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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有只鬼全文阅读

作者:夜冷狐     我的世界有只鬼txt下载     我的世界有只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3、恐怕是阴谋

    好可怕,那张有些伤口发黑、布满惨烈伤痕的脸上,鬼眼圆瞪,吓的我哆哆嗦嗦,确实是样子太可怕了。

    曲成风用手挡在我身前,我赶紧把他的胳膊都抱住了,只见曲成风挡着我推开了两步,给它留下站出来的空间,不过这只女鬼并没有走出来。

    而是把脸贴在玻璃上吓唬了我一会,又退了回去,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曲成风这才说,“是镜鬼,一种专门在镜子里游荡的鬼,如果它敢走出来,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大约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就知道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曲成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急迫的问出来,曲成风眯眼一笑,“问题就在水里面!”

    水里面?

    “是的,其实正常人是看不到镜鬼的,可是饮用了这些自来水的话……那就等于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会看见镜鬼,这些水!”

    “雪碧一定喝了!”

    “哈?”我大吃一惊,“难道雪碧直接喝水龙头里面的水吗?”

    “那倒未必!而且如果只是喝洗漱间里的水,那镜鬼害人恐怕还要等到机缘!真正的问题,应该在食堂和锅炉,泡泡、我不是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感觉整个学校都有问题,这学校里面就布满了浓重的邪气!”

    我点点头,听着曲成风分析整件事情,曲成风说,“其实学校的本身是没有问题的,这些邪气来源于地下,也就是说地下的管道!”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的意识是说,邪气藏在地下的水源和遍布在所有大楼里面的水管中,雪碧不一定是有意识的去饮用了这些水,而是在吃饭喝水的时候把带有煞气的水给喝下去了!”

    曲成风就笑了出来,“说对了泡泡,你真聪明!”

    哈哈,是吗?

    不过问题来了,“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全校师生不是都饮用了这些带有煞气的水了吗?”

    水是生活必需品,从出事的时间来看,至少已经三天以上了,没有人能幸免的,这样的话,全校的人都有危险!

    “嗯!”曲成风也同意我的想法,“那么出事就要满足几个条件了,首先喝过带有煞气的水,其次,要照过镜子,镜鬼是凶手、也就是必须接触的条件之一,那么不妨再想一下,如何能够缩小这个被害人的范围,那就是可能是单独来照镜子的人,毕竟学校没有传言镜鬼的事情!”

    “这个问题,一个原因可能是事情发生的时间太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镜鬼有意躲避了大多数人的视线,只挑单个的女孩子下手!雪碧只是运气不好罢了,所以千万不要一个人来照镜子!”

    这么一说,好像整件事都明朗了!

    曲成风眯着眼睛看向镜子,“可是、煞气怎么会藏在自来水里面呢?学校里又怎么会出现镜鬼这种东西呢?镜鬼可不常见啊!”

    要是这么说,似乎真的还有很大的问题藏在里面我们却又搞不清楚。

    这个时候,大表哥在家里还抱着两把铁铲,无聊到了极点,“怎么还不回来啊,还不回来、不回来啊……”

    没一会功夫,家明就把黄油买回来了,手里握着一个杯子给我们,“拿到了,现在要怎么做?”

    曲成风和我躲在雪碧的宿舍门口,冲着里面望了一眼,现在的雪碧开始变的沉默了,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床上阴沉的看着地面,倒是她表姐倩倩一直在哭,被雪碧的样子吓坏了,“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交代啊!”

    “你这样!家明,挠挠头发!”曲成风抱住家明的肩头,小声的说起来。

    家明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挠头发?”

    “嗯!”曲成风一边说话,一边把黄油倒进水杯里,递给家明,“把你的头油混进去!”

    啊!家明大吃一惊,那多恶心!

    可是家明也顾不上那些了,低着头对着水杯不停的挠头发,家明头发不是很短,估计有几天没洗澡了,雪花飘啊飘啊的,头皮屑都落进水杯里面了,手指上也有些油渍!

    “让我把头油放进去哈!”家明的手指从浓密的头发里拔了出来,油乎乎的手指放在杯子里,就用黄油洗了一下。

    曲成风摇摇头,“不够,多来点!”

    家明翻来覆去,快把头皮屑挠完了,曲成风才叫我端着杯子进去,我把杯递给了雪碧,按照曲成风的吩咐说,“雪雪,你把这杯东西喝掉吧!”

    说话的时候,我真想吐出来啊,呕……

    雪碧一皱眉头,“这是什么?”

    “饮料!”曲成风眯着眼睛露出和善的微笑。

    雪碧接过杯子,按照曲成风的说法,雪碧现在中邪,神智大概不会那么清晰,看起来雪碧对喝了这种东西并不排斥,鬼就喜欢污秽的玩意,当然雪碧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咕嘟咕嘟……

    雪碧就把杯子里面的东西给喝掉了,喝完之后,雪碧面部表情很痛苦,“这、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哇的一声,雪碧就吐了,这黄油混着头皮屑,是人喝了都要吐,雪碧也不例外,这是正常的反应。

    顿时一股腥臭的味道就飘了出来,我们都马上避开了,只见雪碧一开始吐出来的还是黄油,到后面控制不住,吐的都是黑色的脓水,那也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里面黑气萦绕,吐着吐着,雪碧就泪流满面,“我嘴巴里是什么?”

    雪碧伸手指从嘴里拿出一片碎玻璃,“啊,我怎么会吐出这种东西?”

    “天啊,姐,我好害怕,我到底怎么了?呜呜呜……”一下子看起来雪碧好多了,抱着倩倩痛哭起来。

    曲成风对我说,“知道害怕那才是正常的反应,现在可以带她离开了,不过学校里面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最好能找校方谈一谈,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

    “不简单?”

    “嗯!”曲成风看见倩倩和家明扶着雪碧走出宿舍,才和我说,“和以往不一样,以往煞气都是存在地下的,这一次……”

    “这一次煞气不是汇集,而是在往上冒,镜鬼又不同寻常,巧合的出现在这里,我怕是一件阴谋啊!”

    这么一说合情合理,“果然是这样的!”

    跟着家明出了学校大门口,家明和看门的大爷要联系学校负责人的电话,结果看门大爷直接打了电话,说有人要找他,互相说了几句话,家明告诉我们,学校的负责人很质疑我们的来路,以为是骗子,然后家明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对方,如果对方需要的时候可以联系他。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解决的话,倩倩是肯定不会让雪碧再来上学了!

    等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了,大表哥一见到我回来,激动的跳了起来,“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难道不知道晚上我们有大事要做吗?还不养精蓄锐到处乱跑什么!”

    大表哥倒是很有道理嘛,我一捏拳头,“大表哥呀,你管的闲事太多了吧!”

    “呃……泡泡、你听我说,我就是多嘴问一下,你别动怒啊!”大表哥就是这么一个没啥原则的人!

    一直到了晚上,大表哥急切的叫我和曲成风准备一下,“哈哈,是时候搞清楚这一切了!”

    “等等!”曲成风提了一个问题,“可是我们要怎么去村子里呢?”

    啊,这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呢,上次打了一辆出租车,人家就不敢去,现在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恐怕现在跑夜车的圈子里早就传开了,想要打个车就难了。

    “要是有人送我们去就好了!”

    可是找谁呢?

    我想了想,有了,就叫他来吧……

124、刨坟

    要叫谁来呢?当然不是家明了,家明还要陪着倩倩和雪碧呢!

    我的眼神在曲成风身上瞟来瞟去,掏出电话打给了林天谕,林天谕倒是接电话很勤快,只是说话就没那么好听了,“那个谁,大晚上的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这个时间别人都是要休息的吗?”

    这话我听了就不乐意了,“喂,现在还没睡着吧?”

    “睡着了啊,被你给吵醒了!”

    “那正好,赶紧开车来我家一趟,送我们去一下村子里!”

    电话里,对面的林天谕差点喷了,“你说什么呢!乐泡,你是想死吗?居然敢对我呼来喝去的,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曲成风也要去呢!”

    “哦!是吗?”林天谕的声音瞬间和颜悦色起来,“那我现在就来,马上!等我一下哈!”

    曲成风又想要擦汗了,“这样真的好吗?”

    大表哥一咬牙,“动手要趁早,不能再拖了,待我把穆先生的尸骨挖出来,好好的招魂来问问前因后果,不信搞不明白这件事情!”

    看着大表哥把铁铲往天花板上一举,我怎么觉得就不会那么顺利呢?

    没多长时间,林天谕就开着跑车来了,我们三个早就站在路边上等他了,林天谕看见曲成风,眼睛里的神色特别温柔,哇擦,和今天上午见我们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天谕扯了扯开阔的领口,露出了胸膛的肌肤,嘴巴都乐的咧到一边了,一手趴在方向盘上,凑了过来,“成风你们又要去那个村子啊,快上来吧!”

    “那真是太麻烦你了!”曲成风还挺客气,林天谕摆摆手,“哪里话,以后有这种事情直说!”

    哇,态度还真是不一样!

    不过不管那些了,我们坐上车,曲成风和林天谕坐在前排,在大表哥的眼睛里,前面的副驾驶就是空的,气的大表哥一直在讲,“一个活人怎么能和鬼这么密切呢?迟早要倒大霉!”

    说大表哥不会讲话还真是,怒的我狠狠拧了他一把,痛的大表哥嗷嗷叫,“泡泡,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拧我的胳膊!”

    很快林天谕就轻车熟路的开到了那个村子附近,敞篷跑车没有把盖子放起来,迎面吹来的风让我耳朵陷入了一种特殊的宁静。

    我又看到了路边站着很多身披白色孝服的人,排成一排,如同行走一般从我们身边经过。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没有大叫出来,但这件事情很诡异啊,如果说这是一个预兆,那么到底是在预兆着什么,或者说这里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我不得而知,尘土飞扬,车胎碾过石子的声音,突然汽车车头下降了一点,被林天谕开进了村子里面。

    大表哥顿时好心问林天谕,“林天谕,你不是说你的车不能走这种路吗?怎么现在又开进来了?”

    是啊!

    林天谕总是用眼角余光看着曲成风,微笑的有点丧心病狂,“有吗?我没说过这种话啊!汽车就是代步工具,怎么能让你们走进去呢?路面这么脏,我送你们!”

    呃……

    我和大表哥喉咙里面都发出了干涩的声音,都惊呆了!好你个林天谕啊!

    嘶的一阵碾石子的声音,跑车停在了今天早上老大妈们聚在一起闲聊的大槐树底下,前面没路了啊,就是汽车能通过的路。

    说起来,这个村子还真是特别呢,白天就热热闹闹的,可是到了晚上,宁静的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狗叫都没有,就好像完全没有了人气一样!

    曲成风从车上下来,林天谕紧跟着下车,这个跟屁虫,哼!

    大表哥从车内抱着两把铁铲,林天谕冷眼看着我们,“我说那个姨妈哥,你可看着点,别蹭了我的车啊!”

    噗……

    大表哥就喷了,“你说谁是姨妈哥,我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舒非!”

    “苏菲嘛,知道,经常做广告的!”林天谕就不再理会大表哥,让大表哥叹了一口气,“我连只鬼都比不过啊,怎么说我也帅的玉树临风,性格也很好啊!”

    我说别唠叨了,赶紧办正事吧!

    大表哥才健步如飞,在前面带路,林天谕还在和曲成风说话,“话说你们到底要找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反正林天谕是自己要来的,我才懒的管他呢,说不好一会就知难而退了。

    月黑风高,走了一会就来到了穆先生的坟包前,林天谕一看,果然毛了,“大晚上的跑到坟墓前,你们是想要活见鬼啊!”

    大表哥嘿嘿坏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正是如此!”

    这样一说,林天谕吓了一跳,躲在了曲成风的身后,咽着口水。

    反而是我们,倒是一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大表哥铁铲一挥,一铲子下去插进土中,一口吐沫啐在手心上,双掌搓了搓,“开始干吧!”

    “好!”曲成风刚说完话,就看见大表哥把铁铲丢给了我,啊嘞?

    从性别上讲,这里有三个男性,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啊,为什么挖坟这种事情要让我来?

    哦,我忘了,大表哥看不见曲成风,林天谕那种怕怕的样子又指望不上,只能交给我了!

    啊啊啊!该死,总是让老娘干这种女汉子的事情!

    我满头黑线,发泄一样的用铁铲刨土。

    曲成风想来帮我,却被林天谕拽住了,很袒护曲成风的说,“有什么让泡泡去干就好了,他们两个都是法师啊!不怕这些的!”

    我想一口水喷死他啊!

    大表哥几铲下去,土的下面还是土,又硬又难挖,我挥舞的铁铲满身都是汗,只听大表哥抱怨,“有没有搞错啊,埋尸体埋的这么深,难道还当是宝藏呢?岂有此理!”

    “别废话了,你倒是快挖啊!我要累死了!”没几下我就挖不动了,曲成风贴心的接过铁铲来,“还是我来吧泡泡!”

    大表哥又是一愣,他一定想怎么铁铲自己在空中挥舞啊,不过他八成也知道怎么回事,鼻子里喷了一股气,继续干活。

    一会功夫,就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来,大表哥站在里面几乎把自己给埋了!

    “我靠,不会是没有棺材吧!尸骨烂完了,天太黑给咱们混在泥土里丢到外面去了吧!”

    我说,“不可能,肉烂完了,骨头总会有吧,最起码骨头渣子也应该有啊,没衣服么?”

    看起来这件事情不大对劲啊!

