制陶有所了解的工匠探讨一番。
这工匠叫杨宝贵,曾经跟过制陶师傅学过几年,只是当知道想法后,杨宝贵都目瞪口呆了。
一个茅房有必要做得比屋子还讲究吗?
先不说地面铺瓷砖,就说那蹲便器是什么鬼东西,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见过呢?
牛大力在地面画着蹲便器的图案,杨宝贵琢磨了一下,点点头,牛大力要求并不追求美观,只要过得去就行,重点是耐用,这一点还是挺简单的。
平时多受牛大力一家好鱼好肉的照顾,这点小忙,他还是很乐意帮的。
周木匠很好奇牛大力是怎么想出那个蹲便器的,牛大力傻傻的回答,“俺是看尿壶瞎想出来的。”
这话可是将周木匠听怔住了。
有些不明白和尿壶有什么关系。
可仔细一想,他哑然。
还别说,真和尿壶有关。
不过,不是男子使用的尿壶,而是女子使用的尿壶。
只是将女子使用的尿壶变大了许多,能让人蹲。
84 赔钱
二丫回到家里,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牛大力听。
她还是很听牛大力的话的,上次牛大力说了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他,那她就不瞒着牛大力。
听说二丫差点被石头砸中,牛大力心里一紧,果然熊孩子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做事根本不顾及后果,年纪小不是无法无天,不可理喻的借口,说到底还是熊父母不会管教孩子。
李香兰有些担心二丫,赶忙检查了一下二丫的身体。
大丫也很担心自己这个妹妹,口中尽管是训斥二丫的话,但眼眸中的担忧显露无比。
“我没事!你们不知道那些人被我们杏花村的人打得跟个猪头一样,还有那个拿石头打我的那人,也被五哥打了一顿!”二丫乐笑嘻嘻着,用小拳头比划着打人的模样,模样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牛大力知道自从何家小子在村里护着二丫,二丫总是以哥哥称呼何家一众小子,他倒是不介意,只要二丫喜欢就行。
况且,何家几个小子性子都很不错,给二丫认作哥哥,他也默认。
而二丫口中的五哥,就是何家排行老五的,何重五。
何家取名也很简单,老大,何重大,老二何重二,一直排下去,最后是何重八。
何重八?
这名字有些耳熟。
就是一时想不起是谁来了。
想来前世应该是个名人。
“没事就好!以后你就留在家里,跟你姐姐读书识字!”李香兰训斥道。
二丫撅起小嘴,小脸写满了闷闷不乐,她最讨厌那些豆大的字了,什么**鸡不**的,她都听不懂什么意思,还不如养鸡有意思呢,起码养鸡能生好多的鸡蛋。
牛大力倒是同意李香兰的话。
这段时间有些特殊,还是少让二丫出门得好。
原以为这只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报复。
不过,他想错了。
次日清早,一大群人突然找上门来,这些人都领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孩子,手上提着菜篮子,怒气汹汹,牛大力和李香兰面面相视,他可不相信这些人是过来送礼的。
“爹,昨天打我的人就是他们了。”站在牛大力身后的二丫小声道。
牛大力扫了那些被领来的孩子一眼,还别说各个鼻青脸肿,其中还有一个脸肿得和猪头一样。
看来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谁是牛大力?有种就给我滚出来。”人群中一名体型壮硕的汉子,大喝一声。
这汉子还别说,牛大力有些印象,这人是张氏娘家的哥哥,好像叫张铁,牛大壮当年成婚时,张铁一家来过老牛家。
见有人过来闹事,一众汉子齐齐护在牛大力一家身前,指着突然来的人道:“你们清富村的人想干什么?想来我们杏花村闹事啊!”
“闹事又怎么样?你们村的人将我家的孩子打成这样,还想让我们当没发生过咋了?”
“你们这帮黑心肝的,让我们死了这么多只鸡,我扔死你们这帮黑心肝的。”
“我们砸这些黑心的人。”
一众清富村的村民顿时从菜篮子将烂菜叶,臭鸡蛋往院子扔去。
若不是此时院子里还有十几名修建屋子的大壮,只怕这伙人都打算冲进屋里,和牛大力,李香兰理论一番了。
说是理论,其实就是打砸抢的居多。
“香兰,这里有俺在,你和大丫,二丫赶紧进屋里去。”见李香兰眼中的担心,牛大力又道:“别担心俺,这里有这么多人,他们不敢将俺怎么样的。”
“大力哥小心些。”望着一众修建屋子的汉子,李香兰心下安定,拉着大丫和二丫朝偏房里走。
“爹小心点!”
离开前,大丫和二丫不忘叮嘱牛大力。
牛大力笑着点头。
随后,看着一片片烂菜叶,臭鸡蛋扔进来。
之前,他还有些同情这些因为吃了活蚯蚓才导致死鸡的村民,可此刻,他却丝毫也同情不起来。
他好心将蚯蚓养鸡的法子说出去,原本就不图什么,可他也没逼着别人用蚯蚓养鸡啊,如今死鸡的都怪到他头上了?
