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的吃醋了
直到走出律师事务所,周覆也没再多说一句,开车带着许轻然在市里到处乱逛。
“周覆,你到底想去哪?”
他把车停到一边,来往的车灯光来回交替的照亮他阴沉神情,“今天不回爷爷那里了,免得被你的阿郁找上门。”
在事务所表现的那么淡定,看来全都是装的了?
许轻然背过身不去看他的往向车窗外,“他想找,在哪都会找到我,哪里需要我们躲着?”
他可以把这些话理解为,她的阿郁无所不能,而作为丈夫的他没有保护妻子的能力?
周覆盯着她的侧颜,扳回肩膀的问,“你觉得我连你都保护不住?”
许轻然心情烦躁的转身盯着他斤斤计较的神情,撇嘴哼笑的说,“哪里,你来到速度不是挺快的么?连我都没发现你在外面等着。保镖通知你的?”
快?难道不应该快,他的老婆万一被不正经的男人伤了或是被拐带走,找谁说理去?
周覆语气呛人的问话,“这么说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他到底有没有她和王郁深的对话啊,许轻然没好气的说,“真是谢谢你没有打扰到我们,我们聊的挺愉快。”
周覆下意识伸手用力捏住她的胳膊,眯眼笑着问,“愉快到你可以抱着他撒娇?”
看的真清楚。
和王郁深流浪得时候,他们两人什么样的亲密接触没有过?那要细细算起来,今天谁也不要好过了。
许轻然一拳砸在他的手背,“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你又不是没听到我们说什么话,再这么随便捏痛我的话,我会翻脸的。”
周覆不满的控诉,“你可以说永远不想见他,但你并没有。对他的宽容比对我大多了,你自己亲口承认的曾经喜欢过他,原来你的心可以大到容下他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
许轻然使出全力的推了一把他,同样伸手掐着周覆胳膊结实的肌肉,硬的实在难下手,媚眼嗔怒的一紧,“你没喜欢过其他女人?别和我说没有,你没喜欢其他女人不会留她们在身边,三天,三个月,性质到是一样,你只是没有把喜欢变成可以持续的爱。所以现在你和我说这些话,有意义么?”
真是好借口,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周覆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他指天发誓的说,“我要是再和那些女人来往,我是你孙子!你呢?你能和王郁深断绝来往?”
王郁深能和他身边如过客的女人们比?许轻然带着威胁味道的问,“周覆,你没事想和我吵架?”
谁没事喜欢惹自己老婆生气?
周覆偏过头气恼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抒发一下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总不能让自己的不满情绪变成隐形**。”
理由的充分,许轻然很理解的说,“不是那意思就回家,你不回家我回去。”
说完她便走下车,周覆盯着她在外面要打车的架势,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他犯错了么?为什么最后甩脸子的总是她,放下车窗的喊,“老婆,我们不闹了,我送你回家,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么?今天晚上我有应酬。”
真心想知道周覆到底在她身边安排多少眼线,不管应酬的在那么短时间赶到事务所,大气都没喘一下的跑来和她吵架争论!
“你有应酬那就赶紧滚啊,送我回家干什么?不打算应酬了?还是打算今晚不回来了?”
只有她敢这样嚣张的和他讲话了!关键是他还要忍着她的脾气!周覆踩着油门,“我现在就去应酬,你打车回家!反正保镖会跟着你,许轻然你等着,今晚回去我再收拾你!”
许轻然望着他疾驰而去的样子,恨不得追上去给他车上踩十几个洞,掏出手机正要用打车软件叫车,王郁深开车到她面前,放下车窗的问,“小老虎和你闹脾气了?上车吧,这种下雪天气,你们住的地方,出租车很少愿意进去的。”
“吵架难道不正常?”许轻然没有拒绝的坐上车,周家的宅子离市区是有点远,打不到车的话,她可没力气再坐地铁或是等周家派车来接人。
静怡的环境里,王郁深沉默一段时间,轻声说,“你和周覆吵架当然正常,这个年纪男人可以做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尊心比你想象中要高,你同样是这么傲的性格,看起来挺能忍耐的,时间久了,是需要一个会让着你的男人。”
许轻然盯着窗外不说话,她确实不大擅长哄男人开心,偶尔逗趣还可以,真到了像这种关键时刻,总不想放下身段,关键是周覆放下身段的速度,可比她要快多了,她正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发条信息给他,周覆电话就狂飙而来,“你在哪呢?”
许轻然看了眼后车镜,估计后面的车就是周覆说的保镖,揉着眉心说,“在回家的路上,阿郁送我回去。”
周覆几乎是用喊的质问,“你就是跟我作对的来?我把你丢下了,你转身就能找到其他男人为你保驾护航!”
疯了,听着电话另一边刺耳的喇叭声,许轻然选择直接把手机关机,顺便把王郁深的通讯设备掐掉,免得无所不能的周老板打到这里来,盯着旁边笑出声的男人,第六感猛增的问,“阿郁,田爱莉的辩护律师是你给找的吧?”
王郁深专心开车的回答,“你反应还挺快的。”
许轻然随手拿东西砸向他,气恼的分析,“在这个节骨眼突然又出现了,你总不会是专程来看我这么简单,我想你应该很喜欢和我作对,直说吧,把谁给我找来了?”
王郁深挨打的呵呵直笑,把砸在身上东西随手丢在车后,挑眉笑问,“羽田教授算么?”
混蛋!真会找人,这不是诚心想让她不痛快么!许轻然凝眉失望的摇头,“王郁深?凯诚律师事务所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一次又一次得这么破坏我?”
开始直呼大名了,王郁深耸肩坦白的说,“李少瑾给了我三百万,用来想办法与你还有周覆作对,我想着能让你不痛快,那么周覆也一定会跟着不痛快,所以就从你手里的案子下手了。”
难怪田爱莉会花掉五十万聘请律师,羽田教授应该不止五十万这个价格,说不定李少瑾和王一鸣在这里面也填补了律师费,哼笑的说,“你们对我还真舍得啊,王一鸣动机我可以理解,李少瑾他是脑子有病?见不得人好?”
王郁深伸手刮了一下许轻然的鼻尖,“李少瑾是见不得周覆好,又想要你,结果你一心跟着周覆,与八年前情况没什么两样,没走极端算是成长的进步吧?他要求让你心里不好受,没要求羽田教授一定会胜诉,我打个电话三百万到手,何乐而不为?”
许轻然背过身的不去看他清柔如初雪的脸容,王郁深抿嘴无奈的一笑,“三百万我转你名下了,别到时候启动资金的时候钱不够,又不好意思和周覆开口。”
许轻然越发烦乱的说,“谁要你的三百万资助?你要是不添乱的话,我可能会更轻松一点,我最近状态不好,你总是这么添乱,我确实会更糟糕,但不会动摇我留在周覆身边的想法。”
王郁深冷哼的笑着,望着渐渐清晰的周家大宅,“你休息了一个月,总该动动脑子,我不是周覆,打算把你当成观赏金丝雀的重新豢养成身边。”
她就是被王郁深的一次次施压变成许轻然,变成一名国际律师,又变成知名律师,一路不停歇的奔跑,回到华国突然被周覆拦路的截下,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力下降了,只是速度不再那么匆忙,“多谢你为我的人生考虑。”
王郁深把她送着门口,继续努力的说,“如果后悔的话,我会来接你,我知道你们还没注册结婚。”
所以周覆会感到不安吧?
许轻然回往着王郁深,从包里掏出药剂丢给他,“太难受记得按时喝药,放心好了,我会尽快和他办理结婚手续,你不用操心。”
周玉龙在客厅看到送许轻然回来的人不是周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的盯着王郁深举动,直到王郁深挂笑的点头离开,他才走进屋子,没有谈论如何回来的问题,严肃的说,“今天应该确定下对方律师了吧?”
许轻然坐在周玉龙对面,点头颓废的说,“是羽田良教授,一把年纪还有空管这种案子。”
居然知道请这号人物出面,王一鸣他们真下血本啊,周玉龙摸着拐杖的玉石,提醒的说,“这种案子在日本比较常见,羽田良接过类似三起,次次胜诉,算是老手,更何况他还是你的老师,你真的准备好了?”
她就是看羽田良之前的案件卷宗,找到这类案子的辩护技巧,这样的情况下,其实对她完全是不利的,再也没有比本人更了解辩护漏洞在哪里了。
许轻然低头苦笑的说,“啊,事情有点棘手,但总是有解决办法的。在案子上老师可不会让着自己学生。”
年轻人总不能事事都能顺利通过,谁没有一个转折点或上升期,关键要看怎么渡过了。
周玉龙看了眼院子外在没有车要回来的动静,试着问,“周覆呢?”
许轻然摸着自己关掉的手机,起身头疼的说,“估计在哪里应酬吧?他公司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第二百一十四章 孩子的记忆
周覆回来的时候是深夜三点,浑身酒气熏天的走进卧室,没有脱掉外面西服的跌倒在床上,手胡乱住的探入被子的找人。
许轻然闻到威士忌和香水混合的味道,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嫌弃的一脚把他踹开,“你先去洗澡吧。”
周覆的手刚好摸索到那细腻顺滑的肌肤,突然被这么硬生生的分开,体内立即腾出一股逆反的脾气,迅速翻滚到许轻然身上,双眼迷蒙的撒娇,“我不要,你说你爱我,然后陪我一起洗澡。”
说好的戒烟戒酒,现在喝成这副德行回来,算什么情况?
许轻然撑开手臂尽量不让他靠近自己,借着壁灯的光亮,眯眼在他西服上捻起一根紫色长发,今天的局还有女人作陪......心情更加糟糕的把他再次推开,敷衍的说,“我爱你,你快去洗澡吧。”
对于这种冷淡的态度,周覆是十万个不愿意接受,抓住她的手臂,掐出红印的质问,“你就不能对我走心点?哄哄我也算。”
哄他?应酬到半夜三点回来,故意显摆他身上的香水味和头发,还能哄他?真当她的心是大海,要多宽有多宽,“不洗澡就滚远点睡。”
周覆也不是听话的角色,利索的把身上衣服脱掉,强行钻进被子的搂住她,“你会不会和王郁深走?如果他当年没有.......”
有病吧?王郁深喜欢假如,他也王郁深上身了?
许轻然扭动了几下腰肢,在挣脱不开的情况下,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再动弹的说,“没有那么多假设,什么时候男人也喜欢这么问话了。你是那么想要如果呢?还是觉得后悔和我结婚。”
后悔结婚?他们真结婚的话,他才不会如此焦躁,现在情况只是比以前好点,能确定许轻然是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但没有办结婚证,充其量是在热恋中,“我们没结婚,你还没有跟我注册,原则上讲你现在都能到相关部门开出单身证明。”
这么说,他从原则上讲也是单身!
许轻然抬手在周覆脸上打了一巴掌,使出全力坐起身,“没结婚别在我身边腻着,滚蛋,应该是我滚蛋,给你们周家腾出地方,以后你随便鬼混,我绝对不多管你一下。”
话说出口周覆就后悔了,见她真的是要离开,赶紧把许轻然抱在怀里道歉,“我胡说的你都当真,这辈子我能跟谁结婚去?这是我家,你睡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女人。怎么忍心说走就走的离开?”
许轻然打了人,气消了一半,暗骂自己该改掉这个毛病,总打男人的脸算怎么回事。
周覆不过是想早点办理结婚手续,偏遇到她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周覆。你松开,我要睡觉,最近不要闲的没事招惹我!”
确定她不离开这个屋子,周覆依旧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每次王郁深出现你心情就不好,今天是我不好,我跟你胡言乱语,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轻然很想看到王郁深心情好点,关键是他每次带来的都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一出现,周覆哪次没和她吵闹过?
“睡吧,我很累了。”
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累么?
周覆睁眼盯着天花板,嘴里念叨的说,“老婆,明天我送你上班。”
他这么说了,旁边的人没有任何的回应,聆听着那细浅的呼吸,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不想在和他多言语罢了,心中那份不安和焦躁愈发的强烈起来。
许轻然清晨醒来时,周覆洗完澡的静默坐在她旁边,手机拿着吹风机,“老婆,你我吹一下头发吧。”
许轻然把递来的吹风机推开,表情不大爽快的说,“你自己来吧,我又不能每天照顾你。等忙完案子,我们去办结婚手续,这期间你好好考虑自己是否要和我结婚的事情,我不想结婚以后跟你这么没事的闹下去。”
全世界只有他独自一人最期待结婚,婚礼,周覆按开吹风机,借着噪音发牢骚的说,“会后悔结婚的人应该是你吧?有一天我们婚姻出现出轨,一定是你先不要的我。”
许轻然没理他,等到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故意走到床边在他脸容落下艳红的唇印,逗趣的说,“大少爷一个人在家或是公司里胡思乱想吧,你总会想明白点什么。”
大清晨的,一个吻就把他给打发掉了?
周覆故意揽住她优美脖颈,啃咬弄花着她唇瓣的艳丽,回味口中甜美的说,“你最好说话算数。忙工作归忙工作,别忘了我还在这里嗷嗷待哺着呢!你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许轻然重新补妆的交代,“家庭法庭马上就要安排审问了,我当然要准备一下。”
“审问?!”周覆凝眉问,“这么快?”
许轻然转身解释的说,“这个案子异于一般的庭审,以非公开的形式向当事人问话,出于考虑双方情况做出的决定,相当于间接性的调解家庭矛盾,如果对方能在这种情况下让法院驳回请求,我的计划就彻底完蛋了。”
周覆看她越解释越颓败,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
“从昨天开始。”许轻然抿唇一笑,“儿童辅导中心的申请,你给我搞定没有?在开庭期间,田可欣是要一直跟着我们的,没有合法手续,对方会抓住把柄。”
周覆拉开床头抽屉找到钥匙,“文件在我办公室抽屉里,你拿钥匙自己取。对方辩护律师是谁?”
真是一个合格的好老公啊!
许轻然伸手使劲揉搓着周覆吹干的长发,“羽田良,曾经活跃在国际法庭的魔鬼检察官,他和你爷爷关系不错,也是我的老师。”
难怪她心情不好的像是来大姨妈,周覆哼笑的问话,“王一鸣还有这种本事叫羽田良来协助?”
