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城王之战(57)
黄喜并不觉得自己的武器能够比拿弩更快、更狠、更准,他知道,贸然出击只会让自己立于被动,甚至可能丢掉武器和性命。于是,他一个翻身,躲开巨蜥大口,向着另一边还未受到攻击的徐再续跑去。他要把危险带给那个坐山观虎斗的家伙。
李若融觉得眼睛直冒金星,浑身疼痛难耐,头晕得都快站不住了。眼见着一只蜥蜴向着自己冲过来,她也想过躲避或者让一让。可是,昨晚一夜高烧,加上没有及时吃药,她的反应近乎为零。加之巨蜥来得突然,这一阵惊吓力度不小,竟然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倒地,昏了过去。
李若融的倒地把两边看台的人惊出一身冷汗。谁都没想到,她竟然在如此危急关头就这么昏过去了,她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地上,谁都可以对她下手,她更危险了。
眼看着蜥蜴都已经到李若融身边了,大口张开就要咬下去,它却突然一个掉头,向着那个拿弩的刘聂狂奔而去。这让在场的人也是又惊又喜,百思不得其解。
“是电子感应设备。”范篱看着决斗台说:“那些蜥蜴是电子产品,他们并不是真的动物。”他回想着客风移动角斗场场的过往,快速说:“我记得在客风角斗场,那些动物是电子设备操控的机械生物,它们的攻击力由看台上的那些玩家决定。这些动物设有敏感的感应设备,会对人体的兴奋度进行检测,并根据检测到的数值选择攻击的对象和力量。”
博克明看着决斗台上的李若融心急如焚:“也就是说,李若融因为昏倒了,她的气息变得微弱无法吸引电子动物的感应系统,而那个刘聂因为躲避攻击而变得异常兴奋,所以受到攻击最多。”
范篱点头:“不错,李小姐如果暂时不苏醒的话,电子动物暂时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这里面不止有动物的威胁。”博克明看着另三个王冷冷说。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小门再次打开,这一次从门里爬出一条三头眼镜蛇。这条蛇比巨蜥还粗壮,与其说是眼镜蛇不如说是一条巨型小怪兽。
从小门里一共爬出六条眼睛蟒蛇。它们走于舞台之间,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每一位王,同时,也对场内的四条巨蜥充满了敌意。
“这是电子设备在互相干扰,”冯藤卓看着场内:“墨智机作为vip难道没有行使特权的权利吗?”
如果有行使特权的权利,墨智机早就用了。就在李若融昏倒的一刻,墨智机立刻以vip的特殊身份要求判定李若融出局。
但是……
侍者告诉墨智机,判定李若融出局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让在场所有的人决定李若融的去留。
在收到墨智机判定李若融出局的要求后,方叔拿着闪闪发光的话筒,对周围的参赛团队大声说:“现在有一项议题需要公投。请大家打开区域内及手边的电子屏幕,按照屏幕显示的题目作相应选择。”
紧接着,在场的团队和vip会员都获得一份实时选择问卷。题目很简单,判定李若融出局或者继续比赛。
选择时间只持续一分钟,结果很快出现。
32票选择继续比赛,5票选择留在比赛中。
“这选票是什么意思?”墨智机看着屏幕,他发现选票的票数和在场的人数不同。同意李若融离开的是参团的四个团队和一名vip会员,不同意的则是剩余的32名vip会员。投票的计票规则,团队并不是以人数计算,而vip会员却是以个人计算,这是恶心到极点了。
侍者在一旁解释:“是这样的墨先生,vip内是独立用户,所以他们是单人选票,玩家是团队,所以一个团队只有一张选票。”
“玩家没有掌控权。”墨智机皱眉:“指望玩家淘汰李若融的方式瞬间破灭。”
突然,方叔在高处大声宣布,有vip客户要求增加加战斗时间三十五分钟。墨智机皱眉,点开增设时间玩家的信息,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女人,他扭头看向一侧,这个女人就坐在右侧一张vip沙发里,涂着浓艳的妆容,装出一副优雅的模样,却掩盖不了眼神中亢奋的情绪。
墨智机立刻打开屏幕试图减掉这35分钟的补时,但是,他却始终无法点开附加时间的按钮。“怎么回事?”墨智机狠狠地抬头。
侍者抱歉地说:“对不起,墨智机先生,因为您没有参加赌局的资格,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您只有观赏和普通用户权限。”
“普通用户权限是什么?”墨智机焦急地问。
侍者恭敬地回答:“为进入角斗场的角色增加攻击能量值。这个按钮在屏幕右下方,就是那个红色的点。”
墨智机双眉紧锁,心不禁泛起一阵寒冷。
五分钟的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很快,小门开启,再次走进三头花豹。
此刻,场内的王都已经遍体鳞伤,躲避蜥蜴、巨蟒的攻击已经非常吃力,现在还要加入三头花豹,简直苦不堪言,瞬间有一种后悔参赛的年念头。
这个时候,三个人都想到了那个一直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女人,如果他们三人战斗到最后失败,那么最大的胜利者就可能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此刻,刘聂偷偷装上一支箭,瞄准了李若融的方向。另一侧,拿判官笔的黄喜也悄悄向她靠近。拿刀的徐再续自然也不示弱,也快速向她移动。
李若融危在旦夕,却依旧昏迷不醒,这让看台两边的伙伴着急不已。而此刻看台上的其它团队成员也为这三个人不齿。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还称王呢,丢人!
终于,第一支弩箭穿过空气至刺而来,在李若融身侧一毫米处落地,深深钉入地板中。持弩的王刘聂暗骂一句,躲开巨蟒攻击,静待下一次机会。
另一侧,黄喜将一支刺入巨蜥眼睛的判官笔生生拔出,巨蜥黑洞洞的眼睛火花四散,双头胡乱摆动,四肢不受控制地带着身体到处撞击。一不小心,瞎眼巨蜥撞向一侧同伴,巨大的冲击力下,把毫无准备的同伴掀翻在地,瞬间,这两只发怒的巨蜥便厮打起来,顷刻间火星四射,电线横飞。
黄喜无暇顾及其它,以最快快速冲向李若融,举起双臂直直刺了下去。只听见噗嗤一声,双笔在半空中牢牢停住,徐再续生生用刀面将对方的判官笔截停。下一秒,徐再续刀锋横扫向黄喜腰部,逼得他向后疾跳,差点扭到脚脖子。
黄喜停住后退的步子,满眼惊怒地看着拿刀的徐再续,大声说:“干掉她对你也没坏处,我们三个人可以慢慢较量。”
“小心身后”持刀的徐再续冷冷说。
黄喜只觉得背后虎虎生风,他飞速闪开,一头豹子与自己擦肩而过。
“你还好吧。”徐再续扶起奄奄一息的李若融,想要唤醒她。
“晕得厉害。”李若融扶着脑袋坐起,加剧的头晕目眩让她无法根本无法太久坐着。
“清醒点,熬过半小时就好了。”徐再续鼓励她:“如果这个时候倒下,就算那些机械怪兽不来袭击你,其它人也会对你不利。”
李若融强打起精神问:“你……不也是王?”
“姑娘,记住我的名字徐再续。”拿刀的王压低声音说:“所有在这个场地里的人都在被迫去夺取一个虚拟的荣耀,这都是有原因的。”
100、城王之战(58)
“我不明白。”李若融被扶着站起,可是人还是无法清醒,且头晕目眩。这个时候没法如果迷糊,很可能丢了性命。无奈下,她只好狠狠在自己手臂的伤口上拽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回到现实。
徐再续快速地说:“记住,一场追逐‘输赢的记录’成了一场不能收回的仪式,向着……恐怖的方向狂奔。”
“?”李若融还是没有明白,手里被塞入一把刀。她惊讶地发现,原来徐再续选择是的双刀而非单刀,只是他一直没有显露出来。
“拿着,我会保护你到游戏结束。”徐再续坚定地说。
“为什么?”李若融不明白。
徐再续最后说:“我看过你们报填的参赛表,并没有推举王,而是选择了‘弃权’,你是在最后关头被主办方强制选中的。你没有野心,但是,我相信能走到这里,你一定有能力解开所有谜团……”话未说完,一条巨蜥蜴向两人冲撞而来,将他们瞬间分开。
门再次打开,从黑暗里走出两只长嘴巨鸟,长得有几分像翼手龙,身形比普通的秃鹫还要大一倍,长长的喙里排布着细密的牙齿,张开口尖叫刺耳,张开双翼有数尺之宽,身形更显阶段。
怪叫向着头顶长啸一声,翅膀在空气里扑腾几下,只觉得气流旋动,飓风骤起,它巨大的甚至缓慢升起,很快便冲向钢针顶部,在巨大的屋顶盘旋飞翔,鸟头朝下,作势随时准备进攻。
李若融紧紧握住手里的钢刀,准备迎战。按照现在场地里的情形看,前30分钟的时间绝对不是什么决斗,而是消耗,消耗这里每一个人的体力。蜥蜴、巨蟒、豹子、怪鸟,它们轮番出场已经把这里的决斗者搅得筋疲力尽,而后35分钟的折磨也即将到来,要如何才能脱身,离开这个险境?