“够了!你们家孩子先欺负俺二丫,被俺村子里的孩子给打了,俺没找你们,你们倒是找俺来了。”牛大力问道。
“好啊!牛大力,你到是会贼喊捉贼了,你们将吃死鸡的法子告诉我们,让我们村子死了不少鸡,你还有脸找我们算账,就算你是打虎英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张铁身旁的妇人敞开嗓门,大声说道,这妇人是张铁的妻子陈氏。
“这件事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清富村和你们没完。”
“没错!害我们死了那么多鸡,还打清富村的孩子,牛大力,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一众清富村的人齐齐高喊道。
“你们死鸡,关大力有什么关系。自己不会养鸡,还能怪卖鸡的人啦?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别的村子为什么死鸡,一众杏花村汉子自然清楚,可他们偏不告诉清富村的人原由,让他们清富村平时和他们杏花村抢蚯蚓。
“我呸!要不是你们说那些蚯蚓能养鸡,我们怎么会用那虫子喂给鸡吃?”陈氏反驳道。
“你说蚯蚓不能养鸡,那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吃过不成?”牛大力反问道。
“鬼才吃那东西。”陈氏催了一口痰。
“你没吃过,那你怎么知道蚯蚓不能养鸡?”牛大力又道。
周围杏花村的汉子笑了,“告诉我们一下,那蚯蚓是啥味道啊?”
陈氏脸气得涨红,可旋即冷笑道:“看不出来啊,别人都说牛大力是杏花村最憨厚老实的人,我看就未必了,这哪里是憨厚老实的人能说的话?明明鸡身上长了虫,不是吃了那虫子的蚯蚓,难道虫子还能飞到鸡身里啊。还蛮不讲理的不承认!”
“我看他们杏花村的人就是明摆着欺负咱们清富村的人,不行,咱们死鸡的事情,一定要让杏花村的人赔钱!”
“没错,一定要赔钱!我家可是死了三只鸡,都五斤重啊!”
“我家也死了五只鸡!”
一众清富村的村民齐齐高呼赔钱,手中的烂菜叶,臭鸡蛋,不要钱的往院子里扔去。
85 你们继续
“太可恶了,我们不出手当我们杏花村的人是病猫啊!”
一众院子里的汉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见清富村拿烂菜叶,臭鸡蛋砸来,他们也捡起地上的的烂菜叶,臭鸡蛋反击。
“嗖嗖嗖”
烂菜叶,臭鸡蛋乱飞。
“砸死杏花村这帮黑心的!”一众清富村的村民高喊道。
“为了杏花村的名望!”一众杏花村汉子振臂高呼。
牛大力有些插不上手,倒不是他不忍心,而是扔烂菜叶,扔臭鸡蛋怎么感觉好像一群童稚未泯的大人在玩泥巴呢?!
此次,清富村来的人比较多,打头阵的是昨儿被打孩子的父母,之后是家里都死了鸡的清富村的村民。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
那就是让杏花村要赔偿来的。
他们清富村白白死了那么多只鸡,还不是杏花村那蚯蚓养鸡的法子害的。
与此同时,王青阳正在家中看着书籍,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名汉子,这汉子满头大汗,急忙道:
“爹,不好了,清富村的人到牛大力家里闹事?”
冲进来的汉子是王青阳的长子,王智林。
“清富村的人为什么要到牛大力家里闹事?”王青阳微微皱眉,他对长子这种处事惊慌的模样很是不满。
尽管他这个长子并没有读书的天赋,为人也老实,但身为长子,总有一天要继承家业,不管面对什么事都要有一颗处事不惊的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刚来村子时,瞅见牛大力家门前围了好些人,他们喊着让牛大力赔钱啥的。”王智林摇摇头说道。
赔钱?
王青阳脑中顿时浮现一个念头,腾的一下,站起身,“智林,你去将村里所有年轻力壮的男丁叫上。”
十里八村不少村子都死了鸡,而且还是一死一大片,王青阳心里暗暗庆幸,之前听了牛大力的话,用煮熟的蚯蚓喂鸡,不然他们杏花村各家各户养的鸡也很可能像其他村子一样。
不过,他清楚这些死鸡的村子一定会怀疑,死鸡的原因会不会和蚯蚓有关。
尽管他们没证据指明蚯蚓喂鸡会死鸡,可所有人都这么怀疑时,那无疑就成了事实。
一旦成了事实,那么所有死鸡的人家都会将苗头对准他们杏花村,甚至极有可能对想出蚯蚓养鸡法子的牛大力一家有所报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不一会儿,王青阳便领着一众年轻力壮的杏花村男丁朝牛大力家赶去,只是当快到牛大力家时,所有人都是一怔。
眼前的一幕有些怪异。
“牛大力赔不赔钱?”
“赔给毛钱啊!自己不会养鸡,还能怪牛大力了!”
“要不是牛大力,我们村的鸡怎么会死?你们杏花村也有份,要是不赔钱,我们清富村和你们杏花村没完!”
“我呸,你家鸡死了,是大力害的,你家媳妇生出娃,怎么不说是大力弄的啊?”
“我去你大爷的!我和你们没完!”
双方吐沫横飞,各种指桑骂槐,各种出言不逊,各种烂菜叶,臭鸡蛋乱飞。
王青阳嘴角扯动了几下。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还以为是一群孩子正在打闹。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没有动手,不然闹出个什么事来,就不好处理了。
“你们给我住手!”王青阳领着一众杏花村男丁赶上前,沉声喝道。
清富村的人一瞧杏花村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有些退缩,但一想到他们死了那么多只鸡,都是杏花村的人害的,顿时鼓起勇气来。
只是瞅见一众杏花村男丁手中拿着木棍,一副凶神恶煞看着他们时,刚鼓起来的勇气又蔫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扔烂菜叶,臭鸡蛋了。
和牛大力一块的汉子见村长来了,他们也纷纷住手,反正有村长在,什么清富村,都是浮云。
王青阳刚想开口说话。
“蹬蹬蹬!”
