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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茶香盛世全文阅读

作者:砚池     重生之茶香盛世txt下载     重生之茶香盛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四章 重要性

    秦湘嗤笑了一声,“这种问题你不该来问我,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状况,我会告诉你吗?”

    她忽然又觉得秦曼很蠢,蠢到没必要动刀动枪,只要三言两语糊弄她一番就行了。

    秦湘伸进了提包里的手,又拿了出来。

    这一路上,秦曼呼吸了好多凉凉的空气,她头痛地都快炸开了,腿脚也发酸,几乎要晕倒了。

    她强撑着朝断崖边走过去,“湘湘,你快过来,我不追你了,那里很危险。”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秦湘冷笑了一声。

    她正想走过去,不想脚下踩着的一块石头忽然间松动了,她毫无防备地跟着十块陷了下去。

    这处断崖久没有人来,边上突出的一块石头摇摇欲坠,就连裂开的缝隙都被风吹过来的泥土掩盖了,秦湘站在上面,却毫不知情。

    她惨叫一声,掉下了悬崖。

    秦曼追到断崖跟前,本想抓住秦湘的,却不料步子没刹住,也跟着掉了下去。

    断崖上一眼看去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但目测没有太高,能看得见底。

    不管是生是死,秦曼都不会扔下秦湘不管。

    天已经黑了,秦老夫人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奇道:“曼儿去哪里了?怎么天黑了还不回来?”

    秦竞轩的眼睛盯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道:“今天是周氏的忌日,我派人打听了,湘湘也出城去了。”

    秦老夫人用手掌揉了揉肉眼睛,“曼儿这个没长心的,跟那鬼丫头在一起倒不会有什么事,她们到底是一个娘生的。可是,我今天这眼皮怎么老是跳呢?”

    “别着急,我派人去找找。”秦竞轩放下报纸,站起身来。

    秦妤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秦湘和秦曼同时不见了,这倒是一件稀奇事。

    她也没心情吃饭了,吩咐来福来宝他们去找。

    按理说,秦曼没有害人的心思,秦湘也不会害她唯一的姐姐,可是她们两个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小姐,这样子夜不归宿,实在可疑。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秦曼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消息。

    秦妤有些坐立不安了,急的团团转,“大姐会去哪里呢?该不会又是秦湘捣鬼吧?”

    见他如此,盛延卿站起身来,道:“你别急,把这碗燕窝粥喝了,我去督军府问问。”

    的确,秦湘现在是督军府的人,问谁也不如问盛延茗直接。

    再者,督军府有那么多士兵,找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秦妤端着热了几回的燕窝粥,又有些犹豫,“还是别去了,你大哥现在和咱们争铁矿都争红眼了,水火不容的。”

    “秦湘也是他的人,这不算求他帮忙。”盛延卿道,“听话,把粥喝了,我才能放心。”

    这一晚上秦妤还没吃下去什么东西,听他这么说,端起碗,像是喝药一样,把碗里的粥一干而尽了。

    桐城如今的局势,李督军不在,全是他的那帮参谋们拿主意。但万变不离其宗,李督军的那个宝贝女儿,是重中之重。

    盛延卿到了督军府,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见到了盛延茗。

    在督军府金碧辉煌的客厅里,盛延茗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叼着雪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他腿上还坐着一个胖成球的女人,正搂着他的脖子嗲嗲地撒娇,正是李督军的独女李秀秀。

    之前在邢文清家里的宴会上,李秀秀还因为心仪盛延卿闹出过一些笑话。

    她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就喜欢盛延卿这种儒雅俊秀的,无奈盛延卿不领情。

    后来见到盛延茗,这弟兄俩倒是有些神似,她一眼就相中了。

    盛延茗也很有几分手段,三两下就把没脑子的李秀秀哄得团团转。

    李秀秀骑在盛延茗的腿上,肉敦敦的手掌捏着他的肩膀,似乎下一刻就能把他脖子直接扭断。

    见盛延卿到了,盛延茗弹了弹雪茄上的灰,他道:“先上楼去吧,有客人来了。”

