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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全文阅读

作者:和齐生     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txt下载     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 事情来了

    吃了差不多,他们也该起身回杏花村了,不然,他们回去晚了,不知道钱婆子又会含沙射影什么。

    大丫和二丫将事先准备的熟鸟蛋藏在身上,打算带回去,偷偷给李香兰吃。

    随后,牛大力父女三人各自背起一捆柴火下山了。

    “爹,听小白说山上很危险,我怎么没感觉呢?”下山的路上,二丫看了看十分平静的周围,小脸满是困惑道。

    这是她第一次上大罗山,之前老听村里的小伙伴说,山上有多危险,经常有人上山后,就没有再回去,说山上有吃人的怪物,好恐怖。

    可她瞧着也没有多恐怖啊!

    “你还想我们遇到危险啊!”大丫没好气道。

    二丫可爱的吐了吐。

    牛大力笑道:“可能是我们运气好吧!”

    二丫想了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那爹,我们以后还能吃鸟蛋吗?”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望着牛大力。

    大丫尽管也很想吃,但她是长女,比二丫年长两岁,思考问题会比较多,大罗山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登时又教训了二丫一顿。

    “你个傻丫头,知不知道山上是很危险的?小白他爹就因为上了一次山后,差点把小命丢在山里。我们这次没事,不意味以后没事!”

    看着大丫一副大姐姐教训妹妹的模样,牛大力笑了,或许因为大丫是长女的原因,大丫从小就比较稳重,总为妹妹着想。

    而二丫,是一个机灵的小吃货,只是这份机灵,由于长期以来待在牛家受到各种辱骂的原因,导致二丫有些胆小。

    如今,在他面前倒是显得很自然许多。

    二丫嘟起小嘴,“爹,大姐老拍我脑袋,要是我真傻了怎么办?“

    牛大力笑了,“二丫要是傻了,那爹就养你一辈子!”

    “好啊,那我常常就有好吃的了。”二丫乐呵呵傻笑。

    大丫翻白眼,道:“就知道吃!”

    二丫顿时向大丫吐吐小舌头。

    一路走来,牛大力父女三人其乐融融。

    只是刚要到牛家时,牛家门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围了不少的村民。

    “爹,我们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大丫问道。

    “不要出声,我们上去看看。”牛大力神情蓦然有几分严肃,一般情况下,村民是不会轻易围住某一处,而眼前的这一幕,像极了一群吃瓜群众正在围观着什么。

    还未到近前,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一些议论声。

    “听说牛家老二被脏东西附身了?”

    “这还能有假,你没瞧见老牛家都将神婆给请来了?那神婆一进牛家就说,这里有妖气!”

    神婆?

    这里有妖气?

    牛大力眼底精光蓦地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酝酿了这么久,钱婆子总算开始作妖了?

    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大丫,二丫,你们快去找村长爷爷过来,不然,爹和娘都要出事了!”他半蹲着身子,神情严肃,压得声音道。

    大丫和二丫是听话孝顺的孩子,一听到爹娘要出事,神情纵使慌张,但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转身向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由于大多数村民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牛家院子里,倒是没发现不远处的牛大力父女三人。

    见两闺女跑远,牛大力深吸口气,迈着步伐,向牛家走去。

    此刻,门外围了不少村民,根本进不了牛家,他拍了拍一名村民的肩旁,“李叔,俺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今儿来了这么多人?”

    这话一出,可把那村民吓得半死,猛地转身见是牛大力,神情登时惊恐了,哆哆嗦嗦道:“你是牛大力!”

    四周村民一听这话,纷纷扭过头,可一见牛大力,脸色都和之前的村民一样,神情惊恐,纷纷避让。

    “李叔,我们昨儿不是才见过面吗?你怎么将俺给忘了啊?”牛大力挠了挠头,露出一副憨厚淳朴的傻笑,又看向一众村民,“大家这是怎么样?”

    一见到他那给人憨厚朴实的傻笑,一众村民之前惊恐的模样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狐疑。

    他们和牛大力同住一个村,朝夕相处也不少年了,对于牛大力是什么品性,他们大多数人都有所了解。

    而这憨厚朴实的傻笑很明显只有牛大力才会有。

    牛大力眼眸闪过不易察觉的狡黠,若要问他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这张让人一瞧就是老实人的脸,就是一个不错的优点。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憨厚朴实的老实人。

    “咳咳,大力啊!”李叔吞吞吐吐,脸色有些尴尬,他家距离牛家不远,可以这么说吧,牛大力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牛大力是什么样的人,他在了解不过了,那可是一个憨厚孝顺的好孩子。

    可刚才他居然怀疑这憨厚的好孩子被妖怪附身了。

    “这个...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李叔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指向牛家道。

    “那行!”牛大力憨厚道:“李叔,明儿需要担水的话,记得叫俺,俺力气大,你腰疼,要是又伤到腰,狗剩该怎么办?“

    尽管他这话有拉关系的因素,但这李叔说起来也挺不容易的,唯一的儿子被朝廷征去打仗了,而当时,他儿媳妇刚怀孕,以为孙子一出生,儿子也该回来了。

    只是事与愿违,儿子非但没等来,等来的却是给阵亡将士的丧费,他儿媳妇一听见丈夫战死,受不了打击,直接小产。

    最后,孙子保住了,儿媳妇跟着儿子去了,留下李叔一个人照顾小孙子。

    李叔担心唯一的孙子养不活,就给孙子按了一个贱名。

    要知道在医疗条件差的古代,想要养活一个孩子其实并不容易,别看每户人有三四个孩子,可在三四个孩子前后又有多少因为小病小灾去了的孩子。

    所以,正所谓贱名长命,农家都会给自家孩子取一些贱名,比如:狗娃,猪娃,铁蛋之类的名。

    李叔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些年,他可没少让牛大力帮忙,而牛大力也没有抱怨过一句,就算他不开口也会出手帮他。

    这让他更加坚定眼前的牛大力并非什么脏东西附身。

32 黄杉道姑

    “不是说牛大力被脏东西上身了吗?我怎么瞧着不像?”

    “难道是这脏东西道行很深?”

    周围的村民纷纷让开,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低语的议论声,牛大力抬脚就往院子走去,可突然,钱婆子那破锣嗓子的声音传来。

    “你个丧门星,早知道你会惹来那脏东西来,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牛家。看我不打死个丧门星。”

    “娘,大力哥没有给脏东西附身!”

    “二嫂,王大师都说我们家妖气冲天,我们家除了二伯不在这儿,都在场了,你说不是二伯,还会是谁?”

    “不是的!不是的!大力没被脏东西附身!”

    听着李香兰那无助的声音,牛大力心里一沉,他快步踏入院子,就见钱婆子举起扫帚就要打李香兰。

    “住手!”牛大力历喝一声。

    钱婆子举起的扫帚顿时停在半空中,扭头看去,蓦然一脸惶恐,“大师,大师,妖怪来了!”

    张氏也见到牛大力,登时拉着牛云茹躲在一名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姑身后。

    这中年道姑容貌颇有几分姿色,身材丰满,一手拿着一柄拂尘,一手捏动着佛珠,合着眼,口中低语默念着什么。

    牛大力目光扫过这中年道姑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李香兰身上,此刻李香兰衣服凌乱,头发披散,脸色憔悴,无助的坐在地上。

    “爹娘,香兰到底犯了啥错,让你在这么多乡亲面前作践她?”他看向牛老根,又看向钱婆子,质问道。

    牛老根沉着脸并未说话,可钱婆子指着牛大力破口大骂道:“谁是你娘了,我可没你这个妖怪儿子!”

    “什么妖怪?俺怎么听不懂!”牛大力憨厚的脸庞露出不解道。

    “你个妖怪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我二伯,你是妖怪假扮的!专吸人气的妖怪,要不是你这妖怪,我大伯,大伯娘才不会病!”牛云茹跳出来,指着牛大力道。

    牛大力一副气红了脸的模样道:“俺怎么不是你二伯了?云茹,俺知道两天前,你陷害二丫偷鸡蛋,害得二丫挨你奶打,俺不过只是说了你一句,你也不能说俺不是你二伯啊!”

    四周看好戏的村民一听这话,顿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牛云茹,陷害妹妹,这也太没良心了,尽管不是亲妹妹,但也是堂姐妹啊。

    “没想到云茹这丫头心思这么狠,这要是谁娶了不是倒霉了?”

    “是啊,连堂姐妹都陷害,说不得还会陷害谁呢?”

    牛云茹被周围人指指点点,脸色蓦然一白,张氏见情况不对,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她闺女是不用嫁了,顿时看向牛大力的目光,阴毒之色一闪。

    “大师,你一定要为民除害啊!这妖怪太歹毒了,谁不知道我家云茹是杏花村最乖最懂事的孩子!居然死到临头,还敢污蔑我家云茹。你可要为我家孩子做主啊!”张氏看向黄杉道姑,一副祈求的模样道。

    果然这张氏不能小视。

    一旦认定他是妖怪,那么之前他说过的话,就是诬陷牛云茹。

33 你就是妖怪

    “大师。这妖怪出口就伤我孙女名声,一定不能轻饶他,快除了这害人的妖怪吧?”钱婆子指着他,一副着急的模样道。

    一时间,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王神婆身上,此刻王神婆一派气定神闲,并未说什么,她身旁约莫十三四岁的黄杉少女突然轻声道:“两位施主请放心,有家师坐镇,不管是何方妖孽,定会让其显露原形!”

    牛大力看向那黄杉少女。

    这两人是不是真正降妖除魔的神婆,他不清楚,但从那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道姑身上散着微弱的气息,很明显是一名武者,而那黄杉少女的气息比之更大一些。

    只是放在斗武大陆的话,这两人身上的气息连最次的武士境界都进不了,就不知道放在这位面到底是什么境界了。

    早知道上次遇到东方胜雪的时候,就应该多问问关于这世界武者的一些事情。

    “大力哥,娘说你被脏东西附身了,我不管怎么解释,娘都不听。”李香兰摸着眼泪,眼眶通红。

    牛大力赶忙将李香兰扶起,轻轻抚摸她的手,好似让李香兰宽心一般,他看向牛老根,问道:

    “爹,俺知道俺没用,没能和香兰给咱牛家生个大胖儿子,不对列祖列宗,但也不能说俺是啥妖怪啊。”

    牛老根眉头颤了颤。

    就在之前,王神婆刚刚踏入牛家时,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的兴旺之运却被妖气给败坏了,要是没有这妖气,将来这家人未必不会封候拜将。”

    这话顿时让牛老根思绪万千,想要封候拜将,不外乎出一位极为厉害的武者,而这个家也只有在武馆的大孙子在武馆习武。

    随后,王神婆又说,大儿和大儿媳都是被妖孽吸了阳气才会生病,而且这妖孽并未离开牛家,若是不将那妖孽早些除了,那妖孽还会再次伤人,若是除得慢了,所带来的霉运,会让牛家厄运连连十数年,将好好的兴旺之运败坏。

    要知道这个家,他将所有希望寄托都放在大孙子身上,将来改换门庭,能不能认祖归宗都要靠大儿一家。

    可如今有人告诉他,有个人会连累整个牛家倒霉,他怎么能容忍,就算那人不是妖怪,他也会毫不犹豫舍弃。

    牛老根一脸阴沉的望着牛大力,“你说你不是妖怪,要我如何信你?”

