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挖刀
“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当然是苍月山脉。那里有三把上品兵器和一些兵器。当时聂飞没有把兵器带出来，现在蛇皮成为罡劲强者，山七和王二又有蛟龙甲衣保护，可以保得住这三把上品兵器。
“去苍月山脉。”
“去苍月山脉？去那里做什么？”
“飞哥，你想去调查那些江湖同道的死因吗？恐怕没有什么线索。当时许多人都去调查，而且尸体也早就下葬。”
“不是，我带你们去取兵器。当时东鹰帮和五元门的长老想去杀蛟龙，蛟龙必要上品兵器才可破开其鳞甲。我杀了他们，自然拿走他们的上品宝刀。”
山七惊呼：“天啊，飞哥，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两把上品宝刀？”
蛇皮和王二眼里更是散发光芒，上品宝刀啊，他们终于有机会拥有上品兵器。
聂飞道：“不只，还有任家家主任文韬的上品宝剑也一起。”
“上品宝剑！”
“一共三把上品兵器！”
“我们兄弟三人，正好一人一把！”
“对，一人一把。蛇皮到了罡劲初期，虽然用剑当刀使有点不同，但内力补缺。让山七和王二拿上品宝刀，蛇皮，可以吗？”
蛇皮用力点头。这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上品兵器，有总比没有强。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是用刀的，也去抢聂飞的魔刀。因为刀法可以重新练，但魔刀天下只有一把。
“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东西连夜出城！山七，你留言帮中兄弟，若是有人来找我，不要说我逃了，就说我回天洪帮总舵。想要找我解决恩怨，去天洪帮总舵一并解决。”
说完，聂飞再次叮嘱：“现在不要说，今晚我们离开前，你才和心腹说。”
“明白，飞哥。”
晚上离开，就是不能从城门出去。城门晚上关门，想要出城只能越过城墙。
然而，洛城是中级城，中级城的城墙高达六丈。中城设立的分坛坛主，就算是三大帮派的坛主最高也只是化劲初期。
化劲初期最高也只能跳到五丈高，这还是轻功好的高手才能达到的高度。
就是说，想要越过中级城的城墙，只能化劲中期的高手才能做到。
王二是内劲后期，还没达化劲。就算有聂飞传授的轻功，也只能跳到四丈高。
蛇皮才恢复实力，同样也是内劲后期。他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蛟龙胆，才能达成罡劲初期。
山七是化劲初期，他同样不能越墙而出。
但是他们三人信任聂飞，聂飞说晚上走，他们就晚上走。
夜过三更，山七暗中留信给心腹，就与聂飞他们潜出天洪帮分坛。剩下那件蛟龙甲衣，被聂飞穿在身上。就是说，聂飞身上穿有两件甲衣。
没办法，蛟龙留在分坛，哪怕藏起来也担心被人发现。
此时聂飞已经是罡劲初期，分坛外各方人马埋下的暗哨，瞒不过聂飞，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带人潜出去，那些暗哨根本发现不了。
到了城墙边，聂飞抓住山七的手，两人同时起跳。山七跳起五丈高的时间，聂飞可以跳到六丈高。聂飞就这样带着山七上到城墙上，两人用手扒着女墙外侧。
城墙上巡逻的士兵都是普通人，偶尔有个会内力的，也就内劲初期，相当于精英刀手级别，只要山七他们不发出特别响声，不会被人发现。
聂飞就用这样的方法，将王二和蛇皮也带到城墙上，四个一起挂在墙头外沿。
这样的方法别看简单，却不是容易办到。化劲中期高手最高可跳六丈，却无法带人跳高六丈。只有最高可跳七丈的化劲后期高手，才可带人跳高六丈。
等巡逻兵走过，他们前面露出空档，四人施展轻功眨眼越过，用手扒着女墙外沿挂在城墙外，等聂飞一个个带下去。
出了城，四人在夜色掩护下，施展轻功往东北方向奔去。
他们没有骑马，只沿直线翻山越岭，若遇江河阻挡，聂飞就施展轻功带人过江。
不骑马，沿途不需要住店也不会遇到人。要知道，不管是城镇还是路边茶水铺或酒肆，都可能有某一方人马的眼线。
也许他们不认识聂飞四人，但若询问起来，肯定会说出有四人骑马赶路，就会从中推测出聂飞四人的行踪。
而施展轻功翻山越岭，累是累，只要没有那么巧遇到人，他们的行踪就不会被人发现。
一路无人察觉地来到苍月山脉。苍月山脉聂飞是第二次来，却显得熟门熟路。四道人影施展轻功，在丛林里枞跃飞掠。
聂飞没有去蛟龙潭，直接带三个兄弟到了埋刀之地。
那记号还在，巨石还是压在上面。聂飞当时选择把刀埋在巨石下面，就是不想有人无意中挖到。而且有巨石压住，不怕下雨冲刷。
聂飞用力把巨石移开，开始挖土。挖着挖着，聂飞神情变凝重。
当初埋这些兵器，只埋了三尺深。可现在明明已经挖了超过四尺，还是没有见他埋藏的兵器。
山七看到聂飞表情，心知情况不对，问道：“飞哥，有问题？”
聂飞说：“我当初埋下三尺深，可现在挖了超过四尺，还没见东西。”
“会不会挖错地方了？”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山七还是这么问。
聂飞摇头。
蛇皮道：“我们一起挖，把这里都挖一遍！”
也只能如此，聂飞继续挖，山七、蛇皮和王二在聂飞周围挖。
一个时辰后，聂飞坐在另一块巨石上，看着前面深一丈，方圆两丈多的大坑，脸上满是怒火。他身后，山七、蛇皮和王二眉头紧锁，不敢有一丝动静。
“果然中计了，蛟龙图就是个阴谋，我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飞哥，蛟龙图出现在凉城时，根本就与你无关，谁会想到你被派往凉城？那里凉城的坛主又不是你，要针对也是针对当时的凉城坛主。”山七说。
“是啊，飞哥。如果蛟龙图是针对你，那个人怎么算定你会来凉城？根本不可能！”王二也摇头说不是。
聂飞道：“一开始蛟龙图应该不是针对我，我也不知蛟龙图是针对谁。可我重新找出蛟龙图的时候，这个阴谋就变成针对我。只不过，我以为有人是想借刀杀我，没想到我不过是那人的一个棋子！”
“棋子？难道不是想抢飞哥的刀吗？”山七道。
蛇皮说：“我看不只是想抢飞哥的刀，还想抢前来杀蛟龙的人的上品兵器。杀蛟龙最好有上品兵器，也许蛟龙图的阴谋就是这个。飞哥的找蛟龙，飞哥的刀就成为目标。东鹰帮、五元门和任家来找蛟龙，他们的上品兵器就是目标。”
第347章 天洪帮总舵
聂飞听到兄弟们的议论，说道：“上品兵器，除了任家家主任文韬的上品宝剑原本就归家主使用，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上品宝刀恐怕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用的。按常理，也有可能先过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蛟龙。”
蛇皮灵光一闪，说道：“如果飞哥没来这里，他们或许那样做。如果飞哥在这里，他们知道飞哥身上有甲衣，所以就带着上品宝刀过来，想着不能杀蛟龙，也可以杀飞哥。”
聂飞点头：“应该就是如此。设计这个阴谋的人，在得知我拿到蛟龙图这一刻，就想到了后续一连串针对我的设计。”
他手握拳头，越握越紧。
“那个人武功很高，高到一直在暗中跟踪，我都不知道。他看着我杀任家家主和任家的人，看着我杀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人，看着我杀龙傲和天叔等人，看着我将上品兵器埋在这里。可笑我还以为将来可以把这些上品兵器给你们，却是白白做了嫁衣裳，便宜了幕后之人！”
“可又是谁与你有如此大的仇，这样设计你？”山七问。
“我的仇人太多，正好说与你们听，让你们有个提防。易州任家、幽州龙家、永州姬家、玉州易家、东鹰帮、五元门，我仇家中最强的应该是这些。”
“永州姬家！飞哥你又是何时惹到姬家？五大世家你就惹了两家！”
“在荒龙镇时，姬家想来杀我。好在帮主和张羽长老暗中保护，与姬家家主对战，将姬家来人打退。姬家家主姬烈阳虽已暗中晋升罡劲后期，他却料不到耿帮主也是罡劲后期。姬家失算，死了一人。”
“耿帮主已是罡劲后期？他还打败姬家家主！如是那样，天下还有谁能打伤耿帮主，还有谁能杀得了耿帮主？”王二问。
“除非是当今皇帝秦龙！”山七道。
聂飞心中一惊，如果是秦龙，那这个皇帝真是所图甚大。而秦龙确实有这个能力布置这样的局。
聂飞说道：“希望不是秦龙！拿我埋的宝刀，杀那一百六十七位江湖同道，还屠杀蓝煌村一起嫁祸于我。这样的人，我查出是谁，必不让他好死！”
蛇皮道：“这背后设计之人，会不会就是重伤耿帮主之人？”
聂飞点头：“也许耿帮主和张羽长老暗中保护我来苍月山脉，他们发现了那暗中跟踪我的人，双方交手耿帮主被打成重伤。”
“那人真是可恶。既然他身手如此了得，为何不直接杀了飞哥，偏偏设计这么多？”山七骂道。
“你们记得当初我们从凉城逃出，后来任家人带人来追杀我们，有一群戴面具的高手出手救我们？”聂飞说道。
“记得。”
“当然记得。那群面具高手的头儿使一把偃月刀，刀法像张羽长老的刀法，大家都猜测是张羽长老来救我们。”山七回答。
“但我问过帮主，帮主说张羽长老一直在闭关，并没有出总舵。后来我见到张羽长老，他亲口对我说过，他没有出总舵，是有人故意这样做，让人猜测是他带队来救我们。”
王二不明白：“飞哥难道认为那次那伙人，就是此次设计陷害你的人？”
“对。不然谁会那样戴着面具救我们，又让人猜测出是张羽长老？”聂飞说。
王二道：“可那次他们那样做，有何用意？”
聂飞道：“现在我猜测，当初那样做，是想加剧天洪帮与任家的矛盾。一旦造成天洪帮与书香世家直接发生冲突，就可以让所有武林世家联手对付我们天洪帮。此人也许与天洪帮有大仇！”
“走，去总舵！”
一行四人，翻山越岭赶往总舵。
虚州，楼兰山天洪帮总舵。
新舵主宋河站在山顶，看着远处沉思。
身后走来一名心腹，行礼禀告：“帮主，洛城那边传来消息，聂飞、山七、王二、蛇皮四人失踪。据山七心腹说，他们要来总舵。”
“聂飞？我以为他不敢来总舵，没想到他还敢回来。他若来总舵，你们先去试试他。”
“遵命。”
那心腹离开后，宋河自语道：“张羽，你也是罡劲中期实力，想和我抢帮主之位吗？可惜你早入长老席位，按帮规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长老不会继承帮主之位。”
山下，聂飞四人赶到楼兰山。
“这就是楼兰山？”
“山上的楼宇，就是我们天洪帮总舵？”
各地天洪帮众，若非舵主一级，又无特殊情况，很少有人能来总舵。有许多天洪帮人，一生打生打死，也没来过总舵。
“这里就是我们天洪帮总舵。走，随我上去！”
聂飞带头，四人上山。
来到山门，守门的刀手看到聂飞四人脸生，立即阻止四人进山门。
“来者何人！”
“天洪帮荒龙镇聂飞！”
“天洪帮洛城分坛坛主山七！”
“天洪帮陵安城分堂堂主蛇皮！”
“天洪帮小叶城分堂堂主王二！”
守卫又问：“即是同门来访，可有信物！”
山七拿出张羽写的信递给守卫。当初张羽来告诉他，如果聂飞回来让聂飞找他，自然留下信让聂飞入总舵。
守卫看到信并未放行，而是说道：“待我上去通报。”
聂飞看他转身要上山，就道：“信还给我们。”
“我不拿信，如何去禀告！”守卫生气道。
“张羽长老知道我们要来，你禀告并不需要此信。”聂飞不想让对方拿走信。这是唯一能让他们进入总舵的信物，若是没了它，下次再来就不方便了。
本来拿出此信，守卫就应该让他们进去。等到了长老院，守院的人才会通报张羽。如果张羽没空或者不见，聂飞他们才会离开或者暂居总舵外舍。
现在此守卫想拿走信物，聂飞担心其中有诈，当即要取回信。
守卫怒瞪聂飞：“若不给我拿走信，我就不上去通报。你们自己在此等，等哪日张羽长老下山看到你们，你们才见他！”