    李秀秀低下头在盛延茗额头上吧唧一下,满脸的雀斑就像一堆苍蝇屎,嗲嗲地道:“好,那我在楼上等你。”

    对盛延茗如今的状况,盛延卿不多做评价。

    他也没坐,站在长方形大理石桌子的另外一端,开门见山地道:“秦曼不见了,秦伯伯说今天是伯母的生辰,她很可能和秦湘在一起。你有什么线索吗?”

    “湘湘啊?”盛延卿夹着雪茄,用小拇指挠了挠太阳穴那块,“我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她出门也从来不跟我说。”

    盛延卿转身要走,盛延茗在他身后道:“不过,秦湘有一把枪,她放在随身的手包里。”

    盛延茗根本不在乎秦湘的死活,他收留秦湘,无非是看她有点小聪明,又是秦妤的亲妹妹,和秦家有些关系。

    况且,秦湘背后还有一个康劲年作保,这个人在桐城海关多年,熟悉这里的形式,也有一些用处。

    重要性有了,他当然还是会做做样子,派人去找一下,不能这么快就寒了康劲年的心。

    从督军府出来,盛延卿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吩咐茶庄的工人,矿上的人,全部去寻人。

    城里他们常去的地方,还有郊外的公墓,一处一处找。

    也渐渐深了,草丛里四处是虫鸣的声音。

    秦曼醒了过来,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声。

    秦湘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抱着自己的腿在哭。

    秦曼爬过去,问:“你怎么了?腿没事吧?”

    秦湘一把推开了她,“你少假惺惺的,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湘湘,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块石头不结实呢?”秦曼哭丧着脸道。

    秦湘不搭理她了,她的腿好像是断了,痛的要死。

    姐妹两个枯坐了几个小时,天还是漆黑一片,一颗星星都没有。

    秦湘痛的有些神志不清了,顿时觉得秦曼碍眼,开口道:“你别管我,现在就去求救吧,这里不算高,你往前走,绕一绕应该能出去。”

    桐城郊外多山,但都是小山包子,既然没能摔死她们,就可见并不怎么高。

    秦曼站起来环顾了周围一圈,她走到秦湘身边蹲了下来,“我背你一起走吧,我不能扔下你。”

    “蠢货!”秦湘白了她一眼,“你自己都走不出去,背着我更是痴人说梦!”她别过脸去,“我不用你可怜,你滚吧!”

第五百零五章 秦湘的结局

    秦曼没说话,她不声不响地在不远处坐了下来。她记得小时候,秦湘恨怕黑,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她们姐妹都是一个房间睡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要是走了,就只剩下秦湘一个人了,她肯定很害怕。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又是荒郊野外,两人都没有睡意。

    看秦湘痛的满头大汗,牙齿咬得咯咯响,秦曼就陪她说话。

    她道:“湘湘,我知道你心眼不坏,其实爹爹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你总说她不疼我们,可是爹爹也给我们预备了好多嫁妆。祖母都对我说了,她也给我们攒着嫁妆呢,将来一定会让我们风风光光地出嫁,相夫教子,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秦湘腿痛的厉害,也没力气说话,秦曼就自顾自继续说。

    “其实娘死了爹也很难过,可是绍襄是他的儿子,是祖母的孙子,秦家唯一的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娘没了,我还见爹悄悄掉过眼泪呢。”

    “你去祭拜的公墓,也是爹亲手整理的娘的遗物,亲自操办的。她是犯了杀人的罪,法理不容她,爹又能有什么办法。”

    秦曼说这说着就哭了,这也是她心里永远解不开的一个疙瘩。

    一个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她的母亲,孰轻孰重,根本没办法选择。

    秦湘被她哭的烦,冷声训斥道:“你有完没完?”

