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钱好花,但不好挣
小李子拿着剔骨刀,追了过去,黑影被逼在一个墙角,瑟瑟发抖。
“说,你是谁?”小李子说着,一道强光打在那个黑影的脸上。
“哦哦......”黑影说话很吃力。
“哎呀,看来好像只有十四五岁,就是一个孩子,还穿着校服,李哥,咱们把他领进去,怪可怜的。”黄毛扛着酒,说道。
“草,吓我一跳,你跑啥啊,我以为是老四的人来盯稍呢!走走走,进屋!”小李子心直突突,摸了摸那小孩的头说道。
这个孩子叫苗圃,会写字,来自东北黑龙江某个屯,大体情况就是自己的老爸去世了,老妈又找了一个后爸,生了一个小弟弟,自己就不受欢迎了。半年前,自己的头一直很痛,时不时的有时说话也说不利索了,家里面也穷,在当地一个县医院瞧了瞧,医生说能看好,没想到两个月后彻底失语了。上学是不可的了,家里也没钱看病。苗圃绝望之后,在一个深夜的晚上,苗圃含泪逃离了家,流浪了两个多月才到京都,说是京都有一个亲戚,打算一边打工一边看病。由于具体地址也不知道,天真的苗圃以为,京都与老家的县城一样,就那么几条街,十天半个月的怎么也能找到那个远房的亲戚,没想到京都这么大,最后只能流落街头了。
......
次日,聂家。
“老四,好点了吗了?”聂黑子靠在沙发上,一边捋那山羊胡,一边打电话。
“好多了,受了点外伤,估计过几天就出院了。”老四那胖脸肿得老高,双眼敖青,鼻梁骨骨折,其他的就是软组织挫伤。
“你受委屈了,我让人拿点医药费去。出院后来我这儿一趟,电话里不好说。”老四是给聂爷挣钱的人,所以出点医药费。
“那谢谢聂爷了,受点小伤,谁是我的恩人,我记住呢,就是卸条腿也没什么,过两天我就找你去。”
“挂了吧,这事不能这么了了,我这儿有点事儿,回头再说。”
“行”
......
早上,张云霄他们昨天那四个人除张海涛之外,个个不同程度受了伤,浑身酸痛,王世祖受伤最重。
王世祖大腿根部被人家甩棍抽得紫红紫红的,有点要化脓的节凑,小臂也受了伤,光着上身,双手撑开大裤衩子,来回的抖了两下,命根子露出半截,大大咧咧的说道:“来,海涛,帮我托着老人参,我擦点红药水。”
“哎呀握草,你拉**倒吧,这是什么味呀?”张海涛捂着鼻子挺崩溃的说道。
彪子正喝着稀粥,扭头一看,嗷嗷直叫唤,“哎呀握草,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没看哥正吃着饭呢,赶紧的,去里屋。”
“......彪哥,注意点兄弟情谊啊!”王世祖不满的回道。
“草......”彪子挺无语的。
......
早餐后。
“草,今天拉沙石料,郝杰你带几个人去吧,我这快散架了。彪子,再跑跑武装押运的事,看什么时候能够办下来,这押运和保安一块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云霄松了松肩膀,感觉非常痛,给大家安排点活。
“行,放心吧霄哥。”郝杰回道。
“押运的活不是能不能跑下来的事,关键咱们要有必备的条件,人、押运车和枪械装具一个也不能少,这些弄齐了,加上我们有个保安公司这个底儿,那就好办了。”彪子回道。
“行,你搞个预算,押运车和枪械装具看看要花多少钱,这点家底看够不够,我觉得现在押运公司少,应该比这保安公司挣钱,咱们不能等了,这jb社会,我发现什么事你干得越早就越有发财的可能,因为,你抢得先机。”张云霄分析道。
“是这么一个理,我再琢磨琢磨。”彪子回道。
“霄哥,到医院看看去吧,别有内伤。”王世祖递上一根烟,说道。
“没事,我去趟道桥公司,任大寿打电话来了。世祖,你和万三一块带着昨天晚上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去医院查查。”张云霄说道。
“行,那孩子叫苗圃,以后我带着他吧,怪可怜的。”王世祖回道。
“那也行,今天带着苗圃去看看,该不会有什么大毛病吧,钱从财务拿3000,这jb钱咋就不够花呢?”张云霄一想到花钱有点头痛的说道。
......
道桥公司。
二十分钟之后,张云霄和王占水开着金杯来到道桥公司。
“草,是挺有气派的啊,走,占水,咱们上楼。”张云霄在外面瞅了一眼道桥公司,公司门口一头牛气冲天的大金牛雕塑,立于大门一侧,霸气十足。
张云霄与王世祖刚到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拐角处,与聂黑不期而遇。
“你就是张云霄吧,我在电视里见过,哈哈,我就是聂福来,谢谢你帮我关了小煤窑。”聂福来收住脚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哈哈......”张云霄开始一惊,随后笑而不答。
“小云霄啊,道上的事深着呢,我手下缺人,良禽择木而栖,别跟别人踩得太深,到我这儿来干,聂爷我给高薪,咋样?”聂黑子挺有深意的说道。
“哈哈,谢谢聂爷了,我没那福份。”张云霄说了一句,之后与聂黑子擦身而过。
“草,穷鬼一个,还挺jb牛b的。”聂黑子身边一个马仔来气的说道。
“没事,海子,挤黄他们是迟早的事。”聂黑子没有一丝表情的说道。
......
道桥公司室内。
“我tmd的打一万。”一个牌友说道。
“啪”
一万打了出去.
“哈哈,又jb胡了,就我这二把刀,跟你们打牌咋就从来没输过呢?”任大寿摸着脑瓜子呵呵一乐,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哎呀,寿爷,我这不到一个小时输了2万多块了,今天出门没烧高香。”牌友说道。
“草,烧什么香你也是输,你这七对不是码齐了吗,咋jb不胡呢?”任大寿扭头把上家的牌推到,一看人家早该赢了,可是就是不胡牌,挺纳闷的问道。
“哈哈,真没注意,看差了一张牌。”
“草,准jb拍马屁,是不是有事?”任大寿觉得不对,问道。
“寿爷,真让你猜对了,是有点事,老四是我远方亲戚。”
“老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压根就不会打牌,我还能赢钱。”
“哈哈,谁叫您是寿爷呢?”老田挺直接的回道。
任大寿一抬头,看到张云霄和王世祖站在门口,立即把牌一推,说道:“到这儿吧,来客人了。”
“哗啦啦”
牌友很知趣,起身告辞,朝门外走去。
“缘份啊,在沙石场能碰见。老田,你说这地球村是不是太小了,来来来,坐下。”任大寿说着,回到大板台的转椅上。
“咕噜咕噜”
老田给任大寿倒着茶,抬头回了一句:“这说明缘份不浅,跟地球村大小没关系。”
张云霄挪了挪椅子,坐在任大寿的对面,占水坐在沙发上。
“行,不多说了,小云霄你看看这个,够不够数。”
任大寿点着一根烟之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啪”
扔在桌面上。
“寿爷,我不用数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张云霄连忙回道。
“聂福来来我这儿了,你们碰到了吧,刚才一帮牌友,都 jb跟老四沾点亲戚,云霄,他们说情,我得给点面子钱。这样,聂福海说情,面子钱2万,刚才三个牌友,人家不到一个小时就jb输给我2万,你就拿6万,少不?”任大寿问道。
“哈哈,寿爷您发话了,给不给都行。”张云霄心知肚明,他来之前也知道不可能拿10万,给多少总比不给强,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行,这事就这样,说点正事。”任大寿抿了口茶,接着说道:“我就直说了,我早想找个硬点的人,帮我看看场子,我现在钱有,人懒,什么事都不想操心,我想给你一个饭碗,把沙石场看起来,你看呢?”
“寿爷,我想来,但也不能来。您是想给我一个挣钱的机会,但是我一来,聂爷就对你有看法,闹矛盾不好。”张云霄口是心非的说道。
“哎呀握草,你真有样,多少人想来,我都不同意。聂福来那边不用担心,如今我任大寿一跺脚,西郊区建筑行业就得抖一抖,聂福来那叫事吗。”
“寿爷让你来,那是有意栽培,年轻人,试一试呗!”那位中年人老田劝了一句。
“行,那我就试试。”张云霄沉默了三秒,没有一点矫情的说道。
“哈哈,这就对了,老田,晚上咱们码合同,万豪饭店,国宾规格。”任大寿哈哈一乐,说完起身伸出大手,与张云霄敷衍的握了一下手,说道:“哈哈,小云霄,你该挣点钱了。”
......
西郊区中心医院。
苗圃在医院进行了综合检查,情况不太乐观,但有救的可能性,估计时间有点长了,若在第一时间来就诊,应该能够恢复。从片子上看,还是有点脑水肿,脑细胞有点损伤,语言改善还是有可能的,需要先吃几副药,等脑水肿消退后,再定期做个颅内直流电刺激,就有可能慢慢康复。
站在医院大门口,王世祖拿着一大堆检查单子和结论报告,脑瓜子嗡嗡直响,因为光检查费就干出去5000多元,听大夫说后期治疗少则十万,多的更不好说了,目前公司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眼看家底就快没了。
想了想,还是给张云霄打了一个电话。
第046章 这是飙车吗?
“喂,霄哥,检查结果出来了。”王世祖说道。
“啥情况?”坐在金杯副座上的张云霄忐忑不安的问道。
“是这样的......”王世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草,你说jb半天,那意思最少还得花十好几万呗?草,回来再说。”张云霄一听又是要花钱的事,脑袋就大。
“那行,回来再说。”王世祖回道。
王占水、李万三和苗圃三个人打了一个车,在车上三个人没有说一句话,苗圃知道自己给他们添了个**烦,稚气的脸上,看上去很懂事,让人顿生怜悯。
......
晚上。
金镖公司张云霄、彪子、郝杰、小李子、张海涛、王世祖、王占水和李万三齐聚一起,个个愁云密布。
“这酒咋越喝越苦呢?”张云霄抿了一小口,说道。
“公司账面上不到30万,这武装押运的活不行先缓缓。”彪子想了又想,终于开口了。
“......”张云霄没表态,不停的抽着廉价的大前门,味道呛人,几天来双眼充血,布满血丝,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不少。
“霄哥,盛世辉煌装修得快差不多了,是不是弄个开业典礼?圈点钱呗!”小李子舔了舔嘴唇子说道。
“圈钱?我们在西郊区,掐指一算,也jb不超过10个朋友,摆一桌还坐不满,能收多少份子钱啊?还jb不够酒钱的,劳什么神啊!”张云霄觉得不太合适,挺无奈的说道。
“......”大家无语。
“武装押运弄三个车,加一些枪械装具,预算是多少啊?”张云霄问道。
“70万。”彪子报了一个数。
“我们现在是李伯伯化疗加治疗每月得1万,苗圃看病少则10多万,杨治好还不知道多少,这钱太紧张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公司该黄了。这样,任大寿让我们帮着看沙石场,这是一个好事,算是我们上辈子积的德,去10个人,工资人家开,我们主要是看场子,不要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每年能给点,说是50万,张海涛带9个人去,平时我们天天给大名公司去沙石场拉沙石料,有个什么事相互照应。现在看来,钱肯定是不够花,我厚着脸皮找任大寿拉点饥荒。武装押运的事,这个月就得搞起来,盛世辉煌那歌舞厅小李子抓点紧,从南方弄点技师,先运作起来,多少有点收入。大名每个月那儿还能挣点零花钱,这样有个两年三年估计这饥荒就能补上。苗圃看病王占水帮着跑跑,既然捡回来了,再撵走那不合适。郝杰带大名车队,拉沙石料,占水和万三帮彪子把保安公司弄弄,这段时间,我跑跑银行,看看能不能打开市场。”张云霄进行了明确分工。
一顿小酒,大家喝得都很苦,象征性的喝了两杯就散了。
张云霄早早的上床就睡了,浑身酸痛,但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闪现的总是钱钱钱!
这个操蛋的社会里,钱,他能救人,也能困死人!
有钱,挥金如土,豪宅、豪车无数。
没钱,把人逼疯,困苦、哀怨不断。
......
任大寿把张云霄拉进自己的圈子,并不是让张云霄做自己的小弟,而确实是不容忍韩磊在自己与聂爷之间埋个雷。
韩磊、周顺被挤出沙石场,任大寿也没亏待他,真给了他一个饺子馆,另拿不少钱,这样韩磊、周顺也没话说。
但是,韩磊、周顺他们被挤出沙石场,这就意味着韩磊、周顺和老四他们身后的许多人就没有回扣的收入了,这就等于断了人家发财之路,这一点韩磊、周顺、老四他们自然不会善罢干休,特别是老四作为横行沙石行业多年的地头蛇,脸上也没面子,挣钱越来越困难了。
一周之后,老四出院。
......
“四哥,注意了啊,大名车队已经开始上主道了。” 周顺坐在一辆破捷达车副驾上,把车停在沙石场河道出口,贼眉鼠眼的,正密切关注大名车队的动向。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撤,别让人家看见了。”老四冲着对讲机喊道。
“行,我知道了。”
......
另一头。
“嗡嗡嗡”
大名车队满载着沙石料,排着长龙,从沙石场干涸的河床往上费劲的蠕动,排气管子喷出浓浓的黑烟。
带车的郝杰坐在第一辆拉沙石料的大车里,在车队中间和车尾各有一名保安压车,三个点时刻相互联系。
“张师傅,听说你开大车快20年了,那技术肯定没问题。”郝杰一看刚开始车速非常慢,就跟头车的张师傅聊了起来。
“还行吧!开大车也就是一个熟练活,上手多了,就行。”张师傅一边双手把着舵,一边回道。
“咱们上了河堤靠边先编个队,等等后面的车,一块往回走,路上要是有个什么情况相互还能照应。”郝杰说道。
“那是必须的,必须编队,咱们这不是编号了吗,1到20的编号,就是起这个作用,大车最忌讳的就是相互超车,一辆重车最少也有50多吨,最重的能达70多吨上百吨,这一个大家伙,相互超车,只要前面有个情况,那车绝对刹不住,所以必须编队。”张师傅很有经验,把他放在头车的位置,主要是压住车速。
十分钟之后,大名车队河堤上的公路主道上重新进行编队,一辆接着一辆,首尾相接,形成一条长龙。
“走了,后面跟紧了。”郝杰一挥手,上了副驾,喊了一嗓子。
“嗡嗡嗡”
随即20辆大东风,再次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开始慢慢起步,每辆车装的沙石料都超过槽梆,形成一个个小山,大车的钢板弹簧被压得很低很低,几乎到了承受的极限。
随即,车队开始慢慢提速。
主道是一条双向两车道,一般情况下,往沙石场方向而来的基本就是空车,而往西郊区方向而去的基本都是满载车。
“呼呼呼”
在并不宽敞的公路上,当两辆大车相向而遇的会车之际,呼呼的声音就会传来,习惯了的老司机都能习以为常,新手开始还真有点害怕。
......
“还有4公里,车队就到二道拐了啊,第一组出发!”老四冲着对讲机喊了一嗓子。
“嗡嗡嗡”
在远处埋伏的老四车队足有50辆,清一色的前四后八的大货车,还都是空车,开始追赶大名车队。
三分钟之后,老四发出第二道指令,“第二组,出发。”
“嗡嗡嗡”
相向而行的几十辆大货车开始启动。
......
“草泥马,咋jb这么多的车啊!还都是空车,跟tmd不花钱似的,瞎jb跑什么呀!”老张一边要注意对面来的大车,还得躲闪后面而来的超车车辆,挺烦躁的骂了一句。
带车经验不多的郝杰,心头一紧,问道:“谁的车队啊?”
老张一边努力的控制着满载的大货车,一边朝着观后镜看了一眼,回道:“不清楚,没jb编队!”
......
“注意了,两个车队提速,在二道拐会车,只冲击对方的头车。注意了,会车时向道两边挤一挤大名车队,给队友留出会车空间。”老四趴在二道拐上方的铁道碎石斜坡上,注视着眼皮底下公路来回穿梭的大车,小声的冲对讲机喊道。
“明白!”对方回道。
“嗡嗡嗡”
一分钟之后,一辆大车接着一辆奔向视线极差的二道拐,不断的提速、会车、错车,如同蜂巢受到攻击之后,倾巢出动,来回穿梭,形成一个混乱的局面。
阵阵轰鸣声传来,特别是相会车的那一个瞬间,更是让人头皮酥麻。
“呼”
一辆辆大车冲击着大名车队的头车,擦着车身而过。
“哎呀握草,有jb这样开车的吗?”老张破口骂大骂。
“呼”
紧接着又一辆大车擦车而过。
“草泥马,不要命了?”老张稍微朝道边一打舵,让开超车的货车。
“咣当”
“轰隆隆”
先是观后镜刮掉,紧接着右侧传来一声巨响,车身与桥墩子擦出火花,车身剧烈抖动,沙子甩出去不少。
老张死死的把着方向舵,尽力控制不让车身严重倾斜,因为是重车,只要发生倾斜,带着巨大的惯性就会出现侧翻,后果不是被砸死,就是被沙子活埋。
“呼呼呼”
接着三辆车一个接一个的挤压老张的大货车,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
“嘭”
“咣当”
老张躲闪不及,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向右一打舵,道边的一棵十来年的老杨树瞬间被撞断。
“哎呀握草......”郝杰嗷嗷的叫了一嗓子,心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由于满载的大货车重量太大,大货车撞倒一棵大杨树之后并没有减速多少,毫不犹豫的骑着被撞断的大杨树高速向下坡冲去。
撞树后的大货车,前挡风玻璃碎落,驾驶室变形,车身剧烈抖动,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听使唤的向下坡扎去。
老张下意识的猛踩了一脚刹车,刹车失灵。
公路的右侧下面就是断崖式的干涸河床,足有50多米深,栽满大杨树,遮挡着深不见底的河床。
此时,一辆接一辆大货车不断的擦着老张的大货车再次超车。
“马拉个币的,攻击珍珠港啊!”坐在副座上的郝杰,右手死死的抓住安全柄,手心捏出汗来,粗鲁的骂了一句。
老张已经没敢出声,努力控制住大货车。
但是,车速越来越快。
“呼呼呼”
前驾驶室已经面目全非,呼呼的直往里灌风,老张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大货车遭受第一次撞击之后,车身抖动得非常厉害,大货车已经无法控制。
“噼里啪啦”
大货车剐倒第一棵大杨树不到两秒,再次连续撞到道边的几棵大杨树,发出鞭炮声。
“嘭”
当大货车撞断断崖边上最后一棵老杨树时,大货车骑着老杨树,缓缓的向断崖滑去......