    曲成风眉头一皱,“老实说,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感觉不到此处有鬼气的存在,除非穆先生的魂魄不在阳间了!不过……”

    “如果不在阳间,尸身总该有吧,难道穆先生没有死?”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根本这就是个坑!是名副其实的坑!

    林天谕一脸懵逼的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怎么不懂啊!”

    我们没理他,合计了一下,大表哥心浮气躁的说,“说不好我们又被耍了!我们这次来可没被少玩弄啊!”

    呸,你说谁被玩弄了!

    曲成风却同意大表哥的意思,“看起来不是没有道理,那李村长一家子都奇奇怪怪的,确实无法分别谁的话是真是假!”

    大表哥闭目沉思了起来,“看起来,我们还是应该去穆先生的故居里一趟,这样是找不到答案的,我说的怎么这么有道理呢!就这么办吧!”

    “可以!”难得曲成风又认同的大表哥的话,他俩同时把手里的铁铲一递,递给了林天谕,林天谕看着面前的铁铲炸毛了,“啊喂,我说你们不会是想让我自己在这里刨坟吧!我不敢啊……”

125、入室

    “那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挖个坑吗?让曲成风陪你!”大表哥眼珠一转,率先把铁铲塞进了林天谕的手中,大表哥现在对于解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样陷入了魔障之中,丝毫不比曲成风差劲。

    他拼命的想要第一时间掌握所有秘密的答案,因为大表哥简直是在和随和师叔比赛。

    曲成风想了又想,把铁铲收回来,“好吧,那我就留下!”

    看见铁铲从林天谕面前收了回去,大表哥知道曲成风同意了,嘿嘿嘿的笑出了声音。

    林天谕一看见曲成风要陪着他,他的胆子一下就壮了不少!

    “那我们就一起愉快的挖坟吧!”林天谕顿时和曲成风一起继续了刨坟的事业,虽然很可能这个坟是假的!

    大表哥一拉我,“走吧泡泡,你和我去一下穆先生的故居,毕竟你心细,说不好能帮我发觉一点什么线索!”

    我摆开大表哥的手,“大表哥啊,你为什么不让曲成风去?这好像不是你的事情吧!”

    大表哥瞎掰出了一堆大道理,“曲成风是鬼啊,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李老头他儿子的魂、设计不让我们进去,还骗咱俩,说明里面肯定有不能见人的事情对吧!说不定穆先生就在里面!”

    “穆先生也是法师,既然是法师,你觉得更适合和他打交道的应该是一只鬼还是一个同道中人?”

    这么一说,还真好像是大表哥说的对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大表哥已经拉着我走远了,我问大表哥,“你怎么这么确定?”

    大表哥就笑了笑,“因为昨天晚上我要进去的时候,分明看见了一件事,穆先生的破房没有锁门!”

    像乡下那种两扇木门,尤其是破木门,要锁的话一定是从外面加一把大铁锁,绝对不会是用钥匙在里面反锁,所以很简单就能看的清楚,这房子无人居住,哪怕是无主之地,村子里的人也会给锁起来的,没人继承那还算是公共财产。

    如果没锁门的话,说定里面真的会有人居住啊,主要原因还是穆先生的墓里面根本就没有尸体,所以穆先生是否尚存人间还有待争议。

    我和大表哥走到了篱笆墙外,大表哥定睛一看,瞬息间睁大了双眼,指着篱笆墙的院门说,“好像有被开过的痕迹啊!”

    这院门本来就是几块木条钉成的木栅栏,几根棍子刺在土面上,一开一关都会留下痕迹,很好发现。

    “真的今天有人进出过!”

    大表哥咬紧了牙,“看来我们真的是被骗了!”

    话落,大表哥扒住篱笆就要翻过去,被我拽下来了,“走正门啊!”

    既然是要去拜访,翻墙进去算什么鬼?

    大表哥想想也是,双手推在木栅栏上,嘶的一声,木栅栏滑着地面被打开了,这败落的院子里,有些琐碎,特别是踩在地面上,阴湿的潮气特别严重!

    大表哥顾不上那些,几步蹦到了木门前,试探的敲了一下门,“有人在吗?”

    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应答。

    “走,进去看看!”大表哥又压低了声音,对我一扬下巴,想要溜进去。

    我马上点点头,附和了大表哥的意见,只见大表哥的双手在月光下,轻轻的按在了门上,正要用力……

    可是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发出了难听的声音,自己开了一条缝隙。

    当时,我和大表哥双眼圆瞪,怎么回事?

    里面居然有人说话的声音,“是谁大晚上的来呦?怎么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是个女人的声音。

    随着屋门渐渐打开,我们算是看清楚了里面那女人的样子。

    她大约四十岁的样子,眼中无神,一张还算白净的脸长长的,堪称是马脸,尤其是那下巴,大约有一指头长,脑门也很宽阔,却是瘦巴巴营养不良的样子。

    身材有些佝偻,扒着门板的手却又格外的白皙,与她的样子并不匹配。

    她打开门以后,既不看我也不看大表哥,而是盯着前方,似乎在对空气说话。

    总之,这个女人怪怪的!

    但大表哥认真的分辨了一下,觉得她是活人,立刻向旁边踏了一步,站在那女人的正面,客气的说了一句,“大姐,请问这是穆先生的家吗?我们是来找穆先生的!”

    这个女人愣了愣神,小声的回答我们,“是,请进吧,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找他了!”

    说着话,这女人就让开了身体,请我们进去,既然人家请我们进去,没道理不进去,只是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别扭。

    一走进这屋子,就觉得有一股寒意,冻的我打哆嗦,一开始还觉得这夏天窗户都用棉布堵着,肯定屋内要捂出蛆来,没想到并不是这个样子,外面是夏天,里面是冬天啊!

    这间屋子黑不溜秋的,月光又透不进来,我和大表哥站在门口四处环顾,始终没有再走进来。

    只瞧这那个女人的背影很熟悉的走进黑暗中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满怀欢喜,“哎呀,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差点都忘了,瞧我这记性!你们等下哈!”

    那个女人在抽屉里摸了摸,我听到她打开柜子的声音了,嘶的一声,一道火光照亮了屋子,原来是点着了火柴啊!

    一点点光芒凑近了木桌子,将上面的油灯点亮了,火苗跳动了两下,最后渐渐扩散出光彩来。

    此刻我们才能看清楚这间屋子的原貌,不是很大,可是里面并不凌乱,挨着窗户的是个破旧的桌子,墙角是一张床,正对着门的是一个饭桌,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请坐吧!”那声音微弱还有点飘渺。

    那女人摸着桌子边缘,坐在了凳子上,我和大表哥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好陪着她坐下。

    我冷的发寒,就是大表哥也只能坚持着不让自己牙关打颤,说话正常,“大姐,我们是来找……”

    “阿穆嘛!我知道……”

    听着亲切的称呼,让我们摸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个女人说话,依旧不用眼睛看人,大表哥灵机一动,把手放在女人面前摆了摆。

    我看见大表哥这么不尊重别人,急的连忙拉扯他,大表哥才把手收回来,很显然,这个女人是看不见东西的,是瞎子!

    难怪在家不用点灯呢,只是现在谁还用油灯呀,可见穆先生的家境很贫寒啊。

    “姐、不知道你是穆先生的什么人?”

    我接过了大表哥的话头,问了这位大姐一句,她听见我的声音,嘴角微笑了一下,“我是阿穆的结发妻子!”

    穆先生的老婆?

    她说话可真让人难受,热情倒是挺热情,只是别人问一句她答一句,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下她的话来。

    只见穆先生的老婆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了桌子上面放着的一条裤子,手指顺着裤线一滑,找到了一处破损的地方,用一根很粗的针线缝补了起来。

    大表哥趴在我耳边说,“这真是神奇了,看不见还能缝衣服!”

    那女人又笑了笑,“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以前来找我老公的人多了去了,多半是问问命途和流年,这些年知道阿穆的人少了,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请问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终于说到正题了!

    我要开口,但是大表哥阻止了我,反而一本正经的说,“请问穆先生哪里去了?我们是来求他算运势的,从熟人那里听说穆先生算的很准!”

    听到是熟人介绍,穆先生的结发妻子看起来很欣慰,在裤子上挑了几针,笑意盎然的说,“我家阿穆热心助人,从不坑骗别人,人人都说他算的又准又好,你们真是来对了地方了!只是阿穆今天出门还没回来啊!”

    听到这句答案,我和大表哥瞬间双眼一紧,穆先生还活着!

126、冤情

    听到穆先生还活着,我立马激动了起来,但是大表哥不动声色,问起来,“嫂子,那穆先生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穆先生的妻子,就是这个马脸女人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岔开了话题,“我去给你们倒一杯茶水,好不容易有客人来了,如果我慢待了你们,阿穆一定会说我不懂礼数的!”

    “不用麻烦了嫂子!”大表哥很客气。

    但马脸女人还是摸到了窗户下面的柜子上,提起一个暖壶,又摸来了两个杯子。

    我和大表哥悄悄说,“果然是李大爷骗了我们,说穆先生死了,穆先生只是出门去了!”

    “哼!我就知道那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头再找他算账去!”大表哥无聊的拿起了马脸女人缝补衣服的针线,“这看不见是怎么穿进去的,好厉害啊!”

    大表哥正和我说着话,马脸女人端了两杯水走了回来,她是瞎子嘛,怎么能让她伺候我们?

    大表哥见她回来了,立刻客客气气的赶紧站起来帮忙端水,顺手把针线放在了桌边的长条凳子上,“大嫂,我来吧!”

    咦?大表哥怎么突然会说话了,一口一个大嫂叫的那个女人老高兴了,感情都熟络了起来,“大兄弟,不费事!”

    大表哥抢过了这两杯水,放在了我面前一杯。

    我看见这杯子,还是底下一个托盘、上面一个瓷盖子的那种茶杯,很讲究。

    我用双手抱住了杯子,立刻打了个寒颤,本来想着暖暖手,谁知道这杯子居然也是冰凉,不过夏天一杯凉茶倒也合情合理!

    “你们来找阿穆到底算什么事情呢?要不细说给我听听吧,等阿穆回来我好告诉他!”忽然,穆先生的老婆整张马脸凑了过来,吓了我们一跳。

    “啊!不、不用了,还是等穆先生回来,我们亲自登门拜访吧!”刚才大表哥就没让我乱说话,还是等穆先生回来的好。

    只见穆先生老婆一边听着我的话,一屁股又坐下了,顿时我和大表哥睁大了眼睛,因为大表哥放在凳子上的针线正好被她给坐住了!

    哎呀,这可坏了,不会扎了她的屁股吧!

    我比划着用手语让大表哥快把针拿出来,哪想到大表哥也是一脸的惊骇,不过老实说,现在马脸女人并没有疼的跳起来,还是不要说的好,省的尴尬。

    大表哥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把脸凑到马脸女人的屁股附近使劲看,手指也想插进去,不过最后没敢这样做。

    “哎,你们最好和我说一下,我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你们的事情转告给阿穆,相信他不会不帮助你们的!”

    “啊、哈哈,但是穆先生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不能直接见他吗?”前边我还一脸讪笑,最后还是一本正经了起来,反正她也看不见我的表情。

    大表哥直起了腰,对我摊开手使劲摇头,用口型告诉我,“实在拿不出来啊!”

    我看见马脸女人伸出手在桌子上开始摸了起来,似乎在找针线,屁股用力的向后挪了几下,又要缝衣服了。

    手指都快摸到大表哥面前的茶杯了,让大表哥咳了一声,“对了,嫂子!说起来我们来这边打听穆先生的家在哪里的时候,好像村子里的人都不大乐意告诉我啊!怎么他们那么排斥外人吗?”

    马脸女人听到了这话,顿时摸在桌子上的手停滞了一下,收了回去,“哎,看来他们还是很介意一些事情啊!但他们是冤枉阿穆的……”

    听起来有内情啊,我马上问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只是现在,马脸女人看起来神智似乎陷入了迷茫中,过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没、没什么!”

    大表哥眉头一皱,“怎么,嫂子看起来你有难言之隐啊!”

    是什么事情不敢说出来吗?

    “也没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说出来又怎么样?他们只是在误解阿穆,而且不肯相信阿穆是为了大家好!”

    我急忙问,“是不是因为村子附近种的槐树!”

    听曲成风说,这是个聚阴盆,是五行八卦的格局,对活人不好的,我一说出口,就看见大表哥一直在对是使眼色,让我别乱说。

    瞬间我就惊醒,我似乎话说多了,只是觉得是这个问题就随口问了出来,马脸女人倒是没感觉出什么不对,“可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嘛!”

    “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秘密……”

    秘密……

    听到了秘密,我们都紧紧的看着她的脸,她张口说,“嗯啊,这个秘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我听阿穆说,一旦点破这个秘密就会发生大灾难,涉及全村几百条人命,只能用那些槐树吸住阴气,虽然这样做,会让村子的运势受到冲击,但相比之下,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我的天啊,原来聚阴盆的这个格局是有着特别的用处!

    我又问,“那穆先生可是远近闻名的先生啊,如果他肯解释的话,不至于没人听吧?”

    懂这方面的人如果肯说,别管真的假的,都能把你忽悠的晕头转向,难道穆先生是个哑巴?甘愿受人指指点点?

    “这事如果阿穆不说村子里的人谁能知道,坏就坏在了李村长的身上!”

    李村长?我和大表哥又干瞪眼起来!