许轻然背过身,无可奈何的一泄气,“王一鸣没有这种本事啊,但是王郁深有啊,而且监护权这样的事情,老师一直认为要慎重,他应该很感兴趣,用来丰富他的教案卷宗。”
周覆想起在日本许轻然似乎就是给羽田教授代课,看来当真是许轻然的老师了,“你白给他代一个月的课。”
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许轻然指着屋子里被整理的书架,“我怎么可能成为免费劳工,我看了他近几年所有案子的卷宗然后拷贝的带回国,算是赚了,关于监护权的案子也在这里面,亲老公,这次我可真的要陷入苦战喽。”
上临市家庭调解法庭
田可欣得知这次田爱莉真的找来一个厉害角色,坐在一边不安的扣动手指,凯瑟琳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放心吧,没有我们老师办不到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许轻然猛的想到自己也曾像凯瑟琳这样坚信着羽田良的不败神话。
没想到会这在二十五岁和羽田良变成师徒较量的场面。
王一鸣带着薇薇安最先潇洒的走进来,至于田爱莉似乎被洗脑的很成功,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最后一位走进来的便是羽田良。
六旬的老人,穿着一身属于年轻律师的蓝色系西服,脸上皱纹全都是见证过他光辉岁月的痕迹,那双温和眸子里满是看到猎物的兴奋,脸上笑容好似四月春花般绚烂。
这个老头是有多期待与自己学生站在对立面庭审,许轻然先起身鞠躬的打招呼,“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有见面了。”
羽田良声音深邃迷人的笑着,“大小姐未免太客气了,万物无常,谁能说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可不是冲着无聊过来的。”
开庭前在这么多人前被称呼她在大学时的外号,许轻然顿时感到羞耻度爆表的坐回到位置。
女法官静候五分钟左右的宣布,“对申请人田可欣提出的终止田爱莉监护权的审问,现在开始。”
许轻然最先陈述的拿出资料,开始在投影幕播放田可欣两岁时拍的奶粉广告,“田可欣小姐在出生不到两年便开始在演艺广告圈摸爬滚打,被迫工作。”
她又放出几张田爱莉当模特时最风光的照片,“而母亲田爱莉也曾是华国的一名模特,最后为什么会销声匿迹在华国呢,听说被某位富商包养?在异国被断绝经济来源的情况下,这位母亲并没有选择青春励志剧里那样发奋赚钱养家,而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可欣身上,让自己女儿步入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老路子。”
许轻然把田可欣的成长经历陈列为时间轴,每年的每个月,田可欣都会有各种通告,“婴孩时期拍奶粉广告,幼儿园时期逼着拍童装广告,童年时期接下需要女孩的电视剧,电影。”
这样的工作量,如果还磨炼不出演技的话,估计谁都不会相信有笨鸟先飞的故事了。
田可欣盯着那些类似于粉丝纪念表的成长记录,眼里平静的令人心疼,法官为之动容的盯着呈现在眼前的成长经历。
她也是位母亲,实在难以想象自家孩子被这么连轴转的工作,丧失童年美好会是怎样的心境。
许轻然望着心虚的田爱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在田可欣幼年记忆里,全都是被母亲逼着背台词剧本,指导她表演,田可欣在五岁时曾提出想去幼稚园,结果被母亲无情拒绝,理由是一位母亲需要孩子赚钱养活自己,当时甚至用暴力压制孩子上学的念头,妈妈自私的一记耳光,田可欣记得很清楚。”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宝刀未老啊
田爱莉被说的多次想要情绪失控的起身辩解,薇薇安在一旁按着田爱莉大腿,时刻提醒的说着以大局为重的话。
只要田爱莉说一句失态的话,他们都会被许轻然逼入困境。
许轻然瞟了眼羽田良,薇薇安这样阻拦,全都是老滑头的功劳了,真是一点都不放水。
她指着时间轴的关键年份,继续抑扬顿挫的阐述,“在萝莉控盛行的日本,九岁的小可欣因为出演白兔糖里小主角,成为知名演员,被冠以国民女儿的称号,身价暴涨。从此田爱莉小姐的消费水准越发的过分起来。”
许轻然把田可欣的年收入报表展现出来,一个九岁的小孩年收入可以达到五百万的惊人数字,并且一直呈现只增不减的趋势,真是令人羡慕的好女儿。
“为了金钱,田爱莉从未考虑过让田可欣放弃演艺事业到学校体验真正的校园生活。这让我不由得联想到民国时期,漂亮女儿被父母买去歌舞厅去学习跳舞唱歌来赚钱的情况。”
许轻然指着田爱莉进门脱下的大衣和一身行头,双眸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盯着田爱莉,“大家可以看看田爱莉小姐奢靡的装扮,一件大衣十万块,脚上的靴子十二万,手上带着的钻石戒指价值三十万,日本牛郎俱乐部的高级客户一夜的消费在万元以上,可以说田爱莉小姐通过女儿十二年努力,终于再次过上如同被包养的生活。”
田爱莉终于忍无可忍的将薇薇安推开,险些将人后仰的栽倒,冲着许轻然喊道,“臭#婊#子!老娘怎么花钱挨到你什么事了!我生下对面的白眼狼,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有本事你也生个这么厉害的女儿啊!”
她到底想想胜诉!王一鸣上前按住田爱莉肩膀警告,“田爱莉小姐,我们能够体谅你作为母亲被女儿起诉的伤痛心情,但请你保持冷静。”
许轻然蔑视挑衅的仰头看向田爱莉,走到谈判桌前,“如果大家认为田爱莉小姐只是金钱消费奢靡,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提出解除监护权最重要一点就是良好的教育成长环境,谈吐粗俗的母亲,在敏感年纪的女儿面前和男人毫无顾忌的亲热,有时候甚至不止一个?家里客厅时常能看到她各种花样道具,难道这是一位母亲珍惜女儿的行为?”
田爱莉眼里带恨的望着田可欣,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贱蹄子为了能和她脱离关系,竟然什么话都和律师说,被形容出来的她,像极了沉浸在金钱**里的放浪母亲!
她惊恐的看向王一鸣,王一鸣没想到田爱莉始终没说出全部实话,正要提出异议,许轻然抢话的说,“一位十二岁的少女,没有朋友,体会不到家庭温暖,在拍戏片场遭遇到危险和伤痛,只有经纪人或助理在身边,哪里来的健康成长可言?根据民法845条第一,三项,我们申请了终止母亲田爱莉监护权的审判。”
王一鸣自信保持笑容的接话,“我认为这是对方律师在刻意扭曲事实,母亲教导自己女儿如何成为一个优秀演员,与自己女儿共同进退,难道不是她奋斗的过程?人又不是生下来就知道如何成为合格父母,田爱莉小姐不太擅长母亲的角色,但妨碍她爱着可欣。”
在这里灌输中毒的心灵鸡汤可以解决问题的话,那还要律师做什么?全都去圣教堂学会宽容谅解,还设定什么家庭法庭?
许轻然把话题直接刺入现实,“把自己女儿卖出去,然后自己大把挥霍金钱能算一段创业佳话,不如王律师把你自己孩子两岁开始培养,争取让他在十二岁可以替出庭辩护,传成一段佳话。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疼,你们不需要给残酷现实披上美丽梦幻的外衣,田可欣十二岁了,每天都在接受快刀剜心残酷现实。”
王一鸣哼笑的说,“凡事都要拿出证据,田爱莉小姐并没有暴力强迫田可欣去跑每一个通告,全都是田可欣自愿前去,每次签字都是她自愿的,包括这次来华国的行程。”
证据是么?
许轻然突然看向田可欣的提问,“可欣,五乘八等于多少?”
田可欣呆愣一下,凝眉回答,“五八是三十五。”
许轻然没有再理会田可欣,扭头看向田爱莉,“在华国和日本,十二岁小孩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清楚,很奇怪吧?最早幼稚园,最迟小学一年级会的内容,父母不让孩子接受九年义务教育,这不是证据?”
田爱莉嘴硬的喊,“我给她请了家庭辅导老师,她本身不喜欢数学,成绩不好,不代表我不让她接受教育。”
“姑且忽略你没有让她体会该有的校园生活,我不相信你请的老师可以顾及到小学课程的美术,音乐,家政,运动会。”
许轻然推送出一个男人照片,“我们来看看这位家庭教师,庆应大学在读生,庆应大学日本著名帅哥高材聚集地,为什么不选东京的其他大学女家庭教师?而是一位帅哥呢?”
田可欣指着照片突然情绪愤怒的控诉,“因为我妈妈曾经和这个帅哥交往过一段时间。为了钱和男人不断利用我,连请老师都是她间接性的约会,我亲耳听到这男人嘴里说着要母女一起搞定话,这种人渣的课谁会好好听!”
终究是小孩子,再强的自制力也比不过大人,田可欣拍着桌子的朝着田爱莉喊,“you are sonbitch,做错事不敢承认么?”
田爱莉这次直接推开桌子,泼妇般的吵闹,“你说谁是贱人!小**,十二岁和那些男演员传绯闻,知道我花多少钱摆平媒体的么!”
田可欣眼中流露出厌恶,“那些绯闻我是故意的,故意赚不了钱,你心里很不好受吧,眼看着我被媒体质疑,通告越来越少,没有钱入账的日子!”
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母女对话,为了防止田爱莉真的失控到把场子砸掉。
许轻然冲着田可欣呵斥,“好了!不要再互相挖伤口了。”
她看向法官,遗憾的摇头,“法官,您觉得这种亲子关系还能继续发展或是弥补回来么?虽然这种案子在华国属于首例,但我希望法院决定能够从孩子利益出发,做出最合适的决定。”
如果今天没有带来羽田良,王一鸣是真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如此糟糕的场面,他看向羽田良询问道,“老师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羽田良靠坐在椅子,长舒一口的看向田可欣发问,“田可欣小朋友与田爱莉终止监护权之后想做什么?”
许轻然立即替田可欣回答的说,“完成青少年时期的学业,终止所有的演艺事业,学习正常的人际交往,重新拥有朋友,拥有闺蜜,过正常少女的生活。”
羽田良朝着田爱莉慎重的问道,“田爱莉小姐,你能接受女儿将来想过这样的生活么?”
田爱莉立即表态的点头,“如果这是可欣所希望的,我会接受。如果她讨厌工作,我可以给她申请新的学校。”
羽田良一拍手的大声说,“既然如此事情不就解决了?母亲愿意接受女儿的请求。”
许轻然哼笑的拍桌望着羽田良,“按照田爱莉小姐消费水准,没等田可欣完成学业,估计又需要重操旧业来弥补生计问题,二十万可以给田爱莉小姐买个包,放在田可欣这里却是国外留学的生活费。不去工作,妈妈就会活不下去,这难道不是间接性的对孩子心理暗示威胁?”
许轻然指着不再看母亲一眼的田可欣,“从小被母亲灌输自己是维持家庭生活支柱的少女,怎么忍心看到母亲无法生活下去?真是一种最糟糕的教育环境,田可欣申请要摆脱的是田爱莉营造出来的糟糕学习生活环境。”
羽田良态度不急不燥的问话,“你的意思是田爱莉正在对自己女儿思维控制?父母想要在自己孩子身上实现自己心中的幸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吧
,孩子对父母管教产生逆反心理,试图挣脱束缚,同样也是常见现象。”
趁着许轻然还没想出应答之法,羽田良追击的发问,“许小姐是受到家中长辈的引导才会变得如今这么优秀吧?在你年少的时候,难道没有试着反抗过长辈?因为不满意家里给安排的婚事强行退婚,在长大后似乎一直都在后悔没有听从家里安排。”
许轻然捏紧拳头的盯着眯眼羽田良,羽田良不应该知道她是乔安蕾的事情!
她不否认现实的说,“我的情况确实如此又怎样?大家的人生都不同,我的经历不代表田可欣将来会后悔今天的申请。”
羽田良再次拍手,表情慈爱的说,“我只是举个例子,其实我年轻时候也想过如果能脱离羽田家就太好了,所有人都有过对父母不满到想脱离关系的时期,这些足够能证明田可欣正在很正常的成长,并未像外界媒体宣传的那么扭曲。孩子在这个时候还没走上异途,真是令人欣慰啊,我的讲话完毕。”
第二百一十六章 撤销申请吧
周家大宅
许轻然表情阴郁的走进客厅,把手提包随手摔在沙发,眉心紧蹙的难以舒展开,田可欣席卷着外面的寒气冲进屋子,快要崩溃的跑到她旁边抱怨,“老天爷,为什么那个老头能表现出一脸圣人表情,什么能成长这样子真是令人欣慰,一把年纪,说大话这么不眨眼睛,让他孙女有这样的妈妈,他能接受么?”
许轻然望着田可欣唯妙唯俏的模仿羽田良神态,田可欣又奇怪的问,“还有你曾经退婚,关他什么事?最近的老年人都像他这么闲么?从日本跑来凑热闹!”
“你在责备田爱莉的时候不要用脏话,多哭两次的话,今天效果可能会好点,不至于搞成平手的局面,你的高超演技呢?在家里你给我哭的不是很好么?”
周覆在书房里就听到许轻然和田可欣在楼下吵闹,跑来插话的问,“今天情况很糟糕?”
田可欣被说的噘嘴坐在另一边,拍着沙发给周覆形容,“何止糟糕啊,一开始我们是超级强的进攻,结果那个老头一开口,我们完全变成一块鸡肋,大律师啊,我要的是摆脱那个女人啊,谁要和她继续生活在一起遭罪!”
她越说情绪越焦躁,再这样下去,感觉会败诉啊,她的申请很可能会被驳回。
田可欣朝着许轻然质问,“你们到底什么是鬼关系!那老头连你退婚都知道!”
周覆同样莫名的看向许轻然,退婚,退什么婚?都是要结婚的人,谁说要退婚的。
许轻然注意到周覆目光里的质疑,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的站起身,“田可欣,你给我现在老老实实回到屋子做功课,九九乘法表都没有背不全十二岁天才少女。”
田可欣被羞臊的跑进自己房间,抗议的大声喊,“我可以用计算机算出自己抛去税务和开支的演出纯利润,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许轻然拉着周覆往卧室走,关住卧室门问,“你看我做什么?我让你爷爷出卖了!解决亲子问题不能只靠法律,要看亲人之间羁绊的老想法!这就他和羽田良的主张啊,对于亲子家庭纠纷的案子,最擅长摆出普度众生的姿态。”
这不是处理案子的问题,周覆打断话题的说,“慢着,我不管今天你辩护哪里出了问题,我就想问这案子跟你退婚有什么关系!你要和谁退婚?”
脑残了?她就跟他退过一次婚,还能和谁退婚去,许轻然头疼的朝里屋走,“关你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关心一下自己事务所的案子?”
周覆突然把人拉回来的逼到门口墙角,“乔安蕾,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
哪里宽容了?许轻然被困在他手臂里,只得依靠在墙壁,仰头奇怪的问,“有么?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正常。”
周覆比划出三的手指,大声强调,“上次吵架以后,我有三天没碰你了,而且是你不让我碰你,你觉得正常?”
许轻然嫌弃的推开他的手势,“谁知道你应酬到晚上三点干了什么?我嫌你恶心。”
原来他忍耐三天还落不到一句好话,亏他觉得是她每天太辛苦,在案子开庭前给个良好状态。
再说了,他是男公关晚上出去接客了?让她觉得恶心,他要是在外面偷腥,以他的智商,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的隐瞒工作!
周覆快速把她的西服裤解开,娴熟的把她下半身衣服全都褪到脚腕处,真心佩服许轻然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大冬天出门,她只穿着两条裤子,“蕾朵,你是学的越来越坏了,在外面受气回来和我撒气是不是?怎么刺激我怎么来?”
许轻然刹那间明白过来这个流氓打算干什么,按住他继续动的手,“周覆你疯了!这种事晚上再说。”
“现在学会讨价还价?迟了!我今天不恶心死你!”
她的抵抗让周覆行动更加迅速起来,腰身冲刺的用力一顶,耳边出来她突然被刺激的轻叹,咬着她的耳垂说情话的挑逗,“老婆,你这么快就适应我了?还是心里也想我想的厉害?”
许轻然生怕外面有人上楼,推搡的说,“别在这里啊,先到里屋再说。”
周覆邪魅坏笑,“你怕什么?我们可是夫妻又不是出来偷情,被人听到怎么了?”
语落,他吻上许轻然的双唇开始疯狂索取,正打算去解除掉她上半身碍事的衣服,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张妈催促的说,“外面来客人了,说是要找许小姐,让她快点下去。”
许轻然被张妈声音吓到身子一颤抖,迅速从周覆深吻中脱离出来,声音快要哭出来的回答,“嗯,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下楼。”
估计着张妈下楼时间,许轻然压低声音的催促,“你快点啊!来客人了。”
周覆火冒三丈的按住她双肩,“你再催我,信不信我让楼下人等两小时!”
“周覆!”许轻然按住他腰身的瞪眼喊,他烦躁的说,“祖奶奶你别乱动了,马上就好!”
在没有比今天更糟糕的了,开庭不顺,回家还被自己男人纠缠的讨要了一次。
许轻然整理好衣服的走下楼,看着坐在沙发的客人,坐到对面的问道,“老师,你怎么来了?”
羽田良来到自己家一本正经的打量着许轻然,眯眼笑道,“欣赏一下山上风景,见见老朋友,顺便扫一眼你的男朋友。”
周覆在楼梯口强调的说,“是老公。不是男朋友。”快步来到许轻然身边,盯着有些年月没见的老头。
许轻然拿起桌子摆放的柠檬水,边喝边无趣的说,“人您也看了,我的老公就是这么一副无可救药的德行,老师没什么事回去吧。”
体会到许轻然的敌意,羽田良不再寒暄,直接用命令的语气说,“许轻然律师,撤销申请吧。”
许轻然立即摆手拒绝的说,“想都别想,我们不接受任何的和解,更别说是撤销申请这种事。”
羽田良双手合拢,俯身凝视着许轻然双眸,六旬老人的眼睛里是历经沧桑阅历的深沉,声音具有催眠蛊惑的说,“失去所有亲人的你,难道不觉得亲情是弥足珍贵?你想让那孩子将来也变成你这样怪物,等到你这样的岁数再后悔没有和妈妈共同度过美好时光?我从来没有教出过如此冷血的学生,你现在不过是穿着华丽西服的机器。”
说谁是怪物呢!
