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偶识沈高峰
“大爷,李刚是谁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哪个父母也不会往奶瓶里添加安眠药给自己的孩子喝,这是拐卖儿童。”张云霄义正严辞的说道。
车内顿时鸦雀无声!乘客们宛如过了一个愚人节!
在月华派出所里,按照流程录了口供,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张云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派出所。
......
西郊区刑警队。
“来,沈副,别想那么多了,抽根这个,这是小李从武汉办案回来,拿过来的一包,正宗的黄鹤楼,你尝尝。”一位副局长专门找刑警队副队长沈高峰谈话,说话间递过去一根黄鹤楼。
“啪”一次性打火机吐出蓝色火苗
“点着吧!”
心情沉闷的沈高峰接过烟,猛嘬了两口,充满怒气的说道:“副座,这肯定还是宪江整的事,那个案子过去好几年了,这小子还怀恨在心。”
沈高峰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因为宪江曾经一房多买的事,被严办,当时办案的正是沈高峰,同事都劝沈副这事让宪江赔点钱就算了,可是一向耿直的沈高峰就是不松口,让宪江在号子里呆了两年。
“这不用说,那个叫王春的不是吐了吗,这事慢慢来,宪江也不是一般人物,关系盘根节错,迟早会收拾的。”
“副座,你说我容易吗?我这是中年得子,小孩刚学会走路,就出这事,这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情况呢?”沈高峰一肚子憋屈。
“你放心,宪江的尾巴不是露出来了吗?我们也在等一个机会,这小子本性难改,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得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咱们身穿警服,头顶国徽,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大局。”副局长在耐心的做工作,因为人民警察也是人,若连自己的家人保护不了,那还怎样保护别人啊,副局长是怕沈副一时冲动干出出格的事来。
“这事我记住呢,一但有机会,我让你亲自上阵,一解心头之恨。这样吧,孩子到医院检查了不是没事吗,人也抓住了,你先回去休息两天,调整一下情绪,我找小王送你回去,回头再让小王接你。回去给芳子好好做做工作,出去购物什么的孩子别撒手,这个时候商场到处都是人,也难免给坏人一个下手的机会。你也别怪芳子了,人家也怪不容易的,既带孩子又要照顾老人的,整天在医院还得加班的。”副局拍了拍沈高峰的肩头,不停的劝着。
沈副的情绪慢慢的稳定了下来,毕竟是人民警察,理智还是有的。
“行,副座,我先回去看看。”沈高峰说着,走出了副局长的办公室。
沈高峰被小王送回了家,看到了刚会走几步的儿子,安然无恙,内心好受多了。
“芳子,那个啥,过来我问一下情况,办案需要点材料。”沈高峰走进卧室,把芳子招乎过来。
“咋了高峰?那人贩子咬口不说啊?”芳子有点担心的问道。
“吐了,那男的是宪江手下的,叫王春,女的是东北的,两个人合伙作的案,有些细节需要咱们补证一下,当时是个啥情况啊?”沈高峰很平静的说道。
“当时,就是在华联超市购点年货,开始把兵兵放在购物车里推着的,买的东西比较多,在结账的时间,兵兵非要下来,我就把兵兵从推物车上抱下来,后来一个女的站在我眼,挡住了我的视线,也就是付钱的几秒钟的功夫,等我结完账时,兵兵就不见了。”芳子把过程说得很简洁,确实也不复杂,随口问道:“高峰,那个救兵兵的人见了吗?人家还真不错,一车人没认出来那对夫妇是人贩子,就那小伙子认出来了,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是啊,太悬了,一车人没有认出人贩子,张云霄倒是认出来,要不兵兵就被抱走了。这年底了,手头案子有几个没结,等抽空我找他一趟,听说这两天人家回老家了,年前回来。我也看那小伙子不错,要不是年龄比我小十来岁,我非得让兵兵认个干爹不可,人家是兵兵的救命恩人啊!”沈高峰夫妇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这不用说,说归说,但内心确实非常感激张云霄的搭救之恩。
“认个干爹也可以,人家30来岁,当兵兵的干爹也说得过去。回头叫到家里来吃个饭,感谢一下人家。”芳子再说强调要感谢人家的搭救。
“嗯,我知道了!”
......
张云霄以前基本上不认识沈高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职务,平时本来与刑警队少有联系,加上与胡队长不对付的缘故,没有交情,但是因为兵兵的事双方互留了电话。张云霄也不知道人贩子是哪儿的人,基本上这事过了就算过了,没往心里去。
到了阳城,转乘公交车到团山小镇,那公交车司机像是开过山车一般,在盘山公路上飞疾。
本打算去岳父家走一趟,因为回家心切,在团山镇并没有停留,还是打算坐一辆“电麻木”回家。
所谓的“电麻木”就是一辆烧油的三轮车,其实这种车在全国很普遍,叫法不一样,在南方许多城市都叫“电麻木”,以前是人力三轮车,叫“麻木”,后来发展成烧油的,所以叫“电麻木”。至于“麻木”的起源,有的说是蹬三车轮车的师傅,一趴就是几个小时,看到路过的客人,那表情有点麻木不仁,所以把拉活的三轮车说成“麻木”,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无从考究。
“老板,去哪儿?”
刚出公交车站,一帮浑身油不拉叽的拉活的师傅,双手插入袖口围了过来抢生意。
“哈哈,这电麻木还挺多,去枣树湾。”张云霄看到一堆“电麻木”,心中有点酸楚,家乡变化不大啊,几年前与几年后进山的交通工具还是这三轮车,张云霄小嘴笑成了月牙形,有点自嘲的说道。
张云霄顺便钻进一辆三轮车,三轮车的车况不太好,发动机的声音很大,“嗡嗡”作响。
张云霄的老家是阳城县团山镇枣树湾村的,是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还是在十万大山中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小山村,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憩的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周围植被浓密葱郁,群山耸立如黛,空气好,民风淳朴。
张云霄的家并不富裕,夸张点这个家穷得让人窒息,小偷每次光临都是含着眼泪走滴,三间茅房,还是土坯做墙、树枝当梁。的那种。这次张云霄就是要把父母接出大山,安度晚年。
由于时间安排比较紧凑,两天来,张云霄转了转亲戚,看了看故友,探望了准岳父岳母,就打算启程。
临别时,乡亲们蜂涌而出,乡亲们长期风吹日晒,加之经年不息的劳作,个个脸庞黝黑如炭,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斧劈一般,纵横交错。
一位老乡用如树皮般粗糙的双手,噙着老泪紧紧拉着张云霄父亲的手说道:“老张啊,没想到我们这穷山沟走出大人物啊,你儿子云霄就是有出息,啥时候回家乡带领乡们致富啊!可别忘了我们啊!”
“老张啊,你这一走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我们都是在大山出生,在大山长大的,说实在的真不想走啊,哪能忘了大家呢,说不定年后啊,我就回来了。”张父一时间真有点舍不得离开故土。
憨厚朴实的乡亲,有的手提柴鸡蛋,有的拿着山货,围着张云霄他们,不停的塞这个塞那个,两个大蛇皮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这种场景,在城市里是看不到的,张云霄自然知道乡亲们的一番深情厚意,但是,自己的能力有限,也不可能为乡亲们做点什么,也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
“乡亲们都回去吧,有时间我还会回来看大家的,大家都回去吧!”坐在面包车里的张云霄,不停的向乡亲们挥着手,说道。
面包车启动了,没有一个老乡离去,矗立不动。面包车在山路上艰难跋涉,从观后镜可以看到,乡亲们还在不停的挥手相送,张云霄的眼睛湿润了,回想这几年在城市里打拼,城市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与乡亲们淳朴的人际关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什么时候才能回乡报答乡亲们啊。他们虽然穷,但是淳朴,他们虽然苦,但是没有报怨。
“云霄啊,我和你妈都是一辈子在大山住惯了的人,这一走,我心里倒不是有多高兴,而是多了对乡亲们的牵挂。临走前,乡亲们对我说,都说大山好,空气好,水好,能养人,就是交通不好,你在外面干大事的,真有机会了,可别忘记了乡亲,能修个道多好啊!”父亲是带着乡亲们的嘱托,说道。
“是啊,我也想给乡亲们修个路,可是能力不够,等我有能力了,一定给乡亲们修一条出山的公路,让乡亲们能够把山货卖出去,把媳妇娶回来,把日子过好!”张云霄有点激动的回道。
“你尽听你爸瞎说,那修路得花多少钱啊,沟沟坎坎的,云霄你能修吗?官府里来了几拨人,说是要修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没修成,你要是真能修一条路啊,这是积德了,佛祖保佑,我和你爸还能多活几十年。”不识一个字的张妈妈说得更是有点风趣,把政府说成了官府,还记着老皇历呢。
“哈哈,修个路就能多活几十年,那我多修几条路,岂不是活过上百年啊!”张云霄一乐说道。
“嗯,没准的事,说不一定我们还能成仙呢!”张妈妈乐观的说道。
“那我今天可是拉了三位神仙了啊,我这也是不是积德了啊!成仙了别忘了把我带走,当个坐骑也值啊!”面包司机打趣的说道。
“哈哈......”
第166章 地头蛇
张云霄很顺利的把父母接到清河湾小区,父母来到身边也就安心了,再也不用挂念了,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刚从大山深处来到城市居住的张爸张妈对城市生活里的一切都是充满好奇。
“云霄,这城市里人就是会生活啊,楼房里还带厕所,刚开始我还担心,这么高的楼房,要是上个茅厕,那还不得跑出去几里啊,这下可好了,不用出屋就能解决,还带冲水的。”张爸爸有点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什么都觉得新鲜,靠在沙发上,觉得儿子有出息,脸上露出喜悦之情,说道。
这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设施了,可是一辈子没走出大山的农民,当然不知道楼房里的居民家家户户都有厕所。因为在大山里,厕所都是在室外,有的甚至是露天的,更不会有带冲水的马桶。
“老头子,你尽说些现眼的话,这叫抽水马桶,这一片楼房住着几千人,要是都往野地里解个大手,那多壮观啊,那种的庄稼还不得肥死啊!”张妈妈就是幽默,别看人精瘦,可都是乐观派。
“哎哟老婆子,你不就是在城里姑娘家带孙子住了半年吗,比我长点见识,看你说的,城市里能在大野地里上厕所啊,多不文明,那还不得把警察忙死啊!”老头子基本上没有边际的回了一句。
“警察还管这个啊,你问问云霄?”老妈妈似乎比老爸懂得更多,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其实,老俩口基本上是天天拌着嘴走过了大半生的,但感情绝对没有裂出一条缝。可是现在的年轻,很浮躁,受不了一点委屈,因为一件小事或者因为一次拌嘴,就有可能闹分手,甚至大打出手,继而离婚,这种事并不少见。年轻人的肤浅与自私,造就了遇事就得分个对错、不能吃亏的特性,而他们根本不懂执子之手,携手到老的真正含义。
“哈哈,爸,妈,你们现在有的是时间相互讨论了,新鲜的事多着呢!”张云霄看到父母能在自己身边愉快的生活着,为人子,总算尽了点孝道,内心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我一会儿去趟公司,中午要是不回来,你们自己弄点吃的就行,就不管我了。”
“咋那么忙啊?快过年了,该息会儿就息会儿,房子买了,公司有了,也不缺钱了,别老累着啊!”老妈非常关心的说道。
“让云霄去吧,一个几百人的大公司,他要是不去,那还不乱了套。”张爸爸乐呵呵的说道。
老俩口非常知足,但她们并不知道张云霄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套房子是怎么来的,家里有钱没钱她更不清楚,两老口基本上是奔着享福来的,内心的激动无处不在。
“行,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说完,张云霄出了家门,进了电梯。
......
张云霄去了趟公司后,晚上让彪子开着霸道,拉着郝杰占水,赴宴去了。孙猴子得知张云霄回来后,马不停蹄的张罗着,急于验证张云霄他们的能力和江湖地位,所以孙猴子准备了两桌,一桌由孙武陪着张云霄吃饭喝酒,隔壁的一桌由孙猴子陪着一个社会大哥吃饭喝酒。
张云霄答应赴宴,说明决心与孙猴子合作,这也是合作的前兆。
小包间里。
孙猴子一个人陪着当地一名社会大哥钟山和他带来的三个马仔吃饭。
“钟哥,快过年了,请你们吃个饭,顺便想收一收账。”酒过三巡,孙猴子眼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说道。
其实,在年龄上钟山比孙猴子小十来岁,与张云霄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是孙猴子畏惧地头蛇的yin威,也只能下贱的叫哥,这样就差着辈了。
这期间孙猴子非常殷勤的敬着酒,陪着笑脸,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往往你越殷勤,对方觉得你越是软弱可欺。
钟山,坑蒙拐骗起家,如今也混得人五人六的,有了自己的施工队,有了房子、车子和票子,成了家。如今的钟山,在外表来看,把自己漂白得如同一位事业成功人士,一身藏青色的西装,锃亮的商务皮鞋,短茬小平头,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儿,绝对是看不出像一个社会大哥,更不像古惑仔那样整天刀光剑影的,小脸白净如雪。但是,在包工头的眼里,钟山其实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外表的荣华掩盖不了内在的粗俗。
“哈哈,请我们吃饭是假,要账是真啊,孙猴子,你家大业大,还在乎我欠的那俩钱吗?说实在的,今年我也没怎么干活,地产行业太热,我这条小船经不起风吹浪打,本打算干点休闲娱乐的项目,结果折了,我还背着一屁股外债呢,要不再缓缓,我这儿真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钟山一乐,说道。
钟山喝得脸颊菲红,笑得也很开心,不像是个背着外债的人。因为孙猴子年年要账,可奇怪的是钟山年年不还钱,但是每年还是能够从孙猴子那儿拿到不少工程活。而且是自己不亲自出面,只要马仔露头就行,因为钟山这个地头蛇的名声在外,想从包工头那儿要点活,都得给面,更别提孙猴子了,要不谁也别干了,反正横的不怕愣的,愣的不怕要命的。
“钟哥,300来万的事,对于你来说不算个事,我都要三年了,怎么说也得给我对付对付,三年的利息我就不要了,你看行不?”孙猴子有点急眼的说道。
“孙猴子,你说你年年要,我年年没还,你也能过,而且比我过得还好,几年来,我这鞍前马后的罩着,你才平安无事,我提一个钱字吗,你想想,要是没有我,你哪个工地你也干不好,三天两头的有人闹事那多闹心啊?这样,这300万,你也适当的给我减点,剩下的我慢慢还,要不我真拿不出那么多。”钟山气时不时的吐着烟圈,理直气壮的说道。
“减多少合适啊,钟哥,从500万减到300万,再减我tmd连工钱都赔进去了,总不能让我赔得连裤衩不剩吧?”孙猴子带着哭腔说道。
孙猴子有点抓狂,要个账确实费劲,这几年哪一次要账,只要一张嘴,这脸面都tmd啪啪的摔在地上。
另一个包间里。
孙武一手夹着烟,另一手端着小酒杯,与张云霄他们把酒言欢。
“孙武,你三叔整的海天集团挺牛的啊,到处都是欠你们的账。”王占水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用湿纸巾擦了擦嘴问道。
“草,占水,不敢说有多大,干个几千万的工程没问题。”孙武向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这账我们要回来了,是不是给点报酬啊!说实在的,要账跟打仗似的,哪有那么好要啊!”占水问道。
“哎呀握草,占水,咱们都是哥们弟兄,提什么钱啊,给点股份也行。”彪子有点神经质的嗷道。
孙武觉得彪子和占水是在唱着双簧,也不在意,而是十分感慨的说道:“账真是要回来了,我也觉得可以给点报酬,可是这大事我作不了做,都三叔说了算。我们以前要一次账,就多一个仇人,现在啊要,钱是有了,朋友越来越少了,人情味越来越淡了,仇人却越来越多了,出门都tmd要坐防弹车。”
“回头跟你三叔说说呗,我们一帮人帮你要账,总不能喝西北风啊!总不能眼看着把我们饿死啊!”王占水接着说道。
“草,反正外面欠个千而八百的,要是都能要回来,三叔肯定是要给点的,绝对不差事。”孙武回道。
“来个10%的报酬就行,我们都是朋友,少要点。”占水冒出一句。
“握草,哥们,10%还少啊,1千万就是1百万。”孙武如同被踩着猫尾巴,嗷嗷的说道。
“你现在不是要不回来吗?钱不在你兜里装着,永远都不敢说是你的,我们能给你要回来,那才是你的,给点就给点呗,总比装在别人兜里强吧。”
“那也是。”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张云霄端起酒杯站起来,有点微醉的说道:“你们在这儿喝着,我过去看看。”说完朝另一个包间走去。
张云霄推门而入,来到桌前,自语道:“哈哈,大家都喝不少了吧,我敬大家一杯。”
“你是谁呀?谁跟你喝啊!”一个马仔没好声气的问道。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都是朋友,我要是真说出来我是谁,你这小崽子能吓出尿来,你小崽子没规矩,我今天不跟你计较。”张云霄极为鄙视的看了刚才说话的那位马仔,说道。
“这样啊,大家都坐下,我们都是朋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海天集团新合作伙伴,原金镖公司的张总,这是钟哥,这三位是钟哥的朋友。”孙猴子连忙介绍道。
孙猴子在介绍完,大家表情严峻,因为当听到张云霄三个字后,酒桌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钟山更不会不知道这个人,心头一惊。
有点自不量力的钟奎,愣头愣脑的嚷道:“草,咋的?我告诉你,我叫钟奎,钟山是我大哥,你骂谁是小崽子?”钟奎是个暴脾气,年轻气盛,“腾”的一声站起冲着张云霄吼道。
“咔嚓”
张云霄没有废话,将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戳,用手一捏,玻璃杯爆裂,玻璃滓子刺破手掌,鲜血与酒的混合物瞬间流了出来。
刚才张云霄手捏玻璃杯一幕,让桌上众人一惊,大家心里通透,也在惦量着自己,钟奎瞬间哑口。
“钟馗,你是捉妖驱邪的,但是我看你小崽子有点上不了台面,杂鱼一个。”张云霄举着血淋淋的右手,用鹰隼一般的双眼瞪着钟奎嚷道。
钟山虽为地头蛇,今天眼见为实,张云霄他们确实是一个猛人,心里有点不托底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用手压了压了,说道:“都坐下吧,能坐在一块就是缘份,和气生财。小云霄啊,你要是跟我干,我保你有饭吃,有钱挣!”
