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谋杀秃鹰
房间里,空气凝滞,针落可闻。
张队长的脸像猪肺一样,胀成深褐色。
“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关牢房?”
木屠噗嗤一笑,走到王胖子的尸体边踢两脚,微微扬起嘴角,盯着张队长道:“我不信,除非你想和这头猪一样躺地上。”
张队长瞳孔一缩,汗毛竖立。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王胖子实在死的太离奇。
据旁边的伙计交代,木屠离开前曾警告过王胖子会暴毙。
结果,王胖子就真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他永远难忘刚见到尸体的那一幕,头颅像烂掉的西瓜,裂缝流淌白浆,周围满是黑压压的苍蝇,贪婪的趴在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泊上,撵不开驱不散,犹如醒不来的梦魇。
就在张队长陷入魔怔,气氛诡异时。
瘦高个忽然出声训斥:“怎么和队长说话的?给我放尊重点。”
一边的矮胖子,慌忙拽他的衣摆,“你闭嘴!”
瘦高个脑子迟钝,没听出木屠的话中威胁,但他可听出来了,眼前这个昨天还任人拿捏的半大小子,似乎突然掌握了一种神秘力量,能杀人无形,诅咒暴毙。
张队长从回忆中清醒,眉头紧皱如锁。
他察觉出木屠的声音具备魔力,让人心神不自觉的沦陷。
避开与木屠直视,他将手缩进袖子里。“你在威胁我?”
木屠坐在原本属于张队长的椅子上,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
“你可以这样理解!”
“然后,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便先回去了,再或者,谈一笔生意!”
“放肆!敢和执法队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绑起来。”
矮胖子蹉跎犹豫,瘦高个却像缺心眼一样,跃跃欲试的走过来。
木屠没想到张队长真敢动手,提脚踹翻瘦高个,冷眼关注着场面,随时准备变身掏枪。
见识了木屠身手,张队长走到两位属下身前,重新瞪着木屠,有些好奇道:“我真想不通你的底气在哪?身手明明只相当初开节点的聚灵武者,面对我这位处于灵武四境第二阶段的开脉灵士却如此的有恃无恐。”
木屠微微摇了摇头,神色自若道:“王胖子也是开脉灵士,但他却暴毙了。”
“方才我观看过他尸体,储物袋不在,想必已经被你们摸尸了吧?不知张队长有没有胆,顺便给秃鹰摸一摸尸。”
后方的瘦高个大概是缓过来了,捂着肚子又跳出来寻找存在感,生怕别人误以为他是哑巴,嗡里嗡声道:“兔崽子你是被队长的王霸之气吓糊涂了吧?秃鹰活的好好的,怎么摸尸?又不是翠花楼的姑娘,给钱就让摸!”
话说一半,他还自以为是的顶了顶矮胖子,对他挤眉头弄眼道:“再说咱也没那癖好,是不是?”
木屠强忍着笑意,肩膀憋的打颤。
张队长转身瞪一眼瘦高个,目光嫌弃的训斥:“丢人现眼的东西,闭嘴!”
木屠见张队长似乎意动,连忙扇风加火:
“昨日下午四点半,王胖子黑到一件价值数百灵晶的宝物,因物主不愿妥协,大吵大闹,惹来围观人群。
王胖子怕招来执法队,当好友秃鹰来到身边时,迅速将宝物转交给秃鹰,后来执法队插入调查,却因宝物早被转移,没有物证,不了了之。
谁料秃鹰早就不满王胖子心黑愚钝,设计使王胖子暴毙,私吞宝物与遗产。执法队秉公办案,欲捉秃鹰归案,秃鹰畏罪抗捕,打伤瘦高个,张队长无奈,只好在下属的配合下,出手将其击毙。财物却不知被秃鹰死前藏于何处,不得始终!”
张队长微笑鼓掌,“好,编的好,简直和真相一样。”
木屠摆摆手:“张队长说笑了,只要你愿意,这就是真相!”
房间里,空气突然安静。
张队长和矮胖子、瘦高个相互对视,无声交流,确认过眼神后,齐刷刷的露出笑容。
“真相可以是这样,但就不清楚木屠小兄弟,是否真能让秃鹰如王胖子一样突然暴毙。”
木屠打了个响指,心情极佳。
“张队长不必怀疑我的手段,你只需派人将秃鹰引到偏僻处,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红柿一样轰然爆开!”
约好地点,木屠率先出门。
他向来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获得地球文明传承,木屠从往日的木头呆子一跃成为老城府、思维鬼才。
很容易就能想到“秃鹰”在昨天下午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
木屠最讨厌记仇,所以有仇喜欢立即报。
而与张队长合作,看似麻烦,事后却能省心许多。
十分钟后,木屠来到伏击地点,女装变身,抽出背后那把墨绿色的大狙,开镜预瞄。
张队长果然守信,没等多久,便见秃鹰满脸不耐烦的跟在矮胖子身后,一步三顾。
瞄准,射击!
五百米外,秃鹰身体忽然打了个踉跄,脑袋像开了天窗,白浆红血。
矮胖子摸了一下飞溅到脸上的血,两腿颤颤,蹲下身子直接呕吐起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木屠没留下来继续关注事态发展。
背着木筐,哼着小曲,第一次感觉四周景色真美!
路过村口那棵千年老槐,他远远的就发现村子上空有道细细的白烟。
“这才刚五点吧,谁家做饭这么早?”
他背着木筐进村,发现巷子里的妇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将我把那恶妇手指掰断的事情传开了?”
木屠越走烟味越浓,总感觉哪里很不对劲。
“对了!做饭烟味不可能这么大。”
他刚猜测到村子应该是有房子着火了,下一秒就脸色越来越怪。
看方向,好像真是。
“卧槽,老子的房子被哪个挨千刀的点了!”
木屠心急如火的奔过去,越跑心越凉。
随着呛鼻的烟味渐渐变浓,他终于看到了自家房子的现状。
几间屋顶被烧得精光,四周墙壁被熏得乌七八黑,残破的屋框里不时冒出几道烟,混着草木灰的水印流淌很远,院子泥地上还能看到乱糟糟的脚印,应该是救火人留下的。
木屠压制住内心恐惧,颤颤的呼喊:“大黑、大……黑……”
ps:交互选择
1、大黑无恙,木屠带着它离开老槐村,搬往青石镇。
2、大黑无恙,木屠带着它离开老槐村,搬往青石镇。
呃……皮一下很开心,不接受大黑出事!
第十七章 吃瓜
“汪汪!”
巷子里的狗叫声,犹如天籁,由远及近,渐渐的开始清晰。
木屠终于可以把悬挂着的心放下,轻松的喘一口气。
方才他念及狗子,情不自禁的便把结果朝最坏处想,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如果大黑遭人算计,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已会做出什么事。
到那时,不管有没有证据,木屠大概都会释放出内心魔鬼,尽情肆虐。
反正自已都快疯了,哪里还能压制住冲动,管他参没参与,是否无辜,只要有关联就都要死,无论大人孩子。
泥地上,大黑心虚的摇着尾巴,不敢向前。
在它想来,主子走前特意交代过它不要外出,看家守院。
自已却耐不住寂寞,偷偷的溜出去寻找年轻的母狗玩耍,导致坏人有机可乘,把他们家房子给烧了。
现在自已做错了事,一定会被主子训斥的。
木屠不清楚大黑想法,此刻见到狗子,内心激动的走过去,主动给它一个热情的拥抱。
“嗷呜?”
