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哥哥,等着我
夏之意随波逐流的跟着身后走了进来。
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手套围巾脱下来,放到平妈的手中:“少爷呢?在自己的房间还是在画室?”
平妈脸上露出一丝心疼,手里还抱着她的大衣和围巾,十分殷勤的将她往楼上引去:“哎,少爷如今那个状况也不可能在画室的,自从你走后,少爷发了一次病,危险的很,虽然后来还是挺过来了,但是瞧着那身子,甚至越来越差了。”
越来越差了么?
夏之意心底难免染上几分愧疚,原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更是抿直了唇线,神色显得格外的冰冷。
平妈从小就带着他们兄妹二人长大,对他们的小习惯摸的一清二楚,也不觉得夏之意这是要发火,而是知道她的心情正不好,脚下的步伐更加的快了几分,很快便来到二楼夏莫离的房门前。
夏之意不动声色的看着平妈,平妈本来想要后退两步,却在看见夏之意的眼色的时候顿住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房:“少爷,我可以进来么?”
很快,里面传来夏莫离那清润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平妈么?请进吧。”
平妈看了夏之意一眼,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夏之意抬手拧开房门,就这么轻轻的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床上那单薄脆弱的男人,此时正望着她一脸愕然。
夏莫离惊讶的看着那个不可能出现的高挑身影,心脏忍不住的飞速跳动了起来。
原本苍白的脸瞬间的变得通红了起来,胸口微微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的弯下了腰,夏之意面色一变,连忙跑过去,一把将男人单薄的身子搂进怀里,安抚的在他的背脊轻轻的拍着:“别激动……别激动……平静下来……好孩子,平静下来。
夏莫离在这轻柔的嗓音中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只是比之前的精气神又差了一分。
显然刚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负荷。
夏之意不由得有些后悔,她有些后悔出现让夏莫离的心弄乱了,若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让夏莫离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她估计自己也是真的不想活了。
夏莫离是她的半身,半身若是出了事,她绝对不会独活的。
“不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之意,这不适合你,我还活着,我并没有死。”夏莫离心疼的伸出手指轻轻的抹平她没醒的褶皱,眼底满是宽容和喜悦,那种平和的包容:“之意,我很开心,你没有听爸妈的建议去做傻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的,哪怕换上你的心脏,我也会随你而去的。”
听着夏莫离那清清淡淡的嗓音,夏之意再也忍不住的扑进他的怀中,却又因为他身体的缘故,格外的小心翼翼,那纤弱并不宽广的怀抱,却让她有着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那是一种,宛如回到母体中一样的安全感。
这就是半身啊。
忍不住的闭上眼睛,眉宇之间满是疲惫的沉默,夏莫离也仿佛抱到了久违的美好,将她搂的格外的紧,瘦弱的手臂竭尽所能的将女孩圈在其中,手中的青筋在此时都仿佛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对不起。”女孩的声音在他怀中闷闷的响起。
夏莫离的身子微怔,浅笑着无奈的嗓音响起:“傻瓜,和哥哥永远都不用说对不起。”
“我和妈妈脱离关系了,以后,可能很少会回来看你了。”
“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哥哥最大的支持,哪怕不能见面,哥哥的心里也是一直有你的,我们不是有电话么?可以视频,可以打电话,哪怕我们咫尺天涯,也近在咫尺。”
夏之意从夏莫离怀中退了出来,咬着牙看着他,带着哽咽的开口:“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为你找到合适你的心脏,到时候,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
夏莫离的脸上染上愕然,随即歪着脑袋浅浅笑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中,带着点点星光,温柔的笑容仿佛带着无边的包容力,清隽绝美的面容带着男人的俊朗,又带着空灵的精致,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宛如一个精灵一般的美好。
这样如精灵一般的男孩子,就应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对啊。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站起来,一把将他的头抱入怀中,唇凑近他的耳畔,小声呢喃着:“哥哥,你一定要等我。”
男人微怔,然后微微点头:“好,我等你。”
我等着你,我的半身。
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泪如雨下的夏之意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房间,她没有看见身后浅笑的男人的脸上,瞬间露出的脆弱与悲痛。
夏莫离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靠着窗沿看着窗下急匆匆的拎着包离去的纤细背影。
看着那一抹艳红色消失在夜幕中。
手指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胸膛,唇角泛起苦涩。
他真的……能等到她么?
…………
夏之意站在岔路口,手插在口袋里,垂着头看着脚尖,脚尖在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
邵瞿还没回来,她也不好去邵家找他,只能站在这个路口等候着他。
她记得,邵家的情况似乎也蛮复杂的,邵瞿似乎还有个弟弟,比他只小了两岁,那个妈妈也不是他的亲妈,而是他的后妈,后来邵瞿会被送进九死一生的天龙营,也是这个后妈在里面撺掇的。
毕竟当初的天龙营可和现在的天龙营不同。
现在国家已经渐渐的变得强大,周围的小国也渐渐的收敛了自己的爪牙,虽然偶有冲突,但毕竟碍于泱泱大国,变得有心无力起来,而十年之前的天龙营,却是真正的九死一生的战场。
那时候,稍微有点本事的人家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往里面送。
因为知道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邵瞿的爸爸却反其道而行,不仅将自己的儿子送了进去,甚至为了将他送进去,将他吊在房梁上吊了三天,最后还是以夏之意出国为结尾,邵瞿才死心松口进去天龙营。
本以为这个儿子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屡获战功,肩膀上的星星横杠越来越多。
一鼓作气的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坐上了少将的位置。
可以这么说,再立几个功劳,很可能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上将,未来争夺元帅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这样优秀的邵瞿,或许是邵家的好儿子,却绝对不是那个继母的好儿子,尤其是自己的儿子还是酒囊饭袋的基础上,所以邵瞿最近几年几乎都不怎么回邵家了。
有心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军营打拼,却又舍不得,也知道那个现在根本不可能像当初的邵瞿,经历战火的洗礼,升迁的如此之快。
可以说,邵瞿的升迁速度,既有自己的努力,也有时代的印记。
那是个最好立功劳的时代了。
邵瞿走到分叉口,看见的就是那个纤细的身影,正百无聊赖的等着自己,原本因为家里闹心的事情而格外郁闷的心情,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大步走上前去,将娇小的女人抱进怀里,大手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指:“什么时候来的,手指怎么这么冷?”
“我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回去……”还好么?
话没有问出口,依然看见男人那微蹙的剑眉。
显然,回去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理解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继母又说什么了么?”
“她?”邵瞿的脸上染上一丝不屑,唇线微抿:“她能说我什么?”满是不屑。
如今的邵家,最有出息的已经不是邵瞿的父亲,而是这个刚刚年过而立,却满身荣誉的硬挺的男人,这才是属于邵家的荣誉,是邵家一切荣耀的根源。
也不知道邵瞿的父亲看见他如今满身星光的模样,是不是也后悔过。
后悔这些年不曾好好对待过这个儿子。
以至于这个儿子对邵家,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
邵瞿揽住她的肩膀,强势的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脚下生风的往车子的方向走去:“走吧,我们回去吧,明天晚上我们参加了孩子的生日宴,我们直接飞色达,去过一段清净的日子。”
清净?
夏之意感觉有些奇怪,莫名的抬眸看向他紧绷的下颚,心头微微有种预感,不由得问道:“你父亲和继母,说了什么么?”
静默了片刻,男人终究缓缓开口:“他们让我去相亲。”
相亲?
“我拒绝了。”男人紧接着又说道,然后猛地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眸底满是漆黑的暗潮,微微粗糙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上那张肤若凝脂的脸,又摩挲着她的红唇,终究,叹息淹没在相触的唇瓣之间:“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一个人……”
男人的吻来的霸道又张狂,带着一股要将她吞噬入腹的狠厉。
却也让她感觉到他心底的慌乱,眸底染上心疼,终究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圈住了男人精壮的腰。
男人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强势亲吻,用力的仿佛要将她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的渴盼。
一通长吻终于结束,那人目光迷离,唇瓣嫣红,媚眼如丝的瘫软在他的怀中,邵瞿终于忍不住的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的脖颈间,微微喘息着,带着无边的祈求:“不要离开我,湘湘,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能再容忍自己失去第二次了。
如果再把她弄丢一次的话,他会崩溃的,真的会疯的。
夏之意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脸同样埋入男人的脖颈,一下一下的啄着亲吻着男人的耳廓,仿佛要传递给他无边的勇气,却没感觉到,男人那渐渐紧绷的身体。
仿佛用了极大的自制力,男人才将她从自己的怀抱中放了出来。
面色微僵,轻咳了一声:“我们回去吧。”声音压抑而沙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就喜欢你刷我卡的样子
走进熟悉的总统套房。
明明只是一个酒店的房间,但是由于住的时间比较长,已经有了家的味道。
夏之意跪在地上收拾衣服,因为是要去色达佛学院读书,所以她不能穿太过于暴露和妍丽的衣服,好在她回来的时候是冬天,多是买的冬天的衣服,除了一些过于艳丽的,其它的都收拾进了箱子里。
三个大大的旅行箱收拾起来,夏之意这才满脸惊愕的看着它们。
瞠目结舌:“我……最近买了这么多衣服?”
因为是刷的邵瞿的卡,所以她没什么概念,但是她是不是太败家了。
刚洗完澡的邵瞿一边用毛巾揉着头发,一边淡然的走出来,淡漠的视线扫过地上的三个纸箱子,剑眉一蹙:“怎么才这么点东西?”
他见过部队某些女兵搬家的架势,差不多要用卡车来拉的节奏。
那还是因为她们是女兵的原因,他相信,如果她们一直在外面的话,衣服肯定会更多的。
夏之意嘟着嘴,瞥了他一眼:“都是你,我最近刷你的卡刷习惯了,导致多了这么多的衣服,简直是太**了,你不就是一个士兵么?怎么能这么土豪。”
夏隽的工资外快基本都给夏莫离治疗了,家里并不富裕。
夏之意也就过的比普通人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就喜欢看你刷我卡的样子。”相比于夏之意的不安,邵瞿倒是心情极好,将毛巾随意的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挂,抬手就将地上的小女人抱起来,大步走到沙发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漆黑如墨的眸中燃起两搓小小的火苗,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
她的唇。
男人洗完澡只是随意披着一件黑色的浴袍,如此尊贵的颜色穿在男人那满是伤疤的身躯上,有一种隐忍不发的暴戾感,那种独属于男人的霸气,让夏之意不由的双颊泛红。
吞咽了口口水,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倒是邵瞿看见她这样可爱的模样,唇线微抿,忍不住的挺直了背脊,只让身上的小女人能更多的被自己的霸气所折服,温热的大手扣着她纤细的腰,将她的身子帖在自己的身上。
嗅着女人身上芬芳的香味,男人忍不住的垂下眼睑,凉薄的唇轻轻的贴住她颈部的大动脉,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噬着,牙齿摩挲带来的酥麻感,让夏之意的身子一下子软了半边。
一开始她并未感觉到不对,邵瞿虽然不会动她,却也不是正人君子,经常抱着啃咬两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暗示力十足。
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染上的是满满的欲、望。
手指微微的蜷缩起来,狼狈的将目光转向一边,不敢去看他的脸,贝齿用力的咬着嫣红的唇瓣,将它咬的苍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男人仿若未闻的在她的脖颈间落下一朵朵红梅。
终于,那唇沿着女人的耳廓,下颚,游离到她的唇上,视线与视线的交缠,看清楚女人眼底的抗拒,邵瞿的眸底微光暗涌,再也压制不住的狂风暴雨的亲吻了起来。
夏之意的身子愈发的颤抖不休,她能感受到男人的亲吻中的不安和疼惜。
她也想就这样沉溺在男人的柔情里,将自己完全的交给他,她孤独的太久,太需要强势的男人,强势的侵入她的心里,将她从那憋屈的角落里拉出来。
可当这个男人真的出现的时候,她却忍不住的,心底涌出无尽的恐惧。
她害怕。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大约是不确定。
陆齐铭给她的伤害太深,哪怕当时看来好似没什么伤害,可终究,在她的心底还是遗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她害怕男人,只要男人的深入触碰,就让她忍不住的回想起那日被抛弃的惨烈。
邵瞿动情的亲吻着。
只是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这个女人在恐惧着他。
冰凉的指尖,颤抖不休的身子,都昭示着她此时是多么的恐惧,明明上一次,还没有这样。
是今天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么?
“对不起。”感受到男人炙热的唇渐渐的变得清冷了下来,夏之意莫名的开口道歉。
邵瞿的眸色微暗,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力气不带,带着浅浅的疼惜,男人摇摇头:“你今天回去……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么?”
夏之意摇摇头,声音落寞:“没什么。”手指蜷缩着抓着男人的浴袍。
看着她乖乖巧巧的蜷缩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邵瞿再多的气性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看着她衣服不想多谈的模样,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只得将脸埋入她的脖颈,平息这自己内心的悸动。
他想要夏之意,但绝对不是现在的情况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邵瞿突然抬起头来,将她从自己的腿上移到沙发上:“你去洗澡吧,明天还要去做spa,晚上还要参加宴会和赶飞机。”
夏之意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这回事。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逃命似的进了浴室,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让邵瞿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是难得的情绪外放,只是那个唯一能够看到这美景的女人,此时没有时间看向这样美好的一面,命中注定错过了。
洗完了澡的夏之意不敢反抗男人留宿的决定。
或者说,也不想去反抗吧,平躺在床上,静静的靠在男人的胸口,听着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让她躁动不已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平和。
因为夏莫离而起了涟漪的心湖也渐渐恢复平静。
夏之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她还害怕邵瞿害怕的不行,如今却能如此平和的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不可谓不是一种奇迹。
同样认为这是奇迹的还有搂着怀中娇躯的邵瞿,每一次相拥而眠,对于他来说,都仿佛梦境一般让人不敢置信,他总是偷偷的掐一把自己大腿,感觉到疼痛后,心底才狂喜涌上。
只要这个女人还在自己的怀里,他就有自信,这个女人一定会爱上他。
毕竟,现在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许多不是么?
