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比尔的一见钟情
丹尼斯只是开个玩笑，大家都没有在意。即便是黑巫师，丧心病狂的也只是少数，或许会残害无辜，但是怎么着也不太可能对自己的亲近之人下手。
“另外，我补充一点。”待同学们安静下来，校长又说道，“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扎布尔的海底新来了一群客人......不错，在元老院的协调下，热心的人鱼族派驻了一个分队，负责守卫扎布尔的海底。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好奇，但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请不要去打扰他们，更不要去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比尔在下边对元素冕下怒目而视，和他同样表情的人有不少，人鱼实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那个叫卡特琳娜的公主，相信不少的青年巫师都愿意和她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他怎么能这样？”比尔愤愤不平，“没有人能剥夺我爱的权利！”
德文在心里嘲讽地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元素冕下面对大家敌视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女巫们请看好你们身边的这些男同学，别让他们做出什么给扎布尔魔法学校丢脸的事！如果我接到了人鱼们的举报......”
他恶狠狠地盯着几个冲他怒目而视的学生，顿了顿说道：“相信我，你们不会愿意承受我的教训的！”
“开席！”
校长大吼一声，坐回了位置上。他话音落下后，礼堂的大门被重新打开，一盘盘的菜肴漂浮在空中，缓慢地飘到了餐桌，诱人的香气席卷而来，德文咽了咽口水。
阿卡和她的同学们都感到很新奇，在家的时候，尽管阿卡一再缠着德文询问关于学校的各种事情，但是德文还是没有全部告诉她，只给她说了下各个老师的脾性，还有学校里的注意事项，并且尤其地黑了黑瑟茜教授，让阿卡多加小心。
至于其他一些新奇的体验，德文没有告诉她，惊喜这种事情么，若是提前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此刻，每个一年级小巫师都感到很意外，面对丰盛的菜肴，他们兴奋地大呼小叫。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比尔砸了砸嘴嘀咕道。
他的监护人，黑美人伊曼笑了笑：“你刚来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来个黄油鸡腿？”
“没胃口，”比尔把头别了过去，“我失恋了，别理我。”
“失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上了哪个胖妞？”伊曼有点意外看着自己家的傻孩子。
比尔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伊曼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德文。
德文耸了耸肩膀，慢条斯理地切着菲力：“还不是因为元素冕下不让他去找那群美人鱼......”
伊曼叹了口气，摸了摸比尔的胖脑袋，心疼而无奈地笑道：“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看了个投影而已，至于花痴成这样么，我就不信那个卡特琳娜能比我还漂亮？”
伊曼有着模特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是扎布尔当之无愧的校花级人物。
“你不懂，”比尔看了她一眼，“不是一个感觉，你太过阳光了一些，而卡特琳娜，感觉就像水一样温柔......”
德文差点笑得把饭喷了出来，伊曼对着发春的比尔就是一通修理。
......
开学的前两天没有课，德文和荻安娜陪着阿卡在校园里逛了逛，还顺便认识了她新交的朋友兼舍友，柯秋莎同学，那是一个很仗义的、有点大大咧咧的小女巫。
德文还记得，检测魔杖的时候，阿卡被她的同学安丰索和贝拉为难，就是这个小女巫出面替她说话，并解了围。
此刻，阿卡正在就她的魔杖询问着德文一些问题。
“特安格拉先生说，食人树和天鹅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矛盾的材料。”阿卡有些忧愁地说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很好地驾驭我的魔杖。”
德文笑着答道：“你不用太过于担心这一点，我想总不会比我的阴沉木魔杖更难用......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很乐意把我的那根巴沙木魔杖借给你，说起来我得找珊朵拉把它要回来了。”
那根巴沙木魔杖很是神奇，不仅是德文，不管谁用，都会觉得很顺手。并且据德文回忆，当初德文被奥格抓住后逃出来的时候，元素冕下和麻吉冕下很明显是知道那根魔杖的，它好像很有名气，只不过德文还没有完全了解关于那根魔杖的作用和历史。
听德文这么说，阿卡好像放心了一点，她继续向德文倾诉着她的烦恼：“你说，我的这根魔杖，会不会意味着什么，恩，不祥？”
德文明白她想问的问题，阿卡看样子还是无法释怀亲手杀了他生父的事儿，虽然维尔弗雷多已经把责任都一篮子揽了下来......
“阿卡，你要明白。”德文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我想请你先想一想，我们如何定义一个人的好坏？”
阿卡一时无言，她沉吟片刻说道：“通过行为？”
“一个人的好坏并不是能通过一件事情评价的。”德文看着她说道，“我们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道德、理智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尤其是在年纪小的时候，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们都不是圣人。”
“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做的是对的，问心无愧，那就自信一些。如果你感到内疚的话，那就多做些好事去弥补。总之，不该让一件事成为你的心魔。明白么？”
“说得对极了！”柯秋莎附和道，“就像我的祖母，她就一直重男轻女，在我没觉醒之前，从来不用正眼瞧我，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动辄打骂。若你那时候给我一把剑，我说不定也会捅了她......可是在事情过去之后，这些恨意又没有那么明显了。”
阿卡点了点头：“我只是，恩，只是听说，有好多黑巫师，比如初代黑魔头车尔尼，就是通过误杀了自己的血亲而觉醒的。”
“或许你说的没错，”德文点了点头，“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实际上，即便是讨论车尔尼本人，虽然他是一个黑巫师，并且不是什么好人，但说实话，恩......”
他四处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继续说道：“活着的人里，恐怕只有我通过感知见到过车尔尼，虽然和他并没有任何交流，但我并不认为车尔尼是一个特别邪恶的人。”
第四百八十二章 新生的第一堂课
在德文看来，车尔尼算是一个野心家，不是什么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枉顾他人的事儿肯定没少干。但是至少他做的每件事儿都有目的性，不是一个残忍虐杀的疯子。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德文会欣赏他，比起黑魔王冕下，车尔尼还差得远呢。
周末在和阿卡的交流与开导之中过去，德文一直没见着阿卡的监护人豪格尔，据阿卡说，豪格尔虽然很关心她，不过那是一个比较高冷的男巫，不怎么善于交流。
出于对阿卡负责的角度考虑，在豪格尔把阿卡带走之后，老公爵也委托相熟的贵族打听过豪格尔的情况。
据说，豪格尔是斯坎蒂那王国齐格蒙特三世国王的幼子的儿子，只不过他是私生子，未觉醒之前在家里收了不少的白眼，所以自幼性格孤僻冷漠，和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自从在扎布尔上了学之后，就很少再回斯坎蒂那王室了，暑假的日子要么泡在学校，要么就跟着他的监护人。并且他对贵族和富人阶层比较敌视，颇有些欺强而不凌弱的性格。
近些年长大之后，豪格尔经常接济白洋沿岸的一些贫民，和附近的一些海盗关系也很好，颇有种游侠的架势。只是不知道和他关系好的海盗是否会劫掠他接济的贫民。
德文还打听到豪格尔的成绩不错，在他们那一级中算得上是佼佼者。总之，虽然是个略有些奇怪的人，但是把阿卡交给他，还是基本可以放心的。
周末过去之后，正式进入校历第一周，一年级的小巫师在前一天晚上得到了自己的魔杖，也要开始正常上课了。
珊朵拉自从被特安格拉先生抓了苦力，这几天一直都在给他打下手。早晨吃饭的时候，她时不时地仰着脖子，累的抬不起头来。
“辛苦辛苦，”丹尼斯献殷勤地将一个鸭脖递给了女友，“快好好补补。”
“我杀了你信不信？”珊朵拉笑骂道，然后转头对德文说道，“你的巴沙木魔杖，被特安格拉借走了，他好像对那根魔杖挺感兴趣的，想要研究研究。”
一根能够完美契合所有巫师的魔杖，制杖师当然会感兴趣，德文只得祈祷特安格拉先生不要进行什么破坏性的研究。
“什么时候还给我？阿卡可能还要用。”德文问道，“他不会弄坏吧？”
“应该很快吧，我想以他的水平，也研究不出什么。”珊朵拉现在对特安格拉没有一点好感，“你当时不是说那根巴沙木魔杖的杖芯是红龙的心弦么？”
德文点点头：“是啊，伊尔穆汗先生把它给我的时候，是那么说的。”
“特安格拉说不是，不过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这一点倒是蛮意外的。”珊朵拉摇摇头说，“他本来还想仿制一根，但是连什么材料都检测不出，索性就放弃了，只是用它实验一些魔法而已，你放心好了，他要是给你弄坏了，就让北极星去找他算账，那胖子的好东西不少，咱们好好地搜刮一番。”
阿蒳觉得有些好笑：“你也别老是针对他，不就是让你干了几天活么？你就没偷师？”
“是学了一点，”珊朵拉回答道，“不过我自己学做魔杖干什么？总不能施法之前自己现做一根......”
确实如此，魔杖学算是一个比较偏门的学问，对于大多数巫师来说，魔杖属于耐用品，并不是那么容易坏，丢了的情况也是少数，所以这一块鲜少有人涉猎，算是一个比较冷门奇怪的垄断行业。
德文还在餐厅悠哉悠哉地享用这早餐，另一边，一年级的同学们对于第一节课已经显得迫不及待了。
比较不幸的是，新生的第一节课是变形术，还是瑟茜教授的变形术。德文当初听了这个消息，只得暗暗替新生祈祷，愿他们不要第一节课就被瑟茜教授吓坏了，产生什么厌学的想法。
“快点，柯秋莎，”阿卡催促道，“德文说，瑟茜教授很难缠，咱们尽量早点到，不要触她的霉头。”
柯秋莎点了点头：“是了，我也听别人说，瑟茜教授尤其讨厌我这样活泼的小姑娘，你说，我应该怎么逃过一劫？”
“我想装傻或者不说话是一个很好的办法。”阿卡答道，“若是她找你麻烦，别管是不是你的错，都要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这样可以免去不少事儿。关于这些，你可以抽空问问德文，他对于如何同瑟茜教授打交道好像很有心得，那天在家里拉着我唠哩唠叨地说了好多。”
柯秋莎把阿卡的话暗暗记下，两人结伴，乘坐云车前往教室。
阿卡她们俩来的是最早的，教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动物，只有讲台和黑板，黑板上用标准的印刷字体板书这一行字。
“请提前来到的同学打开课本，阅读《初阶变形指南》的前言部分和序章。”
其他一年级的同学也陆续赶到了教室，阿卡老老实实地按照黑板上的要求开始安静地看书。
柯秋莎陪着阿卡看了一会儿书，就闲不住了，转头开始跟后边的同学说话，其他同学也陆续赶到了教室，大家都没怎么在意黑板上的命令，反正教授也不在，便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
铃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交流，不过瑟茜教授还是没有来，小巫师们停了一会儿，又乱了起来。
“瑟茜教授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或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你们说这个教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我的监护人说，是一个死板的老巫婆。”
“我看未必，一般死板的人对比较遵守规则，至少都会比较守时，就像我们多乌茨国的人一样，可你现在看看，都已经上课五分钟了，瑟茜教授还是没来......”
