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病果然很严重
很多时候，作为吃瓜群众的我们，只因为不能接受事情的结果，就选择批判做事的人。殊不知，很多结果的背后，有多少心酸和无奈。
比如先前那些派驻到分公司的特别助理们。
我之前只听说他们均无功而返，有的甚至直接变节，和分公司的蛀虫们同流合污。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本能的是无法接受的。
在我看来，这分明就是他们自身意志不够坚定，迷失在分公司为他们营造的一个个虚幻的金窝银窝中。
然而，如果是另有隐情呢？如果他们才是这整件事情的受害者呢？
珠珠警惕的四下张望，继续道：“小岩，你想想，那么豪华的办公室，所谓的租金怎么会是一笔小数字？如果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在那间办公室工作了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累计的租金你是否有能力支付？”
“你是说，这个租金就是变相的敲诈？”我有点明白了，却也不甚明白：“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向总公司求援呢？”
“因为他们自认为还没有求援的资格吧。”珠珠缓缓道：“据我所知，之前派去的特别助理们，并没有谁掌握到分公司的核心资料，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完成叶总交派的查清分公司巨额亏空的任务。”
“在没有完成任务的情况下，你觉得谁有胆量突然告诉叶总，自己不小心欠了分公司一笔巨额负债？”
的确，如果是我，也绝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大冰山的。
没能成功查出原因，是无用。莫名其妙平添一笔巨额负债，则是无能了。
“所以说，鲁秘书刚刚偷偷提点我们关于租金的事情，是不希望我们重蹈覆辙，一脚踏入袁总的算计之中？”忽然间，我觉得个性很刚的鲁秘书十分有男子气概。
“没错。”珠珠认同道：“而且，那样奢华的办公室，其实也极其容易腐化我们的意志，时间久了，我们很容易忘记自己来分公司的真正目的了。”
正所谓，糖衣炮弹，不过如是啊！
脑中将鲁秘书的话又仔细回忆了一遍，此刻觉得惜字如金的鲁秘书，似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隐藏着无限深意啊！
突然，我似乎来了灵感：“珠珠，刚才鲁秘书还提到，说卫生间和淋浴房他就不带我们参观了，莫非是……”
珠珠点头：“小岩，我们想到一起去了。”她嫌恶的皱眉道：“堂堂一个上市公司，居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法子，简直是令人不齿。”
我补充道：“或许这是他们的第二重保障。虽然豪华办公室的租金一般人根本无力承受，但万一呢？万一真的有人有能力支付呢？或是万一真的有人不顾及其他，就向总公司求援呢？”
“说的不错。”珠珠也顺着我的思路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卫生间和淋浴室里的录像就能发挥作用了。毕竟偿还拖欠的租金到底可以说是总公司的义务，但录像中的哪些敏感画面，就实实在在是个人的**了。”
是啊，谁能真的那么克己奉公，为了公司不惜出卖自己的**呢？
……
原本以为只会出现在电视剧中的情节，没想到竟真实的发生在我的面前。
触目惊心。
忽然有些担心为我们通风报信的鲁秘书了，袁总百试不爽的一步棋，如今却被我们提前识破，他会迁怒鲁秘书吗？
我问道：“珠珠，你说鲁秘书会有危险吗？”
珠珠笑道：“小岩，你这心理素质完全不行啊，瞧你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
继而又肯定道：“你就放心吧，鲁秘书既然能发现豪华办公室和淋浴室的秘密，你以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啊？”
“可是……”可是即便鲁秘书巧舌如莲，袁总未必肯听啊。
“别可是了，你以为鲁秘书对我们那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是做给谁看的？”珠珠摇头叹气：“小岩，就你这道行，真的可以查出分公司的财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自己跟着你搭上了一条贼船啊！”
我：“……”
我也知道我自己是个小菜鸟，可也别直白的说出来啊。
多伤自尊啊！
我转移话题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自己到格子间瞎晃悠，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
“那当然不行啊。”珠珠拉起我的手就朝电梯走：“公司又不仅仅只有袁总一个领导，其他的领导我们也该拜会一下的。”
其他的？不就是昨夜生病的二把手书记曾书记吗？
我奇怪道：“曾书记不是病了吗？”
“病？”珠珠若有所思的道：“带病还坚持上班，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
……
曾书记的办公室在51层，没有花里胡哨的娱乐休闲房间，很好找。
“曾书记，打扰您了，我们是总公司调来的特别助理，今天特地来向您报到。”珠珠敲门而入，就和曾书记热络的打着招呼。
曾书记的办公室很宽敞，简约风格，正是我心目中公司总裁办公室应有的模样。
宽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几缕稀松的头发整齐光亮的搭在头顶上，一双被肉挤得更小的眼睛，很是有神。
他满是脂肪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意，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的办公室一下来了两位大美女。”
说着拨通专线电话道：“小宋，倒两杯白开水过来。”
我和珠珠：“……”
白开水？
也就是说，我们在袁总办公室的一举一动，曾书记都清清楚楚咯？
我们三人在办公室中的简易会客沙发上坐下。
曾书记开口道：“总公司真是很关心我们啊，接二连三的派特别助理过来，你们改天回去一定要帮我们好好谢谢叶总的关心。”
有了之前和袁总见面的经验，此刻的我自如许多：“曾书记说哪里的话，我们只是过来加强交流，互相学习罢了，今后还希望曾书记多多指导啊。”
曾书记听着连连摆手：“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思想僵化，哪有你们年轻人思维活跃。以后怕是要麻烦两位特别助理，多带领我们进一步发展壮大才是啊。”
珠珠立刻跟上：“曾书记太谦虚了，您正当壮年，正是大展拳脚工作的黄金时期。”说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曾书记的确要多保重身体，听说您昨天生病住院了，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哎，多年的**病了，扁桃体爱发炎，每次发炎就会发烧，本来休息一下就行了，袁总他们大惊小怪，非要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说着一脸歉意的看着我们：“听说昨天让两位美女白跑一趟，实在是抱歉。”
我：“……”
扁桃体发炎？
我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病果然很严重！
珠珠面不改色继续道：“曾书记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多动动倒是不妨事。”
……
曾书记是个很健谈的人，和蔼的笑脸很容易让人放下心中的戒备。
天南海北的闲聊一通，作为初次见面的三人，实在是聊无可聊了，曾书记才开始逐客：“今天和两位美女聊天真是特别开心，搞得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觉得年轻了好几岁。两位美女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我，我这人啊，最乐意为美女效劳了。”
珠珠感谢一番，顺势说：“不瞒您说，我们眼下就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哦？”曾书记明显来了兴致，同时眼神也变得严肃而认真：“不知是什么事情呢？只要我曾某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珠珠道：“是这样的，我们初来乍到，袁总为我们安排了48层的两间办公室，可是我们进去参观了一圈，觉得袁总实在是太过热情，办公室太大太豪华，我们俩毕竟年轻资历浅，在那样高档的办公室里办公实在是不习惯。您看……”
“原来是这事儿啊。”曾书记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帮你们安排两间办公室本来不是大事，可你们的办公室是袁总亲自安排的，我现在插手有些不合适啊！”
我和珠珠都没接话，只拿祈求的眼光注视着他。
曾书记无奈叹气道：“也罢，两位美女第一次向我开口，我不答应也的确说不过去。”
他佯装思考了一番，说道：“要不两位美女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办公吧，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做起事来方便。你们放心，袁总那边我去和他解释。好歹我也算老资历了，这点面子想必还是有的。”
我：“……”
亏他想得出来！
让我们用他的办公室，这要是传出去了，外面不知情的还不知会怎么说我们仗势欺人，不尊重分公司高层呢！
珠珠笑道：“曾书记可折煞我们了，您每天公事繁忙，一堆一堆的文件等着您批阅，我们怎么能鸠占鹊巢，影响您办公呢？”
见曾书记还待继续坚持，我忙道：“就是就是，您要真执意这样，那我们可就真的不敢来上班了。”
见我们不着道，曾书记妥协道：“也罢，等下让小宋带你们去转转，你们看中哪间办公室就哪间吧，以后可别说我苛待你们哟！”
“谢谢曾书记。”我和珠珠异口同声。
心里却在想，传言果然不错，又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险象环生的虎狼窝
一下午的时间，通过和分公司一、二把手的两次会面，在秘书小宋的陪伴下，我们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办公位子。
真心不容易啊！
晚上，我和珠珠一起享用了石石为我们准备的特别爱心午餐，我们才似乎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温暖味道。
“小岩，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一向活泼开朗的珠珠，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疲态，她叮嘱道：“今天怕只是分公司这边的初步试探，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圈套等着我们，我们可要打起精神，全力迎战啊！”
“放心吧。”我答得轻松，即便是为了大冰山，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啊，难不成我还能合同外人来坑自家男朋友的钱？
送走珠珠，我也懒得动弹，先容我倒在沙发上休息休息吧。
照例打开手机qq，和预料的一样，未读信息还真不少。
第一条是老棉花：小美女，第一天上班的滋味如何啊？有没有被压榨奴役？
我在心里暗啐一口，岂止是压榨奴役啊，差点儿就被老狐狸们算计的连身家性命都没了！老棉花也真是，既然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说帮忙想点应对的办法，竟还像没事人一样说风凉话！
手指往下滑动，老棉花的对话似乎还没结束。
好奇的老棉花：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和我说说呗，他们到底怎么整你的？
疑惑的老棉花：怎么又没有回音，你不会已经就地阵亡了吧？
妥协的老棉花：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具体遇到什么困难，但估计也就那么些龌龊事，我就提醒你一点初来乍到，多听多看少说话；能忍则忍，不争不辩求祥和。
我：“……”
什么嘛，这不就是劝我装聋作哑，按兵不动吗？
说的这么文绉绉的，装文化人啊！
继续翻看消息，第二条是大冰山。
心疼的大冰山：昨晚没睡好吗？那就多睡一会儿，明天再去报到也可以。
担心的大冰山：没想到分公司那群人居然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指使保安为难你们！小岩，你只管放手干，出了什么纰漏有我帮你兜着。
愤怒的大冰山：小岩，那个什么豪华办公室你想坐就坐，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找我收租金！
害怕的大冰山：要不你还是回来吧，这样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你，我担心你……
大冰山对我今天的遭遇了如指掌，看来珠珠汇报的挺详细的。
我云淡风轻：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你都清楚了，放心吧，我和珠珠聪明着呢，不会轻易中他们的圈套的。
焦急的大冰山：小岩，对不起，我原本以为分公司那边只是简单的财务问题，想着和你正好专业对口，过去处理顺理成章，没想到……
没想到竟是险象环生的虎狼窝啊！
我继续安慰：也没有你说的这么糟糕呀，至少这次过来我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如果不是这次过来，或许我会在大冰山的保护下，永远见不到这些让人难以置信的黑暗。
……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的小黄人土豪金就欢快的唱起歌来。
咦，是毛毛！
“说吧，你这个死丫头是病了还是残了？”电话刚刚接通，听筒中就传来毛毛的女高音。
“啊哈？”毛毛也知道了我的遭遇吗？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为什么问我是病了还是残了呢？分公司高层的确手段阴毒算计我，可到底也不敢第一天就把我气病或致残啊！
“别装傻啊，这一招在我这里可没用！”毛毛语气不善的道：“胆儿越来越肥了啊，居然自己跑去b市潇洒，完全不联系我！除非你是病了或是残了，否则我不接受其他理由！”
我：“……”
其实我比病了或是残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为了迅速博得毛毛同情，请求她的原谅，我飞快的、添油加醋的、声情并茂的将这两天的遭遇和她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真不是我不想和你联系，实在是被折腾得去了半条命，顾不上看手机啊！”我委屈的道。
“我去，世上还真有这么奇葩的事情啊！”毛毛化身为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弹药包：“他们居然把特别助理的豪华办公室设在48层，这是明目张胆的咒你们去‘死吧’啊！”
我：“……”
48层楼还有这个含义？
这解读会不会太牵强了？
而且，这是我叙述的重点吗？
我继续求同情：“毛毛，你说我是不是超级倒霉，摊上这么个棘手的差事！今天幸好有那个鲁秘书暗中报信，不然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呢？”
要是我真的毫无防备的坐进豪华办公室，再小小的体验一把淋浴功能，会不会第二天就要面临什么什么门的威胁。
毛毛的语气却由震惊转为兴奋：“棘手？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里棘手了？小岩你想啊，既然他们在淋浴室装了摄像头，拍摄视频用以威胁之前的特别助理，那么他们手上就一定存有足以威胁特别助理的视频证据啊！”
毛毛越说越激动：“如果你们能顺利找到那些视频证据，不就可以反过来挟制他们了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在公司秘密安装摄像头拍摄员工的**，这可是违法的呀！
可是。
我有些犹豫：“这种证据，他们肯定藏的很好，要找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毛毛却不在乎的道：“这种东西一般都在电脑里，只要你找个电脑黑客，黑进他们的电脑，要证据还不是轻而易举！哎呀，感觉好像间谍片，光想想就觉得好刺激啊！”
我：“……”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电脑黑客，这个仿佛只存在于外国科幻片的人物，现实生活中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不过，毛毛这个想法还是挺好的，至少在理论上是可行的。
为了不打击毛毛同学的积极性，我只好敷衍道：“那我平时留意留意，看能不能找到靠谱一点的电脑黑客吧。”
“嗯嗯。”毛毛十分雀跃：“如果真拿到了证据，记得分享给我，让我也开开眼！”
我：“……”
大姐，你是在开玩笑吧！
且不说这涉及个人**，偷看估计都算违法。就说这事儿要是被你家阿飞知道了，我哪里还有小命在啊。
……
自认为成功为我解决难题的毛毛，心满意是的转换话题：“小岩，我听说很多大明星都住在b市，你平时可要睁大眼睛多看看，说不准和你擦肩而过的某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就是一个大明星哟！”
额，全副武装的大明星吗？
我不仅已经见到了，还享受过一次他的特别外卖服务呢。
不过徐一凡之前明确和我说过，我和他是朋友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答应了他，我自然是要遵守约定的。
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毛毛。
我有些心虚的想逃避这个敏感的话题：“毛毛，你最近又迷上了哪个小鲜肉啊？回头给我科普科普，如果我真的在路上撞见，也好帮你要张签名照啊。”
“什么小鲜肉，我才不喜欢那些绣花枕头呢，我喜欢的一直是徐一凡啊！”每次提到自己偶像的毛毛，就会莫名陷入一种忘我的亢奋中：“要是你能帮我要到徐一凡的签名照，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不过转瞬，毛毛又有些泄气的说道：“可是徐一凡如今正当红，估计出门都有保镖随行保护，要偶遇的话估计是不太可能……”
我：“……”
我能不能说徐一凡的签名照，对我来说才是最容易的？
偶遇太难，但是我可以一个电话把他约出来啊，貌似我们还有一场以陪玩一天为赌注的约会没有兑现呢！
如果我和他约会，要几张签名照，应该完全没问题吧！
咦，我都在想什么啊？我怎么能和徐一凡约会呢！
见我沉默，毛毛以为是太难为我了，于是赶紧笑道：“小岩，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太有压力。要不到明星的签名照，我是不会怪你的！”