不管邵瞿怎么想的,这一夜,夏之意蜷缩在他的怀中,睡得十分的安稳,那种久违的安心感,让她一夜睡梦到天亮,早晨醒来的时候,精神矍铄,神采飞扬。
哼着歌掀开被子下了床,推开窗户感受着凉风袭来的感觉。
邵瞿也被这份心情所感染,迷蒙中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纤细优雅的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裙,俯下身子趴在窗台上,海藻一般的长发被微风轻轻的吹起,逆着晨光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还有那双白皙纤细的过分的笔直长腿,便只想感叹,真是一个神秘而优雅的女人啊。
只是,这样的感叹不过一瞬,瞬间从睡梦状态切换成清醒状态。
剑眉无声的蹙起,忍不住的下床从旁边取过一件大衣,从背后将她抱起来,女人好似被惊吓了一下,猛然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宛如小鹿斑比一般的纯洁澄澈。
然后便看见她连忙拍着自己的胸脯,还不忘抽空瞪了他一眼:“妈呀,吓死我了。”
女神说着接地气的话,也不显得狼狈。
邵瞿冷哼一声:“风凉的很,你也不怕生病。”
“这不是已经初春了嘛。”夏之意忍不住的撅起嘴巴嘟囔着。
已经不知不觉的立春了。
邵瞿抿直了唇线:“春捂秋冻你不知道?总之以后再看见你穿这么单薄吹风,我就打你的屁股。”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却让夏之意忍不住的白了脸。
这么大了还被大屁股,简直丢人啊。
当下也不敢反驳他的话,转身走回床边将自己塞进被子里。
“我先洗漱,你把身子焐热了赶紧穿衣服,我让明朗跟你一起去做spa、”邵瞿一边往浴室走去,一边小声的吩咐着,眉头一如既往的拧着:“我白天要去一下市政,晚上我过来接你。”
夏之意也知道自己不该打扰他办公,干脆的点了点头。
等夏之意从浴室里洗漱出来以后,邵瞿已经走了,桌上面放着一杯还氤氲着热气的水杯,显然是邵瞿刚刚倒的一杯水,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纸,上面是邵瞿龙飞凤舞的字。
【急电,我先走了,你记得和明朗去吃早餐,不许饿肚子,切记。】
就算是留言,都充满了男人霸道的作风。
这一笔字,写的龙飞凤舞,充满气魄。
夏之意忍不住的抿了抿唇,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将留言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放进箱子里,还没起身,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洛明朗来了。
小跑着到门口打开门,一开门就看见洛明朗那张笑眯眯的可爱的脸,只见她扬了扬手中拎着的早餐包装袋:“瞿哥给我打电话说你还没吃早餐,所以我就从想哥的店里给你带了早餐。”
连忙打开门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洛明朗这才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充满了好奇的看着这间总统套房,大约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冷冰冰的酒店客房,也多了一分人情味,这还是洛明朗第一次走进这间房间里面去。
一想到半个多月前,被瞿哥警告不许来找夏之意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的想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她这个朋友,真是做的太不容易了。
后来,更是因为她将夏之意约到咖啡厅里面去,结果害的夏之意差点被绑架到黑诊所挖心,她还记得,那天的瞿哥宛如死神一般的朝着自己走来,满身的气势就快要将她压的崩溃。
若不是想哥及时相救,她可能早就去西方极乐了。
只是这些事情,夏之意并不知道就是了。
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
夏之意看着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忍不住的笑道:“你又不是没有住过酒店,有这么夸张么?无非我就是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点而已。”
而已?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视金钱如粪土
在a市最豪华的酒店总统套房,一住大半个月。
只是而已?
原来她的瞿哥是这么土豪的一个人么?
自古以来人们常说,穷当兵的,穷当兵的,现在看看盆满钵满的邵瞿,她深刻的开始怀疑,邵瞿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法的事情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有钱呢?
就连现在开始做生意的想哥,都不敢说把总统套房当家住。
当然,并不是说住不起,只是觉得很浪费,钱烧得慌。
而现在,邵瞿显然就是那个钱烧得慌的男人。
洛明朗抽搐着嘴角:“你是认真的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居然是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呢?
是了,之前人家不还要出家的么?
现在只是视金钱如粪土已经好多了不是么?这样一想,洛明朗的心情瞬间又舒适了许多。
“不是要去做spa的么?赶紧吃了饭出发吧,今天我请你。”扬了扬手中的黑卡,夏之意笑着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眯着眼睛甜甜的笑开,看的对面的罗明朗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乖乖,怪不得瞿哥被迷住了呢,这样的脸露出那样的笑容,谁能阻挡的了哦。
夏之意拍了拍她的额头:“发什么呆呢,赶紧吃饭。”
洛明朗的视线却落在她手中的黑卡上面,陡然的睁大了双眸:“这是我瞿哥的副卡?”乖乖,这就把自己的卡上交了,瞿哥好忠犬啊。
“嗯,你赶紧吃你的把。”夏之意将卡收回钱包,从袋子里拿出一碗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洛明朗也连忙低下头开始吃早饭,她带的早餐不多,为了自己的肚子,还是多吃点吧,毕竟spa也是很废体力的。
这么一想,顿时吃的更加的欢快了起来。
而坐在对面的夏之意,则是看着她吃饭的架势,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毕竟当年洛明渊开始发胖的前兆,就是暴饮暴食,明朗,该不会是要发胖了吧。
将洛明朗这张姣好的脸淘到洛明渊的身材上,瞬间,夏之意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简直可怕。
…………
很快,两个人将洛明朗带过来的早饭消灭的一干二净。
吃完早餐,下楼便看见坐在车里面百无聊赖的薛想,还有车子里面正在补觉的薛梨,已经当上设计师的薛梨这几天刚好在赶设计图,显然累极了才没有下车跟洛明朗一起上楼去找她。
直到夏之意坐上了车,薛梨才迷蒙着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
夏之意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用指尖搓着她的掌心:“你这几天赶图这么累,今天就该在家好好的睡觉,跑来干什么啊。”
“没事,马上按摩的时候可以睡,再说了,晚上我也要去参加宴会,我可不想顶着两个熊猫眼过去。”薛梨柔着眼睛,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
坐在副驾驶上的洛明朗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个好友,秀美的眉头紧紧的蹙着:“也不知道这陆家什么毛病,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还要这么大张旗鼓,害怕别人不知道他头上戴着绿么?”
夏之意知道洛明朗说的是陆齐铭。
虽然知道洛明朗说的有道理,但是情感上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尴尬的笑了一声。
毕竟陆齐铭是他的前男友。
“大约是,心里有鬼吧、。”薛梨一脸萎靡的靠在车门上撑着下巴,一脸漫不经心的道,耷拉着个眼皮,明显的对这次的宴会并不是很感兴趣,目光落到夏之意身上:“明知道这次事情你出现会引起轰动,还去凑什么热闹?”
“前几天苏蔷来找我了,来邀请我去参加孩子的生日宴,至于真实的目的,不过是来炫耀一下自己如今的幸福生活,邵瞿有点生气,说得让他们瞧瞧我的幸福生活,礼尚往来嘛。”
夏之意的漫不经心却让对面的两个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半晌后,洛明朗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乖乖,我瞿哥居然还有这么男友力max的时候,真是够man的,这么说,今天晚上有好戏看咯?”眸底满是隐藏的兴奋。
夏之意笑着点点头,不置可否。
“今晚……瞿哥该不会要穿着少将的军服过去吧、。”薛梨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她很怀疑会出现这样的一幕,而且,邵瞿穿的那一身军装的照片,之前洛明朗偷拍了一张,宽肩大长腿,帅的让人合不拢腿的那种。
充满了制服诱惑的精华。
不由得吸了口口水:“不过,那套衣服确实好看就是了。”
少将的职级相当于省委书记,今晚的生日宴……
恐怕没有几个省级的领导出现吧。
副国级的领导出现在一个孩子的生日宴会上,理由只是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一个爆点就让其他人幸灾乐祸了吧,当然,这一次幸灾乐祸的对象会是陆齐铭夫妻俩。
也不知道苏蔷会不会被气死。
自己的情敌找了个比自己的男人还要厉害的男人。
这已经不仅仅是丢脸的状态了,那涉及到一个女人的尊严,洛明朗忍不住的想要看晚上的大戏,去亲口问问,苏蔷的脸疼不疼。
抱着这样的新料,三个人兴奋非常的直接去常去的spa会馆,美美的做了个spa。
又去街上逛街买了今晚去宴会上要用到的礼品,多是一些孩子可以玩的益智类玩具,只不过是奢侈品品牌玩具,比平常的游戏多了一个0。
然后就一起回到了帝锦的总统套房。
里面早就有一个团队的化妆师在里面等着,薛想现在开始涉足餐饮业和娱乐业,据说这一个化妆师团队是一个国际影后的专属化妆师,都被薛想给拉了过来。
当夏之意将柜子打开的那一刹那,洛明朗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两只眼睛里,都冒出金币的图样。
就连现在已经当上设计师的薛梨,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的渴望,她是设计师,她多么喜欢这些名家之作,但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她顶多看看,但是现在这么多的衣服出现在好友的衣柜里,简直让他兴奋的快要疯掉了。
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光滑的布料,简直爱不释手。
化妆师倒是经常陪同影后出席那些颁奖礼,偶尔赞助商会赞助这样的顶级奢华品牌的衣服,倒是显得镇定的多,但是在取衣服的时候,手脚还是轻盈了许多。
“呜呜呜,之意,你太幸福了,居然找了我瞿哥这么土豪的男人,又man又有钱,简直羡慕死人了。”一边说着,一边哭唧唧的抱着夏之意的肩膀,丝毫没有看见身后薛想那张俊美的脸,早已漆黑成了一片。
只见他大步跨到她身边,一把将她从夏之意的身上撕下来,扔到一边的沙发上去,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哦?我不man?我不够有钱?”
温润的男人一旦生气就会特别的可怕。
无视洛明朗求救的眼神,薛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先去化妆去吧。”
夏之意点了点头,捂着嘴巴笑嘻嘻的转身坐到了化妆镜前面,准备开始化妆。
邵瞿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打扮好了,就连薛想,都换上了一身优雅的浅色套装,邵瞿冷漠的对着那群化妆师点了点头,便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大约十分钟以后,穿着一身戎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色的短发被尽皆的往后梳着,几缕发丝随意的落下,男人深邃的五官在军装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魅力蛊惑,带着一股子从内而外散发的禁欲气息,手上拿着军帽,一边走着,一边优雅的将帽子戴上。
天龙营的军服和一般的军服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袖徽上的盘龙,霸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是隐秘的存在。
薛想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你穿这衣服没问题?”
“没事,我都转政了,狐假虎威一次呗。”男人说的漫不经心,随意站立的姿势身边也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而那群之前还很活泼的化妆师,在看见邵瞿走出来之后,便已经大气不敢出一个的,只敢低头为三位女士整理着衣服了,生怕自己一个抬眸与这个气势恐怖的男人对上眼。
一边低头一边哀嚎。
妈妈啊,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啊。
…………
薛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普通的商务代步车给换成了一辆古斯特。
而邵瞿依旧是嚣张的,挂着军牌的劳斯莱斯,用他的话说,这辆看起来最普通。
薛梨的男伴是莫毅,这是早早就订好了的,刚刚满20岁的莫毅一脸娇羞的被薛梨挎着手腕,青涩修长的身材被包裹在一身藏蓝色的套装里面,回来后白了几分的脸看起来又恢复了当年的清隽,不是之前黑炭似的傻小子,往哪里一站,处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独特的气质,就足以吸引所有小姑娘的注意力。
只是,这样清隽的小帅哥,在看见陆励亭的衣服时,还是忍不住的垮了一张脸。
“早知道我也穿军服了,今天下午我都快被我妈给烦死了,带我逛了半天的街。”大约是因为不在军区的原因,莫毅的性格又开始变得古灵精怪起来,也敢在邵瞿面前多说一点话了。
邵瞿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你的衣服不能传到外面来。”
莫毅闷闷的撇撇嘴,确实,他的衣服不能穿出来,但是一看见自家首长居然正大光明的穿着这么骚包的军服,他就忍不住的感觉到羡慕,这种将荣耀穿在身上的感觉,怎么看怎么爽。
“你不觉得你穿这样和姐姐我更配么?”薛梨忍不住轻佻的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眼波流转,媚眼如丝的模样,让刚刚20岁的小帅哥忍不住的羞红了脸。
看见小帅哥在自己的调戏下红了脸的样子,薛梨恶劣的咧嘴笑开。
莫毅眼睛发光的看着薛梨的侧脸,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梨姐姐,你今年多大啊,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呢、”
“小嘴儿真甜,姐姐我可比你打了六岁呢。”已经26岁的薛梨一脸怅惘的开口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一眨眼,都已经奔三了,这岁月怎么个迅速了得。
莫毅今天开的车,是邵瞿车库里的另外一辆车,一亮火红色的法拉利,与薛梨身上暗红色的礼服相得益彰,更是将她原本就美艳非常的脸衬托的格外的娇艳。
莫毅双手扶着手机,嘴角的笑是怎么都止不住。
薛梨看着他笑的模样,只觉得这小孩果然是小孩的心态,去参加个宴会都能让他这么开心。
而坐在邵瞿身边的夏之意则是手托着下巴,一脸迷离的侧眼看着身边的男人,只觉得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帅气无比,尤其是在这一身充满特色的军服下面,更是衬托的如天神下凡一般的俊美无双。
“怎么,看我看呆了么?”男人很容易就发现她那双朦胧着痴迷的眼睛,嘴角的笑容显得满足无比。
夏之意也不反驳,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手指更是毫无被揭穿的窘迫,直接为男人理了理里面衬衫的领子,抿着唇笑笑:“每一次看见你穿这套衣服,我都觉得帅极了。”
邵瞿就喜欢他如此直白的模样,嘴角是止不住的开心。
三辆车前前后后的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陆齐铭包的酒店,百年和煦酒家。
a市最好的宴会厅,虽然比不上帝锦酒店的知名度,却因为历史悠久,显得格外的超脱世外。
终于,三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的停车坪上。
大约是因为请来的人多是政府里面的人,最近反腐风暴又刮得厉害,所以放眼望去,竟然没有几辆豪车,多是价位在30万左右的代步车,他们这三辆价值上千万的车,停在中间,就好像凤凰掉进了鸡窝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卧槽,早知道我们今天开我爸那辆老爷车就行了。”这是来自洛明朗的哀嚎,顺带一提,她爸爸的车子是一辆银白色的宝马,价位在50万。
就连薛梨都忍不住的撇嘴,这档次,太low了。
邵瞿冷笑一声:“这时候有豪车也不敢开出来啊,你们以为人人都是我们军部的人这么耿直么?”
莫毅羞涩的抓了抓脑袋,笑的一脸腼腆:“首长,我也喜欢车,我想现在你旁边买一套别墅,刚刚那辆法拉利好酷啊,我也买一辆好不好。”
“……”
“天龙营的军人都这么土豪么?”洛明朗一脸无辜的转眸看向自己的男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薛想轻轻咳嗽了一声,不作回答,他能说天龙营的军人一个个都是土豪么?
…………
而此时的宴会厅里面。
推杯换盏,音乐悠扬,没有年轻人办理宴会那种吵吵嚷嚷的感觉,充满了成熟味道的一种典雅。
而早已将今天的小寿星抱在手里的陆齐铭,身边站着的是穿着一身鹅黄,神采飞扬,顾盼生姿的书记夫人,只见她明眸皓齿,眼眸如星,嘴角含笑,一派端庄典雅,哪怕生了孩子也是纤腰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男人们都开始私底下羡慕陆齐铭的好运,找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还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子。
倒是那些经历过当年的女人们,嘴里就不由得提到当年的闹剧了。
毕竟,陆齐铭的儿子不是他的种这件事,明显的也不是秘密不是么?
这孩子跟着苏蔷姓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道这个,也不由得带上当年夏之意的事情来,毕竟不管怎么看,当年的夏之意,就好像一个被小妾赶走的正房夫人,走的狼狈不堪,又可怜巴巴。
这些贵夫人,一边鄙视着夏之意的软弱,一边又同情夏之意的遭遇,那是同属于大老婆的愤怒。
“要我说,还是当年的夏上校家的丫头长得漂亮。”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做贼心虚么?”
