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 咬人的莫泊
无尽的光芒自大地开始蔓延，照亮了整片天空，数百个守护神携带这光芒的浪潮朝着旧日城的方向飞奔，将所到之处全部净化。 德文感觉到自身的魔力正快速倾泻，好比一个水库开闸放水一般。好在他的魔力比较深厚，一时半会儿还觉不到吃力，至少照着目前的速率，维持一刻钟应该问题不大。 这么想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用力将魔杖向地面按去，加大了魔力的输出。 不过他旁边的荻安娜，还有远处的另一个不认识的女巫，显然没有德文这么强的魔力，一分钟左右后，德文注意到她们的双手有些轻微打颤。 “坚持住！”巴瑞哈先生大声说道，“尝试用冥想法保持头脑的清明！” 光芒笼罩住了旧日城，德文可以依稀地看到很多恶魔在旧日城中四处冲撞，并由丝丝黑烟从旧日城中升起。 “再加把劲！” 阿布都先生一生令下，众位巫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光芒的冲击波快速向旧日城扩散。 随后只感到地面一阵震荡，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一股光晕如同石子投入湖面一般泛起涟漪，又如同烟花般的蘑菇云，自旧日城升起。 成功了！ ...... 蒙丽莎夫人用事实证明，质量上的差距有的时候确实是可以用数量来弥补的。 阿布都先生也很满意，领导上百名巫师，消灭了一座恶魔城并成功解决了精神寄生体事件，对他的声望是很大的提升。 别的不说，至少下次**师选举的时候，这百余张选票应该是到手了。 大胜之后肯定会有庆祝，不过在地狱实在不是适合狂欢的地儿，这里食物匮乏，要什么都没有，是一片真正的不毛之地。并且这次的战斗把整个旧日城都给毁了，也没什么战利品可以搜刮，巫师们对留在这里的兴趣寥寥。 灭魔大军的领袖阿布都先生同样没有久留，他当即对所有的巫师和冒险者们表示了感谢，并保证元老院会根据其所发布的冒险任务对众人进行奖励。之后，他便宣布解散了这支灭魔大军。 德文他们暂时还不能但回主星，在离开地狱之前，他们还有两件重要的事要做。 其一是帮助魔龙夫人——或许现在应该称其为魔龙领主阿斯特蕾亚——控制黑曜城，其次，还是和她有关，他们答应帮助她的儿子，小恶魔莫泊提升血脉。 这两件事办起来都不容易，好在蒙丽莎夫人答应过帮忙。 他们兵分两路，蒙丽莎夫人带着阿斯特蕾亚、穆哈姆德和万高三个前往黑曜城。德文、荻安娜和毛哥利则和爪哥一道，返回他的领地，与在那里等着比尔汇合。 毛哥利曾经给小恶魔莫泊布置过一个提升血脉力量的法阵，这个法阵一直由比尔看管着。自从他们加入灭魔大军之后，比尔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德文开口道：“放心，我了解比尔，他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荻安娜皱着眉头抱怨，“万高带来的那两个随从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至少也应该安排人送个口信......什么消息都没有，难免让人担心。” “比尔这家伙懒癌晚期。”德文笑着说道，“估计是嫌麻烦吧。” 果然，德文没有推断错，同一个宿舍住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清楚舍友的性格的。 比尔见到他们之后挺开心，先是寒暄两句，询问了旧日城之战的情况。德文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着上百名巫师一起施法的盛况，可惜没能让比尔提起多大兴趣，一句句附和也听着都像是敷衍。 德文也没兴致继续说下去，末了，他问道：“那个小恶魔没出什么问题吧？他可是要做黑曜城领主的，没了他，阿斯特蕾亚想要控制黑曜城，恐怕还有点麻烦。” “能出什么问题......”比尔对德文的怀疑很是不满，“就在隔壁那个山洞呢，你们去瞧瞧吧。” 他带着三人走了过去，看见在襁褓之中睡眠的小恶魔莫泊，它处在法阵的中央，被一股能量托举在半空并缓缓吸收着法阵的力量。 毛哥利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 德文嗯了一声，他也说道：“我感觉比起我们走的时候，他的气息确实更强了一些，也要更加纯粹。” “下一步便是对它进行‘洗血’了，”毛哥利说道，“需要把它的血脉同龙血进行融合。” 德文点点头：“嗯......不过，毛哥利，在此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先取一些它的血液进行化验比较好。” “化验？”毛哥利有些不明白德文的意思。 “咳咳......”德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是说，先取一些血液，在体外验证一下。” 比尔在一旁撇了撇嘴：“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我赞同德文的意见，”荻安娜则附和道，“谨慎总没有坏处，不是吗？” 比尔耸了耸肩，示意他们随意。德文掏出了魔杖，轻指着法阵吟诵咒语，悬浮在半空的小恶魔渐渐落下，法阵的力量也被暂时封闭。 这只是常规的操作，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小恶魔莫泊晃了晃脑袋，好像苏醒了过来，它对着德文等人呲了呲牙，显得凶巴巴的。 “这小崽子，”德文像抓猫一样提溜着它的后勃颈，“还挺不老实！” 莫泊张牙舞爪地想要去挠德文，但是德文有着丰富的和狮子猫肯茜搏斗的经验，又怎么会让它抓着？ 荻安娜拿出了解剖刀和一个试管，德文和毛哥利二人合力扽住了这小恶魔的四肢。荻安娜找准血管，快速地划开了口子，有些乌黑泛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了试管里。 小恶魔莫泊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挣扎的厉害。它啊呜一口张大嘴，咬到了德文手上，不肯松口。 “啊！疼！疼！该死的！松开！” 德文痛的破口大骂，这个小恶魔把他的手指都咬出了血。 “马上就好......”荻安娜见没有咬断，便没帮忙，“你再坚持一会儿。”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德文感到手上也不疼了，只是浑身发抖，气得厉害。 小恶魔莫泊咬着，或者说含着德文的手指嗦了一会儿。荻安娜取完血液后，正想使用愈合咒，却被毛哥利及时阻止。 “等等！恶魔不能使用巫师的治疗魔法，你忘了？” 荻安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毛哥利说的没错，因为巫师用的治愈魔法都或多或少的含有一些生命系和光明系的力量，这会对恶魔造成伤害。好在解剖刀划开的伤口并不大，她拿了一块纱布将其包扎好。 德文这才急忙甩着手，把自己的食指从莫泊嘴里拔了出来。
1042. 母虫
“瞧瞧！瞧瞧！” 德文左手的食指整整粗了一大圈，他没有感觉到太疼，但是手指不知为何却肿了起来，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大包，像是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一样。 好吧......他刚刚确实被这个小恶魔咬了，并且还留了血。 “疼吗？”比尔看了一眼，有些忌惮地问道。 “倒也不是太疼，”德文沉吟道，“稍有点痒，只是肿的太夸张了吧？这是怎么回事？” 毛哥利很淡定，他没有表现得太过大惊小怪：“恶魔的唾液或许含有点毒素，没什么太大问题......一会儿我帮你配点解毒的魔药。” 德文也觉得无妨，他谢过了毛哥利的好意，只是配置解毒魔药的话，他自己来就好。 “配置解毒魔药不劳费心。”德文说道，“你还是去实验一下，这个小恶魔的血液能不能和巨龙血液融合吧。” 毛哥利点了点头，他手掌一摊，浮空塔便出现在掌心里：“我的浮空塔里布置了几间简易的炼金实验室，来这里吧，要方便一些。” 德文感到喉咙泛起了一阵酸水，MMP，我也想要浮空塔。 ...... 毛哥利同学一向谦虚，他的浮空塔里的炼金实验室可一点都不简陋，至少不比扎布尔魔法学校宿舍里的差，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令德文更是眼红，不过他算了算自己的积蓄，还是强忍住了想要搞一个浮空塔的念头。 虽然浮空塔是实用和装逼的双重利器，可......这玩意实在是太贵了，贵得让人肉疼，并且很多东西只能自己造，市场上买不着。 德文的炼金术水平不如毛哥利，尤其是在法阵的造诣上，要差得老远。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浮空塔的事儿不着急，等到财力和能力都提升上去，一步到位更好。 “这几个房间里都有炼金试验台，”毛哥利指了指左侧的几间屋子，“你自己挑一个吧。” 德文不和他客气，挑了一间看得上眼的，便关上门开始给自己配置解毒药剂。 这种清毒清创的药剂对他来说并不难，哪怕材料不全也没关系，有很多替代品。 “只是这点小伤口，应该用点外敷或浸泡的药就行了吧？”德文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牛黄是必须的，恩......还有......菊花、蟾蜍肝......呦，这是什么？露珠草？还有这种好东西？也来点吧......再加点珍珠粉。” 德文一边说着一边单手配完了药剂，显得十分熟练。 他配置的是用来浸泡的药，这是因为解毒药剂的口感一般都不怎么好，德文并不想喝，他觉得这点小伤泡一泡就足够消毒的了。 “嘶~” 德文撸起了袖子，将食指泡在了药水里，他吸了一口冷气，闭上眼睛。稍微有些刺疼感，不过可以忍受。 手臂一阵瘙痒，像是有虫子在爬一样。德文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确实有一个虫子，红色的，好似一条钻进体内的蚂蟥，这让德文大惊失色！ 这......这是什么东西？！ “啊——！” 德文吓得大喊了一声，感到一阵心悸，他奋力地甩着左手，之后掏出了魔杖，想要划开皮肉，将这条虫子取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弱弱地声音：“别......别杀我......求求你......” 听到这句话后，德文的脑子里像是炸了根弦，头皮发麻，浑身僵硬，汗毛倒立，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突起，冷汗一颗一颗的滚落。 求饶？！不！一定要杀了这玩意！哪怕是砍掉自己的手臂！ “我......我不会伤害你......也无法伤害你......我只是想活着......” 那玩意又在说话，德文呼吸一滞，他刚刚太过紧张，没有反应过来，这玩意说的是恶魔语。 虫子......？德文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正待询问。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门外荻安娜有些关切地问道：“德文！怎么了？你没事吧？” 德文心中闪过数个念头，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冷静下来说道：“没事儿，蜇的有点疼，就像是盐撒在伤口上一样......” “那你鬼叫什么，吓我一跳！”荻安娜哼了一声走掉了。 打发走了荻安娜之后，德文惊疑不定地问体内的那条虫子：“你......你是不是精神寄生体？” “你知道我？” “你是那条母虫？” “是的。”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德文的呼吸急促起来。 母虫没有被消灭！