“明星嘛，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哪儿能那么容易说偶遇就偶遇的呢！”
“而且听说很多明星脾气都古怪的很，一般是不会轻易和粉丝互动的……”
哎呀，毛毛这样说，我更加内疚自责了。
要不等我要到徐一凡的签名照，然后告诉毛毛，幸运女神果然特别眷顾我，还真让我和徐一凡来了一场浪漫的邂逅？
善意的谎言，应该不算是谎言吧。
“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今天的正事！”突然，毛毛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小岩，孙芸月这周末要在b市开演唱会，我一激动就在网上买了两张票，想着正好可以顺便来b市看你。”
顺便？
说着她又忽的有些可惜的道：“可是谁想到，阿飞的父母这周正好过来看我们，不声不响的把火车票都买好了，我去b市的计划彻底泡了汤。”
所以她可惜的是不能听那个谁的演唱会，还是可惜不能和我见面呢？
“小岩，我把两张电子券的兑换码发给你，到时候你过去听演唱会，记得帮我录下来哈！”
我：“……”
敢情我去听演唱会还有任务的！
不过孙芸月是谁？
我疑惑的问：“毛毛，你怎么又喜欢孙芸月了，你的偶像不是徐一凡吗？”
听筒中再次传来毛毛的女高音：“拜托，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孙芸月是谁，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她可是最近最热门的歌手，上个月出的第一张专辑，轻轻松松就买了三千万，媒体都评价她是最有潜力的歌坛小天后呢！”
“徐一凡是我偶像，我爱看他的电影电视和综艺，但是他不怎么唱歌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确定要这么草率
惊心动魄的第一天就此落下帷幕。
我原本以为的犹如间谍片一样的生活，却似乎并没有到来。
一大早，我和珠珠准点去公司报到。
这一次，再没有保安阻拦我们，我们顺利的坐在了昨天我们自己选择的办公桌旁。
这里是一个简易的办公室，由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围起来，里面正好两张桌子。
算是比周围的格子间要高级一点，私密一点。
据小宋介绍，这样的房间，都是给各个部门的部长使用的。
“这是给部长用的？那我们坐这里会不会不合适？”我惊讶的问。
“不会呀。”小宋笑的很甜：“公司像这样的部长办公室多着呢，现在少说也有五六间正在闲置中。而且这个只是普通的部长办公室，像人事部的涂部长、财务部的胡部长以及商务部的宋部长，他们的办公室又会更好一点。”
小宋瞧了我们两眼，似乎觉得我们并没有领导般的距离感，又多说了两句：“你们放心在这里坐下吧，这里已经很低调了。我听说以前总公司来的特别助理们，都是被安排去48楼的豪华套间办公的。”
“那他们后来为什么都搬出去了呢？”珠珠开口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小宋不好意思的摇头道：“我来公司晚，曾书记平时只让我负责接待和文印工作，其他的我都没接触过呢。”
“噢噢，没关系，我们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珠珠一点儿也不在意的道谢道：“那今天谢谢你了，以后我们若有什么需要，可能还要经常麻烦你呢！”
“没事呀，有需要尽管和我说。”小宋转身出去，还不忘贴心的帮我们带上房门。
……
今天的办公室很安静，没有任何一个访客。
周围格子间的同事们也都埋头工作，紧张而忙碌。
“珠珠，你说我们要从哪里开始调查呢？”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经历，总是忍不住想依赖珠珠的判断。
而这一次，珠珠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给我答案，而是问询我的意见：“小岩，你觉得呢？”
“我？”我有些犹豫：“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有些害怕……”
不是没有想法，事实上，自从知道自己会来b市调查分公司的财务问题，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琢磨这件事情。
珠珠不为所动，鼓励道：“小岩，叶总和我交代了，这次的调查工作由你全权主导，我的工作只是负责你的衣食住行，以及在你遇到危险时及时将你解救出来。”
她抛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道：“你就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你身后都有叶总给你撑腰，出不了纰漏的！”
我有些恍惚，大冰山这算不算用自己的一个分公司，来给我创造一个实习的机会？
脑海中梳理着最近慢慢形成的思路，我大着胆子说道：“依我看，我们要不先从人事部查起吧，找他们要到分公司近一年的工资单。”
“好的，我这就去要。”珠珠很欣慰的一口答应下来，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我：“……”
确定要这么草率，调查一个分公司的财务问题，竟然全凭我个人的喜好？
……
珠珠的办事效率依旧很高，不过片刻功夫，分公司近一年的工资表纸质档就放在了我的桌上。
“小岩，这个是纸质的备案版本，电子版我已经发送到了你的邮箱，记得查收哟！”珠珠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人，介绍道：“这位就是负责造工资表的小尤，你要是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她。”
那位被称作小尤的女孩子，一副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模样，故意成熟的打扮下，却掩藏不住那份青春气息。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有些害怕：“秦助理您好，我是人事部尤暧，您叫我小尤就好。”
哎，眼前的画面让我想起了自己初进公司的模样，也是这样胆小怕事啊！
我回以温和一笑：“你好小尤，我不过是想先熟悉熟悉公司的人员情况，没有要批评你的意思，你不用这么紧张。”
“是，是的。”小尤的紧张情绪似乎完全没有缓解，她自己解释道：“我这人一见领导就习惯性紧张，控制不了，让您见笑了。”
我心中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有心想调节一下气氛道：“小尤，你应该刚毕业不久吧，以前在学校是不是超级害怕老师和辅导员？”
小尤眼睛忽然瞪大，惊奇道：“您怎么知道？”
“因为当年的我和你一样啊！”我半真半假的说道：“以前我也很怕老师和辅导员，见到他们就莫名的紧张。后来找工作，就变成了见到领导就紧张……你说是不是和你很像？”
小尤终于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问道：“那您是怎么改变的呢？我觉得您现在已经一点儿也不紧张了！”
小傻瓜，那肯定的啊，因为你又不是领导。
天知道昨天和袁总、曾书记见面，我的内心有多忐忑。
只是不希望一开始就在气势上认输，表面强装镇定而已。
“这个嘛，你今后多和领导们接触几次就好了。”我随意的说道。
其实，这也是实话。
因为和大冰山的接触日益增多，原先对他的恐惧和敬畏之情才渐渐淡去吧。
“嗯嗯，多谢秦助理指教，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骚扰您吗？”小尤似乎很受教，末了还不忘调皮的微微吐个舌头。
我好笑道：“这样不就好多了，现在是不是不再紧张了？”
“嗯嗯。”小尤很腼腆的笑了：“那是因为我觉得秦助理特别亲切，更像邻家大姐姐，都有点不像总公司那边的大领导了。”
额，怎么有一种被真相了的感觉。
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领导嘛，纯属赶鸭子上架，狐假虎威罢了。
小尤欢欢喜喜的走了，一年的工资表安安静静的留下。
“小岩，心态不错嘛，还有心情教导年轻小妹妹。”珠珠揶揄道。
我头疼的扶额：“珠珠，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指了指桌上厚厚一叠工资表，忧愁道：“我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工资表就头疼，这么多人，要从何看起呢？”
珠珠连忙摆手道：“这可别指望我，我是学酒店管理的，这些工资表什么的我可看不懂！”
我：“……”
看来，我还是指望自己吧！
……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
其实我觉得，忙碌的时光同样是短暂的。
当我仔仔细细开始研究这厚厚的一叠工资表，时间仿佛装了加速器，不一留神就听到了下班的铃声。
我惊呼：“天啊，居然这么快就下班了！”
珠珠无语道：“小岩，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话呢。平时你不总是嚷嚷上班时间过得慢，日子难捱吗？”
我不能的否认：“哪有，珠珠，你可别瞎造谣，我一向都是十分热爱工作的。”
“是是是，是我错怪你了还不成。”珠珠凑上前来好奇道：“怎么样呀，看了一天的工资表，可有什么收获？”
我：“……”
不要一下就戳中我的痛处好不好！
我有些气馁的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现问题啊，事实上，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珠珠很有兴趣的望着我。
我：“……”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加班讨论工作呢？
不过现在心情的确是挺郁闷的，和珠珠倾诉一下也好，我分析道：“之前我简单估测了一下，根据办公楼的层数以及单层的面积，分公司机关人员竟多达390人，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这么多！”珠珠惊呼一声，慌忙用手捂住嘴巴，低声问：“难怪你一开始就要工资表，你是怀疑分公司养了许多闲人，人工成本增加，从而导致财务危机的吗？”
“你说的这种情况还是好的呢。”我也凑近一些说道：“我更担心的是，公司根本没有招揽那么多人，那么多办公室其实是空的，那么多层楼也是掩人耳目，其实公司庞大的人工成本是人为虚增的。”
珠珠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岂不是公然造假？那可是违法的吧！”
我点头：“如果和我猜测的一样，那的确是违法的。不过，我今天仔细核对了一下全年的公司人员名单，貌似是我想多了，公司的的确确就只是养了一堆闲人而已。”
珠珠：“……”
珠珠的思维很敏捷，一时的错愕之后，她很快就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小岩，工资表上虽然有那么多人，可你是怎么断定工资表上面的这些人都是公司真实聘用的呢？如果工资表本身就是伪造的呢？”
我叹气道：“这个可能我也想过了。工资表的确可以伪造，可真实的现金流的数字却如假包换，没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怎么没有？”珠珠反驳道：“比如公司这边花钱办理一批所谓的工资卡，每个月正常给这些卡里打‘工资’，然后再偷偷将卡里的‘工资’转移到秘密账户，用作什么见不光的勾当……”
“工资部分的确是可以。”我的手指指向五险一金部分：“可是员工的‘五险一金’包括个人所得税却是真实存在的现金流，这个做不得假。”
我想，还没有哪个公司有能力伙同人社、税务等行政机关一起造假吧！
“但是……”珠珠还不死心。
“算了，我们还是另想他法吧。”我安慰珠珠也是安慰自己：“虽然的确可以造假造全套，公司完全可以真的帮这些根本不存在的员工真实的缴纳‘五险一金’和个税，但那样一来，成本太高，有些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都洗干净了
工作中，事情没有头绪是令人伤感的，可当事情的真相与自己的思路南辕北辙时，或许更加令人忧伤。
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忧伤情绪，默默回家。
咦，我明明记得是这一个房门啊，可房门前站着的男人是谁？
我轻咳一声，将楼梯间的感应灯点亮。
这才看清站在我家门前的男人，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睛外加一身黑色的长款外套。
这……不是徐一凡还能是谁？
他似乎之前一直靠在门上闭目养神，感应到亮光才睁眼看到我，瞬间化身为一个怨妇道：“你们公司究竟几点下班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我在这里吹了2个小时的北风，都快冻成冰棒棍子了！”
我：“……”
这能怪我吗？
您老人家说来就来，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在郁闷的时候突然看见朋友，我的心里瞬间觉得暖暖的。
赶紧拿钥匙开门，请他进去道：“快进来吧，家里的暖气一直开着，屋里应该很暖和。”
徐一凡也不客气，直接提着两个大包就朝餐桌上放。
我大喊：“喂喂喂，进门怎么不换鞋？看你把家里都踩脏了！”
徐一凡很是熟络的脱下黑色三件套，自己放好，不在意的道：“我又不进其他的房间，就在客厅和餐厅活动，这边都是瓷砖，等会儿你简单拖一下不就干净了。”
我：“……”
把我家踩得这么脏，居然还有理了？
徐一凡打开两个看着很是眼熟的食品袋，手脚不停的开始张罗起来：“你还没吃饭吧？我今天又给你带了好吃的，还好我的保温袋给力，现在还冒热气呢！”
额，其实我和珠珠已经吃过了……
不过。
我轻轻闻了闻，好香！
我有些动心的凑上前去，哇，色泽也好诱人！
可突然，脑海中回想起上一次徐一凡送外卖的场景，我警惕的问道：“这次又打算黑我几个愿望啊？”
徐一凡被我逗乐了，他递我一份餐具，笑道：“今天就算是你屈尊陪我吃晚餐，不收愿望，这下放心了吧？”
我灵机一动，坏笑道：“既然是我陪你吃晚餐，那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个愿望呀？”
徐一凡一记眼刀射过来：“乖乖吃饭，不要得寸进尺啊！”
“哦！”我果断闭上嘴巴。
我：“……”
我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啊！
……
徐一凡一边吃，一边给我夹菜，还一边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呀，去新公司报到有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啊？我昨天给你留言你都没回我。”
昨天？
好像起初是回复了大冰山，后来被毛毛的一通电话给打忘记了。
“别提了，怎一个惨字了得！”我决定直接跳过他的最后一句话，开始轻车熟路的卖惨。
经过昨天和毛毛哭诉一遍后，今天我说起来更加的流利。
徐一凡听得很认真，眉头紧锁。
“这么说，你昨天先是被保安为难，后又差点中袁总的圈套，最后还被曾书记算计了一下？”徐一凡的总结能力一向很好。
“是啊。”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保安为难我本来就是袁总或是曾书记指使的！”
徐一凡愕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才想明白吧？”
我：“……”
……
徐一凡到底是混迹娱乐圈多年，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成熟男人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巴巴将他望着：“既然你这么聪明，赶紧帮我想想，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查出分公司的财务问题啊？”
他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做呢？”
“我？”我有些心虚道：“今天查了工资表，人员上没看出什么破绽。我打算后面陆续查看分公司的会计账本，商务决算，物资报表。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
“傻瓜！”徐一凡用手狠狠敲了敲我的脑门。
“疼！”我赶紧用手捂住，幽怨的看着他。
这人又是抽什么风啊？
徐一凡却一点儿也没有抱歉的意思，“疼了才能长记性啊！叫你什么都不懂，就跑来参合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幸亏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查不到，否则你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啊！”
我：“……”
现在治安这么好，哪有那么吓人的？
徐一凡尤不解气，继续道：“你刚刚毕业，不懂这些就算了。你那个总裁男朋友怎么也这么胡来？他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吗？”
喂喂，你说我没问题，可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冰山呢？
他远在w市，对b市的情况肯定不了解呀。
我维护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啊！”
徐一凡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他深呼吸了几次，才恢复如常道：“看来你是决心要做你家总裁的贤内助，帮他解决分公司这个烂摊子了？”
“对！”我回答的斩钉截铁。
徐一凡起身，准备开始穿戴他的黑色三件套：“既然你不听我劝，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别走啊！”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央求道：“你别走嘛，我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就指望着你给我出个主意。帮帮我嘛，好不好？”
徐一凡看着被我握着的手，停住了动作。
见他似乎有所松动，我感觉趁热打铁，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屁颠屁颠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赔笑道：“来来来，边喝水边说，我们不急。”
徐一凡：“……”
“哎。”他长叹一声，真的端起茶杯小啄了一口，问道：“这是你的杯子？”
我家的杯子自然是我的杯子。
不过给他喝水的是蓝色的杯子，而我自己平时用的是粉红色的。
我伸出三根手指，状若发誓道：“我都洗干净了的，真的！你要是介意，我以后就准备点一次性的方便杯！”
他忽的就笑了：“不用麻烦了，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
您觉得好就行，正好省的我跑一趟超市。
我十分狗腿的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讨论分公司的事情啦？”