“可别说你们多乌茨国守时了，你们的铁皮车有过准点的时候么？”
......
两个同学就这一问题激烈地争吵着，忽然，黑板上一阵波动，粉笔书写的字迹快速转换，变成了一个女人的画像，之后，画像就从黑板了走了出来，变成了一个立体的，严肃地板着脸，有着亚麻色头发的高个女巫，是瑟茜教授。
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第四百八十三章 瑟茜教授的下马威
“不得不说，我对你们很失望，非常失望，”瑟茜教授冷冷地看着一年级的小巫师，“瞧瞧你们咋唬的声音，简直整栋楼都能听见！我想，你们每个人都是认识通用语单词的，黑板上有着明确的要求，为什么只有一个同学照做？！”
她说罢看向阿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卡。”阿卡站起来低着头小声答道。
“对不起，我没有听清。”瑟茜教授说道，“大声一点，我是在表扬你，不用害怕。”
“阿卡·帕里帕奇奥！”阿卡大声地回答道。
听到了帕里帕奇奥这个姓氏，瑟茜教授皱了皱眉，知道了阿卡的身份，不过她还是露出了笑容说道：“很好，阿卡同学，非常好！你是你们班上唯一一个按照我的要求做的，单就这一点，就比你那个不争气的堂哥要强得多......坚持下去，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巫师的！”
阿卡红着脸点点头，瑟茜教授示意她坐下，面色转冷，又把坐在她旁边的柯秋莎叫了起来。
“你又叫什么名字？”
“柯秋莎。教授。”
“恩，柯秋莎小姐，”瑟茜教授脸色阴沉，“刚才全班数你讨论的最为激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讨论出了什么？”
柯秋莎打了个寒颤，她想起了阿卡课前对她的忠告，那是来自德文用鲜血实践的教训。不要反驳瑟茜教授，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
“对不起，教授。”柯秋莎声音颤抖着答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指令，在课前和同学们聊天，我下次一定改正！”
瑟茜教授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点，她冷哼一声出了口气：“认错倒是积极，我让你认错了么？光知道认错有什么用？......”
柯秋莎不住地唯唯诺诺点头，任凭瑟茜教授如何训斥也不反驳，简直学到了德文思想的精髓。瑟茜教授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不再教训柯秋莎，冷冷地说道：“坐下！”
她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鱼儿不上钩，自然还有别的目标。
“后边的那个女生，对，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站起来！”
“教授。”
“你的姓名。”
“贝拉·格罗斯特。”那女生答道。
“你也一直在课上大呼小叫，”瑟茜教授说道，“怎么，贝拉小姐，你不认识黑板上的通用语么？那我想你不应该来扎布尔，应该回隆冬城的语言班再读上几年！”
“我......”那个叫贝拉的女生一时磕磕巴巴，“教授，我之前在宿舍，已经把《初阶变形指南》的前言和序章看完了......”
这倒是不算撒谎，课本刚发下来的时候，她确实把包括《初阶变形指南》、《魔咒大全》、《炼金术入门》在内的几本教材都大体地翻了翻。
贝拉自认为自己给出了一个好的回答，说不定可以免去批评。
她还是太天真了，若是把贝拉换成北极星，说不定她还能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和瑟茜教授正面刚上一波，对瑟茜教授来说，只要不把它一字不差地背下来，都不算是看完了。
“好啊，”瑟茜教授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既然你把书看完了，那就给我们说说，变形术的分类吧。”
还要提问？贝拉傻了眼，下边的同学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翻书声。
“额，变形术的分类......”贝拉绞尽脑汁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并不算是太难，她答了上来，“变形术，分为形变、物质转换还有，还有幻术魔法。”
“更准确的讲，是物体形变术、变形幻术和物质转换术。”瑟茜教授说道，“不过大体正确，就算你答对了，之后呢，继续细分下去。”
再细分可就有点难为人了，贝拉嘴角抽抽，抬脚踢了踢坐在她前边的安丰索的椅子。
“物体形变术可以根据变形物质的密度来划分，密度越小越简单......”安丰索小声地提醒道，“挺长的，你自己看吧。”
他说着，把书竖了起来，以便让贝拉看见。
“......物质转换术，按照是否可逆，分为，分为永久性和战士性，哦，暂时性......”贝拉磕磕巴巴地读着，渐渐不好意思在读下去，瑟茜教授冷笑一声。
“前面那个男生，你的书要是不想要，可以扔了。”她瞪了安丰索一眼，“站起来，姓名！”
“安，安丰索。”
安丰索也别瑟茜教授叫了起来，贝拉没了帮手，嗯了一会沉默下来，回答不出。
“继续啊，你不是说把书看完了么？”瑟茜教授冷着脸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撒谎！”
“我没有撒谎！”贝拉辩驳道，“我确实看了书，但是，如果您指的是把它背下的话......”
“我没要求你把书背下吧？贝拉小姐。”瑟茜教授打断了她，“如果你认为这几个简单的问题，都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的话，那我想，接下来的课程，你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贝拉一时无言，她也不知道这些问题到底算是简单还是容易。老实讲，其实这些概念性的东西确实算不上多难，只要用功，是个人都能记住。只不过他们才是开学第一天，所以答不上来倒也算是正常。
“除了阿卡之外，其他人站着上课！”瑟茜教授说道，“另外，贝拉小姐，还有你前边的那个男生，今天晚上和你们的监护人一起，到我的办公室，禁闭！”
“大快人心！”柯秋莎趁着瑟茜教授不注意，压低声音小声地对阿卡说道。
之前，就是他们俩在一直为难阿卡，并受到了科罗德先生的批评，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改，反而把过错全都算到了阿卡头上。没想到瑟茜教授倒是帮阿卡报了仇。
小巫师们被她吓得战战兢兢，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阿卡看了看大家，也跟着站了起来，她不想搞特殊，这时候坐着可是很招人恨的。
瑟茜教授没有管她，开始了授课，她的教学水平还是没有问题的，挥舞魔杖给学生们展示了一两个精妙的变形魔法，便将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开始认真听课。
......
与一年级同学遭受的苦难不同，德文他们开学的第一堂课，也是变形术，但是是保尔教授的变形术，对于不用第一天就看见瑟茜教授，学生们都显得很开心。
一身金色法袍的保尔教授帅气依旧，像一个恒星一样耀眼，他冲学生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第四百八十四章 阿尼玛格斯
“都到齐了，那好，我们开始上课。”
保尔教授友好地冲着学生们打了个招呼，之后抖了抖法袍的袖子说道：“这学期的变形术，主要有两个任务，其一，就是更深层次地练习变形幻术和物体活化术，这是你们上学期已经开始进行练习的。只是由于时间的关系，我想很多同学做的不够好......”
他沉吟一下看了看学生，好多同学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确实，上学期因为考试提前的缘故，很多学生并没能很好地掌握保尔教授说的那两种法术。
“至于其二么，我想很多同学会非常感兴趣。”保尔教授卖起了关子，“不知道哪位同学，对阿尼玛格斯变形术有所了解？”
德文听说过，不过远远谈不上了解，所以他没有举手，等着毛哥利回答。
当然，保尔教授不是瑟茜教授，在他的课上即便是回答错了，也不会受到什么批评，所以还是有不少的同学乐意大胆试错的。
“阿尼，是魔文中动物的意思，不是么？”乔拉说道，“我猜和动物有关。”
“基本正确，”保尔教授鼓励地引导道，“那玛格斯呢？”
乔拉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荻安娜，她想了想说：“我记得，玛格斯好像是巫师的另一种说法？我不是很确定......”
“毛哥利？”
全班同学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抛给毛哥利就好，这是所有教授的共识。
“并不是另一种说法，而是指古世纪的血脉术士。”毛哥利答道，“古世纪因为各个学派的魔法知识相对封闭的原因，并不是每个巫师都能掌握全部的魔法，大体可以分为血脉侧、灵魂侧和元素侧。”
“非常好！”保尔教授称赞道，“没错，阿尼玛格斯，就是一种动物血脉变形术，顾名思义，这种变形术可以让巫师变成一种特定的动物，并且这种变形不需要消耗魔力进行维持，是一种很神奇的血脉魔法。”
“当然，这里的血脉，并不是指你变成了狗，就真有小狗的血；变成了猫，就有小猫的血，而是和守护神咒类似，代表着你自身的品格特点。”
德文的脑子在不断地瞎想，若说血脉变形，精灵中的某些有天分的大德鲁伊也能做到，不同的是，阿尼玛格斯只能让巫师变成一种特定的动物。而大德鲁伊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
当然，若是用物质转换术变形的话，巫师们也可以，不过那种变形需要消耗魔力，又是另一个理论了。
德文在心里盘算着，不知道阿尼玛格斯的变形可不可以通过学习控制一下变化的方向，他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变成龍什么的，至少也得是个熊猫，才不会给中华男儿丢脸。
保尔教授打破了他的幻想：“另外，阿尼玛格斯变形术一般情况下不会让巫师变成什么强大的魔兽，以平常的野兽居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项变形术就没有用处。我必须这么说，虽然从扎布尔建校至今，我们已经有了万物冕下和麻吉冕下两位从事变形术研究的传奇法师，但是，我们对于血脉变形的了解，不会比古世纪的一些学派更多......”
“血脉变形，其中依然有值得探索的新大陆。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同学今年都能掌握这个魔法。最不济，你们也可以通过阿尼玛格斯掌握一种和特定动物交流的能力。”
德文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来的话，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很可能会是猫，毕竟自己的守护神就是猫，若是变成猫的话，可以干嘛呢？可以和肯茜用“喵语”交流？还可以......啊呸，他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比尔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恶心事情。”德文摇了摇头。
保尔教授继续讲课：“介绍完了这个变形术后，我们再来说一下注意事项。”
“在九月和十月两个月，我们就会学完和阿尼玛格斯变形相关的所有理论，因为这项魔法需要一个等待期，尤其是第一次变形，是需要找感觉的。”
“比如说我自己，当初在校的时候，学完理论之后，迟迟无法变形。后来我放平了心态，顺其自然，在春季刚下完雨的一天，漫步在一片大草原中，那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渴望融入的奇怪感觉，我仿佛听到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若是能在这漫无边际的草原狂奔该多好啊~之后，我就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
“不过我不推荐你们这样做，要知道，第一次的变形很容易出岔子，断几根骨头是常有的事儿，所以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进行。并且在第一次变形的时候，很多巫师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动物的本能，比如变成狗的巫师会忍不住想去吃屎.......”
