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救人
聂飞四下察看,看到路边有个乞丐,便过去询问。他是孤儿出身,知道这个世界的乞丐是真的乞丐。自从有钱后,他不时会给一两个铜钱给镇上看到的乞丐。所以柳门镇的乞丐都认识他。
他曾经对那些乞丐提过,帮他留意宁平安和小环,如果宁平安和小环遇到什么事,就去坐口告诉他。
这一问,还真问出东西。这个乞丐跟踪了董律和小环,知道小环在哪里。
这也是聂飞平时对他们慷慨的回报。他们觉得聂飞对他们不错,也愿意帮聂飞做事。
聂飞没让乞丐靠近,指出是哪家房子后,摸出一两碎银给乞丐,让乞丐离开。
乞丐得了一两银子,欢天喜地离开。心道聂飞果然慷慨,只是带个路就给一两银子。
宁平安与聂飞来到房子前面,聂飞让宁平安在外面等,他从墙头跳进院子,隔着房门听里面动静,似乎听见里面有声音。那呢喃声像是小环的声音,又不知是不是。
聂飞不管那么多,宁愿是误会也要先闯进去看看。他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上。抬脚用力一踢,就把门踢开。
他闯进到屋里,看到牧刚与小环在床上。小环衣服还在,牧刚因为门被踢开,正惊讶地看向门口。
“聂飞!”看到是聂飞闯进来,牧刚心里惊慌。
他看到小环被下药时,纠结了很久。他想真真正正爱一个人,而不是用这些卑鄙下作的手段。
他好女色,但那些女人都是像苏琼一样,自愿的。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女人和他上床。
董律将他带来这里,事情肯定与董律有关。也许董律想讨好他,才这么做。
看着小环那脸泛桃花的媚态,牧刚又把持不住自己。
有宁平安在,小环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他。宁平安又有聂飞撑腰,聂飞不识抬举还敢和他动手,驳他面子。
想到这里,牧刚就有气。
反正药不是他下的,罪不在他。如果事后小环责怪,就推到董律身上。如果小环因此屈从于他,他就可以娶小环。
而宁平安见到小环失了贞洁,恐怕也不会再要小环。这么一想,趁着现在这个大好机会占有小环,似乎也不错。
牧刚在犹豫许久后,才决定把小环抱上床。结果还没等他解开小环衣服,聂飞就闯进来。
该死的聂飞,总是坏我好事!
聂飞两步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环。他破门而入,小环见到他本应吓得缩起来。可是小环依然躺在床上,让聂飞感觉到不对劲。
小环早就表过态,只爱宁平安,所以根本不会来此与牧刚约会。看到牧刚,聂飞马上想到是牧刚让人把小环骗来,想要对小环欲行不轨,将生米煮成熟饭。
现在看小环脸上的神情,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聂飞立即明白是什么原因。
“香主,没想到你这么下作,竟然骗小环来这里,并给她下药!”
牧刚被骂得有点羞愧,争辩道:“我没有下药,不是我!董律说小环有事找我,把我带到这里。我来这里时看到小环已经这样。”
“这药没有解药,如果小环不和男人做那事,她会被死的!”
聂飞阴冷着脸,抱起小环就走。“小环是宁平安的人。”
现在救人要紧,聂飞没时间追究牧刚责任。他打开大门,宁平安看到他抱着小环出来,着急地叫小环的名字。
看到小环没有答应他,他慌了神:“飞哥,小环怎么了?”
“她被人下药了,你想救她吗?”聂飞抱着小环,匆匆往宁平安家赶。
“想!我当然想救小环,就算拿我的命换,也要救小环。”
“我现在把小环带去你家。你现在马上去找李叔,不要管豆腐摊,马上把李叔带回你家。一定要快,知道吗!”
“我马上去!”宁平安说完,马上跑去找李么。
他没跑出多远,就见李么东张西望地找过来。
“李叔,快,找到小环了,快回家!”
李么看到宁平安,听说找到小环,立即跑向宁平安。两人一路跑回家,中途遇到抱着小环的聂飞。
“飞哥,我女儿她出啥事了?”李么看到小环的样子,着急问道。
“小环被人下药了,需要马上圆房才能救小环。李叔,如果你觉得平安不错,就让平安马上和小环成亲圆房。急事急办,救人要紧,一切从简,你觉得如何?”
李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是想过让小环嫁给宁平安,可是那也是风风光光的娶过门,而不是像现在那样偷偷成亲。
“李叔,如果你不喜欢平安做你的女婿,那你自己去找个男人来,否则小环死了,你心不安。如果你愿意平安做你的女婿,今天暂时从简,过几天再重新操办婚事,摆酒请宴。”
宁平安跟在后面,没有说话。这事需要李么决定,他没法开口。
看着女儿的情景,李么又看到前面就是自己家和宁平安家,最后下定决心:“我答应他俩的婚事。今天就一切从简,过几天定个好日子再让平安把小环娶过门!”
得到李么首肯,宁平安对李么道:“李叔,我保证会对小环好。”
此时宁平安应该叫李么为父亲或者岳父的,只是因为小环的情况,大家心里都很不安,没有注意这个。
到了家,聂飞将小环放在宁平安的床上,将宁平安留在屋里,他和李么退出去,掩上门。
外面,李么又忧又愁、又恨又怒。
“飞哥,可知是何人所为?为何要如此对我女儿?”
“我进去后看到牧刚在里面,还好我早到一步,他还没有做出禽兽之事。牧刚说是帮里董律把他带去的,事先并不知情。看到小环被下药后,想要通过圆房救小环。他所说是真是假,我还不清楚。”
李么听到是牧刚,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奈道:“没想到牧香主是这样的人。看来我们只能离开柳门镇了。”
在他认为,牧刚是香主很厉害,聂飞肯定打不过。
“小环与平安成亲,我想牧刚应该死心。有我在,小环和平安不会有事。如果李叔担心想要离开柳门镇,我也不拦你。离开柳门镇,确实会安全些。”
聂飞想到宁平安离开柳门镇,他的计划又要找别人了。实在不行,就看看宁平安介绍的朱浩怎样。如果朱浩可以,就让朱浩来做。
房门突然打开,宁平安低着头走出来。看到李么在,不好意思开口。
“你怎么出来了?”聂飞问他。
宁平安唯唯诺诺,还是没有说话。
“你是想小环死在里面,是吗?”
宁平安急道:“不是的飞哥,我不想小环死。可是,可是,要怎么圆房?”
聂飞看向李么,李么尴尬离开。屋里的人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没脸说这样的事。
第62章 我杀定他
牧刚在房间发了一会儿呆,慢慢把刀挂回腰间。
小环他是得不到了,人也变回原来的牧刚。由一只痴情的狗,变回一头狼。
不是狼,他又怎么可能在分堂里成为拥有香主实力的刀客。
来到柳门镇后,本应做一番事业,带着功劳回分堂升副堂主。结果只因看了一眼小环,就爱上这个青春少女,从狼变成温顺的狗。
聂飞,你坏我好事,很好!
他才进坐口大门,董律就笑着巴结过来。
“香主,可有喜事?”
牧刚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没有眼色的东西,给我爬进来!”
牧刚走进他在坐口的房间,董律一路跟着在后面爬。
万无一失的妙计啊,难道香主不忍心?董律心中纳闷。
牧刚坐定,将茶壶对嘴猛喝几口茶,放下茶壶才骂董律。
“你干的好事!聂飞闯进来,把小环抱走了。说,是不是你设计害我与聂飞反目!你是不是东鹰帮派来的!”
“聂飞!”董律吓得脸都白。
聂飞不好惹,他可是能从东鹰帮香主和两个精英刀手面前斩杀精英刀手施高的猛人!
董律暗暗后悔,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做起这件事。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会扯上聂飞。
都是苏琼,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一定是怕惹到聂飞,才借我的手去办。蛇蝎女人,你好毒啊!
董律可以想象得出,聂飞回来会对他怎样。
“香主,你一定要救我,救我啊。我这么做,只是想成全香主。我听说聂飞在街上,因为小环与你动手,我气不过,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董律没有说出是苏琼挑拨的。他算计着此时说出来,万一最后是香主赢了聂飞,就没他什么功劳,一切白做。
牧刚看着哀求的董律,心里衡量要怎么对付聂飞。直接出手对付聂飞,他担心杀不死聂飞,让聂飞逃走。
聂飞是有本事在仲谋几人面前杀死施高,但那是偷袭,算不得真正实力。如果面对面战斗,牧刚有把握打赢聂飞。但聂飞想逃走,他不一定拦得下聂飞。
除非与苏琼联手,最好再加上甘风。甘风这人,没有好处他不会干。
而没有好的理由就对聂飞出手,木金生或者分堂上面的人责怪下来,他是有麻烦的。
董律这人,办事不力。惩罚可以,不能让聂飞杀了他。
“聂飞肯定会来找你算账,你说怎么办?”
董律想起苏琼说过的话,事没办成就要扛,这样牧刚才会记下这份人情。
“香主,我做的事我认。大家都是帮中兄弟,罚我可以,打我可以,但聂飞想要我死的话,我不服!”
“你不要离开坐口,出去吧。如果聂飞要杀你,你让兄弟们帮忙拦着。”
董律知道牧刚偏向他,高兴地叩头:“谢香主救我一命。”
牧刚挥挥手,暗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手下,不想让别的手下心寒,早剁了你。
聂飞走进坐口,脸色阴冷。一些刀手看他的目光,也不太对劲。
宁平安与小环圆完房,小环体内被下的药自解。三人商量着到底是留在柳门镇,还是离开。聂飞则回来解决董律。
他不认为此事是董律一人所为,只是如果董律独自承担,他也只能杀死董律一人。
香主敢拦,他也要杀。
“董律,给我滚出来!”聂飞站在坐口中央,运内力大吼一声。
“聂飞,怎么说话。大家都是帮中兄弟,董律不是你的手下,你这样喝斥,还让他滚出来,太过分!”
说话的是牧刚的手下李罡。李罡武功不错,对牧刚忠心,所以是牧刚的得力手下。
他有希望升精英刀手的,平时就对聂飞这样的乡下精英看不过眼。他不服气,自认武功比聂飞高,却不是精英。聂飞不如他,却是精英。
刚才董律求到大家头上,说聂飞想杀他,让大家帮劝劝聂飞,不要杀他。
“过分?你有姐妹吗?让他给你姐妹下药,送给香主,你愿意吗?你觉得过不过分?还是你本来就希望如此?没有姐妹,给你妈下药,再送到香主床上,你高不高兴?”
李罡和董律都是牧刚的人,现在帮董律说话,明显是得了牧刚的授意。既然要翻脸,聂飞就不怕翻脸。
“聂飞,你敢辱我家人,我要让香主请帮规罚你!”
“你的家人就是家人,别人家人就不是家人?大家听好了,宁平安他跟了我,我就要保他和他家人的安危。董律下药给小环,送给香主当礼物。我不会放过他,今天我定要杀他!谁拦,我就当谁是同谋!”
聂飞看向李罡:“你是不是同谋!”
“你休要血口喷人!董律是香主的人,你想杀他,要问过香主。他是帮中兄弟,帮中兄弟不可相互残杀!你杀他,就是犯帮规!”
“我当他是兄弟,他当我是兄弟吗?是兄弟他明知宁平安和小环是我保的人,还要动她!告诉你,董律我杀定了,香主也保不住他!”
牧刚暗示过他的手下,因为他牵扯其中,不想再出面。他也是要面子的人。
所以李罡这些人,由他们利用帮中人多之势,压聂飞救董律的命。
李罡听到聂飞这么狂,心中的不服气化作怒火,窜出脑门。其他牧刚的手下,也都围过来,脸上火气不是假的。
甚至苏琼的手下,和甘风的手下,也都围过来。一些是看热闹,一些则是站在李罡这边,对聂飞施加压力。
香主都保不住,你当香主是什么。在帮派里面等级森严,以下犯上是大忌。
聂飞这话,犯了大忌。
聂飞不怕,把道理拿到分堂上说,他也不怕。因为牧刚参与了,所以牧刚此时不敢出来。
“聂飞,董律有错可以打可以罚。你却要杀人,这是帮着外人害自己兄弟!你这样做,让帮中兄弟寒心!以后谁会跟你,谁会为你卖命!”李罡一句话,就把聂飞放在帮中所有刀手的对立面上。
聂飞冷眼环顾四周。
“如果我的兄弟害我的人,我怎么相信这样的兄弟不会背后捅我一刀!”
“这样的兄弟,我不要!”