“真拿你没办法。”徐一凡继续端着水杯，神情虽是严肃认真起来，但较刚才那明显蕴含怒气的样子，真是好了太多。
他想了想，问道：“你刚刚说，你打算挨个审核分公司的会计账本、商务决算和物资报表？”
“对对。”我忙不迭的点头：“建筑企业这几样就是关键。”
“那你觉得，如果连你这样的非专业人士都能在账面上查出问题，那分公司的问题何至于拖这么多年还不能解决呢？”
……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的确是这样。
徐一凡的话犹如旱天一声惊雷，彻底让我清醒过来。
我激动道：“对啊，大家经常说鸳鸯账本，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且不说我有没有发现账面问题的能力，即便有，若是他们一开始就给我看的是伪造的账本，那我还如何能发现真正的问题呢？”
“这个可是你说的哟！”徐一凡连连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有问题，一定隐藏的很深，恐怕不是你这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所能发现的了的。”
他苦笑一声，继续道：“谁知你一下能想到鸳鸯账本，思想会不会太跳跃了。”
“呵呵，这还不是受你的启发嘛。”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找到问题关键的希望，期待的问道：“既然查看账本行不通，那你觉得我应该从何下手呢？”
徐一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我从来没有涉足过建筑公司，对这个行业并不了解。但我想行业虽是不同，但道理却是相通的。”
“嗯嗯。”我深感认同。
“你现在的难题，是你初来乍到，对分公司的情况不熟悉。而且你是总公司特派过来，明眼人都知道你过来是查他们的，所以他们对你只会是防范与戒备。”
“嗯嗯嗯。”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为人单纯，心思不够缜密，思维不够活络，很容易被分公司特意制造的假象所蒙蔽。”
“嗯嗯……嗯？”徐一凡的猛然转弯让我猝不及防，我不承认道：“怎么这么说我嘛，我明明就很聪明的，昨天不是一下就识破袁总他们的诡计了吗？”
“嘴硬的丫头。”徐一凡又轻轻浅酌了一口，笑道：“你确定昨天是你识破袁总他们的诡计的？或者说你确定没有鲁秘书的暗示，珠珠能这么快发现端倪？”
我：“……”
损人也不带损这么狠的嘛！
让人听着明明很憋屈，却愣是无力反驳。
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就是了。
我果断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既然我现在的困难你都清楚了，那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吧？”
“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这两个词用的好。”徐一凡终于舍得放下蓝色的水杯，点头道：“你现在要做的，恰恰就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啊，什么意思？”我更加不解了，那岂不是自动认输，自我放弃？
“小岩，你的脑袋怎么只有一根筋呢？就不知道适当拐个弯想想问题？”徐一凡无奈的解释道：“你想啊，以你现在自身的能力，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查清分公司的财务问题？”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有必要又说一遍？
“你不能解决，不代表没人可以解决啊！”徐一凡略作停顿，见我一头雾水完全没有跟上节凑的模样，放弃道：“关键就是你要想清楚谁可以帮你解决。”
我：“……”
为什么我觉得您老人家故作神秘的绕了一大圈，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废话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很多时候，当你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他即便告诉你1加1等于3，你都会深信不疑。
当你想到一个爸爸加一个妈妈，生了一个宝宝，不就正好是1加1等于3吗？这个时候你更会对他推崇备至，得意的说：看吧，我就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对的！
可一旦你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那么这颗怀疑的种子便也会自动的生根发芽，即便没有阳光和雨露，它也照样能茁壮成长。
对于徐一凡的故弄玄虚，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怀疑，他莫非只是逗我玩的吧？
我有些不开心的问道：“那你说谁能帮我解决？珠珠还是大冰山？”
如果真的要大冰山亲自出马来解决问题，那我这次来的意义是什么？
岂不是大冰山有困难，身为女朋友的我却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那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享受身为他女朋友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所有荣光？
徐一凡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喃喃道：“奇怪，之前和你qq聊天时，觉得你挺灵光的一姑娘啊，怎么现在这么笨了？莫不是别人冒充的吧？”
我：“……”
拖延时间么？
更可疑了！
在见到我那你再不说明白我就拿眼刀戳死你的警告后，徐一凡总算又开口了：“算了，我还是直说吧，这样启发你实在太累了。”
“我说的能帮你解决问题的既不是珠珠，也不是你的总裁男朋友，他们都是总公司的人，和你面临的困难是一样的。顶多他们比你更聪明老练一些，可能被忽悠的次数会少一点吧。”
我：“……”
今天有完没完了，抓住机会就挤兑我啊！
徐一凡自动屏蔽我的表情，自顾自继续说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解决分公司难题最合适的人，自然就是熟悉分公司情况，知晓分公司问题的自己人！”
“比如袁总，比如曾书记，他们都是满足条件的合适人选。”
我简直连翻白眼的**都没有了：“你在说笑话吧，分公司的财务问题肯定就是他们一手导致的，你现在告诉我，要我利用他们来查，请问他们可能自己查自己吗？他们愿意把已经进入他们荷包的利益乖乖吐出来吗？”
“嗯，终于智商上线了，总算说到了重点。”徐一凡很是满意的说道：“找他们来解决问题，的确就是这两个问题：一是如何能让他们查的不是他们。二是如何能让他们认为吐出来的利益不是自己荷包里的。”
我：“……”
好晕，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可能呢？
徐一凡继续说道：“分公司的财务问题能拖这么多年都得不到解决，足以说明幕后之人藏得很深，或者也可能是他们将自己摘得很干净。那么你这次彻查，就是要让他们认为一切罪责和自己无关，这样他们才会乖乖做你手中的矛。”
“矛？你是打算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
“就是这个道理。”徐一凡坏坏一笑：“接下来的应该就更好理解了。分公司高层为什么要制造这么严重的财务问题？那是因为公司的巨额亏损和他们本人的利益无关，或者说是正好相反。”
“那么试想一下，如果分公司的盈亏与公司高层变成利益共同体了呢，那时候他们还会肆无忌惮的亏空公司的钱吗？”
“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我细细品味着徐一凡的话：“如果袁总或曾书记与公司变成利益共同体，他们自然不会希望公司亏损，公司亏就代表这他们自己亏。”
“而且，到那时候，或许都不用我出面，他们自己就会认真管理公司，防范其他人去恶意损害公司利益！”
犹如黑夜中忽然划过一刻流星，带来一丝光亮，也给人以希望。
问题有了实质性进展，我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我嗔怪道：“讨厌，既然你有好方法，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像没头苍蝇一样埋头乱撞，担心害怕了好几天！”
徐一凡却道：“我刚刚说的只是现在公司所有人为了防止经营人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而想采取的最基本的办法。你不是学管理的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这个理论似曾相识，叫什么来着？”我努力的回忆着大学课堂上老师讲课的内容：“这个好像叫代理理论。”
“我又不是学管理学的，我怎么知道！”徐一凡好笑道：“看你这样子，当初上课肯定没认真听讲吧！”
额，大学课堂嘛……
自然是不像高中管理的那么严格啦。
我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道：“那依你看，我应该选择谁帮我解决问题最好呢？是袁总还是曾书记啊？”
徐一凡无语道：“拜托，你也太着急了。我刚刚也说了，这种利益捆绑的方法是最基本的，并不是绝对有效。”
“啊？”我迷惑的问：“我觉得很有效啊，谁会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呢？”
“是啊，谁会和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呢？”徐一凡重复着我的话：“那如果损害公司利益所获得的财产，要远远高于公司亏损连带自己损失的微不足道的小钱呢？到那时又当如何？”
“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我不解。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吧。比如我和我的经纪人约定，我会将我的个人收入的10%作为他的提成，那么我和他就变成了利益共同体。”徐一凡拿自己举例道：“如果有一部戏，经纪人签给我，我将获得100万的片酬，那么他将分得10万的提成。”
“可是如果我的竞争对手，愿意给他个人20万，让他放弃这部戏，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肯定会啊！”我想也没想的回答道：“给你他只能赚10万，给别人他可以赚20万，那他肯定会选择给别人啊，除非他是个傻子。”
徐一凡赞同道：“这不就得了，所以即便是利益共同体，也不见得就万无一失了。”
……
所以现在是闹哪样？
我们聊了一晚上，从最初的绝望到中间看见希望，然后话锋一转，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我忽然觉得好累：“兜兜转转说了一圈，等于是浪费口舌、白费力气？利益共同体只是理论上可行的解决办法，实际上什么用也没有？”
“那倒未必。”徐一凡再次开启了神秘模式：“你觉得如果利益共同体没用，那我的经纪人为什么还会死心塌地的为我着想？”
“因为……她暗恋你？”不知怎的，这个没头没尾的答案就从我的嘴里蹦了出来。
徐一凡：“我的经纪人，是男的。”
“那也没影响啊。”娱乐圈出柜的新闻，貌似不少吧。
徐一凡：“……”
看着他已经变成锅底一样的黑脸，我决定主动求和：“好啦，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嘛！那你说，你的经纪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为你着想呢？”
徐一凡见我服软，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他纠正道：“什么死心塌地的为我着想，明明是一门心思的为他的收入考虑。”
我：“……”
死心塌地为你着想，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原话好吗？
不过。
“如果他为自己的收入考虑，那他肯定会选择把戏让给别人，自己轻轻松松净赚20万啊！”这么好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单看这一件事，或许的确是这样，可以后呢？”徐一凡露出一个老板应有的精明神色：“圈子里都知道他是我的经纪人，我发展的好不好，就直接反映了他的能力强不强。”
“如果他每次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将我的资源拱手让人，那么我的结局会是无戏可接，很快就会被观众遗忘。”
“一旦我成为过气明星，我就再没有可观的收入，我也无法给他支付高额的薪金。”
徐一凡的神色近乎冷冽：“而娱乐圈是个封闭的圈，哪里有不透风的消息呢。一旦他的行为被同行知晓，他的能力被大家怀疑，甚至他的品行被他人否定，那么，他也就完了。”
“反过来说，如果他尽心尽力为我做事，帮我尽可能争取更多更好的资源。我的名气越来越大，我的事业越来越红火，那么相应的，他从我这里获取的提成也会源源不断。”
“这才是长期的，为自己利益最大化考虑而做出的选择。”
我：“……”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却又好像不太明白。
我需要好好捋一捋。
“所以说，你之前说的利益共同体其实是有效的，是可行的。”我首先抓住了徐一凡这么一大段话的结论。
然后再来分析结论的正确性：“为了追求短期利益，经纪人的确有可能做出违背利益共同体的选择。但只要他朝长远考虑，他就一定还是会选择维护利益共同体的利益。”
“而这其中，却有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我陷入了自我思考的世界，脑中忽的灵光一闪，我兴奋的叫道：“是信誉！因为在工作中，积累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信誉，是人脉。”
“比起财富的短暂流失，信誉的缺失却是更为致命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总算是开窍了啊
很多时候，思路就像多骨诺纸牌，本来看着一张一张站立的很稳。其实殊不知，只需要外力那么轻轻一推，所有的难题便会顺着乖乖倒下。
而我的外力，显然就是徐一凡这个大智囊！
既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剩下的便是和珠珠好好探讨具体作战计划了。
看着眼前白捡的这个大智囊，我由衷的感谢道：“今天多亏有你，不然天知道我这几天头发要急掉多少！”
徐一凡不满意：“我帮你解决了这么个大难题，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打发我了？”
“要不然我改天选个礼物送给你？”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人家可是大明星，买个一般般的礼物怕是入不了眼，可是我的工资……
“礼物是必须的。”徐一凡步步紧逼：“要不我们把上次陪玩一天的赌注提前兑现了吧？”
那不是要……约会！
不不不不！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是，现在是我感谢人家，却连人家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都不答应，会不会显得太没诚意了。
这可怎么办呢？
正在我焦急上火的时候，我的小黄人土豪金很适时的响了一声。
咦，有短信？
这年代，谁还会给我发短信呢？
不过这确是打破尴尬的一个很好的方法，我赶紧道：“稍等稍等，我看看哈，不知道是什么重要消息……”
果真是重要消息啊！
居然是毛毛发过来的演唱会门票兑换券。
我心中一动，提议道：“要不我请你去听演唱会吧！”
“演唱会？谁的啊？”徐一凡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稍作思考，就问：“是不是孙芸月的？”
“哇，你怎么知道？我都还没说呢！”其实我很想说，她的名字太拗口了，我一时间又忘记了。
“这很难猜吗？最近三个月会在b市开演唱会的只有她。”徐一凡很淡定道：“都是一个圈子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们一起去吧，我正好有两张票！”我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说实话，其实我对演唱会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可奈何毛毛同志给我下了任务啊，我是不得不去。
如果和徐一凡一起去，大晚上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自然少了份约会的尴尬。而且也算是我很有诚意的表示感谢了，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就我们两个人去？”徐一凡似乎有了一丝动摇。
“是啊是啊，就我们两个。”这不是废话吗，我就两张票啊，还能约谁一起啊？
“那好吧，那天我提前过来接你。”徐一凡总算是点头答应了，“不过你不是不追星吗，怎么突然喜欢孙芸月了？”
“我是不追星啊，是毛毛喜欢她。”我连她的长相都还没认清楚呢！
“所以，这个票原本是你和毛毛一起去的？”徐一凡的眼睛微眯。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可能啦，毛毛在w市，怎么可能一起来！”我在紧急关头爆发出我强大的求生欲：“只是毛毛经常推荐，说她歌唱的好听，我就想和你一起去听听呗！”
……
第二天一早，当我刚刚踏进办公室的大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确定是我的办公室？
难道我的路盲问题变得更加严重了，现在连办公室的位置都记错了？
“小岩，你快进来啊，愣在门口做什么？”珠珠从文件堆后露出小半截脑袋。
没错，就是文件堆。
足有1米多高的文件堆！
“珠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的办公室被临时改成档案室了？”我深刻怀疑，袁总或是曾书记又开始出幺蛾子了。
“哪能啊！”珠珠那小半截脑袋再次消失在文件堆后，只有她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即使他们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啊！”
这还差不多！
我平时虽是个好说话的性子，但也绝不允许被人踩在地上狠命摩擦啊！
“可是，那这些文件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难道。
珠珠一下子弹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小岩，你不会回家睡一觉就得了失忆症吧！这些账本、台账、报表什么的，不都是你昨天要求运来的吗？”
果然。
我昨晚睡觉的时候，就一直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原来是忘了通知珠珠，我的计划有变，暂时用不着看这些真假难辨的文件了。
