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7章 移动的黑洞
轰！
轰轰轰！
一道道惊雷起，似狰狞的千里长龙般席卷整个废墟，不一会的功夫，无尽废墟之上，雷龙遍布。
昂！
无数条雷龙嘶吼，或神龙摆尾，或飞龙在天……它们肆意横击下方数千里地界，原本的废墟之所被无数雷龙狂轰滥炸一番之后，变得更是破碎不堪。
就似一块本就破破烂烂的布匹，被人乱撕扯了一番后，变成了碎条！
此刻下方地界就是如此，看起来碎的不成样！
“那黑洞在移动！”
贾芳云眉头一跳，手指前方，突然大声说道。
“什么？”
众人惊愕，纷纷看去。
我也不例外，凝神瞧了过去。
只见原本地界尽头的巨大黑洞，果然在动，一开始它动的还不快，但不过几秒钟，忽然间，它似一阵云般‘箜’的一声巨响，消失不见了！
“它在那！”
贾芳云大叫，手指左侧。
我看去，果然，那黑洞在地界的左侧尽头。
正前方尽头到左侧尽头，少说也有数千里！
这黑洞可以瞬息间横移数千里，简直匪夷所思！
我看得暗暗心惊，心思：这黑洞竟可以移动！难不成是有生命 ？有意识？或者有人在黑洞里头主导？
“不好。”
费宇面色大变，突然惊叫，“那黑洞看样子要朝着我们的方位来了，快跑。不，快防御！结阵！”
“喝！”
“哈！”
贾芳云、张崂等几十位导师纷纷跃来，以费宇为首，其他导师纷纷运转术法，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结成了一个大阵。
我也是其中一员。
虽然我不懂什么结阵之法，但有贾芳云在旁指点，我只需要配合就行了。
轰！
阵成的霎那，在我的头顶上方，一个泛着彩光的防御罩成型！
隆隆隆！
在防御罩成型的下一秒钟，那黑洞在左侧地界尽头消失了，下一秒钟，但听炸雷声起，就在我的面前，在高坡之外的十几里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黑洞极大！
直径少说也有几百里！就这般立在我的面前，混似一个小世界！
轰隆隆！
呼呼！
炸雷声不断，风声呼呼作响。
这么近距离的看，更是看的清楚。
有数之不清的雷龙在黑洞中肆意游弋，看起来暴烈之极。
在黑洞之外，龙卷拔地而起，一道道龙卷风团在黑洞外边快速摇摆，飘忽不定。
轰隆！
轰轰轰！
雷龙、龙卷风横游四方，速度之快，恍若电闪，只是呼吸间，雷龙、龙卷风便到了我的头顶上空，然后便是密集似雨点般的轰落。
轰轰轰！
炸得我耳畔尽是雷响。
箜！
中途防御罩更是被炸得似乎晃动了一下，吓得费宇面色发白，大叫，“大家挺住，千万别松懈。这股力量太强了，我们独个出去被击中，很可能会死。”
会死？！
我一颗心怦然一跳，不敢乱动。
连费宇这么强的大拿都说会死，我这样的蚂蚱出去不是分分钟成渣渣吗？
轰！
轰轰轰！
耳畔轰雷声不断，头顶上的防御罩时不时晃荡，贾芳云、费宇等人不时变位、走动。
我不懂阵法原理，只是听从命令，脚踩玄奥走位，身形如风，变幻不定。
“那是？！”
如此片刻过后。
我突然间看到那巨大的黑洞中央似乎有几十道身影在快速变幻身形，在不断对轰、击打。
“是拓拔殿主他们！”
费宇面有喜色，大声说道，“看来拓拔殿主已经找到魁首、元凶了！大伙挺住，拓拔殿主抽出身来，我们就解放了。”
黑洞之中，几十道身影，往来纵横，脚踏龙卷，周身惊雷万道，面不改色间，数记重拳对轰，双方又再次分开。
我看得分明，这几十人，分明是两方人士。
一波，看样子是袁林那头的。
一波正是拓拔玄、拓拔焘他们。
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多人，三十多尊神邸！
拓拔玄领头，带着牡丹学府的一些导师，不断冲击、暴打袁林一方，一招一式，打得天地晃动，雷龙哀嚎声中纷纷崩灭。
拓拔焘在拓拔玄身侧，他一刀一式，劈得黑洞都在颤抖，刀芒夺目间，隐隐中似乎听到了拓拔焘的怒吼。
随之，便看到黑洞中央，万道刀芒起，‘轰’的一声炸响。
两方人士对轰间，一方被轰入了黑洞之底，一方似受到了反弹之力，被轰出了黑洞之外，轰飞到了高坡之上，距离我们不过十几米。
如此近距离看，看得更是清楚。
这一拨人，可不正是拓拔玄、拓拔焘他们。
七、八位导师、长老。
十几尊威风凛凛、霸气滔天的神邸。
一共二十多人站在前头，却似一座巍巍高山，即便有千军万马来，也难撼动它一分！
这些导师，貌似都是极强的人物！
一个个气势滚荡，似澎湃大海击天，站在如神般的拓拔玄身旁，他们的气势也只是稍弱一分而已。
比之费宇、贾芳云，貌似都要强横上不少。
“牛笔。”
我看得心中震撼，我们这结阵了都有些扛不住，你们这些牛人就这般在外头都能如此自在，还是不是人？
咦，不对？
细瞧处，我猛不丁看到这七八人，十几尊神邸、浑然一体，所踩虚空点位，竟跟费宇、贾芳云等人不差分毫。
他们分明也结阵了！
怪说不得！
我就说差距怎么可能这么大！
结阵之后，几十人若一体！一人出力，等于几十人出力，威能之大，自然不消多说。
“拓拔殿主。”
费宇张嘴，大声说道，“什么情况这是？”
“遇到高手了。”
拓拔玄凌立虚空，面有凝重，缓缓说道，“袁家的族长也在这！”
“袁懋那个老东西也来了！”
费宇惊声说道，“他可是袁家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又怎样？”
贾芳云面有困惑，“当年还不是败给了拓拔殿主，怎么今天拓拔殿主似乎不敌他似得？”
“我的确不敌他。”
拓拔玄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坦然，“那是因为他手中有神器。”
“神器？”
我眉头一跳。
兵器有人级兵器、地级、天极、仙级、神级、圣级等等。
一般天极的兵器对于开元者、万象者来说都是神器了。
但拓拔玄功力盖世，他眼中的神器？
十之**是神级、圣级之上的宝贝。
但这种宝贝极为罕见，普天之下都没有几件。现在袁家族长手里头竟然有这种盖世神器？
如此……
岂不是要歇菜？
……
……
第1458章 黑洞爆炸
“何种神器？”
费宇面色微变，问道。
“传说级别的！”
拓拔玄话语幽幽，听不出喜怒。
“传说中的神器？”
贾芳云面色发白，“那岂不是可以跟后羿弓媲美？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神器？”
“我也不知。”
拓拔玄面有凝重，目放精芒，看着远方黑洞，凝声说道，“传闻三界六道有十方神器，分别是轩辕剑、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后羿弓、东皇钟、打神鞭。这十件神器，都是传说级别的。但是，这十方神器在中古时代已经消失一空，世上难有人知道它们的痕迹。不曾料，今天竟让我在这看到了十方神器中的一件！这……”
他长呼口气，“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啊！”
“那黑洞就是神器弄出来的？”
费宇问道。
“正是。”
拓拔玄话语幽幽，“我怀疑我们面对的是十方神器中极为难对付的炼妖壶！”
炼妖壶？！
我一颗心怦然一跳。这种神器，当真只是听过而已。哪成想，神话传说当中的神器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此刻，它距离我是那么的近！
“竟然是炼妖壶。”
费宇面有虚白，“传闻炼妖壶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可炼化万物，也可造就万物，更可将天地收纳于壶内。 实乃不出世的绝世大杀器。就算是绝强的神邸面对它，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们……”
他吞了口唾沫，看着远处缓缓旋转的黑洞，“真的面对的是这么一件可怕的神器？”
“没错。”
拓拔玄深吸口气，“我看的很明白。那就是炼妖壶。绝无可能出错！”
“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费宇眼珠子一转，说道，“拓拔殿主，我们现在需不需要撤退？”
“撤退？”
拓拔玄笑了笑，剑眉一扬，气势冲霄，“在我拓拔玄的字典里就没有撤退二字。今天既然让我遇到了袁懋那老怪物。我要是不宰了他，岂不是白来这一趟！”
“可是……”
贾芳云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拓拔玄一挥手，打断她，“没什么可是。这炼妖壶虽然很强，但袁懋并没有完全掌握，我还有一战而胜的可能，如果真的让他掌握了炼妖壶，那才真是糟糕！”
“各位。”
他一声大喝，声震四方，“随我再战！”
“战！”
左右人纷纷举刀、扬剑，虎喝回应。
“走！”
咻咻！
拓拔玄等人、神，身若流光，冲向了黑洞口。
轰！
轰轰轰！
雷声轰隆，大战再起。
拓拔玄为首，七八位导师为辅，其余众神当尖刀，一路横冲直撞，生生撞碎了无数狂龙、龙卷风，一路撞入到了黑洞深处，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箜！
当他们彻底消失在黑洞深处时，箜的一声巨响，黑洞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再瞧时，却是发现它赫然已经出现在了右侧数千里地之外。
因为它实在是太过巨大，即便距离很远，也能看到它的大概轮廓。
轰！
隆隆！
炸雷声在拓拔玄进入黑洞深处不见的那一刻，再一次响起，而且这一次的炸雷声更响、更亮，混似千军万马冲阵时的‘咚咚’战鼓巨响，满含着一往无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杀伐、凶厉之气。
箜！
那黑洞时不时变幻，时而在左，时而在右，速度之快，当真似那流星、电箭。
我站在高坡之上，除了看，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甚至于不敢出防御圈。
因为越到后来，那黑洞移动的频率越高，往往前一秒在数千里外，下一秒，它可能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甚至于有那么一次，黑洞罩顶，差点把我们给吞了！
好在贾芳云、费宇、张崂等导师、长老都不是易与之辈，个个功力滔天，再加上万仙大阵的不俗。
倒是免去了被活吞下去的风险。
呼呼！
风狂、雷更狂。
一个小时后，我们所处的这一方世界，到处都是龙卷、雷电，所处的高坡已经被完全轰碎了，那一扇死灵之城的巨门，也被轰成了渣渣，四个黑光流转的黑金大字，在雷龙一个龙吞下，彻底成了过去。
只有身后的那一片混沌的无尽玉璧还存在着，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
“拓拔殿主到底有没有危险？”
贾芳云脚踏金色风团，遥看天边黑洞，面有担忧，说道。
“这……”
对于她这问题，无人可以给出具体答案，多是安慰或不确定的口语。
“应该没有危险吧……殿主那么强的一个人……”
殿主强。
可袁懋也不弱，而且再加上了一个炼妖壶。
谁胜谁负？
谁又说的准？
狂雷轰鸣，飓风大作，黑洞随着时间的过去，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行踪变化不定、身形更是随意之极。
看得我一颗心也是忽上忽下，生怕拓拔殿主一个不好死了！
那可真是糟糕。
“袁林老爸竟然这么强，可以跟拓拔殿主斗这么久，真是匪夷所思。”
此刻，我很庆幸袁懋当时没有在袁家，要不然我跟慕容水云等人，当时必定死无全尸。
这种强的没边的家伙，已经完全超过了我现在的理解范畴。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我们即便结阵了，但仍似暴雨中的小船一般，很是不稳。
中途有人建议先撤，被贾芳云、费宇给否定了。
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拓拔殿主深入险地，要是受了重伤，没有人在外头接应，岂不是糟糕？
走是绝对不能走得。
不过他们却表示可以派人出去再叫一些帮手过来搭把手。
派谁？
意见不一。
有说贾芳云的，有说张崂的，更有说我的。
但无一例外，都不行。
没有人有自信走出那巨大的迷宫。包括我在内。
第一次误打误撞，凭借着神器小门出去了，这一次？我感受过，小门内部很是平静，再无之前那澎湃汹涌的力量可以让我借用。
无力可借，凭我自己的力量走迷宫？无异于痴人说梦。
“连林凡都没有把握走出迷宫。”
费宇叹气，“好吧，那……大伙儿都在这继续等着吧。”
众多长老、导师中，拓拔殿主的实力最为逆天。拓拔殿主能无视迷宫的强悍，生生轰出一条道来，他们……不行。