聂飞对这守卫眼睛一眯，也不顾周围还有其他守卫，就说：“我聂飞号称恶魔行走，脾气可不好。别以为我没来过总舵，我来总舵时，还是耿帮主亲自带我上山。规矩我清楚，你根本无需拿走我的信物，更不需要上山通报。我们是天洪帮的人，不是外人。只要有信物，就可直接上山！”
“聂飞，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少拿恶名来吓唬人！这里是天洪帮总舵，不是荒龙镇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守卫叉腰道：“你说的规矩，是旧规矩。如今天洪帮帮主姓宋不姓耿！宋帮主定的新规矩，就是这样！你想上山，就得给我守新规矩！想坏规矩，帮规伺候！”
第348章 隔空斗法
这山门的守卫敢这么对聂飞，不过是得了上面的暗示。上面的意思，就是新帮主宋河的意思。
聂飞得原帮主耿耀的器重，这在天洪帮人人皆知。而聂飞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成就，实力强悍杀人果断，还为天洪帮挣了许多钱。
这些成就，天洪帮里的人，有人羡慕敬佩，也有人嫉妒。再加上有心人散布的流言，总舵许多年轻一辈对聂飞也是有种复杂心理。
而现在耿耀死了，天洪帮换了新帮主。虽然上面有人反对，但此时就算宋河新帮主之位不稳固，至少当代帮主是没有问题的。
谁抱紧新帮主的大腿，日后在帮里肯定好过。
山门的守卫，相当于前沿阵地。在这里可以知道什么人上下山，是个关键的位置。宋河上任后，自然就安排自己人调换到这个位置。
守卫叉腰，眼神阴险地看着聂飞。只要聂飞敢动手，聂飞今日就死定了！
聂飞看着他，示意山七、王二和蛇皮跟着他一起后退十丈。
山七看到聂飞被人刁难心里有气。飞哥为帮派做了这么多事，在这里却被一个小小的刀手刁难，他怎么能忍。
“飞哥，他摆明了想搞事，就这么便宜他？”
“既然知道他想搞事，你还想搞事，那不是中了他的计？”聂飞反问。
“我知道，可是心里有股气咽不下！如果是我自己受气，我不会怎样，忍忍就算。可飞哥于天洪帮有如此功劳，凭什么他一个刀手就敢这样对待飞哥！”
蛇皮经历过被废武功，已经成熟许多也学会思考。
“他这样做，应该是有人交代下来的。就算飞哥不动手，只要我们当中有人动手，上面就有理由拿帮规惩罚我们。”
山七道：“可是张羽长老让我们来找他，他们这样做，我们如何见张羽长老？”
聂飞道：“别急，看我的。”
他运足内力张口喊话：“张长老，聂飞前来总舵求见，请张长老赐见！”
他罡劲初期实力，这话被他以内力喊出，顿时如滚滚雷声一般传遍楼兰山。山中喊话，四面回响，不管在山里什么地方，都能听见聂飞的话。
那几个守卫顿时脸色铁青。他们没有内力，想不到还有这一招。以为按平常情况，聂飞只能老实呆在山脚，或请上山的人进去禀报。但聂飞根本不这样，只需用内力喊话，声音就可以传上山。
他们的阻拦根本没有用。而他们，也不知聂飞已是罡劲初期实力，否则更加吓得求饶。
山上，宋河听到聂飞的喊话不由皱眉。这个聂飞，居然己有罡劲实力！
成长得好快！听说当初耿耀是想让聂飞接班，假以时日聂飞晋升罡劲中期，肯定能够顺利接任帮主之位。
年轻、实力足够抗衡东鹰帮、五元门、又有能力为帮派赚钱，谁不拥戴他？
幸好耿耀受伤，让他有机会下毒害死耿耀夺了帮主之位。既然聂飞成长得如此快，就不能留聂飞太久。就算是现在，聂飞已经是他最大的威胁。中立派看到聂飞潜力如此大，必然会倒向聂飞这边。而张羽是耿耀的死忠，他自己不当帮主，也会帮聂飞登上帮主之位。
山门守卫小试，不仅试出聂飞实力，还试出聂飞有些手段，不是莽夫。怪不得耿耀如此器重聂飞，换成是我，我也会器重他。
可惜，聂飞是耿耀的人，那就注重是他的对手！
张羽听到聂飞的喊话，立即用内力回应。
“哈哈，聂飞，恭喜恭喜。二十多岁的罡劲强者，江湖不多见啊。如今江湖年轻一辈，你当第一！”
“曾经在你这个年纪就入罡劲的人，就我所知只有两人。一位是秦龙，另一位就是我们天洪帮的耿帮主！”
“你只管上来找我，谁要阻拦，打他便是。就算杀了，也由我担着！”
那守卫听到张羽说就算杀了，也有他担着，顿时吓得全身发抖。
聂飞是谁？号称恶魔行走，杀人无数，真给他权力杀人，他会手软吗？
不会。
他会同情吗？
更不会。
西北荒漠四大匪帮招他惹他了吗？结果如何，全灭！
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人，更是杀得数不过来。
任家家主他都敢杀，何况他们这几个守卫的小喽。
眼前这位就是个恶魔啊，连妇孺婴儿都杀的恶魔啊。有人撑腰，那帮规就没有用。
新帮主又怎样？张羽长老就是和新帮主对着干。
聂飞听到张羽的话，戏谑地看着那拦他的守卫。那守卫看到其他几人的目光看向他的手，他连忙看自己的手，发觉手中还拿着张羽长老的信。
此刻这封信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烫手啊！
他正想把信还给聂飞，低头认错，哪怕让他下跪也没问题。别人若笑，他可以说向罡劲强者下跪，没什么丢脸。
就在此时，新帮主宋河的声音同样如滚雷响彻楼兰山。
“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你武功再高，只要还是天洪帮的人，就要守天洪帮规矩。我宋河话撂在这里，敢伤人，我这个帮主第一个不放过他。”
张羽的声音同样也如滚雷响来。
“聂飞不用怕，只要没有违反耿帮主之前的帮规，谁也动不了你。宋河，算什么东西！”
张羽这话说出来，摆明了和宋河两人隔空斗法，而且还要闹得整个总舵的人都知道。
不仅天洪帮的人知道，如果有其他门派的人潜伏在总舵周围，他们也会听到并传播出去。
天洪帮内讧快到水火不容之势，天洪帮内部要开战！
张羽之前一直没有把反对意见摆到明面上，恐怕就是为了等聂飞回来。
聂飞，是天洪帮年轻一辈的崇拜着。哪怕有人嫉妒聂飞，他们也很清楚，聂飞能带领天洪帮变成天下第一大帮。就靠着卖酒的生意，天洪帮最普通的刀手每月拿到手中的钱就多了一百铜钱。
这多出的一百铜钱，让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人眼红不已。就凭这多出的一百钱，许多人争破脑袋要加入天洪帮。
反正都是卖命的活，当然是卖给钱多的。
如今聂飞不仅回归，还升到罡劲初期，那聂飞的号召力更是高涨。就算是中立派，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考虑倾向聂飞。
“张羽，你这是想挑起帮中内斗吗！你这是犯帮规！你就不怕毁了天洪帮，遭天洪帮历代帮主和为天洪帮死去的兄弟谴责！”
“宋河，我只知道当你这个帮主名不正言不顺，你没有帮主令牌！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犯帮规，挑起帮中内斗？犯帮规，挑内斗的人是你！”
“张羽，就算我没有帮主令牌，我也是经过长老团同意的代帮主！”
第349章 内讧公开
“既然是代帮主，又有什么资格发布新规矩？”
张羽一句质问，宋河本应该被问得哑口无言。
代帮主不是帮主，只是代理帮主处理事务，自然没有帮主发布规矩的权力。
但是，宋河能够谋划帮主之位，又岂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我发布新规矩，是何原因张长老莫非不清楚？因为本帮出了个杀人魔头，江湖上人人喊杀，各路人马对我天洪帮有所意图。东鹰帮和五元门更是从中挑拨，抢夺我天洪帮地盘。我发布新规矩，就是为了防止奸细上山作乱！”
宋河就是借机说聂飞，只要往聂飞身上泼这脏水，聂飞有了污名就无法当帮主。
张羽同样老道。
“我还真不清楚，不如宋河你大大方方说出来，我天洪帮什么时候出了个杀人魔头，他姓甚名谁，有何证据说他是杀人魔头。莫非外人没有证据的谣言，我天洪帮自己没经过调查就信了？你这个代帮主不为自己帮中兄弟调查清白，反而听信江湖谣言。我问诸位，这样的代帮主，你们愿意为他卖命吗？”
宋河一时竟被张羽说得还不了口。说聂飞是魔头，他拿不出证据。自己人不帮自己人，反而听信外人没有证据的谣言，这个锅他不能背。
“五大武林世家联合发布对聂飞的通缉，难道是假的？”张羽只好搬出这个。
“哈哈！”张羽以内力大笑，笑声响彻楼兰山。“你这个代帮主真是不配当。我们江湖帮派本就与武林世家对立，你居然听信武林世家的命令。我看你不如去给武林世家当条狗算了，我天洪帮不给武林世家当狗！”
“武林世家为何通缉聂飞，普通刀手都能想明白，你却弄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代理帮主之职！聂飞被武林世家通缉，不过是因为他杀了易州书香世家任家的家主！”
“东鹰帮与五元门联手灭我易州凉城分坛时，你宋河在哪里！可为我被杀的天洪帮兄弟做过什么！”
“你没有去做，聂飞去做了！他杀了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宋河，你这把年纪，杀东鹰帮与五元门的人，都没有聂飞杀得多，连聂飞杀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聂飞敢杀东鹰帮和五元门的长老，那是罡劲初期强者，你宋河可曾杀过！”
“聂飞提供的酿酒秘方，为我天洪帮赢得无数银两，我问诸位，哪位不从中得利？就算是普通刀手，收入也比以前多了。为什么，就因为有了聂飞！”
“诸位可知道，当初东鹰帮与五元门针对我们天洪帮，是得任家暗中授意！诸位可知道，当初去与任家说和，任家最重要的一个条件是什么？是要我们交出酿酒秘方！大家知道聂飞揖给帮中的这个酿酒秘方有多重要了吧！”
“这样一个为帮派卖命、为帮派赚钱的兄弟，江湖那些人为了抢他的魔刀，故意诬陷他，说他是杀人魔头，你身为代帮主，不挺身而出维护他，反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认定聂飞是魔头，你居心何在！”
张羽一直都用内力说话，所说的话都在楼兰山回荡。总舵所有人，都听得见张羽与宋河的对话。
这种隔空斗法，正是张羽想要的。因为如果几个帮中大佬在一起争，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有可能蒙在鼓里，有可能被人故意引导。现在张羽公开说出来，就是要让大家听得明白，聂飞是被人诬陷，而帮中代帮主却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己人。
张羽公开说出来，不让宋河有歪曲事实的机会。
“张羽，我可没有说聂飞是杀人魔头，你不要诬蔑我。”宋河狡辩道。他刚才确实只是暗指，没有明说。
张羽根本不和他争这个，而是用内力喊问：“聂飞，我留有书信给你，你可以凭借书信进山找我，为何用内力喊话？”
张羽这么问，是故意的。他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无非就是有人要故意刁难聂飞，不让聂飞轻易上山。如果聂飞冲动，更是给他们借口对聂飞动手。
原本这件事发生在山门前，其他人并不知道。如果轻易揭过去，宋河的人肯定会故意歪曲事实，在帮中散布对聂飞不利的谣言，把罪过栽到聂飞身上。
所以张羽就在山上用内力喊话问出来，声音传遍整个楼兰山，让所有总舵的人都知道山门发生什么事。
宋河听到张羽这样问，心知要糟。因为聂飞已是罡劲初期，这种隔空喊话聂飞可以喊得出来，那些山门的守卫喊不出来，守卫没法为自己狡辩。
“回张长老，我已把你的书信给山门守卫查看，此信如今就在守卫手中。只是那守卫要把信拿走，我觉得这是长老亲笔书信，对我而言很珍贵。守卫只需上山通报张长老，张长老自然知道我来让我进去。可守卫偏偏要拿走张长老的亲笔信，我想拿回亲笔信，守卫说若不给他拿走信，他就不上去通报。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可有说自己是聂飞？”张羽问。
