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1(阿诚番外)
1
是周槿欢改变了我的人生,在我十岁的时候。
全门被灭是何等的绝望,也是在那个年龄我知道的,可是那个女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我一同带入了皇宫。
是她傻,她企图对我弥补什么?
这也太可笑了,她害死了我全家,我还要对她感激涕零么?
从到白鹭阁的那日开始,我就想着要如何报复,赵瑜和她,我都放在心上。
我虽赵瑜和她的关系不甚了解,虽有所耳闻,但那些风传之事和我看到的完全不同。
周槿欢或许根本就不喜欢赵瑜,可是她为什么要为了他发动宫变,又为什么要逃离皇宫?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要动她是很难的。
我陪着她在白鹭阁待着,她时常看我的表情都是哀伤的,那是内疚,我当她在做戏并没在意,知道有日我无意中得知了苏婉会武功,我从来没有想着她会答应让苏婉教我,只是随口一提,她竟然答应了。
她不带任何的防备,这个时候,我有些松动:对她,我真的动得了手么?
在学武方面我是极有天赋的,这一点就连苏婉也不得不承认。
而机会很快就来了,周槿欢认识了萧景知。
说起他们两人的相识,几乎上瞒住了白鹭阁所有的人。
唯独赵瑜,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她是瞒不住的,不仅瞒不住,他还行动了。
我无缘无故被叫到了白鹭阁的前厅,赵瑜吩咐孟公公逼迫我喝那药汁,我看着她紧张的表情,马上就猜到那药汁有问题,只是除了喝下去,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唯一的雀喜不过是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我的。
我从来都没有向别人求救的习惯,药汁?喝下去就好了。
那药汁极苦,我喝完之后,她马上冲着我就跑过来了,嘴里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赵瑜不喜我,让我退下了,我回到自己房间,那药除了让我出了些汗之外也没有别的作用。
萧景知要上战场,周槿欢要跟着,战场之地怎么会不危险?
赵瑜虽有设障碍给她,可她的决心大,学骑马根本不在话下,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御药房。
按说从御药房偷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可事实并非如此,我知道赵瑜也并不希望她去战场。
她学骑马的时间都不够,是发现不了我的小动作的,当我看到她晕倒在地的模样,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她有多聪明,我是知道的,想着自己该被赶出皇宫了。
其实不在皇宫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天天面对着赵瑜这个仇敌了。
可是等着我的并不是她的质问,她在自责,自责自己让我没有安全感,自责她的大意,我一直在守着的心终于陷落了。
够了吧,我害了她一次,所以我们两人扯平了吧?
我哭了,像是一个真正的十岁的孩子那样。
我想要开口,不让她去战场,可我也清楚地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她在漳州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和苏婉学武,在这段时间,我爱上了读书。
期间赵瑜来过几次,并没有找我们的麻烦,大多时候他都静静地坐在前厅,什么话都不说。
周槿欢是半夜回来的,我很是兴奋,端着她最爱的枣糕去看她,可惜我们还没有说上两句话,赵瑜就来了。
我有些替她担心,可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能力,只能默默退出了房间。
那夜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她明显变的有些焦躁,我猜想这一定和萧景知有关。
这是我对爱的最初的感知,让人失神、焦躁,失去理性,那是我报仇不需要的东西。
她虽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模样,白鹭阁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直到那日赵瑜让她去后花园,我就乖乖在房间里看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直到她满脸笑容地回来:赵瑜答应了她和萧景知的婚事,还特许她可以出宫。
“姑娘,那阿诚呢?”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欢喜中,倒是苏婉发现了我的跑神。
“赵瑜也答应阿诚出宫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而我那种无力的不安已经开始蔓延。
我不明白的是赵瑜怎么会答应让我出宫,他一向用我威胁周槿欢的,怎么会将我这样好用的棋子丢掉?
周槿欢是有周铭养女这个身份,自然而然入住周府,而我呢,就连出宫也是偷偷摸摸,像是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在街角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高兴的,但我表达不出来。
她让我去住萧府,我本是不愿意的,但想到那个萧景知就是她喜欢的人,我对他实在好奇,也就顺水推舟。
在萧府的日子,萧景知对我十分照顾,周槿欢已经成了周家的小姐,很少有机会来萧府。
有一次我等她等得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走近,等到睁开眼睛之后,枕边多了块昆仑玉,虽没有看到是谁,可我就是知道是她给我的。
比起苏婉,萧景知是个更好的老师,我从他身上学会了太多。
他做了京兆尹,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就是相信他能做好,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只是有件事很蹊跷,他失踪了。
自他进宫就禀告事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已经四日了,想必是出了事?
和小竹商量了一下,我偷偷跑去周府了,她正逗着小猫玩儿,我的出现让她吓了一跳。
她人一直都在周府,可以说对此一无所知。
萧景知送质子入大梁,生死未卜,坊间流言甚嚣尘上。
我住在萧府,不知道周槿欢会遇到什么样的刁难。
和我想象得不同,她到底还是嫁到了萧府,我被赵瑜控制在后院,只能听到阵阵的鞭炮声,可是他们不是都说萧景知已经死了么,难道要她嫁给一个死人?
看守我的两个侍卫盯着我,我没有机会逃走,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孟子过来将我叫走了,我看到一身喜服的周槿欢,她本就长得美艳,这样一穿更是好看,只是我心惊于她的动作,她的手里拿着一瓷片,那上面有红色的血。
她看到我,朝着我走过来,嘴里说着安抚我的话,可是她的眼睛是灰色的绝望,她确实想死。
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有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或许我在她的眼里是重要的,可是那种重要只是相对于小竹、苏婉他们而言的,我永远都比不上萧景知,她能为他生为他死,而我在她的生死面前没有任何用。
我太单薄了。
一切都很梦幻,赵瑜最后出现,我的心里是失落和欣喜交叉着,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可是,我明明白白看到了赵瑜的不忿和恨意。
他那样的人,竟然会有恨意?
女人都喜欢强大的男人,这本就是天性。
我要变强,倒不是在意女人,支持我的是恨意,对赵瑜的恨意。
我练武很用功,甚至要超过看书。
在细雨绵绵中练剑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我竟然生病了。
这病来得蹊跷,我感觉难受得紧,却也没有真当回事儿。
萧景知和周槿欢两人是很恩爱的,只是中间突然插进来另外一个人,长乐公主赵晴。
那时候我正病着,并没有见到那个傲慢自大的公主。
我以为像是周槿欢那样骄傲的女人是不会允许萧景知另娶他人的,实际上并非如此,萧景知娶了赵晴,我有些看不起他。
赵晴嫁入萧府的时候,周槿欢坐在秋千上,我轻轻推她。
她失神差点就秋千上跌下来,我及时拉住了她,我从来都没有见到她这样狼狈。
阵阵的爆竹声传过来,周槿欢回到自己的房里,我也跟着进去了,可饶是这样那赵瑜还是不肯放过她,依旧要羞辱她。
我都看在眼里,拳头握紧,可这个动作正好被苏婉看到,苏婉将我打晕丢在后院里。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便什么都不清楚了,等我醒来就看到了赵瑜打了周槿欢一巴掌。
两人说的话我都听得清楚,其中有些事情虽说得不甚清楚,可我也朦朦胧胧知道了:莫非这一切都是赵瑜的阴谋?
我头还有些昏沉,可更见不得周槿欢被辱,上前和赵瑜打斗起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水平还可以,但遇到赵瑜,只能认栽。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很认真,尽管周槿欢一直在阻止。
最后是萧景知出来阻止了这闹剧,萧景知和赵瑜是一个层次的人,而我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我对赵晴一开始是很讨厌的,因为她让周槿欢痛苦。
我三番两次阻止她打扰萧景知和周槿欢,她一开始也是生气的,可是后来慢慢地从她的脸上就极少能看到那种怒气了。
萧景知和周槿欢的甜蜜日子没有过多久,萧景知就被打发走了,周槿欢怀孕了,我实在是怕赵晴会对她动手,这才先下手为强,将她牢牢看着,怎么都没有想到赵晴会耍小心眼。
她的贴身侍女水仙是带着皇宫的侍卫回萧府的,而我被抓起来了,这赵晴平常被我那样欺负,现在若是不报复就太不合理了。
而我正是这个时候蛊毒犯了,她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坏了,想做什么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周槿欢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本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她是很有气势的,赵晴在她面前就没有原先的狂傲,气势弱了一大截。
我不知道周槿欢要做什么,可是我知道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赵瑜被引入萧府,外界的流言很多,我知道的是周槿欢的孩子没有了,她那几日都没有什么生气,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我想她是真的伤了心的。
萧景知回来了,只是他回来得太晚了,一切都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周槿欢的养父母周氏夫妇要离开邺城,这对当事人来说本是好事,可是他们却死在贬谪的路上。
落了孩子,死了双亲,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当她来找我说是要出门的时候,我答应了。
她那样的人从来不会让自己沉迷在哀伤里,她是会反抗的,她出手极快,加上有萧景知的配合,马上就将赵瑜的朝局整得大乱。
赵瑜决定让他们离开,而我呢,则留在了邺城。
赵瑜怎么可能放我走,他要利用我控制周槿欢,就不会让我离开他的视线,我有这个自觉。
周槿欢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去送别,或许我在期盼着她能生我的气,最好一气之下就将我放下了,不再纠结于自己对我的责任。
他们刚走我就后悔了,可却只看到她的马车后的尘土,到底是晚了一步。
现在更让我头疼的是赵晴,就是那个长乐公主赵晴。
她看我的眼神慢慢变了,我不太理解那种变化,可是我直觉要逃避。
我终有一天是要找赵瑜报仇的,而那赵晴和我不该有任何关系。
萧府一下子就变空了,只剩下了我和小竹。
我已经不满足天天看书了,就和赵晴说想去太学,她笑说:“那太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你可是要求我的。”
“我求你,我想去太学。”
我这话让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那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呢。”
我差不多天天都呆在太学里,赵晴也跟着过去了。
太学收的多是世家公子,为的是为官场培育新鲜血液,寒门弟子是不准进入的。
有才华的人固然有,可多的是纨绔子弟。
座位都不是固定的,可赵晴的座位是固定的,她就坐在我的身后,有时候我故意坐在别人的前面,人家看到赵晴也乖乖地搬走,什么话都不说。
她是公主,话也没有说开,我也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就装作什么都不懂。
直到那日,下了课,我刚要回萧府,她拦住了我,她笑起来甜甜的,有一对小小的虎牙,拿着一个金扣子轻轻摇摇:“阿诚,我看你这件衣服少了一颗扣子,这个扣子给你了。”
女人送男人扣子本没有什么意思,可是我的心却微微有些发颤。
情深缘浅2(阿诚番外)
10
我拨弄着那金扣子,想了许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的蛊毒快要发作了。
随手将那金扣子放在抽屉里,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那阵痛苦撕咬我的神经。
那人来得不早不晚,那身上的香气让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周槿欢曾经说过蛊毒是在皇宫就种下的,在皇宫和我接触最多的就是周槿欢和苏婉了。
周槿欢不可能对我下手,不然赵瑜不会拿我威胁她,剩下的就只有苏婉了,虽然她也没有动机要这样对我。
苏婉显然是没有想到我还醒着,所以两人就这样撞上了。
明人不说暗话,苏婉也承认了,我手里捏着她的把柄只是想让她对周槿欢好一些,况且她也视赵瑜为仇人。
苏婉走的那日,我将赵晴给我的金扣子还给了她。
“阿诚,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等你长大的,我虽是公主之尊,但我不会强迫你的。”这些话听到耳朵里,我直想笑。
那话分明就是在威胁,她和她那皇兄还真是一样的性格。
准确地说,是赵晴让我知道自己长相的优势。
本以为依照赵晴那样跋扈的性格,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可事情并非如此,她还是会去太学上课,却再也没有坐在我的身后,而是随便坐在一个角落,她那样张扬的人,现在像是刻意压制自己的个性。
我从来都不知道赵晴是我的保护伞,可她表现冷漠的这些日子,我充分体会到了。
那些太学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罪臣之后的身份,慢慢地开始有人挑衅了。
那些纨绔子弟没有什么本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什么死虫子、桌子泼墨都是小意思。
我和他们那些人的经历不同,这些小把戏和所谓的恶意,都太幼稚了一些。
赵晴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我没有期待她有所反应,只是觉得她这样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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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人都讨厌被别人忽视,那些太学生尤其如此。
当那些幼稚的手段不起作用的时候,他们就开始鼓捣新的花样了。
那夜我在太学看书看到很晚,出来的时候头也有些昏沉,刚刚走出太学大门就被人偷袭了。
我是在一群人的嗤笑中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们,一共三个人,都不是善茬儿,他们将我用绳子牢牢绑住,一个个笑得很是怪异,我的嘴被破布堵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白脸,你以为长乐公主真的看得上你啊,现在不是也玩腻了?”说话的是叶子源,他算是个世家少爷,前魏时期家族还算鼎盛,现在虽落魄了些,地位却也是有的。
“其实仔细看看,这个小白脸的长相确实不错。”旁边的程泽环着胳膊像打量货物一样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不屑。他对长乐公主有那么点意思,太学的人都知道。
加上余下的那个谢志耀,三个人之中程泽的地位的是最高的。
绑着我的绳子本不该是我的束缚,可任我如何用力,怎么都挣脱不了,那绳子反而更紧了,这下我有些慌张了。
“我奉劝你还是识趣一点,这可不是一般的绳子,你越是乱动,这绳子就越是紧,要是勒破了你这样白皙的肌肤,别说是长乐公主了,我们几个都有些看不下去呢。”叶子源上前一步,手拂过我的唇,蹲下身子和我平视,笑容里满是浪荡:“说起来你也才不过十一岁吧,怎么就勾搭上长乐公主的,嗯?”