时间如水。
又是半天过去。
也就在这一刻，‘轰’的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炸雷声起，我们面前那直径足有数百里的黑洞炸了！
……
……
第1459章 炼妖壶！袁懋被捉
原本的巨大黑洞此刻变成了一个青铜色的器物！
它古色古香，似鼎又似葫，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高不过三尺，周身混沌光泽流转不定，凭空悬浮在高空，虽看着小，但自有一股气吞天下的‘气度’，见了，足以让人心折。
在这器物之旁，有十几尊神邸，十几个人！
其中七八个眼熟之极，正是拓拔焘一伙人。
剩余的一些人，我竟一个都不认识。
“费宇，贾芳云，你们过来看住这一伙人。”
拓拔玄面色发白，身上气势起伏不定，瞧他这模样，想来是受了很大的罪。说不准，已经受了重伤。
“遵令！”
贾芳云等人结阵一旋，如疾电般，只是呼吸间便到了拓拔玄的身侧。
“殿主。”
贾芳云瞥了其余几人两眼，面有激动，“他们是？”
“袁懋一伙人！”
拓拔玄手指其中一位高壮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袁家族长，袁懋！”’
他就是袁懋？
我定了定神，细细打量了这男子两眼。
只见他粗眉阔口，身长挺拔，虎背熊腰，不怒自威，此刻即便伤痕累累，面色惨白之极，但双目精芒摄人心，被他盯着看上两眼，就似被毒狼给盯上了一般，一股寒气不自觉地就从心底升起。
“袁懋！”
费宇打量了他两眼，一挥手，“捆上！”
立刻有人手持缚灵锁，上前绑了袁懋一伙人。
自始自终袁懋都没有吭声，只是目有寒芒地盯着我们一伙人。
“殿主雄威！今天击败了袁懋一伙人。必定威名传天下。”
有人面有火热地看着拓拔玄。
拓拔玄摆了摆手，似不想在这方面多谈，只是身子一折，看向那古器，“你们眼前的这东西，就是炼妖壶。一起想法子，给我收了它。”
滴溜溜！
炼妖壶似有灵，拓拔玄这话刚落，不等众人出手，它便滴溜溜旋转了起来，这一旋，惊雷生，狂风起，霎那之后，它突然往地下方位遁去。速度之快，有若电闪，只是一瞬，已经飘移到了数百里地外。
“哪里走！”
拓拔玄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似反应过来，往空中一跃，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下一秒钟，他已经立在了炼妖壶的身前，伸出手，朝着炼妖壶抓了过去。
轰隆隆！
拓拔玄手出如山落，金光煌耀间，一只苍天般的举手凭空出现，朝着炼妖壶握了过去。
崩！
炼妖壶周身混沌光泽一震，崩的一声巨响，苍天大手瞬间被崩灭。
咻！
它滴溜溜旋转不停，铮铮颤鸣，声震八方，它似乎在忿怒咆哮。
拓拔玄不理，一挥手，一柄剑飞出，朝着炼妖壶刺了过去。
锵！
炼妖壶如电般迎了上去，跟飞剑撞了两下，被撞得倒飞出去了数千米。
“追！”
其余导师见状，都纷纷御剑而飞，朝着炼妖壶追了过去。
铮铮！
炼妖壶旋转间，颤鸣声越来越大，陡然，它身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洞，它身子一旋，笔直撞入了黑洞中，不过半秒钟不到，炼妖壶便随着那黑洞一起消失在了这天地之中。
锵锵！
朝着炼妖壶疾飞而去的十几把飞剑速度过快，收手不及，在空中相撞，发出了夺目的火花。
“那炼妖壶成精了？！”
我由始至终了目睹了这一幕幕，心中惊疑不定。
神器真的有这么强？竟可以对峙拓拔玄？
虽说此刻的拓拔玄一身气势比之他颠峰时期相差甚远，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拓拔玄依然是一代大拿。
竟收拾不下一个无主的神器。
这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我见过其他神器。
在茉莉古城外，我看到过身背古弓的田灵儿。
她身上的那把弓，正是后羿弓。
后羿弓是十大传说级别神器里头的一把。但它就那般‘静静待’在田灵儿的背上，看不出任何特殊。
比之此刻的炼妖壶，后羿弓似乎差了许多。但真的如此吗？
“可惜了。”
拓拔玄带着长老、导师们在废墟之地找了半天，最后颓然而归。
“神器就这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想再见，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张崂满脸遗憾。
“想开点。”
拓拔玄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我们来这本来就是为了捉拿袁懋等人的。如今功德圆满，还不够吗？”
“殿主说得是。”
“走吧。回程！”
拓拔玄带头朝前走去，“记得出去之后派人把画堂给封了！那地方，我已经不爽很久了。今儿个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
“是！”
……
众人开始准备出去。
身为众人的指路人，出去的时候，自然又是我带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作怪。”
袁懋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见我带着众人离开了死灵之城的地域，来到了迷宫中，他突然侧目看我，眼中杀机浓烈，“你这个小滑头。真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竟然会坏我袁家大事。早知如此，我一年前就应该听我儿子的话，把你给宰了！”
“袁懋。事到如今，你说这话还有意思吗？”
拓拔玄话语幽幽，听不出悲喜，“你们袁家恶事做尽，该有此报。你就认命吧！”
“认命？”
袁懋突然大笑，笑声震天，声中饱含着怨怒之气，“老夫纵横天下几十载。祖宗基业传承至今更是有几千年。不曾想，一朝尽灭。你让我认命？换做是你，你会认命？”
“不然你想怎样？”
拓拔玄顿住了脚步，侧目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想继续你那无聊的使命？想继续败坏你那可怜的德行？还是想继续破坏我樱花省基业？让无数学子丧命？到了这地步，你竟然还冥顽不灵，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你……”
袁懋面色惨白，好半晌，突然惨然一笑，“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如此……”
拓拔玄扭头，继续朝前走去，“那你的后半生就准备老老实实在刑罚阁里头待着吧。”
……
出去的路，依然是拓拔焘轰出来的。
只不过这一次拓拔焘似乎力有未逮，轰出来的道路只是一条笔直的道，并没有做到把无尽迷宫都给洪平。
想来他在大战袁懋等人的过程中耗损了不少实力。
……
……
第1460章 众家族覆灭
出了迷宫后，跟夏侯弘等人会合。
“殿主。”
夏侯弘手指隧道后头说道，“我们已经找到里头迷宫的虚空位置点了。藏得很隐秘，出了那位置点，便是画堂的一间地牢。里头关押着很多的无辜少女。”
地牢？
少女？
想来应该是馨儿等人被关押的地方。
之前高媛救出馨儿，我一直不解。这又是迷宫，又是死灵之城的。高媛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救得了馨儿？
现在恍然了。敢情画堂地底之下，还有一个地牢。
“把那些少女全都放了，另外打电话给校长，让他多派点人手过来，把袁家、宇文家、西门家、高家等家族全都封了。再把画堂也给我封了。”
拓拔玄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这？！”
夏侯弘面有惊色，大步跟上，小心翼翼地问，“十几个家族，一股脑全封了？”
“要不然呢？”
“这，牵扯太广了，是不是有些欠考虑？”
“不会。”
拓拔玄一摆手，面无表情地说着，“在我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派人通知樱花省各处所有的学府，让他们时刻戒备卧底。若有袁家等卧底杀出，试图搅乱樱花省格局，只会死得很惨。现在我们端了这些大家族的根基。那些在外头的卧底只会成为无根浮萍，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散了。若是不散，那就重拳轰杀。对于内贼。没什么好仁心慈善的！”
“殿主说得极是。我这就去办。”
夏侯弘带着十几人急匆匆走了。
“拓拔玄！你真的是够狠！”
袁懋面色越发虚白，双目血红，盯着拓拔玄，戾声说道，“就算你杀了我。袁家的根你也灭不掉。早晚有一天，我袁家会东山再起。”
“哦？”
拓拔玄扭头看向袁懋，面无表情，话语幽幽，“如果你口中的根指的是袁林那狼崽子的话，那你大可没必要这么自信。连你都落到我手里头了。一个狼崽子能翻起什么浪花。抓住他，只是早晚的事。”
“是吗？”
袁懋双目依然充血，但一张脸却慢慢恢复到了正常肤色，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你要是能捉住我儿子。算你厉害。就怕你捉不住！”
“你在牢里瞧好便是。用不了多久，我会送袁林跟你一块儿去轮回！”
拓拔玄这话说得有些冷，看向袁懋的双目含着几分凌厉、杀气。
他似乎动了真怒。
我在一旁听着、看着，也不说话。
袁懋身为袁家的家主，他都被捉住了，但袁林却跑掉了。怎么跑掉的？
我不得而知。
不过通过两人的对话，我隐隐猜测到一件事：十之**，袁林是被袁懋送走的。至于送去了哪？
这恐怕只有他自个知道了。
“袁林。你已经被拓拔玄这些高手盯上了。你死定了！”
原来是我四面楚歌！
袁家、宇文家、高家、西门家等等诸多家族都盯上了我，他们把我当作蚂蚱，并没有用尽全力来杀我，但即便只是一部分‘力道’，也足以让我身陷险境！
如果他们全力来杀我，不消说，我绝无幸理！
不管是早前天宫学府北天门外潜伏的势力，还是袁懋本人，都足以秒了我！
他们太强了！
强到我只能仰望。
好在牡丹学府有贾芳云从中周旋，这一次学府更是派出了绝世高手拓拔玄，要不然谁胜谁负还在两可之间。
拓拔玄胜了，但貌似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从他的守护神拓拔焘的出手力道来看，便可知一二。
“现在该换换你四面楚歌了！”
“袁林，希望你早点关进刑罚阁，也尝尝坐牢的滋味！”
……
一天后。
我抱着小九儿站在画堂的大门前，跟着无数闻讯而来的人，在人潮中，在尖叫声、呐喊声、哭泣声中，看着那一个个被解救出来的少男少女。
她们真的解放了！
拓拔玄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人！
昨天，他以重伤之躯，果断出拳，带领众多导师、长老，以横扫之势，狂推了高家、西门家、袁家等十几个大家族！
更是以雷霆手段灭了无数狂徒，封了画堂！
此举在牡丹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无数人为之哗然！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在赵雪峰，以及那被关押在死灵之城的数万人面前，在画堂地牢中的少女面前，在贾芳云手中的证据（诸葛亮整理好，我半年前就交给了贾芳云）面前，在袁懋等族长身上搜出来的联盟证据面前……
袁家等十几个大家族，一夜之间，崩溃！
逃的逃、抓的抓、死的死！
原本的跋扈子弟，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一般！整个牡丹城在今天恍若大变样了一般。
人人欢呼、呐喊，在高声庆祝着这些恶霸的消失、被抓。更有人大喊着‘牡丹学府万岁’‘姜凡万岁’‘拓拔玄万岁’……
“得人心者得天下！”
贾芳云站在我的身侧，看着这一幕幕，笑看我，“林凡，瞧，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可不能这么说。”
我摇头，“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抹掉了拓拔殿主还有众多导师、长老的血汗了吗？”
“呵呵。”