第047章 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嘎嘣”
老杨树的枝枝杈杈不断的发出断裂声。
“嘎嘣”
老张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猛拉手刹,大货车将将停滞。
“轰”
接着一声巨响,几十吨的大货车将直径40厘米粗的老杨树直接压折,随即四个前轮悬空。
“轰”
紧接着大货车猛然下沉,直接砸向公路的边沿,发出巨大声响之后,大货车堪堪的卡在断崖上。
此时老张额头与前挡风玻璃和树枝子多次发生剐蹭,已经头破血流,但双手还是死死的把着方向盘,趴在方向盘上,整个身子被挤压,张着大嘴不停的吸气,似乎缺氧。
“草泥马”
不知道何时,副驾车门被弹开,郝杰如同打出去的子弹被甩出车外,在树梢间急速下坠,坠向50多米深的河床,青筋暴出的骂了一句。
“啪啪啪。”
郝杰带着巨大的惯性迅速下坠翻滚,在下坠的过程不断有树枝被砸折,这一过程中,郝杰不停伸手去抓身边的树枝,但总是被压折。
树枝越往下长得越粗,承受重物的能力越强。
在坠落数秒之后,被一棵大杨树较粗的树枝挡住,郝杰再次伸手去抓,刚刚骑在这个不太粗的树枝上,不停的上下晃动了两下。
“嘎嘣”
树枝还是没有承受住郝杰的重量和整个身子向下砸的惯性,树枝断裂。
郝杰再次下坠。
此时下坠的速度已经明显降了下来,郝杰随手抓了一个粗树枝,顺势一下子骑在大树杈子上,郝杰双手赶紧抱着树干。
“真tmd大难不死!”惊魂未定的郝杰,喘着粗气嚎了一嗓子。
此时,郝杰脸色煞白,整个身子酥麻,被树枝子刮得遍体鳞伤。不知何时,右大腿直接被一个尖锐的树杈子扎透,冒出半截树杈子来,如同长在在大腿肌肉里一般,带着体温的鲜血呼呼的顺着大腿往外冒。
公路上。
刚才来回穿梭的空载的大货车,一辆接着一辆绝尘而去。
大名车队的队友,亲眼看到老张的大货车堪堪的停在断崖上,纷纷靠边停车,与老张风雨多年的老车友,发疯似的向老张奔来,一看老张被挤压变形,耷拉着脑袋。
“老张,老张.....”
车友们撕心裂肺的喊着。
由于没有破拆工具,车友们眼巴巴的看着老张卡在变形的驾驶室里。
“把车门拽开!快救人!”一个车友嘶喊道。
“咣咣咣”
几个车友不顾大货车再次下坠的危险,使劲的拽那变形的驾驶室车门,变形的车门卡得很死,纹丝没动,每拽一下,整个前半身悬空的大货车,就开始可怕的摇晃。
“哥们,别拽了,还是报警吧,快报警!”
车友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这时才想起报警。
郝杰在车友的帮助下,很狼狈的从大杨树上滑了下来,被车友架着抬出河床,整个右大腿被鲜血染红。
好在有一定急救经验的郝杰,迅速把背心撕成条,进行了简单包扎止血,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一棵大杨树上,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马拉个币的,太悬了,老子愣是在空中玩了好几个前空翻,太tmd悬了......”郝杰惊魂未定, 小脸划出道道血口子,情形相当狼狈,神神叨叨的骂个不停。
……
十分钟之前。
老四开着霸道,从岔道离开现场,给聂福来打了一个电话。
“聂爷,事办成了。”老四直接的说道。
“行,我给交警队打个电话。”聂福来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接到群众报警的交警支队一个民警带着两个辅警和一辆救护车快速向出事地点赶去,中途这位民警接到支队领导的电话之后,连连点头,心里顿时通透。
……
当天晚上,饭局之上。
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打扮的聂爷正陪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吃饭。
不大的包间只有两个人,但桌子上的菜品种类繁多,价格不菲。
“支队长,这是娃娃鱼,您尝尝!”聂爷显得极其谦卑,夹了一块送到领导模样中年男子面前的盘子里。
“嗯”
支队长尝了尝,点了点头。
“支队长,您看这是狍子肉,这是大兴安岭那边野生的,您尝尝。”
“嗯”
支队长优雅的夹起一块,慢慢的品着,再次点了点头。
“这是奥洲龙虾,空运来的,绝对新鲜。”
“嗯”
支队长用小勺挑起一块,仍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支队长,今天出警的林警官回来说,二道拐那大车就是一起普通交通事故,是大货车超载,处理情况不及时,才撞向道边的大树上,没必要小题大作。”聂爷端着红酒杯,闪动着诡异的小眼睛说道。
“嗯!”
支队长还是无比简洁的回道。
这位号称支队长的领导,从始至终惜字如金,他是西郊区交警支队的支队长,与聂福来交情很深。
“支队长,我就闲话说少,这事您费心了,林老弟那边我派人去了,人家也没说什么,就等你一句话了。”聂爷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银行卡直接塞进这位领导随身携带的小皮包里。
“好!”支队长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细白的嫩手举起高角杯,抿了一小口红酒,随后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信吧。”
饭局进行的时间很短,领导模样的男子没说两句话,几分钟之后,这位领导起身,夹着小包匆匆走出饭店。
半小时之后,那位领导在一个路边取款机停下,办了点业务,三分钟之后,给聂福来发来一个短信,风 格依旧简洁,两个字:办成。
……
区中心医院。
事后一个小时,张云霄在某个银行从谈判桌上走了下来,接到郝杰的电话之后,血压迅速窜升,脑瓜子一片空白。
张云霄来到急诊室之后,外面围满了人,都是大名车队的队友和金镖公司的几位骨干。
张云霄从大家的言语中和愤怒的眼神中,已经确认这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人为车祸。
举目无亲的张云霄没想到老四他们的报复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是不计后果的报复,这让张云霄他们始料未及。
张云霄那阴霾的脸,如同凝固的雕塑,抽着呛人的大前门,始终没有说话,鹰隼一般的双眼,似乎能杀人。
四个小时之后,老张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鼻子上扣着氧气罩,身上插着许多管子。
“大夫,怎么样啊!”大家围了上去,急切的问道。
“命真大,目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除了肺和肾受挤压受损外,其他的脏器还没大事,但折了6根肋骨,准备钱吧,若病情稳定,我们还得做几次手术。”大白卦说完与几个护士一起把老张向重症监护室推去。
......
普通病房里。
郝杰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划伤,最大的伤口就是右大腿被一根树杈子穿透,手术相对简单点,好在特种兵出身的郝杰有点急救常识,包扎及时,失血并不是太多,伤口进行清理消毒之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手术,右大腿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身上到处涂抹的都是红药水,特别是脸上跟tmd唱戏的一样,变成了血红的脸谱。
侧躺在病床上的郝杰,身边一直有一位小护士在那儿忙前忙后,两个年轻人很有缘,两个人似乎有了爱情的小火苗,所以张云霄他们也没舍得过多的打扰,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出来了。
......
医院走廊。
“霄哥,这事八成就是老四干的。”王世祖非常气愤的说道。
“什么jb八成,百分之百就是老四干的,司机都说看到过老四的霸道在出事地点不远处出现过,这jb不是很明显吗?”张云霄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是交警说这是一起普通交通事故,咋回事啊?”张海涛眨着害怕的小眼睛说道。
“草,不就是串通好了吗?还用问吗?老四这个车把头,干了很多年,这点人脉关系没有吗?”王世祖不假思索的说道。
“世祖说得有道理,但是也只说对了一半,我想啊,沙石场的事,肯定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这老四背后肯定还有人,这不用问。”张云霄没说明,但是大家也能猜出点眉目来。
“霄哥,你们先忙着,我还有点事。”王世祖说完转身就走了。
“晚上早点回来啊!”张云霄嘱咐了一句,也没当回事。
“草,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才干jb几天啊,接连不断的出事,再这样下去,肯定公司要黄了。”没头没脑的彪子冒着傻气说道。
“钱啊,真tmd不是一个好东西,这饥荒也太大了。”
“霄哥,这张师傅的医药费让大名公司来报,这是他们的员工,我们只负责拉沙石料。”
“张师傅的医药费我们肯定掏不起了,郝杰那儿还等着续费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张云霄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泛着泪光,神情没落的说道:“草,整治小煤窖那时已经把聂福来给得罪了,干这个沙石场的活,又把聂福来得罪了,看来是要结死仇了,这日子跟彪子说的一样,真没法过了。”
站在一旁的苗圃涉世未深,听着他们说这说那的,但感觉到霄哥他们是被人算计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这一点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咚咚咚”
“谁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突然走廊那头的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脚步声和一声洪亮的回声。
大家循声望去......
第048章 事态迅速恶化
“谁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掷地有声。
大家循声望去,任大寿迈着大步走来,后面跟着中年男子老田,夹着皮包。
“哈哈,场子还得给我看,日子还得过下去,这样,老田让公司给他们打点款,这事跟我有关系,事出了,我任大寿就得有个态度。”任大寿拍了拍张云霄的肩膀说道。
“寿爷......”张云霄情绪低落的叫了一声。
“我要是不露个面,不表明一个态度,小云霄,老四这帮人估计还得走下一个流程,我这一露面,老四就得收敛了。行了,话不多说,我还有点事,走了。”任大寿那种江湖大哥范儿十足,说完转人朝外走去。
“云霄,老张是任爷的同学,依任爷的性格肯定得帮一把。”中年男子冲着张云霄说完,跟着任大寿朝外走去。
......
很久以前烧烤店。
当晚,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老四、韩磊、周顺,还有平时与老四他们玩得不错的十来个朋友正在很久以前烧烤店门前的烧烤摊一边撸着羊肉串,一边喝着啤酒吹着牛b。
远处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一件棕色t恤衫,留着小平头,大步的穿过大街,越过道路中间的护栏,来到很久以前正前方的绿化带。
“咣“
那个男子一脚把绿化带上的护拦踹倒,捡起一根一头尖一头圆,如同长茅一样的护拦上的铁圆管。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
露天酒桌上,一帮老四的朋友不停的吹着牛。
“聂爷已经把后续问题解决了,看来聂爷名不虚传啊!”
“我就知道这事四哥办得天地衣无缝,张云霄这帮要饭的估计撑不了多久。”
“马拉个币的,这次我倒要看看张云霄这帮b养的老实不老实。”
几个马仔喷着酒沫子拍着马屁的说道。
“草,我还没玩够呢,今天是一个开端,不老实再整,一直整到老实为止,jb一帮臭外地的,我怕他啊!”老四啃着鸡翅,傲然说道。
“草泥马,来,你再给我整一个试试?”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这帮吃烧烤的食客身后传来,如同晴天霹雳。
众人扭头一看,王世祖手持一杆长茅似的铁圆管,迈着大步奔来,众人顿时懵b了。
“咣当”
就在众人一愣之际,王世祖已经来到眼前,并没有过多的对白,一脚把桌子踹翻。
“哗啦啦”
汤汤水水洒落一地。
“你马拉个币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一个马仔懵圈的问了一句。
“哎呀握草,就jb一个人,送上门来了,是哥们的,给我上。”老四将手中的鸡腿一扔,抄起一个啤酒瓶子,气势凶凶的说道。
“注意了啊,跟你们没关系,我找老四有点私事,谁tmd掺和,我今天就让他躺着出去就完了。”王世祖举起带尖头的铁管来回比划着指了一圈,瞪着眼珠子吼道。
众人再次一愣。
“草泥马,老子今天就给你干了!”老四说着就要起身。
“呼”
破空之声传来,王世祖扬起手中近2米的圆管,直接朝着老四的脑袋扫去。
老四一缩脖,躲过一劫。
“咣”
王世祖再次扬起手中的铁管,朝着老四砸去。
“哎呀”
一声凄惨叫声划破夜空,老四捂着胳膊直接从椅子上滑落。
王世祖一个跨步,一脚跺在老四的脑袋上,使劲的用力碾压。
“马拉个币的,你告诉我是石头硬还是脑袋硬,这事咱们今天必须说清楚。”
“哥们,哥们,以后还见不见面了?”痛得眦牙咧嘴的老四哀求道。
“草泥马,我的哥们现在躺在医院里,你这个狗娘养的,制造车祸之前你你咋不考虑清楚呢,是tmd喝三鹿长大的呗!还有必要见面吗?草泥马,开个霸道就老霸道了呗!”王世祖嗷嗷的叫道。
“咣咣咣”
王世祖提起大皮鞋,朝着老四的血脑袋使劲的跺脚。
此时,号称是老四的朋友,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草泥马,外地的,好欺负是吧,你的朋友在哪儿呢,站出来让我看看。”王世祖一边不停的踩踏一边骂道。
“哥们,就是这小子断了我们的财路,哥们,一起上。”坐在另一角的韩磊突然抄起一把长条凳,就要往上窜。
“咣”
王世祖一个转身,直接将圆管的尖头戳在韩磊的胸口上,一用劲,扎出一个血口子来,不停的朝外渗着血。
韩磊瞬间懵b,没敢冒然上前,手中的长凳咣的一声滑落。
“对,也有你一个,从现在开始,老子让你立正,你就得给老子站直了。”王世祖冲着大腹便便的韩磊,接着吼道:“草泥马,给钱也不一定把沙子卖给我们,是吗,老子告诉你,从今天开始,韩磊你马拉个币的,每天不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一声爷爷,休想拉走一粒沙子。”
“咣”
老四狼狈的爬起来,从后面朝王世祖头顶砸去,瞬间啤酒瓶子在王世祖的脑袋上开了花,玻璃碎滓子从头顶上碎落。
“呼呼”
王世祖使劲的甩了两下脑袋,感觉一阵目眩,但是,王世祖下意识的扬起铁圆管,直接朝身后一个横扫。
“咣”
“哎呀握草。”老四再次挨了一下,连连后退。
气急败坏的王世祖,闭上双眼。
“噗哧”
如同长茅一样的铁管尖头直接扎入老四的小腹,一团血雾喷出。
老四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
此时,很久以前烧烤店的老板娘,一看有人打架,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110,捂着手机不停的喊道:“是110吗,我是西郊区长虹大街很久以前的烧烤店老板,有人打架......对,动刀了,你们快点派 人过来吧,再不过来就要出人命了……”
老四捂着腹部,不停的求饶。
“大哥大哥,有商量的不?”
“商量个jb,马拉个币的,拿大车别大名车队的时候,你跟我商量了吗?草泥马,今天我王世祖能 让你躺下,明天我就能让你进太平间。”
“大爷,大爷,那事真不是我干的,出点钱行不?”
“草泥马,是钱的事吗?”
“噗哧.噗哧”
王世祖根本就不听老四说什么,抽出带尖的圆管,再一次用力扎了两下。
“哎哟”
老四的大腿被扎透,瞬间鲜血喷涌。
此时,一桌十来个吃肉喝酒的朋友,在关键时刻除了韩磊还在,包括周顺在内的其他的都跑得没影了。
“老四,韩磊,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只要我在西郊区看到你们一次,我就掏你们一次,草,我jb一个光脚的,怕个毛啊,我倒要看看谁最先倒下就完了。”
王世祖隐约听到警报声,说完,王世祖扔掉手中的圆管,拍了拍手,快速穿过绿化带,消失在黑夜中。
五分钟之后,警察赶到,但斗殴已经结束,凶手王世祖已经离开,警察也只能象征性的做做笔录,进行现场照相取证之后就回去了。
......
晚十点,在金镖公司。
张云霄、彪子、小李子、李万三和王占水吃过晚饭后,也没见王世祖回来,大家顿感不妙。
此时的张云霄突然想起,在医院里,王世祖说了一声出去有点事之后,就走了,王世祖该不会出事吧!