李若融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每一个区域和细节。这个地方四周完全是密闭的空间,透明厚实的玻璃护栏,即便收到怪物惊人的攻击,也不会有丝毫损伤。如此坚固的防御,要怎么才能破呢?李若融找不到答案,下意识朝着前方的看台看了一眼,她甚至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方位,所看区域究竟坐了谁,一条巨蜥突然就直起身体向自己扑了来。李若融收回目光,笨拙地身躲避,蜥蜴巨大如铠甲般的身体与自己擦过,未等她站定,掉头便狠狠向她脖子咬来。
李若融没有时间回头,她的刀向后刺去,在蜥蜴闭口的瞬间扎入其咽喉,顺势三百六度搅动,感觉绕起了很多线路,还卷到了一些精密的芯片。瞬间,鼻息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塑料焦味。李若融跳开几步,回身,只见那巨蜥口吐火花,发出滋滋声,直其的巨大身体重重掉到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一块坑洞。
此刻,墨智机在看台上目睹全程感觉惊心动魄,却又束手无措。还剩十分钟的时间,比赛即将结束,可是李若融能坚持多久却是未知之数。墨智机紧紧盯着场子里,那个救起她的王究竟有何意图还不得而知,如果她过分信任别人,而让自己在危险里陷落得更深,他真的是鞭长莫及。
与此同时,对面的冯藤卓等人也是一筹莫展,一时半刻竟找不到对策。
巨鸟在空中盘旋了两圈,随着一声怪叫,向地面的几个人俯冲而来。它们巨大的身形甚至将镁光灯的光线遮蔽,让人感觉决斗台上忽明忽暗,一种深深的压迫感笼罩在头顶,气氛更加恐怖怪异。
一只巨鸟首先俯冲而下,伸开巨爪向李若融冲来。李若融才从蜥蜴口中拔出长刀,回身就见巨爪来袭,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压低身形避让,为料鸟飞得极低,她的动作稍稍慢了一拍,瞬间被鸟瓜边缘刮擦,人立刻如同失去重心般腾空飞了出去,重重撞到一头豹子的身上。在巨大的撞击下,李若融只觉得浑身一阵,一种肝胆俱裂的痛楚紧随而来,而此时她身下的豹子早已经没有反应。
如此重击之下,李若融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妈的。”博克明双手重重拍向玻璃护栏,不能自己地担心李若融的安全。
“不如我托你上去。”范篱提议说:“借我手臂的力量,我托你一程。”
“这里已经超过十米,光凭人力翻阅不过去。”博克明看着头顶,那里光滑得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力。
“试试吧。”范篱说:“我会尽力的。”
“我们也来帮忙。”朱锦德和李冒也从焦急中清醒,都要帮忙。
“这样,我、小冒、范篱三个人站在最下方,冯藤卓你站在我们的手臂上,我们借力把你网上抛,你再给博克明借力让他翻出围墙。”朱锦德提议。
冯藤卓立刻同意:“没问题,我们这就开始。”
当三个人正要准备围圈的时候,隔壁王者剑团队拼命拍他们的玻璃护栏,并不停用手指场中央让他们注意。几个人回头去看,只见又一只怪鸟在空中盘旋,再次向李若融俯冲而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一次俯冲,躺着不能动弹的李若融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与此同时,小门再次开启,第五种怪物被放出。一阵呼噜声,从小门里陆续跑出七只箭猪一样的动物,它们双眼血红,背后的刚刺在灯光下散发出慑人的冷光。
这七只箭猪一入决斗台就立刻一字排开,不由分说背对众人放出数把冷箭。那箭猪的刺极为锋利,就算碰到如钢铁般坚硬的巨蜥,也能入它皮肉三分,叫它机械失效。见此情景,三个王纷纷用手中武器稍稍阻挡,借势躲闪,甚至逃到失效的动物尸体后躲避。
怪鸟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本来是要攻击李若融的,结果反而被箭猪的刺所阻碍,多过几枚钢针,便回到半空中,不停盘旋。随着两只巨鹰的身影,决斗台上上的光线被遮挡得忽明忽暗,声声鸟叫贯彻全场,死亡的气息正逐渐蔓延。
看台上的人各揣着心事,彼此并没有因为血腥的场面感到任何兴奋。玩家们的脸上更多的是惊惧和害怕,他们或许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一场王的决斗会如此恐怖和惨烈。
相反,vip观众席反而热闹异常。人们兴奋地饮酒、加筹码、高谈阔论。仿佛这决斗场里发生的都只是假象,都与他们无关紧要。当箭猪射出箭时,他们中甚至有人兴奋地跳了起来。
还有五分钟就要放最后一只动物了,或许,还有机会获得休息的时间。李若融心里想,从豹子的尸体后面爬出来,此刻她发现,那只豹子已经被刺成了箭豹。她的不远方,刘聂将一条巨蜥摔到地上,然后用力从他自己的腹部拔出一个锐利的钢材,白面书生的脸上布满汗水,表情也是痛苦到了极致。
有人受伤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刘聂很明确这点。他加大了自己的防备力度,并向着李若融挪动。
李若融已经明显感到有人向自己挪动,并且一定是充满敌意的。她奋力迈开步子让自己和刘聂保持距离。同时,她看向冯藤卓等人的看台。她看见,朱锦德、范篱、李冒三人围成一个圈子,手臂交握,让冯藤卓站在手臂之上。然后,几个人上下摆动,奋力将冯藤卓往高处托。同时,博克明则借力座椅,乘着冯藤卓上升的片刻,奋力一跃而起跳向冯藤卓,当他的脚触及冯藤卓双手的时候,冯藤卓正好给他推力,拼尽全力将博克明推向护栏最高处。这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博克明火速飞向护栏制高点,就在即将撞上玻璃墙面的时候,只听见嘭一声,博克明的肩膀重重撞在玻璃护栏上,接着掉到地上,他失败了。
101、城王之战(59)
李若融心里一沉,心想,救援还在远方,自己仍需努力啊!在决斗场上,待在同一个地点时间过长是一种危险。李若融感觉一阵疾风飞速向自己而来,定睛一看,无数小钢针想自己如雨般袭来。原来,那箭猪背上的大钢针虽然发射完毕,但小箭还有无数,这攻击才刚刚开始。
她想回去找豹子的尸体,但是那里藏着刘聂。正自犹豫间,小腿一疼,一条巨蜥竟然咬住了她的脚。她吃痛得被拖到地上,身体一沉便摔倒地上,蜥蜴顺势扑了上来。接着只听见噗噗噗噗的声音,李若融只觉得蜥蜴的牙齿就在耳朵边,但却没咬下来。片刻过后,蜥蜴的嘴就彻底不动了。迟疑间,李若融推开沉重的蜥蜴,艰难地爬起来,这时她看见那只蜥蜴已经被打成了箭蜥。各种机械线路外露,芯片面板散落四周,火心直冒,又是那股难闻的塑料焦味。
箭猪发射完所有武器就从小门离开,它们是团队活动,只负责不争,不负责肉搏。
五分钟铃响,小门再次打开,谁又会冲出来?
最后五分钟了。李若融心想,却不敢放松警惕。果然,拿着弩刘聂再次向自己发起进攻。一把弩箭直刺她眉心,李若融向一边闪开,弩打在玻璃幕墙上,掉到地上。“好硬的墙壁。”李若融心惊,看见墨智机双眉紧锁地看着自己。她只好尴尬地一笑,表示自己的无心,又回身,躲避判官笔黄喜的攻击。
黄喜此刻也已经伤横累累,浑身中了几针小刺。要知道,被箭猪的小刺伤到是一件极其疼痛的事。四周还有巨蜥、蟒蛇、豹子随时进来搅局,头顶还有巨鹰想着偷袭,如此这般还想着对付李若融,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
黄喜和李若融斗了半天,都是筋疲力尽,却始终捞不到便宜,为了节省体力,他最后也只好作罢。
此时,第三十五分钟的攻击者从小门进入。出乎所有人意料,这次进入的竟然是一个人。一个身形魁梧,近2米高的健壮男人。
“没玩了?”李若融简直想立刻放弃,她根本没有胜算。
2米高的攻击者手中拖着一根棒球棒。他身形硕大,眼中凶光毕露,慢慢走向决斗场地中心,像是在为一场最后的表演做加冕。
看台上的墨智机没有人帮助,无法翻阅护栏出去,他的焦急立刻要化为无尽的愤怒,随时准备拿手边的人开刀。
就在他即将发作的时候,他看见那个与他有点交情的张老头用手偷偷指向自己肩膀上方的护栏。
墨智机皱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的依旧是没有边际的护栏。他有点恼怒,但是立刻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他发现,自己面前的护栏与冯藤卓的护栏并不是一个高度。似乎这是一个向下设计的圆弧,他这里的高度低语十米,可能只有9米左右地高度。接着,他又顺着护栏观测,他发现,分割各区域间的玻璃栏似乎更低一些,估计8米不到。可能因为护栏是透明的缘故,所以并不易被人察觉,这个张老头倒是挺有眼里的。
8米的高度也并不低,自己要翻阅过去,不借助一些力量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里的女侍者和男侍者一定不会帮自己,要怎么才能进入隔壁的区域呢。
就在他思考的片刻,突然,一个中年胖女人又加了三千万,游戏的时间被拉长到一个小时。
墨智机的怒火再次窜起,他看向那个胖女人,那是一张一脸脂粉的嚣张面孔,肥腻的手指轻松地点着屏幕,随时都能要了场内人员的性命。
“手……”墨智机眯起眼睛,突然有了主意。他走到侍者的身旁,冷冷说:“就是你了。”还未及侍者反应,他右手伸出,撕下侍者一条手臂,走到最高的座位旁,将手臂高高抛过护栏。他目测过,护栏最低处的高度大概是7米多一点,这个高度或许他不能攀越过去,但是,他有本事扔东西过去。
随着嗖一声响,那条手臂飞了高高的护栏,不偏不移砸在那个肥腻女人的头上。瞬间将她从椅子里掀到在地,手臂趴在她后脑勺,她则趴在地上不住抽经,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她的后脑勺上上,手臂线路暴露无遗,正滋滋冒着火星。
“机器人。”墨智机皱眉。
b区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吓到,四下里散开。
“把补时减掉。”墨智机大声命令。
b区的人还未从惊恐中脱离,一条胳臂再次飞过护栏,砸在先前加时的漂亮女人头上。她仰面倒地,两脚在地上胡乱地蹬,脖子上躺着一条手臂,嘴里咕咕得发不出声音。
“把补时减掉。”墨智机大声说:“宣布李若融退出比赛。”
张老头立刻第一个点开屏幕,并怂恿大家出资,把加时赛取消。但是他很快发现问题,他快速拿过手边的电话,打给墨智机,并大声说:“补时的怪物不会出现了,但是,时间无法减少,已经进入游戏议程了。”
墨智机皱眉:“宣布她退赛。”
张老头看着操作者系统苦着脸说:“必须半数同意她退赛才能退赛。”
“快选!”墨智机扯下机器侍者的四肢,向着b区与g区两边抛去。掉下机器残肢必然能伤及到人,里面的人根本无从躲避,很快又有两个人中招。
“快选,快选。”张老头立刻煽动大家赶紧让李若融脱离游戏。
所有人都被惊到了,不曾想到会有如此危险之事发生。他们中首先有人想迅速离开观摩去,去发现门被彻底锁住,且怎么敲门也无人相应。为了保住性命,vip会员们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屏幕,选择让李若融退出比赛。
眼看着李若融就要脱险了,没想到,方叔却在高台上宣布:“李若融已经被淘汰出局了,但是需要完成最后二十五分钟的游戏才可以顺利离开。”
“还不能走!”墨智机看向场内。那棒球棒的巨人已经开始进攻了。
“让主办方放人。”墨智机将侍者机器人撕成几片,抛进两边的区域,又有三名玩家应声倒地。vip区域一片混乱,人们想离开,却无法打开身后的门。
墨智机手里的机器人已经都丢尽了,他冷冷看向那个女侍者,眼神里尽是如何将她分解。
那个女侍者已经吓得不成人形,她极具惊恐地痛苦求饶:“求您了,我不是机器人,不是机器人,不要把我**!”