同学们哄堂大笑，但却又暗暗担心，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可千万不要是狗才好。
“这还只能算是小事情，”保尔教授待学生们笑完，继续说道，“若是变成了什么野兽，伤到了麻鸡，可就不好了。”
保尔教授将一切都介绍完之后，又带着学生们复习了一下上学期的内容，一上午的变形课就这样过去。
德文，包括他的每个同学，大家都满怀期待，纷纷猜测自己能变成什么动物。
“我希望能变成一个有翅膀的。”鲍勃这样说道。
“为什么？”
“有翅膀就能飞啊！”鲍勃说着扑扇了两下手，“冲上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那该有多爽！”
“呵呵，”穆哈姆德冷笑两声，“那可不一定，鸡也有翅膀，就飞不起来。”
鲍勃斜眼看着他，约翰又补了一刀：“还有鸵鸟。”
德文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中，他个人倒是对飞行没什么太大的兴趣，用飞板和魔毯一样能飞，没必要非得借助翅膀......他只是暗暗琢磨，该怎么避免变成猫。
若是阿尼玛格斯变形和巫师个人的性格品质有关的话......
他跑到密林，去找肯茜，打算问问她猫这种动物都有什么样的品质，好照着自身改一改，至少能抢救一下。
第四百八十五章 音乐会的翻车现场
“猫的品质？”肯茜抖抖胡子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哎呀你别管这么多，快告诉我！”
“喵呜，让我想想......”肯茜的一对鸳鸯眼在眼眶中不断打转，“首先，聪明智慧肯定是要有的吧？机灵、灵敏，还有自信，对，这点最重要！”
聪明智慧？呵呵，可拉倒吧，只是看着聪明一些而已，猫的智商还没有狗高呢！并且这一点要是改的话要怎么改？总不能拿门挤脑袋，让自己变蠢一点......
“自信，恩~”德文点点头，“好吧，这一点我记下了，然后缺点呢？”
肯茜收敛了笑容：“缺点？其他的猫我不知道，至少我没有什么缺点，或许你可以问问**？”
德文转头看向**，他竖起了长长的耳朵：“胖子，你这个两脚兽想要造反。”
“嗯？为什么这么说？”肯茜奇怪地问道。
“我猜他大概是要学习阿尼玛格斯变形术了，”**答道，“所以过来偷师，想要知道怎么才能变成猫。”
**在扎布尔这么些年，对于各个年级的课程也算熟悉，所以他能猜到并不奇怪，不过他只是猜对了一半，德文一点也不想变猫，他是在想怎么避免变成猫。
肯茜听后对德文怒目而视，仿佛受到冒犯一般。
“切，我稀罕？！”德文不屑地说道，“我是想来问问你们，如何避免变成一只猫，我改还不行么？”
“那你就别白费功夫了......”**说道，“据我所知，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巫师，守护神和阿尼玛格斯形态都是一样的。”
德文在心里叹了口气，告别了**和肯茜，向食堂走去。**在学校里这么些年，如果他没骗自己的话，那他得出的结论就是经过大数据分析的。
这么看来的话，唉，德文磨了磨牙，若是自己的阿尼玛格斯真的是猫，他宁可一辈子都不用这个法术！
......
中午去找他俩耽搁了一会儿时间，匆匆吃完了午饭，德文就又赶到了北极星的魔咒课堂。
在上学期的时候，北极星让他们用这个漫长的暑假去学习音乐的乐理，以及了解各种乐器，以便于更好地掌握音乐咒，所以刚一见面，她就兴致勃勃地要检查作业。
“来吧！小可爱们！”北极星说着挽起袖子举起魔杖，“让我们开始，大家选一个曲子一起练，月光？爱情？还是命运？”
坐在前排的穆哈姆德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爱情吧......”
月光、爱情和命运都是这个世界一些知名的交响曲，其中穆哈姆德选的爱情，是乐圣的作品，他是三百多年前的一个约斯特帝国的皇子。这个曲子表达了他不愿受宫廷规矩束缚，追求自由恋爱的精神。
“好！”北极星点了点头，她不知道穆哈姆德的小心思，“那就爱情，你们做好分工，一人选择一种乐器！我来指挥，另外，德文，德文在哪儿？”
“这儿！”
德文从后边站了起来，不知道北极星叫他有什么事儿。
“你来充当首席小提琴怎么样？”北极星问道。
德文深吸一口气，北极星玩性比较重，看这个架势，她还真是打算正儿八经地来一场交响乐会，不过德文倒是不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他知道，荻安娜跟着小爱德华学了一个月，音乐水平也没有提高多少，这并不是靠着三两个月的突击就能学会的。
数学和音乐，号称是全宇宙共通的语言，哪里有可能这么容易就掌握？德文只是觉得别影响隔壁班上课才好。
“行吧。”
他苦笑着答应下来，走到讲台上，充当乐队的首席小提琴。
同学们叽叽喳喳地开始分了组，全班三十多个人，虽然够不上大型乐团，但是勉强也够用了，管乐弦乐打击乐一个都不少。
北极星做出了一个预备的手势，学生们各就各位站好，德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可能，他肯定会给自己施一个闭耳塞听咒。
荻安娜她们宿舍四人的长笛短笛声率先响起，一切还算正常，德文缓慢地抬起魔杖，奏出了轻柔的提琴音，北极星闭上眼睛欣赏。
忽然，乐队中窜出来一个奇怪的存在，德文皱了皱眉，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马头琴，他不禁有些奇怪，作曲者明明是来自中央海西岸的约斯特帝国的皇子，他见过马头琴么？
更夸张的是，德文仿佛还听到了唢呐的声音，他明明记得这个世界是没有那种流氓的乐器的。
北极星也发现了不对劲，她叫了停：“等等，阿代尔，你这拉的是什么声音？”
“中提琴啊！”阿代尔理所当然地答道。
“哼，”北极星不屑地讥笑一声，“你这个中提琴充满了马奶酒的味儿，琴弦被赛比大冰原的严寒冻住了吧？你和鲍勃换一换，去敲鼓吧。还有比尔，你那又是什么？”
“斯考特兰德风笛，”比尔摸了摸头，“我们家乡的一种民乐，我觉得很好听，就加了进去。”
北极星想了想觉得不对劲，那种像大耙子一样的风笛她听过，确实不错，但好像不是比尔演奏的那个味道。
“换成单簧管，”北极星命令道，“还有其他人，不许选什么乱七八糟的乐器，你们还驾驭不了。”
学生们纷纷答应着，演奏再次开始，这回就正常了许多，虽然难免有些配合不好的错误，但是在德文的努力带动下，总算还是在调上。
然而，好景不长，当长号声响起的时候，发起了第一波冲锋的号角，穆哈姆德可能是用力过猛，也可能是太过于激动，太想表现自己，总之，他抢拍了。
穆哈姆德这么一抢，节奏明显加快，德文压不住他的声音，不得不拼命地挥舞魔杖使整个乐队保持在一个调子上。
不仅是德文，所有的人都把速度加快，弦乐组倒是还好，最惨的是其他荻安娜她们那几个负责长笛短笛的女生，为了跟上穆哈姆德，她们手里的魔杖都舞出了残影。
幸亏这是用音乐咒演奏，若是换成真正的乐器，恐怕肺活量再好的人也得憋死。
北极星拼命地用魔杖充当指挥棒压着节奏，但是于事无补，她放弃了抢救，爱咋滴咋滴吧......
当最后一个音节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分锅
北极星没有就这场演奏发表任何的评论，或许她本就是想看学生们出洋相也说不定。
“今年，是你们魔咒课学习的最后一年。”北极星开口讲道，“也就是说，这学期结束之后，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她酝酿了一下表情继续说道：“随着对魔文的理解日益加深，我相信你们完全可以摆脱教授的指导，自己掌握书上的咒语，这一点，即便是现在，你们中的很多同学也已经能够做到了。”
穆哈姆德问道：“如果我们之后的学习有什么问题，还能来问你么？”
“当然可以，”北极星欣然答道，“不过穆哈姆德，我想，以你的水平，是能够自己解决的。”
德文在心里暗暗腹诽，这家伙，他还能不知道穆哈姆德打得什么小心思？
“当然，在说再见之前，我们还要完成整个四年级的学习内容。”北极星说道，“这其中，就包括比较重要的一项——传送门魔法。”
德文的身子往前挺了挺，这个法术他比较感兴趣，传送门可比幻影移形要帅气多了，并且舒适感也要强。虽然已经习惯了幻影移形的眩晕感......但是，若是有更好的，谁会不用呢？
北极星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笑着来了一句：“传送门虽然重要，但是却是下半个学期的内容。鉴于你们的音乐演奏难听成这样儿，我们先来学习另外两个咒语，它能够适当的减轻聆听者的痛苦。是的，无声无息咒和闭耳塞听咒。”
德文听后泄了气，这两个咒语无聊的很，也相对简单，没什么挑战性。
......
一节课的时间，全班大多数同学都掌握了无声无息咒和闭耳塞听咒，开学第一天的课程便这样结束。
饭后，再回宿舍的路上，穆哈姆德追上德文他们宿舍四人：“德文，你说北极星是不是生气了？”
比尔略感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她为什么会在听完演奏后，教我们这两个咒语？”穆哈姆德分析道，“很明显，她听不下去了嘛。”
德文不这样想，以北极星的性格，她八成就是这么计划好的。不过，这碍不着他吓唬穆哈姆德玩：“恩，有道理，想想吧，满怀期待的交响乐，被一个长号搅乱了，换谁谁不糟心？”
穆哈姆德紧张了起来：“我这不是比较激动么......再说了，也不全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是首席么？为什么不压一下节奏，反而跟着我的节奏越来越快？”
德文心想锅还带这么甩的？他反驳道：“你凭一己之力，将整个曲子生生的拉快了半分钟，还有脸怪我？”
穆哈姆德不服气：“说的跟你的小提琴多好似的，听听那声音，就像是受了惊的马。”
“不是，你吹着冲锋号那马能不惊么？”
眼看德文和穆哈姆德就要吵起来，阿里急忙打圆场，把这事儿翻了过去。
暂时放下这两个无聊的男生打嘴仗的事情不提，阿卡那边，她反倒从之前的“扫把星”变成了“香饽饽”。在变形课上她主动和大家一起罚站，这种讲义气的行为无疑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同。至于之前为难阿卡的贝拉和安丰索，则被排挤到一边。一年级的小巫师都聚在公共休息室里，请阿卡传授应对瑟茜教授的经验。
“说起来真是神了！”柯秋莎乐呵呵地搂着娇小的阿卡，“对付瑟茜那个老巫婆，只要道个歉认个错，竟然啥事儿都没有了！”
其他同学也说道：“是啊，阿卡，快跟我们再讲讲，对付瑟茜，还有哪些妙招？”
阿卡没有办法，只能把德文唠唠叨叨对她传授的那些“心得”又告诉了她的同学们，最后总结道：“总之，按照德文的说法，不要试图和更年期的女人讲道理。”
听到阿卡这么说，同学们都点了点头，而坐在角落里的贝拉则眼睛亮了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阿卡的把柄一般。
柯秋莎继续问阿卡道：“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瑟茜教授是一头顺毛驴？只要符合她就行了？”
“不，”阿卡摇了摇头，“德文说，按照他的经验，恰恰就难在你无法揣测她在想些什么，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不要理她，也别和她说话，让她自己说去......”
贝拉拽住了在人群外围的安丰索：“走。”
“干嘛？”
“去关禁闭——”贝拉答道。
安丰索看了眼表：“可是时间还早啊......”