    马脸女人可能是很久没有和人聊过天了,话也长了,“我和阿穆是外地迁移来的,他看风水替人消灾,我在家煮饭做菜,只是找个落脚的地方,阿穆瞧见这里要发生大灾难,十年栽树,为保平安,谁想到那个李村长也懂点门道,一口冤枉我的阿穆说他这是在害全村!”

    “有了他的话,这村子谁还能容我们?”马脸女人有点抽泣的样子,还不等我们安慰,摸了一下瞎眼,“就是这个李村长蛊惑全村人针对我们俩的,阿穆为人清高不愿意解释,时间久了,别人都以为阿穆是无话可说,只是默默的在这里害人!”

    嘭的一下,女人的拳头锤在桌面上,“他还故意建个坟墓,诅咒阿穆早点去死!很多来找阿穆看命运的人都被他挡住了,这才让阿穆只能外出去赚点钱养家糊口!”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说起来,既然李村长势力这么大,为什么到现在那些树还长在村子的周围边上,而没有被村民们砍掉呢?”

    大表哥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问题!

    “那你们就得问问李村长了,他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既要污蔑阿穆、又不要砍树!”

    李村长这个人,有病!

    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马脸女人又开始在桌子上找针线了,“奇怪,我刚刚就是把针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呢?”

    顿时又让我和大表哥尴尬了起来,“喝茶、喝茶!”

    我端起杯子,揭开杯盖子一看,里面的水好像不干净啊,茶叶都泡烂了,里面还飘着一只什么样爬虫的尸体,这、不会是没倒掉以前的茶又加了点冷水吧。

    一个瞎眼的女人,还能计较什么啊,真是的!

    恶心的我把杯子又放了回去,可是大表哥刚才估计真的挖坟口渴了,端起杯一口就给喝了,浑身打颤,“好、好冰啊!”

    此刻,马脸女人问,“小伙子,再来一杯吧!解暑!”

    “哦、那好吧!”大表哥答了一句,看见马脸女人站起来一转身,咦?

    屁股上真的扎了一根很粗的针啊,有一半都插到屁股里面了!

    这可怎么办?大表哥被我推着凑了过去,小心的用手抓住针尾巴,慢慢的抽了出来,对了,为什么马脸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她不疼吗?

127、睡一块

    那么粗的一根针,好像戳的很深啊,大表哥拔的力道不对,挑着肉就出来了,连针都弯了一点。

    “啊!”大表哥拔出那个针往眼前一看,低声的惊叫出来。

    我也捂住了嘴巴,针头上没有血迹啊,反而还有点发黑!

    顿时我和大表哥互相看着对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大嫂!既然穆先生不在家,我们还是先走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在大表哥的脸上落了一层冷汗,马上把针丢到了桌子上……

    马脸女人听到我们要走,转过身来,“大兄弟,不再坐一会了?嫂子这里可是很久没人来过了啊!”

    听到马脸女人还想挽留大表哥,大表哥是死活不肯干,“不了、不了,下次再来吧!”

    “哎,那好吧,大概三天后的晚上,你们再来碰碰运气,要是阿穆回来了,我会叫他留下等你们!”

    听到这样的答复,我们赶紧扭头就走,马脸女人还依依不舍的出门送我们。

    只见她站在门口中央,机械的抬起一只手,向我们摆啊摆,招手再见,双眼之中更加无神!

    她的手摆的越快、我们走的越快,大表哥一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干脆拉着我就跑了出去,过了一小会,我回头看见那扇破旧的木门缓慢的合闭住了,还没合住,那屋子里的灯光一下就灭了。

    但是马脸女人还站在门口啊,难道她隔着老远一口气就把灯给吹灭了吗?

    想到这些,我不禁背后发凉!

    “大表哥啊,她到底是人还是鬼,你别搞错了啊!”

    大表哥用手指不停的碾着手里的那把土,“当然是人了,我怎么可能在同一个错误上摔倒两次、不是三次!”

    那可真说不好啊!

    “等等,这……”大表哥停下了脚步,从穆先生家里抓来的一把土全部落在了地上,“这是养尸之地才会有的土壤……里面混了玻璃粉!”

    “那是什么意思?”可惜大表哥没理我,只是低着头一直往前走,“这回麻烦大了!”

    大表哥呀,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但是大表哥不肯回答我,我想他总会说的吧。

    一路上大表哥都很沉默,前面看见林天谕还在刨坟,他几乎都站在坑里,只剩下个头发丝露在外面了,还在不住的挖土,听到脚步声,才向外面低声喊着,“是你们回来了吗?挖到这里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啊,要不要再挖下去?”

    我蹲在大坑的边上,两边嘴角同时一翘,“你想继续挖的话,可以一直挖下去!”

    “呃……这是什么意思啊?”林天谕有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说,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因为穆先生还活着!”

    “靠!”林天谕又保持不住高冷的光环了,爆了粗口,在坑里指了半天,最后说,“你们、你们谁能拉我上去!”

    噗、我和曲成风一人拽住林天谕的一只手把他拉了上来。

    林天谕已经要发疯了,“为了帮你们挖坟,我的阿尼玛衬衣都脏了,很贵的!结果什么都没挖到!”

    这么说,林天谕还想要挖到点什么?

    只是曲成风脸色不大对劲,“泡泡,怎么回事?你们应该没有见到穆先生吧!”

    “嗯!但是见到了他的老婆,说要我们三天后再来,或许可以见到穆先生!”

    “或许吗?”林天谕摸着下巴,叹了一口气,“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林天谕可能刚才一直和曲成风聊天,对于穆先生的事情也很感兴趣,“那这个穆先生到底是死是活啊?”

    提起这个问题就很纠结了,有人说穆先生死了、有人说穆先生是活着的,各执一词,突然死突然活,我们的思维有点受不了啊!

    只是大表哥坐在回去的车上都很沉默。

    曲成风问我,“大表哥怎么了?”

    我看了看开车的林天谕,要说林天谕他是否值得信任,我对他并不是很熟,甚至连朋友也不是,但是因为曲成风的原因,却又让他看起来是和我们一伙的,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尤其提到那根针刺进了马脸女儿的屁股里,拔出来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曲成风才拉长了眼睛,“难道是尸体吗?”

    “大表哥说那是人!”我看向了大表哥,看见大表哥把自己抱了起来,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是啊!不过我有个猜测,她可能也不是人!”

    怎么大表哥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啊,我气不过去,“大表哥啊,你说她是人又不是人,难道是人妖吗?”

    大表哥回答我,“这么说也没错,不过我们一般称这种情况是尸妖!”

    “因为我还发现了,穆先生家的院子里,布满了养尸用的土壤,要比这村子里还邪!可能这个女人日夜被养尸之气侵蚀,已经半人半鬼了!

    “只中毒吗?”林天谕插进话来,“哇,好神奇、好刺激!我喜欢!”

    呸!

    曲成风开始沉思了,“很难办啊,虽然这一次按照大表哥的说法,我们或许很快就能见到穆先生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曲成风说,“不管他们怎么说,但我们最后都没有见到穆先生,只是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

    林天谕又插嘴,“比如说挖坑!”

    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能见到穆先生吗?

    回到了家里,林天谕累瘫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我们,“我可以在你们家洗个澡吗?我快脏死了!”

    今天林天谕是挖坑的主力啊,下面最坚硬的土都让他刨了,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说,“不可以!”

    想跑到我家洗澡?说不定还要不穿衣服,没门!

    林天谕只好说,“哎,那就算了,在你家洗我也没带洗澡的用品啊,我可是很讲究的,我用泡泡水啊!”

    噗、泡泡水?

    我和大表哥同时说,“真够娘们!”

    林天谕就当没听见了,用胳膊肘戳了大表哥一下,“那我要回家去了,你呢?去哪里,我带你一块走吧!”

    大表哥摇头,“谢了,可是我现在就住在这里啊!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曲成风对林天谕笑了笑,“真是劳烦你了,天谕老弟!”

    “什么?”林天谕却大吃一惊,双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他他他、和你们住在一起,那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看见林天谕在为我和曲成风着想,我哈哈哈的讪笑了起来,摆手和林天谕说,“没关系的,本来这就是合租房啊!”

    “居然、你们会允许这个白痴和你们住在一起!第三者、过分!”

    林天谕握紧了拳头,大表哥一脸的懵逼,“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们又不互相打扰!”

    “好吧!”林天谕松了一口气,看着我,“那我也要住在这里!”

    顿时我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咳、还是不行,林天谕!你要来了那才是第三者呢,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住在这里的,你立刻给我回去,慢走不送!”

    曲成风向他摇摇手,“再见!”

    “啊,这是为什么啊?我也不打扰你们啊!”林天谕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双眼睛瞪着我们,曲成风一揽我的肩头,一起回卧室去了。

    我还听见林天谕唉声叹气的说,“你们要一起去睡觉了啊,哎、那我只好走了!”

    大表哥似乎看起来很没精神,但是听到林天谕这么说,还是瞪圆了眼睛,“什么?他们一起睡觉?在一个屋子里吗?”

    呃、大表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糟糕!

    曲成风停了一下脚步,“有什么不对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人家情侣睡在一张床上,本来就很正常吧,你这个单身狗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林天谕鄙视了大表哥一眼。

    大表哥一瞪我,我咳了一声,“睡好久了,天天睡一张床!”

    “啊啊啊!你们怎么睡在一起呢?这有违天理啊!”大表哥瞬间暴走了,林天谕赶紧拦腰抱着他,大表哥的脚都要踢到房顶上了,“太过分了!曲成风,决斗吧,我要杀了你!”

128、交房租

    啊?看起来这次大表哥是认真了,两只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是最反对我和曲成风密切交往了,我和曲成风睡一块,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毁天灭道的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想他这是太固执了!

    林天谕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居然也能拉的住大表哥,“喂,你这个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人家搞对象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不改天我帮你约个美女出来吃饭好了!”

    “啊!真的吗?”大表哥愣了一下,突然又顽固了起来,“那也不行!”

    不过大表哥在林天谕手里挣扎了一会,却失去了力量,喘着粗气头上虚汗很多,“我、我要杀了你!消灭你!”

    说着话,大表哥就软软的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看到大表哥极为反常,我们都很关心他,曲成风在他头上一摸,“好冷啊,看起来大表哥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法师也会中邪?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没事,我就是喝了带有阴气的水,现在病倒了,泡泡,我和你说,你们千万不能交往,你、一定要听我的!”

    气的本来还扶着他的林天谕一撒手,“这人脑子有病吧!表妹谈恋爱,你反对什么?我看你是脑子被门夹了!”

    哇,小时候的事林天谕怎么知道?大表哥脑袋真被门夹过。

    曲成风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不行,如果要慢慢恢复的话,起码一个月下不了床!”

    我真想一脚踢飞他,“大表哥你知道那水里面有阴气,你还喝!”

    “我也是中计了,那个地方本来就充满阴气,我要是像你一样不喝,会引起怀疑的,只是我没想到那是养尸的阴气,我坏就坏在了太轻敌,喝了那杯夺命茶!”

    夺命茶、急的我差点就哭了,“不是一个月恢复不过来吗?怎么会那么严重!”

    曲成风也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大表哥,“你怎么不早说呢?”

    怪不得大表哥一直说麻烦大了,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他毕竟是个法师啊,只是他想默默的扛下去,为的也是避免被马脸女人怀疑,一个人不喝那茶还算回事,两个人都不喝就有问题了,可我不喝,是因为那茶里泡了一只死虫子啊!

    呕、好恶心!

    “先扶他进去吧!”曲成风和林天谕就把大表哥扶进他的小卧室里面了,林天谕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挂点滴?我现在就去开车!”

    没想到林天谕也有好心的一面。

    “不用!”大表哥顽强的喝下了那杯茶,终于把自己搞残了,“我一会画一张符服下去就好了,不用你们管我!”

    “这能行吗?”林天谕还是觉得不靠谱,只是曲成风对他讲,“天谕老弟,你先回去吧,也许还会有事请你帮忙,我有办法帮助他!”

    “如果半夜要去医院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嘭的一声,林天谕还没对曲成风说完,我就风风火火的把门关紧了。

    哎、好惨啊!

    曲成风再去屋子里看大表哥的时候,大表哥已经裹着床单找了一张符用一杯水给自己吃了。

    “真的有办法吗?”

    “嗯!”曲成风坐在大表哥旁边,开始说话,“大表哥,你还记得之前我交给你的吐纳之法吧,我们学道本来就是靠着吸取天地之间的精神气增长法力,你现在喝了那么阴毒的东西,元气大伤所以才会浑身发冷,所以最重要的是,补足你损失的阳气才是最快捷恢复的办法,而不是驱除阴气!”

    大表哥睁了一下眼睛,显然是听到这些话了,原来曲成风也是能和大表哥通灵的,只是大表哥动不动就要对曲成风喊打喊杀,曲成风又不忍伤害到他,只能装作自己不存在,全怪大表哥脾气太臭了!

    曲成风又说,“如果是普通人喝了这种东西,那就不好办了,但是你不一样,你起码身体一直在修行,我说你听……”

    曲成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似乎是什么法门,一会丹田、一会气冲灵台之类的,连奇经八脉也快出来了。

    最让我奇怪的是,大表哥居然听懂了,真是厉害了!

    大表哥就裹着床单修行了起来,曲成风才拉着我离开,回到了屋子里,我俩一起躺在床上,好累啊!

    “其实大表哥就是缺少在修行上的指点,他本身也没有那么差劲!”曲成风对大表哥还有些表扬,“以他的身体素质,如果按照我说的来,明天不至于生龙活虎,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无碍!”