我试图转头,只是他的手用了太大了力气,我动弹不得,他的笑容很是碍眼,我暗暗想着要如何逃离如此被动的局面。
“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这小子能勾上公主,自然不是靠得什么正当手段,小白脸么,那一定是床.上功夫了得了。”这话是从谢志耀的口里说出来了,叶子源跟着笑,而程泽眼里的不屑就更深了:“既然那么会讨好女人,男人应该也不在话下吧,嗯?”
程泽说完扬扬下巴,叶子源马上会意,拍拍手就有几个粗野大汉走进来了,他们大多都是下人,有几个头都不敢抬,缩着手站在一边,叶子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拉出其中一个站到我面前,一脚将他跺倒在地,抓住他的头发,指着我问:“你看这个男孩子长得怎么样?”
“这……这个男孩子长得很好看。”本就是粗人,说话也很浅显,叶子源接着问:“那比起你们经常去找乐子的花楼姑娘如何啊?”
“他比那些花楼姑娘……好看。”那粗汉的这话惹得三人都笑了,就连最淡定的程泽都微微一笑,随后马上就收住了笑:“这个人现在就是你们的了,他长得这样好看,你们可别下不去手!”
程泽说完就先行退出了房间,叶子源和谢志耀彼此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
那叶子源尤其不愿意,几步一回头,最后关门的时候还吧唧嘴,颇为遗憾:“按说像卫道诚这样的绝色真是世间少见,还真的有些便宜这几个大老粗了。”
门被关了,那几个汉子也慢慢朝着我走来,虽说我的手脚都被绑着,可还是能动弹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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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大汉相互看了看,那个距离我最近的大汉先开口了:“要不然先将人给放开吧,总不能这样……欺负他吧?”
另外两个大汉也点点头,朝着我走过来,我看看门外的三个黑影,有股火焰在燃烧。
三个大汉的动作还算快,三下五除二就将我的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我口里的破布也拿出来了,我正要运功,自胸腔传来的痛意瞬间传遍了全身,而这个时候屋外程泽的声音响起来了:“卫道诚,我奉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你不运功也就罢了,你越运功,身上的春.药就发作得越厉害,懂么?”
春.药?程泽这人简直丧心病狂。
“屋里的三个人最好不要偷懒,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程泽接着道,屋里的三人围成一个圈,朝着我走进来,那种压迫感让我有些紧张。
他们几个的动作很快,几下就将我的外衣撕裂了,我只剩下了白色的寝衣,头发也披散了一地,其中一个大汉看着咽了咽口水,却也不敢看我的眼睛,对另外一个大汉求救:“接……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几个都是去过花楼的,但那时候玩的是女人,而男人和女人的构造是不同的,他们还真的有些蒙圈了,三人相互看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动手。
我本想说些什么用来拖延时间,可春.药好似有些起作用了,我感觉自己的身子慢慢有些发烫了,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于是,低了声音:“你们都过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三个大汉不疑有他,都凑头过来,我快速行动,依次封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三人昏睡过去。
他们倒下的那刻,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外边的那三个人要如何对付呢?
我看过不少人,也知道春.药,可这并不意味着我真的懂男女情事,眼下我还真的犯难了。
而在门外的那三人许是太久没有听到动静,都是十六七的年龄,这会儿也就顾不得什么了,推开房门就进来了。
看到倒在地上的三个大汉,别说程泽了,就连反应最慢的叶子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气冲冲地走过来,抽出剑来就要刺我,我勉强不去在意身上的异常,和他周旋着,到底那春.药太过霸道,我跌落在地上,他的脚踩在我的脸上,凑近道:“他们三个死了也就死了,你不要担心没人能满足你,本少爷再给你找五六个,如何?”
血腥气自唇上蔓延开,我感觉到一阵的恶心,抿着唇不说话,程泽全程冷冷地看着我,这才开口:“好心给你找大汉,他不领情,就让他**焚身而死吧。”
程泽的话,叶子源也不得不听,将我绑在凳子上,他们三人便坐在前方等着看我春.药发作的丑态。
我一直都强忍着,闭着双眼不去看他们的表情,而程泽这个时候走过来,用两支小木签支柱了我的眼皮,声音带着变态的笑意:“这木签可是有尖的,你要是再闭眼,眼睛就不用要了,你说你这双漂亮的眼睛若是没有了,长乐公主还会要你么?”
士可杀,不可辱。
即便是赵瑜也没有给我这样大的羞辱,而我现在却连死都不能。
蛰伏在我体内的春.药慢慢有反应了,我一开始的脸红慢慢变成了浑身发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都被灼热燃烧着,升腾出一股空虚感。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站在我对面的的程泽突然走上前来,从谢志耀手里接过一个长鞭,狠狠地向我的身子抽过来,一下一下抽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可是听说这样会让人更兴奋,卫道诚,这种滋味好受么?”
因小木签的缘故,我不能闭眼睛,只能看着他挥着长鞭,伴随者那响亮长鞭声的是我身上越来越红的血迹,本来白色的寝衣现下变成了红了,渗人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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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泽你他妈的在做什么?!”是个熟悉的女声,我抬眼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那人不是别人,是赵晴,那个我一直想和她划清界限的长乐公主。
她健步一样冲过来,程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变故,本来扬起的手悄然落下来,还是叶子源拉了他一把,他这才反应过来,随着叶子源他们给赵晴行礼。
“程泽、叶子源、谢志耀,好,本宫记住你们了,你们最好乖乖地诵经念佛,祈祷阿诚没有什么事儿,若是阿诚出什么意外,啊呸,阿诚才不会有意外,总之,阿诚受的苦,本宫一定让你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她和周槿欢是一个类型的长相,端起架子来是真的能唬住些人的,更何况她的脸色难看,用词狠辣,那三个人齐齐跪下了。
“请御医来,我的专用御医,你们三人就给本宫在这里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最好动都不要动一下。”
赵晴是赵瑜唯一的胞妹,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万没有被别人欺负的。
“公主您看上了他什么,他是罪臣之后,皇上早晚会修理他的。”说话的是程泽,他虽也跪在那里,可表情还是那样不可一世,赵晴转过头来,慢慢说了句:“只要有本宫一日,本宫便保得住他一日,你问本宫看上他什么了,本宫就是看上了他罪臣之后的身份,怎么你也让你老子灭门去?”
程泽被噎得不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生气。
到底是赵晴的御用御医,来得极快,而我躺在床上,浑身火烧,咬破了下唇都无济于事,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公主,这个学生看着也不过才十一二岁,怎么就被人下了这样霸道的春.药?”那御医问得直接,赵晴瞪了跪在外室的三人,随口答道:“本宫怎么知道,你只管救人就好了,哪里来的这样多的废话?”
那御医斟酌了一下开口:“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直接找几个……公主你这样看我做什么,这药效太猛了,只怕真的要好几个才好,只是这孩子才这样小就开荤,只怕对他也不太好,呵呵呵,那还有第二种方法,我去调制些中药,让他在热汤里泡上个三日,一准儿就好了……”
赵晴有些犹豫了,他藏在这里三日好似有些说不过去吧,萧府那边那个什么叫小竹的,不是个好对付的。
“请御医去准备中药热汤吧。”我开口,现在这副样子是不能出现在萧府的,小竹若是知道我的事情,苏婉就会知道,苏婉知道了,周槿欢就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要瞒着。
情深缘浅3(阿诚番外)
14
天色已晚,我泡了会儿热汤后就坐着轿子回到了萧府,小竹果然还在等着我,我的脸色有些发红,有春.药的作用,也有热汤熏蒸的作用。
“阿诚怎么回来这样晚?”小竹这话确实是关心,周槿欢北走朔州城的时候,特别嘱咐过他要照看我。
“没什么,刚刚去和先生一起泡汤,从三皇五帝聊到大风歌,一时之间忘记了时间,让你担心了。”我随口就扯谎,而小竹则打了个哈欠:“回来就好,这么晚不会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还想着要不要去太学一趟。”
“天确实不早了,我泡汤也有些乏累了,这就去休息了。”我抬脚往自己房间走,小竹也没有发现什么,自行回到自己房间了。
这一夜,我点了自己的穴道,以防止那灼热的血液四处乱窜,第二日天一早就起来了,而小竹还在睡着,我在他房门口道了早,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先行到了太学。
赵晴还在那个房间等我,她已经准备好了热汤,我泡了一个时辰,觉得好了许多。
“御医说要三日,不如今日就不要去上课了,好好泡泡?”我刚换上衣服,她就进来了,我皱皱眉,轻声道:“没有必要,那三人呢?”