贝拉凶巴巴地说道：“哎呀，让你走就走，费什么话！”
没有人在意他们俩的离开，大家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激烈讨论着。
“等等，等等，贝拉，”安丰索被贝拉拽着出了宿舍，“时间还早，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围在阿卡身边瞎凑个什么热闹？”贝拉将手环抱在胸前，“你以为你现在示好，那个小贱人就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安丰索略有点委屈：“我没有示好......我只是觉得，和阿卡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怨......”
“哼，你会这样想，她可未必。”贝拉说道，“大家族出来的庶女，有几个是好对付易相处的？别人看不出来，我单单瞧不上她在那儿邀买人心！还有柯秋莎那个蠢货，瞧着吧，早晚有一天她会被阿卡给坑死！”
安丰索不敢完全苟同：“你，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吧？虽然阿卡可能有点自己的小心思......”
“严重？”贝拉不屑地冷哼一声，“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有钱人，让你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任他当爹，你会这么做么？”
安丰索摇了摇头：“当然不，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阿卡就会！”贝拉强调道，“是，元老院的判决上是说她亲生父亲不是她杀死的，但那又如何呢？只是她没有成功罢了，可不代表她没有那个心思！你再瞧瞧她今天的行为，先是在瑟茜教授面前装乖宝宝，之后又在同学面前说教授的坏话拉拢人心，简直是虚伪！歹毒！”
听她这么一说，安丰索也有些动摇，他想了想好像贝拉说的也不无道理。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办？”安丰索问道。
贝拉笑笑：“不告诉你，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第四百八十七章 神秘的比尔
贝拉的办法让安丰索相当的无语，他怎么也没想到，贝拉所谓的好办法竟然是去跟瑟茜教授打小报告。
安丰索恐怕一整年都忘不了当时的场景，在紧闭结束之后，临出门，贝拉对瑟茜教授说了这样一番话：
“瑟茜女士，可否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年龄？”
“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不起，教授，只是我觉得，您看起来明明很年轻，不知道为什么阿卡竟然在宿舍里称呼您为更年期的老女人。”
瑟茜教授当时的表情相当值得玩味，她冷哼一声：“听起来比老巫婆之类的词汇要更好一些，不是么？贝拉小姐？”
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也不理会贝拉的话说没说完，瑟茜教授忙得很，没有兴趣参与到两个小女巫的勾心斗角当中。
“你脑子里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回去的路上，安丰索抱怨道，“我本来以为你挺聪明的，至少能察觉出阿卡的‘真面目’，真是难以想象，你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贝拉也十分尴尬，她自认为语言组织地很好，并且瑟茜教授应该比较在意关于年龄的问题才对，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道：“看着吧，瑟茜女士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是埋下了一根刺！若是阿卡日后在她的课上再这么做作，她一定能认清阿卡的虚伪嘴脸！”
“快得了吧！”安丰索开始嘲讽贝拉，“那你这种打小报告的行为，也没有比她强到哪儿去。”
“你是在说我和那个小贱人一眼？！”贝拉炸了毛。
“不，”安丰索耸耸肩，“以你这智商，想贱都未必贱得起来。”
......
开学第一周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不仅变形术和魔咒课，到了四年级，德文感觉所有的课程都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比如魔文课，他们已经能够用这门语言简单地造句，并借此完成法术。虽然还并不是很流利，不是很精简便捷，但是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记住我在一年级时就告诉你们的！”魔文课的拜瑞教授鼓着腮帮子叮嘱学生们，“心细！胆大！魔文造句进行施法，无论多么谨慎都不为过，要仔细地从语法、发音、阴阳性等等角度全方面仔细考虑，你们刚开始，慢点没关系，但是要保证不出错，等语感培养出来，速度自然就提上来了！”
“就这复杂的大舌音和小舌音，想培养语感可不容易。”阿代尔在底下小声嘀咕。
“除此之外，就是胆子要大，不要畏手畏脚！”拜瑞教授继续说，“谨慎仔细，不代表让你们丢掉自信！若是你们自己都不能肯定这个法术，那即便是没有什么错误，也不可能成功施法。”
这一点听起来很矛盾，但是操作起来却又意外的切合。
课程每天都在继续，训练也是如此，四年级的每天早晨，德文依旧和鲍勃、毛哥利一起，去密林进行晨练。
因为校长先生关于学校里可能潜伏着黑巫师的警告，所以他们打算一直都在肯茜和**周围活动，并不敢走得太远。
不过在周二上午的时候德文起床时发现客厅旁的浴室门是关着的，他没有在意，想来是他的舍友在里边。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这让德文不禁有些奇怪。
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不过每个人的卧室都有一个小的独立卫生间，里边是可以淋浴的，只是不能泡澡，客厅旁的浴室，与其说是浴室，不如说是一个配有桑拿房的小型游泳池。
“谁在里边？”德文问道。
停了一会儿里边传来了比尔的声音：“是我！”
“比尔？你竟然起床这么早？”德文惊讶道，“你在里边干嘛呢？”
“你管我干什么，忙你自己的去！”
比尔并没有给德文开门，德文也没有兴趣看一个光腚的小孩，他略感奇怪地下了楼。
当晚，阿代尔没有事情做闲得无聊，把隔壁宿舍的泽山和布鲁斯叫来打牌，发现这么晚了比尔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这家伙上哪儿去了。
“都已经八点多了，”阿里有点担心，“比尔怎么还不回来？”
阿代尔只想着手里的扑克：“不知道，你管他干嘛，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
“这不是元素冕下说学校里可能有黑巫师么，”布鲁斯说道，“这个倒霉蛋可别遇上了。”
德文也说道：“他最近是有些奇怪，天天早晨跑浴室里锁着门，也不知道在里边干什么......”
“早晨在浴室里的是他啊~”阿里恍然道，“我还以为是你养成了什么早晨泡澡的富贵毛病呢。我说他最近怎么精神状况不太好，平常他虽然早晨也打盹，但下午的课还是蛮有精神的。”
德文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啥叫富贵毛病？
正说着，比尔推门而入：“呦，哥几个，打牌呢？”
“瞧，这不回来了么？”阿代尔不以为意，转头问比尔，“一起么？”
他犹豫了两秒摇摇头：“不了，我明天早晨还得早起，你们玩吧。”
比尔说着关上了自己宿舍的门，德文和阿里对视一眼，阿里说道：“他没什么事儿吧？咱要不要给他监护人伊曼说一声？”
德文也不是很确定，出于关心他的角度考虑，确实是说一声最好，这倒不是打什么小报告......
“我觉着等等吧，”泽山说，“你们再观察两天，我看他的样子，倒是不像是被精神控制了什么的。至少神志是清醒的。”
......
比尔并没有让他的舍友们等太久，终于，在周末的时候，他神秘兮兮地拉上德文，把德文带到了扎布尔岛南边的海滩上。
“你最近到底在干啥，神神秘秘的？”德文有些困惑。
“老兄，弟弟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全都靠你了！”比尔贱兮兮地笑了笑，“走吧。”
“去哪儿啊？”
“下海啊！”比尔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暑假整整两个月几乎都是在海里过的么，那这事儿你有经验，你还让我练习鱼尾咒和泡头咒，我这一个星期就在忙活这事儿呢，应该是差不多了，快！咱们下去！”
“原来你每天上午自己泡在浴室里是为了练习泡头咒和鱼尾咒啊。”德文这才回过神来，又有点奇怪地问道，“你这么勤奋地练这两个咒语干什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你不是一直自诩天赋型选手么？”
第四百八十八章 海底的人鱼
“练习这两个咒语当然是为了下水啊！”比尔有些得意地说道，“下水去找美人鱼！”
他说完就开始嘿嘿嘿地恬着脸笑，那面孔好像被一道纯净的阳光照耀了一般，活像一个二傻子。
“找人鱼？！你特么是让人鱼喂了迷情剂了吧！”德文一脸恨铁不成钢，“妈个蛋，就为了这事儿，你天天二半夜起床练习咒语？！”
德文一点也不想去找什么人鱼，校长三令五申，不让学生们去打扰人鱼，德文虽然不是什么遵规守纪的乖孩子，但是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他转身就走，比尔从后边锁住了他的脖子，差点把他撂倒。
“德文，做人不能不讲义气！”比尔嚷嚷着，“你自己说，在荻安娜那边，我给你打了多少次掩护？”
“放开我，你个疯子！”德文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放开！你勒死我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比尔松开了德文，德文气不过一拳砸在他肚子上，拿出魔杖向着海边走去。
“这还差不多。”比尔也不在乎德文揍他，揉了揉肚子乐呵呵地跟在后边。
德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保鲜袋，从里边拿出了一团湿漉漉的水草一样的东西，递给了比尔：“拿着这个。”
“这是什么？”比尔接了过去。
“腮囊草，关键时刻能保住你的小命儿。”德文没好气地说道。
他说完，冲着天上的云彩招招手，一辆云车从天空上飘了下来，落到了他俩面前。
“去海底。”德文对云车说道。
云车丝毫未动：“校长先生交代过，如果没有迪翁教授的批条，不能带你们这些荷尔蒙旺盛的男巫前往海底。”
不能去？那可太好了，德文想对比尔做个抱歉的表情，但是可能显露出的只是愉快。
“那就带我们去浮空岛吧。”比尔说道。
云车听后启动爬升，德文有些搞不明白他去浮空岛干什么，比尔冲着德文眨了眨眼睛，这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该死，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即便是不用感知技能，他的预感也很准确，当云车爬升道半空时，比尔突然冲着德文大喊一声：“跳！”
“什么？！”
比尔没给德文反驳的机会，他翻身拽着德文跳下了云车，直直地落入大海里。
“啊——！”
扑通一声，平静的海面溅起了两个巨大的浪花，云车呆愣愣地停在那里，仿佛死机了一般。
德文丝毫没有准备，他没想到比尔为了爱情竟然这么疯狂，不禁破口大骂，好在他们飞得不高，从半空落入海里也就一两秒的事儿，为此德文灌了好几口咸咸的海水。他赶忙给自己施展泡头咒，这才喘过气来。
“你大爷的！”
德文愤怒地抽出了魔杖，对着比尔，他急忙嬉皮笑脸地举手投降：“冷静，伙计，你就算想给我几个恶咒，也麻烦等上了岸再说，眼下既然都已经来到水里了......再说，这不没什么事儿么，还能体验一把自由落体的感觉......”