    “你说俺是妖怪,也要让俺知道为什么俺就成了妖怪啊?”牛大力憨厚的脸庞露出憋屈的模样道。

    “你还不承认你是妖怪?你几天前都病得快死了,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好了?你一好,我儿子就病了,你不是妖怪是什么?”钱婆子怒气冲冲道。

    “娘,不是这样的!大哥大嫂没病得时候,大力哥就已经病好了。”李香兰忙道。

    “狗屁,都是你个丧门星惹来的妖怪。“钱婆子骂道。

    “二嫂,这家里只有你说他是病好的,可爹娘去看得时候,可是记得他半死不活的躺着。”张氏阴阳怪气道。

    李香兰眼眶通红,忙摇头,想要解释,却被一旁的牛大力制止住了。

    “俺也不知道俺病了,大哥大嫂怎么就病了。”

    牛大力此刻原本憨厚朴实的模样,配上一副被冤枉,憋着涨红的表情,好似有苦说不清般,顿时让周围村民犹疑起来。

    确实,人家病好了,其他人病了,也不能怪别人啊?!

    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之前被牛大力唤为李叔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嫂子,大勇他们病倒了也不能怪大力啊,恐怕大力也不想这样!”

    牛大力心中淡定了不少。

    牛家只不过是外来搬进杏花村的,而李叔不仅是杏花村的本村人,更是杏花村三个姓之一的李姓,再加上李叔的堂兄是现任族长,谁见了也会给李叔几分面子。

34 香兰她们不是贱人!

    “怎么就不能怪他了?要不他,大勇怎么会病?”钱婆子蛮不讲理道。

    李叔一噎,他清楚钱婆子的性子,但没想到钱婆子敢在这么多人驳他的面子。

    牛老根瞪了钱婆子一眼,和气道:“李老哥,你也知道我媳妇的性子,你千万别和这眼皮浅的计较。”

    张氏也清楚李叔在杏花村的地位,赶忙拉着钱婆子,小声道:“娘,我们可是为了救大哥大嫂的,可不是为了得罪村里人的。”

    钱婆子心里不服,不就一个在杏花村有点地位的泥腿子吗,等她孙子成了武者,看这帮泥腿子怎么讨好她。

    “牛老哥,你也知道的,大力小时候,常和我家壮子玩,我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孩子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他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李叔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摇摇头道。

    “这个...”牛老根目光情不自禁看向王神婆,意思很明显了,说牛大力是妖怪的可不是他,而是这位仿佛神仙般的人物。

    可钱婆子一听这话,不依了,指着李香兰道:“李老哥,你说得什么话啊?大力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可能比我们更清楚?这孽障病一刚好,居然为了那丧门星,就敢顶撞我这个娘。”

    牛老根脸色突然一变,心中暗道不妙,正打算制止钱婆子继续说下去,却被牛大力先开口打断了。

    “娘,俺没有顶撞你。上次,俺病刚好,三弟媳说是俺将病气传给大哥大嫂,香兰是为俺说话,娘气不过,拿扫帚要打香兰,俺只是为了护着她,这才冒犯娘的。”

    牛大力可不想让牛老根出来解释的机会,率先出声,将第一次挨打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大力为了护着他媳妇,还挨了牛大娘的一棍扫帚。”突然,一个声音在村民中响起。

    牛大力看去,就见开口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这汉子姓王,名石虎,是住在牛家隔壁的一户人家。

    “当时,大力病刚好,脸色特别不好,还挨了牛大娘一棍,脸色更差了,我当时瞅着大力的模样,还以为他扛不住了。”王石虎看似嘟囔,可声音却足以让周围的村民听见。

    “是不是大力病刚好就下地的那一次?”

    “应该没错。病刚好,又被老娘打了一下,不说休息一下,还下地干活,没想到钱婆子会这么狠?”

    “这还用问,一个是亲的,另一个的前个留下的孩子,能对他好就怪了。”

    一时间,村民里议论纷纷,对着钱婆子指指点点。

    钱婆子脸气的憋红,“你们知道个屁啊,这是妖怪,是脏东西,以前牛大力可听话了,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哪里有这混账东西这么不听话,不仅顶撞我,还让李香兰那三个贱人上桌吃饭,这不是被鬼上身是什么?”

    “娘,香兰她们不是贱人!是你的儿媳妇,孙女,是俺们牛家的人。”牛大力一副憋红着脸,拳头握紧紧的,浑身都在发颤。

    “你们瞧见了没?这妖怪要杀人了!大家快将这妖怪打死啊!”钱婆子忙喊道。

    尽管钱婆子叫得激动,可周围的村民们却是安静得可以。

    这不是废话吗?

    若是别人唤自个家的婆娘女儿为贱人,他们不一巴掌打过去就算不错了,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一个长辈。

35 孙寡妇

    “哪有这么当长辈的。居然叫自家的儿媳妇,孙女是贱人,也不想想要是儿媳妇,孙女都是贱人,那她是什么?老贱人?”

    “大力算脾气好的,换做我啊,我早动手了!”

    “切,要是你娘,你敢啊?!”

    “嘻嘻,我也随便说说,我娘可不像牛大婶这么刻薄。”

    周围议论声此起彼伏。

    古代讲究孝道,正所谓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别说只是刻薄,就算父杀子,官府也只会从轻发落。

    周围村民尽管为牛大力鸣不平,可他们也知道这是牛家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根本无法插手。

    他们满含同情的望向牛大力,有这样的娘,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们这些人还愣住做什么?这是妖怪?吃的妖怪?”钱婆子见没人上前打妖怪,又喊了一声。

    “娘,难道就因为俺叫香兰她们上桌吃饭,你就认为俺是妖怪吗?”牛大力问道。

    钱婆子想都不想就道:“你这妖怪还不承认,你要不是脏东西附身,又怎么会让李香兰那三个贱人上桌?”

    “可香兰是俺们牛家的媳妇,大丫和二丫是俺们牛家的孙女,为什么她们就不能和俺们一块上桌吃饭?”牛大力憋红着脸问道。

    “什么?大力媳妇和闺女居然不能上桌吃饭?”

    “这不可能吧?怎么说也是媳妇,孙女,怎么可能不让上桌吃饭?”

    这话让不少人震惊了,尽管他们都知道牛家对牛大力一家很是苛刻,但没想到竟然不让媳妇和孙女上桌吃饭。

    牛老根脸色突然一变,“你这妖怪胡说八道?香兰是我牛家媳妇,大丫,二丫也是我牛家的孙女,但是我家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了那么多人!你这妖孽不知实情,直接露出马脚了!”

    牛大力笑了。

    他就说这便宜爹没这么简单,简单的几句话,直接将一顶妖孽的帽子扣了过来,只是他难道真当周围的人是傻子吗?

    一张桌子坐不了那么多人?

    要知道周围的人一家十几口人多了去了,别人一张桌子挤得了那么多人,难道牛家就挤不了?

    “原来爹也认为俺是妖怪!”牛大力憨厚的脸庞露出哀伤的模样道:“爹,你知道上次俺生病了,有多痛苦吗?娘说俺是粗人,小病小灾用不着请郎中,那些日子是香兰,大丫和二丫不眠不休照顾俺的。”

    “那时,俺觉得快挺不过去了,但听到大丫和二丫的哭声,俺心里不忍!俺想了好多的事情,俺要是就这么死了,大丫,二丫该怎么办?爹娘又谁来照顾?”

    “想到这些,俺莫名有了气量。”

    周围的村民瞧见那憨厚淳朴的汉子居然落下泪来,心里纷纷产生同情,有一些妇人眼眶微红。

    “后来,俺病好了,俺没想那么多,只想对香兰她们好一点。”

    不少汉子仿佛理解牛大力般,点了点头,若是换他们,他们也会这么做。

    顿时,无数人看向牛老根,那鄙夷的目光丝毫没有掩饰,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但没想到这个亲爹会这么狠,儿子生病了,竟然不肯请郎中,还让亲生儿子硬生生熬过去。

    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只是对媳妇闺女好一点,就被怀疑被脏东西上了身,还请神婆来驱鬼。

    牛老根脸色难看至极,无比怨恨的望着牛大力。

    这人一定不是他儿子,他的那个傻儿子可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没错,这一定是妖怪来的。

    他顿时将目光看向王神婆,此刻王神婆不为所动,闭合双眼,不断捏动着手中的佛珠,口中低声念叨着经文。

    牛老根心里着急,怎么这时候这王神婆还不出手?

    要是再不出手,他们牛家的名声可是要臭了。

    不知不觉周围的村民已经越聚越多,这些人都是距离牛家较近的人家,远的...正在前来的路上。

    牛老根或许不清楚王神婆到底为什么还不出手,但牛大力却清楚一二,这王神婆是装腔作势,等人多的时候,再出手解决他,这样效果会显得更有声势。

    “别人常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说什么后娘会糟蹋前个留下的孩子,我本来还不信。现在,我信了!继子都快病死了,居然还不肯拿银子出来看郎中,真是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后娘。”突然,村民中一个妇人嘲讽道。

    钱婆子指着村民中那一名杨柳细腰的妇人,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荡妇,骂谁狠心呢?”

    那杨柳细腰的妇人也不是好招惹的,双手叉腰,“我就说你,咋的?你有种过来咬我啊!?”

    或许别人会忌惮钱婆子,但可不包括孙寡妇,孙寡妇早年嫁到杏花村,可嫁来没两年,丈夫病死了,人人背地里没少议论孙寡妇。

    说孙寡妇是一个灾星,否则也不会克死丈夫,再加上,孙寡妇在丈夫死后没两个月发现怀了孕。”

    刚开始还好,可随着时间消逝,关于孙寡人偷人的议论渐渐传出。

    说丈夫都死了两个多月,孙寡妇肚子里的一定不是孙家的种,后来,孙寡妇十月怀胎将闺女生出来,这种议论声依旧存在。

    就算,从种种迹象都说明了这闺女是孙寡妇丈夫在世的时候就有了,但人们相信真相,永远比谣言的少。

    毕竟,相对真相而言,谣言更加有诱惑性,以及议论性。

    有了这些谣言,婆家不承认孙寡妇,以及她的女儿,而娘家又是穷苦人家,就算想帮孙寡妇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孙寡妇谁都不需要人帮,一个女人扛起一个家,养活女儿。

    对于这些谣言,孙寡妇很彪悍的选择反抗,背地里说她没问题,可当着她的面说,或者让她听见,她就会指着那婆娘的鼻子对骂。

    曾经,有一户人家说孙寡妇与谁谁有染,说的好像亲眼瞧见般,气得孙寡妇在那家人门口痛骂七天,骂得那户人家只好赔罪,这可谓是一骂成名,后来也很少有人敢当这孙寡妇的面议论。

    而孙寡妇最恨的人就是钱婆子,这钱婆子嘴碎得很,经常背地和那些八卦的妇人说道别人,关于孙寡妇偷人的事情,最先就是从钱婆子口里吐出来的。

    所以,孙寡妇最看不顺眼钱婆子,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挖苦讽刺钱婆子。

    钱婆子气得浑身发抖,叫她过去咬她,那不是说她是狗啊?

