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你听过土豆吗?
换做老牛家其他人,他能装作看不见,但牛永气却不一样,这是一个充满迷一般的少年,能困恼这种人的问题,想必不一般。
“好巧啊,永气,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牛大力打招呼道。
牛永气正想着心事,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抬眸,这才注意到旱地里一大三小四个身影。
“哦,我刚从县城回来,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二叔你们。”牛永气儒雅一笑,目光瞥见三个丫头手上的烤鸡腿,“二叔,你们在烤鸡啊?”
“要不你也下来吃一点!”牛大力憨厚笑道。
“既然二叔这么说,我却之不恭了。”牛永气打算拒绝,可目光在大丫身上停留片刻,他就改变主意了。
如今天气转冷,大丫换上新做的厚厚衣裳,配上那清秀的五官,朴素又显得淡雅。
二丫嘟着小嘴,脸上一副闷闷不乐的小模样,牛大力哪会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小心思,原本两只烤鸡就有些少了,勉强够他们四人吃,可此刻加上牛永气,分量又要减少。
“别小气,改天俺给你烤一只!”牛大力摸了摸二丫的小脑袋。
“这可是爹说的。”二丫小脸上登时洋溢着喜悦道。
牛永气走上前,和大丫,二丫和秀儿打了声招呼后,牛大力掰下一个根鸡腿,递给牛永气,“这鸡腿给你,也不知道你吃得惯这种粗食不。”
反正相比鸡腿,其实牛大力更喜欢啃鸡翅膀。
“二叔开玩笑了,我有什么吃不惯的。”牛永气也不嫌弃,直接接过鸡腿,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竟然和平常吃的烤鸡味道有些不同。
难道是他太久没吃烤鸡了,才会觉得这烤鸡味道不错?
牛永气摇摇头,将脑中的思绪扫空,笑道:“二叔,好兴致啊,竟然在地里烤鸡。”
“有啥兴致的,不过就是过来烧些野草,顺便烤些吃食来吃。”牛大力憨笑道。
几人就坐在旱地旁的小路边吃着烤鸡,尽管烤鸡的味道不错,但牛永气可没有打算和三个丫头抢食的想法,而是和牛大力闲聊了起来。
“姑父双腿除非有灵丹妙药,不然是废了,爷爷奶奶和我爹娘时常会去镇里看望,家里就剩下三叔和三婶。”牛永气道。
看来上次打黄家大少板子的人定然是叶清羽手底下的衙役,否则六十大板还不至于将人给打残了。
不过,黄家大少也是恶贯满盈,想来叶清羽也是想趁这次机会教训一番黄家。
尽管牛永气一直说着黄家和老牛家的事情,可牛大力还是隐隐看出牛永气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瞥向大丫,好似有什么要问般。
“不过,二叔,最近你们还是担心一些,黄家如今因为姑父的事情抽不开身,若是抽开身,恐怕会寻你们的麻烦,要不你们离开村子,别怕没地方住,我在县城有宅子,在县城,黄家还没那胆子动你们。”牛永气低声道。
没想到牛永气还在县城买了宅子,要知道县城的宅子可不便宜,没有个八百上千两可买不了。
只是以牛永气的身份,想赚些银子是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怕个啥,这里是俺们杏花村,不是他们黄家的地盘,还有如今俺们村可不是一般的村子。”牛大力笑道:“你怕是不知道何家老大当上捕快的事。”
见牛大力毫不将黄家放在心里,牛永气还打算劝一番,可听到后面,他怔住了,“二叔,你说什么?何重大当上捕快了?”
由于最近他一直没有在村里,对于牛大力买地,以及何重大当上捕快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是啊,如今村里人都在说这事呢。”牛大力道。
牛永气有些失神,何重大竟然当上捕快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记忆里,压根就没有有关何重大的记忆。
倒不是说没有何重大这个人,而是他和何重大没有交集,若是以后何重大名气大点,他还有所耳闻,可他根本就没听说何重大这个名,那就说明前世,何重大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可如今何重大居然当上了捕快,要知道要想当捕快,除了需要些关系外,还必须是武者才行,那就是说如今何重大已经是一名武者了?
这怎么可能?
何重大才上衙门当差才多长时间啊,牛永立在镇里武馆都快要一年了,也才只是后天初期武者,而且这实力还无法上县城衙门当捕快,毕竟,想要成为县城衙门捕快需要后天中期实力,州城则需要后天后期实力。
京城?
那可是武者遍地走的地方,普通的衙役都是后天武者,那更别提捕快了,当初,他为了给牛永立在京城某一份衙役差事,可是托了不少人。
不过想想他就了然了。
前世,二叔病死,所以后面根本就没有养鸡,更不会被县太爷赏识,二叔也不会举荐何重大,何重大也不会当上捕快。
很明显这一切的改变,和二叔有关。
不过,牛永气并没有后悔。
前世,他为老牛家遮掩了多少丧天害理的事情,帮他爹和三叔私占人土地,帮牛永立,牛永义抢占别人妻女,弄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后来他得到了什么?
因为他站错队,所有事被捅被朝堂上,老牛家为了撇清关系,和他断绝关系,将所有老牛家所犯下的事情统统扣在他一人头上。
最终,他被斩首,妻女被送进教坊司,供人寻欢作乐。
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大丫出现在他面前,那时的大丫今非昔比,一袭华丽的贵妇装束,高雅又显得端庄,高高俯视着他。
原以为大丫是过来讽刺他的,却没想到大丫竟然将他的妻女带到他的面前。
就算此刻,他还依稀回荡着大丫那话,“我虽与你们有仇,但你的妻女是无辜的,我救她们,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善良,而是觉得这世上对女子太不公平了。”
那时,他清楚是大丫救了他的妻女,心里感动又羞愧,由于他们老牛家和大丫不合,他没少刁难大丫,可大丫既往不咎不说,还救了他的妻女,若没有大丫,他妻女会在教坊司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只愿下辈子能还清,但没想到他被斩首后,睁开眼竟然发现回到少年时期。
对于老牛家,牛永气心里有恨,但他也清楚那时让他们一家受罪,起码比全族被抄家要好,可他内心依旧觉得心寒。
后来,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偷偷给病得不省人事的二叔灌药,将二叔救起,算是报答大丫的恩情。
由于这一世,二叔没死,才会有这么多变化吧。
对于牛永气的震惊,牛大力心里不觉得奇怪,想来何重大当上捕快,和牛永气记忆里的不一样,这才显得很是震惊。
可接着见到牛永气一脸释然之色,他心里琢磨着,难道牛永气想通什么叫蝴蝶效应了?
“没想到没想到?!”牛永气摇摇头,县城捕快的身份可不一般,就是黄家在碎叶镇赫赫有名,但见到捕快也要客气。
他记得何重大当初能顺利上衙门当差,可多亏了他面前这个二叔,有这层关系,黄家想动二叔家,真要掂量掂量是否有能力得罪一名年轻有为的武者捕快。
这还真被牛永气给猜中了。
原本黄家得知黄家大少双脚废了后,气得就要命人报复牛大力等人,可后来得知何重大当上捕快,还在县城立了大功,这才收手。
“还是二叔有眼光。”牛永气是真佩服牛大力,随随便便让个人上衙门当差,也能成为武者捕快。
“俺有啥眼光啊,这都是重大靠努力。”牛大力憨厚笑道。
“若没有二叔你的举荐,何重大一辈子也成不了捕快。”牛永气摇摇头。
牛大力并没有接这话茬说下来,尽管牛永气说得对,但三个小丫头还在旁边听着呢,这种背地里说人是非,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
牛永气也不喜欢背地里论人是非,看着面前荒凉的旱地,“二叔,你种的这片向日葵花田不错,打算来年还种吗?”
“还种啊,你是不知道好多人给俺银子,让俺来年还种向日葵,可俺没收他们的银子。”牛大力笑道。
二叔还是这么憨厚老实,别人给钱都不要,牛永气心里一叹,“可惜我还没寻到土豆,不然二叔你也能种一种。”
牛大力倒不在乎牛永气能不能寻到土豆,反正种向日葵也一样。
“对了,大丫,你听说过土豆吗?”牛永气忽然看向一旁的大丫问道。
“土豆?我好像听过。”大丫小眉头微微蹙起。
“在哪里听说?”牛永气激动道。
大丫想了想,“上次我找爹时,爹告诉我的,爹说土豆是一种蔬菜,能做好吃的食物。”
牛永气眼中有些失望之色,土豆的事是他告诉二叔听的,二叔告诉大丫无可厚非。
牛大力却有些纳闷了,为什么牛永气会问大丫听说过土豆没?而且他感觉牛永气是刻意这么问的。
……
198
难道土豆的发现还能和大丫有关系?
牛大力不禁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大丫,红扑扑的小脸蛋,眉眼弯弯,笑着很腼腆可爱,饿....可能是他多想了,这怎么可能和他家的傻丫头有关!?
听到好吃的,二丫明亮的大眼睛蓦然亮出光彩,看向牛大力问道:“爹,土豆真能做好吃的?”
牛大力回过神来,这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二丫,他确实知道土豆能做许多的菜肴,甚至还能制作成土豆粉,做粉条,像什么香辣土豆粉味道那是相当的刺激。
可此刻他还真不能当着牛永气的面前说出来,毕竟在牛永气的认知中,他是没见过土豆长啥模样的,又怎么会知道关于制作土豆的美食?
还没等他和二丫解释,牛永气却是淡笑道:“当然,土豆能直接火烤,表皮酥脆,内里绵软可口,切成条拿来油炸,又香又脆,还能搭配各种肉食蔬菜来炒,也是一道道不错的美食,而且,土豆还能做成粉条……”
牛永气神情怀恋,津津有味的将土豆的做法一一讲述出来,说得土豆仿佛是世间不可多得美食般。
一旁的三个丫头瞪大着眼睛,直咽口水。
牛大力脸色有些古怪。
烤土豆?
炸薯条?
挖槽,连凉粉都出来了。
若说牛永气记忆里有人种出土豆可能是件巧合的事情,但能做出炸薯条,凉粉,这种吃食,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牛永气记忆里的人并不是本土人,而是和他来至同一个地方的人。
当然,他指的并不是斗武大陆。
不过想来那人多半是厨师,或者是一个对厨艺有多了解的人,反正他就没办法做出凉粉这种食物来。
“我想吃土豆!”二丫眼中闪烁着小吃货的光芒道。
秀儿也咽着喉咙,一副很想吃的模样。
牛永气干咳一声,“土豆我还未找到,等我寻到,堂哥定做给你们吃。”
二丫嘟着小嘴道:“没找到,那你还说得那么好吃。”
牛永气脸色尴尬道:“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想来应该不假。”
牛大力心里嘀咕了,大多数穿越重生的都这么说的。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之前牛永气会一脸冥思苦想的模样,想来他先前拜托别人寻找土豆的事情只怕是一无所获。
他也不想想像这种产量极大的粮食哪能这么容易找,想当初刚从老牛家分出来时,他还不是想着种土豆,种玉米啥的。
可后来呢,还不是一无所获。
不要说他没努力去寻找过,那时他经常上大罗山寻找灵草的同时,也在寻找这些产量极大的粮食,可是整个大罗山快翻了个遍,连个像样点的植物也没遇到。
反而还不如上次带二丫上山,一下子就被二丫发现了几株向日葵。
这说明什么?
说明,没事带二丫出门走走,可能会发现某位高人遗留下来的宝藏也说不定。
其实,他的意思是成事与否,与时常,刻意的谋画没有任何联席,关键还是要看运气。
牛永气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和他们告辞离去。
望着牛永气的背影,牛大力若有所思,要不要炼制一枚真心实话丹,从牛永气嘴里套出点信息来。
他很好奇牛永气记忆里到底是谁种出土豆,又是卖薯条,又是卖酸辣粉,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凭感觉这种人在古代最容易混出名堂。
心里想着,牛大力不由看了大丫一眼,随后摇摇头,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吃完叫花鸡,三个丫头一副意犹未尽的小模样,登时睁着水汪汪的望向牛大力,牛大力哪会不知道这三个小丫头还想吃叫花鸡。
可这时间点都快吃午饭了,不过在三道可怜兮兮的目光下,牛大力无奈,只好保证以后再做叫花鸡给她们吃,这才安抚了三个小吃货那脆弱的心灵。
让三个丫头坐到大黄背上,牛大力牵着大黄,慢悠悠往村里走去。
……
由于黄家的事情,牛老根和钱婆子去了镇里,只留牛大壮一家看家门。
此刻,老牛家只剩下张氏和牛云茹,牛大壮说是去地里干活,可张氏清楚得很,牛大壮哪里会老老实实的干活,多半不知道跑去哪里偷懒去了。
不过她也支持牛大壮去偷懒,谁叫大房家的人都上了镇里,让他们家干那么多农活,他们大房想得到挺美的。
“娘,听说那何重大当成捕快?”牛云茹低声问道。
“是啊,这几日村里都在聊这事呢,还真没看出来那何家大小子挺有本事的,这才上衙门当差多久啊,就当上捕快了,啧啧,我可听说那小子不仅当上捕快,还在县城里办了几件大案!”