“呵呵,这男人啊,就是这么回事,越是笃定是自己的,越是淡定,越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这是我的种,我爱他胜过一切。”
“说白了就是矫情呗,夫妻俩都恶心,还不如莫副市长呢,至少人家保证自己不结婚。”i
“哎哎,我听说那个陆夫人,前几天去找了个那个夏上校家的大小姐了,说是邀请人家来参加宴会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戳人家肺管子真的好么?”
“我也听说了哎,人家居然还答应来了,而且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
“那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可不是嘛。”
“……”
这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只是大家的声音在悠扬的音乐声中,都被改过了踪影,唯独站在人群边缘,抱着孩子的男人脸色平平,看不出情绪来,只是那双眼睛,却时不时的盯着宴会厅的门口,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人、
苏蔷从他的手中接过苏铭,嘴角犯苦,却知道这时候不是她任性的时候,转身走到角落,将孩子交到姐姐苏微的手中,并嘱咐她将孩子看好了,这才转身进行夫人社交去了。
这两年,苏微老公的生意越来越一来陆齐铭的权势,苏微也越来越像苏蔷的小跟班。,
走到哪里都喜欢说自己是陆书记夫人的姐姐。
等了好一会儿,陆齐铭眉心染上一丝不耐,走到苏蔷的身边,强势的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抿直了唇线:“你确定今天夏之意会过来?”
苏蔷脸上的浅笑微微一僵,声音也有些气弱:“我不知道,她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定会过来的,但是我倒是不希望她过来。”
陆齐铭一怔,不解问道:“为什么?”
“这边这么多的长舌妇,她过来肯定是要受到非议的。”
两年前的夏之意就差点被这些流言蜚语给刺激的出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出来。
陆齐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俊朗的脸上神色一暗,愈发的紧绷,周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气息,好在李志尚存,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清冷的模样,手中举着香槟,走入人群,开始和别人聊天。
陆震和孔孝敏今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哪怕周围都是自己儿子共事的人,也无法给出一个笑脸来。
毕竟在他们的想法中,儿子想要办宴会,什么借口都可以,就是不能拿孩子做文章,毕竟,这个孩子不是陆齐铭的亲生儿子,怎么做都是落人把柄。
可他们理智上却知道,这是一个博得人心的好时候,特别是在这个选举的关头。
副书记和市长,别看只是一个称呼的不同,也代表着手里的权利天翻地覆。
尤其是最近朝野震荡,一看就是要改朝换代的时候,领导人们最近蠢蠢欲动的到处走动,都透露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架势。
这时候上台绝对是有利无弊的,新的政党上台,这些新人绝对不会被波及,反而因为用人之际,会平步青云。
就在陆震和孔孝敏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门口骚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格外不同的喧哗惊呼声,毕竟能到这里参加宴会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甚至连年轻的少女都比较少,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引发这样的震荡来。
只是,很快引起骚动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男人一身制服,挺拔威武,神情淡漠,气势磅礴,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珍珠色的晚礼服,高贵典雅的气质,绝美的容颜,嘴角含着的稳压浅笑,恰到好处的柔和了男人身上的气势。
一柔一刚,相得益彰。
完美的站在人群的中央。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对男女,也是格外的出色,尤其是暗红色礼服女人身边的清隽少年,明明脸上还带着明媚的笑容,周身的血腥味道,却丝毫不弱,凌厉非常。
陆震瞳孔微缩,目光落到男人肩膀上的军衔,心头巨震:“这是……”
少将军衔,还有那特殊的军装。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
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锐痛,猛地转头向妻子看去,却看见妻子一脸苍白惊愕的看着来人,声音都充满了颤抖:“老公……你看那个姑娘,是不是夏家的夏之意啊。”
陆震猛地回头,锐利的视线设想那个穿着珍珠色裙摆的绝美女人。
只见那个穿着军服的男人好似被那个女人扯了一下,然后便倾下身子,附耳过去,男人冷漠的面容瞬间如冰雪消融,充满了春光的柔情和宠溺。
而那个画着妍丽妆容的女人,仔细看去,像极了当年被自己儿子带回来见父母的,清秀的女孩。
尤其是那轮廓,完全一样。
难不成,她真的是夏之意?
那个曾经差点成为他儿媳妇的女人?
她如今这是……
就在陆震满心惊愕的时候,穿着军装的男人牵引着身边的女人缓缓的朝着陆震走来,男人神情淡漠,毫无倨傲,却有一种盛气凌人的霸气,就连一向高傲的陆震站在他的面前,都不由得气弱一份。
女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气势微落,显得平和了几分。
陆震就这么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样一头雄狮,被身边的女人给驯服了。
夏之意连忙送上自己的礼物,里面是一个翡翠的小佛,价值大约几十万,那些益智的礼物,早已提前送进了孩子的房间,她抿唇笑了笑,优雅的开口:“陆伯父,陆伯母,这是给铭铭的生日礼物,希望铭铭能够每天都快乐的成长。”
陆震一脸尴尬的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声音有些苍老的说道:“好好好,我代铭铭谢谢你啊。”
夏之意抿唇,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旁边孔孝敏的身上,只见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此时已经惨白一片,看向她的视线里都充满了躲闪的味道。
心底不屑的冷哼一声,当年就是这个女人,不停的阻拦着她和陆齐铭在一起。
可谓是恶婆婆的典型。
想了想,一把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巧笑嫣然的看向陆震:“对了,陆伯伯陆伯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邵瞿,我想他的名字你们都听过吧,现在是少将军衔,我很快就要和他结婚了,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们寄请柬的,到时候一定要来哟。”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她的声音甜美极了,带着一种珠落玉盘的清脆。
陆震还记得陆齐铭将她带回来的那一天,那是陆齐铭刚刚从国外回来的第二天,兴冲冲的将心爱的女孩带来自己的面前,眼睛里面仿佛有着光芒,难得看见沉稳有度的儿子露出那样孩子气的一面。
当时孔孝敏就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对儿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苏蔷,那时候的苏蔷一心恋慕着陆齐铭,还没有和别人乱搞。
但是陆齐铭那样沉稳的一个人,难得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女人给认了,后来又因为苏蔷三番两次给她难堪,只是,后来到底是没有阻挡的住,两个人还是定下了婚期,苏蔷伤心欲绝之下迅速和一个富商成了情侣,打从心底,她是觉得对不起苏蔷的。
可谁知,峰回路转,在婚礼上,牵着儿子手走出来的女人,会不是夏之意,而是苏蔷。
只是苏蔷那时候的肚子已经大了,只一眼就知道不是儿子的种。
比起不喜欢的夏之意,她更不喜欢已经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苏蔷。
可是婚礼还是礼成了。
谁知夏之意也是个烈性的,竟然就这么上了禅山,参禅修佛去了,看见她对儿子这般痴情,她的心底是满意的,巴不得陆齐铭和苏蔷离婚,重新迎娶夏之意过门。
可谁知,今天夏之意出现,竟然还带来了她的男朋友。
而且这个男朋友明显身份更加的高,就连陆震都要尊敬的男人,她实在没办法想象,她只觉得夏之意这个女人的运气怎么就这么的好呢,男人一个比一个权势大。
“一定一定,之意年纪也不小了,找个可心的人疼比什么都强。”只一瞬间,孔孝敏就想明白了,苍白的脸上顿时挂上和蔼的笑容,一手撰住夏之意的手指,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慈爱:“好几年没见了,来跟伯母好好聊一聊,也让邵先生和老头子聊聊。”
说着,便想将她往旁边带。
只是邵瞿揽着她腰的手不松,一时间倒是有些僵持。
夏之意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只是手指微微用力,阻止了孔孝敏的动作:“说的是,好几年没见了,我今天还想来找齐绢玩的,只是好像进客厅没看见她人?”
说道陆齐绢,孔孝敏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毕竟当初给夏之意难堪的不只她一个,还有一个陆齐绢呢。
“嗨,那孩子啊,看见薛家的丫头,就跟人家跑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一点都不晓得做事,尽想着玩了。”
薛家的丫头?
陆齐绢和薛梨的关系不好,倒是和薛橙的关系不错。
“哦,今天我小舅妈也来了啊,倒是没看见我小舅舅呢。”
“田先生今天回帝都了,没赶的过来。”这句话是陆震回答的,言语间对田慕岭很是尊敬。
夏之意陡然想起,陆震算是田慕岭的直系亲派了,只是不知道,当年怎么会那么反感自己和陆齐铭在一起的,难道不知道她是田慕岭的外甥女么?
亦或者,就是因为她是田慕岭的外甥呢?
“之意。”
突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唤道。
夏之意猛地回国神来,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男人,只见他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带着疑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走神了,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怎么了?”
“我上去和陆伯父聊会儿,你在下面和伯母说说话。”
“嗯,知道了,你去吧,我和伯母下去玩儿。”
“不想应酬就挑个角落歇息着。”说着,便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丝毫不顾周围打量的目光,顺手为她理了理发丝,便跟着陆震径直上了二楼的会客厅。
倒是孔孝敏一脸慈爱的笑容,任由夏之意挽住自己的胳膊,下了楼,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之意啊,当年伯母确实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后来伯母也反应过来了,现在看见你过的这样好,伯母的心才算是彻底了放了下来。”
夏之意倒是有些惊异,没想到孔孝敏竟然这么放的开面子。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孔孝敏是个极度爱好自己面子的女人。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大家伙的日子过的都不错,这世界,谁离了谁都能过,说不定还能过的更好呢,不走出去,哪里能看见那么多的好风景呢?”巧笑嫣然的看着孔孝敏那张僵硬了一秒的脸。
就算她要揭过当年的事情,她也要开口刺她一刺。
“况且,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情说不定也是好事,若是我和齐铭真的结了婚,苏蔷在出来闹,谁脸上都不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陆齐铭的心里放不开苏蔷,与其结婚后闹到难看,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我和他都有自己的新生活,反而更好,这一点我倒是要谢谢伯母了,不然现在头疼的可是我了。”
夏之意的话说的又直又白。
就差握着孔孝敏的手感谢人家当年的不娶之恩了。
这样的话虽然夏之意能说,但是孔孝敏是真的不想听。
无论现在夏之意的未来是多么的广阔,但是邵瞿再厉害也是军部的人,和政客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她可以捧着,但是让她贬低自己去捧着,这对心高气傲的孔孝敏可太艰难了。
虽然没有撂下脸色,但是那表情已然有些不太高兴了,感受到臂弯属于夏之意的手臂离开以后,这才顿住脚步:“我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待,之意你随意的玩,我看见你朋友就在那边了。”
夏之意也不揭开她的虚伪,言语笑嫣道:“我也是正好看见朋友了,就不打扰伯母去招待客人了。”
说着,两个人仿佛十分不舍的分开,分道扬镳。
孔孝敏的笑容维持到了二楼的另一间休息间,脸色猛的一沉,忍不住的冷哼一声:“什么玩意,难怪被家里人赶出来。”
里面陆齐铭正坐在里面揉着额角休息着,面色上显得有些疲惫,听到自家母亲的吐槽,不由得睁开眼睛看向她:“怎么了?苏蔷又惹你生气了?”
孔孝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恨铁不成钢的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谈了两个女人一个都不是好鸟,苏蔷就算了,她夏之意算是什么东西,现在居然都敢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夏之意?
“她今天真的过来了?”陆齐铭错愕的坐直了身子。
他就是因为在楼下没有看见夏之意,才以为她不过来了,上楼来休息一会儿。
孔孝敏看着他的样子,冷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的沙发一脸不爽的坐下来:“可不是,不仅仅自己来了,还把邵家的小子带过来,那排场……啧啧啧,这是来耀武扬威呢。”说着,突然转头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在楼下迎接宾客啊,你不会还对那个夏之意有什么心思吧?”
这问题一出来,陆齐铭的脸色还真的僵住了,眉头反而拧的更紧了。,
孔孝敏心里猛地一个咯噔,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十分不好:“你不会真对人家还有想法吧,陆齐铭,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别拎不清的去找那个夏之意,你可是有老婆的人。”
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她恨不得陆齐铭现在是单身,也不想承认苏蔷那个儿媳妇。
还是个给自己儿子带绿帽子的儿媳。
现在还要给那个孩子过生日。
这生日过的怎么看怎么膈应。
“我知道分寸,你别在后面乱做些什么。”陆齐铭这会倒是真头疼了。
当年结婚的时候,苏蔷怎么找到自己号码的事情,他不想和孔孝敏说的那么明白,可再说不明白,也掩盖不了,当年的婚礼是被自己亲妈亲手破坏的事实。
这些事,他又到哪里说理去呢。
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有些心烦,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直接下楼去了。
而孔孝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真是造了孽,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之所谓的孩子呢。
一个死拖着不结婚,一个结婚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越想越生气。
…………
夏之意端着一杯香槟,走到窗台边,脸上挂着满意的浅笑。
刚刚孔孝敏那张脸可真是好看,明明很生气,却还是要面带微笑的样子,与当年在自己面前摆婆婆谱的样子可谓是天差地别,大约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未来会风水轮流转。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的在心理得意了一会儿。
哪怕现在狐假虎威借了邵瞿的势,但是怎么就这么爽呢。
要是这势能借一辈子就好了。
一辈子……
夏之意猛地打了个激灵,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脑袋也猛地变得清明了起来。
她刚刚好像,突然,有了想要和邵瞿,过一辈子的打算?
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只感觉原本清凉的脸蛋,此时仿佛被火烧了一般。
这算是什么事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小心听到了八卦
猛地轻轻拍了脸蛋两下,心里多少有一分的懊恼。
左顾右盼的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干脆也不顾形象的直接将落地窗台的玻璃门打开,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台外面的阳台上,感受着夜风的吹拂。
好似也将脸上的燥意给吹散了几分。
回眸看看里面人来人往的推杯换盏,干脆的将窗帘给拉上,彻底的将自己隐藏在这一方小天地里。
这个窗台本来就是十分隐蔽的角落,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小动作,好容易悄无声息的将窗帘拉上后,这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随意的将酒杯放到栏杆上,半倾着身子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吹着风。
这种闹中取静的做法,让她十分的安逸。
突然的,竟然有些后悔来宴会了,明明是来炫耀的,但是真的到了这又觉得没意思,还连累的一向和政客没有交流的邵瞿对着陆老爷在虚委与矣,这样一想,更加的后悔起来。
恨不得这会儿就上楼将邵瞿拖出来,然后告辞回家,收拾东西,好慢悠悠的去机场登机去色达。
这样想就这样行动了,转身就想拉开窗帘出去,只是,在听见窗帘另一边的声音时,则身子猛地一顿,不再有任何动作,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是陆齐绢和薛橙,只是这陆齐绢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薛橙,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嘴上说的好听,都是好姐妹,你说这么多脸,我哥给我什么我没想着你,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喜欢田大哥,你居然还和他搅合到一起去,你要不要脸,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亏我什么都想着你,没想到最后你会捅我一刀。”
陆齐绢的声音又气又急,又怕被别人听见,所以可以压低着,明明已经带着哭腔了,可偏偏低吼着,有种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而她对面的薛橙却仿佛吃了闷葫芦药,死活不吭声。
“你说话啊,你不敢说话是吧,我前脚告诉你我喜欢田大哥,你后脚就把人家给睡了,薛橙,你好大的本事啊,不是说喜欢邵瞿么?既然这么能耐怎么不去睡邵瞿呢?现在看见人家邵瞿带着夏之意过来了,又一脸便秘的脸色,作给谁看啊。”
大约是说到了邵瞿的名字,原本闷不吭声的薛橙这才给出了点反应,只是那脸色,阴鸷的可怕。
陆齐绢忍不住的后退了一小本,恰好撞到了墙上。
薛橙刚刚的那一眼简直让人害怕的很。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陆齐绢恼羞成怒的重新挺胸站好,下巴高高的昂起,睥睨着她,明明是她在质问薛橙,最后却被薛橙给吓到了,简直丢人。
薛橙冷笑一声,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伤痛和晦涩:“我该说幸亏你没和慕岭结婚,不然就你这样子,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了。”
陆齐绢一听简直要爆炸,她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么?