周覆抬腿踹了一脚面前茶几,将他和羽田良的茶水踢翻,不客气的说,“羽田老头!别以为你和我爷爷相熟,年纪又大,我就不会动手打你,说话注意点言辞。”
羽田良优雅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俯看表情隐忍的许轻然,失望的摇头,“你选男人的水平同样让人觉得.......简单、粗暴。下次出来见客人的时候把衬衫和徽章整理好,顺便把被吃掉的口红补上。这点你男人做的比你强多了,最起码我在他身上除了粗暴,看不到其他,隐藏的再好不过。”
许轻然目送羽田良离开,从身上掏出化妆镜的观察自己双唇,其实没有那么明显,羽田良却注意到了。
很有可能是从她歪斜律师徽章和褶皱衬衫上进一步推测到她的妆容来寻找细节。
她最早见到羽田良的时候,个头比面前茶几稍微高出那么一点,是自己被周覆告知这世上根本没有圣诞老人和仙子第二天。
九岁的周覆被周玉龙在书房抽打的要死要活。
乔安蕾躲在书房外面偷听的哭,起初是为了圣诞老人和仙子都不存在而伤心,后来是为了挨打遭训斥的周覆伤心,担心他会不会被打死。
最后受罚跪在院子里,倔强的周覆嘴里心里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念,傻子才会相信这世界存在仙女和圣诞老人。
羽田良恰好来家里做客,算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家庭教育,看乔安蕾时不时朝外面偷看周覆。
他到书房打印了一些东西,拉着她的小手来到院子。
正值冬季严寒时段,周覆穿的单薄,身子在瑟瑟发抖,但腰板的从未弯动一下,看到乔安蕾带人走了过来,眼里充满愤怒的说,“小白痴,你是带人来看我热闹的么?”
乔安蕾不知道自己过来到底是来干什么,只想借着羽田良机会,看看他有没有事,但被他态度吓的向后一缩。
“不用在这里跪着了,这是我能证明圣诞老人,仙女存在的证据,看了这些资料,你能想办法证明我说的不对,我让你爷爷亲自给你道歉。”
望着地面资料里面是什么内容,乔安蕾是没有看到。
但周覆看完资料后主动和周玉龙认错,给她买了一套当时十分流行的芭比仙女玩具道歉。
唯物与唯心主义的碰撞,对美好事物产生的心里依托,靠精神和实物来说服人心,让当时周覆对心理方面的学问产生无限兴趣,同样让乔安蕾对羽田良留下很深的印象。
在成为羽田良学生后,她可是兴奋了好一阵子。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诱人的条件
羽田良离开后,田可欣悄悄从二楼楼梯口站出来,安静的望着坐在沙发上苦笑的许轻然,而脾气接近于要爆炸的周覆正盯着院子,负手握拳的思考着什么。
许轻然抬头看着走过来的田可欣,伸手摸着她头上戴的大大蝴蝶结,“你相信这世上的神话和童话故事么?”
田可欣稳定下自己不安的心,不该再想许轻然今天没有还击的辩护,谁说眼前的女人是机器,是怪物?真正的怪物是大人们自私而扭曲的心。
她表情再漠然不过的回答,“我从小就不再相信过那么不靠谱的东西,不过是披上美丽外衣为了让小孩知道真理的虚幻故事,我可是一路相信自己走来的女艺人!如果相信仙女能救我的话,我找律师姐姐做什么?”
许轻然双眸半眯的一笑,如果有人说十二岁的田可欣是怪物,那么这个怪物绝对是田爱莉一手创造出来的,难道任由她在阴影里成长?
“相信自己的女艺人,我一定会带你走进新的童话世界,我可是从来没有败诉过的律师,怎么可能栽在你这个小鬼头手里?”
得到肯定的说法,田可欣嘟嘴抱住许轻然,“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我喜欢你给我安排的学校,我会努力做功课的。”
晚饭时人们都没有见周玉龙的身影,家里管家打来电话,说周玉龙在酒店陪老朋友叙旧,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周覆听完电话不满的“切”了一声,朝着楼上走去,蕾朵说的没错,周玉龙吃里扒外的叛变了,这才没脸回来见人。
许轻然晚上没事人的躺在床上看小说,周覆在阳台来回踱步,停下来的时候想抽烟,结果被屋里人盯得直接把烟盒丢到院子里,“我最近可没抽烟,出门的时候总要给其他几根吧?”
许轻然把小说合起来,伸懒腰的笑道,“我没强制让你戒烟,大不了要孩子的日子推迟一个月,你要不着急,三十岁戒烟都可以。别在阳台走来走去,晃的人怪难受。”
他坐在屋子漂亮的欧花大椅里,从桌子罐里掏出一块水果糖塞嘴里,“我着急,非常着急,家里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结果三十岁再要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哪方面有病。听了羽田良的话,难道你心情不焦躁?什么叫简单粗暴的婚姻!我们婚姻质量有那么差劲么?还是说我配不上你?”
哪有?羽田良不是把他夸的挺好么?最起码比她强多了,周覆同学知道怎么隐藏自身,分明刚做过那么激烈的事情,站出来都面不改色。
许轻然怅然的一叹气,像是抒发婚姻走到尽头的哀怨,“周覆,你要冷静,有本书说的好,婚姻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真会玩儿。”
周覆被吓得差点把嘴里糖卡到嗓子眼儿里,还以为她真被羽田良说的恐婚了,抬腿在她屁股踹一脚的嬉闹,“这时候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吓死老公,你就是寡妇了。”
许轻然无所谓的和他逗趣,“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怕你气的又复活过来啊。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让你离婚,你就会离婚?”
周覆不再说话,没有人能左右眼前女人的思想,他们的婚姻是只属于两人。
许轻然笑嘻嘻的趴在周覆后背,解开他头发的皮筋,发丝刚好能垂落在肩膀,望着他邪魅俊雅的侧颜,面部线条不那么分明的话,确实有当美人的资质。
老公长着一副招桃花的脸,真是让人担心啊,再说他又那么会处理事情,即便真出轨了,说不定这辈子她都不会发现,吹气的问,“周先生,要不要把未完成的事情与周太太再玩一遍?今天是安全期,估计明后天会来大姨妈,到时候让你忍一个星期,可别怪我没提醒。”
周覆扭头凝视着依靠在肩头媚笑的女人,难得她会主动的撩拨,把人抱在怀里,目光死咬着睡衣里快要脱跳而出的小白兔,柔笑的说,“周太太越来越玩的开了,待会儿你要再敢催我快点的话,我保证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第二天清晨,周覆开着小菠萝带许轻然他们来到田爱莉住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田可欣举着望远镜,指着和田爱莉一起走出来的男人,“看到那个保镖没有?”
许轻然拿过望远镜观察中年高壮的男人,“看到了,穿着一身西服,像是保镖,但绝对不是专业的,技术方面非常的业余。”
田可欣继续神秘的说,“那男人根本不是什么保镖,就是我们在日本的房东先生,田爱莉在日本没有什么可靠的朋友,房东是她唯一相信的老实人,只要能套到他的证词,让他说出田爱莉种种不靠谱........”
许轻然把望远镜递给周覆,转身给车后的田可欣分析,“想让他给你出面是不可能的,虽然这个男人作为保镖的水平很业余,但从他保护田爱莉的行为来看,更像是丈夫对妻子的关系,你们的房东应该很喜欢田爱莉,毕竟你妈妈保养的很好,可以说成熟女人的另一番韵味被她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因为这样,田爱莉才会变得眼高手低,田可欣不屑的说,“田爱莉看不上只是小超市店长的房东,年纪比她大,长相不是帅哥类型。身材倒是挺结实,用田爱莉的话,将来一定是个长命鬼。”
凯瑟琳奇怪的问,“男人是长命鬼就这么了?”
周覆好笑的帮忙回答,“找一个长命鬼男人,是花不到遗产的啊。”
天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凯瑟琳打了一个寒战,“这种女人现实起来真可怕。”
许轻然抿唇笑着说,“房东这种男人傻起来也很天真,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会不了解田爱莉是怎样的女人?蠢蠢的跟过来估计想把握这次机会。凯瑟琳下车了,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房东先生在冬季里的酒店里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并不陌生在走到许轻然她们所在的位子,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的埋头擦汗。
许轻然最先开门见山的坦白,“山下先生?既然我们来见你,你就一定清楚我们想要什么了?您和她们母女属于多年的邻居又是房东,最很清楚她们关系到底如何的吧?您真的认为孩子应该跟在那样的母亲身边?”
山下没有疑惑为什么许轻然会知道自己不是保镖的事情,低头唯唯诺诺的说,“拆散一对母女,我觉得这样并不合适,田爱莉小姐现在是真心知道错了,你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许轻然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带着逼迫味道的说,“我们不会妨碍到您喜欢田爱莉小姐的心情,但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自己内心,一个孩子的前途正掌握在你的手上。”
哪个女人会接受在法庭上企图拆散母女的证人?本以为这次陪田爱莉来华国会是一个转机,没想到会摊上这种让人纠结的事情。
山下抬头看着许轻然眼睛,为难的说,“她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女人,作为母亲方面确实不够合格的地方,下次开庭我只会这么与法官说,再过分的话,恕我不能接受。”
留下这句话,房东便不再多停留的离开了。
凯瑟琳没想到山下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虽然这些证词有点含糊不清的暧昧,但加上她们手里演艺公司负责人奈奈的证词,最起码不会让局面再次进入平局,平局意味着驳回的案子可能性会变大。
“山下就这么离开了?”
许轻然搅动着眼前的咖啡杯,让服务员打包好点心,轻笑的说,“田爱莉还等着他回去呢,不离开的话,难道等着我们请他吃饭?”
在车里,田可欣大口吃着许轻然带下来的点心,听着凯瑟琳播放出的录音,有点不可思议的问,“房东真的会向着我说话?真是有待商榷的事情,答应的未免太痛快了!虽然我每次赶通告回家都是他给我开的家门,但我觉得他并不一定会为我无条件的作证。”
许轻然拿起一块马卡龙送入自己嘴里,“如果他不向着你,而是向着你的母亲,那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法官不会全部听取奈奈的证词,毕竟你是她手底下的员工,会给演艺公司带来利益的人,即便说的全是实话,法官也会质疑有刻意帮你的嫌疑。”
“我头一次觉得律师是个让人头疼的职业。”田可欣望着车窗外吐槽的说。
房东见完许轻然便来到楼上的单独豪华包间,田爱莉正优雅的摇晃着红酒杯,凝眉叹气的说道,“爱莉,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他们说了那样的话。”
他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撒谎,但这次是真的有点鬼迷心窍了。
田爱莉将手里红酒递给房东,把头依靠在男人肩膀,小女人般撒娇感激的说,“山下君真是辛苦你了,这里一路上有你陪在身边,我才不至于崩溃在华国和法庭上。说起来以前是我太过任性,小孩子气,到了我这个年纪,总不能一直想着和年轻小伙子谈恋爱,等到可欣的事情稳定下来也是时候该过安稳的日子了。”
房东望着田爱莉暧昧不明的眼神,这样的肢体接触算是两人最近的第一次进展,难免有点心神荡漾,抓田爱莉的手,情绪略显激动的问,“爱莉,这么说你愿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全都是套路
田爱莉知道房东是什么意思,这种老实人,追求的无非是安稳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案子能胜诉,早点回到日本,她死也不会向这种男人妥协,眯眼打断话题的一笑,“将来的事等我们回到日本再说。今晚你来我房间,我们好好聊一聊。我给你雇了一个导游,来到华国就好好逛逛,给朋友买点特产什么的。”
房东想让田爱莉带他到处走走,毕竟这里曾是她生活过的地方,考虑到她最近为案子挺操劳的,没有再勉强的离开了。
田爱莉像优雅贵妇人的享受着酒店美容服务,在华国的日子太无聊了,白天走出酒店她害怕高力峥注意到新闻,让人在外等着她。
这里没有日本那么光明正大的风俗产业,夜里不能找美男作陪喝酒,整天面对房东那张老实憨厚的脸,腻的实在想爆发。
感觉自己处境如同困在鱼缸里金鱼。
旁边两个看起来和她年岁差不多的女人们一边做着美体,一边兴奋的聊天,“最近工体酒吧来了不少帅哥呢!晚上要不要去看一眼?”
另一个不相信的搭话,“真的么?前一阵我去的时候,只有那么几个帅哥。”
挑起话题的女人掏出手机,晒出酒吧照片,颇为得意的说,“个个跟韩国明星似的长腿欧巴,听说是来华国旅行的日本游客呢。”
女人快速夺过手机,惊讶的呼喊,“我去!这也未免太耀眼了吧?简直像是偶像组合团体出游,抓住机会指定能收获完美的爱情。”
两人嘻嘻哈哈的开始互相打趣,“三十多岁还做这种少女梦,去酒吧看看,搭讪一下就得了。”
那个捧着手机看照片的女人一脸期待的说,“有的帅哥就喜欢姐弟恋,现在很流行的,有经济基础的女人更招男人爱嘛。”
田爱莉刚才还好笑怎么可能有帅哥集体出行的美事,无意间瞟了眼照片,脸上瞬间笑的跟朵花似的,看来今天是没白来做美容,最近几天的生活又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凯诚律师事务所
薇薇安这几天招待羽田良脑袋都大了,接通田爱莉的电话,确认的说,“一鸣,田爱莉说她搞定房东了,开庭当天绝对是站在我们这边。”
王一鸣停下手里的事情,望向楼下刀锋事务所,感觉请羽田良来这里的选择实在是太正确了,头一次生出解恨的感觉,扶着眼镜,哼笑的说,“这下许轻然可要真跟着刀锋事务所一起臭下去了,等案子被驳回的那天,新闻头条就会是:为赚金钱,丧尽天良女律师诱拐国民女儿,企图拆散相依为命异国创业的母女。”
薇薇安站在王一鸣旁边,艳唇勾起的笑道,“真想看看刀锋事务所被媒体包围的样子,十一亿网名可不会放过许轻然吧?指不定连许轻然八辈祖宗的黑历史都能挖出来。”
深夜的时候,许轻然披着外套在阳台外面接通一个电话,脸容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周覆感觉到睡在旁边的人有了响动,迅速睁眼坐来起,看到在阳台呵冷气打电话的人,急忙拽起毛毯把她包裹成粽子,等着她讲完电话。
他把人抱进屋子,看着一脸满足的许轻然,叹气的说,“下次开庭,我跟你一起去,最起码我心里也有个数。你半夜这么突然跑出去接电话,吓我一大跳。”
怎么突然又想露脸了?许轻然笑嘻嘻的重新躺回到他怀里,像小猫似的用头顶着他的下巴蹭,轻声嘟喃的说,“我是怕打扰到你休息,年底了,你公司挺忙的。我这边都是小事,刚才你也听到电话喽,我的计划b已经完美的实施,明天就会拿到至关重要的证据,你不要瞎操心了。”
要抽出一天时间确实不容易,如果不是家里有她在,估计此时的他在公司连床都不沾一下。
今年的后半年,他收获了一辈子的幸福。
周覆吻着她的青丝,萦绕在鼻尖的是洗发水温和甜美的香气,“本来想在这个案子最后一次开庭看你胜利,可是我感觉自己很想在这种时候陪在老婆身边,看你把对面人的鼻子都气歪。”
许轻然脸容挂着甜甜的笑意,奇怪的问,“我要是没有留在刀锋事务所,现在事务所会是怎样的呢?”
周覆坦白的说,“你不留在事务所的话,当天下午我便会找到其他合适的律师,难道你不相信老公的办事能力?我怎么可能会让爷爷的东西倒闭在自己手里。”
许轻然在他胸口砸了一拳,“找一个合适的有经验的老律师,然后带新人,你早就这么计划好了啊。”
周覆举手投降的说,“我可没有计划到自己被请来的律师迷的神魂颠倒,相处越久越不想让你离开半步。知道你是一个工作狂,不会像过去那样想着将来到我公司帮忙,我不会勉强你,但你在工作的时候,是不是偶尔也该想一下你的老公?”
周覆对她有时确实会蛮横不讲理,但在大事方面,他向来会尊重她的选择,许轻然听着这间接性撒娇的话,无奈的说,“我一点都不像是位好妻子。”
周覆嗤笑一声,“老婆你已经足够好了,但你要更加爱我,我是绝对不会排斥。”
许轻然坐起身有点惭愧的说,“做饭,家务,一直都是你来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周覆,你有时候是不是太万能了?”
欠了她八年的时间,做这点事情如果能补回来的话,为什么不做?