    “哇,真是好厉害啊,但是你这样无私的帮助大表哥,他变的强大起来,你不怕他抓你吗?”我悠悠的盯着曲成风说。

    曲成风看着屋门,用手枕在头下,“要说怕这个,泡泡,我更怕我找到自己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还会是现在的我吗?”

    曲成风又笑了笑,转过身用手抱住了我,“还是不要想这些了,不管我记不记以前,可泡泡你还是你啊?对不对?”

    看着他一直带着的笑容,我还是安心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我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很急迫!

    我们昨天都太累了,睡的很熟,连曲成风都躺在床上思考问题到现在。

    “谁这么早就敲门,要死啊!我才刚刚要睡觉,难得安静!换成以前,我一定派手下干掉你,信不信!”是隔壁的樊月出声反对,她太惨了,这对她才是刚刚要入睡的时候,最近她都没睡好觉,但是睡觉对鬼也这么重要吗?

    我问樊月的时候,她就回答我,要不你试试整天不睡觉的样子,我都有黑眼圈了,我是一只鬼哎,这样看起来我好惨的!

    我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中年大婶,穿着睡衣就来了,哇,是包租婆来了!

    “你还一个人住着呢吗?下个月房租就到期了,你是选择今天就搬出去还是交钱啊!”包租婆手指搓了起来。

    呃、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早就说房租快要到期了,天呐,整个房间里都是光吃不交租的家伙,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掏五个房间的钱啊!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因为我、没、钱!

    “可以缓缓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包租婆就吼我,“不可以!你要是不租,我还得招租呢,现在你就决定吧,交钱?还是准备滚出去?现在的房价可不便宜啊,你要是续租的话,我给你打个八折好了!”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啊,靠!谁不知道这是因为屋子里死过人啊,八折,还是托了李美美的福!

    呜……

    “租,不过我可以回头再给你钱吗?我、没有那么多现金啊!”

    “当然可以,泡泡,你看你一个女孩子要是再去找房子多不安全啊,这里都熟悉了,不急啊!”包租婆一听有钱收,脸色大变,不过又阴阳怪气的说,“但是你要在到期之前把钱交给我啊!”

    “好吧……”关上门,我好惨啊,那么多钱臣妾一个人做不到啊!

    我大吼了一声,“都出来,开紧急会议!”

    被我这震天一吼,他们都出来了,连头上贴着一张符的樊月都推着轮椅出来了。

    我在他们三个脸上瞟来瞟去,“现在有个生死攸关的问题急需我们一起面对,那就是、凑房租!”

    一听是这事,樊月率先退出了,“我可是被你们绑来的,我没钱!”

    大表哥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啊?交钱?我也没有啊,我的钱都赔人家门板了,要不我还是负责打扫卫生好了!”

    啊啊啊,谁让你捉鬼的时候一脚卡在人家门板里?

    我们都看向曲成风,曲成风点点头,“泡泡,我给你的钱都花完了吗?我这里还有上百亿,你要全给你吧!”

    啪的一声,我的心都碎了,拜托,那是冥币好不好!

129、林天谕的菊花

    总之,想要从他们身上凑到房租真的是太难了,如果我向老爸去要,估计都不会给我一分钱,反而还会劝我搬回来住,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啊!

    办法还得从别处去想!

    找倩倩借点钱,肯定会借给我啊,不过刚发生了那种事,我就去借钱,有点求回报的意思,这样可不大好啊!

    “有了!”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掏出手机来。

    他们三个都瞪大了眼睛看我,只见我把电话拨给了林天谕,很快他就接电话了,“喂,又给我打电话干嘛?”

    “那个,你不是打算想要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吗?现在有个机会……”

    “哈?”林天谕有点奇怪,“怎么突然这样说啊?”

    当然不能是白住了,我要收房租的!

    他可是唯一一个掏钱的家伙,对了,他好像还是富二代,多要点也没关系吧,让他负担三间屋子的钱吧,不!四间,我的屋子我自己付房租,这样我也不算占他便宜!

    咦?我怎么觉得这样还挺有道理呢?

    林天谕听完我的要求以后,顿时拒绝了,“不!”

    “啊!为什么啊!”我觉得林天谕肯定会立即答应的,他居然拒绝了,为什么啊?

    “你要我来住,我就来?岂不是很没面子?泡泡,我又不傻,你说的这个事情,为啥合租房分摊的房费这么高呢?”林天谕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贴在我耳朵边上了,“你不会是在趁机敲竹杠,想让我负担大部分的房租吧!”

    呃、我的喉咙里发出了干涩的声音,林天谕果然不傻!

    “要说这点钱,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有什么好处呢?”林天谕开始坐地起价了!

    好处?想要什么好处?

    我看向曲成风,曲成风也看向我,脸上带着一种疑惑,似乎在想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啊!

    为了大家好,只能牺牲曲成风了!

    咻的一下,我躲到了一边上和林天谕说话,我用手捂住了话筒,用很小的声音说,“林天谕,如果你来我们家住,你就可以天天见到曲成风了啊!”

    “嗯,然后呢?我不来也可以天天去找他!”

    哇嚓,看起来不能不放大招了!

    “咳、说话、曲成风晚上可是要洗澡的……”我瞎编了一个理由,林天谕的声音果然有些口渴,呃、我继续说,“曲成风洗完澡以后,是不穿上衣的!”

    咕嘟一声,林天谕咽了一口口水,可能在脑海里早就形成了画面。

    “哎呀、你不知道啊,他的身材好棒的,要光着身子坐在阳台上晾干呢,孔武有力的臂、结结实实的胸膛、哇,尤其是健壮的身体,想想都好迷人!”

    “别说了,我现在就去,等我一会!”

    好耶,上当了!

    “好,那你快点,否则我就要找别人来合租了!”

    滴的一声,我把电话挂断了,回头一看,曲成风过来偷听都石化了,站在地上惊的嘴巴里能吞一个蛋。

    “哎呀,你就在他面前洗洗澡,我们的房租就搞定了,这有什么关系嘛!”

    “泡泡、你……”曲成风想要吐血。

    但他话没说完,我就理亏的躲开了,哼!白吃白住,牺牲一下怎么样啊,又不会有什么。

    我问了问大表哥今天感觉怎么样,大表哥说好多了,这一点上,只是这一点,他单纯的感谢曲成风,至于其他的,大表哥双拳紧握,“我还是不会放过他的!”

    樊月幽幽的说,“你这点能力,能打过他吗?”

    说的大表哥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不能,我可是一个法师啊!”

    好啦好啦,别吵嘴了,先腾出一间房子来给林天谕住才是正事,他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啊!

    “对了,大表哥你说你现在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是吧!”

    大表哥为了证明自己可不弱,拍着胸脯说,“那是肯定啦!”

    “哇,太棒了,那就请你去把你旁边的屋子打扫干净吧!”我凑了过去,“大表哥是你自己说,你承担了屋子里的所有卫生,你不会想要反悔吧?”

    噗、大表哥咬着舌头,“谁说的,我顶天立地,出口绝不反悔!”

    大表哥一头冲进他隔壁屋子,收拾了起来。

    我对樊月说,“今天要有人来分摊房费来了,以后他可能会经常住在这里,那么如果我们和你说话,他看不见你就比较尴尬了,会吓坏他的,你要和他通灵,并且向我们保证,绝不会吓到他!”

    “有没有搞错啊,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樊月,虽然你一副小女孩的样子,但是你也和我差不多大啊,就看在我们的缘分上你就帮我们一次吧!如果你一直这么任性,那就太不义气了!”

    “不义气又能怎么样?你能奈我何啊!”樊月才不吃我这一套。

    “咳,曲成风、大表哥!”我吼了一嗓子,曲成风和大表哥纷纷赶了出来,曲成风双手一曲,大表哥满手都拿着道符,我也提起了一根鸡毛掸子。

    三道身形挡在樊月面前,这阵势,吓的樊月一哆嗦,呜呜呜的说,“你们、居然威胁一只鬼,还有没有人性啊!”

    很快,林天谕就赶着来了,东西不是很多,就带着一个大包,手里抱着一盆花。

    “嗨,成风!”

    “嗨,天谕老弟!”

    林天谕这就正式入住了,我的手一直在他面前搓啊搓,林天谕,“哦!对了,给!”

    呃、三百块钱是什么意思?

    “去帮我买一张新床单来,我不习惯用旧的!”

    “那房租呢?”

    “等你们帮我把东西收拾好以后,我再给你!”

    林天谕就像是大爷一样走了进来,别拦着我,我要掐死他。

    正要动手,林天谕一转身,把怀里的那盆花塞在我怀里,“还有,帮我把我的菊花摆在通风的地方,要好好照顾它,它可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们有感情的!”

    咦?林天谕的菊花?

    开了四五朵呢,“好的好的!大表哥!”

    “到!”

    “照顾好林天谕的菊花,顺便买一张床单来!”

    大表哥叹了一口气,内流满面,“好吧!”

    林天谕这才和曲成风一起去看自己的新房间,“成风,你看我把我的沐浴露、补水的保养液都拿来了,晚上你要是洗澡的话,可以用我的!”

    林天谕脸上升起了一抹粉红。

    “啊!”曲成风惊悚的大叫了一声。

    噗、樊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引来了林天谕的注意,回头一看樊月,“还有一个小孩子?真有意思,头上怎么贴了一张符?这是在逗我玩吗?”

    我赶紧介绍,“樊月!曲成风的表妹!”

    樊月木着脸看了看曲成风,“表哥!”

    哎呀呀,什么时候曲成风有表妹了啊,真是的!

    听说樊月是曲成风的表妹,林天谕露出了和蔼的微笑,摸了摸樊月的头,“真可爱啊!”

    呵呵……樊月无奈的笑了,要知道樊月当初可是动不动就指挥着一堆恶鬼就把人给弄死了,现在居然有人说她可爱!

    嘶的一声,林天谕将樊月脑门上的那张符给撕下来了,拿在手里看了看,“你为什么头上要贴着这种东西啊,看起来很怪异啊!”

    符!

    樊月顿时双眼之中焕发出无限的光彩,“我、我自由了?”

    就在这一刻,樊月曲起了鬼爪,指甲有一点变长,呼的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林天谕还在看手里的符,一点都没发现樊月的不对劲。

    樊月用口型说,“你这个白痴,你死定了!”

    危险将林天谕笼罩了起来,那么近的距离,谁想救他都来不及了!

    林天谕还浑然不知……

130、危在旦夕

    林天谕一抬头,看见樊月已经逼近了,却把手一伸,握住了樊月的鬼爪子,“第一次见面,我叫林天谕!”

    樊月只好和林天谕握了握手,“唔,你好天谕哥哥!”

    因为樊月看见我们三个站在林天谕背后张牙舞爪的,萝卜加大棒樊月只好屈服了,她感觉到自己一个看似并不能打的过我们。

    委屈在樊月的嘴里化成了一道悲鸣,林天谕看看手里的道符,“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啪的一下,林天谕又把手里的那张道符贴在了樊月的额头上,樊月顿时跌坐在轮椅上,推着轮子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樊月可真有意思啊!哈哈!明明可以走路,还要坚持推轮椅,她是演员吗?”林天谕和曲成风说了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林天谕只好露出了一种,好吧,她就是脑子有病的表情,在曲成风肩头上重重的拍了两下。

    林天谕又郑重其事的说,“成风,你可要和你表妹说一下,注意卫生啊,指甲太长了吧!”

    林天谕看着手腕上的爪痕,刚才他差点被樊月抓断了胳膊,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们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是林天谕入住的第一天了,开头不管怎么样,还很和睦,这预示很好!

    我和大表哥一起出门,给林天谕买被子,我和大表哥抱怨了起来,“啊啊啊,我真想打死林天谕啊,他居然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的,哼!”

    “泡泡别生气啊,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房租有着落了是不是?就是他居然叫樊月剪指甲,哈哈哈逗死我了,他居然叫一只鬼王剪指甲!”

    鬼王?

    “就是可以控制其他鬼的主子,本身具备很强大的法力,说起来樊月的力量可不简单呢!”大表哥随口讲了讲,鬼王就是他胡说的称呼,只是代表樊月在鬼物的世界里,排行很高。

    “哼!不管怎么样,等林天谕交了房租以后,我一定要打死他!”我气不打一处出,大表哥抱着被单,我们一起走了回去。

    忽然看见楼下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想进去可是又不好进去。

    “老爸?”

    “师伯!”

    我和大表哥对视了一眼,乐不穷看到我们发现了他,转身就想跑,被我跳过去一把抓住了,“老爸,你又偷偷摸摸的躲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上去呢?”

    老爸叹了口气,蛋疼的看向大表哥,“其实、我是来找舒非的!”

    “找我?”大表哥愣了一下,“师伯,你找我做什么?找我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啊,别人还以为咱俩有奸情呢!”

    “呸,什么叫奸情!”老爸严肃的指出了大表哥修辞手法的错误,“哎,舒非啊,其实是这样的,我是想让你回去看看你师父,只是他在气头上,这是师伯我自己想让你回去,又没有想好,万一你回去了,又怕你师父怒火攻心!”

    耶?听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师父怎么了啊?”大表哥挠着脸,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弟他、被狗咬了!”老爸这才吐露了真相。

    我和大表哥呆滞了五秒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被狗咬了?他怎么好好的被狗咬了?”