德文恨得牙痒痒，用恶咒算是太便宜他了，等上岸之后，必须要拳拳到肉得打，才能解恨！
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德文暂时放下了胸口的一腔怒火，开始带着比尔往海底试炼场的方向游去，作为一个讲义气的好朋友，怎么也得让他见上美人鱼一眼，他才会死心。
扎布尔岛附近的海底，物种的丰富度要比大洋之中高上很多，尤其是这里特有的蒲鱼，那是一种有着金鱼身子和两个大蒲葵一样的翅膀鱼类，就像水中的天使一样，十分美丽。
不过比起在大洋中，这次的海底航行舒适度就要差上不少，这是因为德文和比尔都还没能学会避水咒，他们现在用的是简单的泡头咒，这个魔咒蠢得很，就像是把一个巨大的避孕套套在了脑袋上，其他部位都裸露在海水里，湿漉漉的。
这就导致他们只能笨拙地在海底游泳，比尔在泡头咒之外，又用了鱼尾咒，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傻乎乎的，活像一条大鲶鱼。
德文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我说伙计，咱要不回去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鱼公主除非瞎了眼，要不然不可能看上你的。”
“你懂什么，卡特琳娜公主会像你一样肤浅么？”比尔不屑地反驳他，“我有一颗充满智慧的大脑，还有一颗真诚的心！”
德文不再多说话，只是有点惋惜这颗智慧的大脑现在烧掉了，真诚的心得了想屁吃的失心疯。
他们俩结伴游到了海底火山的山洞前，还没有接近，就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群人鱼战士给团团围住。
“什么人，站住！”
那群人鱼战士有男有女，手持一把把泛着冷光鱼叉冲着德文的脖子，他急忙停下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是扎布尔的学生。”
“知道你们是学生，”领头的是一个留着金发，身材强壮，浑身充满着炸裂肌肉的人鱼，“不然就不会对你们这么客气了，你们来海底干什么，有教授的批文么？”
若是有批文，德文和比尔就不至于跳海了，比尔的表情显得很不爽：“你们这样拿着武器指着人很不礼貌知不知道，能不能先放下好好说话？”
谁知领头人鱼根部不理他，他眉头一皱，那些人鱼战士的鱼叉距离更近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德文匆忙拉住比尔：“啊，抱歉抱歉，我们只是想在海底采一些魔药而已，碰巧路过，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说着拉住了比尔，但是比尔不怎么情愿就这么离开，德文在他耳边小声劝道：“伙计，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了，你这不都见了人鱼了么，虽然没见着他们的公主，不过这些女战士不也挺漂亮的？差不多得了，你不会真想和他们拼命吧，理智一点！”
比尔也不是愣头青，他只是有点不甘心，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些咒骂的话，被德文拉着一步三回头。
“特里同，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天蓝色头发的美人鱼游了过来，她的鱼尾显得与众不同，比其他人鱼要长，蓝色的鱼尾很光滑，没有鳞片的痕迹，就像是鲸鱼的皮肤一般，并且有很多分叉。
“公主殿下，”领头人鱼躬身行了一礼，“没什么事，来了两个闲杂人等而已。”
“哦，是巫师么？”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人鱼公主
“是巫师么？”
听到人鱼公主这样问，比尔挣脱了德文，凑了上去，自认为标准地行了一个礼。
“愿海神赞美您，美丽的公主殿下，您可以叫我比尔。”
德文默默地叹了口气，得，终归还是没躲过去，但愿元素冕下知道了不会因为这事儿把他俩开除才好。
卡特琳娜公主被比尔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还了一礼：“很荣幸认识你，比尔先生，不过，你的礼仪动作有些问题，我们行礼的时候一般喜欢把尾巴往前卷，微微鞠躬，而不是像你这样翘着尾巴。”
她说着眨眨眼睛，笑着看着比尔：“另外，人鱼族也不信仰海神。”
比尔有点尴尬，他的准备工作看来做的不怎么样，德文拍了下脑门游了上前。
“卡特琳娜公主，很抱歉打扰到您和您的族人，感谢您的大度，我们这就离开。”德文再次地拉住了比尔，“行了吧，兄弟，人你也见了，这下了却心愿了？趁着人家还没追究，咱们赶紧走，你不会真想吃校长的排头吧？”
“你说什么胡话呢！”比尔推开了他，“我和卡特琳娜是朋友，校长他管得着嘛？”
德文无奈地看着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好吧，既然他死活不走，德文打算自己先走，作为朋友，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总不能明知道是火坑还跟着往下跳。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德文威胁道，“快点决定，我没那闲工夫陪你继续胡闹下去了。”
“两位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你们是偷偷跑下来的吧？”卡特琳娜看着他们俩在那儿嘀嘀咕咕，笑着问道，“请放心，我不会向你们的老师说起的，如果不介意，我很乐意陪你们聊聊天。”
“你看吧？”比尔回给德文一个不屑的眼神，“你要走自己走好了。”
德文略有些奇怪，一般的人鱼，虽然对人类和巫师都比较友好，但是同精灵一样，他们并不会主动和人类打交道，这个人鱼公主未免显得太过于热情了一点。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怀疑的，人鱼毕竟不是兽人，再加上扎布尔魔法学校既然敢聘请他们来充当守卫，至少说明不会对学校的师生有什么危险，还是可以信赖的。或许只是这位人鱼公主好奇心重了一些吧。
“你们俩看起来年龄不大，”卡特琳娜随意地问道，“四年级，还是五年级？”
“四年级。”德文客气地答道，“我叫德文。”
科特琳娜把他们俩领到了人鱼族在这附近的驻地，那里有数个海山岩体堆砌的房子，比起鱼人的简陋住房，无疑要敞亮得多。附近的海水很清澈，也或许是因为有光的原因使它至少看起来更清。
“这些房子都是元素冕下帮助我们建造的，”卡特琳娜说道，“在海底建房子可不容易，若是只靠我们自己，建上一片这样的住房至少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而你们巫师，只要挥挥魔杖就能办到了，不得不说，真是让人羡慕。”
德文不好意思道：“元素冕下是传奇法师，做这些自然很容易，若是换了我们......”
他刚想谦虚两句，谁知比尔一点不配合：“若是换了我们，也很乐意为您效劳。”
德文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已经没救了，听天由命，随他去吧。
人鱼公主还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她为两位客人献上了海底的特产，鱼籽葡。就如同牛油果略有点牛油的味道一样，鱼籽葡有鱼籽的香气，不过是一种生长在海里的水果。
比尔吃了两三颗，浅尝辄止，他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味道，更何况现在他哪有心情吃东西？不过德文却不同，他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一向是热衷于尝试，比尔见他吃起来不停下，偷偷在下边用尾巴踢了他一下。
德文转头看向他，比尔递给了德文一个求救的眼神，凭借着多年舍友的默契，德文猜测这小子大概是没话说了，让他挑一个话题。
切，谈恋爱还得让人教，真是蠢死了！
德文在心里对比尔很是不屑，嘴上却问道：“说起来我一直好奇，只知道人鱼生活在海底，却一直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们......我暑假里在南大洋的海底呆了很久，却一个人鱼也没有看见过，只见到了一群鱼人。”
“正常得很，”卡特琳娜答道，“大海是一片荒漠，因为海水深度的原因，不同的物种生活在不同的层次，所以比起岸上，物种密度要低得多。至于人鱼的巢穴......”
她皎洁地笑笑：“除非你们答应入敖，否则的话，恐怕不能告诉你们。”
比尔激动地仿佛想说些什么，德文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凑到他耳边说道：“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比尔平静了下来，德文轻轻摇头，卡特琳娜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认识米勒？”
米勒？德文对这个名字倒是熟悉得很，阿蒳的监护人米勒，自己的一个黑巫师前辈，认识么倒是没机会认识，但是神交已久，只是不知道人鱼公主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他皱着眉头刚想开口问一问，卡特琳娜以为他有了什么误解，或许她问的太着急了，她急忙解释道：“别误会，只是，恩，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我在米勒的手上也见过，只不过他更喜欢戴在小指上充当尾戒。”
德文点了点头，原来是交换方戒暴露了身份。这就难怪了，米勒同样也是交换方戒的前任主人之一，若是卡特琳娜和米勒认识的话，知道这个戒指也不稀奇。
至于戴在哪个手指上，这完全是个人喜好，这枚戒指可以随意变换大小，德文一般喜欢戴在左手的大拇指上充当扳指。
“我和米勒并不认识，不过他确实是我的前辈。”德文说道，“听说，他毕业之后就去了纽紫兰岛，成了黑巫师。这里边的缘由我并不清楚......怎么，你和米勒，恩，很熟悉？”
卡特琳娜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她最终还是开口道：“米勒，是我曾经的恋人。”
比尔听后如遭雷击！
第四百九十章 吐真剂
德文依稀记得，当初借宿在毛哥利的宿舍时，看到过一段关于米勒的记忆。他当时好像在配置魔药，其中有一种药材，就是美人鱼的眼泪。
德文看到了后还惊奇了一会儿，他本以为那种药材只存在于传说中呢。
这么说来，那眼泪是面前这位人鱼公主的？难道米勒为了获得一味魔药，去欺骗人家的感情？那也太可耻点了吧......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不怎么就是“曾经的恋人”了？
德文尴尬地不说话，比尔也受到了打击，尽管卡特琳娜公主数次尝试调动话题，但三人还是谈不下去了。德文将一盘子鱼籽葡一颗颗地吃完，就拉着比尔告辞。
......