“他们三个人渣败类,我才不会放过他们,昨夜他们跪了一夜,今早大理寺卿一到,我就将人丢给他,让他们受尽折磨!”她和周槿欢也只是长相相似罢了,和周槿欢的智商也不是在一个档次的,我有些好笑,反问她:“那我怎么办?”
“什么叫你怎么办,你就好好养伤,好好在太学上课,以后考取功名啊。”许是被赵瑜保护得太好了,她做事真的不过脑子,我也不再和她兜圈子了:“将他们三人丢给大理寺卿,他们都是官宦子弟,总会有人去问大理寺卿问缘故的,到时候大理寺卿要如何解释,说他们三人找人猥.亵了我?”
赵晴脸色很难看,嘴唇都在哆嗦,想要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从嘴里只说出了一句话:“若是他们敢胡说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我突然心就软了一下,伸手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他们三人是该死,可并不是现在。”
15
赵晴是听我话的,而那三人是很听赵晴的话的,特别是程泽。
他们三人按时去上课了,期间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事情好似就这样过去了。
我和赵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些,在那个拥抱之后。
可我们依旧没有将话说破,比起之前她看着我发花痴,这样的她更讨人喜欢,或者说更得我的喜欢。
一日下课之后,我正要回萧府就被赵晴拦住了,人来人往的,我们被围观了会儿,我就拉着她的手去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找你说话的,我是有正经事告诉你的,我皇兄说要让萧景知回邺城来。”赵晴的反应有些有趣,我想笑却忍住了,她许是见我一直没有吭声,正要灰头土脸地溜走,我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起走吧。”
她是公主,一向是傲娇的主儿,可那样灿烂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见。
出了太学后,两人一南一北分道扬镳了。
赵瑜将萧景知召回来,那周槿欢也是要回来的,赵瑜到底是看不过眼他们的悠闲小日子了?
他们被召回来的事情现下知道的人还少,就比如小竹,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小竹喜欢苏婉,这几乎是全萧府人都知道的事情,若是他知道苏婉要回来了,估计要高兴得去扯块新布做件新衣服。
我回到房里,坐在书桌前,随手拿了本书,却什么都看不进去,我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想着赵瑜是嫉妒周槿欢他们日子过得太悠闲美好,其实我内心也是嫉妒的。
16
我是在太学见到周槿欢的,她见到我的时候表现很亲密,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亲密,并没有做戏的成分,而我就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我太习惯将所有的不快和磨难都自行消化,从来没有养成倾诉的习惯,在皇宫的时候不会,现在更不会。
她不会生我的气,她也从来不肯真的生我的气,我任性一些兵不过分,是吧?
赵瑜的心思多变,可我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周槿欢。
这次赵瑜会放过她和萧景知么?
只怕是很难的吧?
这些暗流我能看得到,可是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赵瑜都不屑于真正动手的孩子,我什么都影响不了,现在舞台是他们的,是赵瑜和萧景知的。
周槿欢被赵瑜囚在了皇宫,赵瑜因“垓下之围”四个字将萧景知从镇国大将军变成了卖国贼,他是在逼着萧景知和他决一死战。
萧府被封的那日,小竹本是要带我一起走的,赵晴来了,将我带到了太学。
太学之地,本不是我该住的地方,可是赵晴是大燕公主,没有人敢有所异议。
当夜苏婉就来了,我看了她一眼,问了句:“苏婉,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太学是安全的地方,你住在这里很好。”苏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令我满意,她也知道,所以加了一句:“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父报仇,我答应你不让姑娘受伤便是。”
也是敞亮话,我也就不多问什么了,其实有苏婉在她身边我还是放心的。
只是不幸的消息马上就传来了,赵瑜用水攻淹没了洪州城,萧景知死了,她还会活着么?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撕扯一般,那是最初给了我温暖的人,那是我最亲近的人,即使有些事情我在瞒着她,可在这个世界上,她比谁都要来得重要。
“阿诚,你不要难过,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我皇兄已经将她接入皇宫了,皇兄找了那么多人看她,她一点寻死的机会都不会有的,你放心,嗯?”
一个人若真心求死,神仙都难救,更别说求死的是她,她是那样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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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曾经满身是血地来过我这里一趟,她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以为那血和赵瑜有关,却不曾想是周槿欢刺伤了她。
苏婉是真的恨透了赵瑜,这才会不惜牺牲萧景知用来刺激周槿欢,可是周槿欢她又何其无辜,为什么就非要让她做那把尖刀,明明那令人炫目、嫉妒的幸福她是触手可及的。
饶是我真的心疼周槿欢,可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位置,就算有一百个主意又有什么用?
这种无力感其实我一直都是有的,只是从未如此强烈。
“苏婉我若是她,一定杀了你,一口气都不给你留。”我的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她的嘴角开始又开始流血,声音透着冷意:“既然不能死在姑娘手里,死在你手里也是好的,到底我曾经是你师父,你总不会折磨我,应该会给我个痛快吧?”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有些动容:我们其实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类人,冷血、理性,却又容易被微小的温暖所感染。
“你对不起的人是她,不是我,你的命我收不了,你且留着吧。”我开口,正要离开,她说了句让我十分震惊的话:“姑娘她怀有身孕了。”
周槿欢刚刚进入皇宫,不可能现在就怀有身孕的,那个孩子只能是萧景知的,那赵瑜会放过她和那个孩子么?
“赵瑜想用那个孩子留住姑娘的命,只是姑娘现在的求生**太弱,只怕我真的要作孽了。”苏婉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丧气的,她刚刚被周槿欢捅了一刀,周槿欢的绝望她感受得清楚。
可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生存的希望,而我或许也能帮她一把。
“你是她用惯的人,赵瑜不会丢弃你这颗棋子的,而整个皇宫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苏婉和周槿欢的关系如何,我是旁观者,算是看得比较明白,换一个人未必就比她待周槿欢更真心。
正好相反,没有了萧景知,苏婉只会对周槿欢更忠心。
18
苏婉是跟在周槿欢身边的人,聪明是必要的,她到底还是回到了周槿欢身边,有她在,我放心不少。
我其实一直都在担心,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饶是赵瑜能容得下那个孩子,可那些后宫的那些女人,她们能放过她?
我不是看低周槿欢,在后宫她的对手不是一个两人,而且都是不好对付的。
而现实是,我的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后宫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她曾经有意让我入宫去,可赵瑜并不答应,赵瑜那样的人她的小心思怎么能看不出来?
她在皇宫是很苦闷的吧?
或许我不改在躲在太学里了,以前我就曾经承诺过要照顾她的,男人说话就要负责。
战场是让人成长最快的地方,只是我的年纪尚小,只怕还要赵晴走一趟了。
赵晴一向是听我的话,但听到我说要上战场她马上就不干了。
“我是罪臣之后,若没有丝毫的军功,皇上凭什么将你嫁给我?”我这话让她的态度有些松动,于是接着道:“当初皇上让你嫁入萧府,也不过是看重萧景知的军事能力,我只要打几场胜仗,他总有一天会答应我们的事情的,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懂么?”
“可那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刀剑无眼,万一你……”我伸手捂住了她的唇,轻轻摇头,冲着她微笑:“不会的,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的,过些日子我们去明镜寺求个平安符如何?”
“可是……”她还在踟躇,我则故意眼神暗淡,故作消沉道:“你是大燕最高贵的公主,或许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我有什么将来,是我想多了……”
“你胡说什么,我自然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这样……缠着你……”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许多,经历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她终于松口了:“那好,我答应你,不过明日你先要和我一起去明镜寺求平安,最多三个月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就去战场上找你……”
情深缘浅4(阿诚番外)
19
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小初夏,皇家的家宴,依我的身份本是不能出现的。
小初夏是比较像周槿欢的,特别是笑起来的那对小梨涡,简直能让人的心都化了。
也难怪一向不喜欢她的王太后会那样待见小初夏了。
到底是家宴,我吹奏了一曲就下去了,周槿欢马上会意,没一会儿就跟了过来。
我们许久不见了,彼此有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只是皇宫里耳目太多,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得。
上战场的事情,我不想瞒着她,她的反应果然比赵晴还大,而更无奈的是我哄得住赵晴却哄不住她。
我的任何小心思都瞒不住她。
原本是亲切的重逢,最后也只能不欢而散。
我前脚刚回到太学,赵晴后脚就跟来了,她比周槿欢笨些,真好。
我早就猜到苏婉今夜会来,却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样早。
让赵晴先回去,我就听苏婉唠叨,总结起来也就是让我老实点,不要给周槿欢惹事。
那战场我是要去的,无论谁说什么都拦不住的。
苏婉这次来只是探口风,周槿欢不想让我去,赵瑜那边一定不会没有反应的,即使他真的想让我死在战场,表面上也会阻止我去的。
若是通过正当途径不行,那就只能逃走了,赵瑜根本就不是有心拦着我,我逃离得很顺利。
我去了朔州城,那是周槿欢曾经战斗的地方。
我在军营做了一个小兵,静静等着机会,可讽刺的是机会没有等到,等到的是蛊毒的发作。
20
我随身拿着装有血液的器皿,那足够我维持很长时间,但那器皿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踪影。
蛊毒是难熬的,我熬了两日,苏婉过来了,如神兵天降,及时得诡异。
赵瑜将她派到这里,是为了支开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催促苏婉离开。
鲜卑最近安生得很,朔州城还存有张子朗、黑老三的势力,我总有种不自在感。
有一日我辞别了主将,南下了。
我在新军营里表现还算不错,敢打敢杀,在士兵里还算有些威信。
我们的主将名为**,是个野心很大,本事一般的人,他一心想要打下大梁的临安城,而要攻下临安城就要先打下襄城。
客观上说,**真的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襄城之战他临战而逃,是我带着几百的士兵冲锋陷阵,就要攻下襄城的时候,他怕自己的军功变为泡影,妄称和大梁和谈,阻止我入城,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虽为主将却没有多少人真心服他,襄城之事最终还是传到了赵瑜那边,我和**都成了副将,谁先攻入襄城就为主将。
这本就没有什么变数的事情,襄城我势在必得。
我顺利地升为了主将,而这个时候关于我和赵晴的那些暧.昧事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起来,我听得见却选择了无视。
战场是最无情却也最公允的地方,你的能力做不了假。
临安城对大梁是太重要的城市,我并没有直接下手,而是攻下了它周边的几个小城市。军情像雪片一样传回邺城,我等着赵瑜接下来的命令,可等到最后是让我打道回府的命令。
这个消息来得比我预计得要早。
21
我是带着军功来的,赵瑜不会怠慢我,可是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了自己府邸,那是我熟悉的地方,只是它从萧府变成了卫府。
赵瑜将萧景知的府邸转赐给我,是什么意思?