张氏登时孜孜不倦将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牛云茹目光闪烁,“娘,你说让何重大当你女婿咋样?”
张氏惊住了,压低声音道:“你咋想的,上次你不是说张家村的张秀才,下河村那李同生,还有那清溪村的谁对你有意思吗?咋又对那何重大又有想法了,我倒是觉得那张家村的张秀才就挺不错的,虽说年纪比你大上二十多岁,死了两个婆娘,但咋说也是个秀才,家里也有不少地,嫁过去就是享清福的,以后说不定还能中举当官呢,到时你就是官太太了。”
“又何必看中那何重大,那何家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嫁过去不是受苦吗?”张氏有些不满道,何家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穷鬼,像这样的家庭,谁敢将闺女嫁过去。
牛云茹不急不慢道:“娘,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那张秀才不错,可谁知道他以后能不能中举,你也不看看那王青阳,考了那么多年还不是个秀才,最后还不是只能当个小小的村长。”
“可何家不同了,如今虽然穷,但以后就不好说了,何重大当上捕快,不说王青阳见了也要以礼相待,就连小姑家见到捕快也要客客气气。”
“你说的我怎么不信呢,黄家那可是镇里有名的财主,经常和那些捕快打交道,我瞅着那些捕快见了你小姑家客客气气才对。”
张氏不信道。
199 何重大好想被虐
牛云茹摇摇头,“那些捕快对小姑家客气不过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娘,你是不知道小姑家每月要给那些捕快多少孝敬?”
换做以前她可能也会和她娘的想法一样,认为黄家是高门大户,连衙役捕快都怕,可在黄家待了些日子后,她才知道黄家在捕快面前不值一提。
“多少孝敬?”张氏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听小姑说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牛云茹低声道。
“什么?!”张氏双眼瞪大,失声道。
几百,上千两,这得有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
“还不止呢,小姑说了,不止黄家要交这些银子,连镇里不少富户也要交一些银子孝敬那些捕快。”牛云茹接着道。
张氏震惊得回不过来,满脑子想着一家几百两,两家上千两,那十家呢?那不得上万两。
“那不是说,何重大那小子要发了?”张氏说话都有些颤抖,上万两,那可以买多少地啊!
这还用问,别看如今何家穷,只怕以后说不定是十里八村最富有的人家。
牛云茹低声又道:“娘,有件事你只怕还不知道呢,上次我路过爷奶屋时,听见大伯母向爷奶借银子!”
张氏一惊,“他们借银子作甚?”
“我听大伯母说,武馆的教头在衙门有人脉,只要牛永义交一千两给他疏通一下关系,保管牛永义能在衙门当捕快。”牛云茹道。
“什么!”张氏失声道:“大房还真开得了口,一张口就一千两。”
不过,想到牛云茹刚才说过的话,她犹豫道:“你刚才不是说许多富户会给捕快孝敬吗?要是牛永立当上捕快的话,那银子还不是滚滚的来?”
牛云茹眼中不屑之色一闪,如今跟何重大一比,牛永义就是个废人。
她可是清楚要想在县城衙门当捕快最低也要后天中期的实力,何重大才上衙门当差多长时间就当上了捕快,而牛永立在武馆快一年了,连当捕快的资格也没有,还要靠疏通关系。
“娘,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牛永义当上捕快后,那银子有我们家的一份?”牛云茹问道。
张氏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何重大真的不错?”
牛玉茹自信一笑道:“当然,如今何重大才上衙门当差多久,就当上了捕快,说不定以后还能当捕头,娘你别看捕头好似县太爷身边的仆从,可我清楚县太爷也要给捕头几分薄面。”
“还有这事!”张氏疑惑道。
牛云茹点点头,这些事她都是听牛金玉说的,但想来不假,毕竟她之前曾经见过黄家老爷太太见到衙门捕头时,那毕恭毕敬的模样,仿佛生怕得罪捕头一般。
张氏越想越是激动,之前她认为张家村的张秀才不错,有地有房,还是个秀才,如今听牛云茹这么说,张秀才也不过如此。
“你说得这么好,那么相中何重大的人家只怕不少,我怕...”
牛云茹微微翘起尖尖的下巴,妩媚笑道:“娘,你还信不过女儿?只怕你还不知道那何重大以前可是偷偷暗恋我,只是当初我压根瞧不上眼,没想到当初那个穷小子会当上捕快,相信只要我勾勾手指,那何重大还不是老老实过来舔我脚趾。”
“不过嘛,那张秀才,李同生,还有那几个穷书生,我也不会舍弃,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真的高中呢?”牛云茹媚眸闪动。
“那娘和你弟弟以后可是要靠你了。”张氏也笑了,她闺女可是村里一支花,对她闺女有想法的穷酸又不止一人,也不想想癞蛤蟆吃得起天鹅肉不。
“娘,你记得最近多和何重大他娘走动走动,最好让她对你印象好些。”牛云茹道。
“这个...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家以前有多穷了,我们家和他们家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让我突然过去走动,会不会不太好?”
张氏吞吞吐吐,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何家以前穷的时候,她没少碎嘴说何家的不是,如今让她讨好何家,她还真有些为难。
牛云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色,不耐烦道:“娘,我以后能不能嫁好人家,就要靠你了,你不为我想想,也要为弟弟想想啊,我以后嫁好了,对你,对弟弟也有好处不是吗?我们家以后也不用靠大伯他们了。”
张氏沉默了,自从牛永气考中童生以后,那钱氏就老对她指手画脚,她为了牛永立以后,只能默默忍受,而且这还是爹娘健在的时候,若是以后爹娘逝世了呢?
大房家有牛永义,牛永气以后一定是越来越好,可他们家呢,难道要一辈子讨好大房?
“行!舍了我这张老脸,娘也会讨好那何氏。”张氏一咬牙道。
“娘你也不用这副模样,别忘了何重大能当上捕快是靠谁?”牛云茹安抚道。
“牛大力?”张氏道。
“没错,怎么说我们家和二伯是亲人,何家看在二伯面上又怎么会为难你?”牛云茹笑道。
“也对啊,他们何家大小子能当上捕快,还有我们家的功劳呢!”张氏拍手叫好道。
……
衙门习武场上,响起一阵阵破风声,一道身影不断挥动的拳头,每一拳刚劲有力,虎虎生风。
孙捕头从月门走入,看到何重大舞动六路八卦拳,忍不住点点头。
果然他没看错人,何重大不但天赋过人,而且还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孩子,这样的人极为恐怖,有天赋又不失刻苦,恐怕未来的成就不低。
见何重大收拳,孙捕头走上前,拍手道:“不错不错,又长进了,想来距离掌握大乘不远了。”
何重大还是有些不满意,他觉得这么练压根没什么用,有时,他真的很怀念被牛叔虐的日子。
尽管被牛叔他们痛揍一顿,有些死去活来,但却对掌握武功极为有好处。
本来他还打算找衙门兄弟练手,可他发现衙门的兄弟武功真心不咋样,倒不是他能一个单挑五六个人,当然两三个还是没问题的,而是那些兄弟所练武功在他看来破绽太多了。
若不是他拳脚速度不够快,躲不过太多人的招式,只怕五六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想来当初他找牛叔习武时,牛叔看他的武功招式也是这般吧。
200 卖食谱
“听说昨夜你又立功了。”孙捕头拍了拍何重大的肩头,笑道:“那燕飞李可不是一般的飞贼,近一年没少在我们开阳县作案,连我都对他束手无策,没想到最后栽在你手上。”
“我也只是碰巧抓住他的。”何重大挠了挠头笑道:“要是捕头你碰见了,那燕飞李还不是轻易被你生擒。”
“你跟我谦虚什么,那燕飞李别看只是后天后期,但其身法了得,连拳脚功夫也是一流,七八个捕快根本拿他没办法。”孙捕头摇头道。
何重大也不好说什么,昨夜那燕飞李可能瞧他是后天中期,有恃无恐,见到他并没有逃,反而朝他冲来,过了几招后,那燕飞李出招的速度确实很快,可破绽也不少,最后被他瞅准机会,一记手刀给打晕了。
说真的,他并没觉得那燕飞李有多么厉害。
“那个...孙捕头,我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我打算过几日休沐回家看看。”何重大有些不好意思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当上捕快确实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家里人高兴一下,若不是最近几日衙门有许多事忙,将这事给耽误了。”孙捕头道。
“那孙捕头你是容许我回家了!”何重大激动道。
孙捕头笑着点头,看到何重大激动的模样,他恍惚间想到当初的自己,对于许多平民百姓而言,能当上捕快,那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想当初他当上捕快,惊动了十里八村的地主员外过来贺喜。
“回去后,有你忙的时候。”孙捕头拍了拍何重大的肩头笑道。
“捕头,你说的什么意思?”何重大有些迷糊,什么回去后,有他忙的时候?
“回去后就知道了!”孙捕头负着手,也不明说,慢悠悠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何重大。
……
转眼间过去两日。
自上次吃过叫花鸡后,二丫总催着牛大力再做一次叫花鸡,李香兰和孙寡妇被三个丫头说得勾起了兴趣,也好奇叫花鸡是不是真这么好吃。
寡不敌众,牛大力也只能答应做叫花鸡了,家里养了十多只母鸡是不能碰的,先不说二丫那宏伟的理想,就说李香兰也不允许。
要知道这些母鸡在灵泉的滋养下,不但一只只又肥又大,每天还产两个鸡蛋,留着家里就有吃不完的鸡蛋。
于是他骑着大黄上山打了四只野鸡回来,由于在家里做叫花鸡,所以这次他让李香兰加了些配料,这才将鸡用芦苇叶包裹起来,又裹上黄泥。
厨房里的土灶没办法放下四只叫花鸡,只能让三个丫头拿些柴火到院子里烤,三个丫头知道要做叫花鸡吃,忙活起来那是相当的勤快。
小黄和小黑吐着舌头,不断跟在三个丫头转来转去,仿佛很高心一般。
忙碌得差不多,便将四个黄泥团放入柴火中后,点燃柴火。
熊熊的火焰在院子里燃起,冒起浓浓的白烟,三个丫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眼巴巴的盯着火堆。
“爹,还要等多久啊?”二丫扭头看向牛大力问道。
“俺们才刚刚放进去,哪有这么快。”牛大力无奈道。
二丫嘟了嘟小嘴,“那等一下我和姐姐和秀儿要吃两只叫花鸡。”
“没问题。”牛大力笑道。
屋檐下,孙寡妇叹道:“大力还真疼二丫。”
李香兰浅浅一笑,并没说什么。
等叫花鸡烤好的时候,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在二丫迫不及待的催促下,牛大力无奈拿出木棍,将四个黑糊糊的黄泥团挑了出来。
还没等他敲开黄泥团,二丫用一块黑不溜秋的抹布将两个黄泥团包起来,“爹,这两只叫花鸡是我们的,我们要拿到自己屋子吃。”
说着,就往屋子跑,小黄和小黑跟在二丫身后。
大丫和秀儿向牛大力说了一声后,也跟着去了,牛大力摇摇头,将两个黄泥团打碎后,拿起用芦苇叶包裹的野鸡,有些烫,小心翼翼的拿进屋子。
此刻屋里,李香兰和孙寡妇正推让着什么,只听李香兰说道:“孙姐,这是你应得的,你来帮我做冬衣,费了不少时间,哪能让你白忙活?”