    孙寡妇接着又道:“谁不知道你家大力是出了名的老实,被你个狠毒的婆子不当人使唤了这么多年,现在懂得护住自家婆娘了,你个恶毒的后娘,看不惯,竟然敢瞎掰大力是妖怪!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啊?”

    “哦!不对!说你良心被狗啃了,我感觉我是在侮辱狗,试问哪只狗敢啃黑心肝的!!”

    钱婆子差点被气得晕过去,周围村民听了孙寡妇的话,纷纷偷笑。

    牛大力有些错愕的望着这瓜子脸,杏花眼的妇人,这个孙寡妇该不会也是穿越的吧?怎么骂起人来这么有现代感?

    不过,他记得和孙寡妇没什么交情啊,这人怎么会帮他说话?

    想了想,他顿时想起,这孙寡妇貌似和李香兰挺熟的,而且大丫,二丫,和孙寡妇闺女玩得来。

    看来不是在帮他说话,而是在帮李香兰。

    “你...你个千人枕的荡妇!你这么帮着这孽障说话,是不是早和他有一腿了?”钱婆子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

    “就算我想,可别人也要愿意啊!只怕我脱光衣裳,站在牛大力面前,牛大力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孙寡妇双手抱胸,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什么狠毒的话没听说过,又有什么话不敢说,在守寡的这些年来,她早练了脸皮厚了。

    等等。

    这话是在称赞他坐怀不乱,

    还是...柳下惠啊?!

    当然,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周围的村民怎么一个个不怀疑啊!

    看着周围一个个村民一副了然的模样,牛大力无力吐槽,他没想到他憨厚朴实的性子有这么得人心。

    可惜,他不姓王。

36 呵呵

    不过牛大力也不得不佩服孙寡妇。

    尽管这个位面对女子的约束,并不像第一世古代那般变态。

    女子与男子同桌吃饭并不为其,未婚女子不必遮掩面容才能出街,允许女子抛头露面,但也不敢像孙寡妇这般,当众说出这么胆大,惊世骇俗的话来。

    可惜孙寡妇生在一个错误的时代。

    不然,妥妥的一个女强人。

    “你个不知羞耻的**!”钱婆子气得说话都有些哆嗦,可刚要还想说什么,却被牛老根打算了。

    “够了!”

    牛老根脸阴沉得可怕,瞪着钱婆子一眼。

    这个眼皮浅的糟婆子,现在是吵这个的时候吗?

    没见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此刻,他心里大骂钱婆子这个蠢妇,又暗恨牛大力,若不是这个傻儿子将丑事当着这么多乡亲父老面前说出来,他们怎么会被当猴子看笑话?

    况且,这件事必须要给个说法。

    不然,他们以后无法在杏花村里立足了。

    先不说,不让李香兰母女三人上桌吃饭,就凭亲儿子生了重病,他没让请郎中,这就够他在乡里抬不起头来了。

    此刻,牛老根可不管牛大力是不是真被脏东西附身,他只想除了这个让他难堪的祸害。

    他正打算出声解释,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王神婆突然出声道:“好一个翘舌土黄的妖孽!”

    声音一出,周围蓦然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那一袭黄杉的美貌道姑。

    牛老根安耐不住心中的喜色,钱婆子顿时指着牛大力,哭诉道:“王半仙,你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你再不出手的话,我可是要被这妖怪欺负惨了。”

    “这位施主不急!”王神婆拂尘轻轻一挥,看向牛大力,低喝一声道:“大胆妖孽,本座在此,胆敢放肆!?”

    说话间,一股震慑心神的威压瞬间弥漫四周,王神婆一袭黄杉长裙无风自动,周身地面上的沙尘向四面八方滚动,仿佛被狂风刮起般。

    所有村民心头一震,纷纷被这股气势吓得倒退了几步,此刻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道姑仿佛从天而降的仙人般。

    牛大力撇撇嘴,不就真气外露,有必要这么震惊吗?

    不过,王神婆这招还是很有效果的,之前还不相信他是被脏东西的村民,在王神婆显露的这一手果断相信了。

    “大师,你误会了!我相公不是妖孽。”李香兰哭诉道。

    “是啊,大师,你是不是误会了!大力这孩子性子淳朴,怎么可能是脏东西?”李叔也站出帮腔道。

    王神婆并未说话,她身旁的黄杉少女冷喝道:“妖孽最擅长便是装模作样,你等凡眼肉胎又如何能识辨妖孽!家师通晓世间万物轮回,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能逃过家师的法眼。这妖孽浑身透着妖气,若是不早日铲除,不仅牛家会遭殃,恐怕整个村子也会遭灾!”

    “什么?”

    听见这话,所有村民都惶恐不安了。

    “大伙,你们只怕不知道这王半仙吧,这王半仙可厉害了,前不久,张家村就有个人也是被脏东西附了身,就是这位王半仙一眼瞧出不对劲。”张氏道。

    “我听说过这事,听说那人病了好久,一夜突然就好了,还在镇上做起了生意。”

    “我也听说了,后来那人好像被张家村的人用火刑烧死了。”

    这一刻,周围村民议论声络绎不绝,所有人看向牛大力的目光有害怕有厌恶,但更多的是恐惧。

    “大师,你快出手除了这妖怪吧!”牛云茹巴不得这傻二伯被烧死。

    “没错,不能让这妖怪祸害我们村!”无数人异口同声高喊,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哪个人会愿意自家遭殃。

    听见这声音,李香兰失了魂般,身子一软,就要瘫软在地时,被牛大力搀扶住了。

    “大力哥,你不是妖怪?你不是妖怪!”李香兰双手紧紧抓住他,一副失魂落魄般,口中低喃,看得牛大力心里揪心不已。

    “没错,俺不是妖怪!”牛大力低声道。

    “可是....”李香兰眼眶微红。

    “别人信不信,不要紧,只要你相信俺就足够了!”牛大力轻轻抚摸她的手,安慰道。

    李香兰很想说她信有什么用,可还没等说出口,牛大力看向王神婆,问道:“你说俺是妖孽,你可敢向天发誓!”

    “大胆!”王神婆正要再次运转内力,可突然间,周围真气仿若凝固住了一般,一道绝对压制的威压蓦然袭来。

    这是?!

    王神婆心头大惊,她想要运转内力抵抗这股威压,可在这绝对的压制下,她那微薄的内力毫无吹飞之力粉碎,根本无法抵抗。

    片刻后,她浑身微颤,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难道周围隐藏着某位高手?!

    “俺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俺是妖孽,但你可敢向天发誓吗?”牛大力再次问道。

    身旁的黄杉少女并未注意王神婆神情变化,她低喝一声,“好生大胆的妖孽,你竟敢对家师不敬....”

    “住口!”王神婆突然大喝道。

    “师父?”黄杉少女顿时一脸错愕的望着她。

    王神婆微微松了口气,就在刚才威压突然消失,她清楚刚才突然出现的威压是在警告她,顿时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抛给钱婆子。

    “贫尼想了许久,还是无法做出这等遭天谴的事情,这是你给贫尼的银子,贫尼告辞!”

    “欢儿,我们走!”

    黄杉少女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见王神婆率先向门外走去,赶忙追了上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钱婆子,以及一众不知所以然的村民。

    “你们别走,给俺说清楚,为什么说俺是妖孽?”牛大力喝住那两人。

    王神婆神情变化不定,艰难道:“你不是什么妖孽,刚才的一切是你爹娘让贫尼这般做的,但贫尼以慈悲为怀,断然做不出这等冤枉好人的事情!”

    哄!

    周围突然哗然一片。

    “你瞎说!我没有让你这样做?”牛老根只觉得血气上涌,脑袋嗡了一声,一片空白,要不是被一旁的牛大壮扶住,他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是是非非,自由他人谈说!”此刻,王神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根本不由牛老根几人解释,就带着黄杉少女离开。

    她们快步来到村口,停靠马车的地方,径直上了车。

    黄杉少女不解的看向脸色苍白的王神婆,刚想询问,却被王神婆伸手制止住了,“为师清楚你要问什么。”

    随后,王神婆将在牛家经历的事情诉说了出来,黄杉少女闻言不由愣住了,“难道那位比师父厉害的武者,会是那个憨厚大汉?”

    王神婆知道黄杉少女口中的憨厚汉子说的是,那个长相憨厚的牛大力,但她摇了摇头,“不是他!那牛大力身上并未一丝武者气息,只是个普通人,想来应该是路过的杏花村高手,或许那神秘高手与那牛大力相识,看不过我们行事,这才出手制止!”

    “不过,以后牛家的事情,我们千万不能插手,而且,这些日子我们要谨慎一些,以免让那神秘高手寻仇!”

    黄杉少女点点头,甩动马鞭,驾驶马车,扬尘而去。

37 分家?

    望着王神婆惊慌失措的离开,牛大力嘴角泛着一丝笑意,这王神婆临走之前,还帮了帮他一把。

    此刻周围议论声络绎不绝,无数人看向牛老根,以及钱婆子眼中透着嫌弃,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这两人搞得鬼,弄得他们差点就信了。

    “太不像话了,原来那个神婆是牛家请来诬陷牛大力的!”

    “我就说嘛,牛大力那么憨厚的人怎么会是妖怪?这牛家也太可恶了,居然说牛大力是妖怪!”

    “是啊,要不是刚才那神婆良心发现,我们都要被牛家给骗了!”

    听着从周围传来的议论声,就算一贯死皮赖脸的钱婆子也差点气背过去。

    张氏和牛云茹脸色苍白,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

    牛大壮有些懵,他搀扶着牛老根,满脑子都是疑惑,这王神婆是他们请来的不假,可他们只是出银子除妖啊,怎么变成了他们花银子陷害牛大力了?

    难道其中还有他不了解的事情?

    “太好了,大力哥你不是妖怪!”李香兰喜极而泣。

    “牛老弟,你如何能这般做是?大力怎么说也是你亲儿子?”李叔叹了口气道。

    孙寡妇一贯就不信那些什么神婆,觉得这些十有**是骗人的,但也想不通为什么那王神婆怎么突然就逃了。

    不过,这不妨碍她嘲讽钱婆子。

    “啧啧!我猜啊,应该是大力病好了,不听牛婶的话,又看不惯大力护着自家媳妇,就叫人来诬陷牛大力是被脏东西附了身。果然,是个好后娘啊!”