“阿诚你终于回来了。”冲着我笑的是赵晴,在军营的时候我们曾通过信,况且她是赵瑜的胞妹,知道我的消息是自然的。
她瘦了,本来略显圆润的脸变成了瓜子脸,笑起来很好看。
还没有说几句话,我就听到了周槿欢的声音,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和赵晴有所关联,条件反射地将她拉到身后,还说了“姐姐”这个称呼,要知道我不叫她姐姐很长时间了。
她的眼睛在我和赵晴之间流转,我本想让赵晴先离开的,但周槿欢拦住了她。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尖刻的周槿欢,而赵晴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没有忍住上前表明我和赵晴的关系,周槿欢显然是生气了,我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话说得更重了,她到底是气极了,一个巴掌打下来。
我看得到她脸上的不可置信,她只怕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手了吧?
赵晴见不得我受一点儿伤,马上就炸毛了,我拉住了她,看着还没有回神的周槿欢,平静得说出要和她一刀两断、断绝姐弟关系的话。
一开始这话确实是冲动之下的胡言,可是在她反问的时候,我的回答是理智的。
我之所以上战场,并非是要和赵晴有未来,我还是放不下卫家的满门,既然这是要命的事情,我又何必将周槿欢牵扯进来?
我笃定自己的做法是对的,是对她最好的,即使我知道她会有一段很痛苦的日子。
苏婉来了,她站在周槿欢的立场上指责我,她也说到我和赵晴的关系,这一点让我觉得好笑。她比谁都先撞破我和赵晴的关系,却一直都没有说话,现下才跳出来指责有意思么?
我冲着她苦笑了几下,她的脚下一滑,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和她调笑了一句,我们距离太近,我明显感觉到她的气息有些乱了。
这是很尴尬的,我微微皱眉,正想着要如何摆脱这样的气氛,赵晴这个时候来了。
赵晴被周槿欢说了不少难听话,此刻看到苏婉九开始发脾气。
苏婉跟着周槿欢那么些日子,极少有人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便宜。
最后她走了,赵晴心情就更糟了。
赵晴是个太好哄女孩子,她答应不再和周槿欢有所关系后我终于松了口气。
22
自我回到邺城之后,深刻地体验到了政局的变化多端。而正在这个时候,鲜卑有来动作。
皇后滑胎都事情我还是通过赵晴知道的,皇后想要赵瑜修理周槿欢以此给自己一个公道,而他没有。
从这个角度来说,赵瑜对她还是不错。
只是他这算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么?
自然我不需要去想那么多,鲜卑不比大梁,那是一个战斗民族,大燕和鲜卑开战,赵瑜亲征,于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苏婉“路过”我这里,非强制地向我说明了周槿欢的想法,我随便一听并没有放在心上,明日她再次过来,周槿欢显然知道我的小心思,她威胁我,若我有异动,她会告诉赵晴。
不对,难道我已经开始在意起赵晴的想法了么?
不,我必须见周槿欢一面,赵瑜不在邺城,前朝还乱着,天赐的良机怎么能错过?
要入宫是需要赵晴帮忙的,我的忙赵晴一向是责无旁贷的。
见到周槿欢之后,我们聊了许多,可到最后她都没有松口,饶是我都将萧景知抬出来了,也是同样的效果。
也罢,去大梁就去大梁,机会以后还会有的。
大梁这次派出了胡何,是个难缠的主儿,可我和张子朗都不是吃素的,从孟州之战开始,一直都是捷报,战争比我想象得还要顺利。
大梁派人去和谈,签了和谈书后我们就回邺城了。
我内心是极不愿意去朔州城的,只是军事大权在吕庆新那里,也只能服从了。
我自从到了朔州城之后就没有见过赵瑜,想必他并不在军营吧?
韩忠和张子朗都算是比较好的搭档,只是韩忠总是一副看小孩子的眼光看我。
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的生理年纪最小,好些他们不方便说的话,我出面才合适。
第一次将鲜卑军打退后胡何才领着他的大梁军队过来。
其实这场战争并不指望胡何他们,只不过是想给鲜卑心理上造成压力而已。
我夜里睡不着,站在城楼上吹风,张子朗走过来,他并未恶意,只是我不想和他聊那么多而已。
23
当叶明熙带着蓝田县的地图来朔州城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大赵换了主人。
我自小见过不少人,还算识人,叶明熙能做将军自然不傻,但说到底也不过和韩忠差不多的水平,所以当他偷偷攻下密州的时候,我惊呆了。
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鲜卑彻底败了,那夜我们喝了很多酒,叶明熙答应带我去长陵去品最好的酒。
叶明熙是个实心眼,看我一脸的期待,趁着四下无人,轻声耳语:“卫将军是可塑之才,我大赵新君是个开明的贤者,叶某期待有一日能和卫将军同殿为臣……”
“叶将军,既然你这样诚心,我就多问一句,大赵新君姓甚名谁?”我曾听叶明熙说过大赵新君喜好君山银针,这个癖好和一个人颇为契合,一个已死之人。
“新君姓萧,名……”只听到这个姓氏,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色的变化,抬手又敬了叶明熙一杯,拦下了他接下来的话:“那可说好了,有一日我要去长陵品美酒的。”
回到邺城之后,我还在想着大赵的事情,而前朝这个时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杨明突然活跃起来,他成了丞相,还主持了泰山封禅和皇家祠堂的修葺。
赵瑜病重发生在泰山封禅之后,连续好些日子都没有上朝,朝野动荡。
直到那个玄真道长到了皇宫,情况好些好了点儿,好景不长,他的病情好似更重了,最后甚至大赦天下了。
赵瑜你原来也有这天!
皇宫的消息是赵晴带来的,说赵瑜留下了密召,将皇位传给了周槿欢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很好,我去找了张子朗,我们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只是事情马上就发生了变化,杨明有意将抢夺皇位,而张子朗并没有出声,好像所有人都成了丞相党。
我是要有所动作,但我看到了一脸局促不安的苏婉。
苏婉跟着周槿欢那么久,不可能没有动作,我按下冲动,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苏婉身上。
当人群散开后,我偷偷跟着苏婉。
她一向是很警觉的,现在没有发现我,不是我的水平高而是她的心不静。
我跟着她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面的人我都认识小竹和小初夏。
周槿欢知道宫变随时都会发生,所以提前将小初夏带出了皇宫,这个不难理解,只是为什么会在小竹这里?
“周姑娘被抓到牢里去了,我必须去救人,小初夏你要好好照顾着,千万不能有闪失知道么?”苏婉捏捏小初夏的脸,正要走却被小竹拉住了,她生气地甩开:“小竹,你也是和周姑娘相处过的,总不能眼看着她去死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姑娘是要救的,只是你太扎眼了,不如让我去。”小竹将小初夏递给苏婉:“至于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冤孽,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将她带到我这里。”
“这是周姑娘的孩子,什么冤孽,你能留点口德么?”苏婉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小竹也有些生气:“你不是以杀掉赵瑜为目标么,他的孩子你这样激动做什么?”
“小竹,我告诉你,你不要打小初夏的坏主意,主人都没有说要这个孩子的命,你少自作主张,再说这孩子才不是赵瑜的……”
苏婉这话让小竹和房外的我都有些受惊,小竹小心翼翼问:“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是……萧大人的?”
“你先别乱打听了,先去就周姑娘去。”苏婉并没有将话说明白,我听到房门轻微一动,马上躲到一边。
带着满满的疑惑,我回到自己府邸,一进门就看到了赵晴。
这些日子的变故让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见到我就扑了过来:“阿诚,我现在好怕,杨明是要篡位吧?”
“培植一个傀儡,暂时也不会很放肆,皇宫和邺城分别掌握在唐密和吕庆新手里且有一番恶战,你这些日子就在我府邸乖乖带着就好。”我安抚她,她仰起脸看着我,满怀希望:“你会陪着我吧?”
“好,我就在府里陪着你,可好?”我答应她,周槿欢那边我不用担心,张子朗那波人、苏婉那波人和唐密那波人都不会袖手旁观,我不必添乱。
只是三五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赵瑜起死回生、常喜变成大周新君萧景知,自然最让我抗拒的是周槿欢的死亡。
她怎么就能死呢?
一个明朗星单的夜里,我去了大理寺,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赵晴的关系特别宫变那些日子,她一直住在我的府邸,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大燕唯一的驸马爷。
没有人相信我会救萧景知出狱,所以当他们一个个倒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不可置信的。
“为什么就我?”萧景知还站在牢狱里,并没有走出来,月光打在他瘦削的脸上,依旧那样仙气逼人。
“因为她,她为了救你而死,你就准备在这里度过余生?”我的话让他脸上的悲恸一闪而过,随后他答道:“我没有认出她来,这是天上给我的惩罚。”
“那小初夏犯了什么错,母亲死了,父亲还不要她?”我的话让他的神情有一丝动容:“小初夏是……”
“她是你们的女儿,我的陛下。”
我说完这话,朝着他跪下了,他几步走过来,我们一起出了大理寺,在出邺城之前,我将一个火把丢到书房。
自此,大燕再无卫道诚。
如果没有你1(萧景知番外)
1
父亲死后,我从大梁逃走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逃去什么地方对于我来说是极好选择的,因为父亲给我留了些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组织。
小竹一直跟着我,是我最为信任也是最为倚重的人,他也是这个组织的。
初来大燕,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饭食都是其次,主要还是自己尴尬的位置。
赵瑜对我这个落魄的大梁皇族还算是客气,只是我隐隐有些不安。
遇到周槿欢完全是个意外,因为那次我本并不想自北宫门出去的,只是当时王太后自前宫门入宫,我需要回避。
我是大梁的皇族,见过太多的江南美人,轻声喃语,柔情似水,像她这样明艳又灵动的美人确实让我耳目一新,可是我很有规矩,后宫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是和我没有关系的。
我逃走了,只是她满脸希翼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还是将自己的名字说出了口。
这次自皇宫出来之后,我实在没有忍住就问了小竹,皇宫除了娘娘是否还有别的女眷,小竹说自己也不知,我下令让他吩咐组织里在皇宫当值的人查一下。
消息来得很快,她的身份马上就得到了证实,原来她是恶名远播的高平公主,那个为赵瑜杀兄宫变的女人。
高平公主之名别说邺城、大燕,就连大梁人都知道。
而我回想到她纯净的眸子,还会质疑那消息的准确性。
我本就没有想在大燕呆多长时间,现下不过是过渡一下,慢慢再寻求别的机会,这样的女人,我惹不得,也惹不起。
我一直在避免着和她碰面,可总会有躲不过去的时候,再次和她见面,她眼睛里的仿若有星星在闪烁,而我则逃走了,确实是逃,一点儿都不错,我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
逃走之后,我的脑子里还会不断的回想起她的模样,她那挑起的秀眉,瞪大的眼睛和嘟起的嘴。
我在避免着入宫,只是赵瑜并没有放过我,我知道他的意图,他对我这样重视,无非是要做戏给那些有才而又无处可去的人看而已。
毕竟像我这样敏感身份的人都能受到如此的礼遇,更别说他人了,不是么?