    大表哥一脸不信的样子,“我不信,师父他铜头铁臂,怎么可能被一条狗给咬了呢?这太扯了!对了,他被狗咬了,为什么见到我会怒火攻心呢?”

    老爸瞬间变的痛心疾首,“还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把你师父的头发藏在一条野狗的身上啊?你明知道、哎!害的师弟他被群狗围殴了!现在啊,生命危在旦夕,我是怕你们见不上最后一面!”

    这么一说,大表哥一脸的懵逼,“这么严重!”

    老爸眼神一挑,“你以为呐?夜入野狗的领地,一群狗,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好惨!”

    老爸还抹了抹眼泪,说的大表哥踟蹰了起来,“那要不我回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吧!”

    “你别去了,就叫你师父临死前省点心吧,白养你这么大了!”老爸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可是说的大表哥心里疙疙瘩瘩的。

    上楼的时候,大表哥对我说,“泡泡,你说我是不是过分了?虽然他真的是铜头铁臂啊,可被一群野狗围殴了,狗多势众也不好办啊,我想回去看看他!”

    我想了一下,“大表哥啊,随和师叔说什么也是我的师叔,他现在危在旦夕了,我也不能不去探望一下,一会我去买点水果,一起去吧!”

    大表哥接受了我的意见,进了门,咦?人呢?鬼呢?我把床单送到财神爷的屋子里,看见都在这里面。

    曲成风坐在林天谕的床头,在玩林天谕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看的还挺专心,哇擦!樊月也在屋子里。

    林天谕和樊月坐了个面对面,手里拿着一个剪指甲刀,在帮樊月修剪指甲,还很认真的说,“小姑娘要爱干净哦,樊月你这么大了,又这么漂亮,要学会装点自己!下次哥哥给你带指甲油回来!”

    呜呜呜……樊月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他有强迫症,非得给我剪指甲,我的指甲没了,以后还怎么出去吓人!”

    林天谕伸手点了一下小桌子上摆放的一盆菊花,指尖轻轻点在菊花中央,黄色的菊花顿时摇了摇,林天谕陷入对菊花的迷恋之中,“小菊,你说对不对?”

    哇,林天谕对菊花还真是情有独钟呢!

    “给你,我要和大表哥出去一下!”我把床单丢给林天谕,林天谕用手指捏起来,“洗一下先,晾干今晚就可以用了!”

    好有讲究!

    曲成风回头看我,“泡泡,你们要去干什么?”

    “我们要去看随和师叔,他被狗咬了!”

    曲成风皱起了眉头,“被狗咬了?那个老小子不应该啊!”

    曲成风说一把年纪的随和师叔是老小子,噗、不过曲成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掉的,说不定还是随和师叔的前辈呢,这样叫他也好像没什么不对!

    “你又看什么呢?”我趴在曲成风背上,曲成风指着电脑对我说,“天谕老弟给我看一些资料,看起来很有趣!我没有见识过!”

    我一瞧,是一些讲述外国吸血鬼的故事。

    虽然我想说这都是别人瞎编的,可是现在家里一堆东方鬼,西方的鬼难道就不能存在吗?举一反三,我只好说,“那你就看吧!”

    林天谕听到曲成风说很有趣,眼睛放亮了,“成风很感兴趣吗?有空我们去古堡里过夜啊!”

    我拍了拍林天谕的菊花,呸,就是桌子上放着的那盆菊花,你们别误会啊!

    “小心你的菊花!”

    林天谕果然很呵护自己的菊花啊,“放开它!”

    “我警告你,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搞事情!”

    我和大表哥就一起回去看随和师叔了,路上我买了点苹果,大表哥先吃了一个,“你说我师父都危在旦夕了,还能吃苹果吗?”

    呃、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可是买点水果是礼品啊!

    看起来大表哥又愁眉苦脸的了,“泡泡,其实我师父对我很好,就像慈父一样,他被我一时大意害的重伤了,我心里很难过!”

    我安慰了大表哥,就回去了,敲敲门,老爸在里面大喊问我们,“谁啊!”

    “是我啊!我和大表哥来看师叔来啦!”

    “唔,等、等一下啊!”

    老爸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把门打开了。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散发了出来,“好香啊!”

    呃、桌子上有酒有肉!还火锅呢?

    老爸站在桌子边上讪笑,我凑了过去,“这是……”

    “狗肉啊!”老爸不怀好意的笑着。

    大表哥站在门口,顿时觉得上当了,“师父呢?”

    随和师叔从门后一下跳了出来,“啊哒!”

    一拳就从后面把大表哥打晕了……

131、找到方向

    啊!

    我看见随和师叔现在全身上下好好的,哪有被狗咬伤的痕迹啊?

    连随和师叔都笑了,“这个没良心的蠢徒弟,到现在都不来向我认错,还得用这种手段忽悠他,话不多说,先把他绑起来!”

    老爸就和随和师叔一起把大表哥五花大绑丢在沙发上。

    大表哥一吐舌头,眼睛转着圈昏迷不醒。

    “喂、师叔啊,你不会就因为这点事情要杀人灭口吧,大表哥说什么也是你的徒弟啊!”

    “呃?那怎么可能!”随和师叔渡步走到火锅前面,夹了一块肉吃了,含糊不清的说,“泡泡,师叔只是想接手这件你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帮助你们,你看舒非这孩子二百五,怎么能成事呢?”

    说的也是啊,仔细想想大表哥虽然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被耍的团团转,这样下去怎么行,说不好再去还是见不到穆先生!

    但是一看大表哥这瘫在沙发上眼冒金星的样子,“师叔你这是打算抛开大表哥吗?”

    “那是,他还想和师父抢功、呸,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带他去!”

    我算是明白了,为了记在师门大事件薄里,他们师徒是彻底反目成仇了!目前看是这样的!

    随和师叔又说,“师侄女,快坐下来和师叔说说最近你们都调查出什么结果来了?让师叔帮你们分析分析!”

    “是啊,泡泡,师弟他年纪大了,再不做出点功绩来,这个掌门人以后有什么可值得拿出来吹嘘的?老爸是被逐下山的,呵呵,正好清净了!”

    “去……”气的师叔赶开他,老爸怎么还说这件事情啊!

    我的立场有点摇摆了,“这样啊,师叔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虽然这件事情一直很不顺利,可大表哥出了不少力,不能就这样把他抛开啊!”

    “嗯,师叔理解,大不了到时候提一句舒非的名字好了!”

    师叔说完,大表哥就醒了,立刻大叫起来,“泡泡,不能告诉他啊,这可是我的成果!”

    嘭的一下,师叔又一拳把大表哥打晕了,“嘿嘿,徒儿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

    妈呀,我一看现在的情况,大表哥恐怕是参与不进来了,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尤其提到了穆先生至今是死是活我们还没搞清楚,主要是因为在这件事情里,有老李、小李、马脸女人这些非常古怪的人和鬼各说各有理,实在分辨不清楚嘛!

    师叔摸着下巴,“村长是一个邪恶的法师?他儿子的魂魄不见了?穆先生的老婆可能是一个尸妖?”

    “这可难猜测了!师兄你有什么看法?”

    随和师叔居然问我爸的看法,似乎对结论很慎重,老爸哎呦了一声,“我哪懂这些,不过我觉得这里面最大的问题还在李村长身上!”

    耶?在李村长身上?

    “不错,我们从头到尾的分析一下,一开始泡泡和舒非进村,并不知道李村长会点法术,而且李村长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穆先生已经死了,第二,叫泡泡他们去找穆先生!”

    随和师叔敲着桌子,可能也有自己的思量。

    “那老爸你的意思是说?”

    老爸看起来眼中精光大冒,“姓李的其实当时在内心里是不想让你们进到穆先生的房子里的,原因有这么几点,第一、他知道穆先生的房子在哪里是瞒不住的,毕竟全村有很多人,只要肯打听,那是必然能知道的,所以叫你们去!”

    “可是他又真的怕你们进去,因为从后面发生的事情看,里面藏着穆先生的老婆,所以正好用他儿子的魂魄去欺骗了你们!把你们忽悠走了,当时你们可不知道他会法术,由此可见,这个招数是很容易奏效的!”

    老爸分析出这么一点,很透彻啊,我不由的表扬了老爸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啊!”

    “过奖、过奖!”

    我们父女一唱一和,随和师叔微微笑了笑,“那么再说第二点,这个第二点就是李村长在第二天你们再去的时候,编造出了一个穆先生坟包的谎言骗你们相信穆先生已经确实死了,再牵扯出鬼话连篇的问题,彻底把你们绕晕!”

    “其实,这还是李村长的手段,他儿子的魂魄肯定是他自己收起来了,坟墓也是他自己早准备好的,虽然这样看,怎么都觉得穆先生是死是活的问题还是很迷糊,但是坟墓里没有尸棺却能很好证明,李村长是说的假话!”

    哇塞,已经有两点证明李村长说假话了啊,“师叔说的好棒,但是李村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说的对啊,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随和师叔嘿嘿笑了起来,“他肯定早就想好这些了,我们现在、在见到穆先生之前,最应该的就是搞清楚李村长的问题!知己知彼才是上策。”

    还是老一辈处理问题显的老辣了很多,大表哥相比就稚嫩了。

    “说的对,师叔,那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随和师叔瞬间想出了对策,“泡泡,这样吧,穆先生不是说还要有三天才回来吗?现在你带我去找找这个李村长,我不信斗不过他这老狐狸,见招拆招一定找到他的破绽!”

    随和师叔选择了进攻,或许这样直接一点还能节省时间,我仿佛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那我现在叫林天谕开车送我们,等下哈!”

    放着方便的司机不用,那我不是傻?

    我马上打电话给了林天谕,叫林天谕开车载我们去一下汤恩村,顺便带上曲成风。

    大表哥又要醒来了,随和师叔眼珠子一转,过去再度敲闷了大表哥,好惨啊,然后堵住他的嘴丢进衣柜里了,这才拍拍手,“还是等我们回来再放了他吧!”

    一会功夫,林天谕就开着跑车来了,同曲成风一起进来,林天谕问我,“干嘛又要去,早饭都没有吃,肚子好饿啊!”

    老爸哈哈一笑,“小伙子,来,这里火锅还有很多,快吃,吃完了我们一起上路!”

    噗、林天谕大口的吃肉,抹抹嘴巴才带着我们又去了汤恩村。

    今天上午,汤恩村似乎又有了变化,因为村头那颗大槐树下面,老大妈们不在一起聊天了,村子里冷冷清清的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林天谕把车停在了大槐树下面,随和师叔从车上跳了下去,四处张望了一下,“人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快走!”

    要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村子里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赶上李村长儿子的出殡仪式了,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跑去帮忙凑热闹去了。

    我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李村长正在钉棺材,李村长表面上是村长,同时全村但凡遇到死人,封棺材这种事都是有李村长过手的。

    因为钉棺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随和师叔告诉我们,“这封棺材有讲究,要早上日出,逆光来钉棺材,如果顺光钉棺材,容易把棺材钉钉进自己的影子里面,那是很不吉利的事情,轻者大病一场,重则说不好会减寿的!你们看,李村长处理这件事情就做的很好!”

    我们看见从李村长站立的方位,还真的很好的把自己的影子移开了棺材钉的方位。

    林天谕很感慨,“活到老学到老,和你们在一起,我见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事情!”

    我们在后面小声的聊天,村里的乡亲们就发现我们了,又是那天揭发我们的老大妈,扯着嗓子喊起来,“李大哥,那天咒你死了的那个小姑娘又来了!”

    老大妈指着我说,惊的李村长差点钉了手,无数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

    啊,大妈,又是你,你贵姓啊!

132、李家出殡

    随着大妈扯着嗓子一嚷,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我们,并且像潮水一样退开了,这搞得我们鹤立鸡群。

    呜……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李村长差点给他儿子封棺材的时候把自己手给砸破,握着锤子对我们说,“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了吗?”

    今天来的,李村长除了我都不认识,不过眼神中很警觉,因为他能瞧得出随和师叔可是和他一样也是个法师,或者说大家都是懂这方面的人。

    既然大家都能瞧出一点底细,随和师叔也不瞒着他,走到最前面,对李村长说,“道兄,这村子阴气太重,对活人与逝者都不是很好啊,你既然懂这些,为什么不为大家谋一条生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村长想要打个马虎眼。

    随和师叔说起来,“是这样的,前几天我的侄女来这村子里寻人,观察到村中气场不顺,十有**运势低落,正好贫道我云游而来,不忍看着诸位蒙在鼓里,才来忠告,今天一见老兄,却发现老兄似是同道中人,怎么你没看的出来吗?”

    这事,之前我就已经告诉了随和师叔,他来这里更是留意观察,现在经过观察心里有点底,就敢把话说的理直气壮。

    要我说啊,随和师叔这么大岁数了,尤其是头上一个道暨,山羊胡子乱糟糟的别具一格,还真有点高人气息。

    顿时村子里的村民信了半分,都很惊讶的看向李村长。

    李村长被随和师叔的话点中了哪里,脸色很尴尬,“老兄客气了,其实我也不算同道中人,只是略懂皮毛,祖祖辈辈的传点手艺,到我这里早就沦落了!同道算不上!”

    忽然之间,村民开始交头接耳,我听见一些碎语,说的是没听说李大哥祖辈会这种东西,但是有时候确实又很懂的样子。

    原来李村长会点什么小把戏的事情,村民们都还不知道,不过生活在一个村子里时间长了,难免从言谈举止也能看出一些问题,比如说这钉棺材,为啥大家都服他呢?