    “你个贱妇说什么?”钱婆子指着孙寡妇怒道。

    “谁贱还不好说呢?不过有件事,我还是知道的,我不够你蛇毒心肠!连继子都敢谋害!”孙寡妇掩嘴偷笑。

    “放你娘的狗屁!”钱婆子气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给我闭嘴!”牛老根缓过气来,心平气和向所有人道:“这件事只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吧。”

    牛大力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问道:“爹,你为啥要找人乱说俺是妖怪?”

    “都说只是误会了!地里的事不用干了啊,赶紧给我下地干活去!”牛老根恨透了这蠢二儿子,居然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若是以前的牛大力或许还真不会计较,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牛大力了。

    这一次,他不仅要分家,还要让牛家颜面尽失。

    此刻,牛大力脸色憋着通红,一副有苦说出的模样,说真的,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周围的村民面面相视,都有些同情的望着牛大力,刚才差点被误认成妖怪,现在居然要让牛大力下地干活,这还是亲爹吗?

    “爹,我们来了!”大丫和二丫拉着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急匆匆来了。

    “都发生了什么事?”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是杏花村村长王青阳,王青阳走上前,询问道。

    牛老根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会招来村长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四周的村民七嘴八舌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王青阳脸色越听越差,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牛老根,又有些同情的望着牛大力和李香兰两人。

    “村长,这只是误会!我们给王神婆银子,是打算让她驱邪的?”牛老根赶忙解释道。

    “驱邪?也就是说你也认为牛大力是妖怪不成?”王青阳沉声质问道:“大力是什么样的人,村里人谁不知道?你竟然敢请那神婆乱说,要不是那神婆最后良心发现,现在你是不是要把大力当妖怪烧了?”

    王青阳不仅是杏花村的村长,也是一名秀才,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他对于什么妖魔邪祟,其实一点也不相信。

    “都是这糟婆子弄得!没问过我同意,就将那王神婆请来了?”牛老根怒从心头气,一掌扇到了钱婆子脸上。

    “啪”的一声,钱婆子捂住脸,一脸懵逼。

    牛老根说得也没错,之前他确实不知道钱婆子和张氏要请王神婆,等王神婆到了牛家门前这才知道。

    原本他也不相信什么神婆的,只是王神婆一进门就说出牛家的情况,还一副神仙中人的模样,这才让他不得不信。

    “你敢打我?我给你牛家生儿育女,含辛茹苦养大成人,你居然为了这孽障打我?我不想活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钱婆子躺在地上撒泼道。

    牛老根此刻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若不是看在这糟婆子带来的两个孙子天赋不错的份上,他恨不得休了这泼妇。

    “爹娘,既然你们这么不喜欢俺和香兰,那将俺和香兰分出去吧!”牛大头垂着头,说话艰难却带着几分坚定。

    “你说什么?”原本在地上撒泼打滚的钱婆子坐了起来,指着牛大力,破口大骂道:“你个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要不是我,你早跟你那早死的娘去了,你想分家想都不要想!”

    牛老根一脸错愕的望着牛大力,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娘,俺并没有白吃家里的饭,俺从五岁开始就开始为家里干活,八岁就上山砍材!有一次,上山砍柴,滑倒在山沟里,要不是被李叔救了,俺那时只怕早被大虫吃了。”

    牛大力憨厚淳朴的脸庞憋屈的诉说起往事。

    周围村民叹息,其实,牛大力在牛家的情况,村里人谁不知道,那时还只是孩童的牛大力,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冬腊月里干活。

    “这本就你该做的事!你不干活,难道大米还能从天掉下来?”钱婆子胡搅蛮缠道:“我告诉你牛大力,不光你的命是牛家给的,连那三个丧门星也要给牛家干一辈子活!”

    牛老根也不同意牛大力分家,不仅他不同意,连牛大壮,张氏也不同意分家。

    要知道农活有牛大力,家里的事情,有李香兰和两个丫头,若真将牛大力一家分出去,那以后地里,家里的活计谁干?

    “大力,你真想分家?虽然你爹做的事不对,但他总归是你爹?!”王青阳犹豫道。

    尽管牛老根和钱婆子做事有些不地道,但古代讲究,父母在不分家,若是谁在父母在的时候分家,那可是会让人背地里议论不孝的,连以后子女的婚事也很难有嫁娶。

38 三四年命

    牛大力也清楚父母在,不分家的一些思想,所以,分家必须由牛家提出,他做出一副艰难憋屈的模样道:

    “叔,俺并没有怪爹娘!只是...只是俺不想连累爹娘!你也知道几天前,俺生了一场大病!!“

    王青阳点点头,看向牛老根的目光带着不善,他就想不通了,怎么说也是亲儿子,牛老根怎么会这么狠心不请郎中,就让亲儿子活活病着。

    钱婆子撇撇嘴,想分家没门,不管怎么,她是不同意分家的。

    牛大力垂着头,走到王青阳耳边,轻声道:“叔,俺觉得俺活不了几年。”

    这话可是将王青阳给听愣了,可旋即,他想到了什么,赶忙道:“快去请李郎中过来!”

    所有人不明白为什么村长会突然要去请李郎中,但有人还是跑去请李郎中了。

    李郎中是本村人,住在村西口处,距离牛家并不远。

    很快,李郎中肩上挂着药箱,急匆匆跑来。

    王青阳二话不说就让李郎中帮牛大力看病,李郎中看了眼牛大力面相后,又把了把脉,神情蓦然凝重了几分,随后,询问了几句。

    “怎么样了?”王青阳瞧见李郎中脸色凝重,心里不禁一提。

    李郎中摇摇头,叹了口气,“原本身体就过渡操劳,再加上几天前,寒气入体,本来也只是小病小灾,可迟迟不治,伤了脾胃肝肾,如今血气亏损得厉害。如果再不医治的话,最多只有三四年的寿命!”

    什么?

    牛大力只有三四年寿命?

    所有人震惊了。

    李香兰面色骤然白得可怕,要不是被牛大力扶住,只怕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了。

    大丫和二丫听不懂什么寒气入体,血气亏损,但她们知道爹只能活三四年,顿时搂着牛大力,哭了起来。

    “大力哥,为什么上天会这么狠啊?!”

    李香兰泣不成声,两个丫头也在一旁哭泣。

    这一幕,让周围不少村民心里一酸。

    牛大力搂住三人,不断安慰着,其实那枚改善身体的低品淬骨丹,他并没有服用,所以,身体一直都处于一种亏空状态。

    “怎么可能?好好的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只能活三四年?”钱婆子不相信道。

    “这还是我往高的说,实在是大力身体亏空得厉害,若是你们家能早点请我帮大力看病,情况也不会这么糟糕!”牛大力在牛家的地位,李郎中也清楚,他摇了摇头。

    “你们...”王青阳指着牛老根,以及钱婆子,已经是气得不知该怎么骂人了,原本只是小病小灾,却因为牛老根夫妇两人为了省那点银子,给耽误了。

    “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以前病了,他都是自己好的!”钱婆子不承认的嘟囔了一句。

    王青阳气得不行,原来这种情况还不止一次,难怪李郎中会说牛大力身体亏空得这么厉害,他懒得和这种人计较,忙问道:“那大力还有得救吗?”

    “有到是有,不过....”李郎中将目光看向牛老根一家。

    “你看着我们做什么?”钱婆子道。

    李郎中又叹了口气,“有倒是有,只是需要时常服用些大补之物才能保住性命。例如人参,野山参之类的药材,而且这些药材必须要有五十年份,不然无法补血气。”

    “哈?还人参,野山参呢?这些东西,连我都没吃过!”钱婆子忍不住喊道。

    王青阳脸一沉,有一些话作为村长的他是无法说出的,但可不包括孙寡妇,孙寡妇顿时呸了一声,“也不想想,大力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话?真没见过这么蛇蝎心肠的后娘。”

    “你个千人睡的贱妇说什么呢?”钱婆子破口大骂道。

    “够了,吵什么!”王青阳冷喝一声,随后,看向牛老根道:“牛老根,你是一家之主,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牛老根一脸懵逼,他没想过牛大力情况会这么严重,不过村长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好不回答。

    “那个...李郎中,像大力这种情况,一个月需要花多少银子?”

    “三,四两吧!”李郎中琢磨了一下,人参可以切片,可就算一小片薄得如指甲般大小的人参也是相当贵的。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三四两啊?

    那可是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了。

    牛老根整个愣住了,那就更别提钱婆子了,钱婆子可是看钱相当的重,如今听说牛大力每月要花三四两购买药材补身体,她哪肯啊!

    “叔,俺知道自己的情况,俺不想连累爹娘!所以才提出要从家里分出去!”牛大力一副为难的模样道。

    周围村民有人为牛大力不值,觉得他太傻了,到死临头还想着那所谓的爹娘。

    王青阳愣住了。

    这样就更不能分了?

    牛大力有病在身,需要牛家的银子救病,若是分出去,那可是两家人了,要不要帮忙就要看情分了,以后要是有个意外,那李香兰母女三人该怎么办?

    他正打算制止牛大力这种想法,可忽然想到李香兰母女三人在牛家的情况,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了。

    思前想后,王青阳苦笑了。

    以牛家对牛大力一家的情况,会不会拿钱出来救牛大力还不一定呢?

    况且,牛家将李香兰母女三人当下人使唤,连上桌吃饭的机会也不给,难道还能期盼牛家能对孤儿寡母好一些?

    若是分出去,尽管辛苦点,但起码能当家做主。

    或许,牛大力想在死之前,将李香兰分出去过日子。

    果然和聪明说话就是艰难。

    不用解释太多,对方都能秒懂。

    瞧见王青阳纠结的神情,牛大力清楚对方懂他的意思,可就在这时,钱婆子大喊道:“不行!牛大力不能分出去!”

    所有人齐齐看向钱婆子,心说:“难道钱婆子良心发现,打算花钱救牛大力了。”

    张氏一脸错愕的模样,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娘,那可是无利不早起的主,怎么会愿意出钱救一个苦力。

    钱婆子压根就没打算要出钱救牛大力,她的想法很简单,牛大力不是还有三四命吗?那就让他继续在牛家干活,等他死了,还有李香兰三个贱人顶替!

39 那分家吧

    王青阳看了眼钱婆子一眼,眼中微微有些错愕,他刚才以为钱婆子得知牛大力每月要花大量的钱抓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牛大力抛弃。

    难道他看错了?

    这钱婆子也是有情有义的后娘?

    只是若是真有情有义,为何之前要请神婆诬陷继子?

    “老根,你们是打算拿出银子给大力治病了?”为了确认一下,王青阳看向牛老根问道。

    牛老根神情颇为犹豫,他心底其实不乐意拿钱出来治牛大力的,一个月要花三四两买药,一年下来那可是几十两,而且,年年都要,这可是药罐子啊,有这钱,他还不如为牛家培养一个武者。

    “这是当然!怎么说大力也是我儿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钱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奸猾。

    李香兰登时欣喜的紧紧握住牛大力的手,“太好了,大力哥,你有救了!”