狗子享受着木屠怀抱,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点懵。
主子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难道是昨天被打了脑袋,变傻了?
大黑舒服的眯上眼睛,在木屠怀里撒娇,心想主子如果变成身披绿草身前柔软的那种状态就更好了。
……
老村正家,张天顺也在。
木屠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围着石桌吃西瓜。
“木娃子来了,快吃瓜,吃瓜。”
老村正热情的招待,从桌子上拾起一块西瓜,递给木屠。
“谢谢村正爷爷。”木屠也没客气,道谢后坐在石墩子上,只是吃瓜,绝口不提其他事。
张天顺仔细端详着木屠,像是第一天认识,在旁边忍不住道:“陈家老大媳妇的手指真是你掰断的?还有你家房屋着火的事你知不知道?”
老村正停下嘴里动作,将脸从西瓜上抬起来,直愣愣的等他回答,显然也是非常好奇。
木屠一粒一粒的将口中瓜籽吐掉,指了指脸上的破皮,避开张天顺的问题道:“这是那个泼妇用手指头指着我脸骂我野种时,给戳破的。”
张天顺咽了口吐沫没说话,他知道劝人大度的人最恶心,但心里觉得木屠直接把人手指掰断还是有点狠。
当然,这边也不是善茬,回头直接把人房子给点了。
啧啧,都是狠人啊!
从这点看,木屠虽然没有老陈家的血脉,两边也是“真”一家人。
即使这事没证据,但这种事还需要证据?用腿波棱盖都能想出来。
老村正把啃到一半的西瓜放下,习惯的拿出烟枪点上,吧唧吧唧吸两口后,才吐出一阵烟雾道:“今天中午吃过饭,我去帮你要钱去了。”
“陈家人一口咬定那钱是陈杨志在城镇捡的,不愿归回。后来我请动村子里辈分高的几个老人和狩猎队,他们才把剩下的那十二枚灵晶还回来,至于花掉的,死活不承认,说只捡到十二枚。”
木屠深知陈家人的德性,对于村正能帮忙讨回陈杨志败家后剩下的灵晶都很惊奇了。
“谢谢村正爷爷,能追讨回十二灵晶,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未等老村正接着解释,张天顺就抢着把剩下的事替老村正说了。
“本来确实是讨回一些钱,不过下午的时候陈家老太婆带着两个儿媳和一帮孙子孙女过来了,堵在我叔大门口骂。说你把她家大媳妇的手指头掰断了,把刚交出来的灵晶又要回去,充当她大媳妇的医药费。”
等张天顺讲完,老村正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正正经经的道歉:“木娃子,这事怪我没办好,先前承若帮你讨回钱财的事恐怕办不成喽。”
“先是陈家老小偷你钱,接着今天你却掰断了陈家大媳妇的手指头,然后你家房子又被点了,整件事的恩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调和的,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木屠给旁边的大黑撸了撸毛,蹙起眉头道:“怎么办?凉拌!”
老村正磕掉烟灰,语重心长道:“木娃子你可别冲动,房子没了改天再造就是,这些天你先住我这,武院报名的事你也别担心,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以后慢慢还就是,但你万一做出什么傻事,一辈子的前途可就没了,不值得懂吗?”
木屠有些感动道:“村正爷爷你放心,钱我有,今天捡了一条大蛇,卖二十多灵晶呢。傻事我才不会做,今晚在这麻烦您一宿,烧掉的老宅子就先在那放着吧,明天一早我就去青石镇,在那找个房子租住,今后便准备在城镇讨生活了。”
老村正还想再劝,但被木屠用一句话给堵住。
“这件事真算结束了,反正明天我就搬到青石镇居住,今后与他们少有交集,您就放宽心吧。”
老村正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木屠还会报复回去。
如此大的一个仇,嘴上越是说的不在乎,越往心里记。
张天顺吃完西瓜,是笑非笑的瞥木屠一眼,暗道又有好戏看了。
只是他想不通木屠有何底牌,还是在破罐子破摔,拼上自身前途也要拉着陈家人不好过。
昨夜大雨,山路泥泞。
张天顺身为狩猎队的小组长,自然不会与妇女抢菌菇,坦白说,那点收入人家根本看不上。
所以今天一整天他都猫在家里磨刀修工具,虽然也听到有妇女嚼舌根,说商贩王胖子在坊市暴毙,死的有多惨多惨,但毕竟是二手消息,被篡改许多,由此没猜出木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即便如此,张天顺也总感觉木屠变了。
昨日傍晚,木屠从他背上下来后,就变的有些不对劲。
前面还受伤昏迷,之后又生龙活虎。
还有他家狗子,当时奄奄一息,眼看着就活不成的模样。
仅隔一天,便活蹦乱跳,而且此时此刻正在他旁边啃瓜皮。
“天顺,回家挑水啦,待会做饭用。”
自家婆娘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喊他去挑井水。张天顺站起身子,意味深长的望了木屠一眼,冲隔壁回道:“来勒……”
第十八章 燃烧瓶
傍晚,木屠在村正家蹭饭。
许是那满满一大筐菌菇的功劳,村正儿媳居然还杀了公鸡款待他。
一道蘑菇炒鸡,木屠吃的津津有味,就连大黑也混到几块鸡肉,无节操的冲着村正儿媳摇尾巴。
饭后,木屠谢绝村正好意,不愿在房屋里睡,只是要了一张草席,铺在门外的大青石上,一边撸狗,一边摇扇子。
夏日,雨后泥地干的快,木屠索性把大黑蹬到地上,防止晚上被跳蚤咬。
晚霞消散,月上中天,很快村子就只剩下狗叫。
木屠睁眼望天,难以置信那些一点一点的小星星实际不比太阳小。
也很难想象有种叫核弹的东西,一炸就是一座城。
他从系在手腕上的布兜里掏出一枚灵晶,原本那颗融入心间的种子便开始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从他卖了大蛇,手掌方一接过灵晶时就有了。
木屠静心感受,发现木神之心似乎是想吸收灵晶中的灵气。
“我该如何配合你呢,难不成要直接生吃灵晶?”