“如果场子里的那个女人有事,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墨智机冷冷说。
“我只是个小服务员,我没有办法阻止主办方的行为。”女侍靠着角落大声哭诉。“救命啊!救命啊!”
“如果你什么也做不了,就不用留了。”墨智机说。
“电脑程式有一个漏洞,求您了,不要动手。”女侍者大声求饶。
“说。”墨智机打开虚拟显示屏。
“这是我男友告诉我的,他是游戏程序的设计者。”女侍者梨花带雨地说:“这台虚拟显示屏在设定游戏的时候有一个bug,它的查看按钮点进去以后,在每一个玩家姓名后面选择编辑菜单,其中备注一栏,不能输入半角字符。”
“输入半角字符会怎样?”墨智机问。
女侍者快速说:“它只设定了全角,输入半角会出错。请您点备注框,然后在右上角隐蔽菜单选择半角输入。接着,你直接输入一个半角的标点符号,然后选择确认按钮,是不是跳出一个‘系统不认?请用全角字符。’的对话框?”
墨智机按着操作,点头。
102、城王之战(60)
女侍者说:“您不要按任何按钮,再次点开那个隐蔽菜单,然后再次选择半角输入,又会跳出一个重新输入的框。”
墨智机照办,再次跳出对话框,显示:“您确定使用半角字符?”
“按确定。”女侍者肯定地说:“好了,请稍等,整个护栏系统会有五分钟的重启时间,五分钟以后,您面前的玻璃门有三十秒自动启幕时间,您就可以进入主场带她出来了。时间只有三十秒,三十秒后门将重新关闭。”
墨智机点头,按下了确定键。显示屏立刻显示:输入错误,系统重启字样。接着虚拟屏幕消失,前方透明的玻璃幕墙出现loaiding字样,表示正在重新启动。墨智机只能耐着性子等五分钟。他转头看向场地中央,眉头锁得更紧了。
此刻,现场形成两个阵营。刘聂和黄喜首先结成联盟对付李若融和徐再续。
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兵戎相见,虽然只斗了2分钟,却很明显,李若融和徐再续除了挨打份实在也无力反击。徐再续尚还能和判官笔黄喜抗衡,李若融则惨得多,已经被刘聂射中了右手臂和右肩膀,加之巨蜥咬碎的右脚,她感觉自己整个右半身都不听使唤了。
眼见着弩王刘聂再次将箭头瞄准自己,李若融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弩王冲去。在弩王诧异间,李若融突然侧身让到一边,身后紧随的豹子紧跟着向刘聂扑了过去。也亏得刘聂眼明手快,射出弩箭,近距离刺入豹子眉心,下一秒,豹子应声倒地,扑腾几下,火花四溅。
李若融原以为躲过了刘聂的攻击能稍休息几秒,不曾想,2米高的巨人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二话不说,举起棒球棒就像她脑袋砸了下来。她侧脸躲过一记,棒球棒砸得地面水泥四飞,巨大的声响让耳朵嗡嗡难受。
没时间犹豫,李若融快速起身,绕到巨人身后,还未来得及举起刀,棒球棒就向后摔了过来。她未及躲避,手里的刀和棒球棒在半空中相撞,直震得虎口生痛,刀脱手掉到地上,自己也被震得飞去很远,顺势把一只花豹的脑袋撞得脱离身体,重击在玻璃幕墙,火花四溅。
李若融吃力地扶着护栏起身,还未站稳,一只巨鹰就伸出利爪向她而来。她只能快速贴着墙面飞奔,秃鹫的钢爪在玻璃护栏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爪印和让人抓狂的吱吱声。
巨鹰一路追着李若融跑出了大半个圈,翅膀拍着玻璃墙面,把光线带得忽明忽暗。可惜,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奄奄一息的李若融,最后只好不甘地回到半空中恼怒地盘旋。
一只巨鹰回到半空,另一只却不甘心。再次俯冲而下,向李若融展开抓捕。李若融凝神屏气站在原地先是不动,待到秃鹫就要抓到自己之时,突然借力玻璃幕墙,瞬间弹出向着决斗场中心快跑。那巨鹰俯冲力惊人不想目标突然消失,由于收势和转弯都不及,结果硬邦邦撞到护栏上,头骨碎裂掉落到地上。
半空中另一只巨鹰显然非常恼怒同伴被杀,它再次盘旋一圈俯冲向李若融展开进攻。李若融喘着粗气,马不停蹄,继续向巨人的方向奔跑,她要引巨鹰攻击巨人,让他们彼此伤害。
不想,按巨人臂力极为竟然,巨鹰刚到他面前,便被他紧紧握住脖子,双手像拧毛巾一样扭动巨鹰的脖子,三两下过后,巨鹰脖子一歪,就不动了。巨人毫不犹豫地将巨鹰砸向李若融,怪鸟巨大的身躯瞬间便将用尽气力的李若融压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动弹。
持弩的刘聂则认准机会向李若融瞄准,他扣下扳机的手指还在原地,身体却已和手分开。他惊讶地看着掉到地上的双手和弩,只听见耳边徐再续的声音。“够了,你别再害她了,她已经退出比赛了。这个错误是时候结束了。”
徐再续话音才落,一条巨蟒从上而下窜出,一口就将刘聂的脑袋咬了下来。看台上一片惊呼,这个场面是在太过血腥和惊恐,有人开始头晕恶心。
“前进力量团队淘汰!”方叔兴奋地说。
巨人的耳朵什么也听不见,一脚踢开巨蟒和王的尸体,挥动棒球棒再次向其他三人进攻。
他的棒球棒在空气里扇得虎虎生风,不仅把剩余的三个人逼迫得节节后退,也把其它的动物摔得尸体横飞。
巨人挥舞着棒子把使用判官笔的徐再续逼到角落,大力挥动棒子,重重击中徐再续的腹部,并将他甩到了另一侧很远的距离。
巨人见撂倒一个就更加兴奋了,他挥舞着棒子一棒球棒砸向用刀的王黄喜进攻。黄喜身形尚算灵巧,几次躲过危险地袭击,最后,终因体力不支肩膀被棒球棒重重砸到,摔到地上,动弹不得。巨人举起棒球棒向他的头部砸去……
“王八蛋这里!”李若融大声咒骂,吸引巨人。
巨人恶狠狠的将棍子砸在单刀王徐再续的肚子上,徐再续喷出一口鲜血,感觉胸骨断了。
巨人持棒球棒跑向李若融,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任何笨拙的感觉。他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棒球棒,向李若融砸过去。
李若融没想到对方会拿棒球棒砸过来,猝不及防间,被棒球棒的尾端带到,跟着棒球棒一起摔出了几米。她只觉得骨头碎裂疼痛难忍,同时感觉一片巨大的阴影走向自己。身边的棒球棒被捡起,巨人狰狞的脸出现,只见他高高举起棒球棒,向李若融的脑袋砸了下去。
李若融等待着头骨碎裂的恐怖事实。但是,几秒后她睁开紧闭的眼睛,发现自己面前挡着一个人,这个人用一把刀架住了所有巨大的冲击力。“博克明……你怎么……过来的?”