“钟哥,人在江湖,就得讲个尊卑有序,我张云霄作为晚辈,敬仰你的威名,但像钟奎这样的小弟,上不了台面,带出来还不够丢脸的。我今天把事挑明了,我初入地产行业,情况不熟,还望钟哥抬爱,如今我与孙总合作,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难我得帮,你说是不是?钟哥!”张云霄借着酒劲,直接说道。
第167章 不差事
“草,你跟谁称兄道弟的?”钟奎嗷嗷的嚎道。
“你跟我消停点!”钟山冲着身边的钟奎吼了一嗓子,钟奎撇了撇嘴,立即闭嘴,呆坐那儿。
“钟哥,我听孙总说了,欠人家孙总500万,人家孙总够仁义的,减到300万,可是你们到现在一分钱没还,我们是合作伙伴,欠孙总的钱也就等于欠我的钱,你说咋办?”张云霄把事摆明了。
钟山挠了挠短茬小平头,心想,孙猴子你够狠的,跟我整社会那一套,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抬了抬眼皮,很平静的说道:“300万我真没有!”
“钟山,说这个有意思吗?三年前你说没钱我还相信,三年后,你奔驰宝马开着,大别墅住着,妻妾成群,还说没钱,谁信呢?”孙猴子有点无奈的说道。
“孙总,不瞒你说,这几年,是挣俩钱儿,尽bj砸在女人身上了,剩得不多了,要不你再少点。”钟山厚着脸皮回道。
“还咋少啊?本来欠500万,减到300万,你说是我孙猴子不仗义吗?”孙猴子有点急眼的问道。
“依我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钟奎插了一句。
孙奎这一句,成了爆发的***!
“草,这事我就明说了,既然刚才钟奎说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那行,今天这300万不还清,谁jb也别想走出这个包间,要不你们踏着我的尸体碾过去,要不你们都得给我躺下!”张云霄非常霸气的说道。
钟山被张云霄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这小崽子太狂了,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江湖地位,多年来没有动摇过,眼前的小伙子也不可能挑战自己的权威,傲慢的嘶吼道:“草,我告诉你,张云霄你小子想在我身上拔拔战绩那你找错对象了,我钟山15岁出道,那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吧,打打杀杀20来年了,你也配跟我拼刺刀?哈哈,这酒不喝了,走了,撤!”
钟山怒气冲冲,站起身,三个马仔护着就要往外走。
“玛逼的,来人!”张云霄坐在原地没动,虎目圆瞪,大声喊道。
张云霄本来就不想替孙猴子要账,这事干得也不地道,也让人不齿,这都是下三滥的活,但是没办法,想入地产这个行当,孙猴子是个突破口,要想取得孙猴子的信任,就得豁出去干一仗,要不地产这行当永远与自己无缘。
宋叔一听隔壁的包间动静挺大,给彪子使了一个眼色,说道:“该你们出场了,我年事已高,隐退江湖多年,这事还是交给你们去吧!”
“你们去吧,我陪宋叔喝会儿!”孙武并未动身。
“妥了!”
彪子领命,随后郝杰王世祖王占水李万三和张海涛,呼啦啦站起身,迈着大步,就向另一个包间兴冲冲的走来。
......
“嘭”
彪子一脚把包间门踹开,正好与钟山迎头相撞,看也没看,来了一个铁头功,直接用头故意撞在钟山的额头上,钟山的额头瞬间起了一个大包,而彪子虎骨龙的,加之特种兵出身,练过铁头功,撞过之后,一点儿事也没有。
钟山向后一个趔趄,被撞得眼冒金花,随即破口大骂道:“你mb的,头上那两个窟窿眼儿干什么吃的,没看见啊?”
钟山非常生气,自己江湖多年,还真没人敢与自己这么粗俗无礼。
大哥被撞,三个马仔立即围了上来,钟奎最为猖狂,瞬间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就要往彪子胸前捅来,骂道:“我草泥马,混社会的是吧,你不长眼,老子的刀子也不长眼。”
在尖刀与胸部即将相触的一刹那,彪子向右一个闪身,右掌势大力沉的直接拍在钟奎的脑袋上,又是一个简单得让人崩溃的动作,又是一招制敌的动作。
“咣”
钟奎的脑袋直接撞在墙上,这结结实实的一撞,钟奎翻了翻白眼,瘫了下去,壁纸上留下一滩血,并顺着墙纸往下流。
后面两个马仔挥舞着手中片刀急眼的向前冲。
郝杰顺手从墙角拿起一个灭火器直接向冲上来的一个马仔砸去。
“嘭”
又是一声脆响,灭火器结结实实的砸在那马仔的头上,一个爆头,马仔连叫一声机会的也没有,直接瘫了下去。
“我去你妈滴,你也给我躺这儿。”占水急于表现自己,人高马大的占水,飞起一脚冲着第三个马仔踢去,可是对方也不是豆腐做的,一闪,躲了过去。
“草,占水,你闪开!”彪子有点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声后,直接朝第三个手持尖刀的马仔走去。
此时的彪子仍然赤手空拳,虎目圆瞪,毫无畏惧,吓得第三个马仔连连后退。
“停,都给我住手!”钟山大呵一声,心想再不喊停手,估计都得趴下,还真走不出这个包间了。
钟山的一声吼,双方暂时停手,躺地上的钟奎不停的搓着大脑瓜子,另一个马仔不停的哼哼着。看到这副惨样,钟山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回合把身边的人干倒,心里有点不托底了。
坐在座位上的张云霄纹丝未动,手掌还在不停的淌着血,轻描淡写的说道:“钟哥,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彪子你们下去!”
其实,张云霄也人交待,所以彪子郝杰和占水他们下手也是有保留的,因为钟山他们毕竟是地头蛇,不能因为要账而结了死仇,那样也没必要,点到为止,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
孙猴子大气没敢出,眼见为实,张云霄他们真的很猛!
钟山定了定神,又回到座位上,假装镇定的问道:“张云霄,你jb整得挺猛的啊,你说咋谈吧!”
张云霄用血淋淋的手,满满的倒了一杯,“今天,没喝好,我得补补。”说完,一仰脖子,三两一杯的白酒,“咕噜噜”如同喝水一般喝了下去。
接着张云霄又了第二杯,正欲再喝,孙猴子用手拦了一下,
“云霄,喝不少了,想喝改天我们再喝。”
“你起开!”张云霄把孙猴子的手拨开,再次仰脖,又一次一饮而尽。
喝完第二杯,加之之前喝的酒已经不少了,52度的牛栏山,已经把自己呛得满脸通红,但是张云霄又倒了第三杯。
钟山有点懵圈,豪气啊,自己不如人了,“小云霄啊,有事说事,咋一个人喝上了呢!”
张云霄没有理会,而是端起酒杯就喝,“咕噜咕噜”,这次喝酒的速度明显放缓,但是,还是喝了下去,倒扣着酒杯说道:“钟哥,要是十年前,你比我还生猛,可是十年后的今天就不一定了,我知道你胆还有,但是十年前与你共生死的朋友不在了,这三个狗东西,既没有胆魄,也没有那道业。”
此时的张云霄喝得已经有点云遮雾绕,话也多了起来,钟山和孙猴子只是静静的听着,似乎没有想打断的意思。
张云霄捋了捋嘴角上的酒沫子,继续说道:“钟哥,现在你们的人手中拿的是刀,但是手中有刀就不是定都是混社会的,你现在让他捅我一刀,他们也未必敢捅。不敢捅,那手中的刀就是一个烧火棍。钟哥,我一个光脚的,一无所有,你就不同了,有车有房有家有业,你跟我整不起,你要是进了号子,你的媳妇就成了别人的新娘,你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而我,没有后顾之忧。”
“钟哥,那个......”孙子抢先说了一半。
张云霄扫了一眼孙猴子,来气的嚷道:“你jb呆着”,转而冲着钟山说道:“钟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这300万,你这帮兄弟他们压不住,既然压不住,你该还钱的还钱,以后该合作的还是合作。你这样,这儿有一个欠条,你签个字,明天把300万打到孙猴子的账户上,我请客,当面把这300万欠条撕掉,钟哥,你说行不行?”张云霄平静的说道。
“......行!”钟山沉思片刻说道。
张云霄虽然喝得有点高,但头脑绝对清醒,迅速拿出已经写好的一个借条,钟山也没犹豫,直接画龙走蛇的在借款人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钟山有点尴尬的冲着张云霄说道:“你们喝着啊,我先走了!”
张云霄并未起身相送,只是摆摆手,或许是真的喝多了,动作明显迟缓了不少,而孙猴子连忙起身贱嗖嗖的说道:“钟哥,我送送你。”
钟山再也没那傲慢的神态,头也没回的说道:“孙猴子,你整得真寸啊,搞得我差点下不了台......”
“......钟哥,我也是没办法,你就将就点吧!”
......
三分钟后,孙猴子送走钟山,再次回到包间,包间里只有张云霄和孙猴子。
张云霄不停的用湿纸巾擦着血,才发现划出了几道血口子。
“云霄,我的大侄子啊,你真行啊,这钟山横行多年,在你们面前也就是那么回事啊!”孙猴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云霄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孙叔啊,这jb社会,是个人都想装大哥,哪jb那么多大哥,都是装b装的,你看你被吓得,钟山比你还小,你一个劲的叫哥,那我是不是也叫你叫哥啊?”
孙猴子听到张云霄一说,脸都绿了,“你张云霄跟我侄子孙武差不多大,要不各叫各的吧!”
“哈哈,不说这个了,我保证钟山,明天他能把款打到你账号上去。”
“嗯,我信。不过,云霄,你也挺能装的,我看到玻璃杯一碎的刹那,钟山有点不能淡定了,人心里就有数了。哈哈,云霄你真有样。”孙猴子说着翘起大拇指点赞的说道。
“草,没看我这手掌都花了,淌了一地血,这钟山要是不走,血一直流着,我这手掌就得废了。孙叔,你是不是差点意思啊?”张云霄挤着胀红的小眼无语的说道。
第168章 开始合作
孙猴子当然明白张云霄的意思,连忙说道:“云霄,我先给你弄个车,新款别克gl8,商务的,八成新,明天我让孙武给你们开过去,既然是合作伙伴了,就得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孙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啊,我现在手下还养着一帮人,这年底了,也得有个开销,车我也想要,钱我也缺,你看咋办!”张云霄厚着脸皮说道。
“......行,明天我让财务给你打点款过去。”孙猴子挺痛快的说到。
“哈哈,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孙叔了啊!”张云霄无比下贱的回道。
......
在回去的路上。
星空璀璨,万家灯火,前方的路依然模糊......
张云霄紧紧的裹着风衣,由于喝酒过多,肚子里翻江倒海,当车开到清河桥时,张云霄示意停车。
张云霄扶着栏杆,哇哇的直吐,眼泪、鼻涕、呕吐物喷涌而出,宋叔不停的给捶着背,并没有多言多语。张云霄足足吐了半个小子,吐得腹中空无一物,几乎连黄胆快要吐出来了。
“漱漱口吧!”彪子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张云霄漱了漱口挺后怕的骂道:“妈逼的,为了孙猴子的300万工程款,老子第一次喝这么多,连着干了三个......”
“......霄哥,你也太拼了......”占水挺感动的插了一句。
“草,这大哥有那么好当啊?动动嘴皮子那钟山就能服软了吗?我们不拿出点战绩来,孙猴子还真不知道我们几斤几两,你说我们要钱没钱,要技术没技术,凭啥跟我们合作?但是孙猴子看上我们哪儿了?不就是我们的威名吗?......说实话,这种要账的活我压根就没想接。”张云霄确实喝多了,碎碎叨叨的。
大家听了后挺无语的,沉默半天。
“回哪儿?”半晌,彪子问了一句。
“回公司,这会儿,爸妈肯定睡了。”张云霄回道。
......
江湖上,新人更替如同新陈代谢,钟山以前就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马仔,随着时间推移,多年的拼杀,才走向神坛,但走向神坛,也就意味着开始走下坡道,这是自然规律,无可抗拒。
你能降住对方,你就是老大,你降不住对方,无论自己曾经是个什么角儿,就得认怂,因为在江湖上混的,不是一味的追求威名,而是最终的是为了钱,威名能变成钱,但钱绝对换不来威名。为了威名可能捉对厮杀,为了钱则不一定非要拼个你死我,能曲则曲,能伸则伸。钟山也是如此,既然自己的辉煌已过,整不过张云霄,就得认怂,就得接受现实。再说了,现如今的钟山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混子,一半是商人,他更主要的是为了钱,为了生存。
其实,张云霄很愿意结交像钟山这样的地头蛇,这并不是说张云霄想与他们同流合污,而是觉得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特别是在自己还是比较弱小时,更应该选择合作,而不是撕破脸皮。
张云霄能够顺利要回孙猴子的300万工程款,这也无疑再次证明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而且是能够叫得响的名号,张云霄也想借着自己的名号,带领张家军冲出藩篱,立足脚跟,以期再展宏图,去实现自己还没有实现的愿望。
......
次日晚上,张云霄很真诚的邀请了钟山和孙猴子再次在昨天晚上那个饭店吃饭。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曾经的地头蛇钟山认可了张云霄的存在和江湖上的地位,孙猴子认识到了张云的价值所在,而张云霄虽然昨晚干得有点不地道,但威名更进一步,与孙猴子的合作已成定局,与钟山不能说是知心朋友,但起码的脸皮并没有撕破,还能共存共荣。
“来吧,钟哥,孙叔,闲话少说,今天没别人,咱们三个以后都是合作伙伴了,那等于说都是朋友了,来,走一个。”张云霄肯定与钟山谈不上熟,但正在努力向朋友的方向靠拢,端起酒杯,很热情的说道。
“小云霄啊,说实在的,我看到你,我真想起十年前的我,那时候如日中天,无所畏惧,可是这人岁数大几岁,胆儿就小了不少,如今手中拿着响儿,反倒纠结的多了,但是干出来的事反而变得更加理性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钟山确实英名还在,但是,几乎是属于混子中明白比较早的那种,心思都是放在生意上,正如自己所说的那样胆子越来越小,生怕出事,一旦出事,半生的奋斗成为泡影。
“哈哈,钟哥你是过来人,肯定有历史的沉淀,我赞同。”张云霄心里明白,钟山无非就是给昨晚颜面扫地找个理由。
“老钟啊,说实在的,我要是不是手头急于用钱,我还真不着急让你还钱,这一开春,我那接了一个修路工程,前先工程款都得自己垫......”孙猴子说出了一个要钱的理由,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
钟山看了一眼孙猴子,立即打断说道:“唉,别提那300万了,钱都已经给你打过去了,再提钱觉得生疏了......哈哈,以后有什么工程别忘了我们一块干啊!”钟山打了一个哈哈,也让稍有点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但钟山确实想掺和进来,因为孙猴子不像个江湖人士,但各层面的关系处理得很到位。
“行啊,若三家合作,这以后我们的工程就好干了,你们负责施工,我负责跑跑关系,这样珠联璧合。”孙猴子很能适应这种社会环境,昨天是敌人,但只要有利益可图,今天有可能就是朋友。
“那就这么定了,我还真想与你合作。”钟山无比期待的说道。
“行,老规律,工程给你一部分,利润二八分成。”孙猴子很商业化,但从来都是说在明面上。
“行!”
“钟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点不地道啊,但钟哥你放心,既然你能认我这个朋友,以后真有什么事,言一声啊!”张云霄有点不知深浅的说道。
“我能有啥事啊?”显然钟山以不为然。
“哈哈,那个钟奎的兄弟是你什么人啊,我看挺猛的啊?”张云霄对钟奎的印象非常深,所以问了一句。
“......就是一个姓,跟我好几年了,有事啊?”钟山反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这兄弟有点猛,性格刚烈。”张云霄说道。
“我以前身边的朋友不少,但走的走散的散,现在没几个了,钟奎算一个,不弃不离,人不错,在他身上,我觉得友不在多,但贵在风雨同行。”钟山简洁的说道。
“钟哥说得有道理,说实在,我今天还经为钟哥你不回来呢,没想到你还挺大度,放下电话就过来了。”张云霄说道。
“云霄,这算个事吗?在这地界上混的,有点事就结仇,这还不满大街都是仇人啊。”钟山挺开朗的说道。
其实钟奎就是钟山自己的一母同胞,但为什么当时不承认呢?他觉得那事自己有点丢人,所以打了个马虎眼。
“哈哈,那是,那是,还是我多心了,来,喝酒!”张云霄举杯说道。
酒是人间佳酿,喝酒是带文化符号的活动,是促进交流的催化剂,是打开心门的上帝之手,是中国人感情的载体!喝了这一顿酒,张云霄基本上与钟山混熟了,与孙猴子的合作也算大局已定了。
......
随后,张云霄并没有费吹灰之力,把孙猴子的一些工程款陆陆续续的要了回来,基本方式如法炮制。甚至都比钟山好对付,因为钟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地头蛇,擒贼先擒王,其他的小混混更是觉得钟山的欠款能还,自己还能扛着吗?