呵,貌似这玩意也煮不熟。
轻轻的摇了摇头,木屠感觉自已这个想法不靠谱。
他掏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犹豫着要不要划破手掌,用血试试。
自从在混沌空间,听神秘前辈说珠子是因为吸了血,才让他得到奇遇。
木屠再对待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就总想滴血试试。
随着木神之心作怪,木屠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身体对灵气的需求渴望。
他小心的用匕首在掌心划开一个小口,把灵晶贴上去。
下一秒,花生米大小的灵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分解成一道道白色气流,从伤口处钻进木屠身体,又被木神之心吸收。
片刻后,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而自身又没什么明显变化,他不信邪的又贴上一枚灵晶。
然后......一枚又一枚。
连续消耗五枚灵晶,木屠脸上闪过一丝肉疼,不得不放弃试验,承认事情就是这么邪乎。
虽然他清楚灵晶被木神之心吸收,不算白白浪费,但眼前看不到收益,还是有些心疼。
“算了,为人要大气。”
木屠在心里安慰自已,没有木神之心他就会错过黑灵芝,也不会杀死大蛇挖到紫金参,如此一想,内心便真好受一些。
外面的蚊虫极多,每当他停下扇子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嗡嗡的在耳边吵,最后气的他索性不睡了,拿着芭蕉扇不停拍打。
“真烦,血都给你们吸了,结果还不让人睡觉,该死的吸血鬼。”
夜色越来越深,狗叫声渐渐消失,大黑都开始睡了。
又熬二个钟头,木屠起身踢醒大黑,变身后摸黑的朝陈家走去。
“汪汪、汪汪……”
一路上不知惊醒多少狗子,木屠终于来到陈家屋后。
木屠小时候并不知道阿娘不是他生母,别人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这些。
直到有一次小姨回娘家,阿娘去与小姨见面,就把他带到了外婆家。
那是他第一次去外婆家,其他孩子都有分到糖,唯独他没有。
他偷偷的从桌子上拿一块糖,却被小舅一把夺回去,并骂他是野孩子,没亲娘。
他哭着扑入阿娘怀里,问阿娘小舅为什么要骂他是野孩子没亲娘。
只记得当时阿娘脸色很差,抱着自己,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外婆家。
再后来,他慢慢的知道自己阿爸是外来户,阿娘喜欢阿爸,并不顾家人反对,拒绝给镇守做妾,毅然决然的嫁给阿爸。
数年后,阿爸失踪,阿娘意外身亡。
木屠服从村里安排,去外婆家寄居。
当时他是多么的天真,以为外婆家得到了父母遗产,就会把那些钱用到自己身上。
但事实上,木屠只能看着外婆用自已父母的遗产给表哥表弟买新衣服,穿脏了还要他给洗。
看着表哥表弟手拉着手,欢声笑语的去启蒙学堂,自己却要去野外放牛。
如果没有大黑,自已现在或许还在陈家受尽欺负,吃剩饭遭冷眼吧?
夜色里,木屠笑了笑,蹲下身子给大黑一个温柔的怀抱。
“鸡勾勾!”
一声鸡鸣,从远处传来,辽远却又清晰。
木屠站起身子,从腰间掏出一枚燃烧瓶,选好方向直接扔到房顶。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放火亦是如此。
木屠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点了一把注定扑不灭的火。
一路上鸡鸣渐多,等木屠带着大黑走到村头那棵千年老槐树下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出一层微细的朝霞。
最后瞥一眼老槐树,木屠背对着老槐村挥了挥手:“平凡的木屠!再见,再也不见。”
……
青石镇是千丘山东侧的唯一一座城镇。
比城池小,又因西靠千丘山脉,商业繁荣,而比普通的乡镇大很大。
由一块块整齐的大青石条铺造的街道上,木屠看什么都新鲜的闲逛着。
以前他也来过青石镇,不过多是去西市街道买捕猎工具或米粮布匹,不曾在中市主街真正的逛一逛。
“冰糖葫芦又大又甜,一串仅要俩铁钱。”
“老鼠危害实在多,上炕爬床咬你窝!吃你豆,吃你麦,还吃你的红薯干,买上一瓶耗子药,老鼠吃后朝后倒,先麻嘴,再麻腿,眼睛鼻子冒血水……”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到的小龙肉,一斤只要九金币,吃了晚上有活力!”
木屠站在摊案前,越看上面的蛇尸越眼熟。
“卧槽,这不就是我昨天卖的那一条嘛?”
离开肉摊,木屠带着大黑来到一家包子铺。
“服务员,给我来两屉包子,再上两碗肉汤,它一屉我一屉,它一碗我一碗!”
打杂的大妈走过来问他要什么馅。
普通猪肉馅的包子十五铁币一屉,蕴藏精气的凶兽肉包子八十一屉,而用入阶凶兽肉做馅的包子便要二百了。
木屠想到自父母走后,大黑再也没有吃过好东西,便要了两屉二百的。
旁边老板见是新顾客,还主动赠送了两碗虎骨汤。
付完两枚金币,打杂的大妈很快就端着包子和汤走过来,并贴心的带来一个狗盆。
木屠嫌烫,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正吹着。
桌子上却突然坐过来一位瘦猴脸,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拿包子,也不嫌烫的直接朝嘴里塞。
第十九章 血河帮
餐桌旁,大黑见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瘦脸猴抢它包子,慌忙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伸出长长的舌头迅速将这屉剩下的包子挨个舔个遍。
瘦脸猴眉头微皱,又抓起一个包子,嫌弃的在袖口蹭了蹭,刚要往嘴里塞。木屠忽道:“我家狗子吃过屎,方才又舔了包子,你那样擦是擦不干净的,应该把皮揭掉再吃。”
“呕、呕……”
瘦脸猴拿着包子,脸色胀得潮红。
“你、你!”
他恶狠狠的一扫桌子,将沾了大黑口水的那屉包子打翻落地。
包子铺的老板听到动静,连忙放下手头上的急活赶过来。
“大哥大哥,你可别闹了,这是这周包子铺孝敬血河帮的例子钱,您赶紧收好,替我向你们老大问好。”
包子铺老板一把拽住瘦脸猴,朝他怀里塞了钱袋。
瘦脸猴看到钱后,暂时压下怒气,癞子一般的坐在木屠对面,数好钱袋里是五十银币,才一瞪老板,训斥道:“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
老板在旁边低眉顺眼的赔笑:“血河帮的弟兄您息怒,肚子饿了我这就给您上一屉最好的蒸包,您可千万别再给顾客闹了,否则小老儿的生意不好,下周也交不上例子钱啊。”
“少他娘的哭惨,这已经不是包子不包子的事了。”
瘦脸猴盯着木屠,身子前探:“既然你小子故意恶心大爷,那么今天大爷我就还非要吃你包子。”
说着,他伸手去拉木屠面前的蒸包,当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心里更得劲了,感觉倍有面子。
木屠脸色一寒,一把按住瘦脸猴伸过来的手,右手抓起一根筷子。
快、狠、稳!
500斤的力道让竹筷尖端穿过手掌,没入桌面。
“啊!!!”