李罡听到聂飞这样说,心里反而大喜。
“聂飞,你是要与天洪帮所有兄弟作对!”
聂飞仰天大笑,随后指着李罡骂道:“你休要挑拨离间!天洪帮不是所有兄弟都与你一样颠倒黑白,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董律一样,做出下药那样下作的事!”
“不信你就问问他们,谁敢说自己会对兄弟的亲人姐妹下药!他们不仅不会,还不屑与之为伍!”
“话我撂在这里,交出董律,我只问董律,是他自己做的,还是有人指使他。或者说,背后指使之人,就是香主!不然你怎么跳出来,极力维护他!”
第63章 香主都留不住他
李罡嘴硬道:“我若是不交呢?”
“你拔刀吧。我让你三招再出手,出刀必杀人!”
聂飞这么说,李罡反而不敢拔刀。只是他现在下不来台,真是骑虎难下。汗,从李罡额头上冒出。
就在大家想看看李罡会不会拔刀之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飞哥,我们把董律押来了。他想逃走,被我们看见。我们让他来这里,他反抗,我们动了手。”
大家纷纷转头看,并让出一条路。
聂飞的手下,押着董律前来。一些人身上有伤,董律身上也有伤。
聂飞看着这十几个敢站他这边,出手对付董律的刀手,眼神充满赞许。
以后他传授刀法,只传这十三人。
董律武功确实不弱,如果不是十三人围攻他,他不会被擒。
十三人围攻,十一人受伤,受伤程度不同,好在都没有重伤。
而董律,只受轻伤。因为脚上被砍伤影响他的步法,才让他被擒住。
十三人将董律押到聂飞面前,将其按跪下。
“董律,我问你。下药给小环,是你的主意还是有人指使。”
“是我自己的主意。”董律也是硬气。他认为牧刚会出手救他。
“既然你就是主谋,那我杀你就不算冤枉你。”
“你我同为帮中兄弟,你杀我就是犯帮规!小环不是你的亲人……”
聂飞抽出刀,道:“不用再说这样的话,刚才李罡已经替你说过,没有用。”
“住手!”牧刚终于出现,大声阻止聂飞。
寒光乍起。
聂飞收刀。
咕噜,董律人头落地。
无头尸体扑通倒地。血从碗口大的窟窿里流出,染红地面。
好快的刀!
好狂的聂飞!
众人皆惊,聂飞居然敢在香主面前斩杀香主的手下,何等猖狂!
李罡心里如同有只兔子在乱蹬,不知何时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后怕,聂飞出刀,他居然没有看清!刚才如果他对聂飞出手,他肯定会死在董律前面。
聂飞太强太狂,居然连香主也不怕,居然敢与整个坐口的刀手作对。李罡害怕了,他的内心在发抖。
牧刚怒得眉毛竖立,火气压而未发。
“聂飞,我说了住手,你为何还要杀死董律!当我香主是假的吗!”
他看着聂飞,看聂飞怎么回答。
“香主,你开口的时候,我已经出刀。我的刀法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字,快。这个快,让我能在东鹰帮香主仲谋眼皮底下,在东鹰帮两个精英刀手眼皮底下,杀死施高。”
“香主,你慢了一步。不过这样也好,我杀死董律,挽回的是你的名声。董律没有你同意,擅自下药给小环。这是在制造你和我之间的矛盾,我甚至怀疑,这是东鹰帮的阴谋。董律也许是东鹰帮的人,或者被东鹰帮抓住把柄,为东鹰帮做事。”
“香主,东鹰帮死了一个施高,就少一个精英刀手。现在局面对我们天洪帮有利。如果你我内讧,得利的会是谁?只会是东鹰帮。请香主三思,不要中了东鹰帮的奸计。”
聂飞看到牧刚出来开声,就猜到牧刚要保董律。他必须在牧刚喊完话之前杀人,否则场面就不可收拾,没有回旋余地。
不杀董律,他就没有威信。他的手下被害,他连凶手都杀不了,以后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别人要对付他的手下,就肆无忌惮。
可在牧刚明确要保董律后,他还杀死董律,就是逼牧刚彻底与他翻脸。董律是牧刚的人,牧刚必须保他。哪怕保不住,也要做个姿态。否则以后谁还跟他,他香主的权威谁信服?
所以,聂飞要杀董律,就要在牧刚说完话之前杀人。不管牧刚说的是什么话,聂飞都要马上出刀,不能有半点犹豫。
如果牧刚不保董律,那他杀董律就没有什么问题。
如果牧刚想保董律,那他已经杀死董律,牧刚想保也没得保,不用再和他对峙。此时牧刚也对他的手下有交代,不是他不保董律,而是聂飞出手太快。
聂飞杀完董律,再拿东鹰帮堵牧刚的嘴,给牧刚借口,说是顾全大局,不再惩罚他。
牧刚被聂飞的话,说得阴晴不定。聂飞虽然给了他借口,堵了他的嘴,但他心中不平、气不顺,念头不通达!
“很好,聂飞,你够狂。仗着有几分本事,你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里,此事我会禀报分堂,让分堂审判。”
“劝你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狂,总有人比你更狂。你强,总有人比你更强!”
牧刚转身离开,李罡让人和他一起,为董律收尸。
房间里,牧刚一个人生闷气。苏琼一脸关心地走进来,为牧刚倒茶。
“刚哥先喝杯茶,消消气。”
牧刚接过苏琼的茶,一口喝光。还是苏琼体贴,懂得服侍人。他生气不想倒茶,苏琼用她的温柔,让他喝茶消气。
“那个聂飞,欺人太甚!”牧刚将茶杯放下,气道。
苏琼再倒茶,献茶说道:
“聂飞狂妄,自以为武功高强,他不是自诩能在仲谋面前斩杀施高吗?那就让他再去杀一个东鹰帮的精英刀手褚海。他杀不了,正好可以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他若被东鹰帮杀死,就解了刚哥的气。”
“若是他杀了褚海呢?那样的话,他功劳最大,香主非他莫属。你想要当香主,就没办法了。”
“他如果杀死褚海,我们就趁东鹰帮实力大损,将东鹰帮扫出柳门镇。天洪帮独占柳门镇,虽然聂飞功劳大,却是在你英明领导之下。等你升上副堂主或者护法,再回来弄聂飞,岂不简单。”
“何况,聂飞当香主,甘风心里可不服气呢。聂飞狂,你就把聂飞捧起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这叫捧杀。或许,东鹰帮咽不下这口气,派个护法或副堂主下来,暗杀聂飞,也有可能。”
牧刚仔细一想,这个确实可以。刚才聂飞当他的面杀董律,他要聂飞去杀东鹰帮刀手的精英刀手,平帮中兄弟的怨气,说得过去。
“来人!”牧刚喊外面守卫的亲信。
苏琼则告辞出去。牧刚以为苏琼不想在此与聂飞见面,点头让她离开。
“香主。”亲信烧皮进来。
“你去叫聂飞来。”牧刚吩咐。
烧皮领命出去找聂飞。没有看见他以为已经离开的苏琼,从他身后进了牧刚的房间。
“你怎么又回来?”牧刚看到苏琼。
苏琼使出媚功,双眼波光闪闪。
“今晚是我去你那里,还是你来我家?”说完,她伸出水蛇一样的手,轻抚牧刚的胸膛。
牧刚没能在小环身上释放的邪火,顿时被苏琼勾起。他看着苏琼的俏脸,舔舔嘴唇到:“你来我家。”
“你要留门给我噢”
“你早点来,今晚我要好好弄你。”牧刚的手做了个不老实的动作。
第64章 香主死
聂飞听到牧刚召见他,心里想着肯定是为刚才杀董律的事。
刚才时间不够,牧刚一时没想到怎么反击,又不能在现场呆太久,于是先离开。
没到牧刚的房间,烧皮就停下脚步,让聂飞自己进去。烧皮从来不站在牧刚门外,这是牧刚的规矩,也是很多人的规矩。
站在门外,一些话有可能被听见。
聂飞走近门口,感觉屋里很安静,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感觉。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聂飞小心地走进去。
牧刚在屋里,伏在桌子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聂飞有点奇怪,明明叫了来,怎么还能睡着?
他叫道:“香主,香主?”
牧刚还是一动不动。
聂飞只得过去轻摇牧刚的肩膀,牧刚还是没有醒。聂飞感觉不对劲,将牧刚扶起来。
这一看,聂飞大惊失色。
中计了!
只见牧刚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真没刀柄。原本没有血流出来,只是尸体经过他移动,血从刀柄下缓缓流出。
他进来时没有闻到血腥味,肯定是凶手杀人时弄了手脚。刺入匕首的同时,点穴不让血流出来。而点穴的手法,又故意留有一手。只要移动尸体,穴脉自解,血开始从伤口流出。
这是算计到他大概马上要进来,才用这样的手段。
真是阴毒!
而烧皮看着他进来,他想装作无事发生先离开都不可能。
“烧皮!烧皮!快来,香主被人杀死了!”
烧皮听到聂飞的呼叫声,立即跑过去。他看到甘风正赶过来,立即叫道:“风哥,有人暗杀香主!”
甘风立即加快脚步。烧皮原本在他前面,可他武功比烧皮高,反而先一步进入房间。
烧皮紧跟在甘风后面进来,一眼看到牧刚坐在椅子上,头搁在靠背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血下缓缓流出来。
甘风立即过去将双指背放在牧刚鼻前探呼吸,没有呼吸。再探脉搏,已无脉搏。
“香主死了。”说完双眼看向聂飞:“是你杀死的!”
“不是我,我进来时看到香主伏在桌上。我叫不醒香主,推他也不醒,就将他扶起来,才发现香主胸口插着匕首。而且凶手用了点手法,之前没有流血,我移动尸体后,血才流出来。”聂飞解释。
“我刚才在屋内,听到外面有人说看到你满脸杀气走去香主的房间,害怕你想杀香主。我匆匆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是香主命烧皮叫我来此,不信你问烧皮。”聂飞看向烧皮。如果烧皮说不是,那么烧皮就是帮凶。
烧皮点头道:“是香主让我叫飞哥来。”
甘风皱眉,问烧皮:“这么说,你去叫聂飞时,香主还好好的?”
“是的。香主好好的。”烧皮回答。
甘风问聂飞:“那你还有什么说的?我进来时,这里只有你一人。如果凶手是在你之前杀死香主,地上必定会有一滩血迹。而我们进来时,血才从伤口流出。不是你,还有谁?”
聂飞有口难辩。这就是凶手计划周密之处。料到这个破绽,事先用手段补好。但这只是他的说法,别人没第一眼看见,不相信也正常。
聂飞问烧皮:“香主让你叫我来之时,房间里除了你和香主,可还有其他人?”
烧皮摇头:“没有。”
聂飞看烧皮的眼睛,似乎没有说谎。也许烧皮说谎了看不出来,也许烧皮说的是真的,聂飞无法判断。
“那之前呢,可有人来找过香主?”聂飞又问。
烧皮这时怨恨地看着聂飞,说:“香主被你气回房间后,琼姐进来安慰过香主。我听香主召唤进来时,琼姐已经出去。”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不少人跑过来。原来刚才烧皮对甘风喊话时,有人听到后告诉李罡,李罡马上带人过来察看。
还有听到风声的苏琼,也赶了过来。
苏琼让其他人守在外面,她与李罡进到房间。看到牧刚的尸体,和胸口插着的匕首,苏琼没忍住,两道眼泪直接流出来。
李罡冲到牧刚身边,双膝跪下,一手扶着牧刚尸体的肩膀,失声痛哭。
“香主,你怎么死了!是谁杀的你,你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苏琼身体颤抖着,来到牧刚另一边。她伸出手抚摸牧刚冰冷的脸,让牧刚的头靠在她的怀中,嘴里喃喃说道:
“刚哥,你怎么就先走了?你还说与我重归于好,今晚一起饮酒赏月。你说你不再理会小环,为什么你还要被人杀死?”
看苏琼的样子,真情流露,没有一丝作伪。
甘风相信了,烧皮相信了,李罡相信了,聂飞却有怀疑。
那天晚上,他可是亲眼看见苏琼的表演。如果不是他脑里识破苏琼下药给他,他还真信了苏琼的演技。
只是聂飞也分不出此时苏琼是真是假。
李罡听到苏琼提起小环,突然看向聂飞。他跳起来,指着聂飞吼道:“是你,一定是你杀了香主!你杀了董律还不够,害怕香主对你不利,先下手杀死香主!”