却在这时,不远处顿时走来一大群人,这些人各个手拿木棍,领头的是一个模样约莫四十多岁的孺袍中年人。
“王青阳,你好大本事,是打算和我清富村动粗吗?”
人未到,声音却先传了过来。
一众清富村的人见到他们村长也来了,刚才蔫了的勇气顿时鼓了起来。
王青阳皱眉。
这清富村村长叫魏长谷,一上来就混淆视听。
本来这事就是清富村先过来挑事的,可听魏长谷的话,是他找人过来教训清富村的人来了。
“魏长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和谁动粗,你要说清楚一些!”王青阳毫不示弱,直视魏长谷道。
“难道我刚才说的不清楚吗?”魏长谷丝毫不畏惧王青阳的目光,沉声道。
两人目光对视。
他们身后的一众村民握紧手中的长棍,表情戒备,紧盯着对方的人。
四周蓦地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给人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人敢发出一丝点声音,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俺有话要说!”
突然,一个憨憨的声音传出,蓦地打破诡异的寂静。
“刷刷!”
一道道凌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院子中那高大的身影。
换做别人,突然间被这么多人直勾勾的盯着看,一定会感觉毛骨悚然,心态差点的人,直接尿了裤子,但这不包括牛大力。
王青阳眼中有探究有疑惑。
魏长谷满是打量之色。
他倒是好奇牛大力有什么话要说。
牛大力挠了挠头,“俺没啥意思,就是觉得刚才有些安静,你们继续!”
噗!
王青阳怔住了。
魏长谷傻眼。
众人懵逼了。
就因为安静,你他娘的就打断一触即发的气氛,还让我们继续?
这让他们怎么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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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这个糟老头太坏了
此刻。
四周显得很是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迷之尴尬的安静。
原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突然被牛大力打断。
又被牛大力那一句“你们继续!”,弄得众人哭笑不得,又显得左右为难,让他们重新聚集愤怒吧,可老感觉哪里不对劲。
所有人都感觉一股浑身不自在的尴尬。
有人东瞥瞥,西瞧瞧,有人握住木棍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是好,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王青阳苦笑。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说牛大力憨傻,不会看情况,可刚才的确是牛大力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原本紧张的情绪变缓和了不少。
可突然陷入一片尴尬,那还不如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呢。
“好!人道杏花村牛大力最为老实憨厚,我看此话不虚,人不仅老实,还很傻。”魏长谷率先打破这股尴尬,表面上是称赞牛大力,可明里暗里说牛大力是傻子。
一众清富村的人目光嘲讽的望着牛大力。
杏花村的村民心里顿时不痛快了,牛大力是他们的人,还轮不到这些清富村的人评头论足。
“你个糟老头坏得很?敢说我爹,别怪我不客气!”
二丫突然从屋里跑了出去,可爱的小脸气鼓鼓,那双小手叉腰,瞪着魏长谷道。
一众杏花村的人笑了。
魏长谷如今才四十多岁,正是不惑之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成糟老头,心里自然不忿。
“没规矩。杏花村都是这么教育孩子的?长辈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辈说话了?”魏长谷冷声道。
王青阳脸色一沉。
他倒不是对二丫出来有意见。
而是对魏长谷的话,十分不满意。
明明就是你没做好长辈,还不允许孩子维护自个爹了?
他正准备给二丫分辨几句。
这时,大丫缓步从屋里走出,她身形纤细,神情泰然自若,“敢问老先生可曾听圣贤说过,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晚辈小妹自然有过错,可先生议论家父在先,莫非还不允许做儿女的为家父说上几句?”
王青阳神情惊异。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牛大力的大闺女?
此刻,大丫肌肤胜雪,神态自若,尽管脸上带有些许稚气,但举止仪态,自有一股书卷之气质。
若不是瞧五官没变,王青阳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宛如大家闺女般的小姑娘,会是他印象里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丫头。
不仅是清富村的村民,连杏花村一众村民也和王青阳的表情差不多。
这段时间来,大丫确实很少出门,平时就是在家里读书写字,养养灵草,看看小红小白两条鲤鱼。
以至于,连本村的人也很少见到大丫。
而帮牛大力修建屋子的杏花村汉子倒是显得淡定许多,毕竟,之前他们和大丫相处过,都觉得大丫不光诗书达理,还很勤劳。
清富村村民中,张铁看到大丫的一刹那,低声和陈氏议论了什么,还时不时用眼神看向大丫,眼中满是算计之色。
其实不止张铁夫妇,不少人看向大丫的神情都有些特殊。
魏长谷脸黑得如锅底,之前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成糟老头,如今又被一个小丫头用圣贤的话给顶了,而且,他还不能反驳圣贤的话。
大丫和二丫都走到牛大力身后。
李香兰十分无奈,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之前在屋里,两个丫头听见大力哥被别人暗指成傻子,蓦然气愤的跑出来,和魏长谷理论。
不过,她心底还是很支持大丫和二丫这样的做法。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丫身上。
可突然,一道曼妙的身影缓步走到牛大力身旁。
所有人一下子被李香兰的容貌惊住了。
秀气的容貌,眼波如水,尽管只是安静的站在牛大力身旁,却给人一股温婉大方之感。
这美貌妇人该不会是牛大力媳妇?