惨叫声尖锐刺耳,隔着街道,方圆几十米内都能听到。
瘦皮猴猛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想要将手抽回来,却扯动竹筷,瞬间又疼的倒吸凉气,不敢妄动。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从桌子上滴落,在地面溅出一朵朵红花。
看热闹的食客惊慌四散,老板面色惶恐的驱赶木屠。“少年郎你赶紧走,近期千万别来青石镇,否则会被血河帮套麻袋丢河里喂鱼的。”
木屠无所谓摆摆手,笑眯眯的回头瞥一眼瘦脸猴,冲他摆出一个割脖动作,随后不急不缓的带着大黑走出包子铺。
自从获得奇遇,木屠的脾气日渐增长。
遇到一些阿猫阿狗,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甘愿吃亏,息事宁人。
主街市,木屠找了个牙侩,付他一些佣金后,在城镇南区以每月八金币的价格租到一处院落。
这处住宅,大约100平方,主卧与客室共占一半面积,侧面附带一个十几平的小厨房,中间有条小道直通大门,小道的另一边则是长满荒草的菜园,让他惊喜的是,旁边还有个压井。
木屠一次性付了半年租金,下午清理杂草,洗刷墙壁,之后出去购买家具,零零散散的又花费十几金币。
傍晚,木屠伸了个懒腰,关闭大门直接在院子里冲凉。
换上新买的衣服,用毛巾擦干头发,放开了声音喊:“大黑、大黑,回来了,下馆子去。”
下午木屠忙着收拾新家,大黑也没闲着,在方圆百米的墙角路边四处撒尿,四处寻觅周围有没有年轻漂亮的母狗。
本来正因没闻到母狗气味无精打采,却听到主子要带它下馆子,瞬间有了精神,“汪汪”两声就跑了过来。
青石镇主要分为东西南北四区,外加一条中街市。
木屠心心念念的灵武学院,实则不在城镇闹区,而是坐落在南区外围的天南山下。
他新家位置不错,北行大半个钟头就能来到灵武学院,南行20分钟,便能到达南区闹市。
带着大黑,随便找了一家烤肉馆坐下,直接点了一只烤鸡十斤牛肉。
吃饭时,木屠发现门外有个矮子鬼鬼祟祟,总是不时朝这边瞥几眼,当下提高警惕。
十斤牛肉一只烤鸡总共花了木屠三枚金币,让他都有开家餐馆的冲动了。
等大黑舔干净最后一点牛肉渣,木屠目光一寒,不动声色的朝家走去。
“果然跟上来了吗?找死!”
木屠让大黑走到前面,自己不快不慢的钓着身后的跟踪者。
奇怪的是,直到他把大门关死,那矮子也未现身找茬。
“哎!看来今晚难睡安稳觉了。”
夕阳西下,天边像着火一样,染红半边。
渐渐地夜幕合拢,蛙叫虫鸣。
等天完全黑透,木屠变身躺在睡椅上,掏出左轮手枪,盯死门口。
他知道今晚会有客人上门,所以只将木门虚掩。
十多分钟后,大黑不安的走动,并冲墙头叫喊。
木屠站起身子,望着墙头上的几团黑影道:“来了老弟?门没锁。”
领头的汉子似乎有点意外,从墙上跳下去,重新推门而入。
借着昏暗的火光,木屠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瘦脸猴。
他们一行三人,为首的是位精壮汉子,另外一个正是傍晚尾随他的矮子。
漫不经心的开枪打断瘦脸猴一条腿,木屠又将枪口指着精壮汉子,声音温柔道:“不知这位好汉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看着瘦脸猴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嚎,汉子蹲下身子,冲着脖子给他一记手刀。
黑暗中,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绿草怪装扮的木屠,铿锵有力道:“你的枪……打不中我。”
木屠内心一突,立刻又转复平静:“那你可以试试。”
精壮汉子站起身,异常冷静道:“这次怪我手下眼拙,得罪了贵人,但我观你顶多处于聚灵境,即便手里有枪,你也打不过我。”
“呵呵!”木屠冷笑,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别不信,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敬畏你的背景能量。”
精壮汉子转身离开,矮子背着昏倒的瘦脸猴紧跟其后。
手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青石镇有资格佩戴它的人,屈指可数。
精装汉子已经脑补出许多种可能,但无论哪种,都不是他这个在泥窝里打混的人能够随意招惹的。
第二十章 灵武学院(求推荐票)
木屠望着空荡荡的小院,缓缓收枪。
他想不明白精壮汉子为什么会认为他背景深厚,见到枪后便从心离开。
灵武四境分为聚灵、开脉、四极和元一,方才精壮汉子给他的感觉极危险。
想必不是四极境的强者也属于一只脚迈进门槛里的那种,总之比他先前接触过的王胖子、秃鹰和执法队的张队长厉害!
他中午与血河帮发生冲突,傍晚别人就能找上门,说明这些地头蛇想要调查的一个人背景来历并不难。
可能只是时间太短,没摸清他只是个从周边村子来城镇讨生活的小少年。
这时,木屠忽然很庆幸自己早早的开启女装变身。
精装汉子绝想不到绿皮怪就是他亲身所化,应该只是误以为他与持枪的绿皮怪有某种密切关联。
希望这样能够使精壮汉子有所忌惮,短期内别来寻找自己麻烦。
最好等他顺利完成灵武学院考核,然后自己大不了住寝,到时候不信血河帮的那些泼皮无赖敢去灵武学院找麻烦。
……
第二天一早,木屠让大黑看家守院,自已去中街市卖东西。
紫金灵参越早脱手越好,省的夜长梦短,万一放家里被偷,哭都没地方哭。
后天就是灵武学院报名,自己必须早做准备,比如临场磕一粒气血丹,喝几滴圣水。
多准备一些灵晶,万一考核没过,还能给负责人塞钱,购买一个陪读名额。
易天阁,东大陆最大的跨城商行之一,凡是乡镇及以上级别的人类聚集地,均有分布。
木屠选择将紫金灵参卖给易天阁,或许收益会低于黑市或者拍卖行,但安全性绝对是最高的。
接待的他的是位年轻御姐,一颦一笑间撩人心弦。
“不知小弟弟是要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卖东西!”
“寻常物品还是贵重宝物?”
“贵重宝物。”
御姐颇为意外的瞟了他一眼,笑容令人如浴春风:“那贵客请跟我来,在包厢里稍等片刻,喝些茶水,很快就有鉴定师继续为您服务。”
进入包厢,木屠放眼打量,心道易天阁不愧是东大陆最大的商行。
招待客人的茶水由碧冰草和金叶香泡制,夏季喝一口神清气爽,口齿留香。
这种茶水中街市的茶楼也有销售,小小的一壶便卖六银币。
包厢里的靠椅和茶桌皆为灵木打造,上方更是悬挂着一盏灵能灯,听说只要一按开关,就能发出比油灯还亮的光,在漆黑的夜晚能轻而易举的将整间房屋照亮。
喝了一盏茶水,刚把杯子放下,包厢便走来一位中年男子。
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拱了下手问:“不知贵客要卖什么宝物?”
木屠解开布兜,一棵手臂粗细的紫金灵参便映入二人眼帘。
“好宝贝,居然是参中极品的紫金参!”