“已经禀明身份。”聂飞答。
张羽再笑：“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聂飞已经禀明身份，还不让聂飞上山，你们这几个山门守卫是何居心，莫非是东鹰帮或五元门派来的奸细！”
“张羽，你休要诬蔑他们！”宋河立即发声。
“我诬蔑他们？诸位可知，聂飞回来被人堵在洛城外，江湖中人又如何确认聂飞身份？只需看聂飞腰间佩刀的形状，即可确认聂飞身份。如今但凡出来混江湖的，谁不看过魔刀图样？天洪帮每个普通刀手，谁没看过魔刀图样？聂飞，你此刻是否带有魔刀？”张羽道。
聂飞回答：“回张长老，此刀就在我腰间佩带。”
“既然外人都能凭此刀认出聂飞身份，负责守山门的守卫为何认不得？还在出示我的书信后一再刁难，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不应该详查吗？”
张羽又说：“王总护法，你一向秉公执法。不知你是否能派人去山门前查一查，到底聂飞有没有说谎？我的亲笔信，是不是在那守卫手中？”
那守卫一听，顿时吓得把手中的信扔掉。这个烫手山芋，被他扔掉，但他仍惊恐不已。
聂飞说道：“张长老，此人已把你的亲笔信扔到地上。”
啊，把长老的亲笔信扔地上，这同样是对长老的不敬。那守卫听到聂飞这么说，才反应过来。可是那地上的信就是烫手山芋啊，怎么还敢去捡？
真是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那守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聂飞磕头道：“聂飞，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是猪油蒙了心，我，我我嫉妒你，故意难为你。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第350章 帮主之死
聂飞说完情况，张羽并没有马上接话，宋河也没有说话。聂飞在想，张羽长老可能是想看他如何处理，宋河同样在看他怎么做。
怎么做？
聂飞不得不暂时原谅他。
“耿帮主去世后，天洪帮内忧外患。此时我不想多生事端，但不代表我善良到能容忍错误。你自己有没有做错，你心里明白，还有很多人其实心里也明白。”
聂飞过去捡起起地上的信，收进怀中。
“我心中的天洪帮，是一致对外的天洪帮，是能顶天立地的天洪帮，是将来成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天洪帮！”
“而不是因为争夺帮主之位，弄得四分五裂的天洪帮。而不是为了自己手中一点利益，其他分堂、分坛遇难时不伸出援手的天洪帮！”
说完，聂飞带着蛇皮、山七、王二上山。
“说得好！”张羽的声音如雷声滚滚响遍楼兰山。
“既然说得好，帮主之位你们就不要争！”宋河的声音如滚滚雷声响遍整个天洪帮总舵。
聂飞并不知张羽在哪里，上到山上总舵内园时，张羽派的心腹赶到，将他们带到张羽所在的院子。
张羽与他们打过招呼后，让蛇皮、山七、王二留下，他带聂飞进书房详谈。
“张长老，是不是在苍月山脉，你们与暗中跟踪我的人交手了？”
张羽点头：“看来，你已经猜出来。”
正如聂飞猜测那样，在苍月山脉耿耀与张羽遇到了跟踪聂飞的人。在聂飞埋下上品兵器后，耿耀发现有人也在附近监视。
耿耀发现对方时，对方也发现了耿耀。
可以说双方武功不分伯仲，如果不是那三件上品兵器太吸引人，耿耀也不会多留一会儿，想着要不要把三件上品兵器取走。
“聂飞，不是帮主贪心。这三件上品兵器与其埋在地下，不如先拿出来用。帮主会与你商量，等你想要决定这三件上品兵器归属时，帮主会将它们还给你。”
“我明白的，长老，我不介意。”聂飞说。
他是真的不介意。单说耿耀与张羽一起暗中保护他，就可知耿耀是什么样的人。耿耀想要这些上品兵器并非为了个人，而是为了帮派，将上品兵器利用最大化。
同时这三件上品兵器给了帮派的人用，就等于帮派把杀死任家家主任文韬、杀死东鹰帮、五元门长老这些事扛下来。
不要说耿耀和张羽是利用聂飞做诱饵，难道不利用聂飞做诱饵，聂飞就不出来做事，窝在总舵练功什么也不做？
聂飞不会那样做。武功不是练出来的，是杀出来的。他肯定不会窝在总舵受人保护，那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那样被保护起来，武功也不会有快速精进，更不会有什么奇遇。
如果他呆在总舵，会进入刀神殿吗？不会。
张羽听聂飞说不在意，看聂飞神情不像说谎，便继续往下讲。
“此人戴着虎脸面具，武功极高。帮主与他对战十余招后被他打中一掌。帮主被打中后，一脚下踢出差点踢中对方头，吓住对方。随后帮主示意我一起离开，那虎脸面具人也不敢追来。”
“虎脸面具人？”
“对。”
“当初从任文韬手下救我之人，也是虎脸面具人。长老这里可有纸笔，我画出来你看是否一样。”
张羽让聂飞到书桌旁。这里是书房，肯定会有笔墨纸砚。聂飞磨墨后画出当初看到的虎脸面具的样子，张羽看到后点头道：
“就是这个虎脸面具，看来是同一人，他们一直就在暗中设计，不知为的是什么。难道就为了毁掉我天洪帮？可为什么又要救你？”
耿耀与张羽离开苍月山脉后，并没有追踪聂飞而去，而是与张羽返回楼兰山总舵。此时张羽才知耿耀受了重伤。
只一掌就将耿耀打成重伤，对方武功真是霸道无比。耿耀对张羽说，对方实力也是罡劲后期。只是所练功法内力霸道，耿耀一时不察，又为了安全离开反击一踢吓唬住对方，才导致伤势加重。
对方不知耿耀有没有受伤，受伤程度如何，又被耿耀反击的一脚吓住，所以没追击他们。如果对方追击他们，恐怕两人都要被对方杀死。
“虎脸面具人会不会是秦龙？”聂飞问。
“我与帮主分析时，帮主也不敢肯定对方是不是秦龙。对方虽然没有用秦家武功，但不代表对方就一定不是秦龙或秦家人。”
“确实如此。这个虎脸面具人当初还冒充过张长老你呢。”
张羽叹气道：“唉，我还想着找冒充我的人报仇，结果现在找到了，我却没能力报仇。可恨，可恨啊！”
“可帮主又是什么死的？”
“我与帮主回到总舵来养伤，并未告诉任何人帮主受伤之事，只说帮主闭关修炼，由我和帮主的心腹在外头守护。”
听到这里，聂飞疑惑了，既然有张羽由在外面，耿帮主为何会遇害？
“就算是吃的，也由帮主心腹试吃过，才由我送进去给帮主。吃食、水和药，都是在帮主府里煮制，帮主府内都是帮主信得过的心腹。”
都这样严密，怎么耿帮主还会死？聂飞真是越听越疑惑。
“谁知道，几天后的午后，帮主在密室里突然发出惨叫。我和他的心腹进去后，看到帮主吐了很多血。帮主抓着我的手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就死在我怀里。”
说到这里，张羽老眼全是泪水。
“那帮主是怎么死的？”聂飞追问。
“我不知道，帮中大夫说是重伤练功出错，气岔走火而亡，我不认可。到了帮主那样的层次，对自己的伤势轻重了如指掌，没有把握的事，他肯定不做。就算做，事先也会有交代。”
“那密室有其他出入口吗？”
“没有。”
“帮主的心腹是谁？”
“李竹，总舵护法，化劲后期。”
“你确定李竹没有单独进入过帮主的密室？”
“我确定没有。”
“万一帮主真是大夫所说，气岔走火而亡呢？”
“我原来并没有多想，也以为是大夫所说的重伤后气岔走火所致。可宋河来后却先追问帮主令牌在哪里，找不到帮主令牌后，着急举行葬礼将帮主遗体下葬。他的可疑举动，让我产生怀疑，有没有可能有人对帮主下毒。”
“下毒？”
如果没有人动手打死帮主，那就只有下毒。
“对，我怀疑有人下毒，就提出开棺验尸。结果宋河的人不同意，在宋河等人的劝说下，中立派也不同意开棺验尸，他们说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聂飞有系统的帮助，有乌刀的帮助，还见识过刀神的刀意，从中知道武功到了一定层次，只要不是练不正常的魔功，就算是受伤，也很难会气岔走火。
“那就开棺验尸！”聂飞说道。
第351章 劝说
开棺验尸，如果耿耀不是被毒死那就最好，如果耿耀是被毒死，那当初耿耀怀疑帮中有内鬼之事，就成立。
可是，聂飞说要开棺验尸，别人就会让他开棺验尸吗？
当初张羽说要开棺验尸时，原本耿耀的妻儿开始还在犹豫，最后却是被宋河的人说服，不同意开棺验尸。
家属不同意开棺验尸，就没办法开棺验尸。
就在聂飞皱眉思考对策时，张羽递给聂飞一块令牌。
聂飞接过一看，顿时惊呼道：“帮主令牌！”
“对，帮主令牌。我看到帮主不行后，暗中将令牌拿走，又藏在别处。不仅李竹没有看到，后来宋河等人说要搜身时，我也让他们搜身，没有搜出来。”
“长老是要把这帮主令牌给我？”
张羽点头道：“对，给你。”
“你应该知道，帮主早就有意让你接任帮主。所以令牌给你，应该也是帮主的心愿。宋河他们担心帮主令牌在我这里，是害怕我要当帮主，抢他的位置。”
聂飞推辞，将帮主令牌递回去。
“长老，我如今年龄不够，资历不足，当不了帮主。耿帮主原来让我接任，也是等我年纪足够，有了资历的情况下才接任。现在这样的情况，外面又有人诬陷我，我当帮主对天洪帮反而不利。”
张羽道：“我无法当帮主，帮主令牌对我无用。帮规规定，一般情况下担任长老一职后，就不能再接任帮主之位。除非副帮主或者护法的人选中，无人有资格担当。”
“就算帮规允许，如果我拿这个帮主令牌与他抢，最乐观的情况也是一半对一半。而实际上如果是我拿出帮主令牌，首先要怀疑我的，是忠于耿帮主的那些人。”
张羽这么说，聂飞可以理解。当初是张羽守在帮主密室外，为帮主做保护。结果帮主死了，这个保护者却拿出帮主令牌要当帮主。不管是谁，都会怀疑这个保护者是杀害帮主的凶手。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
“帮主令牌在你手上，忠于耿帮主的人知道耿帮主想要传位于你，所以他们会以为帮主令牌是耿帮主交给你，意思让你当帮主，他们就会支持你。”
张羽把帮主令牌推还给聂飞，说：“如果他们阻止你开棺验尸，只要你拿出帮主令牌，他们就无法再阻止。”
听到这点，聂飞觉得有理。帮规有写，见帮主令牌如见帮主。就算宋河是代帮主，见帮主令牌也要尊令行事。
哪怕耿帮主的妻子儿女不同意开棺验尸，他拿出帮主令牌，对方也只能默认。
“好。”聂飞收起帮主令牌。
“那我现在就要求开棺验尸。”张羽说。
“张长老先去，我去给耿帮主上香，再与耿夫人、耿公子、耿小姐说说，希望能劝他们同意。”
“我们就分头行动。”
张羽与聂飞出去，张羽去长老院，聂飞去耿耀的帮主府。虽然耿耀去世，但不可能人才死，家属就要搬出帮主府。聂飞四人来到帮主府，见过耿夫人。耿耀的儿子和女儿不在，经耿夫人同意，聂飞四人在耿耀遗相前上香。
“夫人，耿帮主待我如师徒，我应该叫你一声师娘。”
“不敢当。”耿夫人道。
“师娘可知，师父主曾经一人独斗东鹰帮和五元门的帮主？”
“他没有说过。”耿夫人仍然在悲痛中。
“师父带着我去观战，我很清楚师父的实力。师娘可知师父的实力？”
“他不是罡劲中期吗？”
聂飞摇头：“师父已是罡劲后期。”
耿夫人显然不知情，耿耀连她也瞒过。她看着聂飞，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已是罡劲后期？为何不与我说？你莫要骗我。”耿夫人有点不相信聂飞。
“因为师父担心传出去，会引来别人的警惕和忌惮。师娘，师父几十年的功力和经验，又到罡劲后期，他这样的境界，极少会出现气岔走火之事。”
“为何不会？当初验尸的大夫就是这般说。”
“因为罡劲后期，经脉稳固如铁。气走习惯，心念一动气随意转，除非练其他不正常的魔功，需要开辟异常经脉，或者倒行逆流内力，否则又怎会气岔走火？”
看到聂飞一直在说这些，耿夫人已经察觉出什么。