突然阵警报声由远及近响起。
三分钟之后,两辆警车拉着警报、闪着警灯,直接开进了金镖公司的小院里。
随后下来四五个荷枪实弹的民警。
张云霄他们连忙起身,来到小院。
“王世祖在吗?”一个当头模样的警察,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在,我们正找他呢?”张云霄连忙回道。
“我们是刑警队的,这是搜捕证,你们的王世祖涉嫌行凶,我们要搜查一下,请你们配合。”说完,那个当头的警察一挥手,手下几名警察开始进屋搜查。
十分钟之后,刑警队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前,你们那个王世祖捅人了,目前为止被捅的人还在抢救,王世祖回来了,让他自首吧,这事已经网上通缉了,他是跑不了。”
一个当头的刑警说完,带着人上了警车就走了。
室内。
“草,咋jb弄啊!这一天天的竟是事。”极为烦躁的张云霄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了,接着说道:“我tmd在龙泰公司当个保安部经理好好的,到大名地产公司也能谋个差事,比上不及比下有余,干jb什么不好非要折腾着金镖公司啊,这纯是找罪受。”张云霄脑瓜子嗡嗡直响,自言自语道。
“霄哥,这事也不怪王世祖,我估计王世祖肯定捅的就是老四,王世祖就是一个报仇不过夜的人。要是老四不惹事,也不会挨捅。”彪子分析道。
“我tmd的快撑不下去了,王世祖把人捅了要是被抓起来了,他这一辈子就算完蛋了。”张云霄烦躁的回道。
“咋说王世祖也是为了这个团队,我们没必要责怪王世祖。”
“老四他们的人欺人太甚,老四该捅。”
大家七嘴八舌的,个个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并不是责怪王世祖,王世祖还年轻,把老四捅了,聂福来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不很明显吗, 这还不到两个小时,王世祖就被网上通缉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聂福来已经着手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了。我tmd真服了,这样下去有可能咱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张云霄的担心的说道。
“那咋办啊,人家出招了咱们得接着啊!”彪子回了一句。
“草泥马,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就是往前走一步,躺下一个战士吗?草他马的,我金镖公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彪子,诏告三军,亮刀,那就开干了。”张云霄铿锵有力的说道。
说完,张云霄向门外走去。
第049章 张家四兽
说完,张云霄带着彪子、李万三、王占水、张海涛这张家四兽,出门后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首先来到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门口,两个保安一直陪护着老张,正坐在椅子上打着盹,估计是24小时陪护睡眠不足,张云霄摇了摇手示意不要打扰他们。
张云霄透过门窗能看到重症监护室里,老张半躺着,浑身上下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心里也知道个大概,看来伤得确实不轻。
随即张云霄他们透过玻璃门窗来到郝杰的病房门口,发现那个小护士依旧不离不弃的陪着郝杰,没有过多打扰,随后直接带着人下楼。
五个人在西郊区转了一圈又一圈,并没有发现韩磊的踪影,随后连着三天也没有掏到韩磊。
......
在王有才的办公室。
“云霄啊,咋整出一个王世祖行凶杀人呢?”王有才说完起身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张云霄身边,有点诧异的问道。
一身笔挺的警服,头发一丝不乱,好像过油,乌黑乌黑的,与先前当片警那副窝囊劲儿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我也纳闷啊,这tmd的老出事,车队司机老张刚出车祸,这王世祖又闯祸,我这左眼老是跳,这是中邪了吧。”张云霄与王有才已经成了朋友了,说话也随便了不少。
张云霄双手棒着水杯,在桌面不时的搓来搓去。
“哈哈,那还能中邪啊!先喝点水,手下那么多年青的小伙子,出点事是正常的,再说了,人啊思想是随时变化的,别说你们手下的保安,就是我们治安支队手下的那几个鸟人也都一个球样!”王有才毫不忌讳的说道。
“又咋啦?”张云霄抿了口茶问道。
“上次,大猫说要换几个刺头的,就是上次在询问室与你发生冲突的那几个,我也多次建议,结果你猜怎么着?tmd的一个也没换,当官的照样当官,该干啥的照样干啥,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这些了。”王有才一摆手,叹了口气,看来他也干得不顺!
“嘿嘿,这事我都忘了,提他干吗?”张云霄一笑回道。
“给你扯了半天没用的,说点正事,那个王世祖的案子,本来是刑警队主抓的,老四没死,又转到治安支队这儿来了,开始说是重大的行凶杀人刑事案件,督办,现在又变成了治安案件了,这事我也挺为难!”王有才松了松领带说道。
王有才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案件性质降格了。
“那就没事了?”张云霄问了一句。
“谁说的?查还是要查的,这风头还没过呢!”王有才说完掏出一根芙蓉王,递给张云霄一根,拿着那根芙蓉王在指甲盖上磕了两下,闻了闻,“啪”的一声点着了,很悠闲的抽着。
“王支队长,这意思是躲躲风声,风声一过就好办了呗!那个啥,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请过你呢,回头我请你喝酒。”张云霄贱嗖嗖的说道。
“酒是不喝了,这年头官不聊生的,谁还敢在外面大吃大喝啊,你要是管好手下的人,那就是对治安最大的贡献了!”王有才幽默的说道。
“草,我不想啊,可是天不随人愿,按下葫芦起了瓢,我有什么办法啊!”张云霄无奈的说道。
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没用的,张云霄告辞下楼了。
......
晚上,一个穿着t恤衫,留着长发,满身是土的小伙子走进了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卖部,在昏暗的灯光下,那样子极其落魄,身上沾满泥土和杂草,如同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浪汉。
小伙子买了一箱老坛菜方便面和一箱农夫山矿泉水,叼着烟从容的走出了小卖部。
初秋之夜,寒意渐浓,漆黑一片的夜里,这个小伙子不停的向郊外走去。快要出郊区了,在路灯的映衬下,一个小区的围墙上一张缉捕通告引起了这个小伙子的注意,上前一看,哈哈一笑,说道:“我还上了通缉令呢!”
这个小伙子就是王世祖,他并没有离开西郊区。
王世祖左右看了看,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唰”的一声,通告被揭了下来,撕了个稀巴乱,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吐了口痰,骂道:“呸,什么jb通缉令,老子就在眼皮底下,来抓呀!”
骂完,王世祖扛着水,提着方便面,继续向西走去,一直走到人烟稀少,出现一片废墟才停止了脚步,来到一个废弃的砖窑厂,进了一个砖窖洞。
这两天,王世祖一直在想,老四究竟死没死啊?要是真死了,老子就远走他乡,到一个偏僻的农村找个媳妇倒插门什么的,也能过一生。老四要是没事,这事还有得救,大不了投案自首,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的,出来照样是一条好汉,可是现在也没点消息,人多的地方也不能露面,手机也留在了公司,没法与霄哥联系。
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王世祖买了件军大衣和假头套,在砖窖洞里呆了几天了。同时,为了不牵连别人,捅老四之前,自己也没有给任何人透露任何消息,事后消失在夜色中,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出事前,王世祖揣了1000元,300元买了个假头套,又买了点吃的喝的,这点银子了,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睡在草垫子上的王世祖,砖窖洞四处漏风,到后半夜初秋气温还是很低,漫漫长夜难熬。
王世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几天来已经让自己精疲力竭,憔悴不堪。
一阵寒风袭来,冻得王世祖上下牙齿直打颤,赶紧又扯了两个草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像个寒号鸟似的,哆哆嗦嗦的把头埋进大衣里。
......
晚11点,清河湾小区周边。
这几天,韩磊在家一直没出门,在家憋了三天之后,与周顺还有道上的几个朋友,在一个饭店吃完饭之后,开着霸道回家。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韩磊刚从一个饭店出来,开着霸道,一路摇头晃脑,唱着西游记的插曲,那情形相当欢脱。
十分钟左右,韩磊来到清河湾小区附近的一条胡同的弯道处,仍然不停的重复着西游记里这首插曲。
“嘭......”
“哎呀握草,这是什么呀!”
道边突然窜出一个头戴黑头套,直接朝速度并不快的霸道前挡风玻璃上扔了个圆桶形的东西,之后,霸道前挡风玻璃被一层厚厚的液体覆盖,随即浓浓的油漆味扑鼻而来。
韩磊一下子懵b。
韩磊一个激灵,身子一颤,双手不自觉的扬起,溜舵,霸道向道边扎去。
“咣咣咣”
霸道车底盘较高,来回颠了三下之后,直接骑上马路牙子上了人行道。
“嘭”
视线一直受阻的霸道,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直接撞向道边的路灯线杆,整个霸道车头凹进一大块,随即不断的向地面漏水漏油。
还没等韩磊反应过来,霸道两扇前门被拽开,两个头罩黑头套的黑影两边同时开干,几乎没有任何台词。
“噗哧”
“噗哧”
左右两边同时开弓,两个黑影极其凶狠,他们就像捅西瓜皮一样,面对手无寸铁的韩磊下了死手。
一分钟之后,身高马大的韩磊没有喊出一声,被人捅个稀巴乱,整个身子足有十来个窟窿眼,往外乎乎的冒血。
“走了”
一个黑影一挥手,两个人直接消失在黑夜中。
......
另一个小区。
周顺出了饭店与韩磊分开,开着捷达往回走。
十分钟之后,到达小区,周顺找了一个停车位停好车,下车后,接了一个电话。
“喂,我刚和几个朋友喝点酒,马上到家了,草,我这边弄个小足道呢,这几天老四那儿没大事,估计有一个月就能出院,对,对......哎呀太jb忙了,过段时间我忙完了就过去看你......那当然,肯定不会差事的,借你的钱,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还上......草,不就是20万吗,多大的一个事啊,你就放心吧,我到家了,回头再聊,挂了啊。”周顺夹着一个小包,那样子整得挺溜的,与朋友通完电话开始往楼洞走去。
“马拉个币的,我先来!”
小区四周漆黑一片,不远处绿化带里两个亮点明暗,明显是两个烟头在晃动。
“草,就jb我们两个人,一起干呗,这小b崽子也不是好鸟。”
“那就开干。”
两个黑影从绿化带迅速窜出,在周顺即将进入楼门洞子的一刹那。
“周顺!”身后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
喝得五迷三倒的周顺,在漆黑的夜晚当听到别人叫自己之时,心中一个寒颤,猛一回头。
“咣”一块大板砖直接贴在周顺的面门上,顿时眼冒小星星,两颗门牙碎落,鼻梁骨瞬间骨折,血和碎肉横飞。
“马拉个币的,你们是谁呀?”周顺被吓了一跳,挺来气的说道。
黑影并没有回答,回应的是一把雪亮的***捅了出去。
“噗哧”
“啊”
周顺捂着胸口,啊的一身蹲了下去。
周顺明显感觉到,对方是要下死手,此时,逃命的念头极其强烈。捂着胸口的周顺,开始跌跌撞撞的朝门洞跑去。
“去你妈的。”
一个黑影一把揪着周顺的头发,向后一拉,另一个黑影继续开捅。
“噗哧”
“噗哧”
两个黑影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再次举刀捅了数刀。
瞬间,周顺整个身子瘫了下去,浑身抽搐,双腿不停的刨着地。
“走了!”
随即两个黑影,躲过小区监控,直接翻墙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第050章 双方和解?
一夜之间,两起血案!
西郊区公安分局、各派出所的民警彻底难眠,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奔向出事地点,警报声此起彼伏。
由于张云霄他们是有计划的,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西郊区公安分局参战民警熬了一个通宵,一无所获,案件进入死胡同。
聂福来当得知小舅子和周顺被人捅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是张云霄他们干的,青筋暴出的聂福来上窜下跳,动用一切可动用的社会资源,试图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
按说在这个法制社会里,张云霄的做法绝对是不提倡的,但是,张云霄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公司刚刚起步,冲突接二连三,还处处时时受人揉捏,在受人揉捏时法制在哪?特别是那一起重大人为交通事故,在聂福来的运作下,被定性为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者逍遥法外,这时法制在哪?
处于困顿之下的张云霄,在没有人脉资源可用的情况下,也只能通过血腥的报复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中不满和压抑的情绪,就tmd这样干了,大不了人死朝上。
其实,在jb自然界中,也有“来而不往非礼”的事件,蚁巢受到攻击,最先发现的工蚁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反击,随后其他工蚁也会不惜一切进行反击,因为不反击是死,反击还有存活的可能。
自然界是这样,人类也难免。金镖公司是一个刚组建的小团队,你tmd往死里整人家,人家肯定也会反抗,只要有一个人为了团队的生存挺身而出,而其他的成员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是生存的需要。
......
西郊区工行分理处。
几天之后,案件归于平静,金镖公司申请的武装押运的活儿批下来了,与几家西郊区的银行正在进行最后的谈判,若顺利就能签大合同了。
“万三,你就在下面看着车,我和彪子上去找那赵行长去。”张云霄带着一些资料,下了车,说道。
“好滴,你们去吧!”
两个来人到赵行长的办公室,相互寒喧之后落了座。
谈判直接了当。
赵行长看了看张云霄,说得也很直接:“张总啊,我们西郊区银行网点30来个,每年因为想干武装押钞的事,保安公司挤破门槛,他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说这活给谁不给谁的都不合适,您说呢?张总,哈哈,这活给谁不给谁还没定呢!”话语中透着暗示,说完头发花白赵行长自己点了一根烟,悠闲的抽着,大板台上放着奥迪车钥匙。
“赵行长,今天晚上出去坐一坐,咱们好好聊聊,我那歌舞厅也开张了,刚好放松放松。”张云霄一脸堆笑的邀请道。
“现在风声紧,出去坐坐就免了吧,歌厅舞厅什么的,我都快60的人了,老了,我也整不动了。”老行长直接拒绝。
“赵行长,公子要结婚,装修房子的事还没有开工吧,刚好我一个朋友搞装修的,也给了我一张贵宾卡,15万以内的是免费的,我也用不着,放那儿浪费了。”说完张云霄将一张红色的贵宾卡从大板台上推了过去。
赵行长扶了扶眼镜腿,眼睛一亮,看了看,说道:“客气了,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了。这样,这武装押运的事让你们先干着,看情况,干好了,还能续。”赵行长口风一变,说道。
“那是,咱不能忘记眼前的恩人,行长,我们装备精良,还是有把握能干好的。”张云霄陪着笑脸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
十分钟之后,车里。
两个人下了楼,上了金杯。
“这老瓢子,真敢收啊!”彪子彪不啦叽的说道。
“草,有什么办法,咱们不下手,接不上活,一大堆人喝西北风啊!”张云霄也jb来气的说道。
“天下乌鸦真jb一般黑!”
“在那个位置上,你也一样,你不黑,人家黑,你不捞钱人家说你是傻b,捞钱逮住了也说你是傻b,没见那行长都什么岁数了,还能干几年?桌子上还放着奥迪车钥匙,能安全着陆,有车有房有存款,那jb就是成功的一生,估计人家早就把下辈子的钱捞够了,抓起来了,顶多判个十年八的,出来照样快活。”
“草......”彪子一时无语。
“这事你就得想明白点,这个操蛋的社会里,你不送,有人送,送晚了,还jb白送。”张云霄又叨唠了一句。
“霄哥,要不人家常说,当官不发财,请我也不来,真jb这样啊!”万三挺不解的补充了一句。
“万三,精辟,你总结得太精辟了。”文化不高的彪子立即竖起一个大拇指,点了一个赞。
......
次日。
张云霄他们吃过早餐,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彪子负责武装押运的活儿,李万三和王占水负金镖公司的事,小李子专心经营盛世辉煌。
“嘀呤呤”
张云霄正要出门,突然接到任大寿的电话。
“云霄,你到道桥公司来一趟。”任大寿直接说道。
“行,寿爷,我马上过去。”张云霄没有犹豫的回道。
“任大寿打电话了,我得过去一趟,草,啥事啊!”张云霄挂了电话站在台阶上,自言自语道。
“前几天的事跟他有关系吗?”彪子快速的回道。
“应该没关系,任大寿压根看不上老四,韩磊jb更是与任大寿不对付,周顺与任大寿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接触不上。”张云霄分析道。
“草,那有jb啥事啊?别jb跟任大寿弄掰了啊,要是跟任大寿弄掰了那铁定死翘翘了。”张海涛挺担心的说道。
“那不能。”张云霄没有犹豫的回道。
......
道桥公司。
“你这样啊,小云霄,你不用说,情况我知道,老张还是我同学,我帮一把,老张的医疗费用我打过去了。聂福来找到我了,天天来,跟我这儿念经,老四被捅了三刀,一刀5万,三刀15万,事就这么了了。”任大寿开门见山。
“......行,这钱,草......”张云霄想了想,和解也好,但是一提钱,就jb懵圈了,公司快没钱了,犹豫半天,支支唔唔的说道。
“这钱我先垫上,啥时候还都行。哈哈,快到年底了,折腾一年了,和解之后,也该挣点钱,好好过个年。”任大寿话语不多,但透着浓浓的江湖大哥的味儿,这绝对不是装b,而是江湖历练的沉淀。
“......那行,我也不知道咋谢寿爷您了,寿爷您为啥要帮我们啊?”张云霄一脸不解的问道。
“哈哈,一个谢字就够了,你现在是给我挣钱的人,我当然要帮一把。”
......
老张的病情稳定后,又做了两次手术,经过调养,老张终于被推出了重症监护室,住进了普通病房,说明老张已经从死亡线上挣扎了出来,整个人的气色不错,恢复得很好。
郝杰的伤并不严重,经过一周的治疗,回到金镖公司静养。
......