这个冬天,杨柳在德国学医基本上没回来,一边学习,一边勤工俭学,时不时的与张云霄来个视频通话,两人的关系维持得还算正常。
在新成立的九阳地产公司,几个股东正在讨论着立即开工的相关事宜。
“霄哥,这开年了,孙猴子接了不少活,我们眼巴巴的瞅着,活是给我们了,可是这活咋干啊?”万三现在与彪子郝杰基本上管着工地,没事就泡在工地上,王占水还是负责维野纳,海涛管砂石厂,所以万三有点埋怨的说道。
“我也看出来了,这话只能屋里说,道路工程,我们的工人也没啥技术含量,非要给我们整个道桥工程,但是这价给得还行吧?”张云霄问了一句。
“我正在让技术科核算,看看利润如何,要是能干咱们就接,要是不挣钱,我看就算了。”李万三回道。
“是啊,我觉得孙猴子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五公里的道路工程,除了给我们分个道桥的工程,其他标段基本都是土方作业,难度系数要小很多,这是不是有点叼难咱们啊?”彪子也是一愁莫展,因为手下的工人没有架桥的经验,再说了,自己的施工队也没有那个资质,纯粹是挂在海天名下接的活。
“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点想撵我们走的节凑啊,明知道咱们干不了的活,非要让我们干,这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郝杰也有点来气的说道。
宋叔只顾抽着烟,在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之时,也不想多说。
“宋叔,我的军师,你看呢?”张云霄有点懵圈的问道。
“云霄啊,咱们的地产公司刚成立,与孙猴子的关系也刚建立,这事不能一概而论,咱们得好好想想,海天集团也不是专门就搞地产,听说孙猴子的关系野,接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什么活挣钱就干什么活,工程不好干,我觉得还是得首先怨自己没那个技术实力,我认为只要钱给的合适,这孙猴子就没毛病。虽然活不好干,但也是锻炼我们队伍的一个机会,短期看有困难,但从长远看,对公司的发展有好处,所以,我的意见是只要有可观的利润,咱们咬牙也把他干下去。”宋叔还是有点长远眼光,分析得也是头头是道。
“嗯,架个桥把咱们难住了,有可能是孙猴子故意在考验我们,也有可能人家就是觉得在培养我们,这活咱们接了。”张云霄很有底气的说道。
“活干不了啊?”万三一脸怀凝的说道。
“干得了,刚才宋叔说得有道理,为了公司长远的发展,这活也得接,明天去趟任大寿那儿,人家道桥公司专门搞这个的,咱们啊再与任大寿合作,有钱嘛大家赚!”张云霄心情大好,开年就有活,有活干就有钱赚,有钱赚,自己的公司就能够生存下去。
张云霄说完,大伙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觉得张云霄说得有道理,钱有得赚,公司才能有得发展。
第169章 整事儿
s6标段被孙猴子一举拿下,5公里长的市级道路,双向两车道,孙猴子主要负责的是路基土方和桥梁工程,这个工程按说已经到了孙猴子海天集团资质的极限了,但是,5公里的土方作业还是一个比较大的工程,利润也很可观。
孙猴子给钟山一部分工程,给张云霄一个桥梁工程,这就等于三家公司联手修路,相互间的交往更加紧密。
要账的小插曲倒给了张云霄与钟山结识的一个机会,两家人来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钱”,而摈弃前嫌,不可思夷的走到一起,如今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钟奎也与彪子他们似乎成了好朋友。
给张云霄的活确实有难度,但是,也不能明说,好在有任大寿的帮忙,架一座桥也不是难事,正如宋叔所说那样,反倒能够锻炼队伍。
宪江正与一帮哥们打着麻将,突然间手机提示音响了,一看是吴东发来的短信:张云霄与孙海天钟山联手拿下s6标段。
看到吴东发来的短信后,宪江顿时一惊,将麻将子一推,说道:“不玩了!我还有事。”
其实,这个冬天,宪江有点郁闷,自己的小兄弟王长春没整明白,事没办成,反而进了监狱,好在没咬口,自己一边请律师,一边找关系,费了很大的劲,但最终拐卖儿童罪没跑,判了5年,这算是最低刑期了,万幸的是自己没被牵连进去。
这都开春了,人家孙猴子又拿到了工程,张云霄钟山都加入了这个团队,自己的宪江集团将面临着一个强劲的对手,所以,内心很烦躁,也没有心思去打麻将。
一帮打麻将的朋友都走了,宪江给吴东回了一条短信,就四个字:过来说事。
不到半个小时,吴东赶到宪江大厦。
宪江不停的用手捏着脸蛋子,一脸愁云,看到吴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道:“吴用,你这样,小武子不是跟张云霄手下那个万三挺熟的吗,给小武拿点钱,让他与万三热络热络,掌握一下张云霄他们的动向,随时告诉我。另外,明天到火车站接四个人,这都是大都会的御用杀手,听说上一次失手,这一次还想再试试......”
“行,江哥,我知道了!”吴用心领神会。
“房子我租好了,找个送饭的,别让人家露面,容易漏了。”宪江还是不放心的交待了两句。
“放心吧,我直接给他们接到出租屋,尽量不让露面。”
“去吧!”宪江摆手说道。
看到吴东远去的身影,宪江狠嘬了一口烟,骂道:“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是敌人!”
......
在s6工地上。
春天一到,万物吐绿,给人们无限向往。
孙猴子的实力不容小觑,修路的各机械一应俱全,施工工地热火朝天,一台台大十轮来回穿棱,各种机械轮番上阵,呈现出勃勃生机。
张云霄负责架桥的工程也在紧张有序展开,这是在一个干涸的河床上架一座约40米长的公路桥梁,任大寿给予了大力支持,打桩机在不停的作业,架桥的技术骨干基本上都是任大寿公司的,张云霄也就是弄了帮学徒,说是干工程,纯属敲敲边鼓,打打下手。
孙猴子裹着军大衣,嘴上叼着烟,满面春风的说道:“霄,你看,咱们的工地开始施工了,这就意味着从今天起又开始挣钱了,给你的活还满意吧!”
“孙叔,你让我干个架桥的活,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为难我呢,咱们从来没干过。”张云霄带点疑问的说道。
“干点工程,什么困难都会遇到,架个桥不算事,真有难处,我给你解决。霄啊,其实这土方工程也不好干,你看啊,每垫一层地基都得碾压好几遍,都得压实了,你们没有工程机械,不断工程质量不能保证,反而会影响工期,想来想去还是把这架桥的活给你合适。”孙猴子挺仁义的回道。
“呵呵,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给我们下绊呢!”张云霄笑成了月牙型,说道。
张云霄内心非常感激,因为有活,就能养活这一大堆人,技术上的事还是能克服的。
“云霄,我看在宋哥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的,我的想法,有钱嘛大家挣,钱挣不完的。”孙猴子回道,转而冲着钟山说道:“那个老钟啊,你这得开足马力,有多少人上多少人,上一次我跟你们说了,这个标段是今年第一个活,过两天,咱们三个南下,一个朋友说有点工程,让我过去看看,咱们既然是合作伙伴,我也不瞒着你们,一起去看看能干不能干,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拉倒。”孙猴子志得意满的说道。
今天,有了张云霄和钟山的加入,明显感觉到麻烦没有了,真没有人来捣乱的,活干得也顺手,所以孙猴子也非常真诚。
“行啊,这活一个接一个的,发财的事我们都得靠老孙你了。”钟山变得完全像个商人了,穿着皮夹克,小头梳得油光可鉴。
在工地的另一头,小武与李万三有点臭味相投,两个人不停的吹着牛逼,无话不说,似乎成了要好的朋友。
“哥们,这工程挺大的啊!”小武眨着小眼睛一脸羡慕的说道。
“还行吧,几千万的工程能不大吗?”李万三随口说道。
“哥们,我看你们霄哥与孙总合作挺好的啊,以前孙总单干时,当地的小包工头都能接点活啥的,现在啊,听他们说都插不上手,他们恨的牙根直痒痒。”小武神叨叨的说道。
“为啥?”李万三问道。
“草,你们一加入,小混混们都jb不敢来掏乱了,想接点小活都不可能了,你没看那边一大堆人,都是附近跑大车的,他们想拉点土方,但是有了你们,他们也只能干看着。”小武指着前面一大堆人,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说道。
“草,凭啥给他们活啊?”李万三挺不解的说道。
“这公路修在人家地界上,按照惯例给当地跑大车的一点活也正常,这就像一个大蛋糕,你要是一个人独吞了,别人就得挨饿。”小武打了一个比喻说道。
“他们要是吃饱了,那我们就得挨饿,在这个社会里要当善人,首先得让自己富起来,要不怎么去救济别人啊。对了,小武,宪江集团那儿,今年接到了活了吗?”李万三就是有点二,明知道孙猴子与宪江他们不对付,也知道小武子是宪江下面的一个马仔,可是小武请了几次客,还真把小武当上知心朋友了,但是李万三不知道宪江手下的大马吴东抢了郝杰的女朋友,所以贱嗖嗖的一次又一次与小武鬼混在一起。
“接活的事用不着我操心,但是明显觉得活少多了,许多工人都趴窝子。”
“草,宪江也就是jb假牛逼,我看还真是整不过孙猴子,听说过几天又要去南面接个活,看来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李万三没头没脑的说道。
小武一听,眨了一下机灵的小眼睛,不为所动的说道:“对这事不感兴趣,回头我叫你去洗个澡去,新开的澡堂子。”
“洗个澡没意思,不去。”李万三挑剔的说道。
“李哥,我这儿有两张套票,从头到脚的服务,去不?”
“哈哈,孝顺我呢?行!我去!”李万三这次果断的同意了。
“草,你有什么可孝顺的,我是看在好哥们的份上!”小武挺鬼的,挺不屑一顾的说道。
......
就在孙猴子干得热火朝天之际,宪江苦思瞑想如何整倒孙猴子他们,因为孙猴子不像个社会上的人,但是拉关系是一绝,特别是当地的关系,拿个工程就像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火车站。
当晚,四个操着南方口音的男子,裹着羽绒服,头帽压得很低,但能看出脸庞精瘦,每人各背一个双肩包,咋一看像四个驴友。
“你好!我叫吴东,这是小武。”吴东伸出右手与大家一一握手。
“你好,我叫刑军,这三位就不用介绍了。”刑军不苟言笑,自我介绍之后,很直接的说道:“咱们先看看住处,什么时候行动,告诉我一声就行。”
“不急,从南面而来,长途跋涉,够累的,咱们晚上先吃个饭,再小小的娱乐一下?”吴东客气的问道。
“不用,咱们车上说。”看样子刑军很不愿意多露面,即使是晚上,也不愿意露面。
“行。”
随即,一帮人上了一辆别克gl。
“哥们,我这有一副车牌,把这车牌换上吧,送我们到住地后,再还给我。”刑军说道。
“刑哥,先在外面吃点吧,咱们找个小店也行,不能大老远的来饿着啊!”吴东再次热情的邀请到。
“草,干咱们这行的,就没那口福了,还是先送我们回住处,整点速冻食品什么的就行,每天晚上10点左右送一次就行,窗台上放盆花,表示可以上楼,窗台上没放花说明不宜送东西。”刑哥很专业的说道。
“那行,小武,你就负责送点吃的喝的啥的,按刑哥说的办。吴东冲着小武说道。
“行!”
随即,别克车在一个没有路灯的辅道上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小伙子,用一把镙丝刀很麻利的换上另一副车牌照,这准备完毕之后,才向租住地驶去。
......
在返回路上。
“吴哥,这b挺能装的,是干什么的?”小武好奇的问道。
“小武,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听明白了吗?这是请来的职业杀,海天与张云霄联手,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口风严点,听明白了吗?”吴用很严肃的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不问。”小武似乎真懂的回道。
“海天那边咋样啊?”吴用接着问道。
“这几天一直跟着呢,听说过两天,孙猴子又要南下接活去。”
“草,孙猴子真jb牛逼,这手头的活还没干完,咋又接一个活呢?小武,这几天盯紧点,看看他们是开车去还是坐车去,发现情况随时说。”
“行,吴哥,这两天手头有点紧,尽jb请孙猴子那边的眼线洗澡了。”小武财眯眯的看着吴东说道。
“草,我真jb服你了,小武,刚给你拿1万,这才几天啊,你那jb能不能闲着点啊,换种方式行不行啊?”吴东挺无语的说道。
“这几天赶巧了,除了请客吃饭,一个哥们要了二胎,随了一个大份子,所以没钱了。”
“草,你jb不闲着但不造小人,你哥们那jb老不闲着咋尽造小人呢?这是你给我说的第三个朋友要二胎了,你一缺钱就是哥们要二胎随份子,有没有别的理由啊?”
“我那二大爷估计快不行了!住半个月的院了。”小武很认真的说道。
“草......”吴东这次真无语了,从怀里掏出一打新钱,直接扔了过去,“小武,活还没干多少,钱可花出去好多了啊!”
“吴哥,我跟你混,你还缺钱吗?”
“......”吴东看了一眼小武,再也没言语。
第170章 家风是无价的不动产
半小时后,吴东送走小武,直接给宪江打了一个电话。
“江哥,人我都安排好了。”吴东开门见山的说道。
“咋样啊,你觉得?”另一头,宪江搓着念珠问了一句。
“行,行头整得还挺挺专业的,一上车就让换了一副假车牌照,不漏一点痕迹啊!”吴东非常佩服的说道。
“哈哈,大都会用的人真是名不虚传啊,可惜的是上一次失手了,看看这回这活玩得咋样。吴东,这事你一手操办就行,我就不插手了,一插手反而更乱。”宪江简单的说道。
“......行,我明白了。”吴东一听,瞬间通透。
......
李万三属于那种对什么事好奇,对小武这个混吃混喝的主,他也知道一点,但是,两个人共同的爱好走到一起,就有点敌我不分了,要说李万三,人倒不坏,年青人就容易干点年青人的傻事。
晚上,一个比较低档的澡堂子。
“哥们,上一次我听说,你是一个血头,咋没见你组织人马献献血啊?”在澡堂子里,李万三与小武泡了个澡,然后赤身luo体的蒸着桑拿,大汗淋漓,浑身通红,像只烧熟的龙虾,被蒸得酥麻,小手不停的搓着泥。
“嘿嘿,李哥,献血那是副业,我小武啊,逮着什么干什么,什么挣钱干什么,天天献血那还不作死啊!”小武似乎比谁都精,有点人生感悟的说道。
“小武,你这三番五次的请我吃饭喝酒,有啥事啊?”李万三有点纳闷的问道。
“嘿嘿,没事,我就是觉得我们有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你在一块,带劲。对了,上一次你说霄哥他们去南面a市谈工程,李哥你去吗?”小武突然间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李万三毫无警惕的回道,“咋啦,有事啊?”
“没事,我能有啥事,不过a市那儿有我一个好哥们,你要是去了,我让哥们好好招待你。”小武说道。
“行,我要是真去了,我告诉你一声。”
“行,我那哥们挺有能耐的,能办好多事。”
“是吗?那我见见。”
“李哥,到时候给我发个微信地址,我那哥们就能找到你。”
“行!”
李万三和小武泡完澡,在大街上简单的吃了个饭,开着长城suv回到s6标段武侯村工棚。
......
工棚看门的是一位当地武侯村的村民武元甲,大家都亲切的称之为武大爷。
武大爷在孙猴子手下看工地多年,60多岁,饱经风霜,声如洪钟,古铜色的脸庞,掩盖不了岁月的沧桑。虽然住着用集装箱改装而成的铁皮屋子,冬冷夏热,但是武大爷经年累月跟着孙猴子跑工地,练就虎骨龙筋,皮糙肉厚,身子骨硬无比。
由于刚开春,工地一到晚上还是寒风刺骨,武大爷一到晚上就得喝两口暖暖身子。
“武大爷,我给你捎回几个凉菜,你看够吗?”李万三将手中的塑料袋直接扔在小折叠桌上,说道。
天刚黑,李万三很准时的回到工棚,因为霄哥有交待,刚入行,情况不了解,让万三没事住工棚几天,一来看着架桥用的器材,二来熟悉一下情况。
“哎呀,小李啊,这几天尽让你花钱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啊!”武大爷为人直爽,说话也直爽。
“武大爷,别客气啊,以后合作还长着呢,我年青,好多不懂,你呀,没事多教教我。”李万三说完拽过来一把椅子直接坐下。
“教啥教啊,现在年青人啊,这修路架桥的体力活,他们都不爱学,闲累,再说了,我一个看门的老头,也教不了你什么。”武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把塑料袋打开,拿出袋里一次性饭盒,饭盒里都是一些凉菜,摊在小桌子上,接着说道:“小李啊,陪武大爷整两口。”
“行,那就陪您整两口。”李万三也没有一点娇情,虽然刚吃过,但是武大爷一个人喝酒,显得有点没气氛,于是拿起一瓶绿瓶牛栏山二锅头,用一次性的纸杯倒了两杯。
“来,先整一口。”武大爷端起倒满酒的纸杯子,说道。
“好,整一口。”
双方轻轻的碰了一下,武大爷一仰脖,半杯下肚。
“咳咳”
李万三喝了一大口,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鼻子说道:“武大爷这酒多少度啊?”
“哈哈,小李啊,这二锅头56度,好酒啊,我喝了一辈子牛栏山二锅头,喝醉过但没喝够过。”武大爷喝了一大口跟没事似的,搓着花生米爽朗一笑扔进嘴里,说道。
“武大爷,他们都说武侯村是一个有说头的村,啥说头啊?”李万三好奇的问道。
“武侯村,全村90%都姓武,据说我祖辈都是从河南迁移而来的。”武大爷一听说李万三问起武侯村的起源,真有点自豪感,不自觉的自个儿又抿了一口酒,咂了咂嘴接着说道:“据说,唐朝时,我们武家很有势力,后来失宠,武姓先辈被贬,武姓一支被流放于武侯村。”
“那你先辈就是武则天呗!女皇啊,那你就是皇亲国戚呗,哎呀我的天啦,那我今天可算是攀上皇亲国戚了,以后定能发家呀!”李万三有点兴奋,一惊一诈的嚷道。
“小李啊,这都是1000多年前的事了,祖辈的风光已经不在,家族的荣耀只是过眼云烟,我还是一个平头百姓,什么皇亲国戚啊,咱们现在过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一个月1000多块,够吃够喝的,还要怎样发家啊?”武大爷热爱生活,性格开朗,说话间充满着一种浓浓的幸福感。
“哈哈,我就这么一说。武大爷,我咋发现你老不回家呢?家中没人啊?”李万三傻不啦叽的问道。
“你小子咋说话呢?你才家中没人呢!我一个大孙子跟你差不多大,其他的人都没了,我们爷孙俩过得也挺好的。”
“武大爷,我这嘴笨,我的意思是,你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你那孙子是干啥的?”李万三也没事扯着闲淡,不停的问道。
“小李啊,我那大孙子在刑警队上班。”武大爷脸上充满自豪。
“是民警呗!”