中年鉴定师欣喜的拿出照灵境,详细端查了根须与参帽,挂着笑容道:“这是一颗将近两百年的紫金参,灵性浓郁,品相较好,但根须在挖采和保存过程中出现损伤,所以评价为良。易天阁愿出250灵晶收货此物,如若交易达成,此次免收鉴定费,否则贵客离开前需付一灵晶的鉴定费。”
250灵晶的价格还算中肯,木屠点头同意。
“不知贵阁有无圣水和气血丹出售,我准备买一些。”
“气血丹一瓶12粒,圣水每瓶6滴,价格全是10灵晶一瓶,贵客此次购买的话我可以做主打八折,不知您要几瓶?”
木屠本打算各买一瓶,但听到有折扣,于是改口:“各买两瓶吧!”
“好的。”中年鉴定师拿起紫金灵参出了包厢。
片刻后,之前服务过木屠的那位御姐款款大方的走来,递给他四只小瓶子以及一个钱袋:“贵客您点点,去除气血丹和圣水的32灵晶,袋子里还有218枚灵晶。”
木屠清点灵晶,数目没错,目光在御姐身前留恋一秒,嘴里嘀咕着还没我变身后大。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血河帮的癞子并未再来找木屠麻烦。
许是瘦脸猴的地位本就不高,属于帮派最低层,手中有权势的头目,根本没心思冒着风险帮他报仇。
今天,天南山灵武学院报名考核正式开始。
天气风和日丽,阳光灿烂。
甚至灿烂的有些令人受不了。
烈日下,木屠的汗水啪啪滴落,在灵武学院门外的窗口前排队缴纳报名费。
前一位刚走,正当轮到木屠,忽然有个竹竿似的高个子插到自己前面。
见他解开钱袋掏灵晶,木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嗨!兄弟,顺便帮我把报名费也交了呗。”
“我认识你?”那人回头盯着木屠,脸色疑惑道。
“不认识我,你他麻的插什队!”
木屠拽着他的衣领,用力朝斜后方一甩。竹竿少年便像风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窗口里的负责人冲木屠挑大拇指,冲着窗口问他叫什么。
木屠笑脸递过一枚灵晶,接过对方手中的编号木牌道:“我叫木屠,木头的木,屠夫的屠。”
“好小子,我记住你了,祝你考核顺利,能够成为天南灵武的一名学生。”
另一边,竹竿立即爬起来灰溜溜的走到队尾。
却被从阴凉处走出来的堂哥一把拉住:“报好名了?”
“没有。”
“怎么回事?”
“我插队时,被一位力气特别大的家伙给拽了回去。”
“几个人?”
“一个。”
“那咱有几个?”
竹竿少年瞅了瞅他堂哥身后的两位同学。
“四、四个。”
“那还愣个**,带路,盘他!”
离开报名窗口,木屠没走几步就被竹竿少年带领三个年纪稍大的家伙围了起来。
竹竿少年兴奋的指着木屠,冲他身后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年道:“堂哥,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推的我。”
蓝衣少年故意将衣服袖口上的“天南灵武”四字露出来,自以为帅的倒撸一把头发,气焰嚣张道:“小子,是你把我堂弟推倒了?”
“不是!”
“不是?”蓝衣少年回望表弟,眼中带着询问。
“是他,他在狡辩。小子,是个男人就敢作敢当!”
木屠摆摆手,脸色无辜的淡淡道:“记得我用的是拽,不是推!”
第二十一章 考核
“敢耍我,找死!”
蓝衣少年握着拳头,至少三四百斤的力道夹着拳风,气势逼人的冲过来。
木屠灵活的避开,伸脚去踹,却因没练过招式,被一眼看穿,同样未立功劳。
“吆喝,有两下子,你们别过来,让我单独跟他过招。”
木屠神色诧异的注视着蓝衣少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讲究,没有拉着同伙和他一起“单挑”。
蓝衣少年是天南灵武上年收录的学生,一年时间里已经打通六处节点,系统的学习过武斗招式,经验老辣。
而木屠体质超强,单纯力量超他许多,枯燥的赶山生活让他耐心不错,体力绝佳,与蓝衣少年的武斗中渐渐占据上风。
两人你来我往,四周众人围观,慢慢的惊动了武院导师。
“住手!”
一位冷酷的美女导师,忽然入场,轻轻一拨便将二人分开,面若寒霜的站在场地中间。
她看了看木屠,又望了望蓝衣少年,怒道:“李子豪,考核当天在学院门口闹事,长能耐了你,罚你清洗一周的马桶。”
说完,她又扭头冲着木屠:“你是哪个年纪的?导师是谁?自己去导师那里认罚。”
木屠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个、那个……我是今天前来报名的考生。”
“考生?”
美女导师眉头一蹙,显然不相信。
蓝衣少年鸡下巴吃多了似的插嘴:
“导师,他确实不是在咱天南灵武的学生。”
美女导师怒目圆睁:“那居然你连个还没入学的考生都打不过,这学期的马桶都给你清洗。”
“啊,导师不要!”
“滚!回教室去。还有你们几个,又跟着李子豪胡混,功课都完成了是吧?”
李子豪的两位同学也灰溜溜的跟着走进学院,独留竹竿一个愣在原地。
美女导师看都没看竹竿一眼,反而使劲盯着木屠,让他有些发毛。
“呃、那啥,没事我先走了。”木屠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有些尴尬准备溜走。
“站住,你真是今年的考生?”
“真的,比老太太的大门牙很真。”
“别油嘴滑舌的,给我看看你的编号木牌?”
木屠微微犹豫的把木牌递出去,猜不透眼前这位导师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没收他的木牌?
“093014……考核时间九点半十四号?我记住你了,待会我会过去观看。”
接回自己的木牌,望着美女导师的背影,木屠心道这算什么事儿?
还没入学便被导师盯住了。
算好算坏?
时间很快来到九点半,听到有人喊自已编号,木屠赶紧过去排队。
这一批考生共有50人,因为编号喊到093050。
跟着领队导师走进学院,路上迎来许多老生打量的目光。
领队导师将他们带到一面光滑的七彩石前,每人发了一滴灵水,命令他们喝下,然后把手放到七彩石上测天赋。
木屠喝下灵水后又偷偷的喝掉一滴圣水。
圣水是一种洗刷体内杂质的常见灵药,在测量天赋时能让身体更好的吸收灵液,达到极好的辅助效果。
“093001灵能吸收度为三彩,天赋合格。”
“093002灵能吸收度为二彩,天赋不合格。”
“093003灵能吸收度为五彩,天赋优秀。”
……
“093013灵能吸收度为一彩,天赋不合格。”
紧张的天赋测试开始,很快就轮到了木屠。
“093014灵能吸收度为七彩,天赋……”
读到这,领队导师突然停顿下来,眼睛发光的盯着木屠。
“七彩,没想到竟是七彩天赋!”
这时,他眼角忽然瞥见张琳导师正朝这边走来,慌忙开始读下一个。
“093015灵能吸收度为五彩,天赋绝佳。”
队伍中,木屠看到方才的美女导师过来,心神一禀,老实把自己缩进队伍里,不敢吭声。
“许义导师,请问刚才编号093014的考生天赋是几彩,有没有合格?”