在胜利大道工商分理处。
早上,彪子带了两名押钞员从西郊区金库提取现金后,开始一天的送钞工作。
平时,彪子很少亲自参与押钞,这两天公司接连不断的出事,为了小心起见,彪子决定在王世祖和老张的事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自己带一个班,亲自押钞,以防万一,这也是张云霄特意交待的,自己当然不能马虎。
四人一组的押钞员,个个头戴防爆头盔,身穿防弹背心,腰挂橡胶棍,双手紧握***。每到一个银行分理处,彪子首先下车,观察四周情况,然后是三名押钞员一左一右一后护卫运钞车,随后进行现金移交,每一个环节,彪子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对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进行了无数遍的演练,尽可能的减少纰漏,以确保押运工作的安全。
在胜利大道工商分理处,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分理处,人员员流动性较少,彪子没有发现异常,一挥手,两名押钞员上了车,按照程序交接顺利,一直没有熄火的押运车正要启动前往下一个分理处。
此时,一个身影猥琐,面容憔悴,穿着浑身沾着泥土的军大衣的一流浪汉,悄悄的走了过来。
“啪啪”
流浪汉轻轻的拍了拍副驾驶室的门,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彪子的注意。
“咔嚓”
警惕性极高的彪子,下意识的送子弹上膛,扭头看了看这个流浪汉。
流浪汉并没有说话,“嘿嘿”一乐,露出两排洁白如贝的白牙,一只冻得发抖的手,举着一张小纸条。
彪子仔细一看是王世祖,差点喊了出来,摇下车窗,接过小纸条,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行红色的小字,还能闻出血腥味,彪子快速的看了看那张纸条,随即捏成一团,放入上衣兜里,回头转眼一看,王世祖已经消失在人流中。
......
晚上10点,中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虽然还没有到零下,但是处处都是寒风呼号。
张海涛开着金杯车,张云霄,彪子,郝杰,李万三,还有苗圃坐在车里大家都没有说话,金杯车出了西郊区后,进入了城乡结合部,又向西开了大约三四公里,金杯车上了土道,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一根高大的烟囱轮廓越来越清晰了。
“就在这儿下车吧!”张云霄说了一声。
大家下了车,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少东西,都是一些熟食和酒之类的。
六个人影忽明忽暗的在黑夜里闪动,王世祖其实早已经听到汽车的马达声,靠在砖窑洞门口,揉了揉大眼睛,睁大眼睛,看到六个人影若隐若现。
确认是张云霄他们后,穿着军大衣的王世祖,将手中的烟头一扔,撒丫子的跑了过去,上去一把抱着张云霄,双方使劲的锤着对方的脊梁骨,久久不肯松开。
“霄哥,我知道你们会来的,所以一直没有走。”王世祖含着泪带着哭腔说道。
“世祖,咱们进窑洞,今天既是接你走的,也是为你送行的,我们几个想好了,西郊区暂时是不能呆下去了,先在市里躲一阵子再说,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吧。”张云霄帮着王世祖擦了擦眼泪,也很激动的说道。
苗圃上去给了王世祖一个暖手宝,还热乎着,此时苗圃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语言功能有所改善,起码能够一个字一字的往外蹦了。
王世祖接过暖手宝,摸了摸苗圃的脑袋说道:“哥谢谢你啊,哥走了可要听霄哥的话啊,等哥回来。”
“来,开整,你是为团队作出牺牲的第一人,我记住呢!”
“......我,我就是看不惯老四那牛b样,给组织添麻烦了。”王世祖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苗圃不停的点着头,幼稚的脸上挂着泪珠。
借着手电光,几个哥们,打开熟食和酒,为落难的王世祖举行了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告别宴,这之后连夜把王世祖送到市里躲避风头去了。
第051章 约战火葬场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一个月里,金镖公司乎有了恢复元气的迹象,新成立的押运公司每月都有固定的收入,是按月结算。任大寿无私的帮助,张云霄似乎与聂福来真正和解了,风平浪静了一阵子。大名地产公司的车队照样天天源源不断的拉着沙石料,而且比以前好拉多了。盛世辉煌的经营渐渐走入正规,小李子整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这一切让金镖公司这帮年轻人似乎看到公司未来发展方向。
最为主要的是,王世祖时不时的偷偷从市里回到西郊区,与大家聚一聚。
......
盛世辉煌ktv。
如今的小李子,一身挺括的西服,剪裁很得体,架在小李子那豆芽菜一般的身板上,还是很精神的,小皮鞋也擦得锃亮,很是精干,有一种浓浓的职业经理的范儿。
“整得挺溜的啊!”张云霄抿嘴一笑说道。
“哎呀,霄哥,我再不弄利索点,您又得批评我了。”小李子哈哈一乐,递上一根白塔烟,“啪”的一声帮张云霄点上了。
“今天咋没客人呢?”张云霄背着手,刚进门问了一句。
“还没到点,这才上午,到晚饭后才陆陆续续上客人。”小李子解释道。
张云霄一拍脑门说道:“哎哟,我忘了这茬了,走,进去坐坐。”
“好的,小翠,上茶!”小李子冲着楼上喊了一声,随后跟着张云霄进了包间。
不一会儿,皮肤细嫩的小姑娘名叫小翠,端着果盘,茶和干果进了包间。
“翠,这是霄哥,就是我平时跟你说的霄哥。”小李子介绍道。
小翠到盛世辉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还真没有与张云霄正式见过面,所以小李子有意让小翠倒茶,也好零距离的让霄哥认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小翠笑不露齿说道:“霄哥好!霄哥您喝茶!”说完把茶和果品放在了茶几上,轻声关门出去了。
“小李子啊,看来是有福气啊,好好的待人家吧。”张云霄随口的说道。
“那是,那是,我一定听霄哥您的!”小李子不停的点头说道。
“一天的流水是多少啊,我们饥荒太多,还得好好弄弄,年底了,看看能不能还点。”张云霄盘算着,随后问道。
“平时流水在1万左右,周末节假日在1万5左右,每天能挣几千块钱。”小李子一口清,回道。
“行,你好好弄吧,花钱的地方太多,不亏还能赚点,那就好。”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再说了弄不好,我真对不起霄哥您,没有大家的帮助,我爸爸早就见马克思了。”小李子回道。
“对了,李叔叔现在咋样了,我还真差点忘了。”
“还不错,只要坚持化疗就没问题,下一个月打算送回老家。”
“为啥,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要送回去。”张云霄不解的问道。
“同样的药,在老家比这儿便宜30%,还是回去吧,再说了,我爸也想回去,人老了,落叶归根,我就随他老人家意思。”
“行吧,你自己安排,我不强求。”
“行,霄哥,我知道了。”
三个人在包间又聊了会儿没用的,随后张云霄带着苗圃回去了。
......
吉吉火锅店。
“来来,我们都敬世祖一个。”李万三冒着酒气,端起二俩一杯的酒杯,豪气冲天的说道。
王世祖露面好几天了,一直没有什么事,也放松了警惕,老乡李万三请客,顺便把张海涛、王占水和苗圃叫了过去,五个人在吉吉火锅店推杯换盏的已经喝了不少白酒了,个个面红耳赤的。
“来,来,一起走一个!”王占水提议道。
除了苗圃喝着果汁外,其他四个人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其实我早就看出老四他们是孬种,不敢与我们来明的,尽跟我们玩阴的,兄弟我王世祖不是吹的,那天晚上我一以挡十,抄起一根钢管,愣是把老四那帮人打得抱头鼠窜,要不是报警了,老子绝对让老四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唉,遗憾啊,下一次,有机会我一定让老四叫我三声爷爷。”王世祖喝在兴头上,说起来有点不着调了。
“哈哈,这以后世祖就是我小兄弟当中的大哥了,有事找王哥了,哈哈!我单敬一个。”张海涛对王世祖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王世祖有胆有识的,还真不怕事,敢打打拼,说完端起酒杯,“咣”的一声与王世祖撞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李万三拍了拍王世祖的肩膀说道:“世祖我最了解你了,小时在一个屯长大,高中毕业后又一起当的兵,那真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吃过糠,就是没有一起嫖过娼,啥时候嫖一回呗?”说话间,李万三已经喝多了,有点不靠普了。
“草,万三,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姑娘你随便挑,包夜的,非把姑娘整得啪啪啪的不可。”王世祖酒量比他们都大,喝得最多,但还是清醒的,把酒杯举在半空,唾沫横飞的说道。
“改天吧,不喝酒还差不多,喝这么多酒了,到时候谁玩谁还不知道呢。”李万三连忙说道。
“哈哈,万三,酒后那才有意思呢,那是不一样的体验,去不去?要去我们马上就撤,时候不早了。”王世祖真有点邪念了,说着说着起身真要去。
“行了行了,霄哥说了,别再瑟了,出来喝酒还是偷着溜出来,还是老实一段时间吧,等风头过了我再请你。”李万三一把拉住王世祖,把他按了回来。
......
另一头。
“喂,是聂爷吗?我是吉吉火锅店老板,那个王世祖正在吉吉火锅店214房间喝酒呢......五个人......对,对。”店老板路过214包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确认是王世祖,就躲在洗手间里,半捂着脸给聂爷打了一个电话。
“好,回头我加倍赏你!”说完聂爷把电话挂了,立即拨了几个号,“喂,是刑警**吗?......哦,是......就是.......吉吉火锅店214房间,对......对......没错。”随即聂爷把电话挂了,阴险的一笑,冲着旁边的老四说道:“上钩了吧,哈哈,蹲号子去吧!”
老四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奇的说道:“聂爷,您太高明了,我知道您那和解有假,他们信以为真,王世祖准会露面,只要一露面就中了您的圈套!”
“哈哈,老四啊,对这种人硬的不行来软的,明的不行来暗的,江湖上的事啊,就是jb你骗我,我骗你。”聂爷狞笑道。
5分钟后,荷枪实弹的刑警赶到,王世祖被刑警队带走了。
......
金镖公司。
当晚,拿人的西郊区刑警队把王世祖带走十分钟之后,就把电话打到金镖公司了,说是王世祖被捕了,金镖公司炸了锅。
“草,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就是不听,王世祖折了吧!”张云霄快速的在房间来回走着,边走边大声吼道。
“你们没过过脑子,那聂福来手重伤了两个人,加老四,就是三个,聂福来跟我们和解有诚意吗?签了和解协议他们就不报警了?我们中圈套了,这是聂爷设的一个局,故意放风说是和解,其实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让王世祖露面,世祖一露面他们就报警。”张云霄还在哮咆着,青筋暴出。
“这个老狐狸,太tmd精了,我非宰了他不可。”彪子咬得牙根直痒痒,瞪着眼说道。
“这咋这么多的乱事呢,我tmd的快崩溃了。”张云霄把桌子拍得“嘭嘭”直响。
“你们都坐下吧,站那儿怪累的,事已经出了,王世祖肯定是要蹲号子了,这也没跑,现在看看能不能找找人,少判一年是一年,世祖他还年轻,不能在号子里呆长了,要不就废了。”张云霄挺无奈的说道。
“霄哥,我问一下我姐,他是警校毕业的,也有同学在监狱法院上班,说不一定还能说上话呢!”张海涛出了一个主意。
“霄哥,我今晚带着人把聂福来的老窝给掏了吧,谁也别活了。”郝杰上火的说道。
“......”大家无语。
......
此时,张云霄的电话响了,并没有显示是谁,因为自己的手机里没有存这个人的电话,可是这个电话接连打了三次,张云霄烦躁的接了电话。
“哈哈,我是老四,没想到吧,找你说点事。”老四率先说道。
“呦吼,太阳打西边出了,我tmd正找你呢,你自己倒蹦出来了,你tmd的没被捅死啊,娘们唧唧的,找老子有啥事?”张云霄接起电话,破口就骂。
“我能死吗?我要是死了还能给你打电话吗?听说王世祖进去了,你是不是要来找我报仇啊?要不咱们来场光明正大的战斗?”老四一副娘娘腔,阴阳怪气的说道。
“草,你也配跟我玩明的,你咋改了呢?不玩阴的了?”
“换个玩法呗!”老四很得意的说道。
“咋玩?玩多大的?”
“明天晚上8点,火葬场门口,不见不散,各拉自己的队伍,咱们玩大点的,有多少人都tmd的带上,干死了直接上火葬场,草,免得费神。”老四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一个娘们还挺有点骨气的,好,火葬场门口见,别tmd的不去啊!”
“谁不去谁就是13养的。”
“嘟嘟”老四把电话挂了。
......
次日下午5点,在金镖公司。
“彪子,你看这仗怎么个打法?说给大家听听。”张云霄想听听彪子的意见。
“霄哥,与老四打仗还用得着讲究战法吗?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四那个太监是不是真的跟我们约架,握草,别tmd的又玩阴的。”彪子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担心的说道。
“是啊,只要这小子敢露面,我tmd万人当中直取他首级,草,反正光棍一个怕个毛啊!”郝杰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也觉得老四不可能跟我们玩明面上的,老四他们哪有一个能打的,都是tmd的混吃混的哥们,一帮乌合之众,但是也不能不重视,我们要是被老四干爬下了,以后西郊区就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这以后不被老四欺负死啊!”张云霄说完,猛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一会儿,找几个探子出去打听打听,别到时候我们去了,老四他们不去,再报个警,这不是耍我们吗,所以下午啊,彪子你把人撒出去,随时掌握一下老四的动向,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放心把,我们手下能集合100多人,我先派出去10来个人打听一下老四的动向,有情况及时告诉您。”彪子回道。
“郝杰,你让大家把打人的家伙都准备一下,能穿上防弹背心和能戴头盔的放在第一梯队,到时你和彪子各领20人打头阵列,告诉大家放手干吧,别tmd的怕事,草,账户里不还有20万,就照着这个数花,不够,我再找去,打痛他,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老四的问题。”
“好滴,霄哥我马上安排。”郝杰回道。
“张海涛和李万三跟着我,到时候看情况,哪有漏洞我们就带一帮人冲上去给堵上。”
“是,霄哥!”张海涛和李万三异口同声地说道,如同演练一般。
“看来,今天就能决个雌雄来了。对了,你们看见苗圃了吗?”张云霄此时才发现苗圃不在了。
“好像是说出去买书什么的,说晚上就会回来。”张海涛说道。
“那就行,散了吧,各自准备一下吧。”张云霄说完,走出了房间。
第052章 火葬场决战
某洗浴中心。
老四正在一个洗浴中心泡药澡,因为小腹和大腿被扎了三刀,伤口是愈合了,可是一到阴雨天总是奇痒无比,经过一个老中医的指点,多泡药澡对伤口有好处,所以,每天下午老四喜欢泡个澡。
在药澡池子里,水温不低,各种中草药调和而成的药汤成了酱紫色,呼呼的冒着热气,药味浓烈,被泡得浑身通红,额头上不停的滚落着汗珠子。
“爽,爽,真tmd爽”。老四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的说道。
此时,在池边的干毛巾裹着的手机响了,老四瞟了一眼,一个马仔打过来的。
“喂,小黑啊,准备的咋样了?”老四一脸灿烂的问道。
“四哥,我找了30个兄弟,都是刚退伍能打的,每人200元,你看行吗?”马仔说道。
“哈哈,小黑啊,提钱干嘛,有一个算一个,到时候现场点钱,赢了再加100元,不差钱的,我们终于可干一场大了,哈哈。”说完把电话挂了。
泡了一个钟头,感觉差不多了,穿上浴袍,夹着皮包上了二楼,在一个躺椅上休息,身边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那个谁,领班的呢,给兄弟们找个技师捏捏脚。”老四冲着一个烈焰红唇的小姐喊道。
“四哥,要800的还是1000的。”领班的小姐冲着四哥问道。
“哪那么多的废话,有啥区别啊?1000整个处咋的?上人,找个年青点的,别整老妈子就行,太tmd的磨叽了。”老四不耐烦的说道。
......
3小时前,治安支队。
“王叔啊,我还是担心,我听说今天金镖公司与聂黑子要火并了,这事在咱们管片上,是不是干预一下啊?”张小丫双手抱腹笔挺的站在王有才面前担心的说道。
“小丫啊,这种道上火并的事咱们不用管,他们有分寸,双方整几百人群殴也都是吓唬一下对方而已,他们都知道对方不可能动真格的,若真动真格的,你放心,没有赢家,他们才不会呢!”王有才捏了捏鼻子,搓了搓脸,可能是刚午休有点打不起精神,随后点上一支烟说道。
“王支队长,咱们不干预可以,但是重大警情是不是也得上报一下啊,要是不报,真出事了连个托底的也没有啊!”王小丫挺担心的说道。
王有才一愣,沉思了几秒钟,说道:“小丫啊,若上报,我们能够制止吗,几百人的规模,按2比1的比例,全西郊区的公安干警都集合起来也不够啊,再说了,民不告官不究,真有群众报警那就是头头们关心的事了,用不着我们操心。”
小丫没再坚持下去,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支队长的看法的,走出了王有才的办公室。
胆心的小丫,想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给张云霄打了电话。
张云霄一看是小丫打过来的电话,哈哈一笑,自语道:“哈哈,有点意思了,咋还缠着我不放呢!”
