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之谜
“你就是安大人?”阮七躺在地上仰面望着安聘远问道。
“如假包换。浪青,你作恶多端,现在被捕,还有什么话好说。”安聘远一边说,一边取出红色的捆仙索准备锁住罪犯的手腕。
阮七却大叫:“安大人,你和这位朋友抓错人了,我不是浪青,我叫阮七,是个渔民,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我,不信你可以向他们打听。”
听罪犯这么说,陈超心中也有点犯疑,毕竟浪青行凶时戴着一副面具,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且作案后喜好带走遇害者的一截小指,做成骨制项链随身佩戴。
如今,阮七的身上代表浪青身份的面具和骨制项链均没有,仓促间就把阮七与浪青挂钩,委实有点武断。
陈超看向安聘远,问道:“安兄,你怎么看?”
陈超是第一次做赏金猎人,还是个学徒,虽然逻辑推理很在行,但在经验方面还有点欠缺,需要向安聘远这个宗师级赏金猎人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安聘远却笑了笑,蹲下来看着阮七,问他:“既然你不是浪青,为何知道有人在调查你的时候,你要逃?还有,你一个渔民,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陈超眼睛一亮,安聘远挑出的地方还真的全部都是疑点。
阮七语塞,但依旧不服:“安大人你就凭这么点疑虑就断定我是罪犯,未免太儿戏吧?我冤枉!”
“你冤枉?呵呵。”安聘远笑了,吸了吸鼻子,说道:“阮七你知道吗,我的鼻子嗅觉非常灵敏,你身上有那些受害者的血腥味,你怎么解释受害者的血会沾在你的身上?”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狗。安大人你这番言论简直就是荒谬,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即便到了公堂,我依然要喊冤。”阮七叫道,压根就没打算轻易认罪,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安聘远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陈老弟,搜他身。”
陈超随即从无法反抗的阮七身上搜到了一小包银元,沉甸甸的约莫有两百枚之多,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有价值的东西。
安聘远摸出那些银元依旧放在鼻下闻了闻,笑着对阮七道:“这银元上同样有遇害者的血腥味,这是你谋财害命的铁证。当然,你依旧还会否认,不信我的鼻子有那么灵。但我们还有人证……”
“人证?”阮七顿时懵逼了,遇害者不是全部被灭口了吗,怎么会有人证?
安聘远看向陈超,问:“陈老弟,你知道这个人证是谁吗?”
陈超立马笑了起来,推理方面的问题根本难不到他,道:“这还用问,正是雪儿姑娘。我只是询问她有关浪青的情况,结果她就回去通风报信,阮七这家伙随之就仓惶出逃,毫无疑问,雪儿姑娘肯定知道阮七的真实身份,把她找来一问便知。”
阮七面色大变,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慌忙大叫:“别!别去找雪儿姑娘,根本不关她的事,一切皆是我做的恶,我……我认罪。”
安聘远向陈超竖了竖大拇指,有这么牛逼的徒弟做自己的接班人,继承衣钵,真乃人生幸事。陈超天资聪颖,武学造诣又远超常人,两日精通一门剑法还有谁,唯一欠缺的只是经验,相信经过淬炼之后一定可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赏金猎人。
……
安聘远与陈超把阮七押送至当地衙门,并暂借了一处房间,开始例行问讯。
安聘远摊开一本簿子,又取出一支洋人的钢笔,向坐在对面的阮七问道:“浪青,你现在可以坦白你的罪行了,你放心,你还有什么心愿,只要合情合理我们会替你完成。”
阮七点了点头,坦然说道:“我并不是浪青,我叫阮七,这句话我并没有骗你们。其实,真正的水匪浪青已经被我杀了……”
“被你杀了?”
安聘远与陈超对望了一眼,两人皆为惊讶,都想不到正在犯案的浪青早已不是其人,安聘远立刻手执钢笔把这一条记了下来。
陈超在旁边代为讯问:“既然你不是水匪浪青,那为何还要顶替他人名义谋财害命?”
阮七坦言道:“我是为了雪儿姑娘。从第一次在青楼遇见她,我就被她所倾倒,我向她做下承诺,无论如何我都要筹到钱替她赎身。去年,浪青被衙门缉捕受了伤,我捕鱼之时恰巧救了他,得知他实乃悍匪浪青,又见他身上有很多钱财,于是我就杀了他……”
“之后,你为了尽快替雪儿姑娘赎身,就铤而走险冒用浪青的名义继续作案,敛财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这样吗?”陈超问道,安聘远在一旁沙沙的记录。
阮七一脸愧疚的点了点头,复又说道:“我是个打鱼的,虽然也学了那么点武艺傍身,但一直被人看不起,唯独雪儿姑娘不嫌弃我,愿意陪我说话,倾听我的故事,我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我造了这么多的杀孽,死有余辜,临刑前只求安大人答应我一件事。”
安聘远停笔,看着阮七:“请说。”
阮七恳求道:“请帮我赎出雪儿姑娘,还她自由。”
安聘远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要替青楼的姑娘赎身,而且还是一个头牌,价钱一定不菲,这件事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办到。
“阮七你放心,我和安大人一定帮你完成这个心愿。”陈超代替安聘远向阮七做下了保证。
阮七顿时心安,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
安聘远收好记录的案件卷宗,与陈超出了房间之后,立刻私下问道:“陈老弟,你疯了,你就这么答应人家,你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了……”
安聘远是个信守承诺之人,答应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如今都快愁死了,即便把阮七押送回刑部衙门交差,领取的赏金也不一定够赎出雪儿姑娘的,这不是明摆着忽悠一个将死之人嘛。
“安兄,想不到你文书还做得这么详细,还分门别类的整理了卷宗。”陈超答非所问。
安聘远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我建议你日后也学习一下,每一个案件都做一个记录,这样即便哪里有问题,也可以一目了然,遇到线索中断,陷入困境的时候,也有利于梳理脉络,发现新的线索……哎,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话呢,你倒底要如何赎出雪儿姑娘?”
第17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超神秘莫测的笑了笑,说道:“安兄,这事我既然代替你答应了,那么就一定可以赎出雪儿姑娘。我保证七日之内便可办妥,但我想暂借收缴回来的阮七的那些赃款。”
安聘远不知道陈超葫芦里倒底卖得什么药,还以为他要拿那些赃款去赎人,忙道:“陈老弟,咱们赏金猎人为朝廷办事可不能随意动用罪犯的钱,再说这些钱都是遇害者的,理应还给遇害者的家属……”
话还没说完,陈超就道:“安兄,你想哪里去了。你真以为那么点赃款就能赎出一名头牌?真要那样的话,阮七早就把事情办成了,还要托付给我们?”
安聘远想了想,觉得也对,复又问道:“那陈老弟你究竟想做什么?”
陈超却笑道:“我先卖个关子,等事情办成的时候,安兄你自然明白。”
安聘远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
次日。
陈超再次来到青楼欲见雪儿姑娘,但被老板娘以借口推辞,原因是陈超昨日喝花酒未给钱就溜掉了。
但在陈超奉上十块大洋之后,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安排雅间,请雪儿姑娘前来与陈超相见。
等陈超再次见到雪儿的时候,见她容颜依旧,但眉宇间却憔悴了不少。
陈超问道:“雪儿姑娘你好似病了?”
雪儿看了陈超一眼,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态度很冷淡。
陈超不以为意,自酌自饮了一盅,笑道:“雪儿姑娘这病在心里,心里的病自然需要心上人来医,这个心上人就是阮七。”
雪儿一怔,看着陈超:“先生此言何意,可否再说清楚一点?”
陈超点头,进一步道:“雪儿姑娘可否知道,你的心上人已经被捕,不日就要押赴京城,即时问斩。”
“什么?!”
雪儿一惊,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突然抓住陈超的手,恳求道:“请先生助我,我一定要见七哥最后一面,为他送行。”
陈超却道:“可你是此间的头牌,是摇钱树,老板娘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雪儿一咬牙,顿时跪在了陈超的脚边,求道:“请先生为我赎身,助我完成这个愿望,之后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雪儿姑娘快请起。”陈超把雪儿扶了起来,正色道:“想要帮你赎身并不是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太难,只要你肯做一点牺牲,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雪儿一脸决绝,说道:“要雪儿怎么做,还请先生直言,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
陈超安慰道:“雪儿姑娘不要那么紧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需要你暂时牺牲掉你的美貌而已……”
雪儿不明所以,问道:“暂时牺牲美貌,什么意思?”
陈超笑了笑,突然把雪儿推倒在地,施展‘面目全非脚’对着那张倾城容颜一阵猛踹……
……
三日后。
“谁让你们给雪儿那个丑八怪送饭了?饿死了才好!浪费粮食!”老板娘数落给雪儿送饭的龟公,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老板娘也不知道为何雪儿会好端端的从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变成一个丑八怪,一看到雪儿那张足以媲美远古霸王龙的脸,老板娘就一阵的恶心,吃不下饭。
雪儿的其他姐妹也幸灾乐祸的讥笑不已,往日雪儿是头牌,是香馍馍,达官贵人,风流才子来此都要见她,哪有姐妹们什么事。
如今不知道遭了什么报应,一日便成了史诗级怪物,由头牌瞬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丑八怪,姐妹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不,青楼这两天又张罗着选新的头牌了。
……
七日后,雪儿已经彻底遭人遗忘,被关在柴房里,除了好心的龟公恐她饿死,私下里送她一点食物,其他的人已经再也记不起曾经有叫雪儿的这么一个头牌了。
这时,陈超再次来到青楼,仅以十块大洋的价格,就把曾经的头牌,如今却半死不活,跟远古生物有得一拼的雪儿赎了出来。
陈超将雪儿领出青楼,带到面摊,足足看她吃下了三大碗的捞面,方止。
陈超温言道:“雪儿姑娘,这七日让你受苦了。”
雪儿却顶着恐龙脸,无所谓的道:“无妨,这短短的七日,也让我充分感受到了人间冷暖,这事不怪先生你,是我自愿的。只要能让我再见七哥一面,即便容颜尽毁又有何妨。”
陈超叹服:“雪儿姑娘痴情一片,让陈某佩服。陈某之前说过,只是让你暂时牺牲容貌,如今你已重获自由,也是时候还给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雪儿不明其意,问道:“陈先生,你这话的意思是……”
陈超笑了笑,付了饭钱之后,就带雪儿到一处客栈,开房并吩咐伙计准备热水让雪儿沐浴更衣之后,施展‘还我漂漂拳’对那张恐龙脸一阵海扁……
当雪儿看着铜镜中那张失而复得的倾城容颜之后,几欲幸福的晕过去,哪个女人不爱美,尤其是当失去了,又再次获得,更显得弥足珍贵。
雪儿当即对陈超下跪,欠身道:“陈先生对雪儿的大恩大德,雪儿今生无以为报,愿来世结草衔环,以抱陈先生大德。”
陈超连忙把雪儿扶起,对她道:“雪儿姑娘无需行此大礼,助人为乐乃是人之美德,雪儿姑娘一往情深,陈某又受人所托,理当成人之美。事不宜迟,雪儿姑娘假如没有其他俗事的话,我们即刻进京,应该赶得上再见阮七最后一面。”
“多谢陈先生。”雪儿再次行了一礼,当即收拾行囊与陈超于驿站租了一匹快马,共乘一骑,赶往京城。
……
等到了京城,陈超把雪儿安顿在柳姨家中之后,就约先一步押送犯人进京的安聘远前来家中聚会。
等安聘远看到雪儿之后,见陈超真的把她赎了出来,顿时惊为天人,都不明白陈超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安聘远立刻把陈超拉到一边,问道:“陈老弟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偷偷的把人给劫出来了?”