只是他这样的苦心,有人却会错了意,当我从御书房出来,正要出宫的时候,有刺客来了。
我本身是有功夫的,只是那刺客用了暗器,我躲不过,终是中了招。
皇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而我现下无处可去,只好就近躲进了白鹭阁。
我在白鹭阁附近遇到过她多次,也能想到她是白鹭阁的主人,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在沐浴。
现在是真正的进退两难了,而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跟前。
她身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让我很不自然,甚至连身上的伤都能忽略,她是很美的,美得让我都难以转开眼睛,她红艳的唇一张一合的,最后嘴角上扬,像是在自嘲,又像是挑衅。
我终是被心底的那股冲动驱使,按下她的身子,将她的唇压到我的唇上。
我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虽是皇族,却也经验匮乏,她的唇很柔软,柔软得让我心跳都不规律起来。
是房外侍女的声音打断了这漫长的一吻,她发现我的伤势,秀丽的眉毛皱在一起,我想伸手,她人却已经走了,她去给我拿药。
这个夜晚是在她的房间度过的,她说了自己的身世,说了很多话,我看得出来,她怕我逃,而我真的没有打算要留下。
天不亮我就从白鹭阁逃走了,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将她抱到床上,她轻得惊人。
回到萧府之后,我心情一直都平静不下来,就连小竹都看出来了:“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以后不要叫我主子,要叫我大人。”我没有看他,接着道:“你再去给我查查高平公主。”
“可是主子,不,大人,这都是第五次查她了,该查的也都查得差不多了。”小竹有些不太理解,我有些心烦意乱:“行了,不用去查了,我去趟宫里。”
我不是一个遇事会逃避的人,那本就不是我的性格,去宫里和她说清楚也好。
没有赵瑜的召见,我偷偷进了宫,那满地的白雪还没有笑容,她站在红梅之间,人与花相映,身上的明艳少了些,反而多了些红梅的傲气。
我是应该走上前,将那天的事情都讲明白,可是在看到满脸的期待后,我退缩着。
我们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可却像是隔了一条天河。
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太阳慢慢落下,她将手里的那株红梅丢在地上,落寞地离开了,我则盯着她的背影想了很久很久。
周槿欢不该是和我有所牵连的人,不说别的,就只说她和周槿欢的那些过往,我就不该招惹她,可我竟然心软了,或许下次若是我们还能见面,我再和她讲清楚,哪怕是道歉也好?
赵瑜这些日子总是会找我入宫,和我谈一些军事上的事情,我的长相偏向书生,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倒是无所谓,装傻什么的,其实很有趣。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晴雨亭,说是想和她偶遇,一切听从天命,可是我在做什么?
我这是在找她。
天还是有些冷的,她却躺在地上,长而黑的头发垂着碧绿色的池水里,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嘴角挂着弯弯的弧度,这样的她真的很美好。
我被吸引了,慢慢走近她,灿烂的阳光打在我的身上落在她那儿成了黑色的阴影,就像我在拥抱她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赧然,刚停下脚下的步子,她就睁开了眼睛。
许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还是这样颇为“不羁”的状态,她有些慌乱,想要起身,头发却被荷叶缠住,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手却慢了一步,她落到了池水里。
她从池水里走出来,随便说了几句话就要走,我却伸手拉住了她,明明,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的。
她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随后很冷淡地要离开,她已经做了选择,而且话说得明白,可我却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叫萧景知,是南方大梁逃难而来的落魄皇族,这样的我,你接受么?”
她有个很有趣的灵魂,我们相处地很好,直到有一日赵瑜将我召入御书房,下令让我去攻打大梁。
赵瑜这一招特别狠,对于我这个大梁的故人来说。
这是我第一次领兵,领兵几万,而面对的是十几万的大梁士兵,可以说是实力悬殊。
这件事我和她说过了,她的反应很激烈,她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女人,赵瑜这样安排的深意,她自然也懂,所以她坚持要跟着我,而我不同意。
我不太知道赵瑜现下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但我知道他不会让她去冒险。
饶是她说什么,我不当回事就好了,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战场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整顿好军队,我就领着士兵出发了,赵瑜给我派了副将,名叫张子朗,也是书生般的长相,只是他迟到了。
我没有想过会在军营里见到她,她穿着军装,女性特质都掩住了,可我认得出那双眼睛,那笑起来的浅浅梨涡。
只是我没有理她,她很生气,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我给了她军棍,她强忍着什么话都不说,直到晕倒的那刻,我心疼地将她抱入怀里。
军营是不需要女人的,可是和她又说不明白,我就只能让大夫给她下点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了。
张子朗这人还算可靠,我让他将她偷偷送回皇宫去。
收到张子朗信件的那刻,我本来平静的心狂乱地跳动起来:周槿欢你怎么就那样大的胆子,敢深入虎穴?
我马上就回了信,做了最周密的部署,若是能早些将象州攻下,一切都好说,若是晚了些,只要能按照我信上行动便可无事。
当象州之战结束后,我就带着士兵马不停蹄地去了漳州城,战事的发展都在我的掌握中,因为我看到那城楼上的士兵手腕绑着一个黄色的带子。
城门对我们大开,士兵冲入漳州城,胡何的军队一下子就涣散了,而我也和胡何正面交锋了。
我本是大梁人,对于这位胡将军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我在前朝,他在军队,不熟悉罢了。
他免不了让戏谑我,我也不让步,可我看到周槿欢,她被人绑着,一直朝我使眼色,而我不愿意拿她冒险,一点儿也不愿意。
胡何走了,可她安全地回来了,这样就足够了。
她昏迷的时候,我就静静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眉目如画的脸有时候会恍神:她怎么就那样的大的胆子,能做出那样危险的事情?
她醒来之后,先是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害怕,后又再三警告我不要丢她一个人,理性地说我是不该答应她的,可看她那样认真的表情,我妥协了:她这样倔的女人,若是不答应,只怕漳州城之战的旧事还会重演。
回到邺城之后,赵瑜并没有见我,这让朝野上下都议论纷纷,我倒是不在意,可周槿欢却慌了神,说赵瑜有心要治罪于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这样风口浪尖有所行动,只会坐实罪名吧?
她听我这样一说就释然了许多,我看她一副想哭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女人为自己操心,感觉真的很好。
她收了我的蓝色丝帕,说是要绣些花样,老实说我还有些期待的,虽然几日后我看到那蓝色丝帕上歪歪扭扭的三个字之后,我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赵瑜一直都冷着我,我的萧府很是冷清,朝里的人都是老油条,赵瑜没有什么表示,他们自然是不敢动的。
直到孟公公带来圣旨,说是要在御花园给我请功,总算是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
御花园到场的人,我只认识张子朗,两人说了几句,便各自坐下喝酒了。
期间赵瑜说的话,我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并没有走心。
我酒量还不错,慢慢喝着,可对面的钱大人好似有些过分,给她倒酒的侍女被他逼着喝酒,他环着胖胖的胳膊,眉眼之间的表情都让人厌恶。
我本没有多在意,可这个时候也不免多看一眼,这一眼就让我惊呆了:那个倒酒的侍女不是别人,正是她。
她在皇宫里的身份尴尬,这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却没有想到赵瑜会这样羞辱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向赵瑜讨要了她,可她不是我的军功,她是周槿欢,那个和我一样骄傲,让我心疼的周槿欢。
天知道当她说出那句话“许你喜欢我一辈子”的时候,我内心的雀跃。
我以前让小竹查过周槿欢,也知道她有个堂妹就是当今的贤妃娘娘,却没有想到赵瑜会让贤妃出现。
赵瑜给了她一个极好的身份,像是怕我忘记她曾是高平公主一般。
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她的身份是好是坏都不影响我的喜欢。
她从后宫走出来了,进了司农卿周铭的府邸,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她的那个弟弟阿诚,他住在我的府邸。
而刚刚立下军功的我被赵瑜从战场上拉到了前朝。
三公同时为我请命,让我做了京兆尹,我真是有天大的面子。
京兆尹主管邺城的方方面面,即使在邺城有很深背景的人做这个官都有些吃力,现下让我做也算是看得起我。
赵瑜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本就是拿我做戏而已,若是我做糟了,他更有发挥的空间。
京兆尹的工作千头万绪,而我决定从治安方面抓起。
瞄上黑老三之后,我就动用手下的人研究了他一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我设计了极其周密的计划,能让自己从京兆尹这个职位上全身而退,只是这件事施行起来还是很累人的。
忙里偷闲去找周槿欢,可以这样说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凭空轻松了许多,和她说话是我的一种娱乐方式。
而她是敏感的,我的疲惫她看在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时候我正躺在浴池里,她的脚步声和小竹是不同的,而且她身上有种香气,我一下子就知道是她,却还是忍不住逗她。
我让她给我揉肩,她手上的力度很小,轻轻地撩拨着我心里的那团火,我睁开眼睛看到她那张震惊的脸,忍住按下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如果没有你2(萧景知番外)
9
差点我就失控了,还好一切都停止得刚刚好。
我做京兆尹的事情本就瞒不过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知道得这样早,在我还没有将事情解决的时候。
安抚她的方法不是敷衍,而是将对策讲明白,她是个太聪明的女人,一点就透,我也不需要太多解释。
黑老三告诉我,对女人一定要嘴甜,我试验了一下,果然是有效的,她脸红的模样很好看。
她是很安心地离开的,而我也马上投入了接下来的任务中去了。
事情的发展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邺城的治安得到了极大的改善,而就在这个时候,赵瑜将另外一个任务交给了我,送质子至大梁。
赵瑜还没有子嗣,那质子只是他的侄子,只是关系比较亲近而已。
距离漳州之战也不过一个多月,别说是胡何了,只怕是大梁的普通百姓都对我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漳州之战、接任京兆尹、送质子入梁,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赵瑜是真心想让我死吧?