    秦曼抱着膝盖,仍旧呜呜地哭,秦湘扔了块石头过去,“你够了!”

    闭上眼睛之后,秦湘也悄悄哭了,她没出声,但眼泪顺着眼角不住地往下淌。

    倒不是因为秦竞轩和老夫人,而是因为这个大姐。

    她原本以为没人在乎自己,可是那么高的山崖,秦曼跟着她跳下来了,又不肯放下受伤的她离开,在这里陪着。

    她忽然很后悔,从前真不该欺负秦曼,不该利用她,对她那么坏。

    天微微亮的时候,有人找到了附近的山谷。

    秦曼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站起来努力地挥舞手臂,“我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离她们最近的是一队穿着军装的士兵,见到两人,康劲年领着人赶了过来。

    昨晚秦湘失踪,他带着人找了一整晚。

    秦湘是他和周萍珍的女儿,别人可以应付,可以不在意,他不能不管。

    见到女儿,康劲年满脸的喜色,走过来查看她的伤势,“湘湘,你怎么样啊?腿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他甚至弯下腰,要亲自背她。

    秦湘被弄得很不好意思了,她揶揄着喊了一声,“别这样,康叔叔。”

    康劲年自知有些失态,讪讪地站起了身。

    秦曼喉咙动了动,有些话她昨晚没说出口。

    有次听见祖母和父亲在说话,秦曼知道,秦湘并不是秦家的女儿,她的父亲是康劲年。

    秦竞轩原本就发现了周萍珍和外人私通,但并不知道是谁。他看着刚出生不就的秦湘,小小的一个,粉嫩粉嫩的,和他其他的孩子也没有两样。

    他念着往日的情分没处置掉这个孩子,只是对周萍珍警告了一番。

    那时候秦妤生死不明,他想到死去的原配妻子和家里并不景气的生意,没有心力深究此事。

    周萍珍也一再赌咒发誓,勤勤恳恳侍奉长辈,照顾孩子,企图将功补过。

    人心都是肉做得,秦竞轩念在周萍珍为秦家生下一个女儿的份上,将此事埋在了心底。

    他将秦湘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唯独不让她碰秦家的生意,这是他的原则问题。

    秦曼过来搀扶秦湘,这个秘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

    经过昨天一夜,秦湘对秦曼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姐妹两个正手握着手要回城,秦湘一抬头,却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和秦曼。

    她想也不想,把秦曼护到了身后。

    与此同时,她掏出手袋里的枪,给了那个士兵几枪。

    子弹壳一颗借着一颗落在石头上,叮咚作响,秦湘的身体慢慢后仰,倒了下去。

    领头的副官反应过来,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队伍迅速分成了两拨,另外还有几个要拔枪的,无奈寡不敌众,直接被乱枪打死了。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枪声,秦曼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抱着秦湘,看着她身下一朵血花氤氲开来,她的皮肤白的像一张纸。

    康劲年几滴热泪落在秦湘脸上,一个中年人,哭的不知所措。

    秦湘躺在秦曼怀里,道:“大姐,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坐船去国外。你看,你也有对的时候。”

    她勉强抬起头,凑在秦曼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她又抬手去擦康劲年的眼泪,说道:“康叔叔,谢谢……”

    秦湘死了,死在了李秀秀的手下。

    李秀秀是盛延茗的未婚妻,她本来就容不下秦湘,三番两次要对秦湘下手,都没得逞。

    这一次外出找人,她在队伍里安插了几个眼线,就是要将秦湘弄死。

    至于秦曼,无足轻重,子弹又不长眼,杀就一起了杀了吧。

    督军府不肯接收秦湘的尸体,还是送回了秦家。

    秦老夫人哭的稀里哗啦,一直说,“你这是何苦呢!这是何苦呢……”

    秦竞轩最后看了女儿一眼,却是问康劲年,“如何安葬她,你说了算吧,他们母女两个既然愿意跟着你,就都交给你吧。”