周覆咧嘴笑的说,“这个家里只有你能享受这个权利。周夫人,这是我的荣幸。”
许轻然望着他脸上的笑意,她如果没有回来的话,这样的笑与温存会不会变成其他女人的幸福,“周覆原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什么类型的女人?
以前他没有刻意去喜欢什么类型,但总觉得接触过的女人们总有那么一点很像她,周覆摸着她的脸容,时间久了,确实想不起她过去的样子,看到的只有现在。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许轻然会吃自己的醋,她只想让他喜欢上现在眼前人。
周覆得意的说,“我觉得自己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在二十八年里只想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这绝对不是巧合的问题,你就是我想要的,没有其他女人。”
撩妹十级高手非他莫属,许轻然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老公你的嘴巴太会说话了,你不要其他女人归不要,但小心别给我招惹回女人,到时候我可是会家法伺候。”
周覆嘿嘿一笑,“年会的时候你陪着我啊,你看看我老实不老实?”
许轻然闭眼抱住他进入潜眠的呓语,“年会提前告诉我时间,我好做准备,免得给周大老板丢人。”
上临市人民法院 家庭法庭第二次开庭
这次开庭主要是听取关键人物对母女两人关系的看法。
演艺公司奈奈的证词很中肯,没有夸大任何现实把工作中看到的情况讲给法官听,母女两人屈指可数的见面,少之又少的关心慰问。
同时拿出过去曾和田可欣合作过演员证词,来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程度。
接下来出面的是房东先生,他坐在席位忐忑的看了一眼田爱莉,许轻然按正常程序介绍的说,“法官,山下先生作为田爱莉和田可欣的房东三年时间,可以算是第二了解这个家庭状况的人了。”
法官对于奈奈证词虽然有了可信度,但不排除刻意偏袒,对山下严肃的说道,“请您诚实的说说对她们母女关系的意见。”
山下低头态度诚恳的回答,“我认为不能让爱莉小姐失去女儿的监护权。”
周覆单手支撑脑袋的盯着眼前长相老实的男人,看来是被田爱莉迷的团团转了,可笑的说,“啊,山下先生这就是你的诚实?”
田可欣不吱声的瞪眼看着房东先生,好奇接下来他会再说些什么谎话。
房东语言生涩的继续说话,“田爱莉小姐很爱自己的女儿,对孩子很负责任,偶尔我会看到她为女儿做便当送行的画面,感觉很温馨。人无完人,可能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孩子,又要依靠女儿的经济来源,她会任由孩子的坏性情助长才会闹成如今的局面,我认为以后应该由母亲严加管教,这样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真是荒唐,她怎么不知道田爱莉还会做饭?
田可欣正要开口反驳,周覆按住她的肩膀,“心急什么?等着看你姐姐的表现。”
许轻然趣味十足的望着这个梦想田爱莉会倾心于自己的男人,真是应验了那句,爱情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她按开投影幕遥控播放视频,“山下先生,这就是你嘴里负责任的好母亲。”
只见视频里是酒吧包间的陈设,华丽璀璨的水晶灯下,田爱莉穿着一身妖娆透视的性感黑色长裙和白色貂皮短衣,成熟魅惑的令人着迷。
她打量着包间里的五六个美男,依靠在一个男人怀里,脸容露出幸福的迷醉感的撒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啊!公关公司组织的集体旅行,搞的华国女人们像没见过市面似的,想尽办法想要跟你们搭讪呢。最近我在华国真的好寂寞。”
石藤星背身混迹在美男之中,举起香槟的说,“真是一种美妙的缘分,爱莉小姐来华国是处理女儿的案子么?如果败诉的话,可能就没办法再到银座来看我们了,真是可惜呢,分明是个大美人。”
田爱莉捂嘴得意的笑,“马上就要胜诉了,待会我要回宾馆搞定那头贪恋我美色的房东,你是俱乐部新来的么?嘴巴甜,长得挺招人喜欢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压倒性反击
猎物上钩了!
石藤星将自己胸口的摄像头对准田爱莉,遗憾的说,“原来有男人了,应该是比我们要好的男人吧?还以为爱莉小姐会比较喜欢我这样的呢。”
田爱莉见有人对自己感兴趣,立即露出怜惜的神情,恨不得把眼前小鲜肉一口吞掉,朝着石藤星走来的坐在旁边故意调戏,“你这是吃醋了么?那个蠢猪房东不属于有钱男人,穿衣服没品,长相不够英俊,一家小超市的老板,谁会选择嫁给那种男人?我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等拿到监护权,我还会到银座找你们喝酒的,你也可以单独来找我,我们好好聊一下人生和理想。”
怎么看田爱莉都是对这种场面轻车熟路的女人,她很快同时与一群美男嬉笑起来,时不时的有暧昧的肢体接触。
所谓的庆祝狂欢过后,她不忘豪爽的拍出金卡来结账,一天夜愉悦,她在酒吧与男人们一共消费了三万块。
周覆假装堵住田可欣的眼睛,在视频结束时发出感慨,“哎,画面真是少儿不宜,田爱莉小姐回到华国都不知道收敛点?真是花别人的钱不知道心疼。”
许轻然把视频定格在田爱莉的欢乐场,望着脸色惨白尴尬的房东,这位老实人大概脑中在回忆这几天田爱莉的种种行为,声音清淡的问,“山下先生,您对自己刚才负责任的话,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话么?”
负责任的话.......
房东愤怒又失望的直视田爱莉,对方回避惊恐的眸子已经告诉他视频的真假,扶住额头,为自己的愚蠢而冷笑,“我觉得她根本不配做一位母亲,那天夜里,她回到酒店喝的烂醉如泥,我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根本没有碰她。当时她嘴里叫嚣着如果将来田可欣不愿意工作,可以趁着现在知名度找人包养她们母女,我本以为是她喝醉酒的胡话,现在看来她是真有这个心思。如果不是她最近的恋爱陷阱,我根本不会说之前那种昧良心的话,之前给大家造成困扰,真是对不起。”
周覆这时松开按住田可欣肩膀的手,轻声嘱咐,“现在你可以发表自己的想法了。”
真是一场精彩的局面逆转戏码,望着房东离开的背影,田可欣倒是挺同情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被母亲话语刺痛心的时候,何尝不是这么绝望?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田爱莉说让人包养自己的话,如果不是年纪小的问题,可能这个自私的女人真会给她答应下来奇怪的应酬。
田可欣站起身,眼里默默流泪的替自己辩驳,“我的便当全都是我自己做的,她不过是给我拿到门口,田爱莉连最简单的电饭煲都懒得学,怎么可能会做饭?来到华国演出这么久时间,我连一千块都没花出去,没想到你一天就能花出三万,妈妈,你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这一声抽泣的“妈妈”,让旁人听的心里“咯噔”刺痛,王一鸣和薇薇安的脸色像吃屎一样的难看,根本没有回话辩解的余地。
天才演技的童星,不管是否发自内心的话语,此时的局面是一面倾倒。
他们不可能给田爱莉安排保镖,二十四时监视她的生活,没想到稍微不注意,便让对方抓住把柄。
法官对于这样的画面,不想再多看田爱莉一眼。
作为华国传统女性,她能够理解一些女性在高压的工作下,会通过去酒吧喝酒来释放压力,毕竟时代不同了。
而在日本,有男女公关这样角色会倾听顾客心中的压力,陪着喝酒聊天。
田爱莉没有工作,不做家务,不关心自己的女儿,这种情况下去酒吧,俱乐部,明显不是为了释放压力,一个孩子尚且知道珍惜赚来的金钱,为何作为母亲会这样没有自觉性。
法官看着两边保持沉默许久的人们,起身宣布,“下次开庭,我们会听取本人意见,做出对此案的最后判决。”
此时的许轻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一直盯着羽田良。
按照羽田良的办事风格和手段,他是绝对不会让田爱莉做出诱惑房东的事情,但架不住王一鸣和薇薇安的急功近利以及田爱莉的心虚。
两边人的心情,一面天堂,一面地狱。
走出沉闷的法庭,田可欣在回去路上开心的像只小鸟,嘴里哼着奇奇怪怪的曲子。
虽然是冬季,但感觉比春季还要舒心,奇怪的问,“原来姐姐早知道房东先生会叛变啊,害得我开始被吓一跳。你们怎么预料到田爱莉会跑到酒吧那种地方?难怪我最近没有见石藤星哥哥,原来是在忙这种事情。”
许轻然坐在副驾驶,疲惫的说,“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嘴里说出来,收了你的钱,我就一定会给你办事,至于用的什么手段,你全烂在肚子里。”
田可欣急忙捂住嘴,笑嘿嘿的说,“我懂了,我的律师是最棒的。”
许轻然长舒一口气的依靠在周覆肩膀,望着外面有点年味的街道,轻声的说道,“现在连身边唯一的老实人都失去了,田爱莉开始心慌了吧?”
凯诚律师事务所
田爱莉的状态再次回归到最初的茫然与焦急中,站在王一鸣办公室如热锅蚂蚁的来回走动,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没去酒吧的话......
“怎么办?失去可欣之后,我该怎么办?我到现在联系不到山下先生,是我把他带到华国的,他语言不通,在华国万一出事怎么办?”
亏她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王一鸣从衣服兜里抽出一根香烟,案子情况变的十分不明朗,但还要安抚客户的说,“放心吧,不会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华国法院不会轻易做出分离母女的判决,毕竟这样结果下来,你和田可欣很可能会变成靠赡养费维持亲情的陌路人。”
从法庭回来一直没开口的羽田良突然严肃的说,“你们不要再对她说这种天真的话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做出诱惑证人说虚假证词的事情,恭喜你们给法官呈现出一副最差劲家长的典范。人人都能有娱乐活动,来到华国感到不安,想要放松没什么错,你们错就错在让山下变成了可怜的利用者,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一个男人的真心付出。这样的家庭教育,我想法官是绝对不会接受。”
他扭头盯着陷入绝望深渊的田爱莉,那双大而漂亮的杏子眼里满是期待着拯救,“你真那么讨厌山下?如果讨厌他,为什么要把他带着华国?比起那些等着你花大把金钱消费的年轻男公关,他真的没有任何可取之处?还是你虚荣心在作祟,让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好?”
田爱莉被羽田良的语言打动,心里产生一丝动摇,薇薇安在旁边督促的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只能看法官内心的信念了,不如我们试着联系一下.....”
如此可笑的贿赂办法如果管用的话,那么律师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羽田良猛的用力一拍眼前水晶玻璃茶几,呵斥的说,“不要再做自掘坟墓的事情了,如果真耍起歪门邪道,许轻然会比你们快的好几倍,而且会比你们更加的不露痕迹,连自己对手的实力都没有调查清楚,随便指挥自己当事人做蠢事,真以为法官是三岁小孩么?还是你们从心底里小看司法这份职业!”
薇薇安每天都要听羽田良说一遍这种老套道理,没好气的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到田爱莉手中,“我们没有您的学生诡计多端,会用偷拍会狡诈之术。”
田爱莉看着手里东西,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薇薇安翻白眼的说,“没听法官说么?下次开庭是你最后的机会啊!台词剧本你总归是懂的吧?虽然演技不如田可欣厉害,但也要努力!下次开庭的措辞一定要注意,不能再这么糟糕下去了!”
田爱莉捏着手里剧本,声音颤抖的说,“我怎么可能和自己女儿比演技?你们今天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她有五年时间没在我跟前哭过了,今天她是在演戏啊,那样的演技能骗过所有人。”
听到她这样的话,王一鸣他们心里更加不抱任何希望了,今天田可欣的表现同样是戳中他内心的软弱,结果却是演戏,气的直拍沙发,“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只能奋力一搏。”
许轻然他们回家的时,周玉龙正坐在客厅戴着眼镜看一些案子卷宗,周覆不客气的发话,“哎呀,叛徒还知道回来了?”
周玉龙把卷宗放下来,哼声回答,“什么叛徒?我和老朋友叙旧几天,有错么?”
周覆瞟了眼周玉龙手里的卷宗,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错,你可以继续啊,还是觉得今天她的案子就会被羽田老头终结?”
周玉龙拿拐杖敲了一下周覆,“你没事吃枪药了?句句和我作对!”
周覆躲开周玉龙的攻击范围,望着朝田可欣屋子走去的许轻然,不满的说,“我就不喜欢你吃里扒外的样子,你这么做把谁当外人呢?”
第二百二十章 妈妈的绝招
周玉龙把手里的东西拍到周覆怀里,不满的说,“我看一下她过去案子的卷宗,怎么就不对了?怎么就把她当外了?正是因为是自己人我才会关心一下。”
在许轻然精神崩溃的那阵子,周覆就已经看过了这些东西了,正因为看过,他从来没敢触及敏感的去问许轻然半句,抿唇不悦的说,“你看这些做什么?你也要跟着羽田良凑热闹的说她是怪物?”
羽田良说话是毒了点,但许轻然早就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周玉龙看着家里正儿八经的妻奴,吹胡子瞪眼的说,“这是什么话,我还会害她不成?她根本就没有在大学正儿八经的完成学业,大学之前她已经开始给反社会组织的头目和危险份子辩护,我关心一下她不行?”
周覆放下那些卷宗,朝着田可欣的屋子走去,“爷爷,你关心一下现在的孙媳妇,我可能会更高兴。我自己的老婆,我比你会稀罕心疼,不用你瞎操心。”
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差点被田可欣房间的反差风格吓一跳,分明是成熟的孩子,屋子摆满了各种玩偶。
田可欣正站在屋子中间,双手搅动着衣角,眼里流泪的低头愧疚的说道:“妈妈的话,我根本不敢违抗,但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我并不是不要她了,只是不想再生活在一起,我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想成为家里赚钱的工具。”
许轻然单手支撑在书桌上,淡定的指导,“你哭的有点早了,现在不要流出眼泪来,等把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再开始情绪难以忍耐的哭,比起单纯的哭戏更加有感染力。”
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关键是田可欣还非常受教的听取意见。
许轻然看了眼周覆,起身又给田可欣嘱咐了一遍向法官阐述的关键点,以及她今天要完成的功课,朝外走的说,“我还以为你和爷爷会聊很久,看了我过去卷宗,你们没发出什么感慨?”
周覆跟在她身后奇怪的问,“感慨什么?”
许轻然扭头更加奇怪的说,“关于我是怪物的感想。”
按理说她过去辩护的案子,如果让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看过后,应该挺难接受的,周覆却连句问话都没有,难不成他三观不正?
周覆伸手推了一把许轻然脑袋,“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啊,以后不许说自己是怪物,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许轻然把手里文件交给周覆,“可控性台词,下次开庭法官要听田可欣的个人意见,总不能让她受到什么外界刺激发挥失常。”
周覆看着里面的关键台词,笑着问,“你以前都要这样么?”
“怎么可能?”她是律师又不是导演,许轻然扶着额头,无奈的说,“只是这次她的情况特殊,十二岁,如果话语拿捏不够,偏离主题的话,会影响到法官的判决。”
周覆看她要走进卧室,他拉人往书房走的说,“书房隔音效果好,我们单独聊会儿,你还和过去案子的人们有接触么?”
许轻然走进书房,望着在他的表情,半开玩笑的说,“看情况吧,也不都是不能再打交道的人,王郁深的扫尾工作很好,至今为止我没有遇到过麻烦,可能有人找过他的麻烦,但这些不在我要管的范围。怎么?担心我会恶名昭彰?还是会被反社会组织控制?”
这种事全都跟王郁深有关,周覆拉住她的手说,“我担心你会出事,你以后心里有事可以和我说出来。”
许轻然乖巧的抱住他,“我处理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有了丈夫,当然会让丈夫给我分忧喽,如果我闯祸的话,你会不会管我?”
只要这些就足够了,周覆心里踏实下来的说,“我管你一辈子。”
许轻然很喜欢听周覆说这样撩人的情话,看着他手里的文件,担忧的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给点提示。”
她打比方的说,“如果你是田可欣,在成名之后对田爱莉的种种不满,是不是很早便会表现出来?人们知道的越早,对她的优势其实越多。”
周覆理解的说,“你的意思是,田爱莉有对付田可欣的绝招,所以田可欣才迟迟没有表现出不满。这次是因为我们的出现和回华国演出的切合点,所以她才会真正下决定的试着摆脱田爱莉?”