“翻墙!赶快离开。”博克明咬牙说。
李若融挣扎了一下根本动不了。
“笨女人。”博克明骂一句,双臂用力推开棒球棒,乘着巨人向后踉跄的时间差,快速抱起李若融,跑到与巨人几米远的距离,彼此对峙。
被推了一把,惹怒了巨人,他怒吼着,举起手中的棒球棒,再次向着两人冲过来。
玻璃门还没有开,博克明把李若融放在安全的距离,然后拿起刀,突然发力,随之进攻。刀刺破空气直直向巨人胸口刺去。等巨人发现的时候,刀已经刺破衣物进入皮肉,他根本躲闪不及,愣了楞作转身之状,避开心脏。
单刀生生刺入巨人右肩膀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节节后退数十步,方才停住。巨人心中不免一阵心惊,这个年轻男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自己和他战斗未必能赢。
可是,现在退让岂不没有面子。巨人拔掉肩上的刀,挥舞着棒球棒,再次向博克明和李若融冲了过去。
突然,额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巨人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只烟灰缸落到巨人眼前,他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鼻骨而下,一摸一手的血。
“快点进来。”墨智机从护栏门快步过来,让两人火速进入a区。
博克明抱起李若融赶往安全区域,李若融却突然拉住他,手指远方徐再续的地方:“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你不长记性?!”博克明怒道。
“快点!”李若融推他一把。
博克明无奈,抱着李若融转身赶去了徐再续躺着的地方。
此刻,徐再续已经奄奄一息,李若融赶紧扶起他,发现他浑身是血,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103、城王之战(61)
玻璃门还没有开,博克明把李若融放在安全的距离,然后拿起刀,突然发力,随之进攻。刀刺破空气直直向巨人胸口刺去。等巨人发现的时候,刀已经刺破衣物进入皮肉,他根本躲闪不及,愣了楞作转身之状,避开心脏。
单刀生生刺入巨人右肩膀之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节节后退数十步,方才停住。巨人心中不免一阵心惊,这个年轻男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自己和他战斗未必能赢。
可是,现在退让岂不没有面子。巨人拔掉肩上的刀,挥舞着棒球棒,再次向博克明和李若融冲了过去。
突然,额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巨人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只烟灰缸落到巨人眼前,他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鼻骨而下,一摸一手的血。
“快点进来。”墨智机从护栏门快步过来,让两人火速进入a区。
博克明抱起李若融赶往安全区域,李若融却突然拉住他,手指远方徐再续的地方:“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你不长记性?!”博克明怒道。
“快点!”李若融推他一把。
博克明无奈,抱着李若融转身赶去了徐再续躺着的地方。
此刻,徐再续已经奄奄一息,李若融赶紧扶起他,发现他浑身是血,呼吸已经非常微弱。
徐再续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李若融抱歉地说:“对不起,你本来并未参加这王的战斗,结果,被牵连。”
“结束了,没有人要这破王当。”李若融说。
徐再续摆摆手说:“我不知道你和主办方有什么过节,但是,一定不是我们事件中的人物,既然你能行到王城,自然有你过人的本事,请你替我们这些罪人解脱吧!。”
“什么?”李若融不解。
“记住一开始我对你说的话姑娘,你不同寻常,相信你一定可以替我们完成这个任务。谢谢。”说完,徐再续脖子一歪,就死了。
“你醒醒。”李若融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这个素未平生的人救过自己几次,她觉得这个人不会是个坏人。
“走吧,别难过了,他解脱了。”博克明抱起李若融安慰道。当他想继续去护栏门的时候,发现墨智机脸色极其难看地正朝他们走过来。
“为什么不进来?”墨智机责备道:“现在门关了,又变作密室格局了。”
“对不起。”李若融嘟囔。
墨智机看着她浑身的伤心里很不痛快,但是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游戏还未宣布结束,也就是说游戏还在进行。
就在三人迟疑的时候,突然一阵疾风扫过。博克明抱起李若融向一边闪去,墨智机也及时躲开。
只见,巨人凶横地站在徐再续的尸体边,二话不说,伸手割下了他的双耳,丢向空中。
看台上传来一片欢呼声,现场气氛更为热烈。
此刻,只听见方叔大声宣布:“vip客户要求为主动进入游戏的朋友们进行加时赛两个小时,看来今天的游戏更精彩了。”
原来,见墨智机进入决斗场,vip室的人觉得威胁解除了,有报复了他的心思,于是便把时间加足了两个小时。vip区域一片欢呼雀跃,而另一侧,玩家看台上的人都已经没了兴致,他们没有想到结局会初次惨烈,也未曾料到王的争夺竟然是如此残酷的境地,他们只想游戏尽快结束,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墨智机冷笑看向四周:“跟我玩游戏你也配?”他缓步走到方叔高台附近,那是一个需要有助力系统才能升高的舞台,所以周围有一些机械设备露出。墨智机果断攀上一台小脚手架,沿着机械边缘三窜两窜竟然就到了方叔的身边。
“你……”方叔大为吃惊,因为这个高台能借力的地点很少,普通人根本没本事上来,平时升降都是靠机械力完成,不想有人几秒就到了自己身边,方叔瞬间就觉得危险来袭。
“把门打开,让他们出去。”墨智机对方叔下命令。
“游戏……啊……”方叔的话停在半空中,他的身体也悬在半空中,墨智机提着他的衣领,只要一放手,他就得从三层楼的高度掉下去,摔个脑袋开花。
“三秒考虑,是要继续游戏还是就从你开始杀戮。”墨智机问。
方叔哑着嗓子求饶:“别,您别生气。我只是主持人,照章办事,我没有决定全的。”
“那就下去。”墨智机恨恨折断方叔一条手臂,又将方叔推出一段距离,他的身体悬在外头,脚尖点着看台边缘瑟瑟发抖。
“马上宣布比赛结果,马上!”方叔带着哭腔嘶吼,一条手臂垂着,引出无限剧痛。
墨智机将方叔拉回来,丢在地上,冷冷看着他。
方叔扶着断臂颤巍巍站起,快速摆好麦克风,大声宣布:“本次城王游戏宣布结果,王者剑团队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赢了!”黄喜趴在地上,高举起一条手臂,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我是最后的胜利者,王是属于我们团队的。”
方叔愣了三秒,然后大声宣布:“王者剑团队是本次的最后胜利者,将获得王冠和王的勋章。”
王者剑团队也在看台上一阵欢呼,这个结果太让人意外了。黄喜竟然只是昏迷,关键时刻正好醒来,接受一切优异的果实。
“现在宣布游戏结束,加冕仪式开始。”方叔宣布的同时,巨人不甘地退回小门里。工作人员也从四面八方出现,清理现场,布置颁奖台。四周护栏前开出进入主场的门,区域内的门系数打开,密闭空间破局。
墨智机下了主持台。冯藤卓等人也都聚了过来。
“把她抱走,很重。”博克明抱着李若融冷冷说。这个女人的体温和触感是如此熟悉,可是,已经不能属于他了。他的心无名的低落、失落、坠落。
李若融垂目,双眉微蹙,面色已极不好看。
“你这幅德行自己去和你爹妈交代。”墨智机冷冷接过李若融说。
“我靠,我自己走。”李若融倒竖眉毛,紧接着就后悔了,因为伤口的疼痛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
墨智机懒得答理她,对冯藤卓说:“游戏完成,各自目的达到,我们就到这里结束,各走各的路吧。”
“好,我还有事要办,稍作停留。请照顾好李小姐,她伤得很重。”冯藤卓说。
墨智机点头,抱着李若融离开。朱锦德和李冒也紧跟他离开。
冯藤卓看见李若融和自己摆手再见,微笑相送,他心里感谢李若融为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也为博克明不能拥有她而感到失落。
“为什么要让走她呢。”冯藤卓说。
博克明没有答话,他只是单纯觉得那只备胎会比自己更懂得去疼爱这个女人。他不知道,爱情是不能礼让的,他的痛将持续加深,最后不能自己。
城王游戏终于结束,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结。
冯藤卓看一眼王者剑的队伍,在这些人里,他终于发现自己要找的那个叫林超的男孩,同时他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那个叫做庄颂书的男孩,原来他和林超在一个队伍里。
冯藤卓看向一侧硕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显示:
主队王者剑:团长(应和)、超超(林超)、剑齿虎(庄颂书);副队冲刺金刚:暗夜新(张星)、半夜走极端(任向安),获得城王决斗的最后胜利。
冯藤卓知道:“应和就是那个宫殿派对的组织者,宫廷和王联系,派对即这场游戏的某一个环节。当时,他写的5号变迁原来是指原团队由三人状态增设为五人状态,这些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一次完成两份契约很难见。”博克明看着颁奖台说。
冯藤卓挑眉:“的确难得,等颁奖结束,我们就可以摘取我们的胜利果实了。”
104、极地黑腹
自城王游戏归来已有一天多的时间。早早的,林超的父母已经将儿子接了回去,同时,一并将问闻壁奉上,契约完美终结。
离开前,林超和庄颂书像一对兄弟一样彼此拥抱,道别。从游戏前的相识到游戏中的互相协作,让他们彼此间的友谊突飞猛进,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因为游戏中王者剑的团队获得了最终的“王”的授勋,林超完成了对于自己的救赎。他因为规避危险而躲入游戏,又从险恶的游戏中经历重重难关完整归来,他让自己最终获得安全的归属,这是游戏对他最大的意义所在。
林超离开以后,房间里就安静下来。大家又各自回归到各自的位置,完成着自己手头的任务。
至于庄颂书,他被暂时安排住在冯藤卓的据点里,等待着他的父亲把他接回去。
看了一会电视,显然,没有符合庄颂书口味的频道,加之阿克鲁正下载一个超大的文件,网速尽数被占,庄颂书无法看视屏,又无所事事,真可谓无聊到了极点。他靠坐在长沙发里,把电视遥控丢在一边,只能和单人沙发里看书的冯藤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你……”他始终没能把冯藤卓的名字记住。
“冯藤卓。”冯藤卓看着书,淡淡地说。
“是庄闲派你来抓我的?”庄颂书孩子气地问。
“我想你的问题和林超一样,都来自于亲人急切地寻找。”冯藤卓翻过一张书页:“幸运的是,你们两个人都被找到了。”
“呵呵。”庄颂书冷笑:“你看林超父母高兴得,喜极而泣。我爸如果看见我,指不定会不会给我几拳头。”
“一定是非常着急,才会出手寻找。”冯藤卓继续看着书说。他心中浮起契约开始的画面,路边、一张照片,就是这个父亲对儿子全部的期待。庄闲真的很在意这个儿子吗?
“我知道,其实你也不确定。”庄颂书撇撇嘴:“我爸那个人特冷漠,他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情绪。”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能踏上36区找你,就是最大的诚意表现。”冯藤卓把书合上。他想起关于庄颂书照片的释义,已经把他的生活状态说得相当明了:“家底殷实的男孩,被宠爱包围着的男孩,一意孤行的男孩”,充裕的家庭环境、满满的家庭温暖让这个18岁的男孩可以不用担心一切任意妄为,自然也不会知道害怕和担忧是什么。
“也就你会这样认为。”庄颂书又自圆其说补了一句。
“你有个哥哥,和他关系如何?”冯藤卓话锋一转,问道。
“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很一般。”庄颂书轻松地说:“上次我说他未必一定是岛主,他差点拿枪射击我,好在我爸及时出现,才喝止了他。”
“你父亲对他的态度如何?”冯藤卓继续问。
“还好吧,他们总能找到很好的平衡点,绝对不会起任何冲突。”庄颂书。
“当时,你为什么要说关于岛屿继承权的事?”冯藤卓问。
“我就是和他斗嘴,随便说的,谁知道他会当真。”庄颂书委屈道。
如果不是庄颂书有实体消息,难道是庄闲也表现出了对于绝对继承权的动摇?所以才会逼得庄颂松动了杀机,冯藤卓心想,口上未说。
突然,走廊的门被打开。郭娉从外面风风仆仆回来,把一叠资料摆在冯藤卓面前:“我知道林超被什么人害了。”
“谁?”冯藤卓放下书。
“还记得林超的工作吗?魅力加化妆品集团旗下工厂,他从7号配料间的员
工升至1号配料间干事,没干多久,他就失踪逃入游戏了。”郭娉指着桌子上那叠厚厚的资料:“问题就出在那些化妆品上。”
“林超是提过化妆品配料有问题的事,他说担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所以急着想辞职。”庄颂书在一边补充说:“但是他始终不肯把看见的具体事情说出来,他说他只想保证,绝对不把所见说出去。”
“所以,你帮林超联系了非常喜欢玩的应和,通过应和的人脉网络,获得了一个‘解释’或者‘避事’的机会。”冯藤卓知道,以林超的经济收入,铁定连入场费都付不出,但是有了这些有钱少爷的帮忙,一切都变得容易太多。
庄颂书说:“是的。应和和对方谈过以后,魅力加化妆品集团的代表便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折中建议。我们组团进入游戏,如果我们顺利出游戏,并且获得王的授勋,那么,林超所见所闻他们可以当做他一直‘缄默’,不再与他计较和纠缠。”
冯藤卓说:“所以你找到了应和。”
“应和是大云大集团公司的公子,他和我是好朋友。”庄颂书说:“我把事和他说了,他也有兴趣玩游戏,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就约定好一起去玩实体游戏了。”
冯藤卓点头,暗想:这件事应该是魅力加化妆品集团给了大云大集团一个面子,允许他们用游戏来抵消对化妆品集团可能产生的影响。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系数极高的游戏,集团能够通过其它“手段”在游戏里解决林超。这样,林超的消失将成为永远无法破解的悬案,且其他人更无从追究。想到这里,冯藤卓问:“你们游戏的时候,遇袭过吗?”