珠珠继续说道：“昨晚财务、商务、物资等几个部门都派人来运资料，你人又不在办公室，他们就把资料一股脑堆在我们办公室门口，我早上折腾了好久才总算把这些都挪进了办公室。”
“不过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好多资料的顺序都被打乱了，等会儿你看的时候估计还要好好清理一下呢。”
珠珠说着看了一眼仍旧呆立在门口的我，有些无语道：“我的大小姐，你看我一个人都忙活半天了，你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啊？”
“噢噢，我这就来。”我嘴里附和着，心中忽的有了新的想法。
其实，把这些资料都搬进我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在徐一凡的启发下，我已经决定曲线救国，让分公司自己来整治他们自己。
但这个计划，怎么能让分公司中那群老狐狸提前察觉呢！
这一堆资料，正好可以帮我使出这障眼法。
表面上我全身心的投入到查找资料的事业中，实际上我却可以偷偷狩猎合适的人选，作为我的计划最终实施人。
袁总和曾书记，他们俩究竟谁更合适呢？
或者我还可以把考察范围再扩大一点点，听说财务、人事、商务三个部们的部长，在公司也极度有话语权的。
或许是时候和他们三位也见见了。
“珠珠，要不我们把今天的午饭取消吧。”我心血来潮的说道：“既然来分公司工作，怎么着也该体验一下这边的员工食堂啊！”
“啊哈？”珠珠直起身体，随意的用脚轻轻把一个放歪了的文件盒踢正，才奇怪道：“员工食堂有什么好体验的，你在总公司还没吃够？”
“可是这是分公司呀，我们还没见识过它这边的菜品呢！”我继续游说。
“是啊，这里是分公司，菜品肯定比不上我们总公司，有什么好见识的。”珠珠一点儿不为所动。
她正准备坐下好好休息一番，忽的想到了什么，关紧房门，压低声音道：“小岩，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去食堂不是为了单纯的体验菜品吧？”
哎，总算是开窍了啊！
……
对于珠珠，我的确是没必要隐瞒的。
我老实交代：“听说分公司核心层除了袁总和曾书记以外，还有财务部胡部长，人事部涂部长和商务部的宋部长，我想见见他们三个。”
“我盘算着，正儿八经的见面太拘束，而且容易让他们对我产生防范心。所以我就想去食堂与他们偶遇，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随意的聊个天再正常不过。”
珠珠了然道：“原来只是这样。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中午去食堂吃饭好像需要申请办一张饭卡，我这就去走申请流程。”
临出门时，珠珠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不过小岩，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觉得我们的身份特殊，不管是在哪里，用什么方式见面，估计效果都差不多，对方一定都还是会对我们严加防范的。”
我：“……”
这话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
为了不错过与三位部长的偶遇，中午下班的铃声还没响起，我就拉着珠珠早早的来到了食堂。
咦，这里的员工食堂，居然被分成了三个主题餐厅。
家常中餐厅、精致西餐厅以及回转日料厅。
这规格，确定只是员工食堂？
“珠珠，你不是说分公司的食堂肯定比不上总公司的食堂吗？”我的表情，一定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我也是早上申请饭卡的时候才知道的。”珠珠的语气也有些不是滋味：“这是三年前袁总定下的方案，说是公司机关人数众多，在一个食堂里太过拥挤，而且也无法满足广大员工的营养需求。”
“如今把食堂分为三个主题餐厅，既不会额外增加成本，又能很好的体现公司的人文关怀。”
我：“……”
为什么我忽然有种爱上袁总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关心普通小职员的领导该有的做派嘛！
“小岩，那我们今天吃哪一种呢？”珠珠比较注重身材的管理，美食对她的诱惑从来就很有限，所以吃饭方面，她一般都是迁就我的想法。
“你有没有查到，财务、人事和商务的三个部长，他们一般都吃哪一种呀？”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偶遇，我不断的在心里默念重复着。
“这哪有定数。”珠珠摇头道：“哪有人的胃口是一成不变的，天天都吃同样的食物？何况部长们亲自来食堂用餐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有专人把他们选好的饭菜直接送进他们的办公室里的。”
我大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怎么偶遇呀？
珠珠瞟我一眼，嘟哝道：“小岩，你也做了叶总那么久的秘书了，这种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
这样一说，我好像，貌似，的确是知道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个貌似还真不能吧？
既然没了偶遇的可能，那我们就好好享受一顿美食吧。
“我们今天就吃日料吧，第一次遇见食堂有卖日料的呢！”我当机立断的建议。
“好呀。”珠珠无所谓道：“正好日料比较清淡。”
回转日料厅，顾名思义是以吃回转寿司为主，当然也可以单独点一些饭食或汤品。
我和珠珠随意捡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反正是回转的，坐在哪儿其实区别并不大。
可能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早的缘故，餐厅里除了厨师，就只有我和珠珠两个人。
而回转传送带上，也是空空如也。
“感觉分公司在食堂方面还是很花心思啊。”我望了望这间满是日式风情的主题食堂，感慨道：“等以后回去了，一定要和大冰山建议一下。”
“看来以后总公司的福利，就要靠我们总裁夫人多多费心啦！”珠珠掩嘴打趣道。
我脸一红，否认道：“什么总裁夫人，你可别瞎说，我们还早着呢！”
“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脱单呀？”珠珠现在是秘书部唯一一位单身了吧。
“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件事忘了和你说。”珠珠的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霞，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芒：“这周末建筑行业的几个兄弟公司将举办一场社交晚会，到时候你陪我去吧！”
“社交晚会是什么？”我好奇道，这个词我还真没听过。
“就是，就是我们俗称的联谊会。”珠珠害羞的道。
我：“……”
哟，小妮子终于开始主动出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吗？
我激动道：“建筑公司的联谊会，那岂不是男多女少？”我坏坏的冲珠珠眨了眨眼睛道：“好好把握，我看好你哟！”
“哎呀，这还没去呢，你就开始打趣我！”珠珠叮嘱道：“时间是这周五晚上7点，就是明天，你可别忘了哈！”
这周五？
我头疼道：“那我恐怕没办法陪你去了，我这周五晚上已经有约了。”
“啊啊啊！”珠珠响起了一声惨叫，随即央求道：“好小岩，你就陪我去嘛，你那个什么约会不能改期吗？”
额，这个貌似还真不能吧？
我哪有能力让人家大明星的演唱会改期呢。
而且，一边是答应毛毛要全程录像，一边又是和徐一凡的约定。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这周五都没法推掉演唱会，陪珠珠去参加联谊会了。
我无奈道：“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先答应了别人，好不容易抢到的演唱会门票，实在是推不了……”
“演唱会？不会是孙芸月的演唱会吧？”珠珠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是啊，你怎么知道？”难道这个孙芸月开演唱会，真的是人尽皆知吗？
“我当然知道啊，我之前花了好大力**了1张门票，结果为了参加这次的联谊会，只能忍痛退掉。”珠珠无比肉痛道：“白白亏了20%的手续费啊！”
我：“……”
20%的手续费？
3000元的门票，岂不是就要亏掉600元的手续费！
会不会太坑了！
……
虽然坑的不是我的钱，但那肉痛的感觉，我也感同身受。
“珠珠，你为什么不直接转卖出去呢，那样子不仅不用亏掉手续费，而且还可能小赚一笔呢！”网上黄牛高价转卖演唱会门票的新闻不是屡见不鲜吗？
“这个我也知道啊，可是那就必须把网上买的电子票兑换为实体票才行。”珠珠怏怏的道：“我上网查了一下，兑换点又少又偏僻，捣腾一把特别麻烦。”
“为什么一定要兑换呢？”我更加奇怪了，毛毛之前不就是把电子兑换码告诉我，我到时就可以进场了呀。
“你傻呀！”珠珠无语的解释道：“电子票上主要有一个兑换码，等演唱会当天在门口的机器上扫一扫就能入场。可是电子票可复制、可转发，你作为一个买家，怎么能相信卖家只把这个电子票卖给你一个人了呢？”
“如果你找一个陌生人买了他手中的电子票，结果人家转身就把这一张电子票又卖给了第二人、第三人，那么演唱会当天，你们几个谁先到谁才能顺利入场。”
原来还有这么些弯弯绕绕！
我暗暗庆幸，还好给我电子票的是毛毛，否则我还真有可能中了珠珠口中的圈套。
不过，对于珠珠的浪费行为，我依旧不能接受。
我坚持道：“珠珠，即便是要把电子票换成实体票才能进行交易，这个的确是麻烦了一些，但也总好过白白损失600多元钱吧！”
“那可不一定。”不期然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走近我们，很自然的接口道：“除了千里迢迢赶去兑换点将电子票换成实体票，你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买家。”
“你想提高价格，人家却想压低价格，一来二去，若是你的口才不行，能不能赚到钱还真是未知数呢！”
这女人是谁？
我快速望了过去，她约莫40岁上下，半长的头发用一个精美的水钻发卡别住，一身知性的职业裙装，周身散发出一股温婉大气的韵味。
比起我的茫然无措，珠珠却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恭敬道：“原来是财务部的胡部长呀，好巧好巧。”
不愧是我的好搭档，一下就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我也赶紧跟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胡部长在我们身边坐下，温和的说道：“抱歉哟，刚刚不小心听到二位的谈话，一下兴起便贸然插嘴，二位不要见怪啊。”
“不会，胡部长太客气了。”我笑着接话道：“这两天刚来公司报到，对这边还不太熟悉，一直打算去拜会胡部长的，又怕过于唐突。”
“今天倒是好巧，竟叫我们在这里遇见。”
“可不是嘛。”珠珠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刚刚我们也没谈什么要紧事，叫胡部长见笑了。”
“若我没猜错，你们说的可是明天晚上孙芸月的演唱会？”胡部长慢条斯理的问道。
“是呀，明天公司不是正好组织活动吗，所以演唱会就听不成了，我们正在谈论退票的事情呢。”珠珠到底是面皮薄，生生将联谊会说成了活动。
“哦，那你多了几张票？要不卖给我吧？”胡部长终于说出了最终目的。
我和珠珠：“……”
……
不得不感慨一句，孙芸月不愧是新晋小天后，魅力无边啊！
可是，珠珠的票已经退了，我们哪里还有多的票卖给胡部长呢？
“胡部长您需要几张？”珠珠却问。
“你真的还有多的票吗？”胡部长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那真是太好了，我准备带我女儿一起去，2张就够了。”
“那您稍等，我们晚一些直接将电子兑换码发给您。”珠珠笑的甜美。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胡部长很爽快的表示：“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亏本的，我就按市场规矩，加20%的手续费付给你们。”
“胡部长，这您就见外了，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哪里用得上市场规矩呢！”珠珠不着痕迹的又和胡部长靠近一些，稍微压低声音道：“本来我们有多的票正好可以送给您，可您是我们领导，以免日后被人说些难听的闲话，我们就按票面金额成交就行。”
“这样您开心，我们也不吃亏，您说好不好？”
“小丫头真不错，脑子转得快，嘴巴也甜。”胡部长不再推托，继而承诺道：“你们放心，以后在公司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如果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诿。”
……
就这样，我们意外的和财务部的胡部长共进午餐。
席间，珠珠和胡部长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味道。
我也在一旁随声附和，一时间，笑声阵阵，好不热闹。
吃饱喝足，我们终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小岩，我们的运气真好，今天还真让我们遇见了财务部的胡部长。”珠珠一脸兴奋。
“是呀是呀，而且聊天气氛超级好，她好像很喜欢你呢！”我也暗自高兴。
我们这算不算首战告捷，成功接近一号目标了呢？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珠珠，你答应胡部长的2张演唱会门票，你打算上哪儿弄去呀？你的那张门票不是已经退掉了吗？”
胡部长主动向我们示好，这口头承诺的2张门票可谓功不可没。
所以那2张门票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我们怕是结盟不成，反而多树了一个敌人呢！
“小岩，你可别小气，这可关系到我们这次来分公司的任务是否能顺利完成！”珠珠坏笑道：“你手上不是有现成的门票吗”
我：“……”
原来，珠珠说的那般笃定，是惦记上了我手中的两张门票啊！
可是。
“你怎么知道我有2张呢？”万一我只有1张，到时候可怎么向胡部长解释？
“你之前不是说了，你和别人有约，所以才不能陪我去参加联谊会。”珠珠条理清晰的分析道：“既然如此，你手上定然至少有2张门票啊。”
说着，珠珠故作可惜的叹气道：“看来，天公不作美，你的约会是彻底泡汤了，还是陪我去联谊会上看看帅哥吧！”
我：“……”
联谊会上的帅哥，再帅能有多帅？
难道还能帅过徐一凡？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爱你，一生一世
事实上，徐一凡确实是超帅的。
当我很无奈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表示我们一起看演唱会的活动可能要取消时，他直接霸气的问道：“不就是弄两张内场票，这很难吗？”
然后几分钟后。
他便发来消息：2张内场票已经到手，第一排的13和14号座。
我：“……”
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居然还是第一排的好位子！
大明星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啊！
……
晚上，我再次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手机。
激动的毛毛：小岩，明晚就是孙芸月的演唱会了，你是不是很激动？
我摇头：还好吧，感觉你貌似更激动一些。
叮嘱的毛毛：小岩，你到时候可别忘记帮我全程摄像啊！虽然位子可能靠后了一点，也偏了一点，但应该还是能看见孙芸月的侧脸的。
我好奇：侧脸有什么好拍的？而且那么一丁点儿小的人，回来你能看得清？
不在意的毛毛：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有没有听过演唱会啊？真人随意拍几段就好，镜头主要还是要对着舞台上的大屏幕拍啊！那么大的屏幕，拍出来和看电视的效果是一样的。
我无语：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看电视呢？可能比我转拍的还高清一些呢！
伤心的毛毛：小岩，你又在刺激我了，演唱会怎么可能在电视上播放嘛？
我安慰：好了好了，你就别伤心了，我朋友帮我换了两张好位子的票，这次我一定把她拍的清清楚楚的给你看！
不相信的毛毛：好位子？小岩你朋友怕是在吹牛吧，别看我买的12排的票，那可是我发动好多同事帮我一起抢到的最好的票了。我们刚刚抢完3分钟，整场演唱会的票就宣布售罄了，你再想抢都抢不到了呢！
我震惊：这么夸张，那么大一个体育场，保守估计也可以容纳上万观众吧？门票竟然短短3分钟就售罄，粉丝们会不会太疯狂了一点？
瑟的毛毛：所以说我家月月超受欢迎啊！
我：……
喜欢把偶像认作自家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呀？
追问的毛毛：话说你朋友到底抢到什么位子的票了啊？小岩，我可告诉你，要是你朋友的票还没我的好，你可别傻傻的答应人家换票，不然真的连侧脸都拍不到了……
我默读：c区第一排的13和14座。
沉默1秒钟。
爆炸的毛毛：我的天啊，你朋友也太神通广大了！c区的第一排！真的是c区的第一排吗？他是怎么抢到的啊？
我反问：至于这么激动吗？不过是c区的第一排，前面不是还有a区和b区吗？
继续咆哮的毛毛：小岩，你到底有没有看我发给你的场地分布示意图啊？a区和b区分别是舞台两侧的区域，而c区才是正对舞台的地方！
我恍然：哦，难怪最近总听说什么“c位出道”呢……
尖叫的毛毛：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c区是最中间的座位，能抢到一张c区的票已经可以算上大神级别的粉丝了，而且居然还是第一排！小岩，你那朋友不会是孙芸月官方后援团的团长吧？
我疑惑：官方后援团？那是什么？啦啦队吗？
尴尬的毛毛：额，你这样称呼，土是土了点，不过意思差不多吧！
……
有时候我真是很难理解，虽然说时代不同了，社会进步了，可明明就是一个事物，为什么一定要随着时间的推移，给它换一个所谓的更加高大上的名字呢？
比如自行车却要称为单车，李子却要称为黑布林，连我们常说的啦啦队，也从粉丝摇身变成了后援团。
毛毛一边激动的感慨我的好运气，一边仔细的和我交代观看演唱会的注意事项。
我感叹：毛毛，你究竟背着我去听过多少演唱会啊，怎么连细节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傲娇的毛毛：什么呀，明天本来将成为我听的第一场演唱会，结果居然去不了！为了这场演唱会，我可是提前很久就开始做功课了，就怕自己忽略了什么留下遗憾。
我：……
这也太牛了，连听场演唱会都要提前做功课？
想当年我大学考试，怕是都没这般认真过吧！
最后确认的毛毛：小岩，那我最后再帮你确认一遍信息哈，演唱会是周五，你们两个人，c区的第一排，13和14座……
我点头：嗯嗯，我都记下了，不会出错的。
明天我一定要紧紧跟随徐一凡，他对场地肯定熟悉的很，怎么可能出错呢！