贾芳云笑了笑，跟我耳语，“我可没有抹掉他们的功劳。我的意思是说，要是没有你在这里头穿针引线，我们牡丹学府可能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你早前在袁家中翻出一大堆的证据，更是在事后引出了高渐离一窝叛党，现在更是带着我们直闯敌人窝点，捉了联盟头目袁懋。这里头要是少了你。可什么时候都干不成。你说你是不是大功臣？别否认。等你回去以后，我估摸着少不了你的奖励。校长等人一定会大大褒奖你一番的。当然，褒奖肯定是在暗地里，不会那么明目张胆，毕竟，这些家族还有不少余孽，我们可舍不得把你这么一个天才放到明面上去跟他们做对。”
“其实无所谓了。”
我摇了摇头，“那些家伙一直在针对我。宣不宣布我都不在乎。”
“这么说来。”
贾芳云朝着前头努了努嘴，笑着说，“你愿意去当那些受害女子的恩公了？”
就在前头，数万被救出来的女子正被不少人围着。
围着他们的那些人大多都是他们的朋友、亲戚。
而有些人则是跟着赵雪峰站在一侧，正在不停的问着赵雪峰：我女儿（儿子、父亲、叔叔……）的恩公去了哪？我能不能见见他？我想当面感谢这位公子 ！希望小赵你能透露透露一下……
……
……
第1461章 纪宥怜找来
更甚者直接去问褚夫子等长老、导师。
胆大的更是去问拓拔玄。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齐刷刷看向我，我心中一动，把贾芳云推在了我的前头，笑着说道，“那可不行。我觉得贾老师你说得很对，就按照你说得，一切低调处理。”
“如此……”
贾芳云笑眯眯说着，“那你先退吧。这儿我替你挡住。”
“那敢情好。”
我转身就走，“等我有空，再谢谢贾老师你。”
“客气，咱们谁跟谁。”
……
我抱着小九儿挤出人潮，朝着北方走去。
走在街道上，一路所见，尽是欢颜，许多人都在议论着。
“真是大快人心！袁家、西门家这些家族一直是我们牡丹城的毒瘤，此刻尽去，实在是爽翻了！”
“可不是！这些家族，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嚣张、猖狂也就罢了，竟然背地里干了那么多的龌龊勾当！真是丧尽天良！此刻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这下是翻不了身了！”
“是啊。成了臭虫。那必定人人喊打。这偌大地府，恐怕没有这些人的容身之地了！”
“这可不见得。地府之中黑暗势力可不见少。说不定这些坏家伙又会投靠到别家去。”
“不管他们怎么投靠。他们以后都不敢搬到明面上来了！以前他们仗着自家势力强大。干着一些仗势欺人的买卖。可是苦了不少人。现在我们再也不用怕了。想来牡丹城以后的生活必定会更美好。”
“是啊。说来这一切都要感谢那姜凡，要不是他孤身独闯死灵之城，救出赵雪峰等人，恐怕我们到现在都可能被蒙在鼓里呢！”
“说来也是！那姜凡是何许人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没有听过。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似得。说来这姜凡可真是神通广大……”
……
往来人不绝，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于有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个姜凡。
前几天，姜凡的海报贴满了大街小巷，西门家等家族大张旗鼓要捉拿姜凡，自然有不少人知道他这么一号人物。
而今天数万人被带到画堂，口口相传，，许多人由此知道是姜凡出手救了那么多人出来。
姜凡铁血英雄超凡之名，自此传开。
“咿呀，咿呀。”
小九儿听得双目放光，咿呀咿呀叫着，时不时侧目看我，指着我大叫着什么。
我听得无语而笑。
不消说，这丫头一定是在说：你们这些白痴，那个姜凡就是我大哥呢！他就在这，在这呀！
好在她还不会说话，咿呀咿呀的，没人听得懂，倒是让我免去被包围的劫数。
嗖嗖！
既然决定了要走，我就没有再犹豫，脚踩旋风，一路疾行，十几分钟后，我已经走了数百里，来到了西门家的府邸前头。
这里是西门家的别院，此刻大门洞开，正有身穿铠甲的将领押解着许多西门家族的人物上了一辆辆跑车，其中赫然有那西门家的少爷西门琥，他一脸颓然，嘴中嘟囔着什么。
嗖嗖！
一会后，跑车升空，就这般带着这些人飞空升天而去，看方位，正是去了那天宫学府。
“抓了这么多人，也不知刑罚阁会不会满员？”
很快，我想到学府的巨大，摇头失笑，“我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我正要继续往前走，猛不丁感觉到胸口发热。
掏了掏，掏出一个圆形的玉色坠子。
“纪宥怜找我？”
我一颗心怦然一跳，看了看左右，往来人络绎不绝，人太多，几个纵越腾空，一路疾行，找了个偏僻位置后，我手捏印法，一指金光点处，点在坠子上。
不一会的功夫，纪宥怜从坠子中浮现了出来。
仍然是那般小如拇指，美绝人寰。
“林凡！”
她是这么叫我的。
“怎么？”
我盯着她，笑了，“找我？”
“可不是找你。”
她喜笑颜开，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因为从认识她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找我干嘛？”
“当然是感谢你！”
她收了笑脸，面有诚恳，朝着我行了个礼，眼有感激，脆声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到你有这么大的能量，竟然把拓拔玄等高手都拉过来了……”
“你误会了。”
我正要解释。
“不。”
她打断了我，面有郑重，“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但，你终究是帮了我！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拓拔玄等人想要名正言顺的灭掉袁家等家族，几乎没有可能。若是没有你这一次阴错阳差的帮忙，我更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走出了那重重漩涡。我感激你！”
说着，又是一拜。
我看得无语的同时，心中越发肯定了一件事。这纪宥怜果然跟袁家等家族有仇。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事。”
我有些好奇，直说，“不用详说，只说你跟袁家等家族的事，毕竟现在他们已经被捉了，我觉得你应该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你说得对。”
纪宥怜叹了口气，脆声说道，“的确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既然仇人已经全都被捉了，那我就把这一切都跟你说了吧……”
当下，她一五一十的道来。
我这才知道她的苦楚、心计、狠辣是怎么一回事。
在七八年前，纪家因为不跟袁家等家族同流合污，被袁家等家族崩毁吞噬。
全族三千七百五十一口人，几乎死绝。只留下了几颗幼苗。
很幸运的是，纪宥怜活下来了。
为了报仇，她不择手段，攀附权贵。她知道宇文喜欢纪幽梦，就去了炼狱之地，把自己活生生变成了她。从头到脚都一模一样……
听到这的时候，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姑娘，真够狠辣的！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纪宥怜说完，松了口气，露出笑颜，“一直以来这事都压在我的心头，如今跟你说了，感觉压着的那座大山终于从我心里头去掉了。这种感觉……还真的是畅快呢。”
“我有个困惑。那宇文既然喜欢纪幽梦，那为什么娶你纪宥怜，你们名字都不一样。”
“宇文喜欢的只是那一夜救他的一个女孩。那女孩正是纪幽梦，不过他并不知道幽梦的名字，我只是假扮了幽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
……
第1462章 可爱的她！相忘于江湖
纪幽梦，纪宥怜的事情，我觉得很复杂。
虽然纪宥怜寥寥数语便把其中究竟说了出来，但我本能的还是觉得纪宥怜隐瞒了我很多。
“我要走了。”
纪宥怜笑看我，“走前，就想着亲自跟你说声谢谢。”
“你要走？去哪？”
“我也不知去哪。”
纪宥怜的眼中有着茫然，但很快，她双目重回清亮、幽蓝，“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活。”
“没人认识的地方？”
“是啊。”
她笑了笑，笑得很是可爱。
此刻的她，身上看不出幽冷、看不出残酷、静默，有的只是狂风暴雨过后的暖阳，一笑胜似百花开，美得动人心魄。
“你也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你这么走了，幽梦她们……”
“她们有自己的归宿和前程。”
纪宥怜身子颤了一下，足有一会，她直视着我，笑着说道，“我报仇的事情，希望你别跟别人说。特别是幽梦和小芙。”
“好。”
虽然不知其中具体缘由，但显然，纪宥怜有她自己的考量。
“谢谢。”
纪宥怜眉眼带笑，眼中的抑郁、愁苦尽去，有的只是欢颜，“这种感觉真的很轻松，很自由呢。林凡，本想当面过来谢谢你。但我已经是宇文的妻子，却是不便见你。今后若是有缘，我们或许……不，以后我们或许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她说到这的时候，我能隐隐从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解脱？
这？！
我一颗心怦然一跳，隐隐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细思，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林凡，你心思缜密，做事喜欢谋定而动，且年纪轻轻已经武功卓绝。你的未来一定会多姿多彩。但我还是要劝谏你一句。”
“你说。”
“这个世界上人心叵测，高人太多。别轻易相信别人。你似乎很容易信任他人，而且你的心太软。这可不怎么好。”
她笑盈盈看我，脚踩着圆形玉坠子飘飞到了我的眼前，小手伸出，似亲密的朋友般轻轻点了我的脸一下，点得我浑身酥麻一片，似中电了一般，心口有一股火热涌起，烧得我浑身都滚烫了起来。
“还有，你也太害羞了。只是点你一下就这样，要是亲你，你岂不是……”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可不行。外面的女妖精太多。你要是被她们迷惑了，中了圈套，那可就太糟糕了。”
“放心，我其实……”
“你其实怎样？”
她笑着看我，“跟你接触了这么久。你的心是怎样的？我还不知道？跟你说了这么多。”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只是希望你能活久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太少了。我可不希望你这样的好人短命。”
“你太夸我了。”
“这可没有。”
她笑着用葱葱玉指又点了一下我，笑嘻嘻地说，“你的脸皮可真薄，点一下就红脸了。我很想试试亲亲你会怎样？”
“你！”
“逗你玩呢。你还当真呢。好了，说了这么多，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那赵雪峰，你真的是把他当棋子吗？”
“棋子？”
她身子僵住了，好半晌，突然幽幽说道，“天下，又有谁不是谁的棋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等你长大些。你或许就会明白我今天说得这话了。”
“那……”
我问，“你喜欢赵雪峰吗？”
“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不喜欢呢？”
她幽幽问我。
“这……”
我哑然。
“所以说，林凡，这事你就别管了。赵雪峰，我不会再去打扰他的。我会去一个他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就这么走了？你可是幽梦和小芙的姐姐！”
“她们很强。不需要我的照顾。”
“那她们知道你的事吗？”
“不知。所以我才跟你说，我的事别跟她们说。”
“可你嫁给宇文的事，她们早晚会知道。”
“那就让她们知道好了。”
……
纪宥怜终究还是走了。
在她走后，她送给我的圆形玉色坠子在‘咔咔’声中裂开了，碎成了七八块。
