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句句话打脸
许轻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从后面冲上去抱住他的说,“周先生加油工作,如果明天事情进行顺利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奖励。”
突然说这么可爱的话,要不是因为两人都穿戴好衣服,他现在转身就要再办她一次。
周覆开玩笑的说,“切,你真把我当小学生哄了?你的奖励最多就是主动亲我两口。”
两人说笑的分开工作,许轻然其实没多少事情,整理了一下刀锋律师事务所去年的案子,顺便考虑周覆说的事务所发展问题。
她下楼时,王郁深正在和周玉龙聊着一些老人家喜欢的话题,他很擅长和各个年龄段以及不同身份的人打交道,所以没再招呼。
不知是不是每天送中药给他喝的原因还是心理暗示作用,总感觉他的脸容不再那么苍白的无血色。
周覆晚上十点钟左右回家,他从冰箱里偷吃一些许轻然平日里的甜点蛋糕,胡乱填饱肚子,快步上楼找人。
听到有人开门声响,许轻然脱下眼镜,抿唇浅笑的招手,“老公,你回来了。”
她把人拉到衣柜前,伸手摸了一下他嘴角的奶油,偷吃奶油泡芙,挑眉的说,“你根本没吃饭,需要待会儿我给你煮袋泡面么?明天新闻发布会我穿哪件好呢?”
“需要,顺便给我来一份你最擅长的水果沙拉。”周覆平静的站在琳琅满目的各种衣服前,认真挑选的说,“结婚这么好的事情,当然是红色,明天是不一样的一天,我喜欢你穿这件大衣披在身上的样子,气场很强大,不容人近身的女王感觉。”
许轻然把衣服取出来,开始搭配首饰和化妆品,“但愿明天你不要对我太不忍心,影响整个新闻发布会的效果。”
他心里确实有各种难以接受的不忍心,每个证据都不想触碰到许轻然心底的伤口,但又被一起准备新闻发布会的人们一次次都提醒,做出一些违心决定,疲惫的搂抱住她,“明天就难为你了,实在受不了的话,你可以一直在我怀里不发言。放轻松,讨论一下明天的奖励如何?”
“等事情圆满解决,我们再讨论惊喜吧。”
夜里周覆一直抱着许轻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老婆,明天开始我可以在人们面前叫你蕾朵了,周覆的蕾朵。”
她躲在周覆怀里甜笑的说,“你也是我的。”
新闻发布会安排在周覆传媒公司的宴会厅,用鲜花和绸缎装饰的大厅俨然像是小型浪漫的婚礼现场,各路媒体只当做是媒体大亨公布婚讯,更多为的是对于新娘名字持有疑问,能够在今天得到最完美的答案。
李家在上临市行事向来不低调,特别是近几年李少瑾经常和名媛女星流传出绯闻,所以人们对乔安蕾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有的媒体甚至出过李少瑾与死去妻子的感情纠葛专题报道。
看上去像典型的三角恋桥段,加上女主角的死亡,让人有种看韩剧的既视感。
今天大屏幕上播放着周覆和许轻然从相遇,相恋,求婚的动画,懂行的人低声议论着周覆在这个女律师身上是真的下了血本,据说求婚的红宝石鸽子蛋戒指价值两亿美元,是件极品古董。
大厅里展示悬挂画作全都是著名画家森久的作品,画作里模特明显是有着许轻然容貌气质的特点,最关键是对人视觉和灵魂触动很深,绝对不是随手应付的商业作品。
许轻然和周覆早早来到宴会厅的时候也被这样的布置吓一跳,扭头看向身旁似乎在等待夸赞的男人。
他却先开口的抢话,“喜欢么?你老公可不是每天都想着自己的自私男人,现在你是不是该收回昨天污蔑我的话了?我可不仅会在床上征服女人。”
好感度刚提升起来,一瞬间又被他毁掉了。
许轻然撅嘴不承认的说,“不要脸,我可没说自己喜欢啊,你不要自作多情。”
口是心非,周覆拉着她走到一张画前,挑眉大方的说,“你要是不喜欢,回去就一把火把这些画全都烧掉,老公给你重画啊。”
许轻然抬腿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讨厌,我舍不得烧,要烧你自己来啊。把这动画弄的这么唯美浪漫,打算祸害多少姑娘,让她们相信唾手可得的爱情。”
正在放映的动画里全都是他们相处时的美好片段,由他一手设计出来的产物。
周覆叹气的说,“这是反差啊,等揭露真相的时候,人们会站在你这边。”
在美好爱情里看到她曾艰难存活下来的痛苦么?许轻然无奈的笑着,等待新闻发布会的正式开始。
公关登场先介绍着视频里播放的动画,慎重宣布两人婚礼将在四月二十号举行,面对各种镁光灯的拍摄,许轻然与周覆始终保持浅笑的配合着拍照。
周覆秘书在这时候抓住时机的插话,“相信大家一定对我们老板妻子名字有很多疑问,周先生身旁这位小姐分明是著名国际律师许轻然,为什么会变成乔安蕾,下面......”
许轻然突然向前走一步的挡在秘书前,语气淡然的说,“下面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吧,其实很简单,不会是变成乔安蕾,我就是乔安蕾,被李家八年前宣布死亡的人,不是诈尸,是死里逃生。”
没想到许轻然会在这个时候发言,周覆急忙搂住她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道,“可能在大家看来有点荒谬,但这是事实,如大家在动画中看到的,我的妻子是在半年前回国,在和她相遇的第一天,我对她一见钟情,笨拙的像是追逐初恋的追求她,渴求着想和她共度一生,这是我八年间从未有过的冲动念头,冥冥中让我不想再次错过真爱。”
许轻然其实也不大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可回想在他们正式接触的第一天,周覆就那样亲吻着自己,不禁脸红的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
新闻记者没从许轻然是乔安蕾的消息里回过神,周覆深情的凝视她,柔笑的讲述,“在我们恋爱期间,她对年少失去的记忆开始苏醒,虽然相貌与过去截然不同,但有些行为确实很像我认为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我的小未婚妻。直到我向她求婚成功,上天让我品尝到什么叫失而复得喜悦。”
大银幕上配合播放出亲子鉴定的证据,日期显示,结果确实是在她答应求婚的第二天出来的。
周覆爱怜的摸着许轻然脑袋,用力吻了一下,“我妻子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不重要了,这是她和乔英勋以及过去乔安蕾留下基因数据的比对,身份确认无疑。面容之所以发生巨大变化是在遭遇游艇爆炸后,是因为我妻子容貌严重损毁,收养她的恩人在两年前为她做了整形手术。”
记者把照相机对准大屏幕最先出来的照片,乔安蕾十六岁的照片,典型混血小公主的样子,一双翡翠绿的眼睛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第二张以后照片出现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新闻发布会是现场直播,传播途径包括街边巨型led屏幕,人们仰头望着天使面孔被毁掉一半,不得不用面纱遮挡的生活照,实在难以想象当时十六岁的天之骄女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整形医生的部分整形方案开始公布出来,削骨植皮,改头换面到底需要多少勇气。
周覆一直害怕许轻然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心理承受不住打击,始终与她十指紧扣的拥在怀里,在媒体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的说,“前一阵子在法国登记结婚时,我带妻子去看望了她的外公,德.格塞公爵再次进行了身份确认,家里人认为既然要准备婚礼,最好让妻子恢复身份比较妥当,毕竟我们注册结婚的名字也是乔安蕾,而不是许轻然。”
李少瑾和李正信一直悬着侥幸心理的进盯着电视,认为这都是周覆的虚张声势或是王郁深的阴谋,可在看到夫妻两人注册结婚的证书,以及在巴黎市政厅签下彼此名字的照片时,李少瑾表情蹙成一团,终于绷不住的摇头喊,“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乔安蕾!乔安蕾应该烂在大海里了!”
有记者这时候嫌事情不够大的叫嚷,“周先生!当年乔安蕾小姐不是已经嫁给李少瑾先生了么?你们是怎么做到重新注册结婚的?”
周覆礼貌的坦然笑道,“关于这件事,我妻子对于遇害记忆依旧没有恢复,但我们决定做报警处理,等待警方的调查结果,最近我们会通过法律手段追回乔家当年被骗走抢夺的所有资产。我相信司法机关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轻然在这时眼中含泪看向记者镜头,神情透着委屈的哭诉,“我想自己在十六岁的时候根本不可能选择结婚,在出事前,我想和周覆再次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下去,从未做出与李先生结婚的决定。当时我和李先生连接吻都没有过,出事前十分肯定的提出了分手,而我是在几个月前才把自己真正交付给丈夫,成为了周太太。”
抱着她的周覆身子一颤,盯着脸颊羞红的许轻然,没想到自己老婆这么腹黑,如此委婉的“啪啪”打李家脸。
他配合的表现出丈夫难得羞涩,“我太太思想很保守的,能拥有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俯身亲吻着那被泪水打湿的脸颊,又亲吻唇瓣的说着情话,“老婆,我会珍惜你一辈子。”
第二百八十四章 设下一个局
周覆在车里看着他和许轻然在新闻发布会的网路重播,把他们两人接吻的画面暂停下来,侧身故意咬着旁边女人耳朵的说,“老婆,像不像拍电视剧?这构图是不是很美?我专门从国外调回来的摄影师,我头一次跟你这么秀恩爱。”
许轻然正从记者的追问中回过神,窗外商场门外已经开始装饰正月十五的花灯,她有八年没有回到上临市体会这种热闹了,掏出手机把脑袋依靠在周覆肩头,自拍了一张照片,美颜修图以后发出一条微博,“这个新年有爱人的陪伴,真好。”
拿给周覆看的说,“傻啊,这才叫秀恩爱,要不然你也发一个十指紧扣的照片,标题就用我们或是一路有你?”
周覆被她逗的哈哈大笑,抱着她用力吻下一口,“你不会真以为老公是老古董吧?后天我安排了真人秀访谈节目,说是给公司情人节上映的电影造势,其实主要是我们两人秀恩爱的主场,总有新花样让李家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
这样模式的访谈节目许轻然有听说过,绝对撒狗粮的节目,要达到刺激李家父子的目地确实不错,更不会引起他人的诟病,她挑眉的问道,“会问一些关于默契的题么?”
周覆也只是让秘书把事情给安排下去了,节目具体环节还没来的及看,其实他觉得没必要看,夫妻二人的感情是真的,不需要有太多演戏成分在里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呢,一个访谈节目,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他故意盯着许轻然眼睛,指着她的坏笑的猜测,“啊,你这女人不会是想作弊,心里害怕人们说你是不称职老婆。”
切,许轻然默认态度的调转过身子,她这种追求完美主义者,内心当然强迫自己的想要一份完美答案,顺便能了解一下旁边男人的真正喜好,瞥嘴轻声的说,“说的好像你知道我的全部一样。”
不知道全部,百分之九十总是有的,周覆玩性大起的说,“这样,我们谁都不看秘书拿来问题,录节目的时候我们走着瞧啊。”
许轻然瞪眼看着他,觉得自己对他也算是了如指掌,接受挑战的说,“好啊,我们走着瞧,看谁会出糗。”
两人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瞬间擦出战争的火花,看许轻然一直单手支撑脑袋都看车窗外,周覆憋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的抓住她手指,“老婆?”
许轻然没有真生气只是想要逗他玩玩,被这么撒娇卖萌的一唤,眉眼露出一丝假装出的恼意问,“周先生又怎么了?”
周覆笑嘿嘿的搂住她,“老婆感觉今天事情顺利么?我们是不是能说一下奖励的事情了?”
如果后天主持人问她老公最喜欢什么运动,她一定能准确回答出来!
许轻然探身故意靠近周覆脸容,他急忙往一边躲避的喊,“喂喂喂,你不会真打算一个吻就把我解决了吧?”
她把刚才递给周覆的手机收起来,嘲弄的笑道,“周先生太自作多情了,我拿手机啊。”
周覆心里一阵失落,原来奖励连吻都没有,故意软瘫在她怀里的说,“你这人最是说话不算数,把我当小学生的欺负。”
许轻然对他这种抱怨早已彻底免疫,用手抓弄着他的长发的转移话题,“你说李家大概会在什么时候找上家门?”
周覆配合的把自己头发解开,任由她把玩,闭眼分析的说,“估计今天就坐不住了,现在记者媒体可都在他们凯嘉集团大楼前堵着,如果他们小区物业不给力的话,家门口也应该被堵。”
这么快的速度?她可不相信凭借周覆那些怀疑李家霸占乔家财产的话,记者就会去凑热闹,毕竟新闻播报需要一定的严谨性,堵人应该在警察出动带人去警局调查的时候最为合适。
“唉.......是不是你安排的?”
此时周覆突然拉住许轻然手腕,“老婆,你调戏人的手段和转移话题的速度真是让人佩服,前一秒我们还在说奖励的事,后一秒你就关心起李家了。放心吧,我们家里的安保很严密,没有我的同意或是周家的邀请函,李家父子连前庭的大门都进不来。”
许轻然调侃的说,“周公馆让你搞的像监狱一样。”
还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这个消息一旦公布出来,她便会处于时刻危险的状态,虽然李家目前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可不会掉以轻心。
周覆凝眉坐起的分析,“其实李家来闹事或是摆出跋扈态度并不让人发愁,最害怕他们态度良好,想要软刀子和我们对摩,让大众觉得他们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正是许轻然担心的事情,人们会对咬人疯狗的产生恐惧,但很少有人会伸手打笑脸人,即便这笑脸人之前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人们都会抱着宽容心态看待。
她目光阴冷的说,“所以要一直激化矛盾,而且不要被外人看出来是我们在作梗,我可没心思跟他们打感情牌。”
周覆掐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慰的说,“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首先要设一个局让李家跳进去,在警方把所有事情的证据全都掌握之前,我们不会给他们任何能和解或蒙混过去的机会。其实这件事很难下手又很容易解决。”
许轻然感兴趣的凝视周覆寻求他的答案,他指着外面的高楼,“他们父子两人最在乎的无非是钱和地位,如果按照你出事前乔氏集团的经营状况,财产估计下来大概有五百亿。而李家现在的总资产不过是在六百亿,现在局面相当于是要他们老命,即便心甘情愿交代出一些东西也绝对会做手脚,抓住把柄开始放大,你一定要把这个失忆演好。”
她了然的一点头,想起李家现在经营公司的现状,冷笑的说,“他们把乔氏集团合并之后八年时间的止步不前真是一种水平,两人的经营手段依旧低劣的让人惊讶。”
周覆不大想让她想这些事情,转移话题的问,“你不关心一下咱们家的总资产么?看看老公水平如何?”
她并不是爱财之人,心里更偏向于爱才,她喜欢周覆身上对一些事物生来的天赋,喜欢即便他真是一无所有的落魄事务所老板,依旧能把日子过的有声有色的态度。
李家父子就不一样了,离开现在的金钱和地位,他们连翻身的本事都没有,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把乔家人灭绝了,高枕无忧的用别人钱过着想要的生活,纵容着李少瑾高调的办事风格。
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有救?
许轻然依靠在周覆怀里的说,“即便我们家现在一分钱没有的破产了,我们两人依旧能活的很潇洒,过得和现在一样的简单幸福,你的菠萝小车我是真心喜欢。”
周覆把手里皮筋递给她,让她帮忙束起长发,许轻然此时突然生出一种念头,古代男子留发似乎是一种浪漫,是长发为卿留,散发待卿束,静怡平淡的美好。
他扭头看到许轻然眼眸中的柔情,感觉此时的自己拥有着难以言语的奇妙时光,下巴低着她的发端的柔声说, “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稳下来,老天把你重新送到我身边,真是厚待我,今天我在新闻发布会说的话可不是演戏的台词。”
许轻然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甜甜的说道,“我全都清楚,你对我说情话向来是信手拈来,不需要任何演技。”
怎么感觉这话不像是夸人呢?
周覆眯着狭长的桃花眼,眼神勾人的问,“老婆,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归一下奖励的话题?我真的好期待啊,我如今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你娱乐娱乐,不如把奖励的主导权交给我?当做是给我的奖励?”