“不是,干民警的活,但没拿民警的钱。”
“那是啥呀?”
“我孙子是临时的,考什么公务员,两次过线了,面试没过,现在啊辅警,钱也不少拿,也挺好的。”武大爷并没有表现出失落感来,反而觉得孙子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那就知足了。
“武大爷,那是让人顶包了。”李万三也过脑子,嚷了一句。
“不可能,我知道我孙子有点近视,左眼1.0,右眼0.9,干警察的眼神不好使,那可是致命伤,绝对是眼睛有问题才被刷下来的。”
“行了,武大爷,你孙子叫什么名啊?绝对是被人顶包了,回头我见见。”
“武振国。”
“大爷,你们这名起得个个震天响的,这是要吓死谁呀,大爷,你叫武元甲,你孙子叫武振国,那你儿子是不是叫武忧天啊?”李万三喝点高度酒,有点飘,说话也大大咧咧。
“哈哈,真让你小子猜对了。这都是我给起的,我们祖上,曾经无上荣光,现在虽然败了家但绝不败国,所以啊我们得给后人启点响亮的名字。”
“武大爷,你那儿子是咋没的啊?”
“唉,我也说不清楚,以前也是一名刑警,有的说是因公牺牲,有的说是陪上面的领导检查工作,饮酒过量,有的说是心脏病突发,淬死。”武大爷淳厚,知足常乐,并没有表现出骂爹骂娘的冲动。
“哎哟武大爷,你儿子要是因公牺牲了,咋说也得评个烈士啥的,你是被忽悠了。”李万三有点不大理解,感觉武大爷就是一个老古董,思想僵化。
“你小子有点偏啊,人都死了评个烈士有啥用啊,能复生咋的,人活着就是要尽力干点事,而不是尽力去添乱,政府能让我孙子顶替他爸的班,这我就满足了。我祖辈曾经出现过不少为国效力,战死沙场的忠烈,但从不向国家提条件,这家风是无价的不动产,到我这一辈不能乱。”武大爷态度很坚定的说道。
武大爷或许是受先辈败家也不败国的思想影响,或许是受自食其力的家训制约,或许是武家家风的流传,不管咋样,武大爷活着就是局气,不能给国家添乱,带着满足和感恩的心来看待社会,来面对生活,来教育后人,虽然不富裕,但活出了精气神。
“行,我知道了,那你孙子振国不常来看你啊?”李万三觉得与武大爷交流起来非常不在一个频道上,武大爷苑如时空穿越,从古代代穿越而来,祖辈的荣耀一值在激励和鞭策着自己,所以与现代人的思想大不一样,所以把话题一转,问起别的一事来。
“明天周末,就来看我。”
“好,我想见见。”
“别添乱啊,我孙子干辅警快一年了,干得挺好的,你就别瞎捅咕啊!”武大爷非常满足现状,所以嘱咐了一句。
“行,我哪能那样啊!”
武大爷下酒很快,而李万三喝了两杯后,基本上快醉了,回工棚睡觉去了,武大爷直到喝得痛快了,才回屋里睡觉。
......
大胖子刘三在万豪酒店与孙武一个偶然的冲突,让刘三怀恨在心,其实那次偶然的冲突与刘三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刘三仗义,替朋友出气,没想到反倒被修理了一顿,这几天一直窝着火,那个朋友请刘三好几次喝酒吃饭,以好让刘三消消气,可是刘三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刘哥,你带两个兄弟替我出气,都挂彩了,这事你看咋整?要不就别往心里去了。”朋友又一次请刘三和那两个兄弟吃烧烤,手拿一根烤串,劝道。
“草,我打听到了,孙武最近跟一帮外来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咱们不用怕,不行晚上找几个人弄辆车,去s6工地转转,弄点值钱的东西,换点钱花。”一个跟班的双眼眨着绿光,说道。
“行吗?现在孙猴子身边那几个人挺jb牲口的,听说s6标段的工地从武侯村经过,那帮跑大车的连汤都喝不着。”另一个小跟班的说道。
“握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s6标段的工棚就在武侯村,晚上就一帮民工和一个老头看门,咱们偷一车脚手架钢管,估计能卖个上万块钱,够花一阵子的。”小跟班很钟情于偷,也很想报一箭之仇,不停的鼓噪,说道。
第171章 贼不放空
“行,这方案可行,咱们再找两人就行,晚上那老头绝对睡得比我们还死,弄一车脚手架钢管没问题。”刘三很有点疾恶如仇的样子,非得整出点事才能解恨。
“刘哥,我听说看门的老头挺强悍的,身边还有一条大黄狗,不好整。”
“草,我说你jb真是的,一个黄土埋到脖子了的老头有什么强悍的,今晚把那大黄狗给整没了,明天再整一车钢管,我就不信我们去几个人整不了那个老不死的。”刘三不屑一顾的说道。
“行,那就试试。”朋友响应。
就这样刘三带着仇恨的心理,与这几位狐朋狗友敲定了报复的计划。
......
次日,一向起床很早的武大爷,照例早起,披上那件老款军大衣,敞着怀,手拿一根1米来长的木棍,这木棍既能当拐杖又能对各器材敲敲打打,对器材进行简短的检查。
可是这天早上,无论武大爷如何呼唤大黄,大黄没有回音。武大爷非常着急,东找西找的,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身体已经僵硬的大黄,而且还有一堆呕吐物,这一切说明大黄是中毒而死,至于是被人下毒而死,还是误食中毒的死耗子而死,不得而之。但是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大黄不该是误食中毒的死耗子而死,因为武大爷到处寻找死去的死耗子,结果一无所获,这极有可能是被下毒而毒死的。
“唉,振国,把这大黄埋了吧,跟随我快十年了,竟遭人毒手,惨啊!”武大爷极为悲伤,抹着眼泪说道。
武振国早上刚到,是来抽空看武大爷的,用小推车推着大黄找了一块地,挖坑把大黄埋了。
大黄是自己寂寞时最好的陪伴,也是自己最忠诚的伙伴,巡查工棚从不缺席,也从没怨言,这一走,武大爷还真有种失去了最亲密的战友一样的悲伤。
睡得有点昏昏沉沉的李万三,第二天一起床,发现武大爷和他的孙子武振国呆座在铁皮房子前面,不停的抽着烟,目光如炬,看着远方,脸色凝重。
“武大爷,这大清早的咋脸色那么难看呢?”李万三不解的问道。
武大爷看了一眼李万三,瞪着眼珠子说道:“大黄被人毒死了,真是畜生。”
“爷爷,这大黄招谁惹谁了?谁这么狠心啊?是不是狗贩子盯上了大黄啊?”武振国继承了武大爷的优秀基因,高大的身材,健硕的体格,但是看起来还很白嫩,很腼腆,甚至有点呆板,问道。
“唉,不好说,大清早的,我这右眼咋是老跳呢?”武大爷有点迷信的说道,说完起身背着手溜达去了。
李万三搬来一个小马扎,坐下,掏出一包红梅,递给武振国一根说道:“你就是振国吧,我叫李万三,会抽吗?”
武振国似乎没有表情的回道:“是,不会。”武振国话语不长,基本上是问什么答什么,看来还是一个呆懵的小青年。
“那我抽了啊,听说你在刑警队上班,挺忙的呗!”李万三没话打话的问道。
“唉,瞎忙。”武振国仍面无表情的简单的回道。
“我听武大爷说,你这祖上还是一个很辉煌的家族,那可了不起啊!”李万三东扯西扯的说道。
“谁知道呢,我爷爷就是那么一说,估计就是祖上出了一个当官的,谈不上辉煌,连个家谱也没看到,但有一副祖上的画像,看样子是一个当官的,二品武将,其他的啥也没有。”武振国不以为然的说道。
“噢,看来还是出了一个大官。”瞬间李万三明白,武大爷是放大了家庭荣耀,或许根本就不是武则天那个时代延续下来的武姓家族。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往往都把自己的家族说成有过无上的荣耀,这样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家族荣耀感,武大爷是常人,也有这种心理上的暗示,所以才说是武姓家族被流放的一支,或许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武大爷那样说,这也并不说明武大爷虚伪,而是一种美好的向往而已。
“......”武振国木纳的看了一眼李万三,欲言又止。
“行了,不说了,我看你是不愿意多说,以后你就叫我李哥吧,我比你大几岁,有事打电话啊。”李万三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自己也没想到武振国这名字起得震天响,可是这人太木纳了,说完又冲着武振国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整两小菜,中午我给你接风。”
“嗯。”武振国基本没啥话,只是哼了一声。
说完,李万三开着长城suv走了。
中午,李万三真的请了武振国在工地简单的喝了两杯,随后武振国很守时的咯看到到刑警队上班去,因为自己是辅警,所以往往就会出现干的活比谁都累,领的钱却比谁都少。
......
晚上12点左右,刘三开着一辆日产皮卡,拉着三个同伙,带着一辆东风卡车,向武侯村杀来。
“刘哥,你说那老头的大黄狗被药死了,会不会引起武老头的注意啊!”一个跟班的问道。
“不能,这老头我了解,就是一个酒鬼,每天晚上都喝,喝得五迷三道的,喝完酒,这一觉还不睡到天亮啊!”刘三很有把握的说道。
“他们还有一帮民工呢,搞不好惊了他们,就被发现了。”另一个同伴担心的说道。
“那帮民工都是外地的,他们才不会管这闲事呢,再说了,民工真tmd的掺和,捅他一个,其他人准jb散了,你见过打工的有为一根钢管为老板卖命的吗?没有,放心吧兄弟,今天刚好小月,天黑,谁也不会发现我们的,到时候按照事前分工,动作麻利点,不过咱们动作轻点,能尽量不惊醒他们最好。”刘三胖乎乎的坐在副驾上,不停的唠叨着。
“行,咱们就按刘哥说的办。”跟班的再也没有问下去。
二十分钟后,一辆皮卡一辆卡车缓缓的进了武侯村,苑如当年日本鬼子一般偷偷进了村,也如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
此时,深遂夜空,月如钩,繁星点点,到处漆黑一片。
东风卡车靠进工棚外围的围挡后熄火,皮卡车头朝出村的方向靠边停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铁皮围挡间相连的铁丝被剪断,顺利的拿下一块铁皮围挡,露出一个宽80公分的缺口,刚好能让一个人通过。
偷个钢管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顺手牵羊的事,几个同伙蹑手蹑的从缺口钻入。
在黑夜里,不太大的工棚,静得出奇,加上初春时节,深夜是一天当中最冷之时。
几个同伙定了定神,观察了四周一下,“哥们,万籁俱寂啊,动手!”一个同伙富有诗意的说道。
“轻点的啊,别吵醒了那帮民工。”有的提醒道。
“哥们,还是算了吧,你没看这钢管上都jb漆上防锈漆了,还喷的有字。”一个机灵的同伙说道。
“哪有字啊,你夜视眼啊?”
“你看,这字是白色的,多明显啊,来,打火机招乎,看看究竟是什么字。”
“啪”
一个同伙拿出一次性塑料打火机,打着了,用手捂着火苗凑了过去,“哥们,九阳地产!”
“草,九阳地产?没听说过。”
“别干了吧,偷出去也卖不出去,真要查起来,这有字,一查一个准,走吧。”
在围挡外,大胖子刘三点了一根烟,靠在皮卡车身上,卷着上衣,气定神闲,心想,刘武你牛逼不是,老子搞点破坏,恶心死你。
突然几个人影从围挡里走出来,嘀咕着什么,刘三迎了上去,“咋jb回来了呢?没东西可拿啊,我跟你们说,老规矩,贼不放空,有什么整什么。”刘三冲着几个人影小声说道。
“刘哥,这钢管不能整。”
“为啥?钱烫手啊?”
“不是钱的事,这钢管上喷着字呢,九阳地产。”
“草,喷着字怕啥呀,什么jb九阳地产,十阳地产老子也不怕,弄,装满一车就撤,快点,麻溜的。”刘三把手头抽了半截的烟卷往地上一扔,有点不耐烦的骂道。
“刘哥,这钢管上面喷着字,拉出去也卖不了,一大车的放也没地放,算了吧,刘哥,别整了,别到时候吃不上羊肉弄一身骚。”
“草,我说你们真有意思,就jb几个字把你们吓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干有人干,保证比你们干得还好,你们干不干吧?”刘三有点着急的吼道。
“......哥,出事了咱办啊,这一查准没跑......”一个跟班的问道。
“握草,我说我们一个偷东西的,逮住了还能咋的啊,顶多拘几天的事,我刘三能让你们干,就能保你,我大哥宪江,你们不知道啊!”
“知道,当然知道,但是咱们干也得捡有把握的干,这不明摆着的吗,一查,不用问就知道是偷来的。”
“草,你们干不干吧,给个痛快话,你们不干刘武,老子今天就干你,快点滴,给个话!”刘三有占急眼,从腰间拨出一把尖刀,直接顶在刚才说话的那个小跟班的腰间。
“哥......哥......这是啥意思啊,咱自相残杀呢,哥,你把这东西收起来。”小跟班一时间吓得嗦,舌头有点捋不直了。
“我就觉得叫你们来就是脑残,拿两根钢管,哪jb那么多的废话,满大街都是小偷,警察管得过来吗,你们看看,哪个火车站都是警察比小偷多,他们一年下来又能抓几个?不jb都是糊弄事吗?我刚才说了,既然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回去,就是宁愿被抓也不能空手,知道吗?”刘三为了报复刘武,有点失去理智,真有点二,但是这事就这样发生了,还不停的冲着同伙嚷道。
“哥,你小点声,别钢管没偷着,还把看门的老头吵醒了,我们去还不行吗?”同伙非常无奈的说道。
第172章 冲突升级
“行,那你们快点啊,我在外面等着。”刘三说完,收起尖刀,几个同伙也基本在刘三的威逼下,再次潜入工棚,开始偷钢管。
工棚里基本上除了修路用的各种机械,剩下的都是架桥用的脚手架,再就是工友居住的几顶帐篷。长短不一的脚手架,按规格不同码放整齐,形成一堆一堆的小方阵。
几个同伙分工明确,因为天太黑,不便来回穿插,基本上是流水作业,再说了,本来就是偷,流水作业动静小,效率还高,所以一人从脚手架钢管堆里往下递,再经过一棒接一棒的往外传,最后装车。
一个多小时之后,眼看装得差不多了,与东风卡车槽邦平齐了,“哥们,差不多就行了,撤吧!”一个同伙胆小的说道。
“草,做一次贼容易吗?码满了。”
“哥们,你心真大,差不多得了呗!”
“要不你先走,我们几个再装点,反正来了,就得满载而归。”
眼前大家都想继续装,所以刚才那个哥们没办法,也只得就跟着继续装钢管。
另一头,在铁皮屋里睡觉的李万三,什么也没觉察到,鼾声大作。武大爷因为跟随自己多年的大黄狗被药死了,所以喝了不少闷酒,睡得也晚,估计是喝得有点多,睡到半夜口干舌燥,起身喝了几口凉茶水,又继续睡下去了,可是再也睡不着,加上李万三鼾声太大,武大爷再次起身,点了一根烟,但怕惊醒李万三,所以没有开灯,穿上外套走出铁皮房,向前走了十来米,对着一堆钢管撒尿。
“草,看到鬼火了!”武大爷有点害怕的自语道。
武大爷看到前面靠近围挡的钢管堆附近成一字摆开的有几个小火点,在漆黑的夜晚里非常明显,而且总是来回的移动。武大爷鹰眼发直,足足看了三分钟,但又觉得这鬼火有点不对劲,咋还有点金属相擦的声音呢?尽管声音很小,但在寂静无风的夜晚,哪怕就是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武大爷耳贴钢管,钢管连个地,一个小的震动,都能感觉到。
这声音绝对不是闹鬼!
武大爷联想昨天大黄狗被药死的事,再想想现在这漆黑的夜里鬼火点点,以及挪动物体相撞的声音,一个不祥之兆涌上心头,绝对是有人偷东西。
因为不知道什么人深夜造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所以武大爷虽有一身虎胆,但年华老去,索性提起裤子向铁皮屋走去,打算叫醒李万三,也好有一个伴,要不有个三长两短的,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呢?
武大爷走到李万三床边,毫不犹豫的挠了挠万三的鼻子,小声的说道:“万三,快起来吧,来贼了。”
李万三一个激灵,还以为武大爷搞恶作剧,翻了一个身,说道:“武大爷别闹了,深更半夜哪来的贼啊?”
武大爷一把被子掀开,急不可待的说道:“快穿衣服,跟我走!”
朦胧中,李万三听到武大爷那急促的声音,觉得事情不妙,腾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用手搓了一把脸,说道:“武大爷,就我们两个人,怕是不行,要不先报警,我们再去抓贼去。”
“行,快点滴。”
李万三迅速穿上衣服,从床头摸到手机,拨打了110。
“……武侯村工地,对,有小偷,你们快点啊,对……”李万三三言两语说完,又给张云霄打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顺手抄起一个镐把子,跟着武大爷摸着黑走出了铁皮屋。
黑夜中,两个威风凛凛的身影正在向忽明忽暗的亮点走去。
四个人影越来越清晰,这哪是闹鬼,这分明是来偷钢管的。
“啪”
一道强光扫了过去,划破天际,四个人影突现。
“咣当”
一声过后,传来一声骂。
“草,哎哟,咋传的,砸我脚上了。”
不知是哪位猪一样的队友,在一道强扫来时,一个激灵,没有接住钢管,直接脱手掉下去砸在一位队友的脚上。
武大爷一手持一根2米来长的钢管立于胸前,一手打着强光手电,又对四位偷钢管的人扫了一遍,确认是四个蟊贼后,大声呵斥道:“小崽子,干啥呢!”