烧皮是牧刚的亲信,听到李罡这么说,加上之前的怀疑,此刻也认定聂飞是凶手。他叫道:
“对,聂飞,一定是你杀了香主。香主让我叫你时还好好的,你进屋后不久就喊有人刺杀香主。我和风哥进来时,这里只有你一人,不是你还有谁!”
聂飞不会任由他们嫁祸,争辩道:“我进来时,香主已经死了。你说我杀死香主,你可听到香主叫喊声?你可听到打斗声?”
烧皮愣了一声,仔细回想,答道:“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还说我是凶手。说明凶手应该是在我来到之前,和你去叫我的这段时间进来行凶。而且……”
聂飞还没解释完,李罡就反驳道:“你不要再狡辩!我们这里,谁没杀过人?如果是在你之前杀的人,为何地上没有血迹!”
甘风补充道:“这也是我认为聂飞是凶手的原因。我是在屋里听到外面有人说聂飞满脸杀气走向香主房间,我担心香主才赶过来。听到烧皮对我说香主被人暗杀,我与烧皮同时进屋,看到血才从伤口流出不久。如果是之前被人杀死,血不会只流这么少。”
烧皮道:“这点我作证。我让聂飞自己进香主房间,不久就听聂飞喊香主被人暗杀,进来后看到血正从伤口流出来。如果香主早一步被人杀死,按照聂飞所说,香主是伏在桌上,那么血应该滴在地上,可是地上没有血迹。所以,香主一定是聂飞进来后杀死的!”
“如果我杀死香主,香主肯定会呼叫、会反抗,可为何你没有听见!这点就可以证明,我没有杀死香主!”
此时李罡在旁边听明白过程,冷笑道:“聂飞,你自己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第65章 刀快成凶
“我说过什么?”聂飞反问,脑里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说过对自己不利的话。
李罡冷冷地说:“你杀死董律时,可是当着大家面说过,你的刀法没什么特别,就一个字,快!”
烧皮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牧刚去救董律时,他就在牧刚身后。聂飞说自己刀快,连东鹰帮香主仲谋都无可奈何,任由聂飞在其面前砍下施高首级。
这就是说,聂飞凭借他的快刀之法,用匕首一刀刺死近身又无防备的牧刚,是轻而易举。
所以,聂飞能在极短时间内杀死牧刚,而牧刚连反抗和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
一定是这样!
他也冷冷地对聂飞说:“聂飞,你还有什么话说。刚才你狡辩,我差点被你骗过。你刀法快,能在仲谋面前杀死施高,能在香主面前杀死董律,自然也能杀死香主,而香主来不及呼救反抗!”
甘风同样用冰冷地声音说道:“怪不得我和烧皮进来,聂飞就特意解释凶手用特殊手法让香主的血不流,他移动尸体血才流。我看根本不是那样,真相就是香主没有提防你,你靠近香主出其不意一刀刺死香主!我们进来后,你欲盖弥彰才会说那样的话!”
聂飞没想到,刚才杀董律时的借口,现在反而成为他的罪证,真是造化弄人。
“我没有杀香主,也没有理由杀香主。这是一个局,你们如果认定我是凶手,那么真凶就可以逍遥法外。”
李罡不听聂飞辩解,聂飞的话太过苍白无力。他抽刀在手,说:“聂飞,你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杀香主,我拼死也要为香主报仇!”
烧皮跟着抽刀:“聂飞,你刀快,我也不怕死。我跟随香主多年,若是不能为香主报仇,我誓不为人!”
甘风没有抽刀,他担心打不过聂飞,反被聂飞杀死。他看向苏琼,苏琼也没有拔剑,显然也是没有把握对付聂飞。
李罡看到苏琼和甘风没有拔出兵器,急道:“风哥、琼姐,你们还等什么。”
烧皮道:“琼姐,既然你与香主重归于好,为何不出剑为香主报仇?”
苏琼看向甘风,问:“你怎么说?”
甘风心想,这个女人依靠男人上位,一旦出现重大事情,自己就不知怎么处理,还是要依靠男人。她以前的男人死了,没得依靠。现在只能依靠我。
想到这里,甘风心中一阵得意。又暗中打量苏琼的脸蛋和身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邪火。
牧刚死了,这个女人再也不能爬牧刚的床。以后,她只能爬我的床。
既然如此,我何必为牧刚一个死人,与聂飞生死厮杀。我可要留着有用之躯,当柳门镇的香主,等着苏琼上我的床。
想想与苏琼在一起的情景,甘风顿时感到第二股邪火冲上心头。
不行,此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强按下心头邪火,说道:“聂飞,你可认罪?”
“香主不是我杀的,为何要认。”聂飞回答。
“我确实没看到你杀香主,但你有最大的嫌疑。我和烧皮看到香主死时,只有你一人在场。你不认罪,我也不冤枉你,就请分堂派护法来调查香主的死因,还香主一个真相。”
李罡听到甘风的话,心里不同意,聂飞连杀董律和香主,在他眼里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等分堂派人来调查,万一聂飞跑了呢,还怎么为香主报仇!”
聂飞会跑吗?他不能跑,只要他跑,就会被认定是凶手。最大的理由就是,你不是凶手你跑什么。
除非万不得已,调查的人也说他是凶手,他才会逃走。
谁知道凶手是谁?也许是东鹰帮的人,也许是苏琼或甘风。若凶手是甘风,故意说请分堂派人来调查,就是给时间让他逃走,然后把凶手栽到他头上,到时他百口莫辩。
“我没有杀香主,自然不会逃走。”聂飞道。
“哼,谁信你。”李罡根本不相信聂飞不逃走。聂飞是厉害,却也没厉害到能够对抗分堂护法。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换他是凶手,他肯定也会逃走。
烧皮也道:“风哥、琼姐,我们一起联手,不用怕他。等分堂的人来,恐怕聂飞早逃到不知哪个角落。”
两人看向甘风,甘风没有拔刀的意思。再看向苏琼,苏琼也没出剑的意思。
烧皮一咬牙,道:“你们怕死,我不怕!我就要杀了聂飞,为香主报仇!”
说完,烧皮率先出刀砍向聂飞。李罡看到烧皮动手,他虽然心里惧怕聂飞,却也从另一侧攻向聂飞。
李罡认为,有苏琼和甘风在旁,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聂飞敢出手,苏琼和甘风一定也会出手。
刚才敢直言面对聂飞,是因为他认定聂飞杀了香主。有苏琼和甘风撑腰,有外面整个坐口刀手撑腰,他的仇怨压过他的害怕,让他胆子壮起来。
聂飞没有出刀,左躲右闪避开两人攻击。三招过后,看到两人还未停手。聂飞才欺身而上,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段,闪进刀光中,将烧皮和李罡的刀打落在地。
李罡看到两人合击都没碰到聂飞半片衣服,自己和烧皮的刀还被聂飞打落,羞愧难当。
这才确认,之前帮董律时,聂飞说让他三招再出刀,没有半分夸大。看现在聂飞出手,轻松打掉他的刀。若是聂飞出刀,他必死!
这个聂飞,真的在东鹰帮香主仲谋面前杀了施高啊,此时李罡才认为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半点水分。
聂飞,他有狂的资本。
“如果是以前,对我出刀者,死!现在看在死去香主的份上,我没有出刀杀你们。因为我不是凶手,也不想凶手看到我们天洪帮自相残杀。捡起你们的刀,香主身亡,东鹰帮很可能要对我们动手。你们要死,也应该是为天洪帮战死,而不是被凶手玩弄死!”
李罡虽然打不过聂飞,却有些诡计。再怎么说,聂飞不敢出刀,就是李罡的依仗。外面那么多刀手,大家一拥而上,聂飞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要被乱刀砍死。
李罡捡起刀,转身走出屋外对等在外面的刀手说:“香主被聂飞杀死了。聂飞不认罪,风哥和琼姐不敢动手,你们说怎么办!”
外面那些牧刚的亲信和刀手,立即拔刀出来叫喊:“杀了聂飞,为香主报仇!”
聂飞突然动了,两步窜出去一脚踢在李罡屁股上,将李罡踢个狗啃泥扑倒在地。
“都给我住手!”聂飞带着内力一声吼,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好你个李罡,我好心饶你一命,你竟然敢挑唆大家,要搞内讧。如果此时东鹰帮的人杀过来,是不是你最高兴!说,你是不是东鹰帮的人!香主是不是你杀的!”聂飞倒打一耙,轮到他把罪名扣到李罡身上。
第66章 十三刀手
一群人,在聂飞面前,被聂飞说得全部将拿刀的手垂下。
似乎聂飞说得没错,甘风和苏琼都没有动手,为什么李罡这么着急动手?
刚才在里面李罡和烧皮对聂飞动手,他们虽然在外面没看清楚,却也知道聂飞开始只是躲闪,后来只是打掉李罡和烧皮的刀,没有对两人怎么样,甚至两人都没受伤。
聂飞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董律未经香主同意,就对小环下药。我原本就怀疑董律的动机,是不是与东鹰帮有关。”
“而你不仅帮着董律,刚才更是一再挑拨大家,想让大家与我动手,你安的是什么心!或者说,你和董律是一起的,都在为东鹰帮做事!”
李罡被聂飞诬蔑,气得从地上跳起来申辩道:“你胡说,我一心为香主,天地可鉴!”
“你一心为香主,为什么一直认定我是凶手?你亲眼看见我杀香主了吗?如果没有,你为何这样说!你若一心为香主,就应该查出真正的凶手,不要让真凶躲在暗处笑!”
聂飞骂完李罡,对众人说:“我聂飞,没有杀香主。我也不会逃走,配合分堂派人来查出真相。在此期间,坐口众兄弟一定要小心东鹰帮趁机搞事!”
聂飞回到坐口自己的房间,将那十三个敢站他这边,将董律押给他的手下召集到面前。
“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好,以后我会再教你们一些刀法。现在有个任务给你们,你们去告诉宁平安和小环、李么,这段时间尽量呆在家里,如果他们想离开柳门镇,你们就护送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没有走,你们就在他们家日夜不停保护他们,自己安排轮流休息。明白吗?”
这是要把他们十三人当亲信的意思,十三个刀手立即答应下来,脸上难掩内心的兴奋。
聂飞拿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他们。
“这张银票你们拿去兑现分了,怎么分你们自己解决。但有一点,我把你们看成是自己人,自己人不要内讧。”
这张银票递出去,十三人相互看,不知谁来接。聂飞就是要考验他们,看看他们谁当头儿,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五十两不能平分,而有人心里不平衡。
一人看看没有人接,伸手将银票接到手中。
“谢飞哥。这银票我先接着,不能让飞哥等太久。飞哥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我们现在就去宁平安家。”
这人叫阿黑,因为长得有点黑有点瘦。
“没有了,你们先去吧。没我的吩咐,你们这段时间暂时不用回坐口。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要冲动。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你们还是天洪帮的人,不要违反帮规。”
阿黑听明白聂飞的意思,不等其他人说话,就擅自主张道:“记住了飞哥,我们马上就去办。”
说完,先一步离开。其他人看看后,也跟着离开。
出了坐口,阿黑回头看,除了他们十三人,没有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就说:“刚才飞哥递银票,没有人接我擅自接了,希望大家不要怪我。我没有想当大哥的意思,只是不能让飞哥的手伸出来太久也不能收回去。”
“阿黑,我们没有怪你。”阿肥说道。
阿黑继续说:“银票谁想拿说一声,我给他。”
他把银票拿出来递给阿肥:“你长这么大,摸过银票没有?”
阿肥摇头:“我连碎银都没摸过。从小到大,最多摸过五个铜钱。”
阿锣打趣他道:“那你还长这么肥,不是吃胖的吗?”
“我喝水都能肥,怪我?”阿肥叹气:“也不知我爹娘长什么样,是不是也是一样肥。”
阿黑把银票塞到阿肥手中:“我也是孤儿,早忘记爹娘长啥样。大家都摸摸这张银票,以后咱们也能对别人说过,咱是摸过银票的人。”
阿黑一席话,说得大家跃跃欲试。他们都是孤儿,见过别人手里的银票,还都没有摸过银票。于是大家开始轮流接过银票,摸的摸,看的看。
“飞哥对宁平安都这么好,为他女人出气,我们跟他,他肯定也会对我们好。”阿黑说。
阿肥道:“我听说飞哥也和我们一样是孤儿出身,在长乐镇还有几个生死兄弟,飞哥对他们很好。”
“你们知道飞哥最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刚才有人急着表忠心,想要说忠于飞哥。这些话大家现在不要说,记在心里就可以。如果飞哥有事,我们还是天洪帮的人,但我们要想办法去长乐镇,跟飞哥以前的生死兄弟。”阿黑说。
“你的意思是说飞哥会有事?”阿石问。
“香主死了,人人都怀疑是飞哥,飞哥有没有事谁敢保证?飞哥不让我们回坐口,一是让我们保护宁平安他们,二是不想让我们卷入是非。”阿黑解释。
阿肥道:“我们既然选择跟飞哥,当然是有难同当。飞哥一个人在坐口,怎么拼得过他们。我们不是应该留在飞哥身边,跟飞哥一起杀敌吗!”
