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洪剑的另一面
李江刚走出树林，三个师弟就围了上来。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里面？”
“大师兄，你是和洪师兄去小树林里比武么？”
“大师兄大师兄，你赢了吗？”
“唉唉唉，问归问，别上手摸啊！”李江一个打掉了几只咸猪手。
“我们这不是想关心下大师兄受没受伤嘛。”曹超显得很委屈。
李江翻个白眼道：“你们见过受伤了还能活蹦乱跳的人啊？行了，行了，去收拾东西，准备起程。”
“是，大师兄。”三个师弟一哄而散。
看着他们青春活力的背影，李江感觉有点神伤，想当年，老子刚来异界时也是这个年纪，朝气蓬勃、单纯可爱。谁料到这一蹉跎就是十几年，真是江湖催人老呀。
不过，老子还年轻，刚刚三……二十五岁，依然能“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眼花耳热後，意气素霓生。”
给自己灌了一大碗鸡汤，李江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孙灼言递上了一只大饼。
李江伸手接过。刚才与洪剑的战斗只是小cass，根本没有消耗多少卡路里，他一点也不饿。
把玩着大饼，李江开始回想令狐冲当时借着自己的手，使出的《独孤九剑》。
在他的记忆里，当令狐冲叫破对方的破绽时，他自己其实也看到了，只不过机会稍转即逝，自己不能利用而已。那么为啥令狐冲能提前看出呢？
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江湖经验丰富，见识过众多的武功，能大致判断出对手下一步招式。
第二个原因，恐怕就是《独孤九剑》的功劳了，这门剑法肯定有种法门，能够算出对手的动向。
其实这两个原因也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正因为见识丰富，所以才能提前计算。
《独孤九剑》理论上，见识越广博，修为越高，就是这个道理。
“大师兄，你听。”曹超兴奋地打断了李江的沉思，手指树林。
李江皱了皱眉，看向了树林。
他首先看到的是鸟雀在树林上空盘旋，然后下边响起了阵阵惨叫声。
李江一乐，洪剑兄祝你好运。他转过头板着脸，敲了一下曹超的头，斥道：“小孩子别管这些，东西收拾好了吗？”
曹超摸着被敲打的头，吐了吐舌头，说道：“大师兄，收拾好了。我就是好奇，那个洪师兄他……”
“别好奇了，他是无生派的暗谍，乔师叔正在审问他。”李江见赵守健和孙灼言也饶有兴趣的样子，解释了一句。
“哦，怪不得大师兄昨晚叫我盯着他。”曹超作恍然大悟状。
“什么情况？小七说说。”赵守健追问着。
曹超看了一眼李江，见他没什么反应，拉着另两人走远了点，嘴里还说道：“来，来，我给你们说啊，昨晚大师兄……”
李江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没有阻止，心想着让他们知道也好，多点江湖经验也是好的。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
小半天后，惨叫声停止。又过了一小会儿，风飞跑来找到了李江，要他去掌门大帐。
“嗯。”李江答应了，跟着风飞走向令狐冲的帐篷。
在路上他还想着，可能是乔凌峰问出了情报。
他走进了大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捆成一团粽子的洪剑。与他想象中不同的是，洪剑身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成为一个血葫芦。
从他还在骨碌碌转的眼睛就能知道，这小子还活着。
令狐冲见李江进来后，对他招了招手道：“海川，这个探子是你抓到的，所以我叫你也来听听情况。”
“是，师傅。”李江抱拳施礼后，走到了令狐冲身后站着。
乔凌峰见掌门点选的人已到齐，清咳了一声，开始介绍起审问后得知的消息。
洪剑经过他的手段，已经全部招供。原来这无生派崛起起十几年前，他们发源于青海湖某地。可当时日月神教如日中天，他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招收信徒，只能在暗中悄悄行事。
这样一来，他们的发展就颇为艰难。最开始劝人入教不能使用暴力方法，生怕闹大了被日月神教知道，所以效果非常不好。
于是，无生教主做出了两条腿走路的决定。一条是继续宣传教义，拉人入派。另一条是用尽一切办法找到孤儿，从小开始培养。因为在他们人生观还没形成之时，洗脑的效果最佳，长大以后更是派里的中坚。
洪剑就是第二条路中的佼佼者。他三、四岁时就被收养，无生派培养了他十年，然后将他派出打入了兰州城，其时正好万剑门在招收徒弟，他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门。
后来他凭着早已锻炼好的身体，入了当时还不是万剑门门主的师傅之眼，成为了大弟子。
可是他身上带着秘密，不能和人过多的接触，所以他想了个办法，假扮娘娘腔，利用人们对他的厌恶心理，达到了疏远的效果。
李江听到这里，看着还卷缩成一团的洪剑，心里暗赞，你真特么地是个人才，不仅脑洞大，而且为了教派更是忍辱负重。
不过，接下来乔凌峰的话却让李江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这洪剑在万剑门逐渐长大，又在兰州见识到了花花世界、酒醉灯迷。他就逐渐抛弃了自己的理想，开始堕落。
在他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却是个真男儿。经他招供，他在兰州，西宁等地养了十几处外宅。
而更令人惊叹的是，有的外宅并不只住一个，两三个的都有。
我尼玛，她们不闹吗？你是怎么摆平的，这十几年一点风声都不露？李江心里给洪剑竖了个大拇指。
洪剑暗中背叛了教义，又怕被无生派清理门户。所以但凡是无生派的指示，他都一丝不苟的完成。
这次华山派出动的消息，无生派早早就知道了。做为兰州的负责人，这个消息他还过了手。
大概五日前，派里传来命令，让洪剑不惜代价，尽量拖延华山派的行程。正当他感到任务棘手时，哪知瞌睡遇上了枕头，令狐冲找上了万剑门。
因为他经常跑青海一线，所以他顺理成章地被万剑门派了出来。
李江打断了乔凌峰的话，问道：“他出了万剑门一直跟着我们，怎么传递出的消息？是不是同师傅一起去调查江师叔遇袭的小村庄时，传出去的？”
乔凌峰没有责怪李江打断自己，反而非常欣赏他的心思慎密，于是着胡子点了点头。
第182章 偷袭与反偷袭
乔凌峰稀罕李江，觉得他心思细腻。
这是因为他没有见过挂逼。
李江根本就不是如他所想的，而是靠着山寨神念，“亲眼”所见。
当时在小村庄调查时，洪剑走在最后，他悄悄塞了个小纸团在墙缝里，是被李江发现了的。
就是他这个诡异的动作，才引起了李江的注意，导致后来李江“牺牲小我”地贴上了他。
乔凌峰接着往下说。
八、九年前日月神教两代教主身死。任盈盈当了几年教主后回家相夫教子，把位子传给了向问天。向问天决定与正派和解，并且主动收缩了神教势力范围。
这样一来，无生派就没有了顾忌，开始大力扩张。可是，要招收信徒，离不开展示神迹、施水送药。等无生派在西宁站稳脚跟后，他们就无以为继了，因为十几年的积蓄已经花完。
教主一拍脑袋，想出了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那就是强行教化。派人去西宁外的城乡招收富户，一来可以收到信徒，二来嘛，信徒捐献财产，岂不是应当的吗？
此方法运行了几年，非常有效。这里边不是没有反抗的，但是无生派暗地里扮成了马匪屠村灭口，使世人没有联想到他们身上，毕竟大漠上的马匪不要太多。
青海武林人士太少，没人能从武功上识得他们的真面目，这就使他们有点坐井观天，所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就在他们一年多以前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时，被路过的江玉石撞上。
江玉石可不一般，他学得是正宗的道家功法，一下就察觉了其中的猫腻，为了不暴露，无生派只能满世界地追杀他。
再后来的情况，华山派众人都知道了。
那么还有几个关键点，无生派大本营在哪里？他们的诡异的武功是怎么练成的？派里还有什么高手？针对华山派的埋伏？
对此，洪剑是这样说的。
无生派的大本营就在青海湖环线，并不固定，掌门吸取了大漠人的游牧制度，主要也为了躲避日月神教和正派有可能到来的清剿。
无生派所练的诡异内功叫“噬灵神功”，是配合着青海湖当地的一种药草“噬心草”一起练就的。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噬灵功修炼时要全身涂满“噬心草”汁液，如果没有可靠的保障手段，那就是剧毒。
而保障手段就是掌门赐下的“一心丹”，只要你练这门武功，在接受它威力无伦的同时，也相当于被套上了枷索，因为每年必须服下一颗，才能中和身体内噬心草的毒素。
擦，太邪恶了。李江都开始佩服这个不闻其名未见其面的掌门了，太特么懂人心。你想变强吗？来，噬灵神功免费教你，不过有点缺陷，得吃药。
变强了一点，我又想更强怎么办？再吃药！
我已经强无所强，天下无敌了，想脱离无生派怎么办？对不起，还得吃药！
这特么的是让人心甘情愿的被奴役呀！
李江想着如果他们不那么急躁，就凭着噬灵神功勾引信徒，终有一日他们会超过日月神教，称霸武林。
可惜太急功进利了，动辄杀人灭户，常在水边走，总是要翻船。
无生派中的高手，据洪剑了解，掌门常年带个面具从未出过手，不知道武功深浅。
掌门之下有左右二使，一管外一管内，一管发展一管监察。他俩武功强到没边了，洪剑的原话。
左右二使下面四**王。金毛、杀魔、阿喇、哈乞，各管四个方向。
下面还有五大散人，八大金刚。
洪剑是隶属于吉瓦金刚下的兰州分坛坛主。
李江面色古怪地看着洪剑，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明教？
至于昨晚上洪剑的异常举动，他交待了是想去报信，告知无生派华山派已经进入了伏击圈。
经过对洪剑性格的分析，李江猜测他多半是怕死，打着报消息的幌子想跑路。
华山众人又不是傻子，被伏击了肯定要找带路的人啊。
乔凌峰介绍完了所有情况，向令狐冲请示，要不要做掉洪剑这个探子？
令狐冲沉吟起来。
躺在地上的洪剑耳朵是能听见的，他虽然不能动，却疯狂地眨着眼睛，仿佛还有话说。
令狐冲见此，吩咐李江去解开他的穴道。
李江听令上前，解了他的哑穴。
一阵高亢的声音立即响起，差点没把李江的耳朵震聋。
“令狐盟主，我要戴罪立功！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另一条路，绕到无生派伏击的人身后。”
“令狐掌门，放过我吧，我想做一个好人。”
“李师弟，帮我说说话，我有很多银子，可以分……”
李江见他再说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一指又点上了他的哑穴。
洪剑的小眼睛对着李江放出了幽怨的小眼神。
我去，这人入戏太深，已有变太倾向。李江给他断了病。
令狐冲征求了帐内诸人的意见，决定暂时留下他，目前也只有他有机会找到无生派的大本营。不过，对他要控制使用，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到了乔凌峰的头上。
乔凌峰并没有因为洪剑有变太倾向而歧视他，甘之如饴地接下了任务。
这番讨论下来，时间已来到了大中午。
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不是一个好的偷袭机会，众人决定在原地再休息一下午，晚上出发。
令狐冲做了大的决策，自己休息了，而身为大内总管的风飞必须查漏补缺。