“你客气什么,这些日子,我和秀儿没少受你们家照顾,更何况上次要不是你们将小黄让我带回家,只怕上次我和秀儿就要遭罪了。”孙寡妇将钱袋子推回去道。
李香兰知道孙寡妇说的是孙小六那次,但还是将钱袋子推给孙寡妇,“一码归一码,你帮我做衣裳,我不能让你白忙活。”
“这银子我真不能收。”孙寡妇拒绝道。
两人推让无果,牛大力进屋道:“孙娘子,香兰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吧,银子又不多,算是俺和香兰的一点心意。”
“你们...”孙寡妇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李香兰打断了。
“大力哥都这么说了,孙姐这银子你一定要收下。”李香兰眼疾手快,登时将钱袋子塞在孙寡妇手里。
孙寡妇有些措手不及,还没等说什么,李香兰转移话题道:“大力哥,那叫花鸡做好了?”
被李香兰这么一说,孙寡妇不禁将目光看向牛大力手上的两团用芦苇叶包裹的叫花鸡。
“你们试试味道咋样?”牛大力憨厚笑了笑,将两只叫花鸡放在桌上。
“孙姐,你过来试试看这叫花鸡是不是真像大丫她们说得这么好吃?”李香兰将一个芦苇叶包打开,登时香气四溢。
孙寡妇心里又无奈又感动,她知道李香兰家是为了帮她们孤儿寡母,毕竟她一介女流想赚银子过活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心里暗暗记住牛大力一家的好来。
可就在这时,屋里忽然飘散着一股浓浓的鸡肉香。
先不说味道有多香,就凭那金黄的表皮,渗着油,看起来就让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李香兰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孙寡妇。
孙寡妇也好奇,接过鸡腿就咬上一口,眸子一亮,登时停不下来,将鸡腿给吃完了,忍不住赞道:“板酥肉嫩,味道独特,我还是头一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肉。”
“嗯!”李香兰也吃了一只鸡腿,味道确实不错,比起直接用火烤,用芦苇叶包裹的鸡肉带着一股清香,入口酥烂肥嫩。
“你们喜欢就多吃点。”牛大力憨厚一笑,在自己家里,他根本不用客气,径自扯下一只鸡翅膀啃了起来,还别说有调味料的叫花鸡,味道确实比上次烤出来的香。
“大力,你们有没有想过做这叫花鸡拿到镇里卖?这么好吃的鸡,想来镇里的人定会喜欢。”孙寡妇问道。
牛大力不得不说感叹孙寡妇的眼光不错,以这叫花鸡的味道,保证受欢迎,不过卖叫花鸡却有几个难题。
他摇摇头道:“鸡要趁热吃才有味道,要是在家里烤好拿到镇里早了,啥味道也没了。可要是在镇里烤,烤叫花鸡的方子又会被人知道,想来不出两日就会有人模范。”
“还有就是叫花鸡该卖多少钱,价钱太高,一般人吃不起,富人只会在酒楼吃饭,又有哪个肯吃路边摊位的烤鸡。价钱低了,费时费力,不划算。”
李香兰点头道:“大力哥说得对,除了镇上的富人,一般的镇上人也不是每天能吃一会鸡。”
孙寡妇蹙眉道:“可要是什么都不做,这也太浪费叫花鸡这么好吃的美食。”
“也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牛大力想了想道。
两女齐齐看向他。
牛大力憨厚笑道:“你们觉得卖方子行不?”
若不是孙寡妇提醒,他压根就没想到卖叫花鸡,更没想过卖食谱。
201 小青
李香兰和孙寡妇都没想到牛大力竟然打算卖掉做叫花鸡的方子,因为在她们看来,不可能有人会将挣钱的买卖卖给其他人,毕竟像这种能挣钱的方子,一般人只会当做传家之物,宁可烂在手上,也不会轻易卖掉。
孙寡妇顾虑道:“卖方子会不会太亏了?方子留在手上,起码是自家挣钱的买卖,可一旦卖了就是别人的了。”
“有啥亏不亏的,放在手上,啥都不做,那才叫亏,卖了起码还能得些银子。”牛大力憨笑道:“俺们不可能为了做叫花鸡在镇里开一家铺子吧!”
李香兰一向听大力哥的,大力哥说卖,那就卖。
孙寡妇摇摇头,大力都这么说了,她还真不好再插嘴了,毕竟叫花鸡的方子是大力家的,他们想卖还是想留,她一个外人还真无权过问。
偏屋里,三个丫头小肚子吃得饱饱的,小黄和小黑在一旁啃着鸡骨头,连小青也懒洋洋的趴在桌上。
“真好吃!”二丫抹了抹油腻腻的小嘴道:“感觉还想再吃一只叫花鸡。”
“吃得最多就是你了,我和秀儿才吃一只叫花鸡,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只。”大丫翻白眼道。
二丫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
秀儿笑了笑,“大丫,二丫,明儿我就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啊?”大丫和二丫问道。
“我娘在你们家的事情做完了,以后就不能常来你们家玩了。”秀儿垂着头,以后,娘不能在牛叔家做活,她和娘又只能吃糠咽菜了。
有时,她真的很羡慕大丫和二丫,牛叔疼她们,每天还有肉吃,不像她...
她低头看着缝缝补补的麻衣。
“秀儿你说什么呢,就算干娘的事情忙完了,你还是能经常来找我们玩啊!”大丫甜甜笑道。
“嗯嗯!”二丫小脑袋连点,秀儿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当然愿意秀儿常来。
秀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能来找大丫和二丫玩,牛叔,兰姨也会留她吃饭,但娘一定不允许她常常在牛叔家里吃饭。
“秀儿,你是不是有事啊?”大丫问道。
望着大丫和二丫身上的新衣裳,而她已经忘了多久没换过新衣裳了,秀儿垂着小脑袋,眼底闪过一抹羡慕之色,“大丫,二丫,有时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有牛叔,兰姨疼每天还能吃到好吃的,不像我...”
大丫知道秀儿家里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其实在没分家之前,她们家的日子并不比秀儿好过,她和妹妹每天有忙不完的活要做,吃不饱,又穿不暖,还总被奶奶打骂,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晚上能舒舒服服的躺着睡觉。
“秀儿,你能找个疼你的爹啊!”二丫以为秀儿是羡慕她有个爹,登时声音稚嫩道。
大丫快被自己这个天真的妹妹给打败了,安慰人哪有这么安慰的。
秀儿也没想到二丫会这么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二丫还不知道秀儿被她惊世骇俗的话惊得回不过神来,继续道:“秀儿你想想看,你有了爹以后,干娘就能轻松很多了。这样你就有娘疼,也有爹疼了,爹还能挣钱养家,干娘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秀儿想了想,二丫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家里只有娘一个人,又要操持家务,又要赚银子,很辛苦,若是娘有爹后,想来一定会很轻松。
“可是又有谁会娶我娘啊?”
“秀儿,你觉得虎叔怎么样?”二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我娘说了,疼孩子的汉子最可靠了,虎叔疼我和姐姐,一定也疼秀儿你。”
秀儿想到最近王石虎经常帮她们家担柴挑水,还时常带麦芽糖给她吃,眼睛微微一亮。
“还有还有,虎叔跟我爹一样会打猎,要是做了秀儿的爹,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二丫掰着小手指,细数王石虎的好来。
秀儿眼睛再次一亮。
大丫小嘴张了张,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妹妹口才还有这么好的时候?
“可是我不知道我娘喜不喜欢虎叔?”秀儿犹豫道。
“咳咳,这要靠你怎么做了?”二丫小拳头放在小嘴前,干咳几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
傍晚,孙寡妇领着秀儿回家,小黄依旧跟着她们身后。
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孙寡妇觉得有小黄在家,心里会特别的安心,不仅她这么想,连秀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牛大力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就让小黄留在孙寡妇家里,保护孤儿寡母俩人。
“秀儿,记住我说的话!”二丫挥了挥手。
“我记住了。”秀儿喊道。
牛大好奇道:“二丫,你对秀儿说了什么?”
“我就是不告诉爹爹你。”二丫甜甜笑道。
“大丫?”牛大力看向大丫,他这个小闺女一向鬼灵精怪,而大闺女就不会,比较向着他这个爹。
大丫正打算说,顿时被二丫给拉住了,“姐姐,不能说!”
牛大力无奈,可忽然想到什么,负着手,摇头叹息道:“俺还打算明儿带你们一起去镇里玩的,看来只能算了。”
一听明儿要上镇里玩,二丫登时拉着牛大力的手撒娇道:“爹,不要嘛,我想去镇里。”
“这样看你怎么做了?”牛大力憨笑道。
“好吧!”二丫嘟着小嘴,便将在屋里的事情说出来。
听到二丫让秀儿暗中撮合孙寡妇和王石虎,牛大力和李香兰面面相视,又有些哭笑不得,有秀儿这个内应在,看来王石虎攻略孙寡妇只是时间问题了。
次日一早,他们一家四口正准备上镇里去,小青和小黑被留在家里看家,小黑倒没什么,反正它貌似习惯被小主人留下家里,可小青却有些不乐意了,缠着大丫的手不放。
如今小青可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一头灵智不比二丫低多少的灵兽。
当然,这不是贬低二丫的智商不如一条蛇,而是指小青的灵智已经不输于七八岁的孩童,自然好奇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再加上小青常常和大丫一块,一时分开,小青还真有些不习惯。
202 鹳雀楼缺招牌菜
最后还是大丫好说歹说,拿出三枚灵兽丹给小青,小青这才不舍的目送他们一家四口人离开。
不过,牛大力怀疑小青压根就不是舍不得他们离开,而是为了灵兽丹。
这段时间来,为了给小青炼制低级灵兽丹,他都快将菜园里的药草用得差不多了,在这么下去,迟早连灵草也会拿来炼制灵兽丹。
倒不是他舍不得给小青炼制灵兽丹,再将小青领回家养时,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要知道在斗武大陆上,最耗钱的职业不外乎有三种,分别炼丹师,炼器师,以及驭兽师,前两种需要不停消耗材料,而驭兽师却要不停的给灵兽喂养丹药,而灵兽丹只是丹药中最普通便宜的一种。
虽说他是炼丹师,能炼制丹药给小青吃,可问题是,他缺的是炼制丹药的灵草药草啊!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家里的灵兽可不止小青一头。
家里的小黄,小黑,大黄,在二丫偷偷给它们喂灵兽丹后,也产生了一丝变化,尽管没有如今小青灵智这么高,但比起那些走兽不知高出了多少。
刚开始,牛大力还没注意,只是以为小黄,小黑和大黄在灵泉的滋养下,发生某些变化,可就算灵泉再怎么神,也不可能让家畜灵智提升啊!
直到后来发现二丫给小黄,小黑和大黄喂灵兽丹,他才明白原因。
灵兽丹本来就有开灵智的作用,再加上灵泉的滋养,也难怪小黄,小黑和大黄蜕变得这么快。
也就是说,如今家里的灵兽可不止小青一头,而是足足有四头。
养活李香兰,大丫和二丫,牛大力毫无压力,可要养四头灵兽,他表示压力贼大了,毕竟培育四只灵兽光是丹药就是无底洞。
看来以后他有必要寻找多一些药草了,就算不能保证将小黄它们培养成妖王级别的存在,也起码培养成不一般的灵兽。
像什么宗门帮派都有护山灵兽,他就培养护家灵兽。
大黄的速度很快,一般的牛车需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碎叶镇,大黄只需要用半个时辰就到了。
一进碎叶镇,牛大力驾驶着大黄不急不慢的朝鹳雀楼行去。
鹳雀楼,刘富贵正在账房里看着账目,由于王石虎等人打来的猎物越来越少,再加上镇上许多富人吃惯了野味,鹳雀楼的生意并没有往日那么红火。
不过,有之前野味打底,倒是吸引了不少食客,比起刚来碎叶镇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再也没有敢说他们鹳雀楼是碎叶镇有名无实的第二酒楼。
刘富贵边看着账目,边叹息,虽说如今生意还不错,但对比前段时间的红火,日进斗金,还是相差甚远。
“叔,你叹气什么啊?难道最近生意变差了,我瞅着也不差啊。”一旁的刘小谷无聊道。
“你懂个屁,别看如今我们看起来不错,但以后就难说了。”刘富贵没好气道。
“以后?以后不是有牛叔他们打来的猎物,生意自然会好起来啊!”刘小谷挠挠头。
“叫你这臭小子帮我照看酒楼,你这臭小子总嫌麻烦,现在连生意的门道还看不懂。”刘富贵真想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侄子。
“你以为那些食客吃野味吃不腻啊?就算野味再怎么好吃,吃多了,换谁也会腻,等他们吃腻了,生意不就变差了。”
“倒也是。”刘小谷傻傻笑道:“不过,我们鹳雀楼不是也有招牌菜吗?”