主导权归他那还了得?许轻然立即松口的说,“晚上十点到房间来找我。”
为什么非要晚上十点!周覆半信半疑的打量着她,“老婆真有奖励?不会是忽悠我的伎俩吧?”
她怕今天晚上被他心烦死啊,许轻然警告的说,“周君临,你要再磨叽,小心奖励取消啊!”
别介,今天他还想衡量一下老婆奖励的标准到底是什么级别,周覆立即乖乖端坐好,努力陪笑的说,“娘娘息怒!我得罪不起您老人家。咱们奖励是必须有,您对我最好了,么么哒。”
相比夫妻二人之间的和谐,李家这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着所有调查结果,那些dna亲子鉴定真伪,整容数据的可行性,以及找寻与许轻然曾经相熟的王郁深询问真相。
如果许轻然就是乔安蕾,那他们两人将面临着毁灭性的打击,谋杀,非法占取他人财产,每一条罪都足以让他们面临死亡的宣判。
而王郁深这边没有避讳的接通电话,笑着说,“真是好笑的事情,我知道她年少时发生过意外,做过整形手术,但不知道她拥有这样的身世,放心吧,目前为止她一定没想起自己是如何发生意外的,暂时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威胁。”
第二百八十五章 彻底的卑微
李家父子从王郁深身上得到消息,但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许轻然到底是不是乔安蕾还不能肯定,万一是周覆的报复或者其它什么试探性的举动呢?
李少瑾反复观看着下载的新闻发布会视频,仔细听着周覆和许轻然两人之间的每一句互动对话。
他的精神随时会在一瞬间崩毁,眼神透着骇人的惊恐,双拳紧握的暴出青筋,浑身颤抖的问,“爸,不会是周覆发现了什么,所以联合许轻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搞花样,想看看我们的反应?”
李正信戴着金丝老花眼镜,打开窗帘的一角,瞟着楼下蹲点的记者们,暴跳如雷的给物业安保打通电话一顿宣泄后,心情缓解不少,突然觉得最近一旦和周家沾上关系的事情,件件都在触霉头。
再看变成鹌鹑鸟样的儿子,气恼的说,“我哪里清楚这些事情!当初你确定把乔安蕾杀了么?你亲眼看到的游艇爆炸,到底有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八年前的事情,对于李少瑾来说不大愿意多做回忆,毕竟是他亲自动手杀人。
当时年轻气盛,觉得要做就彻底,选择了自己亲手处理,如果谋杀这件事放到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铤而走险的亲自出面解决。
他低头絮絮叨叨的开始努力诉说每一个细节,“我亲自开枪对准她的心脏,当时她倒地没再动弹,游艇爆炸,所有尸体被剧烈火焰弄的面目全非,我没来得及清点所有人,海上巡警已经过来了!但我当时确实找到穿乔安蕾衣服的尸体,后来计划都在顺利进行,所以没太在意。那片海域每天都有海盗袭击打算偷渡的船支,尸体多的根本不会有人去打捞处理,我不知道乔安蕾会不会死里逃生!”
如果许轻然真是乔安蕾,事情一定在哪里出了差错或是意外。
李正信凝视着双手抱头的李少瑾,抬手用力一推这个废物儿子的脑袋,“你冷静点!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既然周覆和许轻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去周公馆探探口风。”
去问周覆他们事情的真假?
李少瑾突然想起周覆前天对戴着乔安蕾首饰李雅倩说的话,含沙射影的像是讨要自己家东西的态度。
当时觉得这是周覆沉浸在自我精神世界的安慰,现在看来更像是嘲弄他,声音抽动的干笑,“我们该怎么试探口风?难不成直接问许轻然,你是不是当初被我开枪打死的贱人?!”
李正信随手将手边的水晶杯“啪嚓”砸碎在地面,是试图让迷失在恐惧的李少瑾清醒过来,伸手抓住他的领子,顺势给了响亮的一耳光,“你没听王郁深说么?许轻然没有遇害的记忆,说明周覆可能不知道乔安蕾遇害经过,他和乔安蕾是青梅竹马,把一些记忆灌输给许轻然并不奇怪,可能他就是想用这些记忆伪造出来一个新的乔安蕾来套我们的话。”
用假的乔安蕾来套出乔家父女真正死因么?
李少瑾浑浊眼神恢复到透亮,咬牙切齿的痛恨自己依旧没有从该死的乔家阴影中脱离出来,一张俊脸透着阴毒之色。
当年他敢开枪杀掉乔安蕾,那就不介意再动手杀掉一个乔安蕾的替代品。
李正信随手把李少瑾甩在一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斟满一杯的咽下,沉着的哼笑,“即便许轻然是真的乔安蕾,有没有记忆都是白搭,八年前的证据早就被我们销毁的干干净净,连当初雇佣来的杀手和海盗都死的差不多了,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你开枪杀人的?你不要给我表现出一副心虚的状态。”
指控谋杀是需要各方面证据,当年击杀乔安蕾的手枪早已沉入大海,没有人证物证,上诉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至于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罪名,他们当时可是按照遗产继承法程序走下来的。
真是要感谢从王郁深手里买来的这个计划,事情暴露都能全身而退的谋杀。
李少瑾恢复自信的端坐在沙发上,李正信盯着视频里拥有一双翡翠色眸子的女人,表情木然的说,“如果乔安蕾知道是你开枪杀她,她能从一开始就和你那么坦然的说话?应该想尽办法的接近你,再找机会杀掉你吧?现在不要多想什么,等你再见到许轻然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丈夫该有惊喜若狂,喜极而泣。”
这些道理李少瑾都懂,他要把假戏真做下去,把许轻然当做乔安蕾对待,眯眼的说道,“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周家?我心里实在不放心,这事不能拖下去。”
李正信叹气的说,“明天就去,你没看到楼下那些记者?今天最好不要出门了。明天我们去周家打探一下,我们也该要准备公关一下,总不能一开年背上非法占有他人资产的消息,影响到股票再暴跌的话,我们根本无力承受,而且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偿还乔家资产的准备,拿钱保我们周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最坏打算就是把他们打回到八年前的原形,可能情况还不如八年前的状况,李少瑾不能接受这种被人捧高又摔下地面的耻辱,激动的说,“爸!你知道我们把乔家资产还回去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么?绝不能向周覆和那个贱人妥协半分半毫!这都是我们努力得来的金钱和地位。”
最近几年李少瑾确实对集团生意做出不少贡献,但这些怎么能和乔家原本的资产相比?
李正信提醒的说,“只要乔安蕾还活着,我们就必须这么做,从法律层面上讲,乔安蕾活着的话,遗产继承的说法就不存在。除非她再次死掉,最关键是如果许轻然真是乔安蕾,如今她的合法丈夫是周覆!一切又会落到周家手中!他们是在法国市政厅真正注册结婚的夫妻,具有法律效应,而我们当时只是凭借在法国教堂伪造的宗教结婚证书得到的遗产!”
李正信最后警告的说,“少瑾,明天一定要收起你的自大,在许轻然面前表现出卑微到极致的感觉,一定死咬住你确实和乔安蕾举办过婚礼!”
李少瑾还没有被不安冲昏头脑,他很清楚现在是要保住自身的关键时刻,点头的说,“我知道了。一切都交给我吧。”
而许轻然他们这边回到周公馆时,厨房已经准好一桌子美味饭菜,她端坐好的看向对面王郁深,淡淡的问道,“李少瑾他们给你打电话了吧?”
他做了一桌子饭菜,她回来就兴师问罪了.......
王郁深切割盘中牛排,不抬头的反问,“他们除了找我还能找谁?担心我会说出真相么?”
许轻然轻嗤一声的说,“所谓真相,我本就是乔安蕾,没有任何好隐瞒,你想说就去说,顺便可以告诉他们,你帮忙策划了所有谋杀乔家父女的方案,最后又把自己计划中的棋子救活,放在身边养了八年。”
周覆吃味的在旁边插话,“而且还不要脸的爱上了她,试图想要和她结婚。”
王郁深把刀叉放下来,看向对面的夫妻二人,抿唇笑道,“你们夫妻两人还真是够狠心的,今天这是打算给我开批斗大会么?”
许轻然抬头看了眼王郁深,低头继续吃饭的说,“阿郁,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王郁深摆出和许轻然同样态度,无所谓的说,“我也没资格插手了。能做的我已经都做了。”
这顿饭所有人都没有多说话,今天的开城布公对谁都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情,许轻然吃的很饱,应该说饭量超了,了解她的人都清楚,这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会减少饭量,反而是暴饮暴食。
吃完饭,周覆跟着在她身后的准备回屋子安慰,没想到许轻然突然停下脚步的扭头看向他,奇怪的问话,“你怎么跟着一起上来了?”
“啊?”周覆像傻子似的呆愣,满脑子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把她得罪了。
许轻然挑眉好笑,“喂,我们不是说的十点么?你现在跟上来,之前的话就不算数了。”
还有惊喜的事情!周覆笑呵呵的说,“不要不要!我去找其他事情做,我们十点见面啊!”
石滕星走到周覆旁边,眯眼盯着许轻然离开背影,好奇的问话,“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周覆傻笑的说,“她答应给我惊喜,所以现在不能回屋子。”
石滕星眼睛一转,好奇心更加浓重了,这时候许轻然会给周覆怎样的惊喜呢?
他的脑筋正准备开动起来,周覆拉住石滕星耳朵的威胁,“不要试图提前探究我的惊喜,你要是看到听到一些东西,小心我把你弄成瞎子,聋子。”
石滕星一缩脖子,偷瞄了一眼饭桌的王郁深和红豆,惺惺作态的认怂,“不敢,我怎么敢打扰到周大老板的雅兴呢?”
周覆不放心的看向屋子里“外人们”,感觉自己有必要进入警戒状态,转身就给贺招娣先打通电话,能处理一个是一个。
王郁深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只要他想看,谁能拦住?
第二百八十六章 他们的监听
对于周覆什么样的惊喜才算惊喜,许轻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从行李箱翻出一个礼盒,本打算在情人节当天晚上用的东西,看来今晚就要拿出来了。
还有三天才是情人节,礼物再准备也不迟。
她坐在床边叹气一声,自己老公绝对是有那方面的癖好,或者他什么时候能从激情期渡过,这么折腾人她总有一天会受不了。
在别人面前正经又果决的大男人,所有小孩脾气的任性唯独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周覆这边坐在书房里满心欢喜期待惊喜,他的老婆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期待?石滕星被贺招娣随便找理由的带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红豆和王郁深两个可能出来搅局的人。
特别是那个红豆,一向看他都充满各种敌意,今天正式宣布婚讯,吃饭的时候,那女人依旧一脸“老娘看你很不爽”“绝对不会承认你”的表情。
王郁深来到红豆房间,看着她的一堆监听设备,无奈的说,“你打算偷听他们两人到什么时候?应该没有收获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吧?何必呢?”
红豆抬头望着王郁深风轻云淡的样子,哪里像是在前女友家里的状态,一甩长发的质问,“为什么没有行动?师傅,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被动,他们刚结婚,夫妻感情里充满各种不稳定因素,你和蕾朵相处八年,只要稍稍动一点手段,他们就会在争吵中闹翻。”
行动?许轻然又不是傻子,现在只要他稍微一动手段,她就会发现,简直自取其辱。
王郁深嗤笑一声的拍着红豆肩膀,感慨的说,“你真是看的起我来,你这几天观察的周覆,难道他对许轻然不够好?”
红豆表情一僵,最近周覆表现确实挑不出任何毛病,嘴巴简直涂了蜜,哄女儿的手段一次比一次高,许轻然三句话以内绝对就被搞服帖。
她找理由的说,“那只是暂时的,你见过花心男人会在自己老婆或是女友面前表现出不靠谱?表面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出轨,对女人造成致命伤害。”
花心?那都是周覆对外面人的伪装,如果他真喜欢什么红尘美眷,何必要结婚呢?即便不结婚,他已经得到了乔安蕾,身子和心全都霸占的不留一寸。
王郁深心里泛起一抹苦涩,轻笑的问,“你知道今天蕾朵给周覆准备什么惊喜么?”
面容表现的不在乎,说到底还是想要知道究竟,红豆脸颊顿时羞红起来,抿唇不大情愿的说,“在国外逛街的时候,她在内衣店买了身衣服和道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周覆的德行能把人带好到哪去?估计是要把东西拿来今天用。”
“咳!”王郁深岔气的重重咳嗽起来,周覆和许轻然发生了关系,怀过孩子,加上周覆占有欲太强,在那方面自然是会更旺盛,可到什么程度他是真没心思猜测想象。
今天听到红豆的话,心口简直像是重重刺入一刀的难受,眼里闪过一丝妒意的哼笑,“你说她买了那种东西来取悦周覆?”
红豆反问的说,“难不成是取悦你?”
王郁深盯着红豆脸容,总感觉她在故意刺激自己,眯眼肃冷的问,“你确定是这种惊喜?”
红豆拿出许轻然购物票据,瞪眼的为自己证明清白,“我会和师傅开玩笑么?她最近没有再准备其他东西了,估计是打算给周覆的情人节礼物,据我观察,周覆在欲求不满的状态,除了衣服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高兴或是称为惊喜?毕竟他们现在是夫妻,这种事难道不正常么?合理合法。”
说实话,许轻然清冷性子在遇到周覆改变不少,好女怕缠郎,加上周覆对女人见识的多,对付这样性子傲又冷静的女人,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百分之百的坦诚,故意表现出笨拙一面,给人感觉像是孩子的乖巧。
“周覆目地在蕾朵面前太容易被看透了,或许是他故意让蕾朵看透的。”
红豆不吝啬自己的研究成果,继续给王郁深伤口撒盐的说,“可能还有一件事能让他更加惊喜,那就是蕾朵再怀孕,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们关系亲密了,最起码三个月不能夫妻生活。”
王郁深闭眼调整呼吸的试着让自己平静胸口翻涌的情绪,红豆继续拱火的凑到王郁深面前,“师傅,现在恼火了么?三楼屋子里的蕾朵,那应该是师娘,她要给周覆的惊喜,本该属于你。”
王郁深睁开那双狐媚狭长的眼眸,恢复到冷淡态度的说,“正如你说的,他们结婚了,夫妻生活这种事很正常,最关键是蕾朵爱他,你能改变这个事实么?”
他转身朝着屋外走去,红豆试着抓住最后机会提议,“师傅,今晚你要搅黄他们么?我可以帮忙。”
王郁深背身语重心长的说,“你不觉的很可悲么?原本就不是给我的惊喜,我走进那个屋子是给自己心挖一个洞,用拙劣伎俩搅黄今晚,伤口会像注水似的修复了,结果第二天水被熬干,我会疼的喘不上气。我是王郁深,能成为你们师傅,是有我的本事和尊严。”
他抬手指着监听设备,警告的说,“少听一下人家的夫妻生活,蕾朵会很反感,搞尴尬不好收场。”
王郁深所住客房在周公馆的四层,抬手看了眼手表,九点二十分,周覆此时正在书房里等候十点到来,他掏出手机给周覆发了一语音信息,内容很简单,是他合成出的许轻然声音,“老公救我!”
他又给安置在周家附近保镖发送信息,“带替身从周家开车行驶十分钟再回来。”
一切都安排好,他站在许轻然房间门口,利落将房门打开,进门前听到周覆在楼梯疯跑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但凡遇到许轻然的事情,便会慌乱的一点理智都没有。
许轻然听到房门被打开,心里清楚周覆是不会突然回房间,继续在洗手间专心化妆的说,“阿郁,你喜欢不敲门,擅自开别人家房锁进来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王郁深盯着裹着厚厚睡袍的许轻然,伸手试着掀起她衣角的说,“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穿在国外买的东西,试图引诱男人。”
许轻然停下动作的扭头看向王郁深,故意把睡袍解开,不悦的说,“我又不傻,故意穿成那样等你们来参观么?他会傻到告诉你们有惊喜,完全是因为高兴的太忘我,而你既然知道我今天晚上的打算,现在进屋子想干什么?参观学习?你年轻时候和女人们的故事可不比周覆少,还需要从我们身上取经验?”