虽说无生派还没有杀来，但是必要的戒备还是要有的。于是他又安排起了守卫，李江四个弟子也轮到了任务。
作为掌门师兄的亲传弟子，就守在掌门大帐之外。
风飞给李江说好后，还给他挑了挑眉，意思是说看师叔够意思吧？
他这突然地骚情，让李江心里恶寒，难道我华山也隐藏着一个变太？
风飞并不知道他看好的师侄正在心里编排着自己，高高兴兴地又去安排其他人。
太阳下山了。
夜，黑得深沉。
马衔嚼，人衔枚。
一队人悄咪咪地行走在山边道路上。
兜兜转转大半响后，他们来到一座小山下，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扬手，所有人和马都停了下来。
人群中迅速走出了几人，开始收拢马匹。
其它十几人在最前面的人带领下，运起轻功往山上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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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大师兄的现场教学
李江并没有在飞掠上山的人群中。
他被留下来看马。
陪着人他的有两个师叔，还有他的三个师弟，以及被捆作一团的洪剑。
令狐冲不想让四个弟子上去冒险。
因为在黑夜中不辨敌我的情况下，年轻人很容易混乱，只有他们这些老江湖才有在毫厘间做出正确判断的能力。
何况，总要有人看守马匹和俘虏吧。
本来从华山派上山的方向推上去，理论上无生派的人是不可能从这个方向杀出来的。但万事就怕万一，令狐冲便从关爱徒弟的角度，给他们留下了两个师叔，以策万全。
两个师叔紧张地关注着山上的方向。四个小的没事儿做，就围在一起吹牛聊天。
其实主要是听李江吹牛。
李江把大帐里听来的消息，能讲的都给他们讲了，就略去了洪某人的另外一面。
他这也是间接的给三个小弟增加江湖经验。
三人听得李江说起的无生派种种狠毒手段，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惊讶过后，他们仨又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起了无生派。
躺在一旁的洪剑听得是直翻白眼，心想我们无生派有你李师弟说的那么不堪吗？杀人屠村是有的，但是尖银掳掠，生吃活人，酒池肉林，我们好像并没有做过。
可是他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半小时后，李江正说地起劲儿时，突然停了下来，还摆手止住了要开口询问的赵守健。
只见他把头侧对山上，还闭起了眼睛。
片刻后，李东睁开了眼，轻轻说道：“师傅他们开始动手了。”他又转头看着洪剑道：“算你没撒谎，否则，嘿嘿……”
三个师弟小声惊呼了一声，又同时捂上了嘴巴。
只有洪剑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因为刚才李江正看着自己的下身。他想做什么？想让我变成真正的娘们吗？还是想……
洪剑暗中祈祷，华山派千万要赢啊！
李江威胁了洪剑，又转头和三个师弟说话去了。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的样子，李江突然又闭上了嘴，还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三个师弟不要出声。
在三人莫名其妙中，他们的前方传来了两个师叔的声音：“谁？口令！”
“哇呀呀！#￥%……”
几人大惊，一看，原来是有三个人影在往山下直冲，他们手里的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阵阵白芒。
是漏网之鱼。三个师弟头皮发麻，他们从来没有和敌人战斗过，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是害怕，二是兴奋，反正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而这股滋味又让他们开始全身微微颤抖。
幸好，三人的素质都还不错，知道第一要事是抓紧武器。
很快，前面的两位师叔就和敌人接上了仗。可是，两个师叔只截住了两人，还有一人向着马群急冲过来。
三小只觉口里发干，手颤抖着老是拔不出剑。眼看着敌人就要冲到面前时，一个天籁之音响起了：“别怕，我来挡住他，你们看好马匹。”
声音刚完，一个人影就冲了出去，“叮叮当当”和敌人交上了手。
此刻，大师兄的背影在三位师弟的眼中，无比高大，又无比温暖。
李江只同对方交换了一招就明白了，这个对手连洪剑都不如。于是他对着频频对这边注目的师叔叫道：“师叔，没问题，俩侄顶得住，你们先把那两个解决了。”
师叔关心着这边，本有点手忙脚乱的，听李江一吼，终于放下心来，凝神应付起当面的对手。
李江吼过后却非常无奈，这种一招秒的货色，真是太难为自己了，自己必须得绞尽脑汁的放水。
又过了几招，李江实在无聊，开始了现场教学。
“老二，老六，老七，你们看清楚了。对方这一剑平砍，我们可以用‘白云出岫’来应对。”
“再看这一招，他刺我中堂，可以用有凤来仪来针对。”
“哟，身手不错，我躲，好了，我可以顺势使出萧史乘龙来削他下盘。”
三个师弟紧张尽去，在旁边听得是不停点头，不是还做恍然大悟状。孙灼言更是以剑做指，开始模仿李江的应对方法。
这一教学就停不下来，两个师叔收拾了各自的对手后，也过来围观。
他们开始还紧张地看护着李江，不能让他遭到毒手。可看了一会儿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后又赶紧转头。
因为李江很多招式不拘一格，天马行空，不说让他们茅塞顿开吧，至少也能小有收获。
两人心里感叹，怪不得掌门师兄把他收为大弟子，以后能将华山光大的人必定有他。
华山这边的人心里轻松，可与李江对战的人却不轻松。
这人是好不容易从华山派攻山的包围圈中跑出的。
三个漏网之鱼一起冲下山时，这人多长了一个心眼，稍稍落后了一步，让前面的两个顶了雷。
他则刚好绕过两个拦截的人，向着马群而去。眼看着马儿越来越近时，他心里还得意呢，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以后大爷每逢清明都给你俩多烧一柱香。
谁知，接下来的变化让他欲哭无泪。对方马群中竟然跑出了一个小年轻，不怕死地阻截自己。
本以为可以几招搞定他，然后夺马狂奔。但是，几十招都过去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这特么的哪里是一个小年轻啊！他剑法老辣，内力不弱，隐隐还把自己压在下风。
而最可气的是，这人还将自己当做了现场教学的工具。
情况越来越紧急，无生弟子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马上就知道两个同门完了，后面方向已经被堵死了。
那只有奋力往前冲了！我打不过你，总可以从另两个方位突围吧？马我不要了行不！
可是现实是无情的，因为他没有问过李江的意思。每当他想脱离同李江的接触时，李江就会小小暴发，将他圈了回去。
教学继续。
李江讲得兴起，观众们也听得高兴。
只有无生弟子有苦说不出。
又过了几十招，无生弟子都开始手脚发软了，李江讲解道：“他刺我左胁，我趁机向前，一招清风送……爽，爽，他爽死了！”
无生弟子一脸解脱地倒在了地上，喉咙上还有个血洞，正在往外“嘶嘶”飙血。
184章 大获全胜
一时之间，叫好声四起。
赵守健、孙灼言、曹超三个小的兴高采烈，均觉得与有荣焉。
两个师叔就不光是高兴了，他们还能从李江的剑法中看出他灵机一动的天才火花。
两人遂招手把李江叫了过去，先赞赏他几句，又问起了他先前战斗时的想法，为什么要这么用？又为什么要那么用？
李江谦虚不已，只是说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就下意识间觉得这样使出来比较好，没想到效果还真得不错。
两位师叔于是叹之，此为天赋，非常人可及矣。
江剑在旁狂翻白眼，看把你们吹的，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他是一个心思诡秘的老阴逼。
两师叔又回去守着山前方向，三个小的当场就开始模拟起大师兄与那无生门人的对战来，李江就在旁含笑观看。
半小时后，山上传来嘈杂声，李江耳朵一竖，听出了是华山派众人的吹呼声，这里面风飞的声音犹为大声。
李江仔细分辨，在呜咽的风声中夹杂着几个词语，“掌门威……”、“天……无……”。
这马屁精！李江虽然鄙视着风飞，但也因此知道了华山派此役大获全胜。
他一把抓起洪剑，又招呼着三个师弟，一起前往山下迎接。
山下守着的两个师叔也听到了山上的欢呼声，见几人走来，便笑着让他们站在了身后。
过了几分钟，呼啸声逐渐向山下而来。
十几道人影出现在了几人的眼中，定晴一看，当前拉出一截距离的正是令狐冲。
李江一挥手，带着三个师弟一起迎了上去，待令狐冲刚走到平地上，四人一起躬身大呼：“恭喜师傅大展神威，率诸位师叔催破强敌。”
令狐冲哈哈一笑，把手中提着的剑扔给了李江，说道：“什么强敌，都是些二三流的宵小，不值一提。”
喵的，比我还能装x。
李江腹诽了一句，赶紧抱着长剑，肃立一旁，也让两师叔上去拍拍马屁。
很快，乔凌峰带着大队人马也下了山。
李江拉着三师弟又上去恭贺了一通。
乔凌峰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含笑对李江点了点头，又从他手中把洪剑这个粽子提走。
李江见他没有返回临时驻地，反而往山上而去，神情不禁一愕。
这时，一个人头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不懂了吧，你乔师叔要提他上去辨认那些人的身份。”
“哦！”李江懂了，回过头来看着风飞问道：“风师叔，你们上去后还顺利吧？”
“顺利，太顺利了！”风飞一听到这个，立马眉飞色舞，开始滔滔不绝：“你没上去真可惜。哈哈，掌门师兄带我们摸上去后，这些人还懵懂不知，一个个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走神。仅有几个放哨的，还只对着海东方向警戒，我给你说啊……”
李江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避免了他的口水攻击。
赵守健三人就没那个觉悟了，他们在深受口水洗礼的同时，还眼睛冒光，神为之一夺。
华山派选择的攻击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三四点钟，战斗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
令狐冲吩咐开饭。
风飞抹了一把嘴，意犹未竟地停止了吹嘘，赶忙去准备伙食。他是大总管，没他不行。
半响后，风飞准备好了伙食开始分发。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人一张大饼。
大家快啃完饼时，乔凌峰拎着洪剑回来了。
他把洪剑扔在了李江旁边，说道：“给他喂点水和饼。”
“乔师叔，你吃点。”李江举了举手里已啃成的月牙。
乔凌峰古怪地看了李江一眼，敬谢不敏，摆手道：“不用了，我去找掌门汇报下情况。”
切，我只是客气，又不是真想给你吃。李江吐槽着收回了月牙。
既然有人不识好意，那就把饼给识好意的人。
李江提过洪剑，叫赵守健瓣开了他的嘴，然后把残饼塞入了他的嘴中。
洪剑眼中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李江不管他，解开了他的上半身穴道，让他自己嚼。
可能他是真饿了，犹豫了下几嚼几嚼就咽了下去，眼睛还不停的瞥着孙灼言手里的饼。
“想什么呐？”李江拍了下他的头，又拿起水囊给他灌水。