“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有一点点成年人的担当么?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今天是你侄子的生日宴,我现在是田慕岭的妻子,不管我用怎样的手段上的位,他愿意娶我,就是最好的答案,你不为自己的哥哥做打算,也没必要在他的脚下放拦路石吧。”
“这么给自己的亲哥挖坑的妹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怪不得慕岭不喜欢你,看不上你。”
“你特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么?”陆齐绢果然忍不住的爆炸了。
薛橙鄙夷的将她从头扫视到脚:“是,我就是瞧不起你,你有任何一点值得我瞧得起的地方么?陆齐绢,别以为你当初做的事情慕岭都不知道,你当初给夏之意使绊子的死后,怎么就没想过夏之意是慕岭的外甥女呢?”
陆齐绢的脸色猛地一白,手指不由自主的猛地一缩。
她当初是知道夏之意是田慕岭的外甥女的,只是,当时为了不让夏之意进陆家的大门,下意识的遗忘了而已。
“你以为田慕岭会爱上一个伤害了自己外甥女的女人么?况且,田慕岭早已心有所属,他娶我或者是娶你又有什么分别呢?……不,还是有分别的,至少我不会和夏之意作对就是了,而你,却是那个害的他心爱的女人,差点剃度出家的帮凶。”
薛橙的语速不快,娓娓道来的声音,却让陆齐绢猛然感觉自己从骨头缝里透露出来的寒冷。
差点剃度出家……
心爱的女人?
这么明显的指向,让她不由得浑身都忍不住的轻轻颤抖了起来,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不敢置信。
“可是……”声音变得气弱,却还是不甘心的问道,眼泪在眼眶中盘旋着,倔强的不敢让它落下,身子微微佝偻着,仿佛这样就能压抑心底的疼痛:“那是他的外甥女啊……他们可是甥舅啊。”
薛橙冷嗤一声,从手包里摸出一根香烟,随意的点燃,氤氲间的眉眼变得格外的迷蒙:“又没有血缘关系,除了法律上的关系,说到底,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有什么好值得顾虑的,更多的,不过是心灵和道德上的枷锁而已。”
所以,田慕岭和她一样,爱而不得的痛苦,两个同样受伤的人,凑到一起相互取暖。
陆齐绢仿佛被这惊世骇俗的消息给吓到了。
夏之意不是田慕岭的亲外甥女?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田慕宸当年生了两个的事情在大院里可是一个新闻,也就是说,问题出在田慕岭那头。
田家……当年领养的是田慕宸还是田慕岭。
手指不停的颤抖着,陆齐绢到底还有点理智,知道这件事不该这么不管不顾的宣扬出去,当下只得压抑住心底的异样,故作矜持的站直了身子,只是那张秀丽的脸,此时却惨白如纸。
薛橙可不管陆齐绢怎么想的,看着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冷嗤一声:“我要不是今晚为了见你,你以为凭你哥有资格让我过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邵瞿居然也愿意陪着夏之意胡闹,不过是个孩子的生日宴而已,还不是你哥的亲生儿子,还真是给他做脸了……你也别犟了,你妈这两年为了让你找个男朋友,头发都快愁白了,别惦记那个男人了,找个适合自己的结婚吧。”
陆齐绢的眼眶再一次的憋红了,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着,那种窒息感,让她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她这么多年不结婚,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田慕岭这个人么?
和他的身份,地位,权势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爱这个男人而已。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由他的妻子来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心有所属。
这种感觉不亚于被凌迟的苦。
她太痛了,也太恨了。
既然随便娶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娶自己,至少自己爱他不是么?比薛橙这个女人爱他不是么?为什么另可娶薛橙都不愿意娶她呢?
薛橙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这心里还是没想开呢。
但是她没有开导她的义务,今天她能走这一趟,已经算是为当年的事情做出的一个妥协。
不管陆齐绢怎么说,她当年确实做了对不起陆齐绢的事情,但是若让她真的将田慕岭让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没有了邵瞿,就绝对不能失去田慕岭,她需要田慕岭,薛家也需要田慕岭这个女婿。
她已经没有爱情,不能再将到手的未来给弄丢了。
所以她看着陆齐绢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径直的和走过来的陆齐铭颔首告辞,转身径直的出了酒店的大门,指尖还夹着青烟袅袅的香烟,不羁的模样,丝毫不在乎那些贵妇是个什么眼神。
陆齐铭走到窗户边就看见陆齐绢一脸失魂落寞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训斥道:“你这是什么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呢,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懂事点。”
正在伤心欲绝的陆齐绢,看见陆齐铭自己还没开口,就被陆齐铭一通训斥,顿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今天下午巴望着看着门口到底等的是谁,你都结婚了,还这么不害臊,你凭什么说我啊,我还没结婚呢,惦记个男人也算正常,你一个已婚的惦记人家夏之意,要不要脸。”
这一阵抢白,说的陆齐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上手掐死她,这种话也能乱说?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大哥,你说你凭什么和人家邵瞿比啊,邵瞿爱了夏之意快20年了,你当初将夏之意伤的那么深,还指望人家回头跟你,再说,就那田家小舅,对夏之意的付出都比你这个曾经的男朋友付出的多,你也好意思肖想人家。”
陆齐绢此时的内心悲愤莫名,再也忍不住的对着自家亲哥一阵冷嘲热讽后,径直转身冷哼一声,昂着头傲然的离去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么
夏之意心潮涌动的站在外面的阳台上。
明明该感觉到凉爽的夜风,此刻却只让他感觉到冰冷刺骨的感觉,就连僵硬的指尖都微微变得发麻了起来,刚刚薛橙说的话,陆齐绢说的话,落在她的耳中,就好像六月的闷雷,打的她措手不及。
田慕岭喜欢她,她知道,只是她没想过,田慕岭居然这么胆大的将这件事告诉薛橙。
若是这件事被暴露出来,不仅仅她的名声全部都毁了。
田慕岭的仕途也算是走到尽头了,他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至于薛橙喜欢邵瞿的事情,当初再周桐的欢迎会上,她就隐约的有所察觉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没有放得开,听那意思,是一直到现在还暗恋着呢。
不由得懊恼,邵瞿这个招蜂引蝶的,怎么就这么容易招惹桃花呢。
转身想要端起栏杆上的香槟喝一口压压惊,却不想,手指一歪,玻璃杯猛地从栏杆上坠落,直接砸到了阳台外面突出的边缘上,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骤然响起。
夏之意猛地脸色一白,再回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一个温热清冽的怀抱给抱进了怀里。
木然的睁大着双眸,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她没想到,再一次相见,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陆齐铭紧张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皱紧了眉头将她的手指脚尖全部都仔细的看了一番,发现没有受伤,这才猛地放下心来:“什么东西砸了?”
刚刚掀开窗帘的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跟着停止了。
夏之意动了动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脸色微僵的退出他的怀抱,声音冷硬的说道:“没事,就是一不小心将酒杯给碰掉了,我就在这里吹吹风。”
陆齐铭看着她躲避自己的动作,清冷黝黑的眸瞳猛然变得黯然了起来。
手指微微蜷缩着,想要拥抱上去的冲动愈发的强烈,这是午夜梦回间,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女人,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天知道他多想将她抱进怀中,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可是他不能,刚刚陆齐绢说的话很对。
他现在已经身在高层,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就算为了陆家也不能和夏之意有过多的牵扯。
而且,他当初对她的伤害确实是真的,不如邵瞿,更不如田慕岭。
后来他所谓的去求复合,也是不甘心所致,现在的他已经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
当初可以随口说出了苏蔷离婚的话,可现在却已经不能这么说了。
“你,现在还好么?”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询问了近况。
夏之意微微愣住,没想到陆齐铭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毕竟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从色达被邵瞿带回来的时候,他那强势的,想要将她重新变成自己的架势,到现在都让她心有余悸。
胡乱的点着头,身体却绷紧了,防备着他突如其来的袭击:“挺好的,邵瞿对我很好。”
陆齐铭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暗淡了。
尤其是看见她防备着他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国外的时候,那时候的她靠在他的怀里,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如今想来,就好像曾经做的一个梦一样。
美好的让人感觉不到真实。
“他对你好就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一定为你做。”陆齐铭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眼珠涩的厉害,眨眼睛都感觉到疼痛。
夏之意点点头,却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毕竟是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她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
两人之间就这么沉默着,陆齐铭不说话,夏之意却慢慢觉得腿有些酸涩起来,抬头看向他,微微扬着唇:“如果没……”
“之意!”突然,陆齐铭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夏之意猛地怔住,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有痛苦有难受,还有一丝的渴求。
“你现在对我,真的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了么?”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呢?
说还有感觉?可事实上,现在虽然心有波澜,却确实已然没有了当初的心动和一开始的那种感觉。
说没有感觉?那么一双哀怨的眼睛看着她,是她从未在陆齐铭脸上看过的表情,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陆齐铭看她只低着头,没有开口,心中微涩。
这是心里还有着他么?
不知为何,想到这样的结局,心底隐隐的泛出一丝的甜意来。
伸出手,想要拥住她。
夏之意看见那双手伸出来,猛地一愣,有些惶恐的往窗边走了两边,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邵瞿可能在找我了,我先出去了,而且我们俩在这也不好。”
说着,也不管陆齐铭是怎样的反应,直接一个跨步便出了阳台,闷着头只想上楼去找邵瞿,这会她一点也不想顾虑邵瞿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谈话了,她只想早点回家,然后两个人收拾东西去色达。
可就在刚出阳台不久,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连忙侧开身子避让了过去,小跑着往旁边的厕所跑去,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哪怕对陆齐铭已经没有了感情,也让她心有余悸。
苏微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背影,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的走到刚刚她窜出来的阳台边,张望了一眼。
双眸猛然的睁大,手指猛地握成拳头,后槽牙狠狠的咬住。
只见一个穿着深色套装的男人静静的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脸落寞的抽着烟,那双眼睛,微微的垂着看着地上的一块水渍,明明站在繁华之间,却偏偏一身孤寂,可那眉眼间,却又莫名的染着一丝的温柔,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那是……
只有看见自己爱人时,才会出现的眼神啊。
难道说,刚刚夏之意和他在这里幽会?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陆齐铭是苏蔷的男人,既然娶了苏蔷,就得一辈子只爱苏蔷一个人,怎么可以和夏之意死灰复燃,如果陆齐铭真的和夏之意复合的话,他还会这样帮助自己的老公么?
苏微此刻只恨自己当年眼睛瞎了,找了个富二代,早知道,她也去找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了。
不行,夏之意绝对不能留。
心底下定了决心,便也不再多做犹豫,脚步一转,便跟着夏之意身后进了厕所,进到厕所张望了一下,只见三个隔间的门都四周大敞着,唯独一间的门,紧紧的关着。
很显然,里面的人就是夏之意。
想了想,低头从手包里摸出防狼电击棒,这是她经常出去泡吧的时候,害怕自己喝醉了招惹什么人特意买的,今天也是鬼使神差的将这个塞进了手包里,没想到,竟然冥冥之中,就是为了这一刻。
轻手轻脚的走到那间隔间的门口,被靠着墙壁静静的站着,就连呼吸都变得轻几不可闻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就在苏微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候。
门,突然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珍珠色晚礼服的女人,一边低着头整理着衣服,一边跨步往前走。
苏微眼中狠厉闪过,猛地欺身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用电击棒狠狠的抵住她的腰部,苏微只感觉怀中的女人狠狠的痉挛了几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却因为她的手而变得几不可闻,然后就浑身一软,再也没了动作。
苏微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自己的胸口跳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没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却从来没有下过狠手,自己亲手去袭击人。
原本的大脑发热一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垂眸看向瘫软在地的夏之意,她只觉得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居然真的下手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样。
她竟然真的下手了。
可是,然后呢……
她把她弄昏过去,然后呢?
一时间,苏微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猛地冲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狠狠的冲着自己的手,冰凉的水冲到手指间,也让她的大脑变得更加的清明了起来。
首先,这里是厕所,随时都可能有人来。
其次,若是让人知道夏之意在这里的话,那么她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就算不能让夏之意‘彻底’的消失,她也必须让夏之意好好的吃到教训,让她清楚,到底什么人是能惹的,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想到这里,苏微的眸色渐深,其中的危险也显得格外的明显起来。
转身就将夏之意拖进了刚刚那间隔间里面,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了起来,顺手在外面的大门口挂上了一个维修的牌子,便出门打探地形去了。
之前陪苏蔷来定酒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间酒店是有自己的酒窖的。
而且那间酒窖明显的去的人不多,因为里面都是很名贵的酒,但是因为用大橡木桶装的,也没人能偷的走,所以大门一般是不锁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勘测地形,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夏之意送进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夏之意不见了
好在这个卫生间恐怕是最角落的一个卫生间了,苏微站在门口站了最起码5分钟,都没有出现一个人,旁边就是逃生通道,逃生通道旁边是一个内部员工专用的电梯,电梯旁边还有一个小推车,推车的上面有一个大筐,里面放着几床床单,显然是从楼上的客房里换下来用来换洗的。
苏微只感觉着一切都仿佛冥冥之间的定数。
看见小推车的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老天爷都在帮助她教训夏之意这个贱人。
偷偷的将小推车里面的被褥给扔到一边,只拿了两床被子,就偷偷的将车推到了厕所里,这一刻,苏微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她甚至穿着高跟鞋都能将夏之意拦腰抱起。
看着她乖巧的蜷缩在筐里,那么无助,那么脆弱的样子,苏微只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快感,汹涌的奔袭至心头。
曾经的夏之意,父亲是上校,妈妈是高官之后,舅舅也是国家重点培养人才。
在大院里多么的风光无限啊,不说别人,就连堂妹夏芸站在她面前也像丑小鸭似的,永远只能用仰望的视线看着她,她的身上永远穿着干净的公主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神情淡漠,言语谈谈,哪怕父母更喜欢她那个身体瘦弱的哥哥,也让她看起来,比其它人好了太多。
而她们姐妹呢,父亲是个大老粗,母亲是个小明星,后来父亲更是军转政,一世不曾有个大的进展,恐怕要在位置上混到老的节奏,可他们姐妹漂亮啊,她们不甘心啊。
她们汲汲营营的和大院里其它的孩子交朋友,却在夏之意的面前碰了壁。
这个女孩是真的不喜欢他们姐妹,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她们可爱又乖巧,甚至连陆家的学霸陆齐铭都成了守护他们的存在……不,该说是守护苏蔷的存在。
她苏微这辈子空有长相,大脑没有苏蔷厉害。
所以她玩不转政界那一套,毕业后就迅速找了个富二代结婚了。
可谁知,陆齐铭却在出国留学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他的女朋友,而那个女人,竟然就是他们嫉妒不已的夏之意。
苏微的呼吸渐渐粗重了起来,那是一种大仇快要得报的兴奋感。
指尖微微颤抖着,将另外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彻底的盖得严严实实的。
害怕她半途醒来,又狠心的咬咬牙,用电击棒在她的后颈补了两下。
满意的看着她眼睑眨动了两下后,这才满意的转身将小推车推出了厕所,飞速的往旁边的逃生通道跑去,这部员工电梯似乎被用的很少,里面有点脏,苏微当下也顾不得里面的灰尘会弄脏自己的裙子,直接将推车给推了进去,直接下到了地下二层。
地下二层是酒窖,一般的普通电梯只有地下一层。
唯独员工专用电梯可以下二层。
恰好,这部隐藏的很深的电梯,就是一部员工专用电梯。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部推车,推到了酒窖里面。
漆黑的酒窖里只有墙壁上幽黄的壁灯,明明是古欧的装潢,可偏偏在这样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阴森,苏微也不想将夏之意给捂死,让自己背上认命,快速的将蒙在她脸上的被子掀开,便拎着裙摆转身直接走向电梯,直接离开了。
当她再次出现在大厅的时候,正好看见急匆匆朝自己走来的苏蔷。
连忙拢了拢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双眸发光的看着她,神采飞扬的仿佛刚刚吃了兴奋剂一样,连忙迎上去:“是不是晚宴开始了?”
