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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世重生只为你全文阅读

作者:尹梦汐     换世重生只为你txt下载     换世重生只为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法场之上

    “唉!”李恪瞪着王生,提醒他闭嘴。一旁掌柜有些糊涂,疑惑看着两人。

    “三少爷,老爷知道会生气的。你上次与凌夜赌博,老爷知道就让你挨了家法,你到这种地方来,老爷要是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就是要他知道。”李恪说着,绕过人群,走到赌桌前,直接亮出自己身上的银两做庄。“本少爷我今天开心,这些银两,这些银两若不输完,绝不出赌坊半步。”李恪的话一出,在场的玩客无不为之沸腾。

    王生满是不悦,跟在李恪身后。李恪回头,小声对他说道:“别臭着一张脸,你现在去告诉方远,我已经在赌场里了,让他明日派兵来抓我。而凌夜应该已经与安瑜见面了,你告诉他,让他留意那些官员的反应。对我砸了赌场,反应激烈的那些官员,一个也别想跑。”

    王生斜眼看着殿下,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三少爷,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砸场子,太危险了。”

    “谁告诉你我一个人了,与我一起吃过牢饭的亡命徒,除了新婚燕尔章叔胤,今晚可都在。”李恪说着,在人群中寻着自己人的身影。

    王生有些想埋怨,殿下是什么都计划好了,只有自己傻傻的不知道。想要埋怨几句,只能深深探口气,走出底下赌场,谁让自己脑子笨呢?论智谋不及凌夜一半,论武功与胆识,远不及方远,看来自己在殿下这,也只能做个忠心的随从了。

    李恪在赌桌上玩的尽兴,只等时间慢慢过去,明日到了衙门。我倒要看看,这些官员,在凌夜面前,要如何处置我。一切尽在掌握,兵力方远把持,文官凌夜交涉,明日我要亲自掀开这些狗官的的人皮面具。

    一夜,转眼间过去,李恪在一旁继续玩着,银子也所剩无几,王生却急急忙忙跑来,“三少爷,糟了。大陈小陈姐妹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搞得,本来不想让新婚的他们参与的,怎么被抓了。”

    “就是因为他们新婚才被熟人发现,告到衙门去了,前天晚上就被抓了,方远也是昨晚才知道。他们三个昨日已经被判了刑,因为死活不说其他人下落,被判了今日午时当街处斩,以儆效尤,逼你们现身呢?”

    李恪脸色阴了下来,“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

    “受了些皮肉之苦,不碍事,方远赶去的时候与他们说了什么,才少受了点罪。现在他们是安全的,方远接手了。”

    两个人聊得起劲,对面的却不乐意了,“你还玩不玩,下注啊,不玩就让开。”

    李恪仰头笑着,手中银两直接丢到那人脸上,打出血来,“本少爷输了这么多都没不乐意,你吼什么吼。”

    那人急了,用手指着李恪,“你,你输不起闹事是不,老子我可是当地的常客…”

    他话还没有说完,李恪将手中银两全部丢在他的面前。“闭嘴吧你,本少爷我今天有事,没时间陪你在这唠叨,想要我手中银两,全给你。”

    李恪不尊重他的举动,惹得那人火冒三丈,欲与之斗之。而李恪一伙也都簇拥在李恪身后,那人一下不知所措,退后寻掌柜的,在哪喊着。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前去救陈家姐妹,把这端了,再来与我会和。”李恪说着,就往外走,王生将马牵到李恪面前,自己却被丢下,无奈只能回来赌场。

    李恪骑着快马,往衙门赶去,抬头看着时辰。计划有变,现在也只能赌一把,相信方远的威望,凌夜与自己的默契。

    而另一边,方远慢悠悠压着三人,上了断头台。官员在一旁念着罪状,陈硕真与章叔胤遭受刑罚,看上去没有一点力气。章叔胤还穿着喜服,血与衣服绘做一团,而自己的姐姐已血肉模糊。只有自己在方远的劝说下,免去皮肉之后,“你们这些狗官,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睦州百姓谁人不知,需要在这乱扣帽子吗?反唐份子,亏你们说的出来。是,我们是对朝廷不满,但让我们不是统治者,而是你们这些狗官,拿着俸禄不办事,只知道欺压百姓,从来不为百姓做实事,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你闭嘴,你们干什么,就让她在上面胡说八道,还不堵上她的嘴。”那官员看着台下百姓怨声载道,指着个大管院小声述说,怒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个被你们救走的李为德呢?他杀了县令罪加一等,如果你们现在说出他的下落,本官可考虑对你们从轻发落。”

    三人本来还在絮絮叨叨述说什么,听县令这么说,反而全都安静下来,用眼神回应着。

    陈小妹却泪上心头,看着章叔胤,“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要回家取东西,是我害了你们。我们不应该这个时候成亲的,不然你也不至于与我们一样丧命了。”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都成亲了,还分什么你我,那晚不是说了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两人还在你熙熙诉说,官员都盯着周边,等待着同党的出现。

    没一会,李恪便骑着快马,从人群中冲了进来。四周衙役将李恪团团围住,拉开弓箭对着他。

    李恪见此,将手中兵器当众丢在一旁。那些人才松了弓。那官员笑得合不拢嘴,欣赏的眼光看着方远,果然如方远所说,李为德得知,会自己出来。

    “还看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拿下。”

    “慢着,我倒要问问你,你用这么大阵势,就是为了抓我,可我不知,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胆大包天,半月之内杀了两个人,还杀了地方官员。聚众谋逆,反对朝廷,影响恶劣。你的罪行,都够你死好几次了。”

    “聚众谋逆,反叛朝廷,你这罪名安的,我好生糊涂。如今大唐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我为何要反。”

    李恪话一出,台下百姓再也坐不住了,也反问起对面官员。

    “不许喧闹,因为你,因为你是隋朝贼子,不满李唐江山。”那官员急了,见刺史安瑜也在看着他,慌乱中随便编了个理由。

    “哎呦!真是有点佩服你呀,你怎么知道,我体内流着一半,隋朝皇室血统。这个理由安在我身上,可真是妙呀!”李恪说着,自嘲着自己,满是淡定。

    李恪话一出,那官员反而更加糊涂,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而断头台上那三人,完全傻了眼。

    “你,你,还看什么,还不把他拿下。”那官员见李恪一点也不慌乱的样子,自己更加不安定起来。“放箭,快放箭。”

    “我看谁敢?”李恪话音刚落,方远也示意让大家别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放箭啊,你们怎么不动。听我的,听我的。”

    “听你的?凭什么听你的,这在场的,你的官最大吗?”

    那官员回头看看了看睦州刺史安瑜,准备开口问他,请求他点头示意。

    “看他做什么,看本王!”李恪话一出,在场人无不沸腾,议论纷纷。

    “你,你胡说,你以为现在还是隋朝吗?大唐盛世,岂能你在此造次,自称本王,其罪当灭九族,还愣着干嘛,杀了他,立马杀了他。”

    “哼哼!灭九族?你不用担心,本王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灭九族。”李恪说着,回头看向方远,“方远,凌夜!”

    两人听见殿下呼唤,急忙上前拜倒在地,“属下见过吴王殿下,谨遵殿下发落。”两人话音刚落,地方官员,纷纷上前,一个个跪倒在地。

    那官员见此,傻了眼,跪倒在原地,“吴王?”

    “父皇让本王到地方暗访,没想到让是惊到本王了。一个普通的高家商户,横行一霸,对于死去的七皇叔评头论足,言语多处不敬。辱骂皇室,其罪当诛。本王杀了他,算便宜了他。本王本想小事化了,即便被抓,也没有多说一句。可曾想在狱中发现睦州官员包庇龌龊之事,为升官发财,丝毫不念及百姓疾苦,征粮却不救灾。陈家姐妹为了一方百姓,才偷偷打开东家粮仓,一时救下多少灾民。对于此事,县令丝毫没有廉耻之心,还对其关押惩治。本王派人杀了他,就是想引蛇出洞,治治当地的官风民俗。”

    李恪说着,低头看着台下大小官员,数十个居多。虽然没能将其进行依依排查,善恶两分,后期分查会麻烦些,但也只能这样了。相信凌夜,他因该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方远听令,将高司法擒拿,听后处置,与他一丘之貉之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杨过在人群中看着,整个全规程吴王尽在掌握,丝毫没有任何披露之处。处事严禁的态度及过人的反应力,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巧妙的利用了萧潇留下折扇,将自己一时冲动杀死的高家少爷按上侮辱皇室的罪名,不提萧潇一句,留其死后名声。“看来,你对萧潇,也不完全是利用,只可惜你的这份情来的太迟。”

第137章:此心不越

    杨过小声说着,慢慢往人群外走去,原本担心他控制不了局面,也可出面证明其身份,保其无忧。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虑了。杨过想着,回想萧潇嫁给吴王几年里,无时无刻不对其宠爱有加,走到哪,带到哪,搞得世人皆知。原来你只是利用萧潇美貌,在皇子夺嫡中占了最有力的位置。一个被美色迷惑,完全不管朝事的皇子,自然而然从太子,四皇子的眼中钉,脱身而出。两人接连被贬,自己独善其身,还借太子造反之事,连座四皇子这个与他最大的政敌。

    杨过笑着摇头,难怪萧潇会那般决绝,虽不知吴王与萧潇说了什么,但对萧潇的打击是致命的。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落差感,足以让一个女子变得绝情。

    法场之上,李恪亲自为陈硕真松绑,请医来为此看身上的皮外伤。

    陈小妹呆呆的在一旁看着,“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皇子啊,这国法还真是你家定的啊!”

    “啊?”李恪糊涂,不明白小妹在嘟囔些什么。“抱歉瞒了你们这么久,我拖着不出面,只是想法子,将睦州官员进行彻查,没想到计划突变,让你们受了皮肉苦,还差点丢了性命。”

    “哪里哪里,吴王殿下英武,其实我们这些尔等小辈能想到了,想来我们应该给你拖后腿了才是。”章叔胤说着,不敢在正视吴王,更不敢称呼其为大哥。

    李恪听着,突如其来的称谓变化,一下让自己与他们的关系疏远。笑着,“无碍,本王自有办法。本王也会将陈硕真的事迹,禀告父皇,陈硕真虽为女子,但气度与胆识一般男子都无人能及。父皇得知,定会论功行赏,报你们以后日子无忧。”

    陈硕真连忙开口,道:“吴王殿下大可不必,小女子也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未想过什么赏赐。”

    “本王知道,这才是难能可贵之处,也是本王欣赏你的原因。赏赐是必须的,只有你们日子过得好了,才能帮助更多的人,本王相信你。”李恪说完,欲走之。他心里清楚,自己不便再与他们说些什么。而他们的拘谨也表明,再也没办法,自热而然的交流。

    “等一下!”陈硕真喊着,她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尽管问。”

    “不知吴王为何以为德自居,可有原因?”

    李恪笑笑,仰望着天空,回想着自己当年为自己取字的时候的场景,“本王原名李恪,字为德,见欲又止为德也。此耐本王定心之本,出自道家经典,老子的一句。本王喜欢,它很好的诠释了**与理智之间的关系。”

    “老子,道家!我明白了。”陈硕真说着,点了点头。看着李恪离去的背影笑着,拉着小妹与大夫去开药,返回了曾经住过的客栈,官员对其也是客客气气。

    那些一起的狱友,该放的全部赦免充军,包围边疆。而那些无辜的犯人,李恪亲自前去释放。

    那个曾经帮过李恪的老汉,从狱中走出来,见李恪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此老汉对本王有恩,赏。”李恪看着老汉说着,一旁官员用笔记着。

    “哪里哪里,小人能有幸得以与吴王殿下相处,此乃三生有幸,如今被释放,岂敢奢求赏赐,更何况我又没做什么。”

    “你怎么没做什么,你看本王坦荡,让陈家姐妹救走我,此乃大恩。在狱中,你赏我半个馒头,如今出来,我保你一生衣食无忧。”李恪说完,看着老汉家人将其带回家。那种舍命的父子情,让人羡煞旁人。

    陈家姐妹返回客栈收拾东西,陈硕真在李恪曾经住过的屋内,在其书桌前,看着他写下的几行字,呆呆看着。

    章叔胤与小妹走了进来,小妹急忙凑了过去,“姐你看什么呢?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因该是李兄留下的,只是不知写了什么。”

    “我来看看,是吴王亲笔呢!”章叔胤说着,接过陈硕真手中纸张,“哦,原来是一首诗,《悼亡诗》,应该是悼念他亡妻的,现在想想,怪不得他有那么多妻妾。我就一直奇怪,一商人怎么能大胆包天与官斗。”

    “妻妾多有什么用,人一生能入心的,也只能有一人,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可惜他永远失去了。他写了什么,你念来听听。”陈硕真说着,突然觉得,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人的感情都是一样的脆弱。

    “好。《悼亡诗》

    时光飞旋,惟君静笑。(时光过得好快,只剩下我一人怀恋。)

    笑牡丹红,采之而歌。(你看着满院红牡丹傻笑,采下一朵为之高歌。)

    蓝幽之雪,熙熙诉说。(看着满院冬色,你有说不完的话。)

    仰空之言,星之永恒。(你看着夜空,说只有夜晚是永恒不变的。)

    无恒之夜,无常之冬。(我说没有永恒的夜晚,没有过不去的冬日。)

    视吾妾笑,愿止于此。(你看着我傻笑,愿时光停止。)

    更无人夜,诉玄之言。(在夜里只有你我时,你总是喜欢讲玄之又玄的故事。)

    岁岁年年,红白依旧。(岁岁年年,牡丹依旧开放,冬雪依然飘散。)

    独善之美,独守其寒。(却只剩下我一个人欣赏。)

    若有来生,愿复遇之。

    执手偕老,定不复之。

    愿天怜之,此心不越。”

    “什么意思,你看懂了吗?”陈小妹问着,自己是完全没明白。

    “我哪懂那么多,感觉挺美的,又是写景,又是抒情,似乎在诉说什么,想来只有他的亡妻能明白。不过后面倒是浅显易懂,大众化,就是说,如果有来生,希望可以与他亡妻再相遇,一定不会辜负,希望老天给他这个机会,他的心意,永世不变,大致就是这个意思。”章叔胤说着,见陈硕真想看的样子,递给了她。

    “哇,突然间好羡慕,来生之约,好浪漫啊。”小妹说着,看着眼前的章叔胤。

    “我下辈子也希望遇见你,真的。”

    “浪漫有什么用,只可惜她又看不到。”陈硕真突如其来的悲情,让原本欢快的气氛压抑起来。

    “那我们帮李大哥烧给她妻子看,烧了她妻子不就可以看到了。想来大哥是太忙,忘记了。我帮他。”小妹说着拿过纸张。

    “唉,别,还是我来吧!我来,你们放心好了。”陈硕真说完,将其叠好放回包裹之中,走出客栈。

    而另一边,李恪写信给父皇,自己说自己是奉命前来巡查,而父皇也没有拆穿,在朝堂上痛骂地方官员,对于睦州及附近官员,更是进行大量的人事调动,彻底彻查。李恪更是亲力亲为,每天都忙碌崩走。

    吴王在睦州巡查的事,传的沸沸扬扬,附近地方官员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寒雪与常平在外得知吴王在睦州的消息,都闭口不谈,不知道该不该说,尽可能不让萧潇出去,安心在家照顾孩子。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为何吴王会到南方巡查,还杀了高家大少爷,这也太巧了点吧。”寒雪趴在药方柜台上问着常平。

    “是太巧合了一些,不过还好你们先一步离开了高家,要是让吴王碰见,你家主子与小小姐,估计都要被带回去。”

    “带回去?那你说吴王殿下是不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你要知道,吴王殿下是直接去的高家,还亲手杀了高家大少爷。”

    “我想应该不会,吴王要是想寻回你家小姐,早就找来了。为何要隔了一年没多才来找她,更何况吴王自己说了,是奉命来巡查。吴王肯定不会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听常平这样说,寒雪有些失望的样子,低头看着桌面上的算盘。

    “怎么?难道你希望吴王是来寻你家小姐的?”