“李……，咕咚咕咚……咳咳……”洪剑刚要说话，就被水灌了回去。
好不容易咽下了水，洪剑正要张嘴，李江的手化为残影，及时封闭了他的穴道。
洪剑小眼神幽怨地向李江射去。
天终于亮了，但是太阳还未出来，天气依然阴冷，此时骑马那小风真是“嗖嗖”地往身体里钻。
不过令狐冲等不及了，因为刚才乔凌峰带来了江剑辨认的消息，里面并没有这次的伏击组织者“鬼兵金刚”。
是的，华山派当时是打了个无生派措手不及，但未竟全功，还是被几人逃脱，极有可能那“鬼兵金刚”就在其中。
此人不比小兵，他是无生派中高层人员，他肯定有特殊的渠道通知无生总部，这会给华山派接下来的行动带来困难。
所以，令狐冲想尽快进军，争取在西宁城堵住他。不求斩断他传递消息的渠道，只求逮住他弄清楚无生派的详细情报，以做出更好的应对。
于是他下令出发。
一天后，华山派进了西宁城。
西宁城人生地不熟的，令狐冲撒出了弟子，最终在一个偏僻处租了一个院子。
本来洪剑在这里还有几个宅院，但是华山派的人不敢住。谁知道院里面有什么机关地道啊？
在一个师叔的引领下，令狐冲带着几个弟子进了租好的院子。
这是一个在土山半山腰的大宅院，租赁的师叔说是城里一个富商的避暑之地，现在是冬天没有使用，所以对外租了出来。
令狐冲走上了这院里唯一的小楼，他站在顶层凭栏相望，不由得满意点头。
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仅有这一座建筑，而且上山和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就在大院的旁边几十丈处。以此地形，华山派的安全基本有了保证。
只要在四周高处布下眼线，外人想悄悄接近那是痴心妄想。就算是大队人马强攻，可只有一条路，这也能给华山派带来充足的反映时间。
第185章 《独孤九剑》
华山派进入西宁城，是以化整为零的方法分批潜入的。
目的是为了不惊动西宁城内的无生派。
但是，众人都知道希望不大。人无生派都有好几个人跑回来了，说他们还不知道，那就太假了。
二十几人在日落前，陆陆续续地在土山宅院中汇合完毕。
风飞跑前跑后，把所有人都安置下来，李江和三个弟子受到了照顾，被安置在了令狐冲所住小楼的一楼之中。
四个人分为两个房间，李江点名孙灼言陪自己睡，因为他话不多，不像曹超，那小嘴天天得吧个不停，就让老二赵守健去享受吧。
当晚风大总管忙着安置众人，没有时间做饭，众人又啃了一顿大饼，不过好一点的是，还能就着热水，泡一壶茶喝。
孙灼言跟着李江进了一间屋，心里有点紧张。因为李江在华山时都是独住，孙灼言并没和他一起睡过，不知道他有什么怪癖，所以害怕自己打扰到他。
幸而大师兄很是正常，进了房一指大床说道：“老六，你去床上睡，我就在罗汉床上打坐就行。”
孙灼言连称不敢，恳请大师兄上床睡觉，自己去罗汉床将就。
李江大手一挥，说道：“听我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内功尚浅，还在长身体，需要足够的睡眠。我打坐就是休息。”
孙灼言拗不过他，只得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床。
一晚风平浪静。
翌日。
令狐冲按照以前的分组，把弟子派出去打探消息，自己则带着风飞去拜访明廷在塞外的唯一代表，西宁兵备道，希望从他们哪里打听到消息。
他临走时专门交待过李江，现在外面两眼一抹黑，你们武功太浅，不要出庄园乱跑。
晌午后，令狐冲回来了，李江看他神色不豫，好像并无所得。
吃过中饭，令狐冲把李江召上了二楼。
施过礼后，李江问起了他去兵备衙门的情况。
令狐冲一副恼怒的样子，说道：“这些人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一问之下，张口结舌，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这是不做为！他们还对得起朝廷吗？”李江附合着他。
令狐冲揉着眉心，道：“兵备道只是驻扎在这里，显示朝廷存在、震慑诸族的。江湖上的情况不知道，也情有可愿。”
“怎么能不知道？这邪派是争夺底层人民的，是动摇朝廷的统治根基！”李江语气激昂。
“好了好了，你是江湖中人，不是朝廷的官员，轮不到你来操心。”令狐冲摆了摆手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李江喊了句口号。
“可是国家并不看重我们。好了，我叫你来是问问你的武功。”令孤冲说出了叫李江来的目的。
李江一愣，说道：“师傅，徒弟出来后，练功并无懈怠，经过两次战斗后，自觉还稍有进步。”
令狐冲笑了，说道：“我不是问你有没有进步，那对你来说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我想问你，前两天晚上你与洪剑交手时，体会到了我教你的那几招了吗？”
来了来了，李江心里砰砰直跳。
他低下了头，作仔细思索状，其实在强自压抑心里的激动。眼看着就要得偿所愿了，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过了好一会儿，李江抬头认真地说道：“师傅，我感觉你叫破洪剑的几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好像这并不是一套固有的剑法，而应该是因时而变，专门针对敌人破绽的一套算法。”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李江见令狐冲面无表情，又出声问了一句。
令狐冲面无表情，并不是他不满意李江的说法，而是心里正在感慨，想着当年自己第一次接触《独孤九剑》时的往事。
那个时候他还懵懂无知，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只是一门心思地要学会了，好去与田伯光相斗。直到后来由风太师叔系统地介绍了《独孤九剑》后才逐渐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眼前这个弟子，能从寥寥几招之中悟到这个道理，说句天才真不为过！
令狐冲真想站起来大声称赞他一句，但是耳边却隐隐想起了盈盈的声音：“夫君，你这个大弟子聪明绝顶，可是来历成谜。他有可能把华山发扬光大，可更有可能为华山带来大祸。想想林平之！”
复杂的情绪一直在令狐冲心里萦绕。
李江没有催促，就静静的等着。
他知道，这几年来的所有准备究竟有没有效，正在此时。
令狐冲沉吟良久，看着眼前的良材美玉，想着自出华山以来，他的种种举动。为了门派，他真得是奋不顾身，有勇能谋，而且为人正派，敢于担当。
热血冲上了令狐冲的头脑，让他脸色越发红润。他转念又想到，我教会了他又怎样？如果他真得做恶，我一样可以收回来。令狐冲啊令狐冲，你真没有当年的一点洒脱！”
想到这里，他一拍大腿站起来，大声说道：“海川，你说得不错。你比我强啊，这个道理还是当年你风师祖告诉我后才知道。”
“什么风师祖？”李江一片茫然。
“哈哈，就是你风飞师叔的族爷，我的师叔祖，我这个剑法就是他教会我的。”令狐冲大笑道。
“哦。”李江应了一声，仿佛根本不在意武功似的，反而问道：“风飞师叔原来在门内还有个长辈啊？年年正旦日门派大典，怎么没到过呢？”
“哈哈哈哈，你当然见不到他老人家了。他云游四海，我都好几年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了。”令狐冲笑着笑着语气却暗淡下来。
自从岳不群死后，他是真把风清扬当做了自己的师傅。虽然两人隔着一辈儿，可是风清杨不但教会了他剑法，而且还对他关爱如子，亲自上小林寺为他求到了《易筋经》，从而解除了他身体的隐患。
否则，他早就变成枯骨一具了。
暗自神伤了片刻，令狐冲正色说道：“海川，我现在教你一篇武功总诀，你得牢牢记住，并且认真体悟。还有，不得传给他人，能做到吗？”
“呃，就是连三个师弟都不能说吗？”李江面色纠结。
“不能，你告诉了他们，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了他们。”令狐冲没有过多解释其中的缘由，只是警告了一句。
“是，师傅，我听你的。”李江抱拳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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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感觉脑壳要炸裂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这篇总诀一共三千多字，令狐冲背了三遍，李江才囫囵记了下来。
其实第一遍李江就记住了，不过他深知藏拙的道理，没有表现得那么妖孽。
听着李江一字一句的背诵，令狐冲显得比自己背还要紧张。
当最后一遍李江没有错误地背下来后，令狐冲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开始解释起其中的道理。
如果没有学过道教理论，是弄不明白这些字句的含义的。
令狐冲的道教知识浅薄，好多理解都是后来当了掌门才慢慢摸索出来的。
李江的道教知识其实比他还好，可也认真地听着，与自己的理解相互印证。而且关键的是，令狐冲在解释时还夹杂着自己的私货，也就是他的经验，这不能不察。
令狐冲解释了一会儿后，让李江无比惊讶。因为令狐冲好多道教术语解释的并不太准确，但是他随后的经验却令李江叹为观止，不但行动上与之相合，而且更有独特的阐发。
李江心里佩服，令狐冲能在短短时间就把剑法练成，这里面除了风清扬的教导，多半还是靠的是他的悟性。
除了悟性以外，他那潇洒不羁的性子也暗合道家的思想，清静无为，道法自然，一点也不受条条框框的束缚。
而李江的悟性，嗯，怎么说呢？他的智力主要体现在记忆和分析能力上。在灵机闪现，举一反三的所谓悟性上，和普通人相比，高得有限。
李江就只能按着笨办法来，先记下来，再根据令狐冲传授的经验，先练着再说。
他有个想法，即使自己悟性不足，却可以走另一条路，多增长自己的武学见识，看能不能量变引起质变。
两人一教一学，在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来到了掌灯时分。
直到风飞亲自来相请晚饭，才打断了他们。
来到饭厅里，令狐冲刚坐好却眉头一皱，偏头对风飞问道：“风师弟，怎么还有人没有回来？”
“是有两组没回来。刘师弟一组和马师弟一组。”风飞立刻回答道。
“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令狐冲自言自语道。
风飞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刘师弟和马师弟的武功仅次于乔师兄，不可能全军覆没。还有，他们是出城去查访，也有可能是路途太远，所以未能及时赶回。”
令狐冲算是认可了他的想法，提起筷子说道：“那就吃饭，乔师弟吃完后去山下等等他们。”
“我现在就去。”乔凌峰顾及同门的安危，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就走。
“唉，等等！”风飞从碗里抓起了两个馒头，追了上去。
李江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却闪过了一丝阴霾。华山派还是有点轻敌了，在无名山头轻松击败无生派的埋伏后，众人都生起了无生派不过如此的印象。
可是那只是无生派八大金刚中的一个，上面还有五散人、四法王、左右二使，更有神秘莫测的掌门。
如果他们来了的话，那就真不好说了。
吃过晚饭，令狐冲没有回房，而是向外走去。
李江见他心情不好，估计还记挂着几位师叔的安危，是要出门去等着几人。
叹了口气，李江也跟了上去。
追上令狐冲后，他先是诧异，继而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人走出院门，就站在门外向山下默默观望。