说起这事,刘富贵叹了口气,“我们鹳雀楼确实也有招牌菜,但不符合这边食客的口味。”
当初,他刚开碎叶镇,以为凭借着鹳雀楼拿手的招牌菜很快在碎叶镇立足。
可后来,他发现鹳雀楼的招牌菜并不符合碎叶镇富人的口味,不对,应该说并不符合开阳县人的口味。
可能因为开阳县地处贫瘠的原因,这里的人并不喜欢清淡的食物,喜欢大块吃肉,正因为这一点,野味才这么受欢迎。
“叔,你担心什么,来年不是还有牛叔那个五香瓜子吗?我吃得挺过瘾的,想来那些食客必然喜欢。”刘小谷笑道。
刘富贵小眼睛微微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到五香瓜子的味道,啧啧道:“说起来,牛大力还真是我们的贵人,想当初要不是有牛大力几人打来的猎物,我们鹳雀楼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如今他又送来五香瓜子这种好的吃食。”
“可惜他的那五香瓜子方子不卖。”刘富贵摇头叹息。
“做人不能太贪,你不是常和我说,什么什么知足常乐吗?”刘小谷道。
“呦!看不出你这兔崽子还教训我来了。”刘富贵道。
“叔,你骂人要想想我是你的谁,不然连自个都骂了,还不知道?”刘小谷嬉皮笑脸道。
“看我不踢死你小王八蛋!”刘富贵被气得拿脚就要踹刘小谷。
可他肥胖的身子哪能和刘小谷比,刘小谷轻易就闪过刘富贵踢来的一脚,道:“叔,你骂我小王八蛋,那你不是骂自个老王八蛋了?”
两人一追一闪,刘小谷抱头道:“别啊,叔,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
“现在叫爹也没用!”
“那我叫你爹得了。”
就在这时,一名店小二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追逃的两人,倒也见怪不怪了,每天都能见到一两回也就习惯了。
不过他们刘掌柜比较和气,对他们这些下人也颇为照顾客气。
见有人进来,刘富贵喘着气,问道:“有什么事?”
那店小二道:“掌柜,那牛家人来了。”
“快将他们请进来啊!”刘富贵激动道。
牛大力一家可是他的财神爷啊,先不说五香瓜子的事情,就凭牛大力能打猛虎的手段,他也不得不高看牛大力。
店小二领命而去。
出去没一会儿,就将牛大力一家领进账房。
这店小二是认识牛大力一家的,所以见他们来鹳雀楼,便已经将他们请进后院。
一进屋,就见到满面通红,喘着粗气的刘富贵,此刻刘富贵用手帕抹着额头的汗,一旁的刘小谷尽管好些,但脸上也有些微红。
牛大力挠了挠头。
这两叔侄刚才在屋里干了什么事?
203 记得好好夸一下?
“牛兄弟,你们这是来镇上玩啊?”刘富贵很热情的让牛大力一家入座后,看向刘小谷,道:“臭小子,没点眼力劲,有客人来还不赶紧给我泡壶茶,记得要上好的龙井。”
“好的,掌柜的!”刘小谷吆喝一声,吊儿郎当就往外跑去
李香兰和大丫,二丫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前,刘富贵摇摇头,长吁短叹道:“我这侄子向来没个正经,还是牛兄弟的闺女好啊。”
牛大力憨厚一笑,别人吐槽侄子,他一个外人还真不能顺着话说下去,便朝一旁的店小二,道:“麻烦兄弟,帮俺照看俺家的牛。”
店小二看向刘富贵,见刘富贵点头,登时恭敬的退出屋子。
“刘掌柜,俺没啥给你的,这瓜子你别嫌弃。”牛大力将准备好的一小袋五香瓜子放在桌上。
刘富贵小眼睛一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要知道上次牛大力送给他的那袋五香瓜子,不到两天时间就被他和侄子两人给解决了,那味道现在想想还嘴馋呢。
“牛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来还带什么礼品啊,不过既然是牛兄弟一片心意,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说着,刘富贵一只手情不自禁的伸入袋中,取出一粒瓜子惯性的嗑了起来。
牛大力只觉得好笑,刘富贵看到五香瓜子的那一刻,眼睛都冒光了,还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不过他也不点破刘富贵的心思。
“你们也一起吃啊!还别说,你们家的这瓜子越吃越想吃。”磕了几粒后,刘富贵见牛大力一家没有动手磕瓜子,说道。
“当然啦,这可是我娘做的。”二丫小脸得意道。
“弟妹,好手艺!”刘富贵赞道。
“承蒙掌柜夸奖了。”李香兰浅浅一笑。
进退有度,举止大方,刘富贵不得不感叹牛大力的运气,不仅娶了如花似玉的媳妇,还是个贤内助。
之后,几人边聊些闲话边磕着瓜子。
刘小谷很快泡完茶进来,见到刘富贵正在嗑瓜子,眼馋得不行,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站在刘富贵身旁,别看他平时总和刘富贵打打闹闹,但那都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
听着刘富贵唉声叹气的说起鹳雀楼生意大不如前,牛大力可不信刘富贵的话,商人嘛,总会说生意难做,可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难说了。
况且,他来鹳雀楼时,可是见到鹳雀楼宾客来来往往,哪里是不行了。
“刘掌柜,不知能不能借你的厨房一用?”牛大力憨笑道。
刘富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牛大力为什么要借厨房,难道是打算偷师?毕竟像许多大酒楼,一般厨房是不给外人入内的。
“小厨房就行了。”李香兰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自然清楚酒楼的一些规矩。
刘富贵有意的看了李香兰一眼,笑道:“自然没问题。”
不过若是其他人说要进厨房看看,他自然会有这怀疑,可牛大力说要去厨房,别说是后院的小厨房,就是给客人准备菜肴的灶房也没问题。
随后,刘富贵领着牛大力一家去了后院的小厨房,虽说叫小厨房,但这厨房可不小,起码比大丫和二丫住的偏屋还大上一些。
进入小厨房,牛大力又让刘富贵准备一只鸡,刘富贵不清楚牛大力一家要搞什么,但还是让刘小谷去酒楼灶房抓来一只鸡。
接着,就让刘富贵和刘小谷在小厨房外等待。
听着里面的动静,刘小谷好奇道:“叔,牛叔他们该不会打算**给我们吃吧?”
刘富贵觉得有这可能,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牛大力一家突然要**给他们吃?
难道他们觉得他们做的鸡比他们开酒楼的好吃?
这怎么可能!
能留在鹳雀楼当大厨,哪个不是有着二三十年经验的老师傅,随随便便做出来的家常菜也比普通人家的好吃。
“等一下,牛家做好了鸡后,即使味道普通,也要称赞一番,听懂了没?”刘富贵低声道:“怎么说也是别人一番好意,别寒了人家的心,咱们来年可是指望牛家的五香瓜子挣大钱呢。”
“叔,我懂!”刘小谷给了刘富贵一个放心的眼神。
厨房内,牛大力一家忙碌了起来,牛大力负责杀鸡,李香兰烧热水,两个丫头将干黄泥浇上水搅拌。
在来之前,牛大力知道镇里一时很难找到芦苇叶和黄泥,所以便准备了一些带了过来。
将杀好洗净的鸡交给李香兰,李香兰加入盐,糖,料酒,酱油,八角等进行腌制一会儿。
其实腌制叫花鸡是李香兰昨夜想到的,李香兰认为想让叫花鸡更加入味,必须腌制个把时辰才行。
牛大力觉得有道理,由于时间问题,他们并没有腌制太长时间,便将炒好的虾仁,肉丁,蘑菇加入鸡腹中后,用芦苇叶裹起来,再裹上一层黄泥,放入灶台里烘烤。
在昨夜,李香兰就已经亲手做过一次,那味道,连牛大力也赞不绝口,感觉他前两次做的叫花鸡根本就不叫食物,让他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术业有专攻啊!
不过,牛大力也暗暗庆幸能娶到李香兰这么好的媳妇,不光人美,手也巧。
忙活这一切,二丫那双沾满黄泥的手,笑嘻嘻道:“爹,你说挣了大钱会给我和姐姐买好东西的,你不能骗我们。”
“当然!”看着满脸兴奋的大丫和二丫,牛大力笑道。
他自然知道两个闺女想要买什么,大丫想要多买些书回家,二丫不用问,等一下定会光顾点心铺。
差不多一个时辰,灶台里的柴火烧得差不多,牛大力这才用木棍将烤得黑糊糊的黄泥团挑了出来。
剩下的是摆盘,为了让叫花鸡显得高大上,李香兰用绿油油的芦苇叶放入盘中后,便将烤好的叫花鸡放了进去。
刘富贵和刘小谷在外面等待得有些久,便在树下摆好桌椅,其中刘富贵还离开一段时间。
“嘎吱!”见牛大力一家从厨房里出来,刘小谷疲倦的神情登时来了精神,心里吐出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他低声让一旁的店小二去喊刘富贵后,站起身,朝牛大力一家走去,他心里也好奇,牛大力一家到底做什么,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可当看到一只烤得金黄的烤鸡,刘小谷真想吐槽一句,烤鸡,有必要弄这么长时间吗?他们鹳雀楼又不是没有!
“你叔呢?”牛大力问道。
“我叔有些事要忙,我已经让人去叫他来了。”刘小谷客气道。
牛大力点点头,表示理解,怎么说刘富贵也是一家大酒楼的掌柜,自然有许多事要做。
“你们也累了,快过来喝杯茶解渴。”刘小谷请道。
“还行吧!”牛大力憨厚一笑,其实在小厨房里,他们也没闲着,在烤鸡的期间,李香兰做了点心让他们吃着消磨时间。
“这是?”刘小谷看向盘里的叫花鸡道。
“小哥哥,这鸡可好吃了。”二丫小脸有些波不急待道。
刘小谷不置可否,怎么说他也是鹳雀楼掌柜的侄子,什么样的烤鸡,他没吃过,就算鸡烤得再好吃,还能上天了?
不过,他还是记得刘富贵之前交代的话,牛大力一家是他们鹳雀楼的贵人,千万得罪不得。
“既然是牛叔你们做的菜,我当然要品尝一番。”
之前刘小谷眼中的不信之色哪能瞒得过牛大力的双眼,但他也不解释,看着刘小谷掰下叫花鸡的鸡腿。
大丫和二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小谷,尤其是二丫望着刘小谷手上的鸡腿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刘小谷被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不就一只烤鸡,置于吗?
“小妹妹,你也想吃啊,我这鸡腿要不给你?”他将鸡腿递给二丫道。
“我不和你抢,我娘说了,以后我想吃,我娘能做好多好多给我吃。”二丫小脑袋连连摇头。
饿,好吧!
刘小谷笑了笑,看了手上的鸡腿一眼,赞道:“闻起来挺香的。”
他叔想让他赞美牛家的食物,这还不简单。
“吃起来更香!”二丫小脸笃定道。
“那我可吃了。”刘小谷拿起鸡腿就咬上一口,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当鸡肉在口中咬动时,他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又咬上一口。
鸡肉肥嫩。
甜汁鲜美。
刘小谷忍不住赞叹道:“牛叔,你这鸡也太好吃了,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鸡肉。”
“你喜欢就多吃一些。”对于李香兰的厨艺,牛大力可是相当的放心。
刘小谷点点头,三四口就将手上的鸡腿搞定了,嘴上满是肉汁,登时用手掰下鸡翅膀,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还不断的称赞叫花鸡好吃。
“说句实话,吃过你们家的烤鸡,我感觉我们酒楼的烤鸡压根就不是人吃的。”
刘富贵听说牛大力一家总算从小厨房里出来,也过来看看,到底什么样的食物能让牛大力一家捣鼓这么久。
可刚到地方,就听见刘小谷一番贬低自家酒楼的话。
他脸色登时一沉。
之前,他确实交代过刘小谷好好夸一下牛家的食物,但也不用这么夸啊。
什么他们酒楼的鸡连狗都不吃,这简直是将他们酒楼狠狠踩在脚底下,再吐两口唾沫啊。
……
7点半到11:51分才写了三千多字,哎,不多说了,洗澡睡觉,
204 人逢喜事精神爽
刘小谷一边啃着鸡翅膀,忽然注意到走来的刘富贵,顿时打招呼道:“叔,你总算来了?快过来吃鸡啊,这鸡可好吃了。”
刘富贵很想臭骂这个没点眼力劲的侄子一顿,就算要夸人,也不能往天上夸啊,这已经不叫夸人了,而是变法的损人!!