无数清富村的村民都冒出这么一个疑惑。
杏花村的村民见过李香兰的变化,此刻倒是显得很是淡定,不过心里还是酸酸的。
一家四口站在众人面前。
妇人温婉大方。
两个女孩。
一人可爱机灵。
一人文静乖巧。
就是一旁的那汉子有些碍眼了。
高大的身板,憨厚的脸庞,肤色黝黑,笑起来傻傻的感觉,十足的庄稼汉。
可就是这样的人。
居然能娶到这么温婉大方的妇人?
还有两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羡慕!
嫉妒!
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众清富村的村民心中。
女人们嫉妒李香兰的容貌。
男人们羡慕牛大力的幸福。
魏长谷也没想过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牛大力不知道他们想什么,摸了摸两丫头的小脑袋,朴实的脸庞露出招牌式的憨笑,“俺觉得俺聪不聪明不要紧,俺闺女聪明就行了!俺要谢谢俺媳妇给俺生了两个聪明的闺女!”
李香兰脸一红。
炫耀!
**裸的炫耀啊!!
王青阳苦笑。
别人都是喜欢男娃,可这牛大力与别人不同,偏偏疼爱闺女。
不过,疼爱媳妇,他倒是没意见。
他摇摇头,看向一脸好似吃了苍蝇的魏长青,笑道:“魏村长,你身为长辈,在晚辈面前更应该言传身教,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行为是否有误?”
魏长谷回过神来,冷哼一声,“巧舌如簧!”
王青阳懒得和他起口舌之争,直入主题道:“魏村长,你们清富村的人来我杏花村闹事,如今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杏花村有何用意?”
还等魏长谷开口,陈氏拉着拉着鼻青脸肿的张三,对魏长谷道:“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看看我儿子,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连我这个当娘的都差点不认识了。”
“明明是他先拿扔石头扔我的,才会被我们打的!”二丫不服气道。
“你说我儿子用石头扔你,那你怎么没事?”陈氏来之前就问清楚张三了,自然知道那石头没打中二丫,此刻,她信心满满道。
“那石头没扔中我!”二丫道。
“你们听听,那石头都没打中她,就将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呢,村长,可要给我们评理啊!”陈氏嚎啕大哭道。
“是啊,村长,你看看我儿子,也被杏花村的人给打了,你可要为我们评理啊!”一时间,之前挨打的清富村孩子父母向魏长谷哭诉道。
“放心吧,我会为你们做主的!”魏长谷痛心疾首,好似为那些挨打的孩子痛心的模样,看向王青阳,质问道:“王村长,你瞧见了没有,是你们村子的人欺负我们村子的孩子在先,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番?”
王青阳脸一沉。
他是真没想到魏长谷这么不要脸。
二丫都说过了,是清富村的孩子挑事在先,挨打在后,可魏长谷偏偏不提是谁先挑事的,而是提挨打的事。
“村长爷爷,这个糟老头太坏了!明明是他们过来我们村欺负人的,他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啊?”
二丫指着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可爱的小脸气鼓鼓道。
87 俺觉得你们太弱了
看着魏长谷那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看来是被二丫那句糟老头气得不轻,王青阳心里就别提有多爽了,他向来做事公正,看不惯魏长谷这种虚伪的小人。
“二丫,要礼貌一些,叫魏爷爷!”他干咳一声,道。
二丫依旧气嘟嘟的小模样,显得十分生气,撅起小嘴,“本来就是他们不讲理嘛!”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的?谁蛮不讲理了,我家孩子只是路过你们这里,就莫名其妙被你们给打了,难道我们还不能从你们杏花村这里过了,你们杏花村的人未免也太霸道了?”陈氏蛮不讲理道。
王青阳冷眼瞥了陈氏一眼,“我可是记得你们清富村不从我们这里过吧?”
陈氏语塞,这才记起清富村和杏花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不管是去镇里,还是上大罗山都不会经过杏花村。
她赶忙狡辩道:“我刚才说错了,我家孩子只是过来杏花村玩玩,难道杏花村还不允许别人过来啊?”
一众杏花村的村民总算是看明白了。
这分明是过来找茬的。
王青阳懒得和一个妇道人家废话,直接看向魏长谷,“说吧,魏村长,你打算怎么处理?”
“孩子打架,先不论对错,但我清富村的孩子一个个都伤着呢?这药费,你们不能少!”魏长谷心里暗骂一声,果然妇人就是见识短不说,还很蠢。
一众杏花村村民一听这话,顿时气愤了。
打架先不论对错?
难道打上门来了,还能让人欺负不成?
“魏村长,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吗?你们都打上门来了,难道还想让我们站着给你们打?”王石虎嗤笑一声。
“是啊,你们清富村的孩子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们杏花村的孩子打的,还能怨出手重?”
“自己没本事,就别上门挨打啊!”