“握草,来人了!”站在围挡之外的东风卡车上的那位小跟班的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喊了一嗓子。
“哎呀,握草。”李万三一看近3米高的一堆钢管偷得只剩半米高了,再tmd的晚来十分钟估计这一堆钢管一根不剩,脑子嗡嗡直响,骂道:“哪来的这帮傻b。”
四个正在作业传递钢管的小伙子瞬间呆懵。
武大爷看一眼前情景,嘴角抽动两下,苑如一蹲石佛矗立,一动不动,声如洪钟的喊道:“你们深更半夜的偷钢管,胆够肥的,把钢管全部留下,然后走人。”
四个人在黑夜中相互对视了一下,一个同伙嘟嚷道:“草,我jb没法跟你们说,我刚才说了,别jb心太大了,差不多装点就得了,非jb要装满,这回走不了了吧!”
“去你妈的,装满了又咋的,逮住了又能咋的,大哥还能不管我啊!”另一个同伙也jb不害臊的反骂道。
“你牛逼,我说不过你,你给大哥大电话。”
“草,打就打!”
四个同伙开始内讧,武大爷也没功夫跟他们说这些,再次大声呵斥道:“我再说一遍,把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其实,此时的武大爷绝对是仁义的,偷东西虽然名声不好,但也不想把事做绝,因为小偷永远是在暗处,而自己是一个看门的永远在明处,今天你把人家整急眼了,明天人家就有可能带一帮人过来掏你,这绝对是有可能的,所以,武大爷还是想和解完事。
“你jb一个老东西,也不想一想,这东西都装车上了,那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吐出来吗,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吗?这么大的一个工地还缺这几根钢管吗?”一个马仔极不情愿接受武大爷的解决方案,无理辩三分。
“草,你们这帮小崽子倒还有理了,嘴也不干净,谁是老东西,你们有没有父母啊,你们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告诉你,我给你们台阶下,你们不下是不?那好,谁也不别走了。”武大爷平时也经常遇到一些从工地里偷东西的,但没有遇到脸皮这么厚的小偷,没理还狡辩,大声嘶吼道。
说话间,四个人影开始向武大爷这边移动。
在围挡外,刘三这个傻b在尼桑皮卡车上睡大觉,听到同伙打来的电话后,直接从皮卡车上滑了下来,东风卡车上的那个马仔也跟着刘三围了过来。
“哎呀,握草,你们一堆人还tmd的被人家堵那儿了。”大胖子刘三,更是不以为然,摇摇晃晃的从围挡的缝隙处钻了过来,不耐烦的嚷道。
听到刘三的鼓动之后,一个小伙子上去就要抓武大爷的胳膊,武大爷原地没动,一脚踢在自己手持的那根钢管的下端,钢管扬起,冲着人影单臂一个横扫,直接把冲上来的那个小伙子扫倒。
因为是黑夜,冲上来的那个小伙子也没有看清对方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有闪躲,钢管结结实实的扫在那个小伙子的腰上。
“哎呀,你个jb老东西,跟我玩真格的。”
被横扫的小伙子瞬间急眼,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又要再次冲上来。
李万三一看情况不对劲,上前直接用镐把子一下子擢在对方的胸口上,嘶吼道:“哎呀握草,你们过来偷东西,让你们把东西留下走人还不行是吧,还想动手打人是不?还tmd的有天理吗?来,你跟我比划比划,给老子整急眼了,老子一个冲锋,全把你们撂倒。”
李万三说得确实在理,对方一愣,忍着剧痛还真没敢再向前一步。
“你们jb五个人整不了人家两个人,我真服气了,不行把这两b一块扔车上拉走。”刘三再次嚷道。
听到刘三的吼声之后,其他四个同伙不再保持矜持,一哄而上,双方一阵混战。
李万三此时真的急眼了,妈逼的跟你们好好讲道理,就是不听,那好,就用拳头说话。
对方基本上都是手持近三米的钢管,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抡起来实在有点费劲,很不灵活,在黑夜中,黑灯瞎火的,还得顾及误伤同伙,这样就等于手中的长钢管反而威力变小,甚至发挥不了威力。
李万三手中的镐把子小巧灵活,1米来长,刚好上手,于是乎,李万三抡起手中的镐把子,看到人影就往上怼,一打一个准。
另一头,工棚离双方打斗之地只有40来米,打斗的动响确实惊动不了忙碌了一天的民工,因为白天干着体力活,很累,基本上睡得很香。可是巧的是,一个小伙子刚好出来撒尿,只见不远处灯光闪烁,还不时传来打骂声,长期在工地干活的民工,不用提示,肯定知道是有情况,赶紧跑回工棚,打开灯,喊道:“哥们,快起来,武大爷跟他们干上了,快点的。”
因为平时武大爷与民工关系不错,有时还找一些爱喝酒的民工一块整两杯,所以,听到打斗不可能袖手旁观。
“哥们,利索点啊,惊动了民工,这事快点的,直接把这老头整车上去。”刘三一看工棚的灯亮了,知道这事玩大了,想速战速决,可是李万三和武大爷就像两块难啃的骨头,也一时间奈何不得,急得嗷嗷直叫唤。
说完,刘三觉得事儿闹得有点大,给自己的大哥宪江打了一个电话,宪江觉得深更半夜的能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不用说,直接叫了手下的马仔安排人马,向武侯村杀来。
第173章 耸立如山的老人
于是乎,警方,宪江和张云霄三方人马向武侯村杀来!
“哎哟,握草,能不能再快点啊!”张云霄坐在霸道副座上,像一个催命鬼似的,不停的催着彪子快点开,因为他知道,李万三在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说明一定是自己控制不了了,所以非常着急。
“哎哟,霄哥,这油门踩到底了,快爆表了。”彪子也很着急,这已经是极限了,好在半夜里没有车,霸道车带着吓人声浪,呼呼生风,风驰电掣一般,速度快得吓人。
兄弟的情谊何在?不在于表现在嘴上,而是表现于行动上,你有难,我快马赶到。
……
武侯村工地。
在刘三的催促下,六个蟊贼由一场偷盗行为,演变成一场群殴,而且是不断升级的群殴,各方人马也都在向武侯村赶来。
众同伙再次听到刘三的呵斥后,蜂涌而上,手持钢管再次袭来。
武大爷身子骨再硬朗也敌不过年青的小伙子,正如拳怕少壮,体力渐渐不支,但背靠一堆物料,手持钢管,仍然大义凛然。
人在极度危险时就能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武大爷与李万三也是如此,混乱中,毫不畏惧。但这也不能说明就一定能够战胜对方,刘三带着五个同伙同时扑来。
混战中,李万三多次受到重击,脸无本色,体无完肤,被整急眼的李万三,大声吼道:“草泥马,今天不是你们躺下,就是我躺下,谁也休想离开武侯村。”
在黑暗中,忍着巨痛的李万三,瞬间爆发,见到人影就是势大力沉的砸去。
“咣”
“咣”
“咣”
黑暗中三声脆响,李万三在自己挨了多次重击之后,顺利的怼倒对方三人。
一个同伙挥着钢管直接向武大爷从上往下砸来,武大爷一个横挡,躲过一劫,同时又一个同伙上来再次向武大爷的头部砸来。
“咣”
武大爷的头部受到重击,瞬间血从头顶喷出,顺着额头向下流。但武大爷并没有倒下,反而嘶吼道:“你们这帮崽子,今天你武大爷就得跟你们掰扯,要是回到二十年前,别说你们几个,就是再来十个八也不在话,万三还能不能再来一个冲锋?再给他们一个冲锋,估计他们就该完蛋了。”
“行,哎呀握草”说话间,李万三再次遭到重击,一个趔趄,捡起一根钢管直接砸了过去。
“嘭”
钢管直接将对方最后一个同伙砸倒。
李万三和武大爷在自己遭受重创的情况下,才将对方压制,两个人喘着粗气,身体严重脱力。
刘三一看这两人挺生猛的,冲了上去,趁着武大爷一愣神。
“噗”
一把尖刀捅了过去,直接干在武大爷的腹部,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还tmd的没完没了,走,撤!”
捅完之后,刘三转身欲走。
武大爷强忍着巨痛,声如洪钟的吼道:“你们走得了吗,我燕赵大地,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燕地刺客荆轲,有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了桥梁水倒流的猛张飞,有一身是胆,长坂坡单骑救主的常山赵子龙,有刺配沧州道、雪夜上梁山的好汉林冲,有血染沙场、舍身报国的狼牙山五壮士,我武家生于燕赵大地,长于燕赵大地,祖辈英雄辈出,岂能让你们这帮鼠辈祸害一方?”
自古燕赵大地多悲歌!古往今来,唱出了一曲又一曲激烈、高亢的浩浩燕赵之歌。
今晚,注定要再续这激烈、高亢之歌!
武大爷绝对是血性十足,因为祖辈上为国抛洒热血的先辈不乏其人,家族荣耀的影响,如同深入骨髓的祖传基因,总是在代代相传,时不时的在一代人或者某一代人身上凸现得更加明显。
当刘三和五个同伙听到武大爷在身受多次重击和被捅一刀之后,还能如此侠义,确实让刘三他们没有想到,但事以如此,刘三想的是只想脱身。
“快点的,撤!”刘三挥动中带血的尖刀,在黑夜中,尖刀寒光闪闪,但并没有吓倒年华老去的武大爷。
“站住!谁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得让谁躺下!”武大爷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手持的钢管仍然矗立于身体一侧,用手中的强光手电再次扫了一下对方,6个人,三个躺下的,三个呆立不动的。
刘三有点后怕的说道:“就是拿几根钢管的事,你看你这岁数了较什么劲呢。”
说完刘三仍然没敢再动!
“我去你妈的,是几根钢管的事吗?你们整了一车的钢管,还动刀了,刚才让你们把东西留下,走人,不是不走吗,不是挺牛逼的吗,这才想起来想走啊!”李万三来气的骂道。
“草泥马,就是你坏了我们的好事,要jb不是你瞎搅和早就完事了,整他!”刘三被激怒,再次吼道。
刘三带着剩下还有点战斗力的两个同伙直接向李万三扑来!
此时,一群工友跑了过来,个个手持打人棍棒。
瞬间,刘三与他们同伙被团团围住,此时想走也走不了。
......
围挡外。
“嘎吱!”
几声急刹声之后,几辆警车和一辆霸道前后赶到。
当晚,刚好是刑警队胡队长值班,接警后带着一帮人马火速赶来。
在胡队长赶往武侯村的路上,他已经接到宪江打来的电话,意思不说自明。
在武侯村施工工棚的现场,胡队长带着多名辅警冲了上去。
张云霄彪子和郝杰也快马赶到,在手电光束来回晃动的人群中,风衣立领的张云霄,走到李万三跟前,一看李万三与刘三撕扯在一起。
“起开!”不由分说,无需交流,明摆着的刘三就是始作佣者,一声吼之后,张云霄二话没说“咣咣”,疾恶如仇一般的灌蓝,上去就是两个大耳贴,抽得刘三眼冒金星。
“晚上了,就成了黑社会了是不?拉着车是干啥的””张云霄急头白脸的问道,并再次扬起手掌,欲来个掌劈。
“你给点面子行不行?事已经发生了,该走程序走程序。”胡队长上前一把死死拽住张云霄,说道。
胡队长与张云霄早已认识,但互不对付。
“我tnd的没给你面吗?胡队长,大都会的事,你们是怎么走的程序,到tmd现在主犯安援朝还逍遥法外,那程序是怎么走的?胡队长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说,这次这程序该咋走?”张云霄一挥臂,直接把胡队长甩到一边去了。
张云霄一向对胡队长的处事风格极为不满,在自己与大都会掰腕子时,自己的兄弟小李子死了,也知道胡队长从中作梗,无奈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接受了民事赔偿,从犯替主犯顶包,主犯没事。
“张云霄,就这点事,不就是要个说法吗?还用得着你们再跟我们走一趟吗?打架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看你们多少人,人家多少人,这事我看双方和解。”胡队长接到宪江的电话后,自然就得替宪江平事,这也是胡队长长期的做法。
“我tmd的现在就要说法,你能给吗?”张云霄怒不可竭。
“就一车钢管的事,顶多也就是万儿八千的事,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顶天了也就是拘留15天。”胡队长很轻巧的说道。
“我就纳闷了,你胡队长头顶国徽,你看这是拘留的事吗?”说着张云霄直接从武大爷手中接过强光手电,冲着李万三和武大爷照了一下,嘶吼道:“我们就这两人,浑身都是血,这事是拘留能了的事吗?”
“张云霄,人家也受伤了,你们是两人吗,这一大堆民工,手持棍棒,你能解释清楚吗?”胡队长主观臆断的说道。
“草,胡队长,你tmd的问都没问一下他们是咋来的,就说我们是一大堆人,这明显就是偷盗东西被我们的人发现后,堵这儿了,不围着他们,那还得让他们跑了啊?”张云霄动着粗口骂道。
“......”胡队长无语。
在张云霄与胡队长双方咆哮之时,大家都忽视了武大爷的存在。李万三满脸是血的走到武大爷面前,问道:“武大爷你没事吧!”
此时,武大爷并没有回答,额头上,血流如注,整张脸被鲜血染红,两只脚如同生根一般,深植于燕赵大地。
李万三觉得有点不对劲,上前拉了拉了武大爷,再次问道:“武大爷,你没事吧?”
仍然没有回答,如山一般耸立!
李万三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上前试了试武大爷的鼻息,发现没气了,万三一惊,连忙说道:“霄哥,武大爷没气了!”
“嗡”
胡队长听到武大爷没气了之后,大脑一片空白,这事摆不平了,众人之下,警察的威严何在,法律的正义何在,连忙改口道:“把他们铐上,人命关天,不管是谁,必须严办!”
两名辅警从腰间卸下獠牙铐,“咔嚓”,把刘三铐上。
武大爷脚下一滩血,土地染成了血红色,燕赵大地再次血染。
在武侯村外,受宪江的指派,吴东带着一帮小兄弟看到警灯闪烁之后,基本上就知道结果了,这事不能掺和了,带着一众兄弟调头走了。
武大爷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家族的荣耀一直激励着自己成为了有血有肉的燕赵儿女。
一位看门的老头,职业谈不上多么耀眼,待遇更是谈不是多么优厚,但是职业的操守还在,做人做事的良心还在,知足常乐的心态还在。武大爷的一生,虽然没有如同祖辈那样跃马疆场,为国抛洒热血的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但是,武大爷作为一名普通的劳动者,他的事迹必将在燕赵大地上熠熠生辉。
必须滴,熠熠生辉!
武大爷,一路走好,愿天堂里没有烦恼!
......
是夜,在刑警队集体宿舍里,本分守纪的武振国似有感应,翻来覆云的睡不着,一宿恶梦不断,多次被惊醒,浑身湿透。
第174章 风光的葬礼
第二天一早,武振国孙猴子和钟山都知道武大爷去世了。
从情感上讲,张云霄对武大爷确实没有深厚的情感,双方也就是见过几次面。再说了,武大爷一直是给孙猴子看工棚器材的,要说有点关系,可能就是那几堆脚手架是自己新近花钱购买的,本来是让李万三看架桥用的器材,武大爷看着修路的机械车辆,可是武大爷确实为看守脚手架钢管而牺牲的,若要是武大爷真的睁只眼闭只眼,也能逃过一劫。所以,武大爷的死与自己的公司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善后也得尽心操办。
武大爷就是武侯村地地道道村民,出生于武侯村,遇难于武侯村,从起点最终又回到起点。
为了武大爷的葬礼,孙猴子虽然人精,但不至于算计到葬礼的花销,张云霄自然也明白,事情的原委自不必多说,所以两家合力给武大爷风风光光的办着葬礼。
在武大爷那个足有两亩地的老宅里,搭了间灵棚,四周鲜花族拥,村民也是佩服武大爷的为人,送武大爷最后一程的人络绎不绝。张云霄为武大爷请了当地两支鼓乐队,从早到晚,轮班上阵列,鼓乐齐鸣。武大爷唯一的孙子武振国,跪在火盆前泣不成声,鼻涕和着泪水搭拉着,不停的烧着纸钱,青烟袅袅,飘向天堂。
“孙叔啊,你看这事我真的挺过意不去了,武大爷是你请来看门的这没错,但武大爷为了我们公司而遭难的,这葬礼的钱应该由我们出。”张云霄和孙猴子都表现出了高姿态,坐在武大爷小院的一棵树下,商量着葬礼的事。
“云霄啊,你说得没错,但武大爷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再说了,跟我多年了,没丢一根针,这次遭难,理应我来张罗,这事不商量了。”孙猴子很仗义的说道。
其实,在农村,花3万左右葬礼就能办得风风光光的,孙猴子也确实不缺这三瓜俩枣的。
“那行,我就不跟你犟了,但是我觉得这事背后......”张云霄欲言又止的说道。
“云霄,你不用说,我与宪江掰腕子多年,他吃不了我,我也吃不了他,这回啊,估计还是冲着我来的。”孙猴子没有娇情,直接说道。
“但是,刑警队那儿说,刘三死活说就是自己干的,没有人指使,你信吗?”张云霄对其中的一些情况真有点看不懂。
“我信。”
“为啥信。”
“不信,你就得拿出不信的证据,你有吗?”
“......”张云霄顿时无语。
......