令狐冲没有说话的意思，李江便暗暗回想着下午所学到的《独孤九剑》总诀。
此刻一回想，李江一下就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因为总诀变化繁复，总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他记是记住了，要说理解还有点过早。因为就算背得再熟也没有用，主要是看会不会用。
而如何使用，就要看眼力、见识和悟性了。
见识和眼力好说，你只要把人能做的动作，全部拆解，透过分析对手的当前姿势，他能做的动作有哪些？对手哪个部位、哪条肌肉有动作征兆，从而推算他下一步可能是什么招式？
这就是料敌先机！
但料敌先机还不够，还要看你的悟性。比如你知道了对手了下一步动作后，要怎么应对？能不能把常见的、主要的动作、情形，归纳成几个有针对性的套路，就像数学中的公式或者围棋中的定式一样。
除此之外，与《独孤九剑》相辅相成的还有“以无招胜有招”。因为《独孤九剑》并不只是防守的剑法，非得让别人先出招。
那么先出招怎么办呢？一般的武功有招有式，尚有迹可寻。但理解到“无招胜有招”的剑理，就可以随心所欲、飘忽空灵，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出招时可以潇洒优雅，也可以搞怪笨拙，都是一样的，其要点就是只重剑意不重招式。
此时此刻，李江神游天外，正在搞定式搭配。
他使用的是笨方法，那就是从三百六十种变化中一条一条的试验，先两两配对，只要能配合上的，就暂时算是一个定式。
他决定先搞二元方程，等以后熟悉了再去算三元的，四元的。
如此一比，他就和令狐冲差远了，人家不用去一条一条的去凑，而是只凭直觉就能选出合适的套路。
如果以数学来比喻两人的话，李江就相当于一个计算器，而令狐冲就是拉马努金。
这360个变化，两两的组合就浩如烟海了，如果再三三，四四，哇靠，李江感觉脑壳要炸了。
正当他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时，令狐冲突然说道：“他们回来了。”
李江赶紧甩了甩昏沉的脑袋，看向了山下。
他眼里出现了一只火把的光亮，正向山上逶迤而来。
李江眼力好，数了下人头，顿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感觉，因为加上乔凌峰，回来的应该是五人，可是现在只有三人。
这说明有两人没有回来。
三人的速度很慢，走在最前面举着火把的人一瘸一拐的，后面乔凌峰还搀着一人。
起码花了二十分钟，他们才在令狐冲焦急的等待中，走到了院前。
令狐冲紧赶两步，迎了上去，看了一眼后涩声问道：“马师弟和王师弟呢？”
举着火把的刘师弟没有回答，只是流泪摇头。
第187章 《独孤九剑》的研究进展
令狐冲见刘师弟垂泪不语，焦急道：“说啊，出了什么事？”
乔凌峰马上接过话头，道：“掌门师兄，我来帮他说。刘师弟和马师弟他们两组是在城西外郊查访，回来时他们正好遇上。谁知，在西城门外遭遇伏击，他四人寡不敌众，最后马师弟和吴师弟力战身死。就刘师弟两人逃脱。”
令狐冲转向乔凌峰扶着的人，问道：“许师弟，你和马师弟是一组的？”
许师弟脸如金纸，急喘了几口气道：“嗯，掌门师兄，我们有负所托，马师兄他还，还……”
他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令狐冲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过两秒就急促说道：“快快，把他抬进去，他中了噬灵功，我必须马上给他疗伤！”
举着火把的刘师弟立马就要扔掉火把去抬人，忽然，他眼前一个人影闪过，接着声音响起：“我来，我来。”
再一看，哦，原来是李师侄。
李江都不劳乔凌峰一起抬，抓住许师叔两只手往背上一甩，背起他就开跑。
令狐冲见此仍下一句话：“乔师弟，你安排下，给刘师弟疗下伤，我先进去了。”说完他运起轻功，紧追着李江而去。
这一晚，住在令狐冲楼下的三个弟子都没有睡好，因为楼上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响彻了一夜。只有李江处之如常，打着坐勤练内功。
和他住一起的孙灼言在床上翻烙饼时，无比钦佩起了大师兄，真是有大将风度啊，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其实孙灼言误会了他的大师兄。
李江不是没有受到影响，他的耳朵最灵，楼上那轻微的呻吟声在他的耳中与杀猪的声音差不多。最开始时，他也不能适应，迟迟入不了定。
心情烦燥之时，他突发奇想：我不是会双手互搏的心法吗？不如强行分裂出一部分精神来练功！
想到就做，他把精神分为两份，一份接收外部的声光觉，一份沉入心神修炼内功。
这种方法他从未试过。以前两手各使一种武功，都是一个心法御使两个套路，现在却相当于同时运行两种心法。
就像计算机，以前是一核双线程，而今升级了，变成了双核双线程。
但是，人毕竟不是计算机，说加个核心就加了。人体的精神本是一体，不能再增加的情况下，那就只有分裂。这就会给李江带去一个严重的后果，如果一着不慎，他就会变成精神分裂症患者。
那有没有人这样做，却没有变成神经病呢？有，那就是修仙的。因为他们可以用深层意识或者称之为潜意识、元神，来总摄表层精神的变化，别说分成两份，为成几十份，几百份都可以。
李江不是修仙的，所以他不敢乱来。他只能以一半精神来修炼最中正平和、最不容易走火入魔的《金关玉锁诀》。
那种头脑清明的感觉又来了！
此时李江的状态很奇怪，一边听着极大的噪音，一边心里却很平静，甚至还有练功时的爽快感。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李江和三个顶着熊猫眼的师弟，一起去给令狐冲请安。
令狐冲此时状态犹可，就是脸色阴沉，他吩咐四个弟子照顾好已经熟睡的许师叔，他自己要出门办事。
李江猜测他可能要亲去调查，赶忙答应下来。
令狐冲一走，李江立刻甩锅，他安排三个师弟轮流照顾师叔，说自己要闭关练功。
三人并无异议，还觉得理所当然。人家大师兄那么高的武功，还不是平时苦练来的？我们这三人就不行了，练一阵子就觉得累，就会懈怠。所以说，这些侍候人的事还真得我们来，真是令人羞愧啊！
其实李江并不是骗他们的，他除了不想去端溺喂饭之外，还真是有功要练。
因为昨晚上他分神练功，给了他一个启发。既然《金关玉锁诀》能提神醒脑，那我为什么不同时在脑内演算《独孤九剑》的定式呢？
李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窗，确保外面声音基本传不进来后，开始打坐试验。
一试之下，他不由得大喜，有效果！昨天在山前等待时，他运算过独孤九剑总诀的变化，当时算得头晕脑涨。
而现在在《金关玉锁诀》的加持下，却头脑清明，运算速度更加强了好几倍。
到中午时，李江推导出了五种定式，他还起身来演示过，确实可行。
吃过中饭，他给孙灼言打了个招呼，暂时不要进房，自己的武功练到了关键处，以免打扰。
下午，他又找到了七种定式。
研究上的进展让他心旷神怡，晚饭都不吃了，央着风飞给他换了个清静的房间，他要一个人住。
风飞愕然，问他有什么不方便的吗？李江回答，闭关！风飞一听说这个理由，立马同意了，他知道一个武人灵光闪现时最忌打扰，于是给李江安排了一处僻静所在。
李江搬着铺盖卷当晚就住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令狐冲比较忙，没空来关心李江这个徒弟，其他人也没有来安排李江出任务。让他好生清静了几天。
这几天的时间，李江的研究成果大大增加。第一天时只试出了十几条，以后每天都有涨幅，平均每天达到了二十几条。
李江逐渐找到了这360种变化中的规律，哪类和哪类能配对，这类和那类却不能搭在一起。他相信，以后配对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五天以后，当李江找到了108种定式时，他突然福至心灵，悟了。
《独孤九剑》的总诀就是一个总纲，后面的八剑都是基于总纲的具体用法。举个粟子，李江配对成功的108种定式中，有25条是专门针对剑法的，有11条是针对刀法的，还有针对鞭法的、掌法的、暗器的等等。
至此，李江明白了，《独孤九剑》的后面八剑即使令狐冲不再教他，他自己也能推导出来，只不过用时较长而已。
他能想到后面的八剑是什么样子，而且他还能猜测到这八剑并没有穷尽360种变化中的所有变化，可能只是简略常用版。要想练得精深，那就还得往里面添东西。
所以风清杨说过一句话，《独孤九剑》是要穷尽一生去修炼的剑法。
诚哉斯言！
第188章 大师兄的秘诀
李江在小屋内独自偷乐了半天，然后决定暂时停止研究，出去换换心情。
信步走到主院，他发现人少了好多。
再进了主楼，三个师弟也没在。
这就让李江有点纳闷了，不至于前方吃紧，把三个菜鸟都派上去了吧？
李又走向饭厅，心想总不至于厨子也背锅参战了。
到了饭厅外，李江松了口气，里面有人。
他刚要抬脚进去，就看到风飞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李江上前拦住了他，问道：“风师叔，吃饭呐？”
“去，去，没心思和你胡扯，要想吃就进去叫吴师弟给你热热剩饭。”风飞摆着手说了一句，就想绕过李江走人。
李江脚步一错，又挡住了他，问道：“风师叔，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唉，你，哦，对，你在闭关，看我都急得糊涂了。这几天，我们的人又遭到了几次伏击。”风飞拍了拍脑门道。
“情况严重吗？”李江关心道。
“很严重，有好几个师弟都受了重伤！”风飞紧皱着眉头答道。
“师傅没有出手？”李江又问。
“你师傅是出手了，不过没什么用。因为我们一个活口都没抓到，不知道无生派的部署，敌暗我明，我们现在只能挨打不能还手！”风飞道。
“不可能啊，师傅出手，他们还能跑得掉？”李江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
“嗨，你不知道。他无生派对别人狠也就算了，对自己更狠。他们的人嘴里都咬着个毒囊，一见情形不对，立即咬破，我们救都救不过来。”风飞一阵叹息。
我擦，这无生派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啊。幸好他们不能身背“渣弹”，否则……，李江寒毛直竖。
“好了，不说了，我还得去照顾受伤的师弟，你吃完饭也可以来，你三个师弟和你师傅现在都在那里！”风飞见李江愣神，绕过他边说边走。
“等等，风师叔我跟你一起去。”李江回过神，连忙跟了上去。
不久后，他俩来到了一处大房间。
李江进去一看，这是一排房间打通的，此时里面正躺着八个人。
令狐冲正按在其中一人的丹田位置，闭眼运功。李江见他满头满脸的大汗，头顶也蒸腾出丝丝白气，知道他是把内功运行到极致的表现。
李江此时心里有点内疚，自己本来有能力帮着令狐冲分担的，可就是因为要潜伏，却束手旁观。还有，平时这些师叔师姑们对自己都很不错，自己是不是冷血了一点？
他站在门口沉吟，他的三个师弟却看到了他。均围了上来，招呼着大师兄。
李江看着他们满脸的血污，通红的眼睛，以及赵守健手上还拿着带血布片，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管球它《独孤九剑》了，见死不救不是自己的风格。
李江径直走到令狐冲面前，叫了一声“师傅”。
令狐冲睁开了眼睛，看着李江说道：“海川，你修炼得怎么样？是有什么难处吗？”
听着这关心的话语，李江内心一阵感动，涩声道：“师傅，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不用，还有三个师弟需要拔除体内的噬灵内力，耽误不起。”令狐冲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欣慰的神色。