“聂飞，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师娘，我怀疑师父的死因。”
“死因已有定论。他的密室，除了张羽长老与李竹护法，无人能进。就算是我，都未能进去。若说被人杀害，怎么杀害？”
“张羽长老怀疑有人下毒。”
“当日饭菜和水，都有张羽长老和李竹护法尝过，若是有毒他们为何会没事？要怀疑有人下毒，最先怀疑的就应该是张羽长老和李竹护法。可是我们都没怀疑过他俩，张羽长老为何还那么固执？”
耿夫人继续道：“当初不只是大夫验尸，张羽长老、李竹护法，还我们许多人，都看了尸体，并未发现中毒痕迹。”
“师娘。有些毒，初看是看不出来的。死后一段时间，毒才会从尸体里面冒出来。”
“如今已过去这么久，聂飞你说这么多，到底是为何？”
“聂飞斗胆，想请师娘同意开棺验尸。”
耿夫人摇头：“不可能，我不想有人打扰他的安宁。他生前为天洪帮尽心尽力，为了天洪帮而死。难道他死后，你们就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安息吗？非要连他的尸体也要折磨，你们才高兴？”
“如果师父是被动人害的，他又如何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耿夫人生气道：“聂飞，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想，没有一点证明和根据。你们不能因为自己乱猜想，就打扰他的安宁。张羽长老不过是与宋帮主有过节，他不想让宋帮主当帮主，才故意这么说，你不要再听张羽长老的胡言乱语。”
“师娘，根据当时的情况，张羽长老听到密室里情况不对，进去后发现师父已经身亡。可是据我所知，走火气岔一般不会去世那么快。师父却是连句交代的话也没有，更没能见你们一面，你不觉得奇怪吗？”
“聂飞，你还是太年轻。如果是平常练功，是你说的那样。可你师父他是身受重伤，重伤之下气岔，他自己无力控制。他就是不信任我！若他早说受重伤，我肯定会陪着他，他就不会死。”
“师娘。我曾经身中剧毒，当年龙家寿宴有人被毒死，就是我帮忙查出凶手。我曾经去过九毒门，也得过神医的指点，若是师父被人下毒，只要让我验尸，我保证能够查得出来。”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下人来报，宋帮主和一群长老、护法前来拜访。
第352章 帮主令牌
这些人联袂而来，聂飞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张羽要求开棺验尸，他们争执不下来找家属决定。
耿夫人正在烦恼，听到有人前来替她解忧，立即请人进来。
宋河等人进来后，看到聂飞在此，眼睛微眯又放开。那一眯之前，各种心思百转，又是思考聂飞要干什么，又是想着要如何应对。
上交聂飞前来总舵，大家彼此见过一面。礼数上聂飞不能丢，一一行礼打招呼。
除了张羽和他的人，其他人包括中立派的总舵总护法王盖等人，都对聂飞没有好脸色。
“宋帮主，你们诸位前来是为何事？”耿夫人问道。她也隐隐猜到可能是关于开棺验尸之事。
宋河道：“耿夫人，此事说来惭愧，我虽代行帮主之职，却总有人不服，处处搞事。这位张羽长老，现在又旧事重提说要开棺验尸。我与王总护法等人劝阻无效，特来询耿夫人意见。”
看见聂飞，他又补充道：“耿夫人不用担心害怕，没有人能威胁得你。只要你不同意就大胆说出来，由我宋河与王总护法为你做主。天洪帮是说理的地方，不会让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张羽向耿夫人行礼后说：“耿夫人，这并非是欺负你们，而是想查清事实。我与耿帮主的交情天地可鉴，若他是被人害死，又怎能安于九泉之下？还请耿夫人行个方便，让我开棺验尸。”
王盖没有说话，该说的刚才已经说过，以前也说过。他的态度就是不同意。
人死为大。若要验尸早就查验，何必要等下葬后才说要掘坟开棺，这不是故意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何况当初他们众人都检查过耿耀的尸体，和大夫说的一样，应该是气岔走火所致。
就像宋河所说，张羽就是因为与宋河有矛盾，才借此事与宋河闹。还说是为耿耀着想，真是可恶可耻！
张羽看到耿夫人没有回答，这意思显然就是不同意。他看向聂飞，目光里的意思是问聂飞还没搞定？
聂飞用眼神回复张羽，还没有。他看向王盖，想通过说服这个中立派作为突破口。
他向王盖行礼道：“王总护法，聂飞我职位低微，原本没资格与总护法说话。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总护法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王盖没有说话，眼睛根本不看聂飞。在他看来，聂飞此子因得耿耀器重，恃宠而骄。哪怕今日聂飞表现出罡劲初期实力，王盖也对聂飞没有好印象。
他不认为自己古板，他做为总护法，自然要古板，要有自己的坚持。
聂飞继续说：“总护法一心为天洪帮，处事公正廉明深得帮中兄弟称赞。我想总护法也不愿意看到天洪帮四分五裂吧。”
“聂飞不敬，斗胆在此问一下总护法，为何要阻止张羽长老开棺验尸？”
王盖根本不回答，他不屑于回答。
这就尴尬了，好在张羽看到情况尴尬，立即接口解释：“总护法说人死为大，不能因为我的无端猜测而做出对死者不敬之事。”
聂飞点头道：“总护法此举并没有错，我想耿夫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对吧。”
聂飞看向耿夫人，此时有人支持，耿夫人也像王盖那样对聂飞不予理会。她这是恼怒聂飞刚才在她面前嗦，给她一种想要强迫她答应的感觉。
聂飞只好自己说：“耿夫人这样想，也是在情理当中。可是大家只想着不能打扰死者安宁，却从没有想过活人的安宁，没有想过天洪帮兄弟的死活，没有为天洪帮着想！”
最后的话，聂飞语气越来越重。
“我原以为王总护法一心为公，可今日相见，却不过也是个高傲之人！我职位虽然低微，却仍是天洪帮的人，为天洪帮做事，为天洪帮流过血。”
“敢问王总护法，是不是天洪帮那些低层的普通刀手，都不值得你们总舵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看一眼，说一句话？哪怕点个头，都有辱你的高贵？”
宋河看到聂飞居然敢这样对王盖这个老古板说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暗道好好好，聂飞你是做得好，这样王盖就更加不会支持你们！
耿夫人也是惊讶于聂飞的变脸，刚才聂飞对她还是客客气气，对宋河王盖等长辈也是有礼数。谁知转眼就翻脸，这样的人让她感觉可怕与心寒。
王盖看到聂飞敢这样对他说话，顿时怒了。他当总舵总护法以来，权力有时候甚至只比帮主低一点。按帮规，如果长老犯错，他这个总舵总护法都有资格管。
长期以来，人人敬他怕他，看到他都要低头，生怕得罪他。护法护法，其中一个职能就是执家法帮规，谁知道自己有没有犯错，谁不怕被护法查？
现在，只因他看不惯聂飞，稍微给聂飞一点脸色，聂飞就敢翻脸这样对他，若是让聂飞当上帮主这还了得，还有谁制得了聂飞？
王盖当场大怒：“放肆！聂飞你胆敢这样对我说话，信不信我以大不敬治你的罪，对你执行帮规！”
聂飞针锋相对：“你若对我执行帮规，那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你胆敢污蔑老夫！”王盖更加怒了。
“污蔑？你若一心为公，为天洪帮着想，就不应该看着天洪帮内讧分裂！你心里没有鬼，为何不回答我的问话？你口口声声为死者着想，你可曾为天洪帮众兄弟着想？你不过是为你的名声着想！你若为死者着想，就应该想想此事若是耿帮主来决定，他会怎么做！”
聂飞骂完王盖，又转头看向耿夫人。
“耿夫人，你说耿帮主有伤不告诉你，他的实力如何也不告诉，你可曾有想过他为何不告诉你？除了怕你担心，难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他吗？如果你足够了解他，他又如何会介意你的担心？开棺验尸，耿夫人你来告诉我，若是由耿帮主做决定，他会如何选择！”
面对聂飞的质问，宋河先开口了：“耿帮主如何决定，那需要耿帮主本人亲自做出。聂飞，你这样逼问，大大不妥。每一个决定，耿帮主都会根据事件本身做出，而不是面对问题时，只有一种固定的选择。”
此时的宋河，显得镇定自若。因为他知道，不管是王盖还是耿夫人，今后都不会再支持聂飞。
王盖点头：“不错。聂飞，你不能代替耿帮主，你也不是耿帮主！”
耿夫人点头认同，却不再说话。她的表情，似乎更加讨厌聂飞。
张羽用目光示意聂飞，聂飞无奈，只好从怀中掏出帮主令牌。
“诸位，如果我以此物提出要求呢？”
宋河眼睛一眯：“帮主令牌！”
王盖等人看清聂飞手里的东西时，无不惊呼：“帮主令牌！”
第353章 帮主令牌没有用
宋河眼神一闪，顿时喝道：“帮主令牌失踪，现在却出现在你手上。聂飞，你与张羽两人口口声声说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们！你立即交出帮主令牌老实交代一切，否则天洪帮上下对你绝不轻饶！”
王盖也责问道：“聂飞，你老实话，这帮主令牌是不是张羽交给你的！”他眼睛转盯张羽，虽然武功不如张羽，气势却比张羽更强。
“王总护法，帮规有写，见帮主令牌如见帮主……”
聂飞话没说完就被宋河打断。
“聂飞，见帮主令牌如见帮主，是在大家都清楚帮主令牌来源的情况下。不然，东鹰帮一个普通刀手拿着这个帮主令牌，我们整个天洪帮的人就都要听他的话吗？那样岂不可笑！”
张羽皱眉，他没想到宋河与王盖见到帮主令牌都没有屈服。心里暗暗责怪聂飞刚才的态度，如果聂飞刚才态度好一点，不惹怒王盖，此时王盖见到帮主令牌，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聂飞摇头：“竟然把我这个一心为天洪帮的人比作东鹰帮的普通刀手，真让人寒心。王总护法，我请问，东鹰帮和五元门这两个帮的帮主曾经下帖挑战耿帮主，你可知道此事？”
王盖看了看帮主令牌，点头道：“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为何此事不了了之？”聂飞又问。
当初耿耀带着他偷偷出总舵，前往虎牙山与东鹰帮帮主向乾阳和五元门帮主易问天决斗，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人知道。
向乾阳和易问天两人战败，自然没脸到处说。耿耀不想加深天洪帮与他们的冲突，所以也没有说出去。
他暗中出来又暗中回去，根本无人知晓。
王盖摇头表示不知。聂飞看向其他人，也都表示不知。
“因为耿帮主曾带着我去虎牙山，以一敌二单挑东鹰帮帮主向乾阳和五元门帮主易问天！”
哗！
这样的事居然没人知晓，这些天洪帮的大佬们，纷纷哗然，耿夫人同样也露出震惊的神情，她同样不知情。如果知道，她必定会担心。
耿夫人此时又想起刚才聂飞的问话，说她没有真正懂耿耀，所以耿耀才有许多事不对她提。她一时不知道聂飞说的到底对不对。
“不可能！”宋河说道：“向乾阳与易问天都是罡劲中期，一对一我都不敢说战平，耿帮主怎么可能以一对二与他们决斗。”
聂飞没有理会宋河，而是问王盖：“总护法，我说的你信不信？”
王盖想了想，回答道：“我信。”
因为这确实是耿耀的行事风格。如果耿耀提出来让大家知道，大家肯定不同意耿耀这么做。耿耀就先做了，把事件做好了，事件一解决，自然不会有后面的问题。
耿帮主是个不会把难题留给天洪帮的人。
再说此事想要证明并不难，只要去当面问向乾阳和易问天，两人都会承认。因为耿耀虽死，但他们这些当帮主的，还是会要点颜面。