或许说他是真的希望我能死在大梁吧,那样他就有了出兵大梁的借口,一箭双雕。
赵瑜根本就没有给我时间回萧府,我只能领了命令大梁。
这件事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内,所以我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大梁的君王见到我也是一脸的震惊,他身边是刚见过不久的胡何。
我现在的身份是特使,他们就算真的对我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明面上有所动作的,果然我刚回到住处就被人暗算了。
饶是我在大梁有些人脉,可有了漳州之战,不会再有人帮我。
我是被人打晕直接下了大牢的,胡何来了一趟,无非是说了些难听的话,我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将他给……”那牢头话说得很含糊,可所有人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胡何点头:“本将军亲自来监斩。”
行刑在午后,我已想好了对策,可是在去刑场的路上被牢头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他用刺刀将绑着我的绳子挑开,冷声道:“萧世子想必早就忘记我是何人了,老朽欠了你一条命,可将你放走了,我于国不忠,所以我只能舍了自己这条命,保全了忠孝二字了。”
他说完就将刺刀刺入了胸口,殷红的血不断流着,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冲着刑场跑过去,嘴里还喊着:“快来人啊,那个大燕狗逃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内心涌动:其实我本已经有了办法,他本不该这样死的。
10
我带着满身的风尘回到邺城,满城的欢乐气氛让我微微皱眉,因为我听到了“周铭养女”“大婚”这样的字眼。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快点去周府去求证一下,我还没回来,她能嫁给谁?
周府并没有人,只有个姓白的管家,那人认识我,一脸的诧异:“萧……萧大人……”
“你家小姐呢?”若非有理智在,我就要提起他的衣领了,他的声音有些小:“皇上赐婚,让小姐和您成亲,小姐现在应该已经到萧府了……”
听到这话,我马不停蹄地去了自己的府邸,正好让我看到她拿着碎瓷片对着自己的脖颈这一幕:他们到底怎么逼迫她了,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有些心疼,我几步走了过去,她看到我,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我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去大梁的那些乌龙事便都可以一笑而过了。
我们重新走了程序,从今天起她就是我萧某人的夫人,真好。
新婚夜,我们缠.绵许久,好似一切都可以圆满了。
但赵瑜还是没有放过我,以大梁质子之事传唤我多次,我一开始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那个长乐公主多次出现,我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了。
我早就和槿欢商量过,若是有机会要离开这个大燕,现下时机好像成熟了。
可我没有想到他会对阿诚动手,阿诚在槿欢心里的位置,我是知道的,走还是不走?
我还没有做好选择,而那个长乐公主倒先行行动了。
和我想的一样,她一听阿诚中了蛊毒,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她哭着说自己可以做妾,可是我舍不得。
赵瑜来要答案的时候,我刺伤了自己,换来的是她的右夫人的名分。
周铭夫妇因为这件事很恼怒我,我请罪,他们的所有为难我都受着。
娶赵晴的那日,赵瑜和朝里有头有脸的大臣都来了,我的视线一直都在赵瑜身上,他离开之后,我就心不在焉地喝着酒,直到小竹在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我转身就去了后院。
我看到了一脸慌乱的槿欢和在身后的赵瑜,他看着我的表情颇为挑衅,我一把将槿欢抱在怀里,他说话也颇为露骨,我则轻飘飘地回了他一句:“微臣静候皇上的动作。”
回到房间之后,她的表情还颇为慌乱,我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想的,可是我信她,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刻,我就信她,也只信她。
赵瑜果然说到做到,马上就有小鞋过来,只是不是直接给我穿的,是给周铭的。
可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我在一旁帮衬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赵瑜显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再次将我从邺城调走了。
槿欢现下怀着身孕,府里有个赵晴,还有坐不稳丞相位置的周铭,赵瑜这次是打的组合拳。
一个赵晴好对付,关键是周铭,我作为小辈话是不能说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有些忐忑,我离开了萧府,临走前我还摸着槿欢的小腹,想着我回来时候的场景。11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周铭被抓进了牢狱,我回到邺城之后,情况简直不能更糟糕,而这一切都是拜赵瑜所赐。
既然你非要将我逼到绝路上,我为什么不反抗?
我本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搅乱前朝的浑水,周铭先出了事,他们夫妇在去锦州的路上被人害了。
我让小竹去查这件事,一直都没有什么音信,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是苏婉做的。
这件事彻底刺激到了槿欢,她开始主动参与到前朝的政事中来。
我以前都小看她了,她其实是非常有政治手腕的,林党和孔党之间的那些事情她也看得明白,政治嗅觉很敏锐。
赵瑜不是个蠢人,他能感知到前朝的混乱,也能猜到是谁在搞鬼,但我们没有留下一点儿印记,他还真的不能随意动我们。
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让我们去朔州城。
他知道阿诚的重要性,要离开的只有我和槿欢。
刚从邺城出来就遇到了各种麻烦事,看来张子朗说的并不错,朔州城就是个龙潭虎穴,要想在那种地方站稳脚跟,实在不易。
曹明和范直都不是什么好人,也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然也不会掌控朔州城这么些年,唯一值得攀交的是州牧郑柳。
我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曹明和范直对比赵瑜简直幼稚,“反间计”是烂大街的计谋,关键是要用得刚刚好,我自认能掌握好火候。
我一向冷静可看到她一个人呆在军营的时候,还是觉得于心不忍,她是我的女人,应该在我的保护下生活,不该踏入这样乱的地方。
可她从来都不是那样的女人,她要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她是那样不同。
可以说在朔州城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日子,没有阿诚,没有赵瑜,只有我们两人,整个世界都美好多了。
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赵瑜总会让我们的日子难过一些。
漳州城再次陷入危局,赵瑜将我派去救火,而槿欢则留在朔州城。
范直和曹明有几分真心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我知道张子朗和黑老三会好好帮着槿欢,即使鲜卑派兵过来,范直和曹明真要落井下石,有张子朗和黑老三足够对付了。
漳州城的战事很紧张,我这头还忙着,苏婉就突然过来了,她向我说了朔州城的情况,我每一句都仔细听着,从中也听出了些许的意味。
擅自离军是天大的罪,更何况是如此紧急的战事之前离军?
但她不止一次向我旁敲侧击说明朔州城的危急,这本是事实,可如此高频率地煽动我离军却是别有用心。
苏婉对槿欢是忠诚的,可在杀父之**槿欢之间,她明显会选择前者。
苏婉是那个组织的人,我是她的主子,只是她还不知道罢了。
将她放任不管,我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连夜离开了漳州城,去了朔州城。
我本来带的兵就不多,只能动用所有可以煽动的力量,围魏救赵,解开朔州城困局。
山贼、塔依族都是我利用的对象,在攻打盛乐城的时候,那火攻让我一瞬间想到了死亡。
人说,一个人临死前想到的那人便是你今生所爱,而我看到了槿欢那张明艳的脸。
上天终究是待我不薄的,风向的转变让盛乐成了废墟,我胜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这种胜利的喜悦,有士兵上报说是盛乐城下来了几个人,看不出敌我。
我站在城楼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子泡在冰凉的水里,许是水的阻拦她的步子走得有些慢,也有些踉跄。
我跑下城楼,在她倒在水里之前抱住了她的身体,我的槿欢,果然是你。
12
鲜卑退下了,朔州城安全了,我回到漳州城,她也偷偷跟过来了,天知道我看到月光下的她,心跳有多快。
军营里是不允许有女人出现的,更何况朔州城之围已然解了,大家的眼睛都盯着漳州城,她不能留下来的。
我答应她会平安回到朔州城,说到做到,漳州城之战虽说难缠,但还是有解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打胜了仗,也和大梁签了何谈书,心急着想回朔州城见她,却忘记了“垓下之围”这四个字。
回到朔州城没有几日,赵瑜那边就来了命令,接连打了两场胜仗,赵瑜也有了让我们回邺城的借口。
我知道一旦回到邺城,可能诸事都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但说实话我还是抱有幻想的。
毕竟赵瑜当初让我和槿欢一起去朔州,虽说有整我的成分,可从另一个角度上他放弃了槿欢。
可,事情并非如此。
我得到了大将军的封号,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了,但赵瑜明确说明只让他一人回朔州城,他有意留下槿欢。
人皮面具是最好用的伪装,却也是赵瑜也知道的伪装。
当我带着凭着一副丫鬟相貌的槿欢离开萧府的时候,赵瑜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将我请入皇宫,用盛乐之战的事情诈我,我都能处理好,可是从皇宫出来却发现槿欢人已经不见了。
赵瑜根本就没有想要治罪于我,最简单的调虎离山而已。
她现在会在哪儿呢?
我看看身后的皇宫什么都明白了,她不可能会在别的地方,只能在皇宫,可现在这个皇宫,我能进得去么?
我并没有回萧府,而是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苏婉都是和小竹联系的,不久我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槿欢确实被囚禁在了皇宫。
赵瑜的心里果真还有她。
和赵瑜的恩怨早晚是要解决的,我领着一队人马去了洪州。
洪州的防卫不算弱,可突袭的人是我,洪州自然是手到擒来。
我以洪州为据点,本想着再过些日子攻下几座城池,和赵瑜分庭抗礼,将槿欢救出来。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苏婉会擅自行动,将槿欢从皇宫里救出来了,而小竹则将人直接带到了洪州。
苏婉的想法我不太清楚,她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做事并不会考虑到我,而小竹的心思我是很明白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让我和槿欢尽快见面而已。
这件事打断了我的计划,一时之间洪州就暴露在赵瑜的面前,形势很糟糕。
可,看到她我是开心的,我是高兴的,纵然我知道现下自己和赵瑜相比并无胜算。
赵瑜派了很多队人马过来攻打洪州,可都是没有什么结果的,我甚至想着或许可以趁机扩张势力,胜负也未可知。
但张子朗和黑老三的出现再次将我的计划打乱。
张子朗和黑老三领着几千人在洪州久跪不起,个个都说我是冤枉的,可这事情做的就像是在逼着赵瑜拿刀杀我。
人言可畏,赵瑜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一定会狠下心对我动手。
黑老三一向憨傻,可张子朗呢,他只是好心,还是在为赵瑜办事?
我不知道,也无处可知。
赵瑜动手了,用的是最不人道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本来结冰的城上河融化了,将整个城市都淹没了,城楼况且抵挡不住,更何况是人墙?
大水冲过来的时候,我和槿欢告别,她被人救走了,而我,想必也会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吧?