许义目光闪躲道:“14号,二彩,不合格。”
15号考生是个肤色黑黑的丫头,此时刚好站在石台前,还没来得及下来。
她眨着大眼睛道:“导师你刚刚读错了吗?我前面的男生真不是七彩而仅是二彩?那我就是这队人里目前天赋最高的。”
许义一张方脸完全黑了下来,严厉的瞪着黑妞。
心想你天赋高是高,但这智商没救了。
张琳导师眼色一亮,直接拉着木屠就走:“这学生我先预定了。”
许义赶紧拦住张琳,急得直跳脚:“张琳导师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负责的苗子,应该归我。”
周围考生看见两位导师为了争夺木屠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个全都露出羡慕的眼神。
木屠前面的考生,天赋仅是一彩,此时更是嫉妒的质壁分离。
他面色扭曲的冲到两位导师前,指着木屠大喊:“他作弊、测试前我看到他有偷喝东西。”
“哦?”
许义皱着眉头看向木屠:“测试前你喝了什么?”
“我……”木屠刚要开口,人却被张琳一把拽了过去。“你怀疑他作弊?那正好这学生归我,不管他原本天赋几彩,我都收,大不了帮他上交陪读费。”
木屠被这位美女导师感动了,当即不再挣扎,跟着她走出人群。
身后许义望着刚才告状的男孩:“你有没有看清楚他喝的是什么?”
这时15号黑妞又插嘴道:“14号之前喝的是圣水,幸好有他提醒,否则我就把阿爸给我准备的圣水忘了,他当时好像只喝一滴,我直接喝了一整瓶。”
听到木屠喝的只是圣水,许义差点没气吐血,愤怒的瞪着告状男孩,咬牙切齿道:“滚!我宣布你已经被淘汰了,即便有钱交陪读费也不收。”
圣水是种比较常见的辅助性灵药,具有洗刷体内杂质的功效。
考生测试天赋前服用圣水,与测试力量前服用气血丹一样,早就成为一件默许的事。
考核还在继续,许义黑着脸恼怒自己没有张琳背景大。
人家是学院院长的女儿,而他仅是一名普通的四极境导师。
如若双方身份平等,他又怎会容忍对方胡搅蛮缠的抢学生。
第二十二章 女童
青石镇,天南山灵武学院,木屠虽然被提前录取,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
张琳导师带着他分别又去测试力量和文史。
木屠的力量足有500余斤,这让她非常满意。
但文史试卷考的什么鬼?
她亲自操笔批改,但凡能给的分全给了,有些不能给的分硬往上加,最后也只是勉强合格。
方一看到木屠那小蝌蚪找妈妈的潦草字迹与惨不忍睹的留白,张琳真想拿着试卷糊他一脸,指着鼻子问他文史是哪个启蒙老师教的。
木屠在一旁察言观色,发现便宜导师脸色越来越差,装可怜的小声嘀咕:“小时候穷,没钱上启蒙学堂,文史全是我放牛时自学的。”
“放牛自学,那你父母呢?”
“我是孤儿……”
张琳导师眼中流露出同情,声音低沉道:“那个,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有没有补偿?例如免个学费。”
张琳气的身前一阵跳舞,自己在这担心触碰到学生的伤心事,但人家却根本没放心上,有说有笑的甚至拿来当砝码,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事实上,人生没有愈合不了的伤疤。
凡是人间的灾难,无论落到谁头上,谁都得受着,而且都受得了只要他不死。
至于死,那更是一件容易的事。
无论伤疤当时有多痛,时间久了,终会习惯。
再谈及时,总喜欢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交纳十灵晶的学费和五灵晶的住宿费,领了入学令牌,张琳导师告诉他三天后才正式开学。
木屠没在学院过多停留,因为家里还有让他最在乎的“人”。
离开学院,走了半个钟头,快要到家时,忽然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
“看来哪地方的人都一样,事不关已时,都喜欢高高挂起的看热闹。”
路过人群,木屠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声音沙哑,是个女童,像极了他童年趴在阿娘尸体旁边一哭一噎的声调。
许是被声音勾起童年不好的回忆,木屠皱眉,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群,测肩插到最中心。
“阿爹、呜呜呜、阿爹……”
一位四五岁大的女童,抱着一具男尸的胳膊哀嚎,眼睛哭的红肿,喉咙已经喊哑。
木屠思索的望向男尸脸部,发现正是前几天尾随过自己的矮子。
“血河帮的地痞流氓?这是被人砍了?”
虽然地上的家伙不是好货,没准罪有应得,但看着女童哭到快要咽气的模样,他的心里依旧发堵。
“唉,真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就没爹了。”
“谁说不是呢?我是她家邻居,虽说她爹是个地痞混子,撒酒疯把她娘给打跑了,但对他闺女那是真的好,回家就抱在怀里,怕吓着她,都两年多没喝酒了。”
“这么说这孩子现在没爹没娘喽?今后这可怎么活。”
木屠听着周围议论,鼻子发酸,竟然生出一种想要照顾她的冲动。
“你怎么能这么心软呢?别忘了你也是刽子手,难道被你枪杀的王胖子和秃鹰就无儿没女吗?你当初杀他们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犹豫!”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王胖子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过我。不杀他们,我心里难安!”
“矮子难道就不罪有应得?要知道他是血河帮的流氓,平日坏事做绝,以往被他毒害的人有何其无辜?现在横死只是报应、报应!”
木屠心里在进行着天人交战,冷血和仁慈相互交换。
“算了!人啊,终要在内心保留一处柔软。”
人性本就矛盾,许是木屠在女童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影子,挣扎之后,终是选择了收留女童,心想他不在家时,可以让她和大黑作伴,省的大黑一条狗在家太过寂寞孤单。
“嗯……就给她一次机会,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如果她不珍惜,我扭头就走。”
木屠忸怩的来到女童旁边,慢慢蹲下,声音温和道:“小妹妹,跟我走吧!今后我照顾你。”
小女孩懵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的伤心大哭。
“方才怪我没组织好语言,再给她一次机会,就这最后一次。”
木屠缓了缓道:“小妹妹,你阿爸没了,没人照顾你了。今后你饿肚肚怎么办?冬天没棉袄穿怎么办?跟哥哥走好吗?哥哥今后照顾你!”
小女孩不停的抽咽,听到木屠的话后哭得更伤心了。
“麻的!最后一次。”
“艹、最后一次个屁,老子今天和她耗上了,不信我还哄不好一个小女孩。”
木屠压下烦躁,继续耐心道:“小妹妹,你阿爹没了,咱们要先把他埋起来,否则你阿爹的魂魄便无法重新投胎做人,懂吗?”
小女孩第一次停下哭泣,抬起头怔怔的盯着木屠,看着他的眼睛天真道:“阿爹真的能重新投胎做人?那他今后还能不能回来看丫丫?”