    寒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小姐幸福,我不想看到小姐和我一样,在外流浪。”

    “如果你希望你家小姐幸福,就不要对你家小姐提及半句,有关吴王在睦州的事。”杨过说着,走进药铺。

    寒雪闻声回头,见是杨三公子,一脸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说,如果他是来寻你家小姐的,可你家小姐的性子会和他回去吗?”

    “因该不会吧!小姐性子倔,而吴王与小姐之间发生什么,能让小姐怀着孩子逃走,而小姐也是闭口不提。总是一副,与吴王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问题就在这,以你家小姐的个性,定是不会与他回去。告诉她,也只是徒增她的烦恼。而倘若让吴王知道,康乐的存在,他会怎么做。”

    杨过的话一出,寒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管怎么说康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会看着康乐在外漂流。

    “如果让吴王知道,康乐的存在。不管你家小姐如何,康乐吴王定是要带回去的。”一旁安静许久的常平,说了出来。

第138章:取舍

    “没错,如果吴王带走了孩子,就等于要来你家小姐的命,比死还要难受。可吴王知道你家小姐如今处境,可未必愿意带你家小姐回去。”杨过说着,有意无意引导寒雪思考。

    “什么意思,他还能嫌弃我家小姐不成。我家小姐还不是为了给康乐治病,不得已落入艳歌之地。”

    “是吗?我倒觉得,你家小姐不只是为了康乐,也是为了她自己,更有甚者是为了早日还清我的人情。她的做法看似荒唐,实则是对男人死心了,不管是吴王,我,以及其他男人,她都不想去依靠谁。这也证明,吴王对她伤的有多深。”

    寒雪也隐约感觉到了,也只能叹气,“还好我没有告诉小姐吴王在睦州的事,我昨天可是差点就说了。既然吴王不能再给小姐幸福,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是最好的。”话刚刚说完,却皱了皱眉,“可是小姐早晚是要知道的啊?吴王这么一闹,威望雄起,连说书的都在讲吴王在法场上的故事,小姐那么喜欢听说书的,早晚要知道。”

    “你说的没错,可你要知道,吴王再过两日就要回京城复命。那时你家小姐即便知道,也没什么。两个人相距越远,对你家小姐的伤害,也就越小。”

    “你们聚在一起说什么呢?”三人还没有达成共识,一女子的声音,从外传来。

    寒雪回头看着,见是小东西,才松了口气,“哎呀你吓死我了。”

    小东西快步走到柜台前,抬头看着他们三个,每个人都好似忧愁模样。“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杨过看着小东西笑着,“只是你的声音大了些,惊到我们了,仅此而已。”

    “话说,你怎么一个人跑药铺来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不用去收拾打扮吗?”寒雪说着,却有意无意看向常平,不知她是否自己一个人常来药铺。

    “不用,这些日子,生意可是惨淡的很。听说吴王下南方来巡查,把睦州的官员,处置了不少。杭州的官员也都规规矩矩,不敢再来酒楼消遣。而外地的公子哥也少了,大概知道吴王在附近不敢造次吧!我不懂,反正姑姑是这样我说的,今日还闭馆了呢。”

    “闭馆了?你不会已经去看过我家小姐了吧?”寒雪一惊,小东西可是一有时间就去看师傅,向小姐学习。

    “对呀,我就是刚刚从那过来。”

    小东西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淡定起来。

    “你和我家小姐都说什么了?说啊?”

    小东西呆呆的看着寒雪,不明白为何她这般激动。紧握着她的双臂,“没,没说什么,我就是去和师傅学些东西,可静姑姑不在,你也不在,师傅亲自照顾康乐,就没时间理我,我没说几句康乐就哭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就走了。”

    “那就好,康乐哭的可真是时候。”寒雪总算放了心。

    “那你和宋茜没提及闭馆的事了吧?”杨过问着,还是有些担忧。

    “还没有,反正师傅有许些日子没去了。师傅虽然财迷,但也不至于吧,只闭馆两日而已,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杨过笑着,上前拉着小东西,“没什么,你上次不是说,你想游湖吗?今天正好你我都闲着,我带你玩去。现在就走,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辜负。”杨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东西在窗边看着天色,见小东西沉迷模样,回头示意寒雪与常平。

    小东西原本就是来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杨大哥,突如其来的邀约,让其喜出望外,仰望着柔和的天色,沉浸其中。

    李恪与凌夜等人,连续忙了许些日子,总算将一切安排妥当,到了回京城复命的时候。

    “殿下,等返回京城,见到皇上,不知殿下如何解释。皇上虽然没有当众拆穿,但必然会私下问殿下的。”凌夜站在一旁,着实有些担忧。

    “本王当然知道,原本想砸了赌场,来个出外玩乐,计划突变,玩没了,就寻些乐子好了。”

    “啊?寻乐子?殿下你确定?这样恐怕不好吧!如果这样,殿下在朝臣中的形象可毁于一旦。”

    李恪无奈笑笑,“那你说名声重要,还是惹父皇猜忌重要?”李恪心里清楚,父皇心思缜密,自己又是庶长子,如今是父皇除了太子外,最看中的儿子。树大招风,即便立了功,也要犯些错来得以平衡。“名声损了,还可再立,父皇若猜忌,则后患无穷。”

    “殿下说的对,取舍有当,属下还是看不清形势。”

    “行了,那些官员不是要给我送行吗?本王听说,就在十几公里外的杭州,醉香阁的八朵牡丹各具特色,才人居多,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已经远近驰名,不知多少才子闻声而来。父皇知道,本王向来爱才,才女也是一样。而睦州又是前往杭州的必经之路,你去安排,就定在那吧。”

    李恪的话一出,凌夜瞬间明白,殿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皇上提及萧妃之事。如果与皇上提及萧妃,那萧妃给皇上的好印象,就全毁了。殿下对萧妃含着愧疚之心,自是不会,如今为了权衡利弊,也只能毁了自己名声。“属下这就去与地方官商量安排。”

    阳光撒在湖面上,碧波闪闪,水鸟时而掠过,轻拂水面,杨过划着船,载着小东西,格外惬意悠然。

    “我这还是头一次,与别人出来游玩。你经常约姑娘出来游船吗?”

    “啊?为什么这么说?”杨过笑了,怎么就被当成花心男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看你划船的样子那么娴熟,对这边又那么熟悉,还不用船家。”

    “只是单纯的喜欢这里,去过许多地方,最后还是觉得这边好,便在这边安家立业,想久留于此。对了,我该如何称呼你,总不该也称呼你为小东西。虽不知你的过往,可你识字,懂些诗词歌赋,应该是有名字的,怎会被人卖到烟花之地。”

    一直,直视杨过的小东西,听到他问自己的过往,反而低了头。“就称呼我为小东西就好了,是师傅当初救我时的称呼。我喜欢这个称呼,简单随意。”

    “你是不喜欢你原本的姓名,还是不喜欢你原来的家,你的谈吐,出生应该还算不错。”

    “是不错,可惜我与我没什么关系。”小东西说着,自然而然看向远处,似乎有意回避什么。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东西听杨过这样问,才回过头来,瑶瑶头,眨着眼看着他。

    “我单名一个过字,杨过,我无非是父亲在外一时兴起,所犯下的过错,因此得名。看似名门望族,其实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一个在外出生的孩子,也只因母亲去世,才被接回府内。”杨过说着,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好似在说别人一样。

    小东西看着,不知怎么,眼泪如断线之珠,滑落下来,看着杨过笑脸,反而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

    “想哭就哭出来,何苦憋着,这边又没什么外人,不管你是在为我哭,还是在为自己哭,总归哭出来,就好了。”杨过说着,将手帕递给小东西。

    听了杨过的话,小东西再也忍不住了,低头趴在自己的双膝,嚎啕大哭起来。而杨过,有意避开,不去看她,看着远处,西湖风光。

    “没想到你我竟然有相似的遭遇,不过想来,我应该比你还惨些。起码你是男儿身,不像我。父亲去世,哥哥是个没本事的人,竟然把我给卖了,亏我唤他哥哥十几年。”

    “那你父亲在时,你的日子,应该还算可以。还让你上私塾,教你琴棋书画。”

    “对,父亲在时,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一家人。直到哥哥,不那个男人,把我买了的时候,我问他,他才告诉我,而他当时那个态度,才让我真正反应过来,原来我什么都不是。难怪父亲去了,他待我的态度就变了。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寄人篱下的感觉。”杨过说着,一语道破。

    “对,就是那种感觉。想逃,又逃不掉。最后终于摆脱了,竟然是被卖了。”小东西说着,不由得感到可笑,心中的很恨意,也油然而生。

    “看来咱两是同病相怜,你小时候,至少还有父亲的疼爱,而我在那个大宅院内,除了她,没有人把我当成人看过。”

    “她是谁?”

    “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虽然大大咧咧,但正义感很强,见不得别人欺负我,总会维护我。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全家人都宠着,有唯我独尊的架势,动不动就在外挑事。可是她却因为我,与她的两个哥哥关系越发疏远,我有意避开,可她不会,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东西笑着,看着杨过宠溺的眼神,着实有些羡慕她的妹妹。

第139章:可惜没如果

    两人泛舟游于湖上,谈天说地,小东西更是没有任何戒备之心,从自己的过往经历,聊到愿意待在酒楼的原因。师傅对自己保护有加,不光教自己音乐,还告诉自己如何为自己而活,对师傅萧潇,是一种仰望,也是一种不理解。

    “杨三公子?你和师傅以前就认识对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师傅的过往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什么让她养成那样特立独行的性子。而康乐的父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师傅那么了解男人,店里的客人,没有她搞不定的,可偏偏怎么就栽在康乐父亲手中。”

    杨过听小东西这样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反而问道,“你师傅,就那么了解男人?”

    “那可不,我可是佩服的不得了。每次遇到麻烦的客人,师傅不出面,光是听我们说,在远处看着,就能想办法解决。而且师傅美貌与智慧并存,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师傅那样决绝,选择离开,自己却又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这话怎么说?”

    “看你,这就不懂了吧。师傅虽然嘴上把话说得很决,也看似潇洒度日。可她如果真的那样决绝的话,就不会生下康乐,更不会把康乐看的比自己重要。”

    杨过听后,陷入沉思,看来她果然还是惦记吴王的,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两人见面。杨过想着,反而笑了,“看你,怎么除了你师傅,我们两个就没有话题了似的。不管你师傅如何,我们看着她,一旁祝福她就好。话说,你打算在酒楼长待下去吗?你如今是遮面待客,没人见过你的样子,还可脱身,你对自己就没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我也不知,师傅说,如果有人愿意为我赎身,我又喜欢的话,就让我跟了去。和你一样,师傅也不希望我在这种地方久留。”小东西说着,看向杨过。

    “客人?你师傅是怎么想的,能去那种地方的,能有几个好人,你若想走,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可以替你赎身。”

    “真的?”小东西激动地站了起来,问着。她看着杨过,想听他的回答。

    “可以啊,到时候你可去我的店铺做活,像寒雪一样,做不用抛头露面的活。”

    杨过的话一出,小东西失望的想要退缩,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小船却因她的举动,失去了平衡。自己摇摇晃晃,喊着,仓皇中跌落水中。

    她的落水,小船彻底没了平衡,杨过也跳下了船,拉起小东西,让她抱着船岩,不要动,自己也在一旁,抱着船的那一边。

    两人都湿了身,看上去滑稽而有趣。两人对视的瞬间,都笑了。

    “我还没有这样狼狈过。”小东西如自嘲一般说着,脸上甜甜地笑着。

    “说的好像我有是的,不过有人与自己一起狼狈,未尝不是一种福气。”杨过说着,看着湖边看着她们的人,大声呼喊。没一会,就有船家划着大船,前来帮忙。杨过在水中拖着,将小东西送上船,自己才跟了上去。船家拿着披风,递给杨三公子,语气恭敬。杨过顺手接过,问着,“就一个吗?”

    “就一个,是小的疏忽,杨公子一向一人游湖,所以只备了一个,是小的疏忽。”

    “无碍!”杨过说着,顺手披在小东西身上,帮她系好。小东西微微笑着,看着他,脑海中还在回想那船家的话,一直都是一人游湖。

    两人上了岸,到一旁店内,换了衣裳,杨过亲自送小东西回去,在醉香阁的后门,杨过与其告别。

    小东西看着回头叫住了他,“等一下,我叫清蓉,清水芙蓉。”杨过回头看她时,她已经跑不见了,自己在嘴中念叨她的名字,“清蓉,清水芙蓉。”

    吴王离开睦州的消息传来,杨过总算放心,去见了静姑姑,让她回去帮着照顾康乐。而萧潇果然如他所想,静姑姑不在,都是萧潇一人在家照顾,院门也不曾踏出一步。

    萧潇在屋内看着,阳光柔和许多,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去店里,不知生意如何,独自往外走去。杨过看着,没有任何阻拦,让她自己听别人得知吴王的事,要比亲近之人告诉,要好得多。

    萧潇从后面走进酒楼,就见店里忙里忙外的,一旁女眷端着上菜,萧潇看着菜色,可谓丰盛有加。

    萧潇笑着,问道,“今天是什么贵客,姑姑竟然这般舍得,这是把所有的好饭菜都上了呀!”

    “这个谁知道,不过姑姑可是下了血本了,把上次弄来的精盐,全都上了客人的餐桌。”

    “精盐?真的假的,我上次问她要些细盐,磨了她好久,她才答应卖我些。这是什么贵客?”萧潇说着,自己打离开王府,就没吃过什么好的饭菜,自己才知道,原来古代食盐也是分种类等级的。

    “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前些日子不是睦州……姑姑好,我先去上菜啦,你和姑姑聊。”

    萧潇回头看着,姑姑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姑姑,是什么贵客呀?”

    “是什么贵客,岂是你我能说的,反正看那些官员巴结的模样,好生招待就对了。话说,你这许久没来,要不要去看看?”

    “还是算了吧,有姐姐在就够了,我还是继续留在幕后就好。”京城来的大官,还是不去看的好,万一是见过的,让他认出我来,可就糟了。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好,你先去楼上待着,你来了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随时唤你。”

    “好说,一切如常就好。那我就先上去了。”萧潇说着,从一旁上了二楼。

    李恪与地方官员把酒言欢,几朵牡丹在一旁屏风后献唱,小东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李恪看的入神,萧潇在他新婚之夜为自己弹奏生日快乐歌的场景浮现在自己眼前。

    而李恪痴呆看着小东西的模样,一旁官员都看在眼里。

    连续几首过去,小东西与两个姐妹准备离场。李恪看着,出声叫住,“站住,你们这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吗?曲子弹得不错,亮出你的歌喉来,清唱的那种,什么时候我满意了,才行。”

    三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在说谁?