    随和师叔哦了几声,“原来是这样啊,今天也是巧了,没想到还赶上了令郎的出殡,不如先葬了再详谈啊?我倒是能替令郎做场法事,念上一段功德无量经,也好走的顺利!”

    说完,随和师叔就向棺材迈步走了过去,正要伸手去拍棺材,却被李村长赶过来拦下,“老兄这种事情我心里面感激就是了,我们村子有自己的规矩,还是按规矩办事吧!”

    规矩?没听说出殡不能做法事的规矩吧!

    其实随和师叔也是想看看,小李同学的魂魄是否在里面,找个借口接近棺材而已,现在被李村长警惕的阻止了,说明有问题啊,但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随和师叔眼珠一转,讪笑了一下就退开了。

    他这一退开,就有村民围了过来,“您真的是法师?可以给我们村子破解风水?老实说,我们村子其实很怪,常年住在这里的人都能感觉到阴森森的,而且身体特别容易生病,上了年纪都死的早,没有长寿的,还希望您能给化解一下!”

    老爸一听这种事,立刻手痒,“那是当然了,你们这个村子格局被人下了套,阴气汇聚,人年纪大了,阳气不足身体怎么能吃受的住,当然是早早就不行了,这只能说你们倒霉啊!”

    这种话惊的村民一阵骚动,刚才问话的人急忙又问,“格局?”

    “对啊!”老爸戳着手指头,“花点钱改风水吧,保你们平安长寿!”

    噗、老爸坑钱的毛病又犯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一上来就要钱。

    搞的随和师叔脸色大窘,“如果有心给点香火钱就好,我来可不是来发财来了!”

    气的我拽开老爸,“说什么呢,你别胡说八道啊!”

    激动的老爸赶忙证明自己说法有根据,“村子四周布满槐树,地势低洼,那是聚阴盆的格局,你问问大家难道他们自己没有感觉嘛?这可是人的本能啊!”

    哄的一下,人群就爆炸了,尤其是李村长,双眼极具骤然,马上咳了一声,随和师叔警醒起来,“师兄你不要激动,咱们不急,还是先容人家办正事要紧!”

    说完话,所有人都看向李村长,毕竟是李村长给儿子操办丧事的时候,这样一闹,实在是不大合适啊。

    “那就先让我这个村长忙一下自己家的事情,几位请回吧,改天再来详细探讨一下你们说的事情!”李村长想要赶我们走,可是村民们却都两眼放光,把退路都堵住了,十分不想让随和师叔离开。

    曲成风摇摇头,对我说,“泡泡,他们积怨已久,看起来对这种事情十分急迫,确实想要摆脱目前的现状!”

    随和师叔几句话勾起了村民的夙愿,按兵不动的让他们站到了我们这边,这下就有留在村子里的理由了,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语气说,“老兄,既然今天来撞到了这种事情,那说明我与这村子是缘分,不如让我送令郎一程,稍候在与大家谈谈风水的事情?”

    “是啊,村长,虽然我们也很理解你现在家里正在办丧事,可是村子里好几百口子人呢,万一道长走了不回来咋办,总要试一试他灵不灵嘛!”村民心直口快,让李村长脸色又是一变。

    看见村民的态度,心里李村长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大势所趋啊,只好同意,“那就先把我儿子葬了再说!”

    “那就先请,不要错过了时间!”

    这一般啊,出殡抬棺材都是选个清晨的时间,现在差不多到点了,可看见很多身披孝服的村民都还在屋子里坐着抽烟,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丝毫没有准备起身的样子。

    一问才知道,这村子里有个特殊的规矩,那就是出殡要选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这个规矩可不好,一般什么样的死者才选这个时候呢?

    那都是横死出了问题的尸首,才选这个时候下葬,阳气刚烈,克制恶鬼作祟,不能迟也不能晚,这要是过了这个时间,虽然也是中午,但是一点以后,阳气恍惚、路途空旷,难免百鬼游荡,所以时间很重要。

    那小李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出殡呢?难道他有问题?可按照和村民的交流,据说这个村子所有死者都是选这个时候出殡的,总不会所有死者都有问题吧?

    要问这规矩是谁立下的,就说从村子里的上一代就是这个规矩了,现在的后辈只是遵守而已。

    林天谕和老爸在一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等着出殡,还用手不断的扇凉风,“好热啊,难道不要吃午饭吗?”

    “也真是奇特了,哭完就吃,哇,这能吃的下吗?”

    一直坐到了中午,那些身披孝服的人才出来帮忙,几个汉子一抬棺材,顿时院子里一阵哭天喊地,倒是作为老爹的李村长,却一直满脸都是愁容,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又面无表情起来,中间这段时间半句话都没说过,如同在想很深刻的问题。

    棺材被抬着走出了大院,沿途抛洒纸钱,浓烈的太阳光下夹着哭声,十分诡异。

    我们非常好奇,他们这是要把小李埋葬在什么地方呢?

    我看见棺材一直被抬出了村子外面,就是我们来的那条路啊,那些身穿白色孝服的人站在田埂上,忽然,我脑海里浮现出每次晚上来的时候,沿路上的白影绰绰,竟然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场景……

133、抬不起的棺材

    田埂上,飘飘扬扬的纸钱落下来,一会功夫就被邪风吹进了玉米地里,消失不见了。

    那两旁排着队的白色人影,竟然和我每次晚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如出一辙,我感到很惊讶!

    曲成风说我看到的那些白色影子,就像是刻进风里一样的预兆,是指对曾经和未来的一种预兆!

    是指今天吗?不,一定是指过去,这个村子、这个规矩,他们祖祖辈辈延续了很久了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老爸戳了林天谕一下,沉声和他探讨起来,“哎,你说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明明是走出了村子,但是后面走的这条乡间小路,为什么我一直在感觉这是围着村子转圈呢?

    曲成风跟在我身边,也是两眉急骤,“我好像、感觉到这个村子越来越诡异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条路这样走下去,最后还是回了村子里!”

    曲成风果然没有猜错!

    最后,他们抬着棺材又返回了村子里,就在村头的一片空地上,早就挖好的大坑前,把棺材落下了。

    趁着这个机会,老爸找了个中年人悄悄的询问了起来,“老兄,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棺材抬到这里,路还近呢,为什么整的这么费时费力?”

    这个中年人见我们都是同随和师叔一起来的,也不瞒着我们,压低了声音回答老爸,“我们村子啊,有一个说法,就是活人和死人都出不去,意思就是死了,也只能安放在村子里,否则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只不过……”中年人挑着眼睛看向李村长,“只不过啊,想要出去是我们的夙愿,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想出去,所以才会抬着棺材围村子走一遭,一来是让死者解开心愿,二来也给活人一点安慰,真希望他们的亡魂能够离开这里!”

    这些话说的我们心里面毛毛躁躁的,曲成风眯紧了眼睛,看向村子附近的槐树,“这个格局可以说是聚阴的格局,也可以说是阻止阴气外泄的格局,难道亡魂就因为这个原因才走不出去吗?没道理的!”

    随和师叔很注意听曲成风的意思,他觉得曲成风可能会给他一点启发,但这一次,我们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就因为这种情况没有道理。

    现在棺材就停放在坟墓坑前,等着小李同学的家人做最后的道别,他的母亲哭的稀里哗啦,瘫坐在棺材前连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我们都看向了李村长。

    说来也是有点奇怪,李村长到了这个时候,一下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就冒出来了,惨呼一声我的儿,瞬间扑在棺材上了。

    老泪纵横,那种悲痛确实让人潸然泪下,只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是,李村长前后的感情对比太强烈了。

    要说爹妈对孩子的舔犊之情,那是绝对可以理解的,只是李村长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老实说真的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别说落泪了,就是说个想儿子的半句话都没有。

    要是大表哥看见的话,一定问上一句,这老头咋现在怎么哭成了这逼样?

    还好大表哥被打晕锁在柜子里了。

    而且李村长抱着棺材,还不停的拍打着棺材,啪、啪、啪,非常有节奏!

    好像还是三长两短的节奏呢!

    随和师叔顿时脸色发黑,对老爸说,“老李搞什么,这样拍棺材里面他儿子能安心闭眼吗?”

    “对啊,三长两短,这也太扯淡了!”

    他们师兄弟是能看出点门道,但是别人看不出,只以为是李村长感情宣发的不能自已。

    “李大哥还真是坚强,到了现在才控制不住自己,我都想哭了!”那个总揭发我们的老大妈被感动了。

    李村长哭丧着一张脸,“埋了吧,人死是命,怪不得老天,下辈子别再投我李家了!”

    听了李村长发话,帮忙的几个大小伙子才重新抬那口棺材,可是这一抬,问题就来了!

    “抬不动啊!”棺材一下就变沉了吗?

    四个人变成八个人,把棺材都围了起来,可那口沉棺就像是抓住了地皮一样,死活不起来,这下子谁都知道有问题了,全部看向李村长。

    李村长颤颤巍巍的走到棺材旁边,“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李村长闭目冥思,似乎在倾听他儿子的亡魂说话,当然,这只是个样子。

    忽然,李村长恶毒的转脸一看随和师叔,伸出手指,指着他说,“是你们,以往我们汤恩村虽说不吉,但却从未发生过这种死者不能下葬的事情,今天你们一来,就出了问题,我儿子不欢迎你们,这里葬着的祖辈也不欢迎你们,你们会带来灾难的!走!”

    哄的一下,村民全看向我们了。

    老爸咬着牙挤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师弟,这老小子玩的可够狠的,居然用这种方法赶咱们,还煽动其他人!”

    随和师叔也觉得棘手了起来。

    要知道,这片土地葬的都是村民的家人和长辈,我们要是冒犯了亡者,说不定棍棒伺候,这不,所有人都阴晴不定的瞧着我们了吗?

    哇,他们还真是墙头草、随风倒啊!

    “李老哥别动怒,你儿子是属于英年早逝,不过三十、阳寿不长就这般去了,当然心有不甘了,难道你不知道吗?”随和师叔更能扯!

    “我怎么就不知道,阳寿都是命数,又非横死,哪来的心有不甘!”李村长反唇相讥。

    随和师叔却嘴角一挑,“哎,李老哥你家祖辈的手艺到你这里真是沦落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噗、李村长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但这话又是他自己说的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曲成风告诉我,其实李村长的说法是正确的。

    村民们开始打圆场,“村长,你要是真的不大清楚,不如先听听他们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毕竟你儿子还在坟前停着呢,不要入不了土啊!”

    这话在理,不都讲究个入土为安吗?

    “只要做一场小法事,即刻就能入土!”随和师叔摸着爆炸胡子说,“只是今天来没带作法家伙啊!”

    “都需要点什么?我们看看是否能帮的上忙?”村民们又提出了要帮忙的请求。

    随和师叔笑了笑,“一把桃木剑就行!”

    帮忙干活的一个小伙子眼里就亮了,“哎,还真有,村长家里不是挂着一把呢吗?我在屋子里看见了!”

    李村长恨不得吃了这个小伙子,比较年长的一位一挥手,“还等什么,快去取啊!”

    村民们想要破解开村子里风水怪相的心愿太强大了,无人能够阻止了,马上那个年轻人就跑回了李村长家,拿来了一把黝黑的桃木剑。

    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啊!

    见随和师叔用手掂量了一下,还挺好使的。

    接过剑来,随和师叔就围着棺材大念了一段功德无量经,“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归本源,一捧黄土、一捧清水……”

    念到了后面,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变成了一阵靡靡之音。

    最后,随和师叔突然眼神一眨,找来了一块瓦片,放在棺材头顶前,以桃木剑瞬间击碎,啪的一声脆响,无比清晰!

    不管效果如何,这阵势是真的震惊到我们了。

    击碎瓦片,那是等于打碎死者内心的心结,李村长冷眼看着随和师叔,胸口充斥进一股怒气,却又冷笑了出来。

    随和师叔唱完了功德无量经,一收桃木剑,“吉时到,下葬吧!功德无量……”

    八个年轻人立刻走到棺材边上……

134、反客为主

    八个壮小伙走到棺材边上,嘿的一声,大家同时出力,没想到这次轻而易举的就把棺材给抬起来了!

    村民们一看,没有一个人不是惊讶万分,随后马上看待随和师叔的目光就不同了,那年长的老者还和身边的人说,“这个法师真有点门道,不简单啊,大家以后指不好就真能走出咱们村子过上好日子啦!”

    这样一说,村民更加期待随和师叔大显身手!

    随和师叔一收手中的桃木剑嘿嘿干笑了一声,再去看李村长,他有些哀叹的样子,那大妈劝李村长,“大哥你高兴点嘛,你儿子这次能入土为安,可是运气啊!”

    “呵呵,运气,确实是运气!”李村长这才表现出微笑的样子,掩人耳目。

    村民们扬起了黄土,把那坟包填好了,李村长和他的家里人伏在坟前,一阵痛哭,太阳正好升在了空中,蒸腾起一片热浪。

    那老者先代替李村长挽留了一下随和师叔,“这位道长,您怎么说也算是帮了李村长一件大忙,还请一起去吃个便饭,一会大家一起聊聊我们村子的风水问题,您看怎么样?”

    那不还得等李村长发话,李村长不请我们,还真要厚着脸皮去吃饭啊?

    我和曲成风说,“你看那李老头的样子,别提多恨咱们了,会不会又要使坏啊?”