败就是败，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不仅有损罡劲强者的骄傲，也说明格局不大眼界不高。
“请问总护法，耿帮主在去世前是不是一直都在闭关？”
王盖想了想，点头道：“不错。自从你去荒龙镇后，耿帮主就开始闭关，直到出事。”
耿耀与张羽暗中保护聂飞，都是以闭关为借口。张羽则一直处于闭关当中。当初聂飞在易州遇险，他就在闭关，那虎脸面具人就是在他闭关时冒充他救聂飞。
耿耀为保证聂飞安全，特意请张羽出关一起行动。
耿耀闭关虽在帮主府，却是在练功密室。这个地方是帮主府的一处别院，里外守卫都是耿耀的心腹。只有守在密室里的心腹，才知道耿耀并不在密室里。因为送来给耿耀吃的饭菜都没有动过，而耿耀的心腹自然会为耿耀掩盖这些破绽。
受伤回来后，张羽以耿耀在练功关头为由，亲守密室。所需汤药也是在别院里悄悄熬煮，并不让帮主府其他人知道。就连帮主夫人、儿女都隐瞒。
而耿耀出事后，张羽怕影响大夫查验，不再隐瞒耿耀受伤情况。不过张羽没有说耿耀真正受伤原因，只说是练功时受的伤。
就算张羽不说，耿耀的心腹也会说。因为熬药的事几个心腹都知道，他们也不想影响大夫查验。至于怎么受的伤，他们不会多嘴。
聂飞也是问过张羽，确认这样的情况，此是他才会这样问。
“事到如今，为让大家相信我，我只能如实说出，希望耿帮主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大家听到聂飞这样说，不由心中疑惑，难道其中另有隐情？他们都看向聂飞，看聂飞怎么说。
“实际上，耿帮主对外宣称闭关，但他根本不在楼兰山。我身有宝刀，江湖上人人想来抢宝刀。若是罡劲强者前来，我必定打不过，所以耿帮主假称闭关，实际却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听到聂飞这样说，王盖摇头道：“不对。曾有陀逻国勇士前来拜访，耿帮主出面接待过。”
此时张羽说话：“总护法，陀逻国勇士可是一来楼兰山就能见到耿帮主？”
王盖回答：“没有，要第二天耿帮主才从闭关中出来接见。”
“那是因为需要通知聂飞身边的耿帮主，耿帮主回楼兰山后才能接见。”张羽道。
王盖问张羽：“你又如何知道？”
“我一直和耿帮主在一起保护聂飞，如何不知。”
宋河听到张羽和耿耀一起保护聂飞，不满道：“哼，小小一个刀手，还要劳烦帮主与长老保护，架子真够大！”
张羽道：“聂飞架子不大，他身上的宝刀和甲衣架子才是大。姬家家主亲自带人来杀聂飞，三个罡劲强者加几十个化劲高手前往荒龙镇，就为了杀聂飞。姬家家主姬烈阳还是罡劲后期强者。若不是有我与耿帮主突然杀出，恐怕如今魔刀与甲衣已经在姬烈阳手中，姬家立即成为天下第一世家！”
“什么，姬烈阳已经是罡劲后期？”宋河震惊到。
王盖惊呼：“姬家为了魔刀与甲衣，竟然是家主亲自出手！三个罡劲强者，几十个化劲高手，这阵容……”
王盖等人皆用异样的眼神看向聂飞。
“不可能！”宋河转念一想，立即驳斥道：“既然姬烈阳已是罡劲后期，又有两个罡劲强者相帮，就凭你张羽和耿帮主，如何能将姬烈阳打败！”
“不可能？姬烈阳就算是罡劲后期，也不是耿帮主对手。”
“因为，耿帮主早就是罡劲后期！”
王盖失神，喃喃道：“耿帮主竟然已是罡劲后期？”
其他人皆是惊愕的样子，没有从这些话中回过神来。
耿夫人忽然悲伤。刚才聂飞告诉她，她丈夫已是罡劲后期，而她却不知，她同样震惊。
为何外人知晓，她作为耿耀妻子却不能得知？伤心叹伤心。
第354章 开棺验尸
宋河脸上神色变得阴晴不定，显然他也不知道耿耀已经是罡劲后期。不过他这样的神情变化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很快又恢复那镇定阴险的面容。
“耿帮主不仅是罡劲后期，也不仅在荒龙镇保护我。我去苍月山脉，他也和张羽长老一起在暗中保护我。所以，我手上有帮主令牌，并不奇怪。”
聂飞的话让王盖明白，耿耀这么尽心尽力地保护聂飞，是真拿聂飞当未来帮主的继承者。这么一想，帮主令牌在聂飞手中，就不奇怪了。
耿耀带着聂飞去与东鹰帮和五元门的帮主决斗，等于是想让聂飞帮忙处理一些帮派对外事宜。以聂飞的实力，罡劲初期都能斩杀，身上有甲衣护身，手中有魔刀利器，可攻可守，是天洪帮一把又快又利的好刀！
只等聂飞再成长几年，对外杀敌立下足够战功。再加上聂飞为天洪帮赚的钱，让聂飞接任帮主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聂飞没有说出耿耀是因他而受的伤。耿耀怎么受伤，只有他、张羽和伤耿耀的人知道。他们不说，如果帮中有人知道，那么知道之人肯定与虎脸面具人有关系。假如耿耀是被毒死的，此人也很可能就是毒害耿耀的凶手。
看到王盖等人震惊的神情，聂飞知道要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于是说道：“总护法，还有诸位长老、护法，帮主令牌一直在我身上，我本不想拿出来，就是只想讲道理。大家都为天洪帮做事，都想天洪帮好，那就不让天洪帮内讧。如今因为天洪帮内讧，东鹰帮和五元门在外虎视眈眈，趁机抢地盘。而我天洪帮人，却因为帮中内讧不够团结，缕缕让东鹰帮和五元门得手，我不想天洪帮这样下去。”
“张羽长老的怀疑有道理吗？也许没有道理，但也有这样的可能。耿帮主身为帮主，就应该为整个天洪帮着想。我深得耿帮主器重，开棺验尸这件事就由我来做，罪名我聂飞来担。”
“如果开棺验尸，证明耿帮主不是被人害死，天洪帮的兄弟就不会再担心帮主内讧。大家团结起来，不让东鹰帮和五元门趁机搞事。”
聂飞又对耿夫人说：“师娘，天洪帮不能再乱下去。开棺验尸，消除大家的疑虑，天洪帮才会恢复稳定。恳请师娘看在帮主令牌的份上，同意开棺验尸。”
耿夫人黯然神伤，无力地点头道：“好，我同意。”
王盖闭上眼睛，道：“为了天洪帮，我同意。”
属于中间派的人，看到王盖同意，也都表示同意。大家看向宋河，宋河这一边的支持者有不少。如果他们不同意，天洪帮还是会乱起来。
不过此时的形势，如果宋河还不同意，那么宋河就真的没有大局观，不适合成为一个领导者。
宋河看着聂飞手中的帮主令牌，说道：“想要我同意也可以，但是帮主令牌必须上交！”
他没有说出帮主令牌必须交给我，而是婉转地说上交。但他现在是代帮主，上次帮主令牌，肯定就是交到他手中。
只要他手中有帮主令牌，他当上帮主就是顺理成章之事。到时候，谁都不能阻止。
聂飞识破宋河的伎俩，说道：“帮主令牌是帮主的信物，也是天洪帮最高权力的象征，它不是交易的筹码。开棺验尸，家属同意，帮中诸位多数人同意，就可以执行。宋河，你拦不了。你若拦，证明你只有私心，根本不管天洪帮死活。”
“你以为我拿着帮主令牌是想当帮主？不，你错了。我想当帮主，不需要拿帮主令牌。我想当帮主，是要天洪帮众兄弟服我选我，知道我能将天洪帮带到江湖最顶端，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我不会靠一块帮主令牌坐上天洪帮帮主之位，我要让这块帮主令牌因为我而骄傲。”
“我当天洪帮帮主时，帮主令牌一出，天下江湖皆俯首称臣！”
聂飞说完，将帮主令牌一抛。那帮主令牌就划着一道弧线落向王盖的怀中。
张羽看到聂飞将帮主令牌扔出，惊讶地眼神里带着心疼。这是他好不容易偷拿出来的帮主令牌，也是他们这一派的一个依仗。结果聂飞却轻易扔出，怎么不让他心疼。他差点就想伸手把帮主令牌抢到手中。
同样想抢帮主令牌的还有宋河。他并没有被聂飞的话说得脸红。聂飞的话显然就是针对他，但到了他这个年纪和位置，脸皮什么的，肯定要厚。
宋河的目光随着帮主令牌移动，他强行抑制那想要伸出的手，没有去抢帮主令牌。
眼睁睁地看着帮主令牌被王盖接住。
“王总护法，帮主令牌你拿好。宋河只是代帮主，并非帮主，帮主令牌不应该给他。按照帮规，如果上任帮主没有选出接任帮主，新帮主需要重新选出。”
“我，聂飞，竞选天洪帮帮主。”
宋河说道：“你有什么资格！你只是个普通刀手！你还是个被武林通缉，江湖人人唾骂的杀人魔头！”
“宋河，我没滥杀无辜，别人的诬陷你也当真，你真不配当天洪帮帮主。至于我是普通刀手，帮规有说普通刀手不能当帮主吗？我是罡劲强者，我是罡劲强者，我是罡劲强者！”
“在洛城城外我就说过，罡劲初期在我面前，走不过十招！想要与我对战，罡劲中期才有资格。宋河，你若是罡劲后期，我承认不是你对手。但你若只有罡劲中期，我可以拍着胸口说，你，不是我对手！”
宋河见聂飞说自己不是他对手，气得眼皮直跳。
“聂飞，你果然和江湖传言一样，狂妄自大！”
宋河骂完，聂飞却没有反驳他，而是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开棺验尸。”
张羽点头：“走，去陵墓！”
众人来到耿耀的陵墓前，聂飞上香烧纸，对着耿耀的墓碑道：“耿帮主，你待我如恩师，我叫你一声师父。今日为了天洪帮团结，为了不让你死得不明不白，我聂飞愿承担罪名，做出对你大不敬之事，开棺验尸。若师父你九泉之下生气，就只责怪聂飞我一人，不要怪其他人。”
聂飞说完，又洒了酒。开始破坟拆陵，开棺验尸。
蛇皮、山七、王二想要帮忙，聂飞不让。
“这种不敬不孝之事，让我一个人来就好。”
有罡劲初期实力的强者，挖坟这样的事不过件小事。很快聂飞就将耿耀的坟墓挖开，露出埋在地下的棺材。
从聂飞离开南珠城前往南海诸岛到今天，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多。可以说，埋在地下耿耀的尸体，已经过去一年多。
地下一年多的尸体，哪怕是在棺材里，如果不经过防腐处理，不埋在干燥的地方，基本已经腐烂得差不多只剩白骨。
第355章 不许外传
就是因为这样，耿夫人不想让人打开她丈夫的棺材。她的丈夫曾经是个让人仰望的帮主，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她不想让人看到丈夫是一堆腐烂的白骨。
耿夫人没有来，她不想毁掉丈夫在眼中的印象。
王盖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不支持张羽开棺验尸。耿耀作为帮主，活着的时候是个豪杰。为什么还要让人看到一个豪杰死后成为白骨的样子？
聂飞打开棺材，一股恶臭冲棺而出。聂飞立即别过脸，等恶臭散掉许多再看。
此时众人也不管尊不尊重棺材里曾经的帮主，个个都捂着口鼻，不想闻那股恶臭。
面对棺材里的骸骨，聂飞双手合什对着骸骨拜上三拜，这才开始查看骸骨。他用手指直接接触骸骨，触摸尸油，系统没有给出中毒提示。
此时张羽已经跳下来，在聂飞对面，棺材的另一边查看骸骨。
他看向聂飞，问道：“有没有发现？”
聂飞摇头，道：“没有发现中毒迹象。也许没有中毒，也许毒不入骨，现在已经查不出来。”
“既然没有中毒，证明耿帮主的死不是人为害死，你们还是速速盖上棺材，让耿帮主重回安宁。”宋河说道。
聂飞没有作声，要拿起棺材板，将棺材板盖回去。
张羽却是伸手瓣开骸骨的下颌，随后手臂微抖。他对聂飞说：“慢着，先不要盖，我要再看！”
他的声音很大很突然，聂飞差点被张羽的话吓到。
棺材里还有下葬时尸体穿的衣服，聂飞察看骸骨时，只是散开衣服露出身体部分的骸骨，并完全没有脱开。
张羽却是解开衣服的左袖，随后全身发抖，说道：“这具尸体不是耿帮主的尸体！”
他突然跳出坟坑，对一名心腹说道：“你速去请耿夫人来，告诉他棺材里的尸体不是耿帮主的尸体！”
那心腹听到张羽的话，还在震惊，并没有马上就走。张羽骂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宋河喝斥道：“站住！”
随后他怒斥张羽：“张羽，我本敬你是长老，对你多番忍让，谁知你今日不仅开棺验尸，还胡言乱语说尸体不是耿帮主。”
“你知道这些话传出去会发生什么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让天洪帮四分五裂吗！”