    “愣着干什么,都还不赶快回去。”一官员说着,让三人回屏风后面去。

    “慢着,她一人就好,我只对她感兴趣,其她人下去就好。”李恪说着,指着小东西。

    小东西看向李恪,四目相对,无奈地点了点头,回到原先的屏风之后。“小女子不才,还望笑纳。”小东西说着,清唱起来,一首《想你》,含蓄内敛,李恪听着,不由得感觉忧伤。接着小东西见李恪没什么反应,无奈继续唱着。不知道该继续唱什么,没有伴奏,是真的麻烦。突然想起师傅常常清唱的《可惜没如果》,小东西想着,哼着唱了起来,“假如把犯得起的错,能错的都错过

    应该还来得及去悔过

    假如没把一切说破,那一场小风波,将一笑带过

    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要得过且过,才好过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如果不是我,误会自己洒脱,让我们难过

    可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我,假如重来过

    倘若那天,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不受情绪挑拨,你会怎么做

    那么多如果,可能如果我,可惜没如果

    只剩下结果……”

    李恪听着,如失控一般,歌词似乎为自己所做,“假如没把一切说破,那一场小风波,将一笑带过。”是啊,倘若那天自己不受小萍的挑唆,情绪失控,去质问萧潇,不把一切都说破,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会好好地;如果体谅你父皇刚刚去世,不要在意你当时的话,可自己偏偏太认真;如果当时勇敢一点,相信自己,可自己偏偏怕了,怕你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为了自尊,率先否定了自己对你的感情,自认为自己会潇洒放手。

    李恪想着,不知不觉走到小东西面前,小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恪一把推倒了挡在两人中间的屏风,倒在一旁。

    小东西看着,顿时慌了神,连连退后。李恪什么也没有说,她身上,透着萧潇的气息,如神游一般,顺手撕下小东西面前的面纱。

    面纱接下的那一刻,李恪才迷糊中回过神来,不是,不是她。是啊,怎么会是她呢?我这是在搞什么,李恪想着,回头看着一旁看着他的官员,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没有一个人说不,都只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李恪低头看着拽拽不安的小东西,笑了,笑着眼前的她,与萧潇唯一相似之处,都弹着一手好琵琶,以及轻柔的歌喉。

    “你叫什么?”李恪问着,既然要选一个带回去,让世人皆知,那就她了。

    “我,我叫白牡丹。”小东西颤颤巍巍说着。

    李恪笑了,白牡丹,萧潇最喜欢的。你与萧潇,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一般,“白牡丹,白牡丹好。”李恪说着,让她退下,自己回来原本的位置,畅快喝起酒来。

第140章:遇见

    杨过在外,想着时候不早了,去接萧潇回来。路上正好碰见一个杭州官员就上来打招呼,“哎呀,这不是杨三公子吗?看来你也是吴王邀约过来去醉香阁的吧,毕竟你妹妹是吴王妃。”

    他的话一开口,杨过傻了眼,“吴王他现在还在醉香阁吗?”杨过问着,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李恪他还没有离开,他去了醉香阁,而萧潇也在。

    “在呀,不过,喝醉了。你呀,来迟了。”那官员笑着说着。

    杨过听他说完着,头也不回,急忙走了,往醉香阁赶去。

    萧潇在屋内翻看这半月来的账本,收入又进了不少,只要再能赚五十六两白银,就可还清自己欠下杨过的钱,赎回自己的玉镯。

    小东西急忙忙跑进来,一进门就喊着。“师傅,不好了,你快帮帮我。”说着,在萧潇桌面去跪下,一脸的委屈与无奈。

    “怎么了?又遇见麻烦的客人了吗?”

    “不是麻烦的客人,是要命的客人,他竟然当众撕下我的面纱。”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要挡在屏风后面吗?他撕了你的面纱,姑姑就不拦着。”

    “姑姑哪里拦着呀,就算她想拦也来不及,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别说姑姑了。更何况姑姑那巴结劲头,恐怕想也没有相过。”

    萧潇听小东西这样说,看来此人来头不小,是个麻烦人物。

    “师傅怎么办啊,他撕了我的面,也没什么,打不了以后不干了,我都想好了。可姑姑刚刚来找我,叫我去他屋内照顾他,让我现在就去,我也是找了个借口出恭才跑来,听说您来了,我立马就来找你的了。”

    萧潇听小东西这样说,反映过来,神秘清纯就是小东西的特色,她被当众接了面,就没有卖点了。而那个京城来的大官,明显对小东西有意,姑姑这是打算从小东西这,最后狠赚一笔。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你也没办法了吗?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去陪他,虽然姑姑说他喝醉睡下了,可我怎么都不信,哪有男人到这种地方把自己灌醉倒头就睡的。”

    “喝醉了?姑姑这样说的?”萧潇问着,她不清楚是什么贵客,可姑姑也没有必要撒这样一下就可揭穿的谎言。

    小东西点点头,无助看着萧潇。

    “这样吧,我先去看看,你看这是什么?”萧潇说着,从桌下拿出一把香来。

    “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可以让人睡的很沉的香,只要点一根放在床头前,不管是谁,闻着这味道,就可安稳睡下。”萧潇说着,这是王府内必有的东西,每次自己睡不着,小满总会为自己点一根,放在床头。那些香的味道,可比这个自己从外面买来的,要好闻的多。

    “这个就是您之前所说,让我留着用来对付难缠客人的好东西?可师傅您打算怎么做?”

    “对,姑姑不是说他醉了吗?我替你去看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若是他真的醉了,我进去帮你点一根,让他一觉睡到明天早上。他若是没有醉,我就装作进去帮他点香的服务人员,点了香出来就好,反正我穿的,就是服务人员的衣裳。”萧潇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简单的着装,与小东西一比,就更加逊色了。

    小东西点头笑着,还好师傅在,自己若是进去服侍他一夜,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自己的清誉就全毁了。若让杨公子误会就不好了,如今师傅帮她,就是最好的。毕竟杨公子一向信任师傅,小东西想着,看向窗外,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师傅看,下雨了。”

    萧潇也向外看着,嘴角泛起涟漪,“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你,我刚刚还在想以什么理由告诉客人前去点香,这雨下的,还真是时候。”

    萧潇说着,从一旁寻到香炉,点好,双手捧着,往天字一号房走去。轻轻推开房门,探头看着,一男子躺在床上,安静睡着。放心许多,轻声慢步往床头前走去。摆放在床头边上,那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就是京城来的大官,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萧潇向床前迈了一步,低头看着。

    “王爷?”萧潇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傻傻的看着他,单手捂着口鼻,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萧潇想着,原本应该立刻离开的她,却鬼使神差地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喝醉后的模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记忆中的王爷,从来不会贪杯,唯一一次喝醉,是他得知师傅去世时的那个晚上,自己还比他提前醉了。

    “我还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即使再见,也是你去世后,我带着康乐去看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萧潇心里想着,大夫的话又回想在自己耳边,“你体内的寒毒,不知为何没有要了你的性命,那是你的幸运。你长期服药,寒毒也慢慢退去不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危害。可因为你有喜,残余的毒素通过母体转移到了胎儿体内。毒素不多,你若继续服药,或许会生下健康的孩子,可你没有。寒毒入体前两年的时间内,你的体质是非常虚弱的,特别是在冬天。寒毒性阴,也绝对不能有阳刚之气入体,你的丈夫对你算是细致入微,不光让你服用药物,还禁欲不碰你,可谓难得。你有喜,理应对你更加照顾,可为何断了你的药,让你诞下毒婴呢?”

    “我原本是恨你的,可听完大夫话的时候,我一下就傻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却只字不提。我对你的恨,一下子就没了。你的心里,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萧潇想着,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手搭在李恪胸口。隐约间,似乎有什么在他胸间放着,萧潇伸手摸了出来。

    萧潇震惊,自己的玉镯怎么会在他这,杨过,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来杭州?萧潇想着,忽然想起高家大少爷被杀的事。“难道是你?”萧潇小声说着,她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杨过他一定脱不了关系。萧潇看着手中玉镯,笑了,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小心翼翼将玉镯放回他的胸前。低头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呆呆看着。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李恪脸上。

    李恪晃着脑袋,似乎要睁眼的样子,萧潇一下慌了,身体僵在那,不知所措。

    杨过在身后看了许久,见李恪模样,一把拉起萧潇,躲在床头柜前,捂着萧潇口鼻,不让她发出任何声响。

    李恪缓缓睁开眼,右手食指摸着自己脸上的液体,睁眼看着。脑袋却昏昏沉沉,听着窗外淅沥沥的下雨声,侧身看着。“下雨了。”李恪说着,缓缓坐起身来,晃着脑袋,突入起来的反胃,让自己难受不已,趴在一旁的恭桶吐了许久。回头看着摆放在一旁的香炉,冒着微微的烟火,走近看着,“有人来过?是谁?”李恪糊涂说着,烟味直径吸入自己鼻中,脑袋更加迷糊。“算了。”李恪说着,扶着脑袋,缓缓走到床边,躺下继续睡着。

    过了许久,杨过探头看着,拉着萧潇,出来屋外。紧拉着她,一直往楼下走去。萧潇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他拉着,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进来房间的一刻,萧潇甩开了杨过的手。“你不觉得,应该与我解释一下吗?你怎么会在屋内,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痴呆看了他多久,我就进来多久,只怪你看的太认真,丝毫没有察觉。”

    萧潇什么也没有说,在一旁坐下,缩成一团,趴在自己腿上,哭了起来。

    杨过看着,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房间,前往小东西屋内。轻轻扣着房门。

    “师傅,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小东西说着,打开房门。“杨大哥?师傅呢?她没事吧!”小东西问着,刚刚杨大哥急忙忙过来,得知师傅替自己去看看那位尊贵的客人,脸都黑了,急忙前去看看,还不让自己跟着。

    “她没事,那位客人睡的很沉。我告诉她康乐病了后,她就急忙走了,外面下雨,我就先送她回去了,一时忘了告诉你。我这不急忙赶来,通知你一声。你赶快进去吧,没事的。”

    小东西点点头,心里却总是有些不舒服,杨大哥对师傅的照顾与关注,早已越过一般男女该有的界限。小东西笑着,关上房门,欲往楼上走去。

    “清蓉,等一下,把这个带上。”杨过说着,进屋又拿了一根完整的迷香递给小东西手中,“拿着,那很应该快烧完了。你把这根换上,以防万一。屋内的窗户还开着,外面雨大,进去后把窗户关了,小心着凉。”

    小东西瞬间笑容满面,这还是杨大哥,头一次唤她的名字,还像师傅一样,关心她。笑着接过,“谢谢杨大哥,我知道了。”说着,转身往楼上跑去。

    杨过在一旁看着,目送她离去,心中默然有些愧疚,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原谅我,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吴王他,一向警觉。”

第141章:想要的爱情

    杨过看着,跟在小东西的身后,看着她进来李恪屋内,独自一人在桌边坐着,换了那根快烧尽的香。

    小东西走进李恪床边,低头看着,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小东西爬过去,将门岩放了下来。原本透气的屋子,一下变为密封起来。小东西低头看着李恪,熟睡的样子。“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来这种地方,竟然喝醉了。”小东西说着,坐在床边,观察李恪容貌。“长相还真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官了。不过,我到觉得,还是杨大哥比较帅。”

    小东西在一旁犯花痴,看着李恪,心里念着杨大哥。香味慢慢蔓延,弥漫在整个屋内,小东西只觉得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晕了过去,趴在李恪床边,睡着。

    杨过在屋外看着,总算安心,“希望这一夜,就这样安静过去。”他说着,转身回了萧潇屋内。

    推门进去,萧潇已经不在哭了,安静坐在桌边。似乎在等他一样,眼神直勾勾看着。

    “小东西已经去了吴王屋内,她关了屋内窗户,迷香已经蔓延了整个屋子,她没坐多久,就也睡了过去。放心好了,就算吴王第二天醒来,看到小东西趴在他的床边,也不会为昨晚的事在怀疑什么,只会觉得,是小东西在照顾他。”

    “迷香?什么迷香?”萧潇问着,怎么会有迷香。

    “你怎么问我,迷香不是你买到吗?”

    “没有啊,我买的是夜香,淡淡的清香,安神用的。我以前在王府常用的,我是买来,为康乐用的。想起小东西,就为她带了些来,用来对付难缠的客人。”

    杨过笑了,“皇家用的东西,岂是外面轻易能买到的。你被骗了,那不过是普通的迷香而已。不过今天正好用上,还多亏了那香,吴王醒来看到多出来的香炉,当时他就起疑了,却因距离那香太近,吸入不少,才极速陷入昏迷,倒头就睡。不然我两,还不知要在那躲多久。”

    “哼哼,又是皇家,我来这里这么久,一直不觉得与我们那边有什么不同。这才离开一年多的时间,我终于明白,皇家贵重,地方官员,商人百姓之间的差距了。难怪古人都想当官,都喜欢攀龙附凤,都爱权利。”萧潇笑着说着,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忧伤,一来到这边,就是一个尊贵的公主身份。

    “怎么?后悔了吗?后悔离开王府,丢弃了那尊贵的身份与那优越的生活。”

    萧潇低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康乐死了,我真的会在悔恨中死去的。康乐没有,她只要一直好好地,就不存在什么后悔之说。”萧潇抬起头,看向杨过,问道,“你不觉得,因该与我解释一下吗?玉镯,为何会在他那,你做了什么,殿下他,为何又会在杭州,高家大少爷,是他杀的对吗?”

    “对,是吴王亲手杀的。玉镯,我将它伪造成了你的遗物,吴王他以为你死了,以为你与康乐,葬身在了钱塘江中。我从中做了些手脚,你放在我那的船,就是最好的伪证。”

    “这么说,你去安州看过,有喜的杨妃姐姐后,迟迟没有返回杭州,就是去安排了这一切,是吗?”

    杨过诧异,萧潇怎么会知道,杨茜有喜的事。自己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你怎么知道,杨茜有喜的事。”

    萧潇笑了,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发现,可能自己,会向现实低头,自己又回去也说不定。“你给的药,康乐连续服用七日后,病情就有了大的好转。我那日是去谢谢你的,就独自去了你那。正巧看到常平为你打包东西,说是你要去安州,看望你妹妹。我就上前看了看,药材,都是上好药材,安胎,补气血,养身的。当我看到的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

    萧潇说着,停了下来,沉默一会,又笑了。“原来环境,真的会改变一个人。我想我一离开,殿下就与杨妃在一起了吧。当我知道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原本就该如此。不过我也知道,我再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我不懂,你与吴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要抛弃你,还为你留着名份,反而过了那么久,又千辛万苦来寻你。”

    “你说什么?他保留了我的名份?什么意思?他到睦州,真是来找我的?”

    “对,我得知茜茜有喜,便去看她。在吴王府附近住了几日。茜茜完全不知道,你不在王府内,还说吴王把生产后的你,养在别院,不让任何人去看你,说你身子虚,需要静养。也是那些日子我发现,吴王雇佣不少人力,拿着你的画像,开始寻你,沿着京城,一直往南寻。似乎他知道,你就在南方一样。”

    萧潇听杨过说着,笑着,笑声时断时续。

    “喂,你没事吧!”杨过问着,见眼前萧潇模样,莫名感到慌张。

    萧潇摇摇头,依旧笑着,享受其中,单手拄着脑袋,似乎在回忆什么,如热恋中的少女,思念自己的爱人。“他来找我了,真的来找我了。”

    “你要与他回去吗?你果然还是念着他的。”

    “不,我不会与他回去的,他认定我死了,这样挺好,真的挺好。”萧潇说着,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细如棉的小雨,淅沥沥不断。

    “我不懂,既然你依然爱他,为何不想回到他身边去。”

    “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他很好,但是,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萧潇说着,她想要的,是专一,简单,长久的爱,而吴王他给不了,哪一样他都给不了。他做不到专一,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两人的身份,他一开始就堤防着我,责任般的宠着我;而长久,他更给不了。萧潇想着,脸上笑容尽失,手臂伸出窗外,用手掌接着屋外的雨水,小心翼翼收回手臂。萧潇低头看着,雨水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溜走,越来越少。

    杨过凝视着萧潇,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给不了她想要的,她想要什么,吴王都满足不了她。”杨过想着,想不明了,却见萧潇慢慢失去重心,立马伸手扶着,抱住晕过去的萧潇。“你没事吧,醒醒,能听清我说话吗?”萧潇没有任何反应,抱她到床边躺下。摸着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外面下着雨,不方便带她出去,若请大夫过来,又太招摇。杨过一时难以抉择,静静看着躺在一旁的萧潇。

    萧潇缓缓睁开眼,见杨过一旁深思的模样,问着,“我怎么了?”