因大水来得实在是突然,我根本就没有想到,所以我也没有应对之策的,只是可惜了洪州城的百姓们,他们实在是太无辜。
13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大夫和小竹。
我嗓音还是哑着的,小竹端了杯水,我摆摆手:“槿欢呢?”
“回主子,槿欢姑娘现在在皇宫,苏婉说……赵瑜待她极好……”小竹边说边看我的脸色,我有些失神:“你接着说。”
“主子,小竹一早就查过她的资料的,她本来就一直喜欢赵瑜的,他们……”小竹这话我并不想听,我颇为生气:“你明明知道赵瑜用用水攻,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有所防备?”
若是我提前一天,不,半天知道,我就会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苏婉并不知道您就是主子,水攻的事情,她一直都瞒着我,若非我多了个心眼跟着她,只怕主子的命……苏婉就想要主子……不,是萧景知死,那样槿欢姑娘才会痛彻心扉,才会义无反顾地对赵瑜下手,达成她报私仇的目的……”
小竹这样一说,我就全部明白了,沉声道:“去查张子朗,看他是否和宫里的人有所牵扯。”
小竹接到命令之后就离开了,我躺在床上,想着和周槿欢的点点滴滴,想到赵瑜看她的眼神,想到小竹说的那些资料,低声对大夫道:“是否有那种药,能让一个人的所有印记从脑子里删除掉?”
“主子若是想要那种药,我去制就好。”这大夫名唤华林,水平极高,只怕大燕、大梁、鲜卑都找不出一个。
“那好,你尽量快些,我着急要。”我的眼神有些空洞:或许只有成为赵瑜那样的强者才有资格拥有女人吧,周槿欢她本就是和我擦肩而过的人?
华林的药很快就拿来了,是看似很普通的褐色药丸,他嘱咐我要吃两颗才会奏效。
两颗药丸放在掌心里,我吞下了一个,第二个放在嘴里,正想着事,药丸就窜到了嗓子眼里,最后我还是咽了下去。
药丸要两个时辰才会起效果,我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方带着槿欢名字的蓝色丝帕,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和槿欢在一起的日子,突然就后悔了,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了房间:“小竹,快快快,快让华林过来,快点!”
华林是个游医,一向行踪不定,小竹已经尽量在找了。
他带着小竹来到我的房间,我手捏着那方蓝色的丝帕,有些嫌弃道:“这蓝色丝帕是谁的,也太丑了些,扔了吧。”
“可是,主子那是周姑娘……”小竹刚要说什么,我则打断了他:“华大夫怎么也过来了,我知道你一向自由自在惯了,你便走吧,若是有事,我会让小竹通知你的。”
华林终究是晚来了一步,关于她的一切,我早已经忘却了。
你是我心口上的一道伤1(赵瑜番外)
1
在政治面前,真心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而周槿欢最蠢的一点就是她相信我真的爱她,即使她知道我和周采薇的暧.昧事,她也相信我爱她;在她帮我发动宫变、登上皇位后,她还相信我爱她,可当她看到我牵着身着喜服的周采薇的时候,她终于爆发了。
我喜欢看她的丑态,仿若这样就能让我和我的家族受到的屈辱得到补偿。
她太高高在上,她太目中无人,她活该要让我踩在脚下摇尾乞怜。
我以为她那样骄傲的人,在遭遇如此的变故,一定是会寻死的,可有多搞笑,她非但没有,反而想要讨好周采薇,那个她一向看不起的堂妹。
她的所有小动作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加上周采薇会时不时“提醒”一下,她的所有离宫计划就都变作了泡影,她离不开这个皇宫,我还没有羞辱够,你如何能走?
要知道即使我现在坐在那最高的位置上,午夜梦回之时还会梦到年少时遭遇的屈辱,因为父亲所谓的谋逆之罪,我和母亲坐牢车、被鞭笞责骂,甚至说我现在的这个姓氏都是我的屈辱,因为那是我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从她嘴里听到一些政治高论,我是有些吃惊的,要知道她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女人,能顺利发动宫变也不过是她那个皇兄更蠢一些而已。
所以当她说出“大恩大赦”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是真的心动了,不是将她看做一个女人,而是一把利剑。
更可爱的是这吧利剑对我忠心不二,我为什么要折损了她?
我对萧景知此人一直都是没有什么了解的,只知道他是个没落的大梁皇族,逃难至此而已,可当我得知他和周槿欢有了些许的关联,突然就对他有了些兴趣。
在和我交谈的时候,他是有防备的,虽说那种防备很是捕捉痕迹,真正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露拙,而不是一味显露聪明,萧景知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或许可以利用周槿欢拉拢一下他,毕竟这人还是有些才能的。
我让他们来往,顺便将“大恩大赦”的策略用在萧景知的身上,若是他没有本事,死在战场上也就罢了;若是能活着回来,就将“大恩大赦”的策略进行完整,要知道现下大燕正需要人才,萧景知是不能放过的。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槿欢的反应,我知道她对萧景知有好感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想和他一起去漳州。
她是太相信他的能力了,还是说……不可能,她就算会移情别恋也不会这样快的。
我以为她只是想要一个台阶,我就给她了,给了她三天时间,她没有一点儿骑马的基础,这样短的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学会的,加之卫道诚的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她,走不了的。
可事实上,她中了毒还是要走,她竟然想跟着去,那就去吧,有什么可说的!
萧景知打了胜仗回来,我故意冷着他,看他能做出如何的反应,我甚至还故意去了白鹭阁一趟,暗示自己会对他下手的同时也逗她玩儿了会儿。
以前都不知道她会这样有趣,她皱着眉喝那泛着白沫的猪皮汤,我笑到快要内伤。
他们在漳州的事情,我略有所闻,有些生气,可是现下看到她这幅样子,我有些释然了。
萧景知那边一直按兵不动,我还真的没有机会对他下手了,他到底是有功之人,我若是毫无动作,只怕会寒了将士的心,也罢,那就打赏一下他吧。
可具体要怎么做呢?
无意间又走到了白鹭阁,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吩咐小孟子去将朝里的大臣都请到御花园去,随后指指身边的侍女,吐出了三个字:周槿欢。
我比较好奇的是若是萧景知看到她穿着侍女的衣服给个猥琐的大臣倒酒,他会怎么反应,还会看得上她么?
我并没有发觉自己的醋意,以为只是恶趣味而已。
钱嫣然的那个本家兄弟是什么样子,我一眼就能看明白。酒宴上他的行为也算是让我满意,而周槿欢脸上的笑很是勉强,可我能看得出来她一直在强忍着怒气。
她的忍功也算是一流了,直到那姓钱的逼着她喝酒,她都还应付着,可那姓钱的有些过分,这样就引来了一些人的围观。
萧景知想看不到都难。
两人眼神相撞之时,也是我心情最好之时。
我故意问萧景知想要什么奖赏,其意图在于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可他的回答太好了,我甚至能看到从周槿欢眼睛流露出来的迷恋,那种眼神对于我来说不算陌生,只是以前那是对着我的,而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萧景知,并没有一点儿余光留给我。
周采薇来得很及时,我给周槿欢一个身份,那是个能让她远离我视线的身份,之后我曾想过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控制萧景知还只是单纯地想让她消失一段时间?
她去周府之前,我曾经和她聊过,一直到这个时候我都是相信她心里还是有我的,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的。
我将萧景知放在京兆尹的位置,一方面是顺应朝廷的声音,另一方面是在考察他的实力,他除了会领兵打仗还会些什么?
京兆尹的位子有多烫手,可我小看了他的能力,他能一下子就找出解决问题的关键点,当黑老三成为他手下的那一刻,京兆尹的位置他坐稳了。
我将大魏推翻,亲手建立了大燕,可以说我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可在这个允文允武的萧景知面前,有种紧张的情绪在滋长,特别是他和周槿欢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我甚至有些迁怒于无辜的周铭。
让他送质子入大梁其实是义气之下做的决定,漳州之战才不过一个多月,他去大梁只有死路一条,到底是个人才,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
可在看到周槿欢的时候,那种飘忽的遗憾马上就不见了,我说各种难听的话刺激她,我想要她,我要她知道真正能掌握她命运的人,只有我。
所有人,包括周槿欢都相信他已经死了,可是在成亲的那日,他却出现了。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何种表情,只觉得怒火中烧,我亲自成亲了他们两日,今夜便是他们的新婚夜。
他是如何从大梁逃出来的呢?
我用这个问题将他召入皇宫一次、两次、三次,我就是不想他们在一起,虽说饶是我天子之尊也阻挡不了。
赵晴是我唯一的胞妹,她身上有些地方和周槿欢是极为相似的,我想到利用她来离间他们的感情。
喜欢上萧景知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让他,或者说他们接受赵晴也并非难事。
早在卫道诚离开皇宫之前,我就派苏婉给他种了蛊,周槿欢他们若是想要他活命,只能答应。
赵晴嫁入萧府的时候,周铭夫妇并没有出现,这样很好。
我和萧景知一直是君臣关系,也算不上好坏,可在他娶赵晴的时候,他们撕破了脸。
和周槿欢无关,我本来就不信任他,走到这一步也实属正常,我是这样暗示自己的。
他们夫妻的感情貌似很好,坊间时常有流言,而我则给周铭穿了小鞋,即使他本来是个很忠心也很能干的人。
在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后,我找了个借口将萧景知调出了邺城,接下来就只剩下了周铭一人了。
周铭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授意,林廉和孔繁都会对他下手,而他一把年纪还只是做到了司农卿还是有原因的,论政治手腕,他还差得远。
周铭下牢后不久,周槿欢就行动了,我带着侍卫将萧府包围了,踏入了她的房间。
她的小腹还是平坦的,但我知道有个生命在,我冲动,想要伤害她的冲动。
她是有软肋的,而且那些软肋都是我给她的,主动权一直都在我手里。
她是聪明的,知道现下这种情况,即使她不答应用肚子里的孩子换取周铭的安全,那个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喝药后的她脸色很难看,我们比下棋,我答应给她机会杀我,可我没有想到她是真的那样想杀我的。
深夜里,我从萧府里走出来,心情反而比来时更加沉重。
我杀过很多人,可是这是唯一一次让我久久不安的,我时常会想到她眼里的仇恨,冷汗薄薄一层,难受得紧。
萧景知自外边回来,我不知道他们两人说过什么,有过如何暖人心扉的对话,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了,我在周槿欢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周铭是犯了错的,不论大小,贬谪都是说得过去的,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周铭夫妇在去锦州的途中被人杀害了。
我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杀他们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么?