    “那是一定的,泡泡你还瞧不出他十分不想让咱们搅进这件事情里吗?只是现在大势所趋,他要是明白人,自然还得站在村子的立场上考虑一下自己的做法!”曲成风看透了人性,却又奇怪了起来,“但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确实很奇怪,现在李村长的主要做法就是叫我们滚蛋,难道我们的到来,对他产生了威胁?

    威胁在哪里?

    这个时候,李村长哭完了,走过来对我们客客气气的说,“几位多谢了,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先去我家里随便吃点饭,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村子里的问题吧!”

    这正中下怀!

    随和师叔请李村长先走,“那就不客气了!”

    我们跟着村民往村头的方向涌了过去,林天谕全程看热闹,对参加这么奇特的经历感到很兴奋,估计这家伙还没来过农村呢。

    果然老爸问他,“小伙子,看你开跑车、穿着也不差,遇到这种晦气的事情也不觉得倒霉,不会没参加过这种村子里的活动吧?”

    “哪里,我小学的时候可是和学校来春游过的!”

    噗、就这么点经验啊!

    在村头,摆了几十张桌子,架起了大锅,也没什么好饭菜,很朴素,女人基本上不上桌,就是男人便已经坐的满满的,其实这村子里人还真不少。

    推杯交盏,我和曲成风、老爸、林天谕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吃饭没人陪,随和师叔倒是和村里的长辈还有李村长坐了一个桌,敬酒的人不少,可把随和师叔给乐坏了。

    老爸生了闷气,“什么意思?我可是师兄啊,要不是他给我使绊子,现在坐在那里的人是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和他干一架!”

    林天谕又对老爸和随和师叔的恩怨发生了兴趣,“大伯你讲讲?”

    老爸也乐了,因为我们都不想再听他讲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老爸顿时把随和师叔形容成了很腹黑的人。

    曲成风却暗暗观察着,推了我一下,“泡泡,不知道随和到底能喝多少酒?”

    嗯?为什么这样问!

    我一瞧,妈呀,村里人把随和师叔当成了座上宾,一杯一杯酒敬的,一眨眼两瓶白酒下肚了,李村长嘴角挂着笑意,招呼大家继续和随和师叔喝酒,自己更是端起一大碗酒来干杯,“今天的事情,全靠老兄了,大家都是同道,干了这碗吧!”

    这是诚心把随和师叔给灌醉啊!

    随和师叔也不是那省油的灯,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喝光了,海量啊!不过随和师叔放下大碗就不再喝了,而是把话挑明,“不能再喝了,酒足饭饱还要办那要紧的事情,耽误了可不好,不知道你们吃好没有,我是吃好了!咱们说说这风水的问题?”

    这一桌子的人都交头接耳,尤其李村长,脸上又挂了愁云,两眉一挤,蹙起了高高的眉头。

    最年长的老者就发话了,“那就一起去李村长家喝一杯解暑茶,咱们坐下来谈谈吧!”

    李村长点头,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要的、要的!”

    李村长现在改变策略了,非常配合,桌子上的人都不吃了,陪同着李村长同随和师叔就往家里的方向去了。

    他们一走,很多关心这事的人也不吃了,都纷纷站起来尾随着去了。

    曲成风拉了我一下,“走,泡泡,咱们也去!”

    我们就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那些别的桌子上的人不敢进屋,毕竟商量大事没他们插嘴的地方,我们可不怕,加上我们是和随和师叔一起来的,那些有说话份量的人也不好把我们赶出去。

    嘿!我们就死皮赖脸的坐下了。

    大家手里一人抱着一杯茶,或坐或站,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瞬间气氛严肃了起来。

    随和师叔两手拍在大椅的扶手上,半天才说,“我刚才说的村子风水问题,大家都基本上明白了吧,不过我有个问题要先问问李村长!”

    李村长抬起了眼睛看向随和师叔,眼中有了一丝丝疑惑,但是却很狡黠,“请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不瞒着大家!”

    “那我先得问问李村长,你和穆先生的关系!”随和师叔忽然间提起了穆先生,让李村长都有点反应不过来,“没、没关系啊!”

    年长老者也很诧异,“为什么问这个,我们也知道这事,穆生人也就是穆先生,是在十多年前才来到我们汤恩村的,他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所以他和我们没有任何过往,来了之后,人也比较不善言谈,只是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们都不喜欢他!”

    倒是另外一个村民想起来了什么,“记得刚来的那段时间,好像村长你很留意这个外来的家伙吧,我记得你还和他大吵过几次,时长在开会的时候说他这个人有问题,要我们不要和他有关系,大家都是听了你的意思,所以才更加厌恶他!”

    这些都是事实,李村长不能狡辩,那么说,李村长和穆先生的关系其实是交恶咯?也就从侧面证明,马脸女人的话是正确的!

    随和师叔分析了一下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好,李老兄,这里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和穆先生关系很差,为什么不点破他?”

    瞬间李村长抬头看向随和师叔,脸上抽了抽,随和师叔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反而向其他人说,“李村长你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对于这槐树本来就招鬼的事情也应该知道吧,穆先生来了就种树,种的满村都是,你为什么不拆穿他布置聚阴局的问题?”

    “难道你真看不出?”随和师叔凑近了李村子,事实上李村长手法很精,不可能看不出这些!

    随和师叔又向大家说,“我想在座的各位,也对这事心存疑虑吧,就是连你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更别说祖辈就懂些的李老兄,所以你们不觉得这是李老兄有意在袒护穆先生吗?”

    我的天呐,这么一说,好像我们还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曲成风又陷入了思索中。

    “李二狗,这个事你务必解释一下,道长说的不错,槐树招鬼的说法我们老一辈人也知道,只是你这个作为村长的人不发话,我们哪好跳出来说这事,你是在包庇穆生人吗?”

    村民一激动,连李村长的小名都喊出来了!

135、同行竞争

    现在这个场面转变的太快了,被随和师叔这么一问,马上变成了对李村长的批斗大会,屋子里的长辈一口一个李二狗,让李村长也脸色红白难堪。

    “呵呵,我和穆生人的关系,大家不是已经看的很明白了吗?我和他势不两立,怎么可能包庇他?”

    李村长眯着眼睛回答,还真是让大家也有点纳闷,是啊,明摆着李村子与穆先生势如水火,为什么又要包庇他?

    这根本就是很矛盾的事情嘛!

    曲成风盯着李村长的脸丝毫不肯放松。

    “那为啥你不拆穿他?这村子里的风水问题,改风水难,但破这一局简单,只要打开槐树的遮蔽,挖出泄阴气的渠道,让地势平坦,自然而然,这聚阴局就破掉了!”

    随和师叔一字一句的在李村长耳边说话,“阴气外散,阳息混合,风水自然中平正直,虽然不是大吉大利,可也不至于让人减寿、生病吧!”

    这些话落进李村长的耳朵里,让李村长的面部表情无比怪异。

    这些话,可是真真正正的拨动了刺进李村长心口的那根刺了!

    “是啊,李二狗,你现在知道了如何拯救村子的办法了吧,还不赶紧招呼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这件事情,难道还要我们这些老头子出面吗?”

    老一辈的人在村子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不能砍树!”李村长再也憋不住了,面容忽然坚定了起来,从凳子上几乎跳了起来,“千万不能砍掉槐树!”

    “为什么不能砍!”最年长的老头拍着桌子和李村长吵吵闹闹。

    “因为……”李村长瞬间语塞,可是怎么也回答不上来。

    “哈哈!”此刻老爸终于出手了,“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咦?老爸居然能看破连随和师叔都猜不透的关键!随和师叔也非常好奇,“让我师兄说说他的看法!”

    大家一听,老爸居然还是随和师叔的师兄,那是水涨船高,大家就安静的请乐不穷指点迷津了。

    老爸嘿嘿怪笑,在李村长面前转来转去,李村长绷着脸不理我爸。

    “你不砍树的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大家都知道穆生人懂的比你多!抢了你的饭碗!”

    这个答案,噗的一声我们都喷了!

    “老爸啊,你有没有搞错啊,如果李村长揭穿了穆先生的阴谋,那大家还能相信穆先生,而去不信李村长吗?”

    我不想让我老爸继续丢人了,那些村民对这个答案也很失望。

    尤其是李村长感到非常轻松,笑了出来,“一派胡言!”

    “哦?”老爸居然还能装的很镇定自如,翻过来教训起我来了,“泡泡,老爸多次教训过你,人心险恶,不是你们这些嫩娃娃能斗得过他们的,蒙在鼓里像个棒槌一样,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老爸教训我,就等于教训在座的村里长辈,说他们都是棒槌,气的那些老家伙要不是看在他是师兄,早就大棒伺候了。

    “哎呀,这个事情吧,还真说不好不砍树到底对谁有利!”

    老爸卖起了关子,谁都拿他没办法,村里的老者只好拉下脸来请教,“您还是直接说透吧,我们笨不懂这些!”

    等的就是这句话,老爸一抬手,“行啊!你们想想,李村长讨厌穆先生不?”

    “特别仇恨!”

    “这就是对了!”老爸得到了答案,谆谆教诲起来,“他这么讨厌穆先生,可你们未必所有人都讨厌他啊,只好想个办法让你们跟着他一起仇恨穆先生了,正好,穆先生做了这种恶行,他李二狗还不借题发挥吗?”

    “如果让你们直接砍了树,没人生病、没有人被低迷的运势困扰,那你们还会仇恨穆先生吗?只有这聚阴局在,你们才在心里疙疙瘩瘩的,打死也不愿意和穆先生往来!”

    嘿嘿、老爸干笑了一声,回头去看脸色阴晴不定的李村长,“我说的对吗?你一边把所有问题都推在穆先生身上,一边又让他继续祸害大家,这样全村人就能一致对外,把怒火发泄在穆先生身上,反而对你服服帖帖的,让你这个大村长当的舒舒坦坦!”

    老爸凑近了李村长,“这事你瞒不了我,咱们同行竞争的时候,经常玩这种花样!”

    呃、这还是商业手段啊!

    曲成风摇摇头,“泡泡你老爸说的可、可真有道理啊!”

    我也是一脸懵逼,反正别管我信不信,村民是都信了,因为事情还真是这样发展过来的,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槐树,才让村民十多年不敢接近穆先生。

    要说为什么不赶穆先生走,穆先生都混成这样了,居然愣是一住十多年,也是一个有恒心毅力的人啊。

    李村长和穆先生就这样死磕了十多年……

    我看见李村长脸上都僵住了,狡辩起来,“你们信他的话吗?各位长辈,我二狗可是大家亲眼看着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了解?”

    最年长的老者站起来,伸手在李村长脸上指指点点,“二狗啊二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哎,你老爸要是知道你就因为这点小事祸害了全村人,非得从坟堆里爬出来打死你!”

    李村长顿时脸上一副坏事的样子,“你们得相信我!”

    可惜村民们不听,这村子风水的问题才是头等大事,搁谁身上谁着急。

    年长的老者带着其他人走了出去,对着跟来的小伙子们一挥手,长话短说了几句老爸分析出来的阴谋,“现在都回家取斧头、铁铲去,天黑之前,跟我把槐树砍光,挖开渠道,运土垫村子的地势!”

    宣布了李村长的恶行,轰的一声,人群炸锅了,纷纷在李村长院里吐了一口吐沫,就回去取工具,浩浩荡荡的伐木砍树去了。

    林天谕想到了村头的那颗大槐树,一拍脑门,“哎呀,坏了,我的车在停在那呢,我赶紧挪开去!”

    此刻的李村长早就面如死灰了。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一地纸钱,瞪向我们,“这下你们满意了?”

    随和师叔微微摇头,“李兄,我们学道之人,本来就应该替天行道,不要营私舞弊,为了一点蝇头小利……”

    “走吧、走吧……”李村长早就不想听这些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让我安静一会!”

    “我还有几个问题!”

    “够了!”李村长额头青筋暴露,“我说了,让我安静一会!”

    随和师叔被李村长的凶相吓了一跳,此刻他对我们那是万分排斥的,而且情绪非常不稳定,估计问多了,也不会好好回答我们。

    随和师叔便说起来,“那过一会,我们再来询问,李兄你好好想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说完话,我们就先出去给李村长一个思考的时间,外面村民们干的真是红红火火的,十年栽树不容易,可这砍树却相当方便。

    三五个人砍一颗树,那么多村民,没半个小时,就把所有槐树都砍倒了,积怨多年,恨不得上去连玉米杆都砍了!

    这砍完了,心里就都舒坦了,年长的老者又来询问随和师叔,“道长啊,你看这风水是改好了,那我们村子的命运……”

    嗯?

    只听那老头说,“上一辈留下来的祖训,全村人不得离开村子,不管是人是鬼,这个事……”

    随和师叔愣了一下,“说起来你们祖辈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祖训?”

    “不知道啊!没有解释过……”

    忽然曲成风与随和师叔同时看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大槐树,只听远处老大妈又扯着嗓子叫起来,“不好啦,有人中邪啦!”

136、别有洞天

    有人中邪了?

    听到大妈扯着嗓子和公鸡打鸣一样,把我们和年长者的话给打断了。

    “谁中邪了?”村里那位年长者问她。

    大妈在村民们的目光下,喘了口气,“可不就是一个人在家的李村长吗?现在都爬到房顶上了,道长你快去看看吧!”

    这村子里的祖训瞬间只能稍候再说了,随和师叔对老爸一挥手,“师兄,快走去看看啊!”

    上阵还得师兄弟啊。

    曲成风也对我说,“泡泡,我感觉这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

    “这怎么说?”