“哈喽啊,小丫丫,啥事啊!这次大姨妈是不是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张云霄大大列列的说道。
“张云霄,操你大爷的,我跟你说正事,你是哪根线路短路了?跟聂黑子动刀动枪了是吧,人家聂爷的一条腿比你们的腰还粗,你们那王世祖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又想惹事啊!”言语中王小丫还是规劝的成分多,直接劝道。
张云霄一听,这虎妞的消息挺灵通的啊,闻道什么了。
“小丫啊,你说别人在你头上拉屎,你应该怎么办,别人提出挑战,我能不接吗,要是不接这以后还不得让别人笑话死啊,我张云霄宁可站着死,也不可跪着生,你等着,今天晚上总有一个躺下的,哈哈,那躺下的绝对不是我。”张云霄霸气的回应道。
“张云霄,我tmd真想挠死你,你一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能不能干点正经的事?张海涛是我弟弟,怎么就跟你这个混子混上了,真tmd的不开眼。”虎妞小丫破口骂道,但听口气似乎在关心张海涛,也似乎在关心张云霄。
“小丫啊,你以为我愿意跟他们斗啊,那是他们欺人太甚,我躲得过去吗,再说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我tmd的一个光脚的怕个毛啊,大不了蹲个号子十年八的,出来后照样混。”张云霄语气铿锵有力。
“哼,去你大爷的,三鹿喝多了......”虎妞张小丫气得一跺脚,直接把电话挂了。
......
晚上7点半,在火葬场东西道上相隔不到300米挤满了今晚来决斗的人。
今天晚上不知咋的,北风呼呼的刮着,路上没什人,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天幕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真有点风雨欲来城欲摧的感觉。
在火葬场的东边主道两侧,停的都是私家车,面包车和一些suv,摆成一条长龙,各种车辆还在陆陆续续的跟进,那阵式不亚于一场小规模的局部战争。
一辆皇冠车缓缓降下玻璃,老四伸出半个脑袋,叼着烟问道:“小黑子,人到齐了吗?把人拢拢。”
老四看了看手腕上的金劳,自言自语道:“这tmd的7点半了,那边还没啥动静啊,是不是怕了?”
小黑子穿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敞着怀儿,听到老四问话,赶紧跑了过来,弯着腰把脑袋探了过来,回应道:“四哥,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去拢拢人。”
“都过来啊,都往这边聚一聚啊,我看看人。”小黑子大声的嚷道。
100个留着小平头的小青年,嘴上叼着烟,手中提着镐把子,甩棍,钢筋棍等打人的利器三三两两的朝着小黑子这边聚了过来。
“大家注意了啊,一会儿,听四哥的命令,别tmd的想什么后果,四哥说了,干赢了每人再加100元,记住了啊,往死里整。”小黑子不停的动员着。
老四听了听小黑子的动员很是满意,说道:“小黑子,这给你,关键时候用得着。”说完,老四从怀起掏出一把钢珠手枪递给了小黑子。
小黑子接过枪,朝枪口吹了吹气,又左右看了看,问道:“四哥,这家伙给我,你用啥?”
“小黑子,别想着我了,我这还有一把真家伙,是聂爷压箱底的货,我带着呢!”老四说完,把那把五四真枪在小黑子面前晃了晃又别回腰间。
“四哥,我这儿的50人也到了,有何吩咐?”一个大胖子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
“好,大胖子,你那50人一到我心里就有底了,都是职高毕业的是吧?在社会上混的有两年了,这可是主力。”老四一脸的春风得意的说道。
“四哥,谁打头阵啊!”大胖子突然问道。
“大胖子,这种阵式,咋们不讲究章法,黑灯瞎火的,人海战术,咱们200来人黑压压的碾过去,不控制的,吓也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
另一头,主道西侧。
张云霄那边,也是紧罗密布。
张云霄他们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因为探子来报,老四确实准备了,而且是几百号的人,确实打算与他们决战火葬场。
张云霄手下,也就100人左右,四辆依维柯和一辆金杯刚好能够装下100人左右,那还是人挤人的才装上的,所以也没有额外去找援兵,再说了,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找援兵去啊。
张云霄把四辆依维柯和一辆金杯都藏在火葬场西头主道的一侧,车头统一朝西,这是他们有意安排的,若老四要是真的报警了,不用掉头直接就可以一直向西疾驰而去。
在金杯车上,李万三和张海涛,张云霄是一个车,彪子带了两个依维柯,郝杰带了两个依维柯。
“海涛,咋哆嗦呢?”
李万三看着张海涛不停的在驾驶室前面抖动着,点根烟哆嗦半天,估计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想到,双方一旦开战,喊杀声连天,那还不撂倒一片啊!想到这些,一阵哆嗦。
“这破jb金杯暖风不管事,还tmd的到处漏风,该淘汰了,能不哆嗦吗?”张海涛回答道,那声音有点变调了。
“啥暖风不行,人不行吧,别jb说没用的,你看你连烟都没点着,没察觉出来。海涛,一开打,就往死里揍,今天非得给我兄弟王世祖报仇不可,我告诉你,我今天不tmd砍倒十个八个决不回去,你要是害怕一会儿跟在我后面就行,不乱跑。”李万三咬牙切齿的说道。
张云霄坐在副座上,一看张海涛那个怂样,突然想起小丫的一番话,原来张海涛这么害怕,真不该带他过来,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虎妞小丫还真tmd不饶我,想到这儿,张云霄看了看张海涛,借助烟头忽明忽暗的灯光,感觉到张海涛确实有点哆嗦了。
张云霄伸手握了握张海涛的手,明显感觉到在不停的抖动,有点低沉的说道:“海涛,一会儿,你就不下车,看着车就行,千万别下车,等着我们回来。”
此时的张海涛有点激动加感动,拍了拍胸脯说道:“霄哥,放心吧,我也是一个爷们,凭啥不参加啊!”张海涛说话明显没有底气。
张云霄摸了摸海涛的头说道:“没别的意思,这车要是老四的人给祸害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按哥的意思办!”
第053章 聂爷挂了
京北商城。
1小时前,大约晚7点左右,聂爷领着韩芳手牵着手的在京北商城转悠。
临近冬天了,聂爷准备给娇妻韩芳买点过冬的衣服,对于今晚的火并自己早已全权交由老四来指挥,再说了,这把年纪了也不怎么出头露脸,作一个幕后操控者就行。
聂爷与韩芳来到一个皮草专柜,聂爷一身普通打扮,很是低调,与个退休的老头没有两样。韩芳上身着浅棕色羽绒服,下穿黑色长裤,脚穿带跟翻毛皮靴,手提香奈尔香包。
“老板,这款貂皮大衣多少钱?”韩芳说完顺手从货架上取下那款大衣,不停的用手摸摸这摸摸那。
这款伊菲蓝整貂中长款貂皮大衣,通体棕色,
一位化装很浓的中年妇女,穿着皮裤,架着二腿,正剥着橘子皮,挑了一下眼皮,凭经验判断这是一对父女,估计这父女也就是问问而已,每天询价的多,买的少。
“很贵的哦!别弄脏了我的貂毛,清洗很麻烦的哦!”中年妇女,并没有起身,继续剥着橘子皮,操着南方口音说道。
“很贵是多少钱?”韩芳手指勾着奔驰车钥匙一晃一晃的指着那位中年妇女说道。
中年妇女看见了那把奔驰钥匙,是个有钱人,“我的个亲啊,今天还没开张呢,开门生意,我给你打个85折。”中年妇女腾了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抄起一个计算器,熟练的按着健,说道:“老爷子,给你闺女买一件吧,打完折88888元,北极狐整貂的哦!”
中年妇女把打折后显示报价的计算器递到聂爷面前,聂爷压根就没看,一扬手把计算器挡了回去,说道:“啥眼神,这是我媳妇。”
“哎哟哟,嫂子保养真好,看那皮肤......冻龄美女哦!”中年妇女连忙奉承道。
“……”韩芳瞪了一眼那个中年妇女,一时无语。
韩芳急忙进了试衣间,换上貂皮大衣,一分钟之后,出来后对着镜子左瞅瞅右瞧瞧的,“老头子,看看再买件皮裤呗!”韩芳40出头,娇嗔的说道。
“你看着来吧!”聂爷一摆手说道。
“哎呀,我今天是咋了,这见佛祖了,这件皮裤货真价实,4000元,8折。”见钱眼开的老板娘再次傻眼,不起眼的聂爷,突然让自己肃然起敬,连连说道。
韩芳与聂爷在京北商城转了一圈,又买了不少金银手饰,大包小包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商城外走去,韩芳脸上洋溢着幸福。
……
一个猥琐青年今天下午一直在跟踪聂爷,在医院里见过一面,因为聂爷留着一副山羊胡,印象非常深刻,特征也非常明显。
下午,猥琐青年从床底下抽出王世祖留下的剔骨刀,揣在怀里。晚饭后,打了一辆出租车一直跟踪到京北商城,这是西郊区是最高档的商城了,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卖场,世界名牌服装鞋帽、金银手饰比比皆是。
身穿一件破大衣,立起衣领,遮挡了半张脸的猥琐青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商城的停车场冻得不停的搓着手,一直等着聂爷他们走出商城。
1小时后,聂爷与小媳妇溜溜达达走出商城,似一对活神仙。
猥琐青年一脸猬琐的低着头迎面朝聂爷走去,就在两人正面相撞之际,拔出剔骨刀从正面直刺而去。
“噗哧”
锋利无比的剔骨刀刺入聂爷的身体,顿时鲜血喷薄而出。
“有人杀我!有......”聂爷捂着胸嘴含鲜血吃力的说道。
“噗哧......”
接着又是数刀,流出的鲜血比上一次更大,聂爷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着。
猥琐青年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不知道怎样杀人,可是今天他必须杀人,朝着聂福来身体的要害部位一阵乱捅。
聂爷慢慢的倒了下去,几个血窟窿不停的向外冒着血,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处于昏迷状态,两只眼睛慢慢的闭了下去。
“聂……爷,安心…….的……走吧!”口吃的苗圃弯下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捅了数刀之后,猥琐青年转身就跑,这前后不到十秒。
突如其来的变故,韩芳并没有思想防备,卒不及防,再说一个妇道人家,不可能与持刀的猥琐青年以死相搏,一看聂爷倒在血泊中,惊慌失措,愣神之后喊道:“杀人啦,救命啊......”
停车场两个保安听到韩芳撕心离肺的求救声,双方使了个眼色,打着强光手电正向这边疾速跑来。
猥琐青年借着夜色,左拐右拐的拼命的逃窜,哪个地方有小胡同就向哪儿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条小胡同,忽然听到一声火车的汽笛声,原来前面一辆拉煤的火车。因为火车快要进站了速度非常的低,猥琐青年也没有多想,拼命的攀上南去的火车。
有人会问,那个猥琐青年为什么会杀人,这很简单,这几个月来,在他的心灵里,一直认为帮自己的人是恩人,与恩人作对的人那就是坏人,他要为好人为自己的恩人报仇,就这么简单。
......
另一头。
与此同时,在火葬场门前的主道上,老四正在静静的等待开战的那一刻到来,这次终于可以与阳城帮来个了断。
老四看了看手腕上的金劳,把手中的中华烟突然掐断,向地上一扔,下了车,掏出那把真枪,举在半空叫嚣道:“小黑子,拢拢队伍,准备开战!”
各种汽车的大灯先后打开,把整个主道照得通亮,老四那把枪在汽车灯光照耀下威力十足,老四今天就是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雪耻前仇。
“来来来,兄弟都过来啊,四哥给你们讲两句。”小黑子扯着嗓子不停的喊着,不一大会儿功夫,200多人的队伍聚集在火葬场的主道上,黑黑压压一片。
“朋友们,亮刀!”
老四一声吼,西边主道上人头攒动,片刀林立,在黑夜中寒光闪闪,让人头皮发麻。
在张云霄那边,一个保安呼哧带喘的跑了过来,“霄哥,霄哥,老四出动了,好几百人!”
“下车,都下车!开干!”
张云霄没有犹豫,喊了一嗓子,拉开车门下了车。
“呼啦啦”
金杯和四辆依维柯下来百十号人,很快按个个迎风肃立,手中挥舞着打人的各种利器。
“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为兄弟王世祖报仇!”张云霄站在队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嘶吼道。
双方的队伍越来越近,地面隆隆作响,让人胆颤心惊!
此时,从东面传来急促的警报声,老四在队尾是最先听到警报声。
“马拉个币的,张云霄他们报警了?”老四懵b的骂了一句,随后急匆匆地溜上车,没多想,一加油门就跑了。
“有人报警,警察来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老四的队伍开始松动了。
这一句话就是一个撤退的命令,老四叫来的人,有的开始钻进私家车,有的已经启动开始往回跑,那动作比兔子还快。
警报声由远及近传来!
“霄哥,他们报警了,闪人吧!”李万三立耳一听说道。
“兄弟们,隐蔽!”一声大吼,划破漆黑的夜空。
大部队闪电般的向道两侧的绿化带闪去,都爬在地上。
一分钟之后,张云霄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三辆警车呼啸而过,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
“霄哥,老四的人撤了!”又一个保安呼哧带喘的跑过来报告。
“撤了?这tmd的还没开战场就尿裤子了?”张云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懵圈的问道。
“我说嘛,老四跟本就不是个料,又tmd的玩阴的。”郝杰说完递上一根烟,并帮张云霄点着。
“霄哥,咱们追过去,砍倒几个再说。”彪子有点不过瘾,亮了亮手中的大砍刀,接着说道:“这是不是老四报的警啊,是不是又想阴我们啊!”
“穷寇莫追,情况不明,走,撤了!”张云霄觉得有点可疑,一挥手,100来号人又呼啦啦的上了车。
......
老四开着车往回跑的时候,突然接到聂福来小媳妇的电话。
“老四,你快过来,聂爷被人扎了好几刀,已经送往医院了,估计是不行了......”韩芳报完警,随后给老四打了一个电话。
“好的,嫂子,我马上过来。”挂完电话老四一想,既然不行了,那还是先把今天的劳务费先支出来,随即调头,朝聂福来的公司加速驶去。
小黑子带了一帮小头头,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这帮人都在找小黑要劳务费,自己也没带钱,想来想去,带着这帮人追老四去了。
小黑这帮人追到聂爷公司的门口,老四正好领完钱下楼,正准备发动车子,被堵住了。
“四哥,去哪儿呀?算算劳务费呗!”小黑子直接说道。
“去tmd找个人,你们咋回来了?”老四假装问道。
“他们报警了,跑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我们就回来了。”小黑子解释道。
“连tmd的人影都没见到,咋算劳务费啊?”老四反问道,下了车立即返锁车门。
“不是,四哥,不是说好了每人200吗?咋拉,缺钱啊,要不我先垫上,你看这些人都是我请来的,也不能白请啊!”小黑执着的说道。
“今天是咋的了,聂爷不在,我刚上去一趟,没看见聂爷,要不你给聂爷打个电话,你问问聂爷看咋说?”说完,老四欲上车。
小黑一把拽着车门,连忙说道:“四哥,要不这样,那100元的奖励就不要了,把那200元给了算了。”
“嘭”
老四把车门关上,冲着小黑子嚷道:“咋了,都tmd的想造反啊,老子今天没有领到钱,咋给你们劳务费啊,要不你们干死我得了!”
老四说完把脖子伸了过来,“来,往这儿干,干呀,怎么不干呀!”