“遇到过。不过我们不怕,这是一个信任游戏,只有达到团队的信任,才能最终完成任务。”庄颂书认真地说。
冯藤卓笑着点头。庄颂书的话很好的印证了关于他照片的另一个释义。“不在现实之内、矛盾的焦点。”庄颂书在现实之外的城王游戏里,自然不在现实之内。危险的游戏,强烈的对抗性,集团与个人之见的明暗较量,让庄颂书成为矛盾的一个焦点。好在游戏结束,平衡未被打破,他也全身而退,还算不错的结果。
“关键是我们团队人多,而且副团的人都是安保公司请来的,所以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庄颂书自顾自说:“还有应和这个家伙,也相当厉害,超级能打,据说他爸爸以前是个武术家。”
“原来如此。”冯藤卓点头,关键点依旧是实力和金钱。有实力别人给几分薄面,有钱,则可以请最好的安保保护自己和朋友的安全。
“林超不会有危险了吗?”郭娉问。
庄颂书摇头:“我们的协议是,从此以后林超和魅力加化妆品集团无任何关系,他不会提及任何和集团有关系的事宜,集团也不会再回头纠缠。他们之间打成了一项协议,彼此遵守,绝不违背。如果集团以后出任何和此事有关的状况,不能胡乱算在林超的头上,必须调查清楚后才能下结论”
郭娉点头:“集团是吃准他不敢说的。”
“集团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冯藤卓好奇地问。
郭娉看一眼庄颂书,有点欲言又止。
“我听过秒忘。”庄颂书孩子气地说。
冯藤卓笑笑说:“没关系,说吧。”
既然首领这样说了,郭娉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说:“魅力加化妆品集团执
掌理肌旗下的锦丝系列有严重的配方缺陷。表面看,它有很强的驻颜功效,实际上,则是一种可能至使皮肤不可逆的毒药。我曾经去工厂1号、2号、3号配料间调查过,在那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粉末。”
“他们用了36区的禁品?”冯藤卓感觉似乎有点眉目了。
郭娉眼神厌恶地说:“是‘极地黑腹蛇’的毒素。”
冯藤卓抬了抬眉毛,“极地黑腹蛇”是第二个他听说和锦丝有关的毒物,上一个是“蜡蜜乳”。
庄颂书很好奇,追问道:“不就是一种毒蛇嘛。”
“这种蛇的牙齿上并没有毒。”郭娉说:“它的毒素来自于蛇胆。那不是致命毒素,而是至瘾毒素。0.01毫克就有安定的成分,但是没有人会用。”
“为什么?”庄颂书认真地听。
“因为,进入身体后毒素是无法排出的,它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郭娉说:“结局就相当于一个人不停使用安定,于是会才产生晕眩、嗜睡、乏力、语言困难等等症状,长期得不到救治,就会危及生命。”
“有解吗?”庄颂书问。
“很难解,需要长期治疗,而且无法彻底清理。”郭娉继续说:“在3号车间,我发现了大量的‘极地黑腹蛇’,在他们的王牌化妆品里,同样获得了‘极地黑腹蛇’的成分。在化妆品里使用这种毒素,的确可以起到一定时间的驻颜效果,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毒素会透过皮肤表层逐步进入人的身体,紧接着,人就会出现刚才所说的各种问题。但是,人们往往会误会这是身体机能的问题,因为脸还保持着光鲜,所以,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化妆品要了他们的命。”
“魅力加化妆品集团是靠执掌理肌的锦丝发家的吧?”冯藤卓突然说。
郭娉点头:“是。锦丝原来只是一间小化妆品公司,被魅力加集团收购以后,在一年内,一跃成为全球最受瞩目的高端定制机化妆品机构。这些毒物,就是它的第一桶金。”
冯藤卓奇怪问:“在送检的时候,没有查到任何和这些违规成分有关的问
题?”
郭娉摇头:“没有。这种毒素非常难监测,极不易被发现,另外他们一定也是使了钱的,所以送检,也不过是走个流程。”
“‘剥开原始累积的面纱,你看到的不是勤劳耕作的光芒,而是某个空白点不为人知的肮脏。’”冯藤卓想起问壁的提示语:“问问壁所说的应该就是这家化妆品集团的锦丝系列了。原始累计总是伴随着肮脏勾当,最后,倒也把他们推向光鲜的金字塔顶端,或许这也是一种‘自然规律’。”
庄颂书说:“真是,太卑鄙了!有谁会想到,有驻颜功效的产品,内含如此
伤人的成分,怪不得林超要被他们追杀迫害了,这件事传出去,对整个集团公司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林超被人追杀还有另一个原因,”郭娉说:“魅力加化妆品集团背后大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老对头亚兰深钢。它们在收购化妆品集团的时候,似乎没有想到,‘魅力’的成名作竟然伴随着如此肮脏的勾当。”
听到这个名字,冯藤卓忍不住笑起来:“如果这件事被披露出来,那么作为总控的亚兰深钢将背上利欲熏心的骂名,对于一个正欲急速扩张的企业,这种丑闻出现将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同时还会严重影响集团下的企业产业。”
“蝴蝶效应!”庄颂书说。
冯藤卓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事情如果真的被披露出来,亚兰深钢无法置身事外,竞争对一定手会群起而攻之,到那个时候极可能产生致命的打击。”
“我们都知道了,会不会也被追杀?”庄颂书有点担心。
冯藤卓笑道:“把你今天听见的看见的忘记,你就不会有危险。”
“万一说漏口了呢。”庄颂书说。
冯藤卓淡淡地说“想想,可能因为你的一句无心之话而害了好朋友林超,你还会牢牢记得今天听到的话吗?忘记吧。”
庄颂书当然不想害好朋友,他很快就将这事埋在心底最深处,再也不想提起。
“亚兰深钢肯定有补救措施的。”冯藤卓说。
“现在推出的产品已经没有毒素成分了。”郭娉拿出几个小瓶子,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工厂也都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丝毫证据。除非去查以前的化妆品成分,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抵赖,产品卖出后谁知道消费者在里面加了什么成分,或者用的时候没问题,凭什么突然说是化妆品的问题。反正,现在想直接撂倒他们,手上的调查报告是不够的,算让他们又逃脱一劫。”
“没辙了?”庄松书不甘心问。
郭娉回答他:“有照片、有刚买的化妆品、有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但是因为所有证据都已经被销毁,所以这些证据上了法庭以后就会成为控辩双方的筹码,谁赢谁输是说不清的。”
庄松书一脸无奈,表示不服。
冯藤卓笑笑:“它们向来是一家狡猾的公司。”
郭娉耸肩膀:“所以说,别相信什么化妆品能驻颜,都是骗人的。哪来那么好的效果,都是加了‘料’的。”
冯藤卓点头,表示同意。他心里盘算着,两份契约完成,两份酬劳,此行也不算白走,应该算有所收获才对。
105、艾娃的前奏(1)
庄颂书在冯藤卓这里居住的时间只有72个小时,之后,庄闲就亲自来把小儿子接了回去。这位父亲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没有愤怒,也没有热切,正如庄颂书不了解父亲是否关心自己一样,旁人更无从中获得答案。
不过冯藤卓还是看见一些欣慰在这位艾科落叶岛岛主的眼底闪现过,虽然稍纵即逝,但是他知道,父亲始终是关心儿子的,只是,有时候不善于表达。
庄闲和庄颂书父子走后,留下了契约重要的酬劳。它被装在一只黄色牛皮纸信封里,用蜡封了口,摆在茶几上。
冯藤卓没有立刻去开启它,他并不怀疑真假,只是在猜测,究竟里面是直接的回答,或者又会是一个需要费时费力的谜团。
此时,客厅里只有冯藤卓一人,整个房子里也只有冯藤卓一人,大家都出去了,他故意选择了这样一个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时间,来面对自己想要解决的问题。
过了良久,冯藤卓自言自语说:“一剂药方,一味重要的药材。”然后他伸手,拿起牛皮纸,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宣纸。小心打开纸,上头用小楷写着一剂方药。冯藤卓稍稍松了口气,总算是一剂方子,不是什么猜谜解题的圈套。
方子上写着:潜隐本为突破禁忌之严重破坏身体的修炼方式,此毒深入骨髓,非其它药物可解,必须使用以下三味药物,方能彻底解毒。
三味药,冯藤卓细看了不禁微微皱眉。果然,方子好拿,药材不好拿。那三味药是十里姜草、八果微觉和狮子栗,三碗水煮一碗,针剂注射十二次见效。
冯藤卓心想,十里姜草是镇定的药材,八里微觉是调理的药材,这两味药虽然市面上不多见,但是交给郭娉,倒都能找到。只是狮子栗……却不好找。
思考片刻,他知道暂时还没有办法立刻搞到狮子栗,于是,将方子收好,暂时按兵不动。接着,他又从另一台柜子里把另一份酬劳问闻壁取出。
他把这块蓝灰色的圆形石头摆在茶几上,此刻问闻壁上原来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滑腻的的表面和浓淡细密的石质纹理。冯藤卓没有多犹豫,取出林超父亲送给他的一瓶特质药水,淋上了石头。
那药水是林超父亲获得问闻壁时候同时获得的,据说是一条地下河流里某一段的水,后来由于地质变化的原因,这条地下河流干涸,这水也成了最后的孤品。
冯藤卓将一整瓶水悉淋到石头上,然后看着问闻壁的纹理将水一点点吸收,没有几秒,水已经完全被石头吸干,石头表面则覆盖了一层光滑的亮色。紧跟着,石头上藤蔓般纹理从深处透出些许光亮,随着时间推移,细纹也变得愈发通透明亮起来。