    “你醒了,太好了,你刚刚晕过去了,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萧潇说着,平躺着,看着自己正上方的房梁。

    杨过也顺着萧潇目光看去,三楼,同样的位置,吴王躺在那。

    “杨大哥,给我讲讲,杨茜的故事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萧潇问着,想象这李恪与杨茜相处的画面,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三年多的相处,一点也没有看懂杨茜,对吴王,也是似懂非懂,只记得他的好。

    “茜茜吗?她打小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很任性,正义感很强。我是她的哥哥,与她并非一母同胞,妾侍所出,在府内并不招人待见。她会维护我,保护我,也只有她,会把我当作一个人来看待。”杨过坐在床边说着,低头看着萧潇,听的很认真的模样。

    “我懂了,她值得你待她的好。其实我也觉的,她人挺好的。我嫁给吴王,一直受宠,我还曾经担心,她会害我,堤防过她。没想到,她从来没有过,该怎样待我,从不亏待,有大家风范,那时我就在想,她一定是个,家教好的女子。她当初如果不欺辱文儿,他们两个,恐怕早就在一起了,就不会有我什么事了。”

    “她当年还太小,根本不明白,嫁人后,与在自己家是不一样的,没人会惯着她。对那时的吴王来说,还没有看到她的好,就提前讨厌她了。她性子又倔,骄傲惯了,不愿低头,也不愿主动去讨好,被吴王冷漠对待,回家也一声不吭,吴王也是,该做的一直尽善尽美,我们丝毫没有怀疑,还感激吴王,茜茜一直没有喜他从不提及。直到你被赐给吴王,她才感觉到了威胁,委屈的把什么都说了。我劝她与吴王和离,可她不愿意,一直坚持,没想到,真的换来了吴王的回头。”

    “是啊,她的坚持是对的,我还是挺欣赏她的。或许命中注定,她比我更适合做他的王妃。”

    “那你自己呢?你在我面前这样坦然提她,你心里就不难受吗?”

    “我吗?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萧潇说着,手搭在自己心口处,感受着。“我现在想起一首歌,想唱歌给他听。”

    杨过听萧潇这样说,回过头看着萧潇。

    “不要回头,你就那样坐着,我唱给你听。就好像,他在我旁边一样,可以吗?”

第142章:多想爱你

    “好,我听着,你唱吧。”杨过说着,背对着萧潇,看着窗外,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萧潇唱歌。这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自己竟然心甘情愿,做了吴王的替身。

    “感情都藏在心里

    落入眼底成迷

    防备的心情

    说不出谁真心

    不敢面对自己面对你

    只能选择逃避

    就把悲伤留给我自己

    你像夜空的繁星

    黑暗中的光明

    照亮我漆黑绝望冰冷的心

    多少次我都在我梦里

    紧紧的抱着你

    现实却又太多的距离

    我多想好好爱你

    爱你胜过我自己

    让温软和甜蜜

    弥补过去痛苦记忆

    我多想我可以

    给你快乐欢喜

    却无法面对你

    单纯的美丽

    我多想好好爱你

    爱你到忘了自己

    我知道我这样的人

    不值得你珍惜

    也许命中注定

    她比我适合你

    原谅那声爱你

    我藏在心里………”(《多想爱你》歌词,比较能反应萧潇心里。两个人互相都堤防对方,说不出谁对谁真心。而李恪留给萧潇的第一映像,阳光坦荡,温柔多情,燃气萧潇重生的希望。当萧潇得知无力改变结局时,还是像以前一样选择逃避,也觉的杨茜更加适合他。)

    杨过安静听着,曲子词是那样直白,爱就挂在嘴边。似在述说,又好似在埋怨自己无能,胆小,还带着对吴王与杨妃的祝福。

    一曲终,杨过依然没有回头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萧潇再也忍不住了,失声痛哭,回想着,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爱他,真的爱他,超过爱自己。从来没有,像他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与担忧。而他当初全盘否定两人感情,如今却反过头来寻她。萧潇好想问问他,听他亲口对她说,“爱过你!”她就满足了,可就这样简单的想法,也变成奢求。

    萧潇趴在那,哭着,以为唱歌可以缓解情绪,却让自己彻底失控了。

    杨过一旁陪着,不说一句,不问一句。直到听不见她抽泣的声音,才回头看她,筋疲力竭的样子,闭眼睡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看着她心绪不宁,却又不想离开,担心她醒来会害怕。独自出去,领了壶小酒,坐在地板上,背靠在萧潇床边,就那样坐着,喝着,轻掩着,懵懵懂懂过了一夜。

    次日,李恪早早就醒了,见趴在自己一旁的丫头,回想起昨日的事。“这样也好,就这样陪我过了一夜,也可顺理成章的带回去。”李恪虽然不知是哪个官员干的好事,但总归是帮了自己。

    李恪走出房门,告知凌夜,替白牡丹赎身,并且让他亮出自己是吴王的身份,高调地带走白牡丹。

    再次回到屋内,小东西刚好醒来,拘谨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三少爷您醒了,那小女就先走了。”说着,有意绕过李恪,从另一旁过。

    “慢着,谁让你走了,与本王共处一夜,岂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你不必走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

    “啊?您说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照顾你而已,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恪看着,这个年幼的丫头,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本王的意思是,本王替你赎身,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妾侍,随本王入住吴王府。”

    “吴王?您是吴王?你要替我赎身?不,不,我不愿意。”小东西说着,有些诧异,连连后退。

    “不愿意?我没听错吧!给我个理由,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会拒绝。”李恪问着,不相信她是真的不愿意,不过是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欲擒故纵罢了。

    “我,我不想给别人做妾,我宁可嫁给普通人做妻子,也不愿意,做皇尊贵族的妾侍,我求你了。”小东西说着,跪了下来。

    李恪听她这么说,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确实一个难得有主见,有想法的女子。“好,没想到你年龄虽小,却是一个有想法的女子。本王可以成全你,不过如今,你我共处一夜,你在杭州的名声已经毁了,再也挂不了清纯的头衔。本王劝你,还是思量思量。与本王走,绝不会亏待与你。你只需在本王府上,高调的待上三个月,便放了你。本王保证,在这期间绝不碰你,三月后,还可帮你,拟定一个清白高贵的身份,送你离开,你好好想想。”李恪说着,带一个随便的女子回去,以后可能未必能轻易甩掉,只能杀了。带一个不愿意的回去,也算两全其美,各取所需。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一个重新作人的机会?做回一个普通人,真的吗?”小东西心动了,她知道自己如今什么也没有,与杨大哥天壤之别,根本配不上他。

    “当然。”

    “那你容我想想,我想去问问我师傅,如果她也觉的好,我就和你走。”小东西说着,这是一件好事,告诉师傅,就等于告诉了杨大哥,怎么说,也要让杨大哥知道才行。

    “你师傅?”

    “对啊,我师傅就是黑牡丹,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女。”

    “才女,那你昨日所唱的那首歌,就是你师傅所作?”

    “对,我师傅常常唱这首歌,我就听会了。”

    “是吗?那本王也想见见,醉香阁的冷艳才女黑牡丹,本王随你一起去。”李恪说着,站起身来,与小东西站在一起。

    “啊?这个恐怕不行,我师傅是不面客的。”小东西连忙说着,可不想给师傅找麻烦。

    “怎么,本王想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前面带路。”李恪说着,言简意赅,语气强硬。

    “这个,我,要不你先随我来吧,我问问我师傅,看她是否愿意见你。而且师傅有可能已经回家了,毕竟她要照顾孩子。”小东西无奈说着,想起昨日杨大哥急匆匆赶来,说孩子病了,要立马见师父的场景。

    “孩子?你师傅有孩子?什么情况,醉香阁的花旦,竟然是个妇人。”李恪笑着,不敢相信。

    “那你还要不要见,如果不想见了最好,我就不与师傅提及你要见她的事了。”

    “见啊,如果她愿意见,那就最好,如果不愿,那就算了,毕竟本王,没有必要,难为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

    小东西笑着,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吴王,还是通情达理的人。“好,你随我来吧。”

    说着,两人下来楼,在二楼萧潇屋外看着,李恪在一旁等候,小东西轻轻扣着房门。

    杨过听到,醒来,简单整理了衣物,前去开门。萧潇也睁开了眼,没有说话,起身坐在床边。

    房门缓缓打开,小东西见是杨大哥,一下呆在那,“杨大哥?你怎么会在师傅屋内。”小东西说着,看着他的服饰,微微偏斜,脸面朦胧,刚刚睡醒的模样。

    而杨过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小东西身后的吴王,没有理会小东西的问话,立马回头看屋内的萧潇。见萧潇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整理发饰。大声说道:“真是难得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吴王殿下。”杨过说着,准备行礼问候。

    “唉,不用,这种地方,没必要。本王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一直知道你在杭州做买卖,却不知你的住处,昨日送别宴,就未邀请你,没想到,今日竟然巧遇了,还真是难得。”

    萧潇在屋内听到,一下不知所错,手还搭头上,心却跳的厉害。他,是他的声音,他在屋外,醒着的。

    小东西听两人说着,原来两人认得,而心里,却想不通杨大哥为何会在师傅屋内过夜。“师傅呢?我有事找她?”小东西问着,没有理会两人,直接冲进屋内,想一探究竟。师傅不一定在,对,一定的。

    萧潇听到小东西的声音与脚步声,瞬间慌了,卧回床上,拉着被子盖着,用帘子挡住脸面,一声不吭。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慌忙中,裙子皱起来,一直小腿光秃秃的显露在外。

    杨过连忙进去,挡在小东西前面。

    小东西也停了脚步,惊得说不出话来,傻傻看着。不见师傅脸面,只见师傅下半身用被子盖着,和那显露出的小腿,好似没穿衣服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李恪跟了进来,见眼前场景,看了杨过一眼,见眼前尴尬情景。开口对杨过说道:“对了,白牡丹有话要问她的师父,你我就先回避一下,不打扰她们师徒二人谈话。”

    “好!”杨过说着,跟着李恪出来屋外,有意关上房门。

    “没看出来呀,一向一板一眼的你,竟是个分流种,难怪你这么多年都不娶妻。既然人家跟了你,就给人家一个名份,妾侍也行,毕竟孩子都有了。”李恪说着,没想到自己出来一趟,竟然能抓到这小子的把柄。

    杨过一愣,没想到他连孩子都知道,小东西对他说的,他以为康乐是我的孩子。“殿下说的是,我也正在思量,找个时间娶她过门。”

    “这就对了,行了,你等会转告白牡丹,她决定后,让她到本王屋内来,让她尽快做决定,本王没时间陪她耗。”李恪拍打杨过肩颈说着,轻蔑笑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43章:温馨的画面

    屋内,小东西没有向前迈出一步,沉默一会,开口笑着说,“师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知道昨晚撕我面纱的人是谁吗?是吴王殿下,就是前些日子在睦州暗访的吴王殿下,之前都是听客人提及,说吴王多么英勇,劫了法场,把睦州狗官都处置了。昨夜我照顾了他一晚上,今早他与我说,他愿意替我赎身,师父,恭喜我吧!”

    “啊?”萧潇说着,原本紧张握着被子的双手,放松下来,垂在一旁。“你是说,他愿意替你赎身?真的吗?他真的这么说?”萧潇问着,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培养的徒弟,竟然让他看上了。

    “对啊,不光如此,吴王殿下还说,他要纳我为妾,让我随他入住吴王府呢?这几日就走,吴王殿下忙着进京复命呢!我是特地过来与师父告别的。”小东西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原本打算借吴王,让自己变回清白之身,到时候可以坦坦荡荡告诉杨大哥,自己喜欢他,想做他的妻子。而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原来他两早就在一起了,杨大哥看师父的眼神,原本就不一样。师父即便念着自己原先的丈夫,可又怎么愿意错过杨大哥这样一个好男人,是自己太傻,竟然相信了师傅的话。

    “是吗?那真的恭喜你了,你的卖身契,我早就从姑姑那要来了。在我那,寒雪她知道放在哪,你告诉她,让她拿给你,师父就不送你了。祝,你,幸福。”萧潇说着,难以说出祝你们幸福。萧潇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来寻我的吗?得知我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喜欢上其他女子,还偏偏是小东西,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徒弟,是因为他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吗?他混蛋,杨茜还怀着他的孩子在家等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萧潇想着,心情难以平复,嘴上还要说着违心的话。

    “好,我会的,我会珍惜的。那师傅我就先走了,多谢师傅这大半年对我的照顾,教会我许多,谢谢您!”小东西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对着萧潇,鞠了一个躬。没有看师傅一眼,起身后急忙走了,不想让师傅看到她难过的模样,更不想看师父衣衫不整的模样。

    小东西走出房门,杨过把李恪的话告诉小东西。小东西去了李恪屋内,告诉殿下,她愿意与他走。说着,她提了一个条件。她要回家,回钱家,她希望吴王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风风光光把自己接走。她要所有人都看着,她是多么幸运。

    李恪听她这样说,爽快答应,正合他的意思,场面越大越好。

    小东西换了衣服,说要去师傅那拿回自己的卖身契,李恪听着,说陪她一起,从此刻起,两人最好形影不离,让大家都看着。

    小东西与李恪来到杨过府内,没想到黑牡丹就住在杨过别院。李恪在屋外等候,小东西见到寒雪,与寒雪说着,进来屋内。萧潇躲在一旁看着,没想到李恪也会过来。

    “嘤嘤嘤……”连续的婴儿哭声,吸引了李恪注意,他随着哭声,进来屋内。见一婴儿,在旁边哭着,一边哭一边往外爬着。手搭在床边的护栏上,想要下来的模样。

    李恪走了过去,见这几个月大的孩子,心中隐约感到刺痛。孩子是那可爱,伸手逗着她。康乐趴在那,不再哭了,泪汪汪的双眼,盯着他看着,哼哼哈哈笑着。嘴巴长得老大,一嘴含住李恪伸出来的手指。放在嘴里用劲咂着,脸上流出笑脸来。

    “哎呀,你这是饿了呀!”李恪也笑了,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举过头顶,逗乐着他。

    萧潇躲在屋外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看着眼前场景,心痛的厉害,泪水划过脸颊。眼前的画面,是多么温馨。“她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萧潇心里想着,忽而听到一旁寒雪与小东西的脚步声,瞬间躲到一旁,在角落里,回想着刚刚温馨的画面。

    小东西与寒雪见李恪不见了,在一旁寻找,进来屋内。寒雪见李恪抱着康乐模样,急了,跑了过去,一把把康乐抢了过去。极快的速度,吓到了康乐,又嘤嘤嘤哭了起来。寒雪抱着孩子,哄着,无意间白了李恪一眼。

    李恪与小东西看着,不知所然。小东西开口说道:“寒雪姐,你这是怎么了?殿下没别的意思,也是看康乐可爱,才抱她的。寒雪姐不要误会什么才是。”

    李恪听着,没有说一句话,眼睛依旧看着康乐。寒雪也是,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与吴王并肩站在一起的小东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静姑姑从屋外走了进来,见小东西与一年轻男子并排而站,问着,“小东西,这位是?”