    大丫和二丫也抹去眼泪。

    此刻,她们忽然有些不讨厌这个奶奶了。

    其实,小孩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对她们好一点点,她们就会很高兴。

    可牛大力不认为钱婆子会良心突然发现,以他对钱婆子的了解,只怕这些话不过是想敷衍王青阳,以及周围所有村民的借口而已。

    “娘,为什么奶要救他啊?他死了不是更好?”牛云茹怨恨的瞪着牛大力。

    “小声点!”张氏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她们,顿时小声道:“你奶这么做,可不是救他!你想想看,要是他们真从家里分出去,地里,家里的活计谁来干?”

    大房有两个天赋不错的孩子,爹娘只会宠着大房家,而他们三房,尽管次子牛永立也算是读书人,但和大房的次子牛永气相比,那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若是牛大力一家真分出去的话,那么以后家里的活计只会落在他们三房?

    “是啊,若是大丫和二丫真的分出来,那么我不是少了两个使唤的小丫头了吗?”牛云茹怔道。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眼力劲的傻闺女啊?你现在还能想这个?要是大丫和二丫分出去,以后那两个丫头的活计都要你去做!”张氏瞪了这闺女一眼,她就想不通了,她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这个没脑子的?

    牛云茹一听这话,想到要一早清洗脏兮兮的鸡棚,她顿时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才不要呢?可奶真会拿三四两出来给那下人抓药?”

    三四两可是一笔大数目,一般人家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

    张氏撇撇嘴,“你奶,我还能不了解!?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出那么一大笔银子救牛大力,只要牛大力不分家,谁知道咱们有没有出银子救牛大力?”

    牛云茹眼底一亮,瞬间想通其中关键,只要不分家,那么以后大丫和二丫两个贱丫头就要一直帮她干活了?

    “啧!连继子都要打算陷害的后娘,会这么好心?”孙寡妇抱着臂膀,冷笑道:“牛大婶,你打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力不想拖累你们家,所以才提议分家,可你就是想拖住大力,让大力最后三四年命给你们牛家干活,还不想给大力治病!”

    “你放屁!”钱婆子怒指道。

    “恼怒了?我真为大力不值啊!他快死的人都为你们着想,你们却还要利用他!只要进了你们家,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出银子给大力抓药啊!真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孙寡妇不屑道。

    牛老根脸一沉,在钱婆子不同意分家的时候,他突然想通,只要他们关紧门窗过日子,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出钱啊?

    可谁曾想被这孙寡妇给说出来了!

    牛大力真想给孙寡妇点赞,毕竟孙寡妇说了他想说过的话,以牛家的性情,一定会这么做。

    王青阳觉得孙寡妇的话不无道理,村里人谁不知道牛大力为人不仅老实憨厚,且话又不多,只知道埋头干活,一旦牛家真没拿银子出来抓药,这孩子只会一声不吭。

    看了看牛大力身旁干瘦的两个丫头,以及憔悴的李香兰,他恍惚间想起,李香兰刚嫁到杏花村时,那是何等的娇俏,可如今,却还不如四十多岁的妇人!

    王青阳心中叹了口气,算了,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况且,牛大力也曾救过他堂侄子王石虎的命,这点情分,也是要帮的。

    “我撕了你个贱皮子的嘴!”钱婆子恼羞成怒,就要向孙寡妇那冲去。

    “救命啊!狠毒后娘要打人了?”孙寡妇也不是好欺负的主,登时躲在村民中,高喊道。

    “还不拦着她!”王青阳喝道。

    周围的村民顿时将钱婆子拦住,还不断劝道着,可钱婆子就是不听,此刻她恨不得撕了孙寡妇的嘴。

    王青阳神情严肃的看向牛老根,牛老根哪里不知道村长这是在警告他,心里那可是将钱婆子骂了八百遍,这个嫌不够丢脸的死糟婆子!

    见牛老根稳住钱婆子后,王青阳略微沉吟了一下,道:“不分家也是好事,竟然不分家,那么以后大力抓药的钱,你们每月交给李郎中!”

    “什么?”钱婆子失声道。

    “怎么了?”王青阳脸一沉。

    “没什么!”钱婆子忙摇头,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觉得抓药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李郎中?”

    瞧着钱婆子这副为难的模样,王青阳心里有了猜测,想来这钱婆子还真没打算出银子给牛大力抓药。

    “你们懂药材吗?要是别人拿一些萝卜干给骗了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每月拿四两给李郎中抓药!”王青阳不容争辩道。

    周围村民点点头,觉得村长说得对,他们这些乡下人,根本就没见过人参长什么样。

    牛大力就这么看着牛家一家人,牛老根阴沉着脸,钱婆子也不敢胡搅蛮缠了,张氏和牛大壮心思各异,只怕这些人已经打算将他抛弃了。

    以他在牛家的地位,根本不值得牛老根每月出四两银子出来。

    “那分家吧!”钱婆子可舍不得每月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有那银子,还不如给他的大孙子花。

    王青阳怔住了。

    周围的村民一呆。

    之前还死活不分家的钱婆子,在听见村长说,将银子交给李郎中抓药,二话不说就分家。

    大伙就算再傻也明白钱婆子之前压根就不打算出银子帮牛大力抓药。

40 搬出去住

    一时间,所有人无比鄙夷的看向钱婆子,钱婆子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反正和银子相比,脸面算得了什么。

    牛大力也不得不佩服钱婆子脸皮之厚,真是世间罕见啊!

    “哎!儿大不中留啊,既然大力想要分家,那我也只能成全他了!”牛老根装模作样的叹息,好似根本就不是他愿意分家的一般。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这个便宜爹,到现在还想要挽留面子,也不想想他们的面子早在王神婆落荒而逃的时候,就全部丢了。

    王青阳尽管知道牛大力会被牛老根夫妇抛弃,但当听到后,心里还是不是滋味,这一刻,所有人都同情起牛大力一家来。

    “好!竟然要分家,一些分家事宜也要说清楚一些!”

    王青阳沉了脸,当说到分家要分几亩地,以及一些银两给牛大力一家时,钱婆子炸了,“不行!他们分出去可以!但一个铜板也不能拿!”

    这是要牛大力一家净身出户啊?

    牛大力在老牛家什么情况,全村的人都知道,那可是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最后分家只能净身出户,就算在偏心,也不会这么分好吗?!

    王青阳顿时看向牛老根质问道:“老根,男人谈话,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

    牛老根可不像钱婆子那么不要脸面,顿时骂道:“你个糟婆子还不给我闭嘴!”

    “我不想活了!他都要快死了,还要什么地啊,最后还不是要便宜给李香兰那三个丧门星?”钱婆子登时坐在地上,很不脸的哭诉道。

    牛老根心底还是很同意钱婆子这话的,牛大力若是有一个儿子,他倒是不介意分一两亩地给这个蠢二儿子,但牛大力只有两个闺女,一旦真去了,那些地可都是李香兰一个外人的了。

    若是以后李香兰寡妇嫁人,那地就不是他们牛家的了。

    王青阳可不管钱婆子怎么闹,大喝道:“要是不同意,你们就给我滚出村子,我杏花村不说在这碎叶镇名声有多好,但十里八村,谁不说我杏花村人人地道,姑娘贤惠,如今出了你们这一档子事,别的村子怎么看我们杏花村?”

    “一个苛刻继子一家的村子,以后还有哪户人家敢将好闺女嫁入我们杏花村?

    这话可是将钱婆子喝愣住了,牛老根也被王青阳的话给吓住了,其他村民一听王青阳的话,蓦然同仇敌忾了起来。

    毕竟,谁家里没有个要待娶待嫁的子女,若是因为牛家这件事,让他们原本谈好的亲事给吹,他们一定恨死了牛家一家人。

    最终,在不少村民的支持,以及村长见证下,牛大力终于成功分家。

    只是牛老根不同意将地分出去,对于靠天吃饭的农民而言,土地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就算最后穷得要卖儿卖女,也没人会舍得将地给卖了,因为那是他们的根。

    不过,迫于王青阳的压力,牛老根还是吐出两块旱地。

    对于牛老根居然拿两块旱地就想打发牛大力,所有人毫不掩饰的鄙视,旱地能做什么,又不能种粮食,只能种一些菜果,根本养不活一家四口人。

    牛大力清楚这时代以种水稻为主,一块水田相当于三四块旱地,而旱地对于许多人而言,貌似只能种菜,可放在前世,能种得高产粮食可多了,像玉米,地瓜,马铃薯。

    想到地瓜,不禁有些嘴馋。

    以后有时间,可以找找看有没有地瓜种子。

    由于,牛老根只能拿出两块旱地,在其他方面,王青阳可是为牛大力一家狠狠刮了一笔,不仅要了一百公斤的大米,还分了五只能生蛋的母鸡,以及十两银子。

    这回,钱婆子可是吐血一回。

    一直处于迷糊的李香兰忽然清醒过来,知道这次是分定了,顿时鼓起勇气要回嫁妆。

    要知道当年,嫁给牛大力时,她身上可是带着一些首饰,以及银子,而这些都被钱婆子拿去了。

    正所谓母为子则强,妻为夫则勇,一直有些大包子性子的李香兰,为了牛大力以后的抓药钱,顿时鼓起勇气讨要嫁妆。

    这一下,牛家名声可是彻底臭了。

    连媳妇的嫁妆都吞没,这以后有谁家敢将闺女嫁入牛家啊!

    钱婆子一向死皮赖脸,自然不承认吞没儿媳妇的嫁妆,可李香兰的那些首饰都刻有兰字的,就算钱婆子想诋毁也诋毁不来。

    闹到最后,钱婆子已经不要脸了,不允许牛大力一家住在祖屋。

    这可把王青阳气得不轻,若是牛大力不住牛家,难道还能住外面?

    可牛大力却相当乐意带着李香兰母女三人出去住。

    王青阳拗不过牛大力,也清楚牛大力这么一分家,双方都闹得不愉快,只怕以后钱婆子会难为牛大力一家,就将杏花村北面一处比较偏的屋子让牛大力一家住。

    那处屋子原先居住的是一个老猎户,由于老猎户一生未婚娶,最后的丧葬费还是王青阳帮忙出办的。

    后来,由于那屋子常年没人居住已经是杂草丛生,破破烂烂了。

    村民瞧牛大力一家可怜,纷纷出手帮忙整修,不到半日,屋子尽管还是显得荒凉,但也比之前好上不少。

    “谢谢大家,今儿俺家里面没啥准备的,俺以后一定请大家过来吃饭!”牛大力挠挠头,一副憨厚淳朴的模样道。

    “没事没事!”村民摆摆手,对于憨厚淳朴的人,大家还是很喜欢和这种打交道的。

    王石虎走上前,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豪气道:“牛哥,你们刚搬过来,锅碗瓢盆都没,今晚儿,就带着嫂子和两个丫头,上我那吃顿便饭。”

    见人走差不多了,牛大力感谢道:“谢了虎子!今儿,居然让你帮我撒谎?”