    秦竞轩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小女儿,还有妻子,他真的累了。

    周萍珍的事他没有手下留情,秦湘因此和他反目。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再提起也于事无补,及至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错了。

    是从宽恕周萍珍开始?还是从惩罚周萍珍开始?或者从秦湘出生那一刻就错了。

    他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下去,像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康劲年用力地点了点头,抱着秦湘离开了秦公馆。

    知道山里发生的事情以后,秦妤也有些感慨。

    她叹气道:“秦湘也不容易,李秀秀是这种性格,动辄就要打要杀的,她到底是有多恨我,才愿意受这种委屈,在李秀秀手底下讨生活?”

    盛延卿侧卧在床上,他温暖的手掌握住了秦妤的手,“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的选择。”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下去,秦妤老老实实呆在床上养胎。

    她去医院复查过一次,胎儿发育地很好,已经恢复了。

    五月到了,六月也到了,秦妤坐在院子里一把躺椅上看书,风细细地吹过,翻动了她的书页。

    一片阴影压下来,不知何时,秦曼站在了她身前。

    一个多月不见,秦曼瘦了好一大圈,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她身材高挑,本就是个大美人。

    秦妤在暖暖的阳光里笑了,“今天吹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秦曼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情,她的神情分外严肃,“阿妤,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是湘湘临死前说的。”

第五百零六章 不为财

    秦妤合上了手里的书,在躺椅上坐正了身子,很认真地听着。

    秦曼蹲下身来,附在她耳边道:“湘湘说,李督军对铁矿势在必得,他打完仗回来的时候,会不择手段地抢走铁矿。”

    李督军到底是桐城的司令,秦曼也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

    这件事她也想了挺久,直到最近听到风声,说李督军在外打了胜仗,不日就要回来了,她才有了危机感。

    对这一点,秦妤倒是没有多么意外。

    军阀混战的时候,有铁矿就意味着有武器,而武器就代表着权势和财富,任何人都会眼红。

    秦妤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倒是无所谓,可惜苦了肚子里这个小家伙。

    回头看一眼这座房子,搬进来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院子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已是初夏的风景。

    晚上,盛延卿回来的时候,秦妤把这件事对他说了。

    赵云芳和盛延晖也在,两人都睁大了眼睛,满脸惊慌。

    赵云芳道:“别人倒也罢了,李二狗是这桐城的督军,要是惹上他,准没好果子吃。咱们再怎么硬气,也惹不起这些当兵的呀!”

    盛延晖也有些垂头丧气,“可是这铁矿就在桐城,搬又搬不走,这该怎么办啊?”

    盛延卿在慢条斯理地喝汤,他没发表什么意见。

    晚上回到房间,秦妤换好睡衣,卸了妆,她走到书桌前,帮盛延卿换了一杯热茶。

    桌子上堆着好些文件,有不少是铁矿的勘探图纸,还有下一步的开采计划。

    甚至于后面冶铁的机器,都已经在国外预定好了,不日就会送到。

    秦妤清了清嗓子,问:“这件事你怎么想的?”

    盛延卿拉着秦妤的手臂将她搂到了身前,他的脸颊贴上了她的肚子,闭上眼睛,认真听胎儿的动静。

    这小家伙从很早开始就不安分,吃吃睡睡,动辄就闹腾。

    他展开双臂抱住了秦妤的腰,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良久,他睁开眼睛,有些艰难地说道:“四婶说的对,我们拗不过李督军。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放弃。”

    秦妤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她比谁都清楚,盛延卿胸膛里燃烧着的那一颗赤子之心。他想要为战乱不休的世道做一点事,可忙活了这么久,一切都是徒劳。

    秦妤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她道:“也好,这场仗不知道还要打多久。”