“聂飞已经说尸体没有中毒，你为什么还要闹。难道你就为了我与你的私人恩怨，要毁掉天洪帮吗！”
听到张羽说尸体不是耿帮主，众人皆惊。包括聂飞，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羽。
王盖则是认真的看着张羽，想看看张羽是不是疯了。为了对付有私人恩怨的宋河，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以为我疯了吗？是以为我真为了与宋河的私人恩怨？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耿帮主左侧上颌少了一颗牙齿！”
“耿帮主不想有人知道他少了牙齿，而我经常与他外出所以知道。别人不知道，但耿夫人作为他的妻子，应该知道！”
“可是这具骸骨，他的牙齿是完整的，一颗不少！”
张羽说出此话时，人人皆变色。王盖脸变色，宋河的脸也变色，所有人的脸都变色。他根本不能从谁的脸上看出端倪，看出搞鬼之人。
王盖颤抖着问：“张长老，此事非同小可，你的话可是要负责任！”
“我当负责任。若是我说谎，今日我就死在这棺材前！”张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为他的话打包票。
王盖转身对自己的心腹说：“你与他同去，注意不要对其他人声张。快去！”
“是！”
两人立即离开。
王盖环顾众人，说道：“此事谁都不能说出去，除了这里的人，不允许有其他人知道。否则，他就是天洪帮的叛徒！天洪帮就算倾尽全力，也要将他斩杀！”
大家都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如果传出去，不仅江湖上笑话天洪帮，让天洪帮的人在外面抬不起头。天洪帮的人也会对自己的帮派失去信心，自己帮主是被人害死还被换尸，肯定有帮中人参与才能做到，这会引发天洪帮内部自己人不相信自己人。
若是处理不当，天洪帮就此四分五裂毁于一旦。
“看来是我错了，张长老我应该早听你的话，开棺验尸。”王盖说完，特意看了眼宋河。
宋河的神情和众人一样。他看到王盖看着他，苦笑道：“如此看来，我倒成了恶人。可我做的又有何错？耿帮主死时大家都查验了尸体，并无不妥。整个下葬过程，所有人都看着。谁又能想到尸体被人换走？”
王盖知道宋河的话没有问题，他自己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想到帮主的死，真有问题。凶手太过狡猾，居然骗过了所有人。
如果不是张羽与宋河曾经有过矛盾，一直坚持要开棺验尸，一年多来也不放弃，恐怕真相就此被人掩埋。
“可是，耿帮主是怎么死的？”王盖看向聂飞：“现在没有尸体，就算有尸体，恐怕也验不出什么吧。你刚才说，如果毒不入骨，尸体已腐化，你也无法查验。”
聂飞道：“确实难查。按张长老的说法，饭菜和水他们都有尝过才给耿帮主食用。为何张长老没有中毒，耿帮主却会中毒？”
张羽道：“有没有可能此毒有针对性，我们试毒的没事，耿帮主吃了却有事？”
聂飞经他提醒，想到一种可能。
“我知道了，张长老你们试毒的人都没有受内伤，耿帮主却是受内伤。这种毒，一定是只有受内伤的人吃了才会发作。”
“胡言乱语，世上哪有这样的毒。说得好像你很懂毒一样。”宋河道。
聂飞看着宋河说：“当年龙家寿宴被人下毒，死了许多人，案子就是我破的。九毒门的用毒高手花蜘蛛教过我毒门之术，神医柳长青教过我解毒之法。我对毒，还是颇有了解。”
宋河被聂飞呛得说不话，只好道：“就算你猜到下毒又有何用，根本不知是谁下的毒。当初张羽怀疑时，帮主府的人包括耿帮主的心腹，他都查了几遍，什么也查不到。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更是难以查清。”
大家一阵沉默，事情确实如此。时间过去这么旧，真有什么破绽或遗漏，凶手肯定已经解决掉。
真要查，怎么查？
张羽同样眉头紧锁。虽然开棺验尸证明了耿帮主是被人谋害，却无法查出凶手为耿帮主报仇。
聂飞向王盖建议道：“总护法，我希望在未查清杀害耿帮主凶手之前，不要选新帮主。而且，也不宜再设代帮主。帮主事情，由长老团和总护法以及副帮主等一起商议。”
宋河一听此知，顿时怒视聂飞。这个聂飞好毒，居然想要撤了他的代帮主之职。
第356章 衣冠冢
虽然聂飞没有明说，但大家此时都知道，因为宋河反对开棺验尸，又着急想当帮主，所以宋河的嫌疑最大。
而换尸这样的事，以宋河的地位和在帮中的势力，确实有能力做到。就连张羽都难以做到，因为张羽是长老。
长老武功虽强，也有一定的支持者和人脉，帮中一些事情同样能说得上话，但比较副帮主来说，权力上还是弱了一点。
许多帮主事务，都是副帮主来处理而不是长老。长老一般不管帮中俗事，只是在大事决定需要长老团时，才会由长老团联合商议。
或者总舵护法、副帮主对付不了的敌人，由长老去对付。
所以想要瞒过总舵众人的耳目，将耿帮主的尸体掉换，最能做到的就是副帮主宋河。
既然宋河是怀疑对象，为了分割宋河的权力，聂飞就向王盖这样提议。
聂飞的提议，得到王盖的同意，也得到长老团大部分长老的同意。
小事情、帮中琐事，不再是宋河一人独断，而是由一名长老和一名总舵护法，三人共同审议。
中等以上事务，长老团、总舵护法们加上宋河一起商议。
这样，长老和总舵护法手中也有了相当一部分权力。
除了几个支持宋河的长老的总舵护法不同意这样的决定，其他长老和总舵护法都同意。
谁不想手中多一点权力？
看到连代帮主的职务都飞走，宋河对聂飞更恨了。只不过他把这些恨意深深隐藏，没有当众表露出来。
此时，耿夫人已经跟随两位报信人前来。她的脚步不时有些踉跄和飘忽，显然内心波涛汹涌，人已失了方寸。好在耿夫人也是习武之人，否则说不定早在路上摔倒。
待到耿夫人来到墓前，看到棺材里的骸骨，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等她哭得差不多，王盖才小心询问：“耿夫人，张羽长老说，耿帮主左边上面的牙齿少了一颗，不知你是否知道此事？”
耿夫人心里还是一颤，答道：“确实少了一颗。”
众人心里一沉。刚才大家虽然相信这样的事张羽不会说谎，可当耿夫人确认时，他们心中最后那点侥幸终究不翼而飞。
完了，真是出大事了。
“这具尸体不是耿帮主，实在颇为匪夷所思。有没有可能，牙齿重新长出来，或者生前找来巧匠换上一颗牙齿？”
宋河此言一出，他的支持者纷纷赞同。也让几位原本是中间派的人点头说有可能。他们不想换尸的事情成为事实，那么牙齿重新长出来或者换牙齿，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王盖内心有点动摇，看向耿夫人和张羽。
耿夫人此时很无助，说道：“耀哥没有与我提起过。若是有，他应该会对我说。”
张羽也说：“耿帮主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事。”
宋河却道：“耿夫人，据刚才聂飞所说，耿帮主有很多事都没有与你说。所以此事他没有向你提及，也有可能。”
耿夫人听到宋河这样说，脸顿时惨白。宋河的话，像把刀子深深刺痛她的心。
原本聂飞说那样的话已经让她伤心，现在宋河却是让这样的事实百倍地来回切割她的心。这一刻，耿夫人无比讨厌宋河此人。以前还觉得宋河是为她着想、关心她和她的儿女。现在，她不再这样认为。
如果不是聂飞坚持要开棺验尸，并把这样大不敬的罪名承担下来，恐怕丈夫尸体被换之事永远没人知道。
尸体为什么被换？肯定是凶手害怕有人从尸体中查出端倪才会这样做。尸体被换，间接证明一件事，她丈夫的事有问题！
耿耀不是练功气岔走火身亡，而是被人害死！
张羽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耿夫人，对宋河说道：“宋河，没想到你的嘴如此之毒！”
“耿夫人，你是从耿帮主做刀手时就一直跟着他，可曾记得他做刀手时曾经受过一次重伤？而且还是为了救你。”
耿夫人仔细想了想，说：“记得。那时我也是帮中一名刀手，一次出去做事遇到强敌，他为了保护我被人打断左手。”
张羽点头道：“这件事我曾听耿帮主对我说过。不过年代久远，恐怕很多人都已经忘记，或者不知道有此事。”
王盖仔细回想后说道：“我印象中有一次确实听耿帮主说过，那时他还未当帮主。”
另外有两个长老点头说，曾经听耿帮主说过，不过是很久之事。若不是今日提起，谁也不记得。
聂飞听到这样说，看向刚才张羽扯开的左边的袖子，那里露出骸骨左臂的骨头。
张羽道：“耿帮主的左臂断过，虽然后来接好，但是有经验的仵作知道，但凡断骨再接，除非是小的裂缝，否则是可以看出来的。”
大家顿时把目光投入到棺材里骸骨的左臂骨头上。
“大家看这具骸骨，他的左臂完好无损，根本没有断过再接的痕迹。说明这具骸骨，根本就不是耿帮主的遗骸！”
“宋河，牙齿没了你可以说长出来。这断过的骨头接痕呢，你怎么说？你若再说断骨重生时间太长看不出，那你可以去问仵作是不是这样！”
“牙齿和断臂这两点，但凡有一点不对，想要强行解释，还可以勉强解释过去。可两点都不对，还想强行解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
张羽的话，得到众多人的肯定。光凭牙齿，还可以找借口说牙齿再长。牙齿再生之事，确实有传闻。老人牙齿掉光后又长出来，虽然这样的事不多，却有出现过。
可如果边断臂再接没有接痕也出现。那就太过于凑巧，不可能两件幸运的事，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而且还是这样的事这样的情况下展现在大家面前。
耿夫人强行让自己看向棺材里的骸骨，确实那左臂的骨头完好无损。
“这不是耀哥的尸骨。”她坚定地说。宋河的表现，让她开始怀疑宋河这个人。
“把此骸骨移出棺材。耿夫人，不知你是否还留有耿帮主的遗物或衣裳。现在耿帮主的尸骨未找到，只能在在棺材里放耿帮主的衣冠等物代替遗体下葬，设衣冠冢。”
耿夫人点头：“我这就去拿来。”
那两位报信的人，立即跟着耿夫人回去。主要是担心耿夫人心神恍惚摔倒，出现什么意外。
聂飞则按张羽吩咐，用棺材里的衣裳把那具假耿帮主骸骨包裹后拿出来。再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棺材里面擦干净。
原本应该换具新棺材。可如今的情况不宜张扬让人知道，只能将就着用旧棺材。只等哪天沉冤得雪，大家商量可以换新棺材时，再换新棺材。
所有人，都脸布愁云地看着聂飞在做。聂飞认耿耀为师，这事由他做最合适。
第357章 事不如意
耿帮主的坟重新弄好后，大家商量不出什么办法。虽然宋河有嫌疑，但没有任何证据。而他的嫌疑也不过是想争当帮主，这样的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晚上，聂飞单独与张羽相见。
“张长老，如果凶手真是用毒，我想到一个人。”
“谁？”张羽正为此事烦恼。帮中有内鬼，天洪帮就不得安宁。
“论到用毒，天下非九毒门不可。想要你们试毒尝不出来，又让耿帮主中毒，死后大夫还不能察觉。这样的毒，不是一般人能够制出。”
张羽摇头道：“可是九毒门已被灭门，据传没有一人逃出。”
“别人不知其中秘密，我却知道。九毒门虽被灭，却是投靠皇族秦家的九毒门叛徒欧阳陌带秦家人去灭。这个欧阳陌若没有死，只有他才能制得出这样的毒。”
“可是欧阳陌无缘无故，为何要害耿帮主？”
“原本我也想不通。可是如果欧阳陌投靠皇族秦家，那么他设计这样做，就有可能。”
张羽心中一惊，道：“你是说欧阳陌奉的是秦家之意？”
“耿帮主曾经说过，他虽然也入罡劲后期，却还不是当今皇帝秦龙对手。耿帮主隐藏真实实力，就是不想被秦龙知道。”
张羽接口道：“可是对战姬家家主姬烈阳时，耿帮主暴露了实力。很有可能姬烈阳将此事告诉秦龙，秦龙才决定对耿帮主动手。”
他复又惊道：“那虎脸面具人会不会就是秦龙！”