牠还活着！他们所有的巫师都猜错了！母虫并不在旧日城中！而是在那个叫莫泊的小恶魔体内！只不过现在转移到了德文身上。 怪不得莫泊的气息会如此驳杂...... “你想要干什么？”德文沉声问道。 “保命。”母虫平静地答道，“我的手下尽失，我的宿主又被你们巫师控制，我想要活着，才冒险找上了你。” 淦！ 运气真是差，德文暗骂一声又问：“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比尔一直看着莫泊，你有的是机会......” 德文真的不是想要出卖舍友，他只是有这个疑惑，为什么他一来，这个母虫便着急转移到他的体内。 “我无法和那个笨蛋交流。”母虫回答道，“只有你会恶魔语。” 好么......德文差点被憋出了内伤，合着他引以为傲的语言天赋，反倒是成了祸害了。 母虫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可以寄生在你身上，但生者并不是恶魔，我无法控制你，你却可以随时消灭我......所以，我恳请你留我一命，我会为你服务。” “为我服务？”德文试探着问道，“你能为我做什么？” 母虫答道：“我可以为你控制恶魔。” 呃......这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德文可没有在地狱星做恶魔领主的打算。领主级的恶魔肯定不会被允许带回主星，所以，这个用途很鸡肋。 不过，牠说的好像也没错，据德文所知，精神寄生体确实对生者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所以，留着这玩意儿似乎也无妨？万一哪天派上用场了呢？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险？ 要不就先留着，等回到主星之后，找几位学识渊博的巫师再旁敲侧击，详细打听一下，确定是否真的没问题。 “我可以留你一命。”德文说道，“不过，我需要你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请问吧，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1043. 寄生
德文沉声问道：“是你控制了七个恶魔领主？” “是的，还有不少它们的使魔。”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精神寄生体的母虫声音有些迟疑，牠顿了顿，“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为了对付巫师？对付人类？对付主星？” “没有这个必要，”母虫的声音很平静，“或许，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为了繁殖。” “繁殖？” 母虫肯定道：“是的，那是我的本能。我希望所有的恶魔都不再打架，不再争斗，不再......” 德文心想这玩意儿还是个和平主义者？不过他警惕心强，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鬼话。 “那你又是如何操控旧日城里那七个恶魔领主的？”德文又问，“尤其是距离那么远。” 母虫说道：“不管距离多远，被我的孩子们控制的恶魔，我都可以操控。” 听起来还挺厉害，也不知道这其中是怎么样的联系。德文继续问道：“你能够通过由你繁殖出的精神寄生体得知消息？” “不，”母虫否定道，“我得不到任何消息上的反馈，但是能得到情绪上的反馈，并据此加以推测。” “情绪？” “是的，愤怒、欣喜、恐惧......这些情绪的波动是不同的，我能够感应到，并据此作出合理的安排。” 牠的这个回答倒是和唐·德尔先生之前的推测相符合，德文觉得牠应该没有说谎。 母虫补充道：“当然，如果距离足够近的话，我也是可以正常获得消息的......” “第二个问题，”德文打断了牠，“你是怎么诞生的？” 母虫又沉默了良久，德文以为牠不想回答，渐渐等得有些不耐烦，他正待出言威胁，便听到一阵有些费解和狂躁的声音。 “我是怎么诞生的？......是啊......我是怎么诞生的......我......” “好了！”德文恼火道，“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诞生的？” “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又是这句话，德文深吸了一口气，平息怒火，继续问道：“那你来自哪儿？总不会一直都寄生在莫泊的体内吧？” 母虫给出了一个令德文意料不到的答案。 “我来自属于你们的地方......” 我们的地方？德文听后大惊失色：“你来自主星？” “不错。” ...... 精神寄生体的母虫怎么会来自主星？ 德文感到一阵费解，主星上的大部分环境是不可能存在自然生长的恶魔的，只有扎布尔的试炼场、白骨森林等寥寥几个地方，能够令恶魔生存。 不管是试炼场还是白骨森林，都一直有巫师进行监管，一旦有异常情况，就会有相应的预案进行处置。 难道是和几年前，那次蜷翼魔和泽西恶魔针对扎布尔云鲸船的袭击有关？德文回忆了一下那些有翼恶魔的飞行轨迹，确实是由东向西没错，方向上倒是符合从白骨森林到深渊的路线。只不过即便会飞，想要跨过风暴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或者说，这个精神寄生体的母虫，干脆就是黑巫师培育的？又是黑巫师的什么阴谋？ 德文想了想又问道：“关于在主星上的事，你还记得什么？” 母虫艰难地回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德文追问。 “恩......” 德文沉声道：“这不正常。” “我知道，可我没有撒谎......” 德文心头一时千思百转，他拿不定主意。而每当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喜欢静观其变。 这当然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过，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至少对他来说，精神寄生体的力量虽然神奇，但是并不强大，只需要一个净化术就能够杀死。 “如果你寄生在我身上的话，”德文缓缓开口，“你需要我提供什么？” “魂力。”母虫答道，“我的生命维持需要魂力......不过我要求的不多，只要每年十个人就可以。如果你不想杀人的话，用你的魂力也可以......” 德文眉毛一扬：“我的魂力？” “是的，气血充沛的人，魂力是会外溢的。我可以通过少量吸收你的魂力来维持生命，只是这需要你的允许。你丢失的魂力，可以通过你们巫师的生命药剂进行补充......” 德文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魂力类似于生机，生者可以通过一些魔药进行补充，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灵魂碎片，这是恶魔通用的货币，他记得卡列对他说过，灵魂碎片可以提升恶魔的实力，并且延长恶魔的寿命。 “你竟然有灵魂碎片？”母虫有些惊讶。 德文问道：“这其中的力量，你能够吸收吗？” “当然。”母虫肯定地回答道，“灵魂碎片是最纯粹的魂力，如果你能搞到的话......” “那事情就好办了，”德文点了点头，“你可以暂时留在我身上，不过，不能被人发现，我会定期给你提供灵魂碎片。” “知道了。” 母虫回答完之后，在德文身上一阵游走，最后选择了气海下方的位置安家。 德文一阵尴尬：“为什么要在这里？” “这里最不容易被发现。”母虫答道。 “好吧......”德文只得暂时接受，确实不怎么会有人去扒他的内裤，“不过你要老实点。” 他呼出一口长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浮空塔的炼金实验室。 ...... 毛哥利那边还在就恶魔的血液做着各种实验，对于德文身上发生的异常，他并不知情。德文也没有告诉别人的打算，因为他清楚，如果荻安娜得知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所以干脆一块瞒着吧。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德文上前殷勤地问道。 荻安娜头都不回地说道：“你别添乱就是在帮忙了。” 毛哥利则要友好得多：“不必......我们也只是做一些实验性的工作，真正帮莫泊提升血脉的操作，我还是想等蒙丽莎夫人来......毕竟，她的把握应该更大些。” 德文点了点头：“恩......也不知道，阿斯特蕾亚有没有控制黑曜城。” “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吧？”荻安娜说道，“黑曜城里的那些使魔，并没有战斗力太强的，穆哈姆德和爪哥也跟了过去，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1044. 请教
荻安娜猜的没错，阿斯特蕾亚在蒙丽莎夫人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掌控了黑曜城，之后，她们一行人来到了爪哥的领地。 “你这座山头真是够破的，”阿斯特蕾亚有些鄙夷地对爪哥说道，“不如，你干脆搬到我的黑曜城去，就算做入赘，怎么样？” 爪哥听了之后上下打量着这条魔龙，虽然年纪老了点，但是身段倒是保持的不错。不过爪哥可是跟着穆哈姆德见识过世面的一条龙，没这么容易被色诱。 在扎布尔的第12号浮空岛，那上边寄养着学生们的各种各样的宠物，有雷鸟、奇美拉等，荻安娜她们的羽蛇也偶尔会在那儿小住一段时间。爪哥经过熏陶之后，口味更加地博爱。 比如他一直对羽蛇奇琴有非分之想，只是奇琴太小，荻安娜没有同意。 入赘？哼！堂堂红龙领主，怎么会为了美色放弃尊严？ 除非—— “你打算分给我多少黄金？”爪哥有些希冀地问道。 魔龙听后大怒：“你果然在惦记着我的宝藏！告诉你，臭爬虫！你一枚金币都不用想！” 爪哥显得有些气哼哼的，他冷笑道：“别忘了，为了给你儿子提升血脉，你可是要支付报酬的。” 阿斯特蕾亚看向众位巫师，德文略有些无奈。 好吧，之前确实是这么说来着，不过他们也曾经说过要帮助阿斯特蕾亚救下她的丈夫罗福寇·路西法。现在是他们没有完成承诺，罗福寇·路西法已经死了，莫泊成了孤儿，阿斯特蕾亚也成了一条寡龙...... 虽然细说起来，是她主动放弃的。不过德文脸皮虽然厚，却也不好意思再向她提要钱的事儿。 “咳，大家是朋友嘛......”德文尴尬地说道，“朋友之间，谈钱太俗......” “你听！”魔龙瞧着爪哥得意道，“这件事儿你决定不了！” 爪哥讹不到金币，很不开心，他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自己的山洞里。 ...... 有蒙丽莎夫人在，很多事情都变得更加简单。她出手帮着毛哥利改进了几处魔法阵的缺陷，之后有亲自主持了血脉提升的仪式术。 一切都非常顺利，小恶魔莫泊身上属于龙族的气息提升的更多，并且，因为精神寄生体的母虫已经离开了它的身体，它的气息也不再那么驳杂。 阿斯特蕾亚很高兴，不多德文倒是有点担心自己，要是有人察觉他身上有恶魔的气息，那可就不好了。 “蒙丽莎夫人，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德文找上了这位实力强大的女巫，打算进行一番旁敲侧击，看看对方的反应。 蒙丽莎夫人抬眼看了看他：“虽然我瞧不上的曜日法师有很多，不过......你的老师林达尔还是很有能力的......我想，他解答不了的问题，你问我也是没用。” “咳，是这样，我只是觉得您对地狱星和恶魔可能更有研究一些。”德文说道。 蒙丽莎夫人不置可否，她没有再说什么，等着德文发问。 “关于精神寄生体，”德文问道，“我听我的师兄唐·德尔先生说过，一般的精神寄生体只能控制宿主，只有母虫才能——” 蒙丽莎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好了，少卖关子，浪费时间说这些咱们都知道的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 “是，夫人。”德文轻咳一声，“精神寄生体的母虫是怎么形成，或者说，进化成的？” “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蒙丽莎夫人皱了皱眉，“我只能说出我的猜测。” “请讲。” “我的猜测，其实你已经说了出来，简单概括的话，就是变异，或者说是进化。你应该知道，异魔是会经常变异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造成异魔变异、进化的原因很复杂......异魔吸收魂力来维持生命，灵魂碎片提供的魂力是由摄魂怪转化过的，是最纯粹的。可是异魔在恶魔的生态位中所处的位置并不高，它们并非一直能够搞到灵魂碎片，所以有时也会尝试一下其他方法。” 德文点了点头：“比如......杀死生者。” “这是其中一种，”蒙丽莎夫人没有否认，“除此之外，吞噬其他恶魔，或许也可以。” “谢谢夫人......”德文微微鞠了一躬，“我还想知道，精神寄生体是否能对生者造成什么影响？”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德文感觉身体有一些僵硬，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他是清楚地，他之所以还要问，是因为德文想要试探蒙丽莎夫人能否看出他身上隐藏着一个精神寄生体的母虫。 如果能的话，那二话不说，坦白从宽，老老实实地把母虫消灭掉。若是她在这么明显的提示下都看不出的话，那么基本可以证明，其他的繁星、曜日法师看出来的几率也不大。 至于传奇法师，则根本没有多少可以接触的机会，所以不予考虑。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蒙丽莎夫人反问道。 “呃......我......”德文含糊了一下，“我想带几个劣魔和魅魔回主星，害怕它们万一感染了精神寄生体——” 蒙丽莎夫人皱了皱眉：“这不合法。” “我知道，”德文笑了笑，“我以研究的名义，委托我的导师向扎布尔学术委员会递交的申请，已经得到了许可批复。” 蒙丽莎夫人看向德文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满，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因为这对巫师来说，实在是正常不过的操作。 “精神寄生体没有办法像控制恶魔一样控制生者，这是肯定的。”蒙丽莎夫人答道，“你不用担心你带回去的恶魔会造成什么危害。不过，我可提醒你，劣魔这种生物虽然看起来很实用，但是它对人类的服从性并不高......至于魅魔，如果你不是想让它榨干你，最好还是不要带。” 德文注意着蒙丽莎夫人的微表情，她看起来确实没有怀疑，母虫寄生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德文表示接受了她的建议，“谢谢您，蒙丽莎夫人。” 他鞠了一躬，打算告退。 “等等！” 蒙丽莎夫人叫住了德文。 德文转过头，蒙丽莎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听她说道：“精神寄生体确实无法控制生者，也不会对生者造成什么危害，不过......恶魔就是恶魔，你小时候应该听过一些童话故事，恶魔善于蛊惑人心。” 德文的呼吸停滞了两秒，他感觉微笑好似僵在了脸上。
1045. 离开地狱
蒙丽莎夫人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德文呆愣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中。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看出了自己身上寄生着精神寄生体的母虫，只是看破不愿意说破？通过她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明，精神寄生体对生者确实没有危险，只要小心恶魔的蛊惑就好？ 既然蒙丽莎夫人能看出自己身上寄生着母虫，那么其他巫师能不能看出来？还是说她是通过自己说的话猜出来的？ 德文并不能肯定这一点，他打算回去之后，在林达尔先生眼前多晃悠一阵，试试自己老师的眼力。 在和蒙丽莎夫人谈完话后，德文又找上了阿斯特蕾亚，表示希望能得到几个劣魔或者魅魔，作为随从使唤。 “魅魔？”阿斯特蕾亚眯着眼睛打量着德文，“啊哈~卡列当时和我说起过那件事，想不到你还好这口......” 德文暗骂一句，当初他在黑曜城闲逛时，误入了一处烟花之地，不小心被魅魔迷惑，幸好卡列及时赶到相救。当时德文嘱咐过不让他把这件事外传的。 也就是现在卡列已经死在了旧日城，不然德文一定会找他算账。 “不是你想的那样，”德文解释道，“我只是为了做一些实验......” “我懂，我懂，你们巫师嘛......我知道。”阿斯特蕾亚露出了意会的表情，“黑曜城里的魅魔和劣魔多得是，给你找两个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要怎么控制它们？” 德文翻了个白眼：“这就不劳费心了，我自有办法。” 有精神寄生体的母虫在，控制几个恶魔不是什么难事。 ...... 一切都办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份，不知不觉间，德文他们已经在地狱里呆了足足半年多。他们一行人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穆哈姆德显得有些恋恋不舍，他和爪哥这次分别，再加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了......！”德文拍了拍穆哈姆德的肩膀，“爪哥又不是北极星，悲伤个什么劲儿......”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它的传播性没有消息那么快、那么广。荻安娜和毛哥利知道穆哈姆德暗恋魔咒课老师的事儿，可万高显然不知道。 “和北极星有什么关系？”万高疑惑道。 “咳！”穆哈姆德瞬间收敛了分别的悲伤情绪，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同他们一道的布德教宗世妙大师双掌合十，低吟了一声法号。不过德文他们没有再管他，这个老头喜欢故弄玄虚，其实没什么本事，在这次行动中也没有发挥什么太大用场。 在一同来的人之外，离开时，队伍里还多了三个恶魔，更准确的说，是两个劣魔，一个魅魔。 魅魔名叫伊尔玛，她自然是千娇百媚，在精神寄生体的控制下，对德文服服帖帖。这让荻安娜对这个家伙很讨厌，尤其是在荻安娜听不懂恶魔语，不知道德文在和她说什么的前提下。 德文对于荻安娜想要学恶魔语的要求一直推三阻四，他很享受这种口花花的聊骚感觉。 至于剩下的两个劣魔，则没有名字。劣魔并不具有和人类一样的完整智慧，德文管它们叫阿大和阿二，他实在是懒得费脑筋取名了。 反正只是不重要的小角色而已。 几个巫师并没有使用跨星际传送术回去，反正都是要接受检查，回到跨星际传送中心，还不如回到深渊，就是连接主星和地狱星的那个“黑洞”。 有四个巫师等在那里，他们是深渊镇守者，负责对来往地狱和主星的冒险者进行安全检查。不过和来时相比，他们明显警惕性降低了很多。 这也难怪，在阿布都先生的背书下，这次的地狱动乱已经完美解决，这些深渊镇守者自然会放松警惕。没有人知道精神寄生体的母虫隐藏在德文身上。 “蒙丽莎夫人？”以为深渊镇守者认了出来，对她鞠躬问好，“没想到你们出来的这么晚。” 蒙丽莎夫人回答道：“被一些小事耽搁了时间，帮我们进行检查吧。” “是。”深渊镇守者答道，“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应该的，应该的。”德文满脸堆笑，不过心中有些发毛，他害怕母虫的存在被这些深渊镇守者发现。 如果被发现的话，那就装傻，决不能承认自己和那母虫串谋的事儿，不然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其中一个面色严肃的深渊镇守巫师走了上前，他拿着一个仪器，对着德文扫来扫去。德文主动和他搭话，企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我们出来的很晚吗？”德文问道。 “恩，”深渊镇守巫师点点头，“基本上算是最后的一批了吧，也就还有一些脚程慢的冒险者没有出来。” 德文说道：“他们不会法术，靠双腿赶路，当然要慢一些......” 就在仪器探测到德文的衣摆时，突然亮起了黄光，响起了一阵滴滴的声音，这让德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口袋里有违禁品，”深渊镇守巫师说道，“拿出来。” 其他人都看向德文，这让他很是尴尬，不过倒也没有特别紧张，因为深渊镇守巫师说的是口袋里有东西，而不是他身上。 德文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巴沙木魔杖、独角兽长笛、还有一些法术卷轴和魔药...... 没什么啊？ 深渊镇守巫师在一堆盛放魔药的烧瓶里找到了些植株，德文看了看，那是他在阿斯特蕾亚的后花园里采摘的血兰、幻灵草以及旧日之花等稀有材料。 德文急忙说道：“这是......我的，呃，私人收藏品。” “这些需要交税。”深渊镇守巫师说道。 “什么？交税？” “没错，”深渊镇守巫师拿出了纸和笔开单子，“并且，你应该提前申报才行，否则还会有罚款，看在同为巫师的面子上，罚款就免了，但是要把税补上。” 淦！ 德文的脸色很不好看，万高面露嘲讽的神色，穆哈姆德和比尔则在一旁偷笑。 “还有跟在你后边的这三个恶魔，”深渊镇守巫师继续问道，“它们是怎么回事？” “我的研究实验品。”德文答道，“我有扎布尔学术委员会的授权许可。” 深渊镇守巫师听了后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1046. 返校