可就算是大理寺的那群废物都觉得事情像是我派人做的,因为他们发现了刺客的衣服残片,那是皇宫侍卫穿的衣服。
解释本是无用的,需要的是找到凶手,可周槿欢他们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尤其是周槿欢,她已经将我当做了杀人凶手。
她的动作很快,登闻鼓事件算是抛砖引玉,接着就是引起林党和孔党之间的矛盾,将朝廷整得乌烟瘴气。
我和唐密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他总会在无意中给我一些意见。
就比如这次,我决定让她远离我的视线。
她只是我报复的一个工具,在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该再有任何关系了,本就是这样,而她现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太多次了,若是她离开了,我自然会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我一直笃信着,实际上我也慢慢地要将她给忘记了,我时常会听到她的消息,不,准确地说是他们的消息,他们在朔州城很好,我心里会微微反酸,可想法却远不如以前那般强烈。
大梁再次攻打漳州城,我下令让萧景知去,同时下令不让周槿欢跟着,这算是我的恶趣味吧?
和大梁开战的同时,大赵也趁火打劫,我是有私心的想,想看周槿欢狼狈的模样,可她那样聪明,一个“母马战术”足够让很多所谓的大将军汗颜。
大赵之后还有鲜卑,而鲜卑远比大赵凶猛,朔州城危在旦夕,不停地有急报从前方传过来,而我都保持了冷静。
我按兵不动,则萧景知一定会有所动作的,他现在是腹背受敌,这样的情况最容易出纰漏。
我终究还是小看了萧景知,好一招围魏救赵,他的胆量简直惊人,而之后他回到漳州城,周槿欢追过去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这算是违背圣旨的吧,真是好机会。
可能真的是心急,他和大梁签何谈书的时候,地点是在漳州城。
大燕也是有酸儒的,他们的嘴皮子很厉害,这样明显的错处自然不会忽略。
他刚回到朔州城没多久,我就下令让他回邺城了。
我知道萧景知守城打仗,甚至治理州县都是好手,可在看到周槿欢的那一刻,我觉得要放弃萧景知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我给了他镇国将军的封号,让他离开邺城,却不允许周槿欢离开。
人皮面具的事情,我也知道,所以什么都瞒不住我,我派人将她囚禁在皇宫。
萧景知算是一个理性的人,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还是动怒了。
洪州城距离邺城不远,他这是在对我挑衅。
苏婉救周槿欢出皇宫,我是知道的,而且是默许的。
张子朗从来都是我的人,要知道当初周槿欢去军营我就派了他去,我对他的信任还是有的。
他的出现打破了僵局,黑老三本就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也跟着一起逼迫萧景知就犯。
淹城是天大的罪孽,可是我现在不是“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么?
你是我心口上的一道伤2(赵瑜番外)
5
萧景知死了,我虽没有见到他的尸首,可我知道他“死”了。
我派苏婉就将周槿欢带入了皇宫。
她不愿意相信萧景知已死的事实,而我强迫她接受,她说若想得到她的原谅,除非天降红雪。
我真的对自己下手了,当殷红的血自手臂流出,一滴滴落在白雪上,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动,有的也只是嘲讽。
她是真的恨我,萧景知在她心里真的占了很重要的位置,那么我呢?
她对我那些都是虚情假意么?
怎么可能,她为了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如何会对我没有真心?
我既然当初能得到你的心,现下也可以!
我想过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可是她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若是孩子也没有了,只怕求生的**就更弱了吧?
苏婉被她赶走了,可我一直让苏婉留在皇宫里。
她是个敏感的人,饶是苏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对比于旁人,她还会对苏婉多一分信任。
卫道诚一直都是我手里最有用的牌,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应该不会一心求死吧?
我还是有些忐忑的,几乎每天都会去白鹭阁周围转转看看,可是她并不知道。
当她接受苏婉的时候,我就明白她的决定了,不管她选择活下来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她肯活下来,这就够了。
额娘不喜欢她,这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可知道她怀有身孕后态度略有好转。
白鹭阁她不能再住下去了,路过长乐宫的时候,我动了心思。
围绕长乐宫的流言很多,可我从不相信那些,况且正是因为那些流言,只怕不会有人轻易招惹她。
我亲自写了需要添置的物件清单,让唐密这个光禄卿亲自去采买。
周槿欢刚住到长乐宫就出了事,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事情发生得也未免太早了些。
下朝后,小孟子说采薇身子不舒服,我去了昌宫一趟,她的小心思我都看得明白,只是在她提到周槿欢肚子里孩子的时候,我还是动怒了。
那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想不在意却有隐痛。
抬脚去了长乐宫,几句话不合就有吵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改善,只是长乐宫的阴鬼流言越传越盛,丽嫔就是个例子,我去看过她,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彻底变傻了,嘴里时常会呢喃着“鬼啊”之类的,这样的人只能禁足了。
因为长乐宫的阴鬼传闻,太后更不喜欢周槿欢了,我还是护着她。
“小孟子见过丽嫔的事情和朕讲明白。”在太后那边我是护着她,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傻子。
我太了解她,她的每一步我都能猜到,甚至在向她求证的时候,我都是高姿态的,她却将手指指向了那袅袅的熏香。
梨落香,我从来不知道丽嫔竟然会对她下手,这样说来她还是真的在自保。
等等,她会以为是我授意丽嫔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周槿欢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怎么就不肯摸着良心说话?
我准备用驱鬼的事情将丽嫔的事情翻篇,适合做这事的还是唐密,我信任他。
太后的生辰宴,本来是其乐融融的,后来她进来了,而我之前明明下令让她禁足的,她也太大的胆子了。
我先开口让她立即,可太后偏偏留下了她,当她拿出那副画作的时候,别说太后了,我的脸色都难看,那是我生父的画作,这是在提醒我们那段悲惨的过往么?
太后过于生气,一个巴掌就打过去,我虽也生气但看她隆起的小腹,强行压下了那股怒气。
我到长乐宫质问她的时候,她还和我说“杜文渊”这三个字,两人又是争吵,她说我的不安全感,说我作为皇帝过于多疑,甚至说我自卑,最后还提到前朝大臣可能会有的想法。
她说的话都很难听,我却从中听出来了关切,是我想多了么?
她之前是想要卫道诚来皇宫的,她的想法我是知道的,我不会给她机会。
可她还是找到了机会,她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皇宫,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她生产的时候,我并不在,不过还好赶上了。
在床上的不是婴儿,而是只白猫,是个妖孽。
不知道何人报信儿的,太后竟然也过来了。以前长乐宫就有传言,前朝淑妃喜好白猫,只是淑妃作为罪妃被赐死后,长乐宫再无白猫,现下周槿欢诞下一只白猫是很诡异的事情。
太后容不下她,而我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让所有人都退下,我只是一诈,她马上就慌了,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女婴。
她的脸上是绝望,我趁机敲诈,让她做我的妃子。
她现在没有选择,只能答应。
以前有卫道诚,现在多了一个小初夏,她逃不了了。
小初夏都出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她和太后的矛盾,太后很喜欢小初夏。
我时常下朝后就去长乐宫,她虽谈不上多高兴,可比原先态度要好一些,可能是有了小初夏这个牵挂。
她在采薇和嫣然之间平衡着,可以说水平很高,我也一度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其实自从驱鬼之事后,我们关系有些微妙。
可以说这段时间是我们相处最愉悦的时光了,虽说也透着些许的不小心。
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算是英雄救美,可她也受伤了,这样我就有机会重新编一个故事了,救驾是极大的功劳,足够让她从槿嫔升为珍妃。
珍之,重之,我的珍妃。
太后以前九说过不让封妃的,所以这件事太后一定会插手,可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变的。
饶是她为了小初夏对我虚与委蛇,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她能接受萧景知,也终有一日会接受我。
可,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有人对小初夏动手了,这让我们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糟糕起来。
她从来都是个有手腕的人,而小初夏对她太重要,她若是不报复就不像她了。
一场大火烧死了钱嫣然,也让周采薇成了嫌疑人。她可能不知道具体是谁做的,所以两人都没有放过。
而我也在她的利用之中,她利用和我一起出宫这个事情,洗脱了自己嫌疑。
我是难过自己被利用么,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心痛,觉得他被迫卷入这样的斗争太可怜,我心疼她。
将她的珍妃之位废去,她成了我的女官。
她只在御书房当值,别人都使不动她,我觉得这是我对她最好的保护。
鲜卑那边有意让公主嫁过来,这对我来说是一本万利都好事,我要统一南北,鲜卑若是不捣乱对我来说简直不能更好了。
理性告诉我,必须要答应,实际上我也准备好了彩礼,迎接鲜卑公主元文雅。
可一切都是偷偷进行的,我在害怕,害怕周槿欢会生气。
大婚之后就几天我都没有去御书房,吩咐唐密加紧建造别宫。
在别宫修好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去看了,她的面容有些平静,并无太多波澜,直说不合适。
没有比她更合适了。
元文雅的事情一直压在心底,可总也找不到机会去说,或者说我在可以回避着,直到花朝节前一日才坦白。
我的抱负她是知道的,可还是会生气吧?
去玉龙山,其实就是为了看戏。
张子朗一直是我的人,她却不知道,她的所有计划,张子朗知道就意味着我也知道。
我知道她有意要拉林廉落马,她要报仇,我陪着她,按照她的思路走,这样是不是她就开心点了?
我将林廉贬了,却不是很远的地方,方便我联系他。
接下来,她让张子朗找到了杨明。
杨明此人,我一直都没有什么印象的,没有想到他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御史大夫的位置,你想要便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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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宫女人太少,而太后一直不许周采薇怀孕,则现下身边无一子嗣,我是不担心,因为我和周槿欢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孩子是早晚的事。
可没有想到的是元文雅怀孕了,太后老人家她是糊涂了,元文雅是鲜卑人,皇长子绝对不能是她生下。
而这个时候,槿欢和元文雅正好针锋相对,对于我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元文雅将滑胎之事都记在槿欢头上了,女人的报复心太厉害,我要保护好她。
这样的结果就是战争,我从不惧怕战争,因为我从来都是战争的获利者。
在朔州城的那段日子,我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她。
我从来都不怀疑自己能从战场上活着回去,可我怕自己回去太晚。
当大梁那边战事结束之后,我是马不停蹄地往邺城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心里踏实了。
大周国的皇帝真是个妙人,或许是个熟人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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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我一直以为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槿欢会停止对我的报复,但是没有,所以的一切在继续,当杨明升为丞相后,我以为一切要结束了,可是还没有。
她给我下毒,自然她自己也吃的,可我下令让人给她预备了解药,那会是任何形式的解药,或是糕点,或是白粥。
我确实是诈死,目的不过是为了让朝里那些不安分的人跳出来,所以我冷眼看着一切,可最后让我吃惊的是那人,萧景知,他竟然会出现,是他太大意,还是他想叫槿欢一面?
当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槿欢的时候,我是狂喜的,可最后一切都定格在我的那拔剑上,她死了,而我的心也跟着冰凉了。
可最痛苦的是萧景知吧,他困住他的不是我的牢狱,而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