不过,看到牛大力一家人并没有脸色难堪,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是牛兄弟你们烤的鸡?看起来确实有食欲。”
牛大力哪会听不出这是刘富贵的客套之语,他也不解释,憨厚笑道:“刘掌柜,你不妨试试这叫花鸡味道?”
李香兰和大丫,二丫静坐在一旁,齐齐将目光看向刘掌柜,能不能将叫花鸡的方子卖出去,就凭刘掌柜一句话了。
“刘伯伯,二丫不骗人,这叫花鸡可好吃了!”二丫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刘富贵道。
“是啊,叔,这鸡真的很好吃。”刘小谷在一旁叫好道。
难道这鸡真这么好吃?
刘富贵拿眼瞥了桌上那盘鸡,看起来食相确实和烤鸡有些不一样,只是让他不懂的是这鸡为什么要叫叫花鸡?
叫花子一般指的是乞丐,那这鸡不就是乞丐鸡?
尽管有疑惑,但刘富贵还是走到桌前坐下,刘小谷识趣的帮刘富贵掰下一只鸡腿,刘富贵并没嫌脏,拿起鸡腿就咬上一口,接着又咬上一口。
牛大力并不急,看着刘富贵两三下就将手上鸡腿吃得干干净净,憨厚道:“刘掌柜,味道咋样?”
刘富贵舔了舔残留在唇上肉汁,回味道:“我做了掌柜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吃过这么美味的鸡,鸡肉酥嫩,使人舍不得下咽。入肚之后,回味无穷,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叔,我没骗你吧,这鸡确实很好吃,咱们酒楼做的鸡根本没法比。”刘小谷笑道。
之前听到侄子这么说,刘富贵定会呵斥一番,可此刻吃过叫花鸡后,他非常赞同刘小谷的话,别说他们酒楼做的鸡没法比,只怕连黄鹤楼做的鸡也没法比!
忽然,他小眼睛精光一闪,抬眼看向牛大力,“牛兄弟,你这是....”
“刘掌柜,这叫花鸡你吃得满意不?”牛大力笑道,看来果然和聪明说话就是不一样。
“满意,自然满意!”刘富贵连连点头,内心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牛大力一家先是借厨房**,此刻又说这番话,意思不是很明显了?
“不知牛兄弟打算卖多少钱?”
刘小谷有些迷糊,可仔细一琢磨,他登时想通了,心里也不由得激动,之前叔才说鹳雀楼缺少招牌菜和黄雀楼竞争,此刻招牌菜竟然送上门来了。
“俺就是个庄稼汉,啥都不懂。”牛大力憨厚一笑。
一旁的李香兰道:“刘掌柜,不瞒你说,这叫花鸡的方子是我娘家祖传手艺,我们夫妻俩人觉得留在手上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换些银子,给两闺女以后填些嫁妆。”
刘富贵拿眼看了李香兰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叫花鸡,小眼睛微微一眯,道:“你们觉得一百两如何?”
牛大力和李香兰相视一眼,其实在昨晚他们就商量好了,将这叫花鸡的方子定价为六七十两之间。
原因无他,鸡的做法有多种多样,不可能每样都满足所有人的胃口,而叫花鸡就是如此,即使味道不错,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吃叫花鸡。
若是让他们卖叫花鸡,还不知道卖多久才能赚到六七十两,还不如直接卖给酒楼,能来酒楼的食客花得起十两八两,也不会差那一二两买一只叫花鸡。
不过,牛大力和李香兰倒是比较淡定,毕竟之前卖猛虎几百两都见过,更何况区区一百多两,可身旁的两个小丫头瞪大眼睛,一副呆若木鸡的小模样。
一百两啊!
二丫满脑子想到的是能买多少好吃好玩的,大丫却想着一本本书籍。
见牛大力夫妻两人没有接话,刘富贵以为是出的价钱低了,生怕牛大力不将叫花鸡的方子卖给他,一咬牙,道:“我最多只能出一百二十两,牛兄弟,你也知道市面上一道普通的鸡肴,最多也才卖个三四百文,除去一只鸡要一百文,调味和肉,师傅的手艺也要占一半的价钱,我还不知道要卖多少只鸡才能卖一百两呢?”
换做以前,刘富贵可不会花这么多银子买食谱配方,可如今不同往日,他们鹳雀楼就差一道招牌菜稳住食客。
牛大力憨厚不语,李香兰却浅笑道:“刘掌柜,你鹳雀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我记得你们一道白菜炒肉卖一百文钱!”
刘富贵干咳一声,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道:“牛兄弟说笑了,那白菜炒肉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白菜,而是选用白菜最嫩的菜心。”
刘小谷低声吐槽:“十文钱能都买多少斤白菜了。”
刘富贵恶狠狠瞪了一下这个没眼力劲的侄子,这不是拆他台是什么?
一番商决后,刘富贵肉疼的用一百八十两买了叫花鸡的配方,之所以肉疼更多的是因为还不知道叫花鸡好不好卖,心里不断宽慰自己,就算叫花鸡不好卖也不要紧张,就当用来和牛大力打好关系。
之后,刘富贵让一名比较信得过的厨师过来跟李香兰学做叫花鸡。
这厨师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刚开始听刘富贵让他学**,他登时一脸轻蔑之色,可当吃过叫花鸡后,一改之前的轻蔑,虚心向李香兰请教。
在教会厨师后,厨师也试做了一番。
这期间,牛大力一家在碎叶镇逛了一圈。
等回来时,那厨师早已做好了一道叫花鸡,而刘富贵和刘小谷也品尝过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们总感觉不如李香兰做的好吃,但也差不多。
“牛兄弟,这银票你拿着。”刘富贵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给牛大力道。
“做的咋样?”牛大力并没有客气,接过银票,问道。
“自然没得说。”刘富贵笑道。
“我感觉比不上牛哥家做的好。”刘小谷道。
“这不废话,这方子是牛兄弟家的,做叫花鸡那相当的拿手,自然做的比别人好吃。”刘富贵相信牛大力一家的为人,并不担心牛大力会私藏某些绝活没说。
望着挨训的刘小谷,大丫和二丫站在李香兰身后偷笑,刘小谷却毫不在乎,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被叔当众骂了。
离开前,刘富贵千叮万嘱道:“牛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这方子你们做给自家吃没问题,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瞧见,更不能外传。”
牛大力拍拍胸脯,道:“放心吧,俺懂!”
目送牛车渐渐离去,刘富贵负着手,不由感概,道:“这牛大力还真是我们的贵客啊!”
“看来今儿要准备一下了。”随后,看向身旁的刘小谷道:“明儿开始,只要是过来吃饭的,都给我推荐富贵鸡。”
刘小谷不解道:“叔,明明那叫叫花鸡,你干嘛要改名?”
刘富贵轻踹了刘小谷屁股一脚,“多动点脑会死啊?来咱们鹳雀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吃东西向来图个吉利,若是这道鸡肴叫叫花鸡,你认为他们会吃吗?咱们开门是为了做生意,可不是来赶客的。”
刘小谷摸着没被踢疼的屁股,嬉皮笑脸道:“好像也有道理,可叔你也不能将自个的名字让鸡给叫了。”
换做平时,刘富贵定会好好教训一番这个没大没小的侄子,可此刻他满脑子想的是用一百八十两买来的配方到底值不值?
以前他能花几百两买头猛虎回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为猛虎值那价。
可花一百多两买一张配方,他还是头一次,倒不是说以前没买过食谱方子,而是没花这么多银子,以前最高的价钱也才二十两,而叫花鸡的配方竟然是一百八十两,光是想想也心慌。
只是让刘富贵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叫花鸡,鹳雀楼的名气竟然在开原县传开了。
第一日,鹳雀楼还是和往日一样,客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第二日,还是一样。
第三日,食客突然猛增了足足两倍。
到了第四日,整个碎叶镇的富户,财主,员外纷纷让下人小厮到鹳雀楼买鸡。
这一日,鹳雀楼可谓是忙得手忙脚乱,刘富贵压根就没想过一天之内会有这么多人来买鸡。
关于鹳雀楼的事情,牛大力一家自然不清楚,在卖完叫花鸡配方后的第二日,何家人来访。
这些日子,何家人忙着应付过来道喜的人,总算有时间过来和牛大力道谢。
何家人清楚何重大能当上捕快和牛大力的推荐脱不了关系,如果没有当初牛大力向县太爷推举何重大,何重大也没有今日。
看着何家大盒小盒拿来,牛大力忙推却道:“你们这是干啥,来就来,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做啥?”
何千湖笑道:“这不花钱,都是别人送给我们的。”
何氏道:“是啊是啊,不花钱。”
两人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腰杆挺得直直的,咋一看,牛大力和李香兰还真有些不认识何千湖夫妇。
果然老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205 是嫌不够绿?
将何千湖夫妇请进屋里,何家几个小子和二丫在院子里逗小黑,大丫在屋里帮着端茶倒水。
在屋里何千湖夫妇三句不离感谢的话,什么多亏了他举荐何重大,要是没有他,何重大也没有如今的今日,这让牛大力和李香兰颇为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何重大能顺利当上捕快,貌似还真和他有直接关系。
晌午,他们留何千湖一家在家里吃饭,起初何千湖一家是谢绝的,但还是抵不住厨房里传来淡淡的饭菜。
“好香啊,大丫妹妹煮的饭真好吃。”何家几个小子赞不绝口。
何千湖跟何氏也是点点头,之前他们和牛大力,李香兰在屋里闲聊,可是清楚这一桌的饭菜是大丫亲手准备的。
大丫腼腆一笑。
一旁的二丫却是满满得意,仿佛一桌的饭菜是她亲手准备的般,尽管饭菜不是她做的,但听见别人夸姐姐,她还是高兴的。
午饭过后,何千湖一家告辞离去,李香兰不由感叹道:“重大那孩子有出息,何家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
牛大力憨笑不语,何止是有出头之日,最近十里八村有些名望的员外和地主都到何家贺喜,相信不出几年,何家也会成为十里八村的名门望族。
与此同时,何千湖一家从牛大力家里离开后,何千湖不满的看向何氏道:“你怎么将牛云茹的事情说给大力听了。”
“有什么不能说了,那牛家三房打什么主意,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想将那牛云茹嫁给我们家重大,她们也配?”何氏忍不住啐了口唾沫道:“如今在村里那牛云茹哪有什么好名声,整日打扮得妖里妖气,走个路扭屁股扭腰的,知道的那是老牛家待嫁的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馆子里出来的小姐呢?”
“娘,什么是馆子里出来的小姐?”何重八小脸有些迷糊道。
何家几个小子齐齐看向何氏,何千湖干咳一声,瞪了何氏一眼,道:“别在孩子们面前乱说话。”
“那牛云茹都不嫌丢脸了,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何氏冷哼一声,“上次我们老二可是瞧见牛云茹将手绢给了一个书生,姑娘家的贴身之物哪是能随便给汉子的,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破鞋。”
“娘,什么是破鞋?”何重八又问。
“破鞋就是别人穿破了个洞,不要的鞋子。”何氏警告道:“娘可告诉你们,这种别人不要的鞋,千万不能要,谁知道那破鞋里有没有针,要是扎到了,可不是流血那么简单。”
何家几个小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娘,我们知道了。”
何重八歪着脑袋,“我们以前不是经常穿别人的破鞋吗?我觉得脚穿得舒服就行。”
何氏拍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瓜子,“你这臭小子懂什么?你以后要是敢给我穿破鞋,看娘非打断你两条腿。”
何重八委屈了。
娘,为什么要打他,他到底说错了什么?
他们家一直都是穿别人的破鞋不是吗?
而且,鞋子就算破了,也是鞋啊!
穿得舒服,管他破不破,还有许多人连鞋都穿不起呢!
何千湖摇摇头,无奈的看向何氏道:“别人好好的姑娘家,你干嘛非要将别人说成破...那什么的?”
何氏冷笑道:“好姑娘会带姑父上山,最后两人还衣裳不整的回村,说什么遇到毒蛇才弄得那样子,说出去也要有人信?村里哪里不逛,偏偏带着人往山里走!”