“四哥,你看我们当中有好几个都是长期跟着你干的,平时没在钱上发生过矛盾,今天是咋了,你差钱啊?四哥,你的风度呢,风度去哪儿了?”小黑有点上火,大声的嚷道。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小黑请过来的,他们都是开着自己的自家车来的,有的还是人托人的请来的,没想到四哥耍起臭无懒,真没法向他们交待。
“小黑,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没钱,我也没领到一分钱,要不今天干死我,要不明天再说。”老四指着小黑的鼻子,喷着沫子吼道。
说完,“嘭”的一声,上了车,一个大油出了大院。
“马拉个币的,尽jb拿嘴操人......”小黑子粗鲁的骂了一声。
第054章 苗圃的公平与正义
当老四赶到区中心医院时,自己的老大聂爷已经被盖上一张白床单,正在向太平间推去,自己看也没看一眼扭头就走了。
赶到的家属个个嚎啕大哭,有的已经瘫在了医院走廊里,有的红肿着眼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相互搀扶目送着聂爷,最后聂爷被暂时放在了太平间的铁皮方格子里。
2个小时后,警方根据韩芳提供的口供画了一张画像。或许是韩芳一直处在惊魄未定的神经错乱中,或许画师的水平确实不怎么高超,或许是韩芳当时并没有认真打量苗圃,没有看清苗圃的那张正脸,不管怎么说,那画像有点不伦不类。好在韩芳说出了行凶的人有口齿的毛病,在通缉上加了这一条,这也成为警方破案的突破口,更是让警方进入了破案的死胡同,因为,在后来的破案过程中,找遍所有与聂爷有仇的人当中并没有一个说话口齿的。
西郊区各个街头警灯闪烁,各个路口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逢车必查,遇人必问,那架式连一只鸟也飞不出西郊区。
此时的苗圃正蜷缩在一辆驶往南方的运煤的火车车厢里,杀人后的苗圃并没有负罪感,反尔有了一种成就感,因为他觉得是为民除害了,最起码的是为霄哥和世祖除害了,聂爷再也不能祸害他们了,想到这苗圃把大衣裹得更紧了,稚嫩的小脸粘满了煤灰,只有两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忽闪忽闪的。
聂爷的死不仅惊动了警方,更是惊动了道上的人,在道上流行了一句口头禅,谁要是不服,常常是用“你牛b是吧,老子让你见聂爷去!”这句话来吓唬对方。
警方大量的搜捕一无所获,案件又进入了死胡同。
可是就在1个多小时前,警方传唤了张云霄,这次传唤的不是别人,正是刑警队的胡支队长,这位胡支队长是聂爷生前的坐上宾,如今聂爷死了,变天了,自然心里也是有数的,也只是象征性的录了口供,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从刑警队回来,张云霄这才知道聂爷死了,十有**是苗圃干的,因为苗圃从下午到现在没有音讯,加上刑警的问话,综合判断是苗圃所为。
在金镖公司内部,大家看到张云霄平安的归来,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因为,在他们从火葬场返回的路上,到处都是警报声,此起彼伏,如临大敌,那时他们并不知道聂爷死了,只是预感有大事发生,要不不可能有大批的警察出动。
张云霄在一个小范围内开了一个会,自然是那些骨干参加,严格的讲是一个封口会。
“我给大家说个事,出了这个门谁也不准吐出半个字来。”张云霄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说道。
张云霄此话刚出,顿时氛围紧张了起来。
“霄哥,啥事呀,搞得这么严肃的?”李万三探着脑袋小声的问了一句。
“我说出来,大家不要惊慌。”
“赶紧的说吧,别吊胃口了。”
“聂福来死了。”
“什么?聂福来死了?”屋里几个人几乎同时发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死个人不奇怪,天天有人生,天天有人死,奇怪的是黑道大佬聂福来居然死了,天助我矣,真是恶有恶报啊!”张云霄仰天长叹的说道。
“太好了,老子明天就单刀赴会老四,让tmd老四给我们上贡,要不然他就是第二个聂爷。”此时彪子冒出一句来。
“彪子,说点别的,这段时间道里道外血雨腥风的,当初我是怎么说的,我们出来是求财的,咱们可不是索命的,眼看快到年底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按寿爷的说法,我们也该挣点钱了,要不这个年咋过啊!”张云霄压了一句。
“谁干的啊?这也太牛b了,聂爷可是道上的风云人物啊,看来江湖格局又该变动了。”李万三闪着晶光说了一句。
“我找你们就是说这个,苗圃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就忘了他吧,谁问起苗圃,就三个字,不知道,苗圃为我们报仇了,这孩子去哪儿了呢?”张云霄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
“是苗圃干的?太牛b了,看不出来啊,一个小屁孩,真有胆啊!”李万三一惊一诈的说着。
张云霄看了一眼李万三没说话。
“万三,霄哥可没这么说,你们也就别乱说,小心走了嘴,捅了篓子。”郝杰一看张云霄的表情,心领神会的说道。
“这件事上,我看郝杰还算明白,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要是说漏了嘴,那可就是捅破了天。”张云霄补充了一句。
大家再也没有多言,张云霄一直在想,苗圃干的,事前没个征兆的,事后也没个信什么的,想到这儿,张云霄突然起身朝苗圃的房间走去。这几个人也跟着围了过来,“搜,看苗圃留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张云霄说了一句。
几个人在苗圃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搜着,在床铺最底层他们发现了一张a4纸,上面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写着字。
张云霄一看果真是苗圃写的,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云霄哥哥好,还有其他几位大哥哥好!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坐上南下的火车了,你们就不用找我了。我会找一个寺庙,度过余生。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聂爷我想他肯定是死了,恶有恶报,聂爷是罪有应得,我总算报答了你们收留之恩、救治之恩,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满大街都是警察,我苗圃一个小孩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总算除掉聂福来这个恶人,以后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就说这些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大哥哥们再见!苗圃
张云霄看完苗圃写的信,双眼模糊了,眨了眨含泪的双眼,哽咽的说道:“可怜的苗圃,我们的好兄弟啊!牺牲了自己,点亮了别人,为我们报了仇,委屈了这孩子啊,年纪轻轻的,这辈子只能与青灯黄卷为伴了。”
大家相互传看着苗圃写的信,个个铁打的汉子竟然潸然泪下,一个幼小的心灵是多么的单纯啊,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报恩,竟然牺牲了自己一生的前途。
大家沉默良久,似乎都对苗圃的行为感到不可思义,更多的对苗圃的壮举感到吃惊和感激。
“霄哥,苗圃走了,肯定不会回来了,他的病还没治好,要不我们找找去,也算是对得起苗圃,他毕竟是为了我们才铤而走险的呀!”李万三是一个东北汉子,江湖义气很浓,先开了口。
“苗圃为了我们出家当和尚了,我们是该去找找去,可是去哪儿找啊,南方也不是就一个寺庙,哪那么好找啊!目前,我们只有默默祈祷苗圃能够顺利找到一个庙先安顿下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到苗圃,当面问个清楚,要不然我们这几个一辈子也不得安心!”张云霄非常感伤的说道。
“苗圃估计是去赎罪去了,说不一定若干年后我们都发达了,有可能还能到南方找到苗圃,那时的苗圃但愿是一个得道高僧!”郝杰为苗圃担心的说道。
“行了,苗圃就是苗圃,以后会找到的,明天我们还得为世祖的事找找人啊,不能让世祖在号子里呆得太长,否则那人就废了,他也是为我们出过力的人,我们不能忘记的。”张云霄又为王世祖担心起来,“不早了,散了吧,这一天过的,跟要命的似的。”
说完,张云霄掏出打火机,把苗圃的那封信烧掉,青烟袅袅,仿佛是从南方某个寺庙飘来一般,让人遐想苗圃今后那种青灯黄卷的生活场景。
......
聂福来这种有钱有势的人,他用大量的金钱构织了密不可破的政商关系网,形成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扭曲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他完全有可还会利用广泛的人脉继续为非作歹,继续搅动整个社会的各个阶层,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的死不足为惜。
苗圃没有权力去杀人,圃的行为是不提倡的,或许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是一种犯罪行为,但也会警告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可是,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苗圃,不杀人还能如何,他不可能也没有可能,利用广泛的人脉关系去实现他那幼小心灵中的公平与正义。
在法律主持正义之外,还有一种方式主持正义,正如苗圃那样,用一种义士的义举的方式,去主持人们心目中的公平与正义。
人间正义,无处不在!
第055章 狱中降龙
在道桥公司。
一帮闲人围着寿爷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谈论聂爷的事。
“寿爷,您说这聂爷江湖一生竟然死在一个无名之辈的手里,咋就那么背呢!听警方说凶手还是一个孩子,这聂爷咋跟孩子也干上了呢?”一个牌友说道。
“我也纳闷,这聂爷太tmd的埋汰了,咋越混越没形了呢,孩子惹他什么了,怎么就这么深仇大恨呢?总不会抢了孩子的零花钱遭到报复吧!哈哈,丢人啊!”寿爷摸着老瓜子幽默的说道。
“聂爷是缺钱的人吗?能抢孩子的零花钱吗?我看八成是老糊涂了,受老四鼓动,中了老四的圈套。”老田在一边补了一句。
聂爷的死对其手下的一帮人影响很大,老四更是坐立不安,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几年背靠聂爷这棵大树,狐假虎威的,横行于砂石运输行当,没少干坏事,这遇到阳城帮的张云霄他们,几番交手不但没有干趴下他们,对方反而势力越来越大。这聂爷的死更是蹊跷,八成是他们干的,但是警方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凶手,这以后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老四整天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真有一天走在大街上被张云霄的人再捅几刀,或者哪一天他们直接踹门把自己捅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想到这,老四怂了,彻底认怂了,于是拨通了寿爷的电话。
“嘀呤呤。”
桌子上寿爷的手机响了,寿爷偏头看了一眼,是老四打来的,接通手机后,用头夹在肩膀上,双手还不停的摸着麻将子,问道:“老四有啥事啊!”
“寿爷,那啥跟您说点事。”老四有点变音的说道。
“啥事?快说,别磨叽了,正打麻将呢!”
“那啥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您跟张云霄他们说说,与他们还是和解吧!”
“哈哈,聂爷也死了,你也被捅过三刀,玩呗!继续玩呗!草,谁怕谁啊!想和解?咋和解啊,你tmd的上一次和解没有诚意,这一次人家相信你吗?我看你就是属狗的,改得了吃屎吗?”寿爷压根就没看上老四,要不是老四从自己的砂石场拉料,这电话就不会接,说白了老四还是为自己挣钱的人,也没为难他。
“这车把头我干不下去了,打算干点别的,从此与张云霄他们不对着干了。”
“不对着干了?这就是你的诚意啊?骗小孩呢!那老张车祸的事咋说啊?”
“那车祸的事其实是聂爷按排的,我是被冤枉的。”
“谁信呢?那人家说你咋出现在了车祸现场呢?是聂爷押着你去的?别他妈的聂爷死了什么鸟粪都往聂爷身上泼,你看你像个混社会的人吗?还有点斤两不?”寿爷不停的挤对着老四。
“寿爷,要不我给赔点钱完事!”老四倒是干脆的说道。
“赔多少啊!那王世祖还关着呢,这又咋说啊?”
“这这.......要不寿爷你说咋办就咋办。”老四六神无主的说道。
“我看啊该赔钱的赔钱,该tmd的自首就自首去,要不这事我没法调解!”
说完寿爷把电话挂了,自语道:“这老四,tmd又想把老子当枪使!什么东西。”
老四无助的看着手中的电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真有点求生无门,求死无路啊。
......
这几天,寿爷兑现了诺言,把着张云霄与法院支起了关系。聂爷在世时,王世祖的案子被定性为行凶杀人,少则三年多则10年,因为是造成老四重伤,在聂爷的干涉下法院放风打算重判的,可是聂爷死了,加之阳城帮的势力做大和寿爷私下活动,最终定性为轻伤,刑期最高不超过三年,最终王世祖被判了两年,这寿爷真是功不可没。
寿爷给看守所的管教干部打了招呼,说是好好照顾王世祖,同时看守所里的狱头与寿爷素有交往,不过一年前行凶滋事过失杀人也进去了,寿爷也给这个狱头打了招乎,并给予这个狱头家里人不少帮助。
......
老四心神不定的走进了公安局。
那场车祸让老四的内心煎熬实在受不了,天天做恶梦,有时被恶梦惊醒,思前想后,还是自首吧,因为那天车祸张云霄他们是报了案的,聂爷一死,自己的靠山没有了,张云霄他们肯定会旧账重提,到那时来个重判还不如现在自首换个轻判什么的划算。
......
王世祖在狱头和管教干部的照顾下,在看守所里过得还是不错的,并没有遇到狱友的欺负,反而自愿当起狱头光头大哥的小弟,时不时的给狱头上根烟,打个洗脸水什么的,手脚麻利,眼里有活,很受光头大哥的喜欢,没多长时间两个人混得很熟。
王世祖和狱头光头大哥坐在地铺上正抽着烟吹着牛b。
“光头大哥,你说这人怎么才能成为真正的大哥啊?”王世祖一脸崇拜的问道,顺便递上一根烟并帮助点着。
“有钱有人就能成为大哥呗!像任大寿,他可是我们初中的同学,同学那时,十多岁了还整天流着哈喇子,谁见到他都得躲着走,害怕那哈喇子溅到自己身上,没想到干个砂石场,有钱了,身边还围着一帮人,就成了大哥呗!”光头大哥双眼闪着晶光,给王世祖举了个例。
“是啊,寿爷他风采照人,出手动辙上万!我还敬过寿爷的酒呢!”王世祖一脸的自豪的说道。
“咣当”
王世祖所在房间的铁门被打开,老四被理成平头,穿着黄马甲进来了,一脸失落的,如同丢了魂似的。
“光头,你们照顾一下这个老四,上面打过招乎的。”一名管教干部说道。
“什么关系啊,王管教,你说清楚点,好让我们心里有个数!”光头傲然问了一句。
“他是一个处长的老乡,别为难他,你们都别找事啊!”说完就走了。
“噗哧,老子还以为多大的关系呢,世祖,给这个老四讲点规矩。”光头大哥始终没有起身,只是坐在大通铺上不停的抽烟说话。
“好嘞,大哥,看我的。”王世祖应声说道,并冲着老四吼道:“过来,给大哥先敬个礼!”
老四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
“咣”王世祖一个耳光盖了过去。
“你咋打人呢,世祖,你tmd也太没人情味了,要不是我,你非得判个十年八年的。”老四现在仗着一个处长梗着脖子说道。
“哎哟握草,现在咋tmd的那么会说话呢,以前不这样啊。我听说聂爷死了你就tmd的装好人了,草,打你咋了,再找你大哥来掏我呀。”王世祖叫嚷道。
其他的犯人都缩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说王世祖你捅我三刀我倒没说什么,现在咋还记着仇呢?”老四一边说一边向后退。
“捅你三刀那是轻的,tmd你要是不算计我,老子能捅你吗,老子能进号子吗?”王世祖瞪着鹰眼步步紧逼的说道。
此时的老四懵b了,本打算来个自首换个轻判,没想到在看守所里又遇见了王世祖,真tmd的晦气。
“别,别,别乱来啊,世祖,有事好好说。”老四蔫了,一副孙子样说道。
“啪啪啪”
三个大耳光贴了过去,“说你马拉个币啊,你以前的威风呢,威风去哪儿了,跟老子干啊,来啊,来跟老子干啊!”王世祖如同发泄的猛兽吼道。
“......”老四退到墙根一时无语,只有靠着墙根站好。
“来来来,给大哥磕三个响头,也算是见面礼了。”人高马大的王世祖,说话间,一把揪着老四的黄马甲拽了过来,可是老四就是不下跪。
狱头光头大哥,一脸的狞笑,看着王世祖的精彩表演,自己偷着乐。
老四本来身材比王世祖瘦小了一圈,也不是王世祖的对手,这牢房的氛围太恐怖了,已经让老四吓尿了裤子,“嘀嗒嘀嗒”的往下滴。
光头大哥捂着鼻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二话没说,“咣”的一声踹了过去,正好踹在老四的小腹上,老四被踹了个四仰八叉,捂着小腹在地上打滚。
“tmd的腻腻歪歪的,看你那点出息,咋尿裤子了呢,你们几个过来,看着干吗,还用得着老子动手吗?”光头大哥吼了一嗓子。
卷缩于一角的几个犯人穷凶恶煞的走了过来。
“给我踢,给我往死里踢。”光头大哥又吼了一嗓子。
光头大哥话音刚落,老四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冲向大铁门,使劲的拍打铁门,发出“咣咣”的响声,并嚎道:“管教,老子要换房......”
跟过来的几个犯人朝着老四的屁股就是一顿猛踢。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大铁门再一次被打开。
老四顺势跪下去一把抱着管教的大腿,死死的不肯松手,嚎道:“管教,老子要换房,他们打人啊,再不给老子换房,老子就让他们给打死啊!”
“打你?怎么不打别人啊!”管教面无表情的问道。
“谁tmd的知道啊,我刚进屋他们就打人,管教你再不给我换房,估计是活不过今天了啊!”老四哭得惊天动地,撕心离肺。
“光头,我刚才给你们说了,照顾点,别让我的面子过不去,啊,别再惹事了。”管教朝着光头说道。
“管教,这新来的犯人不懂规矩,我们给他讲规矩,他倒反过来骂我们,不信你问问他去。”光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行了行了,别太过分了,走个面,啊,新来的犯人不懂规矩慢慢来,不能着急的。”管教说完就想走,可是老四就是死死的不松手。
“去去去,把他拉过去!”管教话音刚落。
王世祖冲过去,“好嘞!”
上去揪着老四的一小搓头发使劲的向后一拽,老四痛得直咧嘴,老四终于松开了手,“咣”的一声大铁门又关上了。
第056章 清晨喋血
下午,张海涛开着捷达拉着李万三和张云霄,向界河砂石场赶去。
“霄哥,您说这寿爷这是怎么算的账,给我们开工资,另加看场子的钱,还给我们配辆车,这寿爷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张海涛边开着车边与副驾上的张云霄闲扯着,一脸的得意,终于有辆车可以自己支配了。
“嗯,谁知道呢?我也在想这事,我倒觉得寿爷是在清算聂爷生前安插在寿爷身边的眼线,至于算经济账,那寿爷也不缺个钱的。但是别忘了,看场子是有风险的,偷砂子的有,来掏乱的也有,甚至还有蚕食地盘的,别整天整点小酒睡大觉,活干漂亮了说不一定以后咱们公司还能接点工程什么的,寿爷手下有的是挣钱的资源,这都有可能,沙石场只能挣点小钱,我们看好的是任大寿手中将来的工程。”张云霄不停的分析着。
“霄哥,您这么说我就知道点脉了,怎么干你就看我的吧。”张海涛似有所悟的说道。
半小时后,随着“嘎”的一声,车停下了,到了界河了。
站在界河河堤上,张云霄点了一根烟,远远望去,从河底到主道,停满了拉沙石料的车,形成一条条长龙,场景非常壮观。
“万三,没事的时候你也跟着海涛看这个场子,这tmd太大了,我怕海涛一个人看不过来,你看,这tmd到处是拉沙石料的大车。”张云霄嘬了一口烟,内心对任大寿的生意充满敬意。
“行,我早就想来了。草,人家任大寿就是有眼光,我听说了,十年前,任大寿穷得一天三顿方便面,十年后不知道愁滋味,穷得只剩下钱了。”李万三更是对任大寿佩服不已。
“是啊,我们就得跟着任大寿学学人家的眼光,别人忙着开煤窑,他在界河默默无闻跑马占地,生意冷静,没想到天一变,小煤窑关了,小采沙采场了,人家任大寿这沙石场在河b省,幸运的保存了下来,也该人家发财,还是那句话,谁叫人家有眼光呢。”
张海涛、李万三在砂石场看场子,张云霄他们就可以不用押车了,大名车队随到随装,这沙子跟自个家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沙子拉得多,提成也多,收入还是蛮可观的,公司既增加了大名地产提成的钱又有任大寿给的看场子的钱,两个进项让公司的经济形势一下子好了不少,大家干活的积极性又高了起来。
......