苏蔷正忙得头昏脑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苏微,这会看见她,也没时间问她之前去哪里了,点点头:“嗯,你赶紧帮我抱着铭铭,爸妈他们这会都有事,暂时是下不来了。”
有事?
“不会是还在陪邵家的那个吧。”
苏蔷眼角含着苦涩的点点头。
她是真的比不过夏之意了,以前就比不过,现在连找的男人,都不如她。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就是一片苦涩。
“别担心,姐姐会帮你的,你一定会是咱们大院里最风光的姑娘。”苏微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锐利的眉眼一瞬间变得柔和了下来,随即便松开她的手,走向人群中间抱着孩子的陆齐铭。
苏蔷看着她兴致高昂的背影,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眉心微微蹙起。
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
…………
邵瞿告别了陆震。
走出会客厅的时候,忍不住的呼出了口气,剑眉微蹙,一想到自己下半年就要和这群老狐狸交手就觉得有些头疼,军转政,对于他们这些只会拳头最大的铁血军人来说,口才实在是个大问题。
只是,任务毕竟是任务,哪怕再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还是要老老实实的上任去。
想到这里,邵瞿就不由得抬头大大的叹了口怨气。
从二楼慢悠悠的走下一楼,环顾整个大厅。
他可以看见站在角落里正玩着薛想手臂吃着蛋糕的洛明朗,也能看见莫毅带着薛梨站在角落里相顾无言,还能看见陆齐铭带着苏蔷在中间飞的像花蝴蝶。
可偏偏,看不见那个心心恋恋的女人。
剑眉猛地蹙起,一种不安在心底弥漫着。
寻找了几番后,还是没有找到夏之意的身影,她就好像在宴会上彻底的消失了一般,他甚至闯入女厕看过,都不曾看见她的身影,终于那种不安就仿佛当年得知她要结婚时那种心慌,再也顾不得陆齐铭是否还在和苏蔷在和别的人敬酒,抿直了唇线,脸色冷凝的朝他大步走过去。
“以后我们还是要相互守望,互相帮助的,毕竟要响应xx的号召嘛……”
陆齐铭不耐烦听对方打着官腔,视线一转就看见那个挺拔的身影朝着自己大步的走来,浑身冷凝的气势宛如出鞘的利剑,周身都弥漫着血色的味道。
只是……
邵瞿之前虽然也是这样的冷脸,但是似乎都没有此时来的可怕。
是谁惹他生气了么?
难道是他的父亲?
不,不可能,邵瞿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而且常年脸色都很冷,但是在面对年纪大一点的老人时,还是会谦让几分的,总不至于自家父亲说了些什么惹人生厌的话,让他心里不高兴了吧。
邵瞿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啊。
不过却还是转头跟眼前的人友好的告辞后,大步的朝着邵瞿迎过去,今晚是陆家的主场,不能惹出笑话来给别人看。
“之意在哪里?”邵瞿站定后便小声的质问道。
陆齐铭刚准备开口,便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微楞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静默了几秒,瞬间脸色巨变,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瞬间阴鸷一片:“你什么意思?”
邵瞿冷嗤一声,睨了他一眼:“陆齐铭,别跟我耍花样,我被你老子绊在楼上将近一个小时,来的时候亲手将我未婚妻交到你母亲的手上,怎么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了呢,麻烦你将你母亲叫出来,我好问一下她。”
冷漠的眉眼猛地一凝,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母亲那莫名其妙的怒火,还有站在阳台上肚子品尝香槟的夏之意,想也知道之前必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很大的不愉快。
“怎么?我带女人来你的宴会,你却将我的女人弄没了?陆齐铭,你挺能耐啊。”邵瞿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只是那双眼眸中却是止不住的颤动。
看着他这样,陆齐铭的心底不禁一个咯噔。
难道夏之意……
真的失踪了?
“不可能,我之前还看见她了,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这下,连陆齐铭都忍不住的慌张起来。
他此时的心底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陆家的宴会,现在他的心底,只有那个之前还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淡然,眼眸如星看着自己的女人,那个自己爱入骨髓的女人。
“你之前看见她?在哪里看见她的?”邵瞿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就在那边的阳台,恰好碰上的。”陆齐铭也知道此时不是针究他语气的时候。
陆齐面转身走上中间的旋转楼梯,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确实,没有发现夏之意的身影,就连跟她一起来的人都没有发现她的消失。
不由的抿了抿唇,随手拖过从身边经过的苏蔷,面色严肃的吩咐道:“这里你招待一下,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不会错过接下来的宴会主持的。”
说着,也不等苏蔷反应,便大步的往邵瞿那边走过去。
苏蔷微蹙着眉头看着陆齐铭气势汹汹的背影,微凉的指尖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香槟酒杯。
奇了怪了,陆齐铭什么时候和邵瞿这样要好了?
居然两个人在一起说话?
苏蔷垂眸,想起之前陆震带着邵瞿消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事情,不由得心底有些担忧起来,一个政客和军部的人搞得这么近,真的好么?
难不成,她未来还要和夏之意高夫人外交么?
第一百三十章 爸爸是不是很着急
脸上不由得带出一丝讽刺来。
慢悠悠的踱步往楼下走去,嘴角的弧度带着苦涩的味道。
这就是长大的味道么?
这滋味可真是算不上好啊。
“蔷蔷,刚刚齐铭跟你说什么了?我瞧着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出了什么事么?”苏微手里牵着铭铭连忙走到苏蔷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之前刚刚阴了夏之意一道,害怕东窗事发。
苏蔷敏锐的转头看向她,总觉得苏微今天晚上很不对劲的样子,明明以前根本没有这么关心她和陆齐铭的关系,怎么今天突然就关心起来了呢,顿时心中一个咯噔,低吼着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苏微猛地一僵,然后猛地连忙摇头,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说的样子。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她就知道自家这个姐姐是个不省心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居然能不省心到这个程度。
“说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苏蔷也顾不得陆齐铭的吩咐了,现在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的蠢姐姐又做了什么,在没有被发现之前,彻底的将这件事消弥掉。
“我能做什么呀。”苏微僵硬的笑了一声后看见苏蔷的脸色当真十分的可怕,当下也有些被吓到的开口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我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夏之意。”
教训夏之意?
苏蔷陡然想起刚刚陆齐铭那变幻莫测的脸色。
顿时脸上一片怔然。
苏微以为她不开心了,连忙伸手拍拍她的手臂:“我说,蔷蔷,你可不要犯浑啊,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把妹夫的心给拢回来,更是没有给妹夫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就说明他的心还在夏之意那个小妖精的身上啊。”
“我不是说了,不能生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当时生铭铭伤了身子么?”
“你可拉倒吧,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能有几个因为伤了身子而正儿八经不孕的,你能生铭铭,就证明你能生,而且是能生儿子。”
苏蔷被苏微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了个仰倒。
硬生生的憋下眼底的涩意,冷硬着声音问道:“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是将夏之意给电晕了,然后扔到酒窖里去了。”
苏微被她严肃的语气给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抱怨,连忙垂下头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个清楚。
苏蔷静静的看了她一眼。
同样都是一个妈妈生的,苏微怎么就能这么的笨呢?
既然要算计夏之意,为什么不一棍子算计死了,哪怕给她灌药扔到男人床上去啊,这时候告诉她她都有本事带着陆齐铭去捉奸,然后让她身败名裂,废了大力气,结果只是将人家打晕了扔进酒窖里。
这个酒店的酒窖多少天才有人去一次。
难不成,她就不害怕夏之意醒来之后疯狂的报复么?
没有给人家带来丝毫的实质性的伤害,结果还要被人家报复。
怎么就这么寸呢、
“你到底从哪里送进去的,赶紧去把她给弄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啊?我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结果还让我将她给弄出来?”苏微满脸不解的看着苏蔷,那眼神就仿佛是苏蔷背叛了她一样。
这眼神更让苏蔷心底气的不行,恨不得撬开苏微的脑袋看看,到底这构造哪里缺个零件了。
很想要破口大骂,可看着周围的客人,又不得不将口中的训斥给压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陆齐铭已经知道夏之意不见了,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现在就将她给我放出来,要是陆齐铭知道是你将夏之意扔到酒窖里去,你就洗干净了脖子等死吧。”
正是因为知道了夏之意对陆齐铭的重要性,所以她才是真的着急了。
就连声音都比平时要大点,好在周围的人还是没有听见。
苏微脸色一白,顿时心惊胆战了起来,连连点头。
她谁都不怕,就怕那个妹夫,实在是这个妹夫脸一冷就格外的吓人。
“那你牵着铭铭,我马上就下去找她。”
苏微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了,将孩子往苏蔷手里一塞,转身就往之前那个僻静的厕所跑过去。
苏蔷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只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啊。
“嫂子,你干嘛这样掐着铭铭,手腕都红了。”突然,一个满是责备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接着就是手下一松,被苏微塞进手里的孩子就被陆齐绢拉了过去。
陆齐绢蹲下来,轻轻的揉着孩子娇嫩的手腕,只见那白皙稚嫩的手腕上面,红色的指印压在上面。
更是有几个指甲抠出的月牙在上面,最中间那个已经泛出淡淡的血痕。
而铭铭苦着张小脸,唇线抿直,泪水含在眼里,强忍着不敢哭泣的样子,格外的可怜。
苏蔷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唇,看向苏铭:“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道歉的十分僵硬。
苏铭畏缩了一下,飞速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又飞速的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声音稚嫩无比:“一点都不疼,妈妈我一点都不疼。”
“当初是你要将孩子生下来的,现在又用这种态度对孩子,苏蔷,做人不能总是随心所欲的。”陆齐绢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头从手包里掏出手帕,轻轻地为苏铭擦了擦眼泪,轻声的哄道:“走,姑姑带你去吃好吃的,让妈妈忙。”
苏铭乖巧的点点头,任由陆齐绢牵着他的小手离开。
陆齐绢是真的喜欢这个侄子的,哪怕不是自己的亲侄子,但是人养条狗三年都有感情了,更何况一个小崽子呢?
所以她很快将苏铭带到角落里的沙发上抱着他坐了上去,而她则是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开始刷,顺便给小孩子要了一块蛋糕。
“姑姑,爸爸是不是很着急?”突然,铭铭不声不响的转过头来看向陆齐绢。
陆齐绢将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苏铭身上,眼中满是疑惑:“爸爸为什么着急啊,铭铭,是不是你干坏事了?”
一听到这话苏铭连忙摇头,小脸上一脸严肃:“没有没有,铭铭没有惹爸爸生气,可是铭铭看见爸爸很生气的在和几个叔叔发火,说是之意不见了……姑姑,之意是谁啊?”
苏铭人小小的,不过才三周岁的小人儿,口齿却伶俐极了。
之意……夏之意?
夏之意不见了?
“你说谁不见了?”陆齐绢猛地屁股一度,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苏铭吓了一跳,手一抖,小蛋糕差点掉在裤子上,猛地窜了一下,蛋糕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小脸上已经惊慌失措了。
陆齐绢也意识到自己吓着孩子了,连忙将他抱上腿安抚着他:“没事啊,摔了就摔了,姑姑让服务生打扫了就成,你跟姑姑好好说,之前爸爸还说了什么,关于那个之意的事情。”
“就是之意不见了,爸爸很着急,所以一直让很多叔叔在找她。”
陆齐绢两根眉毛打结的坐在那里,这个夏之意,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苏铭看着陆齐绢一脸纠结的模样,他很喜欢这个姑姑,姑姑会带很多好吃的给他,也会在妈妈发火的时候来救他,他不想看见姑姑露出这样的表情,垂着脑袋想了想,突然道:“妈妈知道之意在哪里。”
“什么?”陆齐绢心底猛地一个咯噔。
苏蔷知道夏之意在哪里?
“之前姨母和妈妈说,之意在什么酒窖里。”苏铭的记忆力很强,翻着眼睛回忆着之前苏微说的话:“姨母将之意关到酒窖去了,妈妈很着急,所以……”
话还没说完,陆齐绢已经一脸凝重的抱着苏铭猛地站起来,大步的往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心慌的开口道:“你先去奶奶那边呆一会儿,姑姑去给你买一块新的蛋糕。”
苏铭也知道姑姑这会儿似乎有急事,便乖巧的任由陆齐绢送上了口,唯唯诺诺的跟在孔孝敏的身边。
孔孝敏不喜欢这个孙子,因为她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孩子,陆齐铭才会脑袋一抽,娶了苏蔷,但是她也不是那种纯粹的恶人,虽然并不疼爱他,但是也不接受他,就是个无视的状态。
苏铭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姑姑离去的背影,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
而另一边,邵瞿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找,莫毅他们四个却已经全部都出去寻找了,薛梨和洛明朗都穿着晚礼服,本身行动就不方便,便一个直接上了二楼,一个直接去监控室调监控去了。
夏之意在陆家的宴会上失踪了。
这件事情不能张扬出去,但是也在陆齐铭和邵瞿之间划下了一到深深的鸿沟。
邵瞿下半年就要来沪市就职了,沪市在国内的地位等同于省,邵瞿的军衔又这么高,转政后必定是高位,邵瞿对夏之意的迷恋人人皆知,这是离间计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莫毅为什么不出现
不管其他知情人是怎么想的。
这会邵瞿是真的着急了,他恨不得冲到楼上的客房,每一间客房看一眼才是真的放心,可是他现在却不能轻而易举的动手,他手里没有兵,要是靠自己一间一间的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他的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了。
而那边的陆齐铭此时也是一脑袋的怒火,他直觉可能夏之意出了什么岔子。
那种预感仿佛跗骨之蛆一般,狠狠的啃噬着他的心。
陆齐绢找到陆齐铭的时候,陆齐铭已经在前台找今天入住的所有房间的详细名单了,毕竟想要绑架之前必须得开房,也不是说随便一个房间都能进的,他已经决定不顾一切的上去踹门找了。
陆齐绢一眼就看出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打算,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他:“你跟我过来。”说着,也不管陆齐铭的反应,径直将他带进旁边的角落里。
陆齐铭眉眼一凝,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眼底染上疑惑:“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陆齐绢的身子一僵,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的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吼道:“你特么神经病吧,我是你妹妹啊,你居然怀疑你的妹妹,我跟她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他于死地?”