第18章 是时候学习内功了
陈超顿时给了安聘远一个“我不认识你”的眼神,说道:“安兄你真会开玩笑,我陈某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安兄你还不了解?”
安聘远顿时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假如不识陈超的为人,安聘远会亲自带他入行,手把手的把衣钵传给他?心术不正之人,安聘远压根就耻于为伍。
陈超也不想瞒安聘远这个师父,于是就把如何赎出雪儿的真相对安聘远简要的说了一遍。
安聘远听了之后,更加的不可思议,问道:“陈老弟,天底下真有如此奇妙的拳脚?”能把美人打丑,把丑人打美,如此怪诞的拳脚之术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陈超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安聘远的脸,问道:“那安兄是否要亲自领教一下‘面目全非脚’的威力?”
安聘远顿时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管你拳脚是否真有那种功效,那也不能送你打脸不是?
“哦,对了,阮七我已经押送刑部,犯人已经认罪画押,文书也已交接。朝廷500银元的赏金我已代为领取,这是你的那一份。”安聘远一边说,一边把存有两百大洋的小袋交给陈超。
赏银一共五百,安聘远一下拿出两百赠予陈超,真的算是非常有情义了。一般做学徒的,除了要把师父奉承好之外,哪里还敢讨要报酬,实习生与学徒工很多都是白做。
陈超也明白安聘远是个实在人,不喜占人便宜,更不喜别人假惺惺的,于是就把分于自己的200大洋赏金收了下来,但又从里面扣出二十五块大洋返还给了安聘远。
陈超解释道:“我之前跟你借了25块大洋,那钱是阮七的赃款,是要归还给受害者家属的,如今我钱有了,理当奉还。”
安聘远赞许的点了点头,拍着陈超的肩膀,赞道:“陈老弟如此纯粹之人令安某叹服,朝廷假若多一点像陈老弟你这样的人,我大燕也不会沦落至此。”
陈超是穿越者,对这个架空世界的当权者没有归属感,自然不喜欢提及朝廷之事,于是岔开话题道:“安兄,雪儿姑娘我已经带到京城了,阮七何时问斩,你看能不能在他临刑之前,安排雪儿姑娘和他见一面,了却他的心愿,咱们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
安聘远点头,说:“这个不劳陈老弟费心,晚点我就去找荣大人,让雪儿姑娘与犯人见一面,容易的很。对了,你的剑法练的如何了,现在刚好有时间,咱们切磋一下。”
“如此甚好。”
陈超取来长剑,与安聘远一阵较量。
“陈老弟当心!”
陈超差点力竭摔倒,幸得安聘远眼明手快捞住了他。
陈超一脸惭色,说:“陈某学艺不精,让安兄见笑了。”
“哎,不能这么说。”安聘远笑道:“这才半月有余,陈老弟你的剑法已经很精粹了,之所以会力竭,是因为还未修习内功……”
安聘远说着取出一本秘籍交给陈超,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入门心法,配上落尘剑法,必可使剑术事半功倍,挡者披靡。你好生研习,过几日我再来找你,有不懂的地方届时再问我。”
陈超抱拳行礼,恭敬道:“多谢安兄。”
人家毫无保留的把绝学传授给自己,就这种精神就令人敬佩。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安聘远却洒脱的笑了笑,道:“陈老弟你无须行此大礼,我迟早会退出江湖,等我归隐之后,我希望你能接过赏金猎人的大旗,为天下多做点好事,这个乱世太需要我们了。你肯继承我的衣钵,已经对得起我了。”
这时,柳姨系着围裙在厨房那边叫道:“陈先生,安大人,来吃饭吧,菜已经炒好了,酒是今日刚打的。”
安聘远一听有酒,顿时眼放精光,忙不迭拉着陈超过去喝酒吃饭了。
……
酒足饭饱,安聘远离去之后,陈超便独自一人出门带着新获的那本内功秘籍去茶楼找老爷爷。
挑灯夜读研习秘籍?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靠加点,靠打通穴脉走捷径才能充分提高战斗力这样子。
老爷爷一看到陈超找上门,就知道“买卖”又来了。
“跟我来。”
就搁下一句话,老爷爷就领着陈超来到了经常光顾的那一处废弃宅院。
“好小子,这半月有余,赚得还挺多的嘛,声望和正能量都这么多了。”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手搭陈超的五色绳查看他半月以来的所获。
“那您说得!”陈超咂着嘴,尾巴都快翘天上了,光替安聘远抓捕了水匪阮七就获得了很多的声望和正能量,又设计帮雪儿姑娘赎身,脱离苦海重获自由,又收获了不少的声望,那么多的声望拿来打通穴脉,修习区区一本入门内功秘籍,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超把那本安聘远赠予的落尘心法交给老爷爷,迫不及待的问道:“老爷爷,现在可以帮我打通穴脉了吗?”
秘籍入手,老爷爷却摇了摇头,道:“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陈超一脸的不理解。
“什么为什么?!你声望不够,还差三百多,让老朽怎么帮你打通穴脉?”老爷爷吹胡子瞪眼,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够啊?!”陈超无语了,本来以为这么多声望研习一本入门内功秘籍应该绰绰有余却没想到还差了一点。
老爷爷说道:“武学当中属内功最为重要,打通与内力有关的穴脉自然耗费的声望要比招式类秘籍要多得多。举个例子,一个人身怀一流剑术但毫无内力,与一名身怀百年内力却无招式的对手交战,失败的必然是前者。内力就如同房屋的地基,是基础中的基础,重中之重,研习它的难易度要比普通秘籍高太多。很多人穷极一生,也不过凝练出十年二十年的内力而已。百年内力,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明白了。说到底就是声望不足嘛,刚巧我新获了赏金,还有175块大洋,明日我就去天桥‘散财’,赚三百声望应该没有问题,内功我是说什么也要练好!”陈超语气坚决的道,砸锅卖铁也要学会。
丹田没货,剑法耍得再精妙也只是花架子,被人一戳就破。
第19章 武学天才
次日。
陈超帮柳姨张罗着出完摊点之后,就带着新获的赏金共175块大洋来到米铺买米,并差人拉到天桥“散财”。
饥民闻风而动,争相前来领取米粮,声望唰唰唰不停的涨幅,流民欢声雷动,大呼陈超仁义之名。
大车上的米粮看似很多,但奈何流民实在太多,一传十,十传百,还有更多的人在赶来的途中,典型的人多粮少。
虽陈超极力维持秩序才避免了哄抢事态的发生,但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一百五十块大洋购来的米粮就被领取一空。
望着一张张面有菜色的脸,还有大群来迟的饥民没有领到米粮,不愿离去,陈超深深的无奈,大叹一人之力实在太过薄弱。
陈超爬上大车,站在上面高声向所有人相劝:“各位都回去吧,今日米粮已经布施完了,来日,陈某再来相赠。回去吧,都回去吧……都……”
陈超突然眼前一黑,头晕目眩,顿时从大车上摔了下去。
“哎呀,不好啦,陈大善人晕倒了!”
众人大呼小叫,七手八脚的把陈超抬上车,送去急救……
……
等到陈超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身在一个房间中,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戴着圆墨镜的老爷爷正在替他把脉。
“老爷爷,我这是……”
陈超方要起身,老爷爷制止了他,说道:“你先不要动,你体内的症结又多了一个,健康恶化,你才会晕倒。你的续命丹是不是吃完了?”
陈超默默的点头,说:“你告诉我续命丹的最大有效期是三天,所以我就每隔三日服用一粒,四粒已尽数用完。我又不知道身体状况如何,加之又忙于修习内功之事,就没有及时来兑换新药。”
“胡闹!性命大事岂同儿戏?”老爷爷责之深,爱之切,取出一枚玉珏交给陈超,说道:“这个玉你贴身戴好,它可以随时侦测你体内症结的状况,随着症结状况的变化改变颜色。绿色代表一切正常,黄色代表症结正在蠢蠢欲动,红色证明症结正在恶化,你会有生命危险,你随时会死。”
老爷爷一边说,一边把玉珏贴着皮肤搁在陈超的胸口,可以看到玉的眼色正在由绿变黄,由黄变红,最后呈鲜艳的红色。
老爷爷:“看到了吗?”
陈超点了点头,然后问:“那我现在只能服用续命丹延续性命,有没有更有效的办法治愈我的疾病?”
老爷爷微微的摇了摇头,说:“在我的等级升到lv2之前,你只有这个办法。而我升级的唯一途径,就是你必须在我这里消耗大量的声望以及足够的正能量点数。”
陈超无奈,只能先花了1点正能量兑换了一枚续命丹吃了下去,顿时就觉得五脏六腑舒畅了很多,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贴着皮肤的那只玉珏的颜色也逐渐由红变黄,再由黄变成了绿色。
不得不承认这续命丹还真的神奇,说句实在话,陈超觉得即便现代最好的抗癌药也没这玩意有效。
身体再次恢复了健康,陈超立刻龙精虎猛,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脑袋更是不晕了,吃嘛嘛香。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做了两个扩胸运动,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感之后,对老爷爷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帮我看看声望是不是已经足够打通内力穴脉了,我要学内功。”
见陈超如此上进,老爷爷自然也很开心,目前陈超的声望打通内力的穴脉学习内功心法已然充足,老爷爷就遂了他的愿,让陈超盘膝在床上坐好。
老爷爷掌心向下,轻放在陈超的天灵盖上。
等一股洪荒之力自灵台源源不断的灌入之后……
过了一段时间,老爷爷略带疲惫的声音自陈超的耳边响起:“妥了,你自己查验一下。”
陈超手抚五色绳一查……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8730(第9816名)
声望:78
正能量:4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平淡无奇【修习】无
内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一个穴脉)
物品:银元25、长剑【精良】
查验属性,陈超颇为满意,之前战斗力才是四千多,如今一下变成了八千多,涨了差不多四千的战斗力,排名也上涨了一百多,变成如今的第9816名。
果然修习内功是武学的重中之重,涨得战斗力也多得多,而且现在体力充沛,就跟喝了好几罐红牛一样,非常的棒棒。
见陈超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老爷爷便先一步离去。
老爷爷前脚刚走,安聘远便又寻了过来,登门拜访。
“陈老弟,我听说你今日在天桥‘散财’却突然晕倒了,倒底是个什么情况?”安聘远颇为关切的问。
陈超随口敷衍道:“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练功有点猛,估计练岔了气,现在已经没事了。”说完,还故意凌空打了两拳。
安聘远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掌心贴着陈超的后背,注入内力探查了一下,却突然大惊失色,失声叫道:“陈老弟,你的丹田为何有一股浩然之力,这股浩然之力至少有三年之功力……是不是有人给你灌输了内力?”