    “静姑姑,这位是吴王殿下,他替我赎身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吴王的人。”

    “吴,吴王?”静姑姑惊讶说着,眼睛盯着李恪看着,“就是那个在睦州劫法场,惩治狗官的吴王?”

    “对啊,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让我遇见了。”

    静姑姑说着,给吴王请安问候,不敢在开口说话,看着小东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小东西见都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就与吴王说着,两人走出房间。

    小东西告诉李恪,自己是被自己亲哥哥买了的。李恪得知,不敢相信,点着头,说可以帮她惩罚一下她哥哥。小东西一愣,说好。

    次日,李恪派遣凌夜,让他驾驶昨晚连夜打造的马车,风风光光从钱府内接走了钱清蓉。清蓉笑着与哥哥告别,他哥哥以为,自己以后可以沾妹妹的光,点头哈腰,喜笑颜开。

    吴王离开杭州不出几日,杭州官员,前往钱府,给他哥哥一个官做。他哥哥笑着,说好。当他赴任时,才傻了眼。他哥哥接管家中粮草生意,让他当了,为边疆运送粮草的官,过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随着李恪的离开,萧潇也回归了平凡人的生活,离开了醉香阁。不用在还杨过钱,赎回玉镯,原本想去当铺,赎回自己当了的物件,那把折扇,李恪曾经送她的首饰耳环,才得知,全部被吴王高价收购了。萧潇坐在当铺门口笑着,没想到,如今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杨过走了过去,并排坐在一起。

    “你知道吗?我从来到大唐,一开始就没想过与他在一起,我只想离开他,过自己的日子。我逃过,被抓回去。我还是每天想着,如何逃走。我幻想过一千种离开他的方法,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怀着他的孩子离开。”萧潇自嘲自己,欲哭无泪的模样。

    “我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爱上了他,为何还要逃走。你说你想要的,他给不了你,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潇听杨过这样问他,笑了,“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一心只爱我的丈夫,不用高的物质条件,不用复杂的身份,不用每天勾心斗角。可以一直陪着我,男耕女织,看着孩子一点一点长大,我们慢慢老去,就这么简单。可偏偏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杨过看着,没想到她想要的,是这么简单,是那种最朴实的幸福。

    萧潇说完,站起身来,看着嬉闹的人群,街上永远都是那么热闹。他走了,带走了所有我对他的念想,也好,有康乐就够了。我再也不想去想过去了,只有将来,我看着康乐长得,就是最好的。

    李恪返回京城,太宗在朝堂上夸赞李恪,却不知该如何避免偏远地方官员**的问题,问着大臣,可有什么好办法。

    李恪听着说道:“父皇,儿臣有一想法。儿臣此去,与地方官接触不少。那些**的地方官有共同点的,多数都是在一个地方,当官多年的官员。儿臣觉得,不如往后在任命地方官时,多加一条。”

    大臣都好奇看着李恪,只需加一条就可避免,好奇地看着他。

    “地方官员,在同一个地方就任,不得超过三年,每三年一换地。这样可避免他们当官久了,妄自尊大,在一片地为所欲为。而在与新上任的官员对接时,也是对他们进行一次无形的审查。”李恪说着,官员们连连称赞,此法可行。

    太宗也觉的在理,任命李恪接收此事,李恪看着,接了下来。

    朝后,偏殿内,李恪独自面见太宗。太宗立马变了脸色,质问他怎么自己跑南方去了。

    李恪如计划一般,低头认错,说自己想去杭州赏花,看杭州春色,想着去去就回,就没有禀报父皇。可谁知路过睦州,听见有人对去世的七皇叔言语不敬,一时没有忍住,与他发生争执。谁知他更加横行霸道,与自己发生肢体冲突,失手杀了他。自己本想安稳将自己送回安州,不透露身份。可谁知在狱中发现睦州淳安县官员**的事,又无意中卷入其他案件,自己忍无可忍,才暴露身份,请父皇请罪。

    太宗听李恪说去杭州赏花,笑了,好一朵赏来的白牡丹。“说的可真好听,赏花,好一朵白牡丹。”

第144章:师傅,萧妃

    李恪听父皇这样说,立马跪了下来,“儿臣有错,不该擅自离开封地,出外玩乐,不该一时冲动,闹出人命,惹出此等事来,儿臣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太宗脸色又严肃起来,道:“遇到此等事,你若只想着自己,怕受处罚,默默离开,你就不配做朕的儿子,那父皇真的就要重重罚你。你能当机立断,完美处理睦州官员**问题,还提出处理避免地方官**的政策。不管怎么说,你也立了大功,功过相抵,免于处罚。而往后,父皇容许你擅自离开封地,暗访地方官员,只是你每出去一次,回来都要上一份折子报告情况,明白吗?”

    李恪道是,一定谨遵教诲。太宗又告知李恪,外面的女人玩玩就好,不可过于宠爱,做出有损皇家脸面的事。李恪点头应着,明白父皇话中含义,可纳为妾,但决不可诞下子嗣,即便诞下,也不能由她来抚养。李恪告别父皇,去了母妃那里,看望母妃。杨妃娘娘问着萧潇与杨茜,李恪一言不发,只说杨茜,不提萧潇一句。

    李恪留在京城几日,得知杨茜即将生产,将父皇安排自己任务,交给太子来办,委婉拒绝父皇好意。以杨茜即将生产为由,要速速返回安州。太宗听着,只能说好。问及萧潇及孩子,李恪告知父皇,是个女儿,而萧潇如今为父亲守孝,闭门不出。太宗见李恪吞吞吐吐模样,以为他对萧潇生了个女儿不满,便不再问什么。同意他返回安州。

    方远一路跟随李恪,对李恪带回白牡丹的行为不满,刚刚得知萧潇去世,就另寻新欢,还带个烟花女子回来,那般高调,决定于他分道扬镳。独自去告诉凌夜,他要走。凌夜再三追问,方远才说出实话,不满李恪行为。凌夜笑着,告诉方远实话。而钱清蓉正好在一旁听到,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为何被带回来。而那位殿下心爱的妃子萧妃,原来已经死了,殿下南下,就是去寻萧妃的,可惜迟了。

    方远听了凌夜的话,才反应过来,原来白牡丹只是一个幌子。笑着,没想到比自己小的李恪,竟然这般精明,做事滴水不漏,自叹不如,安心跟随李恪,在府内当起侍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恪让凌夜在安州附近寻了一块好地,开始为萧潇建造墓地。杨茜顺利诞下一个女儿,李恪看着,说女儿好,他就喜欢女儿。

    三月转眼过去,钱清蓉默默在府内待着,悠闲自在,是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独自在屋内坐着,陷入迷茫。恢复了自由身,可自己能去哪呢?而这三个月,自己也过惯了这样优厚的生活,给吴王做妾,其实挺好的,即便他不爱自己,但绝不会亏待。他待每个妾侍都挺好,有一个住的地方,挺好。

    清蓉想着,独自来了李恪院内,想与他聊聊。见李恪独自在桌边发呆,似乎看着桌上的一幅画,缓缓走了进来。

    李恪听到脚步声,瞬间合上画卷。问道:“你怎么来了。”

    “殿下,我来看看你的,有些话想对你说。”

    “说吧,什么事。”

    “殿下不是说过,只需清蓉在府内待三个月,如今时间已经到了。清蓉想……”

    “哦这事啊,本王知道了,会告知凌夜,替你安排一个身份,送你出府。你大可放心,安心去院内等着,他安排好后,会通知你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想走了,可以吗?我愿意做你的妾侍,心甘情愿的那种。”

    李恪听清蓉这般说,原本对她的欣赏化为乌有,“哦,是吗?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原本想赶她走算了,可那日她说那话时的场景又出现在自己脑海,给她个机会,想听听她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我根本没地方可去。离开了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钱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

    李恪听她这么说,不再追究,告诉她可继续待着,什么时候想走,就告诉凌夜即可。

    清蓉点点头,与李恪告别。出来院内,随意逛着,无意间看到一旁萧妃院内,门是开的。清蓉知道萧妃已经去世,而府内妾侍无一人知晓,而这个院子,就是萧妃的院子,怎么会有人呢?她独自走了进去,不见人影。见门开着,走进屋看着,屋内大方简洁,时常有人打扫的样子。却被挂在书桌前的琵琶所吸引。自上次自己弹琵琶被殿下听到,气冲冲过来,砸了自己的琵琶。不许自己再弹奏琵琶,话还是那么难听,说这里不是酒楼不许任何人弹奏琵琶。

    清蓉走近看着,一下呆住。这个琵琶下方,有几个字符,“like”。清蓉看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巧。看着这个字符,回想起师傅,师傅的琵琶上,也是这几个字符。师傅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回想在耳边,“这个是喜欢的意思,我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下这几个字符,表示是自己的东西,不想与你们的搞混。”

    “师傅,师傅的琵琶,怎么会这样。”清蓉说着,伸手要拿这个琵琶仔细看看。

    “别动,谁让你进来的。”凌夜说着,从里屋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件整齐的衣物。

    “那个,不好意思,我只是看门开着,就进来看看。殿下不是不让弹奏琵琶吗?这里怎么还会有琵琶。”

    “殿下是不想听你弹,你最好别弹,惹怒了殿下,对你没好处。这个琵琶,是萧妃的,殿下只喜欢听萧妃弹奏,你最好别碰,殿下会不高兴的。”凌夜说着,伸手拿了琵琶。一手萧妃穿过的衣服,一手萧妃喜爱的琵琶,如今墓地已经半成,是时候往里面放东西了。自己也是奉命,前来找萧妃衣物与心爱之物,为萧妃弄衣冠冢。

    “你说这是,萧妃的琵琶?不,不可能。”

    凌夜见清蓉激动模样,“什么不可能,这是萧妃的屋子,不是她的,还能是你的不成。”

    “那我问你,萧妃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芳龄几许?”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萧妃感兴趣,你有资格问吗?你为何这般激动?”

    “没,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羡慕,仅此而已。”清蓉尽可能平复情绪,不可能的,杨大哥是杨妃的哥哥,萧妃是殿下的妃子,师傅绝不可能是萧妃。“我先走了,不打扰了!”清蓉说着,急忙往外走去,慌忙中差点被门槛绊倒,回头看了眼凌夜,立马起身走了。

    凌夜看着,觉得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连续几日,清蓉都在思考,不愿相信。师傅如果真的是萧妃,殿下那么疼爱她,她为何要走。而师父与杨大哥在一起了,这太荒谬了。她不愿去想,但又格外在意,师傅也说过,康乐姓李,太巧了,这太巧合了。几天过去,她还是想不明白。正巧王生前来发放这个月的月钱,见四处无人,开口问道:“王生,你在府内多久了。”

    “十几年了,我就是殿下小时候的书童,自然而然跟了殿下。”

    “那你见过萧妃对吧!”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当然见过。”

    “没,没什么。都说殿下最宠萧妃,就有些好奇,自己又没见过,萧妃一定很美吧!”

    “那当然了,萧妃不光人长得美,待人也好,没一点架子,别说殿下了,我们都也喜欢她,只是可惜了。”

    “萧妃已经去世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我那天无意间听到凌管家与方侍卫说着,殿下去南方,是去寻萧妃。只可惜去迟了。”

    “哎呀,他们也真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么说,是真的,那么萧妃怎么会离开殿下呢?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哎,这个说来话长。”王生叹着气,坐到一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清蓉,从萧妃有喜说起,两人之间便产生误会。直到殿下南下,一路寻她。萧妃因生下孩子有毒,半路去了,萧妃投江自缢,殿下懊悔不已。

    萧妃生的孩子有毒,投江,那就是没有尸体,康乐也一直在服药,对上了,真的对上了,师傅就是萧妃。清蓉想着,回想起那夜。师傅说是去看看,却迟迟不回。杨大哥得知,紧张成那样。那夜我一夜趴在殿下床边,是杨大哥,是他,他让我关窗户,才使得我迷迷糊糊过了一夜。而他,他为了留住师傅,当晚就毁了师傅的清白。难怪他急忙忙挡在前面,挡的不是我,是殿下。而那天早上,师傅与自己说话时,带着哭腔。他是喜欢师傅不想让她回来,还是怕萧妃回来,威胁到他自己的妹妹。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被他利用了,对他来说我什么都不是,我的清白他一点都不在乎。

    “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看你哭,我都想哭了,萧妃那么好的人,可惜红颜薄命,连尸首都没有,殿下建了墓地,也只能弄个衣冠冢。”王生说着,也哭了起来。

    “那如果萧妃没死,孩子也没有死,殿下会怎么做呢?”

第145章:like

    “没死?那殿下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两人接回来呀!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太好了。”王生说着,满是怀念。

    “是吗?殿下一定会把萧妃接回来,可如果萧妃,已经另嫁他人,殿下还会接回萧妃吗?”

    王生听她这样问,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如果,萧妃又不傻。如果萧妃为了生计改嫁了,不以殿下的脾气,恐怕萧妃难活。”

    “萧妃,难活?那萧妃改嫁的那个男的呢?殿下会怎么做。”

    “那个男的,死定了呀!殿下不会犹豫的,这还用说吗?以殿下的脾气,一定会杀了的。不过钱主子,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种话题的好,萧妃是禁忌,不可提。再说,哪有那么多如果。”

    “可惜没如果,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清蓉笑着说着,想起师傅曾经唱过的歌。不存在如果,只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他,是杨大哥设计的,都是他。而我,也被他设计了。

    “那钱主子,王生就先退下来,月钱就给你放那了。”说着,他起身要走。

    “等一下,你不是说,殿下派人拿着萧妃画像一路南寻,那萧妃的画像,可还有,我还真想看看,萧妃到底是什么模样,让殿下这么惦记。”

    “画像,都烧了,恐怕只有殿下那还有。殿下肯定不会给你看的,你就别想萧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既然你如今成为殿下妾侍,就该为自己想想,多与殿下接触接触才是。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派人告诉我就是了。”

    清蓉看着王生离开,他说的没错,我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该为自己考虑,殿下各个方面都比杨大哥强。虽然殿下也利用了我,但我是知道的,可他不同。“不能,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不把我当作人来看,我为何要顾及你呢?就这样放过你,看你与师傅在一起,太便宜你了,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死活,你让我陷入两难,我也不会让你快活。”清蓉说着,独自进来屋内,看着杨大哥那日为自己亲手系上的披风,还是那样雪白,没有一点变化。

    连续几日,清蓉都在府内,回想着王生的话,杨大哥,一切都说的通了。师傅说过,她不喜欢大宅院,说不通人家好,那时姐妹们都笑她,一个弃妇,可谁能想到她竟是吴王妃,高贵的公主。

    清蓉接到丫鬟传话,前往杨妃院内,给杨妃请安,看着这个府内唯一的孩子。清蓉只是笑笑,她还有个姐姐,在外流浪。

    几个妾侍都对杨妃毕恭毕敬,羡慕着她。杨妃也是喜笑颜开,满是幸福模样。李念,清蓉听杨妃唤着孩子的名字,殿下给孩子取名为李念。清蓉听着,只觉得有趣,念,念的是对萧妃的情,念的是对康乐的愧疚。而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是啊,有个好哥哥,还真是让人羡慕。

    杨妃与其他妾侍说着,下个月就要为宝宝过百天宴了,在府内举办,要邀请众多宾客,自己的娘家人也会过来。拿出银两来,给每位妾侍,准备新衣,出席宴会。

    清蓉拿着银两,向杨妃道谢,转身走了,脸上笑着,一月后,就可以见到他了,他一定会来的。清蓉想着,突然停了下来,“哦,对了,康乐也快满一岁了,马上就十二月份了。一个过百天,一个过周岁,有趣。我倒要看看,殿下要选择哪一个?”清蓉嘴里哼哼唧唧说着,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说,也要再见杨大哥一面。从杭州到安州,有十天的路程。再等等,等杨大哥出发了,不在杭州时,我再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已是半月。凌夜为萧妃准备的墓地,是时候往里放东西了。凌夜将自己准备的衣物与萧妃生前用过的物品,以及萧潇的玉镯,摆放在殿下面前,与殿下商量着。李恪看着,让他在等等,等孩子的百天宴过了,再将萧妃去世的事公布于众。

    “凌夜,那个在高家,萧潇曾经住过的屋内,那个婴儿床,不是让你运来了。把那个,也放进去。只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给她取什么名字。你先空着吧,容我再想想。”李恪说着,让凌夜退下。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想着。

    清蓉在一旁看着,见凌夜拿着萧妃的琵琶进去,空手出来,见凌夜走远,自己敲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帮着杨妃,布置场地吗?出什么问题了吗?”