我看得默然，把这些碎片收起来，放在包中后，抱着小九儿，脚踩飞碟，来到了宇文家族的别院门前。
府宅一片颓败，若秋风过后的老树，只剩下一身凄凉。
“你们的少奶奶呢？”
我问了好几个丫鬟、仆人。
这些丫鬟、仆人都不是宇文家的人，自然不会被关押、抓起。但主家都破败了，她们待在这也再无可能，一个个收拾衣物、包裹，纷纷出了宇文家族的大门，在朦胧的烟雨中，越走越远。
我追上她们，逐一相问。
“少奶奶在少爷、族长被抓的时候，已经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婚房内，只留下一套原本属于她的婚纱。宇文家族长送给她的东西，她分毫未动，都放在了婚床上……”
这就是我问了几十个人之后，得到的结果。
“她真的走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得有些怅然。
原本那个被我认定心狠手辣，以赵雪峰为棋子的冷漠无情女子，在走前，却偏偏过来找我谈心，说了那么多知心、暖心的话，弄得我一颗心现在也起伏不定，难以平静。
总觉得她走了，我这心里头也好像少了一块什么东西似得。
“咿呀。”
小九儿歪头看着我，大眼中有着困惑、迷茫，还有少许的忧色。
“呵呵。”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大踏步朝着北方的烟雨之地走去，“既然她选择离开，那就让她离开吧。我也祝福她，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纪宥怜走前，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跟我说得明明白白，但事实如何？
恐怕也只有她自个最清楚了。
几乎本能般的直觉，我觉得她隐瞒了我一个很重大的秘密。
……
在去北方的路途上，赵雪峰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所说、所问的，无一例外，都是他心心念叨着的小纪姑娘。
他眼中最美、最善良、最可爱的小纪。
但是，她离开了，并且离开的时候，没有给他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只言片语。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逃避？也或许是不想再见他？就这般相忘于江湖？
不管哪般，他的小纪姑娘永远的走了，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
……
第1463章 英雄姜凡！立牌位
我心中明白，但怎么跟赵雪峰说？
终究，我还是没有把这残酷的事实说出来，只是说她远游了。
“她去哪远游了？！”
赵雪峰急急问道的同时，眼中有着困惑、不解，“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而且……她为什么只跟你说，却不跟我说！”
“这……”
我哑然。
“那她去了哪？林凡，快跟我说说。我要去找她。”
赵雪峰火急火燎地说，“宇文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捉了。小纪她一个女孩子孤单单的在外，多危险。我必须守着她，保护她！林凡，你倒是说话啊。她去了哪？”
“我也不知。”
“你！”
“我真不知。她只是说她去远游了。离开的时候，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什么？”
“有缘自会相见。”
“这！”
他身子一颤，半晌，突然双目灼灼地看向我，“不管小纪去了哪。我都会找到他的。林凡，别了。我们有缘再见！”
话落，他挂了电话，原本的人影也就这般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赵雪峰。”
我叹了口气，我终究还是撒了谎。
赵雪峰是那么的喜欢纪宥怜！是那么的心心记挂着他的小纪姑娘，我要是告诉他事实，那也太残忍了。
还是让他去自我追寻吧。兴许这样，他会活得快乐点。
我也不知我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我觉得，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比一些让人痛心的实话，来得更实在些。
……
北风狂、雨潇潇。
牡丹城‘地震’余波还没有散去！
十几大家族，一天之间，被连根拔起！无数家族长老、族长，在铁一般的事实证据面前，根本无力反驳！
这事震动天下！
听闻尚海大学的校长都亲自过来审理了此事，得知事实后，他大怒，在众目睽睽下，处死了以袁懋为首的众多恶徒！
其余情节较轻者，被发配边疆！当小兵！
“袁懋等人，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不死不足以平民愤，不死不足以谢天下！望当世人谨记为人原则，不要把刀子对准无辜善良的人！要不然，袁懋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是尚海大学校长说得一句话，被人传出，震惊天下！
无数人引以为戒！
也因此，许多狂妄子弟，收敛了不少。
只是几天的功夫，牡丹城似改天换地一般，变得更有活力，更有善意。
……
我一路疾行，所听所见，都是这一次的‘大地震’。
原本被袁家等欺压的许多人都似松了口气一班，开始正常生活，有的更是在家中拜神，似在感谢救她们出火海的人。
无意间一瞥，我竟然看到一位老者的家里放了几尊神位，其中一位身高体阔，粗眉大眼，满脸虬须，混似张飞，这尊神的下方有一块牌位，上书：恩公姜凡！
“这……”
我身子一抖，在小九儿双目放光，咿呀大叫声中，抱着她疾步走开了。
姜凡就是我的事情，只有部分人知道。
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原委的。
而我也不打算说。我在学府已经足够高调了，再把这事说出来，那就高调到了极点！
一个人太高调，死得快。这是从古至今，无数先辈用血一般的事实总结出来的至理。
枪打出头鸟。
没有实力之前，太高调，就会成为一摊血。
对此，我心知肚明，一路疾行如风，朝着北部通阳街方位而去。
……
许久没有见雪儿了。
我也着实想她了。刚刚打过白帆的电话，她说她们还在回家的路上。
“不是应该早就到得吗？”
我愕然。
“发生了意外。所以……”
好吧。
既然她们还没有到，我就慢点走吧。
一路走，中途所听都是众人讨论的‘大地震’，更是时不时听到‘英雄姜凡’这四个字。
“咿吖吖，咿呀！”
小九儿每次听到‘英雄姜凡’都会朝着那些讨论的人大叫，手指我，似乎在说：你们这些愚昧的凡人啊，我大哥就在这，你们竟然看不到！
“要是能见见这姜凡，那可真是好！”
少年少女们面有崇仰的从我身侧走过，说着，“我长大了，也要成为像姜凡那样的英雄！”
“咿呀。”
小九儿翻着白眼，对着那些少年少女比了个中指，咿呀咿呀叫着，似在说：一帮没眼力劲的家伙，都说了你们的英雄就在这，竟然无视姑娘我！
“别闹了，你肚子不饿吗？”
每当这时候，我只需要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说上这么一句话，她会立刻转嗔为喜。
如果再带着她吃上一顿美餐，她就会眉眼带笑，抱着我脖子狂亲一顿，咿呀大叫着向世界宣布，我是她最好的大哥！
……
时间如水，又是两天过去了。
雪儿她们还是没有到家。
我也不急，慢慢转悠。
这牡丹城很大，地界有凡间几个华夏那么大，我转过的地方，也只是牡丹城的一部分地方而已，离全部逛过？还差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逛的过程中，我数次想到了‘炼妖壶’。更想过回死灵之城去找它，但后来细思一番，还是放弃了。
先不说死灵之城已经被牡丹学府给封了，就算没封，连拓拔玄等高手都找不到的炼妖壶，我找得到吗？
找到了又能怎样？
拓拔玄都拿那炼妖壶没法子。我这么菜，找到它，打得赢它吗？
我很怀疑。
所以，也就终止了这个想法。
“没有降服神器的能力，还是别瞎参合了。”
这是三界图书馆里头一本书中的一句原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袁林那个坏家伙没死。他死哪去了？”
袁林被整个地府通缉！
在尚海大学的校长来到这，全权把这事给处理好之后，接连发布了几道通缉令。
其中一道通缉令，就是有关袁林的。
“死活不论，只要捉住袁林者！赏百万钱财！”
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一道通缉令？
听说许多猎魔人小队连夜出发，都出城去找那个家伙了。
毕竟，这可是百万冥币！许多人奋斗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现在只需要抓一个人就可以了。
“袁林，你完蛋了！”
即便有那么多人去捉，我也想去捉，但地府太大了，且我还要见雪儿，还要上学，自然不可能跟着出城。
不过有这么多人去，袁林十面楚歌，他早晚会死，如此，倒是去了我心头的一根刺。
……
……
第1464章 顾家灭门之祸
这一天，北风呼啸，细雨绵绵，我抱着小九儿来到了通阳街。
通阳街，地如其名，即便是在雨天，仍然遍地金灿灿，似被太阳给笼罩着的‘永恒光环之地’ 。
来到这，我只是一路直行，偶尔会因为一些特别的风景而伫足，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在赶路。
就这般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一座府衙门前。
府衙门头有一块匾，匾上有两个乌光流转的大字：顾家！
“竟来到了这。”
我喃喃了一句，下意识地朝着顾家看去。
门是闭着的，看不出里头光景。
想到热情似火的顾寒珊一大家子人，我嘴角一咧，摇了摇头，正要信步走开，猛不丁，就在这时候，一阵大风从顾家门口方位吹来，吹来了丝丝的刺鼻血腥味。
这血腥味很浓，浓的刺鼻又刺心！
“这是？”
我眉头一跳，看了看左右，这才发现这条街道上往来人寥寥，凄冷、寂寞之极，就似一条死街。
我身子一跃，纵越到了门口，试着推了推门，不曾料，门竟是虚掩着的，只是轻轻一推，在咔咔声中，门缓缓洞开，露出了内在的天地。
“那是……”
遍地刺目血色，残肢四散，几十具无头死尸跪倒在地，身旁血剑不倒，兀自在铮铮颤鸣，似在为自家主子鸣冤！
“嗯？！”
我瞠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咕噜噜！
就在这时，一个断头，随着狂风，滚落到了我的脚旁，我低头看了眼，跟那双饱含着难以置信的忿怒双眸对在了一块儿。
眸子的主人眼熟之极！
一道霹雳划过脑海，过往的一幕幕划过心头……
“顾大叔！”
我身子一颤，难以置信！瞪圆了双目看着他！
他的头被斩断了，满脸血渍、双目中饱含着不可思议和悲愤！
他的嘴巴怒张着！
他似乎在死前，对一个人发出了怒吼，发出了质问般的咆哮。
“顾大叔，他这么强的一个人，怎么会？！”
“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家，在牡丹城的北方通阳街，是有数的大家族。
而我眼里的顾大叔，正是风神腿顾寒珊的父亲顾昶！
顾昶，是一个非常爽朗、大方的男人，我还记得他送我的那张藏宝图。
只是如今，藏宝图还在，人却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昶的伤势在配合我送他的夔牛心脏等药物后，已经被神邸孙思邈治好了！
伤好之后的顾昶在通阳街几乎无敌！
他很强，强到一人独闯鬼域，大战八方敌，都能活着回来。他这样的人物，一般人是绝对杀他不死的。
但现在，他的断头就在我的脚下！
“我明明记得前几个月这儿还喜庆的很，怎么今天就……”
我想不明白！糊涂的很！
我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数次路过顾家！
每一次路过，都看到这儿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的红色铺天盖地，更有人把欢喜的歌儿唱，即便隔得老远，我当时都能感觉到这儿的欢庆、喜悦！
但是今天这一幕幕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贼子，纳命来！”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顾家对我极好，又是送宝图，又是送礼物的，更要我做他顾家贤婿！