内力是可以度化的,也是可以传授的,但一个人的内力是跟性命挂钩的,就如拥有百年功力的老者,一旦失去内力很有可能旦夕便亡,不到迫不得已是绝不可能传输给他人。
“有人给我传输内力?安兄你想哪里去了……昨日到现在我也只是修习了你赠予我的落尘心法,绝无任何的奇遇。”陈超说道,花声望找老爷爷打通穴脉这不算奇遇,算开挂。
“那真是怪了……”安聘远百思不得其解,又注入内力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陈超丹田之内的气息与自己相同,实乃同源之力,修习的是同一种心法,由不得安聘远不相信。
第20章 狐仙的传闻
“想不到陈老弟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已领悟心法精髓,有了三年的功力,实在古今武学第一人,真乃可喜可贺……走,喝酒去!”安聘远见陈超确实已经没有了大碍,且心法已略有小成,便邀陈超前去喝酒。
陈超欣然允之。
二人来到酒肆点了几样小菜,又叫了两壶酒,对饮。
三杯酒下肚,安聘远拿手背抹了一把,咂着嘴说道:“陈老弟,像你这样的武学奇人我安聘远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三日便已精通剑法,一日领悟心法秘籍,要不是你真真切切的存在于我的身边,我死都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老弟你这样的天才。”
陈超连忙摇头,笑着谦虚道:“安兄不要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秘籍到我手中,一学就会,我也不是什么天才,只是理解能力强了点而已,估计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西洋学洋文的缘故。”
“哦?学洋文还有这样的好处,安某真的长见识了……要不,陈老弟说两句听听?”安聘远一脸的殷切。
陈超:“行!既然安兄想学,那我就教你一句。假如,有一天,你遇到心仪的女孩,你就对她说‘爱老虎油’。”
“爱老虎油?”安聘远头上写满了问号,忍不住追问:“这倒底是什么意思?”
陈超笑道:“这很简单,当你对那个女孩说‘爱老虎油’的时候,就是说‘你爱她’的意思。”
“这……这太唐突了……”安聘远窘迫的老脸通红,他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代的人可没有陈超这个现代人的脸皮这么厚。
这时,酒肆突然进来一大批的人,这批人羽扇纶巾,书香气息很浓,进了酒肆之后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要了酒,高谈阔论,吟诗作对。
陈超顿觉好奇,目视这批人向安聘远问道:“安兄,最近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书生来京?”
安聘远顿时笑了,自酌自饮了一盅,说:“陈老弟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来京赶考的,十年寒窗就在这几日。”
“哦……”陈超顿时明悟。
这时,有一名书生突然说道:“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京师附近有狐仙出没……”
“有狐仙?真的假的?不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凭空杜撰出来的吧?”另外一名书生笑着说,明显就是不相信。
可谁知,邻桌的一名书生听到之后,马上回头说道:“狐仙的事你们也听说了?我本来还不信,但挚友林秀才去寻狐仙,至今未归,恐凶多吉少……”
“哎,什么凶多吉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林秀才吟的一手好诗,人又风流倜傥,定是给狐仙看上了,做了上门女婿。咱应该恭喜他才对。”
“那是!那是!”
自古才子多风流,士子与野魅的传闻更是不甚枚举,大多人对风流之事都是心存向往,并没有什么惧意。
这时,又一名书生赶至酒肆,一进屋就抢过酒壶,喝了半壶酒压惊。
有人识得这名书生,顿时奇道:“那不是林秀才的同乡王举吗?”
王举搁下酒壶,惊魂未定,面向所有书生说道:“各位同窗,你们最近千万不要再行出京城,衙门的布告稍后便会下来……我刚打那边过来,林秀才他……他死得太惨了……”
“什么?!林秀才死了?!”
“林秀才不是去寻狐仙的么?怎么会……”
“王贤弟,那林秀才倒底是怎么死的?”有人忍不住相问。
“惨,太惨了……”王举一个劲的说惨,直到现在脑门还不停的出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刚才在衙门那里辨认他的尸体,林秀才他……他几乎成了麻杆棒……”
“啊?!”
这可把众士子给吓得,虽说人鬼情未了让人向往,但为此丢掉性命,被活脱脱榨干,这也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接下来,整个酒肆都在讨论这件事。
……
酒足饭饱,出了酒肆之后,陈超随口向同行的安聘远问道:“安兄,刚才那帮才子在讨论什么狐仙害人的事情,你怎么看?”
安聘远笑着摇了摇头,说:“那帮才子无事最喜欢编造这些事情,我身为赏金猎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天底下哪有什么邪魅,就算有,最后都是人为。陈老弟听听便可,不可当真。”
陈超点了点头,方要离开。
安聘远突然又叫住了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取出一本秘籍交给了陈超,说道:“这是一本入门轻功秘籍名曰《落尘疾步》,你现在内功已略有小成,剑术也日渐精湛,也到了修习轻功的时候。”
安聘远接着道:“轻功跟内功一样,也是一门颇为重要的武学。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轻功学得好,就算实力不如人,关键时刻也可以逃得性命,是真正的进可攻,退可守。江湖不是有句话么,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轻功就是脚底抹油的至强法门。”
“多谢安兄,回去之后,我一定好生研习。”陈超一边说,一边郑重的将轻功秘籍收好。
对于保命的绝学,陈超自然非常上心,但如今声望也已枯竭,修习轻功之事,只能等再次赚到足够的声望再做打算。
安聘远拍了拍陈超的肩膀,劝道:“陈老弟,我知道你武学造诣远超常人,但也需谨记一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习武切忌急功近利,一旦走火入魔悔之晚也。你一定要慎重,要循序渐进。”
陈超重重的点头,说道:“劳烦安兄挂心了,安兄你的话我一定谨记。”
陈超知道安聘远认为自己“散财”的时候晕倒是跟习武有关,但不知道的是,晕倒实乃绝症的关系,习武都是找老爷爷开挂,打通穴脉习得,跟健康没有关系。
分别之后,陈超便回到柳姨家中安歇,不提。
……
次日,陈超刚吃过早饭,张罗着帮柳姨把出摊的水果收摞好,安聘远就急急的找上门来。
陈超知道安聘远这么急的赶来肯定有要事,于是跟安聘远单独来到一边,相询:“安兄这么急找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第21章 唯一的幸存者
安聘远点了点头,说:“陈老弟你猜得不错,确实有事情发生。这是刑部衙门的榜文,你先看一下。”
陈超心下好奇,接过榜文细细一观,须臾,眉头皱了起来,问:“安兄,昨日酒肆那些书生谈论有关狐仙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安聘远沉吟了一下,道:“传闻倒底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但京城周边确实发生了命案这是真的。最近有很多进京赶考的士子无故失踪,遗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形容枯槁,宛如垂垂老矣的老者。这件事在广大士子当中广为流传,皆言是狐仙作怪,弄得是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陈超是来自现代的唯物主义青年,对于这种邪魅之事自然是不相信,毫无疑问,这其中定有歹人在作怪。
安聘远又道:“如今殿试在即,朝廷之所发生这样的事,严重威胁到士子的安危,太后特别关注,让刑部衙门限期彻查此案。因此,荣大人就找到了我,赏金一千大洋缉拿凶手。我虽然断定所谓的狐仙实乃人为,但毫无疑问这个凶手非等闲之辈,危险性很大,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这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陈超马上笑了起来,无所谓的道:“安兄,你赏金猎人干了这么多年,理应知道干这一行,接的每一单都有危险性。我陈超倘若惜命也不会自愿要求入行,安兄你说对不对?”
安聘远点了点头。
陈超又道:“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脱好的猎手,想做好的猎手,那么就要学好本领,安兄你这个天下第一赏金猎人可是我最好的老师,有你这个最好的老师带我,我自当珍惜学习的机会。”
安聘远不可能一直带着自己,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既然安聘远如今有时间亲自带自己,那么理应加倍珍惜,况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出去办事哪来的声望修习秘籍,哪来的正能量兑续命丹续命,哪来的干货让老爷爷升级。
因此,想要活命,想要更强的实力,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必须要靠自己不懈的努力。
安聘远:“好,难得陈老弟你有这样的上进心,安某倘若再劝,也实在太矫情。你先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在京城外面的十里坡汇合。”
……
等安聘远离开之后,陈超带上全部身家25块大洋,于茶楼寻到老爷爷,花费4点正能量兑换了四颗续命丹,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行囊,就租了一匹马骑出京城,先一步来带十里坡等候。
这时,一名挑货的老大爷经过,看到陈超独自一人在亭中逗留,又见其眉清目秀,玉树临风,于是好心提醒道:“年轻人,最近京城附近不太平,传闻有狐妖出没,已害了不少像你一样的年轻人。听老汉一句劝,千万不要独自前往僻静之所。”
“多谢老丈,晚辈明白了。”陈超拱手致谢,目送老汉离开,心中暗道:看来这事却有人在搞鬼,只是不知道凶手为何专挑年轻的男子下手。
陈超正想事情的时候,闻听后面有马蹄声传来。
官道上,安聘远一人一骑绝尘而至。
“不好意思,安某来迟了。”安聘远驻马向陈超抱拳致歉。
陈超笑了笑,说:“安兄你来得正好,是我来早了。对了,我们先从哪里查起?”
安聘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下马,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簿子,说道:“这是我从刑部衙门那里整理的有关此案的卷宗,有关狐妖害人的传闻并不是最近才有,最早要追溯到两年前,两年之前,附近的乡镇就有年轻人失踪的案例,但当时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直到出现了一名幸存者,狐妖的传闻才开始流传。”
陈超颇为好奇,问:“竟然还有一名幸存者,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找这个幸存者了解一下。”
“没错,”安聘远点头,说:“干赏金猎人这一行,一切跟案情有关的事情都需要亲自去了解,道听途说犹如盲人摸象,片面的做法实不可取。”
陈超深以为然。
……
陈超与安聘远沿途打听,寻至那名幸存者的家中,那家中非常的破败,泥土夯实的小院中只有两间茅屋,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坐在门槛上缝补。
二人下马,安聘远上前相询:“老夫人,请问这是王二顺的家么?”