许轻然拿出一把螺丝起子和监听探寻仪器,打开开关的对准家里电源插销的地方,随手一放就听到警报声,蹲下身子开始拧螺丝,在电线里拆下监听仪器砸在王郁深身上,“我回家的当天晚上,周覆说家里被人按了监听设备,但没有动手拆,这些工具一直在柜里放着,我一直在等你们自觉给我拆走。周覆可以忍受被我闺蜜偷窥的生活,我不行,在卧室里我尽量避免和他少说话,少做事,为什么就是肯放过我们呢?”
她咬唇跺脚的把所有东西砸在地面,“你们要是再这样窥探我们夫妻生活,那就不要在周公馆住了,你们不喜欢周覆,没有必要每天这么看着他,红豆不愿意留下来当伴娘,我可以换人。”
王郁深弯腰把东西捡起来的给许轻然收拾好,抱歉的说,“蕾朵,这不是我安排的,红豆只是关心你,怕你吃亏。”
她还能吃亏什么?结婚证都领了,夫妻生活也算是吃亏,还是周覆每天还不够黏人?
为了这个监听设备,周覆是拼命的想要在她身上秀恩爱,生怕监听另一边人们觉得她过不好,屡屡遭到她拒绝,心里难道不会产生自卑感?想要和自己老婆亲热都要需要忍着的别扭。
许轻然哈哈大笑的说,“如果我不清楚是她的意思,你觉的我会这么平静的与你们说话么?我像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你们面前被欣赏啊。”
说完正准备走进浴室继续化妆,周覆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盯着安好的许轻然,一个健步冲上来的把人抱在怀里,不言不语的嘿嘿傻笑。
许轻然抬手顺着他的后背,莫名奇妙的问,“你大喘气做什么?不会是大半夜去长跑去了吧?傻笑什么劲儿,说话啊。”
周覆指着在一边的王郁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经历的事情,支支吾吾的说,“啊,你,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想来这段时间是王郁深用计谋把周覆调走的,许轻然扁嘴把他往外推,“我很好,十点再进屋子,咱们卧室该换锁子了。”
周覆说什么都不肯出去,像块石头的杵在原地摇头,“老婆,我现在就要在屋子里,我想你了。”
看他像受惊的兔子,许轻然好笑的说,“大男人就不能说话算数么?惊喜不要了?”
周覆肯定的点头,“我不要了,我要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阿郁的身份
监听设备被许轻然拆下来的一瞬间,刚带上耳机没多久的红豆便遭殃的听到一声尖锐刺耳的噪音,仿佛耳朵都快聋掉了。
这是失误,绝对的失误,没想到周覆在一开始就知道监听设备的存在,给许轻然卖了好人,像是在告诉许轻然,“你看我好无辜,好可怜,你的朋友太有心计了。”
最关键是为了这个东西,许轻然和王郁深翻脸了,为了该死的周覆,但理子上说,确实是她有不对的地方,最起码应该对周覆进行单独监察,可这个男人太聪明了,设备在他身上不出五分钟就失效了。
她本打算到三楼和许轻然解释一下,没想到王郁深脸色苍白的站在房门口截住红豆,声音清冷的说,“不要下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蕾朵不想被你打扰。”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夜里十点二十分,估计许轻然和周覆已经开始了所谓的惊喜,周覆的那些话语还在他的脑中盘旋着,本计划等许轻然和周覆把李家事情处理完,再考虑要不要试着把她抢回来,哪怕争取一个机会,可现在看来周覆是真要逼他了。
红豆脾气急,现在心里藏着事,一晚上都无法心安,他们夫妻二人什么时候不能那种事情,试图跃过王郁深的去砸门解释。
现在许轻然让王郁深来拦着她,明显是为了让她在屋子里反省着急一夜,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到。
她刚走到王郁深的旁边,王郁深突然动手的将红豆一掌推回到屋子,目光透着阴冷眸光,压低声音的警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红豆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在她眼里,现在是连王郁深都向着周覆,一双杏眼瞪的溜圆,咬牙的说,“师傅,你真他娘的窝囊,从我认识您以来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如果蕾朵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喜欢她,疼惜她,而你呢?八年,你爱了她整整八年,祷告赎罪,不再沾染其他女人,您哪点做的不如周覆?”
红豆清楚这些,难道乔安蕾不清楚?所以这才是他最失败的地方,她想起了一切,依旧选择在周覆身边。
王郁深一时气恼的挥手扇下一巴掌,在快要到红豆脸容时突然停在半空中,捏紧拳头的深吸一口气,“闭嘴吧!还嫌在别人家里不够丢人的么?”
红豆对王郁深如今的废物状态不满到极致,如果是过去,这一巴掌会毫不犹豫的打下来,没有任何的后悔,故意用吼的大声喊,“我偏要说!真正要结婚的应该是你和蕾朵,在我们组织里这算什么?背叛!蕾朵先背叛了你!你们最难的时候怎么熬过来的?我全都看在眼里,她整容那段日子,是谁不合眼的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的安慰,她辩护案子被那些人绑架威胁,是谁出面解决的?”
王郁深最烦躁别人提及这样的事情,偏生这红豆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他付出了,难道乔安蕾没付出?
他掏出香烟的点燃,红豆没胆子把王郁深的香烟掐灭,这种事情只有许轻然有资格做,掐了烟还能换来王郁深的笑脸迎人。
红豆选择蹲在王郁深脚边,满面愁容的说,“师傅不要抽烟了。最关键的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蕾朵我们会停留在英国的原因,为什么我们时常需要换地方!”
红豆十岁跟在王郁深身边,有什么她不熟悉的事情,本以为师傅这么多年终于稳定下来,没想到不是稳定,而是建起大楼的顷刻毁灭。
她拿出自己男朋友的照片,故意给王郁深施加压力,“为了保护蕾朵,我这次是撇下在医院病床躺着的陆白来到华国,我是图了什么?你要和她结婚,你放弃了意大利千花首领的继承,温格顾问说师傅从十六岁开始谋划意大利这件事了,原本能够顺利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一切,可你为了能和蕾朵结婚后生活安稳,宁愿又放弃一切,在国外买下小岛的婚房到现在还在搁置着,最近又遭到千花新首领暗杀部门的追杀躲到英国,华国是蕾朵的故乡,可意大利呢?难道不是我们的故乡?”
王郁深是意大利黑手党千花家族首领的私生子,这个家族起源于保护居民的自卫团,在意大利西西里岛成立,一个资产、规模和名望皆备的一流黑手党组织,在所处的黑手党联盟中是核心组织。
他的母亲是华国人,学历相貌出类拔萃却爱上了危险的男人,成为这个家族首领身边的秘书,在怀上王郁深的时候被安置在欧洲。
即便如此小心的保护,最后还是死在纷乱的家族争斗中,当时王郁深六岁,六岁的他被父亲对外宣称是继子的收养在名下。
父亲告诉他必须学会如何一个人在危险环境里生存下去,双手沾满鲜血还要学着若无其事的洗涮干净。
三十岁的时候他把一切都运筹帷幄在手中,利用手里的资金和资源清理掉所有的家族障碍,他在异国纷乱的战火里遇到乔安蕾,一个应该在曾经客户死亡名单的女孩。
一时来兴趣的把她带到自己身边,八年的时间,他除了管理家族事务便是照顾乔安蕾,为了不让家族人怀疑,他会给乔安蕾安排一些事情做来掩人耳目,每次再暗地里保护。
他知道在自己生命里出现了软肋,别人时刻会拿来威胁的致命武器,于是在和乔安蕾恋爱的时候,王郁深做好要全身而退,离开家族的准备。
他做不到让妻子时刻考虑生存与死亡的事情,更别说让孩子经历着自己曾经品尝过的痛苦。
最关键是乔安蕾的精神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了。
他放弃了父亲最后遗嘱,可残忍的暗黑家族,放弃就等于把自己置身在死亡边缘地带,新的首领只相信死人不会与他争夺一切。
红豆的男友陆白正是因为前一阵子保护他而发生意外。
想要得到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
可没有了乔安蕾了,这些代价变的毫无意义。
在红豆看来,王郁深失去了金钱地位想要换来爱情和幸福,结果却变的一无所获,像是一个天大的嘲讽。
王郁把烟头掐灭,语气中透着苍凉感的指着华丽典雅的周公馆,“周覆更容易带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她的父亲早在她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红豆不说话。
王郁深说的很对,周覆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乔安蕾带来平安喜乐的生活,现在如果还跟着王郁深的话,可能此时和他们一样在逃亡躲避。
可她还是不服气的说,“我们是没有周覆双手干净,但不代表我们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如果她没有感到幸福,为什么当初要答应你的求婚?”
王郁深起身好笑的说,“因为她觉得自己偿还不起我的恩情,那时候她没有想过再遇到周覆,所以答应了和我在一起。”
红豆对王郁深的话语无法理解,反问道,“现在她有了周覆就能够偿还起你么?”
王郁深离开前背身的再次吩咐,“今晚不要打扰到蕾朵。”
可能是吸烟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喉咙发痒的咳嗽起来,嗓子眼泛起腥甜味道,一时间毫无准备的咳嗽出来,抬手捂着口鼻,血顿时把手掌染成暗红色。
红豆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幕,害怕的惊呼,“师傅,你.......你以前再怎么难受都没有这样过,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王郁深摆手招呼的说,“没事,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你记住不要打扰到蕾朵。”
“知道了,我不会再打扰他们的好事。”她敷衍的答应着,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话语刺激到他,战战兢兢的把王郁深送到房间,转身朝着三层楼走去,楼道的动作捕捉仪器被开启了,红豆没带干#扰#器,索性又朝着四楼走去。
许轻然此时正在与周覆缠绵,香汗淋漓的娇#喘,勾着她脖颈的闭眼说,“君临,我心里好烦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知道她今天心情波动较大,这样放纵只是为了让精神集中的发泄,好待会儿不思考任何事情的疲累睡去,周覆吻着她的肌肤,“最近这段日子情绪有波动很正常,不要乱想了,有我陪着你呢。”
周覆在投入之时,不知为何突然停下动作的翻身而起,把被子盖在许轻然身上,从枕头下掏出手枪的对准阳台,盯着正在努力开锁的红豆,气恼的朝着玻璃一开枪,“她是疯了么?大半夜要看我们现场直播?”
许轻然头一次知道家里阳台玻璃是防弹设计,裹着毯子快步冲到阳台,正要冲着红豆质问,红豆前焦急抢话的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师傅刚才吐血了,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或者劝他现在就到医院看一下,看起来挺严重的。”
大半夜是不让睡觉了!
许轻然跺脚的说,“我换衣服去看他。”
周覆眯眼打量着红豆,拉住许轻然手腕,“我和你一起去。”又回头对红豆笑道,“你就不能转过身去?觉得自己很方便站在我们房间看我们夫妻换衣服?”
第二百八十九章 犯罪的证据
红豆观察着周覆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身材,肌肉线条分明,后背上能看到一些旧伤留下的伤痕,但不影响任何美观,反而多出一种男人独有的疤痕魅力。
许轻然在衣柜里先翻找出周覆衣服的甩在他身上,指着洗手间让他要点脸面。
而她在卧室换衣服,再看许轻然除去身上毛毯的身姿,那细腻白皙的肌肤满是欢爱过的吻痕,红豆眸光一暗,这才意识到刚才周覆和许轻然正在做什么,尴尬之余,心里突然有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悲伤感。
王郁深正是因为他们在做这种事情,所以不让她来打扰,阳台玻璃挡下来的子弹足以证明周覆有多么愤怒,忍不住瞪眼盯着已经从洗手间披散着到肩长发的周覆。
“心机男。”
到底是谁有心机?王郁深吐血?和他聊天的时候,王郁深整个状态虽说有点气急攻心,但也不至于到吐血程度。
当初他就害怕王郁深会利用身体不好的条件,试图博取许轻然同情,然后把她滞留在身边再日久生情。
所以他特意找曾经给王郁深看过病的大夫们研究过病情如何。是小时候曾经被下毒造成的肝肾虚弱的症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需要长期静养调理。
因此王郁深很少亲自动手完成自己拟定的计划,而是在操纵着一切。
这次吐血是什么意思,跟他示威么?打算把心里的那些邪念实行开来?
周覆故意走到正在穿衣服的许轻然旁边,笑的看向红豆,撒娇告状,“老婆,你女朋友说我是心机男。”
许轻然心里挺别扭的,做这种事情被自己的闺蜜打断,自己老公又被看光身子,焦躁的把周覆推开,“不要添乱了,把你的手枪收起来吧,明天记得找人换玻璃,我有强迫症见不得这裂开的花纹。”
她整理衣服,周覆随手给许轻然收拢着长发,用手腕皮筋给她捆好的说,“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你不要着急,待会儿看了情况,我们安排他去医院检查的事情。”
许轻然没想着多麻烦,回头看了眼红豆的说,“陆白估计明天就会被接到华国的医院检查,你可以随时去医院探看他,或是把人接到这里来照顾。”
红豆看着许轻然表情淡然的样子,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
许轻然指着吊儿郎当的周覆,“他调查出来的,然后问过我的意见做出安排,你来保护我,我总不能放着他在国外让护工照顾。”
周覆偏过脸不说话,他不喜欢接受别人这种纠结又感激的眸光,对于红豆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礼物,但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感觉,“蕾朵.......”
许轻然停下脚步,凝视着红豆眼眶发红的杏眼,叹气的说,“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其实阿郁现在的情况我大致是了解,我选了周覆,不代表我会对你们弃之不顾。如果他想回去继续当家族的首领,我会帮他夺回来,目前家族暗杀组织的追杀周覆已经帮我差不多摆平了。”
她很少愿意求人,一旦开口,心里便生出自卑和负担感,总会想着该如何给周覆弥补,拍着红豆肩膀,心情沉重的说,“可我的建议是不想让阿郁再回到那种地方,平静的生活不够刺激新鲜,没有过去那样热血澎湃,但更适合他的身体修养。”
红豆又瞪眼盯着周覆,周覆别扭的继续向前走,“你看我的眼神好可怕,我可没欠你什么。”
许轻然指周覆背影,“如果他只是想自私的占有我,我是不会选择结婚。”
到王郁深房间前,周覆先把许轻然拉到红豆屋子的洗手间,把卸妆油涂抹在她的脸容,“哎呀!你怎么是这样的?”
周覆认真给她卸妆的说,“太随便了,顶着这么好看的脸蛋,我怕有人会心猿意马,他想见你,我和红豆就不进去了,在门口等着你。”
许轻然抬头望着自己的丈夫,轻轻环抱了那么几秒钟,拿着红豆的开锁神器打开了王郁深房门。
他正坐在阳台吹着夜风,扭头看向许轻然的柔柔一笑,“你进别人房间也是这么随便的不敲门开锁么?”