冯藤卓冷静地看着,待到纹理发出些许淡蓝色的微光,他才开口对石头说:“我想知道,博克明所中的附加补充语究竟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石头的纹理里突然冒出许多凝脂,像从地下冒出的清泉一样源源不断,最后终于将整块问闻壁覆盖,在凝脂下,问闻壁一闪一烁,散发着淡淡得暗蓝色光。
又过了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蓝色的凝脂逐渐褪去,似乎又被石头吸收回去石身里。不消片刻,凝脂消散,石头上再次出现一排蝇头小字。
突然,那些字发出刺目的光,射向半空中,形成一片腾空的字幕。
字幕显示:“适应和控制,不能让无休止的自我战胜理性的自我。如果这是一场僵持,或许,我们做了不同的抉择。”
那字幕在半空中停留了有十来分钟,又逐渐黯淡下去,最后消失。客厅里突然传出一声咔擦,问闻壁在没有任何撞击的情况下碎成了十几片。它原来内部微蓝的凝脂已经不见,只有同表面一样灰色的石质。
“真的只能用3次。”冯藤卓说,他找来一只预先准备好的布袋,将碎片装进去,拿了件外套,出了房子。
冯藤卓出门叫车,去了36区一座叫石满长地方。那里群山连绵,是个不错的风景区。
他独自坐上缆车,任由车子将他往山上运送。
当缆车行到半山腰的时候,脚下已是无人区,满眼绿意的密林,带着一点点瘴气烟雾弥散开来。
冯藤卓将袋子里的碎石头一一拿出,然后一块一块地跟随着缆车的轨迹远远扔出去,直到山顶,袋子里的石头和石屑一点也没剩下。
他收好袋子,走下缆车。走不多久,便到了山顶。他看着脚下刚才扔石头的地方,想起曾听说过的一个传说:石满长的山都是长出来的,石满长的山里能长石头。
冯藤卓默默看着山林,心道:问闻壁,你虽然已变作普通石头,但还是感谢你助人之乐,现送你回归山林,但愿,你能在这美丽的地方再次化作不凡之石。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像是一种诉说,又像是一声感谢。
艾娃的前奏:弥漫的烟勾勒曲线轮廓,杯沿散着唇膏香味,瓶身还有未散掌温,打乱一场预谋多时的发酵。没有是与非的罪罚,乘着烟味还未弥散,捕捉余音里残留的华美。
从一场虚拟的游戏启幕,牵扯出一桩离奇的现实游戏,这真的只是因为金钱刺激了人们探索吊诡的**?如果只是一场游戏,为什么徐再续临死前,会说那番奇怪的话?“一场追逐‘输赢的记录’成了一场不能收回的仪式,向着恐怖的方向狂奔。”到底什么意思?
“究竟是什么问题让人如此不痛快?”李若融看着面前小桌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纸片,自言自语说。
墨智机从外面进来,看见李若融坐在病床上,还在为那些破事发呆,心里有点生气。他口气冷冷地说:“你弟弟朱锦德正保护着,我也加派人手去保护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放心,您办事我放心。”李若融脑子还没有从思考中转出来,嘴里习惯性地说。
“看真我!”墨智机不快地低吼一声。
李若融被吓了一跳,才从思考中抽身而出。她无辜地看着墨智机问:“干嘛吼我?”
“干嘛无视我?”墨智机反问。
“你怎么这么计较。”李若融嘟嘴:“我想事呢。”
“什么事,不能和我一起想吗?”墨智机问。
“我不道要不要信任你。”李若融大言不惭地回答。
“ok,”墨智机点头:“那我就把刚知道的关于徐再续的资料扔掉算了。”
“你查到徐再续了!”李若融激动地起身,牵扯浑身伤口,连挂水瓶的价值也差点被她撞翻。巨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这一下真是痛彻心扉了。
“你不知道痛的?”墨智机心疼地看着她,按下呼叫铃。
“等我30秒……马上好……”李若融忍着痛说。
护士从外面进来,看见她的手已经脱针,立刻麻利得换下瓶子上的皮管和针头,然后一边口气温柔一边拍着她手上的血管说:“不可以乱动,这瓶水再挂半小时就好了。”她又看见一脸冷汗的李若融,安慰道:“你的伤不轻,一定不要乱动,这样才能不痛。”
现在说也没用啊姐姐!李若融已经痛得没话说了,只能躺在床上由着伤口的痛自己一点一点好。
看着护士离开,墨智机拉了把凳子在李若融床边坐下,问道:“好点没。”
“你、说、呢!”李若融瞪一眼他。
墨智机无奈摇头,拿一张纸巾拭去她额头的汗珠:“对自己好一点,哪怕很自私也没有关系。”
李若融默默没有出声。
“你出院后是回s城还是去我那里?”墨智机突然问。
106、艾娃的前奏(2)
“啊?”李若融没明白。
“你这样能回去吗?家里人不会怀疑吗?”墨智机提醒她。
“是挺麻烦的。”李若融知道,回去的话非把事全抖搂了不可,指不定她会被软禁。
墨智机随口说:“那就去我家吧,我照顾你。”
“你是要‘约’吗?”李若融一脸惊悚地说。
“‘约’你的头。”墨智机低吼一声:“你脑洞开太大了吧!”
“看看,你又吼我!”李若融指着墨智机的鼻子说。
“行了,咱们说公事。”墨智机不想和她纠缠,咬牙切齿地说。
李若融笑嘻嘻指公文袋:“麻烦你把袋子里的报告拿出来我看看。”
“我来替你读报告吧。”墨智机从牛皮公文袋里拿出调查报告说:“徐再续生于1959年,现年55岁。他曾经说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拳手,后来从商,才结束拳手生涯。”
“能够成为王城的‘城王’,他应该不是普通人。”李若融说:“他打了多少年的拳?”
“打了11年的拳。他的拳手生涯唯一只有一个对手代号‘阿阔’,曾经2次击倒过他,总赢他7次。终于在徐再续结束拳手生涯的那一年,在拳台上击倒了他多年的对手‘阿阔’。”墨智机看着一张表单说:“同年,他退役,凭借过人的经商头脑,从卖体育用品发家,成为‘捷驰体育’集团公司的老总。”
“可是,他怎么会去成为一场游戏的道具?”李若融不解。
“的确很奇怪,以他的身份,参加这样的比赛似乎意义并不大。”墨智机说。
“调查过其它两个‘王’的身份吗?”李若融问。
“刘聂和黄喜都是主办方从别的地方找来的职业拳师,和徐再续在年龄上有差距,交集不大。”墨智机回答。
李若融又问:“徐再续有家人吗?”
墨智机看着资料说:“他有三段婚姻,一共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年龄从6岁到20岁不等。不过他对于财产似乎早有安排,所以,他离开后,子女们都能和平相处。”
“他是个好人。”李若融说:“不知为何会深陷这场绝命游戏?”
“这就要看他和主办方究竟有什么过往了。”墨智机说。
“查到什么?”李若融抬头,眨眼睛。
墨智机摇头:“没有。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把你加入到决斗名单里是临时决定。也就是说,有人,到最后都没想放过你。”
“会是谁?”李若融不解,自己究竟得罪谁了?她抬头,责问道:“你就没有威逼利诱替我找找仇家?”
墨智机放下资料说:“不用威逼利诱事情都已经很明显了。游戏的开发商是亚兰深钢,这个集团里能这样一再和你过不去的,除了孙桐,我是在想不到第二个人。”
“又是她。”李若融皱眉。
“其实亚兰深钢并没有主动出面,或者说只是有份参与。其实,游戏经办方是一间叫‘艾娃乐之游’的游戏公司。游戏公司收到一份授权书,点名必须让你进入游戏王城决斗,签署方是‘亚兰深钢’,入驻资金一亿。”墨智机把授权书副本放在李若融眼前:“亚兰深钢里和你有仇的,除了孙桐,就是庄颂松。但是,庄颂松是利益至上的人,他不会无来由的与任何人为敌。所以,只有那个孙桐最可疑。”
“又是她。”李若融听见这个名字就觉得烦。
“放心,她暂时不会出现。”墨智机冷冷说:“只要她敢出现,就别活着离开36区,也别想好好混在s城。”
“你下了缉杀令?”李若融问。
墨智机冷冷点头。
李若融没再多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李若融突然想起那间游戏公司问:“艾娃乐之游有调查过吗?”
“正在查。”墨智机回答:“名字和游戏前奏那么像,都有艾娃两个字,我也有点怀疑他们。但是暂时调查还没有进展。”
李若融哦了一声,突然想到:“能够被亚兰深钢选中,这间游戏公司也非等闲之辈。”
“撇开亚兰深钢不说,这款游戏本身也奇怪得很。”墨智机皱眉思索,然后说:“它像以一张巨大的网,把很多事件包裹其中,一触网线,便发生层层辐射的作用。”
李若融想起当天的决斗,她说:“我记得徐再续说过‘所有在这个场地里的人都被迫去夺取一个虚拟的荣耀。这都是有原因的。记住,一场追逐‘输赢的记录’成了一场不能收回的仪式,向着……恐怖的方向狂奔。’”
“被迫去夺取一个虚拟的荣耀、一场追逐‘输赢的记录’成了一场不能收回的仪式……”墨智机皱眉:“如果和城王游戏挂钩,那么虚拟的荣耀就是最后王的封获。虚拟的游戏,虚拟的王,虚拟的荣耀,就能够解释得通。”
“他用了被迫。”李若融说:“说明他是不情愿参与到城王的游戏中来的,只是无可奈何。”
墨智机说:“也许答案就在后面那句话里。关于游戏,也可以用输赢来衡量。所以,游戏等于‘输赢的纪录’。”
“那和仪式有什么关系?”李若融不明白。
“我感觉,最后那句话,有三层意思。”墨智机分析道:“第一层意思是‘关联度’,告诉我们城王游戏和输赢的记录有关系。第二层意思是,输赢的记录和一场仪式有关联。第三层意思,城网游戏、输赢的记录、一场仪式他们之间似乎同样有着奇怪的联系。”
李若融听他一讲也有了想法:“追逐‘输赢的记录’如果是起因,那么一场仪式则是结果,而城王游戏出现在最后,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副作用。”
“副作用领教了。”墨智机讽刺地说。
“等一下,我有点头绪了。”李若融将整个游戏的历程整理了一遍:“我记得冯先生提过他们整个游戏过程……”
墨智机不快道:“怎么又提冯藤卓?”