何千湖摸了摸鼻子,“人家镇里的少爷可能没见过乡下的风光打算去瞧瞧。”
何氏瞥了他一眼,“老大是怎么怀上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何千湖脸色尴尬了。
“娘,大哥是怎么怀上的啊?”何重八又不解道。
“怎么哪里都有你?”何千湖板着脸,瞪了何重八一眼,道。
“二丫说了,不懂就要问。”何重八嘟起两腮,用稚嫩的声音道。
瞧见自家几个孩子齐齐看向他,弄得何千湖怪脸红的,他干咳几声道:“该你知道的,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你不要问!”
“好了好了,别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了。”何千湖真怕何重八接着会问出什么。
“那我们不说牛云茹,就说她娘!”提起张氏,何氏登时气不打一处出来,“最近那张氏有事没事就来咱们家套交情,说什么她们家和我们有缘,还说大力是她二伯,重大那孩子是她二伯推举上衙门的,没有大力,咱们重大就当不成捕快。”
“他们什么意思,真当我不知道啊!?我就想不通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想想当初没分家的时候,她们老牛家是怎么对待大力一家的,如今不但分家了,还断了亲,竟然还有脸提大力。”
何氏越说越是生气,“重大能当上捕快,我确实很感谢大力当初能推举咱们家重大,可和她们老牛家三房有半分钱关系?就算我们要感谢也感谢大力一家。”
“那张氏居然还暗示我,让我请媒婆到他们家求亲,说什么她们家牛云茹和咱们家重大很般配,我呸!就那破鞋,也配得上我们家重大,就算重大娶不上媳妇,当一辈子鳏夫,我也不会让重大娶一个不知廉耻的破鞋。”
何千湖苦笑,尽管自家婆娘说得难听了点,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牛云茹在杏花村名声可不好,陷害堂妹,和姑父有染,还和几个读书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样的姑娘娶回家,那是嫌家里不够绿啊。
可这些话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说啊!
望着身旁有些目瞪口呆的几个孩子,何千湖心里一叹。
不过,说起牛云茹,他不由想到刚才在大力家见到的大丫,大丫不仅仅长得好看,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知书达理,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
“更何况,咱们重大如今当上捕快,还怕娶不上媳妇?”
何氏动怒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笑意,如今他们家重大可是十里八村的香饽饽,不少有身份的人家有意和他们何家结姻亲。
……
206 我想问你...
在以前,何氏最担心的就是何重大的亲事,重大那孩子是家里的长子,要负责照顾几个弟弟,又要负起家里的重担,她真怕重大为了照顾几个弟弟将自个的亲事给耽误了。
毕竟这种事情在村里并不少见。
可她又无能无力,是他们做爹娘的没用,家里没地,没有固定的收入,孩子又多,几个孩子如今还挤在一间不大的屋里,连温饱都是个问题,又有哪个姑娘家肯愿意嫁到他们家来受苦?
以前,她不是没想过让家里的孩子以后当上门女婿,尽管当上门女婿会被人瞧不起,但好歹有个暖被窝的媳妇不是吗,起码比那些娶不上媳妇的鳏夫强多了。
不过前提是他们有本事讨得姑娘欢喜。
只是如今不同往日了。
她家重大有本事,当上捕快,十里八村的员外地主,一些秀才老爷都想着将闺女嫁到他们家。
如今不是别人挑他们家,而是十里八村的黄花闺女等着他们慢慢挑。
不仅重大的亲事有着落了,连重二,重三的亲事,也有人提,尽管那些人家相比地主员外只是小门小户,但起码说明他家几个孩子的亲事以后不愁了。
“你们可给娘记住了,如今咱们家不同往日了,谁要是敢把破鞋捡回家穿,别娘不客气!”何氏板着脸,警告道。
牛云茹相貌在村里一众姑娘中属于好看的了,心机那就更不用说了,能将几个读书人耍得团团转,可见就不一般了。
她还真怕家里几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孩子被牛云茹微微一勾引,就屁颠颠的跟着人屁股后走。
这要是娶回家,这得有多闹心啊!
何家几个小子面面相视。
娘的意思是让他们以后别穿破鞋?
“那娘什么时候给我们买新鞋啊?”何重八小脸激动道。
由于他年龄是家里最小的,不管是衣裳,还是鞋子,都是几个哥哥一个接一个轮着穿,轮到他最少经过七手了,如今能换新鞋穿,他哪能不高兴?
“兔崽子,想穿新鞋,等咱们家发财了再说!”何氏重重拍了一下何重八的小脑袋,没好气道。
“不是娘说以后不能捡破鞋来穿吗?”何重八捂着疼痛的脑袋瓜子,无比委屈道。
何家几个孩子见弟弟被打,登时将头瞥过一边去,其实刚才何重八的意思,同样是他们几个的意思,不过何重八是最先说出来的而已。
“娘说的破鞋不是说那破鞋……”何氏还打算给几个孩子解释,却被一旁的何千湖打断了。
“好了好了,你娘不是那个意思,以后家里好些,会给你们买新衣裳鞋子的。可如今你们大哥才刚当上捕快,以后做事就不能粗心了,免得给你们大哥招来麻烦,听见了没?”何千湖还真怕何氏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来,教训道。
“爹,我们懂了!”何家几个小子齐声喊道。
这段时间来,由于山里猎物变少的缘故,王石虎等人上山打猎的次数逐渐变少,甚至有时上山打猎还未必能碰见一头像样点的猎物,换做往年,秋冬季是狩猎最好的时候,可如今偏偏山里的猎物诡异的变少了。
不过好在前些日子打猎赚了些银子,就算冬季什么都不干,也能过个肥年,所以这段时间来,王石虎等人都将工夫花在习武上面。
如今,王石虎等人太玄经凝气篇练至四五层不等,凝气不同于练外功,外功只要不断锤炼就能快速提升,可凝气却要一点点打坐累积。
太玄经凝气四五层在斗武大陆上相当于武士四五层境界,而放在这位面相当于后天中期武者。
尽管王石虎他们外功在后天后期实力了,可外功不同于内功,外功练到极致也就是后天大圆满境界,想要往前进一步是不可能了。
不管是斗武大陆,还是这位面都是一样,所以外功在斗武大陆上是给一些没有武根的人修炼的,而在这位面外功却是给人打地基,也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有习武天赋的根本。
之前由于担心黄家会报复王石虎等人,牛大力传授给王石虎等人快速提升实力的外功,等王石虎等人有足够保护自己的时候,才传授他们内功心法。
虽说王石虎等人外功比内功厉害,但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内功心法在修炼的同时,也在洗髓着武者的身体,别看如今王石虎等人内功心法只是在后天中期,但配上外功,实力已经能媲美先天初期。
不过这只是牛大力的判断,是不是真如猜测的这般,还要看双方交战才知道。
这天上午,王石虎等人一如既往被牛大力虐得死去活来,七人躺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他们一直闹不明白的是牛哥到底有多强啊?
“牛哥,我有件事拜托你。”忽然,王石虎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快步来到牛大力身旁,搭着牛大力的肩,低声道。
“啥事?”牛大力看向他。
“这个...那个...”王石虎神情突然有些难为情了起来,说话支支吾吾。
望着王石虎这副别扭的模样,牛大力心如明镜,他哪能不明白王石虎想要说什么,看来上次二丫给秀儿支的招还是挺管用的,瞧瞧才几天工夫,王石虎就有所行动了。
“你不说,俺就下山了。”说着,牛大力转过身,装作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别啊,牛哥,兄弟真有事求你。”王石虎赶忙道。
这时,不远处望着拉拉扯扯的两人,杨子六人齐齐坐起身,面面相视,纷纷侧耳倾听,打算能偷听到牛大力和王石虎两人的谈话般。
“你有啥就说,忸忸怩怩像个啥样?”牛大力拔高声音道。
“牛哥小声点!”王石虎瞄了眼侧耳偷听的几人,压低声音道:“牛哥,我们过来这边说。”
牛大力心里偷笑,不就想说孙寡妇的事情,搞得跟做贼似的。
见和杨子几人隔着远了,王石虎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牛哥,我想问你...”
“俺们没可能!”
王石虎:“[·_·?]”
207 王婶的口风
王石虎被牛大力一句,俺们没可能说得一阵糊涂,“牛哥,你这说得什么话啊?什么叫我们没可能啊?”
牛大力干咳一声,“没啥意思,你有啥事就说,不然俺就要回家了。”
王石虎心里尽管疑惑,但听见牛大力要离开,赶忙说道:“牛哥别走啊,我想拜托你说服我娘。”
说服王婶?
牛大力有些意外,没想到进展都这么快了,是不是只要说服王婶,王石虎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你让俺说服你娘啥啊?”牛大力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问道。
“这个...”王石虎吞吞吐吐,“我想拜托你说服我娘允许我娶梅娘。”
“梅娘是谁啊?”牛大力自然知道王石虎口中的梅娘是谁,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迷糊的模样问道。
“就是秀儿她娘。”王石虎忙不好意思道。
“好小子啊。”
牛大力声音一下子拔高。
有情况,杨子几人眼睛一亮,齐齐侧耳倾听。
王石虎内心猛地一跳,暗道不妙,赶忙制止牛大力接下来的话,“牛哥你别这么大声行吗,杨子他们都听见了。”
牛大力瞥了他一眼道:“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俺可是记得你上次亲口说对秀儿她娘没想法的?咋现在又要俺帮你说服你娘了。还有你小子太不地道了,啥时候和秀儿她娘好上的,竟然都到谈婚论嫁了!”
“哪有那么快!”王石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梅娘只是应承我,只要我说服我娘,她就答应嫁给我。”
“这还叫不快啊,难道要等你们生完孩子才叫快!”牛大力无语了,当初杨子三人追求孙寡妇时,孙寡妇只是让他们说服他们家里人,就会接受他们的追求,可王石虎直接是嫁娶,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若是让杨子三人听见了,只怕会找块豆腐撞死。
王石虎脸一红,道:“牛哥,平时我也没求你什么,这次你可要帮我,兄弟的未来就托付到你手上了。”
“你为啥不直接点问你娘同不同意,还让俺多走一趟去说服?”牛大力清楚王石虎想要娶孙寡妇,唯一的难题便是王婶了。
“牛哥,我娘一向听你的,只要你好好劝我娘,我娘兴许就同意了呢?”王石虎道。
牛大力无奈,确实,在王石虎她娘眼里,他就是个好孩子,再加上他也是王婶奶大的,王婶也将他当成半个孩子看待,可要他说服王婶同意王石虎娶孙寡妇,也不知道王婶会不会和他翻脸。
不过,当初他和李香兰就是打算将王石虎和孙寡妇撮合在一块,帮助王石虎也算是情理之中。
“你是俺兄弟,俺当然会帮你。”牛大力道。
王石虎面色一喜。
“不过,你要回答俺,为啥上次俺问你对秀儿她娘有想法不,你为啥要说没想法啊?”
牛大力可不相信王石虎是最近才对孙寡妇有想法的,只怕这小子早就惦记上孙寡妇了,而且他还隐隐有个猜测,那就是王石虎这些年之所以没娶,会不会和孙寡妇有关?
果然,王石虎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小子很早就看上孙寡妇了,还是孙寡妇未嫁入杏花村的时候,只是那时王石虎他爹刚过世,被这事一耽搁,孙寡妇就嫁给了同村孙家大郎。
后来因为总总缘故,孙寡妇成了寡妇,但还是孙家的媳妇,而孙氏一族在杏花村也是大族,再加上人们对寡妇的避讳,导致王石虎即使对孙寡妇有想法,也只能将这事隐藏在心里。
“放心吧,你娘的事包在俺身上!”牛大力拍了拍王石虎的肩头,好兄弟有喜欢的人,他自然要好好帮忙才行。
王石虎嘴中不断感激着牛大力,牛大力摆摆手,“你要感激俺,等你们摆酒的时候,记得给俺包个大红包就是了。”
之后,下山回家,牛大力便将王石虎拜托的事情告诉了李香兰听。
“石虎也是的,中意孙姐为什么当初不说,还想着将孙姐让给杨子他们,一点气魄也没有!”李香兰为孙寡妇气愤填膺道。
虽说王石虎是他的好兄弟,但此刻还是不要为了给王石虎说好话,触怒李香兰,等李香兰将郁气发泄完后,牛大力这才和李香兰解释。
按王石虎的意思,他之所以顾及,更多的是因为孙寡妇是同村的人,王氏和孙氏在杏花村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族,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旦王石虎要娶孙寡妇,两族一定会因此闹得不愉快。
而别的村子就不一样了,就算刚开始会闹得不愉快,但离得远,孙氏也不会大老远跑去闹事,毕竟大家可是很忙的,哪有闲空管别人的事。
可谁知后来孙小六那次,让秀儿不仅摆脱了野种的猜测,还让孙寡妇成功脱离了孙家,在以前要娶孙寡妇,还要经过孙家的意见,而如今孙寡妇不再是孙家的媳妇,自然是生是死无需过问孙家。
不过到时真要娶孙寡妇,一些礼数还是需要的。
“哼,要不是杨子他们家里人不同意,要是同意了,看石虎怎么哭?”李香兰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还在为王石虎将孙寡妇当成物品般让给别人生气着。
“是是是!”牛大力忙附和道:“只是王婶不同意,俺们同意也没用啊!”