于死地?
陆齐铭的脸色大变,也不管陆齐绢的愤怒,径直握住她的肩膀,一脸凝重的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亏我刚得到点消息就来找你,还打算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陆齐绢气愤的扭开身子,一脸郁闷的不看他,她怀疑自己看向他的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揍他一顿了。
“真相?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之意到底被绑到哪里去了?”陆齐铭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不管平时多么的运筹帷幄,强大冷静,在关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件事上,他就会慌乱了手脚。
陆齐绢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陆齐铭,哪怕当初在得知夏之意去禅山修佛的时候,他都是那样的冷静自持的,而现在,他比当年还要成熟,还要稳重,可这么多脸过了,他反而变得更加的恐惧了起来。
是因为,更爱夏之意了么?
看着他爱而不得的模样,不由得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心底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吸了吸鼻子:“她应该是在酒窖,被苏微关进去了。”
酒窖?
这个酒店居然还有酒窖?
不,这个酒店为什么不能有酒窖?
陆齐铭一瞬间觉得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这个酒店本来就是一个f国的富豪在国内投资的,那个国家的富豪,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酒庄,所以,这个酒店有酒窖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是,他想到了许多的阴谋诡计,最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扔到了酒窖?
“你说是苏微关进去的?”
“关到哪里去了?”
话音未落,就插入一个沉稳的声音来,两个人齐齐的转头,只看见旁边不远处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依靠着一个穿军装的人,此时的他嘴上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说不出的桀骜与张狂。
“你什么时候来的,听见了多少?”陆齐铭脸色一变,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去酒窖救夏之意的。
说他黑暗也好,心机深沉也罢,他还是希望夏之意看见去救她的那个人是他。
邵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几乎都听见了。”说着,便直起身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陆齐绢:“苏蔷指使的?”
陆齐绢被那双鹰隼一般的视线锁定,只觉的脑袋好像被一只大锤子猛然夯了一下。
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不可能。”陆齐铭义正言辞的反驳道,脸色更加的阴鸷。
邵瞿的目光转到陆齐铭的身上,眼皮都没抬的,抬脚就踹过去,狠厉无比的一脚。
陆齐铭眸色一凝,飞速的往后退了一步,原本阴鸷的脸上透着少有的凝重,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浑身的肌肉紧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煞气。
仿佛随时都会攻击上来一般。
陆齐铭想要还手,却在触及到邵瞿的眼神时,陡然的卸去了浑身的暗劲,又恢复了平常的清隽模样。
“为什么不可能?”陆齐绢反问道。
虽然她也不喜欢夏之意,但是凭良心说,苏蔷这个女人的心机更加的深沉,至少对于陆齐绢来说。
不如夏之意的人品好。
这也是她相处了几年之后得到的答案。
陆齐铭没想到,问自己的是自己的妹妹,而且看那眼神,就好像是他在给苏蔷逃脱罪责一般,这么蠢真的是他的妹妹么?
“如果是她的话,不可能将人关到酒窖里。”陆齐铭不自在的开口解释道,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不会那么蠢。”
陆齐绢冷笑一声,反驳道:“你就笃定地下室里没男人?”
两个男人的脸色齐齐的一沉,用他们男人的思维来说,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们更习惯了明面上的真刀真枪,就连邵瞿,虽然以前也用过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毕竟没有下做到这种程度,陆齐铭虽然也曾经中过**,却也是很少经历这样的事情。
顿时,两个人的思维歪到了奇奇怪怪的情况上面去了。
陆齐绢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先去柜台问清楚了酒窖的位置,便齐齐的跟着一个服务生的身后,往一部员工内部的电梯走去。
今晚这里都是些大人物,要是他们应对的不好的话,对酒店都是有影响的。
陆齐绢冷冷的看着两个男人焦急的步伐,不由得心底一阵苦涩。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羡慕夏之意啊。
新欢旧爱为了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为什么,她爱个人就这么的难呢。
…………
夏之意只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出来了。
腰部,后劲,有着灼烧后留下的刺痛,她想要起来,却只感觉仿佛千斤重的巨石压在她的身上,想要醒来,脑海中却总是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的她身后追着一个巨大的妖兽,她想要离开这一片荒芜,却发现不管她怎么逃离,那妖兽都不近不远的坠在身后,巨大的爪子时不时的拍向自己的背后,那种孤注一掷,疯狂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就在她真的以为下一秒就要死在妖兽的爪下的时候,只感觉浑身一颤。
猛地睁开眼睛,心有余悸的粗喘着气,眼底满是难以言喻的彷徨和恐惧,那双眼睛还迷蒙着,显然还没有从里面恢复过来,缓缓的伸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只感觉掌下一片清冷的潮湿。
显然是因为刚刚的噩梦而渗透出的一身冷汗。
好容易从那种感觉中恢复清明,却只感觉浑身手软脚软的难受极了,迷蒙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陌生的阴暗的天花板上,她看到的这一块没有灯,却也看的出来这里是非常大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还有,她这会儿躺着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她明显的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侧有着很高的栏杆,顶上却没有任何的盖子,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筐子一般,伸出脚探了探底,却能踢到边框,腿都伸不直。
难不成,她真被关在什么筐子里呢?
心底一惊,夏之意伸出手,一把握住筐子的边缘,双臂一用力,便直接从筐子里坐了起来。
茫然的看向四周,只见无数个巨大的橡木桶横放在周围,腰部剧烈的疼痛因为她的动作,忍不住的一声痛呼**了出来,眼泪忍不住的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那是因为疼痛被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
并不是因为她真的伤心了。
强忍着疼痛从框里爬了出来。
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朝她奔涌而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身上居然还被盖上了被子。
不由得失笑出声,到底是哪里来的笨蛋,这样绑她居然还好心给她盖被子。
一手摸上后劲那灼烧的疼痛处,只感觉指尖微微有点褶皱,却也没有太大的伤口,这才真的放下了心来,茫然的看着四周,一手扶着木桶,一边慢慢的朝外面走着。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她还在酒店里么?
她还真是运气好,难得来参加一次宴会,居然就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太蠢了,还是她把人想的太善良了,她竟然还会以为邵瞿会保护好她。
或许邵瞿是真的想要保护好她。
那个莫毅不就是一直在她的身边么?
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被人带走的时候,那个莫毅不在她的身边呢?
还是说,明明知道她有危险,却还是任由她被带走呢?
不由得,她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另外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那张脸并不是苏蔷那种柔美的女子,更不是苏微那种妍丽的美。
可那双眼睛里面,却带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坚毅,那双眼睛看向邵瞿的时候,有着不一样的爱意。
是因为她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对奇怪的主仆
酒窖里是安静的,隐隐的有水声划过。
夏之意静静的扶着橡木桶在里面慢慢走着,就希望能找到一个出口走出去,她的手包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想给邵瞿打电话都不行,后劲和腰部的疼痛让她有点吃不消。
只是,那种信念却让她无法软下腿。
一瞬间,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那时候在禅山的时候,她和邵瞿两个人,身后那么多的追兵,邵瞿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面,身后的人,手里还拿着枪。
可她却没有任何的恐惧心理。
她以为自己是那种英勇无比的将门虎女,可现在看来,恐怕是因为知道邵瞿会保护好她吧。
那种有恃无恐的安全感,现在的她还真是怀恋啊。
可是现在,邵瞿在哪里呢?
她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突然,一个清润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夏之意脸色一凝,锐利的视线射向声源处,只见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青年男子站在不远处,正稳稳的踩在一个小型的扶梯上面,手里拿着一个小而径直的木勺,另一只手上则是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看他的动作似乎在从橡木桶舀出酒来品尝的样子。
夏之意不知道刚刚那句话是不是他说的,因为扶梯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青年男人。
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你是谁?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么?”
看来说话的是那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了,而站在橡木桶扶梯上的男人,则是机械化的品尝着杯中的美酒,然后在本子上记载着什么,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这边的状况一般。
眉眼间毫无波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林震是真的有些奇怪,毕竟这里的酒窖不是谁都知道的。
夏之意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然后优雅的颔首,脸上带出一丝不好意思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被人弄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听了她的话,林震瞬间了然,又是一个被算计了的傻姑娘吧。
听说楼上的宴会厅今天晚上正好有宴会呢,只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下的手了,今晚过来的人可不是那些傻叉富二代啊,听说场合还挺严肃的。
这样一想,林震的脸色也好了一点,语气也带上一丝温和:“原来是这样么?既然醒了就走吧。”
夏之意一顿,原来他知道她刚刚也晕倒了么?
“你这不是还在里面徘徊着么?”林震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连忙咳嗽了一声。
夏之意连忙笑道:“是,因为找不到出口,所以一直在四处寻找出口中。”
变相的解释了为什么醒来还不离去的问题,因为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林震眉头一拧:“那等会儿我送你出去吧。”
“谢谢你。”夏之意满脸感动的,双手合十的看着他,那晶晶亮的眼神让林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自己这么热情的女人呢。
之前遇见的那些女人,都是对自己一副瞧不上的表情。
毕竟,谁不知道秦家大少爷是个有‘病’的。
只是,现在他虽然很想将这个女人送出去,但是自家那个有病的大少爷,此时正一本正经的,一丝不苟的完成自己每天的任务,他是坚决不能走开的。
夏之意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对面奇怪的两个人。
不是说好送她出去的么?怎么又站着不动了呢?
“那个,请问你什么时候能有空送我出去呢?因为我是被关起来的,我的朋友们估计也很着急了。”夏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毕竟有求于人,她得放低自己的姿态。
而且这个人一看就是比较心地善良的,希望能够帮她一把吧。
“少爷,你看……?”林震一脸为难的转头看向还抓着就被不停的研究着红酒挂杯的秦晟,他是真的很难拒绝漂亮的小姐姐的请求啊。
而且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小姐姐啊。
站在扶梯上面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林震的声音一般,两只眼睛盯着就被,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夏之意也诧异的看向站在上面的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
没想到,这一对居然是主仆?
大约静默了数分钟,林震只好一脸无奈的转向夏之意,脸上带着满满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们少爷身边不能离开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大约一个小时,到时候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一个小时?
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就邵瞿的性格,一旦发现她失踪了,别说一小时了,一刻钟就足够让他把酒店给闹翻天了。
绝美的脸上染上一丝苦涩,眼睛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站在上面的男人,无奈的开口:“那你有手机么?麻烦你给我朋友打个电话,我让他们过来接我,好么?”
“你记得号码么?”林震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阿震。”突然,站在上面的男人猛地停住了视线,转眸平淡的看向下面的林震,也不可避免的看见了站在下面穿着一身珍珠白晚礼服的夏之意,清秀的眉宇微微一凝,随即平淡的开口:“这里是地下二层。”
林震微微一愣,就在手机快要触及夏之意指尖的时候,猛地一转,手机又稳稳的落回了自己的指尖。
脸上满是遗憾的看着夏之意:“还是麻烦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们这地下二层是没有手机信号的,真是对不起了。”
骗人!
绝对是骗人。
夏之意感觉对面的男人,明明是在那个男人开口之后,才将手机给收回去的。
只是,他们将自己拖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行啊,我要是不上去的话,我的朋友们会很着急的。”夏之意也有些焦急起来了,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的回到宴会厅去。
林震不为所动的浅笑着,静静的站在那边不动如山。
而那个站在扶梯上的男人终于抿完了一口酒,施施然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随手的将酒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动作优雅极了。
看着他的脚稳稳的落到地上,夏之意心中一喜,连忙凑上前去,希冀的抬眸看向男人:“你已经喝完酒了么?现在可以让他带我出去了么?”
男人的眉眼猛地一闪,抿了抿唇:“女孩子不要靠人这么的近。”
“什么?”夏之意一愣,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
刚准备询问,秦晟已经从她的身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径直爬上了另外一个小扶梯上面,伸手,‘砰’的一声,直接拔开了上面那个巨大的橡木塞,而他的手边则是被林震恭敬的送上了另外一根干净的木勺。
只见他机械性的重复着之前在这边橡木桶上做的动作,一脸认真的模样。
难不成,这是他的工作?
现在的品酒师都这么高端的自己带仆人了?
夏之意一脸怪异的看着合作愉快的主仆俩,再看看这些看不到尽头的橡木桶,只觉得仿佛当头棒喝一般,怪不得要一个小时呢,一个小时恐怕都是说的保守时间吧。
暗暗的瞪了两个人一眼,转身便拎着裙摆往旁边走去。
求人不如求己,她还就不信了,她会找不到出口。
林震看着她踉跄着往另外的方向跑去,不由得心疼的咋舌,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家少爷:“少爷,这姑娘长得多好看啊,正好是英雄救美的好时候,你怎么就放弃了呢?”
秦晟拿着勺子的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为林震惊世骇俗的话有任何的波动。
就在林震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时候,男人清润的生意突然响起:“多嘴,她会回来的。”
这声音俨然就是一开始询问的声音。
林震忍不住的撇撇嘴,闷骚。
…………
苏微脸色惨白的回到了大厅,看见正在旁边和别人攀谈的苏蔷,连忙上前浅笑着和对面的人道歉,便直接将苏蔷拉到了一边,声音有些慌乱的小声说道:“我去看了,人已经没了。”
“没了?”苏蔷的心头猛地一跳,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苏微连忙点头:“是啊,我去看的时候,筐里已经空了,我没敢走太里面,太大了,跟迷宫似的,我怕进去了出不来。”
苏蔷沉吟了片刻,脸色又恢复了平常:“先别声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去我婆婆那里将铭铭接过来,记住,你今晚一直和铭铭在一起,那里都没有去过。”
苏微这才感觉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看来妹妹是打算保下她了。
这样一想,又不免有些自得,既然苏蔷这样说,就证明了,她有办法让陆齐铭在这件事上不追究他,看来,苏蔷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至少在陆齐铭这件事上,苏蔷一向比她更有把握。
心情愈发轻松的上了楼,哼着歌的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怎么老是你们
门一开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孔孝敏和苏铭。
连忙陪着笑脸的颔首打了声招呼:“阿姨,我来接铭铭下去。”
苏铭一看见来的是苏微,顿时稚嫩的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虽然他也不喜欢这个姨母,但是跟孔孝敏比起来,这个姨母至少还会和他说说话的。
乖巧的从沙发上滑下来,走到苏微身边,伸出小手牵住苏微的手。
“姨母。”
“哎,姨母的乖宝宝,快跟姨母下楼玩吧。”苏微一把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不撒手,眼底是满满的疼爱之意。
她结婚多年,到现在都没有有过孩子,早已经将苏铭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疼爱了。
孔孝敏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忍不住的想要刺她两句:“我说微微啊,你不在楼下好好招呼客人,没事老往楼上跑什么啊,难不成我这个奶奶还会将铭铭吃了不成。”
苏微脸色一僵,她确实不害怕这个老妖婆会伤害孩子,只是,老妖婆的手段太多,不的不妨。
连忙露出一丝笑脸来:“哪里啊,这不是我妹妹让我带铭铭去见人嘛。”说着,连忙抓起苏铭的小爪子,对着孔孝敏挥了挥手:“来,铭铭,跟奶奶说再见。”
苏铭听话的对着孔孝敏摇摇手,便被苏微抱着直接出了门。
孔孝敏有心发火,但是一想到楼下还有那么多的客人在,又将满腔的怒火给压抑了下去。
…………
夏之意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对主仆。
依旧是那样的位置,一个站在扶梯上面,优雅的喝着红酒,一个站在旁边,满面恭敬浅笑的对着她笑,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路过他们身边了。
摔啊,这到底是什么酒窖啊,她根本就不路痴,这里简直就像个迷宫啊,她的方向感完全没有用处好不好。
难道她今天是真的走不出去了么?