许轻然指房门的说,“要怪就怪周公馆的锁头太落后了。”
王郁深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招呼她坐下,“这屋子随便一把锁都是古董,若是换成那种高科技的锁子,反倒是不和谐的突兀,毁了该有的美感。更何况屋子的主人有绝对安全的自信。”
绝对安全,哪有那么多绝对的事情,不然周覆不会在他枕头放一把手枪了,许轻然望着对面的王郁深,“听红豆说你刚才吐血了,所以过来看看。”
王郁深不谈论这个话题,安静的盯着许轻然现在的模样,脑子里不再去思考她来之前是否在和周覆亲密接触,内心归于平静的说,“你很少这样随意的穿戴,静怡的坐在窗前,展露出侧颜的时刻始终完美的像是一件艺术品,很符合艺术家的审美。”又吃醋的低声说,“我无法想象周覆那样男人让你染上情#欲会是怎样的美丽画面,所以把你叫来了,越是和红豆说不允许,她越会逆反而来的办事,她是从楼外到你们屋子的吧。”
果然是故意的。
许轻然好笑的说,“那么现在需要我把他叫进来再表演一遍么?让你见识一下周覆如何讨要我。”
王郁深哈哈大笑的从身上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真是会捉弄我,我一时嫉妒,不想让他霸占你一夜,所以利用了一下红豆,你直接就想要让我死心。”
许轻然望着王郁深萧索背影,把他的香烟抢到手中叼在嘴里深吸一口,香烟里加了刺激他身体反应的药物,咳血是真的。
王郁深没想到她会吸下一口,慌神的把香烟从她嘴里夺下,捏碎在脚边,“我的东西你不要随便的尝试。”
许轻然把他的整包香烟翻找出来,用力砸在他身上,“我知道你是不会长寿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自私的选了周覆,我不想看他伤心,绝望,无助,更不想让他等候我把欠你的感情债还完再回来。他骨子里是缺乏安全感的男人,所以他一直索求着我的身体,认为这样可以拴住我的感情和灵魂。但我决不允许你这样糟践身体。”
周覆缺乏安全感,她可以给周覆无尽安全感,那他呢?
王郁深抬眼严肃的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像爱周覆一样的爱过我。”
许轻然避开他的视线,不想给王郁深任何希望,低头道歉的说,“对不起,如果我深爱着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和周覆在一起呢?现在你是我的家人,是我割舍不掉的亲人。”
王郁深指着自己的说,“我是男人,心如周覆那样想占有你,你和红豆年龄相仿,我可以把她视作女儿,亲人,但对你在一开始就把你当做是爱人。即便我真的快要死了,你不会给我机会对么?你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么?我只想要你的半年时间,成为我的妻子。”
半年时间.......
如果没有遇到周覆,不要说半年,下半辈子她都可以送给他,可周覆就在门口等着她,许轻然摇头的说,“不可能,我欺骗不了自己。”
王郁深默默拿出自己带来的小型保险箱,“咔嚓”一声的打开,展露里面的东西和内容,“如果我要用强制手段把你抢回来呢?这是李家所有的犯罪证据,拥有这些证据,明天你就可以向法院提出诉讼,这个月你就能看到他们绝望痛苦的表情。”
许轻然随便拿出一个文件的翻看内容,不能相信的问,“你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王郁深自嘲的说,“在看到你和周覆苗头不对的时候,我利用李少瑾对你们的嫉妒,混进李家得到的这些东西,花了点时间和精力,但还是到手了,准备好一切时,你竟然流产了!答应了周覆的求婚。”
和周覆发生关系没什么,八年前她爱着周覆,他可以当做是一种偿还,但他不能接受她会怀孕,真正的想和周覆共度余生。
王郁深眼中闪着恨意,“当时在医院我是真的想毁了你,哪怕在我身边的你是个疯子,我也不想你和他在一起结婚。”
他把保险箱再次关住,本不想做这种事,但周覆在今天成功的刺激到了他,不再有任何顾及的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始终不愿意,这些东西我会亲自销毁。我不是圣人,在国外不动你,是因为你没有离婚,道德底线不允许,我做不出让你恨我一辈子的事。”
想要制服李家父子的方法不是只有这一条,但这些绝对是了结一切都最快方式。
王郁深盯着许轻然错愕的双眸,下定决心的说,“拿走这世上唯一的证据和周覆离婚,陪我半年时间成为我的女人,放心,我不会让你怀孕,但我会回到家族,因为我们要回意大利生活,防止你的男人找麻烦。”
第二百九十章 李家的演技
如果这些证据能简单搞定的话,她怎么可能要等八年再回上临市?
周覆最近一直在帮她搜寻李家的犯罪证据,找到的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金融犯罪证据,而那些需要李家付出生命的暗黑生意,没有半分的进展。
王郁深可以利用当年李家对他的信任,独自一人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搞定了。
或许他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着,快速解决掉她和李家之间的总账,再坦白当年做下的事情,带她回去结婚。
让他没想到的是周覆会把计划搅乱的一塌糊涂,第一个搅乱的不就是她的心?
许轻然走出房间的时,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周覆上前拉住她冰凉的手,凝眉一凝,家里供热和夏天是一个温度,能让人血液倒流冰冷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内心的恐惧与紧张。
他把人抱在怀里的吻了一下额头,“宝贝,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我叫医生来给王郁深看看么?”
许轻然望着周覆脸容,勉强露出笑容,“没事,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在和我怄气罢了。”
在回房间的路上,许轻然一直捏紧着拳头,她太渴望报仇成功的那天了,复仇的路太漫长,终于看到那么点希望,但要拿半年时间来换取。
如果是她遭遇到和丈夫突然离婚半年之久,丈夫跟着其他女人结婚,怎么可能再接受半年后回来的丈夫?
所以一旦离婚,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周覆躺在床上观察许轻然的一举一动,虽然她闭眼像是睡去的样子,但清楚许轻然压根没有睡意,轻声试探的说,“老婆,你和王郁深见面以后就有心事了。”
许轻然睁开眼睛,对上那如夜深沉的双眸,抿唇好笑的问,“如果我和你离婚,然后和阿郁在一起,你会同意么?”
看来王郁深又给她下**汤了,周覆抬手把人用力搂抱在怀里,声音阴冷的说,“信不信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连这个家门都走不出去。成了我的女人,心怎么就安分不下来呢?谁敢再娶你,我就杀了他。”
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许轻然埋头好笑的说,“和你简单假设一下,你至于么?”
假设?什么时候不能假设!非要现在假设?
周覆认真的强调,“至于,很至于,第一,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这件事,第二,你要是敢背着我和他私奔走了,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原谅你。”
许轻然附和的接话,“是是是,我知道了。你不要乱动了,乖乖睡觉。”
周覆把自己不老实的手收住,郁闷的问,“蕾朵,你爱我么?”
许轻然毫不犹豫的答复着,“爱,所以你就老实点吧。”
这天夜里周覆确实很老实,只有心里充满不安而已,清晨醒来,李家打来电话预约要见面,但站在阳台上可以清楚看到李家汽车在庭院外的大门口停留等候。
估计是用来给外人演出一场真心实意又焦急的戏份,许轻然让保安直接放人进来,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装扮,用周覆昨天给的皮筋把头发梳马尾,没有化妆的走下楼,“李先生,让你们久等了。”
他们抬头看向许轻然的时候,眼中全都含着晶莹的眼泪,让人感到一阵恶寒,周覆提前下来招呼着他们,表情唏嘘中透着一丝可笑。
李少瑾没有再顾及风度问题,快步冲到她面前,声音哽咽的问话,“安蕾,既然回来了,何必要瞒着我们呢?”
泪水在这对父子身上是最廉价的物件,到底是怎样伤心的事情能让李少瑾哭成这种样子。
是即将要破产的心,还是对过去花那么大心思杀她,结果她八年后以这种方式出现的懊恼痛恨之泪。
许轻然厌恶的把李少瑾拽着的一只手抽出来,绕过人的说,“李先生,我没有瞒着什么,只是记忆恢复的不大清楚,而且想起周覆的事情可能更多点,对于你们根本没多少记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无关紧要的。”
她当年选择了周覆,心里装的全都是此时坐在沙发的那个痞子,怎么可能记得他这个被拿来利用刺激周覆的男人?
李少瑾表情更加悲伤起来,眼中泪水怎么都停不下,像是做错事丈夫祈求妻子原谅的突然跪在地上,“什么是无关紧要?我们两人可是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怪我这么多年没有为你守护婚姻.......”
说的像真的一样,她要是真失忆的话,可能就相信这情真意切的话语了,许轻然快步走到周覆旁边,表情纠结的说,“抱歉,我真不记得自己和李先生结婚了,而且我真正的户籍在和周覆结婚才变更成已婚,即便真的结婚,那也是不具有法律效应的仪式吧?”
被许轻然一语点破事情,李家父子正打算解释,许轻然不给任何机会的抢话,“最关键是我给你们看过我父亲遗嘱的部分文件吧?那份关于我婚姻的遗嘱,即便我真的和你结婚,除去我的基金,乔氏集团应该归周覆所有并由他管理,根本不该是你们李家继承,李先生,你们这可是属于诈骗遗产的行为。”
许轻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眼前女人很可能是真的乔安蕾,那份遗嘱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在乔安蕾打算告之周覆的时候,他们果断选择了实施计划,等再翻找乔家所有文件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李少瑾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拼命摇头否认的说,“我当时以为这是你赌气对我的一种考验,毕竟我们后来结婚了,而且你出事以后我们没找不到那份遗嘱。”
如果不是她在出事前把遗嘱交给法国的神父保管,嘱咐必须是她和周覆一起前往才能交待出来,估计那份遗嘱也早就被他们销毁的干干净净。
许轻然接过周覆给自己磨好的一杯咖啡,没有完全责怪李家的说,“其实也怪我当时没有公开的缘故,害得周覆这八年间不知道有这样遗嘱,现在既然大家都说开了,李先生打算何时把我们的财产归还回来呢?”
周覆配合的拿出一本足有十厘米厚的书,推到李正信面前,“这是当初乔家财产和私人财物的详尽记录,两位李先生可以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我们会走最严密的法律途径讨要回来,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纠纷。”
许轻然站在李正信旁边,指着房产一栏的说,“第一件就先从我家房子开始吧,我明天会进屋子检查我们家的古董,收藏,汽车,以及我的首饰,名贵乐器等等,查看是否和我走之前的状况一样,若是有损毁,直接变换成市值价格的金钱来赔偿。我想回去住一段日子,毕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绝对不给李家父子任何回话机会,周覆把许轻然身份证明的复印件拿出丢给李少瑾,“我已经让律师提出了我妻子无效死亡的证明,归于你们名下的房产,地产会在最快时间里重新变更在蕾朵名下。所以如果你们有占用我们的大厦或地产,请尽快搬离吧,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乔家在上临市的地产是最繁华值钱地段,大部分是被李家占用或是修盖成商场,如凯诚律师事务所在的那栋摩天大楼就是原本属于乔家的资产。
李正信后背开始冒冷汗的说,“我想这些事情我们可以商量的解决,这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的事情。”
许轻然不给面子的把手里咖啡重重一摔,“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强占的感觉,看起来很不爽,失陪了。”
李家父子被她突然发的脾气一怔,目睹着许轻然气恼朝着楼上走去,周覆摆出无可奈何表情的一摊手,“你们不要看我,虽然遗嘱上说乔家财产给我,但在我们已经结婚的情况下,她的还是她的,而我的也是她的。”
他故意走到李少瑾面前,语气流露出炫耀的说,“我老婆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详细情况我会让律师出面处理。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见面解决,目前情况是不需要的,免得双方见面都不爽快。其实想来这些年你在我面前说过的话,当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我没想到你会这样不要脸面的自欺欺人。”
周覆让管家把人送走,看到许轻然正站在二楼盯着李家离开的车,捂住她双眸的说,“看他们做什么?无非是上门演戏。”
许轻然拨弄开他的手,继续朝着楼上走,但没有在三楼停留,他奇怪的问,“不回房间,你上楼去做什么?”
许轻然扭头交代的说,“看一趟阿郁,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们单独聊一些事情。”
她不回头的走进王郁深房间,王郁深正穿着睡袍站在阳台看着李家汽车离开的方向,转身望着许轻然,抿唇笑道,“这么快就想好了?”
许轻然盯着他狐媚般蛊惑人的容貌,在晨光下剔透的宛如冰晶,轻笑的说,“本来就不是什么纠结的问题。”
她走到保险箱旁边,拍着箱子,“这些东西都毁掉吧,我做不到你的要求,复仇或许可能会慢一点,但好过我们彼此都痛苦的经受折磨。”
第二百九十一章 她要私奔了
对于这样结果,王郁深面容没有任何惊讶之色,许轻然半开玩笑的说,“更何况我不想被周覆打断腿。阿郁,你今年都三十九岁的人了,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
是啊,他今年都三十九岁了,如果他今年是二十九岁,可能现在的局面会完全不一样。
谁会在意她的感受?应该也会像周覆那样掠夺挣抢着她所有的美好,撇嘴笑道,“亲爱的,我要是闹小孩子脾气可比你想象中要恐怖。”
他走到许轻然面前,眯眼摸着她额前碎发,“你吻我一下吧,然后把东西拿走,明天我回意大利,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婚礼我是绝对不会参加,可能过几年我会想开的来看望你,也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毕竟我是短命鬼。”
她昨天不过是一时气话,这男人一把年纪都能记在心里,许轻然眼泪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抬手独自擦抹的说,“这些东西我不要了,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这八年是我辜负了你,我想让你留下,让我照顾你,这八年没有爱情,但我终究把你当做亲人的看待。”
留在她身边,她已心如止水,而他要怎么忍受心中不会停止的渴求,王郁深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无力的叹息,“我要走了,你连一点念想都不肯施舍给我么?”
许轻然垫脚亲吻着他的脸颊,用意大利语轻声说,“一切都需要时间,你的时间还会有很久。”
王郁深心里刺痛的抱着她,闭眼绝望回复,“如果我不能爱你,那么我将在心里永远爱你,现在与永远,但愿他能胜过我的爱意,给你足够的幸福。”
王郁深帮她擦拭着眼泪,“不要哭了,我见不得你这样哭,让你嫁给我这样年长十四岁的老人家确实可惜了。”
他话刚说完,屋子房门就被人轻轻推开,周覆眸光冰冷的盯着他们两人抱在一起亲昵的样子,妒火中烧的挑眉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两位了?”
许轻然试图控制住还有继续的眼泪,低头抽泣的说,“阿郁要走了,我们在道别。”
道别?道别能让她哭的这般伤心,看到丈夫之后分都分不开?要不说昨天会问出那么奇怪的问题,这女人心里始终都对王郁深留有余地。
花心总该有个限度,真以为自己是未婚少女,可以留下好几个选择来供她挑选。
周覆指着王郁深搂抱她腰身的手,话语里透着讥讽的说,“我要是不进来,你们大概就道别在床上了吧?还是说回来没几天,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尝尝这老东西的滋味,好和我对比一下?”
没想到周覆会当着她的面这样羞辱他们,许轻然在这种事情头一次发怒的喊,“周覆,你真恶心。”
“他说这样的话很正常,我平日里不是总让你换位思考么?待会儿你和他好好解释。”
王郁深按住她颤抖的肩膀,指着那个保险箱把密码塞在她手里,“当做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物件。”
许轻然看着手里的密码,摇头道歉,“阿郁,对不起。”
这样场面让周覆感到只有他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把将许轻然拉扯到怀里,指着王郁深说,“赶紧收拾你的行礼滚蛋,至于这些东西你最好都给我带走!我们家不缺你这么一份礼物!”
王郁深与他们保持开距离,转身准备收拾行李,许轻然看周覆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猛的推开牵制住自己的人,按住王郁深的手,冲周覆瞪眼说,“你不要走!要走我们一起走,明天我们一起回意大利,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开心自在!”
周覆不甘心的去拽许轻然,她转身抬手指着他鼻子,“你不是每天都在猜我和他睡了没有?有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么?我现在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们睡了!每天都在做你脑子里想的那么些事情,王八蛋。”
周覆拍开她的手,立即认识到自己刚才一系列举动触碰到她的底线,狡辩的说,“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我也是气话。”
许轻然更是句句伤人的刺激着周覆,“什么都没想?你嘴里就能说出那些恶心人的话?周覆,我真的受够你了。看你都觉得污眼睛,昨晚让你碰我比睡男#妓都要让人恶心到想吐,我睡多少男人都不上你脏。”
“啪!”周覆手不受控制的给了许轻然一耳光,她不可思议的看了周覆两秒钟,愤然的往屋子外冲,他回过神的脱口道歉,“老婆......我......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没想要打你,你不要跑。”
眼看他要追上许轻然,王郁深突然上来拉住他领子,朝着他俊脸给了结实的一拳,“还给你的东西,从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打她。”
周覆顾不上王郁深的甩开纠缠,追人追到屋子里,她已经把旅行箱准备出来了,不紧不慢的收拾衣物,他把箱子踢到一边的解释,“蕾朵,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我的错,是我先说了伤人伤感情的话,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那么亲密,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老婆,你和前男友抱在一起我不能接受,我就是小心眼的嫉妒了。”
不能收拾衣服,许轻然直接开始找自己的相关证件,从衣柜暗格里拿出武器箱。
周覆刚要伸**夺,许轻然绝不手软,利落的先给他腿上发射出一只麻醉针,眼神里满是警告,像是在说“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周覆顿时腿麻的动弹不得。
防不胜防,找机会一定要把家里搜查一次!