深渊镇守巫师并没有发现德文身上的异常，德文在补齐税款之后，便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离开了地狱，回到了主星的贝塔大陆。 时隔半年有余，再次见到主星上的太阳，竟然让德文觉得有些刺眼，像是要被烤化了一样。 “我应该准备一个墨镜的......”德文喃喃自语，“长期在昏暗的环境里，乍一见到光，容易失明。” 三个恶魔更是如此，它们在阳光下瑟瑟发抖。蒙丽莎夫人挥了挥魔杖，将远处一棵大树上蒲扇一般的树叶变成了三把遮阳伞递给了那三个恶魔。 “恶魔不宜在白天活动，”蒙丽莎夫人对德文说道，“可以待在室内，最好是在地下室里......你们回学校吧，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蒙丽莎夫人率先同几个学生“分道扬镳”，穆哈姆德、毛哥利等人要会学校，德文和荻安娜没有同他们一起，他要先回亚得里亚岛上，把这三个恶魔送过去。 当德文率领着迦勒、付丧怪、恶魔等多种族大军出现在帕里帕奇奥宫时，把老管家费瓦多吓了一跳。 “少......少爷？” “是我，费瓦多管家。”德文笑了笑，“看到您身体硬朗，实在是太高兴了！我觉得你至少还能为帕里帕奇奥家族再服务五十年。” 费瓦多管家的老脸上全是皱纹，他听后也眉开眼笑，就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少爷说笑了，能为家族服务，是老奴的荣幸......不过，少爷，我虽然身体还硬朗，但是毕竟年纪大了，心脏受不大了......您下次再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生物，能不能先通知一下，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哈哈，”德文走上前搀住了他的胳膊，拍了拍这位老管家的手，“放心吧，这些恶魔都很听话，不会害人的。” 费瓦多管家对自己家这位巫师少爷的话将信将疑，就像地球上很多人不相信专家一样。 德文没有在帕里帕奇奥宫里待太久，他只是略作停留，安排好之后，便也紧跟着返回学校。 亚得里亚岛上也没有什么太值得留恋的，老夫人常住在光明圣城、大伯在高山别院服刑、小爱德华在帕里斯城，就连那七个小狐狸人都被德文送去了米拉诺城的青年军中。 反倒是学校里，不仅有相处了十几年的同学，还有莎幽和拿拉。德文已经半年多没有见他的教女了。 劣魔和魅魔也不用担心，它们不仅有精神寄生体的控制，还同样有四个迦勒随从的约束。德文不怎么担心安全问题，在主星上，这些黑暗生物丧失了环境的优势，肯定不是迦勒的对手。 ...... 德文和荻安娜幻影移形来到了扎布尔的契约石碑前，**并不在这儿，想来是在密林里跟着肯茜一起鬼混。德文迈步向山体长廊走去。 嘎吱嘎吱！ 长廊两旁的雕像面向德文一阵转动，把他吓了一跳。 荻安娜皱了皱眉：“这是......” 德文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雕像散发着庄严而神圣的气息，惟妙惟肖，他们曾经都是扎布尔魔法学校的教授，在死后作为扎布尔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守卫着学校。 德文喉咙鼓动咽了一口吐沫，麻吉的胡子，这些雕像不会是发现了寄生在他身上的母虫，把他当做什么危险了吧？ 他缓缓想要抬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嘴里含糊道：“我......” “杜文，第安安！” 正念叨着麻吉冕下的胡子，就见他出现在背后，这位传奇法师许是带过的学生太多，有点老糊涂，一直记不清学生的名字。 麻吉冕下捋着长长的胡须，他向德文和荻安娜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走过来。 “你们愣在那儿干什么？”麻吉冕下声音平静地问道。 “冕下！” 荻安娜行了一礼，她看见德文还在那儿呆愣着，从背后踢了他一脚，德文也急忙向传奇法师行礼。 德文张了张嘴：“冕下，我们......” “这些雕像不知道怎么回事......”荻安娜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们走进长廊，它们就......” “年久失修。”麻吉冕下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探测法阵有些太过灵敏了，或许是你们在地狱星待得时间太长，沾染了恶魔的气息，让这些雕像误把你们认作了敌人......” 他说着抬起手臂，对着为首的几个雕像轻轻一指，那些雕像又嘎吱嘎吱地转回了原位。 之后，麻吉冕下伸手在德文和荻安娜的头顶胡撸了两下。德文感觉到头脑一阵清明，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传奇法师一眼。 “快走吧，没事了。” 麻吉冕下揽住了德文和荻安娜，带着他们俩穿过山体长廊，向学校里走去。 “冕下......” 德文欲言又止，想要问传奇法师，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口，该说多少。 麻吉冕下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让德文心里有点发毛。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问。 传奇法师等了一会，呵呵两声，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你们现在的学生啊~应变能力太差......我觉得应该建议一下学术委员会，提高一下你们的自学能力......什么事情啊，都要去大胆地探索......” 这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不过德文却好像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刚刚那些雕像的异动肯定是因为自己，扎布尔的防御体型负责而强大，深渊镇守者检测不出，不代表其他人也发现不了。 麻吉冕下或许是恰好路过，但更大的可能是受到了惊动特意赶来。德文不觉得区区一个精神寄生体的母虫能够瞒过传奇法师，麻吉冕下肯定是发现了他身上的异常，不过却没有指出来，反而...... 德文皱了皱眉，他回忆起麻吉冕下刚刚摸了自己头，这看似无意的举动，说不定就是在施法帮助他掩盖什么。 可是麻吉冕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德文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传奇法师专程出手。 或许是闲的没事心血来潮？ 既然想不明白，德文便不再去想，反正传奇法师应该没有兴趣变着法的去谋害他这么一个普通学生。 走到大礼堂前，麻吉冕下便和德文、荻安娜两人分别：“莎幽和拿拉正在食堂用餐，你们可以去那里找到她们，至于我，就回我的办公室了。” 他说完，也不给他们俩道别的机会，自顾自地走了。 荻安娜有些奇怪地看向德文：“麻吉冕下怎么知道莎幽和拿拉在餐厅？” “他是传奇法师，”德文看了看他的背影，“传奇法师什么都知道。”
1047. 薇奥拉的消息
德文和荻安娜向食堂走去，路上和一些认识的同学打着招呼，半年多没见，再客套着寒暄两句，这不免耽搁了点时间。 “你说，莎幽和拿拉见到我们之后，会不会很惊喜？” “见到我应该不会。”荻安娜说道，“毕竟，我中间回来过两次，你在黑曜城做人质的那段时候......” “哦。”德文应了一声，开始像一个家长一般患得患失，“我觉得她们可能有不会很惊喜，那两个丫头没心没肺的......” “荻安娜！德文！想死你们啦！” 一个身材瘦弱高挑，扎着一对黑色长辫子的女孩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德文怀里，傻嘿嘿地直笑。 哪怕十年没见着德文，莎幽恐怕也不会这么热情，所以虽然这对双胞胎长得很像，但扑过来的这个一定是拿拉。 “哈哈——” 德文抱起她转了一圈，恩......有点沉，都成大姑娘了，不像小的时候一把就能提溜起来......这惹得拿拉一阵娇嗔。 莎幽也走上前，面带微笑：“总算回来了。” 德文翻了个白眼，把拿拉放下：“莎幽，你这说话的架势不像是我的教女，反而像是我的，长辈。” 莎幽闻言收敛了笑容，绿幽幽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就不能好好说话！ ...... 尽管莎幽和拿拉已经用完了午餐，不过为了庆祝德文和荻安娜的回归，她们俩还是决定牺牲一下午休的时间，陪着再吃点。 “......一份芝麻菠菜面配水波蛋，一份大酱鱼汤，再来一份红酸酱避风塘炒虾......” 德文手里捧着菜单，看什么都想吃，这几个月待在地狱星，别的倒是没什么，实在是馋坏了。 “还有你最爱的舒肥鸡。”拿拉提醒道。 “舒肥鸡不是我的最爱，”德文纠正道，“只是平时我觉得舒肥的做法比起油炸或者烹炒，油脂要少一些，并且口感很鲜嫩，所以点的比较多。不过现在......我在地狱呆了这么久，嘴都快淡出鸟了......” “那我觉得您应该来一个多乌茨烤猪肘！”魔仆在一旁推荐道，“绝对解馋！” 德文咽了咽口水：“烤猪肘的话，时间会不会等的有点长？” “请您放心，”魔仆保证到，“我们有提前备菜。” 魔仆对巫师的保证还是能信得过的。德文点了点头，同意了它的建议，将菜单递给身旁的荻安娜，让她再选点自己喜欢的。 “就这些吧，”荻安娜连看都没看，就将菜单递给了魔仆，“眼馋肚子小，我觉得这么多你一个人肯定吃不下，省的浪费。” 魔仆鞠了一躬，拿着菜单退下。 “啊呀~”德文伸了个懒腰，“还是学校里好啊！要什么有什么......” “地狱里好玩吗？” 拿拉好奇地问道，莎幽也抬起了头。关于那次在旧日城的大战，《多莫时报》和各个主流报纸都进行了报道，不过对于地狱星的景象和生活，却并没有写太多。 “也就那样吧......”德文晃了晃脖子，“暗无天日，吃不好睡不好......不过有些恶魔倒是长得挺有特点，我带回了一个魅魔两个劣魔，就在亚得里亚岛上，你们好奇的话，抽空可以回去看看。” “恶魔？”莎幽皱了皱眉，“那玩意儿不太好控制吧？” 德文当然不会告诉她关于精神寄生体母虫的事儿，他摆了摆手糊弄了过去：“有迦勒看着它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她们点了点头，没有怀疑。荻安娜则笑着问她们俩：“我们不在的这几个月，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还真有。”莎幽想了想，“德文，一个多月前，有——” “别说！姐姐！” 拿拉急忙出言阻止，德文、荻安娜和莎幽都奇怪地看着她。啥事儿还不能说了？ “咳咳，我是说......”拿拉有些不好意思，“这点小事儿，一会儿单独告诉德文就好......” 荻安娜的脸色瞬间一变，她先是瞪着德文，德文无辜地耸了耸肩，之后又换上一副怨妇的表情对着拿拉。 “什么事儿......还不能让我知道？”荻安娜的语气充满了幽怨。 拿拉到底是荻安娜的教女，她不敢胳膊肘往外拐，有些胆怯地看了德文一眼，让德文心里发毛。 德文叹了口气：“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 “一个多月前，有一个漂亮的女巫姐姐来找过德文，找了好几次，最后找上了我们俩......”拿拉只得小声地说道，“可我们也无法联系上你们，我们告诉了她德文在地狱星......最后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走了......” 荻安娜恶狠狠地看向德文，那表情分明就是在等他的解释。 “好啊！你们都串通好——” “别！别乱扣帽子！”德文急忙打断了她，“我这大半年都在地狱，哪里能勾搭上别的女巫？你要说魅魔可信度还高点......” “我没撒谎！她就是要找你！”拿拉有些焦急，“不信你问姐姐！” 莎幽淡定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德文点的菜上来了，可他现在被搞得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急忙追问：“那女巫是谁？她有留下姓名吗？” “《多莫时报》的记者，”莎幽答道，“好像叫薇奥拉。” 她这么一说，德文就明白了。在前往深渊之前，德文曾经调查过他们去年暑假被困在那座有着付丧怪的老房子里的事。当时他委托了丽莎夫人的兄长帮忙打听五族冒险团为何解散，并寻找一些五族冒险团的关键人物，路上恰好碰见了这位非常富有正义感的记者女士，就一起行动。 德文记得薇奥拉给狐狸人王尔德留下过两根头发，作为通信的手段。想来半年过去，王尔德应该是有了消息，薇奥拉是来通知他的。 这件事本没什么......拿拉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好。可是她偏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荻安娜疑神疑鬼，难免多想。或许是她害怕有漂亮女巫找德文会让荻安娜生气，所以选择帮德文隐瞒。德文很承她的情，只是这样做反而适得其反。 “薇奥拉？”荻安娜皱了皱眉，“哦......我记得她前年采访过你......怎么？你们之间还有故事？” “哎呀~没故事，她来找我是为了五族冒险团的事。” 德文无奈地对荻安娜解释了半天才讲清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拿拉一边吃东西一边借机掩饰着自己的坏笑。 这臭丫头是故意的......