聂飞道：“很有可能。不过按说到了秦龙这样的境界，不需要再掩饰自己。”
张羽又道：“不对不对。你在易州遭任文韬追杀时，那虎脸面具人就曾出手救你。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耿帮主是罡劲后期，而且秦龙会冒充别人吗？再说，如果虎脸面具人真是秦龙，他又为何去救你？”
聂飞答不上来，按耿耀自己的说法，当今世上能杀他的也就只有秦龙了。
“张长老，你说会不会除了秦龙，还有人也能够打得赢耿帮主？”
“这个可能还是有的。只是又会是谁？连姬家家主都不是耿帮主的对手，还有谁能打赢耿帮主？”
聂飞知道这样猜来猜去猜不出结果，要能猜得出来，这些大佬早就猜出来。
他说出今晚来的目的。
“张长老，我想离开总舵，带蛇皮、山七、王二他们去追查欧阳陌。就算用毒之人不是欧阳陌，我想欧阳陌也可能知道还有谁能够制出那样的毒。”
“嗯，也只能这样。你本在帮中没什么事务，正好可以出去查。我明天就在会议上提出来，想来没有人反对。就算宋河反对，他的人也只是少数，反对无效。”
聂飞摇头道：“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耿帮主之死，我觉得帮主一定有内应。”
张羽点头：“那你放心去查，我帮你扛下来。”
“谢张长老。除了蛇皮他们三人，他们的手下我也想抽调出来。否则只凭我们四人，人手不足。山七他们原来的职务，就请张长老让出来给别人。我想其他人一定会感兴趣。”
“嗯，让出职务给他们，这样他们也不会再追究此事。”
商谈完毕，聂飞告辞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聂飞就拿着张长老的手令，带着蛇皮、山七、王二离开。
途中，蛇皮和王二回自己的分堂召集亲信，大家相约望春城聚首。
聂飞与山七回到洛城，山七将自己的人召集，说明要跟聂飞出去做事，分坛的职务让给别人，个人职位等级保持不变。此次去做事有危险，谁不愿意不勉强，可以留下。
山七说事时，聂飞没有在旁边，而是在外面等候。他在分坛内闲逛，却看到有快马来到。
来人是天洪帮的信使，对守门的兄弟说出宝号口令后，顺口问一句：“兄弟，聂飞可曾到来？”
守门兄弟正好看见闲逛的聂飞，对信使说道：“飞哥在那边。”
信使立即来到聂飞面前：“见过飞哥。”
聂飞点头。
“飞哥，总舵急报，请飞哥以最快速度回总舵。”
“总舵发生何事？”聂飞奇怪，他才从总舵出来，怎么又让他回去？
“属下不知。总舵来的信使一路传信到分舵，分舵再把消息分传下去，务必尽快找到你。”
“好，我马上回总舵。”
聂飞进去告知山七，让山七派人通知蛇皮与王二，计划有变，先不要去望春城，等他通知。
随后聂飞骑马赶回楼兰山。
据他猜测，应该是宋河不同意他离开楼兰山，并说动王盖要他返回总舵。
到了总舵，聂飞看到守山门的兄弟看到他虽然没有阻拦，但看他的眼神却是怪怪的。
聂飞心里感觉不对。特别是一路上山，所有人见到他虽然打招呼，却是很怪异的样子。有人甚至没有与他打招呼，避开他。
因为察觉到总舵的气氛异常，聂飞决定先找张羽了解情况。他来到张羽的府中，张羽亲信看到他却一脸怒气。
“聂飞，你还有脸来这里！”
聂飞奇怪道：“我为何不能来此？”
“你杀死我师父，还有脸来吗，你果然是个魔头，不要脸的魔头！”
聂飞听到对方说“杀死我师父”这几个字，顿时被惊得一阵天旋地转。
对方的师父，就是张羽长老。可是我何时杀的张羽？我根本没有杀张羽！
聂飞心知要糟，正想着对策时，听到身后许多脚步声匆匆而来。他转身看去，就见王盖、宋河等人神情各异地赶来。他们显然是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所以赶过来。
“聂飞！真是你！没想到你真敢回来！”
“是我小瞧你了，聂飞！居然杀了张长老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
这些人看见聂飞后，立即叫嚷起来。
“总护法，到底是为何，张长老怎么了？”聂飞连忙问王盖。
还没等王盖说话，宋河就斥道：“聂飞，你莫要再演戏。你之前演得太好，所以人都被你骗。这一次，没有人再信你！”
“总护法，我不明白。”聂飞没有理会宋河。
王盖问他：“聂飞，你离开总舵的前一天晚上，是否见过张羽长老？”
“见过。”
“可有其他人在旁？”
“没有。”
“你单独与张羽长老见面，可对？”
“对。”
“你们说了什么？”
聂飞知道此时不能再隐瞒，就解释：“我想离开总舵，调查耿帮主的死因。因为不想让人提前知道，所以只告诉张羽长老，让他明天知会你们。”
“哼，事到如今还在演戏。总护法，我早说过不要听信他，他一直在骗我们！”宋河道。
第358章 张羽之死
天洪帮真是连遭不测，先是帮主身亡，再是最强长老被杀死在总舵自己府中。
这不仅是天洪帮的不幸，也是天洪帮的耻辱。
若不是宋河晋升罡劲中期，天洪帮就要从三大帮派跌落，成为中流帮派。
因为之前耿帮主尸体被换之事，王盖不再轻易听信宋河所言。
他对聂飞说道：“那日你突然离开总舵，拿的是张长老的手令。我们接到报告后久等不到张长老，再去找张长老时，才发现张长老死于书房中。大夫检查，确认死亡时间大概是前天晚上。而张长老府中的人说，那天晚上张长老去了书房，就没有出来过。”
“我们派人一路追你，聂飞，你们走得可真快啊，听说找到你时，你已在洛城。或是你心里没鬼，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宋河质问道。
聂飞没理宋河，问王盖：“总护法，张长老的尸体呢？”
“尸体在义房。若你再不赶回来，恐怕尸体就要下葬了。哪怕我们做了处理，尸体也放不了那么久。”
聂飞立即去看尸体。
尸体放在棺材里，周围放有干燥物和杀虫的矿石粉等物。尸体正中一个刀伤，这个伤口很深，直接把张羽的心脏切成两半。
一刀毙命！
伤口平整，是一把锋利的刀，至少要上品宝刀才有这样的效果。
而且从伤口推测刀法，还真像聂飞的拔刀术。
“聂飞，这个伤口你是不是很熟悉？死在你刀下的人，就是这样的伤口。还有苍月山脉一百六十七位江湖同道，蓝煌村的村民，这些人的尸体上也是这样的伤口。不过张长老还好，没有被你一刀两半。你对他还是留有情面。”宋河在一旁说道。
他继续说：“张长老也真是可怜，错信了你，和你深夜交谈，却没提防你突然出刀，杀他个措手不及，连呼救声都叫不出。”
聂飞看向宋河。“我为何要杀张长老。张长老支持我，我杀他对我更不利。再说，这么明显的陷害。我若杀张长老，应该偷偷摸摸进来不让人知道，而不是张长老府中的人知道我来找他。而我若是凶手，应该逃走，而不是再回来。”
宋河与聂飞对视，针锋相对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凶手怎么想？也许你胆大妄为，也许故意这样做，就是有借口这样说，来掩盖你是凶手。”
聂飞不再与宋河争吵，他对王盖说：“总护法，上品宝刀不只我这一把，只凭伤口不能证明我杀了张长老，我也没有杀张长老的原因。”
“既然苍月山脉那一百六十七位江湖同道也是这么死，那反而可以证明不是我杀的。因为我去苍月山脉时，耿帮主和张长老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当时也在苍月山脉，知道我不是凶手。由此可见，杀死苍月山脉那些江湖同道陷害我的人，和杀死张长老陷害我的人，是同一个人！”
王盖微微点头。他是不相信聂飞是凶手的，张羽的死对聂飞没有一点好处。张羽死了，聂飞少一个人帮他在总舵里说话，少一个人帮他对抗宋河。聂飞为什么还要杀张羽，这不是自断其臂吗？
从凶手必要获利的角度上说，张羽死对宋河最有利。少一个人与宋河持反对意见，今后宋河在天洪帮的话语权又强上几分。所以，宋河反而值得怀疑。
可是发现张羽死后的调查，总舵里的高层均没有做案时间。包括宋河也是如此，有人证明他没有出去。
就算宋河有出去，王盖相信宋河也不是张羽对手。宋河想要杀张羽，根本不可能一刀将张羽杀死。真打起来，宋河并不是张羽对手。
张羽成为罡劲中期有许多年，战斗经验丰富。正因为如此，张羽才有资格与宋河抗衡。
“凶手确实是同一个人。”宋河道。
宋河这样说，让王盖感到奇怪。宋河怎么会赞同聂飞的话？他应该认定聂飞是凶手的。
结果宋河接下来的话，马上露出宋河的企图。
“因为杀那些江湖同道的凶手是你，杀害张长老的人也是你！”
“也许耿帮主发现了你是杀害江湖同道的凶手，他出手阻止结果被你打伤！因为你已经被魔刀影响变成魔头，时而清醒时而成魔！你杀人时不择手段凶残无比，那个时候你就是个六亲不认的魔头。你清醒时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魔头，假装忘记发生的事。”
宋河的话，在这专门停放死人的房间里变得吓人。仿佛随着他的话，四周刮起阴森森的冷风。
许多人不由自主后退，想要远离聂飞。宋河的话让他们觉得很有可能是对的，聂飞时而清醒，时而成魔。
聂飞若是化成魔头，他们在这里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变成聂飞的刀下鬼。
宋河继续说：“耿帮主一直器重你，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还想要挽救你，所以才没说出来。他回到总舵疗伤，你却害怕耿帮主说出真相，假装出海去南海诸岛，却暗中潜回总舵，害死耿帮主！”
众人齐齐盯着聂飞看，似乎宋河说的越来越有道理。
宋河一指聂飞，气势正义威严地说道：“聂飞，你自己说过你对毒很了解，可以识毒辩毒，想必你也是用毒高手。大家都知道天下最会用毒的门派就是九毒门，而且九毒门的新秀花蜘蛛就与聂飞来往密切！”
“说什么去找用毒高手，不过是贼喊捉贼的障眼法欺骗我们！因为下毒害死耿帮主的，就是聂飞你自己！”
“宋河，这一切都是你无端推测。”聂飞的自辩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若是杀害耿帮主的凶手，为何还要开棺验尸？”
王盖等人点头道：“嗯，说得有理。若聂飞是凶手，没必要多此一举开棺验尸。”
“无端推测？多此一举？如果聂飞不杀张长老，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正是聂飞杀张长老欲盖弥彰，才会露出马脚，让我想通其中关键。”宋河冷笑道。
“总护法，你们一定记得最开始，张羽并未说怀疑耿帮主的死因的，对吧。直到耿帮主下葬，张羽也未提出过什么异议。”他问道。
很多人都点头，包括王盖。
“那是因为他们以为聂飞可以当上帮主，或者张羽自己想当帮主！可结果却是我当了帮主。张羽看到我当帮主，就说我没有帮主令牌，不能当帮主，导致我最后只能代理帮主之职。”
宋河又问王盖等人：“总护法，还有诸位。无缘无故耿帮主会把帮主令牌给聂飞吗？换成你们是帮主，会吗？不会。帮主令牌根本不是耿帮主交给聂飞的，而是在耿帮主死后，张羽先一步偷走帮主令牌，后来才交给聂飞的！”
第359章 软禁
不得不说，宋河这顿瞎猜，还给他蒙对了。把聂飞听得，心里一阵惊。
王盖皱眉道：“可当时我们搜过张羽的身，还有李竹等人的身，还有练功别院我们都仔细搜过，没有发现帮主令牌。”
“总护法。帮主死后到我们前去察看，这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以张羽的身手，足够他做很多事。哪怕他没有离开过李竹周围，将帮主令牌悄悄传出去也不难。”
宋河的话一通解释，不少人已经听得频频点头。至少他们觉得，这样的解释说得过去，解释得通。以其没有头绪的猜测，这样的解释可以让他们不再伤脑筋。
宋河继续说：“也就在我当代帮主后不久，张羽才提出怀疑耿帮主之死，要开棺验尸。诸位，这不是很巧吗？张羽为何那样做？因为他不想让我当上帮主。也许他想当帮主，也许是聂飞想当帮主。”