    清蓉笑着,“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这样的场合,我到底该不该参加。”

    “又什么该不该的,入了吴王府,都一样对待,你不必在意其他妾侍怎么说,参加就是了。”

    “谢殿下,不过清蓉有一想法。我可不可以,在念儿的百天宴上弹奏,表示祝福?”

    “可以,毕竟是宴会,你告诉凌夜,本王许了,让他给你安排就是。”

    清蓉笑着,眼睛看着桌面上萧妃的琵琶。“谢殿下。”她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琵琶,笑着,“殿下,我用这个可好?这不有现成的吗?就不用准备了。”

    “放下,谁让你动的。”李恪吼着,瞬间站了起来。

    清蓉两手一松,只听“砰”的一声,琵琶摔在地上。清蓉立马捡起,端在手上,“殿下我错了,给你。”说完,低头看着琵琶。

    李恪没有接过,看着地上被磕掉的一块,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言不语站在那,满是无奈。

    “咦?这个琵琶不是我师傅的吗?怎会在殿下这,殿下难道认识我师傅?”清蓉说着,疑惑单纯的表情看向李恪。

    “你说什么?你师傅的?“李恪说着,不相信的模样,笑着,瞬间变了脸色。”给本王滚,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时,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李恪说着,只觉得她的话可笑,以为她说这种话,是想免于处罚。

    “不,这真是我师傅黑牡丹的。你看这个标记,就是我师傅的习惯,她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就喜欢在自己的物品上,刻这几个符号,以此区分。”

    李恪听清蓉这么说,瞬间拿过琵琶看着,看着那标记,回想起萧潇自己第一次看到琵琶符号的场景,“我呢,就是想在自己的东西是做个标记,表示这是我的,我不喜欢与人分享,我的就是我的。”“那你为何不把你名字刻上去算了,谁也不敢碰了。”“刻名字多土呀!我刻这个,可是我独有的,是喜欢的意思,一般人可看不懂。”萧潇说着,白了李恪一眼,自己可是把他的名字给刻上去了。李恪(like)。

    “你说,这是你师傅的习惯,你师傅是黑牡丹?那你知道,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吗?”

    清蓉走过去,指着那个符号,说着,“我知道,我问过我师傅,是喜欢的意思。”

    李恪将琵琶放在桌上,单手扶着桌面,回头看着清蓉,回想起那日清蓉唱的歌。因为曲子让他失控,撕下她的面纱,而那曲子是她师傅黑牡丹所做。那日杨过,有意拦在自己面前,不让自己见她师傅。黑牡丹,萧潇。“等一下,你看这个,这画上的人,可是你师傅。”李恪说着,从一旁找出萧潇画像,问着。

    “对啊,我师傅的画像唉,好美啊,这么说殿下果真认识我师傅了?”

    “出去,你出去,让凌夜立马过来。马上去。”李恪说着,在一旁坐下。萧潇没死,在酒楼做活,寄住在杨过府内。回想起那日与清蓉去她师傅那取卖身契时,她师傅避而不见,而自己抱了那个孩子,她师傅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死。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竟然抱过,而自己竟浑然不知。

    “殿下,怎么了?这么急着找我。”凌夜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见殿下失神模样,又看到桌面上的琵琶与地上的碎木片。

    “殿下这琵琶,我这就拿去修。保证修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放下,本王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李恪说着,让凌夜备马,自己要前往杭州。萧潇她没有死,她就在杭州。

    凌夜提醒吴王,此时不可离开,念儿马上就过百天宴了,邀请了不少宾客,此时离开,不妥。问殿下是怎么知道的,李恪一句不提,让他照做就是。凌夜知道吴王脾气,便不再说什么。让方远随他去,凌夜留下来招待宾客。

    李恪走出房间,来到杨妃院内。推门进去,原本怒气冲冲的他,看到杨茜抱着孩子,笑容甜蜜的样子。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杨茜看着殿下看他的眼神,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见过殿下!”一旁丫鬟说着,请安问候,准备关上房门。天冷,不能凉了孩子。

    “不用!”李恪说着,原本想来质问杨茜,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没有开口。“本王要离开安州南下,百日宴,你自己看着办吧。”冷冰冰说着,转身就走。

第146章:宴会

    杨茜看着李恪关上房门,离开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将孩子放下,追了出去,“殿下!”

    李恪听到,停下来脚步,回头看着她。

    “殿下这是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李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听,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了。

    杨茜见殿下冷漠模样,感觉不对,可自己又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的丫鬟去打听,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萧潇,她去世了?杨茜想着,几月去她就得知,殿下在修建墓地。而萧妃,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试探王生,他也只是叹气,有意不提。杨茜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殿下的变化,一定与萧潇有关。

    清蓉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有趣,殿下果然还是选择了萧妃。“杨大哥,真是抱歉了,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殿下的心,还是在师傅那。”

    殿下与方远说着,两人一起出发了,没日没夜的赶路。又是十二月的天气,北风刮着,如刀子似的。最怕的,就是遇到雪天,连马儿也跑不快了。

    而杨过,也早早出发了,从杭州驾着马车,往安州赶路。两人路上擦肩而过,浑然不知。

    杨过提前赶来了安州,参加百天宴。

    宴会盛大,宾客满座,却迟迟不见吴王。杨妃主持着宴会,杨家宾客满是不愿。

    “吴王呢?他这是去哪了?这么大的日子,他竟然不在。也没听说皇上有什么差遣啊,不应该呀!就算不是儿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女。”杨茜父亲在一旁问着杨茜,满是不悦。

    “父亲大人,女儿也不知,不过那天见吴王模样,应该是什么急事。”

    “难道与皇上下诏征讨高丽有关?不会吧!”杨茜父亲说着,满是担忧,皇上应该不会让吴王出征的,毕竟吴王膝下无子。而如今对吴王作为长子,陛下更是看重。

    “父亲,就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你看宾客,都还等着呢!我们在这,太有失礼仪。”杨妃说着,牵着父皇回来席位。

    清蓉在一旁看着杨过,他果然来了,自己是算好了日子,等他出发后,才开始计划如何在不经意间告诉殿下。清蓉没有闲着,靓丽的容颜,精巧的双手,一曲琵琶,吸引不少宾客目光。

    宾客议论纷纷,得以见得清纯佳人白牡丹,听她弹奏,满是享受。难怪吴王特地跑去杭州,将白牡丹高调接入府中,毫不避讳。吴王真是好福气,有了才女萧妃,如今府内又多了为才女。

    “吴王这是好福气,府内更是才女横出。这是怎么不见京城第一才女萧妃出席,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呀!”杨茜大哥问着,丝毫没有想起他,自己早就先见见萧妃,听说可是一位美人胚子。

    “大哥有所不知,萧妃如今在守孝,是不便出席宴会的。”杨茜说着,理由合情合理,堵住大哥的嘴。

    宴会终,宾客慢慢散去,清蓉有意走到杨过面前。问着:“杨大哥好久不见,师傅还好吗?你有没有娶她过门。”

    “她很好,你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她的。”

    “杨大哥还真是有心了,师傅真是幸福,有殿下惦记,还有杨大哥照顾,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什么?”

    清蓉斜着脑袋看着,轻笑着,“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原来师傅,就是殿下心心念念的萧妃。我当时还不确定,直到殿下给我看了萧妃的画像,我才傻了眼,原来真的是一个人。杨大哥,你这样做太不对了,朋友妻不可欺。”

    “这么说,吴王也已经知道了,那吴王没来,难道他去杭州了?”

    “对啊!我告诉殿下后,第二天,殿下就离开安州了。离开前还特地去看了杨妃,我想殿下一定认为,是杨妃让你这么做的。”

    “茜茜?他对,茜茜做了什么,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与她无关,怎么会与她无关呢?你不就是为了自己妹妹能继续受宠,才这样做的吗?如果与她无关,那你是为了什么?不惜毁了师傅的清白,让她无脸再见吴王。”清蓉问着,她太想知道了。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你师傅之间什么都没有,她是清白的。那天你所看到的只是假象,我只是在她床边照顾了她一夜而已,我怕她会一时冲动上楼找吴王,才一直看着她。不行,萧潇有危险,我要回去,马上回去。”杨过说着,就要走。那日场景吴王也看到了,萧潇有危险。

    清蓉一下傻了,没有,原来没有。感到惊讶,可心里暗自高兴。“没有,真的没有,太好了,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就好。”说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而刚刚两人的对话,凌夜在盯住杨过时,正好全部听到,原来如此,是钱主子说的。难道她那日看到萧妃留下来的琵琶时,就猜到了。直到从殿下那看到萧妃画像,才得以确认,告诉了殿下,原来如此。

    杨过正准备出吴王府,就被侍卫拦截了下来。与其发生口舌之争。

    凌夜从后面赶了过来,“杨三公子,今日是不得出府的,天色晚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殿下有命,在他接回萧妃前,你都不得踏出吴王府半步。如果你觉得客房不舒服,下面有很多空的房间。所以说杨三公子,您还是识时务的好。如今还有其他宾客在,闹成那样,可就不好了。”

    杨过听着,原来他都安排好了,他知道我一定回来出席。“好,我明白的,回杭州,我也不急于一时。”说着,返回自己屋内。独自看着烛光,愧疚不已。如今连累了杨茜,还害了萧潇,不知道吴王,会做出什么事来。至少茜茜,是安全的。

    三日后,杭州。

    萧潇与寒雪,准备着康乐的周岁宴会,请来原先醉香阁的厨子,在自家开启炉灶,请来静姑姑,常平,以及为康科看病的大夫一家,简单的为康乐准备周岁宴会。

    餐桌上,萧潇看着康乐,刚刚学会走路,在一旁蹦的样子,满是幸福。宴会散场后,寒雪更是准备了许多物品,让孩子抓周。萧潇瞪大眼在一旁看着,想看看她会抓什么。心里却摇摆不定,希望她抓笔墨纸砚,有希望她抓钱币一辈子不缺钱,抓吃的也不错做个开心的吃货。

    康乐看着,拿起了毛笔,萧潇看到笑着,想来以后一定是个小才女。还没等萧潇反应过来,康乐直接将毛笔丢了出去,一旁的玩具弓箭,被康乐拿了起来,搬弄着,爱不释手。

    “怎么可以这样啊,她可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还捡了毛笔又丢了,算什么,弃文从武啊?谁让你们把兵器放上去的,她可是个女孩子。”萧潇无奈说着。

    一旁的常平笑着,“她,是她放的,我让她不要放,她偏要放。”常平说着,指着寒雪,自己去把兵器都收了起来。换了些针线,植物进去。

    寒雪在一旁不说话,手中还拿着玩具弓箭。

    几个人看着,不知康乐这次会抓什么。康乐在一旁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抓。用手指着寒雪,哇哇哭了起来。

    寒雪见状,抱起了康乐,将玩具弓箭递给她。

    萧潇无奈瘫坐在一旁,“怎么会这样?啊~”

    “那个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房休息,康乐也困了。今晚康乐就与我与静姑姑睡。去年的今天,可是没少折腾姐姐,今晚,说什么也要让姐姐睡个好觉。”寒雪说着,示意常平,自己抱着康乐,转身走了。

    萧潇笑着,见她们抱走了康乐。萧潇独自站在床边,仰头看着那皎洁的月光,转眼间,自己在外流浪,已经一年零八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康乐都一岁了。

    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萧潇觉得冷,关上了窗户。看着桌边的小酒,端起来喝着,身子暖和许多。萧潇端着酒杯看着,清唱着:

    “一杯烈酒倒入喉

    是你给的温柔

    想念翻滚如浪腾

    最后更痛

    最后的最后

    不过是一场梦

    心越来越痛

    如果回到最初

    如何能选择忘记

    忘记每一段过去

    你的话语太伤心

    一点也没有余地

    可我还是会想你

    去想你没忘记

    你刺痛我心

    或许一切都归零

    归零到最初记忆

    我一定选择

    不会继续爱你

    我的爱已经选择暂停

    选择了失忆……”

    李恪已赶往杭州,与方远在客栈住下,商量好明日再去,今日太晚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凭着记忆,独自来了杨过别院。站在院内,左右看着,不知是哪个房间。忽而传来的歌声,让他停住了脚步。随着歌声,慢慢往前走着。仔细聆听着歌词,是她,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封信的内容。

    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潇回头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似醉非醉。

    李恪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萧潇。真的是你,没有死,真的没死。李恪想着,露出笑脸。

    “王爷?”萧潇不紧不慢说着,笑着。“我都好久没有梦见,你了。”

第147章:梦

    萧潇话一出,李恪心中一振。“你会梦见我吗?”

    “会啊,当然会啊?我这不就梦见了吗?今天这个梦好,你的眼神,不是冷漠的,冰冷的。之前每次梦见你,都是你我最后见面时你的容颜。要不就是噩梦,鲜血淋漓的场面。今天这个梦好温柔,我喜欢。”萧潇说着,仰头看着李恪,他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看着她。

    “哦对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梦见你了,今天是康乐的生日,她满一岁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康乐胖嘟嘟的,特别可爱。你还记得吗?你还抱过她呢?我当时就在门口,我全都看见了。你抱她,她竟然不哭。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神奇。”萧潇继续说着,可李恪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今天这个梦好奇怪,你怎么这么安静。过来,陪我喝酒。”萧潇说着,伸手拉李恪到她身边来。“怎么这么冰,你的手好冰啊。来,我给你捂捂。”萧潇说着,伸出手,紧握着李恪的双手,来回摩擦。

    萧潇又拿出酒杯,倒了杯酒,“来,喝了它,这里没有火炉,不像王府那么舒适。不过冬天,喝点酒身子就暖和了。”

    李恪想也没想,端起来喝了,一饮而尽。“你冬天,就是这样来取暖的吗?”李恪说着,在她一旁坐了下来,矮小的餐桌,两人并排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萧潇点点头,“差不多吧,一个人的时候会,照顾康乐的时候,就不会了。要保证自己的大脑时刻清醒,毕竟是做娘的人了,总该自我约束。”

    “康乐?这是她的名字吗?”