早上9点半,西郊区工商银行柳陶路分理处门口。
小雨一直下着不停,彪子带着两个押钞员跳下车,对押钞车进行警戒,司机没有下车,车也没熄火,一切部署妥当后,司机按了三下喇叭,随后从银行走出一名银行工作人员,是一名小丫头,手拿保险柜的钥匙,迈着健美的大长腿,朝押钞车一扭一扭的走来,一左一右跟着两名头戴头盔、手握橡胶棍的保安。一名押钞员打开车门,银行出纳熟练的打开保险柜,取出密码箱,在两名安保人员的护送下,径直朝银行走去。
同时,柳陶大街的不远处,停着一辆奇瑞牌无牌照小汽车,坐在驾驶室上的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小声说了一声,“行动!”
后坐两个年青人同时跳下车,向押钞车走来,身着羽绒服,扣着帽子,各戴着口罩,头部裹得很严实,架着大墨镜,羽绒服里鼓鼓当当的。
“嘭嘭”
在银行工作人员即将跨入银行大门之际,两名歹徒从怀里端出一尺来长的***,向两名保安各开了一枪,随后一个歹徒夺过密码箱向奇瑞小汽车跑去,这个过程前后也就两秒钟的时间,看样子是经过精心演练过的,简单干脆。
两名保安没有任何反抗就倒在血泊中。
两声枪响之后,过往市民乱作一团,纷纷抱头鼠散。
“咔嚓”
彪子立即推子弹上膛,举枪欲射,可是从银行进进出出的市民慌不择路的乱窜,让他理智的选择放下了枪,因为他们配发的是***,较远距离射击就会扫倒一片,很容易误伤市民。
此时,无牌照的奇瑞小汽车做好一切接迎,三名劫匪迅速跳上车,车门还上,一个底板油,奇瑞小汽车窜了出去,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冒一片焦糊味,路面上留下两道的黑呼呼的车辙印。
彪子带着两名押钞员像撵兔子似的追了出去,向前追了50米,朝奇瑞车放了两枪,奇瑞车并没有停下,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随后拼命的向东逃窜,劫匪得手了。
……
奇瑞小汽车里。
“耶,成功了!”坐在后坐上的两名劫匪击掌相庆,并发出一阵阵狂笑。
“大哥,车玻璃干碎了,真tmd悬。”奇瑞司机吓出一身冷汗,他头一次干这事,浑身不停的颤抖,说道。
......
另一头。
按着流程,彪子他们已经将钞票安全送到目的的,并顺利交给银行了,自己的任务就结束了,但是彪子并不这样想,既然碰到劫匪了,那就得管。
“哥们,追上去,马拉个币的,我还真不服了,我就不信干了不他们。”彪子虎不啦叽的说道。
“好”
押运车的司机,开着依维柯迅速启动飞行模式,拉着长长的尾烟,在车辆中来回穿梭。
三分钟之后,看到那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奇瑞小汽车。
......
“草,咋jb追上了呢?”
一名劫匪向后看了一眼,挺jb惊讶的嚎了一噪子。
“哥们,别管那么多,加速通过这桥大桥,拐进小胡同后,咱们换辆出租车。”坐在副座的一个劫匪很快做出了指令。
“好的,大哥!”司机说完把奇瑞油门干到底,不顾一切的向前加速行驶,夸张的左躲右闪,加上奇瑞车比依维柯车身小,灵活很多,在地上划出s型,连续闯了两个红灯,从观后镜一看押钞车没了踪影。
两名银行保安当时穿有防弹背心,好在没致命伤,只是大腿上被散射的钢珠打穿,血流不止,疼痛的在地面直打滚。
在清河大桥上由于奇瑞不顾一切的超车,右前轮剐了一下一个卖煎饼的三轮车之后,接着又朝前刮在马路牙子上。
“嘭”
奇瑞右前轮爆胎,顿时右前轮瘪了下去。
奇瑞车并没有因为一个车轮爆胎而停车,而是整个车身歪歪扭扭的疯狂逃窜,如同醉酒的壮汉一般,路上行人和车辆看到奇瑞那样子,纷纷躲让。
此时,一个好事的的哥追了上来,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抢劫案,只是看到眼前的一辆奇瑞小汽车右前 胎没气了,处于好心,也没有多想,追了上去,与那辆奇瑞车并向而行。
的哥降下车窗玻璃,扯着嗓子喊道:“哥们,哥们,前胎没气了!”
奇瑞车并没有理会,也没有降下车窗,还是一个劲的向前冲,那样子就想力争甩掉那多事的的哥。
此时,热心的的哥并没有放弃做好事的念头,又一个大脚油门追了上来,此次与上一次两个车贴的更近了,的哥伸出半个脑袋大声说道:“哥们,车胎没气了!”
这次,的哥司机才看清楚,奇瑞车里坐着三个人,个个戴着大墨镜,面色凶狠。
“再tmd的跟着,老子一枪崩了你!”一个劫匪把一把***伸出了窗外,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个的哥司机的脑门,嘶吼道。
见多识广的的哥,此时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这车上坐的不是什么好人,有可能是流窜作案的凶恶歹徒,手中还有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想到这儿,这位的哥冷汗直往外冒,这大清早的怎么遇到持枪的坏人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加油,一溜烟的甩开了那辆奇瑞。
奇瑞过了清河大桥后,拐进了一个小胡同,三个悍匪下了车,提着密码箱,伸手拽开道边一车趴黑活的车门,问道:“哥们,火车站去吗?”
“去,起步20,坐吗?”黑车司机反问道。
这是自己刚出家门的第一单生意,在私家车日益增多的情况下,黑出租车的生意一落千仗,这就让贪财的黑出租司机有点饥不择食了,只要有活就拉,总比没活强。
“哥们,快点吧,我们赶火车,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副座上的劫匪急切的说道。
“那行,但你们得加钱,你看这一道全是车,不好走,我给你们抄个小道,保证5分钟就能赶到。”司机说道。
“行,加多少都行,但要快点,要不就赶不上火车了。”
“哎呀哥们,我开黑车十多年了,这到火车站的道我最清楚了,行,加50元,我给你抄近道。”
“够黑的呀,草,5分钟的路程,要50元,真jb不地道。”
劫匪假装的计价还价。
“草,要是晚上我还不去了呢,火车站玩二指禅的、玩仙人跳的jb一抓一大把,土匪也多,真jb不好干,要是换作别人真不去,要50真不多,哥们,你要是嫌贵打别的车,你看人家要多少就完了。”黑出租司机不停的叨b叨b着。
“草,别jb说了,快点的。”一个劫匪挺烦躁的回了一句。
“那行,我快点。”
“嗡”
一个大脚油门,黑出租上了一条小道。
......
案发后的十分钟。
彪子他们跟丢了劫匪,没办法,只好给霄哥打了一个电话。
“霄哥,早上碰到劫匪了。”彪子直接说道。
“劫匪?啊,......”张云霄他们正在沙石场,听到劫匪两他字,瞬间从椅子上弹起,脑瓜子嗡嗡的。
“在柳陶路工行分理处,一伙劫匪把刚提出来的一箱钞票给抢走了。”彪子快速回道。
“草,咋jb回事啊!”张云霄懵b的回道。
第057章 劫匪消失
西郊区火车站是在一个城乡结合部新建的火车站,周围人烟相对稀少,已近深秋,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开始枯黄落叶,道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树叶,黑出租车碾压着树叶,作响。
奇瑞小汽车很快离开市区,上一条通向火车站的密林小道。
三分钟之后,火车站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司傅,靠边停车,撒泡尿!”一个劫匪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滴!”司机回道。
“嘎吱”
急刹声响过,黑出租停滞。
黑出租车刚停稳,“咣”的一声,黑出租车司机后脑门被***的**重重的一击,司机晕了过去,慢慢的向前一倾栽在方向盘上,双手下垂。
劫匪们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显然是有准备的,七手八脚的把黑出租车司机双手反剪,用宽胶带捆上,嘴上封着宽胶带,被塞进了后备箱,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
黑出租车继续向火车站狂奔而去,远远的来了一辆货运火车,是拉煤的货车,速度并不快,马上就要进站。后坐的两名劫匪砸开密码箱,劫匪从裤兜里掏出黑色塑料袋把抢劫来的钱装了进去,然后把密码箱扔向拉煤的火车。
在出租车里,三个劫匪迅速化了装,一个戴上假长发,男扮女装,别外一个穿上一件风衣,手牵着手,看上去严然一对情侣,还有一个劫匪换穿了件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大步的走在前面,与后面两个劫匪保持一定距离。
猖狂之极的劫匪下车后,大摇大摆的穿过马路,先后再次分乘两辆黑出租,朝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驶去,此时的劫匪很淡定,他们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估计此时各个道路要口已经被警察封锁,所以只能折返回去。
在返回柳陶路的路上,劫匪们已经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一辆辆警车疾驰而过,整个西郊区如临大。
8分钟后,劫匪下了车,付了打车费,黑车司机调头回去了,劫匪进了一家离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300米远的重庆火锅店。
此时的重庆火锅店空无一人,半掩着卷闸门被拉了下来。
三名劫匪透过门窗,不时向不远处的工商银行分理处看去,警灯闪烁,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现场乱成一团糟。
一个劫匪冷冷冰冰的说道:“呵呵,让条子们忙活去吧,咱们该睡大觉了。”
重庆火锅店是一位年青的女老板,不动声色的说道:“张哥,快上楼,三楼有一个阁楼,是后加的,都是堆放杂物的,别人不会知道的。”
名叫张哥的劫匪,一把把那位还有点姿色的女老板搂在怀里,在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翠花,去给我们买几身衣服,顺便打听一下警方的动向。”说完掏出一沓新票上楼去了。
翠花下了楼,打开卷闸门锁上出门去了,卷闸门上贴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
......
“喂,是110吗?在火车站发现一辆可疑黑出租车......对,对......我就在现场,车号为wxxxx。”姓张的劫匪捏着鼻子,操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报了警,随即抠出手机卡撅折,扬起,看了看表刚好9点50分,离抢劫案刚过20分钟。
“哈哈,张哥,你又玩起了调虎离山计!”矮个劫匪一脸狰狞的笑道,把假发扔到一边。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哈哈!咱们睡一觉。”高个劫匪得意忘形的说道。
看来,这是一伙惯犯,抢劫银行很有章法,诡计多端。
......
9点30分,劫案发生。这是西郊区建国以来首起银行抢劫案。
9点32分,市指挥中心接到群众举报,柳陶路工商银行发生抢劫案,并向西郊区公安分局下达出警指令。
9点40分,西郊区公安分局刑警,特警,治安大队,个个荷枪实弹,纷纷向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驶来,把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9点50分,警方设关堵卡完毕。同时,有群众报警,声称在火车站发现可疑物。
银行周围被拉上彩带隔离,一些技侦人员提取了几颗钢珠和采集了两位保安的血样,除此之外并没有收集到有价值的线索。
刑警带着几条大狼狗,吐着猩红的舌头,在案发现场嗅来嗅去,进行了嗅源侦察,由于一直下着小雨,失去嗅源,基本上没有发挥作用。
随后张云霄接到彪子的电话后,吓出一身冷汗,开着金杯带着郝杰急匆匆的赶到现场。
与时同时,“11.14”抢劫案指挥部迅速成立,由区委书记为总指挥,区长为副总指挥,西郊区公 安局张克杰为破案前线总指挥,刑警支队、治安支队、交警支队,特警大队的一把手为成员,组成强大的案件侦破力量。
区委书记王家淦中止了常委会,带领指挥部成员立即组队赶赴现场,组织指挥案件侦破工作。
王家淦双手叉着腰,指指点点的,作了不少指示,最重在的一条就是,“务必破案,给市民一个交待”。
随着一道道指令通过电波的紧急下达传送,霎时间,西郊区的公路干支线和各车站、路口,布控检查可疑车辆,一旦发现连人带车扣留。驻西郊区的武警官兵迅速行动起来投入查缉劫匪战斗,形成了西郊区有史以来最大的刑警、特警、交警、武警等多警种协同配合作战的强大体系,布下了查缉劫匪的天罗地网。
市110指挥中心先后又多次接到举报。
一位出租司机,通过交通广播电台收听到了西郊区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刚才在清河大桥的遭遇让这位的哥警觉了起来,报了案。
一位市民在清河大桥东面200米处发现了一辆无牌张的奇瑞小汽车,也报了警。
另一位市民也报了警,说是在去往火车站的道路上,有辆可疑黑出租车。
综上所述,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奔赴市民举报的地点。
在清河大桥东面200米的一个不知名的小胡同里,警方发现了可疑的无牌照奇瑞汽车,公安干警们从车里提取了布袋、手套、面罩、假发、撬杠等作案工具,并发现了一把劫匪遗落的***,这些是目前来说最有价值的作案工具。
同时,警方从离火车站不远处的一辆黑出租车里解救了被捆扎的的哥司机,并带回刑警大队进行了询问。
......
在“11.14”案前线指挥部里,正在召开第一次碰头会。
整个会议室各路精英强将到齐,个个斗志高昂,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离案发时间20多个小时了,但是,只要案件一天不破,他们一天也不能松懈下来,每干警身上佩戴的鸡零狗碎,样样齐全,处在随时待命状态。同时,整个会议室烟雾缭绕,吞云吐雾的。
前线总指挥张克杰被一身强大的使命感和责任感所激励,雄鹰一般的双眼流溢着光芒,激情的说道:“同志们,劫匪光天化日之下作案,猖狂之极,性质恶劣,影响巨大,市、区两级都作了重要指示,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破案,案件一日不破,就一日不收兵。同志们,这是西郊区建国以来第一起抢劫案,数额大,性质恶劣,我们要群策群力,力争尽快破案,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此案不破,劫匪随时就有可能再一次作案,这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谁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事发突然,大家一时也没有什么好注意,三个劫匪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人间蒸发。这帮精英们个个愁眉苦脸的,大家都没有要说的意思,张克杰只有点将了,看了看刑警队的胡队长,问道:“胡队长,你看看,有什么想法破这个案子?”
刑警队的胡队长还不到40岁,年富力强,年轻有为,警校毕业后,一直在刑警队,从没有离开过刑警工作,按说破案经验还是很老道的,但是没有经历过银行抢劫案,平时牛b哄哄的胡队长也一时没了主意,一看张局长点了自己的名,也只好说两句。
胡队长干咳了两声,但并没有掩盖内心的无奈,说道:“劫匪最终在火车站弃车而逃,从被捆的那位黑出租车司机的口供来看,三名劫匪是从火车站的方向逃走的可能性比较大。由于下着雨,我们的警犬在火车站丢失了嗅源,下一步加强火车站周边的排查力度,寻找目击证人,查找有价值的线索。”胡队长似乎说得有道理,可是逃哪儿去了,也没个大致判断。
“从火车站那儿逃走的?那有可能上了火车?不可能啊,现在购买火车票都是需要实名制的,火车站售票厅查了吗?”张克杰接过话茬问道。
“我们派人去了,但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胡队长回了一句。
张克杰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桌面,欲有所思,深思了几秒钟,转而满怀希望的看了看老王,问道:“老王呢,你是老治安了,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老王是一个大烟鬼,烟不离手,手指被熏成焦黄色,那非一日之功,两排牙齿早被薰黑。在会议室里,老王一直不停的抽着芙蓉王,他能有什么招,当治安队长以前都是片警,平时处理的治安案件都是大爷大妈的小猫上树了,小狗迷道回不了家了,尽是鸡毛蒜皮的碎事,基本上都是糊稀泥。如今别看老王快退休了,可是还真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案件,也没有办大案要案的经验,老王深吸了一口烟,煞有介事的说道:“要扩大范围,必须扩大范围,现在交通工具发达,为逃逸提供了方便,作案后的劫匪有多种方式逃走,从这个案子来看,犯罪分子是一个老手,对运钞车运营规律掌握精准,动作迅速,案后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要扩大搜索范围。”老王说得似乎也在理,有可能犯罪分子逃出了西郊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犯罪分子往往都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老王提到的扩大搜索范围,市里已经作了部署,包括邻近的省、市都下发了协查通报,可是一天快过去了,没有任何回音,难到犯罪分子钻了沙?”张克杰有点自问的说道。
“局长,我认为以物找人。”坐在后排听会的张小丫冷锅里冒热豆的说了一句,这是在警校学来的套路,各个精英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张小丫投来怀疑的目光。
“以物找人?”张局长沉思了一下自语道,看了看小丫那张粉嫩的小脸,接着又问道,“小丫,你说说怎么个以物找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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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缜密的推理
张小丫站起来,润了润喉咙,大有立功心切的势头,挺胸抬头的说道:“局长,犯罪分子留下的布袋、手套、面罩、假发、撬杠和一把***等作案工具,按常理一般情况下这些都是在一个地方购买,只要我们通过对这些作案工具的材质、生产工艺、生产地、销售地等情况进行检验和调查,就可能查找到这些作案工具出自哪个地区,销往哪个地区,寻找这些作案工具生产地和销售地之间的关联,就有可能找到犯罪分子来自哪个地区,并与当地警方合力侦察,找到犯罪分子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张小丫的思路非常清晰,简单明了。
张局长对眼的张小丫的提法眼睛一亮,有道理,这样可以锁定犯罪分子来自哪个地区,缩小排查范围,最终锁定犯罪嫌疑人。
“好,我觉得张小丫说得有道理,不过工作量很大,目前也只有这么办了,那个技侦这一块,尽快拿出犯罪分子遗留下的作案工具检验报告,通过检验报告,查找作案工作具的来源地,销售地,来锁定犯罪分子所在地区,并与当地警方合力破案,看来持久战不可避免了。”张克杰有点激动的说道。
夜深了,前线指挥部里,公安干警们还在挑灯夜战,灯火通明,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张局长宣布散会,大家等待遗留物检验报告的出炉。
......