聂飞道：“胡编乱造！倘若你们当时同意开棺，岂不露馅？”
宋河又指着聂飞道：“这就是你与张羽两人的阴险狡诈之处。你们知道我们不忍打扰耿帮主的安宁，知道我们一定会极力阻止，所以才会大胆提出来。”
“聂飞，你为何非要等一年后才拿出帮主令牌强行说要开棺验尸？若你心中没有鬼，一年前张羽提出要开棺验尸时，你就可以将帮主令牌拿出来，强行开棺验尸！你们之所以不那样做，就是要等尸体腐烂认不出来！”
聂飞看到其他人频频点头认同，他摇头提醒道：“宋河，你这些话没有一点道理。尸体腐烂认不出来，却是张长老挑明尸体不是耿帮主。既然如此，为何还需要尸体腐烂认不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河眼神一滞又马上恢复：“这样才显得凶手处心积虑。其实是你们处心积虑，这样再陷害别人才显得真实。”
王盖摇头：“张长老为何要这样做？他是长老，不能当帮主的。”
“这就要问聂飞了。谁知道张羽与聂飞达成了什么协议？也许聂飞用什么威胁或者利诱张羽，让张羽成了帮凶。”
“他们知道耿帮主身上中毒，尸体会留下线索。开棺验尸后怕我们找人来查，查出此毒与聂飞有关。所以才换掉尸体。我们不知道耿帮主少牙齿和断手臂之事，可张羽知道。故意用换掉帮主尸体掩盖真相这件事来陷害别人，这样就没有人能够通过毒药留下的线索查出聂飞。”
“现在，聂飞利用完张羽，就杀张羽灭口！”
“这样的人，害自己帮主，害自己长老。按帮规，理当处死！”
宋河的话其实是有漏洞的，他的推理也有不合理之处。可他的话咋听起来，容易使人相信。哪怕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时也找不出不对在哪里。
“没有证据，只凭胡乱推测就想处死我。宋河，你安的什么心，难道真以为没人看出来吗？”
看到那些支持宋河的人也说要处死聂飞，王盖心里更加不能同意。如果真的处死聂飞，他们这些中间派根本无法抗衡宋河，天洪帮将会成为宋河的天下。
如果是以前，王盖觉得没有什么，宋河当帮主也可以。因为天洪帮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罡劲中期强者。可是出了耿帮主尸体被换之事，王盖对宋河的看法有所改变。他分不出宋河与聂飞，谁对谁错。但是他知道，不能处死聂飞。
“没有证据证明张长老是聂飞所杀，处死聂飞绝不可能！”王盖态度很坚决。
宋河知道处死聂飞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有此心，但聂飞不会引颈受戮。他的目的是将聂飞逐出天洪帮，这样天洪帮再无人能对他构成威胁。
“没有证据，但聂飞嫌疑最大！最重要一点，聂飞受手中魔刀影响，随时变成魔头！难道你们不担心有朝一日聂飞突然变成魔头，对你们下手吗！既然不能处死聂飞，那就将他逐出天洪帮！”
一些胆小之人，被宋河的话吓得后退，远离聂飞。他们立即与支持宋河的人一起赞同将聂飞逐出天洪帮。
聂飞冷笑：“真是好笑！我若真会变成魔头，难道第一个要杀的人不是宋河你吗！你为何不怕？因为你知道，我变成魔头这样的事，不过是你信口雌黄！你的目的不过是想把我赶出天洪帮，你好当上帮主，一人把持天洪帮！”
“我就不明白。宋河，你以为天洪帮帮主是这么好当的？现在东鹰帮与五元门对我天洪帮虎视眈眈。若是东鹰帮帮主向乾阳、五元门帮主易问天来向你挑战，你作为天洪帮的帮主，敢不敢战！”聂飞质问宋河。
聂飞这话不只是质问宋河，同时也是在提醒刚才那些赞同宋河话的人。如果东鹰帮和五元门的人来攻打天洪帮，宋河不够看！
宋河肯定打不赢向乾阳和易问天，大家都这么认为的。而聂飞曾经说过，能与罡劲中期强者一战。
不管是东鹰帮还是五元门，他们都有两位罡劲中期强者。如果天洪帮只有宋河一位罡劲中期强者，就算能与向乾阳或易问天打个平手，天洪帮也没有第二个人对付东鹰帮、五元门另外一位罡劲强者。
果然，听到聂飞的话，刚才那些人顿时明白过来。再一想，正如聂飞所说，如果他变成魔头，不是最应该杀宋河吗，为何会杀他们？
所谓聂飞变魔头，全都是传言，没有谁亲眼看见。所以，也许聂飞根本不会变成魔头，他们也不用担心被魔头杀死。
“聂飞受魔头影响变成魔头，这不过是江湖传言，是有心人陷害聂飞所传。聂飞没有做对不起天洪帮之事，将他逐出天洪帮之事不许再提！”王盖说道。
他这一说，立即得到许多人赞同。这些赞同的人里面就有刚才还支持宋河的人。宋河看到后，心里不由骂这些中间派果然是墙头草，两边倒！
宋河脸色顿时一变。
“总护法，你负责帮中执法。张羽死前所见最后一人就是聂飞，他嫌疑最大。若是这样他还能自由无事，你叫张羽的家属怎么看？你让帮中兄弟怎么看？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学聂飞一样，不受帮规管束！”
王盖看了眼聂飞，道：“那就让聂飞暂时禁足。等到查清他确实与张长老的死无关，才解除禁足。”
“聂飞，张长老的家人中，有人怀疑是你杀了张长老。所以……”
聂飞理解王盖，王盖已经尽最大力帮他。
“总护法，我理解。禁足可以，但希望尽快查清，恢复我自由。否则，只会让凶手嘲笑我们天洪帮无能。”聂飞同意被禁足。
禁足，相当于软禁。
此时人群中，有张羽的家属、徒弟、心腹、手下。他们当中，有些人看聂飞的目光就像看仇人一样。在他们眼里，聂飞就是凶手。
第360章 不速之客
易州，任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年纪五十来岁，蓝底紫纹锦服，头戴吞金虎头冠，脚蹬虎皮靴。腰间一口刀，刀鞘红漆络银纹，双首虎头刀格，黑紫相间虎纹刀把，咬环虎头刀首。
双眼深幽夜空暗藏电光，一脸威严多傲气。
“诸位，聂飞杀了你们的家主，还抢走你们任家的上品宝剑，难道任家就这么认栽，让江湖同道笑话？”
在座几位在任家位居高层，正因争夺任家家主之位处于斗气期，没有人接话。
“我知道任家没人是聂飞对手，可聂飞并非无敌。只要你们肯出大价钱，不愁没人去杀聂飞。”
“谁愿意去杀？”终于有人发声。
“我。”
“你？”
“对，我。只要你们肯出大价钱，我愿意去杀聂飞。”
“你是谁？”
“摘星楼。”
几个人顿时坐不住，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是摘星楼的杀手？”
来人点头。“我很奇怪，为何没人去摘星楼悬赏聂飞的人头。”
任家人苦笑，说道：
“聂飞连罡劲初期强者都能杀，谁愿意冒险去杀聂飞？”
“想杀聂飞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你们任家算一个，玉州易家、还有东鹰帮和五元门，都想杀聂飞。你们若担心我一个人没有把握，我可以联手其他人，就不信聂飞有三头六臂。”
“可摘星楼不接杀聂飞的单。”
“所以我私下来接。四方联手不要说杀聂飞，就算是灭了天洪帮也不是不可以。天洪帮身为三大帮派，油水可是不少。”
灭天洪帮、油水不少！
几位任家实权高层眼睛发亮。几人虽然在争夺家主，却是相互对视之间就已经用眼神交流。
“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你们可以叫我莫阳。”
“不知你的酬劳要多少？说实在话，自从家主死后，任家每况愈下，已经拿不出许多钱。”
“我所要不多，灭天洪帮后你们任家分到的油水给我一成。至于你们任家的上品宝剑，需另外拿钱来赎。”
几位任家人马上又用眼神交流，每个人眼中的意思都是同意。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付出真金白银给这个莫阳，就可以让莫阳去杀聂飞，何乐不为？
若是此人要他们付钱，还可以认为是骗子。但只能事后分成，那不管怎么样，他们任家都有得赚。
至于那上品宝剑。人是莫阳杀的，上品宝剑当然归莫阳所有人。若是反对，莫阳不与他们交易，直接去杀聂飞，上品宝剑仍然是归他。
“好，我们同意。”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莫阳道。
“理应如此。”
写契约，签字画押，双方各执一份。
等莫阳离开，任家几位暂时放弃争斗，纷纷猜测莫阳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玉州，易家，迎来一名不速之客。
“摘星楼摘手莫阳？”易威度看着拜帖，不由怀疑自己的眼睛。
什么时候，摘星楼的摘手如此光明正大出来示人？莫不是来的假摘手吧？
任家没有家主，莫阳自然赖得递拜帖。这易家还有家主在，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到。他虽是摘星楼摘手，但是为了易家能同意合作，他也要按足礼数拜访。
易威度叫人去请长老等府中强者前来，这才让人带莫阳进来。
来人一身锦服蓝底紫纹，一把宝刀腰间挂。红漆络银纹的刀鞘，虎饰刀把。再配上虎头冠虎皮靴，整个人顿时让人感觉虎虎生威。
有威严，更有傲气！
在自家地盘，易威度自然不能弱了名头。
“莫阳，你摘星楼如今行事已经公开？杀人还要先投拜帖？”
面对易威度的质问，莫阳脸无笑意，冷冷而答。
“若是来贵府杀人，我莫阳自然不会如此。按规矩来，是因为我来谈个合作之事。”
“合作？我们易家可不敢跟摘星楼合作。”
“私人合作。”
“私人合作？不经过摘星楼？”
易威度震惊于莫阳的大胆，到底是什么事，让莫阳不惜公开露面也要去办？要知道，没有一个摘手敢背叛摘星楼。
“易家不敢得罪摘星楼。”
“易家主不用担心，只要不是接摘星楼的任务，摘手想做什么，摘星楼并不管。”
易威度的好奇心被勾起，易家有什么值得一个摘手合作？
“不知合作何事？”
“杀聂飞。”
“杀聂飞！”易威度惊得从座位上弹起来。“摘星楼不是不接杀聂飞的单吗？”
“所以我才要私人合作。”
易威度这才明白，原来如此。
他摇摇头道：“聂飞太强大，连罡劲中期他都敢战。罡劲初期以下无人是他对手，想要杀聂飞，太难太难。”
“我一个人，你们或许认为不行。可是如果我不是一个人呢？”
“不是一个人？”
“对，我要联合易州任家、东鹰帮、五元门，加上你们易家，你说这样的联手怎么样？有没有可能灭了天洪帮。”
易威度仔细深想，眼底闪过一道光芒。在他眼里，能灭天洪帮，意味着可以把天洪帮在玉州的地盘连根拔起。天洪帮是三大帮派，底蕴必定不俗。灭了天洪帮，玉州地界的天洪帮的油水，可由易家收入囊中。
易威度想合作，就问：“需要付你多少报酬？”
“灭天洪帮后的收益，我拿一成。”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易威度不由有点犹豫。与莫阳的合作，怎么看都是易家占了大便宜。不管莫阳杀不杀得死聂飞，易家实际上都不需要付出什么。
莫阳杀不死聂飞，易家什么损失也没有。莫阳杀死聂飞，易家付出的，只是从得到的抽出一成。哪怕易家只从天洪帮手中得到十两银子，也只需付莫阳一两银子。
“这样看来，我易家占尽大便宜。不知你所图什么？”不问清楚，易威度不放心。
“我所图的，不过是聂飞死，天洪帮灭。但只凭我一人，难以做到。如果把你们这些都想聂飞死的人联合到一起，原本不可能之事，就会变得可能。”
“想让你们尽力对付天洪帮，你们肯定表面同意，实际上也不会真正出力。所以对付聂飞只是个引子，若是从中让你们看到好处，就算我不让你们出手，你们自己也不会收手。”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承诺。这是一个对聂飞、对天洪帮动手的借口。江湖规矩，总要有动手的理由才可服众。否则，我们岂不成了街匪恶霸？”
为打消易威度的疑惑，莫阳掏出一份协议，展示给易威度看。
易威度仔细一瞧，正是任家委托莫阳杀聂飞报仇，取回被聂飞抢走的上品宝剑之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