突然尖叫的毛毛：小岩，明天和你一起听演唱会的朋友，是男的吧？
我蒙圈：是啊，怎么了？
坏笑的毛毛：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家大冰山呀？
我摇头：他和你一样在w市呢，怎么可能有空来陪我听演唱会？
疑惑的毛毛：不是你家大冰山，那是谁？我认识吗？
我心虚：你不认识，我新交的朋友。
担心的毛毛：小岩，这人靠不靠谱啊，你去b市才几天，和他也就刚刚认识，就约你去听演唱会？
我否认：不是他约我，是我约的他。你放心，他人挺靠谱的……
叹气的毛毛：小岩，你一向是个传统的性子，为人慢热，从来做不出交浅言深的事情。现在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朋友就这样信任，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转移话题：毛毛，你怎么突然对我朋友感兴趣了？
哎，要不是徐一凡是当红明星，见面可能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还真想介绍你俩认识认识呢！
不答反问的毛毛：小岩，你朋友结婚了吗？或者说有女朋友了吗？
我诚实回答：没有，之前谈了一个，前不久分了。
无奈的毛毛：小岩，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你这朋友怕是对你有别的心思呢！
我大惊：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呀？
揭露答案的毛毛：你们才刚刚认识，他就巴巴带你去听演唱会。若只是单纯的听演唱会也就罢了，可他却十分有心，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周五的晚上，你们两个人，c区的第一排，13和14座……这些数字连起来，就是521,1314啊！
我爱你，一生一世？
徐一凡对我……不可能吧！
……
结束了和毛毛的对话，我忽然有些恍惚。
徐一凡是大明星，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偶然的机会能和他成为聊天的网友已经很神奇了，如今身在同一个城市，偶尔见个面也无不可。
但是，若是我们真的……不，我们根本就不可能！
一切只是巧合。
这都只是毛毛自己瞎猜的，绝不可能是真的。
心，在这一刻忽然有些发慌，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只觉得自己突然飘在了空中，无所依附。
我拨通了大冰山的电话。
大冰山才是我的正牌男朋友，他才是那个会和我相携走过一生的人！
当我听见话筒中传来的大冰山那独特的富有磁性的男低音，我的心才仿佛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小岩，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大冰山的声音有些许的急促。
“我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我半开玩笑的说道：“难道我给我的男朋友打电话还需要提前预约？”
“今天听方珠说了你们的情况，你的计划应该进行的很顺利吧？”大冰山似乎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很是着急的谈起了工作。
我有些不开心：“是啊，分公司这边一切顺利，你不用操心。”
“那就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大冰山的语气依旧温柔，可为什么我的心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我试探性的问道：“除了工作，难道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和我说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之间的对话竟成了聊工作？
大冰山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小岩，你稍等我一会儿，我晚一点给你回拨过来哈！”
说着，听筒中就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声音。
我：“……”
这是什么情况？
大冰山居然莫名其妙的挂断了我的电话？
眼下已经晚上9点半了，难道他还在工作？
既然要等他回拨过来，我也总不能傻傻的干等。
于是我拿出了我“珍藏”好久的面膜，躺在床上敷面膜，应该是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法了吧。
平时太懒，老是忘记保养自己的脸，一盒面膜常常放到过期都还用不完。
但是，每当在商场看见包装精美的面膜时，又会自我催眠的说：女孩子还是应该多爱自己一点，脸可是女生最重要的门面，要不再买一盒吧，这次一定要勤快一点，早点用完它！
结果……
周而复始，继续给面膜厂家做贡献。
……
当我再次醒来，脸上的面膜纸早已干透。
咦，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我刚刚是睡着了吗？
掏出我的小黄人土豪金，竟然已经凌晨2点钟了，难怪窗外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揭下面膜纸，随手扔在床头柜上，打算继续我的美梦，可心中却似乎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是……大冰山！
对啊，大冰山说了要给我回拨电话的啊，可我刚刚竟然睡着了！
我猛的拿起手机，咦，没有未接来电？
点开小企鹅，倒是看见了大冰山的留言。
抱歉的大冰山：小岩对不起，刚刚处理完公司的紧急事情，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呢？
这一条是12点准时发送的。
十分钟后。
欣慰的大冰山：看来你的确是睡着了，这样更好，你最爱睡美容觉的！那我们明天再联系吧，晚安，做个好梦！
第一百六十章 乱吼乱叫的那是小狗
终于到周五了。
想到晚上要和徐一凡一起去听演唱会，为什么感觉无心工作了呢？
珠珠今天也是异常的亢奋，“小岩，你看我今天这身裙子好看吗？我穿大红色会不会有装嫩的嫌疑呀？”
我抬头看着已经在落地镜前照了许久的身影，有气无力的说道：“珠珠，你今天特别美，连我这个女人都心动了！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十几遍了，能让我歇歇吗？”
珠珠凑到我身边，“人家单身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一场靠谱的联谊会，一定要充分准备，一击即中！”
说着，她又开始对我撒娇：“小岩，你今天真的不能陪我一起去吗？你演唱会的门票不是已经让给胡部长了吗，你确定你不是为了躲我，才说你又弄到了另外两张门票吧？”
我求饶道：“拜托，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无聊，我……”
我的话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答得响亮，心里却在猜测，大周末的总不能有什么工作找上门了吧？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打扮随意的女人。
她的长相并不出众，或者说，在你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你的所有注意力都会集中到她右脸那块红斑上，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观察她的长相。
这么有标志性的一张脸，连我这种脸盲患者，都能迅速的认出来，来人正是商务部部长宋晓。
“宋部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快请进。”我热络的上前招呼道。
宋晓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诧异，随即释然的坐到沙发上，笑道：“看来我还真是托了这红斑的福，连你们刚来公司的小丫头，都能一眼认出我来。”
我：“……”
这话说的，您自嘲是可以，但叫我怎么接口呢？
珠珠麻利的给宋晓倒了被清茶，恭敬的递上前：“宋部长您喝茶，您这个时间过来，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我们？”
宋晓奇道：“这个时间过来有什么问题吗？你期待的好消息是什么？”
珠珠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今天是周五，我还以为宋部长是特意过来通知我们，今天可以提前放假休息呢！”
“呵呵呵。”宋晓乐了，语气也跟着随和起来：“到底是年轻的小丫头，还像上学那会儿期待早点下课回家呀！”
“可不是，我以前最喜欢的一首歌就是这么唱的。”珠珠亲昵的坐到宋晓身边，清唱道：“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游戏的童年！”
“小丫头这是在哄我开心了吧？你才多大点年纪啊，这么老的歌，你怎么会喜欢？”宋晓不着痕迹的试探。
“这哪能有假？小时候天天听爸爸妈妈唱，那个时候的歌就是好听。”珠珠继续一副乖女儿的样子，感叹道：“现在觉得，经典的音乐不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显得过时，反而会随着年岁的增长，听出不同的味道。”
“说的好！”宋晓十分认同，却话锋一转说道：“现在的好多年轻人都喜欢些奇奇怪怪的歌，歌词听不清楚，调也不成调，我们算是欣赏不来。不过最近有个叫孙芸月的小丫头，唱的歌倒是挺有味道的。”
“是啊，她可是现在新晋的唱歌小天后。”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我笑着说道：“今晚她开演唱会，万人体育场，结果依旧是一票难求呢！”
“我今天来找你们，正是为了这事儿。”宋晓终于对我投来了一抹赞赏的眼光。
可是，为什么我的后背涌上阵阵凉意？
我是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坑了么？
……
绕了一大圈，宋晓终于进入了正题。
她满脸微笑的问道：“我刚才听胡部长说，你们有多的演唱会门票？”
我警铃大响：老天，不会又来一个想抢票的人吧？
上次珠珠为了拉拢胡部长，强行把毛毛的票卖给了胡部长，这一次，是徐一凡弄到的内场票，可决不能再拱手让人了啊！
珠珠看向我。
我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宋晓的目光在我们俩身上来回，自然将我们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
她冷了声音，问道：“怎么，秦秘书之前把票给胡部长那么殷勤，现在却不愿意分两张给我？”
说着，她叹了口气道：“哎，算了，是我没有胡部长那份脸面。”
说罢起身就准备离开。
珠珠赶紧拉住宋晓的胳膊，陪笑道：“宋部长，您误会了，我们手上已经没有演唱会的门票了，所以小岩才摇头的。”
宋晓倒是停了脚步，斜眼看着我：“是吗？我听说你们只是把手上多余的票给了胡部长啊？”
她加重了“多余”两个字，话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珠珠继续赔笑：“可不就是多余的票嘛！想必宋部长也有所耳闻，今晚公司和其他几家兄弟公司要举办联谊会，您看我这都要奔三的人了，还一直单着，可不是特别着急吗？”
珠珠委委屈屈的说着：“本来我们的确是准备去听演唱会来的，结果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演唱会，去参加联谊会，这才有那两张多余的演唱会门票。昨天中午正巧碰见胡部长，她对演唱会挺有兴趣，我们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票卖给她了。”
宋晓有些吃惊，重复道：“你们是把票卖给她的？”
“这还能骗您不成？”珠珠收起情绪，一本正经的道：“一张门票3000多元呢，我们也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两张门票就是我们一个月的收入了，即便做人情也不能那么大方啊！”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转账界面，递给宋晓，接着说道：“您看，这就是胡部长支付两张门票的转账记录，下面写着备注，清清楚楚的呢！”
宋晓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眉眼中又恢复了先前的笑意，“我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小丫头这么较真做什么？”
她转身握住珠珠的手，简单的上下打量一番，温和的说道：“瞧瞧这么水灵的姑娘，先前怕是眼光太高，才没有小伙子能入你的眼吧？我听说今晚的相亲会规模挺大的，你可要抓住机会，好好挑一挑啊！”
“好了好了，我过来聊了这么久，也该回去工作了。演唱会门票的事情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也就算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宋晓再次抬步离开：“你们别送了，继续忙你们的啊！”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和珠珠。
终于是走了。
我们俩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珠珠，你觉不觉得这个宋部长特别奇怪？”我慵懒的坐到沙发上，抱怨道：“风风火火的过来，东扯西拉的闲聊半天才说想要演唱会门票。我只是摇了摇头，她竟然还不高兴了，搞得像我就该巴巴的把票送给她一样！”
“小岩，你还真说对了。”珠珠也很放松的坐到我身边，叹气道：“当时她应该真的是准备让我们把票送给她的。”
“凭什么？刚刚才是我们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凭什么觉得我们该给她送票啊？”我有些火大：“我们来公司也有好几天了，她之前把我们当空气，也不说过来主动打声招呼，现在以为我们手上有票，就特意跑过来要，还真是好意思！”
“再说了，送不送票是我们的自由，即便我们手上真的还有票，那也不一定非要送给她啊！我们若是拒绝送给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在那儿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珠珠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小岩，你别激动，她或许不是针对我们。”
此刻我的火气已被点燃，哪里肯轻易罢休，听见珠珠为她辩解，我更是恼怒的说道：“也对，她针对的不是我们，她看你就像看亲闺女一样，哪里会针对你。从头到尾，她所针对的恐怕就是我一个人吧！”
珠珠起身为我倒了杯凉开水，平静道：“喝口水吧，火气降下来我们再慢慢说。”
其实，我刚刚话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
我恼怒宋部长，气她对我的那副傲慢的态度。可这一切和珠珠又有什么关系？
我猛的灌了一口水，缓和了语气道：“水我喝了，火气也降了，我们开始慢慢说吧？”
“不朝我乱吼乱叫了？”珠珠白了我一眼。
“哎呀，乱吼乱叫的那是小狗。”我赶忙贴过去撒娇：“珠珠，对不起嘛，刚刚我性急了点，主要是看不惯宋部长，和你可没一点儿关系，你可别生我的气哈！”
“一会儿叫一会儿笑的，瞧你那德行，懒得理你。”珠珠傲娇的撇撇嘴，看见我一脸诚心悔过的样子，又噗嗤一笑，道：“真拿你没办法。”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我满心欢喜的问。
“没点诚意可不行。”珠珠故意做出一副索要礼物的样子。
我灵光一闪道：“要不我请你吃甜筒吧，你不是最爱吃甜筒吗？”
“这么冷的天，你请我吃甜筒？”珠珠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最终妥协道：“算了算了，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甜筒也行吧。”
我继续：“珠珠，我记得上次你答应请我吃的甜筒还没兑现吧？要不我们互相抵消一下？你上次欠我两个甜筒，抵消一个，我就算你只欠我一个甜筒了吧！”
珠珠：“……”
看着珠珠一副惊恐吃瘪的模样，我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好了啦，不和你开玩笑了，甜筒我改天请你吃，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讨论讨论刚才宋部长的事情？”
打闹一阵，珠珠总算正经起来：“小岩，你不觉得宋部长对演唱会的门票根本是可有可无，她真正在意的是，她以为我们把票送给胡部长了吗？”
第一百六十一章 间接的接吻了吗
浓厚的雾一点点的散开，在你以为就要看清一切的时候，你发现眼前的雾只是由浓转薄，似乎还缺少一丝阳光，彻底照亮前方的路。
珠珠继续说道：“你看，她明明喜欢的是传统老歌，但为了能扯上演唱会门票的话题，硬说欣赏孙芸月的歌。孙芸月唱的是什么歌？那可都是快节奏的high歌，偶尔一两首慢歌还都是悲秋悯人的失恋歌，你真的相信一个喜爱听《童年》的50岁大妈，会想去听孙芸月的演唱会？”
我：“……”
珠珠这形容的……50岁的大妈，真贴切啊！
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听《童年》，你查了她的？”
“那必须啊。”珠珠得意的说道：“我们出发前我就把分公司高层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遍，正所谓知己知彼嘛！”
“那你说，既然宋部长根本不喜欢孙芸月的歌，她为什么要找我们要演唱会的门票呢？”想到宋晓那副嚣张的模样，我就忍不住皱眉：“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自然是因为，她不想输给胡部长呗。”珠珠推测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我觉得宋部长和胡部长两个人私下关系应该很不好，或者说两人明里暗里都在彼此较劲。”
“你这么说好像的确是这样。”我也点头道：“我们前脚刚刚把票给胡部长，她后脚就去宋部长面前炫耀，还刻意的模糊了概念，让宋部长误以为是我们巴巴的把票送给胡部长的。”
所以宋晓才对我各种看不顺眼吧。
“没错，就是这样！”珠珠微微皱眉，惋惜道：“昨天我还以为胡部长人不错的，今天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赞同的点头：“胡部长和宋部长两个人半斤八两，远没有她们表面上看着的那般无害。”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可以提前提防着，总好过后面不知不觉的着了她俩的道。”珠珠很乐观的说道。
我却是没有珠珠的乐观心态，感叹道：“哎，分公司的核心高层，我们已经见到其中的四位了，现在就差人事部的涂东升部长还没见到。可是，就目前见到的这四位，我竟觉得一个都不是好人，也难怪分公司的问题这么严重！”