1048. 调查思路
事情是给荻安娜解释清楚了，不过女人的脾气嘛，总是不那么喜欢讲道理。所以她依旧没有给德文好脸色看。 德文暂时没闲工夫哄她，甚至连享受美食的心情都没有，他急迫地想要去见薇奥拉，听听这位大记者到底又打听到了什么新的消息。 他简单地扒拉了两口芝麻菠菜面，之后用纸巾包住烤猪肘的骨头，打算拿着在路上啃。之后就和荻安娜说了一声，便向扎布尔的图书馆跑去。 “瞧他这匆匆忙忙的样子......”拿拉小小地抱怨了一句，“反正都等了这么多天了，还在乎多等这一会儿吗？” 荻安娜听后脸色更难看了，莎幽则奇怪地看了妹妹一眼，拿拉急忙闭上了嘴，不再多说，生怕被别人察觉她的“恶作剧”。 德文抱着个肘子从食堂走到了图书馆，一路上惹来很多人侧目。不过他脸皮比较厚，根本不在意这些。终于，在到达位于图书馆的传送阵的时候，他将这个烤猪肘啃完了。 “嗝~”德文咽了口吐沫，对掌管传送阵的魔仆说道，“安特罗特城。” 魔仆恭敬地答道：“明白。” 《多莫时报》的总部驻地在安特罗特城，只要出了多莫便能看到。虽然没有约好，不过德文想来在这里找到薇奥拉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 他将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烤猪肘扔掉，掏出了个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之后推门走进了报社。 除了巫师之外，《多莫时报》还雇佣了很多麻鸡工人，他们眼下正在搬运一滚滚的卷纸和油墨。 报社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机器，看起来是用魔晶供能的。一卷一卷的白色纸张如同染布一样飘过一个滚筒，印刷上字迹，之后再被裁剪成报纸。 这种技术虽然比起光刻印刷不值一提，但德文还是啧啧称奇。他用鼻子嗅了嗅，一股“书香”扑面而来，那是纸张和油墨的味道。 “巫师先生，”一个魔仆迎了上来，“您是来找人的吗？” “嗯。”德文点了点头，问道，“薇奥拉小姐在不在？” “在的，”魔仆答道，“您是有薇奥拉小姐安排的采访吗？” “不，我是她的朋友。”德文说道，“找她有点私事。” 魔仆听后说道：“那请容许我先去通报一下......请问您，怎么称呼？” “德文·帕里帕奇奥。” “好的，请您在那边的休息区稍等。” ...... “大忙人啊~”薇奥拉见到德文之后，话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我给你写了不下十封信，去学校找了你三次，都没见着。地狱星里有什么好，可算让您舍得回来了。” “咳咳，”德文有些尴尬，“抱歉，确实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不得不处理。” “我知道，这上边有报道，提到了你的名字。”薇奥拉扬了扬桌子上的一份报纸，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怎么？看来还是做这种‘拯救主星’的大事，比较有吸引力和成就感，是吧？” 她的口气充满了讽刺，不过德文脸皮厚，全当没听出来。 “也没有啦......我这不一回到主星，就过来了么？”德文笑了笑，“说说吧，你见到王尔德了？他找到了谁？查清楚五族冒险团为什么解散了吗？” 谈到正事儿之后，薇奥拉收起了打趣的姿态。她微微摇头：“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在五族冒险团，除了几个非常重要的高层人物不知去向之外，很多中层冒险者在最近半年大量地死于各种意外，我觉得很蹊跷。” 德文听后皱了皱眉：“死于意外？是暗杀吗？” “不，都是在冒险中丧命的。”薇奥拉叹了口气，“这才让我有些琢磨不透，按照常理来说，这些异族的冒险者再离开冒险团后，恐怕很难接到什么轻松的任务，为了养活自己，在一些危险的任务上搏一把，倒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因此而丧命，也不是说不通，不能就此断定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可是——” “可是你还是觉得不对劲，有所怀疑。”德文接话道。 薇奥拉闭上了眼睛：“没错。” 德文轻轻敲击桌子思考了一会儿。五族冒险团的中层人员或许并不清楚其中全部的内幕，但若是他们每人都了解一些碎片，被有心之人调查，将这些碎片统统拼凑起来，说不定就会得到些什么。所以薇奥拉的猜测不无道理，死的人越多，这份拼图就会更加的不完整。 “五族冒险团背后肯定是有巫师的，”德文分析道，“并且，从困住我的那座老房子来看，那位巫师的水平一定很高明......想要杀五族冒险团的冒险者，他甚至都不需要搞什么阴谋，直接发布一些危险的冒险任务，就自然有人抢着去赴死。” 薇奥拉听后眼睛亮了亮：“你是说——” “没错，”德文点点头，“我们需要去冒险者协会调取资料，查一查那些死去的五族冒险团的人，都接的是什么冒险任务，这些冒险任务又是谁发布的。只要理清这其中的线索，就不难找到幕后的指使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薇奥拉先是一拍桌子，继而又沉吟道，“可如果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找了很多不同的人去发布任务呢？” “这是必然的，”德文说道，“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查找线索。发布冒险任务需要信誉、定金、声望等等，对方总不可能随便从街上找一个人就去。发布任务的人总会和幕后指使者有联系。” 薇奥拉信服了德文的话：“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去冒险者协会。” “不着急，你别听风就是雨。”德文现在挺累的，不想再跟着她折腾，“王尔德，就是那个狐狸人，他怎么样了？” 薇奥拉重新坐下，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说你舅子啊~他好着呢！我把他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德文眉毛一蹙，丽莎夫人是他的小妈，从那儿论的话，王尔德从辈分上讲确实是他舅舅，不过德文可能没打算认这门亲戚。并且—— “你是不是搞不清楚，什么是舅子，什么是舅舅？” “没啊~”薇奥拉扬了扬眉毛，“我很清楚，爱妾的哥哥，叫一声舅子不过分啊~” 德文脸色铁青，该死，这个女人是故意挖的坑，果然，当记者的都没几个好东西。 “丽莎夫人是我父亲的情人，”德文强调道，“我说过我和她没有别的关系。” 薇奥拉闻言掏出了速写笔和本子：“我知道，没别的关系，那......你再详细和我解释一下？我好写一篇报道帮你澄清？” 淦！德文闭上了嘴，一个字都不吐，也不和薇奥拉吵架，因为和一个记者争吵显然不明智。
1049. 学习任务
德文没有陪着薇奥拉去冒险者协会调查，他借口说自己不方便，而薇奥拉记者的身份去办这件事更加合适一些。当然，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他受够了和一个比自己口才厉害的人在一起。 走出《多莫时报》的报社后，德文没有离开安特罗特城返回扎布尔魔法学校，而是打算去林达尔先生的店里坐一坐。 既然回来了，不去见一见老师，有点不太像话。 林达尔先生算不上忙，但是作为一个在一线学术领域奋斗的曜日法师，他每时每刻也都有事情可做。德文来到位于林达尔高阶防具商城的地下室时，发现他正在给《魔法》期刊审稿。 “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德文，继续阅读手上的稿件。 老师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德文还算能够接受，但是莎幽不行。德文应了一声，之后退到一边，垂手等着林达尔先生看完论文。 林达尔先生并不是故意抻着德文，他一心二用，一边看着手上的文章，一边询问德文关于在地狱星的一些事情，德文一一作答，不一会儿，他便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 “这篇文章，猜想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林达尔先生将稿件扔到一旁，“可惜，理论基础不够扎实。” 德文听后小小地往后挪了两步，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林达尔先生看着德文问道：“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是，老师。”德文急忙说道，“您是告诉我，要加强理论知识的学习......” “恩......”林达尔先生严肃地看着德文，“虽然说实践也是学习的一部分，但是，还是要把理论基础打好才行......你这次去地狱星，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了，心都玩野了吧？还能收回了吗？” 德文急忙替自己辩解道：“没有......我，我在黑曜城一直坚持读书，您给我的那本《生死的呼唤》，我已经全部看完了。” 林达尔先生听后换上了一副还算满意的表情：“总算没有把功课全拉下，不过，既然你和那群黑巫师的过节已经揭过，《生死的呼唤》那本书，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书架。林达尔先生眯着眼睛寻找，他书架上的这些书籍都是魔法书，非常珍贵。 “就是这个了，《魔像》。” 林达尔先生说着抓起了一块类似于镇纸之类方形玩意儿，它在林达尔先生的手中快速地变化成了一本书，只听林达尔先生介绍道：“这是关于变形术和魔法掌控力的书，我从保尔先生那里抢过来的，他还老大的不乐意......反正他已经不搞学术，不再需要了......你最欠缺的就是这一块。” 保尔先生因为被查出论文造假，主动辞去了扎布尔魔法学校教授的工作，虽然后来又成功当选了元老院的**师，不过在学术领域，他是没有一席之地了。 德文主攻魔药学，不过魔药学并没有多少魔法书，普通的书籍便足够记录内容。所以林达尔先生将这本《魔像》给他，倒是非常合适。 德文伸手想要把书接过了，谁知林达尔先生却往后一缩，并伸出左手，像是问德文要什么东西一般。 怎么？还要给钱？德文有些疑惑不解。 “先把那本《生死的呼唤》还回来，”林达尔先生说道，“借书不还，天打雷劈。” 德文嘴角抽了抽，您的笔名是叫柏杨吗？好在这本书德文一直随身带着，他从口袋里将《生死的呼唤》掏了出来，换过了这本《魔像》。 “记得不要忘记你的论文，”林达尔先生说道，“最近几个月，老老实实地安下心来读书做研究，不要再频繁地外出活动了。” 德文问道：“可是老师，我暑假还要带着莎幽冒险......” “你的教女已经长大，”林达尔先生顿了顿，“并且我听迪翁教授说，她的实战能力很强，今年暑假的冒险，你就不要再陪着她了。” “是。”德文先答应着，没敢反驳。 林达尔先生挥了挥手，示意德文可以离开。德文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他迈了一下步子，没有走，而是看向林达尔先生。 “怎么？”林达尔先生眉毛一扬。 “老师......”德文迟疑着开口，“从地狱星回来之后，我，恩，身体上感觉有些，恩，不太舒服......您能不能帮我看看？” 德文当然没有任何的健康问题，他主要是想试探，林达尔先生能不能看出精神寄生体的母虫藏匿在他身上的事儿。或者说，借此推断麻吉冕下是否出手帮他掩盖了什么。 林达尔先生皱着眉头看了眼德文的面色，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有些不悦，还以为德文是想要偷懒推脱学习任务。 “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应该去氪海克医院。”林达尔先生哼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耍那些小心思。” 那就是没看出来？德文放心下来，他礼貌地向林达尔先生告别，退出了他的地下室。 ...... 氪海克医院没必要去，但是找一个信得过的长者帮忙把把关，却还是有必要的。 德文回到了学校，去了一趟校史馆，找伊丽莎白校长。 “你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怎么，最近很忙吗？” 伊丽莎白校长见到德文过来，难掩脸上的喜悦神色。她虽然备受尊敬，但其实一个人，或者说一幅画，呆在校史馆里还是挺闷的。不像图书馆里的那些画像，相互之间还能小声聊天。 “你没有看最近的报纸吗？”德文有些奇怪，“我去了地狱星，参与了旧日城的那场战争，我记得报纸上有报道啊。” 伊丽莎白女士翻了个白眼：“是啊，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每天雇一个魔仆给我念报......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乐意对画像进行服务......” 看来伊丽莎白女士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无关的小事。是的，对存在了上万年的老校长来说，这一年发生在地狱星的那点小事，恐怕连小波小浪也算不上。 德文只得向她详细的说了说这场和恶魔的争斗，他没有任何隐瞒，连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母虫一并告诉了伊丽莎白女士，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 “......所以，我想知道，这是否有什么危险？”德文问。 伊丽莎白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咦~，危险倒是没什么，只是，你就不觉得恶心吗？尤其是你还是主动让那玩意寄生......”