这样一想,她简直快要崩溃了,同时,心中也更加的担忧起了楼上的邵瞿,也不知道现在的邵瞿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老天保佑可千万要冷静啊。
“这位小姐,你还没出去么?”林震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仿佛刚刚那个对着她笑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夏之意在心里暗暗的啐了一声,狐狸。
脸上却挂出苦涩的笑容,一脸哀怨的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根本走不出去好不好,好好的酒窖为什么要设计的像迷宫一样,就不怕迷路么?”
听着夏之意的抱怨,林震对她的怨气感同身受,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意。
就连秦晟都不由自主的瞟了她一眼。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脸蛋,秦晟忍不住的手指顿了顿,瞬间又恢复了自然的用勺子从酒桶中舀酒,只是那勺子一不小心的碰撞上了酒桶的边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与木桶碰撞的声音。
夏之意猛地抬头看向声源处,眨了眨眼睛。
而秦晟却因为这一声撞击,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耳根不由自主的染上了红粉色。
林震则是捂着嘴巴,不知声,但是就算是捂着嘴巴,夏之意也能看得出来他正在极力的忍耐着笑意,就那双狐狸眼玩去的程度,就能看出来。
暗暗的瞪了他一眼,夏之意也能感觉到秦晟周围的氛围正在冷凝。
不由得心理医生的职业病开始发作,连忙的开口安抚道:“咦,是勺子撞了么?酒桶没有问题吧,这些是橡木桶吧。”带着满满的疑惑的声音从瞟向秦晟的耳畔。
秦晟感觉到女人的视线正满是好奇的落在他的身上,问题却问的关于木桶的问题。
原本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僵硬的气氛,因为这个问题而突然的变得柔和了起来,就在夏之意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男人突然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橡木桶。”
得到他的回答后,夏之意陡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脸,眼底仿佛盛满了星星:“是么?橡木桶这么坚硬一定不会害怕碰撞的,所以不要担心你的桶拉。”
原来,她以为自己的问题是因为担忧橡木桶么?
不由得,秦晟的心底仿佛松了口气一般,随即又有些怅然的看着小女人转过头跟林震攀谈起来。
秦晟的目光落到林震的身上,微垂的眼睑遮掩住了眼底的光彩。
他的性格,就这么的不讨喜么?
以至于,这个女人另可对着林震,也不愿意和他聊天么?
这样一想,心底更是郁闷极了,不由得一种烦躁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秦晟连忙压抑住心底的暴躁,随手的将木勺往旁边的毛巾上一扔,随意的扣上木塞,僵硬的下了扶梯。
越过正在攀谈的两个人,径直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哎,少爷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林震一看他的动作,连忙扔下正在说话的夏之意,转身就径直的跟了上去。
夏之意微微一僵,也不顾自己脚下穿着的高跟鞋,连忙拎着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
就在快要追上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歪,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栽了下去。
“哎哟”
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夏之意只感觉浑身都在疼。
被绑架后,还遇见了两个怪人,委屈感宛如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吸了吸鼻子,压下眼底的酸涩。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出口,而不是在这边自怨自艾。
强忍着脚踝的疼痛,踉跄着站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扣着橡木桶,只期望能在他们消失之前,能够追上他们然后赶快出去,只是,脚踝的剧痛在站起来的那一刻,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冒出了眼泪。
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你没事吧。”突然,一方手帕出现在眼前。
抬眸,入眼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个刚刚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此刻居然一脸淡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手帕来滥做好人,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脸颊有些犯红的提醒道:“你的身上有点脏了,擦擦吧。”
所以说,这到底是以为谁啊。
幸亏这个酒窖里,十分的干净,不然她这一声珍珠白的晚礼服,可算是要报废了。
没好气的接过手帕,胡乱的将自己的手擦了擦,又弯腰将身上的灰尘给掸干净了,这才站直了身子准备道谢,只是脚踝的疼痛让她猛不丁的倒抽一口气,生理盐水再一次的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看见她的眼泪,秦晟瞬间有些慌乱起来。
他这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欺负哭了?
站在不远处的林震也是一脸谴责的看向自家的少爷,难得有个小姑娘愿意靠近他,还被弄哭了,活该打光棍哟。
带着满满的妈妈心态,林震连忙凑过去,阴阳怪气的惊叹道:“天啊,你的脚崴了啊,能不能走路啊。”
听到这样的声音,夏之意忍不住的脚猛地一缩,就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这人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吧。
“咳咳咳,少爷,能麻烦你将小姐姐给带出去么,刚刚老爷给我来电话了,我得去办公司一趟。”林震表演完了,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演技浮夸的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
骗人,不是说电话没有信号的么?
夏之意用目光谴责的瞪着林震。
秦晟一脸为难的看着夏之意,静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轻轻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声“唐突了。”便直接将她拦腰横抱了起来。
夏之意有些愕然的突然腾空,手因为惊讶不由自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瞪大了双眸诧异的望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了怎么就被突然抱了起来呢?她只是脚扭了,并没有脚断啊,扶着她就行了。
秦晟紧绷着身子稳稳的朝着门口走去。
夏之意有些意外于他脚步的稳当,毕竟,在夏之意看来,秦晟的身子确实是单薄了些,虽然不至于像邵瞿那么的威武,却连稍显亲手的陆齐铭都比不上,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个轻盈通透的精灵一般,与其说是男人的帅气,不如说是一种属于雌雄不辨的精致美。
一个专注于品尝红酒的精致美少年。
怎么想都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而林震远远的坠在后面,忍不住的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笑嘻嘻的偷偷拍了张照片,自家少爷第一次抱女人,这样的照片只得纪念。
越走,夏之意越觉得奇怪,这条路怎么感觉越看越熟悉呢?
直到看见那里有个小推车,而小推车的上面则放着一个大筐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的黑了脸,这里不就是她刚刚醒来的地方么?难不成刚刚出口就在她的身边么?
真是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林震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个小推车上面,不由得诧异道:“该不会你刚刚就是被这辆车送进来的吧。”
夏之意:“……”
她一点都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蠢啊,明明出口就在旁边,居然还进去绕了那么久,简直蠢毙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后我再也离开了
夏之意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正在哈哈大笑的林震。
她现在十分想念邵瞿,突然,唇角微抿,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冷哼道:“这位先生,不要试图触怒我,我可是有持枪证的人呢。”
笑声轧然而止。
林震抽搐着嘴角看着被秦晟稳稳的抱在怀里的女人。
突然,女人眯眯眼微微一笑,狡黠无比:“骗你的,略略略。”
秦晟看着她活力四射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露出浅浅的弧度,原本清朗空无的双眸一瞬间仿佛灵动了起来一般,只是这美好的一幕,坠在身后的林震没有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夏之意也没有看见。
或许夏之意看见了也不觉得奇怪。
“我叫林震,这是我的少爷,叫秦晟。”突然,就在上电梯的时候,林震开始做自我介绍。
夏之意微微一愣,随即笑开,对着他点点头:“你好,我叫夏之意。”说着,便挣扎着想要从秦晟怀里下来:“秦先生,我的脚没有那么严重,你可以将我放下来走路。”
实在是被抱在怀里走出去影响不好。
秦晟的目光落到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处,只见原本白皙漂亮的脚腕此刻已经红肿的发亮了,漂亮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冷声冷气的拒绝道:“听话,别闹。”
听话?别闹?
夏之意咬牙切齿的看向秦晟的脸,到底谁闹了?
倒是林震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乖乖,他的少爷什么时候竟然还会这样苏的拒绝人了,简直不符合人设啊,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少爷一直都是龟毛,偏执的代言词。
这次不仅仅对这个女人忍耐了许多,而且还学会发脾气了。
很好,这很秦晟。
虽然这么说着,手指已经开始不自觉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准备开始编辑短信了。
秦晟看了一眼,并没有开口阻止,而是任由他去发短信,他一般并不太注意这些事情,只是,今天林震的某些动作,让他心底没来由的感觉到烦躁。
终于,坚持了数秒,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将你的手机收起来,别犯蠢。”
林震的手指猛地一僵,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怪异起来,思索了几秒后,还是直接将手机灌回了口袋中,一副我很听话的模样。
反正短信早就已经发了出去了,他无所畏惧。
秦晟满意的转头看向电梯门,只是那手臂忍不住的收紧了些。
就在夏之意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瞬间开了下来,夏之意猛地转头满是希冀的往门外看去,却恰好与门口的几双眼睛给对上了。
邵瞿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着。
“之意。”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想要从男人的怀中接过女人娇软的身躯。
谁知道男人猛地一个后退,还一脸警惕的看着他,那眼神中没有任何东西,却无端的给人一种气势很强的感觉,邵瞿瞬间脸色一凝,磅礴的气势瞬间的笼罩了周围所有人,仿佛寒冬腊月一般的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夏之意忍不住的畏缩了一下。
那股压迫又瞬间的消失。
“瞿哥。”满腹委屈的声音从夏之意嗓间溢出,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就连夏之意本人都吓了一跳,她居然能发出这么娇软的声音来。
陆齐铭的脸色猛地一黑,看向邵瞿的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阴鸷来。
邵瞿的脸色倒是柔和许多,望向夏之意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似水,满是宠溺。
夏之意挣扎着想要下来,这次秦晟倒是随波逐流的让她的脚沾了地,夏之意脚落地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的往邵瞿的怀中扑出,倒在那个熟悉的,清冽的怀抱中时,夏之意才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仿佛平静了下来。
邵瞿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满心的感动。
陆齐铭的脸色却是更加的变得漆黑了,只是,毕竟自己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客人在宴会上出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被陌生人给救了,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只是,此时不适合追根究底,却还是很有风度的走上前,对秦晟颔首:“不好意思,请问……”
“哎哎哎,这件事可和我家少爷没关系,我家少爷只是英雄救美而已,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将人家小姑娘给弄晕了送到了酒窖里,要不是我们正好去酒窖检查酒,这小姑娘饿死了都拐补出来的。”
林震知道自家少爷不耐烦应酬这些事情,所以连忙跳出来解释道。
陆齐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真是感谢,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我们能做的,一定帮忙。”
沉稳的声音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反而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秦晟没心情在这边和他们嗦,他只觉得心底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在催促着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身随心动,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两个人,径直的转身重新上了电梯。
林震歉意的笑了笑,连忙跟了上去。
电梯门很快的就关闭了起来。
将他们一群人就这么给扔到了外面。
夏之意就这么被邵瞿半搂在怀里,整个右脚都已经完全不能着地了,实在是这次崴脚崴的有些眼中,就连脸上的胭脂,都阻拦不了她脸色的苍白。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邵瞿不怒而威的声音传来。
陆齐铭猛地捏紧了拳头,看向夏之意的脚踝,咬着牙强忍着不上前去关怀,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格了。
夏之意可怜兮兮的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绵软:“就是,那个酒窖跟迷宫似的,我找了好久出口都没找到,最后还把脚给扭伤了。”说着,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语气更加的可怜巴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我的后颈都有伤,快疼死我了。”
邵瞿一听心中一惊,连忙将她圈进怀中,仍由她伏在自己的臂弯,强迫的让她的后劲裸露了出来。
只见原本光滑无比的后劲上,一道黑色的,明显的被烤焦了的肌肤已经萎缩了起来,露出红的发白的嫩肉,这是……
防狼电击棒的结果。
瞬间,邵瞿的脸色猛地一沉,猛地回头看向陆齐铭,脸色阴鸷的宛如喋血。
陆齐铭微微一愣,连忙向前一步,目光落到那后劲上,顿时,浑身僵硬,俊雅的脸庞上透露出不可置信来。
邵瞿冷笑一声,看向陆齐铭的目光中是满满的讽刺:“莫毅。”
“是。”
“给我把苏微给你抓过来。”眯了眯眼睛:“不来你看着办,不论死活。”
语气中的阴鸷和怒意,显然已经动了真气。
天龙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大不了被除名,变成黑户,暗地里给国家卖命。
莫毅猛地站直了身子,转身便往宴会厅中小跑而去,而夏之意则是透过邵瞿的臂弯,静静的看着离去的莫毅的背影,眼底的冰冷和审视,没有任何人发现。
“那我也去和他们说一声,直接从这边上楼上的休息室吧,之意的脚受伤了,得赶快涂药。”
邵瞿本想拒绝,但听到最后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率先的走向逃生通道,径直的往楼上走去。
陆齐铭苦笑一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落寞,转身回到了宴会大厅。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是他的宴会,就算夏之意出事了,他还是得将这个宴会完美的半下去。
而夏之意则是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邵瞿坚毅侧脸,男人的肌肉有点紧绷,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狠厉和阴鸷,那是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让人触之恐惧。
忍不住的伸手摸上他的脸颊:“你是在生气么?”
“没有。”僵硬而简短的回答。
“骗人,我感觉你是生气了,是在生气我不知道保护自己么?”夏之意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向他,突然柔柔的笑开:“其实,也没什么啦,就算不碰见那两个先生,我也很快就能回来的,毕竟酒窖就那么大不是么?”