    “对啊,我取的,李康乐。我对她没什么期许,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

    “好,好名字,李康乐。”

    “你知道吗?康乐病好之后,我就想带她登记上户,可我是个女的,就愁了许久。后来才发现,我是白愁了,你们这也太坑了,女孩竟然不用入户,只有男孩才需要。杨过说,我能入户,也是因为我身份的原因。坑坑坑坑,真是个大坑货。男尊女卑的时代,简直就不把女人当人。”

    “没事,我带她入户,入我的户。”

    “嗯……”萧潇摇着头,满是不愿,“不要,我让她和你姓,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你别想着,要不是我姓宋,总感觉让她和我姓怪怪的,毕竟她是李唐皇室的血脉。唐宋元明清,让她姓宋,这样不好。”

    “姓宋?你说什么呢?萧潇,你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我就喝了两杯,用来暖身子的而已,怎么可能会醉。我不是萧潇,我不是,我也不认识什么章笙,他是什么鬼,我是宋茜,宋泠瑶。”

    李恪看着萧潇不语,听着她在那胡说八道,这还是头一次听萧潇提起章笙。

    “怎么,被我吓到了吧!我竟然和你的杨妃,同名。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吓到了,这是什么孽缘。”

    “孽缘?”

    “对啊,可不是孽缘吗?两个同名的女人,竟然伺候同一个丈夫,不是孽缘是什么。不过现在好了,我退出,再也不会夹在你们两个中间了,我祝福你们。她人其实挺好的,你一直宠着我,她从来没有难为过我,电视剧里的宫斗宅斗,果然都是骗人的。”

    “你退出?你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轻巧。”

    “哼哼!”萧潇见李恪认真模样,笑了。“我喜欢你现在认真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吃醋。”萧潇说着,伸手抱着李恪,紧紧抱着。窝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萧潇…我身上凉。”

    “嘘,不要说话,我身子是暖和的,抱在一起,就不凉了。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在自己的梦里面,就应该为所欲为,什么都不管。”萧潇说着,闭着眼睛,就好似神游一般。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去管,就这样抱着他就好。

    “这不是梦,我来带你回家,跟我回家。”李恪说着,低头看着萧潇,她没一点反应,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睡着。李恪抱起萧潇,将她平放在床上。将自己所用过的酒杯,放回原位,好似自己没有来过一般。“你就当,这是一个梦吧!”李恪说着,出来杨府。夜已深了,空荡的街上,没什么人影。而自己,却忘了回去的路。独自在街上游走,看着县衙的牌匾,抬头看着。“杨过,本王要你对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恪说着,敲打房门,还没敲几下,从路边一个压差骑着快马停在府衙门口。

    “急报,急报。”他吼着,用力敲打房门。

    李恪亮出令牌,与衙役一同去见县令。县令毕恭毕敬,请吴王先住下。李恪看着一旁送急报的压差,让县令先看急报。县令点着头,打开书信,一惊,抬头看着李恪。

    “怎么了,和本王有关吗?这样看本王。”李恪问着,总感觉不对。

    “殿下,那个太子,不对不对,前太子毙了。”

    “你说什么?”李恪说着,抢过急报看着。大哥毙了,就在一个星期前。父皇得知,免朝三日,要求举国哀丧。

    一切太突然,大哥去了。这到底是什么命数,大哥一心想当好太子,却性子太过软弱,自我迷失,放纵自己,一再犯错。父皇念及父子情,没有用国法处置,免他一死,却治不了他的心病,使他郁郁而终。

    李恪连夜离开了杭州,独自一人前往京城。留话给方远,让他带萧潇返回安州,让县令全力配合,还不让萧潇知道,他来过。

    一个月的时间,李恪都留在京城,忙着朝事与大哥的丧事。还好自己反应快,预料到父皇会召集皇子进京,以示哀悼。

    萧潇再次见到方远,没想到方远在为李恪办事。劝说自己向吴王服软,遣送自己返回安州。萧潇不愿,方远只能来硬的,抢走了康乐,萧潇无奈,值得跟着返回安州。

    萧潇再次返回安州府内,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院子,一切如常,没有一点变化。只能庆幸自己生的是个女儿,起码结局不会是个悲剧。独自待在自己院内,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凌夜为康乐准备了最好的家具用品,着装服饰,还请了位奶娘,照顾康乐。

    静姑姑更是被萧潇身份吓到,方远赏赐她银两,以示她长时间照顾萧妃的功劳,更是提醒她,管住她自己的嘴,许她继续留在萧妃院内伺候。

    清蓉懊悔不已,如今杨过被吴王囚禁在王府,就等着吴王回来处置。自己从王生那里套话,想知道吴王会如何处置杨大哥。“殿下不会放过杨三公子的,他死定了。”王生的话让清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独自躲在院内。

    杨茜也从哥哥那里得知,杨过的所作所为,一心只想着如何放三哥走,如何向吴王求情。独自前往萧潇别院,希望萧潇念及杨过救命之恩,为自己三哥求情。

    一日,杨妃又来看望萧潇。

    “公主,杨妃又来了,想见你。”寒雪问着,萧潇拒绝了所以上门拜访的客人,不管是杨妃还是其他妾侍,都一一决绝。

    “不见,你请她回去吧!”

    “公主,要不你还是见见吧,杨妃说吴王已经在赶回安州的路上了。殿下回来,杨大哥恐怕性命堪忧。”

    萧潇听寒雪这样说,将康乐交给静姑姑与奶娘伺候。“请她进来吧!你们都先出去。”

    “好!”寒雪说着,请杨妃进来,独自在屋外看着。

    “萧妹妹,好久不见!”杨妃说着,想在一旁坐下。

    “不必坐了!”萧潇说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大可放心,我会尽全力为杨大哥求情的。如果不是遇上他,我与康乐,就没有现在。他帮了我很多,对我也照顾有加,我不会看着他不管的。”

    “谢谢,谢谢你,说到底,三哥都是因为我,才设下圈套,不希望你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殿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在殿下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你的话,殿下会听的。我就不打扰了,再见。”杨茜说着,转身走了,她看得出萧潇的态度,也明白她是不愿意见她的,识趣的走了。

    清蓉在一旁看着,见杨妃走出萧妃院子,一直跟在杨妃身后,看着她去了客房,看望自己的三哥。“三哥,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我刚刚去了萧妹妹那,她说了,她会替你求情的。我也会的,我想我与萧妹妹一起为你求情,会保你一命,不过以殿下的性子,应该会让你吃些苦头。三哥我求你了,不管殿下做什么,你一定要忍。”

    杨过看着杨茜,满是愧疚,如今事态曝光,直接影响吴王对杨茜的态度。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小东西竟然会发现。“别说了,我会的。吴王他知道后,对你说了什么,他没有责怪你吧!这件事全是我自作主张,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杨茜摇摇头,“没有,他来看过我,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我叫他,他连头都不带回一下。没事的,不用担心,顶多就是回到最初的样子,我现在不是有念儿吗?有她就够了。”

第148章:猜不透的两人

    杨过听着,不敢抬头看杨茜,她的话中,带着哭腔。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自己离开家后,竟然还是会连累妹妹,还需要妹妹照顾。而吴王对茜茜的冷漠,比责骂还让人难受。看着杨茜离去。自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头。看着她离去。无意间注意到,在门口偷看的清蓉。

    杨茜走了,清蓉还是站在那,不敢抬头看他,但又不肯走,独自在门前徘徊。

    “有事的话,进来说。”杨过说着,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她对萧潇的身份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

    “杨大哥,我……你,殿下他,会怎么对你!”

    “轻则打我一顿,重则人头不保,说到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全看他。”

    “殿下,他不会的,他不会杀你的,师傅不是已经回府了吗?而且你是杨妃哥哥,殿下不会的,不会的……”

    “会不会一切都是未知数,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你师傅就是萧妃的,你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才对。”

    “一个细节,我无意间去了萧妃屋内,看到萧妃用过的琵琶,与师傅的琵琶上有一样的标记,我就怀疑了。找人求证打听,发现端倪,萧妃怀着孕离开的,我算了日子,与康乐差不多,而师傅也说过,康乐姓李。我就确定了,师傅就是萧妃。”

    杨过笑了,千算万算,竟然输在萧潇的一个习惯上。

    “没事了,你走吧!”杨过说着,往屋内走去。

    清蓉跑上前拦在他的面前,“等一下,杨大哥我就问你一句,那日你急忙忙跑来找师傅,就是因为你知道吴王在醉香阁。我不知道师傅与吴王为何相见不相认,但你让我上去陪殿下,是故意的对吧。你让我关窗,我当时一点都没有怀疑,直到知道萧妃身份,才感觉不对。”

    “我承认,利用了你,吴王他中途醒来过,发现屋内异样,我才不得已而为之。”

    “那师傅呢?你为何与师傅共度一夜?”

    “萧潇也是那日才知道,我利用她压在我这的手镯,让吴王以为她死了。我看她情绪激动,怕她会上去找吴王,就留在她屋内,陪了她一夜。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吴王会把你带走。”杨过说着,这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清蓉变了脸色,嘴里小声念叨着,“陪了她一夜,陪了她一夜。”清蓉说着,不知不觉的后退。“为什么不是看了她一夜,为什么是陪。”清蓉说着,转身就走。一个字的差距,却真实表达了杨大哥的心思。他不单单是为了杨妃,他也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果然对师父有意。“骗子,大骗子。”清蓉说着,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杨过傻傻愣在那,清蓉刚刚看他的眼神变了。

    萧潇院内。

    萧潇独自在自己父亲的灵堂下跪着,回想着昨日无意间听见丫鬟的对话。

    “没想到萧妃这么漂亮,杨妃这下有压力了,如果小姐是个男婴多好。”

    “不用担心,杨妃还有机会,虽然萧妃被接回了府。但还是守孝之身,又不能侍寝,殿下是懂规矩的人,我们主子如果在这期间能再怀上,再好不过。”

    萧潇在一旁听到,原本不安的心定了下来。自己万万没想到,古代封建的守孝习俗,如今竟然会成为她用来拒绝李恪最有力的武器。如今一月份,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女子为父守孝二十七个月,能拖一时,是一时。

    萧潇返回院内,异常安静,直接走进屋内,轻掩房门,回头瞬间,李恪从里屋走了进来。

    “殿下!”萧潇微笑着,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桌前为殿下斟茶。

    萧潇的冷静,让李恪慌了神,看着客客气气的她,就好似自己是客人一般。“这么久不见,你一定要这样冷漠的待我吗?刚刚我碰见清蓉,她说,你是念着我的,不然你不会生下康乐。”李恪说着,紧紧握着萧潇的手。

    萧潇瞬间收了回去。

    李恪却笑了,萧潇的手微微颤抖着,掌心还有一丝丝汗意。从自己身上掏出玉镯,看着原本要下葬的玉镯,如今女主人回来了,如做梦一般。“来,带上,它是你的,就一辈子是你的。”

    李恪的举动,完全超出萧潇预期,傻呆呆看着李恪为自己带上玉镯,自己也没有想到,几经周转,会再次回到自己手上。

    “我今天过来,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儿与彭诗妍要成婚了,父皇许了两人婚事。”

    萧潇瞪大眼看着,“父皇答应了,两人真的走到一起了,真的吗?那是让诗妍做六弟的王妃吗?”萧潇欣喜,李想通了,终于回头将诗妍追了回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诗妍一商家女,父皇竟然会答应。

    “对,我也是想了些法子,父皇即将亲征高丽,彭家捐赠大量资金布匹。儿也向父皇示弱,表明想纳诗妍为妃,愿意往后收敛性子,只要父皇答应这门婚事。我让王舒雅的父亲,收养了诗妍为义女,算是换了身份,父皇本来有些为难,得知诗妍做了王家的义女,才答应了下来。”

    萧潇笑着点点头,笑容中透着一丝丝忧伤,想要嫁入皇室就必须门当户对,而诗妍还有放弃原本的姓氏。

    “你收拾一下,三日后,我们进京。”

    “进京?殿下,萧潇明白殿下好意,只是如今守孝之身,并不适合参加任何喜庆活动,还是带杨妃姐姐去吧。”

    “这个我自是知道,儿的婚事,我会带舒雅一同前往。我让你随我一同进京,是因为另一个人,你不是一直想见玄奘高僧吗?他已经返回长安了。”

    “玄奘?唐僧?”原本听李恪要带舒雅去参加婚事有些失落的萧潇,听见唐僧归来的消息,惊呼。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该高兴,自己要不要见。

    “你不是一直念叨,他若回来,定要告诉你,你不是说一定要见他一面吗?他如今在为皇室讲经,我已经让人安排了。”

    “那康乐呢?可以带着她吗?我想让高增,给她念念。”萧潇说着,康乐一出生就经历一截,如今又回来王府,命里注定还有一截。

    “当然可以,我也正有此意。我刚刚又抱了她,胖嘟嘟的,敬儿小时候的样子。那就说好了,让下人帮你准备,我先走了。”李恪说着,转身就走。

    “等一下!”萧潇急忙叫住,“那个,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杨大哥,我知道他骗了你。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他,我与康乐,就没有今天,希望殿下放了他吧,怎么说他也是康乐的救命恩人。”

    李恪站在那不动,背对着萧潇,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殿下!杨大哥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他也有恩于我,希望殿下手下留情。”

    “杨大哥,呵!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回来主动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他求情吗?”李恪缓缓转过身来,原本平静的心,却被萧潇的一句杨大哥彻底激怒了,“他的死活你在意,那我的呢?方远要带你回府,你死活不愿,如果不是清蓉无意间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康乐,我的女儿和他过一辈子吗。”

    萧潇看着眼前的李恪,才想起那日在醉香阁,李恪看见他与杨过,在一个屋内过夜,那时他就误会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暂时住在他那里而已。”

    “嗯!我知道,清蓉与我说了。她告诉我,在她来我屋内前,你先进来过,点了一根迷香。还告诉我,是杨过把你带走的,怕我发生端倪,特地让清蓉过来。所以当时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屋内对吗?”

    “对,我先去的,原本点了香就走的,回头看了一眼,到底是哪个大官,我真的万万没想到会是你。“萧潇说着,低头回想着那日遇见李恪的场景。”我一下就呆在那了,静静地看着你。我看你在动,我就傻了,杨过把我拉走了,躲在床头边上。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杨过所做的一切,睦州所发生的一切。”萧潇明白,如今只能说实话,不能越描越黑。

    “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去找你的,还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差点性命不保,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能看着我为你题的诗发呆,能独自生下康乐,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的对吧。”李恪说着,缓缓的走到相信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臂问着。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当我误会方远是章笙的时候,你不解释,不做任何解释,为什么要说你从来没有失忆来刺激我。”李恪问着,他终于问出口了,这个足足让他想了一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萧潇的心思,太难懂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嫁给你三年的时间内,你一直宠着我,走到哪就带到哪,是利用,还是真的喜欢我,你心里面,有过我吗?”萧潇仰头看着李恪,那日在远处看着李恪带走小东西,杨过为了让萧潇死心,就把自己所认为的,全部告诉了萧潇。

第149章:无尽轮回

    萧潇的话反而让李恪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也糊涂,是利用啊,一开始看到你的样貌,就想好了的。儿为女人所累,我高调宠溺,就是让四弟放心,让他调转枪头安心对付太子,看着他们两个明争暗斗,静观烟火。“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杨过那小子说的吧,他还告诉你什么,他还知道什么?”