    今日,王石虎向众村民说他几天前见到钱婆子打李香兰,可他清楚,王石虎压根就没在那里,又谈何见到钱婆子打李香兰。

    “客气什么?不要忘了我的命可是你救的,而且,我也不算撒谎,那日你被打时,我爹娘可是都听见的!”王石虎笑道。

    “以后有什么困难,你随时来找俺!只要俺能帮忙的,一定帮?”牛大力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别人帮助过他,他自然记在心里。

    况且,今日能这么顺利分家,也多亏了王石虎的堂伯父,也就是杏花村村长王青阳。

    “这是你说的,以后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王石虎直爽道:“好了,记得来我家吃饭,今晚我们喝上两壶。”

    等王石虎走后,牛大力看着这座破旧的屋子,这屋子有一间主房,两间偏房,院子还相当宽敞,有时间可以开垦两块菜地,种种蔬菜也不错。

    记得在斗武大陆上,他住的可是山洞。

    心里这么想着,他向主屋走去。

    一进屋,就见李香兰眼睛微红,坐在木床上,而大丫和二丫静静的站在一旁,可是小眼睛泪眼朦胧,好似随时要哭一般。

    牛大力清楚李香兰,和两个傻闺女这是担心他呢,他心里一暖。

41 你没成婚吧?

    走上前,摸了摸两个傻闺女的小脑袋,牛大力道:“以后咱一家就要在这儿住了,你们怕不怕?”

    大丫和二丫望着牛大力,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红,摇了摇头,道:“不怕!有爹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那明儿,爹带你们上镇里玩好不好?”王大力笑道。

    大丫和二丫怔住了。

    上镇里玩?

    每次那些从镇里回来的小伙伴都会很自豪的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番,说镇里好多人,还有许多吃的玩的。

    当时,她们可眼馋了。

    只是,她们清楚奶不喜欢她们,奶就算要去小姑那里,也只会带着大堂姐去,每次大堂姐从镇里回来,都会带着好看的发带,整个人变得漂漂亮亮。

    “不行!”李香兰突然摇摇头,湿润的眼睛望着牛大力道:“大力哥,你身子还没好呢?不行,明儿我到镇上将我那些首饰当了,给你抓药了!”

    看着李香兰着急的模样,无语伦次,牛大力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俺知道你担心什么!别怕,俺没事!”

    “你怎么会没事啊?李...李郎中都说你只有...”李香兰也顾不得一旁还有两小丫头在,顿时扑到牛大力怀里,哭道。

    牛大力搂着她,感受着她那颤抖恐惧的身体,今天,可是将她吓得不轻,不过这已经过去了。

    他们终于能过属于他们一家的小日子了。

    大丫和二丫小眼睛忍不住也挤出一串串泪珠来,她们冲上前,抱住牛大力大腿。

    牛大力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真的,俺没事!”

    “大力哥,你别说谎了,我想好了,以后我努力多绣些绣品拿出去买,赚银子给你抓药!”李香兰一抹眼里的泪水,哽咽道。

    “爹,爹,我们也会努力赚银子给爹抓药的!”大丫和二丫两人异口同声道。

    牛大力心里又感动又觉得好笑,感动是因为他有着为他想难过的妻女,好笑是以他的本事,还用得着老婆,女儿养活?

    不过,为了不让李香兰母女三人继续瞎想,他将低品淬骨丹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可不会说这低品淬骨丹是他练的,只是将遇到东方胜雪的事情微微改动了一些。

    将东方胜雪改成遇到了一个被追杀的白发老翁,并且,还说帮助那白发老翁躲过追杀,那白发老翁为了感激他,给他低品淬骨丹,还给了一笔银两。

    若是东方胜雪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吐血,什么叫微微改动了一下,这分明就是全改好嘛?

    其实,牛大力之所以要说遇到白发老翁,是相比其他人,白发老翁更适合扮演这种神秘人的角色,毕竟,许多人都认为年纪大的人经验一般都比较丰富。

    “那白发老翁一眼瞧出俺身上有问题,就给俺这种丹药,说这丹药能救俺的命!”牛大力将低品淬骨丹拿给李香兰看。

    “你怎么这么冒失?要是那伙人知道你欺骗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李香兰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旋即,犹豫道:“这药真有用?”

    “这药丸你也吃过?”牛大力道。

    “我吃过?我怎么不知道?”李香兰愣住了。

    “其实大丫和二丫也吃过!”

    牛大力笑了笑,将偷偷给她们服下低品淬骨丹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可把李香兰母女三人吓坏了。

    “怪不得那天我老干活不累,我还以为我病了呢?原来是爹偷偷给我吃药了。”二丫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这下,李香兰彻底相信牛大力的话了,毕竟,自从服了那低品淬骨丹,她也发现身体明显好了少,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般。

    “那爹,你快吃下那药吧!”大丫道。

    “是啊,大丫说得对,你快吃吧!身体才会好!”李香兰道。

    二丫睁着期盼的目光望着他,牛大力不经意间的挠了挠头,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最后,在妻女三人的注视下,服下了那低品淬骨丹。

    低品淬骨丹一下肚,肚子暖暖的,特别舒服。

    服下后,李香兰还是有些不相信,想要去请李郎中,却被牛大力制止住了。

    “我们刚分家,我身体就好了,这样会让人怀疑的。”牛大力劝道。

    “可是...”李香兰一副不放心的模样道。

    “明儿,咱上镇里买东西,顺便看大夫?镇里的大夫可比李郎中厉害!”牛大力道。

    李香兰想了想,也有道理,毕竟,在所有普通人的认知中,镇里样样都比村里好。

    二丫知道爹没事了,之前的抑郁一扫而空,顿时恢复往日的活泼可爱,“爹,那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还有五只能下蛋的大母鸡,那我天天不是能吃鸡蛋了?”

    “是啊!”牛大力笑道。

    就这样,原本死气沉沉的家突然焕然一新,变得格外的温馨。

    夜晚,牛大力他们一家来到王石虎家里,王石虎等候多时,豪爽的将牛大力一家四口迎进屋里。

    一个慈祥的妇人握住李香兰的手,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李香兰腼腆的轻嗯一声,身旁的大丫和二丫甜甜喊道:“王奶奶!”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王婶笑得格外慈祥。

    王石虎的爹在两年前病逝了,而王石虎至今未娶,所以,家里只有他和王婶两人。

    王石虎大咧咧的拿起一坛子酒,盛了一碗酒递给牛大力,道:“今儿,别谈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我们兄弟两人好不容易坐在一块,一定要喝个痛快!”

    牛大力接过酒,也没客气,一口饮下,酒味淡淡的。

    不过,他也清楚古代的酒纯度一般都不高。

    就这样,大家围坐在八仙桌前吃饭,王婶和李香兰两人说着悄悄话,牛大力和王石虎喝着酒。

    酒一喝多就容易口误。

    “牛哥,有兄弟在,你尽管放心。以后你要是有个意外,我会好好照顾嫂子和大丫,二丫她们的!”王石虎拍拍胸脯道。

    彡(-_-;)彡

    明明是好意,怎么听起来有些不舒服呢?

    “这个...虎子,你没成婚吧?”牛大力道。

    “怎么了?”王石虎纳闷了,他没成婚,牛哥不是知道吗?怎么还问他?

    “那赶紧娶一个,也好给王婶填个一男半女!”王大力严肃道。

    王石虎傻眼了。

    说的好好的,怎么说起他的婚事了?

42 碎叶镇

    牛大力的话很对王婶的胃口,毕竟,王石虎二十多岁的年纪,放到这里,可是大龄剩男了。

    “大力说得对。虎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看大力都有两个闺女了,你还是个老光棍!”王婶笑得眯起双眼。

    王石虎登时埋头喝酒,仿佛听不见他娘说什么般。

    其实,以王石虎的家境,讨个媳妇并不难,可偏偏王石虎谁都看不上,以至于到现在还单着。

    一顿饭很快吃饭,牛大力又和王石虎说了几句话后,他们一家四口便告辞离去了。

    回到如今居住的屋子,空荡荡的,而且还乌漆嘛黑,就算有个人躲在角落也未必能发现。

    看来确实要填点家具了,不仅如此,还要分房睡。

    毕竟,两个傻闺女都大了,在和他们挤在一块就有些方便。

    牛大力可是真的为大丫和二丫两个丫头着想,压根就没想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

    只是今晚也只能凑合凑合。

    大丫和二丫两人睡在中间,牛大力睡外面,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如今和李香兰睡在一块,也不像第一次那般心浮气躁,口干舌燥,这大概就是习惯成自然吧!

    可李香兰有些睡不着了,翻着看向牛大力,“大力哥,你说我们如今有这么多银子,我老觉得不踏实!”

    牛大力之前从东方胜雪那收获的七十多两交给李香兰保管,李香兰担心弄丢,将其藏在屋檐某处缝里,尽管藏着严实,但这是李香兰第一次管钱,她心里总不放心。

    “没事的!安心睡吧!”

    不过才七十多两,李香兰就这么担心了,若是他将身上的几百两拿出来,那李香兰岂不是更加惶恐不安了?

    尽管牛大力这么说了,可李香兰依旧不踏实,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大力哥,明儿我们全家要上镇子里去,没人看家,钱会不会丢了啊?要不明儿,我们将所有银子都拿去镇上吧?”

    “你不嫌重啊?带个七八两就够了,不用带那么多。”牛大力觉得此刻的李香兰特别有趣。

    时间不知不觉在牛大力和李香兰一问一答中渐渐过去。

    次日清早,二丫一脸欢喜的模样,催促着牛大力快点,大丫身为长女,性子比较稳重,但那闪亮亮的眼睛已经说明了,此刻她也很开心。

    其实这不仅是大丫和二丫第一次去镇里,也是牛大力的第一次。

    他也好奇,古代的集市到底是什么样的!