    秦妤所说的打仗,是往后的军阀混战,再然后是日本人,帝国主义的巧取豪夺,这些都是清晰地写在历史书上的。

    这个世道不太平,国将不国,生意人若不想随波逐流,注定是生计艰难。

    盛延卿想要开矿,那是他生在这个时代想要做的一点努力,但秦妤心里一直清楚,什么都是徒劳。

    经历了这么多,一步步走到今天,秦妤希望盛延卿明白,局势不仅不会好,还会越来越糟。

    秦湘死了,秦妤希望秦家内部的恩怨也就此消散。她和盛延茗耗不起,她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盛延卿的嘴唇有一个温柔的弧度,他拍在妻子的腿上,听没出世的孩子的动静。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这个小家伙,他只能狠心放弃。

    做好了这个决定,秦妤便开始悄悄地安排。

    秦妤的打算,是带着煦儿和晋熹去国外,得罪了李督军,她们当然是走的越远越好。

    秦家的祖籍在北平,秦老夫人和秦竞轩是绝对不肯离开家乡的,秦曼当即表示也要留下来,她要担起长女的责任,照顾家中老小。

    盛家四房在广州,赵云芳决定带着盛延晖回去。至于盛存优,他现在已经成了盛延茗身边的一条哈巴狗,任谁劝也劝不动。

    盛家人打算走,还要悄悄的,不能被盛延茗发觉。

    转眼便到了端午节,桐城上下洋溢着一派节日的喜气。

    桐城临江近海,赛龙舟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欢庆节日。

    许多有名望的世家名门都准备了龙舟,盛家作为桐城的新贵,却没有任何动静。

    打听起来,是因为盛太太娘家的三妹今年因意外过世了,不便参加任何庆祝活动。

    虽然没准备龙舟,但这样的场合,总要到河边去站一站,露露脸的。

    秦妤早就给煦儿和晋熹在学校请了假,一大早一家人收拾地整整齐齐,坐车往河边去。

    盛延茗与李秀秀近期就要大婚,两人自然也出现在了庆典上。

    手挽着手,那叫一个夫妻恩爱。

    盛延茗远远地看见了盛家的看台,秦妤挺着个大肚子,轻轻靠在盛延卿怀里。

    河边风大,没过多久,秦妤便让人把看台周围的帘子放了下来,她怀着孕,吹不得冷风。

    见盛延茗一个劲地往盛家那边瞅,李秀秀油腻腻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不高兴地道:“你看什么看,难道现在还惦记那个女人吗?她可是早就改嫁了,连等都没等。”

    “怎么会呢,我心里当然只有你。”盛延茗笑着说道,他指了指河面上的龙舟,“开始了,今年也不知道哪一家能赢得彩头,你看好哪一家,我帮你下注。”

    李秀秀搂着盛延茗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我看好你,可是你又不上场。”

    李秀秀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大大方方地坐在盛延茗腿上,时不时给他一个吻。

    她就是要桐城的人看看,她李秀秀的夫君有多好,让那些嘲笑她胖的人自惭形秽去吧。

    赛场上锣鼓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比赛很精彩。

    一场比赛下来,盛延茗无意间回头,他忽然推开了李秀秀,大叫道:“不好,他们要跑!”

    “谁要跑?”李秀秀不明所以。

    盛延茗发了疯一样地跑向盛家的看台,扯开落下来的珠帘,只见里面坐着两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女人怀里塞了个枕头,装作了孕妇。

    盛延卿抓住了那女人的衣领,厉声喝问道:“盛延卿呢?秦妤呢?”

    两个人吓得瑟瑟发抖,腿一软就要跪下。

    女人颤抖着说道:“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一位夫人给我们每人两块钱,让我们替她坐在这里装装样子,她怀孕了,身体不舒服……”

    盛延茗眼睛里有红血丝渗出来,“你们还真是什么钱都敢赚!”