避开小女孩充满希冀的纯洁目光,木屠内心发酸道:“能,你阿爹肯定能回来看你,不过你要先跟哥哥走,然后哥哥帮你把阿爹埋起来好不好?”
“好!”小女孩想要高兴,低头却又被现实提醒,咩得一下又哭了。
“求大哥哥赶紧帮我把阿爹埋起来,我要阿爹赶紧投胎,然后他就能回来陪丫丫了。”
见木屠真要带走女童,旁边的“知情人士”劝阻:“小年青,你知不知道他爹怎么死的?是被青龙会那帮人砍死的,要不然为何周围这么多人都不敢问,你把她带回去,就不怕被那些地痞流氓找麻烦?”
木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寒声道:“多谢提醒,知道了。”
“你那啥态度?瞧你个头根本不像大人,也不知道你是真想领养她,还是有什么别的坏心思?”
木屠呵呵冷笑。
他清楚的知道这人属于什么心理。
当女童失去依靠后,在其眼中不过像那些被丢在街角的小猫小狗,同情归动情,但地位根本不相对等。
而木屠才是和他一样的人。
所以他会出于耍风头的心理,劝阻木屠,丝毫没为女童今后的生活考虑。
就像木屠当年,村正族老根本不曾询问过他,便自以为对木屠好的、直接将父母遗产判给外婆,认为她会好好抚养木屠。
内心复杂的背起尸体,木屠手牵着女童,留下身后一片沸沸扬扬。
第二十三章 不女装开枪
南区荒郊,木屠随便挑了一片草地,又随便的把矮子埋掉。
这个世界,人命如草芥,尤其是那些在社会阴暗处刀口舔生活的帮派底层。
双方火拼,死了就死了,挖坑一埋,镇管所都不管。
背着小女孩回家,许是她太累了,半路就趴在木屠肩膀上睡着了。
推开大门,在水缸里舀了半盆水,木屠沾湿毛巾,给小女孩擦了擦脸蛋和小手,便帮她脱掉绣有花瓣的鞋子,卧放在自己床上。
“大黑,大黑?”
木屠先轻声召唤,又走出门外放开了声音喊。
几分钟后不见狗的身影,这让他心中蒙上一层阴影。
又过了半晌,木屠挨个去敲邻居家门,寻找大黑,终于让他找到线索。
一个手上攥着风车,在巷子里来回跑的孩子说,见到有条黑狗被两个陌生人捉走了。
木屠脸色阴沉的回家取钱,准备立刻去中街市花花钱打听那两人的去踪。
这种偷鸡摸狗的赖皮,绝对是惯犯,只要摸对门路,应该很好打听。
小女孩睡的很轻,在木屠呼喊大黑的时候就醒了。
她用眼打探着陌生的房屋,看见木屠才稍稍的心安,张开小口糯糯的喊:“大哥哥。”
“嗯,丫丫乖!哥哥现在有急事,你先在房屋里睡觉休息,傍晚哥哥带你去吃饭。”
木屠取了十几枚灵晶,刚要离开,忽然瞥见院子外有人。
他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站着的正是前几天不请而至的精装汉子。
但他现在的模样却很狼狈,胳膊上绑着硬木板,用布带条系在胸前,左腿一瘸一拐的,浅色的衣服上粘满了血污。
此刻,两人的眼神恰好对在一起。
精装汉子稍微犹豫后,小心的走进院子,试探道:“听街坊说丫丫被你带走了,不知她现在在不在?”
“在房屋!”
“哦,那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她?兄弟为帮派牺牲了,我是他老大,自然不能看着他女儿无依无靠。”
木屠眼神凌厉目若刀光:“你想带走丫丫?”
精壮汉子硬着头皮道:“对!”
木屠的眼神在他脸上来回逡巡,想要判断出他有多少诚意。
良久,见精壮汉子不似撒谎,方才松口道:“让丫丫自己选吧,如果她愿意跟你走,我不阻拦。”
说到底,不过是个刚认识的女童,即便身上有他影子,却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之前带她回来,只是怕她沦为乞儿,既然现在她爹的兄弟寻过来,表示愿意养她,木屠也不会非不撒手。
正要转身进屋,突然发现小女孩已经光着脚丫子来到自己身边,泪珠在眼圈酝酿,睫毛一眨一眨的可怜道:“大哥哥别撵我走,丫丫会很听话的。”
木屠尴尬的指着精壮汉子:“他是你阿爹的……”
话未说完,小女孩的眼泪就像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她冲上前来抱着木屠的大腿,紧紧不放。
木屠疑惑的望向精壮汉子:“丫丫以前没见过你?”
精壮汉子用那只能动的手挠头皮,底气不足道:“她爹怕我们吓着她,很少让我们进屋,也从来未做介绍。”
木屠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安慰:“好了丫丫,哥哥不撵你,今后哥哥养你。”
说完,他得意的冲精壮汉子摆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交,而是丫丫不愿意给你。”
精装汉子脸臊的通红,从怀中掏出一只钱袋:“这是帮派发的抚恤金,现在交给你,希望你能善待丫丫。”
木屠接过钱袋掂了下,大约二十灵晶,没客气揣进怀里道:“废话!你就放心吧。”
“大恩不言谢,之前的冲突,还请见谅。今后如果木屠小兄弟碰到什么事,我吴东旺绝对不皱眉,能帮必帮。”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大黑失踪生死未卜,木屠之所以耐着性子陪他絮叨,本就是想借用血河帮的势力帮他打探消息。
如今精装汉子吴东旺终于上套,木屠毫不客气,直接开口道:“我这还真有一件事要麻烦吴兄弟。”
“你说?”
“我家狗子不见了。邻居孩子说他在玩风车时,看见狗子被两位陌生人捉走,我想请你尽快帮我确定这两人身份下落。如果狗子有事,我要让他们全家陪葬。”
对于木屠的狠劲,吴东旺有些惊叹。
他调查过木屠,自然知道木屠对那条狗子的感情。
心中已经有了几伙大致目标,他一口揽下道:“木小兄弟放心,我是血河帮四大堂口中‘和堂’的副堂主,恰巧负责信息采集、对外活动。”
“我这就发动手下的弟兄们打探消息,一有情况,立刻派人过来通知你。”
“好,请你务必用心。”木屠把刚接过来的钱袋又塞回去:“我也不让你白忙活,这是报酬。”
吴东旺神色不自然的接回钱袋,离开时满脑子都在想:还能这么玩?
……
房屋里,木屠把小女孩哄睡,服用一滴圣水,开始按照入学手册寻找气感。
起初他因为担心大黑,久久不能入定。后来木屠强迫自己去除杂念,才渐渐的生出一丝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更快,刚产生一丝暖流,便不受控制的经由血液流入心脏,然后被木神之心吸收。
他静下心又试一次,产生的暖流仍是进入心脏,同样被瞬间吸收。
木屠崩溃睁开眼睛,停止修炼。
“如果修出一丝灵气就被吸走一丝,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无法聚灵开脉!”