“跟聪明人聊天真是省心。”许轻然打响指的笑道。
家长了解孩子的弱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周覆哼笑的说,“一个十二岁小孩能有什么把柄?事业?她都不想演戏了,毁就毁掉呗,田可欣这种小孩,很擅长从零开始的奋斗。爱情?十二岁小孩可不是为恋爱疯狂的年纪。”
把柄,不如说是弱点,许轻然望着周覆抿唇说道:“十二岁小孩最重要的是纯善的心,田可欣早熟,但不代表她没有善良同情之心。妈妈再过分,终归是妈妈。”
此时田爱莉独自回到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套房里,像是机器人的不停的背诵王一鸣他们准备的剧本,好不容易语言不再生涩了。
肢体动作和表情的配合却差着十万八千里,哭天喊地的演艺着,“我不能离开自己的女儿,我是真的很爱她,可能是我的方法不太恰当,但在以后我可以尽量的弥补.......”
薇薇安在酒店陪着这个女人已经有两个小时,不得不说这田爱莉是上辈子积攒多少福气,拥有了田可欣那样的女儿。
两个小时,她只能保持话语不再结巴,气的直跺脚,“爱莉小姐,打住吧,你的表演未免太浮夸了,华国现在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演技。你就不能走点心?你以前不是亲自教女儿演技的么?”
田爱莉羞愧的低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角,快哭出来的说,“那是她自己的本事,她的悟性很好,我只是带着她看其他小演员的录影带之类的资料,她在六岁的时候演艺公司就给她安排表演老师,每天训练基本功。”
薇薇安苦笑一声,把自己手里那份台词摔在茶几的训斥,“总不能我也给你请表演老师吧,麻烦你再努力一下。你女儿真是天才的话不会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背!她付出多少努力成了今天的明星,你在这个关键时刻也稍微的付出一下吧。”
从来没有人这么嫌弃过她,没有人这么对她彻头彻尾的教训,而且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辩解,望着薇薇放弃她要离开的样子,害怕的问,“你要离开了?”
薇薇安回头瞪眼的说,“废话,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不要留下她一个人.......
以前在日本她每天再怎么疯玩,回家都能看到田可欣或者是她留下的饭菜。
现在没有了可欣,她连每天跟自己打招呼的房东都失去了,终于体会到一个人待在空洞屋子的孤寂与恐怖。
她掏出手机,开始给自己的女儿发短息,“可欣,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吧。”
等了五分钟没有得到回复,她继续发着撒娇短信,“妈妈没有你根本活不下去,让我去看你一眼吧,妈妈真的想你了,我知道错了。”
这样疯狂的状态持续到夜里十点,田可欣手机几乎每隔十分钟便响一次,她独自坐在客厅烦躁的盯着一条条短信,没有选择关机,只是这么安静的,不停的拒绝,许轻然披着外套在楼梯口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十分,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许轻然选择坐在她旁边,田可欣才扭头故作镇静的说,“她开始发疯了。她说她在刀锋事务所门口。”
许轻然配合的问,“你想过去看看么?我开车带你去。”
田可欣把手机丢到一边,凝眉不悦的说,“不用理会她,独自让她待一小时,看不见我的人,她就会自己离开,见面以后说的话,无非是那些老套的台词,但愿田爱莉不要在华国做出丢人的事情。”
许轻然眯眼保证的说,“估计不会太丢人,华国安眠药没有医嘱是买不到的,而且每次购买都有限量,她不可能买到致命的数量。”
田可欣惊讶的看向许轻然平静脸容,“你也很了解田爱莉的办事风格。”
了解?是太容易懂了。
许轻然拍拍田可欣脑袋的说,“自身不够强大,选择依靠别人的女人,在失恋或是失去生命支柱的时候才会考虑轻生,或是拿轻生当做一种要挟的武器,如果田爱莉之前用自杀吓唬过你,那么她今天就一定不会死,你活着她就不会真正的绝望。”
田可欣看了眼不再响动的手机,直接把电池扣下来的叹气说,“谁知道她今天又要玩什么花样?总是会想办法挑战你的极限。”
夜里十二点钟左右,许轻然的工作手机突然响起,周覆烦恼的接起电话想要开骂,对方却焦急的说了一堆事情,最后闷声接话,“我会转告她的女儿。”
挂掉电话,周覆看着懒懒坐来的许轻然,哼笑的说,“老婆,有人打电话说,田爱莉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闹事呢。”
许轻然一愣,当真是不想让人睡一个安稳觉。
第二百二十一章 母亲的觉悟
没等到许轻然去通知田可欣,人已经站在他们卧室门口,表情惨白的低头说,“刚才房东山下打来电话,说田爱莉出车祸了,想要看我。”
许轻然探身看了眼周覆已经穿好衣服,把人抱进屋子里,“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出发,你去换件衣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田可欣闭眼轻声说,“对不起,山下山下先生说我们不用去了,田爱莉只是在无理取闹,医院说她只是蹭破皮,她坚持不愿意走,要自费住医院,肇事司机怕她是碰瓷的,报警了。”
周覆这边也是刚打电话的了解到具体情况。
田爱莉在大街上溜达,看到远处来了辆汽车便像碰瓷那样的撞上去,不是车转撞人,而是人撞车。
司机又不是傻子,感觉得她像碰瓷,还没来得及报警,120急救车就把她拉到医院了。
大概是想要演独角戏,没想到正义感十足的司机会带着警察一起赶到医院。
打算买机票回日本的房东听到田爱莉打电话说她出车祸,二话没说就奔到医院看人,最后却不得不成为荒唐戏码的解决者。
“你不想去就回去睡觉,田爱莉能跑能跳,能吵能闹,过得比你现在好多了。”
周覆撂下这句话,把手车钥匙到一边,冲着许轻然撇嘴的说,“你赶紧带人出去,又不是自己家的亲闺女,万一被她妈知道了,指不定要造出什么幺蛾子来,十二岁的小孩,你抱着她不嫌重,我看着都嫌重。”
田可欣识相的赶紧把从许轻然怀里跳下来,拉着人往外走的问,“她今天的事情会影响到案子么?”
明天新闻如果变成明星少女起诉母亲,母亲试图自杀的新闻,确实会影响外人对田可欣的看法。
许轻然好笑的说,“放心吧,我不会任由他们把事情扩大,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来炒作,明天我就会让媒体跟进田爱莉的疯狂举动,你不想去看她这样的敲诈表现,没有必要否认或是藏掖,有人问起,一定要大方承认。”
到底要多丢人,田爱莉的心才会长大?
田可欣心情沉重的一叹气,“随便你吧,姐姐,你的妈妈是怎样的人?”
许轻然一愣,她见过自己母亲很多的照片和画像,是位优雅端庄的法国女人,但乔英勋说,母亲身体还养着一只小恶魔,淘气顽劣的方面只会对他们两人表现。
后来母亲身体不大好了,但依旧会每天坚持抱着幼小的她一起睡觉,所以乔英勋总抱怨她抢走自己妻子最后生命里一半的爱,甚至更多。
虽然在她记忆不大完全的情况下妈妈去世了,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孩子,胜过一切的童话故事。
她笑嘻嘻的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总觉得是位很温柔的女性。”
田可欣盯着许轻然的笑容,感觉自己真是自寻的不痛快,一百个母亲里,大概会出现田爱莉这么一个奇葩,嘟喃的说道,“田爱莉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者,幼稚的像是小孩,估计我长大了,她都不会长大。”
许轻然一直到等到田可欣睡着以后离开的屋子,周覆等了大概一小时,在门口赶紧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的抱怨,“我突然不想要小孩了,你生了孩子是不是每天这样的爱孩子?无视我的存在。”
许轻然犯困的说,“周老板,刚才你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她只是十二岁的孩子,而且只是个女孩。等我们有了孩子,指不定是谁会溺爱成狂呢。”
周覆不觉得自己是会疼孩子的类型,闷声问,“她没事吧?”
许轻然抱住周覆,难过的说,“她怎么可能没事?十二岁做出要和母亲解除监护权的决定,本身是一件对她极其残忍的事情,亲情是即便死亡都无法割舍的东西啊,虽然是假装出车祸,那孩子心里应该很想去看看自己母亲的,这就是田爱莉制服女儿的法宝。”
上临市人民医院。
田爱莉站在住院部门口,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房东与肇事司机,警察交涉足足两小时,终于让他们明白是怎样情况。
单纯的想借机会住院,博取家人同情的伎俩,虽是误会,但警察依旧友善的警告了几句,没有把人带回去审问。
房东要带田爱莉回酒店,她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凭怎么打劝都听不进去一句话,一个劲儿催促的说,“山下君,你再给可欣打个电话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情况,山下连恨都恨不起来,他板正田爱莉的肩膀,眼中带着痛意的强调,“到现在还坚持用这种幼稚可笑的方法来挽回可欣么?胡闹该有个限度了!”
田爱莉回想自己在日本曾经缩衣简食的生活,抱住脑袋,浑身颤抖的尖叫道,“我不能失去可欣,没有她,我在日本活不下。”
被女儿惯坏的母亲!这是房东对田爱莉最大印象。
她想法简单单纯的像是小孩,被自私贪欲以及田可欣赚来的金钱滋养,让她更加失去自我的认知。
房东气恼的给了田爱莉一耳光,想要把她打醒的说,“你有手有脚,为什么活不下去!”
他拿起田爱莉的奢侈品手包,不客气的逼问,“爱莉小姐!这些东西就那么重要!这些都是可欣努力工作赚来的!不是你的,你当初生下她,只是为了让她给你赚钱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生下田可欣的原因........田爱莉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这个事情了。
当初她给高力峥当情妇,日子过得风光,花钱大手大脚,渐渐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高档。
但与高力峥聚少离多,情妇和妻子到底是有区别的。
感情上的寂寞让她无法满足自己每天度过的空虚时光,她开始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背地里谈起恋爱。
真是一个差劲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心里喜欢着竹马,但觉得两人经济水平实在太低,在纠结自己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她怀孕了。
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让她变的焦头烂额,最关键是无论是谁的孩子,她都不想失去........
高力峥这时提出让她到日本养胎的要求,顺便帮忙在日本洗干净他收来的黑钱。
田爱莉顺理成章的与竹马分手,选择在异国的奢靡生活。
但男人执拗起来的力量是可怕的,只是工薪阶级的他追到日本,说愿意接受这个她与其他男人的孩子,带她离开日本,回国好好过日子。
她动摇了,这次是真的想要回去。
情妇这种生活她实在没有勇气维持一辈子,更何况那些洗钱的账目越发庞大起来,如果真出事的话,她可能会被牵连的抓起来。
高力峥答应了让她回国的事情,答应在孩子平安降世以后办理手续,结果事情变的一拖再拖,同时华国那边传来男友被车撞死的消息。
更糟糕的是田可欣两岁的时候,大概是对孩子的相貌产生怀疑,高力峥做了亲子鉴定,查出孩子非他亲生。
现在想来田可欣的脾气性格是像了她的亲生父亲。
他来日本看她的时候,会对自己隆起的肚子说着甜甜的情话,说着爱她们母女的话,在当时还不知道孩子是他的情况下,爱着她们母女。
田爱莉捂脸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比起过去害怕的眼泪,这次她是真的后悔了,这些年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房东把她扶起来朝着医院外走,“过去十二年里你不珍惜可欣,不要再指望她会相信你在几天内就会有所改变,如果你不长大的话,这辈子只能看到可欣给你的赡养费,而不会参加她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田爱莉哭的泣不成声,“山下先生,你给可欣打电话了对么?她一定对我这个妈妈失望透顶了。”
房东给田可欣打通电话,并没有按照田爱莉无理取闹的路子说话,而是让孩子安心的说出实情。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他记得田可欣曾经哭着把吃下安眠药的母亲送上救护车。
出事那天,田可欣提出想终止演艺事业,去上初中,高中,大学。
无计可施的母亲只能选择用生命来威胁自己的女儿,告诉她,想要上学是绝对不行的。
而他为什么会喜欢上田爱莉呢?
漂亮是一方面,关键是平日的田爱莉像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她会和邻居和睦相处,她知道待客之道,也有严肃认真的时候,很擅长养殖花草之类的细致事情,不再懒惰的话,她会是一个好女人,他一直这么想着。
“无论判决如何,你都应该学习怎么成为一个母亲,现在行动还不迟。不要再错过可欣的一辈子,你不可能永远是十八岁,但渐渐老去的时光同样很美好。”
田爱莉搀扶住房东,向前行走的低头道歉,“山下君,对不起,我在外面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你的心,其实你是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
房东知道田爱莉本性不坏,细想那样的话,无非是被氛围所导致,谁没有虚荣心?如果有二十岁的小姑娘也抛出那么暧昧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动心的说出伤害其他人的话语,“没关系,爱莉小姐,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请你放开我
田爱莉出车祸的事情,很快就被王一鸣他们知道了,这次房东学聪明不少,在看到王一鸣他们出现在酒店,便立即给羽田良打通电话。
羽田良赶到酒店,王一鸣正在传授田爱莉如何将出车祸女儿不来看完的事情扩大影响范围。
田爱莉则一脸犹豫的敷衍着,看到自己的律师出现,有点激动的站起身,“律师先生,我该怎么办?”
羽田良不悦的瞪了眼在自作主张的王一鸣,“王律师,如果你再这样插手我的案子,我会严重怀疑你的职业操守问题,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行为。”
王一鸣整理西服的掩饰心虚,“难道田可欣不来看出车祸的母亲,这种行为也是对的?”
羽田良严肃又可怕的训斥道,“不了解事情真相,对事情擅自贴上这样的标签,这难道是一个律师该有的职业水准?”
他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丢在王一鸣他们的面前,等到王一鸣翻阅开始翻阅纸张,哼笑的说,“你们一旦发出新闻,许轻然会立即做出回应的发出稿子和资料,不用质疑文件的真实性,三分钟前她亲自发到我邮箱,用来警告你们不要再试着伤害孩子的内心世界,否则她会让对方付出更多代价。”
羽田良走到目瞪口呆的王一鸣面前,目光如炬的盯着对方眼中的恐惧与不甘,“把你手里的新闻发出去,只会把田爱莉小姐推入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你想毁掉自己客户的人生么?”
田爱莉扫了眼文件内容,低头捏着王一鸣这一天内给她的各种稿子,不再言语,羽田良蛮横的把那些没用的东西夺来,瞬间撕的粉碎,丢到垃圾桶,“这种垃圾东西,我想你应该不需要了,今天的你还没有醒悟自己到底该说什么话?”
田爱莉望着羽田良那双坚定透亮的眼睛,点头道谢的说,“我已经很清楚了,谢谢羽田律师的指导。”
羽田良看了眼房东,夸赞的说,“你们选择打电话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周家大宅,许轻然给羽田良发完邮件,终于能稍微的休息一会,周覆盯着邮件内容,她大半夜努力的整理组织材料,结果只是用来威胁,遗憾的说,“如果他们发出新闻,你再回击的话,效果会更好,你浪费掉一个绝好的机会。”
她摇头无奈的说,“负面新闻会把田爱莉彻底毁掉,总不能真的让他们母女到了决裂的程度。”
这事如果给周覆,当然会选择决胜局,他担心的说,“你不这么做,他们很可能会翻身的。”
“不会的。”许轻然笃定的保证,周覆黏上来的把人抱在怀里,“我喜欢你这么自信的样子,老婆,你好久没陪我了。”
许轻然眯眼笑着宽慰,“忙完这个案子,我会好好陪你,忘了么?案子结束,我们要去领结婚证,周先生有没有想想就有点小激动的心情?”
案子结束?按正常现在情况只能说是一个开始吧?
周覆奇怪的问,“你不打算........”
许轻然堵住他的嘴,“为了女儿,田爱莉会主动站出来解决陈年旧事,剩下的事情,我能否交给万能的周大老板善后呢?”
周覆轻笑一声,“你没有做好善后的准备?”
许轻然掏出一个储存卡拍到周覆手里,“老公,我都要嫁人了,我总不能交给阿郁去办吧?”