老妪耳朵有点背,安聘远大声问了好几遍,她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回答:“是啊!是二顺的家,我是他娘,你们找二顺什么事啊?”
陈超在旁边大声道:“我们是赏金猎人,是朝廷派来查案子的,这位是安大人,他有些事情想跟你儿子了解一下。”
老妪耳朵不好使,没怎么听清楚,但听到是什么“大人”,于是回头向屋内大叫:“二顺呐,你出来一下,有两位官老爷找你。”
“知道了,娘。”
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说话声,须臾,一名垂垂老矣的小老头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跨过门槛,走了出来,纳头便拜:“草民王二顺,见过两位官老爷。”
陈超与安聘远对望了一眼,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王二顺明明是老妪的儿子,衙门户籍记载为二十三岁,为何二十三岁之人竟会是一名小老头?他倒底经历了什么?
在陈超与安聘远的询问下,事件的始末得以还原……
原来,王二顺当年确实是一名身强体壮,龙精虎猛的大小伙,凭着一把子力气常年往来山中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养活老母,日子过得颇为红火。
但就在两年前的某天傍晚,王二顺干完活回家,走在山路中突遇一名貌美的女子,王二顺说那女子很美,美得不似人间芳物……
也算王二顺命大,体魄异于常人,等他娘和乡亲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有一口气,好歹是把命救了回来,但却从一个力能扛鼎的大小伙变成了小老头。
乡亲们都说王二顺定是遇到了山中的狐妖,狐妖的传闻亦是从那时流传了开来。
第22章 抓住狐狸的尾巴
离开王二顺的家,陈超与安聘远蹲在路边遥望山下的风景休憩,租来的两匹马放牧在小溪边饮水吃草。
安聘远取出酒壶,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把嘴,将壶递向陈超,说道:“老弟,这事你怎么看?你觉得狐妖是否真的存在,王二顺的证词倒底是真是假?”
陈超婉拒了安聘远赠酒的美意,口中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道:“陈某留洋海外多年,科学已经证明了任何邪魅都是人对不理解之物的幻想,狐妖绝不可能存在。”
“但王二顺口中的那个美貌女子却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王二顺落得如此下场,那个美貌女子定是罪魁祸首。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个屡次犯案的美貌女子,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陈老弟言之有理。”安聘远深表赞同,刑侦方面他比较在行,但论到推理能力陈超要技高一筹。
言谈间,后方的官道上突然行来一彪人马,乃是刑部衙门的捕快和捕卒。
他们每人均执刀在手,队伍中甚至还配备了几杆洋枪,武装到了牙齿,后面用马匹赶着一辆大车,车上盖着白布,不知道拉了什么。
安聘远心中起疑,与陈超对望了一眼,上前拦路。
负责开路的捕卒顿时呵斥:“喂,你们两个什么人,胆敢阻拦刑部差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怎么回事?”后面那名捕快责问了一声,走上前来。
安聘远看到那名捕快之后,立刻抱拳:“毓兄,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刑部衙门的捕快毓泰。
毓泰仔细一瞧,待看清安聘远的相貌之后,连忙抱拳还礼:“原来是赏金猎人安大人,手下不识安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安聘远为朝廷办事,经常出入刑部衙门,更是蒙荣大人厚爱,普通役卒或许不认识安聘远,但像毓泰此等头目自然识得他。
安聘远一笑揭过,顺便问道:“对了,毓兄,你们这大张旗鼓的倒底是做什么?还连洋枪都带出来了。”
毓泰叹了口气,对安聘远道:“还不是为了对付那个狐妖?这些进京赶考的风流才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就张榜让他们不要出城,可还是有人不听劝告,这不……又折了一个……”言语间颇为惋惜,同时把目光投向大车上盖的白布。
安聘远与陈超对望了一眼,同时震惊凶手的肆无忌惮,连续犯案,明目张胆的挑衅官府,视朝廷于无物。
“毓兄,我可以看一下这名遇害者的遗体么?”安聘远问道。
毓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说:“安大人请。”
安聘远来到大车边,陈超侧立在旁。
安聘远揭开白布。
目睹遗体,陈超立刻眉头紧皱了起来,饶是有心理准备也是心惊肉跳不止。
陈超现在才知道,王二顺能够在狐妖的石榴裙下捡回一条命,是多么的侥幸,简直就是祖坟冒烟。
……
等毓泰等人运送遇害者遗体离开之后,陈超忍不住向安聘远问道:“安兄,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是否知道有何种功法能够把一个大活人变成……皮包骨头?”
除了皮包骨头,已经没有词语来形容了。
安聘远捏着下巴,踱着步子来回走动了良久,才说道:“如此歹毒的功法断不是出自中原……早年,家父在世的时候,倒是跟我提起乌歌的青龙会似有这种以人精魄淬炼内力的邪恶功法……”
“乌歌?”陈超头上写满了问号,问:“安兄,乌歌是何所在?”
陈超穿越来此,只知道这里是大燕,至于大燕之外还有什么,那是一概不知。
这下轮到安聘远不解了,看着陈超反问:“陈老弟,你常年留学于西洋,难道没听说过,大燕的东土,外海之上有岛国乌歌?”
陈超当然没听说过,他的留洋身份都是伪造的,忽悠人而已,身为穿越者,忽悠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安聘远这么问,陈超只能狡辩道:“我这些年虽留洋在外,但一直都没有关注世界格局,连大燕我都是第一次回来,乌歌实在是首次听闻,还请安兄不要见笑。”
安聘远点头表示理解,遂解释道:“乌歌这个岛国虽然不是很大,但一直有入主中原的野心,且国力强盛,甚至可与列强一较高下,陈老弟绝不可因为乌歌是小国,就小觑于它。蚂蚁尚能搏大象,何况这乌歌已不仅仅是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了。”
陈超默默的点头,心中跟明镜一样,但陈超并不是大燕的人,他是个现代人,穿越来此也不属于这个架空世界的任意一个国家,并不是任何国家的子民,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理会土著的国仇家恨。
陈超有自己的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就是活命。靠金手指老爷爷的帮助,治愈自己的绝症,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至于活下去之后,是否该登上人生巅峰,那是活命以后才可以考虑的事。
“好了,国家大事咱也关心不了,还是说回案子吧。”安聘远一边说,一边把放牧在小溪边的马牵了回来,翻身上马,对陈超道:“凶手刚刚犯案,且如此肆无忌惮必是对官方心存不屑,掉以轻心之下,很有可能并没有遁去太远,我们现在赶去犯案地点,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抓住这个凶手!”
陈超想了想,觉得到现场调查一下也没有什么坏事,如今对这个凶手什么都不了解,信息少得可怜,能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的话自然最好。
于是,陈超同样把马寻回,上马紧随安聘远身后,安聘远之前已经由毓泰那里问明了案发的地点,策马飞奔之下,不多时就赶到了目的地。
这里虽杳无人迹,但景色很美,湖光山色令人陶醉,很难想像在如此令人陶醉的景色下,却有一才子命丧于此,正应了那句话,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知道那名才子在死之前,是否有悔意,悔不该为了莫须有的颜如玉断送了性命。
第23章 引蛇出洞
陈超暗自感慨了一番,走到安聘远的身边,问:“安兄,有何发现?”
安聘远蹲在地上,寻觅草地上的痕迹,良久,摇了摇头,说道:“凶手轻功造诣很高,至少已经达到了‘草上飞’的境界,想凭踪迹找到她断无可能。”
安聘远的长处在于精通追踪技巧,但凶手并没有留下踪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安聘远也没有办法。
……
此后三日,陈超随同安聘远在附近乡村小镇明察暗访,但收效甚微,打听到的都是各种版本的狐妖传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午时。
陈超在路边的茶摊暂坐休憩,就着茶水吞服了一颗续命丹,看着贴身玉佩由黄变绿,暗叹:靠服用续命丹度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穿越之前收到医院诊断书活不了半个月的时候,陈超也看开了,觉得无所谓,只要是个人,谁没有死的那一天,但如今穿越之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活下去。
可活命的道路却如此坎坷……
不过老爷爷说他升级到lv2之后就有能力帮我治愈绝症的症结,我还需要继续努力,努力赚声望,努力攒正能量,努力让老爷爷升级。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安聘远策马而至,把马栓在路边,来到陈超的面前坐下。
陈超沏了一碗茶,顺着桌面推给安聘远,问道:“安兄,城里情况如何?”
安聘远几口喝干了那碗茶水,对陈超说道:“城里颁布了禁足令,年轻士子只准进,不准出,附近乡镇天色未晚就家家闭户,年轻青壮出门全都结伴而行,凶手没有机会,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同样,咱们可能也要消停一段时间,除非等殿试结束,士子返乡,那时凶手才有机会再次作案……”
陈超听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安聘远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再等个十天半月无所谓,但陈超不行。
陈超恶疾缠身,续命丹也就剩三颗,满打满算,最多够再撑九天以上,时间就是生命,破不了案,没有正能量兑换续命丹,陈超唯有死路一条,主动出击才能有生路。
陈超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安聘远说道:“咱们循着线索逐层调查,虽然也算中规中矩,但也太过被动,只有凶手再次犯案我们才有抓住她的机会。”
“可如今赶考的士子被禁足,乡镇年轻青壮又结伴成行,全都有了提防,凶手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了。”安聘远言语间有点无奈。
“凶手没有机会,那我们不会制造机会么?”陈超微笑道。
安聘远想了想,突然看向陈超:“既然陈老弟你这么说,那么是不是已经有了锦囊妙计?”
“妙计没有,拙计却有一条,但保管让那凶手上当,乖乖的到碗里来。”陈超一边说,一边把茶碗重重的往桌上一顿。
“老弟你还是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的计划,快点说来听听。”安聘远一个劲的催促,就知道陈超的鬼点子极多。
陈超笑道:“很简单,既然凶手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作案,那我们不妨假扮士子,以身做饵引凶手上钩,待其现身时,将之一举擒获。”
安聘远听得眼睛发亮,频频点头。
陈超又道:“况且,这凶手屡次作案得手,蔑视官方,如此肆无忌惮,必然掉以轻心。咱们这一招虽然也不算怎么高明,但也足以让凶手自投罗网。”
安聘远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可行,但又想起了另外了一个问题:“陈老弟,那引凶手上钩的饵……”
话还没说完,陈超就说道:“这个饵由我来扮吧,扮个书生而已,很容易。”
安聘远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反对道:“陈老弟,你的长相扮书生确实没有问题,但我担心你的身手……这凶手如此歹毒,发现上当受骗之后,恼羞成怒,恐怕对你不利,急切间我又支援不了你……还是我来吧?你负责接应。”
“安兄此言差矣。”陈超进一步说服安聘远:“且不说安兄你的长相不似书生,加之功力深厚,很有可能提前被凶手发现端倪,功亏一篑。”
“况且我剑术已有一定造诣,短时间内相信自保没有问题,但我轻功不行,倘若外围接应的话,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你之前说凶手轻功已达‘草上飞’境界,只怕唯有安兄你本人在外策应,才有可能截住凶手,予以擒获。”
安聘远不是愚笨之人,陈超说得句句在理,计划想要成功,也只能按照陈超的方法来办。
“好吧。”安聘远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又告诫道:“老弟,这凶手心狠手辣,手中已有无数条亡魂,你亲身做饵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把自身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懂吗?”