烦躁的在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心道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大黑消息,老子又不是没给钱,吴东旺这效率有点慢啊。
提及钱,木屠忽然想到那天夜晚,木神之心一连吸收五枚灵晶。
“既然木神之心以灵气为食,强行吞噬了我修炼出来的灵气,那么我可不可用灵晶中的灵气将它一次喂饱呢?”
想到这,木屠毫不犹豫的划破手掌,然后将灵晶贴在伤口上。
在木神之心的作用下,血液将灵晶融化,把其中的灵气运回心脏,吸收吞噬。
一枚、二枚……一百枚……
钱袋子渐渐空瘪,木神之心终于饱和。
可后来灵气为什么又开始一个劲的往脑袋里钻?
木屠也是发了狠,继续喂灵晶。
当两百多灵晶只剩下最后七枚时,伤口处的灵晶终于不再融化,静静的躺在掌心里。
木屠心念一动,只见手上出现一把左轮,再一转念头,三级头三级甲……
“哦,原来如此。”
他从游戏中带回来的东西,就像小说里的法宝,此刻才算彻底炼化。
不女装变身,照样可以使用,且一个念头,收放自如。
第二十四章 裁决左轮
“乓乓乓……”
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木屠快速出屋。
其实大门未关,报信的人完全可以推门而入,但吴东旺之前提醒他,到地方后要客气点,守规矩。
木屠盯着外面的汉子,是个陌生脸,不确定道:“有消息了?”
“嗯,老大让我通知你,狗子找到了,但野牙帮的那些人矢口否认,拒不放狗,老大正带着弟兄们和他们对峙。”
血河帮的汉子在前方带路,木屠杀气冲冲的跟在后面,一腔怒火,急需宣泄。
南区郊外,野牙帮的大院里,六七十人正在对峙。
“吴东旺,你欺人太甚!就算你是血河帮的副堂主,但在我野牙帮的地盘上也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野牙帮?纠结几十个偷鸡摸狗之辈,便妄敢称帮?还有野狗,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在我面龇牙裂齿!”
木屠刚一入场,两人对骂的声音便钻进耳朵,让他一阵心烦。
“野狗是吧,劝你赶紧把我的狗子交出来。”
野狗见苦主是个乳臭味干的半大小子,心中轻蔑道:“哪来的黄口小儿,那狗一口咬断了我一位兄弟的脖子,今晚不让它与葱姜作伴,我还如何当老大,谁又会服我?”
木屠眼里一片冰寒,像看死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你这么想当老大,就去地下继续当吧,因为人间不需要你这种狂妄无知的傻逼。”
有衣服挡着,谁也没看清一把左轮何时出现在木屠手里。
消音之后的“biubiu”声,接二连三响起,野狗锃亮的大光脑门上,瞬间多出一个血窟窿。
四枪,三人倒地,一人重伤。
剩下的野狗帮群众,“轰”的一声四处逃散,只有一个脑袋不灵光的小头目,嘴里嚷嚷着为老大报仇。
于是木屠又抬起手臂,喂他一颗花生米,送他去地下继续追随他老大了。
吴东旺盯着木屠背影,慢慢皱起眉头。
“又是枪!”
上次深夜探访,他因对木屠院子里的神秘人物很忌惮,吃亏败退。
事后暗查,他发现木屠明面上只是一位刚从乡下过来讨生活的小子,但他爹颇为神秘,只知道是个外来户。
正是摸不透木屠真正背景,所以他才没替下属继续报仇。
随手能够掏出一把手枪,且威力巨大,声音极小的人,岂会是表面那么简单?
今天观看木屠表现,吴东旺又在心中脑补许多,越发坚信木屠暗中有什么了不起的大背景。
“吴老哥,别愣着啊,帮小弟把这帮偷狗贼都抓住,今天我一定要拽出那两个敢捉大黑的铁头娃,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吴东旺缓过神来,冲身后一挥手,血河帮的流氓赖子便追过去围堵野牙帮的偷狗贼,大院里一是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走进野牙帮总部,呃……就是一个宽敞的大通房,木屠终于见到大黑。
它身上至少十几处血痕,四肢被反绑着,早就骨折,如果不是鼻子微微抽动,木屠差点就直接崩溃发狂。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木屠伸手柔摸大黑狗头,通过身体接触,对它使用一条绷带。
眨眼间,大黑苏醒,嘴里发出呜咽声。
把大黑狗命从黄泉路上抢回来,木屠又给它打了一针肾上腺素。然后帮它解开绳索,心疼的抱在怀里。
看着遍体鳞伤的大黑,木屠浑身散发寒气,声音犹如暗夜中的魔鬼,将枪怼在一名俘虏头上。
“是谁把它捉过来的?”
被枪顶着太阳穴,第一次离死亡如此之近,这位野牙帮的偷狗贼心神崩溃了,屎尿齐出的指认出一个小头目。
“是他、是张琪和柳宏照抓的。”
木屠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见那人正低头埋面,瑟瑟发抖的捂着伤口。
他暴躁的直接冲过去,拽紧他的头发,硬生生的撕下一块头皮。
“艹你麻!”
“我看你是吃了阎王豹子胆,敢捉大黑,桌子上还摆放葱姜盐辣椒,现在我给你尝尝头皮撒盐的滋味!”
半袋子盐刚撒上去,人便痛的满地打滚,没喘几口粗气就自己扣眼自杀了。
血河帮的流氓被震的头皮发麻,有些压按着喉咙,可还是没能阻止呕吐。
木屠双眼通红的瞪着俘虏:“另一个是谁,指出来?”
“另一个不在,跑了。”
“跑了?”
木屠咬牙切齿的踹他了一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找他,告诉他我在他家等着,倘若一个小时之内没见到他,就让他准备给一家老小收尸吧。”
除了通风送信的那一个,其他十几个俘虏全被木屠切掉一截小拇指。
柳宏照家中,木屠抱着大黑,在吴东旺众人的陪同下,直接破门而入,鸠占鹊巢。
柳父和他儿媳妇哆哆嗦嗦的下床,衣服也不敢穿,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求饶。
“呵呵,原本只想逼你儿子现身,却不料大白天的撞破一场扒灰,你这老不正经的给你儿子带了这么一大顶颜色帽,这他知道吗?”
半个小时后,刘宏照一身急汗地赶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大人大量,放我儿子老父一条命,我儿子他才一岁呀!”
木屠满脸嘲讽的盯着柳宏照:“你儿子?那可不一定,没准是你弟弟呢。”
木屠走到他身前,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让柳宏照能够抬头看到前面的场景。
柳父和他媳妇内心羞愧的不敢抬头,将整张脸都埋在地上。
柳宏照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思维一片空白。
来之前他已经抱着必死的打算,心想只要能够救下父亲和儿子,要杀要剐他都认。
但眼前的场景绝对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眼睛血红的流泪,气喘如牛。
木屠心情复杂的瞥了他一眼。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却不能放过你。”
“活着也许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开枪打碎他一条腿,木屠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和吴东旺他们一起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父子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