1050. 翡翠龙
伊丽莎白校长并不赞成德文让精神寄生体的母虫留在身上，倒不是有什么健康上的影响，主要是心理觉得恶心。 老实说，德文自己觉得也挺恶心，不过想了想家里千娇百媚服服帖帖的魅魔伊尔玛，德文又觉得这点些许的恶心是值得的。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对伊丽莎白女士明说。 德文拜托伊丽莎白校长对这件事保密，在听说麻吉冕下主动出手帮他遮掩气息的时候，伊丽莎白校长便不打算再管这个闲事儿，于是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德文安心留在学校学习，恶补理论知识。林达尔先生给他的这本《魔像》啃起来很晦涩，尤其是变形术恰恰又是德文不太擅长的。 这本书并不涉及黑魔法，所以没有那种强烈想要读下去的**，那是种读书欲是属于黑魔法书籍的吸引力。而这本《魔像》，让人直想把书撕了。 总之，生活重归于平淡，一个月下来，德文又长胖了好几斤，这让他有点忧桑。 临近暑假，荻安娜找上了德文，说是要商量暑假冒险的事。 “我被老师下了禁足令。”德文对着桌面上摆满的文献叹了口气，“今年暑假，恐怕要麻烦你带着莎幽了。” 荻安娜幸灾乐祸道：“这么惨吗？” “你们也别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德文建议道，“不然我不放心，我觉得大彼得王城和赛比大冰原一线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正好我也把莎幽和拿拉介绍给凯瑟琳女皇认识一下，她们之间好像还没正式见过面......” “我没问题。”荻安娜笑道，“只是你的教女，恐怕不怎么乐意去认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 这话让德文听着有点不爽，按照他的逻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的亲戚自然也是荻安娜的亲戚，怎么能用乱七八糟来形容？ 荻安娜懒得和他理论，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还记得咱们帮助那个小恶魔莫泊提升血脉用到的龙族精血吗？” “恩，我记得是一条黄玉龙，一条翡翠龙。”德文微微点头，“怎么？” “取完精血之后，那两条龙都很虚弱，不适合再继续养在饲龙场的环境中。”荻安娜说道，“它们现在都被养在第12号浮空岛上，学校不愿意在继续负担，前两天科罗德先生找上了毛哥利，听他那意思，是想让我们把这两条龙认养下来。” 德文皱了皱眉，养一条龙可是要花不小的成本，尤其还是一条虚弱的，不能自理的龙。 “不然呢？”德文问道。 “不认养的话，咱们倒是没什么，”荻安娜说道，“但那两条龙恐怕就......” 德文明白了过来，杀龙对巫师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尽管更多的时候，巫师们会猎杀五色龙这样的恶龙，而不是对人类友好，并能产出宝石和贵金属的宝石龙和金属龙。 “这两条龙也算是为咱们办事......”德文沉吟道，“要是就这么杀了，未免有点可怜。” “我也是这么说。”荻安娜点了点头，“我和他们几个商量过，穆哈姆德打算认养那条黄玉龙，至于那条翡翠龙——” 德文吃了一惊：“穆哈姆德不是把爪哥解放了吗？怎么还要养龙？” “不一样的，”荻安娜摇头说道，“五色龙是恶龙，必须要签订主仆契约。可宝石龙没有野外主动攻击人类的记录，所以，签订平等契约就好。” 哦......这么回事儿......德文想了起来，当初穆哈姆德之所以放掉爪哥，就是因为他心里把爪哥当兄弟，但是却和他的兄弟签订着主仆契约。眼下换成宝石龙，就没了这个烦恼。 荻安娜继续说道：“毛哥利和万高不在意巨龙的死活，比尔连他自己都懒得养，思来想去，也只有咱们把那条翡翠龙认养下来比较合适......” 德文心里一阵吐槽，好事你怎么不想着我？这时候要花钱了，你倒是想起我来了？ 都不用看德文撅屁股，荻安娜就知道他放的什么屁。她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不想掏钱，我有钱，只是......没有个合适的地方......怎么着，帕里帕奇奥大选帝侯封地内沃野千里，选个合适的地儿，不成问题吧？” 德文认真地想了想，亚得里亚岛上已经有三条羽蛇，这种圣阶魔兽有着很强的领地观念，混养在一块可别打起来才好。 “翡翠龙生活在什么环境？”德文问道。 自从普通巫师学业水平考试结束后，德文在神奇生物课上学到的知识几乎忘了个干净。 “书上写的是死火山，海岛应该不适合，”荻安娜说道，“黄玉龙倒是喜欢生活在水下洞穴，所以我琢磨着，要不要和穆哈姆德商量着换换？” “不必，这样正好。”德文说道，“小爱德华那儿的庄园，不是整出了一块空地吗？我当时还答应他替他找个金属龙来着，眼下有条翡翠龙，也能适应干旱的环境，就不用麻烦了。” “是个好主意！”荻安娜赞同道。 他们俩一同来到了位于第12号浮空岛的宠物饲养场，这里并不同于饲龙场，虽然也是拓展的空间，但时间的流逝和主星是一致的。 翡翠龙名叫克莱索帕斯，龙的名字一般都很长，并且拗口。 不过从外观来看，比起爪哥和阿斯特蕾亚，这条龙甚至可以称得上美丽。它的鳞片颜色是渐变的，头部呈现海绿色，直至尾部变为薄荷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浑身的线条要更加温和，也显得更高贵。 最重要的是那瞳孔的颜色，透着幽幽的微绿，和莎幽的的瞳色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龙眼要更大一点。 这条龙之前应该见过荻安娜，认出了她，打了个响鼻，算是和荻安娜打了招呼，不过精神状态看似不太好，有些没精打采。 “提尔教授说，龙在取了精血之后，大概得要两三年才能恢复。”荻安娜有些心疼地拍了拍这个大家伙，“在这段时间，它大概都会昏昏沉沉的，实力也下降的厉害。” “这不是问题，在帕里斯城应该没什么危险。”德文说道，“只是不知道，它是否愿意去，毕竟那是人类的城市。” 克莱索帕斯将头转向德文：“城市？你是说，我能住在城市里吗？” 它看起来很兴奋、很期待的样子。
1051. 帕里帕奇奥庄园
翡翠龙喜欢居住在有一些文明种族定居的地区附近，虽然野外的翡翠龙还是会尽量保持隐蔽，不会让自身的存在人尽皆知。但是被饲养在扎布尔饲龙场的龙，自幼和人类接触，又是另外一番情况。 至少对眼前这条叫做克莱索帕斯的翡翠龙来说，能正大光明地居住在人类的城市里，让它很开心。 事不宜迟，德文和荻安娜把它带到了帕里斯城的帕里帕奇奥庄园，那里早已经整理出了一片空地。克拉索帕斯和小爱德华等人认识了之后，便自顾自地爬到假山上，怡然自得。 “走之前，我帮你们签订一份平等契约。”德文对小爱德华说道，“宝石龙本来就没有伤人的习惯，只要你别饿着它，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小爱德华留起了胡须，样子看起来成熟很多。也是......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花花公子，而是蜕变成了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你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小爱德华说道，“怎么，最近很忙？” “忙是一方面。”德文叹了口气答道，“另外，兄弟吗，成家立业之后，便不可能整天腻在一起了，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不是么？” 小爱德华看向荻安娜笑道：“你们成家立业了？” 荻安娜脸色微微一红，轻啐了一口：“听德文胡扯，他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德文并非完全胡扯，小爱德华还是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自从和娜迪结婚之后，小爱德华就没再回过亚得里亚岛。照理说，兄弟俩要想见面，自然应该是小爱德华回岛上才是，而不是让德文跑到帕里斯城这边来。 “或许走动没有那么频繁......”娜迪在一旁说道，“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变的。” 德文揉了揉眼睛，行吧......好话都让你们说了，合着就我一个坏人。 小爱德华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他想了想：“还是让这条翡翠龙和桃儿签订吧，能有一条巨龙保护、陪伴她成长，我想也是不错的。” 桃儿就是小爱德华的女儿，一年不见多，她都已经学会了走路，也能怯生生地叫德文一声小叔。 这孩子很可怜，先天心脉发育不足，本来无法正常呼吸。好在氪海克的娜奥米副院长以诅咒魔法对她进行治疗，使其能够呼吸的同时，却不能喝水。 所以在整个帕里帕奇奥庄园，找不到一滴水。就连洗漱用的都是花茶。庄园本有花圃和农田，可是眼下却不能进行浇灌，所以小爱德华驱散了庄园内的所有农户，将肥沃的土壤变成了一片枯地，这才有翡翠龙的栖身之所，让它能够拎包入住。 为此小爱德华在朝中没少被弹劾，不过为了女儿，他也顾不上这么多。 “桃儿的情况怎么样？”德文问道。 “都还好......”娜迪看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女儿，“半年前差点出了一次意外，那天下雨，她竟然跑出门外想要张着嘴接雨水，幸好管家看的紧，及时阻止了，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小爱德华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也不愿意带着她回亚得里亚岛，岛上多雨，并且，家里的那些设施，都不是专门为桃儿提供的......” 他说的也是事实，勉强算是为自己不会家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可你也总不能一直把桃儿困在帕里帕奇奥庄园。”德文说道，“她总要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小爱德华说道：“那也得等她长大一些之后，至少自己懂事了，危险就能少很多。” 德文暗暗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 帮助桃儿和翡翠龙克莱索帕斯签订契约并不麻烦，这只是一份平等契约，并且这条翡翠龙明显也有很强的带孩子当奶爸的兴致。 做完这一切之后，德文和荻安娜陪着小爱德华夫妻用了一餐。兄弟俩长时间不见，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喝酒，一年多不见，小爱德华酒量大有长进。也是，因为桃儿的缘故，家里没有水喝，小爱德华恐怕拿酒当做水，闲的没事就自己喝上俩杯。 德文酒量本来就比不过小爱德华，现在更是不如，他也不会什么能用斗气将酒气从指间逼出的法门。为了在气势上不落下风，不得不时刻拿餐巾擦嘴，借此将含在嘴里的酒吐出来。 荻安娜就坐在德文旁边，她能看到德文的这些小动作。在感到无奈的同时，也深感德文的无耻。 当德文在一顿饭里换掉第三个餐巾时，小爱德华总算是察觉了不对劲。 “又不是和外人喝酒，”小爱德华哭笑不得，“自家兄弟，你不想喝，不喝了就是......难道谁还会逼你？” 德文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喝个尽兴嘛！” “行了行了，少给自己找点借口吧，吃菜。”荻安娜扶着额头，有点受不了。 对于荻安娜的拆台，德文很不开心：“那你怎么不喝？” “我是残月教徒，”荻安娜理所当然道，“残月教徒不能喝酒。” “我呸！”德文骂道，“你是薛定谔的残月教徒！” 巫师们就没有几个标准的残月教徒，更何况荻安娜加入了菲怡的那个什么残月教世俗化改革协会，连头巾都摘掉了，哪还有什么残月教徒的样子？ 她只是单纯的现在不想喝酒罢了。 眼看两人又有吵起来，这时，一只纸鹤飞了过来，落到了德文面前。 有人寄信？ 德文皱了皱眉，将信件展开扫了两眼，一时间脸色大变。 “怎么了？”荻安娜关心地问道，“是莎幽和拿拉有什么事儿吗？” 德文摇了摇头：“不是她们俩，是......薇奥拉，那个《多莫时报》的记者......氪海克医院寄来的信，信上说，薇奥拉在德尔塔大陆遭到了袭击，生命垂危，她在陷入昏迷之前点名说要见我，氪海克医院方面帮忙通知......” 荻安娜倒吸了一口气：“袭击？难道是因为——” “我想是的，肯定和五族冒险团的事情有关。”德文磨了磨牙，将信收了起来，“她一定是查到了什么，那群人想要杀人灭口......不行，我得去氪海克医院一趟。” 荻安娜立刻说道：“我和你一起。” 小爱德华听后也有些担心，不过既然他们只是去氪海克医院，那么应该一时没什么安全问题，他也帮不上什么，只得嘱咐道：“万事小心。” “我明白。”
1052. 袭击现场