他反应迅速的扣开屋子灯光开关,对着里面指纹仪一按,在墙壁暗格里找到解药注射,看她翻找出家里所有证件,故意扰乱她节奏的说,“你这是报复!现在你嫌我恶心了,结婚之前是谁在飞机上和我缠绵的说爱我的?!没想起王郁深事情时,是谁在我身下求着要的!现在不一样了?我在你心里变成男侍了?”
许轻然听着他口无遮拦的话,恨不得一枪把他给打死,免的心里添堵的难受,装好证件要离开之际,周覆又放软话的说,“不去意大利好不好?你和王郁深走太危险了。”
话没说完,周覆掏出一个细小针管注射在许轻然脖颈,她整个人顿时眼神迷蒙的软瘫在他怀里,“老婆,你手里麻醉药早过时了。”
许轻然睁眼醒来的时候,手脚被弄上了冰凉的手铐脚镣,还是女款的!他原来为她准备着这种东西!身上所有尖锐之物全都被搜**净,盖着一块毛茸绵软的毯子。
屋子一股呛鼻烟味,周覆正愁眉不展的盯着她,“老婆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能放你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的脾气太执拗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措施。”
用对付女罪犯的手段对付她?这就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许轻然心里委屈的哭出来,手脚用力挣脱着束缚自己的东西,周覆心疼的按住她手脚,“老婆你不要哭了,没用的,这东西你弄不开,我求你再原谅我一次,王郁深能为你做的,我同样可以为你做,我不会让你在危险中生活。”
许轻然躺在床上,不理会他一句的默默流泪,周覆费劲口舌的求了一小时,“老婆,你说话嘛,我求求你了。”
到了下午饭时间,周覆给楼下打通电话,“张妈你把晚餐送上来吧。蕾朵今天有点不舒服,不下楼吃饭了。”
她一点动容都未有,周覆忍着心中的焦躁,哄劝的劝说,“生气不能不吃饭,你生气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吃东西么?我没让你的阿郁走,真的,他们都没有走。老公真的反省过了,这是我写的保证书,忏悔书。”
许轻然无视着他的忏悔行为,又试着挣脱手上东西,周覆不放弃的道歉,“宝贝对不起,这个我是真的不能给你解开,万一你跟着王郁深跑掉怎么办?等你消气,老公给你开锁。”
他要是真知道错了,怎么可能还担心她会和王郁深走掉?她用绝食抗拒着这个周覆的讨好,看她连最喜欢的食物都开始拒绝了,他哄劝的说,“你今天不吃不喝,我可就亲口喂了。”
许轻然将他送到口里的食物像小孩吐食的尽数吐出来眼睛里透着凶光的抗议,没见过她生过这么大气性,周覆帮她擦拭嘴角的说,“不要再吐了,你不是最喜欢干净么?再这样我可不给你擦嘴,恶心你一晚上。”
她依旧是不说一句话,他快被逼疯的拿着香烟又跑到阳台抽起来,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再冲进屋子时,语气强硬的说,“蕾朵,你再这样倔强的话,我采取必要措施了。你的阿郁是国际罪犯,千花组织的前首领,如果死在我手里,你知道是什么结果,你知道我不是下不去手的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 她是大小姐
许轻然心里也扭着一股劲儿,盯着周覆威胁的神情,心里把这个混蛋骂了一万遍,他厉害的还敢杀人,接下来还想干什么?放火烧了她,好让他解气被戴绿帽子的心情?
嘴上每天都说的那么动听,说到底就是对她不信任。
她眸光黯淡下来的低头咬唇,周覆认为许轻然觉得他根本不会把王郁深如何,彻底被自己老婆小看了。当真拨通电话,故意按开免提给许轻然听的下指令,“把王郁深给我控制住,待会儿我要亲自解决了他。”
许轻然斜睨了一眼表情肃杀的周覆,气恼这个男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明知王郁深对她有多么重要还敢做出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最厉害!
她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口腔内智齿被拔掉的地方,用力咬下里面的小药球。
周覆听到“嘎嘣”的声响,机警的看向许轻然瞬间变惨白的脸蛋,眼中瞳仁正在迅速渐渐涣散无神,迅速捏住脸颊,伸手在她口中翻搅,“乔安蕾!你吃什么了?”
此时的她四肢瘫痪、腱反射消失、压眶反射消失,周围性呼吸肌麻痹,像是准备死去的样子,周覆脑袋蒙圈的根本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到这个程度。
她要自杀?她现在是要死了?
他慌乱的给许轻然做着急救措施,声音颤抖的说,“老婆,我吓唬你的,你不要乱来啊,到底谁给你的毒药,你这是想让我死么?你说话啊!”
她确实是处于濒死的状态,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才会撒手人寰,以后他们爱怎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许轻然使出最后力气的倒吸气挣扎,眯眼威胁的笑道,“你要是敢动阿郁,十分钟以后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周覆瞪眼盯着她这时候露出来的得意笑容,声音颤抖的喊话,“你把解药呢?解药在哪放着!你疯了!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乔安蕾,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许轻然闭眼不再说话,方才还娇艳欲滴的唇瓣刹那间枯萎的变成青黑色,这毒药效果发挥很快,如果是正常计量的话,估计两分钟以内她就挂了,而现在的许轻然只是处于部分脑干受抑制,而大脑皮质未受到完全抑制的麻痹状态。
能感知到外面人说话,但自己本身不能行动的控制任何事情,还不到十分钟,她就像完全失去生命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处于“假性昏迷”状态。
周覆抱着她拼命保证着说,“老婆,我错了,我就是想让你说话,拿王郁深吓唬吓唬你,我不动他,你告诉我解药在哪?我们不闹了,你这人怎么就开不起玩笑呢?”
此时许轻然心里还在气周覆做的事情,既然他这么喜欢捆着她,这么喜欢控制她,那就让他一个人开心个够,幸灾乐祸的觉得自己留下这一手实在太正确了。
河豚毒素药剂是王郁深过去用来给她戒掉药瘾,以毒攻毒的试剂,加大计量会起到假死作用,如果再加大计量那就起到自杀作用。
有一次她没控制住计量的假死过一次,王郁深就再也没给过她这种东西。
周覆这个王八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是不知道招惹她的后果。
而可怜的周覆压根不知道许轻然吃的什么毒药,十分钟过去了,眼看人没任何生命反应,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把自己老婆给逼死了?
周覆不能相信的拨弄着她的眼皮,仔细观察着她的生命迹象,浑身发抖的说,“老婆,你不要这样,我保证让你的阿郁好好活着,你好狠的心,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你会为了别的男人丢下我。”
他用毯子把人裹起来的飞快往外跑,正在吃饭的人们看他抱着许轻然几乎崩溃的神情,没敢上去问话,只听到院子外跑车轰鸣一声的离开了,石藤星看向王郁深的问,“他不会是把大小姐给弄死了吧?”
王郁深继续吃饭的说,“看样子像是中毒了,周覆再怎么冲动都不会让蕾朵发生意外,这种情况下蕾朵中毒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服毒。”
石藤星稳稳坐在位置上,“哦,那就没事了,大小姐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能舍得死?最多吓唬人的发脾气。”
周覆把许轻然带到自己的私人医生黄家慧到诊所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做一系列检测,在旁紧张的问话,“情况怎么样?她还活着对吧?”
黄家慧把检测报告摔到周覆身上,又指许轻然的手铐脚镣,要不是他说这就是嫂子,她还以为是女罪犯畏罪自杀了,困惑不解的问,“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嫂子中的是微量河豚毒素,再多一毫克就会致命,当场死亡。目前是假死状态,配合缓解药剂,估计很快就能行动自如了。”
假死状态.......周覆总算解脱的长叹一口气,眼泪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来的的路上他一直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她了,而且是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拉住许轻然的手,笑呵呵的说,“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
许轻然原本享受完全放空的休息状态,但在途中身体突然难受的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周覆正坐在自己旁边,一脸兴奋的望着她。
她泄气的试图让自己背过身不看这个男人,结果因为毒药的缘故浑身**无力,只好放弃的软瘫在床上,抬眼眺望着窗外璀璨灯光的夜景和黄埔江,意识到她正在周覆市区的房子里。
周覆观察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欣喜,全都是失望,无奈,怅然的负面情绪,握住她的手质问,“你是不打算要我了么?”
好烦,根本就不想和这个自私男人说话。
许轻然闭眼不再看他,周覆低声委屈的说,“把你打了,又把你捆起来是我不对,但乔安蕾你怎么忍心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她要是死了,周覆还是周覆,大不了回到过去的日子,做他快活的花花公子,偶尔会想起自己认为红杏出墙,为其他男人自杀的老婆。
许轻然没有任何反应的继续闭眼休息,周覆急躁她醒来以后还是不说话的状态,“老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
许轻然感到身体能活动的情况下,试着让自己坐起身,托假死的福气,终于可以摆脱那该死的手铐脚镣,正准备下地活动,周覆把她按回去的说,“我给你解开不是让你走!”
说着他又把手铐从身上掏出来,利落的戴在他们两人手腕上,“哪也别想去。”
许轻然无语的盯着天花板,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死性不改。
旁边男人等不到许轻然开口,推着她的身子故意找茬的问,“乔安蕾,你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她是真不知道该和旁边的王八蛋说什么........
半夜睡觉周覆又嫌手铐碍事,又粗喘气的解开,把她死死抱在怀里,整的她差点喘不上气。
清晨醒来还在被他抱着,许轻然试着努力推开这样的拥抱,周覆睁眼紧张的问,“你要干什么去?”
限制人身自由成瘾?许轻然逆反的推了他一把,周覆稍稍松了力道,拨弄着她长发的哄劝,“老婆你想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得,这次是真正体验了一把连体婴的待遇,许轻然翻白眼的换了一身衣服又随便收拾着自己大病初愈的造型,难得来到市里住,决定出门吃一顿早饭。
周覆以为她就是不想说话,没想到她买生煎包的时候和师傅用上临话有说有笑的聊天起来,而他就是负责掏钱的角色。
再看她点的吃喝全都是单人份,插话的问,“没我的?”
许轻然压根没想搭理他,坐在位子上独自吃喝起来。
周覆坚持陪笑的问,“老婆,吃饱了你想去哪?我给你开车当司机。”
许轻然拿着他的车钥匙不吭声,周覆坐在车里想起来她和别人能说笑的画面,心里难受的盯着她的侧颜,“老婆,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和我说话了?”
她板脸在车里拨通王郁深电话,听到对方无奈的一声叹气,委屈的说,“帮我把家里收拾好,今天我们回家住,你们现在就出发。”
周覆所有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回家住?回她和王郁深的家么?但看她开车的路线不是去机场,一直隐忍惶恐的猜测她到底去哪里。
许轻然把车开到乔家别墅,院子里已经有园丁开始整理绿植,人们进出屋子的整理东西,这里和周公馆相距不远,所有王郁深在门口安静等候着,开玩笑的说,“大小姐在夫家受了委屈,想回家散心了?红豆正在核对屋子的古董,清点完毕然后打电话和李家讨要,最迟今晚送来,主要功劳归功于你的小凯瑟琳每隔一小时会以最专业的法律知识催促进度。”
他把许轻然引进屋子,指着装饰介绍,“房子原本的装修很大气,不需要多做修缮,保洁很快会把这里打扫干净,必要的日常用品全都是按照你喜好品牌更换完毕,不知道大小姐还有哪里不满意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 要学会低头
老狐狸总会做出一些让她舒心又高兴的事情。
许轻然抬手指着冰箱,王郁深动作优雅的打开箱门,展示着空空如也的空间,面带微笑的说,“大小姐不是最喜欢大冰箱么?待会儿新的冰箱送货上门,我已经安排小星星给去你买吃吃喝喝,回来让你满足强迫症的用食物塞满冰箱。”
想象画面,许轻然堵在心里的不愉快确实缓解不少,倔倔的一仰头,坚决不给打满分的说,“还不够完美,下次继续更进服务。”
“您的不满意,是我们提高服务的动力。”
王郁深陪笑的把手臂递给她,举止当真像是位专业管家,谦和有礼的说,“大小姐生气的时候,除了爱吃东西,那就是爱犯强迫症的挑刺,最最喜欢是欺负别人嘛,你嫁的男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把你气成这副样子,不如阿郁给你欺负,让你撒气?”
许轻然扭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周覆,眼神里透着轻蔑的说,“气的我都想早点超生的死了,不过有一点他说对了,你这把老骨头比他好用多了。”
她搭上王郁深手臂的开始环视屋子的状况,一旦看不到乔英勋生前的购置的油画,古董,艺术品,最小到一支钢笔,脸容便阴沉下来,瞪眼哼神的站在原地不动。
王郁深对她这样的脾气早已习惯,让新雇的佣人把桌椅点心摆好,站在旁边照顾她的说,“大小姐在这里喝茶吃点心,东西马上就物归原主。”
许轻然在椅子上淑女的斜坐好,不客气的命令着,“阿郁,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特别是这种抢走被发现,不好好归还的态度。”
王郁深开玩笑的说,“你不喜欢的事情那么多,这件最重要。不如把李家原先挂你油画的地方炸掉让你开心?”
许轻然凝眉把手中红茶泼在王郁深的衣服上,愤然的说,“我不管,我现在因为我的东西不在这里很不开心,我要让他们同样不开心,你来想办法。”
脾气撒出来就好了。
王郁深没有任何翻脸迹象,反而温文尔雅的把脏外套褪去,笑眯眯的说,“好,阿郁待会儿给你去安排,晚上让你笑着睡觉。”
许轻然盯着他狼狈的样子,从身上掏出手帕的丢给他,恼火的情绪消退一半。
周覆看她真打算住在乔家大宅里,吃味的问话,“乔安蕾,你不回家了?”
许轻然扭头盯着一直没吭气的男人,以为他早无聊的离开了,终于开始和他说话道,“这是我家,周公馆是你家,你的周公馆,我们住着招人嫌弃,动不动还要被你限制人身自由,我为什么要回去?”
周覆利落的坐在许轻然刚才位置,“好,那我陪你住在这里。”
许轻然抬腿朝着他身上踹向一脚,“这里属于我的婚前财产,我的私有住宅,我没有邀请你进来参观居住。周先生,请你出去。”
他腾地方?按理说他可是这个屋子的男主人,他离开了,好让他们两人在这里上演甜蜜戏码。
周覆隐忍怒气的说,“我是你老公.......”
老公又不是天王老子,许轻然指着周覆鼻子的宣布,“今天开始我们分居了,既然我们互相嫌弃对方恶心,那就眼不见心不烦,谁也别看谁。”
昨天说恶心这个词汇的人,可是她啊,周覆强调的喊,“我没有!是你嫌我恶心!真是哔了狗了,今天你不是照样喜欢和这个老东西待在一起?你今天要是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说谁是狗!有本事他真的死!
许轻然鄙夷的催促,“那你赶紧死去吧,你要是死了,我一定好好给你守寡。”
“好好”两个字让她说的诡异的厉害,再配上她媚眼流转的娇俏,十足的是要红杏出墙。
许轻然转身要朝楼上走,对王郁深命令道,“让他从我眼前消失,让他天天哔狗去!”