“好人和坏人，哪里有明确的界限？”珠珠接道：“胡部长和宋部长虽各怀鬼胎、明争暗斗，但是也不排除她们其实是好人，根本没有卷入到分公司的财务问题中。”
“真的吗？”我燃起一丝希望。
“我只是打个比方，他们几个有没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仔细调查呢。”珠珠如是说。
我：“……”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就这样又幻灭了。
……
终于熬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我慌忙朝家赶去。
徐一凡说好会来接我一起去的。
脑中响起了珠珠临走时的叮嘱：“小岩，我们可是和宋部长说今晚要去参加联谊会的。你晚上最好裹严实些，千万别让胡部长认出你了，免得又是一场麻烦。”
我一定要快些赶回家去，在徐一凡到来之前，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可当我气喘吁吁跑到家门口时，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全黑的身影。
“徐……老棉花？你怎么来这么早？”我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还好，并没有邻居路过。
“第一次和你约会，心情激动呗。”徐一凡半靠在门框上，嘴上带着口罩，声音闷闷的，听不太真切。
我利落的打开房门，和徐一凡一同进屋。
“你先坐坐，我进去换身衣服再出发哈。”好像和徐一凡已经非常熟悉了，我很随意的说道。
他似乎更是没有一个做客人的自觉，很自如的从餐桌上拿起上次喝水的蓝色被子，熟稔的倒了杯温开水，说道：“你不急，时间还很早。”
我冲进卧室，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映入眼帘。
脑海不断的回荡着珠珠的叮咛，一定不能让胡部长认出我，我必须要包裹的严严实实……
隐藏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就是和周围的事物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那么黑夜里怎样才能隐藏的更好呢？
答案不言而喻。
我第一次，穿了一身全黑的运动休闲服，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卫衣，黑色的裤子，以及黑色的鞋子。
折腾一番终于换装完毕，我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黑色，果然是个显瘦的颜色啊。
这样一看，似乎我腰上的肉肉也没有那么多，腿部的线条也还挺好看！
小小的自我欣赏一下，我美滋滋的走出门来。
这个，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这一身精心打扮，貌似一不小心和徐一凡撞衫了啊！
徐一凡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这是特意和我配了一身情侣装么？”
我：“……”
我哪有那个胆量？
我若真的和你这样的大明星穿情侣装，还不分分钟被你那些疯狂的粉丝撕的连骨头都不剩？
“嘿嘿，今天比较特殊，需要低调一点。”我讪讪笑道，“等会儿我们出门，我先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一个口罩哈。”
最好是那种可以完美遮住大半张脸，只依稀露出两只眼睛的那种。
“口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仇家追杀啊？”徐一凡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问道：“这个行吗？”
“行啊，我就是想要这一种！”我欣喜的接过就在脸上试戴。
哇，简直和我想象一模一样，我戴上它，估计面对面站着，连珠珠都不能一眼就认出是我吧！
“大明星不愧是大明星，随身携带这么多口罩啊？”我由衷的佩服，徐一凡真是一下子就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哎呀。”徐一凡却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抱歉道：“你戴的这个口罩好像是我之前戴过的，新的我放在包里了。”
我：“……”
我就觉得刚刚似乎忘了问一句，这种口罩都没有独立的包装袋吗？
现在是闹哪样？
我这算和徐一凡，间接的接吻了吗？
……
徐一凡的车就停在楼下，宝石蓝的油漆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们今天开这个车去？”我有些不敢确定。
我们两个特意穿黑色的衣服做什么？不就是为了低调一点方便隐藏身份吗？
结果自己穿的是挺低调，却开了一辆这么高调的车？
这算什么？
“怎么，不喜欢这款？”徐一凡会错意，“我觉得这个款式很帅气啊！”
我赶紧道：“不是啦，是觉得这辆车会不会太张扬了一点？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徐一凡笑了：“拜托，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呢？孙芸月好歹是现在最受欢迎的歌手，她的首场演唱会岂会缺了那些土豪公子哥？”
说着，他很绅士的帮我开了副驾的车门，示意我上车：“放心吧，我们这辆在那里应该算很不起眼的车了，不会有人注意我们的。”
那就好。
我乖乖坐到副驾上，却在进门的一瞬间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我今晚貌似一下班就匆匆赶回来换衣服，好像还没吃饭吧！
现在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忽的就觉得自己真的饿了。
徐一凡侧身坐到驾驶座上，随意瞟了一眼我的表情，便笑道：“怕你来不及吃饭，我来的路上顺带帮你打包了点吃的，你可以在路上先垫一点。”
说着，他倾身将后座上大大一包吃的递到我怀里，“听演唱会也是很消耗体力的，你先吃一些，等听完了我们再去加餐。”
“好。”我很听话的开始乖乖吃饭，心里却有一种被大哥哥宠溺的甜蜜感。
……
孙芸月开演唱会的体育馆挺偏僻，我们花了大约1个半小时，才总算来到了停车场。
和徐一凡预想的一样，今夜这个停车场简直就像是豪车展览会！
我们这辆在我眼中闪闪发光的宝石蓝，停在众多的豪车中，竟瞬间就失了光彩。
徐一凡好像对这个体育馆挺熟悉，他很顺利的就将我带到了c区第一排的位子坐好。
“天啊，今天来了好多人！”我偷偷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一片。
“演唱会不都是这样子的吗？”徐一凡司空见惯，却也跟着我回头望了望。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虽然我只是台下的一个小小观众，但我也觉得有些紧张呢！”我控制不住的碎碎念。
徐一凡好笑的看着我：“你不会是第一次听演唱会吧？”
“是啊！”我不追星，对演唱会根本没兴趣。每次看新闻说有好多人花大几千元就为了听几首歌，我都觉得无法理解。
像我们今天这样坐在第一排也就罢了，可那些坐在超级后排的众多观众，怕是根本看不清明星的样子吧。而且演唱会的环境又吵闹，听歌的效果估计也会大打折扣。
真不知那些疯狂的歌迷们，为什么愿意花大价钱，挤破脑袋来凑这种热闹？
舒舒服服坐在电视机前听自己的偶像唱歌，难道不好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刚刚有没有伤到哪儿？
徐一凡的眼睛，忽然像天空的星星，亮晶晶的。
我奇怪道：“你怎么了？”
“我开心啊！”周围很嘈杂，徐一凡扯着喉咙喊出来，也并没引起其他人的侧目。
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不再纠结，反而很期待的问道：“你说等会儿演唱会开始，孙芸月会下来和我们一一握手吗？”
以前自己坐在电视机前，看见粉丝们争相和偶像握手的镜头，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吐槽一句：不就是握个手吗，至于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当时，毛毛就感叹说：“要是我能和徐一凡握手，我一定一个星期都不洗手！”
那时，我不以为然。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虽然我几乎不太认识孙芸月，更谈不上是她的粉丝，可为什么，心里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升起一丝隐隐的期盼？
徐一凡从随身的双肩包里，掏出了摄影机和三脚架，“你不是说要帮毛毛全程录像吗？我特意帮你准备了摄影机。”
我心中一暖，嘴巴却狡辩道：“干嘛这么麻烦，我原准备就用手机录像的。”
徐一凡一边帮我组装，一边说道：“开什么玩笑，一场演唱会差不多两个小时，难道你打算一直举着手机，一动不动的坚持2小时？你的手是铁做的啊？”
我：“……”
考虑的还真仔细，我竟无言以对。
架好了三脚架，徐一凡又开始帮我调焦距。
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我忽的就想起了大冰山。
如果，现在是大冰山陪我一起听演唱会，是不是也会这么温柔，也会帮我提前考虑好一切呢？
应该会吧！
徐一凡操作结束，一抬头就看见我定定的盯着他，有些诧异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切，别臭美了。”我移开视线，掩藏眼底那一丝尴尬：“我在想我家的大冰山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听演唱会呢？”
徐一凡的眼睛顿时暗了暗。
他回过头，眼睛望向前方的舞台，“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专心看吧。一般出场都会精心设计，可别错过了。”
“哦，好！”我收回思绪，跟着全场的歌迷一起倒数：“五，四，三，二，一！”
嘭，嘭，嘭！
无数的礼花腾空而起，舞台瞬间变成一个仙气飘飘、五光十色的海洋。
海洋，对，就是海洋！
不知什么时候，硕大的舞台竟波光粼粼，空气中都飘荡着海水的味道。
突然，舞台的灯光射向高台，近乎10米的高台上，竟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
观众席瞬间沸腾起来。
那是月月吗？
那么好的身材，一定是月月了！
月月，月月，我们爱你！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一浪盖过一浪，仿佛在这开始的一瞬，就将演唱会推向了**！
这时，高台上的身影，缓缓的向观众招手，舞台音响中响起了她的声音：“下面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吗？最热烈的尖叫在哪里？”
啊啊啊
又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
连我也跟着热血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孙芸月吗？
声音真的好好听！
……
很快，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中，有了清晰的画面。
高台上的女人，穿着金色的紧身衣，难怪远远看着，身姿特别的婀娜。
她带着一个黑色的羽毛面具，看不到面容，只露出一个烈焰红唇，性感无比。
正当台下的人群高声尖叫的时候，她再次开口道：“哇，今天的观众真的好热情哟！大家是不是错把我认成是我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月月呢？”
难道不是吗？
台下的尖叫声瞬间停止。
高台上的女人继续道：“大家一定在猜测，这个蒙面的女人到底是谁呢？我们的歌坛女神月月此刻又在哪里呢？”
说着，她高声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啊？”
“想”台下的回答空前整齐一致。
“想见到月月，就请拿出你们的诚意来，让我听听你们的口号吧！”高台上的女人作势将话筒对准了观众。
这一下，台下的观众更亢奋了。
女人对着舞台左边叫道：“让我们先来听听a区的声音，a区的粉丝在哪里？你们的口号是？”
左边的观众沸腾，齐齐喊道：“月月，月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屏幕上，女人又看向了右边：“a区的口号喊得很整齐，可惜声音小了点。b区的朋友们，让我再来感受一下你们的热情！你们的口号是？”
这一下，轮到右边的观众激动了：“月月，月月，我爱你，不要别人只要你！”
我：“……”
我有些忐忑，演唱会居然还有口号吗？
可是没人告诉我，我们c区的口号是什么啊？
我偷偷凑近徐一凡的耳朵：“我们c区的口号是什么，你知道吗？”
“c区没有口号。”徐一凡的声音很平静。
果然。
“哇哦，太棒了太棒了！谢谢大家让我在这寒冬腊月的季节，感受到了火一般的热情！”高台上的女人直接跳过了c区，开始揭晓答案道：“其实大家或许都已经猜到了，我只是今天演唱会前的暖场主持人。”
她缓缓摘下黑色的羽毛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刚刚大家的高呼，身在后台的月月都已经听到了，她通过耳麦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就绪，等不及想和大家见面了。”
“大家欢不欢迎月月出场呀？”
台下很配合的高呼：“欢迎”
“那好，那就请用最热烈，最持久的欢呼声和掌声，欢送我的离场吧！”暖场主持人深鞠一躬，最后说道：“请大家跟着我一起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全场观众正被暖场主持人的突然刹车逗得笑声不断，跟着她一起高喊倒计，眼睛也忙着搜索孙芸月的身影。
忽然。
音响中伴奏停止，只传来主持人最后的声音：“热情的观众们，我们下次再见！”
更多的灯光聚焦到高台上。
这是什么操作？
正当大家屏气凝神，疑惑不解时。
只见暖场主持人突然伸开双臂，腾空而起。
反身翻腾两周半，犹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完美落水。
哇哇哇！
这是，现场跳水表演吗？
简直是太意外，太振奋人心了！
……
观众席上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尖叫。
又是一个小**啊！
灯光骤灭。
耳边忽然响起悠扬的旋律。
这是？
“这是《暖冬》，是月月的歌！”身边的观众再次沸腾。
一束柔和的灯光亮起，犹如暖冬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在阳光下，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头上点缀片片绿叶，坐在一艘小船上，悠悠荡荡从远方飘来。
好美的画面，好美的女孩！
犹如一个刚下凡的仙女，又好似一个林间精灵。
随着她那清澈婉转的声音响起，再次将演唱会推向**。
……
珠珠说的不错，孙芸月的歌大部分都是快节奏的high歌，很能点燃观众的热情。
随着她一首接一首的唱，粉丝便一首接一首的跟着和。
身边再没有坐着的人，大家全部激情澎湃，跟着一起喊，一起摇摆，甚至一起哭泣。
虽然我一首也不会唱，但是跟着大家一起欢呼，怎么感觉眼角也湿润了呢？
“你哭了？”一张纸巾伸到了我的面前，徐一凡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这么欢快的歌，你哭什么？”
我赶紧接过纸巾把眼角的泪擦干：“我哪有哭，我只是被大家传染了。你不觉得跟着大家一起喊，特别有氛围吗？”
“还好吧，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徐一凡耸耸肩，问道：“今天估计还有一首返场歌就结束了，等会儿你想吃点什么？”
我：“……”
这么感人的演唱会，徐一凡竟然在考虑晚上的宵夜？
“都行吧，其实我不饿耶。”我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等会儿就会感觉饿了。”徐一凡宠溺一笑，拿出手机开始点餐：“那我就直接点了，今天太晚我们还是回家吃好了。”
“嗯。”在哪儿吃都一样，我没意见。
徐一凡说的很准，刚刚孙芸月明明已经含泪宣布演唱会结束了。
可观众的呼声实在太高，她竟又依依不舍回到台上，表示再额外为大家演唱一首。
这下，粉丝们哭得更凶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不舍。
当我正聚精会神欣赏今天最后一首歌时，忽的被徐一凡向右一拉，大力带进怀里。
而我的左肩，却在这一刻被人生生踩了一脚，刺心的疼。
什么情况？
周围瞬间响起一声又一声不和谐的尖叫，台上孙芸月的歌声也突兀的中断。
我顾不上肩上的疼痛，努力从徐一凡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才猛然发现，刚刚还美轮美奂的舞台，此刻正陷入一片慌乱。
“别乱动。”徐一凡再次将我搂进怀里，急切的问：“刚刚有没有伤到哪儿？”
徐一凡并不算温柔的动作扯得我生疼，但强烈的好奇心却让我顾不上自己的伤势，我问：“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舞台上全是人？”
从穿着上，很容易辨认出，舞台上大部分都是演唱会的现场保安，而他们中间穿着红色热裤的孙芸月，显得格外醒目。
孙芸月被团团围住，是在接受保安的保护。而她身边不远处，另一个被团团围住的男子，却正在遭受保安疯狂的压制。
“刚刚，孙芸月被这个男粉丝非礼了。”徐一凡回答的云淡风轻，好似整件事情和他全然无关一样。
不对，这件事情和他本来就无关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留下我一人在房中凌乱
遇上这样的事情，孙芸月承诺的最后一首返场歌曲，自然是没了。
上万名歌迷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依依不舍的离场。
“他刚刚是不是踩到你了？现在还疼吗？”徐一凡护着我挤在人群中，一脸关切。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仔细感受了一下，刚刚那股钻心的疼痛感，现在的确是消失不见了。
“我们先离开，等一会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徐一凡微微皱眉，心情似乎挺不好。
好好的一场演唱会，就以这样的方式仓促结束，确实挺糟心的。
我体贴的安慰道：“你别遗憾，孙芸月以后肯定还会再开演唱会的。”
虽然第一场演唱会就遇上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可看看这人气，看看这爆满的场面，孙芸月今晚一定赚的盆满钵满吧！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
当我们回到我住的房间时，医生和夜宵早已在门口等候。
我目瞪口呆，现在物流已经发达到这水平了吗？居然还能提供外送医生的服务？
“蓉蓉姐，麻烦你仔细帮她看看，她左肩可能受伤了。”刚进的门来，徐一凡就开始发号施令。
蓉蓉姐？