一众杏花村村民齐齐附和,他们心里不忿,要是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们可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给点药费。
可清富村的人也太欺负了,本来就是清富村的孩子挑事,偏偏弄得好像是他们杏花村孩子挑事先般。
“狗屁,你们人多势众,我们清富村只有那几个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们?”一众清富村的村民反驳道。
“嫌我们人多,有种就别来啊!不服气,我们来打啊!”杏花村众人举起木棍,怒气冲冲道。
“打就打,谁怕谁啊!”清富村众人毫不示弱,满是怒火的瞪着杏花村众人
王青阳不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魏长谷,他们杏花村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后面只会有更麻烦的等着他们。
魏长谷双手负在身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两人都在等。
等对方示弱的时候。
“来啊!过来打!”
“你们杏花村有种就过来啊!”
“屁!我看你们清富村是不敢了!”
“我呸!你们杏花村的人都是孬种,连动手都不敢!”
杏花村众人喊声不断,气势十足,清富村众人不甘示弱,跟着怒吼出声,只是双方都没动手的意思,一个劲的爆粗口,好似都在等待对方出手一般。
要知道村子与村子之间的争斗自然不会少,抢水源,与邻村争地许多许多。
可若是闹大了,死了人太多,官府追究起来,先动手的村子罪名会更大一些,以至于,村子与村子起冲突时,会默认先动口,骂到让对方动手先。
“够了!”
突然,一声厉喝传出。
这道声音极为有穿透力,在一片乱糟糟的声音中,宛如唢呐般,摧枯拉朽,打断所有的声音。
这一刻。
所有人安静了。
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看向说话的人。
不过,当看到说话的人是牛大力时,众人怔住了。
清富村众人撇撇嘴。
这憨货又打算想干什么。
难道还想傻傻的说,“俺觉得你们太吵,你们继续”的屁话?
杏花村众人颇为无奈。
他们一致的想法就是,大力,你就别闹了行吗?好好呆在一旁看戏。
魏长谷看向牛大力的目光带着不屑嘲讽。
王青阳干咳一声,“大力,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牛大力憨厚一笑,挠了挠头,“俺觉得...”
清富村众人心中耻笑,你看看,又想来这一套了。
杏花村众人神情有些尴尬,大力,这招你之前用过了,麻烦你想新的行吗?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魏长谷面露讽刺道。
“哈?你知道俺想说什么?”牛大力憨厚道。
“还不是想让我们继续的废话?”
魏长谷脸上讽刺之色更浓了几分,一众清富村的村民同样嘲讽的望着牛大力
“俺还以为你是俺肚子里的虫子呢,以为俺想什么都知道?”牛大力憨厚的嘟囔一句。
魏长谷嘲讽的脸一僵,眼中戾气一闪,这傻子竟然敢说他虫子!
“俺的意思是...”牛大力声音一顿,用手指向清富村众人,对一众杏花村的村民,道:“俺一个人就能打倒他们了,不用你们出手!”
什么?
一个人就能打到他们?
杏花村众人傻眼了。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一众清富村的村民怒了,这憨货居然敢说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们所有人!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一个清富村的壮汉肌肉膨胀怒气道。
“俺不是那种意思!”牛大力赶忙摆手,憨憨的解释道:“俺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俺只是觉得你们太弱了,用不着俺村子的人出手?”
卧槽!
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88 老实人不能惹
清富村众人彻底是怒了。
妇人不算,他们清富村的男丁来了起码有三十多号人,可眼前这不知死活的牛大力,竟然敢说他们太弱了,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清富村这么多人。
这是**裸的蔑视。
此刻清富村众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痛扁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牛大力。
与清富村的愤怒相反的是一众杏花村的村民,他们不敢相信牛大力居然会说出这番霸道的话来。
等等!
若是换做旁人,刚刚那一句,确实够霸道,够有气势。
可这话是牛大力说出来的...
憨厚淳朴的脸庞上,搭配独有的憨笑。
“俺”字不离口。
什么气势都没了。
尽管听起来没啥气势可言,但一众杏花村的村民还是很热血沸腾的。
别的不说,就说牛大力是他们杏花村的人,他们杏花村的人就算一个老实人,也要有这种气吞山河的气势。
王青阳是真没想到牛大力会说出刚才这番强横的话来。
不过,他很快将牛大力的改变,归功于分家。
没有了牛老根,以及钱婆子的打压磋磨,牛大力为了撑起一个家,必须要自立自强起来。
“有骨气,不愧是我们杏花村的人!”
一时间,杏花村所有人齐齐高喊,此刻,牛大力不仅代表着他一个人,而是整个杏花村的面子。
“太可恶了!竟然敢小瞧我们清富村,我们要他知道我们清富村的厉害!”
“干掉他,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清富村所有人愤怒出声,气势蓦然压倒杏花村的高喊声。
魏长谷脸色阴沉,看了身旁的壮汉一眼。
这壮汉便是之前那名怒斥牛大力的清富村壮汉,他明白村长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顿时面容狰狞,猛地朝牛大力冲了过来。
“牛大力,别以为打了头大虫就有多了不起了!看我今儿怎么好好教训你一顿!”
见有人冲出去,一众清富村村民兴奋高喊道:“好样的,刘贵,干掉他!让他好好见识一下我们清富村的厉害!”