事后才发现,李万三也遭受重伤,头上开了一个口子,小臂骨折,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挂着干透的血渍,小臂上缠着石膏板。李万三觉得,武大爷的葬礼谁都可以缺席,但自己不能缺席,自己在医院里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偷偷的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哥们,你们两班倒啊,人可息,但鼓乐不能息啊,来,换班的吹啊,这烟你们抽着,饿了这儿有点心。”李万三买了两条白塔烟和一袋子点心,直接扔在鼓乐队前面的桌子上。
“放心吧,武大爷生前局气,我们绝不让武大爷走得清冷!”一位鼓乐队长模样的小伙子回道。
“那行,拜托诸位了,有事给我说啊!”
说完,李万三朝着武振国走去,自己虽然与武大爷非亲非故的,但是绝对谈得上与武大爷一见如故,上去一边帮着武振国烧着纸钱,一边劝道:“振国,你息会儿,一天了也没吃饭,我来烧,这儿有点心,要不你先垫一垫。”
“我不饿。”武振国话语还是很少,头也没回的说道,说完继续朝着火盆里烧着纸钱。
“霄哥说了,这事武大爷做得局气,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跟霄哥说去,只要能办到的保证办到。”李万三接说道。
“......”武振国并没有回答,或许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以后的事情,自己的爷爷就是自己的精神寄托,最后一个至亲的人走了,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爷爷能够一路走好!
“我也知道,振国,你现在心情不好受,但现实是武大爷走了,我们除了让武大爷风风光光的走,还得想想我们今后的路怎样走。”李万三掏着心窝子说道。
“怎样走?我还没想好,反正这辅警是不想干了。”
“为什么?”
“我是干内勤的,每天打打水,整理一下文件,打扫个卫生什么的,这都是爷们干的事吗?”武振国体格健壮,但也文弱,可是武大爷走后,突然间嬗变,竟然说出豪气十足的话来。
“要不跟我们干呗!”李万三嘴欠的说了一句。
“跟你们干与干个辅警有两样吗?”
“那你想干啥?”
“看看呗!”
......
南下商谈工程的事,因为武大爷突然遭遇不测,不得不推迟,至于什么时候谈,还得等那边的消息。
在现实生活中,中国人往往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刘三在吴东手下,出入左右有人护卫,豪车开着,但是这都是面子上的事,刘三真实的生活或许是另一种景像。
事的刘三暂时被拘押,定罪是没跑的,但是,其母高氏一直在为刘三的事奔波,儿是母亲心头肉,这绝对没错,儿子再不好,也得为儿子奔波。
“大兄弟,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说两句话就走。”一脸枯瘦的高氏,在宪江大厦大门口被门卫拦下,死活就是不让进,但也算克制。
“我不是说了吗,吴总一大早就出去了,你进去也找不着吴总啊!”一个卫门说道。
说来也巧,正在高氏与门卫争执不下之时,吴东开着宝马320正好办完事回公司。
高氏一眼就认出吴东的车,一下子发疯似的扑了过去,不停的敲着车窗,茶色车窗缓缓降下。
“东子,你让你审进去吧,我跟你说点事。”
“刘三的事吧,我知道了,不就是想减减刑吗?死人了婶,你知道吗?”吴东左臂搭在车窗上,右手握着方向盘,一个个硕大的金戒指异常明显。
吴东也为难,看到高氏不用问,就是为刘三这事而来的。
在宝马车的副驾上坐着白佳佳,上身雪白短款小貂,配以雪白的脸蛋,真有点白雪公主的感觉,但是两眼有点木纳,似有未干的泪珠,看来光鲜的外表并不一定代表内在的幸福。
“东子,是你当年把三儿弄到你身边的,你们都是同学,这事你帮审子操操心啊,他爸跟我离婚多年,我也指望不上了,这事我只能找你了。我邻居说,要是给三儿办个间歇性精神病的证明,就可免刑了。”高氏很天真的说道。
吴东眉头紧皱,是啊,刘三是自己的同学,也是儿时的玩伴,人啊,摊上事儿了总是很纠结,这事能办个间歇性精神病的证明吗?真能办,也行,算是对刘三的一个交办,毕竟交情在那儿摆着的。
“我努努力吧,婶子不就是这事吗?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吴东心情沉重的说道。
“那行,东子,你就费费心,婶子就不进去了,你们也忙,我就不打挠了。”高氏说完有点门神无主的离开了。
人是有情谊的,混子也是人,也有情谊的。吴东是小人,但也是人,也有情谊的,与刘三多年的交往,刘三对自己的忠诚是知道的,出事了,也不得不管,再说了,真要是不管,自己手下的小兄弟会怎样看待自己?以后怎么管这帮人,虽然高氏提出能不能给刘三搞个间歇性精神病的证明有点谎唐,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使是弄不成,也得弄点别的,先把刘三的命保下来再说。
宪江办公室。
“江哥,我回来了。”一大早的吴东,去了刑警队,看了看被拘六个虾兵蟹将,忙到将近中午才回来。
“啥情况呀?”宪江被这事整得有点晕,向大转椅一仰问道。
“刚开始调查,估计情况不太好,毕竟死人了。”吴东有点没底气的说道。
“是啊,我tmd的特别想不明白,平时给刘三的零花钱还少吗?去整人家一车钢管,那能值几个钱啊?你看这事咋办?”宪江反问道。
“江哥,刘三跟我是发小,这事我要是不管管真有点说不过去,高婶在门口堵住我了,给我诉苦了半天,我觉得这事能不能先把刘三的命保住,再说以后怎么办。”吴东小心的试探着问道。
“行,我听你的,我给你整个局,公安的检察院的法院的三家的哥们我都给你整齐了,花钱什么的尽管说。”宪江沉思片刻,说道。
“那我就替刘三谢谢江哥了。”
“谢啥呀,都是同门兄弟,对了,那四个职业杀准备的咋样了?”
“准备就绪,就等机会了。”
“行,我知道了。”
......
吴大爷老宅院。
武振国仍跪在棺材前烧纸,亲友齐集棺材的四周,阴阳先生站在棺材前,看到亲友最后一次瞻仰完武大爷的遗容后,手挥斧子,盖棺封钉,高声念叨:“手执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朱雀玄武来照应,青龙白虎两边封......”
封棺之后,瓦盆一摔,砰”地一声碎响,阴阳先生拉着长调,大吼一声:“起--灵”。
哭嚎声,鼓乐声,交相辉映,悲恸一片,令观者不禁潸然泪下。
长孙武振国,肩扛引魂幡,幡随风舞!
黄泉路上无老幼,前往另一个世界,愿武大爷一路走好!
......
第175章 南下谈事
安葬完武大爷之后,武振国如同脱胎换骨,稚气的脸上失去了原生态,变得冷峻,盖头的长发被齐短的板寸取代。
人啊,经历磨难就会变得坚毅果敢,武振国前后变化的对比似乎印证了这一规律。成为孤家寡人的武振国,他正在收拾行装,打算辞去辅警这一神圣的职业。
在一位副局长的办公室。
“汪局,我爸爸的事,定为烈士批下来了吗?都五年过去了,好赖你与我爸曾经是同事。我爸走了,你却升为副局长,你答应的事该有个结果了。”武振国端坐于汪局长的对面,面无怯色,一脸的质问。
“我和你爸是同事,这不假,你爸出事时,你还小,好多事你都不懂。”汪局有点不自在的说道。
“那时我小,不懂,可是现在我长大了,我该懂了,这事该有一个结果,对不对,汪局。”武振国还是很耐心的说道。
“你问我呢?”汪局一禀,面带温怒。
多年的心理淤积,也让武振国有点耐不住性子。
“那我问谁去啊,当年在酒桌上喝酒时汪局你也在场啊,你是知情人,事情的原委你比别人更清楚。”武振国反击道。
“草,你个小崽子,一个辅警,咋跟我说话呢?”汪局有点来气的说道。
“汪局,我武振国不是三岁的小孩,也不是一名辅警了,我爸死得不明不白,我爷爷也遭劫难,换作你是不是也得讨个说法?”武振国道出心中的委屈时,也很激动,但绝没掉一滴眼泪。
“你......”汪局抬头一瞪,一时语塞。
“我武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家风传承,我只想讨一个说法就行,是不是因公牺牲的,这事关名节,名节知道不?”武振国声音提高八度,再次质问。
武振国有点愤怒了,爷爷在世时,自己也曾经找过爸爸的事,这都是瞒着爷爷问的,可是每次回答都是一样的,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五年,不就是一个说法吗,哪有那么难,若果不是因公牺牲的,那为啥又给了抚恤金呢,若是因公牺牲的,那为啥又不给个烈士的名号呢?
“小振国啊,我不跟你急,是因为顾及你爸的情面,是不是因公牺牲的我说了不算,能不能给个烈士称号,那得等上面批,你以为我没替你想吗?我也想了无数遍,但是这事是我说了算吗?陪领导喝酒,你爸在场,也是上面安排陪的,但是这不等于让你爸往死里喝,谁也没劝你爸,是他自己要喝那么多的,最后突然来个脑溢血,光抢救的事,局里就花了10多万,病情反反复复,最后还是走了,你说我有什么办法。”在武振国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汪局才吐出真相,这是汪局第一次向外吐出真相。
“行了,汪局,你既然把事说明了,我也不为难你,反而我还得叫你一声叔,那是我谢谢你!”武振国绝对不是无理闹事的那种,主要是因为多年了,一时间没个定论,疯传自己老爸的谣言四起,让自己很苦恼。
“哎呀我的祖宗,我都快叫你叔了,别再折腾了,你爸的事说实在的不好办,他是牺牲在酒桌上的,不是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的,这事你懂的。”汪局实属无奈才吐出实情,这算已经不错了,换作别人,有可能武振国一辈子也不知道实情。
“汪叔,我刚才说了,这事我知道真相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爷爷的事,你得管一管了,这事不用说,我的意思就得严惩凶人。”武振国接着说道。
“行,我盯着点。不过这事正在办理中,案子是在你们刑警队侦办,人是拘了,等着法院判呗!”汪局心情稍好的说道。
“行,若要是判的不公,这事我没完。汪叔,那我走了啊!”说完武振国背着双肩包,傲然走出了汪局的办公室,绝对是傲然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且是蓬蒿人!
当武振国下楼后,着一身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说道:“汪局,这小子有点颠啊,太不像话了,咋说话呢?”
“行了,老李不说这事了,说实在的,这事真要碰到我们哪个人身上,说不一定早就窜了,陪领导一顿饭,丢了一条命,草,什么事啊!”
“这事咋说呢,那天啊,上面来人,非tmd的点名要武忧天陪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快散场了,最后,来检查的领导无意间冒出一句,忧天啊,你把这杯干了,你那事我批了。我觉得当时领导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武忧天居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官迷心窍,结果,满满的一大杯,四两啊,一口闷下去,酒是喝下去了,可是命没了,还梦想着调个实职,唉,一人一命,认命吧!”
“行了,老李,小武辞职了,咱们也该睡个安稳觉了。武元甲的案子咋样了?”
“草,汪局,这事咱们不能掺和,胡队长亲自抓的,说是那个刘三提出要鉴定,说自己有间歇性精神病,我看啊,八成不妙,咱们还是躲远点,这事不小。”
“行了,老李,这案子咱们管不着,让**折腾去吧。”
中国的酒文是在桌面上体现的,往死里喝,一点也不为过,这种酒文化,顶多算个酒桌文化,正好体现了劣根性;国外的酒文化看的是酒的来源地,厂家,加工工艺和传承,这些是不是值得借鉴?
“醉卧沙场君莫笑”也好,“与尔共饮三百杯”也罢,这些只是文人骚客的舞文弄墨,体现的是一种豪情,他们未必醉卧沙场,也不可能共饮三百杯,你说呢?
丑陋的酒桌文化让武忧天死于酒桌,谁又能警醒呢?
......
也不知道武振国是哪儿来的胆,他以前不这样,别说直接去找一名副局长,平时就是遇到一名女同事说一句话就能憋得通红,更别提找汪局谈话了。
辞去辅警工作后,武振国基本上就在家等着爷爷的案子出结果了,在武家他是长孙,也是唯一的谪传,他不办这事基本就没有人办这事了。
......
时间过得很快,3个月过去了,案件侦结,到了法院就等法院判了。
s6标段的施工进展很快,确实,现在施工机械普及之后,修路的速度真非人工能比,眼看工程很顺利,也得有新工程接上,这样工人才能有活干。
张云霄与孙猴子钟山初期合作非常愉快,三家的关系越走越近。
在海天集团孙猴子的办公室。
“云霄啊,明天咱们就启程,南面来消息了,说是那边催着要我们去人,咱们三家各派一人,我是要去的,你们看谁去呀?”初期的合作,孙猴子表现出非常的民主,遇有大事能大家招集到一块商量,三家合力,各项工作开展得非常顺手。
“哈哈,孙叔你亲自去,我当然要去了,我陪着你。”张云霄笑得很开心,笑眯眯的说道。
“行,那个老钟你那儿呢?”孙猴子转而问向了钟山。
钟山乐了乐,说道:“那还能咋着,一块去呗!”
“行,那就这样,咱们明天吃过早饭就在这儿集合,那个谁,云霄啊,你那儿出个司机,要不让李万三去,伤刚好,出云散散心也不错。老钟啊,a市那边你道上朋友多,住的地联系好了吗?”孙猴子再次表现出诚意和民主。
“行,我也有这个意思,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是不是以后更密切了啊。”
“住的地方联系好了,三星的宾馆,a市不大,三星是最高级的了。”
“几星都,行,有个地方住就行,咱们是来谈判的,也不是旅游的。”
三方一拍即合,事儿安排的大家都很满意。
......
次日,大家吃过早餐,聚于海天集团,因为要南下去a市,大家带了点点心水果什么的,打算让李万三开着那辆别克gl8,一辆车四个人,很低调的出行了。
一路南行,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可是,中国的语言博大精深,同相一句话,在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就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譬如: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这是伟人诗人领袖所说,那是气壮山河,绝对没毛病,但是,如果一个普通人说出,就给人感觉脑子有病,口吐狂言。
车上。
“哎呀,云霄啊,拉着你来,商谈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一定要提醒我,我岁数大点,有时候想问题真不如你们年轻人转得快。”孙猴子的意思就是,叫你云霄来,也得发挥一下作用,也无可厚菲。
“是啊,孙叔,工程谈得好与坏,事关大家的饭碗,我当然要尽职尽责。我还指望这饭碗端得稳当点呢!”张云霄咧嘴一笑说道。
“小云霄啊,孙总对你很器重,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钟山趁热补了一句。
“哎呀,握草,钟总,我真感谢你替我在孙叔面前说我的好,这是在车上,要是在办公室,我替众将士给你磕头了。”张云霄脑子转得快,不痛不痒的回道。
“哈哈”
孙猴子呵呵一乐。
“慢慢来,大家磨合好了,走上正轨,咱们就能挣大钱了。”孙猴子笑完,捏着缝说道。
其实,钟山是在孙猴子面前卖好,意思是孙总对你不错,也没毛病,但是这话要是宋叔说出来,那恐怕就是在提醒张云霄,告诉张云霄孙总是一个知人善任之人,咱们不能怠慢。可是钟山说出来,这明显就感觉到好像自己是后来者,他倒是老朋友了,这明显是在点拔自己。
“呵呵。”
钟山一乐,这事就一笑而过。
......
a市离西郊区不远,是比邻的一个县级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别克停在双丰宾馆,大家开始往下搬东西,钟山去大堂办理入住手续。
“来,大家拿着房卡,咱们估计得住上三五天的,没事就在客房里呆着,有什么事联系起来方便。”孙猴子接过房卡看了看,挑了一个居中的房间,都是在二楼。
“行,我没事基本就不出门了,刚好孙叔咱们挨着。”张云霄接过房卡,看了一眼,说道。
四个人,各自提着行礼上楼,孙猴子在205房,阳面最靠里,钟山子在207房,张云霄在206房,与孙猴子住对门,阴面,李万三在208房,与钟山住对门,阴面,四个房间相对集中,有事招乎起来非常方便。
第176章 又来四个蒙面人
刚到a市,虽然路途不远,但是大家还有点倦意,四个人收拾妥当之后,中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下午小睡一会儿。这四个人当中,孙猴子年龄最长50多岁,所以张云霄张嘴一个孙叔闭嘴一个孙叔的,也叫得孙猴子心花怒放。钟山次之,近40岁的样子,曾经的地头蛇,如今天漂白了自己,成了正经的商人,张云霄和李万三最小,30不到,有点老中青三代绝配的味道。
在a市,钟山果然还有不少道上的朋友,一个劲的不停的打电话,时近黄昏,来了三个朋友,个个一身戾气未消的。
在205房间。
“孙总啊,今天晚上我安排,这边有几个熟悉的朋友,给大家接接风。”钟山开口说道。
“听说这a市驴肉出名啊,弄几个驴肉火烧,就几盘凉菜就行。”孙猴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这人精于算账,并不在乎吃穿,与普通人无异,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哎呀,孙总啊,别老是标榜自己了,好赖你也是老总了,来到a市刚好我这儿有熟人,让他们安排吧,你就客随主便吧!”钟山很客气的说道。
“行,你安排吧,我也没什么讲究的,能吃饱就行。”孙猴子不经意的说道。
“行,那我就安排了,那个云霄,你和万三年轻点啊,别不好意思,这边的服务项目挺多,要不饭后,给你们两个弄点服务套餐啊!”钟山半天玩笑的说道。
“呵呵,谢谢钟总了,我就不去了,你要是不去那是怕朋友怪罪,我和万三这儿没朋友,我们就陪孙总聊会天也挺好,服务套餐的事就免了吧!”张云霄挺感谢钟山的好意,但自己确实没那爱好。
“哎呀,老钟啊,你看你,你自己想去,就自己去呗,你也捅咕这俩儿孩子,他们未成年呢,别把人家给带坏了啊!”孙猴子插嘴半认真的说道。
“哈哈,你们都没那爱好,我真不想去了,可是,盛情难却,做人啊,有时身不由己!”钟山似有感悟的说道。
......