感觉自己得到一种信任,周覆开心的吻上她的唇瓣,“老婆,我发现你越来越乖了,我给你去办事,今天你好好休息。”
上临市法院家庭法庭第三场审问
开庭前田可欣又给许轻然表演了一次,询问效果,她闭眼笑着说,“现在开始忘掉你所有的稿子和台词吧,看到田爱莉把你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今天不需要任何演技了。”
田可欣表情顿了那么一下,低头不再言语。
所有人到齐之后,田可欣始终没抬头看向田爱莉,法官起身宣布,“今天庭审我们会通过调查员的报告,征询过当事人的意见,再定出最后结论。先从申请人田可欣开始发言。”
田可欣低头轻声说道,“最近我一直很后悔对母亲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心软。”
对面王一鸣赶紧接话的说,“既然如此,那就撤诉好了。”
田可欣抬起倔强的小脑袋,眼里蕴吮着泪花的辩解,“我决定必须断绝监护关系,全都是为了我的妈妈!”
王一鸣对这种套路的话不屑哼笑起来,指着许轻然问,“小朋友,这都是律师教给你的吧?你的妈妈出车祸,你都没有出现,在这里你又装什么乖小孩?”
许轻然保持笑容的站在田可欣旁边,“在医院见面只会像过去一样重蹈覆辙罢了!田爱莉小姐里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在之前你拿性命威胁过这孩子多少次?”
许轻然拿出住院证据,“第一次在孩子九岁,她认为赚的钱够将来普通生活,在最气最火爆的时候,她提出想要像正常孩子上学生活,妈妈选择吃下安眠药,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她需要继续工作。”
有了开始,便会有家长的套路。
许轻然再次拿出两年后的住院部证明,“第二次在孩子十一岁,在她能够让妈妈买到任何想要的高档品,让妈妈有钱去男公关那里消费的时候,她再次小心谨慎的提出想要上学,妈妈选择割腕自杀!告诉她,你要继续为演艺事业奋斗,上学没有任何乐趣。”
屡试不爽的母亲,感觉自己这招像是无敌套路,终于在自己面临真正威胁的时候再次使出绝招。
许轻然把前几天田爱莉假装碰瓷视频播放出来,“第三次,就是这次,在田可欣真正下定决心要脱离母亲,她再次企图用不会成功的自杀来要挟自己女儿。”
望着脸色惨白的田爱莉,许轻然发出提问,“如果前些天田可欣去医院看了毫发无损的妈妈,在妈妈眼泪和哀求中,孩子会选择什么?答案从过去结果寻找就已经昭然若揭了。”
一个孩子从九岁到十二岁,经历三次母亲用生命的威胁,属于正常家庭?许轻然观察着人们的神情,平静望向这位母亲,“爱莉小姐,如果你每次真的想自杀,为什么都要在行动后给房东打电话?觉得我的陈述有任何不恰当地方,你可以纠正补充。”
羽田良终于提出疑问,“这就是你认为她们母女必须解除监护权的原因?”
许轻然苦笑的摇头,像诗人感慨的说,“女儿的成功就是母亲的成功,女儿的幸福就是母亲的幸福,这样的说法真是心里鸡汤式的美好。”
人们对这句话的第一印象当然觉得这是母女关系美好的象征,用来形容田爱莉母女似乎也很恰当,但这样的关系真的很恰当?
许轻然拉住田可欣的手,“我们在社会中都是独立的个体,在一生中都在扮演不同角色,经历着自己人生,田可欣人生是小时候的童星光环,出色的表演天赋,接下来要回归的校园生活。”
她向田爱莉发出疑问,“那么田爱莉小姐的人生是什么?像普通家庭维持亲情的状态下,田爱莉小姐拥有什么?”
一片空白,没有职业,没有爱人,没有人生的目标,因为寂寞空虚而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渐渐的漠视着亲情,开始把女儿当做提款机。
许轻然提高声音的陈述,“这是一种病态畸形的家庭关系,早熟的孩子已经意识到这种危险关系,田爱莉小姐会没有注意到?正是因为注意到,所以她才会试着用自残来阻止女儿离开,想要维持现状。”
羽田良抓住要点的辩护,“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她们更应该同心协力的来挽救母女关系。”
“目前为止是不可能的。”许轻然再肯定不过的强调道,“这种依赖关系不斩断的话,她们之间会变得更加无法挽救,田爱莉小姐又回到原地打转的懒惰,自私状态。”
羽田良不相让的厉声说,“许律师,不要小看亲情血缘关系!”
许轻然突然一拍桌子,“没有真正意义的失去,怎么会有痛彻心扉的悔悟?我们当然知道她们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田可欣始终都在叫着田爱莉小姐妈妈,母亲。可女儿的优秀却给母亲带来看不到未来的结果!她不想再看到妈妈再这样不正常的病态下去!分开,这才是真正拯救自己唯一亲人,最爱的妈妈的行为!”
田可欣抬头望着田爱莉,没想到许轻然会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抽泣的说,“我希望妈妈不需要童星田可欣,她需要的是女儿田可欣,妈妈请你过自己的人生吧,不是有很多美好事情等着你么?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在将来,我希望自己毕业时候能看到妈妈,结婚时候有妈妈陪伴,怀孕时候你能告诉我如何成为合格的母亲,这世界上我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你不是说过,我是因为爱才来到这个世上的么?”
许轻然抱住田可欣,眼中带着些许泪珠,声音沉哑的说,“法官,我们的陈述完毕。”
法官极力控制情绪,向田爱莉方向做手势,“下面请田爱莉小姐发言。”
再也没有比妈妈了解孩子的了,比起上次庭审,这次孩子说的全是实话。
田爱莉凝噎的说,“对不起,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去领结婚证
正如许轻然承诺的,她从来没有败诉的时候,法庭同意解除田爱莉与田可欣母女的监护权关系,当庭提交了新监护人的候选名单。
办完所有手续,田爱莉和房东在羽田良的陪同下一直等候着他们出来,田爱莉想要和女儿说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把身上的银行卡掏出来递给羽田良。
羽田良接过银行卡和账户明细,走到田可欣面前交代,“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你母亲自己留下五十万,等到她生活稳定下来,会想办法还给你,这是你所有的个人资金。”
是田爱莉内心良知的发现,还是被羽田良提早说明关于田可欣个人财务的问题,田可欣已经不想再细细探究了。
她看了眼自己母亲接过银行卡,“以后我不会有太多的经济收入,但我会按自己能力给妈妈赡养费,医疗费。具体协议我会让律师姐姐和她详谈。”
许轻然望着小东西快速逃离现场的背影,对羽田良笑道,“如果她们母亲都能互相珍惜彼此的亲情关系,现实情况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恐怖,可能会越变越好,法律只是断绝了监护权,而不是母女的血缘。目前为止,无论母亲再怎么过分,她都没有拒绝查看妈妈发来的讯息和电话。”
羽田良扭头看了眼田爱莉,同样笑呵呵的说,“啊,没有母亲愿意真正放弃自己的孩子,田爱莉小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自己走,你的男人今天怎么没来凑热闹?”
许轻然指着法院外面,不好意思的说,“他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我把案子搞定,我答应他今天先把结婚证领了。”
羽田良好笑一声,难怪浑身粗暴劲儿的傻小子会这么老实的待在外面,感情今天是要办大事,“婚宴记得发请柬。”
许轻然摆手无奈的笑着,“我想周家会给您发请柬的,我那份就不需要了,婚宴大概只会有一场。”
羽田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按照西式婚礼,他们确实只需要一场婚礼婚宴就足够了,但如果是按照华国的习俗,应该会有回门仪式这么一说。
乔英勋还在的话,定是要把自己女儿婚礼办的热闹非凡。
已经过去了九年的时间了。
许轻然送走羽田良,主动来到田爱莉身边,轻声攀谈的说道,“爱莉小姐,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下与孩子说出真相的事情,可欣比你想象中要聪明,她不问爸爸的事情,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田爱莉惊讶的看向许轻然,回到华国,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谈论起孩子父亲,没敢接话的埋头想要离开。
许轻然快速抓住她的手臂,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走的笑着,“孩子应该还有其他亲人吧?杨博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独子,发生那样的车祸意外,杨家应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儿吧?”
杨博,这是她有十二年都在杜绝去思考的人,田爱莉整个人木头似的呆在原地,知道杨博,那就意味着眼前女人知道高力峥的事情,声音颤抖的说,“我没脸见他们。”
害怕杨家知道杨博真正的死因?
许轻然提醒的说,“可欣不是被你抚养的很好么?再多的恨,也比不上一个小天使孙女的到来。”
田爱莉双腿发软的走不动路,低头支支吾吾的说,“我会考虑一下。”
总是要给她时间思考事情的风险度,许轻然严肃的说,“最好不要考虑太久,我想纪检委应该很快就会找到你,可欣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总不能让她处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在某一天突然听到像孩子父亲突然去世的噩耗,为了可欣的案子顺利进行,我可是拦下不少打听你的人。”
田爱莉瞪眼望着许轻然,难怪她回到华国,没有收到高力峥手下人的任何警告。
许轻然把自己名片递给她,“遇到任何麻烦,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可欣最近正在忙着考国外的电影学校,她不想带任何光环的平静生活,最起码您可以争取一下她放假回国的家吧?无论是日本或是华国,你都不想再这么藏掖着吧?”
那样的事情,她当然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田爱莉痛快接过许轻然名片,她不敢保证自己在华国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如今她和可欣的案子结束,那么这个律师是不会再负责她在华国的安全问题了。
她掏出手机把许轻然的电话号记录下来,眼里带着不安的说,“我明白了。”
许轻然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凑到田爱莉耳边轻叹,“这次千万不要站错队,不仅是为了孩子亲生父亲,关键是家长总要做一件让孩子感到骄傲的事情吧。”
周覆从看到田可欣跑出来以后便开始站在车外等许轻然,见人迟迟不出现,烦躁的连续咬碎三颗糖,踱步的来回走动,“怎么还不出来?她是不是后悔了?从后门跑了?”
秘书也跟着从车里走出来,这又不是办婚礼,只是去注册结婚,安慰的说,“老板,你太紧张了,许小姐说不定在忙正事,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破产了。”
在看到许轻然走出法院门口时,周覆像撒欢的兔子朝她快步跑来,嘿嘿傻笑的说,“老婆,我们走吧?内个,今天我们是要结婚领证吧?”
许轻然抬手看了眼手表,嗤笑的说,“你订好机票了?”
谁等得及在机场耗时间,还要等航班,周覆拉着她的手往车上走,“家里飞机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订什么机票?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很着急!迟一分一秒都是在浪费时间。”
许轻然被强行按倒到车上,看着自己身上中规中矩的深色西服,嫌弃的说,“我要不要换一身衣服?换一身轻快幸福点的衣服?”
周覆从昨天晚上就激动的没睡好,发愤图强的把公司事情安排妥当,搂住她蛮腰,哄劝的说,“飞机上换,我让人都给你准备好了,不满意我们再到法国买。”
怎么感觉像是绑架......
许轻然和周覆几乎是以小旋风的速度,上了飞机,直到飞机起飞这个男人的精神都接近于打了亢奋剂的状态,她把人重新按回到座位,无奈的笑着,“君临,你太紧张了,我们到法国最快也要十个小时。我在飞机上又不会跳伞跑掉,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眼前走动了?”
周覆强行站起来的把人抱在怀里,俯身咬了一口她细腻白皙的曲颈,“你马上就要完全属于我了,我能不紧张么?”
许轻然痛的一呲牙,推开他朝着休息室走,“你继续紧张吧,我去睡会儿觉,然后再换衣服。”
周覆追上人把休息室门锁好的问,“老婆,你就要嫁给我了,没有什么担心的?想问我的?你怎么表现的像看别人结婚,你到底是我老婆么?不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许轻然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发现周覆也有让她认为可爱的地方,起身依靠在床头,一本正经的问,“房子是我的?”
“嗯,必须是你的。”
她勾动手指的示意让他来到身边,接着问,“车子是我的?”
周覆对上她脸容甜甜的笑,同样露出一抹甜到炸的笑容,“结婚以后你想开哪辆开哪辆,不开心的话,砸掉都可以。”
这么笑是想迷死谁?她双手勾住周覆脖子,轻轻吻了一口他的薄唇,“公司和财产全都是我的?”
忍耐着想要把她揉捏在怀里的冲动,周覆回吻一下的说,“你不用使美人计,财产也全都是你的。”
真不怕自己遇到蛇蝎心肠的媳妇,把他洗劫的干干净净?
许轻然望着他漂亮的桃花眸子,再认真不过的问,“周覆,那你是谁的?”
周覆在她耳边声音魅惑沉哑的回答,“我是你的。”
许轻然伸手掐着他的俊脸,娇美的浅笑,“周先生,请记住你刚才这句话就行了,我只要你啊,你现在就在我身边。现在你的心情可以平静下来了吧?”
平静?让他患得患失了整个青春的女人,终于能牢牢拴在身边,怎么平静下来?
周覆拉住她的手,试探的问,“老婆,我们做点什么吧?今天可就我们两个人。”
男人在领证前都是这种吃错药的状态,许轻然奇怪的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
被提醒的周覆自己都开始好笑自己今天的笨拙,用力吻上她唇瓣,“那我就不客气了,待会儿老公亲自给你换衣服。”
许轻然翻身离开大床,走进洗手间的说,“你急什么?等我两分钟。”
结婚前还有惊喜呢!
周覆今天也不急着脱衣服,乖巧的坐在等老婆出现,期待是怎样的惊喜。
许轻然走出来时,他只顾看她装扮,心里纳闷,这没有任何改变啊,还是进去前那身衣服。
许轻然看他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双手捧住他的脑袋,“周先生,正经点,让你看脸啊!我一件行礼都没带,怎么可能给你换上情#趣的装扮?”
周覆尴尬一笑,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的时候,没有再笑出声,伸手摸着那双翡翠般透亮清澈的眸子,他曾找过不少有这种瞳色的女人,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美的,美到看一眼便会陷进去,“这可比情#趣装扮更加诱人。为什么以前不给我看?”
许轻然把手里的小盒子放在他手中,“傻啊,摘下来就很难再放回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成为周太太
周覆摸着她的眼睛,虽然容貌改变了,但如果她一开始是这样的瞳色出现的话,熟悉的人应该很快会察觉到她的身份,李少瑾那边迟早能什么端倪吧?毕竟拥有乔安蕾和许轻然这样气场的女人可不多,他把人抱在怀里的问,“你不怕李家父子怀疑?”
许轻然双眸闪着狡黠的光芒,依靠在周覆肩头,吹气撒娇的说,“怕,当然怕,但我不是有老公么?难道老公不打算保护我了?”
看她难得的温顺模样,周覆浑身又开始刺骨的痒痒,她身上带着一种他无法抗拒的诱惑,可能这些举动对其他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在他的体内早已种下成瘾的魔力,闭眼享受的闻着她身体芳香,“老婆,我发现你学的越来越坏了。”
许轻然笑着开始自己解开上身外套,“我变坏的主要原因归功于家里老公的教导吧?”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喉咙的位置,“等到高力峥下台,我会把变声器取出,我怕你到时候会没办法适应呢。”
周覆把手移到她胸口衬衣的地方,缓慢解开那胸口快要蹦出的纽扣,最近她在家里的营养不错,小白兔不负所望的在养肥呢,“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适应你,我们慢慢来。”
被他这样慢条斯理的捉弄着,许轻然脸颊不禁渲染上诱人的嫣红,抬起眼帘端看眼前的男人,全都是他俊美容貌以及坏坏的笑意,双手捧住脸颊,抿唇害羞的说,“老公,我喜欢你的眼睛,从以前就好喜欢。”
周覆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闭眼吻上唇瓣,“周夫人只喜欢周先生的眼睛么?”
她配合着周覆炙热又轻柔的深吻,一次又一次的被掠夺着呼吸,体内的那份躁动愈演愈烈,撩起的火窜遍整个身体,扭动腰肢的在勾缠着他。
等到身上衣物被尽数褪去,柔软华美青丝倾泻在细腻的玉背,不敢再看他眼睛的轻声说,“老公,感觉像是在做梦,今天就要结婚了。”
这样的梦他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到达最深度的愉悦中,咬着她的耳垂,气息粗喘的说,“宝贝,说点我爱听的,今天你就照顾一下我心情。”
许轻然被挑逗的心在不停狂跳,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脖颈,“老公,你什么时候才能变的正经点?”
她这么说,周覆邪魅笑道,“宝贝,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你就试着适应一下吧。”
浑浑噩噩间,许轻然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有周覆在身边,她总是能睡的很安稳,最后被外面湿冷的风吹醒,朦胧的睁开眼睛,周覆正抱着她往车上走,“还有三个小时市政厅开始上班,我们材料我让秘书全都办理好了,你想再睡会儿么?还是去看看你母亲家里的人?”