比尔耸拉着脑袋，没了来时那兴奋的尽头，德文带着他游上了岸，挥舞魔杖将两人身上湿漉漉的水汽弄干。
“行啦，瞧瞧你现在这幅模样。”德文重重地拍了拍比尔的后背，“多大点事儿，不就是人家名花有主了么？再说了，卡特琳娜不都说了是‘曾经’么？”
比尔摇了摇头：“你不懂，她分明就是想向你打听米勒的情况，这就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德文心想就算是没这码子事儿你也没多少机会，不过瞧着比尔蔫不拉几那样子，他没忍心继续打击他。
去一趟海底，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第二天，德文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阿蒳，好好地痛斥了一番米勒“抛妻弃子”的行为。
“米勒喜欢不喜欢谁关我什么事儿？”阿蒳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就像你喜欢荻安娜一样，我倒是想管呢，你听我的么？”
阿蒳此刻正在图书馆里查资料，她的怀里抱着一本一本的书，显得很吃力，德文急忙讨好地替她接了过来说道：“怎么不听？只要您发话，明儿我就和荻安娜划地绝交，嘿嘿。”
阿蒳板着脸看着德文，继而学着他的样子，也冲他“嘿嘿”一声，以示嘲讽，并用一副鄙夷的表情说道：“我都不要求你别的，你要是有胆子把这话在她面前再说一遍，我都算你是个英雄好汉！去去去，自己一边玩去，姐姐我忙着呢！”
她嘴上让德文滚蛋，行动上可一点都没有让他走的意思，这么说着，又把一本词典一样厚的书丢给了他让他拿着。
“《律令魔法原理》？”德文好奇地读出了书名，“律令魔法是什么？”
“律令术，是附魔系的一种法术，你这都不知道？”阿蒳看了他一眼继续找书，“简单来说，就是让你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比如律令目盲，你就瞎了，律令死亡，你就死了。这个解释怎么样？”
德文点点头：“恩，通俗易懂。”
“我的导师弗拉梅尔先生认为，我在这种法术上很有天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判断的......总之，唉，这是我最近的研究任务。”阿蒳显得有些烦躁。
“酷啊！”德文赞叹道，“好姐姐，那你快教教我，我也想学！”
“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你？”阿蒳不耐烦了，“我自个儿还没学会呢，你把书放在那桌子上，滚一边玩去，别打扰我学习。”
德文被阿蒳接二连三地打击，愤愤地将书重重撂在桌子上，走出了图书馆。
对于德文来说，律令术还是比较遥远的，不过，他也已经四年级了，可以尝试着学习一些深层次的内容。
他看了看大拇指上的交换方戒，和卡特琳娜公主的一番交谈，倒是让他又记起了手上的这个代代相传的物品，眼下他也已经四年级了，可以考虑做一些有价值的魔药，和交换方戒换一换东西。
德文并没有等太久，在开学第二周的魔药课上，他就等来了一个合适的药剂——吐真剂。
今年，是恩古特教授所带的最后一年的课了，到五年级，他们这些巫师就要接受更高等级的魔药训练，麻鸡教授不再有能力教授他们之后的课程。
“吐真剂毫无疑问，是一个高级魔药。”恩古特教授开口缓缓介绍道，“之所以出现在四年级的学习课程里，是因为，理论上按照你们现在的能力，是能够成功配置这个魔药的。”
“当然，各位不要担心，我说的是理论上。”恩古特教授冲他们笑了笑，“吐真剂的配置，并不在我们的考试大纲的要求上，因为这个魔药实在是太过于繁琐了。稍有一点错误就会导致无法补救的失败，你们只需要了解它就好，我们需要练习的，是这个魔药的前置药剂，涂抹用局部麻醉药膏。”
德文翻了翻书，关于吐真剂的配置步骤在附录上整整占了五六十页，扎布尔的考试都是闭卷的，要把这么些内容一丁点都不差的记下来，略显得有些难为人，再加上这个魔药的用处并不是特别大，所以背诵这个药方并没什么太大意义。
但也不是完全没用，很多时候，高级魔药的配置是一秒都耽误不得的，很难一边看着书一边操作。
德文打算挑战一下自我，试一试。
至于恩古特教授现在课上要求学生们配置的魔药，局部麻醉药膏，是麻醉剂的一种，主药为东莨菪、天仙子和曼陀罗。而吐真剂，就是根据这种魔药，经过一系列的复杂改良配置而成的。
恩古特教授强调完要点，同学们便按照着课本上的操作，两两一组纷纷动手。德文的搭档依旧是比尔，他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心不在焉，没注意更换天平的砝码，将东莨菪放多了，坩埚里发出了滋啦一声响，沸腾起来。
“比尔同学，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恩古特教授批评道，“我强调了三遍，东莨菪有剧毒，剂量上一定要注意！可你还是当成耳旁风，幸好你这是放得太多了，起了异样的反应，若是只放多了一点儿，德文又没有察觉，你这就配出了一副毒药。”
恩古特教授显得很是生气，而比尔木讷地点点头，德文挥了挥魔杖将坩埚清空，再重新来。他倒是没有怪比尔，只是一个课堂作业罢了。
但是如何让他重新振作起来，还真是一个比较伤脑筋的事情。
第四百九十一章 元素力和魔力
“......情况就是这样。”
晚上，趁着比尔不在宿舍，阿里和阿代尔找上了德文，询问他关于比尔的情况，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德文就把周末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们俩。
“所以这个蠢货真的爱上了一条人鱼？”阿代尔不可置信地问德文。
“我必须说，‘条’这个量词，用得好！恩，就我的观察来看，好像确实是这样。”
德文并没有把这事儿当成什么大事儿，倒不是因为他不关心朋友，只是在德文看来，青春期的小孩子么，总有一些情啊爱啊之类的烦恼，不需要理会，等这股劲过去就好，一般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谁小时候没有暗恋过别人？谁又没经历过失恋？
他这么想着，拿起了魔药课本，继续背诵吐真剂的药方。
“德文，你倒是给个主意啊！”阿里抢过了德文手里的课本，“咱们应该怎么办？”
“咱能怎么办？”德文苦笑两声，“这感情的事儿，你还能强求？再说了，校长三令五申严禁和人鱼族接触，你要是有本事，就把那人鱼公主绑过来？”
阿里拍了拍德文的大腿：“就没有别的办法？我担心他这样继续颓废消沉下去......”
德文深吸一口气，好好地想了想：“要说办法么，倒是有一个，就是感觉不太好。”
“快说！”阿里和阿代尔急忙催促道。
德文沉吟片刻：“你们说，让一个男人忘记一个女人，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阿里和阿代尔呆愣愣地看着德文，等着他的下文。
“笨！”德文轻弹了一下阿里圆圆的脑袋，“当然是让他爱上另一个女人！”
他从阿里手里抢过了他的课本：“所以，如果你们俩真打算帮他的话，就想办法去给他找个漂亮妹子，让他开开荤，八成他也就走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狗屁馊主意？”阿里怒道，“也亏你想得出来！”
德文笑而不语，他本来出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主意，只图打发走眼前这两位，好继续看书。
阿代尔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反驳道：“我倒是觉得德文的话有道理，可我们该上哪儿给他找去？”
德文耸了耸肩还是没有说话，主意他都出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还用他手把手的教么？
......
接下来的一周，德文的课余时间都在背诵药方，记忆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所以不管是课间还是吃饭的时候，他抽空就拿出来看上两眼，这个行为自然是瞒不住和他熟悉的众人。
在二楼的自助餐厅，德文要去接一杯果汁儿，他看见旁边荻安娜的杯子也空了，便打算顺手一块给接过来。
只是他将杯子刚刚拿起，便被荻安娜一把抢走，并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咋了？”德文奇怪地问道。
荻安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还是我去吧。”
她说着，把德文重新按回到座位上，并拿起两个杯子起身。德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向了珊朵拉和丹尼斯：“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用问么，怕你给她下药呗，”丹尼斯撇了撇嘴，“话说你没事儿配吐真剂这个魔药干什么？想探听谁的秘密？”
“嗨，我是那样的人么......”德文略感无奈，“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和交换方戒换点东西。”
珊朵拉说道：“我记得咱们假期里屠杀的那条伪龙的魔核不是在你手里么？用那玩意儿换啊，留着干嘛？”
德文摇了摇头，有点不太舍得，那条伪龙可是圣阶，魔核还是比较珍贵的。交换方戒可以接受黄金阶及以上的魔核，但不管用黄金阶还是圣阶的，都只能随机换出一个物品。
所以这么想来，拿一个圣阶的魔核有点浪费，若是换出哪一个前辈扔进去的黄金阶的魔核，那岂不是亏大了？
“那个魔核我打算明年学习元素魔法的时候留着自己用。”德文答道。
珊朵拉点点头：“也好，这样我和阿蒳就不需要再另外给你准备材料了。”
巫师们施展元素魔法，几乎不会动用自己的魔力，这是因为大型元素魔法耗费的魔力巨大，一般巫师两三个下来就吃不消，所以他们用炼金术打造了能够调动魔核中元素力的法杖，借此来轻松地施展元素魔法。
因为依赖魔核的缘故，扎布尔的学生们，在五年级的时候练习什么元素魔法，是由他们手头上有哪种元素的魔核决定的。久而久之等他们长大了一些，也会养成一种习惯。比如丹尼斯喜欢用风元素魔法，阿蒳喜欢用冰元素。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就不会其他的元素魔法，只是可能练习得少，不太熟练而已。
魔兽的魔核和魔能水晶不同，巫师无法用精神力给魔核充能，因此魔核算是一种消耗品，尤其是圣阶魔兽的魔核，还是非常值钱的。
德文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珊朵拉，为什么法杖上不能用魔能水晶代替魔核？”
在德文想来，魔能水晶既然可以用来给很多魔导器和魔法阵供能，自然也可以设计一种能够使用魔能水晶作为外力的法杖。
“不是说不能，而是这么做不经济。”珊朵拉答道，“理论上讲，精神力或者说魔力，是可以转换成任何一种力量的，比如元素力、斗气、恶魔的邪能等等，只是直接进行转化的话，转换率是非常低的，所以我们选择用魔兽的魔核。”
荻安娜端着饮料走了过来，她也问道：“我也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巫师的魔力可以给魔法水晶充能，却不能反向吸收魔法水晶中的魔力？只能依靠冥想法进行恢复或用魔药补充。”
珊朵拉又答道：“根据最前沿的研究，理论上是有可能进行反向吸收的，只是在技术层面还没有得到解决，德文，我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不是看过一本叫《魔杖和魔法反应原理》，那本书里有很详细的介绍。”
德文傻了眼，啥？这本书我看过么？
“你忘了，你当初嫌弃你的阴沉木魔杖难用，抱着那本书煞有其事地研究。”荻安娜提醒道。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天可怜见，那本书他当时可是一个字儿都没看懂。
珊朵拉看破了他笑笑：“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把那本书再借来看看，其中涉及魔法反应原理的几个模型还是阐述得很到位的。”
德文记得那本书是一本魔法书，上边复刻有很多的法术模型，并不能简单地用复制咒借阅，需要借阅原本，还要登记并按时还书什么的，麻烦的很。他现在忙着吐真剂的配置，打算等忙完再说。
丹尼斯说道：“你们俩努力加油，若是真能完成关于反向吸收魔能水晶魔力的研究，甚至能凭此成果评为曜日法师。”
第四百九十二章 第一次配置
德文还是很务实的，曜日法师什么的，他暂时可不敢想。整个魔法界三万多的巫师，繁星法师和曜日法师加起来也就百分之一的数量。恩，从概率上算起来，倒也不算太少，也就是北京上海考清北的难度......
他这么盘算着，就见阿卡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祖父说，让你下下周的周三带着我去帕里斯城。”阿卡把信递给了德文，“信上说，查尔曼大帝要册封太子，咱们家要出席。”
德文皱了皱眉：“下下周？那我们的秋假怎么办？”
“开幕式在周一，”阿蒳说道，“今年又没有决斗大赛，至于天马球赛的话，我觉得只关注下决赛就好。”
德文翻阅了下信件，确实如阿卡所说，查尔曼大帝打算册封大皇子为太子，并邀请各地贵族出席共同见证。老公爵还说，第一帝国算是主星上的大国，届时会有不少大人物在场。
“你去不去？”德文鬼使神差地看向荻安娜。
荻安娜翻了个白眼：“你们贵族老爷的聚会，我眼巴巴地凑上去干嘛？又没人邀请我......”