阿黑解释道:“飞哥怎么说的?我们是天洪帮的人,不能违反帮规。天洪帮以外的人,才是敌人,你这杀敌用得不对。飞哥就是怕我们不懂,反而坏了他的事,才让我们出来。既然选择跟飞哥,就要老老实实听飞哥的话,不自以为是才对。”
阿肥申辩道:“我是担心飞哥,想为飞哥出力,不是自以为是。”
阿黑笑了笑,道:“阿肥,我也没资格说你的,只是解释给你听,你不要介意。总之,飞哥让我往左,我就往左。飞哥让我往右,我就往右。我也不去想对不对,飞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听到阿黑这么说,其他人开始思考阿黑说的话,好像觉得阿黑说得很对,渐渐地大家似乎开始以阿黑为首。
眼看钱庄就在眼前,阿黑问大家:“这钱怎么分?”
没有人开口,阿肥就说:“阿黑你说怎么分?”
阿黑就道:“我们十三人,一人分三两,共计三十九两,还余十一两归入我们十三人共有。”
“十三人共有?是什么意思?”阿锣问。
“我们十三人在保护宁平安他们期间,吃住用等花销,先从这十一两里面出。期间受伤生病,也从这十一两里面出。大家觉得怎样?”阿黑解释。
阿肥想了想同意道:“我觉得行。”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多出的十一两,由谁保管又是一个问题。
阿黑说他提出的方法,银子不能由他保管,这让他在众人的威信再次提升。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多出的十一两,暂由比较老实的阿石保管。
第67章 暂代香主
“牧刚死了?”天洪帮逍遥城分堂堂主尤过惊讶地看着甘风派来报信的人。
牧刚不是他的人,但牧刚上面有人。牧刚在分坛有人,所以此次木金生打下柳门镇,在牧刚运作下,前往柳门镇当香主。一旦他能让天洪帮独占柳门镇,就可以升副堂主或分堂护法。
结果,牧刚没有打下东鹰帮柳门镇坐口,更没有与东鹰帮开战,就被人杀死在自己坐口里。
真是个窝囊香主!
尽给我惹麻烦,尤过心里骂道。少不得分坛的人要过问,怀疑是不是他尤过嫉贤妒能。
他召集各位副堂主和分堂护法,大家商量后决定派分堂护法鲍仁前往柳门镇调查。
鲍仁此人,四十多岁,络腮胡。个子有点矮,却是长得粗壮。派他前往柳门镇,是因为鲍仁此人对此有点门道。
鲍仁武功不错,人也大胆。没有带其他人,孤身单骑就赶往柳门镇。
他担心牧刚的死与东鹰帮有关。万一他带人多,东鹰帮由些做针对计划,不如他一人悄悄出城,不让其他帮派有所察觉。
有甘风派来报信的人带路,鲍仁到达柳门镇后直接进到天洪帮坐口里面。
跳下马,鲍仁立即吩咐:“叫甘风、苏琼、聂飞来见我。你,带我巡一遍整个坐口,其他人不要跟来。”
被鲍仁随便指的人,正是牧刚的亲信烧皮。
坐口是个大宅院,有聚义厅、仓库、香主小院、精英房间,还有众刀手所住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鲍仁实际对烧皮有点印象,似乎是跟牧刚的亲信。
“我叫烧皮,平时就是我在香主身边听候差遣。”
两人边走边说话,鲍仁问烧皮当天的情况,烧皮如实说出。
“你觉得是不是聂飞杀的?”鲍仁问烧皮。
烧皮回答:“我觉得是聂飞杀的。”
“为什么?”
“聂飞和香主有矛盾,认为是香主指使董律下药给小环。据说聂飞与香主在街上曾经动过手,聂飞觉得自己在宁平安面前被香主打,没有面子,所以想杀香主。”
“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整个坐口,除了聂飞手下十三个最亲近的刀手,个个都这么认为。”
说到这里时,鲍仁基本已经巡察完整个坐口,了解坐口地形。
此时,甘风、苏琼和聂飞三人也找过来,拜见鲍仁。
鲍仁的目光在甘风脸上迅速扫过,停留在苏琼脸上。
这个女人,真是个狐狸精,还是那么骚那么媚。当年牧刚也是运气好,碰到苏琼这个女人。
苏琼也真是,找谁不好,找牧刚。若是找到我,爬我的床,我一样可以让你当香主。
现在好了,牧刚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鲍仁的目光从苏琼脸上移开,看向聂飞。
聂飞此人,在分堂有点名气。不说能打敢拼,就说聂飞敢杀汪坤,就让分堂不少人将聂飞记在心里。
只不过聂飞是狼还是狗,大家没见过面不知道。
是狗,恐怕不少人想要将聂飞收归旗下。
是狼,那就难说了,有人害怕养狼伤主,甚至是害主。
但是不管聂飞是狗是狼,如果聂飞聪明,就不会在坐口里杀死牧刚。
而且还是那个情况下杀死牧刚,弄得自己嫌疑最大。
鲍仁认为聂飞不会那么蠢。如果聂飞是因为与牧刚争吵,一时激动控制不住自己,那烧皮应该听到争吵声。而且那样的话,聂飞应该用刀,而不是用匕首。
作为刀手,鲍仁知道,除非早有计划用匕首,否则都会用随身携带的刀。习惯使然,而且用刀顺手。
五人来到牧刚的房间,鲍仁先检查牧刚的尸体,随后甘风、苏琼、聂飞分别讲述当日的情景。
“甘风,你认为是谁杀害牧香主?”鲍仁问甘风。
甘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我认为,聂飞的嫌疑最大。”
鲍仁又问苏琼:“苏琼,你认为是谁杀死牧香主?”
苏琼想了想,看看聂飞才回答:“我也认为,聂飞是杀害牧香主的凶手。”
鲍仁看向聂飞:“聂飞,你认为是谁害死牧香主?”
“我不知道是谁,我进来时牧香主已被杀死,凶手一定是在烧皮离开到我进来这段时间杀死牧香主。”聂飞回答。
“聂飞,从现在情况看,你的嫌疑最大。甘风、苏琼、烧皮还有坐口的人,都认为你是凶手。我要把你带回分堂,如果你答应我不逃跑,我不绑你。如果你反抗逃跑,别怪我出手。”
鲍仁知道聂飞厉害,但再厉害也不是他对手。聂飞能从仲谋眼皮底下杀死施高,实力最高也就是内劲中期。而他,实力内劲后期,他认为聂飞根本无法从他手中逃走。
聂飞马上回答:“我不逃走,跟你去见堂主。”
鲍仁点头,对甘风和苏琼道:“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柳门镇坐口如今没有香主,若是东鹰帮来攻,你们就会自乱阵脚。我带聂飞回分堂,你们两人谁愿意暂代香主之位?”
甘风听到鲍仁的话,眼睛不由一亮。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暂代香主,所以没有开口。
苏琼却说话道:“我一介女流,若是我暂代香主之位,恐怕会有人不服,不如由甘风暂代香主之位。”
甘风听到苏琼这样说,心里大喜。暗道:这个女人,知道自己靠上床得到精英位置,没有本事不敢暂代香主。
你也算是知好歹,甘风心里给苏琼一个评价。
心里高兴,甘风嘴上却谦让道:“苏剑手与香主关系不错,香主的手下愿意听苏剑手的话,不如由苏剑手暂代香主之位。”
鲍仁暗中好笑,这两人表面上谦让,实际上却是想暂代香主之位,又嫌弃对方怕对方从中作梗。
苏琼话里的意思,并非她没能力做香主,而是如果她当代香主,有人不服。
谁不服?当然意指甘风不服。
甘风的话,同样也有这样的意思。如果他暂代香主之位,恐怕苏琼会依仗与牧刚关系好,让牧刚的手下不听他指挥。
两人的小心思,话里的暗斗,鲍仁听得明白看得也明白。
鲍仁道:“既然两位仁义,都推荐对方暂代香主,我就不好指定你们其中一人暂代香主。不如这样,你们谁先立功,或者谁功劳大,把东鹰帮赶出柳门镇,谁就当柳门镇的香主。”
鲍仁的话,出乎甘风和苏琼的意料。他俩以为,谦让后,鲍仁会选出一位暂代香主。毕竟鲍仁前面就说了,蛇无头不行。结果现在两人谦让后,竟然又没有暂代香主,两人不免心中失望。
能够暂代香主,基本上就等于将来是柳门镇的香主。哪怕没有将东鹰帮赶出柳门镇,坐口也必需有一个香主。真正任命香主时,将暂代去掉,就是真真正正的香主。
第68章 红酥手
柳门镇外,杨柳依依,蹄声渐远。
甘风和苏琼为鲍仁送行,看着鲍仁与聂飞两人骑着马,伴随着扬尘消失在两人视野。
鲍仁与聂飞先走,随后安排刀手用马车把牧刚的尸体拉回分堂。
亲眼看着聂飞被带走,苏琼和甘风才能安心。
“聂飞此去,不知还有命回来否?”苏琼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甘风。
甘风转头,看向苏琼美貌的脸庞。
“聂飞还想回来?不可能的。鲍仁此人,最会笑里藏刀。他不过是使个手段,将聂飞骗去分堂而已。若是在这里动手,担心聂飞逃走,又担心路上出意外。不如给聂飞一丝希望,不让聂飞生出反抗之心。等到了分堂,就算聂飞不承认,也会大刑伺候,由不得聂飞不招。”
甘风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也许今晚苏琼就会爬上他的床。这个女人,早想尝尝她的滋味如何,能够让牧刚这么多年都没有玩腻,真让人期待。
苏琼感觉到甘风火辣辣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身上回来扫视,如同一个帝王在巡视他的疆土。
她转头,迎向甘风的目光。
她的双眼,会传情。她的双眼,会说话。她的双眼,会笑会舞蹈。
杨柳风,枝摆叶吟。
“甘风,可愿陪我去河边走走?香主突然离开,我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就像是风浪中一叶孤舟,风雨侵袭,摇摆无助。”
甘风听到苏琼约他去河边,心中大喜。这个女人失了男人,一定空虚无助,正好趁机安抚她,收获她的芳心。
“琼儿相邀,甘风定当相陪。香主离去,散散心也好。”
听到甘风愿意相陪,苏琼缓步往河边方向走去,甘风紧紧相随。
柳门镇外一里地有条河,叫牛尾河。流经牛牯山后,再流入上浣河。
这是一条小河,河岸边多柳树,倒是一番好风景。
微风吹过,吹得柳枝摇摆,如绿衣少女般婆娑。河面波光粼粼,没有船也没有人。偶尔飞过一只翠鸟,鸣叫着不知飞去哪里。
苏琼一路沉默不语,像是心事重重。那个背影,那么孤单寂寞,让人怜爱。
甘风看到河边确实无人,目光在苏琼背后扫动,邪火也随着他的视线慢慢升起。
他开始靠近苏琼,苏琼没有躲开。他将手背碰到苏琼的手,苏琼也没有躲开。
甘风更加大胆起来,再次确认四周无人,他的手抓住苏琼的手。
苏琼想要挣扎,甘风哪里会让苏琼挣脱,干脆张开另一只手,把苏琼搂在怀里。
苏琼羞得满脸通红,将头低埋在甘风怀里,小声说道:“甘风,不要这样。香主才走,我不能对不起他。”
感受到怀里苏琼不太用力的挣扎,更加刺激甘风。他心想,反正这里四下无人,不如在这里把苏琼办了,也好去去身上的邪火。
“琼儿,香主已死,今后就让我来疼爱你。”说完甘风就要亲下去。
苏琼用手挡住甘风的嘴,问道:“你会不会一直爱我,永远永远?不要像香主那样,伤害我?”