许轻然以为他们到达法国应该先去准备资料,没想到周覆早早搞定了,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我的材料是和诺思舅舅拿的么?”
周覆坐在车里也没舍得把她放下来,生怕她在这个节骨眼被人劫走似的,笑嘻嘻的说,“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了,我老婆这么厉害,官司肯定没问题啊,所以我这边也要面面俱到。只是你的材料讨要起来比较麻烦,你又不和诺思舅舅提前打好招呼,搞的我很尴尬啊,昨天我才办完正常手续。”
许轻然嘟嘴盯着周覆,他这是不大算让她体验一把结婚的正常程序了,想要直接签字了事,哼声说,“真是讨厌,你应该让我打电话的啊。”
周覆把手机交给许轻然,坏笑的说,“你现在打电话也不迟。”
许轻然真的拨通德.格赛诺思的电话,对方以为是周覆,开口没什么好气,“你小子又打算干什么?跟我炫耀你已经结婚了么?”
许轻然轻声的笑起来,“舅舅,你还好吧?”
诺思一听是许轻然的声音,焦急的喊起来,“你真的打算和周家那个不讲理的小子结婚了!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怎么可以如此随意的把自己嫁出去!找人像强盗的闯进我家,强抢不行,带着说客来讨要你的文件材料,这不是欺负人么?”
真有周覆的办事风格,好奇他是怎么把东西骗到手的,许轻然无所谓的说,“结婚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区别么?等我和他注册结婚后,会与您见面的,正式拜访一下家长,这样你就放心吧。”
诺思不悦的冷哼一声,便宜那个混小子了,“周覆没有强迫你什么吧?他要是威胁你,说什么也不能跟他结婚!”
周覆被列为恨娶男人的范畴了,许轻然瞟了眼一脸灿烂笑容的人,叹气的说,“放心吧,他没有,我早答应了最近结婚,求婚戒指都戴上了,跑不掉的,我们感情关系很好。”
周覆对许轻然好不好,他们自然有判断,要不是周覆把婚前财产全都要转到她的名下,谁会随便把乔安蕾的真实资料交出去,严肃的说,“结婚后直接到外公家里吧,我也会过去。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听到要到外公家,许轻然表情立即不大好起来,挂掉电话独自犯愁起来,周覆捏着她的小脸好奇的问,“发愁要过去打招呼的事情?”
如果只有诺思的话,她当然不会发愁,可是要去看外公的话,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更何况她都不知道周覆有没有和外公接触过,靠在他怀里的说,“等我们结婚后要去看外公也就是到侯爵城堡里。”
她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褶皱的衣服,明眼人都能看出周覆干的好事,嫌弃的说,“看来我们这次真的需要换一身衣服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给外公带什么见面礼物,真是麻烦。”
周覆很少见自己老婆这样坦然的犯愁,安抚的说,“你不用操心了,我去准备礼物。”
许轻然不放心的看了眼周覆,颓废的叹气,“唔,结婚都会变得这么忙碌,好麻烦啊。”
还没结婚就嫌麻烦起来,可不能让她在这时候恐婚,周覆赶紧给许轻然捏肩膀捶背,“一点都不忙,咱们就去签字,几分钟搞定了,你的外公我替你摆平。”
许轻然一脸期待的问,“你真的能应付过来外公?”又给他做好心理的提醒,“我爸可是每次都会被骂的灰头土脸,所以他很不想来法国,但因为妈妈的缘故又不得不过来。”
凡事都要看具体情况,周覆呵呵干笑的说,“你爸拐走人家打算结婚的女儿,搞的女方家族声誉在法国一落千丈,结婚不过五年光景,正打算接纳这个女婿的时候,你母亲又在夫家病死了,私奔结婚临死都没见到父母最后一面,你外公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你父亲?谁能预料到乔英勋会早亡呢?”
事实确实如此,许轻然没什么好辩驳,如果不是母亲的遗嘱,乔英勋那样高傲的男子绝不会每年低头做人的带她到法国外公家里相聚一阵子,眯眼笑着说,“搞得好像你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周覆表情尴尬了一下,这也怪德.格赛家把乔安蕾还活着的消息瞒下去,害得他荒废那么多年,与许轻然相遇又生出那么多误会,把他的形象搞得那么失败。
但如果不同意他们结婚的话,乔安蕾外公应该早出来阻碍了,安慰的说,“我的情况不一样,我们婚事当初是我爷爷先经过你外公这边的同意,再去找你的父亲商量订下来的,我这么优秀,他们两边都很满意,待会见面全都交给我吧。”
许轻然瞪眼的嗔笑,“自恋狂。”
见她笑了起来,周覆把她按在怀里,得意的说,“周太太就喜欢自恋狂。”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要正式注册结婚的缘故,他只要安静的看许轻然两秒钟,心里便泛起颇多感慨,轻吻一下脸颊的眯眼笑着,“我只是在你面前自恋,平日哪里会在外人面前这样?”
他们等着市政厅开门,早早排队的周覆带着许轻然第一个冲进去,今天周六,市长会留下拍照,许轻然还没来的及看证书内容,周覆便指着该签字的地方,兴奋催促,“这里签字,这里签字!”
许轻然把自己名字签下的瞬间,周覆搂抱住她的腰身,突然与她热吻起来,唇齿留恋片刻的把她抱起来转圈喊,“现在你是周太太了,这辈子都没得跑哦。”
今天注册结婚的又不是只有他们,排队等候的人们被点燃气氛,跟着热烈拍手鼓掌呼喊祝福。
许轻然害羞的把头埋在他胸口,抬头又吻了一下他的薄唇,注册的文件在第一时间收了起来,秘书带着市长在旁边吩咐事情。
当两人手挽手走出来市政厅,许轻然甜甜的问,“周覆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么?”
周覆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傻笑的说,“感觉踏实了。那你呢?”
许轻然摇头的浅笑,抱住周覆的轻声说,“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即使没有注册结婚,除了死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离,我爱你。”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要欺负他
周覆拉着许轻然的手,感觉走哪都身心舒畅,来到这个时尚之都巴黎,第一次陪着女人逛街。
行使老公特权的在许轻然耳边轻声说,“老婆,今天我可以给你买衣服刷卡了吧?”
许轻然望着他傻笑的样子,搞得像是跃跃欲试准备大把花钱的暴发户,她“噗嗤”笑出声的掩嘴笑起来,“周先生,我可从没说过今天买的东西要自己付钱,今天开始,你可是绑定了一个高消费夫人,夫人要消费,老公当然要奉陪到底吧?”
许轻然给自己挑了几身比较得体的新款套装,去见老人家总不能穿的太轻浮。
周覆坚持给她搭配了适合的首饰,顺便把她看的超过五秒钟物件全都打包回去,“我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但能引起你注意的,总归是能入眼的。”
对于这样的任性,许轻然觉得在特殊一天最好不要给他扫兴,逗趣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超级代购团体。”
周覆盯着正坐在一边给裁量师提意见的许轻然,女人总是和这种对时尚元素敏感的人很投缘,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撇嘴说,“我觉已经很不错了,你外公总不会因为我穿的衣服而不满意我的人吧?”
许轻然起身去挑选领带的说笑,“难得你这么听话的陪在我身边,我总是想把老公打扮的好点嘛,免得人家说我不是一位称职的好太太。”
周覆确实很听话的享受着她在自己面前凝眉对比领带的样子,颇有种丈夫与妻子的味道,“别选了,我觉得没什么区别,你随便挑一个就好,实在做不了决定,全都买回去,你慢慢给我搭配。”
许轻然抬手拍了一次下他的肩膀,“亏你还是画家,怎么对色彩搭配一点都讲究?买这么多领带,不出两个月就过时了,太浪费。”
她拿起胳膊上挂的一条条领带给周覆解释,“这种款式的你已经有一条了,这个呢,估计你戴一次,以后就不会再戴了,因为你很明显的皱眉了.......”
周覆从来不知道许轻然关心过他衣柜里的衣服,听着她贴心的话语,柔笑的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逛街非要跟爱人出来才有意思。”
“嗯?”许轻然不明白的抬起头,周覆凑到她耳边吹气的说,“分明是碎念的话,但我根本不会感到厌烦,反而很悦耳。”
许轻然摸了一下自己被臊红发烫的耳朵,这男人自从发现她的敏感带,总是会顽劣的捉弄她,把选好领带交给旁边导购小姐去烫熨,好奇的问,“你以前衣服都怎么买的?”
他过去哪有闲心像今天这样逛街,再无聊不过的说,“来这种店订下风格,新款上季前看照片,我的身材很标准,加上人家会上门测量,秘书拿回来的衣服都很合身就可以了。”
说完自己的事情,他又对许轻然问话,“你呢?”
许轻然思考一下,老实的说,“没钱的时候只要有一两身奢华正装,方便见客户,平日里穿的都是便宜货,全都是过节打折抢购回来的。有钱的时候会到**店买两件西装或是礼服,但没有你那么高级的定制过,除非档次要求很高的场合。”
周覆一直以为她会出手很阔绰的买包,买衣服,她的收入水平已经达到那个层面,她在十七岁之前的衣服,全都是定制送来的,乔英勋对女儿的教育一直是富养,让她见识到最高档次,便不会再对其男人小恩小惠的诱惑产生动摇。
没想到她独自走过的八年是这么走来的,心疼之余又夸赞的说,“但你的衣服都很适合自身的气质和需求。”
许轻然轻笑了一下,给他戴好领带,“我是个挑剔的顾客嘛,钱总是要花在刀刃上,如果老公不介意麻烦的话,你可以每个月抽出一天时间来陪我逛街,我会把你打理的很好。你的老婆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奢靡,但也不会出门给周先生丢人。”
怎么可能丢人?
他可是一直都期待着带着自己老婆出席活动,感受别人羡慕的目光,过去许轻然给他准备第二天穿戴的衣服时,他就觉得自己是在享受着婚后最美好的待遇。
许轻然把两人装扮好,周覆已经找人把要带的礼物安排妥当,追着问了他许久到底是什么,可他保持神秘的什么都不说,索性等着跟外公一起接受惊喜。
周覆坐在车里被许轻然勒令安静下来,希望他珍重一下新换好的西服,在车上的戏码算是彻底泡汤了,周覆心情不美丽的拉住老婆纤瘦小手,扭头望着车窗外风景分散注意力。
许轻然好笑这样一个男人总是把对她的心思写在脸上,试着岔开话题的问,“周覆你为什么会留长发?”
这个问题刺激的周覆更不敢扭头看许轻然,轻咳嗽一声,略显踌躇的问,“我能选择不回答么?”
他越这么说,许轻然心里越发想要探知秘密。凑近到周覆身边,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哎呀,周大老板怎么还害羞了?你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其实你头发挺好看的,艺术家嘛,半长不短的让你面容线条都柔和不少,痞痞的味道。”
周覆被她说的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不回头的轻声说,“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的头发。”
嗯?许轻然真不记得自己回来遇到周覆说过这样的话,开玩笑的说,“有么?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记成其他老婆的夸赞,故意按在我头上。”
要说她怎么是没良心的女人?
周覆扭过头不满的讲述,“在学校的画室里,我在趴着睡觉,你走进画室的时候以为我睡着了,偷偷摸我的头发,结果发现是自然卷,一个人嘿嘿傻笑了一阵子,说如果留长发一定很好看。”
许轻然反被他提及旧事的脸庞羞红,不去看他眼睛里的笑意,撇嘴说,“唉,你还有这么纯情的时候呢,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塑造一个容易撩拨女人的造型。”
得,他一片纯情,结果都被当成泡妞利器,虽然真的给他带来不少桃花运,但这可不是他的初衷,委屈的说,“我在你心里就是只色狼?”
许轻然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周覆别再捉弄自己,没想到他误会的生出委屈,低头拉住他的手,轻声说,“你的自然卷能遗传给孩子不会是更好,无论儿子和女儿都会很漂亮的。”
周覆被她这一句话逗的心里甭说有多高兴,他们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继承他们妈妈混血的话,绝对是人家羡慕的对象,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吻许轻然,结果脸刚凑过来,她快速的挡住脸,“别闹,我刚画好的妆,你这样乱来毁掉的话,会很麻烦的。”
周覆拨弄开她的手,“待会你再补一次吧,你说出这么可爱的话,总要考虑一下我啊。”
她最不擅长应对周覆这种甜言蜜语的攻势,被他唇舌勾缠了好一阵,还没来的及拿出口红,他又偷亲了一下,像小孩恶作剧成功的笑着。
许轻然故意跟他拉开距离,独自上妆的问,“你难道就不会腻啊?”
周覆不敢再继续捣乱,盯着她立体娇媚的侧颜,一本正经的说,“怎么可能腻?老话说的好,食色性也。”
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醉了。
德.格赛公爵城堡,作为古代继承下的贵族,除了身份听起来比较高贵,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特权,最重要是家族继承下来的产业,很多贵族城堡平日里都有对外开放观光的景点。
德.格赛家也曾有过开放景点,直到她的母亲和乔英勋私奔。
是诺思出来迎接的他们,人们跟着走进复古城堡里,德.格赛艾伦精神抖擞的站在会客厅,许轻然快步迎上去的抱住老人,“外公。”
老艾伦仔细端看着许轻然模样,伸手碰了一下她眼角的说,“眼睛很漂亮。”
她的眼睛瞳色遗传了母亲,外公当然会喜欢,许轻然吻了一下老艾伦的脸颊,起身介绍的说,“这是周覆,我的丈夫,今天我们刚刚注册结婚,所以带他来看看您。”
周覆完全没了与许轻然相处时的不正经,风度翩翩的半鞠躬打招呼,“德.格赛公爵,您好,今天很荣幸能见到您。我是蕾朵的丈夫,周覆。”
老艾伦故意想要支开许轻然,笑呵呵的说,“好好好,蕾朵,你去和舅舅到你们房间看看,需要什么在让人们去办置,你们在这里住两天,我已经把消息封锁好了。”
许轻然没拒绝,跟老艾伦撒娇的说,“外公,你可不要欺负周覆,不然我会很尴尬的。”
老艾伦责怪的看了眼胳膊肘朝外拐的外孙女,吹胡子的保证,“放心吧,我们聊一些男人的话题,你不用操心。”
望着许轻然和诺思离开的背景,老艾伦坐在主位,招呼周覆的说,“君临,你没必要和我来那些客套的礼数,你爷爷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我对你这些年的表现很满意,蕾朵变成这种情况,你还能爱上她,这是你们两人缘分。”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家族的聚会
老艾伦的客气招呼,并未让周覆松懈自己的态度。
这长辈最喜欢说一套做一套的考验,如果现在他把自己当这家人的看,指不定转身就和许轻然嚼舌头,说她的老公不懂礼数。
周覆四平八稳的坐在旁边位置,保持笑容的说,“艾伦公爵能同意我和蕾朵的婚事,我们周家荣幸之至,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带了一份礼物给您,请千万不要客气。”
他拨通电话,让四个工人把木质的半人高箱子抬进来,把木箱四面盖子打开,一个白玉般剔透的瓷瓶呈现在人们面前。
工人们给管家交代了如何保管这件瓷器,便转身礼貌离开了。
老艾伦对这件礼物甚是满意,这是他在拍卖场相中的古董,奈何价位被抬到他不能承受的能力,所以未能收到自己府中。
没想到今天会被周覆带来,看来周家的经济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喜笑颜开的说,“其实没必要带什么礼物,你们能来看我已经很开心了。如果蕾朵怀孕的话,不要让她再乱来。”
再乱来?看来是知道许轻然流产的事情了,周覆可不觉的周玉龙会和老艾伦说关于孩子的事情,或许是有心人故意说的呢?面子上低头惭愧的说,“是,上次事情主要是怪我,做丈夫的没有保护好妻子,绝对不会再有意外了。”
老艾伦没有太过纠结此事,反而宽慰周覆的说,“有你在她身边保护,我自然是高兴的,待会儿让蕾朵带你到处转转,在这个家里不要客气。”
此时许轻然走进安排好的房间,转身盯着诺思,收回笑眯眯神情的严肃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把我们留下来?”
诺思倒是没有太在意她的态度,给她倒水的说,“你外公想你了。”
许轻然走动在奢华复古的房间,哼笑的说,“他想我的次数可很少。”来到窗前,望着一辆辆驶入城堡前庭的豪车,奇怪的问,“今天有这么多人要来么?”