    萧潇看着李恪的反应,没有立马否认,没有提她一个字,而率先想到的是谁告诉她的,他关心的,始终都是他自己。萧潇站在那,头疼的厉害,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他只是去寻自己,就天真的以为,他是爱自己的。“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对吧?”

    “我承认,我是利用了你,我承认,我什么都承认。那时的四弟一直在针对我,我远在封地,他还要算计我。我看到你容貌惊艳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问你,是不是杨过那小子告诉你的。”李恪问着,只可能是他,没想到杨过比他想象的要聪慧的多。“你不说,就是承认了,看来我一直小看他了,他,不能留。”李恪说着,转身就走。

    萧潇连忙追了出去,紧拽着李恪的手臂,萧潇说着,泪水流了下来,“不可以,不可以,殿下我求你,看在他救了康乐的份上,饶他一命。我求你,我求你,你给自己积点德吧!不要再杀人了,会造报应的,我求你放过他,我求你……”

    “你为他哭,呵呵,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杀他。要怪就怪他自己,聪明可以,可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人,就该死。还有你,如今你回来王府,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宠着你。就算独宠,也绝对不会是你。从今日起,康乐就交给郑依依抚养。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时,我在考虑,把康乐送回来。”

    “你说什么?你说你把康乐送给别人来抚养了。你疯了吗?她是我的孩子,我怀胎十月,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你怎么可以把她给别人。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你疯了,你这样做,是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萧潇哭喊着,没想到他做起事来这么恨。

    李恪甩开了萧潇拽着他的手臂,看她如今痛苦的模样,原本踏出门槛又退了回来“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啊,从遇上你的那一刻,我什么时候正常过。呵呵,第一次见面,就什么也来不及想与你一起跳了悬崖;明明知道你的过去,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被你吸引;原本如自己计划的只要利用你就好,可偏偏被你影响,觉得做一个闲散皇子挺好,竟然会想着和你这样就这样一直下去;东宫出事,得知你在东宫面临危险,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参与,却还是想也没想冲了进去,向前进一步,我就要往后退一万步;”

    “得知你有喜我欣喜若狂,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即便父皇有意留我在京城久居,我还是选择回封地,来保你们母子平安;听说你怀的孩子可能不是我的,即便人证物证都摆在那,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的孩子只可能是我的;当我质问你的时候,你那无所谓的态度,我恨不得杀了你的心都有,可自己偏偏下不去手;你自顾自地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可看到你留下,意思含糊不清的信,我竟然轻易放走了你;”李恪说着,笑着,笑着自己。

    “当得知自己冤枉误会你的时候,恨不得立马把你找回来,违反皇子不能离开封地的皇命,亲自拿着画像去寻你;得知你生下孩子,体内毒素危及孩子生命,你在钱塘江自缢的时候,明知道不能惹事还是失控杀了人;让自己卷入风波后,不得已暴露身份,为了保住你死后的明洁,特地高调带个烟花女子回来,毁掉自己多年的好名声,避免父皇对自己猜疑;从清蓉那得知黑牡丹就是你的时候,我来不及思考,天寒地冻的天气,没日没夜赶往杭州就是为了亲自确认你还活着,你没有死;看到你独自在夜里高歌,过着以酒暖身的日子,想着带你回家,弥补你这一年多所受的所有苦;可你呢?宁可死也不愿意同方远回来,方远用孩子才逼迫你回来;这么久不见,你对我只有冷漠,客气的让我不知该如何待你,我还是忍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好不容易主动与我说话,却还是为了别的男人,一心想着别的男人,你让我怎么冷静。”

    李恪说着,看着坐在一旁,惊恐眼神看着他的萧潇,就坐在那,一句也不吭声。李恪低头看着萧潇,“哼哼,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真的不懂,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能记得他们的恩情。我怎么说也宠了你三年,你的心,就捂不热吗?我到底哪里差了,你为何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不是最在乎康乐吗?那就为了康乐再次回到你身边,就像其他妻妾一样,来讨好我。”李恪说着,立起身来,转身要走,背对着萧潇说着,“三日后的计划不变,你我,舒雅与杨茜,我们一同进京。”

    萧潇独自坐在冰冷的地上,回想着李恪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那责备而愤怒的口气,却让她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他真的想过放弃?在我怀康乐的时候?”萧潇不敢相信,让自己彻底陷入糊涂。李淳风他骗了自己,是他,是他吗?可是为什么?我错了,为什么不相信他,要信一个外人。看着他李恪离去的背影,是自己一次次将他推走,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怨我,不再相信我了。萧潇独自说着,看着冰冷的地面,自己的泪水滴下,冒出一小团热气。

    李恪独自往回走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萧潇硬生生磨光了他的骄傲与耐心。怎么会把自己搞的这般狼狈,要用孩子来将她留在身边,用孩子来威胁她主动来讨好自己。而如今的形式,如果自己独宠萧潇,无非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王舒雅不是善类,她的父亲也是一样,只有武力没脑子的武夫,而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

    而远在京城的李淳风府邸,昨日听见吴王与太宗对话,吴王说萧潇生了一个女儿,身子有些弱,想带萧潇与康乐拜佛,让玄奘高僧给念念。太宗爽快答应,也想见见康乐,李恪更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她没有死,不光没死,还回到了吴王身边。难道吴王的第二任王妃萧氏,就是她?”李淳风对一同样穿道服的道姑说着,他自己也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吴王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了。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没有见过她。不过你也倒是比往日心更狠了,既然杀过想杀她。”那女子说着,斜眼看着他。看她年轻模样,芳龄不过二十。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这样是为了她好,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魂穿,说不定死后就回去了。”李淳风急忙说着,实在不想与她之间发生分歧,她是最了解这段历史的人。

    “你当我傻吗?死了,就可以回去?哪有那么好的事?除非在那边同时有人对她招魂,灵魂互换,她才可继续活着。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个萧妃是魂穿,那她体内到底是有一个魂魄,还是两个魂魄。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杀后来到这里的,怎么可能,只怕是她没有死透,被人拿来做科学实验了。”道姑说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历史,以及事态发展的科学规律。

    “怎么可能,她说了,她是2023年的人,还是一个女演员,就算有人想要做实验,也不会傻到拿一个公众人物做实验,那得掀起多大的风波。”李淳风说着,他曾经也是想过,但不会有那么傻的人,毕竟2023年的科技发展,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你说什么?她是公众人物,你怎么不早说,她是公众人物,就可以提取她的所有信息出来,也可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她叫什么?把你所知道的,有关她的信息都告诉我。”道姑说着,指着自己的额头。

    “她,她叫宋什么来着,我也不记得了,她只说过一次,我也没有在意。得知她是自杀后来到这里的,我就判定她不能留,她若活着,定会坏事。她对吴王是认真的,若让她知道吴王死的那么冤枉,恐怕比我当年做的,还要决绝。”李淳风说着,满是无奈。

    道姑听李淳风这样说,突然有些同情他,原本与她一样拥有年轻容颜的他,因自己一时感情用事,改变历史,使得时光倒流,让他自己陷入无尽轮回之中,如今老态纵横,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真正的李淳风。

第150章:历史谜团

    “你笑什么,我真的是为了她好,无尽轮回实在太痛苦了。世间万物什么都没有变化,唯独自己过着不一样的人生,活不是个活,死又死不了,相见而不相识,所有的记忆只有自己记得,自己一个人痛苦。”李淳风说着,情绪激动,拍打着自己的胸脯。

    “是是是,我又没说什么,你所说的,我没有经历过,这也说明,历史不可改变,擅自改变历史的人,都要在轮回中明白这个道理。”道姑说着,李淳风与她是一样的人,时光倒流时,自己却没有经历,这就足以证明一切。

    “是啊,我也不希望李治继位,师傅不也说过吗?李恪继位,大唐会更加长治久安,我也只是想保住更多的李家后人。”李淳风说着,无力的坐在一旁。

    道姑又笑了,他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嘴上说为了李唐江山,说到底只是为了一个她。“你说的没错,当初就不该派人类过来,应该多派像我这样的过来,反而更加能成事,毕竟人类是有感情的,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按规定来办事。”

    “干嘛说这样的话,你也是人啊?”李淳风说着,有些同情她,说到底也怪自己太感情用事,擅自破坏规矩。

    “不,只能说曾经是人,如今的自己,不过只有着人类的**而已。你大可不必这样,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能看看这大唐盛世,我也此生无憾。看看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大唐王朝,是我小时候的愿望。还见了隋炀帝,唐太宗,长孙皇后,高宗,以及年幼的武媚娘,这样的福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她说着,脸上透露着满足的笑容。

    “其实你如果想与太宗说说话,我可以帮你引见的,毕竟你才是袁天罡的徒弟,我用了你的身份,一直觉得有愧于你。”

    “瞧你这话说的,如果让我成为公众人物,这永不衰老的容颜,那不得让他们把我当妖怪祭天了。不是你帮我,是我们互相帮助。我能远远的看他们几眼,我就满足了,不会奢求太多。”

    李淳风笑了,看着道姑,“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不被世俗所打扰,容易满足,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说李恪的吴王妃和我们一样,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道姑说着,沉思的模样,而这件事也困惑她多年,历史上这件事的谜团,也没有解开。

    “什么?什么事?”

    “历史上,长孙无忌,忌惮李恪高贵身份,以及他的影响力,设计害死他。可历史上关于李恪的史料,只到二次提名易储,就再也没有了。而几月前李恪提出的政治见解,以及他在睦州所发生的一切,史官都是有记录在案的。历史上长孙无忌害死太宗爱子吴王,就一直是历史谜团,没必要就因为太宗的一时兴起而害死他,怕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吴王妃萧氏现代人,而李恪的后代多为萧氏所出,并且李恪后代是除高宗外,太宗儿子中唯一一个与唐朝共存亡的分支。”

    “你说什么?此话当真?多为萧氏所出,那这个萧,真的就是她吗?”

    “我想应该是,如今吴王府内妾侍,只有一人姓萧,而太宗也答应过,她诞下一男半女,便可升她为妃。虽说她的家人如今落寞,但她出自兰陵萧氏,足以立为吴王正室。而萧潇的叔父萧如今不是还在朝担任宰相,与吴王关系一向友好。而我也一直在探究这段历史真相,关注着吴王。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不论朝事,反而很聪明,懂退进,为了太宗攻打高丽拉拢军队,得到王舒雅父亲的认可,借给他不少兵力。我想这段历史应该没那么简单,吴王府内妾侍,杨妃没几日了,就属王舒雅萧潇高贵,而吴王立萧潇为妃,表明他与太宗一样,重文轻武,毕竟兰陵萧氏都是文臣偏多,王家都是武夫。这段历史,我想看个明白,李恪到底因什么而死。”

    “如果她真的是吴王的第二任妃子话,那这个萧潇,杀不得。”李淳风说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在面对萧潇,而眼看着,两人就要再见面,她若在吴王面前说什么,自己难辞其咎。

    安州吴王府内。

    萧潇还依旧坐在那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与李恪接触,又怎么能要回康乐。

    “娘……”小灰灰喊着,从院外走了进来,看着独自坐在一旁的萧潇,连忙伸手扶她起来。“娘,你怎么一人坐在地上,地上凉,快起来。”

    “小灰灰?是你吗?”萧潇一边问着,一边抚摸着他,一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也长大了,比往日看上去壮实许多。“我是不是不该叫你小名了,如今的你已经这般大了。”

    “娘想怎么叫孩儿都行,孩儿刚刚才从师傅那得知,原来娘这一年多来都不在府内,难怪之前来总是闭门不见。孩儿不知,娘为何要离开王府,与父王之间倒地发生了什么。孩儿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我还看过妹妹了,她已经会走路,也不认生,就好像知道我是她哥哥一样。”小灰灰说着,满是欣喜。

    萧潇听小灰灰提及康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到底怎样才能让他把孩子还给自己。“元芳,我不在府内的日子,你过得好吗?你师傅什么入府的,他为什么如今为你父王办差。”

    “娘,我们进屋说吧,你看你的手多冰。”小灰灰说着,拉着萧潇的手,两人一同进来屋内,坐在火炉旁。

    萧潇任由小灰灰拉着,他真的长大了,不知觉中长大了,都懂得关心照顾人了。

    萧潇听小灰灰说着,即便萧潇不在府内,也没人欺负他,父王会护着,那些妾侍更是不敢,杨妃有了孩子,对他反而更加好了。从小萍姐姐去世,师傅被抓一一都讲给萧潇听,无不落下。

    两人说着,方远敲门走了进来。

    方远给小灰灰使眼色,让他下去,他与萧潇单独留在屋内。

    “吴王让郑主子来抚养康乐,你大可放心,她是府内最安分的。她对小灰灰也一直很好,也是这个原因吴王才让她来抚养。萧潇我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让你与吴王之间产生间隙,既然如今回来府内,就好好地,他心里是有你的,为什么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地。”

    “不是的,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自己没办法接受,是我自己太软弱,发生那么多事,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昨日听说,殿下进京,是因为原太子去世,是真的吗?”萧潇问着,这太突然了,总以为他终于解脱了,这是没有想到,他还是败给了自己。

    “对,吴王得知你还活着,与我一同没日没夜的赶往杭州。当天太晚了,我建议第二天再去找你,他答应了。后来才知他睡不着一人去了你那,看你还活着,他总算放心了。忘记回客栈的路,独自去了府衙得知……他因病去世的消息,连夜赶往京城,让我带你与康乐回府。他还不让我告诉你他去过。”方远说着,不想过多提及原太子,他是罪魁祸首,而吴王什么都不知道。言语里有意避开,尽可能为李恪多说些好话。

    “这么说那日真的是他,那不是梦?”萧潇问着,回想起那日李恪冰冷的身体,憔悴的面容。

    “啊?什么梦?”

    萧潇摇摇头,让他不要再问。

    “你刚刚说,是你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什么?他府内的这些妾侍以及杨妃?如果是这个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杨子星与郑依依家室平平,如今落寞还要靠殿下扶持,王舒雅吴王如今宠着她,也只是他父亲帮了殿下的忙,让六皇子顺利成婚。你一直是个聪明人,为何这种小事就看不明白,吴王心里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萧潇依旧是摇摇头,“不要和我说这些,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或许我已经被这里的环境同化了吧!我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宠着谁,我都不介意。我希望他好好地,多子多福,能尽情享受天伦之乐挺好的。我自己也没办法,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越是在乎,就越害怕失去。我给不了他的,能有人给他,这样挺好。我什么要求都没有,我只想在这院内,安安静静把康乐抚养长大,真的,就这么简单而已。”

    萧潇那满不在乎,眼里只有康乐的样子,方远再也看不下去了,紧握着萧潇双肩,“萧潇,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的态度,换做那个男人能接受。我算是明白了,为何殿下要把康乐送走,因为有康乐在,你眼里永远也看不到他。为什么你不懂得珍惜呢?我多么希望她也还活着,能给我弥补她的机会。你与吴王能再次想见,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彼此,反而要彼此折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得知你没死的时候都没报太大希望,但我看到你的时候是多么羡慕,萧潇你醒醒吧,不要在折磨自己折磨他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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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职业歌手演员宋泠瑶,抑郁自杀,当她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番邦小国进献给大唐吴王李恪的小妾,面对政治权谋,她该如何自处,是去是留?面对这位历史上最高贵的皇子,也是最悲情的皇子,她该如何抉择?
她是番邦公主,和亲路上不幸摔下悬崖,她以为她必死,却来到一千年以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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