“师傅，我可以帮你。”李江真诚地说道。
“哦，你能怎么帮？如果是止血包扎伤口，有你三个师弟帮忙已经足够了，你还是回去参悟剑法吧？”令狐冲好笑道。
“师傅……”李江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于是凑近了令狐冲低声说道：“我这几天参悟剑法，头脑昏沉时就打坐修炼内功。结果，在修炼内功时，却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大秘密。”
这就是李江帮忙的策略，他不能泄露自己身怀先天功法的机密，但可以托词《金关玉锁诀》。这金关玉锁诀本身就包含在华山内功之中，谁也不能说它来历不明。
而且这门功法搬运气血，有吸收外来能量的功能。既然能吸收，那就能驱除，只是效果很弱罢了。不过，谁知道呢？李江能快速驱除异种内力，是人家练得好，自己驱除得慢只能怪自己练得不深。
令狐冲明显愣了一下，他非常惊讶普普通通的华山基础内功，竟然暗含有什么大秘密。
李江见他兀自不信，便又靠近了点，在他耳边念起了法诀。
这一段法诀不长，也就两百多字，李江念了两遍，令狐冲就记了下来，因为他以前也练过这些口诀。
李江还待再念，被令狐冲阻止了，然后他闭上了眼晴。
我还没给你解释呢！李江吐着槽。
他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令狐冲练了这华山基础内功小二十年，还用李江解释？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它们打乱重新组合。
李江赶紧打开“天眼”，这是他自称的，其实就是系统扫描仪。他探察了下令狐冲的内力走向，嗯，经脉顺序没错，嗯，很好，进入了脑内，好极了，通过了百汇穴。
他正在赞叹孺子可教时，令狐冲睁开了眼睛。
这时令狐冲的眼神与刚才截然不同，精光闪闪，再没有了丝毫的疲惫。
他面泛喜色地说道：“海川，果真有效，它提神醒脑，也能祛除异种真气。而且我还感觉，这门武功与天地之间有着隐隐的呼应。你，你很好，为我华山立下了大功！”说着他还腾出一只手，在李江的肩膀上狠狠拍了几下。
李江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这门法诀本就是固本培元的先天功法，当然能感受到天地之力。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令狐冲，不愧是位面之子，这聪明不是盖的，才把金关玉锁诀练了一回，就能体悟到其中的精髓。
我怎么有点嫉妒呢？
令狐冲体会过《金关玉锁诀》之后，便放手让李江去处理其中的一个伤者。因为他知道，这门法诀与华山弟子所修内功并不冲突，而且就算李江驱除不了异种真气，情况也不会变得更糟，至少有固本养身的效果。
三个伤者，两男一女。李江选了个男的，撩开他的衣服，一掌贴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凝神用功。
第189章 华山派的窘境
李江花费了“不少”时间，驱除了伤者体内的噬灵内力。
待他大汗淋漓地转过身来后，发现令狐冲已经在治疗第二位师叔了。
那么只剩下一位伤者了，一位正在不停呻吟着的师姑。
李江无语了。这尼玛令狐冲太奸诈了，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留给了自己。
见众人都以期盼的眼光看向了自己，李江心念电转，立马佯装脱力，翻着白眼倒在了曹超怀中。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曹超搂着李江，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令狐冲睁开了眼晴，看了眼李江，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两下，说道：“超儿，别叫了。你大师兄是用功过度，你扶他去那边找张床，让他休息会儿再来帮忙。”
“不用送他回房吗？”曹超生怕大师兄休息不好，问了一句。
“不用，你大师没事，去吧！”令狐冲饱含深意地说道。
“呃。”曹超听师傅说李江没事，心里立即犯起了嘀咕，师傅你没看大师兄都翻白眼了吗？
可是他又不敢质疑师傅的决定，只能搀扶着李江找了个空铺，把李江放了上去。
我去，令狐冲你狠！当真是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甩锅甩得真好。李江闭着眼睛心里暗骂。
半个时辰后，李江从昏迷中“醒”来，虚弱地问守在一旁的曹超道：“七师弟，我这是怎么了？”
曹超见他能说话了，如释重负地说道：“大师兄，你刚才用功过度晕过去了。我当时急坏了，不过师傅说你没事，让你休息会就好。”
“哦，其实我也没有完全恢……”李江话还未完，曹超却站起身，对着远处叫道：“乔师叔，大师兄好了。”
这傻子，你特么的能听我把话说完再叫人吗？李江心里哀嚎了一声。
乔凌峰闻声而来，用三指搭了下李江的腕脉，点头说道：“掌门师兄内力消耗过度，已经回房恢复去了，他走前吩咐过让你接手你张师姑的治疗。”
嗯，比我还无耻？竟敢先跑路了！李江鄙视着令狐冲，故做紧张道：“师傅没事儿吧？我去看看他。”
“你张师姑耽搁不起了，现在都已经晕过去了，你快点。”乔凌峰板起了脸。
李江无奈了，想着张师姑那女汉子的模样，只能苦着脸接受了任务。
其实他非常理解令狐冲，家有母老虎，与女性的接触肯定会避之不及的。但是，你也不能坑徒弟啊。
李江走到张师姑面前，看着她虎虎生威的一张脸，扭捏着说道：“乔师叔，圣人曰男女授受不亲。你看是不是换……”
“换谁？别废话了，医者父母心，在他们眼中没有男女之别。”乔凌峰拍了下李江的头。
“唉，好吧！要是张师姑醒了找我麻烦，你得帮我顶住！”李江提了一个要求。
“嗯，有事来找我。”乔凌峰点头应允。
李江像受刑一样，按上了张师姑的肚子。为了早点脱离苦海，他加快了驱除的速度，没一小时，他就收回了手，说了句好了，然后拔腿就走。
曹超还在他背后蹦蹦跳跳的叫着“大师兄，大师兄，等等。”
李江当没听见，速度飞快，曹超只觉得一眨眼，师兄就不见了。
日子又过了两天，李江在小黑屋里足不出户，三餐都是师弟们轮流送的。
他这副做派，除了真在修炼之外，主要还是在躲张师姑。
幸好，他的担心没有成真，小屋并未被暴力拆迁。
不过躲不过的始终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
第三天，赵守健送早饭时带来了令狐冲的命令，因为人手不足，需要抽调李江加入调查小组。
李江听后一愣，问道：“人手不够了吗？”
“是啊。”赵守健掰着手指头给李江数人头，“我们来的第二天失去了两个师叔，后来又被打伤八个，这就去了十个，只剩十四人了。”
“除开我们四个小的，这不刚好五个组吗？”李江反问道。
“师傅为了加强每组的力量，现在是三个人一组，我和六师弟、七师弟还有师傅留守，余下的就刚好三组人，正好调查三个方向。”赵守健回答道。
“不对啊，留守四个，还有十个人，怎么分成三组的？岂不是多了我一个？”李江反驳道。
“唉哟，我多算了一个，乔师叔被师傅派回去求援了，所以加上大师兄你一共九个。”赵守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李江点了点头，心里也盘算了下华山派当前的局面，嗯，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骑虎难下。
一个月前开了个哄哄烈烈的誓师大会，又大张声势地来青海剿匪，结果呢，现在老弱病残一大堆，可是总又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吧？看来不求援是真不行了。
其实李江不想和师叔们一起，他是想单独行动的，因为他有自己的目标。
第一个是替天行道，这不必说了。第二个就是他的私心了，他想悄悄囤一些噬心草，最好再把无生派的**oss敲掉，从他口中得到解药的配方。
他虽然不认同无生派滥杀无辜的作风，但是却觉得噬心草这东西不错，是控制手下的好方法。
以后总不能一直单打独斗吧，所以囤点这东西，有备无患么。
吃过了早饭，李江出关了。
他找到风飞，询问了自己的分组情况。结果风飞一说，李江直接傻眼，他被分配到了张师姑那一组。
“风师叔，你老行行好，给换一组。”李江求着情。
“不行，这是你师傅安排好的。况且，另外三组都出发了，这组就等你了。你风师叔爱莫能助啊。”风飞强忍着笑，摊着双手说道。
“风师叔，你不怕我和张师姑一路，把你偷看她洗澡的事告诉她？”李江威胁道。
“胡说，我根本没有！谁稀得看她这个母老虎！”风飞跳脚大骂。
“哦，原来风师叔认为张师姑是母老虎！”李江趁他秃噜了嘴，立马抓住了其中的漏洞。
风飞目瞪狗呆，方才明白自己上了李江的恶当。他苦笑道：“好好，你今天回来我给你换一组，行了吧？还有，别胡说啊！”
“那就说定了哈。呵呵，没想到风师叔也怕张师姑啊？”李江调侃道。
风飞笑骂道：“好了，赶紧走。这个臭小子。”
190章 少侠出更
李江还没到庄园门口，远远地就发现了有两人正在等着他。
一个是师叔费摩申，他长得胖胖的，很好辨认。
另一个就是虎虎生威的张师姑了，身宽体胖，让人认不出来都难。
李江眼神一缩，小趋而上，抱拳先唱了个肥诺：“费师叔、张师姑好，劳您二位久等了，恕罪恕罪！”
费摩申像弥勒佛似的笑着点点头，说道：“没事，听说你闭关了，成效如何？”
“多谢师叔关心，师侄儿略有收获。”李江抱拳感谢。
他这话说的战战兢兢，因为张候薇张师姑正绕着他转圈。
费摩申和李江寒暄了几句后，张候薇叉着腰，大嗓门发声了：“李师侄，听说是你救了我？”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贪天之功啊！我完全是按师傅的指点做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还望师姑不要见怪。”李江小心地说道，其实他话中的意思是令狐冲逼我做的，你要找麻烦请去找他。
“哈哈，瞧把你吓的！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何况你是救我，我岂会怪你！要不然，我干脆不要行走江湖了，与人争斗时难免要有身体上的接触，他们可不会分你是男是女，是吧？”张候薇爽朗笑着，还安慰着李江。
李江看着英姿飒爽的张候薇，情不自禁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口中赞道：“师姑大气，师侄儿服了。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哇哈哈哈。”张候薇发出了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李江趁着她高兴的功夫，问道：“师姑，你的伤不碍事儿了吧？怎么会把你抽调出来了？”
张候薇笑着说道：“这你清楚啊。我伤算轻的，那边还躺着八个师兄，我不上阵就凑不足人数了。”她边说边挺了挺胸膛。
艾玛，我眼睛要瞎了！李江扯着嘴角，拱手低头道：“师姑真是舍身取义，义薄云天。”
紧接着他马上转向了费摩申说道：“费师叔，该出发了吧？”
“对，对，该出发了。”费摩申是个没主意的，正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猛听得李江说话，愣着神顺口回应了一句。
“那我们走？”李江把手往前一引，让两个长辈先走。
“走，走”费摩申当先下山，张候薇大笑着跟上，李江走在了最后。
李江三人组今天的任务是城北方向。
一般来说，无生派是不会在城里动手的。他们也怕砸了自己的盘子，没有了收入，所以只要不出城，华山派的危险不大。
只不过，在城里华山派打探不到什么。这里人员复杂，而且外族较多，对他们不是很友好，要想打听到消息千难万难。