诺思也走到窗前,把水递给她的坦然说,“今天是家族聚会。”
家庭聚会?今天周二,聚会不该在假日么?许轻然抗拒的说,“这种场合,我和周覆出席不太合适吧?”
诺思绅士的一笑,绝不能让她错过这场精心安排的聚会,拍着许轻然肩膀的说,“让你们回来就是为了参加聚会,大家表面上是外人,但也要带周覆接触家里亲戚。”
许轻然总觉得聚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伸手指着楼下脚步欢快的少女说,“你们让周覆看着艾丽莎,他心里该有多别扭?”
诺思哈哈大笑看向许轻然,“你是你,艾丽莎是艾丽莎,难不成你害怕周覆看的心猿意马与你离婚?”
诺思的笑看起来像是笑她没自信,可在许轻然的耳朵听来,倒像是掩饰什么,不客气的说,“舅舅,这样的玩笑太无聊了,如果不是母亲的遗愿,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太近。”
听到许轻然的话,诺思目光回避的说,“真是没良心的小姑娘,我们一直都在帮你封锁着消息,现在又说什么不愿走太近。”
许轻然不给任何情面的浅笑说,“没有王郁深,你们会对我这么好?这几年他帮你们赚了不少钱吧?过去连城堡开销都快支撑不住的家族,只有靠与商人利益联姻来维持表面风光的贵族,最看中金钱的人们,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诺思是第一次听到许轻然一针见血的评价他们,神情露出一丝崩裂的难堪,“这些话是乔英勋给你说的?”
乔英勋怎么忍心对她说出母亲家族的真实面目?
乔家的亲戚没几个,父亲一直希望她能拥有美好的亲情,毕竟老艾伦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逝去的女儿。
更何况之后的日子,乔英勋的财富帝国越发强大,经常会招呼诺思他们的生意,但德.格赛家族在接到她死讯的时候,没有怀疑她的死亡,而是和李家开始争夺最后的乔氏商业,无奈的笑道,“我自己这么认为的。即便上次我没有联系你,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把艾丽莎送到周覆面前吧?只是你们没想到他会快一步的认识许轻然,并接受了新恋情。”
诺思不否认自己的心思,周覆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女伴,他在一次聚会中无意间知道周覆背后的强大实力,这样条件的男人如果能留在自己家族对谁都是件好事。
“蕾朵,女人太聪明会吃亏的。”
许轻然无所谓的把手中水杯放下,“像我母亲那么善良柔弱的话,在外面这么多年,估计我早死几百次了。”
“好好休息吧,晚上记得穿正式点。”诺思察觉出许轻然的不悦,不再继续停留,走出房间,独自轻声说道,“到底不是在这个家族长大的孩子,心总是向着外人。”
傍晚时分,许轻然在房间选着今天要出席晚宴的礼服,看着周覆一脸悠闲的样子,责备的说,“我要是知道你送他们古董,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送礼物就要投其所好,老艾伦爱财又喜欢艺术品,在他看来礼物送的很成功,周劝慰的说,“送一件礼物,送一份心安,我可不想让你在这里住一天,心烦意乱的没心思管我们的新婚之夜。”
许轻然把衣服丢到周覆身上,“还新婚呢,我们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夜,哪有新婚之夜的新鲜感?无聊。”
周覆把人抱在怀里,责怪的说,“虽然不是古代,大家谈恋爱奔放了些,但你这人怎么说话如此不矜持?今晚意义非凡,我们要不要来点特殊节目?”
“回家再说吧。”在别人的城堡里还要特殊服务,这到底是谁不要脸?
许轻然刚要端起水喝一口,周覆把她手里东西拿来,放在自己唇边嗅了一下的朝着厕所走去,伴随冲水声的说,“这水不新鲜了,待会我给你重弄一杯,城堡屋子这么大,够我们折腾了。”
“白痴。”那水不过是放着微量的安眠药,喝下去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除非大量服用。
周覆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凑到她面前,一脸神秘的说,“老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礼物。”
许轻然看他从行礼中拿出一个礼盒,欢快欣赏着她揭开礼盒的表情,打开的瞬间,她把礼盒又重新盖好,瞪眼问,“你有受虐倾向?”
周覆假装听不懂的说,“我想看你的黑色#诱惑。”
许轻然把礼盒重新放回到行礼中,奇怪的问,“老公,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花样?这事趁早别想了,等回家再收拾你。”
晚上聚会,周覆和许轻然对于这种场面应付的很顺手,周覆一时没在她身边五分钟,被艾丽莎拉着闲聊了两句,等回来时她正拿着酒杯,扶着脑袋坐在一边休息,赶紧上前拖住她的后背,凝眉问,“怎么了?”
许轻然声音昏困的说,“大概是今天太累了,喝了两杯酒,现在困乏的厉害。”
谁让她喝酒的?怎么这样不听话?周覆不大高兴的说,“我送你到楼上休息。”
艾丽莎看周覆搂住许轻然腰身的想离开,热情跑来的说,“我送姐姐上去吧,周先生在这里陪着爷爷他们聊天。”
周覆对艾丽莎对许轻然的称呼让周覆很不满意,他们现在是以周家名义做客,向人们介绍的时候,很明确的说明了,许轻然是他的妻子。
这“姐姐”的称呼让他听的异常别扭,拒绝好意的说,“不用了,我不放心自己的妻子,等安排好她,我会再下来陪大家。”
周覆在没人的地方把许轻然横抱在怀里,朝房间走去的责怪,“你就这么喜欢配合他们?还是想考验自己老公?”
许轻然把脑袋依靠在他肩膀,手指在他胸口西服画圈的轻声笑道,“你说什么呢?乖乖下去聊天办事,如果表现好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今晚的特殊服务。”
周覆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郁闷的说,“坏透了。老实的等着我今晚回来。”
把许轻然安顿好,周覆下楼一直在和这些贵族商人聊天喝酒,诺思看他表情露出迷醉的神情,招呼的说,“周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屋休息吧。”
周覆跟在诺思身后,脚步踉跄的走进打开的房门,大声喊,“老婆,我回来了。”
他解开衬衫领口的坐在沙发上,仰着脑袋像是在等什么,不一会儿功夫,艾丽莎悄悄拧开房门的走进屋子,没有打开明亮的水晶灯,借着朦胧月色,神情扭捏的问,“周先生,我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周覆粗喘气息的看向眼前女子,露出魅惑笑容的摆手逗趣,“我没事,老婆你怎么又变小了?”
艾丽莎觉得诺思在酒里的药开始起作用了,向前更进一步的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
看周覆脸上笑容越发深浓的向自己招手,艾丽莎放心大胆的直接扑到周覆怀里,搂抱住他脖子的深情表白,“其实上次见面之后我就一直很想念您。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么?”
她的声音婉转而动听,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周覆拉着人便往卧室走,独自欢快起来,“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今天结婚了,你不是有惊喜给我么?”
事情如此顺利,艾丽莎转身把卧室门锁好,动作优雅的解开自己礼服拉链,露出一身黑色性感内衣的说,“你喜欢我这样么?”
周覆坐在床边,盯着眼前娇美身材与再熟悉不过的脸蛋,真是太像了,不仔细看的话与乔安蕾十七岁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抿唇暧昧的笑着,“原来你是这个口味?”
艾丽莎站到周覆双腿间,尽量让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能撩拨起男人的敏感神经,乖巧坐在他大腿的说,“我听说你喜欢这样的打扮。”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找谁负责任
不知道是真吃了药的缘故,还是对于结婚的事情太开心,周覆的肾上腺素像是使不完似的,两人整夜胶着在一起,直到许轻然哭着求饶,他才缓过劲儿的把人抱在怀里踏实睡觉,“你说这不是你自找的么?明知道我就好这口,还敢给我吃那种东西,玩那么撩人的花样。”
许轻然推开他还在不停触摸自己肌肤的手指,犯困迷糊的嫌弃,“别动我,身上疼,我都给你吃解药了,说到底是你太流氓,当心年轻的时候太快活,老了遭罪受。”
周覆听到这话反倒不愿意放过她,伸手咯吱她痒痒肉,“老婆真是会操心,我怎么舍得让你到了中年再寂寞空闺呢?就怕你会让别的女人羡慕嫉妒恨着夫妻生活。”
“不要脸。”许轻然抱成一团的求饶,最后借着微亮晨光盯着他深沉漂亮的眼眸,撇嘴轻声说,“感觉真是奇妙,没想到我能真正成为你的妻子,这样睡在你怀里。”
周覆何曾不是拥有这样奇妙美好的感觉?吻住她的唇瓣轻声说,“过去到现在,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惦记着你,想要把你占为己有,戒不掉的。”
他们两人没再考虑任何事情的安稳入眠,大概到了清晨十点钟左右,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没过多久门口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响动,周覆和许轻然没太在意的继续睡觉。
现在他们是合法夫妻,楼抱在一起睡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们这算非法入侵对么?”
诺思走进屋子看着乱成一片的场面,比楼下还要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红脸让女仆叫人起床。
许轻然是真不想动一下,撒娇的推了一把刚才说话的周覆,“你不是体力好么?快点起来去处理事情,我想好好睡觉。”
“你昨天晚上把我都掏空了,现在跟我说这种风凉话?”
周覆伸着懒腰的把她从床上托拽起来,帮她找出衣服的丢到她怀里,“你是想让你的亲戚们把我生吞活剥不成?昨天我可是给漂亮的艾丽莎安排了精彩绝伦的节目。”
许轻然睁开一只眼睛的盯着他,犯起床气的哼声说,“这就是你疼老婆的方法啊,真是让人失望。”
周覆不吱声的先穿戴好衣服,看她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向走出去的说,“不想起来就继续睡吧,搞得我像万恶的丈夫。”
诺思看到周覆神情阴郁的走出来,故作奇怪的问,“周覆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如果有空的话,跟我到楼下一趟吧。”
周覆犯困的想要抽烟,结果口袋里只有几块水果糖,放进嘴里咀嚼说,“昨天可是你亲自把我送到房间,现在问我这些做什么?楼下怎么了?”
诺思认为周覆无非是在为自己做的事情推脱。
今天他来到艾丽莎在的屋子,虽然只剩下艾丽莎一人,但可以确定她已经跟男人发生关系,而且从屋子里混乱的场面看,真是“大战”一场。
周覆想要抵赖是不行了。
他和乔安蕾结婚固然是好事,但乔安蕾可不是一个顾念家族利益的女人,她自幼与这个家不太亲厚,想要让周覆如乔英勋所在时那么照顾德.格赛家,没有特别亲厚的关系可行不通。
借着这次住宿机会,让艾丽莎成为要挟周覆的筹码,顺便艾丽莎给他留下一点念想,正是他想要的。
这样富有的男人,在外面拥有情妇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只要他想要,总是会想办法瞒过乔安蕾。
周覆走在诺思身后,头疼的揉动眉心,今天这局面他确实能顺利解开,但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想让许轻然站出来表态,阻止他人再生出什么妄念,可是结果她宁愿睡觉都不想把事情干脆利索的处理掉。
走进艾丽莎这间和楼上格局相同的房间,艾丽莎已经穿戴整齐,一脸乖巧的等候。
看到周覆时,她脸容透出那种新婚燕尔的喜悦,欢快的飞跑过来,想要搂住他的腰身。
周覆很明显的错身躲开,挑眉透着责备的说,“艾丽莎小姐,我是已经结婚的人,你这样与我亲近好像不大合适吧?”
艾丽莎表情一僵,看许轻然也没跟过来,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态度反倒让有点不知所措的看向诺思,昨天夜里他们可是天崩地裂的欢好,耳边的情话更是动人而美好,怎么现在变得像是陌生人?
诺思赶紧帮忙圆场的说,“周覆,艾丽莎年幼,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难以控制情绪,以后习惯就好了。”
以后习惯?开什么玩笑?
看来那个致幻药的效果相当不错,周覆嗤笑一声,如长者训导的说,“既然已经知道我结婚的事情,那么就赶紧把这个念头打住吧,你们让我下来就是为了说这种事情?”
他这是想抵赖了.......
诺思递给艾丽莎一个眼神的提示,“艾丽莎.......”
艾丽莎双眼瞬间润出眼泪,滚落在脸颊两边,用手指擦抹着,梨花带雨又小心翼翼的低声质问,“周先生,我们昨天晚上不是过得很快乐么?你说你最喜欢艾丽莎,我们缠绵了一夜,难不成你不想承认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
周覆不客气的瞪眼呵斥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样不正经,醉酒昏头了?昨天夜里我一直跟我的妻子在一起,清晨六点左右才准备入睡,哪里来的与你缠绵一夜?!”
诺思不再似起初那么客气,摆出撑腰态度的说,“周覆,大家都是男人,你妻子不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不敢承认?现在抵赖不承认,待会儿拿出证据,你该如何辩解?不要让我们大家都难堪!真以为我们德.格赛家是软柿子!”
“证据?什么证据?”
周覆悠闲的找到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没有任何惧怕的问道。
早就知道他会矢口否认,故意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诺思指着艾丽莎,胸有成竹的说,“艾丽莎可还没有洗澡,她体内残留着证据,我们可以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更何况这个房间卧室一直有监控摄像头。”
周覆拍手赞成的鼓励,“既然有摄像头就好办了,把视频资料取出来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我到底是怎么和这个小姑娘缠绵一夜。”
因为诺思来找艾丽莎的时候,事情一直在按着他预想的节奏走,所以根本没看屋子里安装的隐蔽摄像。
他命人把东西取下,开始在微型电脑播放视频,播放到周覆带艾丽莎走进卧室的画面,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不动声色的看了周覆,发现他的神色并未有任何改变,等再一回头看视频,额头惊出一层细汗。
“这是乔治!”
他竟然在吻完艾丽莎之后起身离开了!
更可怕的是在艾丽莎意识混乱躁动不安的阶段,乔治竟然走进屋子,年轻男女,怎能经得起这样的少女魅惑?瞬间**的扭抱在一起。
艾丽莎脑子一片空白的无法接受现实,她的目标可是能给自己带来富足生活的周覆!如今她与其他男人这样血脉喷张的视频播放出来,完全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同样惊呼的喊,“怎么会是乔治!”
这句话该问她自己才对吧!
艾丽莎对上诺思怒不可遏的眸光,浑身颤抖的摇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清楚,我想着那个人应该是周先生,怎么会换成乔治?”
周覆哼笑的把视频关掉,坦然的说,“昨天晚上我确实喝的有点多,把艾丽莎误认为是我的妻子,但幸好我及时醒来,便起身离开去看我的妻子。昨晚回去我就已经跟她乖乖认错,这样有什么问题么?”
证据变成打他脸的玩意,能有什么疑问?
诺思起身勉强陪笑的说,“看来是场误会,其实也怪我,我只是听信了这丫头的一面之词,结果差点闹出笑话,周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他扛不住诱惑,岂不是变成砧板鱼肉,任由他们宰割?
周覆正要翻脸,许轻然踩着黑色皮靴,眯眼恼怒的在门口笑着,“他不放在心上,我放在心上。”
盯着一身说不出的魅惑装扮的她,周覆完全还没缓过神,许轻然上前搂住他的手臂,把头依靠在他肩膀的娇声埋怨,“真是讨厌鬼,我发几句牢骚,你就不等我的独自下来了。”
她说话的语气酥软到他的骨子里,却在挽住周覆的一瞬间手指掐着他腰身的皮肉,对于这点疼痛他还是能抗住,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想休息我总不能不心疼你,不过我喜欢你来凑热闹的劲头。”
许轻然瞟了眼艾丽莎,对眼前的盗版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感,提醒的说,“艾丽莎,还不赶紧去找你的乔治表哥?打算让他白占便宜?我可是看到他准备开车离开。”
那个可耻的男人!怎么可能让白让他尝了甜头,艾丽莎拿起视频资料夺门而出。
许轻然跟在她身后的把门锁好,转身冷脸的问道,“舅舅,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新婚礼物?”
诺思给自己找合适理由的解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分明是个误会嘛,如果艾丽莎受了委屈我总不能不管。”
她怎么不知道艾丽莎在这个家族地位变成和男人发生关系就要撑腰的地步,诺思岂不是有够忙碌的了?
许轻然挑眉看向周覆对着诺思轻笑,“他是我的丈夫,你想动他?有经过我的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