陈超淡定的笑了笑,说:“我会的。”
……
接下来,陈超先进城去成衣铺花十块大洋挑了一套书生服,换上之后,再配上一柄折扇,摇身一变,顿时成了一名风度翩翩的风流才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此后,陈超每日摇着折扇在城外的湖光山色处流连忘返,安聘远暗中保护,并随时关注凶手的动向。
就这么又连续过了三日,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传说中会伤人性命的狐妖也压根就没有出现。
“陈老弟,咱们是不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被凶手察觉了?”安聘远挑了个机会,与陈超避在隐秘之处商量道。
大摇大摆的闲逛了三天都没有发现凶手的一根毛,这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呀。
陈超却颇为淡定,微笑道:“安兄不要急,想来凶手已经知道城里颁布了禁足令,她没什么机会,或许正在某处蛰伏。就跟钓鱼一样,鱼儿上钩之前必须要有一定的耐心。等下我再去远点逛一逛,安兄你也不要跟得太紧,相信凶手一定会上钩的。”
安聘远点头,又拍了拍陈超的肩膀,告诫道:“假如凶手真的出现,你也不要太逞强,万一事不可为,就拉响我给你的响箭,支援旦夕便至!”
第24章 真的是凶手吗
计议已定,陈超与安聘远分别,按照计划继续向远处闲逛。
偶见湖边有一小亭,陈超便摇着纸扇行入其中。
此时正值傍晚,又没有什么风,夕阳映照在湖面上,有着别样的美景。
陈超不由得想起一首刘禹锡的诗,情不自禁的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好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柔媚的赞赏声,声如细发,余音袅袅,令人魂牵梦绕。
陈超心神一凛,当即转身,见一年轻女子自十步之外,款款而来。
这女子有着蓝色的长发,紫色的眼影,深色的唇彩,一言一行,举手投足,无不荡人心魄,饶是陈超这个现代人见惯了各类网红,久经考验,也对这女子的美貌惊叹不已。
“来了,终究还是上钩了!”陈超心中暗道,虽然不知道这女子是何人,但已经可以断定她就是凶手,是传说中的狐妖。
“姑娘何许人也,如今天色将暮,却为何孤身到此?”陈超故意主动与女子攀谈。
女子嫣然一笑,百媚横生,说:“不瞒公子,小女子乃是东土乌歌人氏,芳名荻野千绘子,随友人游览至此,被湖光山色吸引,误了时间,又闻公子吟得美诗,故前来相询,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竟然是乌歌人?”陈超心中琢磨,安兄说遇害者中得邪功很有可能来自岛国乌歌,这女子又恰是乌歌人,看来凶手百分之两百是她了。
认定了荻野千绘子就是凶手,陈超就故意做出一副被美色俘虏的模样,并想着法子与她周旋,同时按照计划邀请她到不远处的山崖观日落。
荻野千绘子不知是计,欣然允之。
等来到山崖上的时候,陈超突然朝天射出响箭,并拔剑在手,阻住崖口的唯一出路。
安聘远赠予陈超的落尘剑法虽为一星剑术秘籍,但已打通两个穴脉,威力同样不容小觑。如今三面皆是断崖,只有一面能够进出,除非实力高过陈超很多,足以秒杀他,否则断不可能即时逃逸。
荻野千绘子顿时急了,向执剑而立的陈超问道:“公子,你这是何意?小女子身上并无多余财物,倘若公子需要,小女子这就取出给你……”说着,一边取下耳坠,一边靠近陈超。
“站住!呆在那里!”陈超大声喝止,长剑遥指对方,默运内力严加提防。目前只知道凶手轻功很好,但却不知武功如何。不过,无论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防止凶手逃脱,陈超都不敢让荻野千绘子靠近。
倘若她敢强行冲击,陈超必拼死阻之。
“公子,你……”荻野千绘子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呆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聘远来得很快,几乎就是旦夕便至,看到陈超真的堵住了凶手,兴奋的狠狠的拍了拍陈超的肩膀:“陈老弟智计百出,果真钩到了这条大鱼。”
陈超也放心了下来,安聘远号称天下第一赏金猎人,身手那是响当当的,有他在,凶手已经不可能再逃得了。
“两位公子,你们……你们倒底要做什么,小女子只是东土来的游人……”荻野千绘子言语间很是手足无措。
安聘远笑了笑,从看到荻野千绘子的容貌之时就跟陈超一样也认定了她就是凶手,如此妖媚的女子很贴合狐妖一词,况且她又是乌歌人,傍晚还敢独自一人外出,嫌疑比天还大。
安聘远说道:“姑娘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歹人,乃是朝廷钦封的赏金猎人,负责调查狐妖害人一案。还请姑娘多多配合,假如你不是凶手的话,届时自会向你道歉,并还你清白。”
“什么?你们认为我是狐妖?也太荒谬了吧?!”荻野千绘子高声质问,一会看看安聘远,一会又瞧瞧陈超,一脸的不可思议。
安聘远也不废话,取出千年蚕丝拧股的红色捆仙索缠住荻野千绘子的手腕,打成独特的绳结,扣住。
荻野千绘子也没有反抗,任其施为。
安聘远说道:“陈老弟,凶手似乎很沉着,料定我们没有证据指控她杀人。”
“可不是。”陈超看了一眼荻野千绘子,对安聘远道:“狐妖只存在于传说中,几乎所有接触过她的人都死了。换句话说,就算凶手此刻就站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也没办法识破。”
安聘远一边观看荻野千绘子的神色,一边继续和陈超说道:“对啊,那怎么办呢?既然没人见过凶手,那么即便我们抓到真凶,也没办法定罪呀!没人指认……”
“怎么没人指认?安兄请注意我刚才说得的话,是几乎所有接触过狐妖的人都死了,但实际上,还有一名幸存者,安兄可曾记得?”陈超故意这么说,并且仔细打量荻野千绘子,但遗憾的是,这女人还是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没有任何的破绽。
“你说得是王二顺?没错!陈老弟你提醒的太到位了!”安聘远一边说,一边看向荻野千绘子,对她道:“姑娘,我们现在带你去见一名重要的证人,假如你真不是凶手的话,届时,我们会放你离开。”
荻野千绘子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安聘远盯着她看了良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私下里对陈超道:“陈老弟,你说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陈超耸了耸肩,说道:“这一时间我也说不准,毕竟咱们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但有的时候,越像凶手的人,很有可能却又不是真凶。不过,王二顺是受害人,与凶手亲密接触过,这女人倒底是不是凶手,带她给王二顺指认一番,必然能够得出结果。”
安聘远点头,深以为然。
……
他们带着荻野千绘子来到王二顺家的破败小院,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般的百姓吃过晚饭都会早早的闭门安睡。
陈超上前敲开了院门,向前来开门的王二顺说明了来意。
此时,天还没有全黑,依然能够凭着天光辨认一个人的相貌。
安聘远把荻野千绘子带到王二顺的面前,陈超让其仔细的辨认凶手的样貌。
但最终,王二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她。”
第25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不是凶手?!”安聘远颇为气馁,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不死心的又问:“王二顺,你再仔细看清楚,凶手倒底是不是她?”
王二顺也急了,扯着满头白发与一把胡子,向安聘远叫道:“你这官老爷怎的如此纠缠不清?倒底是什么人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能不清楚?我跟你说,那狐妖就是化成灰,我也识得她。”
王二顺说完又看了看荻野千绘子,低头说道:“这位姑娘虽然也生得一副好皮囊,但真心不是那个狐妖,我这身体虽形同风烛残年,但还没老眼昏花,谁是真凶,我这双招子还是看得清的。”
“不好意思,打扰你安歇了,一点小意思。”陈超一边说一边赠予王二顺两块大洋。
王二顺虽为壮年,但中了邪功,阳气尽失,如今像个小老头一样也没办法干什么重活,只能砍些柴与老母亲相依度日。两块银元虽不是太多,但也聊胜于无,也就姑且收下了。
离开王二顺家的小院之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其他的证据,更不能无端扣押人家,二人只能把荻野千绘子这个嫌疑人给放掉了。
安聘远一拳捣在一棵树上,枝叶扑簌簌的直往下掉,不甘心的道:“陈老弟,咱们这不就白忙活几天了吗?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嫌疑人,还被证实并不是凶手。”
陈超眉头紧锁,思考了一番,最终说道:“安兄,我还是觉得那个荻野千绘子有问题。”
安聘远不解,问道:“陈老弟这话怎么说?”
陈超道:“你有没有觉得荻野千绘子太冷静了?她刚被捕的时候还有点慌乱,但听到要去对质证人的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
安聘远仔细一想,说道:“陈老弟你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那个荻野千绘子好像知道王二顺不可能认出她似的,显得很胸有成竹。”
“这就是我很不能理解的地方……一直想不透……”陈超对安聘远道:“假如真的是我们抓错人的话,那她至少也不应该那么冷静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聘远又道:“那有没有可能王二顺说了谎?其实荻野千绘子就是真凶!”
陈超摇头,说:“我刚才注意过王二顺,他没有说谎。再说他如今的惨状就是凶手害的,也没有必要替凶手做伪证。”
安聘远一时间也搞不清这个问题,反而越想越糊涂了,心中烦恶,取出酒壶就往腹中灌。
“对呀!”
这时陈超突然大叫一声,吓得安聘远差点呛到。
安聘远没好气的道:“陈老弟,拜托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倒底有什么事啊?”
陈超兴致勃勃的说:“安兄,咱们的思维是走进了死胡同。其实,正面想不行,那么我们就反过来想,假如荻野千绘子真的是凶手,你说她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安聘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道:“她要是真凶的话,肯定是跑路咯,跑得远远的。”
“……”
陈超一脸的无语,说:“安兄,她要是真如你这么想,也就好了。但你可别忘了,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魔头,岂会轻言放弃,刚刚又摆了我们一道,更加的藐视官方。你说她得知竟然还有幸存者苟活于人世,有这么大的威胁存在,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安聘远一惊,马上道:“杀人灭口!”