    他气的要毙了这两个人,被邢文清拦住了。那么多人看着呢,不能丢督军府的脸。

    盛延茗气呼呼地带着人要走,李秀秀拦住她道:“走就走了,他们还能把矿山搬走不成?阿爸要的是矿山。”

    邢文清也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可是,盛延茗的眉头却越皱越深,他还没来得及派人去矿山查看,就听见几声震天的巨响,西南方向浓烟滚滚,正是矿山的方向。

第五百零七章 十年以后

    盛延茗发疯了一样四处追捕盛家人,可是他封锁了渡口和车站,又把桐城翻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主动留下来善后的人是康劲年,他埋了许多**,把铁矿山炸了个稀巴烂。

    盛延茗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他身上,问来问去,康劲年只有一句话,“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盛延茗挥舞着鞭子笑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被盛延卿和秦妤玩弄与股掌之间。

    十年以后,巴黎一座公馆内。

    秦妤坐在明亮的玻璃窗内,她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盘上面飞舞,弹出了一首流畅的曲子。

    她身边的小女孩听得入了迷,一个劲地拍手鼓掌。

    盛晋煦和盛晋熹已经长成了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盛晋煦宠溺地看了妹妹一眼,继续替她剥桔子。

    盛晋熹则丢了一块橘子皮过来,嬉皮笑脸地道:“小小年纪,就是个马屁精。”

    小女孩撅起了肉嘟嘟的小嘴,朝盛晋熹翻了个白眼。

    秦妤将钢琴盖子盖好,招呼孩子们,“走吧,开饭了,我都闻到饭香了。”

    大的小的全部涌进了餐厅,拿筷子的、摆凳子的,端菜的,哪个也不闲着。

    眼看着盛晋熹把手伸进了盘子,秦妤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又偷吃!”

    盛晋熹耷拉着脑袋大叫,“他们也偷吃了,二婶偏心,怎么就打我一个!”

    “你皮厚!”秦妤瞪了他一眼,这个当大哥哥的,从来不会把弟弟妹妹往好的地方带。

    她走近厨房,伸手去解盛延卿腰上的围裙。

    盛延卿手里还拿着勺子,一转身,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餐厅里的小女孩连忙捂住脸,“爸爸和妈妈又亲亲了,好羞羞哦!”

    一边嚷着,她五根手指头却露出了缝隙,偷偷往厨房里瞧。

    盛延卿挤了下眼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十年了,院子里一棵法国梧桐已经长得高高大大,秦妤和盛延卿的小女儿思念也长大了,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新家。

    当年漂洋过海来这里,由于前途未卜,秦妤遣散了家里的佣人,给他们安排了去处,这些年,她也收到了一些人的来信。

    谢长里和荷香在一起开了一家杂货铺,夫妻两个恩爱,现在已经有了一儿一女。

    来福和芙蓉回到了老家,夫妻两个手里攒着一些钱,置办了田地房屋,踏踏实实种地过日子。

    来宝也回了自己的家乡,拿着秦妤给他的钱娶了媳妇。

    朱进是个孤儿,他从小在寺庙里长大的,没地方可去,便跟着来了法国,仍旧给盛延卿做跟班。

    这十年的时间,秦妤和盛延卿在法国种起了茶树,开启了茶叶商店,他们的生意红红火火,日子也过得很安稳。

    偶尔也听到桐城的消息,李二狗终于因为贪婪弑杀被他的死对头赶下了台,盛延茗扔下刘秀秀想独自逃命,被李二狗的人打成了筛子。

    时间的长河不断向前,秦妤这个来自未来时间的人,她知道,多少英雄豪杰,仁人志士,都将成为这个时代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可是啊,她只是个小人物,守着丈夫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够了。

    一片梧桐树的叶子飘落,又是一年的秋季。

    远在北平的秦曼也在盯着一片梧桐叶子发呆,她站在亭子跟前,监督着一个梳着分头的小男孩读书。

    这十年来,她真正担起了秦家长女的担子,照顾父亲和祖母,打理秦家的生意,成了秦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人。