但如今他们却永远的躺下了，我被顾昶那死不瞑目的怒张眼神给震撼到了，半晌都难以回神。
只是突然耳闻一声怒吼，随后便觉得怀里一轻，一声惨叫划过耳畔，我身子一抖，回过神来，凝神看去。
只见在前方院子里，小九儿正在大战一位老者。
老者独臂单刀，跟小九儿打得虎虎生风，他中途一个不妨，被小九儿贴近身子，一拳头轰飞了出去，打得他口吐鲜血，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撞翻了一座假山才堪堪停了下来。
“还有一个活得！”
我眉头一跳，叫住了捏着拳头，满脸愤怒，似发狂的小老虎，准备继续揍老者的小九儿。
“咿呀。”
小九儿满脸不甘，捏着拳头，咿呀咿呀大叫，朝我连比带划的，我这才弄明白。
原来就在刚刚，我混沌、发呆的时候，老者突然从门侧杀出，一刀劈向我的脑袋。
我当时没有感觉，小九儿在我怀里，却反应极快，一拳头就崩了出去，直接把老者崩飞。
要不是小九儿反应快，我此刻可能已经躺下了。
想到这，我心中也有些窝火，手一挥，鹰爪金身凝出，一个巨大的鹰爪横飞而过，只是一下便抓住了老者的身子，似老鹰抓小鸡般，一瞬，便把他抓到了我的身旁。
他软趴趴的，似乎真的被小九儿一拳头给击成了重伤，趴翻在地，并没有抬头看我。
我皱了皱眉，一脚踢出，把他手中单刀踢飞，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呸！”
老者终于抬头了，他满脸忿怒，张口朝着我就吐出了一大口的血水，吐得我裤子、衣服上都是。
“咿呀。”
小九儿似被点了火的小猫一般，瞬间就炸毛了，挥着拳头，就要打向老者。
“等一下。”
我拦住了小九儿。
“咿呀。”
她面有困惑，咿呀叫着，似在说：大哥，这人神经病，这么欺负你，你都不揍他？
“你先别急。”
我把小九儿拉到身侧，看着老者，惊疑不定！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顾家的刘管家，刘老！
我还清楚的记得，一年多前，顾寒珊带着我进入顾家后，上前来招呼我的正是这刘老！
那个时候的他，满脸慈祥，是一位很有爱的长者。
但现在？
他满脸戾气，恨不得杀了我的眼神，看得我一头雾水。
我感觉这里头有猫腻，而且十之**跟我有关。
当下，我不再客套，直接说道，“刘老。是你！”
“可不是我！”
刘老双目血红，一脸要活吞了我的狰狞表情，看得我暗暗惊悚，更是不解！
“你这贼子！竟然还有胆来！好可惜，刚刚竟然没有一刀结果了你！老夫恨啊。”
他双目流出血泪，“只恨老夫功力低下，无能为顾家报仇！如此，老夫存世还有何用？你这贼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是爷们的，干脆给老夫来个干脆的。”
这都哪跟哪啊？
我听得茫然极了。
我认出了刘老，这是常理。
但刘老竟然也认得我？
我心中一转，想到，一年多前，我离开的时候还是‘林子白’的样貌，并没有恢复本尊面貌，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怎么现在……
这里头……
问题很大啊！
……
……
第1465章 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认得我？”
我皱眉，再次问道。
“你化成了灰，老夫都认得！”
刘老面有狰狞地看着我，恨恨说道。
“哦？”
我扫了眼遍地血色，心中沉重。顾家一大家子都是好人，顾大叔、顾大嫂都对我极好，现在却死了，到底是哪个畜生下的手？
“顾大叔他们，怎么会死？”
“你这贼子，你还有脸叫顾大叔！”
刘老满脸悲愤，“家主对你那么好。你做出那种可恶之事，现在竟然有脸问我家主为什么会死？你这贼子，老夫真是恨不得掏了你的心，挖了你的肺！”
“咿呀。”
小九儿在一旁听得面有忿怒，似炸毛的老虎，怒瞪着刘老。
“竟然带着一个奶娃子出来行凶，你这天杀的贼子，老天怎么不收了你！”
刘老瞥了小九儿一眼，眼中怒意冲霄，一双老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似要活剥了我似得。
我毫不怀疑，要是刘老现在可以动，他一定会拼尽全力灭了我。
“我要是跟你说，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顾家的事，你信吗？”
我盯着刘老，十分诚恳地说道。
“你说呢！”
他眼中杀气不减，反而有越来越浓的趋势。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我可能已经被他杀死一万次了。
“你仔细看看我，确定杀了顾大叔她们的是我？”
我皱眉，直视着他。
“就是你！”
他怒瞪我，几乎不带思量的，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古怪。”
我抬头看天，天色朦胧，还在下着细雨，点点雨滴落在满地残尸上，无法带走那满身的戾气、不甘，反而冲得血水遍地都是，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入鼻孔，搅得我腹内翻江倒海。
这死了的人，都是顾大叔一大家子，都是对我极好的人。
可是如今，她们已经都不在了。
我心中沉重之极，没有说话。
我不说话，刘老也不说话。
如此，在沉默中，突然一阵阵尖厉的叫声起，我循声看去，只见南琴绿海骑着摩托车如龙般驰来。
到达门前，她们跃下摩托，一个纵越，‘轰’的一下，双足踏在了我的面前。
“又是你这家伙！”
绿海看到我，双眉立起，就要发飙。
“等一下。”
南琴拉住了她，扫了眼顾家院子中的凄迷血色，身子颤了颤，眉头皱起，转而看向我，“林凡，有人报警，说这儿发生了祸事。我们接到警报，立刻过来了。怎么看这满地死尸的样子，似乎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晚才报警？是不是你报的警？”
“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我到得时候，这里就这样了。”
“你这贼子！”
刘老看到南琴绿海愣了愣，继而面有喜色，大声说道，“城安员，快抓了这贼子，是他杀了我家主一家子的！”
“当真？”
绿海手一挥，一杆大炮从她手中腾腾组装变形完成，‘箜的’一下，足有三米多长的大炮的炮口对准了我，大有一言不合，立刻轰碎我的架势。
“等等！”
不等刘老说话，我大声说道，“这里面真的没我什么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学府的贾老师她们。我这几天一直跟她们待在一块儿，哪里会跑到这通阳街来？我真的是刚刚才来到这的！”
“是吗？”
绿海皱了皱眉，面有怀疑地紧紧盯着我。
南琴、绿海，牡丹城城安局一大队的两位队长！其中南琴正义、公平，比较讲理。绿海则是冰冷暴力之极，一言不合就开干！
我初到牡丹城的时候，就被这两位差点‘请去喝茶’，后来更是有几次被她们追得天上地下跑。
对这两位，我可谓熟悉之极。
“当然！”
我点头。
“狗屁！”
刘老双目赤红，大吼，“贼子杀家主满门，罪无可赦，请两位城安员立刻拿下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我不会跑得！”
我看向南琴、绿海，“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立刻打电话给褚夫子。褚夫子，南琴，你认得他。他这几天也跟我在一块儿，你叫他过来看看，他应该能更好的处理这事。”
“好。”
南琴面有凝重，点了点头，手一挥，一块屏幕出现在我的前头。
她是一名强大的机器人！
全身上下都配备了无数高科技的装备，其中更有针对唤神者的武器。不过这种武器，对于一般的唤神者还有威胁，对于我这样的，威胁几乎为零了。
虽说如此，南琴绿海在城中，却没有人敢惹。
因为她们本身已经跟牡丹学府的中心科技室已经联合在了一块儿，动了她，就等于动了牡丹学府的科技室。
也就等于动了牡丹学府。
牡丹学府这种庞然大物，动它，就是找死。
如此，自然没有谁蠢到去明目张胆的跟南琴绿海做对。
此刻，南琴就在联系褚夫子。
不一会后，通过黑科技手段，褚夫子的虚影出现在半空中，看到我，他一愣，有些腻歪地说，“你这小子，怎么？又惹事了？”
“没有。”
我摇头，手指南琴、绿海，还有刘老，最后指了指顾家大院，“你看看吧。这儿又出了祸事。”
“这是？！”
褚夫子瞠目，“奶奶的，哪个王八蛋竟然敢在这大风口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找死不成？”
“问题是人家已经做了，而这位刘老却说是我做得。你说我冤不冤。”
“你做得？”
褚夫子疑声说了一句后，沉默，好半晌，他定了定看了我一会，又看了看顾家大院的凄迷血色，沉声说道，“这事太过重大，你们在这等等。我跟夏侯长老马上就来。”
说完，挂了电话。
“我说过不是我做得！”
我看向刘老，“身正不怕影子斜！刘老，你再瞧瞧我，确定我就是那个凶手？”
“是啊。”
南琴在旁说道，“刘老，你仔细看看。这事事关重大，可不得马虎。”
“这……”
刘老似乎也被这一连串的人物给弄得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南琴、绿海她们，最后又看向我，双目炯炯，盯着我看了足有半晌，突然‘咦’了一句。
“怎么？可有发现？”
我忙问道。
“这么细细一看。你似乎的确跟林子白那厮有些不一样。”
林子白？！
我眉头一跳，脑海里惊雷狂闪，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会是林子白？！
……
……
第1466章 真假林子白
这怎么可能？！
林子白还是我去年去西部皇城春花楼时用得一个假身份。
去年，雪儿因神体被西门大少爷等人觊觎，被捉拿，关押在了地下城之中。
我从白帆的奶奶白向彤那得到具体可靠消息，就带着白帆、柳如亦去了西部皇城。
在那，因为进出身份问题，我被迫乔装打扮成了秀女白帆，从而结识了馨儿、高媛等人。
更因要入春花楼雷晓姑娘的闺阁，不得已假扮帅气公子哥林子白，夺了头名，入了雷晓姑娘香闺。
也正是因为这林子白、雷晓，让我认识了顾寒珊一大家子。
顾寒珊因夔牛心脏一事，也或者因为别的原因，对‘林子白’热情之极，更由此扯出了顾家贤婿一事。
顾昶、顾昶妻子苏晓莲，两人都认定‘林子白’是贤婿，对‘林子白’极好。
可现在刘老口中的林子白，貌似又是杀人凶手？！
这怎么可能？
林子白根本就是我的一个假身份！
什么时候成了真人来这杀人？而且杀得还是对我极好的顾家一大家子人？！
“你确定他叫林子白？”
我惊疑不定，忍不住问道。
“当然！”
刘老皱眉，“怎么？你怀疑我？”
“不。”
我摇头，“不知刘老你可会作画？能把那林子白的样貌画出来。那样也方便城安局处理此案。”
“我不会作画。但如果你们可以画的话，我倒是可以说出来。”
刘老直勾勾地盯着我，“那林子白跟你长得有七八分像，不注意看，你们几乎就是一模一样。这往近了看，我才发现，你们有些不同。”
林子白跟我长得像，那是自然。
毕竟，他就是我的一个假身份！
而我吞吃了诸多丹丸变得林子白，虽说样貌大变，但如今已经一年过去了，我看过镜子。
现在的我，的确跟一年前的林子白有五六分相似。
但七八分？貌似没有那么多。
“哦？”
南琴手一抖，文房四宝出现，她看向刘老，“我会画画，你且说来，我来作画。”
“好。”
刘老手指我，“林子白身高跟这厮差不多，但是细细一瞧。这厮貌似比林子白矮上那么一点。”
“样貌？”
南琴画出一个大概轮廓，问道。
“林子白跟这厮体形一般，样貌，远看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近看，林子白的眼睛似乎比他小点，眼角似乎比他长点，鼻子似乎比他弯点，眉毛似乎细点，还有那人的眼睛会偶尔泛着蓝光，跟他又不一样，对了，他的嘴唇似乎也要薄点……”
刘老细细说来。
不一会的功夫，南琴已经画好了。
我看了两眼，一颗心砰然一跳，画上那人的确跟我长得极像！
但细瞧，会发现画上那人眉眼间透露着一股蔑视天下的孤傲之气，他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给人一种凉薄、阴鸷的感觉。
只是看上一眼，便知此僚是个枭雄！
跟我虽然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