李香兰浅浅一笑,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这到让牛大力有些困惑,难道李香兰有什么主意不成?
“香兰,你是不是有啥好主意?”牛大力问道。
“大力哥,你也知道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到干娘家做客!”李香兰美眸闪烁道。
牛大力点点头,自从李香兰将周木匠夫妇认作干爹干娘后,总会带着大丫和二丫到周木匠家,毕竟周木匠夫妇无儿无女,又上了年纪,难免希望有人陪他们说说话。
“后来有一次,王婶也来干娘家,我想石虎对孙姐有意思,就探了一下王婶的口风,你知道王婶怎么说的?”李香兰浅笑道。
“王婶对秀儿她娘没意见?”牛大力道。
“到没这么说,王婶只是说只要石虎能娶上媳妇,给她生个孙子,谁都没问题。”李香兰道。
208 何重大回村
只要王石虎能娶上媳妇,谁都行?
牛大力迟疑了,王婶话虽这么说,但孙寡妇的情况有些特别,孙寡妇不当当只是寡妇,还是同村的人,在杏花村什么名声,王婶不会不知道。
只是当初孙寡妇也是迫于无奈,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还时不时面对一些二流子的调戏轻薄,甚至某些人刻意传出来的流言蜚语,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秀儿,孙寡妇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坚强起来。
有二流子口语调戏她,孙寡妇就会拿起木棍和那人拼命,有人暗地里嚼舌根,孙寡妇就会打上门,和那些人争辩,尤其是几年前与人争辩中,和六七名妇人大打出手,而且还是以孙寡妇胜利收场,悍妇之名因此响彻杏花村。
随着悍妇之名传开,一些想要调戏孙寡妇的二流子再也不敢招惹孙寡妇,一些流言蜚语也逐渐减少。
牛大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和李香兰说,李香兰柳眉微蹙,也拿不定主意,正所谓娶妻要娶贤,可没有哪个婆婆乐意让自个儿子娶一个悍妇回家。
最后还是牛大力出了个主意,让李香兰逐步试探王婶,看看王婶对孙寡妇的看法,若是对孙寡妇看法不错,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若是不好,也要让王婶对孙寡妇的看法改观。
可要试探王婶,就要去王石虎家,这就有些难办了。
要去王石虎家,李香兰还是有些抵触的,毕竟王石虎家在老牛家隔壁,要去王石虎家,必然会遭遇钱婆子几人。
对于老牛家的人,李香兰还是有些惶恐胆怯。
牛大力也不想让李香兰遭遇老牛家的人,以李香兰的性子,遇到钱婆子指不定会被怎么欺负。
可让王婶亲自过来他们家,又有些不现实,怎么说王婶也是他们的长辈,劳烦长辈亲自到晚辈家是很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更况且如今王婶年纪大了,他们家又在杏花村外一处比较偏的地方,对于年轻人这点距离不算什么,可对于老人家而言,就有些远了。
思前想后,他们想到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王婶到周木匠家,周木匠家距离王石虎家也算近,再加上王婶和周木匠夫妇相熟,到周木匠家做客也没什么。
而让王婶到周木匠家,这就要靠王石虎了。
……
晌午,王石虎七人来到牛大力家,以前几人只觉得牛哥家里的饭菜好吃,可自从修炼内功心法后,他们才发现牛哥家里的饭菜竟然蕴含着天地灵气,不仅如此,牛哥家里的天地灵气比外面浓郁得不止一两倍。
难怪以前每次来牛哥家里,总会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原来牛哥家就是一处福地啊!
甚至杨子几人暗暗猜测牛哥之所以这么厉害,和这块福地有关,闹着要来这里打坐修炼,可牛大力哪肯啊,虽说他们家宽敞,容纳下杨子几人完全没问题,但让几个大男人来他们家,一待就是早上到晚上,一两天倒没什么,时间久了那可是会引起村民注意怀疑的。
想想看几个大男人一天到晚躲在屋里不出,换谁也要怀疑猜测一番。
牛大力可不想引人注意,就回绝了杨子几人每日过来打坐修炼的要求,但允许杨子几人隔三差五来一次,而且还不能一起过来,为此他还将一间杂房空出来,让杨子几人打坐修炼。
果然当初修建屋子的时候,多建几个放杂物的小房间还是管用的。
吃完午饭后,牛大力偷偷将王石虎拉到院子的一处低声商量。
为了将来的幸福,王石虎拍拍胸脯,笑道:“让我娘到周叔家还不简单。牛哥,你也知道的,我时常不在家,家里就剩我娘一人,想找个人说说话也不难,左邻右里,你那继母是什么德性,牛哥你别比我清楚。”
牛大力有些目瞪口呆,谁说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变傻,你瞧瞧王石虎反倒变得精明多了。
之后的几日,李香兰每天下午就会领着大丫和二丫到周木匠家,晚上和他汇报白天说服王婶的情况,以及商讨如何说服王婶。
刚开始,李香兰只是试探王婶对寡妇的看法,而王婶对寡妇的看法倒不好不坏,接着又和王婶说起到底什么样的姑娘适合王石虎。
李香兰以王石虎年纪大,而那姑娘又太年轻,稚气未脱,到时不是那姑娘照顾王石虎,反而是王石虎还要分心照顾那姑娘就麻烦了。
反正说来说去,王石虎适合娶年纪大些的姑娘。
为了能说服王婶,李香兰还将实情告诉周黄氏听,起初周黄氏犹豫,但听说王石虎很早之前就相中孙寡妇,又在李香兰左一句右一句的祈求下,周黄氏无奈的答应帮忙说话。
……
何重大好不容易等到能回村的日子,神情颇有些激动,遇到不少衙门兄弟都是笑着打招呼。
如今何重大在衙门的地位与刚来衙门时不可同日而语,普通衙役见到王石虎还要喊上一句何爷,连衙门捕快也要敬着何重大,这不仅仅因为何重大在这些日子来办了不少案子,更重要的是何重大的实力在衙门里是排得上号的捕快。
甚至之前欺负嘲讽过何重大的捕快,如今见了何重大都要掉头就走,生怕何重大会找他们麻烦般。
在马棚里,何重大骑上衙门配给他的骏马,以往他每次回村都要向衙门请示借马,如今他不需要了,由于上次生擒某帮派的帮主,衙门就给他配了一匹棕色的骏马。
出了县城,何重大登时快马加鞭朝杏花村而去。
他此刻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牛叔他们了。
下午申时末,在通往杏花村的小路上,何重大远远就瞧见熟悉的身影,只见远处二丫坐在大黄身上,身后秀儿紧紧搂着二丫,小黄和小黑在大黄身旁乱冲乱窜,玩得不亦乐乎。
奇怪了!
他不是交代几个弟弟要好好保护二丫的吗,怎么此刻没瞧见他们几个的人影?
难道因为他当上捕快,这几个小子就觉得高人一等,不想保护二丫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他回去后,怎么收拾他们几个!!
209 某戏精已上线
二丫和秀儿坐在大黄背上慢悠悠往村子行去,忽然听见后面有动静,齐齐回头,就见何重大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重大哥!”
二丫小脸满是喜悦,朝着何重大挥了挥小手。
何重大笑着二丫和秀儿打了声招呼,道:“你们这是要回家?”
“是啊,再不回家,我娘可要打我了。”二丫嘟着小嘴抱怨道。
秀儿掩嘴偷笑,兰姨那么疼二丫,又怎么舍得打二丫,最多也只是念叨几句。
何重大也没将这话当真,笑道:“对了,重二他们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二丫声音甜甜道:“重二哥他们要挖些虫子回家喂鸡,我就和秀儿先回来了。”
“哦,也就是说他们刚刚还和你们一起?”何重大目光闪烁,算那几个小子识相,若是让他知道没有保护好二丫,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是啊。”二丫不明白为什么何重大要这么问,但还是点头应道。
忽然想到什么,小脸急切道:“听说你当上捕快了,还抓了不少坏蛋,是不是啊?”
秀儿也很好奇的看着何重大,如今何重大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捕快,听娘说,在县城里办了好几件大案。
被两个丫头那闪烁崇拜的目光看着,何重大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嘛,心里还是有些自得的。
“凑巧凑巧!”何重大抹了抹鼻子笑道。
“重大哥,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抓坏蛋。”忽然,二丫气势十足,挥动手中的小木棍,好似正在打坏蛋般,“到时我骑着大黄,看那些坏蛋怎么逃!”
何重大面色古怪,脑海渐渐浮现一名女子骑着一头大黄牛去追歹人的画面,这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怪异。
不过话说回来,以牛叔的本事,教导二丫还是轻而易举的。
孙捕头和他讲过,在武林中,女子习武也有不少,甚至有些女子的地位还不弱于男子,同样受世人敬畏爱戴。
只是为什么他感觉二丫好似没有习过武的样子?
或者说牛叔压根就没教过大丫和二丫任何的武功,何重大可不认为牛叔会重男轻女,只打算将武功传授给儿子,毕竟在他看来整个村子最疼闺女的人无疑就是牛叔了。
可牛叔又为什么不教大丫和二丫武功?
要知道自从习武后,他对这世道有了新的看法,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没有实力,连家人也保护不了。
尽管以牛叔的本事,保护兰姨三人完全没问题,但天有不测风云,牛叔没可能天天在兰姨她们身旁守护,这样还不如直接教大丫和二丫武功,以后也有自保之力不是吗?
而牛叔半点传授二丫武艺也没有,二丫或许能用年纪小不能习武,可大丫呢?
更何况,那些大家族门派的人都是在孩子记事起就教孩子习武了。
难道牛叔没想到要传授武艺给大丫和二丫?
见何重大不说话,二丫气鼓鼓道:“重大哥,你是不是不信我能变得很厉害?”
何重大猛地回过神,摇摇头,“我怎么不信,我相信以后二丫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高手。”
牛叔那么厉害,亲自传授武艺又怎么会差?
若是连二丫都变厉害了,大丫自然也不会差,可能以后他都不是大丫的对手。
二丫小脸微微翘起,“那当然!”
秀儿鼓起勇气说道:“我也要变厉害!”
二丫嘻嘻笑道:“好啊,我们一起变厉害。”
三人边说边笑朝村子行去,路边遇到不少干完农活回家的村民,这些村民纷纷向何重大打招呼,何重大也很客气的回应着。
由于何重大的家在村子北面,二丫和秀儿便和何重大告了声别,骑着大黄而去。
原本二丫打算请何重大到家里吃饭的,只是被何重大以天色不早为由给拒绝了,但何重大说明早会来拜访,二丫便高高兴兴的去了,打算将这消息告诉爹听。
“何大哥。”
何重大骑着往自家的方向行去,忽然从一旁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他侧头看去,就见牛云茹迈着小碎步走来,此刻牛云茹一袭粉色衣裳,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线,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美眸流盼,红唇勾起,笑得妩媚动人。
看到何重大的那一刻,牛云茹心砰砰乱跳,以前,她也不是没注意过何重大,只是在她看来,那时的何重大不过是有一张好相貌的莽汉。
可此刻何重大穿着衙门的捕快服饰,挺拔的身姿骑在马上,配上那俊朗的相貌,显得威武不凡,看得她心动不已。
牛云茹用手帕掩嘴,目光异彩连连,粉色的舌尖忍不住舔了舔红唇。
这男人,她要定了!心里暗下决心。
何重大神情冷漠的望着牛云茹,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或许在别人看来,牛云茹此刻的装束格外美艳动人,可在他眼中,牛云茹的打扮和县城里春风楼里的女子差不多,妖里妖气的,一眼就不像正经姑娘。
尤其是刚才牛云茹走来的姿态,和那些站在门前招客的小姐相差无几。
和牛云茹这么一对比,大丫仿佛就是一个不食烟火的小仙子般。
牛云茹有些诧异,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何重大不应该是见了她,跟失了魂般,被她的容貌深深吸引住?