人员复杂到什么程度呢？这小小的西宁城里有四股大的势力，回、蒙、藏、以及汉族。而汉族在这里人数较少，基本都聚集在西宁兵备道周围。
西宁兵备道，说是管军管民的，其实他什么都管不了。只是在这里宣示朝廷存在的机构，表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代为接受各土司的朝贡，再采购点军马之类的。
指望他们能帮忙，那只能是痴心妄想。
令狐冲身为五岳盟主，还不是一样在他们身上吃了个软钉子。
三人花了半天时间，在城北转了一圈，连根无生派的毛都没摸到。费摩神见到了饭点，摸着肚子提议吃饭。
李江无可无不可的，张候薇极力赞成。
于是，在费摩申的带领下，三人进了一家叫“鸿运”的酒楼。
此时，正是酒楼人多的时候，一时半会竟找不到坐位，三人只好在门后傻等。
趁着等桌的机会，费摩申疯狂给李江安利起了这酒楼的名菜，什么酿皮、手抓羊肉、炕锅羊排、牦牛壮骨汤、狗浇尿、湟源里脊、尕面片、炮仗……
这其中如何荤素搭配，而吃什么菜又得配上什么酒，他说得是头头是道。
费摩神说着话还咽着口水，一旁的张候薇也听得两眼放光。
李江诧异地看了一眼费摩申，心说没想到这费师叔是个被武功耽误了的美食家啊。
因此他调侃道：“费师傅，你对这家酒楼研究得挺深嘛，看来你没少来！”
“没，没，我只是听说，听说。”费摩申一脸尴尬之色。
听着他俩的对话，张候薇大张着嘴，又发出了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李江和费摩申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见还没有轮到三人，心里有点不耐，对费摩申问道：“费师叔，这里就没有雅间吗？非得在这儿等着换桌。”
“有啊。不过，这段时间不是很多师兄弟受伤了吗？我们带来的大部分银钱都拿去买药了，所以风师兄就发得少了点……”费摩申面露难色。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银子嘛，我有。走，找个雅间。”李江不由分说地叫过了跑堂，吩咐他给安排个雅间。
“这怎么说的，我们哪儿能用师侄儿的钱，不妥，不妥……”费摩申搓着双手，表情纠结，但是并没有阻拦李江和跑堂的对话。
直到跑堂的都在前带路了，费摩申还在原地踌躇着不肯迈步。张候薇走了几步，发现他没跟上来，扭头说了句：“费师兄，快点。小辈孝敬长辈不是应当的吗？”
“唉唉，来了来了。”费摩申颠着一身肥肉，小跑着跟了上来。
李江不差钱儿，叫大鱼大肉猛上，让三人是大为满意，一个个都吃得满嘴冒油，喝得满面红光。
张候薇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不但肉吃得不少，酒喝得更多，光她就干了两坛。
只有李江不好酒，浅嘬慢饮。他看着两个胖子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心里吐槽道，我们是出来办事的，这样豪放的喝酒真得没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李江巴不得他们直接醉翻，自己好一个人行动。
以前令狐冲出于关爱，从来都不放四个弟子单独行动的。而这次有了机会，李江就有点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浪一浪。
然而，结果却令他失望不已。这两个胖师叔，竟然在各干了两坛酒的情况下，无半点醉态。李江还待叫酒，哪知两人心有底线，不喝了。
李江看着无比正派的两人，张了张嘴，无语凝噎……
（感谢书友“肥魔神”和“威候神威天将军”的友情客串！）
第191章 发现端倪
出了酒楼，三人又往城外而去。
城外北郊还有好几个村庄没有调查过，今天必须得去摸排清楚。
不过，出了城就不能再正大光明的了，三人专捡小路避人处行走。
冬天冷风吹着，没多久三人的酒意就随风而逝。这时，张候薇忽然对费摩申问道：“费师兄，你响箭没拉下吧？”
“没，在我怀里好好揣着呐。”费摩申伸手摸了摸胸口，郑重回答道。
他又见李江好奇的目光，便把一根短粗的竹筒摸了出来递了过去，说道：“海川，你看看，就这东西。它下面有根绳，把头对着天空一拉，它就能喷出烟花，发出巨响。一般三五里远都能发现。”
李江接过，仔细打量了下。只见这根东西，上部开口，里面塞着纸；大概长十公分，直径三公分左右；下面还吊着一根小指粗的麻绳。
竹筒里还传出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
这特么的不就是窜天猴吗？
李江饶有兴趣地拉了拉麻绳，有点紧紧的感觉，看来制造的工匠考虑了误发的情况。
他这一试不要紧，却把费摩申吓个不轻。费摩申以为李江要拉线，赶紧叫道：“停，海川，这是我们的救命之物，用来求援的，别浪费了。”
“哦，我就看看，不会拉的。”李江把竹筒递还给了已吓出冷汗的费摩申，暗地里撇了撇嘴，心说有本大侠在，你们怕是没有求援的机会了。
费摩申珍而重之地把竹筒塞入怀中，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真怕李江毛手毛脚地给拉发了。到时如果真遇到无生派围攻，岂不是欲哭无泪？
小插曲过后不久，三人来到了第一处小村庄外围。到了这会儿，就不能大刺刺地进去调查了。费摩申做了安排，让李江跟着自己潜伏进去，张候薇在外接应。
他郑重地把火箭拿出交给了张候薇，然后交待道：“如果你听到喊杀声起，不要着急进去帮忙。你得先把这个拉响，然后等着援兵到来，再一起进去，知道吗？”
“知道了，可是你俩……”张候薇担心道。
“没关系，他们轻功还是差点，我有把握带着海川出来。放心，我不是头回和他们打交道了。”费摩申油腻的脸上生出了自信的神采。
说完话，他又转头看向李江，问道：“海川，怕吗？”
“我怕，怕他们不在。”李江轻松无比。
啊哈？费摩申没听过这种神转折的语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平时文雅的师侄，还会说俏皮话，顿时嘴角咧开，大手拍了拍李江的肩膀，说了句：“海川，好样的。进去后紧跟着我，师叔保你没事。”
李江应了一声。
费摩申观察了下地形，运起轻功向看好的遮蔽物掠去。
李江也连忙跟上。
两人不费吹灰之力潜进了小村庄。
他俩分工明确，一人在下面放风，一人爬墙窥视内院。
为什么不跳上房顶，登高一望不是都清楚了吗？那是因为大白天的，你站得高高的，生怕别人看不见是吧！
一小时后，两人把所有小院都看过了，连猪羊牛圈都木有放过，并没有发现任何武林人士的气息。
其实如果是李江一个人来的话，根本不必这些动作，站在墙外用天眼扫描就行了，凡是人影体内有内力流动的，基本就能确认这是武者。
但是他不能透露出自己的奇异之处，特以只能配合着费摩申，忍着怪味，爬着墙头。
两人无功而返，费摩申回来后对着神情紧张的张候薇失望地摇了摇头。
张师姑却没有过多失望，反而拍着自己的胸肌，舒出一口气。
三人又赶往下一个村庄。
依然一无所获。
直到潜入第五个村庄，也就是今天倒数第二个目标时，李江有了发现。
在此村庄一个中型宅院中，李江隔墙就扫描到了有五个人身体内有内气流动。
李江爬上了墙头，假装看了又看，然后轻轻落地，对费摩申说道：“费师叔，里面有几人不对劲儿，应该身含武功。”
“嗯？”费摩申立即紧张了起来，问道：“你没看错？”
“没有，他们一举一动都带着练武的痕迹。”李江胡编着。
“我来看看。”费摩申轻轻一跳，手就搭上了墙头，接着脑袋就伸了上去。
咦，挺灵活嘛，有点洪金宝的赶脚。李江心里点赞。
半响后，他落了地，郁闷道：“我没看到人啊，你是怎么发现的？”
“呃。”李江不能说是靠扫描出来的，也郁闷道：“他们刚才在院儿里走动呢，难道进屋了？”
这个情况貌似比较合理，费摩申想了想，决定相信李江。他拉着李江走远了点，来到个阴影处，然后说道：“海川，就算他们是武者，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们是无生派的人。所以，我们必须冒险进去看看，你行吗？”
“没问题。师叔，你放心，我的武功是师傅亲自调教的，师傅说过我可堪一战，要不也不会放我出来了，你说是吧？”李江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大发神威把他给吓死。
费摩申是充分相信掌门师兄的武功和见识，心想既然他都说过了，那这师侄说不定还真行，于是，短暂考虑了下，点头答应。
两人简短商量了会儿，又弓着身潜伏了过去。
按照刚才商量的结果，李江跳上房顶从空中俯瞰，费摩申翻墙而入从地面进攻。
如果有一方被发现，趁着屋内人视线转移时，另一方就从后突袭，争取打他们个出奇不意。
幸而现在太阳落山，冬天晚得早，要不然李江就成了活靶子。
李江小心地落在刚才侦查好的房间之上，打开了天眼往下扫描。
刚才在外面，因为距离的关系，他只能扫描出这些人有内力流动，现在他都不用和他们照面，扫描仪就能给他反馈出他们体内具体的内力流向。
他是看过洪剑的噬灵功的，只要知道了内力流向，他就能确认是不是找对了人。
很快，扫描结果出来了。结果显示，李江并没有找错人，这些无生派的老鼠就躲在里面。
无生派五人还在说着话，而且还与华山派有关。他们各自在吹嘘与华山派作战时，如何如何的勇猛，等以后回到总部后，会受到什么什么奖励。
嘿嘿，李江心里暗乐，心说你们恐怕得去地狱里找阎王爷领取奖励了。
第192章 拖后腿的费师叔
李江趴在房顶上，正听得乐呵。
突然，他灵敏的耳朵收到了一声轻微的哼声，他马上就辨认出来，这是费摩申的声音。
他是出了什么事吗？李江轻手轻脚的爬到了屋顶边缘，把头往下一看。
我去！李江感到哭笑不得。
只见一个胖子被夹在两座房屋中间不能动弹，他脖子青筋暴绽、涨红着脸还在使劲儿蹭，却依然毫无寸近。
李江看着他的样，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震惊！一个华山派高手竟然因为肥胖被卡住，拔不出身来……
李江估计他是想潜伏到窗户下，好偷看里面的情况。谁知道，另外一家人可能想占点小便宜吧，把墙越修越斜，最终两家相交形成了一个v字型，正正好坑了费师叔一把。
这可如何是好啊？费师叔啊费师叔，这就是你爱好美食的后果。
费摩申非常紧张，身上使力的同时，小眼睛还四处巡视。当他看向天空时，他终于发现了李江露出的脑袋。
他连连给李江打眼色，示意李江赶紧隐蔽，别让人发现了。他生怕李江看不到他的眼色，高举的双手还左右摇摆。
于是，悲剧发生了，他的动作带动了身上挂着的长剑。长剑磕在墙体上，发出了“当当”的声音。
费摩申瞬间就像中了定身法，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他心里不停地期盼着：听不见，听不见，你们听不见。
可惜，天不遂人愿。墙体上的窗户向内拉开，一个人头伸了出来。
李江赶紧收回头，他能想到接下来的情况，费师叔和他大眼瞪小眼。
果然，“叽叽咕咕”的声音响起，然后屋里一阵响动。
李江不知道费师叔此刻的心情，想必他心里肯定在念叨：“千里来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哦，不对，现在是明朝，这句话是清朝大学士张英说的，他应该不知道。反正他肯定会咒骂隔壁那家人就对了。
“哦哦啊，啊啊哦。”下边传来了好几声短促的叫声。
这是费摩申的惨叫声，估计是被人扔东西了。
李江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费师叔就挂了。
他脚下真气运起，往下一跺，使了个千斤坠，直接震破了屋顶，向内落去。
里面五人都在关注着窗外的情况，根本没想到背后一声巨响，有人从天而降。
当他们错愕地回转头想看个究竟时，就看到满天的碎瓦片疾速飞来。
在李江满天飞瓦的大范围攻击之下，除了有两人凭借良好的反应打滚躲过外，其余三人全部中招，不是立马软倒，就是定定地不动。
“叽叽咕”，躲开的两人可能是这五人里武功最高的，他们不但滚得快，拿武器的速度也很快。