王郁深跟在许轻然身后的劝导,“你气性真大,凡事好商量,你们是夫妻又不是仇人,他那是口误。”
许轻然停下脚步,委屈的反问,“一言不合拿手铐捆人是好商量么?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上用实际行动证明又算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绑架,伤害,我不是他的宠物啊,我忍让了他很多次了,这次真的受够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再看周覆打算替他自己辩解的样子,她继续补刀,“对,他还有一个绝招,一言不合就把人按到床上,直到我求饶为止,第二天醒来再拿随便一个破礼物把我糊弄过去,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真正的反省过自身错误,我怎么会嫁给一个这么自大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撂下一顿牢骚,她快步朝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石滕星此时提着大包小包吃喝站在家门口,感叹的说,“啊,一进门就听到大小姐对婚姻的不满与宣泄了,要不说结婚要慎重呢。”
以前许轻然再怎么生气,可从来没这样嫌弃过他和这段婚姻,周覆正要追上去想办法补救,石藤星拽住周覆手臂,“建议你这时候不要追上去,道歉是没用的,大小姐这人向来比较务实。”
周覆看了眼石藤星,这小子比王郁深靠的住,让他帮忙出主意总好过自己没有任何意义的行动。
石藤星把七八袋子水果和零食扛到冰箱前,递给周覆一张冰箱区域分布图,“周老板,认真学习吧,全都是从基层做起,想爬到阿郁那个位置,你道行太浅了。这里所有食物清单,冰箱分布图都是阿郁两分钟默写出来的东西,知道我为什么叫她大小姐么?”
周覆盯着清单和典型强迫症患者的冰箱爱好,摆放时发现和家里冰箱的内容当真没几分差别,他一直以为家里冰箱是张妈收拾出来的结果。
石藤星站在旁边看周覆当真在反省,叹气的说,“叫她大小姐,不是因为她原本的身份,而是因为能在她身边低头的人,你刚才应该欣赏了两人正常相处的画面吧?他们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可比你看的要自然甜腻。”
“王郁深.......”
指着周覆吃醋的表情,石藤星来兴趣的说,“唉,你不会以为他属于脾气好的类型吧?我们老狐狸杀人的时候可是会笑,而且从没有向什么人低头过,连他父亲都不例外,八年前王郁深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养了一个毁容的少女,但从未见过真面目。”
在王郁深三十三岁生日那天的本宅里,这样一个在家族至高地位的骄傲男人,会像是贵族管家的照顾着许轻然,在人们眼里比看到铁树开花还要罕见。
他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的厌倦与不满,三千柔情的注视着戴着一半面具的少女,在所有人印象里能得到这样待遇的人唯有许轻然。
她所有的任性与刁难,甚至是无理取闹,王郁深都会想办法解决。
其实这种待遇在许轻然看来其实没什么,毕竟她是真正被父亲宠溺长大的“小公主”。
而在石滕星他们的眼里,这可是王郁深的最高待遇,所以和许轻然关系娴熟起来后,大家会开玩笑的叫她“大小姐”或是“女主人”。
石藤星低头好笑的说,“周老板,其实前男友这种生物挺可怕的,特别是没有任何挑剔之处的完美前男友。”
王郁深再怎么完美,许轻然最后还是选择在他身边,周覆自我安慰的说,“但她和我结婚了。”
这点确实不能否认,闪婚不都是这么来的么?
石藤星指着周覆完美的形象,撇嘴笑道,“你胜就胜在,她啊,八年时间把王郁深当成平淡的生活习惯,可能他们两人之间有过心动的感觉,但绝对没有你身上新鲜刺激的荷尔蒙撞击猛烈,这大概就是天旋地转的爱情。你抓紧准确节奏的借着猛烈之势,一步步把她攻陷再结婚,但性格上根本没有真正的磨合相处。”
周覆承认自己一直都在催赶着两人恋爱到结婚的进度,所以他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
石藤星拍着他的肩膀,“周大老板,前男友实力可是相当惊人,无关身份地位,王郁深用八年时间宠出这么一位脾气乖张的大小姐,目地就是......”
周覆眯眼咬牙的接话,“目地就是除了他,谁都不能容忍迁就蕾朵的这一切,人都是自私的,暗地里总是会把现在与过去拿来作对比,感情世界里新不如旧,心里的天平自然会倾斜。”
说到点子了,石藤星指着楼上,“真不容易,你终于明白过来了。现在可以上去看看他们如何了,时间太久,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结婚以后不是每天都需要刺激,你找不到与大小姐的相处之道,那就只能让道了。”
许轻然回到自己满满公主气息的房间,不由生出一种到过去的感觉,而王郁深仔细欣赏着她十六岁端坐的油画,许久没有看到她这么漂亮的脸蛋了,悠悠的说,“你明知周覆就是那样的人,还在这里怄气,不是折腾自己的身子么?再说了,其实真没几个男人每天像嗑药一样的精力旺盛,小心别人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还嫩的很
周覆对她确实不错,但总感觉少点什么重要东西,结婚以后的生活不该只是这样子的。
她低头咬唇的不甘心搅动衣服,王郁深捏着她的下颌,从身上掏出一个镊子查看她智齿的位置,里面的药剂确实没有了,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盒,挑来挑去选择解毒和亢奋急救类两颗药重新安置好,凝眉不大高兴的说,“以后不要胡乱吃这种药,会影响你的神经系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叫做生死攸关吧?夫妻吵架你这么做,万一是怀孕的状况后悔都来不及。”
王郁深一说怀孕,许轻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肚子,心情忍不住有点烦乱,最近几个月她的大姨妈很不规律,这样情况应该很难在怀孕吧?
低落的说,“哪有这么快?听说正常夫妻备孕都要三个月才能怀上,我现在的情况,估计半年里都不会有动静,要是再怀不上,那只能说我有问题了。”
要说最恨周覆这点,算计的让人怀孕,不知道保护好她和孩子,许轻然身体经历过大大小小手术,她心里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要是流产再落下什么毛病,只怕会压力过大的崩溃掉。
王郁深叹气的问,“没有再去医院复查?”
复查?她和周覆含沙射影的暗示了几次,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复仇计划,假断腿,还有他的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和王郁深争风吃醋,害怕她长翅膀飞走,哪里操心过她的身体。
许轻然眼泪忍不住往外流的撇嘴说,“没时间去,等有空再说吧,反正我现在又不急着要孩子。”
此时周覆悄悄上楼,站在门口刚好听到许轻然和王郁深的这段对话,心里难受的一紧。
失去孩子的事情她不会在他面前多加提及,那次意外许轻然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知道充满悔恨与痛惜的心情根本不能挽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现实,这才想着结婚以后拿第二个孩子来弥补,压根就没注意到老婆身体的反常。
他一个活了二十七八岁的糙老爷们,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女性常识,全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套路,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想到这里他没勇气再拧开屋子的房门。
王郁深帮许轻然擦眼泪的埋怨,“又哭,不是小孩子了,想做妇科检查不好意思去,那就带上红豆,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哪里不丢脸了,医生问的问题多**啊,许轻然哭的更凶起来,“我对周覆来说更像是争夺而来的战力品,怕我被抢走的每天拴在身边,也不问问我喜不喜欢。”
王郁深起身打开她的衣服柜子,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让许轻然动手打开,她抽泣的拉开丝带,看着里面的的泰迪熊,眼中除了晶莹泪珠,溢出满满惊喜。
他好笑的问,“现在喜不喜欢?”
许轻然双手捧着小熊,抱在怀里柔笑,“喜欢,我都没有见过这款,我过去收藏的那些小熊你什么时候给寄过来,好想他们。”
看她终于有了笑意,王郁深想着昨天让人空运过来当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专供的限量版,我打劫一家贵族的时候,从一个小女孩手里抢的,至于你过去的收藏,应该今天晚上就会到达上临市了。”
抢来的?许轻然望着王郁深的笑意,跟着咯咯笑起来,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才不会那么做,不然不会拿出来送给我。”
他揉着小熊脑袋,许轻然喜欢这种孩子气的东西所以会格外留意,可能这种柔软的东西会治愈她心里的创伤,每次她生气都能起到不错的效果,眯眼笑道,“一个贵族小女孩送给我的礼物,让我当她的情人,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六岁就知道这样的事情。”
许轻然安静的听他讲故事,王郁深满是遗憾的接着说,“只可惜六岁就要面临第一次失恋,我告诉她我已经有情人了,她却很乐意把这个送给自己的情敌。”
许轻然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小熊确实不是刚入手的触感和味道,轻声说,“阿郁,谢谢你这么陪着我。”
王郁深给她整理床铺的说,“知道你昨夜一定没睡好,躺下好好休息吧,心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周覆好好说,他再怎么蛮横霸道也不是那种听不进你话的人,我也是在后来才慢慢学着适应你的,既然想过一辈子,那就不要心急。”
许轻然睡在被子里,看到王郁深再自然不过的给她摆放鞋子,如果是周覆的话,他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细节,轻声的问道,“阿郁,你会离开上临市么?”
王郁深脸容露出担忧的神情,安抚她的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比起每天看不到你,其实这样待着没什么好难受的。”
又在她面前强装欢笑的说,“今晚我和小星星出去开心,既然失恋了,总该有失恋的样子。听说姑娘不错,价格被抬的很高,感觉比不上拉斯维加斯,但碰碰运气也是可以。”
许轻然凝眉的坐起来,盯着王郁深那魅而英俊的样子,生活八年,他话里的意思是再清楚不过,心里生出不爽快的说,“那不如再去土耳其再碰碰运气,只不定又能捡到一个等待你解救的少女呢?”
王郁深嘴角勾起一浓郁的深笑,挑眉问道,“你吃醋了?”
只是有点别扭而已,所以忍不住说出那样的话来,许轻然不愿承认的说,“我没有。”
没有?他故意走到许轻然面前,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埋怨,“因为你,我五年没有碰过女人,我的身体是不大好,但不代表我没那方面需求。三十九岁,没有妻子,膝下连儿女都没有,已经结婚的小姑娘,你可不能太自私,最起码让我这个短命鬼能及时行乐吧?”
这番话如同利刃的刺入许轻然心口,她确实耽误了这个男人八年时光,两人生出好感后王郁深便不再找女人取乐,等待着她点头为止,连她自己都没预想到后来她对周覆先点了头。
如果不是她,八年时间,他应该会有合适的成家对象,甚至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孤家寡人。
许轻然埋头愧疚的道歉,“阿郁,认真找一个更好的女子吧,是我对不起你。我爱你,但这个爱已经不是爱情了。”
起效果了,王郁深没有再乘胜追击,其实他知道,如果轻轻吻一下许轻然,对方可能不在会有之前的排斥了。
但一切都要稳妥的进行,他落寞的松开手,轻声念道,“这些我都清楚,好好休息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周覆在楼梯口把人截住,双眸审视着王郁深脸容笑意,“真是高超的攻心术,看来王先生过去经常做这种撬人墙角的事情,一把年纪扮演知心大哥哥的角色很吃力吧?”
“我想你误会了吧?”王郁露出假笑的说。
周覆好笑一声,“王郁深,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呢?你要是真回意大利,不会什么安排都没有,面子上你在劝我们夫妻早日和睦,可表现出的东西全都是唤起许轻然对你过去记忆的温存感,你出去找女人特意告诉她?目地还不够明显?”
王郁深把笑容收敛起来,“周先生对我的失恋情怀有意见么?”
也不看看在谁面前装蒜,要不是顾虑到老婆今天心情不好,他顺便也想看看王郁深的套路,怎么可能给老狐狸这么大的发挥空间。
周覆瞪眼的说,“问题大了,蕾朵她感情世界里一片空白,但我和你可都是有过丰富经验的男人。昨晚陪伴的女伴第二天挽着其他男人的手臂出现,大家都会心里难受的刺挠一下,更不要说是前任找新欢。你故意说出来误导她的感觉和心意,目地难道还不够明显?”
王郁深不再伪装的低头一笑,他最近的欲擒故纵又攻心的伎俩可是专门为眼前男人设计的,挑衅的说,“是又怎么样?周覆,这场猎心游戏,我是一定会陪你玩下去,她对我就是这样充满无限的包容,想恨都恨不起来,八年我都耗得起,往后日子我怕什么?总有一天蕾朵会重新爱上我。”
他故意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是许轻然穿着满是钻石打造婚纱与王郁深穿礼服的样子合影,应该是他们当初是礼服的留念。
两人相貌不俗,试妆再一试穿,相识凝望的样子俨然是幸福小夫妻的状态,王郁深把相片内容面朝自己的感慨,“三十九岁是老了点,好在我一直保养的不错,和她站在一起相当的匹配,天作之合。”
周覆伸手想要抢夺来撕碎,王郁深把相片主动递给他,又从口袋拿出一张的说,“很羡慕吧?看不起婚纱照的知名美术家,照片的真实感是不是很强?比起你那些破画的请柬,这种东西似乎更能满足男人的炫耀之心。”
不要脸!周覆捏紧拳头的盯着王郁深,他和许轻然确实没有拍婚纱照,那是因为他想要蜜月旅行的时候再让摄影师跟拍,而且他并不觉的自己给许轻然画的婚纱照很失败。
可王郁深踩着周覆尾巴的嘲笑,“蕾朵穿上你准备的婚纱有过这样的笑容么?前天不是挺得意的么?不是就说要杀了我么?杀我正好让蕾朵下来和我陪葬,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混蛋抢了别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样子。”
周覆把手里照片撕成两半,把王郁深那份塞回到他口袋,目光透着杀戮之气的说,“王郁深,我一定会让她把你恨的入骨入髓。”
王郁深哈哈大笑的说,“那我真的好期待啊,蕾朵脑袋里可是都在想着如何补偿我,你还嫩的很。”
第二百九十五章 她做噩梦了
王郁深离开后,许轻然迷蒙间睡了半小时左右,内心有事的情况下,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浅眠,而且她已经习惯周覆睡在旁边的生活,所以并不踏实。
朦胧之间她感觉有人的气息正在喷薄在自己脸容,带着熟悉的灼热感,睁眼看着正在俯视自己的男人,凝眉问道,“周覆?你怎么进来了?”
周覆眸光一沉,从小到大,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以未婚夫的身份进入这个闺房多少次,如今是丈夫的身份,反而质疑自己的资格?眯眼问道,“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委屈你?王郁深可以进来就可以,我不可以?”
吃枪药了,这样下去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缓和,许轻然仰头妥协的说,“我们好好谈.......”
没等她话说完,周覆捏着她的下巴,双眸瞳仁收缩的专注引导,“蕾朵,看着我的眼睛。”
许轻然下意识欣赏着他如星夜的双眸,感觉自己跌入一个黑洞之中,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的控制,除去困顿就是迷惘,好似被人重锤一下的昏迷,睁眼醒来时,整个人在绵软瘫痪的状态。
她确定自己拥有意识,但这种植物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十六岁的睡裙根本遮挡不住她净白修长的腿,以及大了好几码的胸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中白茫茫一片。
她看到王郁深朝自己走来,对方语气暧昧的说,“我好久没有见你穿成这样的出现了。”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不能动?”许轻然只能睁大眼的问话,连抬起手指都力气都没有。
王郁深肆意的掀起她的睡裙,摩挲着她的肌肤,手指在边缘地带游走的轻声笑道,“亲爱的,你在男人面前浑身都是破绽,特别是我这里。”
许轻然浑身战栗的无力挣扎,拼命的喊,“阿郁,放开我,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会翻脸的。”
对方故意把手放在许轻然胸口的绵软处,对于这样的威胁根本不会动容,语气淡然的说,“不想试着出轨么?出轨之后心里对丈夫会充满愧疚,便能容忍下丈夫的所有缺点与毛病,这样你们夫妻二人自然会和好。”
谁想要出轨!她大声吼道,“这都是什么理论!你放开我,我喊人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要面临的一切,她情绪快要崩溃的流泪,“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我结婚了,我和他是在吵架,可是我爱他,你不能这么对我!周覆!救我!老公!救命啊!”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本以为是自己的求饶起到作用,没想到对方深吸一口的欺身而来,眼中透着坚定的说,“蕾朵,今天给你上一课,不要在前男友面前做着无意的勾人举动,小看男人的本性!”