“是他吗？”
南琴画作一转，对准了刘老。
刘老瞧上两眼，双目放光，点头，“没错，就是他！就是他！”
“那这么看来，林凡可以摆脱嫌疑了。”
南琴说道。
“不。”
刘老大声说，“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了这厮，他跟林子白长得那么像，就算没有关系，肯定其中也有纠葛。”
林子白跟我哪里会有什么纠葛。
林子白本来就是我！
“刘老，你确定你第一次见林子白时，他长这样？”
我心中一动，想到一事，皱眉问道。
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去年我装扮的那个林子白可是一个真正的翩翩佳公子。
哪里有这画作上的人物那般孤傲、凉薄？
“这……”
刘老呆了呆，沉默不作声，似陷入了回忆中。
许久之后，他突然惊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大小姐带林子白回来时，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林子白一身白衣，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般俊俏之人！我家夫人评论林子白用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便可知那林子白的风采了。可是后来再见林子白时，他虽然依然那般俊俏，但似乎变了很多，初时不觉得，现在你们这么一说，我才恍然，难不成，难不成……”
他身子在颤抖，看着我，似在自问，但更多的是在问我，“我第一次见到的林子白，跟后来的那个林子白不是同一个人？！”
“明显不是。”
我点头，“一个人最难改变的是气质。你既然说那林子白是无双公子。那你再瞧瞧这画作上的林子白。他可无双？可是那陌上人如玉般的少爷？”
“这……”
他完全愣住了，看着画作上的人说不出话来。
“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了。”
南琴皱眉，“是有人假扮林子白行凶作案！那为什么这人要假扮林子白？难不成他跟林子白有仇？”
‘“他跟林子白有仇大可以直接去找林子白厮杀，为什么要杀了顾家一大家子人？”
我不解，直说。
“这……”
南琴、绿海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依我看，这假扮林子白的人，可能跟顾家有大仇。当然也不能否认他跟林子白有仇，杀人栽赃嫁祸。也不能否认，他不但跟林子白有仇，同时也跟顾家有仇，他这般做，来个一箭双雕，不但可以栽赃嫁祸，还可以除了顾家人。”
我心中一转，快速分析，“其中具体动机。我看还要刘老配合一下，把林子白跟顾家的事情说个明白。”
我盯着刘老，很是诚恳地说道，“还希望刘老能配合一下。”
“没错。”
南琴点头，“想要查出凶手，刘老你还需要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这样，我才好记录档案，禀明上司，把这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好吧。”
刘老盯着画作上的林子白瞧了两眼，又盯着我看了两眼，面有茫然，此刻闻听南琴这话，他呆呆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沉痛时不时冒出，一股哀色笼罩着他那佝偻又苍老的身子，看起来就似冬日里落光了叶子的老树，看着凄凉、孤苦无比。
……
……
第1467章 林子白娶风神腿顾寒珊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
刘老当下把事情始末细细说来。
从见林子白的第一面开始说！
那时，无双公子林子白带着雷晓姑娘、小翠，跟着他们家大小姐顾寒珊来到了顾家。
“小翠。”
听到这，我猛不丁想到了在画堂中的小翠姑娘！
几天前，我入了画堂908号房，就是在那，老鸨安排了几位姑娘过来服侍我，其中有一位正是小翠。
当时小翠还说她好久没有见过雷晓姑娘。醒来就被关押到了画堂地牢中。
这小翠的事情，会不会跟这一起灭门案有关。
想到这，我不作犹豫，直问，“那小翠后来怎么样了？”
“她？”
刘老皱了皱眉，似在组织语言，足有半晌，说道，“她不是一直跟雷晓姑娘在一起吗？”
“那雷晓姑娘呢？”
“跟我家大小姐在一块儿。”
“那你家大小姐呢？”
“这……”
他呆了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么说来，你们家大小姐还活着？”
我扫过满院子的死尸，的确没有看到雷晓和顾寒珊。
这就奇怪了。
这假扮‘林子白’的凶手为什么不杀雷晓、顾寒珊、小翠三人？
而且……
小翠是很久以前就跟她的小姐失散的。这实在是古怪。
“好了。”
南琴挥手，“这事稍后再说，刘老，麻烦你把林子白跟顾家的事情接着说下去。”
“好。”
刘老似晃过神来，呆呆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一次见那林子白，我只当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有德君子……”
当下刘老把那林子白跟顾家发生的事情再次道来。
林子白跟顾寒珊关系很不错，而且他为人处事都很有风度，听说顾家家主顾昶伤病需要夔牛的心脏等物，不作他想，就拿了出来！
他更是多次跟顾昶、苏晓莲畅谈！
林子白甚至于到最后，跟顾寒珊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不过不知为何，就在那一天，林子白突然走了，只是跟顾寒珊道了别。并没有跟顾昶等人道别。
对此，顾昶等很是遗憾。
……
以上，都是刘老口中的话。
对这些，我都了解。毕竟，那个时候的林子白就是我本人。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自己最清楚。
“……原本以为林子白这一去不会再来，不曾料就在几个月前林子白突然造访……”
‘林子白’又来了。
很明显，这一次的林子白是个冒牌货。
‘林子白’几个月前造访顾家，给顾家的家主顾昶送上了大礼，恭祝顾昶身体痊愈！
对于他的到来，众人自然是欢喜的。
刘老因为年纪大了，视力不大好，远看‘林子白’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同，近看，觉察到了一些，但见顾昶、苏晓莲、顾寒珊等人都没有说些什么，他一个下人，自然不可能说些什么。
身为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不该问的，绝对不要问。
正是因为如此，刘老才会到现在才恍然过来那个‘林子白’是假的。
林子白在之后，隔三差五的过来拜访顾昶，更是多次邀请顾寒珊去游玩。
如此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兴许是‘林子白’跟顾寒珊的感情发展的很好，顾昶便在这一天，召集了所有的人去置办婚宴所需的物品。
刘老身为顾家的老管家，自然更是被顾昶叫了过去，特意叮嘱了一番。
……
听到这，我心中怒火熊熊，“到底是哪个龟孙王八蛋，竟然敢假扮我娶了顾寒珊！真是一个畜生！”
“再是后来……”
刘老身上笼罩着一股晨昏般的哀色。
‘林子白’手段极为高超，哄得顾昶一家子都喜笑颜开，每天都在欢颜中度过。特别是顾寒珊更是欢喜之极，每天拉着‘林子白’去逛街。
也就在这一天，婚宴终于到来了。
喜庆之极的一天。‘林子白’跟顾寒珊拜了天地，整个顾家都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敢情几个月前我见到的顾家大红灯笼高高挂是这么一回事。那个时候，竟然有个家伙在底下假扮我跟顾寒珊拜堂！早知如此，我在高空路过的时候，就应该下去看看的……如果那时，我下去了，当面拆穿了那个家伙，此刻哪里会有这祸事？顾昶一大家子也不会死伤殆尽了。唉。”
我明悟了一些事情的始末，更明悟了自己竟几次路过顾家，见到大红灯笼喜庆色，却因急事错过，并没有下去一见。
如今后悔。
只可惜，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可吃。
“‘林子白’跟大小姐拜了堂，成了亲，自然是顾家的一份子。我家老爷和夫人更是由此把他当作了亲生儿子来对待……”
‘林子白’入赘顾家。
顾昶、苏晓莲欢喜之极，顾寒珊做了新娘，更是喜不自胜。
顾家连续许久，都是在喜庆色中度过的。
但是，就在‘林子白’掌控了顾家几乎全部资源的那一天，他对顾家的人下手了。
毒酒，毒烟，毒箭……齐出！
刘老亲眼看到，顾昶被‘林子白’一刀断头，那偌大的头颅从刘老眼前飞过，如今，他还清楚记得顾昶死前的一句话，‘林子白，我待你如亲子，你为什么要害我全家’！
那几乎如雷神般的震天怒吼！
震得‘林子白’如风般暴退，退到墙根上，喷出了一大口的浓血。
顾昶即便是死了，但死前怒吼而出的一口气，也重创了‘林子白’！
要不是‘林子白’给顾昶喂了毒酒、毒烟等等，即便是突然的偷袭，‘林子白’也无法斩杀顾昶。
正是因为‘林子白’受到了重创，刘老才只是被他斩断一臂。
刘老踉踉跄跄去找大小姐的路上，昏倒在了一处茂密的野草丛中。
也兴许正是如此，他免去了一死。
这一昏迷，不知多久。等他醒来时，却是看到了一片凄迷血色，所有人都死了，到处都是死尸、断头、残肢。
他几乎崩溃！
也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我，他几乎不带思虑的，拿起一把单刀，咆哮着一刀朝我劈了过来。
……
……
第1468章 黑山冰坛，六月十六号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
刘老说道最后，身上暮色越浓。仿若一株老树，生命力正在不断流逝一般。
“原来如此。”
南琴点了点头，说道，“你刚刚所说，我已经全部记录在案。只是还有一些疑点。需要刘老做出一些解释。”
“好。”
刘老瞧了眼我，转而看向南琴，默默点头。
“你第一次见到的林子白，能不能把他的样貌也说出来。”
“可以。”
当下刘老说，南琴作画。
不一会的功夫，一位如画如玉的无双公子显于白纸之上，看起来栩栩如生，十分生动。
“是他吗？”
南琴手一转，画作转向刘老。
“没错。”
刘老点了点头，双目炯炯，直勾勾地盯着画作上的林子白，良久，他叹了口气，嘴中喃喃，“果然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老爷、夫人、大小姐她们都没有察觉到？”
这问题刘老困惑，我也很是困惑。
“兴许是那假货奸诈狡猾，巧舌如簧，把你家老爷、夫人骗了过去。”
我如此说。
“或许吧。”
刘老面有颓然地应了声，突然，他抬头看我，双目炯炯，“你跟那无双公子林子白倒是有五六分相似。真是奇了怪了！你到底是谁！”
我跟那冒牌货林子白有七八分相似。
跟真正的林子白，有五六分相似。
是个人，都会猜测到我有问题。
“我叫林凡。”
我说。
“屁话。”
绿海眉头一挑，撇嘴说道，“谁问你名字了！这林子白跟你长得这么像，要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鬼信！林凡，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哥哥流落在外？或者说，你有个亲兄弟在外？我警告你啊！别包庇罪犯，要不然跟罪犯同罪！”
您可真是脑洞大开。
我心中腹诽，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心中一转，想到一事，便说，“刘老，你说你们家发生祸事的那一天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当时是几月几号来着？”
“当时是六月十六号。”
刘老沉吟，似在回想，足有半晌，才缓缓说道。
“六月十六号？”
我一颗心砰然一跳，诧异之极，“你确定？”
“当然。”
刘老皱眉看我，“怎么，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我看向南琴绿海，“六月十六号我还在学府读书，怎么跑来作案。而且，现在已经九月份了！距离六月份足有好几个月！为什么这满院子的死尸看起来就跟前几天的作案现场一般？这里头大有文章！”
“什么？！”
刘老惊愕，“现在九月份了？！”
“正是。”
我手一挥，手机出现，给刘老看了下日期。