一人提刀，一人握剑，一左一右地向着李江攻来。
李江见一下搞定了三人，避免了他们抽出人手再去加害费摩申，立刻就放下心来，拔剑迎上。
他收束着真气，想实验下自己理解的“独孤九剑”。
两人其中一使刀的刚猛，他的攻击速度最快，抢先一步朴刀向李江头上砍来。
但是，在李江的眼里，他的动作已经成为了定式，手刚上扬时，李江就知道他会当头一刀，所以李江微微侧身，一剑就向他胳子窝刺去。
使刀之人赶紧停步，一个侧翻滚去了旁边。
使剑的最阴险，他绕到李江侧面，正好李江侧身，背对着他，他来了个背刺，戳向了李江的腰子。
李江脚下来不及转步让开了，于是一个前扑，右手剑往后一削，削向了使剑之人的下盘。
使剑之人吓了一大跳，他从没见过扑前时还有往后削人的手法，立刻往后一跳。
另一边，翻滚的大汉看李江扑来，大喜之下顺手把刀一立，准备让李江主动扑上，来个透心凉。
李江岂能自动扑街，他稍稍偏转了下角度，左手对着刀侧一弹，“当啷”一声脆响，那大汉手中朴刀飞出，李江乘势倒下，一掌印在了他的胸膛。
这时，李江的后背剑又刺来。
李江正好按着躺地之人的胸膛一使力，侧身跳开。
他终于和那使剑的人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这人稍微侧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使刀之人，只见他七窍流血，已经毙命。
使剑之人愤怒地对着李江“叽咕”了几声。
李江也看到了对面的躺尸，心里暗暗可惜。
他倒不是可惜杀了那使刀的汉子，他是可惜自己“独孤九剑”没有练到家，没有用剑法杀了他，而是用了混元掌。
终究还是在剑法上修为太浅啊，自己且得练呢！李江自嘲了一句。
使剑的汉子见李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以为他在讽刺自己这方武功低微，瞬间红眼，怒吼一声，提剑就刺。
李江只好又打起精神，只用独孤九剑，以他找到的30条定式来和对方周旋。
独孤九剑真没有美感可言，没用了几招，李江窥到对方的一个破绽，一剑刺进了他的腰侧。
这真是一报还一报，刚才这人要刺李江的腰子，李江刺还给了他一剑腰子。
这人嘴里立马就开始吐血泡泡，一下就软倒在地。
李江抽出长剑，在他身上抹了抹，然后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说道：“下辈子别再加入邪派了。”
这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就两眼死死盯着李江，身下洇出了一大片血迹。
李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怜悯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些人罪有应得。
这人抽搐了两分钟，这才不甘地停止了呼吸，两个眼睛还兀自瞪着，死不瞑目。
这时，外面传来呼叫声，还夹杂着一两声痛呼。
原来是费摩申听到屋内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情况怎样，于是呼叫起了李江。
李江好笑地走到窗前，往下一望，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胖子全身十好几个窟窿，正在往外飙血。
呵呵，李江暗赞费师叔运气真好，他因为角度的关系，窗子这里只容一人探出对他发射暗器，所以他暂时保住了性命。
不过呢，就是双手胳膊上插了好几只飞镖，哦，还有肚上子也有几只。
李江猜测他可能是当时护住了头颈，所以胳膊上中镖最多。
费摩申见伸出的脑袋是李江，如释重负，立马叫道：“海川，快下来推我一把。”
“等着啊。”李江叫了一声，纵身而下。
第193章 互相拉锯
“大师兄，回来啦！”
“大师兄，这次收获如何？”
……
李江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饭厅，三个师弟赶紧上前迎接，嘘寒问暖。
他们眼中无不透露着羡慕之色。
这都是大师兄出去执行的第十次任务了，而他们还没被派出去过哪怕一次。
身为学武之人，三人都有一颗驿动的心，他们想行侠天下，奈何师傅令狐冲就是不允，说他们功力太浅。
三人围着李江到一个饭桌前坐下，曹超颇有眼力劲儿地去端来了饭菜。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追问着李江行动时的细节。
李江也乐于增加菜鸟们的江湖经验，把自己的几次行动都添油加醋讲得绘声绘色，让他们如临其境。
每每到千均一发处，他们仨都会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他们惊讶于无生派的凶残与狡诈，还更为佩服大师兄的处变不惊、绝处逢生。
每当这时，其它桌的师叔们都会微微失笑。因为他们都和李江一起出过任务，实际的情形哪有李江说的那么惊险。
自从上个月李江和费摩申、张候薇抓获了三个无生弟子套出了情报后，华山派就再也没有挨过伏击，局面由被动挨打转为了战略相持。
现在双方基本都是明火执仗，在每一处田野，每一处村庄，每一处河滩互相拉锯。
只是由于华山派人少，还稍处于下风。
不过，虽然处于下风，华山派的各位弟子心里都很乐观。他们明白，只要五岳剑派后援部队一到，就是对无生派总攻的时刻。
无生派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在这其中，只有一个人不高兴，那就是李江。
具体的原因很奇葩，他不是怜惜无生派，也不是有人要来抢怪，而是郁闷几年前自己的一语成谶。
大概两年多以前，他在衡山击败莫大先生时，装逼地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结果，两年后的今天，他真的要和莫大后会有期了。
这个消息前两日他就从令狐冲的口中得知。
当时令狐冲拿着乔凌峰的飞鸽传书，在饭厅里大声说道：“五岳剑派和其它剑派都有人来，衡山还是莫师伯带队。哈哈，众位师弟，我们这次当可大获全胜。”
饭厅里所有华山门人都在兴高采烈，因为他们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这一个多月他们过的实在是太郁闷了，不是中伏就是四处空跑。
这里面却有一人和大家格格不入，李江。他尽力地扯着嘴，在强颜欢笑。当他听到令狐冲说出“莫师伯”时，只觉得饭厅半空“轰隆”地打了一个炸雷，震得他脑中“嗡嗡”直响。
因为他是和莫大照过面的，虽然他是蒙住了脸，但是武林高手不只看脸，还要看身形和气机。
气机说来玄秒，其实就是这个人身怀武功的气质。一个人可以改变面目和表面的气质，但是他不可能改变自己功法本身所带来的气息。
邪派的，他就有一股阴冷的气质；练刚猛功法的，他就有一股火暴的气质，这基本**不离十。
当然也有练几种主修功法的人，他们改变气机就相对容易一点，比如说是李江。
李江现在练得是华山功法，有一种平淡冲和的君子气质，这与他当年在衡山时锋芒毕露大有不同。但是，他不能保证莫大不能从身形上认出他啊。
所以这几天来，每天他都央求风飞给他派任务，争取在外躲过和莫大见面的时机。
今天他一回山庄就问起了后援到没？
守门的师叔还以为他嫉恶如仇，想尽快清剿完无生派呢，遂安慰他不要着急，好饭不怕晚，再多等两天我们必可犁庭扫穴，还青海人民一个朗朗的乾坤。
李江喏喏而退。
吃完晚饭，李江回了他自己的小黑屋，闭门谢客。
他的《独孤九剑》自悟版已经推导出了将近三百条定式。作为轻微强迫症患者，他决定不顾身体疲劳，今晚加个班，把数字达到300再睡觉。
两人多小时后，公式达到了300。计有破剑式64条，破刀式58条，破枪式38条，破鞭式36条，破掌式35条，破索式30条，破箭式28条，破气式11条。
300条定式中刀剑所占比例最大，这说明江湖人士用刀剑的人最多。而破气式最少，这说明上乘的内功何其之稀少！
李江睡前又行了一遍《神照经》，这才满意地睡了过去。
日子又过了几天，李江照样每天早出晚归。他的这副拼命模样落在华山老一辈人的眼中，均自点头，纷纷赞曰：不计自身、勇于任事、武功高强，还胸有韬略。这就是华山下一代的希望，掌门师兄没有选错人。
三个师弟也看在了眼中，心里除了羡慕，就是佩服，佩服，还是佩服！
这天深夜，李江刚刚收完功准备睡觉。
突然，他耳朵一动，收到了庄门外的大片嘈杂声音。他立即心里一动，明白多半是援军抵达了。
他暗叹了一口气，默默睡去。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了床，冲进了大总管风飞的房间。
此刻，风飞正在拥被高卧。他昨晚接待后援，跑前跑后地安排膳食和住宿，忙了一夜，刚才睡下不久。
风飞被李江摇醒后，睁着睡眼惺忪的咪咪眼哀声道：“海川师侄，有什么话不能过会儿再说吗？你师叔才躺下啊。”
他平时和李江笑闹惯了的，所以两人有点没大没小，成了哥们儿。
李江不管他睡没睡醒，急声道：“风师叔，我问你，今天我有什么任务？”
风飞按着脑壳，迷瞪了几秒后，说道：“今天掌门师兄要同援军一起会商下一步的行动，所以没有安排事务。”
“啊？那不行，昨天我又发现了一条线索，今天必须去跟进，不然他们说不定就转移了。”李江急急出声。
“可是掌门要求所有人都要留下啊，我也没办法给你派组。”风飞两手一摊道。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李江立马接上。
“不行，一个人不安全。”风飞瞬间就清醒了，他不能让华山的接班人独自冒险。就算他答应，令狐冲也不会答应。
“没什么危险，我只是藏在暗中监视他们而已，你放心吧！回来时，给你带壶高梁烧。”李江知道风飞好酒，想贿赂贿赂他。
“不可，你师傅知道我放你一人出去，会打死我的。”风飞双眼一鼓，搬出了令狐冲。
李江又央求了一阵儿，包括拉拉感情啦，威胁要说出他偷看华山女弟子洗澡啦，等等，手段尽出，风飞就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抵死不从。
（祝所有书友中秋节快乐！）
第194章 轩辕剑派
李江见说不动风飞，只好怏怏而退。
当他刚好走了门口时，背后的风飞叫了一声：“海川，待会吃早饭时，大家会一起见个面，你别忘了去啊。”
“我不吃了，我要闭会儿关，有个剑法上的问题还没想清楚。”李江顿住脚步，对身后摆了摆手。
风飞噗嗤一笑，道：“没听说过，闭关还有闭一会儿的啊？你得去！你是华山派第十三代大弟子，你不露面不合适，正好可以让其他门派见识见识我华山下一代的风采。”
他们见识个鬼，我躲都躲不及，谁愿去开屏谁去。李江“哦”了一长声，表示听到了，但不置可否。
风飞以为他没能出任务在闹情绪，便盯着他背影加了一句：“海川，你敢不去，我以后不关照你了啊！”
李江撇着嘴，转念一想：大家以后都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终有相见的一天。而且天天躲着，自己不奇怪都变得奇怪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就见，大不了老子脱离华山，反正《独孤九剑》练成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他答应了风飞，回了自己的小黑屋。
虽说准备坦然面对，但是他该有的准备却不能少。
首先，华山制式劲装换下，李江拿出了拜师时穿的儒衫。
这是一套玉色布绢的“直裰”，就是淡青色，宽袖黑边，还有顶带俩尾巴的软帽子，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帽子不再是青色了，而是黑色。
第二，李江用先天真气微微调低了点自己的身高。他这时非常可惜，如果自己的那把倚天剑里有《九阴真经》，那么经里的“易筋煅骨篇”就有了大用，自己想变成个矮子都可以。呃，夸张了点，这会把华山的人吓死。