晚上,钟山在a市道上的朋友,找了a市最大的一个饭店,为钟山一行接风洗尘。
孙猴子与钟山张云霄李万三一道,乘着别克如约赴宴。钟山毕竟是道上叫得响的人物,朋友的质量也比较高,丰盛的晚餐自不必多说,各方人马相互认识之后,基本上放开了喝。
在现实生活中,往往朋友的热情,并在乎你需要付出什么,而是客随主便的吃好喝好,所以,在钟山朋友频频举杯中,钟山,孙猴子,张云霄都喝得不少,有点五迷三道,只有李万三开车,滴酒未沾。
酒足饭饱之后,钟山跟着朋友嗨去了,孙猴子和张云霄李万三回到宾馆。因为是三家初次合作谈判,有些注意事项,张云霄与孙猴子沟通完后基本上冲了一个澡,就睡觉去了。李万三最年青,直接把充电器接在插头上,玩起了手游。
在宾馆楼后,四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年青人,坐在一辆极不起眼的面包车里,相互嘀咕好一阵子之后,开始上楼。路过大厅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一个县级宾馆,服务水准是有限的,大厅的服务员基本上爬在柜台上睡着了。
四个年青人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之后,迅速套上头套,只留下两只黑洞洞的大眼睛,每个人分别向孙猴子他们四个人所住的房间走去,一个站在208房间门口的蒙面人,举起右手,能够清晰看到戴着无指手套,攥拳翘起大拇指,其他三个人先后做了同样的动作,之后,开始同时开锁,从始至中没有语言上的交流。
四个房间情况各不相同。
208房间,锁眼轻微转动,发出“”声,寂静的夜晚,微小的声响都极为清晰。
靠在床头上半卧的李万三正玩着手游,听到细微的声响后,下意识的朝房门看了一眼。
“啪”门开了。
在柔合的灯光下,一个戴着头套的人影手持尖刀窜了进来。
“握草,你谁呀!”
李万三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黑影并没理会,直扑而来。
“噗”
寒光闪烁的尖刀直朝李万三的胸口捅来,这分明是夺命的。
来者不善,这是李万三首先想到的,大脑也在做最快的应激反应,人这玩应,为了活命应激反应上往往能够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李万三眼看尖刀就要刺到胸口,一个鹞子翻身的同时,直接将盖在身上雪白的被子扬起。
黑影基本上第一回合扑了一个空,尖刀将扬起的被子直接捅出一个窟隆,半拉被子搭在身上。在视线被挡的情况下,黑影再次出手。
“噗”
下意识的顺势手中的尖刀一个横扫,被子划开,一分为二,飘落。
李万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抄起桌子上的保温瓶砸了过去。
“嘭”
不锈钢外壳的保温瓶冲着黑影而去。
黑影刚好用挥出的左臂一挡。
“啪”
“哗啦啦”
滚烫的开水从上向下浇了下去,黑影身上腾起一阵白烟。
“啊”
黑影惨叫一声,直接将头套扯下,脸上的肌肉迅速皱起,眼睛也被烫伤。
“草泥马,动刀了是吧!”
李万三破口大骂,顺手抄起四方凳砸了过去。
“噗”
黑影窜起,向后一撤,捂脸夺门而出。
李万三提着四方登追了出去,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下楼后消失在黑夜中。
“握草,是不是冲着霄哥他们来的!”李万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语道。
随即李万三冲向206房间。
“哐”
李万三一个大脚,直接把半掩着的206房门踹开,顺手打开房灯。
“握草”
两个人影在床上翻滚,雪白的床单被鲜血染红。
张云霄双手死死的握着尖刀利刃,双手一片血肉模糊,蒙面男子,不停的用膝盖袭击张云霄的腹部。
“草泥马”
李万三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二话没说,直接一个高空灌蓝。
“哐”
一声巨响,四方凳瞬间解体,手中只剩一条凳子腿。
蒙面男子一愣,松开手中的尖刀,顺势前滚,来到二楼的窗户,一个猿猴纵跃,跳了出去。
张云霄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双手被尖刀割得稀乱,左大腿划出半尺来长的血口子,皮肉外翻。
“……快,快,孙猴子……”张云霄已经脱力,躺在床上,说话断断续续。
李万三再次提着206房间的四方凳,冲了出去。
张云霄已经意识到情况的危机,用枕巾包着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了110,120电话。
李万三冲进孙猴子的205房间,打开房灯,此时,瘦弱的蒙面男子已经完活,正欲夺门而逃。
“我草泥马。”
一声怒吼,直接横扫蒙面人,蒙面人急速下蹲,顺势捅出尖刀。
“噗”
尖刀直冲李万三小腿而去。
李万三在感觉一声酸麻之后,来不及查看伤口,追向蒙面人。
蒙面人在走廊里刚好被张云霄撞见,蒙面人再次挥刀向张云霄捅来,由于走廊空间有限,躲无可躲,直接用那条尚未受伤的右腿踹了出去。
“咣”
蒙面人向一仰,身体撞向墙体之后反弹回来,同时,尖刀再次横扫。
“噗”
张云霄的右腿被划伤。
由于走廊空间极为有限,李万三手中的四方凳此时成了负担,几次欲出手,但顾及误伤,也未出手,蒙面男子乘机向楼下逃窜。
张云霄体力极度虚脱,两条腿都被不同程度划伤,特别是左大腿几乎不能站立
“去你爷爷的,老子今天非逮住一个不可!”急眼的李万三,再次欲追蒙面人。
张云霄一把拽住,另一只手扶着墙,喘着粗气说道:“万三,不能追了,他们不止一个人,你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赶紧看看孙猴子咋样了?”
县级宾馆反应确实慢,打斗结束之后,两个服务员冲了上来。
浑身是血的张云霄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体滑溜下去,靠着墙直接坐在走廊里,整个墙体,有五条清晰的血杠,一直延伸到墙根。
“啊,杀人了!”
一个服务员捂着血红的小嘴,尖叫了一声,转身向楼下跑去。
……
120最先赶到,孙猴子遍体是伤,腹部胸部多处刀伤,几乎没有了呼吸,由于只来了一辆120,孙猴子的伤最重,所以先把孙猴子接走了。
李万三带着哭腔,一把张云霄搂在怀里,哭道:“霄哥,回去我咋交待啊,让我出来,我好好的,你却伤成这样了。”
由于失血过多,张云霄嘴辱开始发乌,不停抽搐,咬着牙,颤抖的说道:“万三,哥了解你,不说这个了。快把床单撕成条,把这两条腿缠上,我感觉到失血太多了,快不行了。”
“好,霄哥你挺住啊!”李万三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掉。
李万三放下张云霄,迅速回到房间,扯起一张床单,如同撕一张白纸一般。
“”
一张床单以极快的速度被撕成条,李万三抱起张云霄的那条受伤最重的腿,快速的缠绕,很快又缠好了另一条腿,这时,李万三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也已经血流不止。
“……你,你,你也缠上……”张云霄用手指着李万三条受伤的腿,吃力的说道。
李万三一看小腿被捅出一个大洞,血从洞中喷出,二话没说,用布条死死的缠上,此时,才感觉到小腿钻心的痛。
李万三紧紧的抱着张云霄,直觉得张云霄浑身抽搐得厉害,但是两位用鲜血凝结而成的兄弟,此时不用多语,情谊定将永恒!
随即,一辆警闪着警灯冲入宾馆小院,一名服务员领着两名民荷枪实弹的民警冲向二楼。
第177章 别人挨刀,他逍遥
一辆警车刚到,第二辆救护车就进了小院,几名大白卦,从救护车后面抽出担架,如同百米冲刺,直接冲向二楼。
“握草,哥们,这是咋的了?”一个民警有点懵圈的问道。
“有人行刺!这还用说吗?”李万三瞪了一眼民警,心情极坏,没好声气的说道。
“是你行的刺啊!”另一个民警傻不啦叽的问了一问。
“我tmd的行刺还不早跑了,等你们来抓啊?”李万三嗷嗷的叫了一声。
“……”两位民警顿时无语。
张云霄此时,已经闭上眼睛,脸色发白,没有力气去与民警争辩。
“快快快,别问了,你们民警也是,人都伤成这样了,问什么问,去医院问去吧!”几名大白卦基本没理会这两位民警,救人要紧,说完立即放下担架,几个人合力直接把张云霄抬着向楼下冲去。
李万三小腿止住血,没有大碍,但也是随着救护车走了,这就等于一个救护车拉了两个伤员。
在救护车里,李万三扑下身子,紧紧的搂着张云霄的头,不停的像模像样的掐着人中,他害怕张云霄一下了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他的方法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反正万三是认真的,那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万三,叫彪子郝杰还有孙武连夜赶到,这事不是冲着我就是冲着孙猴子的,防止再出意外,快点滴,啊,我先睡会儿,可能是血流得太多了,我真有点挺不住了……孙猴子那儿要加强保护……”
张云霄从来没感觉到死神离自己这么近,失血一多,人就迷糊了,可是张云霄硬挺着,也要把当前的事说一说。
“行,霄哥,我知道了,您不用说话了,先息一会儿,我这就打电话了,钟山那儿咋办?”
“……钟山那儿什么也别说,他自己会处理的……”
“行,我这就打电话。”
救护车上的小护士,扭过脸去,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直掉金豆子。
……
十分钟之前。
与张云霄搏斗的那名蒙面人,就是职业杀,刑军,他也是行刺的负责人。当他看到李万三冲进房间后,基本上知道事情搞不定了。职业杀的原则就是首先要保护好自己,防止被抓或被暴露,所以,刑军在看到即将成功一刻,是李万三及时的赶到,挽救了“革命”,要不,再坚持一会儿,随着张云霄的体力不支,肯定能够拿下张云霄,但张云霄大难不死。
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必须滴!
当刑军从二楼窗户跳下之时,一个人影“腾”的一声窜起。
“……草泥马,玩飘啊,深更半夜的,玩起了跑酷,我还以为仙女下凡呢……”
因为刑军从二楼跳下,惊动了拾荒的一个老汉,冻得瑟瑟发抖的拾荒者,在这深夜11点多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当一个人影从楼上窜下,瞬间懵圈,破口大骂。
刑军并没有理会这个拾荒者,径直向聚集地跑去,随后消失在黑夜中。
拾荒者受到惊吓之后,睡意全无,提起用绳子串联起的一大堆塑料瓶子,朝肩上一撂,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咣”
一声响动之后,一个物体掉在水泥地上。
“咋jb有亮光呢!”
拾荒者自语了一句之后,弯腰拾起了那个发光的物体。
“哎呀,握草,捡了一个手机,发财了,可以换点钱花了!”
拾荒者脏兮兮的脸上泛起500年没有一次的笑容,乐呵呵的背着一大堆塑料瓶子,朝黑夜中走去。
……
刑军与其他三个队友汇合之后,那辆神不知鬼不觉的面包车,在这个巴掌大的小县城里,左拐右之后直接朝西郊区驶去。
“哥们,你弄得咋样啊?”刑军问道。
“还行,把那个哥们捅的有十来刀,估计是活不成了。”这是捅孙猴子的那位职业杀,看来就他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所以一脸轻松的说道。
“哥们,你这脸上起皮了,蹭墙上了啊?”刑军借着月光,看得有点不大清楚,有点不解的问道。
“草,军哥,我有那功夫吗?我进门后发现,那个二b没睡觉,正jb玩手机呢,你们正干着活,我也就硬着头皮冲上去捅了两刀,那小子把一个开水瓶砸了过来,你没看这脸这眼都烫成啥样了,眼睛钻心的痛,我也只好夺门而逃。”这哥们比较惨,半那脸基本报废,起了一层皮,脸红得吓人,一只眼也被烫上,基本上睁不开眼。
“你呢?”刑军问最后一个同伙。
“我啥jb也没干,房间根本就没人。军哥,是不是再杀个回马枪啊?这事回去没法交待啊!”
“草,人早就惊了,把人家干成那样了,人家还不报警啊,等我们再去干他们,那不是往口袋里钻吗,有那么傻的吗?我给吴东打个电话,这活要是再干,还得加钱。”刑军说完,就朝衣兜里摸手机,“草,我手机呢?”
此时,小面包已经开出去10来公里了,“军哥,要不回去找一找,手机上有吴东发的微信地址,警方肯定会顺藤摸瓜把吴东抓起来的。”一个同伙警觉的说道。
刑军眉头紧皱,觉得大事不妙,一拍脑门说道:“调头!”
“哥们,调啥头啊,你知道手机掉哪儿了吗?这会儿说不一定警正在现场呢?不就是一个微信地地址吗,吴东也没去那儿,不承认,警方也没招啊!”一个同伙分析道。
“也是,来,我用你的手机给吴东打个电话。”说完刑军接过一个同伙的手机,给吴东打了一个电话:“吴哥,我是刑军。”
“哎呀握草,这是你的手机号啊?换号了?真jb专业。”吴东很兴奋,以为行刺成功。
“……嗯,差一点。”刑军停顿了三秒,才无奈的回道。
“差一点是差多少啊,那不还是没成功吗?说说战绩!”吴东一听,眼睛都绿了,花了大价钱,也没搞成。
“重伤三个,还有一个没在屋。”刑军硬着头皮说道。
“草,这不等于失败了吗?人也惊了,回来再说吧!”说完,吴东很烦躁的把电话挂了。
……
在彪子接到李万三的电话后,怒发冲冠,破马张飞的拉着郝杰满大街去找孙武,可是一无所踪。
“草,这小b崽子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彪子急眼的一掌拍在霸道方向盘上,破口大骂。
“彪哥,别急,要不问问占水,这段时间这两小哥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是不是又嗨去了。”劳模郝杰此时倒是头脑清醒,提醒道。
经过郝杰一提醒,彪子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说道:“对,还是你想得周全,我给占水打电话。”
这段时间孙武与王占水确实走得非常近,风流韵事不断,夜生活多姿多彩。此时的孙武正与王占水在一个汗蒸馆,一个人抱着一个mm全力拼杀。
“嘀呤呤”
王占水的手机响了三遍,在这关键时刻实在是不想接那个电话,可是手机不停的响着不接也不是个事,因为自己连维野纳的场子不顾,偷偷地跑出来,是不是那边有事啊!
“……哥们啊,别停啊,一会儿就过劲了……”通体雪白的大mm无耻的说道。
“去你妈的,你一个人玩吧,哥还有事呢!”王占水一看是彪子打来了,而且是连续打了三个,烦躁的冲着那mm骂道。
“……哥,不玩就不玩呗,咋骂人呢?一个人咋玩啊,这钱就不退了啊……”大mm唠叨着。
王占水没理会,赶紧穿上衣服接通电话,一脸无辜的说道:“彪哥,啥急事啊!这半夜三更的。”
“咋不接电话呢?你在哪儿啊,快急死我了,孙武跟你在一块吗?”
“我在汗蒸馆的厕所呢,咋接啊?孙武也在这儿,咋啦?”王占水眨着无知的小眼睛说道。
“行,五分钟下楼,叫上孙武,出事了。”
“好!”
“哥,这儿要是厕所,那我算啥呀?”mm半luo着身子,一手搭在王占水的肩上挑逗的说道。
“你tmd有完没完,没见哥有急事啊!”王占水无语的说道。
五分钟之后。
王占水和孙武站在汗蒸馆的门口,孙武还有点意犹未尽,咽了口口水的冲着占水说道:“占水,你也太急了,那mm一个劲的拽着我不让走。”
王占水虽然贪玩,但是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深更半夜的叫自己,肯定是不小的事,一看孙武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有点上火的说道:“你jb尽拉我下水,出大事了,再jb找我,我给你绝交。”
“哎呀握草,占水,你要是真跟我绝交,你还活得了吗,嘴上说得好听,我看你呀那jb也不闲着。”孙武碎嘴的说道。
“滚,我特jb服你了,说好了蒸一会儿就得了,非要整那事,能不能息一阵子啊?人家那mm都说我们未老先衰,你看你瘦成啥样了?”王占水挺无奈的说道。
“你看你,真要跟我急眼了,那以后还是哥们吗?能有啥事啊,天要是塌下来高个顶着。”孙武真有点不理解,不知道今天王占水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挺伤心的说道。
“行了,我也不知道出啥事了,一会儿,就知道了。”王占水发了一通无名火之后,情绪稍有稳定,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冲了。
“我说嘛,占水,这一辈子你也离不开我。”孙武一手搭着占水的肩膀说道。
“行了,上车吧!”