    “祖训是上一辈流传下来的,估计最少也是上一辈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形成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了,那么穆先生是在十多年来的,也就是说在穆先生步这个聚阴局的时候,这村子早就形成了怪异,那么穆先生为什么要布置聚阴局呢?”

    在我们眼中来看,这事情确实有玄机,可是在村民的眼中,那就不是一回事了,他们都是受害者啊,风水低落、运势极差、连寿命都有所减短,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对这个风水局只有痛恨。

    痛恨的过头,早就急红眼了。

    不过呢,曲成风又说,“不管怎么说,破掉这个损人的风水局是正确的,随和师叔恐怕也是为了村民找想,一切问题的答案就在穆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嗯!”我赶紧附和着曲成风说,“那回头见到了穆先生,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我们急急忙忙的又跑回了李村长的家里,真的看见了李村长站在了屋顶上,哈哈的狂笑起来,癫狂的样子还真像是中邪了!

    最年长的老者看见了李村子这副样子,也是关心他,“二狗,你站在上面干什么呢?还不快下来!”

    李村长却没有答话,而是笑完了、满脸的灰败,“血债血偿,该来的总会来,别急,一个一个的都会得到报应的!”

    李村长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搞的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

    “这说的是什么玩意!”气的老者问大妈,那大妈就激动了起来,“王叔,我觉得李大哥是中邪了,因为我刚才听见他是在唱大戏!”

    唱大戏?

    老大妈说完话,李村长仿佛是为了证明一般,真的唱起了大戏,咿咿呀呀的声调都变了,声音尖细的似乎是一个女子。

    台词一句听不懂,手还比划起来了,兰花指一捏,就差给他丢一块白手帕上去了。

    样子灵动,一个老爷们怎么大庭广众的做出了这种姿态?

    老者痛心疾首的说,“这个村子的脸都让二狗丢尽了,道长你快救他下来吧!”

    有随和师叔撑腰,几个壮小伙取过梯子就要上房,忽然听到李村长恢复原声,大喊了一个慢字!这才走到房顶的边缘,双手在身上拍了几拍,扫掉了灰尘,“那我先走一步了,下面等你们!”

    “啊!”一声惊叫,是李村长他老婆的声音,只见李村长一头栽了下来,摔死了!

    要说这房顶的高度,还摔不死人的,最多摔断胳膊腿,可关键是李村长要摔死的决心很大,他是头朝下掉下来的,以脑袋落地,一头撞在一块棱角锋利的大石头上,破了脑壳。

    这就死掉了!

    李村长的老婆顿时两眼一翻昏了。

    人群都开始唏嘘起来,看着**满地的样子,谁也不敢踏前一步。

    “这……”

    随和师叔也是纳闷了,“不会吧,李老兄也是很厉害的,怎么可能中邪呢?”

    可是现在李村长死了,那就没办法解释了,但事情总有好的一方面啊,这小李的丧事刚办完,灵棚还没拆呢,正好接着给老李办,省事了!

    我被老爸的举一反三气的差点吐血,捂着胸口看他们商量了一下对策,村民选举老者暂代村长,新村长说,那这件事情就当成前任村长想不开自杀了吧!中邪的事情可能会招来不好的名声,不要外传了!

    大家都很不开心。

    事情差不多就这样结束了,曲成风还在等李村长的鬼魂出来,我却问新村长,“大伯,那我们还想问问穆先生的事情,他过两天回来,如果你们见到他了请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不错,穆先生也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我们都看向新村长,结果新村长两眼一瞪,“小姑娘,穆先生都死了好多年了,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让我们见鬼?”

    我的眼睛瞬间睁的浑圆,“什么?穆先生死了?”

    等等,我怎么反应不过来呢?不是说穆先生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吗?

    新村长见我不信,觉得我无理取闹,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说,“你这姑娘,怎么不信我的话呢?你可以问问咱们村的其他人,穆先生到底是死是活啊!”

    所有人都说起来,“是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就埋在村里的空地上,不过好像前天晚上他的坟被人给刨了,难道诈尸了?”

    林天谕嘴角抽了抽,赶紧双眼望天,他可是刨穆先生坟的主力啊!

    “怎么可能!”我看见曲成风皱起了眉头,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李村长一直和我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等一下,前天晚上穆先生的老婆还告诉我,他还有三天会回来,让我再来!”我不管不顾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的时间巧合,我只想用有力证据、证明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村民们听我说出了这种话,一下子沉默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新村长告诉我,“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错了,穆生人是光棍汉,他根本就没有老婆啊!”

    听到这话,我觉得我都窒息了,要是大表哥知道,非得在衣柜里气死。

    曲成风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头,我甩开他的手,“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他的屋子里就是藏着一个马脸女人!她自称是穆先生的妻子!”

    现在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又被耍了,李村长说了实话,那就说明马脸女人是骗我们的,随和师叔的推论有问题!

    新村长听了以后,觉得这事越来越离奇,“可是我们村没有长着马脸的女人啊,你们说的事情好诡异啊,我闻所未闻,现在必须去看一看了!”

    “行!”是必须去看一看了,新村长带着村民们浩浩荡荡的又向穆先生的房子走去。

    愤怒的村民拆了穆先生的篱笆墙,走到门口,看见上面居然有一把大锁,咦?之前还没有的啊!

    嘭的一下,斧头就把锁给锤下来了。

    门被踢开了,一股冷风瞬间吹了出来,前面的人打了个哆嗦,冲了进去,一看屋子里面还保持着那天我来的原貌。

    挨着破窗户的柜子上,静静的放着两杯茶,一杯之中泡着一只死虫子,很恶心,锈迹斑斑的暖壶失去了色彩。

    屋子就这么大的地方,村民们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住人的痕迹。

    “没有人啊!你看,我们没有骗你吧!”新村长和我说。

    我完全不敢相信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了新发现,“村长,你看这是啥?要不要打开!”

    一个村民指着床底下,原来在床下最里面的地方,藏着一个暗门,那天来的晚上,谁会注意到那种地方?

    几个人把床抬开了,随和师叔抢先发话,“当然要!”

    新村长一挥手,“那就打开吧!”

    这个暗门没有锁,一只大手一下就拉开了,然后我看见他全身都在发抖,“好冷啊!”

    从那貌似地窖的下面,一股寒气逼人,冷气到了极点,居然白色的气体还能看的见!

    “下去瞧瞧!”

137、疑云丛丛

    噗通一下,随和师叔带着两个年轻人跳了下去,这分明就是一个地窖,里面格外冰冷,如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后面紧跟着我们都下去了,有人用取来的手电在里面照了照。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堆满了冰块!”

    几只手电的光束集中在了一起乱晃,顿时在这不大的地窖中央,我们看见真的堆放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就像是被冰冻的浴缸,正中间上面躺着一个女人,不就正是那天我们见到的马脸女人吗?

    她躺在冰块的上面,没有半分的呼吸,我注意到这些冰根本没有化掉的痕迹,相反,冰霜还顺着她的手臂爬了上去。

    “难度这块冰还在增长?”女人结结实实的被冻在了上面,可是又有间隙断开的痕迹,这个女人还移动过?

    几个村民围在附近,只等着随和师叔先看过再说,还悄悄讨论着,“这是谁啊?怎么穆生人的家里藏了一条尸体?给冻起来了!”

    “这确实是尸妖啊,准确的说,这条尸体是有意识的!”随和师叔一握拳头,手背向下敲打在女人的小腹上,顿时马脸女人呼的一下坐起来,吓的那些人全大叫一声瘫了。

    不过现在马脸女人并没有行动,双眼也很空洞。

    老爸也有些见识,对深感好奇的林天谕吹牛说,“她可能晚上会醒来!”

    被老爸这一吓,那些跟下来的村民大惊小怪起来,“晚上还会醒来,天啊,那不是要吓死人了?求道长破解啊!”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拉上去吧!”

    马脸女人就被一条绳子捆住,升空被拉上去了。

    这一拉上去,刚才跟下来的年轻人不认识,但是新村长可认识,“呀!老王,这不是你十年前死了的老婆吗?怎么会冻在地窖里啊!”

    跟在村长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一瞧,顿时大吃一惊,“是、是啊!这可不就是我老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穆生人把我老婆从坟墓里偷挖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那是怒火交加,谁的老婆尸体被偷了,还不知被对方做过了什么,那肯定是快要被气炸了的。

    “王八蛋!连我老婆的尸体都不放过,这个畜生!”中年人大发雷霆,搬起地上的长板凳,就开始砸穆先生的家,门被踹烂了,窗户也被打破了,用来发泄一下情绪,正好随和师叔从地窖里爬出来。

    一丝阳光射进来晃了我的眼睛。

    嘶的一声响,我们低头一看,马脸女人被阳光一照,浑身就像是解冻沸腾了,青烟大冒,甚至如同诈尸一般猛然活过来,在地上疯狂的哆嗦,手脚满地抓,胸口都挺起来了。

    老王一看他死了十年份的老婆动了,哎呦妈呀一声惨叫,也跟刚才的小伙子一样,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不好!”随和师叔反应很快,四下一瞧将床上的一张破被子一抖,抖出一股尘土,将那一头丢给老爸,“师兄,这具尸妖还没见过阳光呢,快罩住她!”

    老爸只能暗叹一声晦气,师兄二人嘭的一声把被子拉直了,如同一块乌云一样在那女人身子上方一罩,大片的阴影遮住了马脸女人。

    马脸女人这才好过了一点,慢慢的放松下去,眼珠子泛白,悠着的一口气出尽了。

    “快关门!”老爸大叫了一声,随和师叔却说,“来不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曲成风低声告诉我,“尸妖、就是通过法术死人变活人的一个过程,等同于活死人,但凡炼制尸妖,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让尸首见光,之后自然可以青天白日自由行走,如果不通过特殊的手段完成这个环节,那么这具尸妖就不可以见阳光!”

    “很显然,制造她的人故意没有完成这部分法术,另外、尸妖活着靠的也是吸取生辰过阴之人的血得以活命,所以尸妖其实是会害人的,吸了血之后自然红光满面、无所畏惧!但是看这只尸妖,脸色苍白,还的靠冰冻才能延长身体损毁的时间,似乎对她有很多限制啊!”

    老爸将那头被子丢给随和师叔,随和师叔又卷起来丢回床上,只听老爸很生气的说,“本来还要抓来这尸妖好好拷问一下前因后果,你们倒好,拉出来就给弄死了,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吧?”

    说的那些村民维维是诺的,随和师叔却讲,“师兄别生气,本来这尸妖没有知觉,普通拷问不管用,再说天一黑,她出来了那可是害人不浅的啊!现在被阳光给消灭了也好!”

    那、那马脸女人彻底玩完,岂不是穆先生的线索又断了?

    现在大家都在摇头,村长来请问随和师叔该如何处理,随和师叔说,“埋了吧!”

    村民只好大着胆子抬着马脸女人的尸体送往了老王家的坟包,看着时间不早,我们也只好先回去了,而村民们继续按照向他们说明的方法填土焚烧槐树。

    就在我们开车准备了离开村子的时候,忽然有一家女人拼命的跑过来,对着我们就跪下了,把我们给吓了一跳,那个女人千恩万谢,“谢谢道长,我们家的娃上个礼拜突然大病,整天都在高烧,我们以为他活不过去了,今天把这些槐树一砍光,烧就退了,还喊饿!你们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啊!”

    你说这事神奇不神奇?

    回去的路上,随和师叔和我爸探讨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师兄看来我们要重新思考一下李村长和马脸女人的关系了!”

    “李村长和马脸女人?”

    随和师叔点点头,“不如说是李村长和穆先生的关系!”

    “李村长诋毁穆先生,却不伐掉槐树,师兄你说的原因我想有一半是对的,但目的却不是和穆先生竞争,而是在保护穆先生!”

    曲成风嘴角挑了一下,似乎在说你才看明白?

    “李村长叫村民厌恶穆先生,这样村民就会对穆先生敬而远之,只有被远离的穆先生才是安全的,因为他的家里面……养了一只尸妖,如果整日有人拜访,难免漏出马脚!”

    所以说,李村长是为了穆先生考虑?

    我急忙说,“还有那门上的锁,尸妖是不可能自己锁起来的,那就是李村长偷偷锁的咯,李村长还在照看那只尸妖?”

    曲成风终于开口了,“也许你们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

    还有什么最关键的问题?

    曲成风在掌心画出一个大圆圈套住小圆圈,大圆圈是村子外围的槐树,小圆圈是穆先生的家,“局中局,聚阴盆之内藏了更阴的地方,正好是五行八卦的阵眼,实际上大部分聚集的阴气是藏到了阵眼里!”

    “另外,尸妖需要阴阳调和,第一惧怕阳光、第二惧怕阴气,白天夜晚都将她控制在屋子里,这个屋子其实是在变相保护村民,而尸妖的作用就是镇压村子无法离去的灵魂,以恶制恶!可以说穆先生的初衷不是在害人,却又害了人!”

    这些话把我们说的云里雾里,随和师叔更是细细思考。

    曲成风又说,“最奇怪的地方在于李村长!他保护穆先生,即是在保护这一聚阴局,可是如果说他在保护聚阴局,那么在大家都认为他是出于私心不同意砍树的时候,却又不阻拦、不辩解!甚至是在默认他们的做法……”

    “也就是说李村长,即在保护聚阴局,又在放纵村民破坏聚阴局!”

    说来说去,他们到底有什么联系?

    穆先生害人却又不害人,李村长在保护聚阴局却又希望破坏聚阴局?

    现在更厉害了,我甚至怀疑穆先生是否存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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