甘风对这种逢场作戏之事并不陌生,随口答应道:“我甘风发誓,一定会爱你到永远,绝不会像牧刚那样见异思迁。”
“如果你违背誓言呢?”苏琼用女子特有的柔情蜜意之声追问。这样的追问,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情话。
甘风随口发誓:“我甘风若是违背此誓,就让我被人一刀捅死。”
他知道誓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马上回答,不能有半点犹豫。
“真的?”苏琼痴痴地问,那双眼睛充满期待。
甘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千真万确。”
苏琼犹豫间,终于松开手,嘴里喃喃说道:“风哥,今生你可不要负我。”
甘风见苏琼不再阻挡,立即亲下去。“琼儿放心,我甘风说到做到。”
就在甘风即将亲到苏琼的樱桃红唇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啊”甘风脱口痛叫。
他低头,看到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刀。此时刀入胸膛,只余八分长的刀柄在外面。
苏琼伸出兰花指,将飞刀拔出。
甘风这才看清这刀有三寸八分长。此刀小巧,一指来宽,没有刀格,刀柄与刀身直接相连。他认出这种刀,乃是飞刀。
“你为何要杀我?”甘风感觉自己是死不瞑目。
“你明知我是香主的女人,香主才死,你就迫不及待要欺辱我。我看聂飞不是杀害香主的凶手,你才是凶手!”
此时的苏琼,再无刚才那个让人怜爱的样子,已经换成一张贞洁烈女的悲愤脸孔。
“你居然为了得到我,杀害香主。甘风,你对得起香主吗!”
甘风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苏琼:“你,骗我。明明是你勾引,主动约我来此……我明白了,你才是杀害香主的凶手!你才是!”
甘风身体开始摇晃,他的手在颤抖。
“苏琼,我根本不知你是凶手,你为何还要杀我!”
苏琼手一晃,飞刀在手上消失不见,不知被她收到哪里。
“因为你想抢我的香主之位。”
“可你为何要杀香主?”甘风死也要死得明白。
寒光乍现,“铮”一声响,苏琼出剑,一剑刺入甘风肚子。
“死就死,废话那么多!”苏琼说完,抬脚踢向甘风。
甘风被苏琼踢起,倒飞向河面。扑通一声坠入河中,转眼沉入河里。
苏琼将剑还鞘,双手环抱于胸,英姿飒爽地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河面。智珠在握的神情跃然脸上,胜者为王气势傲然而发。
许久,也没有见到甘风浮出水面。
一刀刺胸,一剑刺腹,甘风没有理由还能活。牧刚也是被她用这样的手法,一刀入心立时毙命,吭都不能吭一声。
不过杀牧刚用的是匕首,杀甘风用的是飞刀。苏琼不想让人抓住把柄,牧刚与甘风的刀伤,不能一样。
她没有马上离开,守在这里防止甘风没死,从水里爬出来。做事要周全,不能有一丝大意。
河面波光粼粼,似乎从来没有人落水。
来到柳门镇后的经历,一幕一幕如同波涛涌现。
自从牧刚背叛她,看上小环,牧刚就注定要死。她计划着这一切。聂飞竟然不愿意拜倒在她的裙下,让她很生气。
既然聂飞不识抬举,那就让聂飞做替死鬼,成为杀害牧刚的凶手。
等她再用美色勾引六驮或褚海,甚至仲谋,杀死他们,就可以将东鹰帮赶出柳门镇。她将率领天洪帮柳门镇坐口,独占柳门镇。
那个时候,谁也不能不让她坐香主之位。
苏琼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半个时辰,确定甘风不可能再冒头,她才转身离开。
“柳门镇香主之位,只能由我苏琼坐!”
“谁都不能抢!”
河面上,回荡着苏琼留下的话。杨柳随风,波涛回声,似是认同她的话。
第69章 东鹰来犯
“我不能走!”宁平安坚决地对李么说。
李么想离开柳门镇,结果宁平安没有同意。
“爹,飞哥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抛他而去,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爹,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还看得起我吗?”
李么为难道:“可是聂飞已经不在柳门镇,没有人能保护你和小环。聂飞此去,还能不能回来……”
“住口!爹,你怎能说这样的话!飞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阿黑来告诉他们情况后,他们经历了辗转难眠的一夜。第二天,分堂来人带走聂飞,更让李么失了分寸,一心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爹,我不该对你大声喝斥,作为晚辈是我不对。可飞哥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我只会盼他好,怎么说那些于他不利的话?”
宁平安感觉到自己刚才喝斥李么做得过火,连忙道歉。李么是他岳父,还一直照顾他,再怎么不是他也不能冲李么发火。
他又对小环说:“小环,我们不走,留下等飞哥回来,可好?”
小环抓着宁平安双手,点头道:“平安哥,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她又转头劝李么:“爹爹,做人讲信义。小环没什么能力,但也不能这样弃恩人不顾。若不是飞哥及时阻止,我恐怕已经……”
李么叹气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既然你们执意要留下来,那就留吧。”
阿黑、阿肥、阿石、阿锣几人在一旁看着,都为宁平安如此讲义气感到高兴。
说实在话,聂飞虽然说过,宁平安三人想要离开,就让他们保护宁平安三人一起离开。可如果宁平安真的离开柳门镇,他们这些人肯定瞧不起宁平安。
看到飞哥有难就想离开,不想着有难同当,枉飞哥救他们,还对他们那么好。
现在宁平安的表现,证明飞哥没有看错人。
“阿黑,东鹰帮的人朝这边来了!”外面放哨的阿干叫道。
阿黑立即下令:“阿石,你们三个留在这里贴身保护,我们守外面。如果有机会,你们就带人逃走,不用管我们!”
阿黑说完出去,在门口看到一伙东鹰帮的人往这边走来,一路指指点点,目标似乎就是这边。
阿干说道:“他们好像是施高的手下!”
阿黑道:“大家小心。如果是冲我们来,拿刀干,不要怂!飞哥回来,让他看我们的表现!”
“是!”
东鹰帮那边有近二十多人,看见阿黑他们不仅没有避让,反而径直走过来。
他们个个阴沉着脸,气势汹汹如同头顶着大片乌云,朝着宁平安家笼罩而来。
“你们是天洪帮的人,在这里作甚!”
大家都穿着帮派劲装,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哥,他们是聂飞的手下。”
“这么说,他们是聂飞派来保护宁平安的。聂飞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机不小,都被带走了还想到让人保护宁平安!”
“你们听着,聂飞已经被带回分堂,他杀死你们香主,到了分堂就是死,不可能回来了。你们不用再跟他,不用再听他的话。现在给我滚开,你们还有活命。真要开打,全都将你们砍死在这里,为宁平安陪葬!”
阿黑手握在刀把上,随时准备出刀。“聂飞吩咐的,我们就要做到。出来混,什么时候怕过死?你们敢打,我们就是死绝,也绝对能拉上几个垫背。”
“滚吧。嗦那么多。我们二十多人啊,是你们两倍。还用打吗?你们是天洪帮,以为自己是天神帮啊!二打一,随便就能把你们全都砍死!”
阿干撇撇嘴道:“说到死。我们飞哥至少现在还活着,你们老大施高已经入土。你们还为他报什么仇?他做的什么事你们不知道?真说出去,江湖上知道你们为他报仇,还不个个都笑死!”
东鹰帮的人看到阿干说他们老大,一个个骂起脏话。
“敢说我们老大坏话,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不砍你们十八段,真当我们东鹰帮好欺负!”
“兄弟们,砍他!”
东鹰帮刀手抽刀冲上来。
阿黑他们也拔刀在手,高喊道:“兄弟们,这是我们第一次为飞哥战斗,不能丢飞哥的脸!”
阿干刀没出鞘就先冲出去。“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看你狠还是我狠!”
他们这些人,是从各地收上分堂的,在分堂被各种看不起。聂飞认真待他们,没有歧视他们,没有看不起他们,用心教他们刀法。
人心肉长,他们除了为聂飞战死,别无他报。
“杀,飞哥看得起我们,我们以死相报!”
“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投个好胎,生在富贵人家!”
“欺负我们人少么?来啊,谁怕谁!”
阿干最先冲出去,也是最先接敌。东鹰帮刀手挥刀砍他时,就见刀光乍闪,东鹰帮刀手的持刀的手臂已经断成两截。
阿干拔刀即出刀,速度之快,出人意料。
他动作未停,撞入对方怀中,刀也刺入对方肚子。借着把对方撞飞的力道,阿干拔刀转身砍出一刀。旁边那个想趁机砍他的东鹰帮刀手,立即中刀。
转眼间,宁平安家门前已经战成一团。
苏琼在暗处观看,不由为阿黑他们的身手和战力折服。这些从乡下收上来的刀手,当初在分堂试训时实力最弱,因此这次下来柳门镇,她和甘风都没有选这些人。
没想到,他们都看走眼,这些人未来一定是真正的刀手。
不,应该是聂飞训练的结果。他们三个精英之间,聂飞对刀手的训练做得最多,要求也最多。
苏琼用剑,并不是说她不懂刀法。她也懂刀法,只是她懂的和大家一样也是天洪刀法。她也就指点一些手下不懂的地方,多数还是手下自己练。
甘风那边同样如此,包括其他精英、其他帮派精英,基本都是这样。
没有人会把自己真正的本事教出来。万一手下全部学会,超过你,很可能就踩着你上位。
大家教刀法,都不只留一手。只教基本的几路砍法和躲闪,剩下的自己领悟。学得多少,看自己本事。
反正对于帮派来说,刀手有的是,不愁没有人加入。
那些寻求保护的人,那些崇拜武力的人,那些想加入帮派的人,还有很多流民、孤儿、吃不饱饭的人,都是刀手来源。
每年一到发洪水或干旱,就会有大批流民和孤儿出现,等着加入帮派。就算是小的帮派,也有人加入。
刀手?刀手最不值钱。
给两口饭,给一把刀,就是刀手。
刀手只要会拿刀砍人就可以,砍得多了就升精英。
这就是刀手。
十人对二十多人,数量上的劣势,就算再能打,阿黑他们也开始挂彩受伤。
再这么下去,他们有人会死。
他们没有怕,一个个双眼血红如狼,被打死也要咬下对手三两肉的狼。
第70章 不一样的女人
苏琼等着接收聂飞训练的这十三头狼,可不能让这十三刀手在这里死掉。虽然十三刀手还没成为真正的狼,但是只需再经过几次血战,他们就能脱颖而出,成为柳门镇的中坚力量。
苏琼认为,她的眼光一向很准。
看到十三刀手陷入险境,已经有人跳入屋内,与阿肥、阿石和阿锣接战,宁平安拿着扫帚护着小环,苏琼从暗处出去。
“苏琼!”一个东鹰帮刀手无意中看到走过来的苏琼,惊叫出声。
苏琼是精英剑手,位列精英,其武功自然不是他们能比,所以见到苏琼的人立即惊叫提醒同伴。
两名刀手转身看向苏琼,骂道:“苏琼又怎样?一个靠上男人床爬上精英位置的女人,回家躺在床上等男人才是正事,敢跑出来乱逛,那就砍死他!”
“我们东鹰帮可不是天洪帮,女人照砍!”
“以为自己长得天香国色,我们就不敢动手?这种祸国殃民的女人,就应该杀死才能天下太平!”
两名东鹰帮刀手挥刀冲向苏琼。
苏琼看着举刀冲上来的两人,笑了。这一笑,不像春光明媚百花开,倒像一条毒蛇在看着猎物发笑。
光寒两分,苏琼从东鹰帮两名刀手中间穿过,将剑从一名刀手腹部抽出。
她继续向前走。在她身后,那名腹部中剑的东鹰帮刀手扑通倒地。
另一名刀手转身看向苏琼,他的喉咙突然爆开,血喷射而出,人也在转身中倒地身亡。
“这婆娘太厉害,大家撤!”一个东鹰帮刀手看到苏琼眨眼就杀死两人,吓得撇下对手,拔腿就跑。
他们以为苏琼这个女人靠上床上位,实力与他们差不多。谁知现在看来,他们错了,这个女人很厉害!
他们这边没有精英,阿黑他们打得又狠,本已经死伤七八人,现在再被苏琼连杀两人,东鹰帮刀手的士气顿时跌落。
没了士气,刀手如同普通人。他们也会害怕,也会逃走。
屋里三个东鹰帮刀手,听到外面喊撤,立即转身跳上墙头,往四周逃跑。
有人还想追,阿黑连忙阻止:“不要追,照顾受伤的兄弟。我们要保住战力,等飞哥回来!”