此时,霸道赶到汗蒸馆,两个人不由分说的上了车。
“哥们,出在事了,是不是带点钱啊?”彪子此时终于恢复了理知,还没忘正事,扭头冲着孙武说道。
“我这儿有3万多,够了吧!”孙武摸了摸那油头油脑的鸡冠头,很有信心的说道。
“草,被jb捅了十来刀,三万够个jb。”彪子挺无语的说道。
“行,那回公司一趟,我拿去,办公室里还有一张卡,20万。”孙武此时预感到事有点大,挺认真的说道。
第178章 祖宗,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彪子开着霸道,来回折腾了近1 个小时才按照李万三所发的微信地址,疾速向a市奔去。
此时,李万三被推进手术室,而张云霄和孙猴子伤势太重,a市是一个县级医院基本医治不了,被两辆救护车连夜转到西郊区,这一切李万三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正在救治,而张云霄和孙猴子都是因为失血过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更不可能告诉李万三一声。
当彪子他们一行人赶到a市医院后,李万三正好推出手术室,清理了伤口,上了些消炎的药,缝了二十来针后就等着养伤了。
在a市医院的病床里。
“是个啥情况呀?”孙武直接问道。
孙武没问李万三的伤势,直接问怎么回事,李万三有点不乐意,想了想,也跟孙武没必要较那个劲:“唉,是这样……”
“那tmd的钟山好好的,我叔还有你们都jb伤成这样了,是不是他捣的鬼啊,要是他我非得捅了他不可。”孙武没头没脑的说道。
“……”李万三看了一眼孙武,欲言又止,因为霄哥不让乱说,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万三,你说呀,是不是钟山这小子干的,想当初,我叔让他入伙,我一百个不同意,现在倒好……”孙武碎碎叨叨的。
“孙武,你少说两句,万三不说,肯定有原因的。万三,霄哥和孙总他们呢?”彪子看到李万三左小腿裹了一层又一层纱布,气色还行,但是没有见到张云霄和孙总,于是问道。
听到彪子一说,孙武觉得也确实不好说,再也没往下说。
“他们最先被救护车送来的,伤得比较重,是不是还在手术室啊?”李万三确实不能确定,猜测的说道。
“行,你们等着,我问一下值班的护士吧!”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也只有值班的护士了。
最后护士告诉彪子,这个医院,救治不了,根据病人的要求转院到西郊区了。
于是,彪子让占水留下看护李万三,又带着彪子和郝杰孙武往回赶。
……
另一头。
此时的钟山还在三个朋友的盛情款待下,在一个洗浴中心,弄完一整套服务套餐之后,红光满面的来到大厅,三个哥们正等着呢。
“钟哥,一会儿打会儿牌,有段时间没在一块玩了。”一个哥们站起身来说道。
“不了,我回去躺会儿,身子有点乏,明天还得见客商,等谈完了我再找你。”钟山拨弄湿乎乎的头发说道。
“那行,那我送你回去,等谈完了,给我打电话。”哥们也没免强。
“谢谢啊,让兄弟们陪了大半夜的,我怪不好意思的。”钟山欠意的说道。
“钟哥,谢就不用了,你我多年的交情,还用得着客气啊!”
“行,那回头到我那儿,我再谢兄弟们啊!”
说完四个人朝外走去,上了一辆奥迪直接向宾馆而去。
到了宾馆之后,三个哥们执意要送钟山上楼,钟山一看这天实在是太晚了,坚决没让三个哥们送,才自己一个人朝二楼走去。
在穿过大厅时,有几个服务员跑来跑去的,看那表情挺急的。钟山心头一紧,赶紧朝二楼走去。
二楼,来了不少民警,拉上了彩带,不同警种还在忙活着。
这时,钟山才发现,刚才在小院里有几辆警车,原来是有情况啊!
“同志,这是咋的了?”钟山一脸疑惑的问道。
一位中年民警看了一眼钟山,有点纳闷的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的,干啥啊?”
“我是住店的,刚出去吃了点饭,吃完饭朋友就把我送回来了。”钟山一种莫名的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有点不托底的说道。
“来,刚好,咱们做个口供,你跟我来。”说着两名名警把钟山带到二楼的一个客房,就地询问起来。
“咋会事啊?说说。”一位民警问,另一位爬在桌子上记。
“我和我的三个同事,今天到a市来谈一个工程,到宾馆后……”钟山没有一点隐瞒,基本上是民警问什么,钟山能够很快的回答,或者做出合理的解释。确实钟山也没有可隐瞒的,因为这事不是他干的,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是想编个瞎话也不好编,民警当场基本上否定了是钟山所为。
“行了,这事过去了,我们全力侦破,看来这不是一人所为,肯定是有组织的行凶,至于为什么行凶一时也不好说,你留个电话,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民警录完口供说道。
“行,我能回屋看看吗?”钟山一边告诉电话号码,一边问道。
“我们忙活了快三个小时了,再等一会儿,估计差不多了。”民警还是很耐心的说道。
此时,钟山想起给孙猴子打电话,孙猴子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又给张云霄打电话,张云霄的电话也一直没人接,此时的钟山觉得这事复杂了,看来受伤肯定很重,这自己咋jb解释啊?三方出来谈工程,那两方都伤了,自己一根毫毛未损的,说什么肯定人家不相信。
突然钟山想到李万三,于是又给万三打了一个电话,万三的电话通了。
“喂,万三,伤得咋样啊!”钟山倒还聪明,接通电话问了一下李万三的伤情。
“唉,还好吧,还活着呢!”李万三一看是钟山的电话,此时,有意识无意识的对钟山有点反感,所以说话也有点带刺。
“那孙总和云霄呢?”钟山听到李万三的话后,有点反谓,但是人家受伤了,也没必要跟人家计较,于是再问。
“他们肯定伤的不轻,转院了,我也不知道啥情况。”李万三回道。
“那啥,我一会儿去看你啊,我看车在院里,车钥匙在哪儿?”
“在房间里,我们jb都是穿着内裤出来的,东西都在房间里。”李万三回道。
“行,我收拾完东西就去看你们啊,这谈判的事估计就黄了,没指望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啊!哎,万三,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钟山东一句西句的,最后还补了一句。
李万三听了后,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在电话那头愣了好几秒,才说了一句:“嘿嘿,事都这样了,谁都是怀疑的对象。”
李万三说了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搞得钟山很有点不自在,“那个啥,挂了啊,我这就收东西。”挂完电话后,钟山觉得自己有点幼稚,骂了一句,“tmd的我问那句就是多余!”
三个多小时的现场勘察,该录的该拍的该提取的都做完了,一帮民警撤了。
钟山一个房间一人房间仔细的看了又看,首先来到自己的房间,东西基本没动,看来不是冲着财来的,那肯定是夺命而来。奇怪的是,当时自己并没在房间,可是雪白的被子上无故的捅了三刀,刀刀都在靠近枕头的那一边,三个刀眼非常明显,刀口非常齐整,这说明人家冲着脖颈处而来,想三刀解决问题,钟山想到这儿,吓出一身冷汗,骂了一句:“草,我要是在这儿,说不一定早挂了。”
来到孙猴子的房间就有点惨不忍睹了,整个雪白的被子被鲜血浸染,看来是经过激烈的搏斗而留下的。孙猴子所住房间的对面就是张云霄的所住的房间,情况与孙猴子差不多,到处都是血。最后又来到李万三的房间,情况稍好,床上基本没有血迹,就是门口有一滩血。在走廊的墙壁上有很长的五道血印,米黄色的地毯上有一大滩血迹。
看完这一切之后,钟山,作为曾经名震江湖的大佬,不禁一个寒颤,掏出一根中华,点着后猛嘬了几口。此时的钟山,不是在想工程的事,也不是在想医疗费的事,更不是在想今后合作的事,而是在想,这事怎么能够跟人家说清楚啊,人家肯定是在怀疑自己,特别是孙猴子,他要是挺过来了,依孙猴子的性格,那就是四个字,狐性多疑。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草泥马,这枪躺的结结实实的。”
钟山心里明白,再冤也得面对,来来回回折腾了五六个回合,总算把东西一个不落的搬上车,退了房,开着别克直接去医院找李万三他们去了。
李万三和王占水正在正医院嘀咕这事,他们俩始终没想明白,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啊,四个人,就钟山毫发未损,而且当晚钟山还来了一帮社会上的兄弟,这事不是钟山干的,也八成是他指使这帮社会上的兄弟干的,这种想法,搁谁身上也正常,要不好多问题你解释不清楚。若真是钟山干的,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钟山带着极为复杂的心情来到医院,钟山轻轻的推开门,有点不自在的走了进去。
三个人见面,面相各异。
李万三和王占水的脸上分明挂着极为不满,而钟山的脸上挂的是极为委屈。
见面的一刹那,如同路人,谁也不知道如何先开口说什么,僵持了五秒之后,钟山毕竟见的世面多,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处理不好,那这事就真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那就是自己干的,强装热情的问道:“万三,好点了吗?”
李万三看了一眼钟山,低头叹了一声说道:“唉,好不好的,还能好到哪去啊!”李万三始终没缓过劲来,此时他觉得钟山越是热情,觉得这事越是钟山在掩盖什么,所以没有好声气。
钟山比王占水大近10岁,按常理,王占水见到钟山也该叫声哥,这没毛病,可是王占水与李万三的想法惊人的一致,所以爱理不理的,这样让钟山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分明都是在怀疑自己啊。
李万三和王占水也没客气一下,钟山木纳的站在那儿,强压怒火的问道:“孙总和云霄他们转哪儿了?我得去看看。”
“看有什么用啊,转回西郊区中心医院了。”李万三还是没有好声气。
钟山作为在江湖叱咤风云多年,还没有人像他们这样冷眼看自己,再说了,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闹情绪啊,钟山搓了搓脸蛋子耐心的说道:“你们比我小,你们闹点情绪,哥理解,可是不能老是怀疑我啊!”钟山真有点无奈。
“我怀疑你了吗?我只知道,一起来的是四个人,伤了三个,这事你咋解释?”李万三有点没大没小的质问道。
“草,祖宗,这事真不是我干的,你们让我咋跟你解释才信啊!”钟山带点哀求,声调也有点变了。
第179章 我已经溶入了你的生命里
当钟山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病房一片死寂!
李万三和王占水也觉得没必要这个时候再与钟山争执下去,这事迟早会有个水落石出,再说了,目前刚刚合作,要真不是钟山所为,那这道裂缝就很难补上了,所以,大家都选择了沉默。
钟山走过去坐在另一个病床的床头上,沉默了足有三分钟,最后还是钟山开口了,说道:“万三啊,这事是谁干的,咱们没必要讨论下去,迟早会弄明白的,事已经发生了,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看病,把伤医治好,其他的都好说,你说呢!”
争执之后,李万三觉得这事真不能过早的下结论,再说了,钟山说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钟哥,依你的,事暂且不说,先看病。”
“这就对了,先看病,今天我就不回去了,这眼看天快亮了,我也暂时不回去看孙总和云霄了,你和占水眯会儿,等大夫上班了,咱们转院,回西郊区,这医院的条件确实差点,这腿我们得医治好,别落下什么病根,你还年青,路还长。”钟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钟山的一忍再忍,加之说得有理,李万三和王占水基本上目前对钟山没有什么敌意了,三个人各靠着床头打起了盹。
从始至终王占水没说一句话,总算还保持冷静。
......
两小时前。
从a市回到西郊中心医院之后,彪子郝杰和孙武已经疯狂,在急症室里,穿着大白卦的如同鱼群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那个病人的家属来一下!”一位穿白大卦的中年妇女,冲着彪子他们急切的喊道。
彪子郝杰和孙武他们三个人扔下手中的烟卷疾速跑了过去,“怎么样了?”孙武张口问了一句。
“血库告急,血,血,血,需要大量的血,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啊!”大白卦那双橡胶手套沾满血,慌慌张张的说道。
“嗡”
三个人听到缺血之后,大脑一片空白,智商瞬间归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个个嘴张成了o型。
“a型血和rh阴型血。”大白卦补充了一句。
“草,熊猫血啊,哪找去啊?”孙武有点崩溃的说道。
“大夫,a型血我们能想办法,熊猫血我们咋弄啊?”彪子听到后非常担心的问道。
“那位姓孙的伤者是a型血,姓张的伤者是熊猫血,我这儿有一张熊猫血的名单,现在医院还没上班,人手少,你们帮着联系一下吧,我们双方合作,争取抢救时间。”大白卦继续说道。
孙武一听,那就是说自己的叔叔是a型血,张云霄是熊猫血,这一下子让孙武心情好多了,因为叔叔有救了,有点急眼的冲着大白卦嚷道:“我的亲娘,你能不能一次性的把话说完啊,看我这心跳的,快tmd的蹦出来了。”
“你快收敛点吧,救人要紧,来,你和郝杰把工地的工人拉两车来,刚好他们都没起床,也没吃早餐,来了就能抽,化验完了就能用上,我联系熊猫血型的人,我开车去接。”彪子快速的说道。
郝杰和孙武听到彪子一说,眼睛一亮,说道:“行啊,彪哥真有你的,杰哥,你看彪哥的智慧比诸葛如何?”
“你心真大,什么时候了,都火烧眉毛了,别jb扯了,人家诸葛是汉朝有名的臣相,我哪能比啊!”平时不读书的彪子脱口而出。
“草,我咋觉得诸葛是三国的呢?”孙武坏笑的说道。
“......草,干活去。”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彪子,一巴掌扇在孙武的鸡冠头上,挺无语的说道。
郝杰和孙武转身跑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走了。
......
在s6标段工地。
郝杰和孙武两个人各开了一辆依维柯来到工地,此时,正是凌晨4点,属于黎明前的黑夜。
工地里有五六个工棚,每个工棚能住下30来人,基本上都是外来务工人员。
“啪”
一个工棚的灯被打开。
“叔叔大爷们,醒醒啦,我孙武有个急事求大家。”孙武非常谦恭的喊道。
打地铺的工友,被孙武的大喊大叫惊醒。
“叫你大爷啥事啊?”一个30来岁的年轻民工,连眼都没睁,回道。
“快点滴啊,叔叔大爷们,我亲叔孙海天受伤严重,急需a型血,是a型血的跟我走啊,快点滴。”孙武几近哭求。
“草,孙总有难,咱们得帮一把,孙总是好人啊!”刚才开玩笑的那个小伙子,再次听到孙武的喊声后,“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哥们,我是a型血。”
整个工棚迅速沸腾,是a型血的工友,个个急切。十分钟之后,两车a型血的工友上了依维柯,风驰电掣般的奔向西郊区中心医院。
随着鲜红的血液注入孙猴子体内,生命体征正常了,所有穿大白卦的医生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生命这玩应真是奇怪,有时非常脆弱,一刀下去能夺人命,有时非常玩强,十刀下去仍能活下来,孙猴子就是后一种。
另一头。
在西郊区是有一个熊猫血后备名单,因为熊猫血只有千分之五左右的比例,非常的珍贵,血库备用的非常少,所以应急时基本上是名单上的人相互求助,别的血型是不能用的,容易引起溶血反应。
彪子接过大夫拿过来的熊猫血名单之后,觉得霄哥有救了。
彪子扫了一眼名单,名单中竟然有一个他熟悉的人,张小丫,这个张小丫是治安支队的张警长吗?这太好了,就是她了。
彪子一边开着车向张小丫的住处阳光小区而去,一边拨通张小丫的电话,电话通了。
“谁呀?”张小丫肥胖的小手,肉乎乎的,如同刚出锅的馒头,从温暖的被窝里伸了出来,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机,慵懒的问道。
“哎呀,张奶奶啊,我是彪子,还记得我吗?”彪子贱嗖嗖的说道。
“彪子?我认识啊,不就是张云霄的同乡吗?这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啥事啊?要是报警打110啊!奶奶正睡觉呢!”张小丫也坏坏的回道。
“哎呀,出大事了,张云霄被人捅了,急需熊猫血,张警官,你是熊猫血吧,我正在满大街找熊猫血的人呢,您大人大量......”彪子就是这个毛病,一遇到女同志,话多,碎碎叨叨。
“哎呀,哆里哆嗦的,你直接说献点血不就得了吗?”张小丫急忙打断彪子的问话,说道。
“对,对,对,献点血,我五分钟之后就到阳光小区了啊,我就不上楼接你了啊,就是那辆霸道.....”彪子有点话唠。
“你就楼下等着吧,别上窜了,大半夜的,上楼接我像话吗?五分钟后我就下楼。”张小丫虽然与张云霄一个姓,但并无血缘关系,可是都是熊猫血,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邪乎啊,前段时间两个人还搞了一阵子的对像,最终无疾而终,而现在张小丫又要救张云霄一命,两个人会不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五钟之后,张小丫并没有来得及梳装打扮,但一样好看,滚圆的身材,透着野性和大气,漂亮的长发也没打理,但仍不失青春和活力。上身穿着紧身的白色内衣打底,下穿牛仔裤,脚蹬高跟鞋,显得别样野性。
十分钟之后,西郊区中心医院重症监护室。
张云霄的伤势比孙猴子轻不少,至少没有致命伤。除了两条退受伤严重,失血过多之外,就是肩甲骨处有一处刀伤。当时刺客刑军进屋后,上去就是一刀,直奔张云霄的命脉而去,由于灯光昏暗,可是这一刀有失水准,刚好扎在了肩甲骨上,惊醒后的张云霄,反应极快,刑军举刀再刺,当尖刀即将扎入张云霄的胸口时,被张云霄用双手死死的掐着刑军持的右手,双手被划伤,但绝不致命。
张云霄的伤口处理得不错,因为缺血导致血压不稳,主要是大腿失血过多造成的,好在当时张云霄采取了止血措施,要不失血太多肯定有生命的危险。
张云霄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折腾了一夜之后,身体有点虚脱,加之缺血,脑袋一耷拉,有点昏昏欲睡,就等着输血。
张小丫就坐在床头,一根抽血针头插入张小丫的静脉血管之后,一股鲜血通过输血管,再经过过滤,直接输入了张云霄的体内。
张小丫呆懵的看着面无血色的张云霄,咬着小嘴唇,表情暧昧,蒙胧如仙女一般。
血液是个奇怪的东西,三分钟之后,被输入新鲜血液的张云霄,刚才还昏昏如睡,突然慢慢的睁开双眼,眼睛眯成一条缝。
张云霄与张小丫目光交会之际,双方有点尴尬,张云霄微微露出一笑,小声说道:“来了啊!”
这句话让张小丫没想到,依常理,咋说也得谢谢吧,可是两个年青人的心相撞,总是那么怪怪的,该说的总是没说。
张小丫用明澈双眸扫了一眼,挺酸酸的说道:“你是熊猫血,我也是熊猫血,你们的人找我,我能不来吗?”
长这么大,张云霄还真不知道自己是熊猫血,而且与张小丫一样,都是阴性,所以有点不好意,欠欠的说道:“小丫,这回你真救了我的命,我咋感谢你呢?”
小丫有点不能自己,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缥缈的说道:“我的血液流入你的体内,那是不是我已经溶入了你的生命里了?你说你咋谢我啊?”
“......或许是吧!”张云霄眼眶一湿,鼻尖一酸,嘴角微笑,成月牙状,想了想,“我请你吧!”挺无语的说道。
张云霄有点不解风情,张小丫想听到的话没听到,小丫挺来气的说道:“张云霄,下一次输血时尽量找别人,哎呀呀,奶奶我真有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