“因为他说的话和游戏有关系。”李若融解释:“他说过,他们曾近在游戏中碰到一桩谋杀案,被害的女人心脏被钻石点缀。当时有一名预言师说‘装点的爱情。’”
“我没听说过,我没和你们待过101层。”墨智机负气说。
李若融瞪他一眼,继续说:“还有微波炉案,头颅代表容颜,微波炉旋转是加速时间。那不就是‘容颜的时间’。”
墨智机皱眉,看着她。
李若融着急地说:“现在回想徐再续所说的‘输赢的游戏’,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耳熟吗?”
墨智机惊讶地说:“《恋物十书》,这些内容是恋物十书的书名。”
“这套书出完了吗?”李若融问。
墨智机说:“我记得游戏之前已经有6本出版,现在,游戏里又出现3本书,那么应该还有最后一本没有出。”
“什么时候会出第十本?”李若融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出书不像报纸,可以固定时间。”墨智机说:“出书和作者灵感、出版社审批、印稿关系紧密,不是说想出就能出的。”
“我要看出过的9本书!”李若融着急地说。
墨智机却不紧不慢地说:“第一,你的身体不允许你看那么多情节激烈的书,麻烦你多休息。第二,就算你想看书,我也得去街上买,这个时间图书馆都关门了,没有书出售。就算上网**,也需要查询,送货也是后天到的事,因为快递也需要休息。第三,你急也没用,因为每次发生案子都是在书出版以后,也就是说,不出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觉得奇怪?八竿子打不到城王游戏竟然和《恋物十书》有关系。”李若融嘟囔。
墨智机一脸坦然:“我奇怪你怎么精神这么充沛,已经晚上十点了,你还有精神查案。”
“我有点饿了。”李若融说。
墨智机看一眼表,拿出手机拨号码。
“半夜三更,你别叫别人出去买吃的了。”李若融阻止他:“我也不是很饿,我这就睡了,你也赶紧回家休息吧。”
“送一碗粥到医院给李若融。”墨智机却没理她,直接发出命令。
“你又麻烦谁了?”李若融皱眉道。
“我的人不用你操心了。”墨智机拿起外套穿上:“待会项师傅会把粥送过来,你喝完就睡觉吧,明早我再过来。”
李若融点头,心想得一个人呆在医院里了,有点点小失落。她嘴上却说:“小心开车。”
“我今天有点事要处理不能陪你了,自己小心点。”墨智机突然温柔地说,低头吻上她软软的嘴唇。
李若融心里一惊,却没有拒绝,她的担忧更深一层。
“休息吧。”墨智机轻抚她脸庞,笑着离开。
107、恋物十书(1)
第二天下午,墨智机已经将《恋物十书》已经出版的9本书摆在李若融病床前边。
“你昨天晚上不会去网购了吧?”李若融拿起一本书说。
“我从来不网购。因为这套书每出一本就有一个人被害,倒成了热门书,很容易就能买到。”墨智机解释说。
“上次你给我的几本都没来得及看,”李若融迫不及待地打开其中一本:“今天正好看一看。”
“看会就休息会。”墨智机倒一杯水给她。
李若融看着墨智机,提嘴笑道:“你要走了吧?”
墨智机看手表,点点头:“过会就走了,别看太久了。”
李若融立刻作一个ok的手势。
墨智机替她把床调整到舒适的角度,然后又给她的水杯重新蓄水,一再叮嘱她注意休息,才不放心地离开。
“开始看书了。”李若融自言自语,拿起第一本书翻开篇章。
书的前言写着:恰到好处,亦如黑色眼球上点一点高光,有神采,也就有了故事。本书的每一个故事你可看作故事,听过忘却,或者有人会当真,赴了这场故事的约。
内容如下:
第一本小说:《容颜的时间》。
青春唤起脸孔无限的憧憬,凭借时效内的芳华,掠夺不属于自己的事与物,没有后来。
秦芬人生处在正得意时,她拥有一份相当稳定,收入不菲的工作。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26岁了,还没有正式对象。她的父母自然是着急的,但是秦芬不着急,她要乘着年轻,尽可能挣多的钱。她的名言是,青春是可以折合成价格。
她的确把青春折成了价格,她有一个情人。或者说,她就是别人的情人。她的情人开着一家近300人的贸易公司,每个月给她2万8的生活费。她想要房子、名牌手袋、漂亮衣服……所有的物质**,情人都会满足她,唯一得不到的,也只有婚姻。好在,她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婚姻。
这天天空下着大雨,一条小巷被刷洗得异常干净。秦芬安静地躺在小巷里,她的头颅被切下,调和着糖,在微波炉里飞速旋转,之后达到最香气的醇熟。
调查凶手的时间只花了3天,与她约谈过的情人老婆成了最大的嫌疑对象,最后还被确定成了真凶。原因没有必要再复述,一场约谈,崩了,情人的妻子动了杀机,在杀死秦芬以后还觉得不解气,就把她自以为傲人的年轻的头颅切割下来,混着着过量的糖分,让微波炉来决定,青春最后走到哪一个关卡。
后来,这个女人被判了死缓,一直在监狱里服刑。
这个故事和城玩游戏第五关卡如出一辙,只是人数不同,最后被抓的嫌疑人不同,仅此而已。
第二本小说:《美味的吸引》。
是美食唤起舌尖的觉醒,亦或是味蕾过分贪求滋味的高度。
名厨六爷,是享誉烹饪界和美食界的名厨加美食家。人人都说,他有一条“黄金舌头”,让这条舌头碰过的事物,高低优劣瞬间判断。
有一天,六爷的舌头不听使唤了。确切的说,他失去了味觉。和酸甜苦辣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最后竟然成了陌路人,六爷心里的苦涩无人能知。
六爷不仅郁闷,而且还带极度的悲愤。他虽然叫六爷,只是在饮食界的地位而已,其实他才39岁,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美食需要他去评判,而他却直接进入了退休的年龄,他心有不甘。
人生总是需要点希望才好继续往下走,六爷并不老,所以,他还有一点希望。他的希望寄托在科技和医学。
此后的2年时间,六爷成了大小专科医院的常客,还经常进入深山密林寻访隐士名医,他试过中药、西药、针灸、电击、舌尖抹毒果子、喝奇怪的刺激混合汁……任何奇怪的方式他都愿意去尝试,可是他舌盲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最后他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他的味觉已离他太远,永远回不来了。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的徒弟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道偏方可以让他重拾味觉。
最后的希望,六爷绝不会放弃。他去见了一位住隐居于深山的江湖郎中。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六爷终于见到了老郎中。郎中并没有看他的舌头,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有没有吃过“醋球草”。
六爷摇头,他连“醋球草”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可能吃过。
老郎中没有多话,例行检查了六爷的舌头。然后,他给了一个可怕的、六爷始终不能接受的结果,他的舌头“死了”。
舌头“死了”,六爷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再次被审判永远失去味觉,他的心又将经历一次崩溃。
现在一切都已成事实,唯有面对。六爷打算离开饮食街,去世界各地旅游,没有味觉至少听觉、视觉、嗅觉都还在,何况他如此富有,只是提早退休而已。六爷起身告辞,老郎中也没多留。
终于,在六爷走到门口的时候,老郎中忍不住对他说:“把舌头割掉吧。”
六爷极为震惊,他回头惊恐地看着老郎中。
老郎中无奈摇头说:“本来我不想多说,但是不说又有违医德。你的舌头,你自己看看。”说完,拿了一面青铜镜子给六爷看。
六爷张开嘴看镜子里,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舌头竟然缩小了。也许是因为实在麻木太长的时间,所以,他没有发现他的舌头只有原来一半的大小。“这是怎么回事?”
老郎中叹口气说:“你很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吃过醋球草。”
“醋球草究竟是什么东西?”六爷激动地问。
“一种刺激性的溶液,很酸,能够刺激味蕾,让舌头更加敏感。”老郎中说:“这已经不是食物的问题了,而是一种禁术。”
“禁术?”六爷皱眉。
老郎中点头:“是的,它是被禁止使用的调配书。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些人有着特殊的调配毒药技能,且不能得罪,所以我才有些犹豫。”
“可是……我没有得罪过什么黑暗的人呀?”六爷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他突然想起……前一段时间,他的徒弟带给他一瓶50ml的溶液,说点一滴在舌头上可以增加味觉感知度,难道……那瓶溶液就是“醋球草”?想到这里,六爷的额头渗出冷汗,徒弟和他说一天滴一滴,用完一瓶之后舌头敏感度大大会增加。那一瓶……已经用完……六爷不敢再往下想。
“醋球草的最终目的就是把舌头上的细胞溶解,最后舌头会越缩越小,直到没有,然后,它就会开始腐蚀你的其它器官。所以,乘者药物还集中在舌头上,你必须把舌头剪掉。”老郎中说。
“它还会……蔓延……”六爷瘫坐在地上,已经无语。
一年后,饮食界早已没有了六爷的名号,他的徒弟阿丁已是大名鼎鼎的新一代美食评论家。
那天,做完一档美食节目,阿丁离开电视台,独自一人走在马路上。电视台处在一条安静的道路上,秋天的时候,路上落满了金黄的叶子,美不胜收。
阿丁一个人走着,享受着舒适的秋风和惬意的生活。正在他闲庭信步的时候,从后面突然跑上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不容分说,一个从背后控制住阿丁的身体,一个二话不说将阿丁的嘴生生掰开,另一个人则立刻拿出一块湿黏的布塞进了阿丁的嘴里,并用一块胶布封锁。
108、恋物十书(2)
立刻一股极酸的味道充满阿丁的口腔和鼻腔,他能够感觉到舌头裹着的那块布极酸,一种无法忍受的酸味从舌尖迅速蔓延到整条舌头,然后是鼻腔,眼睛,每一个细胞。阿丁被酸得泪流满面,连眼泪都是酸的。
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舌头已经酸得完全麻痹,阿丁也已经被酸得神志模糊了,控制他的三个人才松开他,扬长而去。
阿丁心慌得吐掉布,舌头已经失去知觉,他惊恐地四周张望,一个人也没有,他看着那块酸湿的布,他疯了一样冲向电视台洗手间。
此时,一辆轿车缓缓从电视台门前开过,六爷的脸一扫而过。他正要赶往飞机场前往法国度假。
一个月以后,阿丁宣布退出饮食圈。谁会是下一位美食节新贵?