这个一副医生打扮的女人，难道是徐一凡的专职医生？
平时只听说大明星会有经纪人和好多助理，没想到竟然连私人医生都有！
那个被称作蓉蓉姐的女人，约莫30多岁，一身白色风衣，显得青春又干练。
她没好气的斜眼看了徐一凡一眼，抱怨道：“你小子越来越能耐了啊，一通电话把我叫过来，结果自己还没到家，害我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
我：“……”
这位蓉蓉姐好霸气，居然敢这么直接怒怼自己的老板？
谁知徐一凡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陪小心的柔声道：“今年你的出国旅游费我全包了还不行吗？好了，先看看伤员的情况如何，别误了正事。”
“这还差不多。”蓉蓉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打量我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对我道：“你跟我进房吧，哪里受伤了，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
我：“……”
徐一凡这个明星老板会不会太豪了？
不过是让自己的私人医生多等了等，就直接送出国旅行经费作为补偿？
这加班费，真是杠杠的啊！
我和蓉蓉姐来到我的卧室，我乖乖的脱掉上衣。
她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伸手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最后再仔仔细细问了一遍。
最终没个好脸色的吐槽道：“不过是碰撞后青了一块，至于要死要活的特意把我找过来吗？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娇气？”
没等我穿好衣服，她就径自开门出去了。
留下我一人在房中凌乱。
依稀听见客厅中蓉蓉姐与徐一凡的对话。
蓉蓉姐数落道：“以后眼睛擦亮一点，别被人家小姑娘几句软话或是几滴眼泪就欺骗了。不过就是简单的淤青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娇气也该有个限度啊！”
“是是是……哦，不是不是。”徐一凡的姿态很低：“小岩是说没事，是我坚持想请你过来看看的，和她无关。”
蓉蓉姐无所谓道：“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就护上了？以后有你好受的！”她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声音逐渐飘远，大概是朝门口去了。
徐一凡挽留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还没吃晚饭的吧，要不要坐下和我们一起吃一点？”
蓉蓉姐啐道：“现在才想起我还饿着肚子呢，刚刚干嘛去了？我刚下手术室就被你叫过来，吃了一肚子的冷风，早吃饱了。现在人也瞧了，伤也看了，就不碍你的眼了。”
徐一凡喊道：“蓉蓉姐慢走，我就不送了啊！”
……
叹为观止啊有没有！
早就穿好衣服的我，很适时的出得门来。
一脸奇怪的问道：“蓉蓉姐走了？她是你的私人医生？”
徐一凡一愣，随即笑道：“私人医生？她听见的话估计又要骂我了！”
“啊，难道不是？”我大惊，明星不都要追求隐秘的私生活吗？如果不是私人医生，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叫过来帮我看病，真的不要紧吗？
会不会明天我就光荣的登上了娱乐新闻的头条啊？
徐一凡又开始熟练的拆宵夜包装盒，漫不经心的：“她是我表姐。”
“什么！”徐一凡的表姐？那岂不就是家人！
我今天就以这形象见了徐一凡的家人？
而且，貌似还留下了一个娇气的不好印象！
“你发什么呆啊，快坐下来吃饭。”徐一凡推一碗到我面前，自己也拆开了另一碗，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我的脑袋瞬间打结，语无伦次道：“不是，她是你表姐，那你还叫她过来给我看伤？”
“她是我表姐，同时她也是一个外科医生，叫她过来帮你看伤有什么不对吗？”徐一凡看我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揶揄道：“难道是觉得见到我的家人，所以害羞不好意思了？”
废话！
每一个女孩子见到男方家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好不好？
咦，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她是徐一凡的表姐，又不是大冰山的表姐，我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啊？
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大冰山的姨父姨母，我也是举止得当、优雅从容的好不好！
今天一定是因为看演唱会太兴奋，一直尖叫让脑袋缺氧，才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的。
对，一定是这样！
我故意装作恶狠狠的模样瞪了徐一凡一眼，“没有的事儿，别瞎说！快吃你的饭，叫了一晚上，现在真是饿了，没想到听一场演唱会还真是体力活！”
“这好像是我先前的原话？”徐一凡挑眉。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装傻。
“小岩，你今天有点反常。”徐一凡继续。
“你今天才反常呢。”我决定专注于吃饭事业：“话特别多，这么好吃的宵夜，竟然都堵不住你的嘴！”
“好像说这话的，一般都是请客吃饭的人。”徐一凡笑的更欢。
我想也没想，直接道：“我请客，你买单呗！”
我：“……”
我这话说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感觉有点过于亲密了？
……
晚上我送走了徐一凡，却迎来了毛毛的电话。
“小岩小岩，今晚的演唱会好听吗？”毛毛无比激动的催促道：“快和我说说，月月都唱了哪几首歌呀？”
我看着文件已然发送成功的消息，反问道：“演唱会的录像不都给你传过去了吗？你直接听一遍不就知道了，干嘛巴巴的跑来问我？”
“哎哟，那么长的视频，我回头慢慢听。”毛毛央求道：“你就先和我说说，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嘛！”
还是这么着急的性子！
我吞吞吐吐的回忆道：“她唱了好多首歌，我都是第一次听，第一首叫《暖冬》，第二首，第二首叫……”
毛毛：“……”
“你不会听了一晚上，结果连她唱了些什么歌都没弄清楚吧？”毛毛有些不敢相信。
“哎呀，这些歌都是今晚第一次听，能记住一些旋律就不错了，那些又长又拗口的歌名，我哪能一个一个都记住？”我答得理直气壮。
好歹第一首歌的名字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嘛。
“哎，算了算了，我还是别为难你个音痴了。”毛毛似乎点开了视频，话筒中瞬间传来了音乐的声音。
“毛毛，你把视频打开了？”我邀功道：“这次我可是带上了专业的摄影机拍摄的，效果是不是超级好？”
“真的耶，画质好高清！”毛毛不由感叹道：“连孙芸月脸上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呢！”
“那必须的，我可是专业的。”我心道，其实这样专业的设备是徐一凡提供的，要不我下次请他吃饭以表感谢吧。
“对了，小岩，你那个新认识的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拿到这么好位子的票，真的是太厉害了！”毛毛兴奋的尖叫：“你不是每天都在为分公司的事情伤神吗，什么时候结交的这么给力的朋友啊？”
我：“……”
糟糕，只顾着邀功了，怎么忘了徐一凡这一茬？
我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个说来话长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说下去的时候，毛毛却大咧咧的说道：“要是太复杂就先别说了，总之你实在是太棒了！你今晚的录像，除了噪音没有消除，画质简直堪比电视直播的效果啊！”
“嘿嘿，你喜欢就好，我总算不辱使命啊！”我答得心虚。
“小岩，最后再给你提一个建议哈。”毛毛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是什么，你说。”我的心里咯噔一跳。
“小岩，你下次录像，麻烦还是把摄像机放在离你远一点的地方吧。我这才看了一会儿，竟然全程都是你的尖叫声，跟着大家一起唱也完全不在调上，这样画面和音频分离的感觉有点点奇怪啊！”我知道，毛毛已经很努力的想表达的委婉一点了。
可是。
我依旧真实的受到了一万点巨大伤害！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徐一凡被曝光了？
以前的我，每个星期都无比期待周末，可以享受和好朋友一起各种玩耍的乐趣。
而如今，我身在陌生的b市，身边能陪我过周末的朋友只剩珠珠一个。
当然，这是在我一大早没有接到珠珠电话之前的美好想法。
周末习惯睡懒觉的我，被欢快的电话铃声吵醒，我闭着眼睛问道：“喂，是哪位？”
“小岩，是我。”话筒中传来了珠珠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我今天和人有约，不能陪你一起吃饭逛街了，你要不约其他的朋友一起过周末吧！”
“啊？你有约？和谁呀？”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我哪里还有其他的朋友啊！
珠珠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好像有些害羞：“我昨天不是去参加联谊会了嘛，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天啊！”最热衷于八卦事业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么说你昨天和一个大帅哥看对眼了，人家今天就着急的找你约会呀？”
“哎呀，只是互有好感而已啦，别说的那么夸张嘛。”珠珠的声音更小了。
“了解了解，在男方还没正式告白前，一切暧昧的男女都是好朋友。”我话锋一转，开启了八卦模式：“好珠珠，和我说说呗，今天约你出门的好朋友是啥情况啊？”
“什么啥情况？”珠珠的智商，果断掉线。
“就是基本四要素，男的叫什么，身高多少，家乡是哪儿，目前在哪里上班呀！”对于这些，我如数家珍，补充道：“要是能进一步了解到他工资多少就更好了！”
珠珠：“……”
“真是怕了你们了。”珠珠投降。
“你，们？”我迅速捕捉到重点。
“因为要取消我今天的中餐和晚餐，所以我一早就在秘书部的群里透露了我今天有约的这个消息。”珠珠感叹道：“结果依依她们几个就轮番上阵，早把你问的这些扒的一清二楚了。”
“我看你一直没上线，就猜你肯定睡懒觉没看见，又怕你直接来找我而扑空，所以才特意给你打电话通知的。”
“这样啊。”我果断放行：“那你好好约会去吧，我等会儿自己看群消息就行了，有什么疑问我们下周一见面再说！拜拜啦，幸福的小女人！”
挂断电话，我的睡意全无，直接打开了秘书部的聊天记录。
报备的珠珠：石石，在吗？我今天和朋友约会，你帮我取消今天的订餐哈！
惊讶的星星：约会？珠珠，有情况哟？
兴奋的石石：难道b市风水这么好，珠珠才去几天就成功脱单了？
起哄的依依：快和我们说说，男方什么情况啊！
珠珠有些害羞：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啦，只是昨天刚刚在联谊会上认识的朋友，彼此觉得挺聊得来，就约着今天接着聊聊天。
石石明显不信：接着聊聊天？你们又不是青春校园里面的少男少女。
星星不嫌事大：就是，现在闪婚的人可多着呢！会不会明天就通知我们，过来喝你的喜酒呀？
依依忙着圆场：行了，你们俩个悠着点，让珠珠慢慢说，车别开太快把新娘吓跑了！
赶紧认错的星星和石石：对对对对！
只剩白眼的珠珠：……
放慢节奏的星星：珠珠，男方叫什么呀？
珠珠：他叫袁平。
好奇的石石：那他多大呢？
珠珠：没细问，看着应该二十**岁吧。
接棒的依依：他是哪里的人呢？父母没在一起吧？
珠珠：听说就是b市本地人，父母也都在b市。
震惊的石石：不是吧，不会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妈宝男吧？
珠珠：才不是呢，他找到工作后，就自己独立搬出去住了。今天本来准备约我去他家做客的，我想着第一次就去家里不太好，才没答应。
放心的依依：这就对了嘛，女孩子要矜持一点！话说回来，男方也太心急了吧？
附和的星星：就是啊，刚认识就把女生往家里带，万一有点什么想法，珠珠可怎么逃得掉？
拆台的石石：得了吧星星，你还好意思说。你现在不就被温部长治的服服帖帖了，我瞧着你还挺开心。
分辩的星星：我和温温怎么能一样，我们都已经那么熟悉了，现在这样……也算是水到渠成！
无语的珠珠：额，我等会儿还要约会呢，你们要是没问题了，我就先下线了哈。
着急的石石：珠珠，别走啊，我们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完呢！
催促的珠珠：那快点儿啊！
卡壳的三人：额……
果断的珠珠：得咧，你们慢慢想，我先撤了。
石化的三人：……
……
哎，哎。
这一场对话看的我直摇头。
依依她们三人的战斗力也太低下了，问了这么久，竟然连基本四要素都没问清楚。
看来还是要指望我这个八卦小达人出马啊！
不过。
出马挖珠珠八卦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我自己今天要怎么度过？
没有好闺蜜的陪伴，什么逛街、看电影、做spa都没了兴致，感觉一个人宅在家追剧似乎更合适一点，反正我的一日三餐都有专人按时送过来，连饿死的风险都没用。
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再舒舒服服睡个回笼觉，好歹追剧也是需要体力的啊！
正当我准备一头栽进枕头里，我的小黄人土豪金却欢快的唱起了歌。
这么早，又是谁啊？
如果又是哪个没有眼力劲的广告推销，我今天一定要调戏到她怀疑人生！
我看也懒得看屏幕，直接道：“喂，哪位？”
“小岩，你看新闻了没有？”话筒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高音。
这个是……毛毛？
心中的那股被人扰了清梦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我问道：“毛毛，你慢着点说，到底是什么新闻啊，值得你一大早就电话轰炸？”
“就是昨晚孙芸月的演唱会啊！”毛毛不知是兴奋还是兴奋：“小岩，你不是也在场吗，你就不知道出大事了吗？”
我：“……”
不就是被一个疯狂的男粉丝非礼了吗？
因为这个，我的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无语道：“你是说孙芸月被男粉丝非礼的事情吗？我当时就在现场，当然是……”
可是毛毛似乎并没有等我把话说完的耐心，直接打断道：“非礼什么的算个屁啊，昨晚在热搜上就出现了短短2小时，就被挤没影了！”
“啊？那是什么新闻？”我有些好奇了，昨晚我全程都很专注的听演唱会来着，除了最后那个小插曲，孙芸月的演唱会并没有一丝丝爆点吧？
“徐一凡，是徐一凡啊！”毛毛几乎用尖叫的了：“我的超级偶像徐一凡，居然去听孙芸月的演唱会了！”
我：“……”
怎么会这样？
徐一凡被曝光了？
……
毛毛自顾自的说的欢畅，并没意识到我的异常，她继续道：“小岩，这次徐一凡的新恋情可是实锤啊，他去听孙芸月的演唱会高清照片都在网上传疯了！”
“虽然徐一凡很低调，之前工作室一点儿消息都没放出来，而且他本人也是全副武装，黑帽子、黑眼镜、黑口罩、黑外套……算是遮挡的严严实实，可到底是被狗仔发现了！”
“他坐在第一排，全程都听得很专注，仿佛眼里只有孙芸月一人……”
我：“……”
什么叫眼里只有孙芸月一人？说得像徐一凡暗恋孙芸月一样！
他明明是被我拖去听演唱会的好嘛！
我弱弱的为徐一凡辩白：“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喜欢孙芸月？他不是刚刚分手吗？”
“谁说不是呢！”毛毛兴奋的语气中突然夹杂了一丝忧伤：“可照片照的实在太清楚了，就是徐一凡本人啊！”
“更夸张的是，他竟然命他的助理全程录像。”毛毛不带停顿的说道：“他那个助理，和他一个打扮，全身都是黑的，边录像还边像个粉丝一样激动的大叫，记者推测应该是受老板影响……”
助理？
全身黑？还录像？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说的是我？
“毛毛，你们怎么确定徐一凡身边那个全身黑的人是他的助理呢？”对于这个，我很好奇。
“这还不简单。”毛毛笃定的说道：“你想啊，一般一起去听演唱会的会是谁？肯定是情侣啊！可是据新闻上说，徐一凡和身边这个黑衣人基本上没有互动，只是在最后男粉丝冲上台的时候才伸出绅士手轻轻拉了一把，所以肯定不是情侣。”
“看这个打扮，应该也是混娱乐圈的，怕被暴露行踪，才包裹的这么严实，所以媒体猜测，这应该是徐一凡众多助理中的一个。”毛毛想了想，又道：“徐一凡的经纪人是个大叔，那个黑衣人身材娇小，估摸着是个女的，所以也不可能是徐一凡的经纪人。”
额，混娱乐圈的？
这真的是在形容我？
媒体的猜测，还能再不靠谱一点点吗？
“可是，明星之间互相捧场听个演唱会什么的，应该很正常吧？”我继续为徐一凡挣扎：“为什么就一定是新恋情呢？”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的智商一早上就彻底掉线啊！”毛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如果是普通朋友相互捧场，徐一凡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他大可以通过工作室发表公开声明，还能顺带在孙芸月的粉丝面前刷一波好感呢！”
偷偷摸摸？
我们明明听得光明正大好不好？
第一百六十五章 这完全就是一场阴谋
终于知道，为什么娱乐圈经常上演前脚刚刚曝光，后脚就啪啪啪打脸的事情。
除了少部分明星的恶意炒作，故意制造新闻增加曝光率外。
更多的还是狗仔们捕风捉影后进行自我创作，天马行空放飞自我，才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生动又奇葩的娱乐新闻啊！
而徐一凡，再次因为我的原因，成为了新闻大餐的牺牲品。
毛毛啧啧感叹道：“哎，孙芸月这次可谓是爱情和事业双丰收啊！自己刚刚被评为最具潜力的歌坛小天后，现在又有徐一凡这个当红明星做男友，以后的发展估计是一路开挂吧！”
“等等，等等！”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疑惑道：“既然徐一凡从头到脚都包裹的很严实，那记者们到底凭什么认定他就是徐一凡呢？”
既然大家能认出徐一凡，那是不是代表，大家同样有能力认出他身旁的我？
“都说了狗仔照到了超高清照片，回家用仪器稍作分析，一下就能还原出墨镜后的真实样貌啊！”毛毛答的理所当然。
“那他身边的小助理呢？也能还原？”我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啊。
我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出名啊！
“能肯定是能，可是不过是一个小助理，谁有那闲工夫去还原她呢？”毛毛极度不屑的说道。
我：“……”
虽然不想因此而备受关注，可眼下这样被无视冷落的滋味，貌似也不太好受啊！