“安兄猜得不错,”陈超胸有成竹的道:“假如荻野千绘子真的是凶手的话,今夜必来杀王二顺灭口,届时,我们再捕获她的话,纵使有一百张嘴,她也百口莫辩。”
安聘远频频点头,竖着大拇指点赞:“还是陈老弟你够辣,凶手怎么着也不会想到咱们还会杀一个回马枪。走,我们现在就去王二顺家中布置。”
……
是夜。
一条人影借着月光接近王二顺家破败的小院,脚尖在院墙上一点,轻飘飘的就落进了院内,落地发出的声响几不可闻,轻功造诣实属罕见。
院内仅有两座茅屋,来人似乎很清楚王二顺住在哪一间,径直就往左侧那一间茅屋溜了过去。
那人影接近房门之后,取出一把短刃塞入门缝,小心翼翼的别开门栓,打开了房门,潜入屋内,摸黑往床的方向蹑手蹑脚的挪了过去。
那人影摸到床边,依稀看到被子下鼓囊囊的,便握着短刃一刀扎下!
但刀上传来的触觉却不太对劲。
那人影连忙揭开被子,下方却只是一些旧衣服而已。
糟了!中计了!
这时,身后猛然有一股劲风袭来。
啪!
那人影措不及防,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黑暗中噼里啪啦的撞翻了什么东西,连滚带爬的逃出小屋。
那人影跌跌撞撞直奔大门逃逸,但刚来得及撞开大门,门外却刺来一柄长剑,直直的抵住了那人的锁骨。
那人方要反抗,催动真气,心却一阵的绞痛,气血翻滚,一口真气才提到一半便再也提不上去了。
完了,遭了暗算了。
那人心如死灰,踉跄着往后退,但屋内又走出一人,双手抱胸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那人。
那人走投无路,竟扔掉短刃束手就擒。
陈超随手就扯掉了那人脸上的面纱,面纱下的脸庞正是荻野千绘子。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陈超质问她。
荻野千绘子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大意了,还是太小看你们大燕子民。”
安聘远走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那你倒底是如何假扮狐妖害死年轻人?为何要这么做,现在请如实招来。”
荻野千绘子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狐妖?我害死了什么年轻人?我只是来杀王二顺被你们拿住把柄而已,凭什么把其他罪名推到我头上?”
“安兄,看来她还不老实。她断定王二顺不那么容易认出她,应该是跟脸有关……”陈超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上来扯她的脸皮,可惜她的脸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任何的易容。
“陈老弟,你怀疑她这张脸是假的?”安聘远问道。
陈超摇头,说:“她这张脸是真的,但以前那张脸一定是假的。她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倚仗的就是这个秘诀,见过她以前那张脸的,除了王二顺之外,全部死了。现在这张脸,自然没人认得出她。”
“呵!”
荻野千绘子轻蔑的一笑,仿佛在嘲笑他们两人的无能为力,杀人未遂又不是什么大罪,即便被抓回去也受不了什么制裁,再由乌歌官府出面,跟衙门打声招呼,她一个外国人很容易就能脱罪,大事化小,小时化了。
“既然她如今的脸是真的,那么王二顺至死也不可能认得出她,那为何她还要多此一举,来杀王二顺灭口?”安聘远向陈超问出了这个疑问。
第26章 捕获真凶
陈超微微一笑,看向荻野千绘子对安聘远道:“既然她当夜就来杀王二顺,等不及要把证人灭口,那么证明王二顺对她来说必然是个巨大的威胁。”
安聘远点了点头,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陈超接着道:“安兄,一个人能轻易的靠易容改变她的脸,但无法改变的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荻野千绘子的脸色马上变了。
安聘远想了想,说道:“是她的本身!她即便可以换无数张脸,但本质是改变不了的。王二顺只是认不出如今她的这张脸罢了。”
王二顺自称化成灰都认得她,绝不是开玩笑,脸不认识,但其他地方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陈超赞许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荻野千绘子,笑着问:“姑娘,你说我说得对吗?还想继续狡辩?”
荻野千绘子面如死灰,沉默的低下了头,她们乌歌人不分男女,出生的时候身上就有印记,是至尊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消除,也不允许消除。
荻野千绘子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杀王二顺灭口,就是怕他认出身上的这个印记。
细节决定成败,一次小小的失误,留下了一个活口,就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陈超将荻野千绘子请入屋内,掌上灯,安聘远取出簿子,钢笔,便开始了审讯工作。
原来,荻野千绘子早在十年前就由乌歌来到了大燕,学习大燕的风土民俗,很快就掌握了非常流利的本地语言。她之所以谋害年轻男性,乃是为了修习独门邪功,这门邪功有很多的好处,不仅可以显著增强内力,修习至圆满甚至可以青春常驻,返老返童。
“你们大燕子民在天灾**中死的人多了去了,我挑几个你情我愿的陪我练功,有什么大不了的。”荻野千绘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安聘远停下钢笔,看着荻野千绘子,冷笑:“姑娘还真执迷不悟啊……只是不知道上了刑场的时候,是否还能有一丝的悔意。”
安聘远身为天下第一赏金猎人,职业生涯中见到的丧心病狂的罪犯多了去了,有相当一部分罪犯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对他们的习性早就习以为常。
荻野千绘子却笑道:“你们大燕是不可能审判得了我的……知道我是何身份么?”
“呵呵。”陈超就呵呵了,对她道:“你不是就是乌歌人么?你害了这么多条人命,大燕的法律办不了你?”
荻野千绘子看了眼陈超,挺着胸脯道:“我当然不是普通的乌歌人。我的义父是乌歌青龙会首领井上介雄,我出了事,我义父不会坐视不管。你们的朝廷奈何不了我,等着瞧吧。你们两条自以为是的鹰犬注定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实话,陈超这个穿越者压根就不知道乌歌青龙会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的存在,但安聘远听到之后,却渐渐的皱起了眉头,道:“难怪了……这门采阳补阴的邪功正是乌歌青龙会的嫡传之功……”
荻野千绘子能够获得这门不传之功,她的身份自然不会有假。
“怎么,很无奈么?为这样的朝廷办事,我为你们不齿……其实你们大燕子民也有很多像你们这样有本事的,假如二位有意接好乌歌,大家就这么算了,我很乐意在义父的面前替二位美言,届时,荣华富贵,你们想要什么有什么。”荻野千绘子美目在陈超与安聘远脸上流连,柔声相劝。
陈超先一步问道:“那姑娘可否告诉我,你十年前就已经来到大燕,倒底是为了什么?”
荻野千绘子脸色变冷,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安聘远点头,收好记录完善的卷宗,对荻野千绘子道:“既然案件之外的事情姑娘不愿说,那么我们也不强求。如今人证,供词确凿,该如何审判是朝廷的旨意,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请姑娘随我们前往刑部衙门。”
荻野千绘子问道:“二位真的执意要与我乌歌为敌?”
陈超摇了摇头,对她道:“请姑娘明白我们的身份,我们是赏金猎人,拘捕罪犯是我们的职责,牵扯不到其他的层面。请吧。”
“很好!”荻野千绘子重重的看了眼陈超,在二人的押送下,送往京城刑部衙门交差。
……
仅仅七日有余,安聘远与陈超就破了朝廷几年都破不了的悬案,且成功缉拿假扮狐妖作祟的乌歌女子荻野千绘子,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荣大人当场就代表朝廷支付了安聘远一千银元的赏金。
一千大洋可是不菲的财富,像大燕这种物价,节省一点,吃个两年的饱饭都不成问题。
安聘远出了刑部衙门之后,立刻分出四百大洋作为报酬赠给陈超。
陈超作为学徒,能够分到四成所得已经算相当实在了,又推辞不过,只能收了下来。
当然,钱财方面的收获仅仅只是一方面,最让陈超心动的是声望和正能量的获取,获取的声望先搁在一边,单单正能量就足足获得了10点之多。
正能量可以兑换续命丹,每一粒续命丹都可以至少延续三天的寿命,换句话来说,正能量就等同于生命。
这也是陈超绞尽脑汁破案,竭尽全力也要缉捕罪犯的根本所在。
……
如今,钱也有了,也是时候更换一下好一点的装备了。
陈超先到铺子里花费100大洋订做了一柄极品长剑,三日可取,那柄35块大洋打造的便宜货也可以退休了,毕竟装备好,加的战斗力也高,排名也可以再往前面排一排。
现在声望也差不多够了,陈超一直想要修习的轻功也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陈超于茶楼寻到老爷爷,通过五色绳向其展示了足够的声望之后,按照老规矩跟着老爷爷来到了那处废弃的宅院。
老爷爷让陈超席地而坐,掌心搁在他的天灵盖。
须臾,陈超感觉一股灵动的气力自灵台直入脑髓,冰凉透彻,很舒服的那种感觉,就如同炎炎夏日淋了一桶冰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传来老爷爷的说话声:“好了,服务已到位,尽请查收,满意的话,别忘了五星好评。”
第27章 首次进宫的体验
陈超手搭五色绳,略一查验……
姓名:陈超
老爷爷:lv1
战斗力:9534(第9795名)
声望:13
正能量:10
近战:略知一二【修习】还我漂漂拳【★】(已打通一个穴脉max)、面目全非脚【★】(已打通一个穴脉max)、落尘剑法【★】(已打通两个穴脉)
远战:不堪一击【修习】无
轻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疾步【★】(已打通一个穴脉)
内功:初学乍练【修习】落尘心法【★】(已打通一个穴脉)
面板已经没有问题,但究竟要不要确认收货,外加五星好评,还需要亲身实践一下。
陈超当即催动真气,默运落尘心法,脚踩落尘疾步,一纵身,嗖的一下,跃上了两米来高的院墙,又以院墙为踏脚点轻身飞上旁边的一株大树,最后噗通一声落地。
陈超不是太满意,说道:“老爷爷,这轻功虽然有那么一点效果,但效果也忒的差强人意。”
陈超可是亲眼见识过安聘远的飞檐走壁和那个荻野千绘子的落地无声,他这么噗通一下,睡得再死的人也能吵醒。