“爷爷说，我可能需要一个舞伴......”德文将信合了起来，“唉，你要是不去，我找谁呢？罗门家的特莱维？”
阿卡略感奇怪，这封信她看过，信上哪里有提舞伴的事儿？
荻安娜斜着眼看德文，他挑衅地冲荻安娜扬了扬眉毛。珊朵拉看着他俩的样子有点想笑，她也在一旁跟着怂恿：“去吧，呆在学校里有什么意思？”
荻安娜不置可否：“你们也一起么？”
“我们就不凑热闹了，”珊朵拉说道，“弗朗西先生肯定会出席，他会照顾好你们的......不过德文，我还是警告你少惹点事儿。”
珊朵拉这一脉的传人之间联系比较密切，每年都会在一起聚一聚，而她提到的这位弗朗西前辈，是帕里斯城多莫的住持巫师。这位先生是德文刚进入魔法界时接触的第二位巫师，当时安福斯托斯和菠姬在帕里斯城订婚，弗朗西先生主动出席给德文“站场子”，还送了礼物。
德文暗暗叫冤，像他这种得过且过的性格，啥时候主动惹过事儿？一向都是麻烦来自己找他，那他有什么办法？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之后的日子里，德文继续研究他的吐真剂，不过随着对药剂的理解日益深刻，他觉得这玩意其实挺鸡肋的。
吐真剂目前为止并无解药和解咒，但是并不能应用到对犯人的直接审判上，这不仅是因为法律上不允许，也同样是因为现实中办不到。
吐真剂可以让人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中招，这种药剂无色无味，只要三滴就能达到效果，理论上可以掺进任何的食物或者饮料里。之后，就可以从对方口中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但恰恰就是这个毫无戒备，会比较难以实现。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正常人，吃喝拉撒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不会时时刻刻都提起对这种魔药的警惕意识，所以很容易就会中招。
不过若是一个等候审判的囚犯，那么他吃的每一粒饭，喝的每一滴水，都会带有强烈的心理暗示和怀疑，这就使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吐真剂就失去了效果。
当然，即便是正常的人中，也有很多警惕性较强的，尤其是一些擅长大脑封闭术的大师，或者类似于元老院打击手之类的高危职业者，他们经常时刻保持着有些神经质一般的警惕。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无碍吐真剂作为一种高级魔药而存在，因为它的配置确实是算不上简单。
秋假前的周末，德文开始了第一次尝试，吐真剂的配置前前后后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他秋假里还要去趟帕里斯城，时间上肯定不够，不过他没有打算一次就成功，只是想看看自己第一次会卡在哪里。
德文将一些重要的时间之类的数据写了张纸条，贴在了操作台面前的墙上，便动手开始。
“顺时针搅拌三圈，再逆时针搅拌两圈半。静候，恩，二十八秒？”德文在嘴上小声地复述着，并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抄，“没错，二十八秒，趁这个时间，要处理曼陀罗。”
时间并不宽裕，他急忙用镊子和银刀处理曼陀罗的花瓣，并用余光盯着桌子上的小钟表的秒针。
“三，二，一......”德文在心里倒数三声，之后手脚麻利地将处理好的花瓣放进去涮了涮，再快速捞出。
“下一步，熄火，将坩埚放到冰块上快速降温，巫师可以使用魔法降温......”德文回忆着背诵的内容，正打算继续操作，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德文恼火地冲着门外吼：“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
“你以为谁懒得打扰你？”门外传来了阿代尔的声音，“你主子让你去密林找她，你爱去不去，我就给传个话！”
他说完就走了，德文有点懵逼，我主子？哦，他是说那只死猫啊~
肯茜能有什么正经事儿？德文还需要配置吐真剂，本没打算过去，不过这件事儿使他分了神，在接下来的几步中出了错误。
到底还是失败了，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在意料之中，不过德文没想到失败会来得这么快......他挥挥魔杖将坩埚清理一新，并在纸条上加了个小贴士，避免下次再犯类似的错误。
德文在密林里找到了肯茜，没好气地问她有什么事儿。
“你秋假要去帕里斯城，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肯茜质问德文。
德文愣了愣，心想她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难道是阿卡告诉的她？不过讲真，德文还真没打算把她带着，数次的实践教训已经能够充分证明，这只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保镖，既然如此，带着她干嘛？去当饭桶丢人现眼么？
“你老老实实在密林呆着呗，去帕里斯城干嘛？”德文说道，“贵族之间的虚伪客套，若不是爷爷要求，我都不愿意去凑这个热闹。”
“哎呀，天天呆在岛上，闷也闷死了！”肯茜抱怨道，“我可不想和**一样，被困在这里。”
德文没了办法：“行行行，知道了，走的时候叫着你。”
肯茜虽然不让人省心，但是基本上也就会干点丢人的事儿，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所以德文也就由着她，反正他也不怎么在乎面子。
第四百九十三章 反绿同盟
同以往历年的秋季大赛开幕式相同，今年的也是一样，并没有因为扎布尔翻修了学校有什么太大变化。对阿卡这些一年级学生来说，很是稀奇，不过德文早已经习以为常。
据比尔那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巫师们在前两年亲自下场参加了一次天马球赛，而惨遭白象帝国代表队血洗之后，痛定思痛，又重新组织了训练，虽然最近几年都没有见到过他们的身影，不过据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誓要一雪前耻。
“他们什么时候能练好？”德文问道。
阿代尔耸耸肩：“我反正对此不报任何希望，以咱们这羸弱的身体参加这种高强度对抗的比赛，想想就知道什么结果。”
德文同样这样想，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干，君不见大领导这么喜欢足球，也没亲自下场去踢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巫师们磨砺四年组织的队伍，总不会比备战世界杯的国足还烂。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三，在吃着零食悠哉悠哉地享受完一场冒险者队的比赛之后，德文和阿卡在图书馆汇合，打算借由传送阵经安特罗特城中转，前往帕里斯城。
他惊讶地发现不止阿卡等在那儿，还多了一个人，阿卡的监护人豪格尔。
豪格尔看出了德文的惊讶，他用清冷的话语解释了一句：“斯坎蒂那王国也收到了邀请，我的一个皇叔会到场，我也跟过去瞧瞧。”
德文撇了撇嘴，偷摸摸地看了阿卡一眼，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以德文对他的了解，豪格尔和斯坎蒂那王室的关系并不算好，怎么肯参与这些事？这次主动跟过去，八成还是怕阿卡受人欺负。
德文暗暗祈祷，但愿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去惹阿卡，这个豪格尔表面虽然冷峻，其实护犊子得很。若是有人和他有什么冲突，那查尔曼大帝这个立储大典，恐怕不会太过安稳。
一行人来到了帕里斯城多莫，早有王室的迎宾人员等在那里，众人跟随他乘坐马车，沿着宽广的环河大道，来到了第一帝国的皇宫——洛房宫。
今天的第一帝国，由曾经的弗罗赛帝国和罗庭帝国两个国家组成，因为查尔曼大帝自己是弗罗赛人，所以都城和皇宫都沿用的曾经弗罗赛帝国的旧址。
这座洛房宫已经历经两朝，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规模庞大的宫殿了，但是在见过世面的德文看来依然不值一提。只因为这个世界的宫殿都是一座一座的，并没有皇室专门的宫殿建筑群。
当然，皇室也不仅仅拥有一座宫殿，在帝国的各个城市，查尔曼大帝都有属于自己的房产和行宫。位于都城帕里斯城的洛房宫只是他经常住的一座罢了。
洛房宫是一座大概四五层高的房子，约有五六百个独立的房间。宫殿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有一个喷泉，宫殿后是皇室的花园苗圃，不管是罗刹帝国的秋宫、冬宫，还是第一帝国的洛房宫，大体都是这样的构造。
要说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皇室并没有那么难以接近，要更亲民一些。洛房宫的礼仪大厅和皇家花园是对臣民们开放的，只是要皇家不在，并提前和宫殿管理官预约好时间，就可以进去参观。
环河大道两旁，都是一些贵族在帕里斯城的府邸，眼下这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旗帜，那都是远道而来的各个地方的贵族的旗帜。德文看了两眼，道了声：“奇怪。”
“怎么？”荻安娜问道，“哪里奇怪？”
德文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在前边赶车的士官：“我看着这个架势，盎格鲁、多乌茨、斯班、约斯特等国的皇室都来了？”
“据说是的，巫师大人。”士官恭敬地答道。
德文皱了皱眉，坐了回去，没有多说什么。荻安娜看向了他，德文答道：“只是立个储君而已，把自己的封臣都召来也就罢了，怎么皇帝陛下闹了这么大个架势？”
这个问题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士官能够过问的，德文问也是白问，索性先将疑问压在心底。
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第一帝国的各个贵族心头，此刻，德文的祖父正和罗门公爵、双孚山公爵三人一起，在洛房宫的一间偏殿里，商量这个事儿。
“卡拉，你和陛下的私交最好。”老公爵开口问罗门公爵，“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怎么无缘无故来了这么多人？我记得大皇子，咳，我是说太子，他不是已经娶过亲了么？”
罗门公爵轻轻摇头，他和查尔曼大帝是一道白手起家的战友不错，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交情早已经不比从前。虽然远没到撕破脸的地步，但是也只是维持着一个还不错的样子罢了。
双孚山公爵却有自己的消息源，他微微一笑：“老狐狸，你想什么呢，要只是给太子娶个亲，嘿嘿，恐怕陛下还没那么大面子。”
“我就这么说么，”老公爵附和道，“那是因为什么？别卖关子，快说！”
双孚山公爵顿了顿，还是决定卖给帕里帕奇奥家一个好儿：“我也只是捕风捉影，有的没的，你就这么一听就好......听说，这次立储大典，虽然也要紧，但其实只是个明面上的幌子，更要紧的，是陛下想组建‘反绿同盟’。”
“绿？”罗门公爵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残月教？”
“跟准确的讲，是残月教国家。”双孚山公爵答道，“我听说，陛下打算让大皇子监国，亲人统帅并御驾亲征，率领西阿尔法大陆的联军，以光明教的名义，展开对残月教国家的全面战争。”
老公爵和罗门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两秒，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罗门公爵率先沉不住气：“真的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这么打，那可是一场大战！”
“至少，我听我拜仁公国的亲家是这么说的，”双孚山公爵耸了耸肩，“虽然地方不大，但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他这次也受到了邀请，我想应该是准确的。”
他说完，便佯装有事失陪，主动把空间留给了罗门公爵和帕里帕奇奥公爵。他的善意已经放出，至于如何应对，那就是他们自己各家的事儿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立储大典
“我的老爵爷嘞，您倒是给个准话，”罗门公爵搀扶着德文的祖父，不住地追问，“你觉得双孚山说的到底靠不靠谱？”
老公爵咂咂嘴反问道：“他没必要骗我们吧？”
“那就是真的喽？”罗门公爵顿时跳脚，他迈步就要往外走，“不行，我得去见陛下。”
“等等，”老公爵拽住了他的袖子，“这时候去见陛下，又有什么用？只差这临门一脚了，难道你还能让陛下把叫过来的这些人，三言两语地打发走？”
罗门公爵停下了脚步，但是人却没有冷静下来：“那怎么办，残月教国家，是块好啃得骨头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往火坑里跳啊！”
老公爵轻轻笑笑：“呵，当初支持三皇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对陛下这么忠心？”
“那不一样，”罗门反驳道，“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三，总归都是陛下的儿子，老三给的承诺对咱们更有利，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我当然要支持他，可眼下......”
“可眼下，你都能看到的，陛下自己能意识不到？”老公爵打断了他，“你不会以为，咱们陛下真的是一个虔诚的光明教徒，为了信仰而战吧？”
“是啊，你说得对，那是为了什么？”
老公爵没有回答，他那修长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陷入了思考之中。
......