德文和荻安娜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氪海克医院，找到了娜奥米副院长，她正在和多个科室的医生组织联合会诊。德文还注意到，薇奥拉的兽宠，讹兽谜团儿，正在一旁低声哭泣。 他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个讹兽是和薇奥拉签订了主仆契约的，既然讹兽还活着，就说明薇奥拉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德文走上前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受到了很严重的魔力反噬，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旁边一个医生主动对德文说道，他顿了顿，“想要完全恢复，至少也得两三年才行。” 旁边一个身穿玄色法袍的巫师走向德文，他看起来略有些眼熟，像是斗手队的人。 “英歌先生？” 荻安娜对这些打击手比较熟悉，因为她的老师是斗手队的副队长，经常能够接触到他们。 英歌对她点了点头，走向了德文：“薇奥拉女士在昏迷之前，点名要见你，所以我们找你来了解情况。” “这个案子斗手队接过去了？”德文问道。 “如果你指的是针对薇奥拉女士的袭击，那么是的。”英歌答道，“薇奥拉女士是知名记者，这场袭击还牵扯到冒险者协会在德尔塔大陆的分部，所以，我们会负责调查清楚，请你配合。” 德文点点头，他没什么紧张感，配合调查而已，这些年他已经能够颇有心得地应付过去。一个连元老院的地牢都见识过的人，这些都是小场面。 “薇奥拉小姐和我在一起调查一件事，”德文斟酌着说道，“和曾经的五族冒险团有关......” 德文还待卖关子，但是旁边的荻安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荻安娜没有征求德文的意见，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英歌，包括他们去年暑假被困在一座奇怪的房子里，还有关于那个叫嬛嬛的魔仆死亡的事情。德文来不及阻止，他有些无奈，因为他并不完全信任元老院。 英歌同样很恼火：“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报案？” 德文哼了一声：“报案有用吗？” “自以为是！”英歌怒道，“很多巫师都像你这样，自以为本事比天大，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解决！如果你们早报案的话，薇奥拉说不定也不会受伤！” “你的意思是，是我害了她？”德文不怒反笑，“呵，别说查案，薇奥拉当初想要继续采访都遭到了拒绝，你敢说这背后没什么猫腻？！” “够了！”娜奥米副院长一声低喝，“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想要吵架的话，滚出去吵！” 英歌转过头，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他法袍一甩，走出了会诊室。德文也跟了上去，因为薇奥拉看起来一时醒不过来，他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 “薇奥拉是在哪里受到的袭击？”德文追上英歌问道。 英歌冷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荻安娜出来打圆场：“好了，英歌先生......我们也不是故意不报案，之前我们脱困后，我便和老师说过这件事。只是当时斗手队忙着处理地狱星的异常，分不出人手调查。恰好薇奥拉小姐又对这件事感兴趣，才委托给了她。” 她说的也是事实，当时克劳恩先生忙的焦头烂额，确实没重视这件事。英歌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薇奥拉在风暴城冒险者协会的分部受的伤。”英歌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要过去，你如果愿意配合调查的话......” 德文收起成见，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 ...... 英歌抓着德文和荻安娜，带着他俩来到了位于风暴城的案发现场。 风暴城的冒险者协会已经被暂时封锁，可以看出斗手队对于这个案件还是比较重视的。这是因为薇奥拉是一位知名记者，身份比较敏感。 名人，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享受更多的社会资源。 案发现场是一个会议室，有一具牛头人的尸体躺在那儿。在场的巫师不少，一群人围着那个牛头人指指点点地小声讨论着什么。 一个打击手见到英歌之后，迎了过来，德文认识他，这是莫格里先生，和休先生一样，在斗手队里资历挺老。 “薇奥拉女士怎么样了？”莫格里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英歌说道，“另外，德文我也带来了，他说薇奥拉来风暴城是为了调查五族冒险团。” 莫格里皱了皱眉：“五族冒险团？有什么好查的？” 既然荻安娜已经把事情告诉了英歌，德文也没必要再瞒着，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又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最重要的强调了最近一年有五族冒险团的成员频繁在冒险中死亡，他们便来查一下任务的发布者。 听德文说完，旁边的一个巫师开口：“这个怀疑也太不合理了。五族冒险团解散后，那些兽人、矮人等等，全都成为了自由冒险者，他们可以接任何任务，也可能会在任何任务中丧生。从这上边哪能查出什么线索？” “您是？”荻安娜看向这位巫师。 “这位是迈耶先生，”英歌介绍道，“风暴城多莫的住持巫师，就是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救下的薇奥拉小姐。” 德文听后警惕起来，风暴城多莫的住持巫师？想来他肯定和五族冒险团有牵扯，这个人嫌疑很大，就算不是真凶，也至少是知情者。 “如您所说，或许查案的方向并不对。”德文说道，“不过疑点是很清楚的，不然的话，我们去年暑假被困怎么解释？薇奥拉这次遇袭又怎么解释？” 迈耶先生说道：“德尔塔大陆人烟稀少，有几处没被发现的巫师遗迹也不奇怪吧？有很多过世的巫师前辈很喜欢搞这种恶作剧，说不定就让你们碰巧遇上了......并不一定是特意针对你们的阴谋。” 这个说法自然是疑点重重，比如那魔仆嬛嬛的存在就不好解释，但勉强也算能说得通。 “那针对薇奥拉的袭击呢？”德文冷笑着又问，“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迈耶先生没话说了，他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耸了耸肩：“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又不是我袭击的薇奥拉......” 德文看向莫格里先生问道：“我能去走近看一看那个牛头人吗？” “可以，”莫格里先生点点头，“但是不要破坏现场。”
1053. 纹身
德文在英歌的带领下，推开了围在那里的几个巫师，并穿过围栏绳的封锁，走近了案发现场。 那个牛头人瞪着铜铃一样的圆眼倒在地上，只有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透了。德文微微有点紧张，他握住了魔杖，像是害怕这个牛头人突然活过来袭击他一般。 英歌仿佛看出了德文的顾虑，主动说道：“这个牛头人受到了精神创伤，是直接脑死亡的。” “精神创伤？”德文皱了皱眉，重复一遍。 英歌说道：“嗯......我们猜测，薇奥拉小姐应该是用了什么类似于摄神取念的法术，想要得到一些信息，可惜触动了施加在这个牛头人大脑里的禁制，遭到了魔法反噬。” “禁制的反噬力量会有这么强吗？”德文又问。 英歌答道：“这取决于两个施法者的差距。” 德文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薇奥拉的魔法水平和给牛头人施加禁制的巫师相比，相差甚远。 这也验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从那个老房子中的法阵便可以知道，敌人一定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法师。想到这儿，德文不免有些头疼，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去招惹这样难缠的对手，尤其还是在巫师内部...... 如果对方是黑巫师倒还好，好歹算是明面上的敌人，元老院和斗手队也不会包庇。可如果是体制内的人，事情就比较麻烦了。 从那个巫师的手段来看，最开始的时候还大体比较温和。这么判断的话，是黑巫师的可能性不大。 黑巫师们可不懂什么叫做人留一线。他们下手狠辣，能打死绝不打伤。 最开始的时候，对方应该没有太大的恶意。毕竟他只是把德文他们困在了一座老房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魔仆伺候，并且在开学的时候也把他们放了出来。 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对方的手段也更加激烈了起来，薇奥拉受伤就是明证。 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德文呼出一口浊气，有些举止不定。 牛头人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好检查的，德文凑近看了一眼，他对这个牛头人没有印象，不认识，这让他微微有些沮丧。 薇奥拉陷入了昏迷，就算她醒过来，也难说能掌握什么重要线索。斗手队这边已经把案子接了过去，这当然是好事，不过也同样意味着他们自己私下调查不会再那么方便。 如果案件牵扯出了什么大人物，在元老院的压力下，斗手队选择做出一些妥协，推出几个替罪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德文叹了口气，他正想走开，冷静清醒一下，重新整理思路，不想眼睛随意一瞥，目光定格在躺在地上的牛头人露出的手臂上。 等等！德文的呼吸为之一滞。 这...... 手臂上是一个纹身，只露出半截，德文蹲下身来，用魔杖轻轻地挑开了那个牛头人的衣袖。 “不要随意破坏现场。”英歌在一旁警告道。 “我知道......”德文点点头，“只是看看......” “兽人有纹身很正常，没什么可奇怪的。”英歌又说，“怎么，你觉得这个纹身有问题？” 德文确实是觉得有问题，虽然这个纹身的图案他没有见过，不过，在左手上的纹身，又是这么一块圆的形状...... 他依稀记得，当初自己被关在元老院的地牢里，遇到了一个兽人狱友，他的左手手背上就有一块黑斑，那曾经是一块纹身，只不过在被判刑后被斗手队的人抹除掉了。 也同样是那个兽人狱友，用字母编码提示德文，去血角巷。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德文重新陷入了思考中。 德文问道：“犯人被你们斗手队抓住后，纹身会被抹除吗？” 英歌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还是照实回答了：“是的，对于被判刑的犯人，理发、抹除纹身，这些步骤都是不可避免的。” “怎么抹除？”德文又问，“留下一块烧灼的黑斑，不是很难看吗？” “我们是巫师，有特定的药水，洗掉纹身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英歌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德文抿了抿嘴，没有告诉英歌实话，还是本能地选择隐瞒下来。他脑子里在不断思考着...... 兽人狱友左手手臂上的黑斑绝不是用什么药水洗掉的，而是直接烧灼的，将皮肉烧烂后留下的痕迹。 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有哪个斗手队的人也在调查这件事？希望能借此给其他人一些提醒？还是说，这两个纹身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巧合而已？ 德文一时想不明白，他重新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我没什么要看的了，咱们走吧。” 英歌带着他重新走出了围栏绳，将现场交给他的同事。 ...... 现场的一个书记员整理出了一份询问笔录，交给德文检查一遍，他扫了两眼，大致没什么问题，就在上边签了字。 之后，这里就没德文的什么事儿了。他和荻安娜重新返回氪海克医院，静等薇奥拉醒来，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别的线索。 魔力反噬会使精神海受创，需要大量的睡眠进行休养。德文和荻安娜在氪海克医院之间来回往返，直到第三天，薇奥拉小姐才悠悠醒来。 “咳，我这是在医院？” 德文被她突然的声音下了一条，转过身惊喜道：“你醒了？” “我去帮忙叫医生。”荻安娜立刻说道，之后转身出了病房。 薇奥拉撑了下床，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只是精神上的创伤，身体没什么事儿，所以做这些倒也没有太费力。她犹豫着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四天的样子吧，”德文说道，“不算太久。” “你一直在这儿陪着我？” “恩......”德文点点头，怕她想歪，又补充了一句，“和荻安娜一起。” 薇奥拉嗤笑了一声：“瞧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了，不会对一个喜欢和兽人乱搞的人感兴趣。” “你——” 德文恼火地磨了磨牙，薇奥拉笑得更开心了，看来她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1054. 推测