邵瞿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了起来,显然他看见她的笑脸,也慢慢的恢复了平常。
直到进去了一个休息室后,这才将她放在沙发上。
夏之意刚想说话就被清冽的怀抱抱了个满怀,举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任由他紧紧的抱着,终究,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
叹息一声:“我真的没事,她没有伤害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不是生你的气。”
他气自己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她,却还是让她被带走。
什么时候,他邵瞿想要保护的人,也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带走了呢?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了。”
他是真的怕了,那种突然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的恐惧,他已经真的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痛彻心扉恐怕不过如此了。
听着他闷闷的声音,夏之意垂下眼睑,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拍着他背脊的手,愈发的有韵律:“我知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苏微我带来了
陆齐铭和莫毅带着苏微来到楼上休息室的时候,就看见邵瞿半跪着,整个头颅被夏之意抱在怀里,就好像是倦鸟归巢一般的安稳。
掩去眼底那一抹不舒服,陆齐铭终究忍不住的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的两个人瞬间的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邵瞿从她怀中抬起头来,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门口的几个人,虽然恼怒他们来打扰,但是办正事要紧,只冷哼一声,便起身坐在了夏之意的身边。
眉目轻敛,带着一丝忍耐的不悦。
莫毅心底一个咯噔,便知道邵瞿这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平时那种假模假样的生气,而是发自内心的。
不由得有点微微颤抖,这位首长的脾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
之前他二哥做邵瞿的副官的时候,就说过,邵瞿是个不容易发火的人,但是一旦真的生气了,那必定是地动山摇的,但是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后来邱玉娜做了邵瞿的副官,邵瞿已经开始忙碌军转政的事情了,而且邱玉娜不像他二哥,还能近的了他的身,邱玉娜对他而言,就真的只是个秘书而已,甚至脸触碰他真实情绪的机会都不会有。
反倒是他,有机会偶尔跟在邵瞿的身边,能见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失策了,以为邵瞿带着她过来的,至少没有人敢再这一场宴会上下手,便纵容自己去玩乐了,只是没想到,真的有人没眼色,竟然真的敢动手。
“苏微我带来了。”陆齐铭慢悠悠的走进来,坐在另外的一张沙发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苏微唯唯诺诺的走上前来,只是在看见陆齐铭时,又仿佛有了无限的勇气,低垂的头瞬间的又昂扬了起来。
高冷的睥睨了夏之意一眼,竟然一转身,就坐在了陆齐铭的身边。
莫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恭敬的站在了角落里,仿佛只一个影子一样。
“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铭铭还要我带着呢,齐铭,今天可是铭铭的生日宴会,你这一晚上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你到底有没有将铭铭当成你的儿子看啊。”苏微开口就将炮火对准了陆齐铭。
可明面上似乎在说陆齐铭,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夏之意的身上。
邵瞿的脸色骤然阴鸷了下来,冷哼一声:“那孩子是不是陆齐铭的儿子,你们姐妹不是最了解么?”
“邵瞿,你什么意思啊,你军衔再高,也不至于管到人家的家务事吧。”苏微不甘示弱的反驳道,目光突然落到夏之意的脚踝上,看着那锃亮的肿块,脸色一瞬间的不自然,却还是忍不住开口的讽刺道:“哟,这不是我们夏大小姐嘛,怎么这脚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你们租的场地不好。”不冷不硬的讽刺道,夏之意诡异的扯了扯唇。
苏微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低头伸手从手包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眯了眯眼睛勾着唇笑道:“你们不介意我抽烟吧,介意的话,我可以出去抽。”
说着,便要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面前就被一个清秀的小男人给拦住了去路。
苏微的眼底染上一丝阴鸷,这个小男人她知道,是邵瞿的人。
“我们不介意,坐下。”邵瞿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冷硬的命令道。
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微夹着香烟的手猛地一顿,虽然不愿意,却还是转身坐回了沙发上,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臣服,就好像弱者对强者无条件的臣服感是一样的。
当苏微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回了沙发上,甚至连手上的烟,都快摁进烟灰缸了。
手顿了顿,不甘心的将香烟又收回叼在嘴里。
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嫣红的唇间化作一道迤逦的风景,氤氲的烟雾间让人看不真切她眼中的情绪。
只是,邵瞿并不在意,而是不动如山的眯着眼睛看着她,身上强硬的气势缓缓四溢:“我不想和你废话,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是谁,不要妄想在我的面前撒谎,说罢,为什么要绑架夏之意。”
一下子,就将整个事件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程度。
明明只是女人之间的小伎俩,在邵瞿眼里却变成了谋财害命的杀人案件。
陆齐铭脸色一僵,刚想说话,就看见邵瞿微微的抬手,拒绝了他的开口。
只见邵瞿好整以暇的动了动身子,眼底的锐利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带着无限的寒光:“那个酒窖里面的摆放位置,将偌大的酒窖变成了迷宫,如果没有人带领出来的话,在里面饿死都可能走不出来,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事实,姑且就算你知道吧,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如果10天没人去酒窖,有没有可能再进去看见的就是她的尸体。”
苏微的脸色猛地一白。
明明知道邵瞿是在强词夺理,可偏偏自己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邵瞿轻轻的呵了一声,眼底是无声的讽刺,也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想要抽,却不想刚放在唇间,就被一只素白的小手直接将香烟拿到了手里,猛地扔到了垃圾桶里。
俊朗的脸庞微微的一僵,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女人的侧脸。
只见她眉目淡然,仿佛刚刚那个从他嘴里将香烟拿走的人不是她一样,突然,女人猛地转过头来,视线锁定他的眼睛,一瞬间,该死的他竟然有一点点心虚的感觉。
伸手摸了摸鼻子,连忙将脸转向了苏微。
而另一边的陆齐铭看见他们的互动,却忍不住的心里犯酸,明明他才是跟夏之意最亲近的人,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夏之意这般自然而然的举动。
夏之意在他的面前一向是温雅的,知礼的,充满知性美的,这样人性化的真是从来没有见过。
“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的讨厌我么?”夏之意突然的开口问道,声音清冷无比。
苏微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惊愕。
夏之意摸了摸鼻子,怎么,她不知道很奇怪么?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苏微好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猛地站起来,冷笑着大跨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夏之意:“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看来到如今你都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
她骄傲的昂起头,满脸讽刺:“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你毁了我妹妹的一生,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蔷蔷才会因为赌气和富商交往,才会怀上了孩子被富商抛弃,铭铭才会变成苏铭而不是陆铭,你为什么要回来,好好的在国外呆着不好么?你一回来,所有人的生活都变得一团乱。”
“所以,你认为是我伤害苏蔷,所以你要为她报仇?”
“当然。”
夏之意的脸色猛然阴沉,冰冷的呵斥道:“简直愚蠢,陆齐铭的心不在苏蔷的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没有我夏之意,也会有张之意,王之意……”
“你将一个男人的移情别恋的原因归咎到我的身上,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而且,苏蔷的富商是你介绍的吧,你自己识人不清,还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我身上,你不觉得你才是最大的刽子手么,是你亲手毁了你妹妹的一生。”
“你放屁。”苏微气急败坏的高声反驳道。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夏之意的肩膀,神色癫狂的大吼道:“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不要脸,勾引陆齐铭,你有了邵瞿还不够,你还勾引其他男人,夏之意 ,你个女表子,你到处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马蚤货……”
所有人的脸色瞬间的都阴沉了下来。
苏微泼妇一样的恶毒咒骂来的让人措手不及,就连夏之意都有些呆滞了。
“闭嘴。”
“啪”
夏之意猛地站起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因为苏微刚刚的那些话而气的浑身发抖,邵瞿紧跟着后面站起来,一把抓住那只大人的手,一脸心疼的放在心口揉了揉:“你要打你跟我说一声,让我来打,多疼啊。”
苏微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颊,剧烈的疼痛告诉她,刚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夏之意,居然打她?
“贱人,我跟你拼了”
强烈的屈辱感让她忍不住的厉声尖叫道,一边尖叫着一边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
陆齐铭脸色一边一把抓住苏微的手腕,猛地往身后甩去,只见苏微纤细的身子被陆齐铭一下子摔倒了沙发上,发出了一声重重的撞击声后,才轰然的落到了沙发的软垫上。
虽然不疼,可是却把苏微整个人都给摔懵了。
直到几秒后才猛地回过神来,对着陆齐铭怒吼道:“你们居然合起伙来打我!”
“砰”
门被猛地推开,苏蔷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的看着里面的场面。
只见几个人齐齐的站着,只有苏微一个人狼狈的靠在沙发上,脸上红色的五指印,清晰极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苏蔷尖叫着冲进来,连平素标榜的贵妇人礼仪都顾不得了。
她只看见自己的姐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一副被殴打过后的模样。
眼泪忍不住的汹涌而出。
她这一辈子,母亲软弱,父亲无能,唯独这个姐姐对她最好,现在姐姐居然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殴打,简直是可恶至极,猛地拨开人群,冲进去将苏微挡在身后,一脸泪痕的怒目相视。
视线转到陆齐铭身上时,更是满眼的失望和痛苦。
“就算我姐姐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你们逼的,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不放过我们姐妹俩呢?”痛哭流涕的哭诉,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只可惜,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是心软的人。
邵瞿冷冷的看着苏蔷的表演,看着她哭了一通后,突然讽刺的扯唇微微一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恶人先告状,告的这么清新脱俗的呢,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啊。”
“你什么意思?”苏蔷冷冷的道。
“我什么意思苏小姐你不知道么?还是说,你以为掉几滴眼泪就可以抹掉这个女人今晚绑架我未婚妻的事实?”
苏蔷的身子一瞬间的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的微微勾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未婚妻了?怎么没听邵伯母提过?邵伯母之前还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来着。”
邵瞿的脸色瞬间的冷了下来:“苏小姐,如果你想一辈子做苏小姐的话,可以直接说,不要想方设法的试图激怒我。”
他小心翼翼的将夏之意扶着坐回了沙发上,然后转身猛地走到姐妹俩的面前,突然伸手一把越过苏蔷捏住她身后苏微的脖子,猛地将她提起来:“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绑架夏之意?”
指使?
苏蔷的脸色瞬间的僵硬了起来,这是要苏微强行的将她拉入战局啊。
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让苏微不停的挣扎着,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红无比,双眼狠狠的睁大着,仿佛要将眼珠给捏出来一样,她用指甲扣住男人的手,却发现,那皮肤宛如钢铁一般,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只感觉进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额头的青筋仿佛要暴突一般。
莫毅和夏之意站在旁边漠不关心,陆齐铭也难得的不动声色,只有苏蔷一脸苍白的呆滞的看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说,到底是谁指使的。”邵瞿冷冷的声音就仿佛是催命符一样。
苏微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角余光看向苏蔷,却发现,这个妹妹一点为她求情的想法都没有。
心底不由得有些失望。
她对这个妹妹这般的好,几乎要将命送到了她的手里,却不想,这个妹妹却对她如此的薄情。
眼泪,忍不住的从眼角滑下,划过脸颊,落入男人扼住她喉咙的掌心,有一种湿湿滑滑的感觉。
“是……苏……蔷……”
莫大的失望让她的心都仿佛跟着死去了,终究眼睛一闭,说出了违心的人选。
苏蔷的脸色蓦然惨白。
她刚刚想要求情,却因为心底的恐惧,而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迟疑,却让苏微直接这样指使了她。
狠狠的将苏微往地上一甩,从口袋中掏出一方手帕,随意的将指尖的泪水擦拭干净,然后转身踱步走到苏蔷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你……很好。”
很好两个字是怎样的评价,别人不知道,莫毅却是知道的。
莫毅脸色猛然一变,刚准备上前劝解,却看见夏之意突然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邵瞿的手臂上。
“别乱发脾气。”轻轻柔柔的嗓音淡淡的开口说道。
莫毅有些不以为然的撇过头去,要是这个首长能够这么听话的话,每天队伍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受罚了,明明连邱姐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女人以为自己是谁?
邵瞿身上的怒意一瞬间就消散了无踪影,转身小心翼翼的揽住她纤细的腰,却听到她轻轻的‘嘶’了一声,俊脸瞬间又是猛地一沉,显然也想到她的腰间也有一块灼烧的地方了。
一时间又怒火中烧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夏之意一时情急的压住蠢蠢欲动的手。
邵瞿有些委屈的回眸看向她:“她伤了你。”
“没事,都是些小伤,不值得你这么动手。”秀眉微蹙,显然不喜欢他什么事都动手的样子,拿着手帕仔仔细细的为他擦拭着手指:“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听到她这样说,邵瞿整个人都变得明朗了起来。
邵瞿的怒火下去了,挡在苏蔷面前的陆齐铭,紧绷的身子这才舒缓了下来。
之前邵瞿教训苏微,他可以当做没看见,毕竟苏微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会儿要是要动苏蔷的话,他还是得出手,毕竟,苏蔷时他的老婆。
不管两个人的感情如何。
如果他在场还让他老婆被人打了,那就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了。
倒是邵瞿冷笑一声,似有若无的鄙夷扫过陆齐铭的身上:“之前是你们夫妻上门邀请我们过来参加宴会,现在又是你们夫妻伤害了我的未婚妻,这一点,我很不高兴。”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会给予补偿请求原谅的。”陆齐铭的声音不大,却直直的站在苏蔷的面前,隐隐的保护着身后的苏蔷,态度不卑不亢,只有在看见夏之意的时候,才会神色一瞬间的柔软:“如果之意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没什么想要的,谢谢,而且我有想要的东西的话,邵瞿也会帮我买的。”
冷冷的拒绝陆齐铭的请求,夏之意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可苏蔷却是一脸惊愕的看向站在面前的高大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一直在维护着自己,可说出的话,却也无形的承认了是她指使的苏微。
原来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陆齐铭的眼神一瞬间的变得晦暗,手指紧紧的蜷缩成了拳头,终究还是低下高贵的头颅:“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我的内人一马,今天毕竟是孩子的生日宴会,我想让孩子过个开心的生日。”
夏之意只觉得满心的讽刺,陆齐铭是高傲的,什么时候如此的卑微过。
可今天,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苏蔷愿意低下高贵的头颅。
突然,夏之意觉得没意思极了,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挽住邵瞿的胳膊,言语间带着撒娇的味道:“瞿哥,我想回去了,而且脚有点痛,回去涂点药吧。”
邵瞿一听便知道这女人是打算息事宁人了。
虽然他有心将这些人一棍子打死,但是,却不愿意反驳夏之意的任何要求。
弯腰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声音间满是宠溺的开口:“好,我们回去吧。”说着,又阴鸷的看了一眼苏家的两姐妹:“陆齐铭,将你的女人管管好,我不保证,下一次还会这么心慈手软。”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是什么想法,径直的离开了会客室。
偌大的会客室一下子消失了三个人,只留下陆齐铭和苏家两姐妹。
苏微还瘫软在沙发上,一脸死里逃生的怔然,苏蔷则是跪坐在地毯上,一脸惨白,连看向陆齐铭的勇气都没有,她害怕从那张脸上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表情。
厌恶,愤怒,失望的表情。
“你们,好自为之吧。”
陆齐铭长长的叹息一声,言语间带着无尽的疲惫。
…………
“我们现在先回去涂药,飞机票改签吧。”
邵瞿一动不动的将她搂在怀里,心有余悸的不敢松开抱住她的手。
伏在他胸口的夏之意摇摇头,脸色一片平静:“不用了,我们直接飞往色达吧。”
明天陆齐铭一定回去酒店找她,她不想再看见他了。
邵瞿静了一会儿,想了想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们回去拿了行李就去机场,直接飞色达……”
“省得夜长梦多。”
“什么?”夏之意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他,刚刚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楚。
邵瞿摇摇头:“没什么,先回去吧。”
今天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最近也是尤为的多灾多难,夏之意只感觉身心俱疲,伏在男人的胸口上,抿着唇,手指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也不知道,圣子大人现在还好么?”
提到色达就想起琴月贤那张无悲无喜的脸。
“琴月仙?”邵瞿的声音有些怪异的反问道。
“嗯。”夏之意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你居然也知道圣子的名字,我以为你们根本就不信神佛呢。”
邵瞿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咳,我们确实不信这东西,但是不妨碍我们知道不是么?”
“这倒也是,你们的任务千奇百怪的,知道这个也不足为奇,不过,我得给他带点礼物回去。”说着,夏之意仔细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笑着道:“你说我给他带套护肤品怎么样,毕竟他长得那么美,不好好保养简直糟蹋了那张盛世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