德文、阿卡还有荻安娜很快赶到了皇宫，并同早已经等在那里的安福斯托斯、小爱德华、娜迪等人汇合。耶芙夫妇留在岛上看家，没有跟过来。
“咦，豪格尔呢？”阿卡奇怪地转头找她的监护人。
只是打个招呼的功夫，豪格尔就不告而别，找不着人影了。不过德文并不怎么担心他，也不介意，豪格尔就是那么冷淡的性格，人也亦正亦邪的，让人摸不准。
“你不用担心他，”荻安娜说道，“想来是有什么自己的事情吧，他一个成年巫师，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阿卡点点头：“我是担心他和他的家人见了面，别再起冲突才好。”
“就算有冲突他也吃不了亏，”德文不以为然，“再说，他们自家的事儿，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位于洛房宫的礼仪大厅，整个大厅是华丽的洛可可装饰风格，不同于寻常的白玫瑰色石灰墙面，这座大厅的墙面全都是乳白色的抛光墙，在数座烛台的衬托下散发出柔和的光彩。几根撑顶的大圆柱都用核桃木护壁镶板包裹着，天顶上有恢弘的壁画，歌颂查尔曼大帝的英明统治。
礼仪大厅的旁边是舞会厅，那里摆有数张桌子，并按照贵族等级划分好了位置。德文看到自己的前辈弗朗西先生正坐在席首的位置聆听音乐，挥手跟自己打招呼。
“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德文冲着几个正和他交谈的熟人微微颔首，拉着荻安娜和阿卡向弗朗西先生那边走去。
在德文想来，弗朗西前辈作为帕里斯多莫的住持巫师，肯定是知道一些消息的，并且应该不会瞒着自己。
“......和残月教国家开战？！”德文大吃一惊，“查尔曼皇帝是疯了么？！”
弗朗西先生早有准备，他在附近施展了隔音的咒语，所以旁边的人才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难道元老院同意了？”德文又问。
弗朗西答道：“两个国家之间正常的战争，元老院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更何况，这能给元老院带来一大笔收入，他们总要用魔能炮和其他魔法材料......至于死伤一些平民百姓，这不在统治者的考虑范畴里，话说回来，就算不打仗，他们也未必会活的很好，不是么？”
弗朗西先生的话听起来很残酷，但是话糙理不糙。用荻安娜的话说，德文他们那群肮脏的贵族什么时候替平民考虑过？
巫师们倒是不同，因为绝大多数巫师都是平民出身的缘故，所以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的。不过这也仅仅局限于制定一些《战争法》、《奴隶保护法》之类的东西，巫师们并不愿意过多地干涉贵族间的战争。
德文他们同弗朗西先生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便听到奏乐声响起，查尔曼大帝挽着皇后，身后跟着他们的子女，向着场地的中央走来。
“陛下贵安！”
众人纷纷行礼，包括几个巫师，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躬身。
查尔曼大帝微笑着还礼，不过德文注意到，他用的是光明教的礼节动作，这或许也昭示了今晚的主题。
“感谢各位的远道而来，”查尔曼大帝走上了旁边的一个小礼台，开始发表演讲，“尊敬的各位爵士、爵士夫人，以及几位巫师先生、女士，很荣幸你们能够来参加今晚的庆典。在这里，朕想向你们隆重介绍我的大儿子，他也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最杰出的接班人——弗朗索瓦·查尔曼！”
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明面上大家还是纷纷鼓掌。因为有外宾和巫师的缘故，查尔曼大帝的用词很是客气，若是只有他的封臣在场，虽然到不了满清“跪奏笔录”的地步，但也不会这么有礼貌。
查尔曼大帝先将他的大儿子好好地夸了一通，无非就说些他为帝国历下的功绩什么的，之后，就把他也叫上了礼台，让他给大家说点什么。
大皇子弗朗瓦索也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会努力工作，会处理好罗庭和弗罗赛之间的民族矛盾，会让国家变得更加强大什么的。
至此，皇储的册立便基本完成，大皇子和他的王妃率先开舞。
“这就完了？”德文转头问安福斯托斯。
安福斯托斯点点头：“是啊，不然呢，他本来就是嫡长子。”
德文不禁撇了撇嘴，他本以为会立储大典更隆重一些，至少要昭告天地什么的，哪曾想念个稿子发表下感慨就完事儿了。要知道，当初他参加凯瑟琳女皇的登基大典的时候，排场还是很大的。
大皇子和王妃完成了开场舞之后，其他的青年也纷纷行动起来，德文今天并没有跳舞的兴致，他只想在一旁看别人跳。
好在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他和荻安娜，弗朗西先生带着他们三个没正形地调侃着舞池里的贵族，给他们讲述这一些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八卦。
“......瞧见左边绿衣服的那一对儿呢么，肯定有奸情！”弗朗西先生兴致勃勃地说道，“瞧瞧，你瞧瞧那手，放在哪儿呢......”
“您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夫妻？”德文好奇地问道。
“我认识那个女的，她是尼德比王国的公主，出了名的交际花，她的丈夫好像是个罗刹人......”
弗朗西先生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衣着华丽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过来，德文看了荻安娜一眼，提高了警惕。
不过那男子的目标并不是荻安娜，只见他对阿卡行了一礼：“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么？”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大皇子的邀请
那人的目标不是荻安娜，不过对德文来说，阿卡也不行，他起身代替阿卡拒绝道：“对不起，先生，我妹妹她还小，恐怕......”
“洛伦佐？”阿卡脸庞微红，左手捂着嘴，表情略有些惊喜。
那男子潇洒地笑笑，冲阿卡眨眨眼睛：“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怎么会，你是我第一个朋友。”阿卡开心地说道，“我是说，我很愿意和你跳支舞。”
阿卡对着德文做了一个抱歉的鬼脸，轻轻地挽上了洛伦佐的胳膊，跟着他走了。
德文呆愣愣地凌乱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看向荻安娜说道：“那个男人拐走了我妹妹！”
荻安娜拿起抿了一口葡萄酒：“她只是你妹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荻安娜说道，“阿卡只是去跳个舞而已。”
“跳个舞而已？！”德文转头直勾勾地看了一眼刚刚弗朗西前辈提到的那个尼德比王国的公主，两人已经相互揽着走到了阴暗处，抱着脸在那儿啃，这让德文的耳朵有点抽筋儿，他又问道：“刚刚那个男青年是谁？”
荻安娜哪里认得这些贵族：“阿卡好像叫他洛伦佐吧，他们看起来之前认识，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样子。”
“洛伦佐？”德文眼睛动了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阿卡认识，噢！洛伦佐·美第奇！”
洛伦佐·美第奇，和德文差不多大，比阿卡要年长两岁。翡翠城皮耶罗·美第奇公爵的幼子。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和强悍的斗气实力，德文记得当初安福斯托斯订婚时，阿卡和洛伦佐好像不知怎么地见过一面，只是洛伦佐这些年长变了样儿，德文没能一眼认出来。
“美第奇？这名字不错。”荻安娜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评价道，“比爬驴扒鸡奥（帕里帕奇奥）要好听得多。”
姓氏不容侮辱，德文愤怒地抢过了荻安娜手里的酒杯，怒目而视。
“干什么你？”荻安娜不满道，“实话实说，不行？你自己读读！”
德文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我不和你吵，我找豪格尔去！”
他说罢离开了座位，不过豪格尔不知去了哪里，德文并没找到他，反而在角落里发现了正和一个不认识的美女拉着手谈心的小爱德华。
恩？德文记得这家伙不是喜欢上了娜迪，打算改过自新了么？
狗改不了吃屎！德文暗骂一句，懒得理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他又想着是不是应该把从弗朗西前辈那儿得到的消息提前告诉老公爵一声，让他好有所准备。
谁知当他不动声色地凑到老公爵那边的时候，他们几家相熟的贵族正在谈论这事儿。
“奶奶的，我看想打压残月教是假，想借机削弱咱们的实力才是真吧！”图力诺侯爵压低声音咒骂道。
罗门公爵皱了皱眉：“那毕竟是陛下，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我说错了么？”图力诺小声嚷嚷道，“残月教的威胁和渗透虽然不小，但是远还没到需要爆发战争解决的地步，你还看不出来么，陛下一定是在给大皇子铺路，借机削弱咱们的力量！”
罗门公爵正待反驳，老帕里帕奇奥不轻不淡地说了一句：“恩，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我说的是吧！”图力诺侯爵见得到了老公爵的支持，顿时来了精神，“老爵爷，你快替咱们想想法子，大伙儿可都拿您当主心骨呢！”
听他这么说，附近低声交流的其他几个爵士都不由自主地凑了过来，若是这个家里有两个巫师的老狐狸能带着出头，那当然是最好。诸位贵族老爷们谁愿意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上前线打仗去？
老狐狸怎么会上这个当？他打个哈哈，话头一转：“是挑战，也是机遇。各位若是想让自己的封地再大些，不妨趁着这个机会。”
老公爵可不愿意替这些人出头，眼下他自己的大儿子被元老院关了起来，家中无人可用，查尔曼大帝就算是再不讲情面，也不会把自己这一把老骨头给拎到战场上去。自己家的任务八成也就是派出海军进行一些掩护性的战斗，倒是不算难以接受。
宴会进行到很晚，直到所有人都喝得微醺才结束。查尔曼大帝在结束时要求各个贵族明早去议政厅集合，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事儿，所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德文跟着家人返回了在城外的帕里帕奇奥庄园，阿卡也和洛伦佐分别，但是还是没有看到豪格尔的身影，只收到了他的一封平安信。
第二天一早，老公爵带着大孙子去开会，德文他们没有事情做，本想在帕里斯城随便逛逛，没想到却受到了大皇子的邀请。
“奇怪，”德文拿着手上的请柬暗暗嘀咕，“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小爱德华建议道：“去看看吧，摆在明面上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倒不是怕危险，”德文沉吟了下，“只是爷爷不在，不知道大皇子要找我谈些什么，我拿不准该怎么回话。”
“先装傻呗，这事儿你不是最拿手了么？”小爱德华轻笑了声。
德文思考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是不太好驳这位未来太子的面子，只得跟着他的侍从上了马车，向洛房宫驶去。
侍从把德文引导了大皇子的房间，德文没想到这位皇子竟然会在这么私密的场所会见他，这不由得令他有些不安。
大皇子的房间装饰简单，铁质的茶几和凳子，连个沙发都没有，墙上也没有什么壁画浮雕，只是挂着一幅查尔曼大帝和皇后的画像。
他本人的打扮也是一身干练的戎装，像是**的军装一般，一点也不像个太子。
“德文，你来了，快坐快坐。”大皇子弗朗索瓦亲切地招呼他，“我一向简朴，在这儿招待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德文轻笑了下：“您哪里的话，昨天人杂，没来得及当面恭喜殿下，这是我私人的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这个小气鬼送出的确实是薄礼，他哪里舍得把好东西送给这位之前连话都没说过的大皇子？不过人家煞有其事地邀请了他来作客，若是空着手也不太好，德文便搜罗了一些平时练习配置的魔药，一块打包送给了弗朗索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