他直愣愣的盯着日期看了半晌，突然颓然趴倒在地，满脸的匪夷所思，“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刘老，“刘老被斩断臂膀，晕倒在草丛中，今天才醒来。一个人晕了几个月？即便是强大的唤神者也扛不住吧？刘老体质并不是很好。他这样的身体不说扛几个月，在断臂流血的情况下，他能扛上两三天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他呢？几个月了。仍然可以动武！这实在是……”
“古怪，古怪。”
南琴绿海面面相觑，满脸费解。
“什么东西好古怪的。”
正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道炸雷声。
初时声音还在遥远处，声未落地，人已经飘然到了我的面前。
此人功夫之高、身法之奇，可见一斑。
“褚夫子、夏侯弘！”
看到来人，我眉头一跳，行了个礼，清声叫了句，“褚长老，夏侯长老。”
南琴绿海见此，也恭声叫唤了一句。
“嗯。”
两人随意摆了摆手，看向顾家大院，眼中精芒泛起，浑身气势一阵，凭空卷起阵阵风浪，吹得满院子的细雨倒卷了回了天空。
“死了这么多人？！”
夏侯弘满身杀伐气，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他扫了刘老一眼，又扫过我、南琴绿海，说道，“想来这段时间，你们已经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南琴，把数据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遵令。”
南琴、绿海虽然分属城安局。
但城安局却是牡丹学府直接管辖的。
意思就是说，褚夫子、夏侯弘两位学府长老是南琴绿海的顶头上司！
对于上司，两人自然是恭敬有礼，不敢造次的。
当下南琴绿海两人把所有资料展示在了两位长老面前。
他们面有凝重地细细看过。
许久。
“呼。”
褚夫子吐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面有凝色，“这事有些难办啊。”
“再难办也要办。”
夏侯弘厉色说，“要是让老子抓住那个龟孙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活碾了他！真他奶奶的可恶！顾昶那个老好人竟然都被杀了。那龟孙子怎么下的去手？”
“顾昶武功高绝，比之你我，都要胜上一筹，原本听说他伤势痊愈，想着有空过来给他送上一份贺礼的，不曾想，此刻再见，却是天人永隔，甚是遗憾！”
褚夫子满脸苦涩。
老顽童褚夫子都这般模样。看来，顾昶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奶奶的！”
夏侯弘捏拳，双目中有着戾气，他看向地上刘老，“刘管家，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一定给你抓住那畜生。”
“多谢两位！”
刘老面有感激，“多谢！”
“这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褚夫子摆了摆手，面沉如水，他身子一闪，已经闪进院内，接着几个飘忽，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如此，过了足有几十秒钟，他又如风般出现在了我的前头。
他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来回踱步，额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果然跟我想得不差。在顾家深院之底，有存放过黑山冰坛的痕迹！”
“黑山冰坛？”
我困惑，“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体保持死前模样不变分毫的神物。”
褚夫子手指四方，“你们瞧，这些死尸都死了几个月，但看起来就跟刚刚死去不久一般！身上的血都冒着热气，这是不是很怪，也只有那传说当中的黑山冰坛才能有这种奇效。”
“黑山冰坛在极北之地的学府才有那么一两个，我们樱花省四季长春。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黑山冰坛？”
……
……
第1469章 葬尸！一代忠仆
南琴面有茫然，不解说道。
“还有，刘老是活人。那黑山冰坛对活人也有效？”
“当然。”
褚夫子点头，“黑山冰坛神奇之极，不仅死体有效。**亦然。”
“至于为什么樱花省有黑山冰坛？”
夏侯弘接口，“这也是奇怪的地方。黑山冰坛乃是不出世的奇物，只有极寒之地可以存放。樱花省四季长春，根本不可能存放得了黑山冰坛。”
“也说不准那凶手有什么特别的法子呢。”
褚夫子叹了口气，来回踱步，“这事太难办了。凶手狡诈之极，现场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如此说来，只能找一些人证物证来慢慢查了。”
“死了几个月。今天才发现，而且好死不死还是神似林子白的林凡发现的。更意外的是，林凡刚刚推开门不久，刘管家就醒了，还暴起杀人，这里头怎么看，怎么怪。”
夏侯弘沉声说道。
这话说得刘老满脸愧色，朝我抱了抱拳，“小伙子，对不住了。之前我真的以为你就是那凶手。”
“没事。”
我摆了摆手。
顾家死了这么一大家子，换做是我，看到一个神似凶手的人，也会二话不论，先宰了再说！
“林凡的确不是凶手。”
褚夫子瓮声说道，“六月份的时候，林凡还在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了风云殿里头。怎么可能出来作案。所以这事，林凡，跟你没关系了，我看你似乎有急事。可以先走了。”
“这……”
我呆了呆。
“不行啊。”
刘老也呆了呆，但很快，他似乎反应过来，大叫，“那林子白跟林凡长得那么像，就算林凡不是凶手，但他也一定跟凶手有些关系，一定对找到凶手有帮助。”
“的确如此。”
褚夫子盯着两**子白的画像看了看，转而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了两眼。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燥。
不消说，这褚夫子一定知道那无双公子林子白就是我本人假扮的。
“林凡。你有事，先走吧。有事，我会叫你过来帮忙的。希望你到时候配合一下。”
“好。”
我点头，心中依然沉重无比，我扫了眼满院子死尸，“要不，我把顾大叔他们安葬了，我再走吧。”
“这……”
褚夫子手一颤，半晌，叹了口气，“如此也好。”
“你有心了。”
夏侯弘面有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手一招，大步朝着院内死尸走去，“就把他们葬在这顾家后院吧。他们生于此，死于此，再埋于此，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宿。刘管家，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一切听两位长老的。”
刘老脸上暮色不减，浑身哀色依然浓郁之极。
……
顾昶、苏晓莲等人下葬了。
我跟众人一块儿，给她们立了碑、刻了字。
站在石碑前，撒上酒，送上鲜花，说悼词。
烟雨朦胧中，做着丧葬事，看起来庄重、凄凉又伤感。
“顾兄，顾大嫂，一路好走。”
顾昶跟苏晓莲安葬在了一块儿，两人生时是夫妻，死后埋葬自然同棺同穴。
褚夫子、夏侯弘面色复杂，倒上酒，说着，“不论是谁伤害了你们。我都会把他给揪出来。你们且安息吧。”
……
一个小时后。
褚夫子、夏侯弘、南琴绿海跟我、小九儿走出了顾家大院。
至于刘老，他的伤势被褚夫子、夏侯弘联手治疗好之后，就待在了墓碑旁边。
“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人。我会在这守墓，直到死。”
这是刘老的原话。
“一代忠仆，莫过于此。”
褚夫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句，转而看向我，目有精芒，脸上带着异色，“林凡，那个无双公子林子白就是你对吧。”
他这话听起来是问句，但其实话语中毫无疑惑感，听着就是肯定句。
“没错。”
既然瞒不过去，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那林子白竟然是你。”
绿海见了鬼似得盯着我，“怪说不得那么像。敢情你们还真是同一个人。”
“有人假扮林子白，结果气质不符合，扮的不伦不类。这样的家伙，真不知顾昶怎么就会信。”
夏侯弘满脸费解。
“说来这也真是咄咄怪事。”
褚夫子点头，看着我，说道，“林凡，你把你那林子白的事情说出来看看。我分析分析，说不准对寻找凶手有帮助。”
“好。”
当下我一五一十的把我如何变形林子白，如何入春花楼、如何进雷晓姑娘闺阁，又如何救雪儿，如何去顾寒珊家的……都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厉害。”
绿海听得双目放光，“我就说去年西门家、宇文家为什么跟发了疯似得乱逮人。敢情那大闹地下城的人是你。”
“真是少年英雄。”
南琴面有赞叹地看着我，“功力那么低弱的时候就敢于直闯敌人老巢。胆魄、勇气、智慧，缺一不可。林凡，你三者并具。了得。”
“谬赞，谬赞。”
我随口回了两句。
“谬赞个屁。”
夏侯弘翻了个白眼，“你别在那谦虚了。了得就是了得。南琴绿海可不会拍马屁。我来问你，你当时在春花楼中可跟什么人有冲突？”
“没有。”
我凝思细想了一会，摇头说道，“就算有，跟顾家应该关系不大。”
“这就奇怪了。”
褚夫子插嘴说道，“你扮作林子白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你也仅仅只是扮过一次林子白。意思就是说，有人假扮你，肯定是那段时间见过你的人，并且对你有一定的了解。这样的人，会是谁？”
这注定是一个谜。
最起码，对目前的我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谜。
无人知晓其中秘密，更无人能破解其中之迷。
我在跟众人讨论了许久后，走了。
又见到了一个家族的破灭。
这一幕幕，都深深的刺激着我！
时刻在提醒着我，没有实力，就算偏安一隅，也会死。
顾大叔她们一大家子，多么善良、多么热情的一群人。在这通阳街可谓低调之极，家里头的奴仆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哪像别家奴仆数以千计。
这样的家族，有顾昶这样的绝世高手坐镇，还是死了。
而他死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他的实力还没有高绝到可以无视毒药、毒烟。身体也无法做到可以力抗‘林子白’的一刀。
要是足够强，他就不会死了。
“我一定会成为……”
我大步朝着前头走去，昂头看烟雨之中的阳光，“真正的强者。任何人都打不倒、伤害不了的强者！”
……
……
第1470章 雪儿的画作
顾昶一家几乎死绝。
但却找不到顾寒珊、雷晓两人。
想来，她们应该避过了这一劫？
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祈祷老天祝福这两姑娘。她们都不容易，现在更是家破人亡，希望老天能保佑她们。
世间多是苦难人。
我的情况，并不比顾寒珊她们好多少。但想到她们对我的好，想到她们的善良、美丽。我心中几乎本能的就是想要祝福她们，希望她们平安无事。
这是做人的基本。
谁对我好，我也对谁好！
“到底是谁会假扮我？”
我茫然、困惑极了。
“咿呀，咿呀。”
小九儿迈着小短腿跟在我的身旁，时不时抬头看我，眼中同样有着茫然、忧色。
她从头看到尾，显然也明悟了‘林子白’跟顾家的情况，此刻她的情绪看着有些低落，一双大眼只是看着我，咿呀咿呀叫着，似乎在说：大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好人都会死？
是啊。
为什么好人也会死？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古语有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兴许说得就是好人容易被坏人弄死。