“不过现在记者们也真是草率，即使真的是徐一凡偷偷去听孙芸月的演唱会，其实也不能证明徐一凡喜欢孙芸月吧？”我小声吐槽道：“毕竟徐一凡和孙芸月也没互动啊！”
“怎么没有？据说在演唱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徐一凡激动的自己掏出手机给孙芸月拍照呢！”毛毛的声音满是羡慕：“徐一凡简直太浪漫了，肯定是想给女朋友一个大大的惊喜。”
“小岩，你等会儿真的应该上网看看，徐一凡给孙芸月拍照的时候，那个表情有多温柔，简直要把人甜化了！”
我：“……”
拍照？你们确定是拍照？
那个时候的徐一凡，明明是在帮我点宵夜的外卖啊！
而且。
我奇怪的问：“既然徐一凡是全副武装，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当时的表情超温柔的啊？”
“当然是直觉啊！从他整个身体的姿势，你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是既认真又温柔！”毛毛的花痴病貌似又变严重了，竟然已经开始产生幻觉。
“既然这件事都上了新闻，那徐一凡应该也看见了吧，他……有什么说法吗？”不知怎的，我的心竟忽然有些紧张。
“没有，徐一凡这边平静的很，不管是他个人还是他的工作室，一个官方声明都没用。”毛毛大胆猜测道：“估计原本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的，谁知道被狗仔们提前曝光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继续道：“孙芸月那边的反应倒是很快。”
“孙芸月？她怎么回应的？”这个时候她跳出来能说什么？
“还能怎么回应？各种表达自己很惊喜，感谢粉丝和记者们的关心，最后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争取创作更多好听的歌回报大家。”毛毛模仿孙芸月的口气说道。
……
不承认，也不否认。
模棱两可的话，简直就是默认啊！
“所以现在热搜上都是徐一凡和孙芸月的新恋情？”我无奈的问。
“那可不，热搜榜前十里面有五条都是他们的新闻呢！”毛毛简直倒背如流：“徐一凡和孙芸月恋情，徐一凡暗恋孙芸月，徐一凡给孙芸月送惊喜，徐一凡神秘现身孙芸月演唱会，影视明星和歌坛天后牵手成功！”
我：“……”
平时听说这些新闻觉得挺劲爆的，可这次为什么有种吞了只苍蝇的膈应感？
“毛毛，你作为徐一凡的铁粉，你相信他和孙芸月在一起了吗？”我试探性的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不离十吧。”毛毛淡淡道。
“为什么？明明徐一凡都还没澄清……”我急道。
毛毛叹了口气：“可是，无风不起浪啊！毕竟真的是徐一凡本人去听了孙芸月的演唱会……”
是啊，徐一凡去听演唱会的确是事实。
可是！
不，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这次的新闻分明就是记者们基于事实而想象出来的恋情，即便想象的再不合理，可它的出发点，依旧有事实作为支撑。
这样的新闻，叫人如何不信？
……
和毛毛挂断电话，我迅速打开了老棉花的对话框。
焦急的我：在吗在吗？早上的新闻看了吗？
悠然自得的老棉花：今天周末，你竟然起这么早，就为了看我的花边新闻？
憋气的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打算这么解释呀？
气定神闲的老棉花：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抓狂的我：这还不算大事情，你到底看没看新闻啊，现在热搜前十里面你的就占了五条！
自我解嘲的老棉花：这说明我人气旺啊。
投降的我：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你的状态挺好的嘛！既然如此，是我打扰了，再见！
装不下去的老棉花：等等，等等！
挑眉的我：干嘛？
气势陡降的老棉花：昨天我可是陪你一起去听演唱会，结果被偷拍的，你可要负责。
恶寒的我：负责，有必要吗？我看你挺享受这个绯闻的。
卖萌撒娇的老棉花：这不是看你难得这么关心我，我一不小时瑟了一下嘛！其实，我现在着急的很，很需要你的关心！
心虚的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明明说很安全，不会被发现的……那现在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果断回复的老棉花：站出来说明真相啊！我身边那个全副武装的小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助理，她也不是在帮我录像，昨晚这一切原本就是我陪她去的啊！
我：……
如果我真的这样澄清，估计会被人当做幻想症严重的疯子吧！
而且，如果真的有人相信，那我的生活要怎么办？
会不会被疯狂的粉丝们人肉，然后拖出去胖揍一顿？
好奇询问的老棉花：咦，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狠心的我：我在想，与其让我被大家按在地上狠命摩擦，其实让你背负一段与歌坛天后的恋情，也挺好的。
粉红色的小泡泡，总比医院的雪白，更让人赏心悦目。
佯装难过的老棉花：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一大早发消息来问候我，结果只是单纯的过来看我笑话，一涉及到切身利益，闪的比兔子还快！
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太不讲道义了。
挽救的我：那你说嘛，我到底能帮你做什么？
故弄玄虚的老棉花：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否定的我：当然不是，我可不会帮你在微博上澄清！
赔笑的我：主要是，即便我说了真相，也没人会相信，你说是不是？
虚与委蛇的老棉花：如果我提出的要求不会影响你目前的生活，你就会答应了？
这个，好像是可以答应的吧。
犹豫的我：嗯……你到底要提什么要求啊？
快速出击的老棉花：现在正好天气冷，你陪我去远山滑雪吧！你知道的，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心情糟的很，需要好好的发泄一下！
震惊的我：滑雪？我完全不会啊！
连最常见的旱冰都不会滑的我，怎么可能会滑雪啊？
在我心目中，滑雪应该算是有钱人的一项娱乐消遣吧。
当机立断的老棉花：不会没关系，我会教你的，保证教会！那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哈，不可以反悔哦！
我：……
明明是个很高大上的运动，怎么在老棉花说来，有种强买强卖的廉价感？
试探的我：话说，你和孙芸月的绯闻没问题吗？会不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
强装可怜的老棉花：当然有很大的影响，我的粉丝们都炸锅了！
疑惑的我：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发声？如果是你亲自说，你只是碰巧去听场演唱会散散心，粉丝们应该会相信的吧？
无奈叹气的老棉花：你呀，经历了这么多，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如果我真的亲自说明真相，你觉得孙芸月那边会善罢甘休？
吃惊的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原本就不知道你会去听她的演唱会啊？
这分明就是将一列脱轨的列车重新拉回正轨，难道还错了？
嗤之以鼻的老棉花：小岩，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门票是怎么来的了？
门票？
不是徐一凡弄到的内场票吗？
难道？
大惊的我：难道我们的门票是你从孙芸月手上拿到的？
不答反问的老棉花：不然你以为呢？我们坐的c区门票根本不对外销售，都是由主办方作为人情票赠送出去。那天你突然让我想办法买票，我就直接安排助理去要了两张……
顿悟的我：所以说，你会去听演唱会，孙芸月根本一早就知道？
点头承认的老棉花：应该可以这么说，至少她会知道我本人或者是我的亲戚朋友会有人去现场吧。
阴谋，这完全就是孙芸月的一场阴谋！
第一百六十六章 竟然比我还重要？
遮掩丑闻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自然就是制造出一个更吸引眼球的新闻，分散大众的注意力。
对孙芸月来说，和徐一凡的绯闻，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生气的我：太过分了，孙芸月根本是拿你当枪使！她这样做，不仅能把她昨晚演唱会被男粉丝非礼的消息压制下去，还能成功刷一波存在感，至少让你的粉丝都记住了她。
不置可否的老棉花：所以你觉得她怎么可能允许我说明真相。
耿直的我：她越是阴损，你就越是应该站出来说明啊，怎么能让她的计谋就这样轻易的得逞？
苦笑一声的老棉花：小岩，你是想让我再上一次热搜吗？题目叫什么好呢？恋情曝光怒甩女友的渣男？
不解的我：怎么会这样，你的粉丝那么多，肯定会选择相信你啊。
无声叹息的老棉花：我的粉丝相信我有什么用？舆论，永远是同情弱者的。
是啊，一个是当红的影视明星，一个是出道不久的歌坛新星，谁强谁弱不言而喻吧！
而且徐一凡是男人，孙芸月却是女人，很多时候，女人在舆论面前有天生的优势。
不甘的我：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哑巴吃黄连，硬吞这个苦果吧？
云淡风轻的老棉花：为什么不呢？
疑惑的我：你真的决定要默许孙芸月捆绑你的人气吗？难道这件事情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一刻，我真的觉得很无力。
小时候我一直坚信，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不论我们做任何事，总会有一个公平的人来评判。
比如小偷盗窃是错的，自然会有警察来抓他。
再比如罪犯杀人了是错的，肯定会有法官来审他。
可是现在呢？
明明知道真相的我，却是无能为力。除了和徐一凡一起沉默不做声，我们还能做什么？
似乎，做什么都是错。
现在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一凡被孙芸月利用，却找不到一个我曾经坚信不疑的公平的第三方来评判。
心态良好的老棉花：小岩，你不要这么悲观嘛，其实现在这样的局面没什么不好啊！
赌气的我：我看不出哪里好。
一一道来的来棉花：那你说，你之前是不是希望我陪你一起去听孙芸月的演唱会？
我：是啊。
继续启发的老棉花：而且，你想要帮毛毛全程录像。因为我们换了c区第一排的好座位，所以录像的效果一定很好，对不对？
我：对啊。
得出结论的老棉花：那不就得了，你想要听的演唱会我们一起听了，你想要录的像我们也高质量的完成了。心愿都成功达成，这不是很好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我：……
这一刻，我涌上一丝真切的心疼。
固执的我：我的愿望的确都达成了，可是你的呢？你因此而遭受的舆论伤害要怎么办？现在粉丝不理解你，公司警告你，你本来就因为前段时间和郑茹的恋情闹得风雨飘摇，现在简直是雪上加霜！你说，你要怎么办？
温暖一笑的老棉花：傻瓜，我的愿望就是满足你的愿望！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啊……
感动的我：你……
语重心长的老棉花：你呀，这样的心理素质果然不适合娱乐圈。我们身为明星，是公众人物，即便再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
点头的我：那肯定啊，众口难调嘛。
赞许目光的老棉花：对，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做任何事或是做任何决定，都只能追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便做了，只要无愧于心就行了。
提问的我：那你的粉丝们呢？你不用考虑他们的感受吗？
语气坚定的老棉花：我坚持做真实的我，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看见的。你要知道，爱你的人永远不会希望你被爱所束缚，变成一个更加完美却不再是自己的你！
……
我忽然觉得，在徐一凡面前，我简直幼稚的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
今天明明是我想安慰他，却一不小心变成了他来开导我。
而他说的。
我不得不承认，是事实，也是现实。
或许，我们心中永远可以去追求美好的童话，可是我们依旧要清醒的认识到，我们面对的只会是最冷血残酷的现实。
“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波斯猫惦着她的脚尖……”
正当我无比感慨的时候，我的小黄人土豪金又欢快的唱起歌来。
眼睛飞速的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竟然是……大冰山！
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我接通电话，自然而然的切换成软绵绵的声音道：“喂，大冰吗？”
“小岩，你这声音……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没起床吧？”大冰山一下子就看穿了真相。
“额……”我尴尬的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碎花睡衣，干笑道：“反正是周末嘛，一个人在家又没事干，起那么早做什么？对了，你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呢，有事吗？”
大冰山故意憋出一个严肃的声音道：“怎么，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那肯定啊。”我半开玩笑半撒娇道：“连分公司的袁总、曾书记见面前都需要提前预约，我好歹也是总公司的总裁夫人，岂是随便什么人想打电话就打电话的？”
“哦，这么大的派头啊！可是不巧，我正好是总公司的总裁，和自己的总裁夫人打电话，还需要提前预约吗？”大冰山心情好似不错，吐槽道：“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仇呢？”
“哪有过去很久，明明就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好不好！”我及时纠正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已经好久好久了呢？”大冰山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看来，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我啊！”
我：“……”
这才几天不见，大冰山的肉麻系数蹭蹭蹭的飙升啊！
“你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我微红着脸，继续道：“快说正题吧，你今天到底……”
“小炜哥哥，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不来？”听筒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女声。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我认识姚子妙！
怎么又是她？
“大冰，刚刚是……”已经第二次了，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姚子妙的声音，我不想再装聋作哑。
可是大冰山却没有给我质问的机会，他直接打断道：“小岩，我现在有急事，我们下次再聊，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嘟嘟嘟”
电话被直接挂断。
我：“……”
什么事情这么急，竟然比我还重要？
……
女人的心，有时候很大，大到并不知道自己今天荷包里究竟带了多少钱。
而有时候，女人的心又格外小，小到不容许自己男朋友身边有任何异性的痕迹。
大冰山是总裁，成立了一个专门由女人组成的秘书部我忍了，毕竟不管是做事干练的amy，还是依依、石石、珠珠和星星，她们确实都是在工作上能独当一面的好手。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姚子妙，她不过是大冰山姨父朋友家的孩子，和大冰山在工作上应该没有交集才对，那么她到底能有什么急事，让大冰山不由分说的挂断身为女朋友的我的电话呢？
我的心再大，也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装下一个活生生的姚子妙啊！
接到大冰山问候电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我的心仿佛披上了一层忧郁的轻纱，隐隐作痛。
不行，我必须弄清事情的真相！
我拨通了依依的电话。
“喂，依依吗，我是小岩。”我平静的问好。
“哎呀，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和我生疏起来了？”依依一向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我语气的不对劲。
一股暖流涌上心尖，我故意酸道：“谁叫你一点儿都不想我，几天不见都没想着给我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依依认错很快，笑着道：“原本以为你最近忙的不可开交，没想到竟然还有时间和我煲电话粥。”
“忙自然是忙，可在我心中还是你这个朋友更重要一点嘛！”我继续撒娇。
依依却是受不了了，投降道：“行了，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呀？”
果然是瞒不了依依的。
我直截了当的问：“也没别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叶总最近好不好？”
“叶总？他好不好你还需要问我？”依依有些吃惊：“他有任何风吹草动，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吧？”
“哪能啊！”我苦涩道：“我现在离得远，谁知道他身边会不会多出个可心的人取代我？”
和依依说话，我觉得我并不需要故作遮掩。
果然，依依一点就通：“小岩，你说的是姚子妙吧？”
“对。”我肯定的点头。
依依松了口气，轻松道：“你就放心吧，最近你和珠珠都去分公司了，秘书部人手不足，叶总才让姚小姐临时顶缺的。”
“真的只是临时顶缺？”我心里疑惑，继续问道：“那她负责哪一块的工作呢？”
依依停顿一下，答道：“她自然是接手珠珠的工作呀，毕竟你的工作……交给旁人不合适嘛！”
“讨厌，就知道打趣我！”嘴上这样说着，我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依依刚才那个不自然的停顿根本不是她的风格，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可是，如果依依不愿意说，我又哪里能问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