别看牛大力个子在一众村民算是高大的了,可在刘贵面前,还是差上一截。
要知道刘贵可是有着清富村第一牛人的称号,两条粗壮,强而有力的臂膀,传闻十个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有刘贵出手,那牛大力必死。
眼看刘贵冲到牛大力面前,杏花村的村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实在是牛大力的体格和刘贵的体格相差极大,感觉上牛大力挨不过刘贵一拳。
王石虎倒是先得十分淡定,好几次上山,让他明白牛大力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
“干掉牛大力!”清富村的村民表情激动,呐喊声不绝于耳。
“去死!”听着周围传来的鼓舞声,刘贵信心爆棚,狞笑出声,握紧拳头,蓦地朝牛大力脸上砸来
拳头近在眼前,牛大力神态平淡,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速度竟比刘贵还快上几分。
“啪”刘贵压根多余的反应机会,一巴掌就扇在脸上。
他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晃荡了几下,眼前一黑,“噗通”一声,顿时仰面倒地。
清富村呐喊声突然噶然而止。
他们双眼瞪得老大,表情呆滞,望着倒在地上的刘贵,一个个脑海仿佛短片般,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回事?
他们村第一牛人居然被人一巴掌给扇晕了。
感觉这巴掌不仅是落在刘贵脸上,而是“啪啪啪”落在一众清富村的人脸上。
魏长谷咬牙切齿,暗骂一声刘贵废物,连一个牛大力也搞不定。
“牛大力,干得漂亮!”
杏花村众人愣了一下,只是片刻,蓦然高喊出声,
王青阳松了口气。
之前他还真有些担心牛大力不是刘贵的对手。
毕竟,清富村的刘贵那身手在十里八村也是数得来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牛大力竟一巴掌就能将刘贵给扇晕死过来。
果然不愧是能打虎的好汉子。
牛大力面无表情,看了眼一众清富村的村民,可那张憨厚朴实的脸庞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你们欺负俺闺女,俺没找你们麻烦,是因为俺闺女没事。只是你们竟然来俺家闹事,是觉得俺好欺负不成?”
牛大力踏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清富村众人,声音突然拔高,气势如虹,宛如滚雷般,在众人耳边震荡。
清富村众人被一股莫名的恐惧吓得纷纷往后退了两步,喉咙忍不住咽了咽,之前他们觉得牛大力一个挑战他们所有人是个笑话。
可此刻竟然有几分相信了。
杏花村众人屏气凝神。
这难道是老实人的怒火,那也贼恐怖了。
果然,老话说得好,千万不要小瞧老实人,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对于牛大力的发怒,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若是他们的儿子闺女被欺负了,别人还有脸找上门闹事,他们只怕会比牛大力更加愤怒。
“你闺女没被打,你当然这么说?”陈氏有恃无恐,她还就不信牛大力还能打她一个女人。
牛大力瞥了眼陈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再次扫了一眼清富村的村民道:“俺就一条命,你们欺负俺闺女,俺就打死你们,打死几个算几个,俺连大虫都没怕过,会怕你们!你们不信,有种就给俺站出来试试!”
一众清富村村民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光凭刚才牛大力一巴掌扇晕死刘贵,不用问也知道那力气不小,若是拿上木棍之类的东西,那不是一棍一条人命?
“你说俺闺女没被打,那你叫你家男人出来,跟俺打一架啊!看谁拳头比较硬!”
牛大力扫了眼陈氏身后的张铁,这可把张铁吓得怕死。
张铁可是记得牛大力是个短命鬼,要用人参吊着命才能活,可他还有大把的时间享受呢,怎么能和短命鬼比命。
见陈氏还想回嘴,他赶忙将陈氏给拉了回来,小声道:“你是傻了啊,难道还想让我和这短命鬼拼命?”
这话立即点醒陈氏。
难怪这牛大力敢说这么不要命的话,原来别人压根就没几年好命活了。
89 别不承认!
魏长谷也被牛大力的话给吓到了,只是他表情还是一副处事淡定的模样,质问王青阳道:“王村长,你们村打了我清富村的孩子,莫非还有理了?”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魏村长。你们村的孩子先来我杏花村要找二丫的麻烦,被我杏花村的孩子给打,而牛大力不过是做了一个当父亲该做的事而已。”王青阳摇摇头道。
“村长说得对,闺女差点被石头打中了,换做谁,谁肯忍啊?”杏花村众人齐齐附和道。
这一刻,清富村众人却不敢反驳,他们用眼神偷偷瞄着牛大力,此刻牛大力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们,好似只要他们敢开口,他就要揍的感觉般。
“魏村长,事情到底如何,我想你比我清楚,杏花村和清富村两村根本就不同路,若不是无意过来我杏花村,你觉得可信吗?”王青阳似笑非笑道。
“孩子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魏长谷阴沉着脸道。
王青阳心中冷笑,这魏长谷果然是小人行径,这时候还想着强辩,什么不与他计较,就算闹到衙门里,他们杏花村也是原告!
“村长这事怎么就能算了?我孩子的伤怎么办?”陈氏不依不饶了,什么脸面,在她看来都没银子来得实在,不要点赔偿,怎么能行。
“我做事还要和你交代?”魏长谷脸一沉,“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家孩子惹出来的,莫非你还没点数吗?”
陈氏语塞。
对于清富村村长,她还是有些畏惧的,若是想要在清富村好好呆着,就必须听魏长谷的话。
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张三惹出来的。
张三带着十几个孩子到杏花村原本是打算教训牛大力家的两个闺女,只是不曾想杏花村会有那么多孩子帮那小丫头片子。
这么小就会勾人,以后长大还得了?