要知道黄大少见了她,哪次不是扑着过来?
“我是过来恭喜你当上捕快的。”牛云茹眨动美眸,妩媚笑道:“没想到今儿会碰见你回来,我们还真有缘啊!”
“嗯,谢谢!”何重大点点头,拉动缰绳就要离去。
牛云茹傻眼了,就不说点别的?
“哎呦!”眼看何重大要走远,牛云茹想都不想就瘫软在地,朝何重大轻声喊道:“何大哥,救命!”
“你这是怎么了?”何重大一拉缰绳,回头就见牛云茹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我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牛云茹玉手摸着脚踝,蹙着眉头,一副疼痛的模样,更显动人之感。
“你能不能扶我起来,我这样无法回家。”
何重大皱眉,这牛云茹到底搞什么鬼?
以前见了他,哪次不是厌恶,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这次竟然让他扶?
310 牛云茹想嫁人
说真的,何重大真不想理会牛云茹,倒不是因为以前牛云茹瞧不起他,而是想到牛云茹曾经陷害过大丫,他心里就很不爽。
牛云茹并不知道何重大想什么,但瞧见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愣神,她心里颇有些得意。
对于自己的美貌,她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怕此刻何重大心里定然是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何大哥,我脚疼!”牛云茹娇滴滴喊了一声,玉手抚摸着脚踝,模样楚楚可怜,娇艳欲滴。
何重大叹了口气,虽说他讨厌牛云茹,但说到底牛云茹是牛叔的侄女,若是见死不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没事吧!”他翻身下马,来到牛云茹身旁,将牛云茹搀扶起身。
“哎呦!”牛云茹身子突然扑在何重大身上,双手压着何重大那宽厚健壮的胸膛,那清冽的阳刚之气,扑鼻而来,使得牛云茹陶醉不已,脸蛋渐渐升起着迷的晕红。
何重大身子一僵,就要推开牛云茹时,反而是牛云茹先推开何重大。
这一推,何重大只是倒退两步,牛云茹却坐卧在地上,脸蛋羞红,垂眸不敢直视何重大,好似含苞待放的花儿般。
“何大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站起身...不小心碰到脚了...”牛云茹声音娇柔,又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道。
何重大见牛云茹玉手轻抚着扭伤的脚踝,这才明白刚才牛云茹为什么会扑到他身上,脸上不禁一红。
此刻,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很抱歉!”
说着,何重大赶忙上前搀扶起牛云茹,“你没事吧!”
牛云茹担忧道:“没事!就是脚有些疼,我恐怕是没办法走回家了。”
何重大沉吟片刻道:“要不你坐上我的马,我送你回家。”
“那劳烦何大哥了。”牛云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之色,不过,这抹狡黠转瞬即逝。
很快,何重大将牛云茹送回老牛家,钱婆子,钱氏和张氏都瞧见牛云茹坐在高头大马回来的,钱婆子和钱氏有些愣神,可张氏瞧见何重大眼睛都快冒金光了。
何重大将牛云茹从马上扶下来后,便告辞离去了。
“茹儿,你跟何重大这是?”张氏快步出了院子,有些着急问道。
见钱婆子和钱氏也走来了,牛云茹解释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刚才不小心崴到脚了,何大哥好心才送我回来的。”
“云茹啊,不是大伯母说你,如今你年龄也不小了,过些日子就该寻户好亲事了,要是传出什么坏名声就不好了。”钱氏双手抱着胸,阴阳怪气道。
“大嫂,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传出坏名声,人家何重大好心送茹儿回来,怎么到你那就变成了肮脏事了。”张氏反驳道:“更何况,如今何重大是什么身份,那可是衙门的捕快。”
“捕快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官老爷的...”钱氏后面一个字没说出来,但张氏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汇。
“是啊,捕快不算什么,可有些人还打算花一千两托关系当捕快呢。”张氏冷笑道。
钱氏脸色一变,难道这三弟妹知道什么?
钱婆子不耐烦道:“够了,茹儿,你大伯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女子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张氏心里不服,还想辩解,却被牛云茹拉住了,“奶,我知道了。”又对张氏道:“娘,我脚疼。”
“那我们赶紧回屋搽药。”
张氏听见宝贝闺女喊疼,也不怄气了,赶忙扶牛云茹进屋。
钱氏撇撇嘴,低喃了一句,“也看看自个什么出身,真当自个是大家小姐了。”
钱婆子大骂道:“你这懒婆子嘀咕什么,你爹他们干活快回来了,还不赶紧给我做饭去。”
别人很早之前就秋收好了,可老牛家因为黄家的事情,却将秋收的事情给耽误了,再加上少了牛大力这免费劳力,老牛家此次秋收可谓是忙活得一团乱,牛老根每次干完活都直不起腰来,有时牛老根真的很后悔,将那傻二儿子分出去,不然现在也不用这么累了。
与此同时,回到屋后,原本一瘸一拐的牛云茹突然就好了,直接坐在床榻上,“娘,不用找什么药酒了,我没事。”
张氏一看这情况,哪能不明白牛云茹是假装崴到脚,“茹儿,你这是?”
牛云茹点头道:“没错!”
张氏问道:“那何重大对你?”
想到刚才扑到何重大怀里时,闻到的那男子味,牛云茹羞涩无比,心砰砰乱跳,红唇忽然有些干燥。
“你们...”张氏露出会意的笑容。
“娘,以后不管大伯母说什么,我都要嫁给何重大,我非他不嫁!”牛云茹道。
张氏笑了,“放心,娘又不傻,她说当捕快不算什么,那她们还打算花那么多银子,让那牛永义当捕快?”
“不过,那几个书生怎么办?”
牛云茹自然知道张氏说的是前些日子臣服在她石榴裙底下的几个书生,想到那几个瘦得跟竹竿的书生,她顿时撇撇嘴,和如今的何重大相比,那几人就是个废物。
……
何千湖夫妇早早就从别的村民口中知道何重大回来的消息,可等了许久,何重二几个小子挖蚯蚓回来,何重大还没回来。
不过,何千湖夫妇并不着急,之前他们知道何重大是和二丫一起回村的,想必是去了牛大力家也说不定。
何氏刚将所有菜端上桌,看了眼几个咽喉咙的小子,笑道:“我们就别等了,想来你们大哥是在你们牛叔吃过了。”
何千湖也是这个意思。
何重二几人兴奋了,要知道因为大哥回来,娘特意切了些猪肉回来炒菜,他们几人可是好几天没吃过肉了。
可却在这时,屋外传来何重大的喊声,“娘,我回来了?”
“奇怪了,重大怎么回来这么快,难道大力他们会留重大吃饭?”何氏疑惑了,赶忙走了出去。
何千湖和几个孩子也跟着出去,就见木栅栏外,何重大牵着马。
211 这小子是过来找虐的!
何家几个小子激动的围在何重大身边问东问西,何重大被几个弟弟闹得没办法,若不是最后何千湖开口,让何重大牵着马进来,只怕还要被几个弟弟围在外头不让进来。
看着大口吃饭的何重大,何氏哪会看出大儿子在牛大力家定然是没吃饭,问道:“重大,你牛叔没留你吃饭吗?”
何重大不解道:“我没去牛叔家啊?不过二丫有让我去,但我打算明儿再去拜访,所以拒绝了。”
何千湖和何氏面面相视,何氏疑惑了,“你没去你牛叔家,那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何重大想都不想就道:“哦,我刚回村的时候碰见了牛云茹,她脚崴了,走不了路,我就送她回家,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何氏脸色一变,她可是知道牛云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和汉子拉拉扯扯,谁知道暗地还做过什么?
“重大,你跟娘说,你是不是对那牛云茹有意思?”
何重大喷饭,“娘,你什么意思啊?我能对牛云茹有什么意思,你就别多想了。”
没有就好,何氏松了口气,对于大儿子的话,她还是相信的,但她还真怕万一,毕竟牛云茹容貌在村里一众姑娘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谁知道她这个愣头小子会不会着了那牛云茹的道。
“你这傻小子,那牛云茹说崴到脚,你还就信了啊。”何氏没好气道:“你知道你让牛云茹坐着你的马回老牛家,让别人见了会怎么说你们?那牛云茹她不要名声,可你还要名声啊!”
“没这么严重了吧?”何重大觉得娘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了,只是送牛云茹回家,别人还能说什么。
“不严重!”何氏气不打一处出来,看向何重二,“重二,你和你哥说那天你见了牛云茹和那读书人的事情。”
何重二点头道:“那天,我在小树林挖蚯蚓,瞧见牛云茹将手帕给隔壁村的秀才。”
何重大虽然是男子,但也知道手帕是女子的贴身之处,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随便给男子的,而牛云茹亲自将手帕给人,这种行为叫做私相授受,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还有我,还有我!”何重四举起手道:“半个月前,我和重三打算找二丫玩,看见牛云茹走着走着就摔在地上,有个书生好心扶起她,没想到刚刚扶起,两人突然又摔倒在地上了。”
何重三补充道:“我也瞧见了,那牛云茹压在那书生身上。”
何重大有些愣神,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听见没,你这是让那牛云茹给算计了,还傻傻的不知道。”何氏恨铁不成钢道:“只怕那牛云茹用这招不知骗了多少野汉子。”
何重大脸色通红,之前纵使他对牛云茹没感觉,但当时牛云茹扑在他身上时,那淡淡胭脂水粉的香味,软软的酥胸贴在他胸膛,他确实有莫名的触动,甚至口干舌燥。
但没想到牛云茹不知多少次扑到男子怀里,他就觉得恶心。
何千湖干咳几声,“好了好了,以后少和那牛云茹接触就行了,我们赶紧吃饭,不然饭菜快了。”
这一顿饭,除了何家几个小的外,何千湖夫妇都吃得不顺心,尤其是何氏想到那牛云茹不要脸的摔倒在何重大怀里,她就气得不行,好几次心里咒骂牛云茹不要脸,狐媚子。
夜晚,何千湖夫妇两人在屋里说着闲话。
“当家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早些给重大相门亲事才行,不然谁知道那牛云茹会怎么勾搭我们重大?”何氏道。
何千湖同样也不喜牛云茹,那牛云茹小小年纪就会乱勾搭汉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养,若是娶回家,家里的脸面都要被丢光。
可还没等他开口,何氏兴致勃勃道:“你说李家村那李员外家的闺女怎么?听说他们家可是有上百亩地呢,这要是娶了他们家的姑娘,不知道会陪嫁多少地过了来。”
“不过,我倒是觉得溪河村的单秀才也不错,以后他要是能中了官,那我们家也是有做官的亲戚了。”
何氏将前几日有意结亲的地主员外一一说了个一遍,反正她觉得随随便便一个姑娘都比牛云茹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这个,你要问过重大有没有这意思才行?”何千湖犹豫道。
“问什么问啊,我是他娘,难道连给他说门亲事还不行啊?你见过哪家说亲还要问儿子同不同意的?”何氏气道。
“咱们俩的孩子你还能不了解,那孩子自小就懂事有想法,想做什么,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千湖无奈道:“要不我们改天跟重大说说这事,怎么说娶媳妇的人是重大?”
何氏觉得也是,不管她想得再好,娶媳妇的人还是她儿子。
何家偏房里,何重大给几个弟弟说起在县城当捕快的事情,看着几个弟弟那闪烁向往的目光,喊着要当捕快,何重大淡淡一笑。
可当几个弟弟说到牛叔的瓜子很好吃时,何重大满脑子疑惑,他不明白何重二他们说的瓜子是什么,但听说那瓜子是牛叔家做的,他理解的点点头。
毕竟牛叔家的饭菜都那么好吃了,想来那瓜子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大哥,我们本来是想给你留点的,可牛叔送来的瓜子太好吃了,我们忍不住就偷偷吃光了。”何重八傻傻笑道。
“是啊,那瓜子特别好吃,听二丫说她家还有一些,但要留着过年吃。大哥,你明儿去牛叔家,牛叔一定会给你瓜子吃的。”何重三道。
何重大被说得勾起了兴趣,也很好奇几个弟弟说的瓜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
次日清早,何重大拿着何氏准备好的礼物来到牛大力家。
每次来牛叔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的紧张,就算他刚到衙门当差时,也没这么紧张过。
对于何重大的到来,牛大力并没觉得奇怪,只是看到何重大那眼睛在大丫身上停留了几秒,他双眼一眯。
这小子是过来找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