    相比没见过市面的父女三人,李香兰却显得比较淡定了。

    尽管碎叶镇是距离杏花村较近的镇子,但也少说有上百公里,走着去,起码需要个把时辰,他倒是无所谓,但李香兰母女三人却不行了。

    毕竟,如今五月天,天气干燥且热。

    所以,牛大力不打算让李香兰她们走路去。

    村子只有一家人有牛车,而那家人就是靠着从附近村子到镇子里往返获利,大人每个人一个铜板,孩子一般不收钱。

    这个时间点,牛车一般都停在村口。

    他们往村口走去,果然见到有一辆牛车停在树下,此刻牛车上已经坐了三个妇人,以及两个中年汉子,妇人手中提着菜篮子,应该是打算上镇里卖菜。

    这些人,牛大力都认识,但不熟,毕竟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多少见过。

    坐在牛车驾驶座上的是一名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的汉子,这汉子姓周,名老柱,比牛大力大上一辈,所以,牛大力都称呼他为老柱叔。

    “大力啊,要带着媳妇闺女上镇上去啊?”老柱叔看向牛大力一家四口,眼神有些同情,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村子闹得沸沸扬扬了。

    “是啊,老柱叔!你也知道的,昨儿俺刚搬出来,那家里啥都没,这才打算带着香兰她们上镇里买点煮饭的家伙!”牛大力憨厚道。

    “这些家伙事确实不能省,那赶紧上车吧,凑你们一家刚好上路了!”老柱叔道。

    牛大力点点头,一家四口就上了牛车。

    在牛车上,他们和牛车上的几人一一问候,而车上几人都同情的看向牛大力,有人为牛大力惋惜,有人骂牛大力太傻。

    毕竟,牛大力为了不拖累牛家,甘愿分家,这在不少人看来是很傻的行为,但对于牛大力会这么做,大家都觉得并不奇怪。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因为牛大力憨厚朴实的性子已经深入杏花村所有村民了。

    一路上闲着无聊,几个妇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原本今天热门话题是牛家,可车上坐着牛大力,她们哪敢议论这事。

    不过,尽管不能议论牛家,但还有许多事可以议论的,牛大力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三个妇人一台戏了。

    不对,加上李香兰,应该是四个女人一台戏。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碎叶镇,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路人,以及道路两旁的店铺,大丫和二丫都觉得很惊奇新鲜,有种乡下人进村的感觉。

    (⊙o⊙)…

    貌似,他们还是乡下人。

    牛车停在一棵大树下,牛大力一家四口从牛车下来,李老柱规定两个时辰后,在这里等,他会过来接他们的,随后,又驾驶着牛车离去了。

    大丫和二丫有些兴高采烈,这可是她们第一次到镇里。

    “王大娘,你知道镇里哪个药铺的大夫最好?”李香兰问起同村的一名妇人道。

    那妇人也知道李香兰为什么这么问,心里叹了口气,“镇里最好的药铺当然是普济堂的大夫!”

    随后,那妇人将位置告诉了李香兰听,李香兰点点头,问道:“大力哥,我们先去看大夫吧!”李香兰道。

    看来李香兰还是不放心,不过,为了让李香兰安心,去普济堂也没什么。

    拉着两个丫头的手,他们就往普济堂走去。

    走了一会儿,二丫突然指着一处道:“爹,那是什么?”

    牛大力看去,“那是个叫冰糖葫芦!”

    “很好吃吗?”

    “嗯!酸酸甜甜,挺好吃的!”

    这小丫头顿时咽了咽口水。

    “想吃吗?”牛大力笑了。

    二丫可爱的点了点小脑袋,毕竟,那红红的东西看起来特别好吃的样子。

43 房事不易过渡

    牛大力走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买了四根冰糖葫芦回来,看着二丫睁着期盼的大眼睛,他笑着将手上的冰糖葫芦递给大丫和二丫。

    二丫接过冰糖葫芦,可爱的用舌尖舔了舔,顿时露出一副满足幸福的模样,“好甜!”

    大丫试着舔了舔,眼睛忽地一亮,看来她也很喜欢。

    李香兰娇嗔道:“买一根就够了,你怎么还买四根?”

    “这是你的!”牛大力憨厚一笑,递给李香兰一根冰糖葫芦。

    李香兰脸微微一红,心里有些心疼钱,可见到大丫和二丫吃得满脸幸福的模样,她心里一叹,这两闺女从小跟她吃了不少苦,她也不纠结牛大力乱花钱的事情。

    “娘,你也吃,这冰糖葫芦特好吃了。”二丫傻傻笑道。

    李香兰低头看着手上的冰糖葫芦,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冰糖葫芦了,应该是嫁入牛家之后吧。

    牛大力不清楚李香兰什么,他主动牵着她的手,李香兰看向他,甜甜一笑。

    普济堂尽管不是碎叶镇最大的药铺,但若说哪间药铺医术最好,那无疑是普济堂的冯大夫,一手妙手回春的医术,让他经常被镇里不少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请出看病。

    刚好今儿冯大夫并没有出诊。

    这冯大夫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留着山羊胡,一副老神在在的帮着牛大力把脉。

    经过冯大夫确诊无碍后,李香兰心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俺都说没事了,你就是不信!”牛大力看向李香兰笑道。

    冯大夫看了他一眼,捋了捋山羊胡,“不过嘛!”

    “大夫,我丈夫怎样?”刚刚放下大石的李香兰忽地提起。

    牛大力看向这冯大夫,他的身体,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对。

    “不过,这位小兄弟身子虚弱,要补补!”冯大夫道。

    一旁的李香兰低着头,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冯大夫的话。

    看来有一段漫长的等待。

    在普济堂里抓了些补药后,牛大力一家四口离开了普济堂,在镇里逛了起来。

    他们刚分家,新屋里什么家具也没有,牛大力打算在镇里买几张桌椅,但李香兰却不同意了,说村里有做木匠的乡亲,并不需要在镇里买那么麻烦。

    而且,镇里的桌椅贵的离谱,还是村里的桌椅便宜,且耐用,牛大力拗不过李香兰,也只好同意了。

    最后,牛大力还不忘调戏一句,“好的,管家婆!”

    这可把李香兰羞死了。

    在镇里买了些油盐酱醋,以及煮饭炒菜二用的铁锅,以及碗筷,共花了二两。

    眼睁睁的看着银子宛如流水般流出去,李香兰还是挺心疼的,但她也清楚这些是必要的,而起铁锅和碗筷都可以用很久。

    这么一想,李香兰到不那么心疼了。

    牛大力却觉得好笑,不说他身上私藏着几百两,就说家里藏着几十两,这才花了二两,连百分一都不到,李香兰就这么心疼了。

    不过,他的这副表情,自然让李香兰瞅见了,顿时迎来一道白眼,那副模样仿佛是在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不过,牛大力也能理解,他们刚分家,尽管家里还放着几十两,但他们没有一份稳定的收入,银子迟早有花完的一天,只怕李香兰担心的是这个。

    “爹,那是什么地方啊?”突然,二丫指着前面道。

    牛大力抬眼看去,就见前面酒楼门前,有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拿着手帕,朝过往的路人打着招呼,笑得格外的花枝招展。

    尽管他不认识这酒楼匾额写着什么字,但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李香兰却是脸色微变,忙捂住两个丫头的眼睛,“别看,那里是不干净的地方。”

    二丫忙将捂住她小眼睛的手拉下来,惊呼道:“那不是大堂哥吗?”

    此刻,有四名穿着蓝色衣衫的少年从青楼走出,他们谈笑风生,胸前都绣着同样的老鹰图案,这是镇上两家武馆之一的雄鹰武馆标志。

    牛大力认识在这四人中左侧的少年,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侄子,牛永义。

    牛永义满面春风的从青楼走出,不用问也知道之前干了某件上亿的大事。

    “永义,怎么能做这事?”李香兰不敢相信道。

    牛永义可是村子唯一一个上武馆的孩子,能上武馆习武,那代表未来能成为让人敬仰的武者,牛老根和钱婆子都将期望寄托在牛永义身上,然而,这孩子居然逛青楼!!

    牛大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像牛永义这种十六七岁的年纪放在前世,那可是叛逆期少年,这年纪没有父母正确引导,很容易走上岔路。

    牛永义正和三个同伴嬉笑聊天,忽然注意到牛家一家四口,脸色突然一变,向那三个同伴轻声说了几句后,朝牛大力走来。

    “是奶叫你们来送银子的吗?”牛永义面无表情,但眼底的厌恶之色显露无疑。

    “永义,你误会了,我们是来镇里买东西的!”李香兰摇摇头。

    “嗯嗯!”大丫和二丫小脑袋重重点头。

    牛永义注意到牛大力一家四口手上分别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他清楚牛大力一家在牛家的情况,尽管心里困惑,但他并没有多问,“我警告你们,今日在这里见到我的事,一定不能告诉我爷听!”

    语气带着威胁之意,甚至从牛永义身上散出一股威慑的气息。

    牛大力嗤之以鼻,这些米粒般的气息闹什么啊?

    不过,对于李香兰母女三人还是有些用处的,起码在她们看来,牛永气气势十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之感。

    见他们一家沉默不语,牛永气以为是怕了他了,登时更家高傲了几分,刚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同伴的声音叫出了。

    “永义兄,快点啊!我们三人可是急着去赌场呢!”

    “好,这就来!”牛永气懒着理会牛大力一家四口,登时转身朝三个同伴走去。

    “那四人是你的谁?”有一人问道。

    “哦,家里的下人!”牛永气轻描淡写道。

    可这话却清晰的落入牛大力,以及李香兰母女三人耳中,李香兰面色不好,大丫和二丫垂着小脑袋不知道想什么。

    “好了,咱已经和他们分家了,以后咱们过咱们的日子,理别人作甚!”牛大力宽慰道。

    又是逛青楼,又是去赌场,他真想看看他那便宜爹得知真相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这倒是不用着急。

    好赌的人结果一般可不好,轻则输点小钱,重则可是倾家荡产,他只需要静静等着看就行。

44 买弓

    接着,又到镇上的布庄扯了些布,打算给一家人都换新衣裳。

    这两个丫头听说要有新衣裳穿,可乐坏了,要知道大丫和二丫一直以来都没穿过像样的新衣裳,她们穿的永远都是牛云茹那些不要的衣裳,衣裳不仅破旧,还打了一个个补丁。

    李香兰即使有些心疼银子,但看见牛大力这么疼爱两个闺女,她心里微微有些高兴。

    古代普遍重男轻女,尽管大多数普通人家不会苛责女孩,但也就给口饱饭吃,许多人觉得女儿长大后,嫁出去就是别人的,以至于,普通人家的女孩从小就懂得帮家里忙活,不是因为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而是普通父母认为女儿就应该多做事,以后嫁到婆家才不会被嫌弃。

    买完布后,路过一家兵器铺,牛大力突然停下脚步,一旁的李香兰疑惑道:“大力哥,怎么了?”

    身旁大丫和二丫两人也看向他。

    “俺想买一张弓!”牛大力道。

    李香兰微微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着急道:“大力哥,难道你想上山打猎?不行,山上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个意外,我和大丫,二丫怎么办?”

    “大力哥,听我的行吗?别上山,我们将昨晚那些银两拿来买些良田。”

    听着李香兰恳求的声音,牛大力很感动,有这么为他着想的娘子,他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他不能听李香兰的。

    分家的时候,他们分得十两,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贸贸然拿出一笔巨款买地,村里人一定会有所怀疑。

    所以,他必须要有一门正当赚钱的途径,能将他获得的意外之财洗白,也能堵住村里人的怀疑。

    而打猎就是一个很好的赚钱途径。

    谁都知道打猎很赚钱,但那也是将命记在裤腰带上的,谁知道下一次上山能不能回村。

    日后,他们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就算村里有人羡慕,也不会说什么。

    “香兰,俺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俺的身手你还不清楚吗?不然,俺怎么能抱这么一个俊俏的小娘子回家呢?”牛大力憨憨一笑,尽管他说得油嘴滑舌,但由他那一张憨厚淳朴的脸庞说出来,却没有油嘴滑舌的感觉。

    李香兰脸登时一红,她自然知道牛大力说的是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可是...山上还是太危险了!”