陈氏对二丫心里那叫一个恨。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她都疼在脸上,不舍得打张三一下,就怕给打坏了。
如今,竟让人打成猪头。
“王村长,孩子的事,我们暂且不提,可有件事,我倒是要好好和你理论一番!”魏长谷面色严峻道。
来了!
牛大力双眼一眯,
他就知道清富村的人此次目的不会这么简单的。
之前孩子受伤不过是一个由头,真正的正戏永远只会留在后头。
王青阳同样想到这一点。
他隐隐约约有个猜测。
由于这个猜测,之前他并未退让一步,就算两村真打起来,真死了人,他也不会让步。
因为一旦退让了,他们杏花村将会面临更大的麻烦。
“不知魏村长指的是什么?”王青阳装糊涂道。
老狐狸!
魏长谷心里暗骂一句,接着道:“王村长,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番,为何我村子的鸡会莫名其妙的死了?”
“魏村长说笑了,你们村死鸡又与我杏花村何干?”王青阳道。
“王青阳,别跟我装蒜,若不是你们那个蚯蚓养鸡的方子,我清富村的鸡又怎么会死了?”魏长谷声音一沉道。
“魏村长你这话说得我很糊涂,你们村的鸡死了,关蚯蚓何事?我们村的鸡都吃了蚯蚓,怎么没见死一只?”王青阳淡笑道。
一众杏花村村民心中跟明镜似得,立即起哄了。
“我们的鸡也吃蚯蚓啊,也不见有鸡死。”
“觉得蚯蚓不能养鸡,你们就别跟我们抢蚯蚓啊!”
“我看啊,是清富村的风水不好。”
听着杏花村的冷言冷语,清富村有气得不行,反驳道:“不可能,你们村一定也死鸡了,别不想承认!”
“哈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告诉你们,我家的鸡不单一只只壮得更猪一样,还很生龙活虎呢!”杏花村众人嘲讽道。
魏长谷心中冷笑,看着杏花村众人嘲讽的神情,若不是有备而来,还真会被杏花村的人给糊弄过去。
“你们说谎!”陈氏突然跳出来,指着杏花村众人道:“村长,他们说谎!他们想要抵赖!”
杏花村众人看向陈氏。
陈氏得意的瞥了他们一眼,“你们杏花村的人真当我们清富村的人好糊弄不成?要不是我夫家的妹妹刚好嫁到你们杏花村,我们还真被你们糊弄过去。”
魏长谷笑了。
没错,陈氏就是他的王牌。
此刻,他真想看看王青阳是什么表情。
只是看到王青阳淡定的模样时,他皱眉了,心说:“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氏,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魏长谷道。
陈氏胆子一大,“村长,你是不知道,我夫家妹妹就是嫁给杏花村牛家的,他家也我们村子一样,那些鸡突然就死了,里面还有一条条小虫,连牛家都死了鸡,他们杏花村的鸡又怎么可能没事?”
“我那夫家妹妹和我说了,鸡之所以会死是和那蚯蚓有关,他们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们听?”陈氏又道。
杏花村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难怪我看这妇人有些眼熟,原来是牛家的亲戚。”
“那不是说和大力也是亲戚?”
“那牛大力还真倒霉了,弟弟家孩子欺负他闺女,如今弟媳娘家的孩子又欺负他闺女。”
一时间,杏花村议论纷纷。
不过,最让他们疑惑的是,牛家怎么会死鸡?
或许别的村子不知道将蚯蚓煮熟喂鸡,可牛家不可能不知道啊。
“王青阳,这下你可有话要说?”魏长谷笑道。人证物证都有了,他还真不怕王青阳不认账。
“我也不知道牛家怎么会死鸡?”
王青阳耸耸肩,他是真不知道好嘛,蚯蚓煮熟养鸡,可是告诉牛老根听了,而且也严禁牛老根将这法子说出去。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不承认?莫非你是想要对证公堂,才肯承认?”魏长谷脸一沉,威胁道。
“笑话!王青阳做事向来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一众村民,若是蚯蚓养鸡真有问题,我王青阳还会不承认?”王青阳道:“你如若不相信,可将牛家叫来问问。”
魏长谷怔住了。
怎么到这时候王青阳还有恃无恐?
莫非还留有后手?
不可能!
这王青阳一定是死鸭子嘴硬。
90 牛大力和我们没关系
随后,王青阳喊王石虎去叫老牛家过来,魏长谷不放心王青阳的人,也叫来三个壮汉跟去,还千叮万嘱,不能让王石虎和老牛家有任何接触。
牛老根听说王青阳请他去一趟,他脑子一顿迷糊,不清楚王青阳请他做什么,可张氏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是清富村的人,自然认识王石虎身旁另外三人是清富村的村民。
“老头子,你说那王青阳找我们会有什么事?”
钱婆子小声在牛老根耳边问道。
对于王青阳支持牛大力分家,她心里很是不痛快。
若不是王青阳,他们怎么会让那一家白眼狼分出去,还白白没了几个会做事的下人。
要知道自从那次分家以来,之前落在李香兰母女三人的活计,都落在她和张氏头上了。
钱婆子也想像之前指点李香兰那般,指点张氏做事,可张氏的性子哪里能和李香兰绵软的性子相比。
让张氏做点事,张氏哪会乐意。
别说自从李香兰嫁入牛家后,她就没动手干过任何粗活,就说为什么偏偏让她干活,钱氏就不用了。
难道就因为钱婆子和钱氏是她们是亲戚?