此时的阿黑,俨然成为他们的头儿。
“苏姐好,多谢苏姐出手相助。”阿黑向苏琼抱拳。
不管怎么说,在他们危及时刻,苏琼出手就是帮他们,礼数不能少。
“都是天洪帮的兄弟,哪有见到不帮之理。再说我也是平安、小环的朋友,更不能看到朋友有难置之不理。”
苏琼对阿黑他们露出淡淡笑容,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又散发一点点女性的柔情,让阿黑这些年青刀手有一丝遐想,存一份幻想。
“你们表现得很好,聂飞看到你们这样,一定很高兴。你们安心,聂飞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在的时间,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保证全力帮忙。”
如果聂飞不在了,我罩你们。这句话,苏琼没有说。此时聂飞还没死,说出来反而容易引起反感。反正现在给足好处,聂飞死了不怕他们不转投她。
苏琼与阿黑他们一个个打过招呼,十三刀手没有一人落下。随后让阿黑他们先治伤敷药,她与李么打过招呼后,和小环、宁平安说事。
“本是过来告诉你们聂飞的事,谁知聂飞早有安排。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恐怕东鹰帮不会善罢干休。”
“现在坐口就我和甘风两位精英,没有香主也没有其他高手。东鹰帮他们有香主和两个精英,香主仲谋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一定会对天洪帮动手。”
“刚才那些应该是施高的手下。你们以为这次来这里,只是单纯的为施高报仇?不是的,他们在试探天洪帮的底牌,也是在找借口对天洪帮动手。”
“这里死了东鹰帮那么多人,他们已经有理由向天洪帮开战,将天洪帮彻底扫出柳门镇。若等天洪帮分堂派香主来,他们就错失良机。”
苏琼一番话说下来,不仅宁平安和小环着急,连阿黑他们也坐不住了,连忙过来问苏琼怎么办。
“你们呢?愿不愿意听我一句劝?”苏琼问宁平安。
宁平安忙问:“琼姐你说,要我们怎么做?”
“他们分出来保护你们,让天洪帮兵力分散。而且东鹰帮还可以派出更多人和精英过来,到时他们根本保不住你,天洪帮也不可能再分人手过来。”
阿石道:“我们不怕!飞哥看得起我们,我们愿意为飞哥战死!”
苏琼摇头:“你们这样战死,我想聂飞并不愿意看到。不如让李叔、平安和小环暂时住在坐口,你们也可以回坐口保护他们。这样天洪帮就不用兵分两路,被东鹰帮各个击破。”
刀手们看向阿黑,阿黑看向宁平安。他道:“飞哥交代我们的话,保护平安、小环和李叔。他们走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就算他们离开柳门镇,我们也会保护他们离开。”
宁平安道:“我不会离开柳门镇。我离开柳门镇,等于说我忘恩负义,抛弃飞哥抛弃恩人。就听琼姐的,我们暂时住进坐口。只是坐口其他人,会不会有意见?”
琼姐气势一放,英姿飒爽之豪气冲天。不是男人,却是巾帼不让须眉。不是香主,也有香主气势。
“有我在,谁敢说个不字!”
商定后,李么和小环回家收拾东西,宁平安也收拾东西,随后在十三刀手和苏琼的护送下,来到天洪帮坐口。
安顿好宁平安三人,苏琼问甘风的手下:“你们风哥呢?”
“琼姐,风哥还没回来。”
“没有回来?我与他送完鲍护法,他说有事要办与我分手。我以为他已回来,怎么还没回来?这下麻烦了,东鹰帮有可能要对我们动手。”
“东鹰帮要动手?”
“对,东鹰帮刚才去了宁平安那里,与聂飞的手下冲突,被杀了四五个,他们肯定不会罢休。”
“又是宁平安,就是他惹事,才让我们现在这么麻烦,搞得连香主都挂掉。还有聂飞那些蠢货手下,现在我们势弱,还敢杀东鹰帮的人,这不是给东鹰帮借口对我们动手吗!”
苏琼喝斥道:“不许胡说,大家都是帮中兄弟。难道他们不杀东鹰帮的人,东鹰帮就不会动手吗?他们一样会找其他兄弟麻烦,挑起战斗。你把你们风哥的兄弟全部集中起来,他不在,我不好指挥你们,却是要把事情和你们说清楚。”
“是,琼姐。”
天洪帮坐口,除去在外巡逻和守卫,其他人全部集中,个个如临大敌。
苏琼站在台上,如香主般气势威严。此时的她,不再像平时那样温柔,也不再只有女人味。
她更像一个威严女将军,一个巾帼英雄!
第71章 不相上下
苏琼扫视全场,运气开声。
“很多人对我有看法,我不计较。很多人认为我没资格当精英,我不讲较。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我们坐口将面临最严重的危机!”
“大家知道,香主不幸离世,坐口实力受损。此时,聂飞被带去分堂,坐口再失一名精英。现在我们只有两名精英,我和甘风。”
“东鹰帮看准这个时机,想要对我天洪帮开战。也许是我判断错误,但是,我希望各位天洪帮刀手,时刻警惕,随时为天洪帮而战!”
“不管你们怎么看我,大家都是天洪帮的人,都要为天洪帮而战!东鹰帮胆敢来犯,我苏琼冲在最前面!”
“东鹰帮敢出精英,我杀东鹰帮精英!”
“东鹰帮敢出香主,我杀东鹰帮香主!”
苏琼话说到这里,外面跑回一人,叫道:“琼姐,东鹰帮杀过来了!”
原本还有不服苏琼的人,此时听到东鹰帮杀过来,心里开始慌乱。香主死了,能打的聂飞被带走了,连精英甘风也没看到人,只有一个靠上床上位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拥有香主和两个精英的东鹰帮。
人一慌,心就乱,开始嘈杂起来。
“都给我住嘴!”苏琼用内力喊出的话,如同打雷一样,把所有人都镇住。
“慌什么,怕什么!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们如此惊慌,还是不是男人!你们没砍过人吗?出来混,迟早要还!”
“怕死,就不是天洪帮的人!”
“是男人的,就拿起刀,跟我出去!”
苏琼跳下台,带着自己的手下先出去。原来牧刚的手下,此时看到苏琼出去,也跟着出去。
甘风的人四处寻找自己的风哥,议论该怎么办。见到聂飞的手下跟着苏琼出去,他们觉得自己不能被聂飞的手下看扁,也跟着出去。
天洪帮的人,在苏琼带领下,走出坐口准备迎战东鹰帮。
东鹰帮众人,个个拿刀在手,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天洪帮的人才出坐口,就被堵住。
仲谋、褚海、六驮站在最前面,看到苏琼带人出来,抬手示意东鹰帮众刀手停下脚步。
苏琼他们也停下脚步,双方对峙。
仲谋只见苏琼一人,心里有点奇怪。为何不见甘风?难道天洪帮有诈,在玩什么诡计?
不,牧刚是真的死。聂飞作为杀人凶手,也被分堂护法带走。天洪帮的人大多都在,没有少人,不存在甘风带人埋伏在外面打他们。
仲谋还是决定小心谨慎一点,先探探苏琼的底。苏琼虽然武功不弱,但也就暗器飞刀有威胁。至于施高的手下说苏琼剑法很厉害,仲谋和褚海都不太相信。
如果苏琼剑法厉害,那天他们设计聂飞时,苏琼就不会只用飞刀,而是用剑与聂飞联手杀他们。
“苏琼,怎么只有你一人?甘风呢,一个大男人,这个场面不出来,是不是害怕得躲在坐口里面不敢出来!”仲谋大声质问。
苏琼冷笑,说道:“甘风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我倒要问问你,江湖传言东鹰帮最能打,我不信。你如果是男人,敢不敢和我单打独斗?如果你仲谋连和我这个女人单打独斗都不敢,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人,缩回东鹰帮的坐口,不要再出来丢脸。”
仲谋一下子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苏琼这个女人不但敢站出来,嘴巴还这么厉害,这么有心计。
现在苏琼拿话将他,他如果不敢答应,他的面子,还有东鹰帮的面子,今天就被苏琼一个女人踩在脚下。
这不好,很不好。本想利用高手比天洪帮多的优势,一拥而上将天洪帮铲平。现在被苏琼拿话堵他,就不好马上杀过去。
不答应?堂堂香主连与精英单打独斗的胆量都没有,更何况苏琼不是聂飞那样的猛人,只是一个女人。这都不敢答应,以后不只其他人看不起他,连东鹰帮的人都会看不起他。
大家都认为苏琼只是靠上床才上位做精英,这样的女人你不敢打,凭什么当香主,凭什么指挥别人。
被逼到墙角的仲谋,眼里露出狠辣的眼神。好你个苏琼,看我今天不把你当街砍死,我就不姓仲!
“苏琼,本来看你是个女人,想放过你。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成全你!”
仲谋没说对女人让三招,直接抽刀在手,走向苏琼。“来吧,苏琼,我不会让你!”
仲谋暗想,只要提防苏琼的飞刀,他就不怕苏琼。
铮!
一声剑鸣,苏琼利剑出鞘。碎步快踩,突然一跃。人就如蛇一样滑向仲谋。
剑出如光寒,似银蛇出洞刺向仲谋。
仲谋左踏一步,刀化寒光砍向苏琼。
苏琼腰身一扭,剑走如游龙,人走如毒蛇。右脚绕着仲谋踏出一步,就避开仲谋的刀锋。
这一招,苏琼应对自如,让仲谋暗暗吃惊。只是一招,他就看出苏琼的剑法绝对不弱。也许苏琼的实力,已经超过精英的位置。就算不是香主,也接近香主实力。
仲谋脚步连踩,如雄鹰盘旋,绕着苏琼连砍近百刀。刹那间,但见刀光闪闪,见刀不见人,见光不见影。
东鹰帮刀法被仲谋使得如同行云流水,一招连一招,一阵急攻砍向苏琼。他要连续进攻,不给苏琼出飞刀的机会。
苏琼沉着应对,脚下宛如步步生莲,总能避开仲谋的刀锋。她剑如灵蛇,只是防守。每当仲谋想要逼她连连后退,她总能利用灵活的身法,闪出仲谋边逼的刀路,不让仲谋将她逼进天洪帮的刀手中。
仲谋久攻不下,心中万分恼火。就算他能打赢苏琼,把苏琼杀死,也会被别人留下议论点。
打一个女人都打这么久,好意思当香主?
就在仲谋连攻力竭,精神出现一丝不集中之际,苏琼突然转守为攻,一剑如银蛇激射,带出一道奇怪的剑路,绕过他的刀,刺向他的胸膛。
仲谋连忙挥刀阻挡。就在刀过眼前的瞬间,他仿佛看到苏琼手一扬。
飞刀!
仲谋下意识躲闪。
苏琼手中利剑突然改变方向,刺向仲谋躲闪之处。而她的飞刀,并没有发出。原来她知道仲谋时刻提防飞刀,故意假装出飞刀,逼仲谋出现一丝破绽,剑就从仲谋破绽处刺入,刺向仲谋。
仲谋矮身扭腰,一招覆天翻鹰,躲过苏琼的剑。
苏琼看到一刺不中,转腕横剑,似削非削似砍非砍,剑光发寒晃眼。
仲谋脚往侧出,步法突变,手中刀拦腰砍向苏琼,人也避开苏琼的剑锋。
却见苏琼手一扬,寒光脱手而出,射向仲谋。
这飞刀出得突然,哪怕仲谋时刻提防,也差点被飞刀射中。
飞刀擦着仲谋身侧而过,射入东鹰帮刀手当中。
“啊”一位东鹰帮刀手中刀,当场倒地。
仲谋则惊出一身冷汗。
第72章 吓退
仲谋被苏琼的飞刀惊出一身冷汗之际,苏琼的剑又如隐藏在杂草丛下的毒蛇,阴阴地刺向仲谋。
仲谋及时反应过来,将刀立在身前,匆忙闪身。
剑刃与刀刃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琼的剑锋,在仲谋的胸口留下一道剑痕,血从伤口流出。
同时,苏琼轻声对仲谋说:“你认输退兵,我们可以暗中合作。就算你想要我,也不是没可能。若是继续打下去,我有八成把握杀死你。”
说完,苏琼跳出圈子,持剑戒备道:“仲香主,你输了。按规矩,愿赌服输,你们东鹰帮的人立即离开!”