第三，他为了把稳，还把华山基础内功在体内运行了两遍，薛微改变了下整体的气质。
出门前，他拿出了空间里的镜子，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
嗯，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他点了点头。忽然，他的脸色又变得古怪起来，因为他感到自己好像有了岳师祖的三分风采。
特么的，会不会弄巧成拙？李江看着镜子里全身的装束，皱眉深思。
再换上劲装倒不费功夫，可是这套儒装最能掩盖自己的武人气质。只要今天这关过了，以后我躲着莫大还不行吗？
人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
李江下定决心，抖了抖衣袖，踱着方步出了门。
一进饭厅，他先松了一口气，因为令狐冲和几个掌门都不在。
曹超年龄最小，好奇心重，一直盯着门口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援军。这时他发现了大师兄出现在了门口，马上站起身来挥手，叫道：“大师兄，这儿呢这儿呢。”
李江遥遥点头，信步走了过去。
走到桌前，他还没坐下，就听另一方向风飞的声音传来：“海川，你别坐那儿，来这桌陪同。”
“哦”李江答应了一声，他清楚这是应有之义，作为华山大弟子，需要参与应酬了。
他和三个师弟说了一声，又走去了风飞说的那一桌。
风飞正在桌前坐着，看到李江过来后，站起身指着一人道：“来，海川，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轩辕剑派李掌门。”
李江抱拳道：“李掌门好。”
那李掌门已经站起了，也抱拳道：“本人李轩辕，见过海川兄。不敢当叫李掌门，我看你我岁数相当，不如以兄弟相称。”
李江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三十左右的年纪，留着一圈武人短须，面目清瘦，身材中等，背上还背着把长剑，杏黄的剑穗正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微微摆动。
背剑的，李江心里立即对他生起了好感，这是同道中人啊。
至于他要同自己兄弟相称，倒没有增加李江的好感。李江是知道的，这些不知名的小剑派，仰仗五岳剑派生存，华山的大弟子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仰望的人物了。
就像大唐，在西域的小国眼中，都护府就是他们的爸爸，如果有机会能见到中央朝廷的一个半个官员，那还不得扑上去叫爷爷啊？
李江收下了这股善意，回了句：“轩辕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请坐。”
他把手一引，坐到了李轩辕旁边的空位上。
风飞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他还怕师侄象没有见过世面似的，诚惶诚恐。现在见他应答得体，老怀大慰，心说我华山弟子就是要有这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风飞对着李轩辕告了声罪，又去招待起其他桌的客人，把李江留在了这里。
两人坐下后，李江扭头对李轩辕说道：“轩辕兄，你门派的名字挺有意思啊！正好和你重名儿。”
“咳咳”李轩辕老脸一红，解释道：“不是兄弟夜自大，是师傅传给我时就叫这个名字。当时我发誓要把本门传承光大，所以我就以门为名，好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
咦，这是什么奇葩的逻辑？你不忘初衷可以改名儿叫：李初衷、李报仇、李发光啊，非得和门派叫一个名字，恐怕你是有“朕即天下，天下即朕”的意思吧？
李江心里吐着槽，面上却笑嘻嘻地问道：“轩辕兄，我很好奇，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李轩辕一听这话，很是为难，可是上级的问话又不可不答。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凑在李江耳边低声说道：“海川兄别笑话啊，我原名叫李二，李二狗。”
李江差点把手中拿着的杯子扔出去，跳起来大喊：“原来你就是那个妖孽！”
他手里的杯子急速抖动了两下，嘴角抽搐，一时无语。
可是，李轩辕是个人精啊，他看出来了李江在强忍着笑意，面皮也跳动了几下，低声说道：“海川兄，小时候家里穷，家母认为取个贱名好养活。”
“我知，我知，我小时候家里也穷，家里也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多多。”李江为免他继续尴尬，自暴小名儿。
“哦，哈哈，原来海川兄和我差不多啊。”李轩辕舒了一口气，心想着不管人家说的是不是真得，但这个情他必须领。
于是他端起了酒杯，和李江碰了一个。
李江一仰而尽，同时还吐着槽，差远了好吧。我叫多多，是多福多寿，你叫二狗，难道有两条狗追着你不放吗？一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感谢书友“李轩辕”的友情出演。我没有把你写成大反派哦！）
ps：对不起，今天中秋中午有个饭局。第二章下午更新。
第195章 莫大先生的疑惑
李江和李轩辕二人一见如故，虽然还没有开席，没人敢动筷子，但是二人酒都喝了快一壶。
随着交谈的深入，李江发觉李轩辕是个开朗的性子，言语还很幽默，他并未因一个门派的重担压在肩上而显得忧心忡忡，反而非常乐观。
他一直坚信轩辕派能发展起来，终有一日还能与五岳剑派并肩，成为第六大剑派。
李江真心地鼓励了他，接着问起了他轩辕门发展的核心问题。
一个武林门派发展的最核心问题是什么？有人说是人才，有人说是资源，也有人说是功法。
那么谁最重要呢？李江认为当然是功法！
没有一流的功法，你吸引不了人才，便不能在江湖上扬名，这就导致了占有不了多少的资源，而没有资源又培养不了人才。
这是一个恶性的循环。要想跳出这个圈子，不管你是抢还是偷，都要搞一部可以传承的功法出来。哦，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收一个天才的门人。
他能把二流的功法耍出一流的境界，或者自创绝世武功交给门派作为传承。
李江想了想，笑傲江湖里面东方不败、任我行基本满足这个条件，左冷禅差一点，不过也算可以。
风清杨和令狐冲好像不行，他们是聪明的操作人员，但不是研究类人才。
这就好比开灰机的。他俩是金头盔战斗机驾驶员，但你能说他们比试飞员还牛x吗？要知道，他们飞的动作都是人试飞员给他们规划好的。
所以李江认为，在这个凋零的江湖里，貌似只有自己才满足这个要求。虽然悟性差点，但他本人有钻研精神啊！
那么，李轩辕的回答是什么呢？
他说：“我门中的轩辕剑法，乃第一代祖师爷承轩辕黄帝之遗志所创出的。这门剑法包含着锐意进取的剑意，如有人能明白其中道理，最终就会像黄帝一样，乘龙飞升。”
虾米？李江张口结舌，一时无语。他心说你别告诉我，你们是隐藏的剑仙门派啊。
震惊之下，他喝了口酒压了压惊，这才问道：“轩辕兄，你们第一代祖师飞升了吗？”
“没有，他得黄帝托梦时年岁已大，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他临终之前留有遗言，说他看到了前方的道路，只可惜天不假年，最终他含笑而逝。”李轩辕并没有隐瞒，反而语含激昂。
李江看了一眼他亢奋的脸，有点不能分辨他倒底是喝多了导致脸红呢？还是真心为之而骄傲？
不过李江能确定一件事，这是一个被忽悠瘸了的有志青年。
有理想的人都值得尊敬，李江感同身受，他又和李轩辕喝了一个。
这一桌的其它轩辕派弟子都看傻了，这还没开席呢，你们俩就一杯接一杯的，真得好吗？
正当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之际，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江抬头一看，原来是令狐冲和衡山掌门莫大、一个女尼，以及两个中年人相携走了进来。
这时，李轩辕已经正襟危坐，小声对着李江介绍着进来的众人。
通过他的解说，李江终于把五岳剑派的各派掌门认全了。
莫大李江认识。
那女尼就是当日在恒山缘悭一面的恒山掌门仪清。
两个中年人，其中道士打扮的是泰山掌门天松，另一个俗家打扮的是嵩山掌门万大平。
五人在主桌落坐。
令狐冲待四人坐好后，站在c位，开始讲话。
他是个潇洒的性子，叫他正二八经讲话也真是难为了他。他只好说了几句场面话，无外乎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除恶行侠、维护江湖的稳定是我们的本份云云。
最后，他还特地感谢了受到正义感召前来助拳的十几个中小门派。
每当他感谢到一个门派的时候，此门派的话事人就会站起来抱拳作个罗圈揖。
可是，有人出了妖蛾子。
李轩辕满面红光地站起来给大家施了个礼，还声若洪钟地叫道：“盟主折煞我等。只要盟主一声召唤，就是让我等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二话！”
他把其他人给代表了。
全场沉默了几秒之后，哄然的叫好声响起，李轩辕得意洋洋地坐了下来。
李江特震惊地看着他，心想这特么的是个人才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带干粮的五岳打手。
这解释没毛病。
把所有门派都感谢到了，令狐冲大手一挥：“开席。”
所有人又哄然叫好，这次是真心的了。
李江做好了他主陪的身份，频频劝酒，和桌上每一个轩辕弟子都喝了一杯。李轩辕这次来青海是下了血本了，加上他自己一共来了八个人。
酒还没三巡，打主桌方向走来了风飞。他附在李江耳边说道：“海川，掌门师兄叫你去敬四大掌门一杯。”
呃，本来有点微醺的李江瞬间就清醒了，他明白是自己发挥演技的时刻到了。
这一次表演，与以前的表演有着根本的不同。
以前好比是演电视剧，可以用大量的时间和语言来帮助自己塑造角色。
而现在呢，就相当于从小银屏转到了大银幕，自己的对话很少，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来传递给观众感情。
这是对自己演技的最大挑战。
李江答应了一声，定了定神，然后提起洒怀跟着风飞向酒桌走去。
缓步来到桌前，李江站在了令狐冲身边。
令狐冲转头瞟了李江一眼，又转回去指着他对桌上众人说道：“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徒弟，李江。”
“那里话，盟主的弟子肯定与众不同。”
“一来就听说，盟主的大弟子击杀了好几个无生派妖人，何来不成器之说啊？比我派弟子强多了。”
泰山和嵩山掌门立马出声反对。
就连与世无争的恒山女尼仪清都出言道：“是啊，盟主何必过谦！”
只有莫大辈份儿高一截，没有出言附和。
他捻着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江。
李江当然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顿时就觉得脸上针扎一样的疼。
他强压下转身就走的冲动，面含微笑，露出了标准的四颗门牙；眼神温润，看着说话之人的额头，以示对他们的尊重而不显得冒犯。
令狐冲等他们都说完后，摆了摆手，开始给李江一一介绍在座的四位掌门。
首先是莫大先生。
“这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他是我的师伯，你就叫莫师祖吧。”令狐冲说道。
“莫师祖。”李江抱拳躬身。
莫大沉默了一下，说道：“小友，我们是否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