而顾大叔一家，就是这句话的典型写照。
“别多想了。”
我把小九儿抱起，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带你去看看你雪儿姐姐好不好？”
雪儿兴许今天应该回来了。
该走了。
如果有可能，我觉得还是把雪儿带去学府更好。那儿更安全。
虽说白向彤武功卓绝，更有神邸白起在旁守护，但见到顾昶都死了，袁懋那家伙也被捉处死了……
我心中触动极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学府最牛笔。在那地方，一般的坏蛋还真是没胆子闯上去，就算闯上去了，想闹事？打得赢拓拔殿主？打得赢校长他们吗？
“就这么定了！”
我心中如此想到，“等回去之后就找贾导师帮忙疏通一下关系，她说我这次帮了学府。校长会给我奖励，我也不要别的，就让雪儿、柳如亦、莫小她们入住学府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柳如亦，是雪儿的守护神，更是魔族公主，只不过她这个公主似乎有些名不副实，都到地府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到魔族人过来找她回魔界。
莫小，是我去救雪儿的时候，在地下古城的刑罚堂大楼中救出来的一个女孩。她那个时候快要死了，且孤苦无依，倔强无比。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雪儿以及我自个的影子，心软之下，就把她带到了白向彤那边。
也不知她会不会跟我回学府？
“咿呀，咿呀。”
说到雪儿，小九儿似乎有些兴奋，咿呀大叫着，似乎在催促着我赶紧走。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小奶娃娃，一些伤感的事，似乎在她心里头也存不了太久。
不过这样也好。
她还太小了，应该过得欢乐一点。
“走。”
……
……
顾家之事，并没有在牡丹城掀起太大的波澜。
一来，顾家本来就低调，突然消亡，最多也就是顾家的街坊领居注意到了，别家哪里会去管那闲事？
二来，褚夫子等人刻意的压制。顾家诸人死亡之事，更是没有流传太广。
不过这事，终究还是我的心里头留下了一道阴影，隐隐中，我有一种感觉，这事，会在不久的将来带给我极大的麻烦。
那个‘林子白’，一定会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
几个月前就对我使绊子？
那厮，一定是我的仇敌。
但他到底是谁？
一直到通阳街的极北之地，到得鬼森之旁的小村庄旁时，我都没有想通透。
“咿呀，咿呀。”
小九儿满脸好奇地看着左右，从我的怀里跃下，跑向了一只野生的鸡崽子。
“喔喔喔！”
鸡崽子原本悠闲的在散步，小九儿一来就要捉它，它毛发竖起，受惊，扇着翅膀，尖叫着狂奔，小九儿咯咯笑着，迈着小短腿如风般追了过去，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追入了一侧的草丛堆里头不见了。
“别跑远了。”
我高声叮嘱了一句。
“咿呀。”
小九儿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一路狂奔而去。
“这小丫头。”
我失笑。
跟她在一块儿，即便有伤感之事，也会被她那天真烂漫般的欢乐性子冲散许多。
就跟雪儿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如今的雪儿，已经长大了些。
她，也快八岁了。
八岁？
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襁褓中的婴儿就这般大了。
……
村里没人，只有二三闲庭散步的鸡、鸭、鹅。
这些鸡鸭鹅，无一例外，都是幼崽。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
我只是走入白向彤所在的院子，推开一扇木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些桌椅、字画等等。
这些东西上头，无一例外，都布满了灰尘。
桌子上更是厚厚的一层灰，显示着这儿，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一去就是大半年。雪儿她们到底去了哪？”
我手一挥，金光晃荡处，漫天灰尘起，随着一团风，卷成了一个巨大的尘土包块。
“去！”
我随手一挥，尘土包块已经飞出屋外，落在了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化作了一培土。
“这下看着舒服多了。”
我随意坐下，看着那些画作，大多青涩而又稚嫩，许多画作上画的都是人，那人，长得可真像我。
不。
那本来就是画的我。
在那画作之下，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最爱的哥哥。
“这是雪儿画的？”
看到这画，这字，不知为何，我鼻子一酸，险些掉泪。
雪儿跟我一块儿长大，在凡间的时候，我们吃穿住行都在一块儿，几乎融为一体，我中有她，她中有我。
她懂事极了。我重病的时候，她会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带着个破碗，顶着寒凤，去外头捡些破烂，卖几个小钱，换几个馒头或一碗稀饭给我吃。
怕馒头凉了，她会把吃得放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一路小跑着回家看我。
“哥哥，快吃，还热乎着呢。”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她扑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扬着那红扑扑小脸蛋，嘴角带笑看我的样子。
……
……
第1471章 极美雷晓！背锅的感觉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还是那个她。
只不过现在的她更懂事了。
原来在凡间，我们只是分开一天，她都会急得到处找哥哥。
有一天没抱着她睡，她都会睡不安稳。
而在地府的这段时间，一年多，都快两年的时间，我们都是聚少离多。
但她在我面前，安安静静，不哭不闹，有的只是笑容和柔声细语。
但她背地里哭了多少次？
瞧瞧这画作上的点点泪遗留下的痕迹。我便知其中一二。
“雪儿。”
我握了握拳头，小心把画作重新挂好，放回原位，“你哥哥我现在还是太弱小了。但即便如此，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守护你！”
父母去世前那一刻的话犹在耳畔：凡儿，雪儿是你的妹妹，今后更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们一定要一起勇敢的活下去。你身为哥哥，要好好守护你的妹妹。我们会在天堂看着你们，爱你……
“唯一的亲人。”
我唯一的亲妹妹。
爸妈，你们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跟雪儿，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
我深吸口气，走出屋外，昂头看天。
天很蓝，蓝的有些透明，就仿若我此刻的心情，通透之极。
……
我站在院子门口，我准备在这里等我的雪儿回家。
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雪儿，却等来了小九儿的一声惊叫，“咿呀！”
“九儿！”
我一颗心砰然一跳，脚踩旋风、腾空术运转间，高飞而起，几个纵跃，朝着惊叫声的方位疾飞而去。
“咿呀，咿呀！”
小九儿似乎在和谁争辩着什么，声音中饱含着不服和忿怒。
“该不会是雪儿她们回来了吧？”
想到这儿，我一颗心跳得越发快了，一路疾行，穿过厚厚的草丛，笔直朝着鬼森方位而去。
鬼森，常年笼罩在厚厚的黑色迷雾中，即便是边缘地带，也能经常看到有黑色影子闪过。
听白向彤说，那儿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她多次叮嘱过我，叫我离那远点。
我这人不会没事找事，更不会闲的慌，无故去探险之类的！听白向彤这般说，自然是有多远离多远！
来这牡丹城都这么久了，我虽然好奇鬼森内的事物，但愣是没有进去过！
此刻小九儿的叫声却是从那鬼森方位传来，虽说白向彤的话犹在耳畔，但我还是飞跃而去。
让我有些许欣慰的是，小九儿并没有深入鬼森，只是在鬼森之外的一片空旷地区。
在她的脚跟前头斜插着一支箭。
箭尾有着漂亮的白色羽毛，兀自在风中摇曳，发出了丝丝刺耳的呼啸声。
“小妹妹，这鸡崽子可不是你的，是姐姐养活的，你可不能捉了吃。那是不对的。”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咿呀，咿吖吖！”
小九儿似忿怒的小野猫在张牙舞爪，咿呀呀叫着，似在说：你凭什么说鸡崽子是你的？明明是我看到的，辛辛苦苦才捉到，你却抢了去！
我循声瞧去，果然，在离小九儿不过五六米的地方，一颗大树的侧面，正站着一个女孩。
女孩看模样，不过十八岁左右，面若芙蓉，冰肌玉骨，五官精致，很是秀美，她就这般盈盈站在草上，映衬着她背后的黑色鬼森，她就恍若坠落凡间的天使，美得在发光。
我看多了美女，冷不丁见到这女孩，也是一愣。
但很快，我恍然过来，大叫道，“雷晓！”
没错。
眼前这女孩正是雷晓姑娘，小翠心心念叨着的姑娘！许久不见雷晓，不曾料，她竟变得越来越美了！
雷晓：是西部*****春花楼的第一美女，许多公子哥前去春花楼都是为了能跟雷晓**一度。
但她极为聪明，用了迷神香等法子，愣是把一个个公子哥迷得神魂颠倒的不知人间在何处。
我也是一样，她用对付别家公子哥的法子，同样用在了我的身上，好悬，差点没被她给坑死。
后来妲己出手，这才制服了她。
通过跟她接触，我这才知道，她因为修炼了纯阴寒冰绝，不能破身子，所以身处红楼中，仍然是清白之躯。
她身坠红楼，主要就是为了钱财、药物，还有一些公子哥的人脉等等。
不过随之她远离春花楼，跟着我去了顾家，这一切都远去了，她也决定以后改头换面、好好生活。
岂料，顾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小翠落入了画堂。画堂破碎之后，她人也不知所踪。
而顾寒珊、雷晓更是不知归处。
不曾想，今天却在这儿见到了雷晓，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同时，我心中也很是欢喜，情不自禁便往前走了几步，“雷晓，真的是你！”
“林子白！”
雷晓看到我的第一眼，还面有茫然，第二眼，她满脸悚然，身子都在颤抖，第三眼，她双目圆睁，脸上似因怒火烧心瞬间火红一片，“竟然是你这畜生！你竟然追我们追到了这！”
“我不是林子白。”
此刻，我只觉得憋屈，这替别人挡刀、背黑锅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快！
如果有可能，那凶手在我面前的话，我会活剥了他！
“你别以为你面貌变了些，我就认不得你了！”
雷晓咬牙切齿，双目喷火，“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你真是好狠的心。亏我跟顾姐姐还一直以为你是好人！哼！”
说道最后，她怒哼一声，身子一扭，如风般飘入了鬼森中，头也不回的疾跑远去。
“喂。雷晓，等等！你听我解释！”
我头疼之极！
不过在这看到雷晓，真是幸事，瞧她模样，想来应该是安全的。
她在这，那么顾寒珊也一定在。找到她们，把这事说个明白。或许能跟她们一块儿，提早把凶手捉出来。
想到这，我朝着小九儿招了招手。
“咿呀。”
小九儿读幼儿园的时候，就跟我在一块儿，早已经跟我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一个动作，她就明了，当下如电般一跃，跃到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脚踩旋风，急追着顾寒珊而去。
顾寒珊速度极快，如风似电，看得我暗暗心惊。
这快一年没见这姑娘了，不曾料，她功力突飞猛进竟如此之快！
想来那纯阴寒冰绝也是一门了不得的功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