仲谋神色连变数下。想要杀死苏琼,不让自己丢脸。可是苏琼的飞刀比救聂飞时又高明许多,而且苏琼的剑法确实很强。
说有八成能杀他,仲谋认为苏琼此话有夸大。但是苏琼确实可以杀她,而他却很难杀死苏琼。主要是苏琼飞刀的威胁太大。
按规矩愿赌服输,他带东鹰帮离开,这些两人打之前都没有事先说好,苏琼这样说只是个借口。
要不要一声令下,大家一起上,灭了天洪帮?现在是打地盘,不是江湖比武,不用管什么单打独斗。就算输了,也可以一起上。
可是万一把苏琼逼急,与他死拼,难说他不被苏琼杀死。
不行,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仲谋不想死在柳门镇,更不能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想到这里,仲谋收刀、转身,对东鹰帮众人下令:“回去!”
褚海诧异道:“香主?为何不趁此良机杀过去?我们三人对付苏琼一个,就算苏琼再厉害,又怎么是我们三人合力之敌?”
“你怎么就知道天洪帮只有苏琼一人?甘风呢?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刚才我想到一个可能,聂飞虽然被带走,但是天洪帮难保不会利用这点反设计我们。刚才苏琼给我暗示,说将来可以合作,我就想很可能苏琼与甘风他们不合,所以才透露给我。”
“再说,聂飞都能在我们面前杀死施高,你敢保证苏琼做不到?苏琼的飞刀,刚才你也看见了,比救聂飞时更快更突然。我们三人可以杀死她,但她肯定能杀死我们其中两人。这里不是细说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褚海想到聂飞杀施高时,明知他们设计埋伏,还敢来杀,说明天洪帮善于反设伏。而后聂飞竟然违反常理,返回来杀施高。可以说,聂飞能杀死施高,就是因为这样违反常理的举动,突然袭击让他们措手不及,聂飞才会得手。
所以,这次天洪帮只有苏琼一人,很可能也是陷阱。天洪帮不可能蠢到只剩苏琼一个精英坐镇坐口,其中必有蹊跷!
东鹰帮的刀手心有不甘地看着天洪帮坐口,只能无奈离开。有人小声议论,不知为何香主要放弃攻打天洪帮。难道就因为刚才输了半招?那不过是大意之下输的,算什么?
再说天洪帮那个婆娘用暗器,卑鄙无耻,更应该杀之而后快。
回到坐口,仲谋留下褚海与六驮。
“刚才苏琼射我那一飞刀,你们都看见了?”
褚海与六驮点头。
“若对战的是你们其中一人,你们可躲得过?”
褚海仔细回忆,最后摇头道:“我有九成躲不过。”
六驮也是想了想回答:“我躲不过。”
“我们三人联手,肯定能杀死苏琼。可你们至少有一人,会死在她的飞刀之下。如果再有一人受伤,此时聂飞与甘风再返回来,你们说,最终胜利的是我们东鹰帮还是天洪帮?”
褚海与六驮被仲谋说服。六驮又有疑惑,问:“可苏琼为何要提醒你?”
“因为苏琼不想死。他们设下此计,留苏琼一人在此,明显是让苏琼死。苏琼为求自保,只能暗示我。我想,事后苏琼可能会来找我,与我们合作杀死甘风和聂飞。我们仍然有机会铲平天洪帮。”
仲谋怕死,又不能表露出来。他只能这样说,并决定与苏琼合作后,再将消息泄露给天洪帮分堂的人。或者想个万全之策,杀死苏琼。
苏琼与仲谋单打独斗,把仲谋打败,并让东鹰帮退走,一时声威大振。
此时的她,在整个坐口威望达到顶点。原来不服她的刀手,也都对她心服口服。
仲谋是香主,能打败仲谋,证明苏琼有香主实力。也证明以前那些猜测皆是谣言。苏琼根本不是靠上牧刚床才当上精英,她是靠实力坐上精英位置。
回到坐口,那些刺头纷纷向苏琼表示,以前是他们不对,希望苏琼不要计较。
这是在向苏琼低头。苏琼不仅表示不介意,还对这些人全都鼓励一番。
苏琼一战成名,在坐口摆下庆功宴。练有内力,喝酒不怕醉。手下来敬酒,苏琼如同男人一般豪爽痛快,来者不拒,一碗对一碗,深得众刀手敬佩。
入夜,庆功宴散。苏琼运功醒酒,想到牧刚已死,聂飞已被带走,整个柳门镇没有一个值得她睡的男人,不由感到寂寞。
来到柳门镇后,除了聂飞看得上眼,其他人苏琼都瞧不上。可惜,聂飞不识抬举,否则就算让聂飞当香主又有何妨?只要聂飞乖乖听她的话,聂飞当香主,一样等于她当香主。
喝过酒的女人,总是思绪万千,想来想去无非是想男人。苏琼想起一个男人,宁平安。
宁平安说聂飞的生财之道在于出书,什么内容他说聂飞没有说。是聂飞真的没有说,还是宁平安不说?
试试就知道,今晚就去试。
小环?哼,这个女人,牧刚的手下一定很想对她下手。到时就安排一个机会给他们,他们一定会因此誓死效忠于我。
宁平安没了小环,一个小白脸,没有聂飞的庇护,只能依靠我。
苏琼走向宁平安住的地方,打着如意算盘。养个小白脸也不错,至少没有力量反过来害我。像聂飞这样的人,万一没养熟,也是个祸害。
“怎么没人?宁平安呢?还有小环和李么呢?”
苏琼没有看到人,明明她安排住在这里,为何没人?她仔细回想,似乎庆功宴有邀请他们三人,他们三人确实和阿黑那样那些人坐在一起。
苏琼去找阿黑他们,发现十三刀手都不在。询问之下,才知宁平安他们已经离开坐口,返回自己的家。至于原因,没有人知道。
哼!
苏琼不由生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走出坐口,她倒要看看宁平安搞什么鬼,难道她付出这么多,宁平安他们都不知回报?
给脸不要脸,看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要问问宁平安为什么突然离开坐口,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她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若是有隐患,她要及时排除。
第73章 原形毕露
街上很安静。
安静的夜晚,安静的街道。
东鹰帮与天洪帮冲突,镇上的人能避就避,没有人敢轻易出门。
苏琼一人走在街上,腰间佩剑随着她走路有节奏的晃动。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射在石板路上,影与人一样阿娜。
她志得意满,想着还要多少时间,将柳门镇收入囊中。
前面转出一个人影,带着刀。
苏琼看清挡在她前面的男人,不由惊讶道:“聂飞!你怎么在这里?分堂把你放了?”
“我逃出来了。就算是死我也想回来问你,牧刚是不是你杀的!”
苏琼看见聂飞衣服破烂,身上多处受伤,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可怜,真是可怜。还以为分堂会相信你?不过是鲍仁把你骗去分堂而已。不过你能逃出来,也算有本事。
如果当初答应我,你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所以说,人,要做出正确选择。选择错,就没有回头之路。
聂飞在苏琼眼里,已没有回头之路。
苏琼打败仲谋,声望到达人生巅峰,又喝了酒更是志得意满。她大方承认道:“不错,是我杀死牧刚。”
此时四下无人,她根本不怕说实话。聂飞想杀她?她认为聂飞杀不了她。
仲谋她都能打败,聂飞又算什么?
“为什么?你是牧刚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问得好。你不问,我憋在心里没有人说,也是难受。”
“我跟了牧刚这么久,他居然见异思迁。他把我当什么?当玩物吗?我如果没能力也就罢了,我明明有实力,凭什么被他抛弃!”
“来柳门镇之前,牧刚答应将来会把香主位置给我。可是他喜欢上小环,把我忘在一边,你说他还会让我当香主吗!”
“他不会,他欺骗我的感情,他就得死!我要亲手杀死他,刺破他的心,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既然他不帮我把香主位置弄到手,那么我就自己抢!我有实力,完全可以靠自己,不用靠他!”
“聂飞,位置就这么多,地盘就这么大,想要上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抢地盘,二是杀老大!”
“抢地盘太辛苦,又危险。不如杀了牧刚,我来当香主!”
女人疯起来,果然可怕。聂飞看着苏琼在说,他看到苏琼的脸,在黑夜里变得异常狰狞。
她不像个女人,更像是一条毒蛇!
“你这样做,就不怕事情败露被天洪帮追杀吗?”
“怕,我当然怕。不过你才是凶手,有你顶这个罪名,我还担心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你把我刚才说的话说出去,我也不会承认。”
“你不知道吧,今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仲谋。现在整个坐口的人,都承认我的实力,承认我有当香主的资格。柳门镇香主之位,必定属于我!”
“所以,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信你。聂飞,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那天晚上,我那么没羞没臊地想要和你好,我想把自己给你,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哪点配不上你!论姿色论样貌,我苏琼自信不差。论武功,我不比你弱。论计谋,我不输给你。你凭什么嫌弃我!”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得罪我就是现在的下场!天洪帮要追杀的人,是你!不是我!”
苏琼说完哈哈大笑。将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部倾泄出来后,心情痛快无比。
她觉得今天过得最称心如意,打败仲谋得到声望,将满腹委屈说出来羞辱聂飞,看到聂飞像丧家之犬,痛快痛快!
“天知地知,你知他知,还有我知。苏琼,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鲍仁从苏琼身后的一个巷子里走出来,站在街上冷冷地说。
苏琼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转身看去,发现走出来的人竟是分堂护法鲍仁!
苏琼身体一颤,脑子有点晕。怎么回事?鲍仁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追捕聂飞,正好追来听到她说的话?
我怎么这么倒霉,苏琼懊悔刚才不应该图酒后一时痛快,什么都说出来。
她心生一计,立即换成一付笑脸,媚功自然而然使出来。
“鲍护法,你来得正好。聂飞逃到这里想要杀我。我被逼无奈,只好谎称自己是凶手,想以此换取自己性命。聂飞他说如果我不替他顶罪,他就要杀死我。鲍护法,你一定要救救奴家。”
不得不说,苏琼的演技一流媚功也极好,把鲍仁看得一时动容。
他心里暗赞,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狐狸精,真会迷人。怪不得牧刚一直抛不下这个女人,可见这个女人不是一般女人,还是有两下子。
聂飞冷冷道:“苏琼,你不用演戏了,鲍护法一直都在这里,从头到尾你我的谈话,他一字不漏都听进耳朵里。”
苏琼笑容一僵,心里说道,不可能的,一定是骗我。
“我也不是逃出来的,我和鲍护法根本就没有回逍遥城。”
苏琼身体一抖,知道自己中计了。你们两个阴险狡诈的奸人,为何要如此对我!
她心里发狂,恨不得一剑杀了聂飞和鲍仁。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鲍仁的对手。鲍仁身为护法,有内劲后期实力,她能打得过香主,却打不过鲍仁。
苏琼不会承认,她抵赖道:“听到又怎样?这全部是你们一面之词!空口无凭,只要我不承认,堂主也拿我没办法!”
她眉目一转,那双会说话跳舞,会传情说爱的眼睛看着鲍仁道:“鲍护法,只要你救奴家,奴家一定对你百依百顺,你想要奴家怎么做,奴家就怎么做,一定把你伺候好。鲍护法,你就放过奴家好吗?”
最后一声“好吗”,苏琼说得娇滴滴、可怜怜,让人忍不住要呵护她、疼爱她、关心她、保护她。
鲍仁心,仿佛被什么射中一样,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此时,脚步声传来,苏琼不得不收回对鲍仁放电的目光,转头看向聂飞。脚步声就是从聂飞出来的巷子里传出。
“你想要人证吗?我就是人证。”虚弱地声音随着三个身影出现,飘向苏琼。
苏琼看清楚说话的人时,吓得后退两步。她身体发抖,指着对方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甘风在蛇皮和王二搀扶下,慢慢走到聂飞身边。他面色苍白,失血过多的身体很虚弱。身上两处伤口,已经上药用布包扎好。
“甘风,你为什么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苏琼不愿意相信甘风能活过来。
一刀刺心脏,为了保险更是加上一剑刺腹部,再踢到河里,就这样都没死,还有没有天理!
第74章 束手就擒
看到苏琼惊恐的表情,甘风觉得自己强忍伤痛,哪怕虚弱也坚持出来,这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我命大,死不了,你很失望吧。”
苏琼摇头:“不可能的,我这一刺,练习过无数遍,绝对不会失手。没有人的心脏被刺破,还能活下来。更何况你沉入河里,还会被淹死。你不是甘风,你是假的!”