“恢复的很好，”值班的医师替薇奥拉检查了一遍，“再住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德文奇怪道：“之前不是说，至少要一两年才能完全康复吗？” “恩，”医师点了点头，“精神海的损伤需要慢慢恢复，一年内最好不要使用魔法。” “什么？”薇奥拉的声音抬高了三度，“那我和麻鸡有什么区别？” 德文见她吃瘪，乐呵呵地说道：“老实讲，不能使用魔法的巫师和麻鸡的区别还是蛮大的，我们一般称之为哑炮。” 通用语里并没有哑炮这个词汇，因为所有巫师的孩子都是哑炮。这个词是德文自创的，不过，薇奥拉作为一个从事文字工作的人，还是能大体猜出“哑炮”的意思。 总之不是在夸她。 “你——” 薇奥拉怒目而视，德文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只是不建议使用强力的攻击性咒语，”医师补充道，“一些生活类的小咒语，并没有太大影响。” 薇奥拉听后面露喜色，德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还是注意点好......” ...... 待医师走后，德文和薇奥拉相互交换了一下线索，彼此都没有什么太大收获，薇奥拉也不建议德文一个人再继续查下去。 “虽然不清楚是谁，不过，我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薇奥拉对德文说道，“对面的巫师很可能是繁星或者曜日法师这一级别，你还对付不了。” 德文笑了笑：“怎么？害怕了？打算退缩？” “德文！”荻安娜不满地嚷嚷，“斗手队已经把事情接了过去，我们等结果就好，没必要逞强吧？” “你女朋友说得对。”薇奥拉赞同道，“不管怎样，至少先等一等元老院那边的结果。虽然我不是很信任他们，不过，通过他们的调查，至少可以帮咱们理清脉络......最重要的是，可以为我的恢复争取时间。” “呵~”德文冷哼一声，“感情是缺了你，这件事就办不成？” 薇奥拉鄙夷道：“你还真办不成，你可以试试去冒险者协会调取那些任务记录，看他们搭不搭理你。” 这倒是事实，薇奥拉好歹有个《多莫时报》记者的身份，一般情况下，大的机构都会配合她的调查。可换成德文这个普通学生，别人就未必伺候了。 “我其实有一个怀疑的人选。”荻安娜缓缓开口，“你们说，那个风暴城的住持巫师，有没有可能是真凶？” 德文皱着眉头回忆：“你是说，那位迈耶先生吗？” “不错，”荻安娜点了点头，“在和斗手队的莫格里先生交代事情时，他一直在拆我们的台，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 德文想了想，沉吟道：“我当时也怀疑过，不过......按说倒着推理的话，如果迈耶是真凶，那么他应该有三种做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一是彻底地置身事外，不去救薇奥拉，也不在这件事中发表任何意见，做一个单纯的旁观者。第二，便是主动救薇奥拉，热切地帮忙分析案情，配合调查，贼喊捉贼。第三便是极力地掩盖真相......可这位迈耶先生，救了薇奥拉，又拆我们的台，搞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凶手一样，这就有点反常，欲盖弥彰也不是这么个盖法啊~” “恩，有道理。”荻安娜说道，“他更多地像是说话不过脑子，只是单纯地推脱自己的责任。” “这也能说得通。”德文分析道，“你想啊，他是风暴城多莫的住持巫师，要是风暴城有什么大案，他少说也得吃一顿挂落。” 荻安娜接着他的话说道：“因为五族冒险团的驻地在风暴城，所以，他肯定要替五族冒险团开脱。但想来他和这件事牵扯不大，不然也不会救下薇奥拉。” “我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德文点点头，他自认为分析的很靠谱。 薇奥拉躺在床上，斜着眼听他们俩头头是道地分析，不赞同也不反对，单纯的当做热闹看。 “你怎么想？”德文问她。 “我？”薇奥拉砸吧了一下嘴，“没怎么想，不过，那个迈耶我知道，他恐怕还没实力让我受到这么大的魔力反噬。” 也就是说，薇奥拉基本认可德文和荻安娜的推断。 ......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德文重新回归了平静地学习生活，一晃就是三个月。 在此期间，暑假的时候，德文带着莎幽和拿拉去了一趟大彼得王城，见了凯瑟琳女皇。比起之前，这位女皇陛下更加的冷清，大权在握之后，她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不显亲近。 莎幽对此很开心，她最受不了别人的热情。 在大彼得王城，德文还见了已故的大哥——安福斯托斯的儿子小哥兰，还有安福斯托斯的妻子菠姬。他们俩看起来一切都好，尤其是在听说了小爱德华已经五六年没有回亚得里亚岛这个消息后。 “小哥兰转眼也快十岁了，”菠姬对德文说道，“你看，什么时候让他回到岛上合适？” 德文摸了摸胡渣：“当年杀死大哥的真凶一直没有找到，我担心——” 菠姬脸色转冷：“担心什么？” “唉，实话实说，我担心是大哥自己的仇家，和帕里帕奇奥家族没什么关系。”德文解释道，“不然的话，你看，时至今日，都没有人再对小爱德华、对祖母谁的动手......” 安福斯托斯当年代替维尔弗雷多作为质子，在帕里斯城住了几年，在此期间得罪了什么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也是为了小哥兰的安全，”德文继续说道，“罗刹帝国的女皇卫队，怎么也比咱们岛上的公爵卫队强上一大截......你放心，我说过，小哥兰将来会继承亚得里亚岛，这是我答应你的，我不会失言。” 菠姬缓缓点了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没有再说什么。 除了介绍这些亲戚给莎幽和拿拉认识之外，荻安娜还带着她们俩穿越了赛比大冰原。这条路危险比较小，对于将要上五年级的莎幽和拿拉来说，没什么太大危险。 至于德文，则没有加入到这次旅行中，他返回到亚得里亚岛的炼金实验室，一边读书一边趁着清闲多水几篇论文。 在一次又一次的魔药实验中，德文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对于如何治疗半人马舒瓦勒的断腿伤势，他也有了一些眉目。 只是还没待来得及实验，就迎来了新的学期，也是德文在扎布尔魔法学校的第十三个年头。
1055. 决斗赛的消息
新学期的开学晚宴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扎布尔又迎来了新的学生，不过这和德文他们没有太大关系，看个热闹就好。 德文现在有另一件事情做，那就是针对莎幽和拿拉的选课，给出一些建议。 有的学生比较有想法，所以就相对省心，比如说杜若，她是穆哈姆德的教女，正巧坐在拿拉旁边。她三两下地就把神奇生物学、草药学和天文学勾上，之后又在公选课中选择了恶魔研究，这是今年新开的一门课程。 穆哈姆德一直是努力刷存在感的一个家伙，见到杜若甚至没有征求他的建议，就把课程统统选完，便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忽视了。 “你要选神奇生物学？”穆哈姆德拿过选课表瞧了一眼，“呵，提尔教授的课上，可不是只有萌宠，神奇生物学会接触各种蛇虫，非常恐怖......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杜若听后心有余悸，不过穆哈姆德的话显然在她那里信任度不够，她看向旁边的荻安娜和乔拉等人，希望能够得到求证。 拿拉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么？！那我要选神奇生物！” 她自小便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另类宠物，亚得里亚岛上还养着一条蛟虬呢。穆哈姆德听后，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一定要选够四门么。”莎幽有些无精打采地打量着她的课表，“瞧瞧.......占卜、天文、魔法史......这都是些什么垃圾，学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 荻安娜不悦地重重咳嗽了一声，德文也有些无奈，莎幽偏科比较严重，战斗类科目甩开同龄人一大截，但是一些副课，比如魔法史，则成绩糟糕。 “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把格斗课删除了？” “因为你们要开始学习元素魔法。”德文回答道，“它取代了格斗课的内容。” “那还算不错，”莎幽微微点头，“至少可以教给我如何更高效地杀戮。” 德文有些头疼地看向荻安娜，对方表示爱莫能助。 莎幽自己看着课表，她的眉头越锁越紧，一般情况下，她应该从草药学、神奇生物学、矿石学、天文学、魔法史、占卜学这六门选修中任选三门，之后再在今年开设的恶魔研究、飞行课和魔法法阵拓展这三门课中任选一门。 不过这些课，除了对魔法法阵拓展略有兴趣外，其他的莎幽一个都不想选，她觉得完全是浪费时间。 “不选行不行？” 莎幽抬头看向德文，老实说，这恐怕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提出要求，德文真的不想拒绝。 “不选的话......”德文无奈道，“你恐怕没有足够的学分毕业，也无法通过普通巫师学业水平考试......” “那就不毕业好了。”莎幽无所谓道，“让他们开除我。” “嘘！小姑奶奶！你小点声......”德文压低声音重重地说道，“校长还坐在那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教师席那边看去，正好对上了元素冕下那严厉的目光，让他心里一哆嗦，赶忙把头低下，不敢再抬起来。 “瞧瞧你那点出息......”莎幽鄙夷道，“真不知道荻安娜是怎么看上你的。” 德文弹了一下莎幽的脑壳，很是不满。害怕传奇法师不是很正常吗？这也能叫没出息？ “总之，你必须选四门课。”德文命令道，“当然了，如果你实在觉得浪费时间的话，可以多选一些公选课，这样旷课也方便。” “德文！”荻安娜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教她？” “那你能怎么办？”德文无奈道，“牛不喝水强按头？” 拿拉听后贱兮兮地凑到她姐姐耳边，嘴上无声地比了一个“傻妞儿”的口型。 荻安娜瞪了拿拉一眼，她拿这三个活宝一点办法都没有。 ...... 晚宴之后，学生们回到了宿舍，没有困意的一帮同学们聚在公共休息室，继续吃着零食聊天，互相嬉笑打趣。 女巫们聚在一旁聊着属于她们的小心思，阿代尔这个风流成性的花心家伙凑了过去，讲了几个笑话，惹得那些女同学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这家伙法术上的本事没多少，但是撩妹的能力确实不错。 德文懒得搭理，荻安娜虽然也在跟着笑，不过他自信荻安娜看不上阿代尔那种货色。 反倒是鲍勃，在男生这边咳嗽了两声，大声地嚷嚷着，企图吸引班里女同学的注意力：“你们知不知道，今年的秋假，很可能有一个保留的大节目！” “什么大节目？”穆哈姆德问道。 女生们的目光也跟着投了过来，德文有些好笑地看着鲍勃，瞧瞧他能说出什么四五六来。 “学校今年秋假要举办学生的决斗赛！”鲍勃若有其事地说道，“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可以参加！” 听了这话之后同学们都愣了愣，穆哈姆德抬手照着鲍勃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真的假的？别整天从哪儿听来点小道消息就胡说八道！” “嗷！疼！该死的穆哈姆德，我没胡说！”鲍勃捂着脑袋，“是我老师告诉我的，他在校监科罗德先生后下做事！” 关于鲍勃老师的背景，很多同学都清楚，虽然在巫师群体中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大概算是科罗德先生的副手之类的角色，但总是消息灵通。并且鲍勃不像阿代尔，他不是一个随意信口开河，无故放矢的人。 同学们立刻纷纷围了上来，在鲍勃身边七嘴八舌地打听，鲍勃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我只听说是在秋假举行......具体怎么比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魔法斗气都能用......卷轴？那个应该不可以吧......魔导器我不知道行不行......对了，听说前几名还会有丰厚的奖励！......” “奖励？”无利不起早的德文听后提起了兴趣，“什么奖励？” “不......不知道......”鲍勃结结巴巴地摇了摇头。 见到鲍勃抢了风头，阿代尔有些不乐意，他撅了噘嘴，哼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就算有决斗比赛，有奖励，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穆哈姆德不服气道，“虽然咱们上边还有三个年级，不过真打起来，他们也未必就一定能赢！” “我不是说他们。”阿代尔笑着看向毛哥利，“有毛哥利在，冠军不等于就是内定的吗？” 穆哈姆德和德文听后不再说话，因为这是事实，他们无话可说，难免有点沮丧。 谁知，毛哥利却说道：“谁说我要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