    秦老夫人安安稳稳地在家里颐养天年,替秦曼说媒成了她唯一的正经事。

    可是整个北平城里的富家公子哥都说遍了,秦曼还是摇头。

    秦老夫人叫苦连天,“你这孩子,眼光也忒挑剔了,往后只好往那些半大小子身上说了。”

    秦曼笑着道:“祖母,我都四十了,你还说媒。”

    秦老夫人叹着气摇摇头,又道:“也是,没人配的上我的宝贝孙女。非得王孙贵胄,皇帝老儿才行,可是啊,这世道没有了啊……”

    盛芸儿回到北平以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秦竞轩给他取名为秦忆相。

    忆相即是异乡,远在异国他乡的秦妤一家,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葬在异乡的秦绍襄和秦湘,再也不会回家了。

    秦忆相一出生,秦老夫人便做主,把她抱到了自己院子里养。

    盛芸儿闹了几回,都被秦曼狠狠地压制了。

    这孩子虽然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但她连一面也没见到,一口奶也没喂过,还整天被关在院子里,连门都出不去。

    盛芸儿忍气吞声了很久,总盼着秦老夫人那个老不死的赶紧生病,赶紧去世。最好这一家人全部得了瘟疫,只剩下她和她的儿子。

    咒骂了几年,家里人都好好的,她最终也放弃了,偷了一些钱,勾搭一个男佣人私奔了。

    秦曼觉得好笑,私底下说起来的时候评论道:“她非得攀高枝,转了一圈,还是跟了个佣人,真滑稽!”

    一片梧桐的叶子飘落,趴在书桌上写字的秦忆相抬起了头,目光追随着那片叶子走。

    秦曼想苛责他漫不经心,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声地笑了。

    许多年前,秦绍襄也是这样苦大仇深地读书,这孩子的长相和脾性,还真是像他的父亲。

    她想伸手摸一摸秦忆相的头发,手伸出去,正碰到了一直温暖的大手。

    王世均讷讷地笑了,他收回了手,扭头板起脸道:“看书,一下午了,你读了几行字?”

    秦忆相吐了吐舌头,低头一板一眼地数了起来,“一行,两行,三行……”

    “我没有问你。”王世均无奈道,这孩子的脑筋倒是挺灵活,尤其是气人的时候。可读书的时候,他就是个木头。

    秦曼被逗笑了,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来今天早晨梳头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皱纹了。

    四十岁,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秦忆相六岁开蒙的时候,秦竞轩曾经想为他延请名师,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教。

    想起秦绍襄从前的不着调,秦竞轩便立志,把这孩子教出一个好样子来。

    秦曼想来想去道:“爹,现成的先生不就在跟前吗?王大哥从小书读的就好,又会做生意,让他带着忆相,不就是言传身教吗?多好的事儿啊!省的教成个死脑筋。”

    秦竞轩有些犹豫,“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

    秦曼笑了,这是秦绍襄的孩子,他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两个人就这样默契地陪着这个孩子长大,梧桐的叶子黄了又绿,绿了又黄。

    到最后,这孩子到底也没能真的规规矩矩,反而是斗蛐蛐遛鸟,招猫逗狗地没个消停,把秦家一大家子搅得没个安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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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茶香盛世介绍:
比穿越更倒霉的是什么?
沈妤答曰:丈夫病死,光荣守寡,婆婆刁恶,亲戚奇葩。
茶社老板穿越成封建丧夫大少奶奶,内有后宅一众鬼魅虎视眈眈要将她抽骨扒皮,外有病娇竹马居心叵测要将她纳入府中变作禁脔,前狼后虎,沈妤轻轻松松一碗茶,搅风弄雨重振茶坊,笑看茶香飘天下。
蓦然回首,发现原来有人一直守在她身后,将她满身茶香化作入骨相思。
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便是嫁入盛家,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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