实际上并非苏琼刺偏,而是甘风的心脏长偏。甘风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被人知道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
“我是差点被淹死,幸好有人救了我。”
苏琼还是不愿意相信:“谁,是谁救了你?当时周围除了你和我,再无他人。”
“当然有人。既然我和鲍护法没有去逍遥城,自然是暗中返回,正好看到你俩往河边走,于是我和鲍护法就悄悄跟了上去。甘风被水流冲到下游才浮起来,你当然不会看见。”
甘风也是命大,在下游浮出水面后被聂飞救上岸,居然还有一口气。
鲍仁出手点穴止血,运功将内力输入甘风体内。聂飞帮甘风处理伤口,最终救活甘风。
聂飞发觉,鲍护法的创伤药比他的好。果然护法就是不一样,等级高拿到的伤药都比他好。
鲍仁的创伤药,直接从伤口洒入体内,就可以有消炎止血的功效。可以说,只要内脏器官没有受伤,救活的机率都很大。
这种创伤药很珍贵,平常鲍仁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为了调查出牧刚被害真相,他才不会把这种创伤药用在甘风身上。
苏琼怎肯轻易就犯,狡辩道:“既然你们在暗中偷看,就应该知道是甘风轻薄于我,我要挣扎他却想强行非礼我。我不得已才出手杀他。”
原来,苏琼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就是用在这里。她心思慎密,早预防到甘风不死的应对之法。女人,天生处于弱势,她要善于利用这种弱势。
甘风当然不能任由苏琼乱说,虽然他想要对苏琼做出不礼之事,可那是苏琼先勾引他,他才这样做。
“苏琼,在镇外送鲍护法离开后,是你让我陪你去河边走的,我因为有事要问你,才跟你去河边。”
“到了河边我问你,聂飞进牧香主房间之前,你是不是进过香主房间,你说没有。可是我明明看见你的身影,从墙上下来。只是你身法快,当时我没有注意。而我进入房间后,就听到有人说聂飞想去杀香主。其实那个说话引我去的人,就是你!”
“在河边你否认后,假装要与我亲热。我被你迷惑没有防备,你就趁机下毒手杀我!”
苏琼继续狡辩道:“你胡说。若是那样,当天你为何不说?鲍护法来询问时,你为何不说?你这是诬蔑!”
“因为我在现场看到聂飞,先入为主认为是聂飞。鲍护法带聂飞离开后,我才记起来。但你是香主的女人,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甘风解释道。
鲍仁此时开口说话:“苏琼,你不用再狡辩。我和聂飞跟踪你们,虽然没听清你们说什么,但是动手的情况我们却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是甘风要轻薄你,而是你主动投怀送抱!”
“你难道忘了自己杀完甘风后,在河边大声说的话吗?‘柳门镇香主之位,只能由我苏琼坐!’‘谁都不能抢!’这两句话,你说得很大声,我和聂飞恰好能听见。”
苏琼脸色一变,后悔当初不该得意忘形,说出那样的话。
“怎么,想起来了?还有一点,你以为不用匕首杀死甘风,就不会将甘风的死与牧刚的死联系到一起?不,虽然凶器不同,但是出刀的手法、方位、力度、速度全都一样。苏琼,牧刚就是这样被你刺死的!”
苏琼身体发抖,千算万算为何还会功亏一篑!
为什么?
苏琼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如今被鲍仁抓个正着,想要逃跑都逃不到。若是只有一个聂飞,哪怕加上什么蛇皮、王二,她都有把握逃走。
然而鲍仁在此,再加上聂飞,她实在是没有把握。
鲍仁拿出两个镣铐,扔到苏琼脚下:“苏琼,你是想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如果我动手,那就先打断你两只手。”
知道苏琼有飞刀,又想到牧刚和甘风午后栽在苏琼手上,鲍仁哪怕武功高于苏琼许多,也不敢大意。
苏琼没有说话,默默弯下腰,将脚镣戴在自己双脚上。此时的她,仍然没有放弃一丝机会。
弯腰时的姿势,用上了媚功,可以让任何男人看了都血脉偾张。
苏琼的动作,确实引起几个男人的反应。鲍仁这个大叔,都感觉到心跳加速。
聂飞同样如此,蛇皮与王二更是直接有反应。而甘风,因为身体虚弱,才有反应就抵抗不住,昏倒过去。幸好蛇皮与王二及时扶住甘风,否则甘风就要摔到地上。
上好脚镣,又上好手镣,鲍仁才按下驿动的心,放心地走近苏琼,将苏琼的剑收走。
随后,他的手又在苏琼身上摸找飞刀。苏琼适时地发出那种声音,让鲍仁心乱不止。
他想要打苏琼一巴掌,却又有点舍不得。苏琼身上藏有二十把飞刀,全部被他搜出来。
随后,大家一起回到天洪帮坐口。守卫看到鲍仁押着苏琼回来,苏琼手脚戴着镣铐,惊讶得说不出话。
“她就是杀害牧香主的凶手。还有风哥也是她害的,差点就被她杀死。”
聂飞对守卫解释一下,其实是借守卫的口传播,明天说出来大家心里有准备。
甘风就交给他的手下伺候,将苏琼关在牢房。聂飞安排鲍仁休息,找房间给蛇皮和王二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整个坐口都笼罩一种莫名的气氛。
苏琼,这个强势的女人,昨天还威振柳门镇,让整个天洪帮坐口的刀手服气。结果才过一个晚上,形势突然倒转,苏琼成了杀害香主的凶手。
这样的变化,让许多人都转不过弯来。特别是苏琼的手下,开始暗中为苏琼说好话。
他们是苏琼的手下,苏琼当上香主,他们在刀手中的地位就会高出一筹。现在苏琼被抓,还被说成凶手,他们的地位不过一个晚上就被打回原形,任谁都不会甘心。
坐口的刀手被聚集起来,聂飞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人不时在交头接耳议论。
“请护法!”聂飞高唱。
鲍仁走上台,下面顿时安静下来。他们可以不给聂飞面子,却不敢在鲍仁面前放肆。鲍仁是分堂护法,如果抓住他们的把柄往死里整,他们不死也脱成皮。
又或者在堂主和其他高层面前说几句坏话,以后他们就别想再出头。
第75章 美人计
鲍仁看着下面的刀手,目光严厉,一股威严气势从他身上散发。
“你们,有人议论、有人不服,甘风重伤躺在床上,你们可以去看看他的伤口,胸口一刀和你们香主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至于苏琼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简单,一是她想当香主,二是牧刚喜欢小环她承受不了。牧刚曾经答应让她当香主,喜欢上小环后自然不会再帮她,所以她用自己的方法,杀香主嫁祸聂飞,再杀甘风。这样整个坐口就她一人有资格当香主。”
“这些话,昨晚上她亲口向聂飞承认。她以为聂飞是从分堂逃回来,也不知道我和甘风就埋伏在旁边,所以她说的我和甘风全部都听见。”
“今天起,聂飞暂代香主职位。东鹰帮虎视眈眈,谁不听指挥,聂飞有权先斩后奏!”
鲍仁训完话,聂飞再说些防备东鹰帮的话后,鲍仁带苏琼骑马离开。
分堂那边因为与其他帮派有摩擦,不方便调人过来。这里一切只能靠聂飞,所以鲍仁将代香主权力给聂飞。谁不听聂飞指挥,聂飞可以当场斩杀。
不管坐口的刀手是苏琼的手下,还是牧刚的刀手,他们都是天洪帮的人。甘风重伤连普通人都不如,哪怕是甘风的手下,也要听聂飞指挥。
鲍仁问过聂飞,如果东鹰帮杀过来,他顶不顶得住。聂飞说没有问题,鲍仁只能相信聂飞。
为方便苏琼骑马,鲍仁将苏琼脚镣摘下。警告苏琼后,两人骑马离开柳门镇,往逍遥城去。
苏琼戴着手镣,心里仍旧想着怎么逃走。行到半途,苏琼看到有一林子,立即对鲍仁说想进林子解手。
鲍仁不由皱眉,却只能让苏琼下马。
苏琼进了林子,鲍仁为防苏琼逃跑,也跟了进去。苏琼如轻风拂柳般在前面走,运用媚功说的话,就像是春日的暖风一般,缓缓地吹进鲍仁的心里。
鲍仁在苏琼身后,那姚娆地背影不时在眼里跳动。鲍仁不停地深呼吸,默念不可动心、不可动心。
苏琼站定,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用可怜的面孔娇滴滴地对鲍仁说:“护法,你看奴家双手戴着镣铐,很不方便解手。奴家是女人,不是你们男人,女人解手很麻烦的。”
“恐怕我解开你手镣,你就找机会逃走吧。”
“护法也太小看自己,就奴家的武功即使没有镣铐,又哪里逃得出你的手心?”
鲍仁想了想,将腰间的脚镣取出扔在苏琼脚下。“你把脚镣戴上,我就把你手镣取下。”
苏琼摇身轻跺脚,娇嗔道:“这样奴家一样不方便嘛,护法就行行好,奴家保证不逃走。”
鲍仁暗中咬了下舌头,让自己镇定。实在是这个女人太狐狸精了,让人差点忍不住。
“你若再说下去,我连手镣都不给你摘下!”鲍仁语气严厉,掩盖内心的剧烈地跳动。
“护法,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奴家好伤心。”
说完,苏琼也不戴脚镣,也不解手链……
鲍仁连忙转过身不去看。他默念着冷静、不要动心,强制自己平复心情。
“啊!”苏琼一声惊叫。
鲍仁连忙回头,就见苏琼一脸害怕地跳过来,惊叫道:“蛇,有蛇!”她抱住鲍仁,害怕得身体发抖。
鲍仁四下查看:“哪里?蛇在哪里?”
“刚才就在奴家身后,吓死奴家了。”
鲍仁又看了看,只看到草地上湿湿的,没看到蛇。很少有蛇主动攻击人,大多是看到人后,反而被惊走。
“没有看到蛇,也许已经爬走了。”
鲍仁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没有蛇,全是苏琼的诡计!她的诡计,就是想办法诱惑他,引他上钩,然后逃跑。
他心中了然,却又很矛盾。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苏琼要那样做,他到底要不要将计就计?他完全可以占了便宜,却不放苏琼逃走。以他的本事,苏琼不管玩什么花样,都不可能逃得掉。
他是分堂护法,内劲后期实力。而苏琼不过是精英,只有内劲初期实力。两人之间还有内劲中期的差距。在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苏琼又运起媚功,撒娇般对鲍仁说:
“护法,奴家把一切都给你,你放了奴家如何?”
“杀香主乃大罪,我可不敢。”
“我在逍遥城有一千两银子,只要护法放我离开,那些银子和我这个人,都是护法的。”
人和财,让鲍仁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他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既然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又何必太过执着。
近半个时辰后,鲍仁大汗淋淋,感觉神清气爽。
“护法可满意?”苏琼抹了抹汗水,用着媚功问鲍仁。
鲍仁满足地看着苏琼的娇容,点头道:“满意。”
“还请护法为奴家打开手镣,让奴家离开。”
鲍仁摇头:“不行。此事你情我愿,我并没答应放你走。”
苏琼愕然,鲍仁竟然吃了不认账,真是个老狐狸!
“既然护法不愿意,奴家也不勉强。只是奴家知道回到分堂,奴家必不能活命,护法难道就不能可怜可怜奴家?护法可知为何牧刚总是舍不得奴家?因为奴家会一个……护法要不要试试?”
鲍仁看着苏琼的脸,这个女人确实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听着苏琼的话,如同狗尾巴草撩到心里,不由再次心动。反正这个女人回到分堂也是死,不如让她死前物尽其用。
“是什么?”
“需要解开手镣。”
鲍仁迟疑不决,他担心苏琼趁机逃走。
“护法担心奴家逃走?奴家的兵器飞刀都不在身上,奴家衣冠不整,又已经是你的人了,奴家又怎么还会逃走?奴家又怎么可能逃得走?”
“再说,以护法的武功,奴家这样逃能逃多远,逃得掉吗?这也是奴家临死前的心愿,还望护法万全。”
“你保证不逃走。”
“奴家保证。”
鲍仁一咬牙,解开苏琼的手镣。实在是苏琼这个女人,太让男人难以忘怀。
他戒心很重,一直提防苏琼逃跑。可是苏琼并没有逃走的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逃走的迹象,反而很卖力。
苏琼啊苏琼,你为何如此特别,让人无法忘怀。他开始考虑,或许可以放过苏琼,将苏琼藏在逍遥城某个院子,供他日夜享乐。
这样的代价值不值得,鲍仁在衡量。最后他的理智回归,知道这样做不值得。如果他真的放过苏琼,恐怕他的位置也只能是分堂护法,无法再往上更进一步。
鲍仁的脑子里,不断的否定,又重新想办法。如此思来想去,不由感叹。
唉,这个女人,一言难尽啊。
紧接着,没得鲍仁反应过来,苏琼突然抓起衣服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