就一个劲的闹。
钱氏占着钱婆子,也不肯干活。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也有可能三个女人是一场三国斗。
闹来闹去,脏衣衫堆起小山般高没人洗,鸡棚臭得要死没人清,更没有人会老实的去煮饭吃。
好几天,老牛家只有饿肚子的份。
最后闹得没办法,牛老根做主让钱婆子,钱氏,以及张氏每人各负责一件事,钱婆子负责煮饭,钱氏负责洗衣衫,而张氏就负责打理鸡棚,清理家里。
张氏心里不痛快了,钱氏只负责简单的洗衣衫,而她却要干那么多活,不仅要打扫鸡棚,还要打扫里里外外的家务。
牛老根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头疼的还在后头呢。
钱婆子负责煮饭。
可煮的那叫什么饭啊?
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更重要的是每盘黑糊糊一片,猪肉炒得和黑炭一样,看得什么食欲都没了。
还有钱氏负责洗衣衫。
每日早出晚归,可回来的衣衫,跟没洗一样,他很想质问一番,你白天都去干了什么事。
当然,更让他气愤的是,张氏喂个鸡,竟然将几只大母鸡给喂死了,这可是将钱婆子气得拿起扫帚就要抽张氏。
张氏可不像李香兰那么蠢,只会挨打,见钱婆子拿扫帚打她,她就躲。
望着乱糟糟的家里,牛老根心里有苦说不出啊,现在他总算明白以前之所以那么平静,是因为牛大力一家的任劳任怨。
自从将牛大力一家分出去,别说家里的活计没人干,连地里的活计同样没人干。
牛老根想让老大牛大勇去地里干活,可牛大勇那好赌的性子,说去地里干活,人却跑去赌场了,说什么病了好几天没赌,手痒得能出疹子。
让老三牛大壮干活,牛大壮以有木匠活给推了,只是牛老根哪里会不清楚牛大壮有什么木匠活啊,这压根就是不想下地干活。
就这样,地里的粗活,只能让他一个老迈的老头去干了。
只是,悠闲了二十多年,突然让牛老根干活,牛老根哪里干得了,只是干了一会儿,就累得天旋地转,差点背过气去。
“你这糟婆子瞎说什么?村长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妇人能叫出来的?”牛老根低声骂了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村长,等以后我们永气中了举人,一个小小的村长算得了什么!”钱婆子撇撇嘴。
这话可是将牛老根气得不行,永气现在连童生都不是呢,就想着举人了?那咋不想高中状元啊!?
牛大勇和牛大壮两人一向在家待不住,此刻不知道又在哪个赌场里了,老牛家剩下牛老根,钱婆子,以及钱氏和张氏。
一路上,牛老根打算从王石虎口中知道点什么事,却被魏长谷叫来的那三名清富村壮汉给打断了,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道:“不要说话!”
王石虎冷眼瞥了那三名清富村的壮汉一眼,并未说什么,尽管他家在老牛家隔壁,但他跟牛老根真的不熟,更何况由于牛大力的关系,他同样心里对老牛家一家没什么好感。
牛老根困惑更重了几分,只是快到牛大力家时,他心里忽地一沉,难道这件事还和那不孝子有关?
张氏在人群中瞧见不少清富村的村民,甚至连清富村的村长都来了,其中还有她哥哥和嫂子,她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见到这么多人怕了?”钱氏看了紧张兮兮的张氏一眼,撇撇嘴。
这个张氏也就是个窝里横,平时在老牛家总和她争,如今才见到这小小的阵仗,就被吓坏了。
钱婆子见到这么多人拿着木棍,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是站在牛大力门前,以为牛大力犯了什么事,顿时指着牛大力,怒道:
“牛大力,你到底招来什么麻烦事啊。”
“大伙,我们老牛家已经和牛大力分家了,他们家的事情一点也不关我们的事,什么麻烦,你们找他就是了!”钱婆子拼命摆脱关系道。
杏花村众人面色古怪。
王青阳心里一叹。
看来他将牛大力一家分出来是对的。
老牛家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拼命的想要甩开牛大力一家。
就算这事情真和牛大力有关系,老牛家这种做法也太让人心寒了。
“咳咳!这件事和牛大力没关系!”王青阳干咳一声,打断钱婆子道。
钱婆子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牛老根立即喝道:“你这糟婆子,急什么,不能等村长把话说完吗?”
王青阳摇摇头,说道:“老根,听说你家死了不少鸡?”
牛老根记得上次王青阳找他,让他用煮熟的蚯蚓养鸡,可他那蠢儿媳偷懒,将没煮熟的蚯蚓喂鸡吃,弄得家里死了七八只大母鸡。
“没有!我家并没有死鸡。”
尽管牛老根还弄不清楚什么回事,但关于死鸡的问题,他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只是话刚说完,陈氏阴阳怪气道:“亲家老爷,这里可是有不少人呢,你怎么当众能说谎?上次我夫家的妹妹回娘家时,可是亲口告诉我,你们家可是死了不少的鸡。”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张氏。
张氏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