许轻然神情呆愣的盯着对方没有任何犯罪感的脸容,造成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她太信任王郁深的缘故么?身体感觉被侵犯,快要粉碎的疼痛,意识涣散的哭喊,“我没有勾引你,求求你放过我,混蛋!我要杀了你!”
她身体生涩又强烈的抗拒着一切,对方却生出征服欲的问话,“蕾朵,舒服么?”
面对已成的事实,许轻然眼中闪烁出憎恨光芒,咬牙切齿的说,“你毁了我,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覆在哪里?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郁深得意的笑着,“是绝对不会放过你,是你勾引我,把我带进你房间的。”
浑浑噩噩间许轻然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煎熬的时间,王郁深甩下一句“记得把自己洗干净”,离开房间。
她感觉自己脑袋快要裂开的难受,好像一直在哭,恨不得溺死在空气中,伸手想要抓什么东西,最后被人抱在怀里。
睁眼醒来的时候,四肢活动自如,周覆正对着她柔笑,摸着她脸颊的说,“宝贝,起来吃饭了,老公给你做惠灵顿牛排。”
是在做梦?许轻然摸着自己衣服确实是睡前的穿的那身,眼泪簌簌往下落的搂抱住周覆腰身的失声痛哭。
他摸着许轻然长发的道歉,“对不起,老公让你受委屈了。”
她一个劲儿的摇头,哭的更加委屈起来,“王八蛋,你去哪了?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我被人欺负了,可是你没来救我。”
周覆挑眉好笑的帮许轻然擦眼泪,“你是被我欺负了吧?不要哭了,老公这次真知道错了,我们今天不参加什么真人秀节目了,计划什么的没老婆重要,明天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去法国拍婚纱照,顺便把那份爸爸的遗嘱拿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许轻然有种自己终于回到现实的感觉,止住眼泪的盯着周覆脸容良久,抬手拍打他胸口的说,“非要吵一架才知道对老婆好的混蛋,你把婚纱照画的那么漂亮,再拍照的话不一定那么有感觉了,而且不是说好的旅行再拍照的么?”
计划再好架不住王郁深在他面前炫耀,周覆抿唇笑道,“拍几张可以随时带在身上的,我也想到处炫耀自己的老婆。”说着他把那张自己撕成两半的照片,放到许轻然手里,“对不起,看到的时候我没忍住,王郁深故意刺激我的东西,我应该更加信任你的,是我太自私,没有顾及到老婆的感受。”
许轻然看到这样照片心里一颤,噩梦的阴影还没彻底驱散,对于她来说这照片和梦境更像是一种警示,她把照片丢到一边,脸色苍白的握住周覆手,“君临,对不起,这次我也有错,是我太过分了,不该那么吓唬你,我从来没觉得你恶心就是想气你。”
她这样乖巧的状态,让周覆心里很是满意,大丈夫态度满满的说,“老婆以后不高兴就拿老公撒气,我好想你,最近你都没有和我好好撒娇过。以前我就在你房间这么偷偷吻过你,真的很好吃。”
许轻然一愣,脸颊羞红的低下头,那时她年纪小又是睡着的状态,哪里知道周覆走进屋子偷偷吻了自己。
周覆感觉气氛不错,暧昧的说,“当时你睡的很安静,我就这样吻着你,第一次想把你变成我的女人,那时候我不懂这是爱情,现在懂了,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俯身用薄唇亲吻着许轻然唇瓣,闭眼慢慢品尝着妻子口中的清甜之味,被周覆这样吻着,许轻然眼泪又忍不住的往外流,低头咬唇的说,“老公,我梦到自己被阿郁欺负了,好可怕,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周覆哄劝的说,“我的女人没人敢动,只是噩梦,你不要太在意,老公不是和你好好的么?”
许轻然撇嘴低声的说,“嗯,像真的一样。”
看来是真的被吓坏了,长点记性也不错。
周覆笑着伸手去解许轻然衣服,吃味的说,“在一起以后我可醒没梦到过其他女人,不过我最擅长给你检查身体,不如给你看看是真是假?周太太需要服务么?”
许轻然需要让自己迅速忘掉那个梦,没有推开周覆,没敢闭眼的与自己丈夫缠绵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和他讨要,直到她疲倦的没有力气,趴在周覆胸口的轻声问,“老公,你有没有爱过除我以外的女人?”
他轻抚着许轻然光滑的肌肤,甚是迷恋的说,“没有,我在你身上才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爱情,想要共度一生的念头,你可比我风#流多了,和其他人都有过婚纱照。”
她自知理亏,抱着周覆不说话,周覆又赶紧掐中要害的补充,“你的前男友意识太薄弱,所以我会吃醋,要知道王郁深有没有对你死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轻然神情清冷的长叹一口气,她可不想让梦境变成现实,承诺的说,“我以后会和阿郁保持距离的,但老公要陪我一起照顾他。”
保持距离怎么够?将来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周覆吻了一下许轻然的额头,宠溺的说,“我会的,我把他的房间安置在侧楼需要调整么?”
按理说,楼下一层便有客房出行方便,但侧楼更适合静养,现在的情况少见面比较好,过一两年王郁深感情减淡了,她和周覆差不多会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吧。
“就在侧楼吧,他要是自己住不惯再换地方。”
周覆脸容难掩笑意的帮许轻然套穿衣服,“那就听老婆的安排,我们下楼吃饭吧?看看老公手艺最近有没有进步?为了让你高兴我可是特意去学的新菜。”
许轻然看了眼时钟,本以为不过是刚入夜的时间,没想到已是十点钟左右,她起身来到衣柜前,盯着自己过去的衣服,特意找出梦里那件睡衣,凝眉厌恶的取下丢在垃圾桶里朝楼下走去。
周覆跟在后面瞟了一眼那睡衣,嗤笑一声的没再多言语。
事情进行的很成功,很顺利。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适合生育
周覆炫宝的把牛排端到许轻然面前,等待着她嘴里的赞扬,“好吃。”松一口气的坐在许轻然旁边,夫妻两人安静的吃完所有的饭菜,许轻然起身去拿水果榨汁,看着冰箱里的整齐摆放,扭头问道,“这是你整理的?”
周覆并不打算邀功,把收好的纸条放到她手里,“石藤星帮忙的,我们都是和王郁深学的技术。”
这种事情写好交代给保姆就好了,周覆又不是那种居家男人,能给她偶尔做顿饭已经算不错的表现了,刚何况他都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大少爷,能赚钱又能把家里照顾好,哪有这种面面俱到的男人。
许轻然把纸条贴在冰箱上的说,“我们哪有时间每天整理冰箱,家里一些细节的事情,我会交代给保姆,再说用不了多久我又要嫁到你的房子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置这套房子。”
周覆颇有感触的把她环抱在怀里,“这是你的家,将来我把你招惹生气了,你能回来嘛,然后我在跪在门口求,老婆快回家吧,我知道错了。”
许轻然被逗的笑起来,这时候石藤星和王郁深站在屋子门口,盯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起哄的说,“呦,小两口这么快就和好了。”又瞟了眼餐桌的碟子和餐具,逗趣的说,“做晚餐没我们的?”
放在以前,周覆绝对从冰箱里丢出一桶泡面给石藤星,但今天为了在许轻然面前表现出自己认错的觉悟性,没有推脱的说,“新鲜做出的味道会好吃点,冰箱里还有点食材,你们要是不嫌弃我的手艺,那就坐在餐桌等着吧。”
说到做到,周覆真把食材拿出来的往厨房走,石藤星一脸惊奇的问,“他转性了?”
许轻然不排斥自己老公招呼她朋友的行为,好笑的说,“他本来就会做饭,只是你很少看到,而且很好吃哦,做饭这种事情果然是要靠天赋,即使我规规矩矩按菜谱来,做出来的食物总感觉少点什么。”
看周覆的架势也够专业的,不知道的该以为他报班在什么新东方学习过,王郁深眯眼看着周覆的一举一动,习惯性的坐在许轻然旁边,没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的朝厨房走去。
如果没看错,她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恐惧.......
周覆扭头看向走到自己旁边的女人,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轻轻吻上她脸颊,宠溺的问,“又嘴馋了?还想吃点什么?老公想办法给你做,实在不行我们出去吃。”
快要晚上十二点了,有夜宵店面应该都关门了,他的想办法一定是召唤自家酒店的主厨,许轻然渐渐把从王郁深那里得到的别扭感消退,依靠在橱柜上的说,“饱了,我又不是猪,明天我们去吃粤式宵夜吧,好久没吃了。”
周覆把这事记在心里,专心的给不远处餐桌两人做饭,要不是许轻然一直守在身边,他一定给王郁深多加两把佐料。
石藤星向来对事不对人,吃着周覆的饭菜猛夸赞一通,压根不在乎王郁深的感受。
周覆更是不理会王郁深的态度,故意摆出被表扬之后的洋洋得意,把许轻然横抱在怀里的说,“那我就抱着在家里睡了一下午的小猪去做点什么呢?”
原先许轻然挺排斥周覆这样秀恩爱的行径,害怕他们刺激到王郁深,现在的她却急于让王郁深知难而退,最起码她没有勾引自己的前男友,顺从的依靠周覆肩头的说,“现在还不困,我们去爸爸的书房做练习题。”
周覆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练习题,沉浸在自己老婆的恩爱中,冲着王郁深假笑道,“和你们自便吧,我研究练习题去。”
石藤星看两人恩爱有加的离开视线,嘿嘿笑道,“这周覆还有那么两下子,这么快就把大小姐哄好了。”
王郁深哼笑着,这混小子一定做了些关于他的坏话坏事,不然许轻然怎么会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何止有两下子,我在蕾朵眼里可是看到了对我实打实的恐惧,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真是不能太松懈。”
许轻然来到书房决定和周覆单独进行今天真人秀里的问题,拿着答题板的说,“现在先来我们彼此最喜欢的颜色。”
“蓝色?”
“你喜欢金色?”
两人看着彼此的答题板,许轻然指着自己蓝色的答案解释,“我很喜欢你画冷色调的作品,星空蓝色调的感觉安静又沉稳。睡不着的时候有催眠作用。”
他画的东西又不是让她看着睡觉!
周覆指着自己金色答案的说,“我一直喜欢色彩浓重鲜亮的色调,感觉和你的内心相似。后来我以为你死了,便很少有灵感画那种色调,你喜欢的星空系列是我们解除婚约以后的创作,我最近的画一直都在用暖色调,难道你没发现?你平时插花的时候,颜色不都挺清雅温暖的么?”
要不说艺术家的世界很难理解,许轻然细想两人过去开始试着接触时,周覆的画确实色彩炽烈的灼人心魂,抿唇找借口,“我不擅长搭配暗色调的花朵,只会点缀一下,再说我最近哪里有看过你的画?那么一两幅又不能代表什么,我喜欢蓝色,你喜欢金色,说定明年就换了。”
好吧,一个问题不能说明什么。
周覆不放弃的开始擦答题板,“接着来。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点。”
许轻然埋头认真写出答案,“静安别墅的家里。”
他看了眼自己答题板,不可思议的说,“你是故意的吧,我之前不是给你讲过么?第一次接吻是这里啊,是你生日的晚上,你的屋子里。”
许轻然不能理解的说,“那是你偷亲的啊,不算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写?”
好吧,是他不能理解小女人心思。
周覆坚持不懈的强调,“结婚纪念日!这个总不会错吧?”
这次许轻然直接连答案都不写了,奇怪的问,“不是还没有结婚么?哪里来的结婚纪念日?”
周覆瞪眼看着一脸坦然的女人,真的不能理解她了,“蕾朵,你不会把我们注册结婚的日子忘记了吧?”
“.........”
许轻然表情一愣,当时去法国倒时差,根本没来的及看上面的日期,之后又过的那么混天黑地,怎么可能记住?
许轻然心虚的说,“在国外结婚纪念日都是按婚礼举行的那天算。”
呵呵,周覆扶着额头的说,“幸亏没有上电视丢人现眼去。”
哪里丢人了?
许轻然不服气的说,“是你自己没和我讲清楚,怎么还怪我了?我喜欢什么动物,明星,花朵,饭菜,你不是也一件都不知道么?”
周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写在答题板上,好笑的说,“老婆,麻烦你不要在这里气我了,不知道的是你,不是我!我可比你细心多了!”
许轻然赶紧把上面的答案擦掉,嘴里嘟喃的说,“处女座的男人真麻烦。”
“.........”
周覆拿答题板直接敲了一下许轻然脑袋,“自己没长心还怪星座了?”
她瞪眼看着周覆,“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找什么都知道的女人去吧,真是的,交往有没多长时间,除了工作就是计划,哪里有时间管你这些事情?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对对对,老婆生活里已经很照顾他了,喜好和爱好将来都是随着老婆改造,他拉住许轻然手腕的说,“最起码你记一下注册结婚的日子吧?”他把人搂抱在怀里的说,“小坏蛋,自己不记得,不知道还和老公发脾气,我们回屋子好好休息,明天去医院检查,不知道医生会不会看出来我今天做了什么?”
“喂,你严肃点,别让我明天连医生的脸都不敢看。”
第二天周覆带着许轻然来到医院检查身体状况,走了一套婚前孕前检查的一系列,周覆借着许轻然不好意思的理由单独和医生谈话,“白阿姨,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白卿是妇科这方面知名专家,坦白的说,“之前流产手术处理恢复的不错,你们可以考虑怀孕的事情。月经不调是最近情绪不稳定,她爱吃寒凉东西的缘故,身体太瘦了,千万不要让她节食减肥。”
她喜欢吃冰激凌,情绪不好的时候又暴饮暴食,看来卧室里的冰箱该撤走了。
周覆担心的说,“生活方面我会招呼,我担心的是她现在是抗麻体质,之前毁容又整形手术疼痛的缘故,她滥用过药物,对镇痛药剂有了抗药性还是易疼痛体质,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白卿算是比较了解周覆这位妻子的情况,听到这么复杂的情况,不乐观的说,“生孩子哪有不疼的?她抗麻体质首先考虑顺产方案,忍耐的疼痛可能要更多。关键是她不一定能顺产,要看她怀孕后的一系列状况。不得不选择剖腹产,即便中医在旁穴位针灸止痛,我们都不能承担开刀风险,我怕她会承受不住疼痛,生剖光想一下你应该也能理解。往严重的说,总不能让你有了孩子,没了老婆,你可是要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的,普通剖腹产丈夫签字的时候手都会发抖,我怕你心理也承受不住。”
周覆听的头皮都发麻,别说是要孩子,将来万一许轻然身体出现状况要做大型手术,他都会疯掉,闷声的说,“我知道情况了,孩子的事先不考虑了,她是法国籍,实在想要就考虑那步,我没勇气让她冒险。”
第二百九十七章 李少瑾被捕
许轻然的思想比较保守,可能没办法突然接受找人代孕的事情,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从其他女人肚子里出来难免觉得别扭。
但孩子的血脉都是来自他们夫妻俩人,只是借用一下其他女人的肚子,而且她是法国籍,他们可以在法国找一家妥善的机构。
原本他也不想走这一步,但总不能让许轻然由着性子胡来,更不能失去老婆,找个恰当时间认真商量一下。
他推门走到正在等候的许轻然面前,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小笨蛋,没有大问题,平日里贪凉的吃东西又爱胡思乱想,把自己吓成这种样子,最近我会好好看着你。”
许轻然松一口气的眨眼看向周覆,正准备问关于怀孕的事情,两人的手机同时收到推送信息,忍不住念出声的说,“李少瑾涉嫌谋杀小明星郭艳妮被抓捕了?”
她一脸困惑的把新闻拿给周覆看,疑惑的问,“这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他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会拿正经事来开玩笑,这种事的发生完全是搅局,周覆用力拍了一下许轻然脑袋,“傻了?我怎么可能安排命案,我先查一下,你不要立即听信这种新闻。”
这新闻里连李少瑾带头套被警方带走的的照片都有,真实度最起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许轻然无奈的说,“我昨天就是收回了别墅和古董,他就被逼的杀人了?”