    “不怕,到时上山的时候,俺拉上虎子。”若说目前杏花村谁家打猎一把好手,那无疑就是王石虎了,王石虎常年上山,哪里有危险,大概都被他摸透了。

    一听上山会和王石虎一起,李香兰犹豫了,其实她心底是不愿意牛大力上山,可又拗不过牛大力,原本生性柔弱的她,向来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最后,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他们进入兵器铺。

    店小二见牛大力一家穿着实在太寒蝉了,一看也不是能出得起钱的主,原本不想理会,可一见他们手上大包小包的拿着,其中竟然有镇上最有名的布庄锦绣阁的布,眼睛一亮,赶忙相迎。

    “不知这位客官看重哪件?”店小二朝牛大力恭敬道。

    牛大力看着墙壁上的挂着一把把弓,他倒是对弓箭没什么要求,反正也就是摆摆样子,对他而言,赤手空拳更趁手一些。

    “客官有眼光!这弓,名为射狼神弓,一百米以内,别说是狼,就算是熊也能射死!”店小二见牛大力盯着一把弓看,顿时介绍道。

    牛大力点点头,在店小二几番介绍后,他挑选一把便宜的弓,可弓就算在便宜,那也要四两多,其中还不包括箭矢的。

    好在,这次出门多备了些银两,不然,有钱买弓,没钱买箭矢。

    买完弓箭后,他们也返回之前下车的地方。

    此刻,牛车停在大树下,牛车上坐着又说又笑的三名妇人,瞧见她们菜篮子的菜已经空了,看来是卖完了。

    之前同坐一起来镇上的两名汉子并没有回来,这两人是在镇里上工的,久久回一次村里,看望一下妻儿。

    “大力,你买弓这是想上山打猎?”老柱叔瞧见牛大力背着弓箭,自然知道牛大力这是想干什么。

    那三个同村的妇人尽管有些吃惊牛大力一家买了那么多物件,但也知道牛大力刚分家,需要买的东西有许多,可当瞧见牛大力背着弓时,也震惊了。

    “是啊,老柱叔,你也知道俺家的情况!就两亩旱地,俺不努力点,怎的养活香兰她们啊?”牛大力憨厚回答道。

    老柱叔心里一叹,这话到说的不假,可上山也太冒险了,那可是九去一回啊!

    “大力啊,山上可是很危险的!要是你有个万一,香兰母女怎么是好?”王大娘好心劝道。

    另两名妇人也纷纷相劝。

    “没事!俺以前也不是没上过山,俺有经验!”牛大力自信道。

    牛车上几人面面相视,牛大力不说,他们倒是将这事给忘了,在牛大力还未娶亲时,那可是村里打猎的好手,每次上山可没有一次空手而归。

    老柱叔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当年,有一个路过咱们村的道士看中你,说你习武天赋不错,要收你为徒,可你爹不同意,将你留了下来!要是...”

    说到最后,老柱叔又叹了口气。

    牛大力怔住了。

    这事,他怎么没印象?

    “我记起来,还真有这事!”突然,王大娘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另外两名妇人疑惑的看向王大娘道:“什么事啊?”

    “你们嫁来村里晚了些,我记得好像是牛老根娶那钱春花没两年,一个道士来到我们村,刚好瞧见大力,说大力习武天赋不错,要收他为弟子啥的!那时,那钱春花说那道士是骗子,将那道士赶出门了,现在想想,还真可惜了!”

    王大娘一副惋惜的模样道。

    没人教,牛大力打猎都这么厉害了,若是有人教,那岂不是更厉害。

    牛大力想了想,牛老根娶钱春花的时候,那时,他应该才三四岁,难怪会没什么印象。

    李香兰没想到她丈夫还有这种离奇的机遇。

45 周木匠

    老柱叔摇头叹道:“何止可惜啊?你们怕是不知道当年,老根一家将那道士赶出门后,老村长惋惜了好几日啊!说牛家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还有这事?”王大娘不由吃惊了。

    说起老村长,杏花村无人不竖大拇指,老村长年轻时,在外面闯荡了二三十年才回杏花村,一回村子,便将为祸村里的大虫打死了,这可把当时不少乡亲们震惊了一把。

    不少人都怀疑老村长一定是让人敬仰的武者大人,可老村长摇摇头说了一句,“我的本事在那些武者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尽管不少人依旧怀疑,但此后,老村长在担任杏花村村长的那些年,可没少为杏花村做实事,村子日子一天也比一天好。

    若论眼界,他们这些泥腿子,可没一个比老村长好的。

    连老村长都为牛老根一家赶走道士感到惋惜,那说明那道士十有**是真有本事的。

    一时间,牛车上的几人都静了下来,王大娘沉默不语,看向牛大力的目光带着些同情惋惜,另外两名妇人露出同样的表情。

    谁都知道牛大力在牛家过得什么日子,若是当年,牛大力跟那道士走,说不定如今的他是个有本事的人物了。

    牛大力听着老柱叔的话,脑海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嘴角渐渐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神秘的道士有没有真本事,他倒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以后他貌似能用这神秘道士来帮他扛黑锅。

    一路无话,他们很快便到了村口,大家下车各自回家去了。

    牛大力一家向老根叔道了声谢后,便回到了家里。

    李香兰和大丫,二丫开始里外忙活了起来,整理着买回来的东西,牛大力将弓箭挂在主屋墙壁上,瞧着天色还早,道:“香兰,俺去一下周叔那,叫他帮咱做些家具。”

    “有没有些带银子啊?”李香兰道。

    “带了!”牛大力应了一声,向村东头走去。

    周木匠住在村东头,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走了一会儿,来到周木匠家。

    周木匠是村里手艺最好的木匠老师傅,家里只有他和老伴两人,无儿无女。

    许多村里人瞧中这一点,都想将自家的儿子,孙子送到周木匠给他当干儿子,这样也能跟着周木匠学一门好手艺防身。

    可周木匠一概不收,就算带亲的侄子,他也没收,说什么嫌弃孩子太吵。

    看着一处木栅栏里的院子,院子有两块菜地,菜地上长着绿油油的菜,一名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摘菜,而在妇人一旁有一名满头银发的老汉正在锯木头。

    那满头银发的老汉正是周木匠,而那妇人本家姓黄,后嫁给周木匠,被村里人称为周黄氏。

    说真的,其实牛大力挺向往这种惬意温馨的生活。

    劈柴,喂鸡,只关心粮食和蔬菜,有妻子闺女陪伴,总的一句,生活不止只有打打杀杀,一味追求所谓的巅峰,还有那金色的麦田和远方。

    “叔!婶!”牛大力朝院子里的两人喊道。

    正在锯木头的老汉抬起头,岁月尽管无情的在他脸上刻上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

    “大力啊,你怎么来了?”周黄氏赶忙将门拉开,将牛大力请了进来,“快进来坐?”

    “不用了婶子!俺说完就回去了,香兰已经熟饭等俺回去吃!”牛大力憨憨一笑,便将做家具的事说了出来。

    周木匠微微沉思了一下,“桌椅嘛,两日后,我送到你家去,不过衣柜,床要过几日!”

    “别啊,叔,桌椅还是俺来拿?俺可不能劳烦你。”牛大力道。

    “那也行!!”周木匠点头道。

    “叔,这钱你拿着!”牛大力赶忙塞了周叔一两银子。

    “用不着这么多?”周木匠想要推迟,可牛大力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掉头就走,走还不忘说一句,“叔,两日后,俺过来取桌椅。

    “大力这孩子?”周木匠摇头道。

    “大力是个好孩子!”周黄氏叹了口气,“只是那家人听说大力活不长,居然将大力一家给分出去了!好好的孩子竟然被他们糟蹋成如今这般?哎,香兰和两个孩子以后该咋办啊?”

    周木匠沉默许久道:“咱们以后能帮衬一把是一把吧!”

    次日清早,牛大力开始搭鸡棚了,李香兰和大丫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而二丫这小妮子正在追着五只大母鸡乱跑,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能听见二丫发出咯咯的笑声。

    原本,他打算让大丫和二丫两个孩子多睡一会的,可大丫和二丫都说睡不着。

    多年的习惯早起,想要立即改变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牛大力也只能任由大丫和二丫两个丫头了。

    “爹爹,你说我们的大母鸡怎么还不生蛋啊?”二丫郁闷道。

    牛大力笑了。

    能下蛋的母鸡,钱婆子还能给他们?

    “过几日就有蛋了!二丫,想吃鸡蛋了?”

    “不想!”二丫摇摇头,又道:“我不吃鸡蛋,娘说了,鸡蛋能孵出小鸡,小鸡养大后,又能生好多鸡蛋,鸡蛋又孵出好多小鸡,好多小鸡养大后,又生好多鸡蛋。我以后就有吃不完的鸡蛋了!”

    二丫双手叉着小腰,一脸幸福得意的小模样,仿佛在她面前有成千上万能下蛋的母鸡一般。

    牛大力嘴角扯了扯,这还真是一个有志向的理想?!

    又过了一天。

    正午。

    牛大力上周木匠家拿做好的桌椅。

    “大力啊,要不你跟着叔学做木匠吧!有一门手艺,你也好赚些银两不是吗?”

    牛大力没想到从不收学徒的周木匠竟然会让他学做木匠,不过,他也清楚这是周木匠一片好意。

    “谢了,叔!俺打算上山打猎!”牛大力摇头道。

    “上山太危险了,还不如跟叔学做木匠。虽说木匠赚不了大钱,但养活媳妇,闺女还是没问题的。”周木匠劝道。

    “叔,不是俺不想跟你学,实在...你也知道俺的身体,想练好叔的手艺,没个三四年只怕没人找俺做木匠!”牛大力道。

    周木匠明白这个道理,知道劝不动对方,也只好作罢。

    牛大力与周木匠道了声后,扛着桌椅就朝自家走去。

    若说前世,有哪门技艺和木匠相类似的,应该是工巧之术了吧。

    这是他意外获得的古书籍,介绍的是如何制造一些机关器械,是早期,斗武大陆还未进入高科时代时,古武者的智慧结晶。

    不过,随着科技发达,这些古代遗留的机关术不被人重视,自然没落了。

    当时,牛大力随便翻看了几下,顺手制造了一个机关鸟,机关鸟所有零件都是用木头制作的,觉得挺简单的,就没有在继续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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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3314/ 第一时间欣赏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最新章节! 作者:和齐生所写的《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为转载作品,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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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最强BOSS只种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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