老爷爷顿时吹胡子瞪眼,看着陈超,一副乡下人不识货的模样,说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本落尘疾步只是一星的轻功秘籍,况且也才打通了第一个穴脉,你指望能有多强的效果?你能轻松的攀墙上树,已经算很不错了。”
好吧,您老说什么都有理……陈超也没有更多的声望用来打通下一个穴脉,只能姑且这样了。
“对了,你小子现在的战斗力已经排名第9795名了,再加把劲,达到八千多名的时候,会有成就礼包相送,继续加油!老朽化缘去也。”老爷爷说完,画下大大的馅饼之后,就托着那副算命的条幅离去。
……
陈超习得轻功,刚返回柳家宅院,就见到安聘远前来寻自己。
“安兄,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衙门里又有什么案子了?”陈超问。
“没有,没有,这次我来找你是好事。”安聘远一边说,一边笑着搂住陈超,道:“咱俩抓住了祸害天下士子的女魔头,荣大人受到朝廷嘉奖,特地宴请你我二人。陈老弟无事的话,就随我前去赴宴吧。”
说实话,陈超对赴这种达官贵人的宴席不怎么感冒,但一则师父相邀,推辞不过,二则主办宴席的荣大人着实是一名廉政爱民的父母官,陈超对其很有好感,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与安聘远欣然前往。
宴席设在荣大人的府上,前来赴宴的还有很多朝中大臣,都是与荣大人相熟之人。席间,荣大人逐一为安聘远引荐,安聘远又把陈超介绍给各位大人。
众人皆赞安陈二人乃朝廷栋梁之才,好话说上了天。
趁着酒兴,荣大人说道:“聘远,你和陈先生这次干得很漂亮,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天下士子皆言我朝廷之功,传颂我大燕美德,太后龙颜大悦,决定明日召见你们二人,你二人今日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与我一同进宫。”
陈超总算明白这些大臣第一次见面就一个劲的说好话,与自己二人套近乎,却原来是这个原因。太后把持朝政多年,至今陈超都不知道皇上是哪位,由此可见太后在朝堂之上的绝对地位。
能够蒙太后召见,那高官厚禄简直就是指日可待,怪不得这些墙头草主动过来巴结,凑个脸熟了。这些墙头草早就知道太后要召见此案的最大功臣。
……
宴席散场之后,安聘远领着陈超到成衣铺各自挑选了一身得体的服饰,又叮嘱了一番进宫的要点之后,便分别回住处安歇。
次日上午,荣大人早早的就遣人来住处接陈超到府上汇合,等安聘远来了之后,便行入宫。
陈超还是第一次进宫,有幸亲眼目睹皇家的奢华,穿越之前在电视上见到的古装剧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从古装剧上,陈超觉得所谓的皇宫也就那样,但如今亲自置身其中,才真正的感受到皇宫的浩大,比一座大型飞机场还要大。
里面雕栏画栋,风景瑰丽,让陈超这个首次入宫的穿越者流连忘返,沿途尽是欣赏皇宫的鬼斧神工,至于见太后什么的,早已抛诸脑后,反正一切都有师父安聘远应付,天塌下来由他顶着,陈超作为学徒暂时只负责打酱油。
来到一处殿堂的门前,荣大人先去和相熟的太监打听情况,回来之后说道:“聘远,你和陈先生先在此处稍候片刻,太后正在主持选秀,呆会才会召见。我先到那边看一下,反正宫中规矩聘远你懂,多注意一点。”
皇宫安聘远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自然已经相熟,但陈超是愣头青,第一次来当然见什么都新鲜。
等荣大人走了之后,安聘远便坐到旁边的亭子里,靠在柱子上饮酒打发时间。
“对了,陈老弟,你为何左顾右盼?莫非有什么事?”安聘远见陈超在一边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故出言相询。
陈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声道:“安兄,皇宫内茅房倒底设在何处?我有点内急……”皇宫大真的不是什么好事,茅房在哪都不好找,而且不像现代,公共厕所怎么说也有一个指路的标志。
安聘远莞尔,微微的摇了摇头,对陈超说道:“你从这里向前,进了那处花园,再向右走到底,之后再向左,穿过一片竹林,就能看到了。”
安聘远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没有道理笑话后来者。
“多谢安兄。”
陈超致谢了一声,按照安聘远的提示往那边走了过去。
茅房最终也找到了,但回来的时候,却把向左还是向右的问题搞岔了,加之附近环境又差不多,陈超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来到了一处花园。
花园中有一株很高的大树,下面围了很多的宫女,叽叽喳喳的仰头向树上不知道望什么东西,在那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干什么,还有个穿绿衣服的宫女坐在地上哭。
陈超心下犯疑,于是便走了过去……
第28章 太后也不过如此
走近之后,陈超才发现原来大树之上竟然趴伏着一只猫,那猫通体雪白,无一丝杂毛,一看就非凡品,众宫女在下方叽叽喳喳的唤那猫,可那猫显然是受到人群的惊吓,越多的人唤它,它就越趴在枝杈上不肯下来。
“呜呜,怎么办呀,等会太后回来发现瑞雪不见了,一定会命人砍了我脑袋的……”绿衣宫女一边说,一边哭鼻子,其他宫女只是相劝。
但树那么高,她们又不是猫,自然爬不到上面去把瑞雪赶下。
陈超也总算知道那白猫叫瑞雪,是由那绿衣宫女看护的,谁知她一个疏忽竟然让瑞雪跑了出来,还爬到了树上,怎么唤都唤不下来,太后正在前面负责选秀,一旦归来发现瑞雪不见了,定会要了绿衣宫女的命。
众宫女皆与那绿衣宫女相熟,知道她遇到了麻烦就一齐过来帮忙,可越帮越忙,那猫却反而越爬越高了。想到即将面临严酷的责罚,绿衣宫女竟哭出了声。
就在这时,突然人影一闪,一名黄衣宫女竟拔地而起,绣花鞋在树身上连点,黄色的身影越飞越高,轻飘飘的跃上了枝头……
瞧得陈超目中大放异彩,赞道:“好俊的轻功!”这黄衣宫女的轻功造诣,比师父安聘远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黄衣宫女跃上枝头之后,身体就似没有重量一般,沿着枝杈一路飞奔,枝杈几乎都没有很大幅度的弯曲,轻易的就奔到了白猫那里,纤手一伸,就把那猫捉入怀中。
众宫女短暂的愣神之后,均大喜过望,一齐向那黄衣宫女恭贺。
黄衣宫女喜笑颜开,抱着白猫摆着姿势,颇为自得。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黄衣宫女大意之下竟不慎踩断枝杈,从上方摔了下来……
吓得弹冠相庆的众宫女花容失色,纷纷惊呼出声,却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陈超立刻催动真气,默运轻功‘落尘疾步’,嗖的一声弹了出去,呼吸间就到了黄衣宫女的下方,脚在地面一借力,飞身而上,于半空中伸长双臂,稳稳的把那黄衣宫女接住。
等到二人安全的落地,众宫女才反应了过来,一下把二人围住,香风扑面。
“谢谢姐姐,瑞雪它没事,它没事了!”见白猫安然无恙,绿衣宫女喜出望外,忙不迭向黄衣宫女道谢。
“妹妹不用客气,快带它回去,好生照看。”黄衣宫女一边说,一边把怀抱里的白猫物归原主,然后不好意思的看向陈超,致谢:“这位公子,刚才多谢你了。”
“姑娘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陈超说着,非常有风度的微微欠身,心中也不懂为何宫女当中会有轻功如此高强之人,对功夫好的人,自然要注重礼节。
皇宫后院除了侍卫和太监之外,平常极少有男子出没,众宫女乍看到陈超这样蓄着短发的西洋风男子都觉得稀奇。
有胆大的宫女问道:“公子是何许人也,为何留有如此新奇的发型,公子不是大燕的人么?”
因为大燕男子皆束长发,除了个别留洋海外的学子之外,没有剪短发的习俗。
陈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名太监急急的奔了过来,看到黄衣宫女之后,立刻赶来,对她道:“姑娘,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前面正在选秀,马上就到你了……”
陈超这才想起太后的确是在办什么选秀活动,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黄衣姑娘其实是来参加选秀的,并不是宫内的宫女。
那太监猛然注意到一群宫女当中竟然还有陈超这个洋里洋气的男子,顿时拉下了脸,尖着嗓子向陈超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皇宫的规矩吗?”
“我……其实……”陈超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总不能说自己是入厕走岔了路,误入于此,那样也太丢脸了吧。
恰巧安聘远和荣大人也同时寻了过来,他们久等陈超不至,又害怕陈超新来皇宫不懂规矩闯到不该闯的地方,于是便急急的寻找,总算及时的把陈超找到了。
荣大人前去向太监解释了一番之后,总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荣大人数落道:“陈老兄,你第一次进宫还须谨慎一点,宫中不比外面,一旦出了事,会很麻烦。你无事就跟着聘远,不要随意走动,懂吗。”
“我知道了。”陈超红着脸挠了挠头。
安聘远却无所谓的道:“荣大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初来皇宫也是这样,图个新鲜嘛,再说太后英明神武,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行怪罪。”
荣大人也没话好说了,总不能说太后不英明神武吧,只能又告诫了几句,就领着二人前往园中的一处凉亭面见太后。
凉亭附近风景优美,旁边还有一汪荷塘,风一吹,有缕缕的清香飘荡,沁人心脾。
凉亭内,太后正主持完选秀在太监总管的陪同下饮茶稍歇,凉亭周边皆是身形如标枪一样侍立的带刀侍卫。
荣大人领着安聘远与陈超二人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凉亭,向太后行礼。
“荣爱卿平身……”太后一边说,一边抬了抬手,转而看向安聘远:“安爱卿,你跟那位先生到哀家面前来。”
“是,太后。”安聘远抱拳应了一声,与陈超上前。
陈超打量了一下所谓的大燕太后,觉得跟影视剧中演得也没什么两样,年纪一大把了,连脂粉都掩饰不了岁月的痕迹,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可活。
还有,她死了之后,又由谁来做皇帝,还有……如今的皇帝又是谁……我都没听说过……陈超只是胡思乱想。他一个现代人,一个穿越者,对封建皇朝根本就不感冒,心理上对太后也没什么畏惧。
陈超在打量太后的同时,太后也同时在打量他。
须臾,太后笑了起来,说道:“不错,很好。安爱卿,你身边这位先生是何人?”