周覆一边给雷向天打电话,一边揉着许轻然脑袋,“亲爱的老婆,你真是自恋,你家里的古董和首饰什么的,他这些年没胆子拿出来拍卖,多数摆在李家里,昨天的讨要只是如数奉还,吹毛求疵的话,可以看看有没有损坏。”
不到最后一刻,李家父子才不会崩溃到做出极端事情,许轻然拉住周覆手,等着问清状况,看他只是在电话这边“嗯”“啊”的答复,着急的问,“你到底问的怎么样?吊人胃口。”
周覆无奈的一叹气,“是真的,他现在被当做首要嫌疑人被拘捕了,刚刚他申请了让你作为他的辩护律师。”
哈?
他杀了郭艳妮做什么?胆子够大还是生无可恋了?竟然敢开口让她去辩护。
许轻然翻白眼的说,“李少瑾的脑子被门挤了。他就不怕我故意败诉?”
周覆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可能,觉得有必要好好调查一番,安抚许轻然的说,“谁知道呢?反正做不做辩护是你的决定,回家休息,我把资料准备好再给你拿过来。”
周覆带许轻然回到家时,电视还在演着李少瑾的新闻,各种娱乐八卦开始疯狂的猜测,加上最近许轻然刚公布乔安蕾的身份,整个新年话题热闹的让人好笑。
石藤星把电视关掉,拉着许轻然玩开始玩游戏。
周覆正拿着回来路上老婆列出的菜单考虑如何下手做饭,王郁深抓住机会的站在他身边问话,“小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不抬头的洗漱蔬菜,刀功利落的处理着买回来的活鱼,准备做酸菜水煮鱼片,一刀刀片鱼肉的哼笑,“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你有什么意见么?”
王郁深嗤笑道,“小子,你不要学一身本事随便乱用,她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玩具,要是让我查出来你捣鬼,别怪我出狠招。”
哼,他多的是本事见招拆招,周覆看向王郁深脸容又探究的问,“昨天晚上你出去做什么去了?真的是去高兴?这么巧合的第二天李少瑾被当做杀人犯抓起来了,不会是你做的事情吧?”
王郁深瞟到许轻然朝周覆这边看来,转身朝餐厅坐去的说,“随便你怎么认为,好好做饭,我们的嘴很挑剔。”
许轻然吃饭的时候始终没和王郁深搭话,中午睡醒的时候,发现周覆不在屋子,犯起床气的到书房找人,看到他正在和别人开视频会议,坐在旁边一直怒视冲冲的盯着周覆。
没想到媳妇还有不叫自醒的时候,周覆立刻把手头事情放下,“老婆,你醒了。”
“嗯,李少瑾案子具体情况是什么?”许轻然抬腿踢了他脚踝一脚,“又把我一个人丢在屋子。”
最近她心里可能会有点不安,确实不该让她单独在屋子,周覆把人抱在怀里的说着案子。
郭艳妮公寓监控显示李少瑾昨天十一点左右进入大楼,二十分钟之后保安部门收到郭艳妮同层住户的投诉,说有剧烈的吵闹声。
等保安赶到郭艳妮楼层的时候刚好看到李少瑾慌乱从房间跑出来,保安现场喊人,他听到声音撒腿就跑,类似于心虚的逃跑。
保安分头行动,一面抓捕,一面走进房间看情况,发现郭艳妮穿睡衣躺仰在沙发上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真是糟糕,第一既视感便是凶手的案子,如果没有逃跑的话还能解释,逃跑明显是有心虚的事情。
许轻然凝眉的问,“李少瑾有和警方交代说为什么去郭艳妮家了么?”
如果说出来理由的话,可能不会有目前这么糟糕的情况,周覆找出审问李少瑾的监控视频,抿唇说道,“目前他处于闭口不谈任何事情的状态,要求一切等律师出现再做表态。而且抗压能力很强。”
许轻然观察着李少瑾始终一副无辜者的表情,翻看资料的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出入郭艳妮房间的记录?或是嫌疑人?”
要不然说李少瑾似乎真遇到麻烦了......
周覆摇头的说,“没有,随后是她的男友赶到现场和警局处理的所有事情。”
她怎么不记得郭艳妮身边有男朋友这样的角色,更何况郭艳妮在过年前可是怀了印度商人的孩子,居然能这么快能找到男朋友?
“哪来男朋友?”
周覆把男朋友照片丢给她的说,“嗯,就是我们在公司年会看到的那个技术职员,于威。”
许轻然观察着眼前斯文帅气的男人照片,回想起来这个备胎出现的时候还是被郭艳妮利用,好笑的说,“对,和那个上临银行长同音的名字,但不同命,连娶老婆的眼光和命都没有,还差点喜当爹。”
喜当爹?周覆叹气的说,“是郭艳妮主动约见李少瑾的,指不定是被戴绿帽子。”
她不认可的说,“李少瑾是喜欢和玩明星,但不喜欢一身骚气的绯闻女星,一定是郭艳妮拿着他的把柄,如果杀人的话,动机应该在这里。”
周覆歪斜脑袋的看着许轻然,“你是打算给李少瑾辩护?”
不是做决定而是感兴趣,许轻然愁眉不展的说,“他要是死了,谁还我的钱?”
周覆捏着她的脸,“你不会是为了这种无聊理由接案子吧?”
许轻然拍开他手的说,“我在想这是不是李家的计谋,李正信是不是打算连自己亲儿子也舍去,毕竟儿子还可以再有,待会我查一下李正信在外面有没有包养情妇,估计不在国内,查一下国外的房产。”
周覆把李正信三年内的行踪丢给许轻然,“不用查了,没有情妇和私生子的迹象,虽然李正信在外面找女人但对自己老婆比较忠诚,他是靠老婆起步发家搞了房地产,最后因为生意的事情,老婆被仇家谋杀了,从此再也没娶妻。”
许轻然呵呵干笑的说,“所以他们一家子并不排斥靠女人发家。”
周覆抱住她轻轻拍着后背的安慰,“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但正如你想的那样,可能李正信在考虑舍弃李少瑾保住资产,毕竟当初继承遗产的是李少瑾,不是李正信。”
这么一个儿子都不打算要了,老东西不会真想要再生一个吧?
许轻然挑眉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判断?”
周覆和她开玩笑的说,“我逗你开心,李正信到现在都没有打探李少瑾的情况,李家大少爷此刻处于被不管不顾的状态,这像是亲爸能做出的事情?老婆你不会真想接下这个案子吧?”
那事情就更加可疑了。
许轻然心烦意乱的坐在周覆怀里,“看一眼李少瑾再说吧,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帮我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这么着急的见面,让李少瑾以为许轻然对他有意思可不好,周覆头疼的把脸埋在她劲间,“老婆你就这么随便的使唤我?”
带他过去主要原因是周覆在心理犯罪研究这方面比她专业,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明天工作忙不过来,没坚持的说,“那你明天不用陪我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周覆赶紧解释的说,“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不去的话干嘛给你调查这些事情,你就不能给我点爱的鼓励?”
许轻然敷衍的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站起身往外走,“那就赶紧处理你手里的事情吧,真搞不懂李家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可以做这么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周覆没和许轻然纠缠下去,坐回到电脑前的说,“老婆,人可以坏到无限大,良知的丢失就在一瞬间,所以总是有我们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没有杀人
王郁深自己调查不出许轻然开始逃避自己的根源,打算问缘由,不想周覆当起这个贴身保镖的身份是得心应手又名正言顺,大清早带着人去看守所找李少瑾来聊天去了。
按理说应该只有她和李少瑾能单独谈话,不知道周覆又走了什么程序,可以留下来陪她欣赏李少瑾被疲倦和压力折磨的憔悴脸庞,长出一层青色络腮胡。
“乔安蕾,你是来看我热闹的幸灾乐祸还是来接案子的?”
李少瑾凝眉不悦的盯着一直在偷笑的周覆和保持诡异笑容的许轻然。
她单手支撑半面脸颊,懒懒的说道,“你什么都没交代,我怎么接案子?而且你们李家可还没付给我钱呢,我只是按照你的请求过来先看情况。”
许轻然打哈欠的坐直身体靠在椅背,态度不满的说,“而且为什么我要幸灾乐祸呢?因为八年前我和你的分手旅行莫名其妙遭到毁容没了记忆,八年时间如蝼蚁一般的爬到现在这个地位?那我不如真死掉算了,这样还少受罪,真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有一段时间啊,我每天都能闻到自己皮肉烤焦的味道,连饭都省下了。”
她指着自己曾经被毁掉的半张脸,又指着周覆轻笑道,“说到这里我更该感谢李公子,没有这段遭遇,我回到上临市怎么可能会遇到周覆?让他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呢?因为这份真挚的爱情,我的记忆开始渐渐恢复,知道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周覆都那么爱我,还有我是一个贵族千金的事实。”
李少瑾瞟了眼周覆,许轻然的整容手术很成功,看上简直是完美的天然美女,拥有正常审美的男人都会有稍稍动心的感觉吧?更别说她原本的容貌那也是顶尖的混血美女,忍不住提醒的说,“对你一见钟情的可不是只有周覆一个男人,我也喜欢上你了,即便你不是乔安蕾,是你对周覆更感兴趣。”
许轻然掩嘴好笑起来,神情突然变正经的说,“我对你的喜欢不感兴趣,自吹自擂的骗人说你是我的丈夫,骗取我的财产,还玷污乔安蕾丈夫这个称呼,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乔家那么多的遗产,难道不值得你守节十年?要是把那么多资产给普通人,让他打二十年飞机都愿意。”
谁知道原本沉尸大海的人会在八年后突然回来,要知道在五年前为了自己的公众形象,他可一直保持着为死去妻子守节的状态,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才开始自己的花天酒地,最近考虑到要成家的缘故,所以比较收敛。
即便如此,周覆又比他好到哪去?只是占着没结婚的头衔,不是照样在外面高兴的换女人。
李少瑾不服气的看了眼周覆,咬牙道歉的说,“对不起,我没做到一个爱人该有的觉悟。”
许轻然对这个道歉完全不买账单,哼笑的说,“心机男,我记得你以前表演的挺不错,一往情深的样子,还以为你会喜欢到为我再自杀的份儿,原来都是虚假的,指不定当初就是看上我们乔家的财产在忍气吞声........”
听到许轻然怀疑的话语,李少瑾反咬一口的指着周覆,“他也没为你自杀啊,周覆对你不过是不喜欢自己东西被人抢去,又没机会抢回来而已。”
“得了吧,他从以前到现在从没否认过自己花心的事实。”
许轻然不去看周覆的坐回到自己位置,拿出工作态度的说,“所以我压根就没指望过男人会有多爱我。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李少瑾态度不含糊的叙述,“前天你手下的人来我家清点古董和饰品,点到饰品里少了一件,是你的翡翠镯子和佛像挂坠,帝王绿成色,现在市场估价少说都在五千万和三千万左右的价格........是我打算放在今天保利春拍的东西。”
许轻然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套首饰,但没有表露出情绪,埋头继续问话,“然后呢?我不记得自己饰品是可以拍卖的物件,这和你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对于乔安蕾的饰品,乔英勋有过很严厉的规定,禁止转赠外人或被拍卖,李少瑾脸色难看的解释,“我看遗嘱里标注这对翡翠是乔先生打算送给你的十八岁礼物,以为外界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所以打算让郭艳妮当中间人去拍卖现场,我到她家只是想要让她通知拍卖场终止这次交易,原因当然是你回来讨要东西的缘故。”
许轻然抬头盯着李少瑾的眼睛,好笑的问,“为什么会选她?不怕她把你出卖了?或者敲诈你么?”
周覆这时好笑的说,“这还不简单?郭艳妮有把柄在他手里,用起来方便,偷偷拍卖你的东西,当然不能选身边熟悉的人,被人发现可就遭了,更别说你现在还回来了,这可是犯罪。”
她嗤笑一声的问,“那么我的翡翠呢?”
李少瑾坦然交代的说,“在我父亲的保险箱里,你随时都能派人去取。”
许轻然看了眼周覆,意思让他赶紧去找人验货的把东西取回来,免得夜长梦多,对李少瑾挑眉的问话,“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可能调查出这些我父亲的隐匿遗产,所以敢这么办事?非法买卖我的首饰,胆子真够大的啊,我父亲送我的十八岁礼物都敢卖,你们李家现在很缺钱么?那我真要赶紧取回我的资产才行。”
乔安蕾重新回来这件事着实有点突然,导致一些事情来不及处理,李少瑾着急的喊,“所以我要赶紧终止这次交易,谁知道去了郭艳妮家里她躺在沙发上摆出很了不得的样子,和她说话也不搭理,等我生气的拽起她时,发现不对劲儿,她身体是热的,但没有呼吸了。”
去找郭艳妮处理事情,结果撞到郭艳妮被谋杀?事情真是巧合,许轻然观察着李少瑾的表情询问,“你是说,你去之前郭艳妮已经死掉了?”
他点头回应,开始为自己的逃跑行为找借口,“我一时觉得晦气,加上自己去她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想要快速离开这个麻烦现场,谁知道刚出门就被保安看到了。”
许轻然再次确认的问,“不要企图对你的辩护律师撒谎,你到底没有杀人?”
李少瑾微蹙了一下鼻尖,不去看许轻然眼睛三秒钟,回头很认真的再次回答,“我为什么要杀她?东西还不到拍卖时间,我只是让她以委托人身份去取消交易,如果她不听,我可以直接以翡翠持有人身份取消交易,只不过是要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要面对你向媒体暴露真相或是起诉的可能。”
许轻然看了眼周覆,他立即站起身的替她说结束话语,“现在清楚了,他现在被两个案子纠缠着,很明显你的这个更让他心慌,所以和警察抗了这么一段日子。”
李少瑾认可的靠在椅背,仰头望着许轻然期待问话,“乔安蕾,你会为我辩护么?”
她埋头收拾东西,“想清楚了,让我辩护很贵,不会讲友情价。”
李少瑾无所谓的说,“我要自己能够清清白白出去,价格不是问题,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去郭艳妮家里的事情曝光,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你个交代,如果知道你还活着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许轻然狡黠的一笑的撇嘴说,“下午给你答复,如果我同意的话,会直接让我的助手把合同带来。”
他们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周覆在旁边嗤笑的说,“算是比较老实,百分之四十的演戏成分。”
“怎么说?”
周覆从身上掏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郭艳妮确实不是他杀的,但关于翡翠这方面的谎话太拙劣,把放他出去绝对不会给我们任何交代,说不定还打算反咬一口,李正信不出面的原因可能就在里面。”
他指着自己鼻子的说,“仔细看李少瑾的表情,他对自己动手杀人是嗤之以鼻的不屑,那个表情很微妙,但不能排除他对郭艳妮动过杀念。”
许轻然脑子里权衡辩护的事情,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的决定,她在车里依靠在周覆肩膀,突然问话,“那翡翠漂亮么?”
周覆把鉴定师发来的照片给许轻然观看,“高清没有修饰的照片,真的很漂亮,咱们这里讲究男戴观音女戴佛,你爸想给你十八岁讨个好说头,保佑你平平安安有福气,回去我给你戴上。”
许轻然摸了一下照片,叹气的说,“我爸他想的真远,十八岁礼物都准备好了,万一我真活不到十八岁,岂不是浪费了?”
周覆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二十五岁的人了,整天说这种丧气人的话,“岳父很有投资眼光,翡翠这种东西早下手会增值,而且这是他赌石得来的翡翠,很幸运的捞到宝,当时想都没想就给你做成首饰了,即便你真死了,我也会给你拍卖回来,戴在我新女人的脖子上,把你气的返魂活过来。”
许轻然抬头看了眼周覆,觉得自己死掉真是一件窝心的事情,哼笑的说,“臭不要脸,看来真正把我挂念在心里的只有我爸。”
“老婆......”
她赶紧阻止周覆继续话题的说,“行了,好死不如赖活,你死了我也不会殉情,所以没指望过有人真为我殉情,谁会爱的像是电视剧里一样的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