案发第二天,金镖公司。
银行抢劫案发生后,不胫而走,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当天的抢劫案,这起抢劫案与金镖公司有着密切关联,自然也在金镖公司炸开了锅。
李万三开着捷达拉着张海涛赶了回来,大家都很关心这起银行抢劫案。
张云霄作为金镖公司法人代表,彪子作为押钞负责人,还有见证了抢劫案的三名押钞员,在刑警队录完口供后,都回到了金镖公司,大家对这起抢劫案很是关心,你一言我一句的分析着。
“霄哥,这抢劫犯也太tmd的胆肥了,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开枪抢劫,逮住了肯定吃枪子。”李万三说道。
“吃不吃枪子的我不关心,关心的是这案子能不能破,若破不了,犯罪分子得逞后,会不会再来作案呢?要是这样,我们这押运工作也tmd太危险了,这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这tmd的谁干啊!不行,明年这合同得涨点了,要不没法干了。对了,大家看看这犯罪分子能藏哪儿,咱们也瞎猜猜,说不一定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张云霄对破案非常关心,这关乎今后押运安全。
“目前西郊区撒下天罗地网,插翅难飞,估计泡妞去了,警察应该去各个洗浴中心查一查,说不一定真能查出来呢!”李万三调侃地说道。
“握草,万三,都什么时候了,说点正格的,这个抢劫犯已经打伤了银行的两个兄弟,要不是穿着防弹背心,恐怕就挂了,不能破案,现在外面有些人说是金镖公司与劫匪里应外合,合谋作案,咱们也得帮助想点有用的。”彪子补了一句。
“这种情况真有可能!”李万三挺认真的回道。
“我觉得劫犯估计还没离开西郊区,大家想想,警方很快就把各个道口封死了,劫匪在清河在桥弃车而逃的,在火定站消失的,是不是就在火车站附近的某个角落藏了起来?”
“我也觉得没有逃出西郊区,要是逃出了西郊区有可能扒火车逃出去的,咱们西郊区是北煤南运的必经之地,犯罪分子在火车站消失的,若遇到拉煤的火车,速度不快,完全是有可能扒上火车的。”
张云霄听着大家分析着,并没有急于发表自己的观点,综合大家所述,突然灵光一现说道:“你们说得都有一些道理,也都有可能,但是我觉得这案子还是有突破口的,走,万三跟我走一趟,我去与王有才商量一下。”
“哎哎哎,霄哥,什么想法,先给我们说说呗!”大家追问道。
张云霄抖了抖风衣,戴上大墨镜,头也没回的出去了。
......
在王有才办公室。
“小丫啊,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有才一脸老道的说道。
小丫站在王有才面前,一看王有才有点严肃的劲,心里直打鼓,小心的问道:“王叔,我哪做错了吗?”
王有才掏出一根烟,“”的一声,划着一根火柴,点着烟,吸了两口,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丫啊,还记得昨天前线指挥部的时候你提出来的以物找人的事吗?”
“知道啊,局长还表扬了我呢!错了吗?”小丫一脸的懵圈的看着王有才。
“错倒没错,别说你提出以物找人,在坐的哪个都知道以物找人,知道为什么别人不说吗?”王有才看着不解的小丫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丫摇了摇头。
王有才似乎老谋深算,不痛不痒的说道:“这以物找人绝对没错,很多案件都是以物找人最终破的案,这种破案方法别人不说,并不等于别人不知道,主要是工作量太大了,谁说出来就会跟大家带来大量的工作量,大家会怨声载道的,所以大家都没敢提以物找人。其实张局也想说以物找人,但是他不想自己说出来,而是想借别人的嘴说出来,刚好你给说出来了,张局正好借此机会借驴下坡,把以物找人的活安排下去了,但工作量大,还不一定能破案,这样无形之中增加了工作量,大家对你就有点看法了。现在倒好,你看看弄得全区干警从早到晚拿着样品去铁匠铺、服装批发市场、手套加工厂等地去走访。听说今天还有的拿着检验报告和样品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疲于奔命。说实在这种情况,全国每年都有抢劫案发生,能破的有几个?破案了的都公布了,没破的都tmd没公布。这案子,我看八成又是悬案,破不了,别劳神了。银行丢个百八十万的,不叫事,所以呀,你在警校学的那些东西,虚头虚脑的没大用,以后遇到这事咱们随大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哪咋办啊?”小丫似乎有点内疚的说道。
“咋办?射出去的箭还能收回啊,下一回参会就听会就行了,别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真要挨板子也轮不到你我身上,有刑警队顶着呢,你着啥急啊!”王有才一板一眼的说道。
“......”小丫顿时无语。
......
王有才与小丫正对着话,突然有人敲门。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老王大声的说道。
张云霄春风满面的进来了,王有才很纳闷。
“云霄,发生了抢劫案,你咋还挺高兴的呢”王有才直接的问道。
张云霄是常客,也没客气,进屋找了一个座直接就坐下了。
“我有一计。”张云霄真有点先吐为快。
因为电话风波,小丫一见是张云霄怪有点不自在的,瞬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往外走,正想躲。
“小丫,给张总倒杯水,你们不是挺熟悉的吗,干吗躲躲闪闪的?张总,你说有什么计?让我和小丫听听。”
“小丫,回头我请你吃火锅,给我倒杯水呗!”张云霄一脸坏笑的说道。
“行,王叔也去,我宰死你!”递水之机,瞪了张云霄一眼,小声的说道。
“我就不去了,晚上儿子回来,上高中住校,周末了,今晚回来,我还得陪一陪啊!”王有才一副慈父的样子说道。
“当真,咱们就去柳陶路重庆火锅店,刚开张不到三个月,听说很正宗的。”
“好啊,我真得宰你一回。”
“呵呵,不知道宰了多少回了,还怕这一回?”张云霄抿嘴一笑说道。
“张总,刑警队的胡队快jb急死了,他们是主力。”
“王支队长,我的想法比较简单,这个抢劫案是在9点30分左右发生的,9点50分警力布控到位。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劫匪逃走。20分钟的逃跑时间,在市区道路以60迈为准,以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为起点,20分钟就能开出20公里,这20公里是逃出了西郊区的。第二种可能是就地藏匿,这种可能性非常大。火车站是犯罪分子最后消失的地点,从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到火车站大约需要10分钟,假若劫匪10分钟到火车站,此时正好是9点40分,9点50分,警方设卡完毕,犯罪分子在火车站只有10分钟的逃跑时间,这10分钟,以60迈的车速,也就是10公里,显然这10公里不逃不出西郊区的。既然逃不出西郊区,就以火车站为圆点,以10公里为半径画圆,这个画圆的区域就是很有可能是劫匪的藏身区域。”张云霄分析得头头是道。
“呦吼,人才啊,张总你真是一个人才啊,太有道理了,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没听到你这么精彩的推理,精辟,精辟。”王有才心中一阵暗喜,一拍脑门,接着说道:“我说你邀小丫到重庆火锅店吃饭,是不是想侦察一下啊?
“那必须的。”张云霄自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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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打打闹闹中形成的感情
银行劫案在没家被破之前,谣言四起,有的说这起银行抢劫案八成是金镖公司有内应,应该是里应外合作的案,因为大家分析是,戒备森严的运钞车在大白天的被抢劫了,几名押钞员毫发未损,只有两名银行的保安受了轻伤,三个劫犯还能轻松逃脱,这里面肯定是金镖公司的人有意放水,才让劫犯逃脱的。
谣言四起让张云霄坐立不安,但只有破案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重庆火锅店是一位女老板,是三个月前才开张的,斜对面300米处就是柳陶路工商银行分理处,这家重庆火锅店实际老板就是劫匪张哥,目的是以重庆火锅店作掩护,再干一个大票。
张哥乃江洋大盗,流串作案多年,屡屡得手,这位中等身材的悍匪有着传奇的经历,全国作案不下十起,大多数都是独狼式抢劫,这次他选择了多人合作抢劫。
话说一年前,悍匪张哥无意中干了一个大票,单独抢劫了刚从银行取款出来的一名小富婆,整整30万,不过没有伤人,警方象征性的查了查,最终并没有破案,最后不了了之。
手头有钱了的张哥,当风声刚过,浪迹花丛的**病又犯了。在重庆一家洗浴中心认识了现在的火锅店的女老板翠花,健谈的张哥出手也大方,别人给技师都是三百五百的,而张哥出手就是三千五千的,慢慢的翠花对张哥有了好感,日久生情,两人同居,在人口稠密的一个小胡同里租住了下来。
两个人长时间的交往,翠花觉得张哥很仗义,也很有钱,但是当得知张哥就是前不久重庆银行门口抢劫犯时,翠花整个人一下子坍塌了下来,完全不相信眼前帅气大方的张哥是一个银行抢劫犯,原以为找到了真正的爱情,可是造化弄人,找了一个抢劫犯。
当时张哥威胁道,不配合作案就杀火锅店女老板全家。翠花当时被吓傻了,她也知道张哥心狠手辣,手中早就有命案在身,是个亡命之徒,一想还是先答应下来吧,只能乘机逃出魔掌,可是张哥没给她机会。
为了让翠花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干,悍匪张哥做出了两个重要的决定。一是让翠花杀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张哥将自己的前女友手脚捆绑后拉到郊外的密林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翠花,在脖子上被架着寒光闪闪的刀子的情况下,平时杀鸡也不敢的翠花,双眼一闭哆哆嗦嗦的扣动板机,枪杀了那名无辜的女子。后来得知,那名女子是张哥的前女友,是因为该女子心猿意马,不可靠,遂让张哥起了歹心,想处掉这名女子,正好让自己练练手。二是在西郊区开了一个火锅店,也就是现在的重庆火锅店,费用都是悍匪张哥出的,张哥就是想以火锅店为掩护再次作案。
......
这几天,整个西郊区笼罩在恐怖的氛围中,只要一天不破案,西郊区就不会有一天的安宁,市民们在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在市、区各级领导作出重要指示的情况下,张局长作为前线总指挥压力山大,誓言不破案决不收兵。
前线总指挥张克杰,对王有才的分析很是赞赏,重新部署了警力,张局长按照以柳陶路工商银行半径20公里为控制区域,以火车站8公里为半径划分为重点搜查区域,这两个划定的区域被各种警力围成了铁桶阵。
由于警力不够,各社区的大爷大妈带上“治安”红袖箍,搬上小马扎在各个小区门口,三三两两的成群扎堆,炯炯有神的目光搜索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和可疑的车辆。最后,就连张云霄手下100多个保安也被雇用了起来,参与到此时围剿劫匪的战斗中来。
作案当天,火锅店女老板翠花买回一大堆衣服,三个劫匪换上新的衣服,在三楼的阁楼吃饱喝足了睡起了大觉,以逸待劳,张哥心里很清楚,此时就是风头正紧的时候,只要不露脸,再过三五天的警力就会慢慢的松懈,那时乘机溜走是有可能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警方正在收紧包围圈。
……
张云霄约张小丫到重庆火锅店吃火锅,刚时也只是随口一说,可是听者有意,晚上张小丫真打来电话。
“嘀呤呤。”
“这个小丫,还当真。”张云霄自语道,顺便接通了电话。
“谁呀?”双腿架在桌子上,身子靠在大转椅上,假装的问道。
“操你大爷的,在支队长的办公室里你说啥了?我可还等着呢!”。虎妞小丫虎不啦叽的说道。
“哎哟握草,小丫啊,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真没吃晚饭啊?再说了,全区公安干警们都在破案,你倒想吃火锅,有没有点政治敏感性啊!”
“我昨天值夜班,今天又上一天白天,下午下夜班,有时间呗!”张小丫回道。
“草,我没车。”
“我接你呗!”
“你真是的,非得让我请客啊,有没有相思病啊?”
“去你大爷的,请我吃个饭与相思病有关系吗,小心我挠死你。”
“你挠不死我,我准能挠死你。”张云霄回敬了一句。
......
二十分钟之后。
两个人如同一对恋爱的情侣,张小丫一身便装,阿娜多姿,雪峰傲人。
两个有说有笑的来到重庆火锅店,不巧的是这家店竟然没有开张,重庆火锅店的卷闸门上贴了张白纸,“内部装修,暂停营业。”
“走吧,隔壁有个湘菜馆,也挺辣的,准能让你脸上长满小痘痘。”张云霄说道。
“去你大爷的,你大姐酸甜苦辣通吃。”
“小丫,我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硅胶又降价了,你还不多买点,备用呗?那能便宜好几千呢?”张云霄舔着嘴唇,坏笑的说道。
“......你特妈没脸啊,大姐我不塞棉花胸围36,你是不是有点晒脸啊!”
“哎呀我的妈呀,那是够大的啊!”张云霄有点崩溃的说道。
“切……我tmd特烦你......”小丫瞪了张云霄一眼,上手挠了一下张云霄的胳膊。
“打住啊,再挠我就急眼了。小丫,你看重庆火锅店三楼还有亮光,你看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人啊?”
“肯定是人,不会是鬼。”
“不会是鬼,但那火锅店一定有鬼,走,进去问问。”
两个人闹着闹着就进了湘菜馆,找了张桌子坐下,里面似乎生意不太好,客人不多。
“老板,这店里咋没客人呢?”张云霄歪着脑袋说道。
“哎,别提了,这两天快急死我了,昨天斜对面银行发生抢劫案,劫匪有枪,搞得客人晚上不敢出门,生意不好了。”老板娘快人快语,回道。
“哦,隔墙的火锅店咋关张了?是不是也是生意不好啊?”张云霄又问道。
“我也奇怪,前两天还开张,咋昨天就关张了,平时生意比我们的都好,谁知道呢!”老板娘一脸的纳闷。
“哦,昨天关的张,那什么,小丫你看着点,想吃什么,随便点啊,别客气,哥有钱!”张云霄傲然说道,其实他比谁都缺钱,兜里比脸都干净。
……
在回去的路上。
小丫开着宝来,张云霄坐在副驾上。
“小丫,你说这重庆火锅店是不是有点反常啊,说是装修,没见有装修用的材料,说是生意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张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张云霄还在琢磨着。
“啥问题?人家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关门,这还不正常啊?”张小丫没当回事的回道。
“不是,我tmd真想不明白,你们当警察的这点敏感性都没有啊,你是咋混进警察队伍的,草,我一个平头百姓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你回去跟王有才磨叨磨叨,这里面八成有问题,开店是为了挣钱,挣钱的买卖不干,这就不正常呗!”
“我是各科全优考上警校的,你说我是咋混进警察队伍的。不过,云霄,你说人家挣钱的买卖不干就不正常,这里面确实是有问题。”小丫觉得张云霄话语中如同一个老侦探,扭头冲着张云霄接着问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草,我这经历丰富着呢,说出来能吓死你,开始在中情局培训过,那时我跟**一个班,后来人家轰炸世贸出名了,我tmd没落了,再后来,我......”张云霄一本正经的神神叨叨的说道。
“去你大爷的,**tmd要是没死,现在都快70的人了,你才二十出头,人家能当你爷爷,还跟人家一个班?你咋不说跟希特勒是同学呢,那多有纪念意义,我真想把我家佛龛里的佛像取下来换成你的照片。”
“哈哈,整天供着我呗!”
“我tnd咒死你!”
“那是咒死我还是想死我?你就直接做个小牌牌,挂在胸前多好,我能天天味到你的体香味。”张云霄没有节操的说道。
“......要脸不?”张小丫挺烦躁的回了一句。
“草,别不信,供不供我的照片无所谓,但火锅店绝对有问题,我明天给王有才打个电话,说说这事。”
“你就是狗拿耗子。”
“草......警察都这样啊!”张云霄挺崩溃的。
十分钟之后,宝来到了金镖公司门口。
“到地了,你给我下去,我特妈不爱跟你吃个饭,脑子受刺激了。”
“再见啊,明天还请你吃火锅。”张云霄朝着宝来招着手说道。
“......”张小丫无语,加油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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