安聘远抱拳,回答:“回禀太后,这位兄弟乃是安某的助手,姓陈名超,常年留洋,至今才归国。陈兄弟博学多才,又嫉恶如仇,本领不在安某之下,假以时日,必为朝廷栋梁之才。新近侦破的案件,陈兄弟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第29章 飞花伤人
荣大人也在旁边道:“太后,陈先生实乃少有的人才,文武兼备,京师狐妖作祟,却旦夕被破,陈先生可功不可没呀。”
听得太后笑逐颜开,笑得额上皱纹都化开了,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荣大人和太监一齐上前问候。
“传太医!”太监总管慌忙大叫。
“免了,免了。”太后一边说,一边摆手,道:“哀家只是一时高兴,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太后嘴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陈超自身就是病入膏肓的人,如何看不出太后其实也是油枯灯尽,还能撑多久真的很难说。
众人见太后确实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也就放心了下来。
太后堆起笑容,分别看了看安聘远和陈超,说道:“安爱卿,你和陈先生都是国之栋梁,肯为朝廷效力,为社稷分忧解难,实属难得。大燕要是多一些像两位爱卿这样的人,也万万落不到被小小的乌歌和西方蛮夷欺凌的地步……”
“太后……”
荣大人和太监总管皆哽咽出声,安聘远也面有忧色,唯独陈超面色如常。
陈超是现代人,不是这个架空世界的土著,对封建王朝没什么好感,更没什么归属感,他如今的目标只是活着而已,至于社稷的问题还是交给他们土著自己忧心吧。
太后可不知道陈超在想什么,见他举重若轻,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却更加的欣赏,问道:“陈先生,你和安爱卿最近做得很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陈超刚要厚颜讨要,安聘远却抢先道:“为朝廷办事实乃天经地义,身为大燕子民理所应当为社稷添砖加瓦。”
陈超心中顿时无语,但又想起古装剧中都是这么演得,话也是这么说的,也就释然,反正该得的赏赐一样不会少。
果然,太后随即就道:“安爱卿此言甚得哀家之心,但有功就要赏,就赏你二人……”
太后话还没说完,突然风起,并有一股异香随风而来,紧接着是如雪花一样的花瓣漫天飘舞,落英缤纷,满眼都是粉红。
众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些看似轻飘飘的花瓣却突然坚硬似铁,边缘擦过脖颈,发出丝丝入肉的切割声,带起一道道血痕,众侍卫措不及防,不少人中招倒地。
“飞花伤人!”安聘远惊声而道。
有花瓣飘入凉亭,啪的一声击碎了桌上的酒盏。
陈超也颇为惊讶,想不到这个世界竟然有暗器造诣如此之高的人,忍不住问道:“安兄,你可知这是何种武功?”
飞花伤人,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安聘远说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含沙射影’,修炼至一定境界,可用内力推送万物于百步之外伤人,伤人精魄,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
“想不到,武林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陈超喃喃自语,算是开了眼界。难怪自己的战斗力排名仅是第9795名了,跟人家高手比起来,自己才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有刺客!保护太后!”
太监总管大喊大叫,忙不迭召集侍卫过来守卫。
但飘入凉亭的花瓣也仅仅就是击碎了一只酒盏而已,很多落在了碟盘的点心上,却并没有伤及太后,并且,天空突然飘来一张白色的纸,上面还有墨迹,好像写了什么字。
那写了字的白纸,就那么轻飘飘的飘在了太后的面前,落在桌面上。
太后看着那张纸,向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
太监总管把那张纸捧了起来,默读。
“上面写了什么?”太后问。
太监总管面现难色,但也不敢违抗太后旨意,只能硬着头皮阅读道:“闻太后有玉玺一枚,白玉雕成,价值千金,今特来取之一观,还望太后不要怪罪。”
“放肆!”
太后一拍扶手。
吓得太监总管等人连忙跪伏于地。
太后指着荣大人,语气严厉的斥道:“荣大人,你看看你掌管的什么刑部衙门,如今飞贼都敢直闯本宫的居所了,还明目张胆的要窃据传国玉玺,等贼匪要取哀家性命的时候,本宫是不是也要把项上人头给其奉上?”
荣大人磕头如捣蒜,一个劲的道:“为臣死罪,还请太后息怒,请太后给臣一次机会,臣保管三日之内擒拿此贼,如若不然,臣愿自提项上人头来向太后请罪。”
“哼!”
太后冷哼了一声,低头又看了荣大人一眼,起身佛袖而去。
“荣大人哎,你……你好自为之吧。”太监总管摇了摇头,也随之离去。
等太后等人走了之后,安聘远把荣大人扶了起来,荣大人却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安聘远,求道:“聘远啊,这次你说什么都要救救老哥……要不三日之后,你只能为老哥我收尸了。”
安聘远却笑道:“荣大人,没有人能给你收尸。就是一个飞贼而已,此贼不是妄言要窃取玉玺么?只要这贼敢来,在下一定把此人擒住。断用不了三日,荣大人您就放心吧。”
荣大人抹了一把汗,说:“聘远,我可全靠你了,我这条老命还有没有机会再陪你喝酒,全凭你手段。你也知道,我那帮手下办一办普通案子还行,但办这种涉及武林人士的案子,老夫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坑的。”
“荣大人,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交给我和陈老弟,保您没事,相信我们!”安聘远好说歹说总算将荣大人劝服。
私下里,陈超对安聘远道:“安兄,咱不会太托大了吧?这飞贼能够以飞花伤人,武功何其之高,三日就能将其捕获,有可能么?”
安聘远笑了笑,只说了四个字:“事在人为。”
……
晚上,大殿四周戒备森严,一众大内侍卫把附近守卫的滴水不漏,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
大殿之内,玉玺静静的置放于案上,由安聘远和陈超奉命贴身看护。
第30章 睡觉也是办案的一种方式
陈超闲着无聊,一边在殿内闲逛,一边说道:“安兄,你说那贼今晚会来么?”
“不知道。”安聘远合身躺在地毯上,脸上盖着牛仔帽仰面睡大觉,假如荣大人知道他是这样办案的话,估计会立马冲过来和他拼命。
荣大人可是拿了项上人头做的赌注。
“对了,安兄,你说这贼真想盗玉玺也就算了,干吗非要明目张胆的留书挑衅?自古行窃都是趁人不备,哪有故意告诉别人我要来盗你家东西了,你赶紧做好防备,怎么也说不通呀?”陈超问道,心中颇为不解,难不成这个架空世界的人脑袋都有问题?
安聘远翻了个身,淡淡的道:“老弟,这世界上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人就有这样那样的怪癖,不要少见多怪。我曾经追捕过一名杀人凶犯,那凶犯喜欢强迫受害者与他决斗,哪怕目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仅仅就是因为杀不能反抗的人太过无聊。”
这下陈超也没话说了,罪犯的怪癖谁有那心思去猜。
闲逛中,陈超突然发现有个架子上竟然摆放了一匹玉马。那玉马个头不算太大,比一只收纳箱要小,玉马全身紫红,唯有四蹄洁白如雪,很是赏心悦目。
陈超瞧得啧啧称奇,便向安聘远询问:“安兄,你来看这玉马是何物,忒的稀奇。”
安聘远依旧躺在地上,摘下卡在脸上的牛仔帽往这边一望,顿时说道:“哦,陈老弟你说得是那匹玉马啊,那玉马之前我和荣大人去肃王府里公干,曾经见过一次,却不想怎么到皇宫来了。”
“这玉马是肃王爷的?”陈超还想再问多一点的时候,大殿外面却发生了骚乱。
陈超听得外面有情况,连忙冲了出去。
但见月下突然飘来无数的花瓣,就跟白天在凉亭之内见到景象一模一样,花瓣雨中,一道人影凌空滑翔……
“有刺客!快追!”
众侍卫立刻执刀跟在那人影的下方追了出去。
陈超回头向大殿方向望了一眼,暗想:反正大殿有安聘远坐镇,对上这样的高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跟在侍卫的后面打打野,看这飞贼倒底要搞什么鬼。
陈超跟在众侍卫的后面去追那滑翔的飞贼,但那飞贼落入后花园之后就倾刻失去了踪迹,陈超与众侍卫搜捕了很久也没搜到那飞贼的一根毛,只能悻悻的返回大殿。
等返回大殿的时候,好家伙,安聘远竟然躺在一边睡着了……
“不好!玉玺不见了!”
有侍卫发现案上的玉玺不知所踪之后,顿时大叫了起来,可安聘远竟老神在在的抠了抠耳朵继续睡,这逼装得陈超都服帖到家了。
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要帮荣大人抓住飞贼,这下可好,不但飞贼没有抓到,连玉玺都被窃走了,搞不好除了荣大人要被摘掉脑袋之外,安聘远也要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师父倘若被砍了人头,陈超这做徒弟的说不好也要被连累,这心里有点慌啊。
当然,最慌的还要属荣大人,荣大人害怕事情会办砸,因此大晚上的还要和太监总管跑来大殿查看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老年痴呆吓出来。
“聘远呐,你还睡啊……你这次害死我了……”荣大人得知玉玺被窃之后,心中拔凉拔凉的,当场就崩溃的要哭了。
安聘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笑道:“荣大人,你先别哭嘛,我答应了你三日之内把飞贼捉住,那么就定然能够捉住。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跟陈老弟去捉飞贼,你回去准备宴席吧。”
唬得荣大人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安聘远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安慰自己。
陈超也不懂安聘远哪来的自信,凭那飞贼的轻功造诣,此刻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哪里还能寻得到?
“陈老弟别发愣呀,我们走,现在就出宫。烦请荣大人帮忙备两匹好马。”安聘远是个实干派,说走就走,当即带上陈超就行出宫。
荣大人也没有办法,项上人头都在他们两人的手中,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备了两匹快马给两人,千叮咛万嘱咐的送他们出宫。
……
两匹马在月夜下快速的飞驰,安聘远打头,陈超稍稍落后,且安聘远就像早就知道飞贼的藏身之处一样,向某一方向快速的奔驰。
陈超心中不解,快马加鞭赶上安聘远,与他并行,大声问道:“安兄,我们这是去哪?”
安聘远说道:“当然是去捉那飞贼!”
“那你怎么知道飞贼在哪?”陈超追问。
安聘远大笑道:“陈老弟,你难道忘了我最为神奇的一个本事么?我嗅觉异常灵敏,不亚于犬类。我白日就发觉飞贼用以伤人的花瓣气味很特别,形似皇宫之物,但并不是皇宫花园里面的。我之所以让其窃走玉玺,就是要追踪其花瓣的气味,找到藏身处,将其一举擒获。只要抓住了这飞贼,那么玉玺自然可以完璧归赵,荣大人的项上人头也就可以保住了。”
陈超心中恍然,安聘远这厮虽然没有金手指,但却有不亚于金手指的鼻子,再加上犀利的刑侦手段,真的是个极度高明的猎手。
难怪可以闯出天下第一赏金猎人的名号了。
不过我有老爷爷助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的一定可以超过安聘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两人策马奔腾,很快就进入了一个树林。
安聘远示意陈超下马,将马栓在树上,便步行前往林中某处。
安聘远循着气味,很快就领着陈超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谷内生长着很多的桃树,枝头开满了艳丽的花朵,和飞贼借以伤人的花瓣一模一样。
安聘远嗅了嗅鼻子,微笑了起来,回头对陈超说道:“是这里了,咱找对了地方。走,咱们到上面看一下。”
安聘远领着陈超登上高处,借着月光眺望谷内,谷内有凉亭,有房舍,错落有致,凉亭的旁边还有一汪水潭,山崖上的水流注入潭内,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流水声中有个女子正在潭内赏月沐浴。
安聘远笑了笑,对陈超道:“看!正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