第三本小说:《创作的灵感》
再好的卒子一旦高于运行成本又不能立刻产生价值,定然会被摒弃,在这个快速消费的时代,就算人才也经不起以秒速时间计算的消耗。
跨悦广告公司创意总监jack最近有点烦,确切的说,他其实心里非常烦。他的创意屡屡碰壁,让他在公司牢固的地位发生了动摇。而且这种动摇向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他的创意屡屡失败,使得他失去了往日的信心。
jack从二十三岁开始做广告,到今天,已经有二十个年头。对于广告界的熟知和对于公司人事的熟知在他心里同样有着清晰的配比。他知道,除非创造出惊世骇俗的作品,否则,接下来他的任何作品都很难被公司认可。
是该离开公司了吗?是思维变老了吗?是创意不行了吗?jack问过很多类似的问题,可是,他不成功,就不会有答案。
这一次,公司又接了一担生意。是新出品的一款专为学生定制的营养***,有增强记忆力,促进脑发育的功能。对方除了相当高昂的广告费用,还要求广告公司制作出具有“惊人”效果的广告。
这则广告分到了jack的手里。他知道,如果这一次再失败,那么他失去的将不仅是工作的信任,还有他在广告界打拼多年的尊严。
好在对方要求的并不着急,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惊人的广告效果,这一个要求可真把jack给为难住了。对于一款***而言,“惊人的效果”在客户信任度上不仅无效,而且还会大打折扣。
为了这个广告,jack特地亲自登门找客户谈了一次。
果然,他获得了一个特别的信息。客户的确是要求有“惊人的广告效果”,而且客户明确表示,他们的产品没有任何知名度,在市场***如云的今天,如果不制造一些话题,根本别想有任何人关注。所以,客户表示,他们不关心过程,只关心结果。
获得了客户的第一首要求,jack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始终保持着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即无论公司如何不信任他,他都会尽力把工作完成。
可是公司对她他早已没有耐心,明明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却每天催着要“成果”,于是他请求公司给他3天时间理清思绪,3天以后他会给出结果。
第一天,jack回公司的催促电话,说正在思考之中。
第二天,jack没有回公司电话,但回了短信,说已经有了头绪。
第三天,jack没有给公司任何回信。
第四天,jack没有给公司任何回信。
第五天,jack没有给公司任何回信。
第六天,jack没有给公司任何回信,公司派人去他家,也没有人应答。
第七天,jack没有给公司任何回信,寓所的其它租客闻到了房子里奇怪的
臭味,于是他们报了警。
警方在寓所的书房里发现了已经死亡的jack。他的头搁在书桌上,脑子从头颅里掉出来,落在脑袋下面是一张广告手绘纸上。手绘稿上画着一个学生样的人,一手拿着一瓶药,一手作托起的动作。他托起的手上,正好放着jack的脑子。画稿的上方写着一句话:“他打开了脑子,见证了了它的奇迹!”
一个星期以后,新闻报纸刊登了一条新闻,一名年轻设计受不了工作压力在家自杀,他用特制的装置从远处击碎自己的头颅,让脑子掉出来自杀。
同时,互联网上则绘声绘色地描述案件的诡异,机械装置的精巧,如何保证头颅击碎后脑子一定掉出来,并落到指定地点。另外人们也在热议,手绘上的学生手里捧着的是哪一家***公司的产品。
一月以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倍聪”脑部保健药了。
第四本小说:《心动的速度》
好好保护身体,它的动速与成功无关,与幸福有关。
成功人士y先生,开着一家大型进出口公司,生意红火,年入千万,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成功人士。
这位成功人士y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忙,心脏不怎么听使唤。去年心脏装了起搏器,他的家人就劝他提早退休,60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你也已经如此富有,何苦再如此操劳。
可惜,y先生只想拼事业,对退休从未想过。所以,他依旧忙碌、忙碌、忙碌。
终于有一天,y先生的身体提出了强烈抗议,他突发脑溢血瘫痪了。更糟糕的是,他的肾脏也出了问题,急需换肾手术。
至今,他还在等着适合的捐献者。
第五本小说:《宝石的魅惑》。
为了增加你脸色的光芒,不惜一切代价,除了金钱还包括灵魂。一个女人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和**。
女人爱的不是钻石而是她的光芒。黄莺儿是一位出众的美女,见到她的人都会为她的美艳折服。她很清楚自己的美丽能带来多少财富,所以,当她碰到有钱的陈老板的时候,便毅然决然地踢走了她那个可怜的穷男友。并立刻火速下嫁身价几十亿的陈老板,过上每天愁着如何花钱的阔太太日子。
陈老板为了让这位美人多给自己几个笑容,买了无数钻石、宝石博她一笑。当然,那些宝石也是有价格的,黄莺儿必须满足陈老板在夫妻生活上一些不正常的需求。
三年以后,陈太太在路上再次与前男友小孙相遇。
小孙的打扮依旧很朴素,他告诉黄莺儿,自己有一份年过30万的体面工作,现在过得还不错。
黄莺儿并不在意,三十万可能只是她一枚钻戒的零头,说不定还只是小裸钻,还没算上戒托。所以当时,黄莺儿只想寒暄几句就离开,可是小孙却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小孙问黄莺儿,如果知道自己今天有一份30万的工作,至少日子不会清苦,她是否会改变当时的选择。
“改变和后悔这些话都是多余。”黄莺儿看一眼手上闪闪的钻戒:“就算你今天年薪30万也不过是一个穷打工的,是能住上过亿豪宅,还是能随时买几个几十万的包?”
小孙看着黄莺儿,他始终没有找女友是因为他对这个女人还有爱,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却只爱钱,爱的这样**裸,爱的这样不需要廉耻。他点点头,假装对于黄莺儿的话表示无奈和和赞同,暗地里却从包里摸出切水果的小刀,向着黄莺儿漂亮的脸蛋刺了下去。
有钱真是好事,至少整容的钱不缺,可是,现实不是故事,只能修复,不能完全变作原来。黄莺儿脸上十多条刀疤起码有一半已经变淡,剩下的几条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深刻恐怖了。虽然做了十几次修复手术,那些已经刺进她口腔的刀痕想要消散是不可能的了。厚厚的脂粉下,她的美丽早已一起不复返,只留狰狞与岁月静静地过。
109、恋物十书(3)
黄莺儿的丈夫在她毁容后很快与之离婚,不过陈老板是大方人,他为离婚支付了几乎一个亿的价格。不过他不稀罕,反正钱就是用来潇洒花的,花完了,还可再挣。就像美女老婆,可以再娶。
小孙因为一时冲动被判了无期徒刑。被捕的时候他很平静,他说心已死,所以都无所谓了。
今天同样追求金钱的顾雯雯步的是黄莺儿的后尘吗?
第六本小说:《空间的追求》。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少一条裤子,少一双高跟鞋;男人的生活里,永远少一辆座驾,少一块手表;生活的空间里,永远觉得少一个平方。
这个年代,房子太贵,亲情太便宜。
顾姨,顾桂花56岁,从前在工厂上班,后来自己开了小超市,有了不少的收入。这些年她也赚了不少钱,可是偏偏有一件事她没赚到,就是房子。
房子便宜的时候她没有出手,等房子大涨的时候,她的存款却不够了,因为存款都用来扩张超市了。
没办法,只能等,结果一等,等到了房子更贵的价格,她的100万存款,只够在偏远郊区支付个首付。
偏偏这个时候,顾姨的儿子要结婚了。她们家那两居室的房子是肯定不够住了,于是顾姨打起了父母房子的主意。
顾姨父母住着一套市区的石库门,2间房,市值近120万。这对老夫妇一共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对于这套房子,家中所有成员都有了共识,房子一半给大孙子,另一半则由5个子女平分。这个方案在几年前就已通过,大家都觉得满意。
“穿越时光,终极人居空间,完满生活平方;逆势热销,**即享8折。”顾姨从房展会回来,拿着那些五花八的地产宣传单,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儿子的婚房怎么办?
这一个晚上,顾姨没有睡好。她知道,就算加上父母那套房答应的份额,也不过只有区区15万,加上她手上的那点钱,根本连个首付都很勉强。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建筑是硬的,生活却要比建筑跟冷硬无情。
顾姨开始她的房子行动了。她的父母年纪都已经很大了,平时生活起居大家轮流照顾。顾姨照顾的多些,更细致些,自然父母更疼爱一些。为了房子,顾姨不仅增加了去父母那里的次数,还经常带老父母到处游玩,惹得两位老人高兴不已。同时,她又以房子老旧、底楼潮湿的名义,为两位老人租了离自己家较近的房子住下。她的举动获得了全家的认同和赞许。
终于有一天,顾姨开始行动了。她假意为二老办理保险,将老人拉到了房产交易中心,以老人的名义将房子卖掉了。其实,这些都是她早就预谋好的。先将二老的房子挂牌,每次带二老出去玩,其实就是给中介带客户来看房腾出足够的时间。因为是市区的位置,房子很快就找到买家,所以今天正好带老人来签署买卖合同。
房子卖掉以后,老人的户口也被牵出来,成了口袋户口。这一切顾姨做的很隐蔽,没有任何人发现和怀疑。
卖房的支票自然落到顾阿姨的手里,卖房的120万加上自己的100万存款,很快她就为儿子**了一套早就看中的地铁上盖房。
三个月以后,当顾姨的父母想回老房子收房租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他们的房子早就被卖掉了。无奈的两位老人只能召集起家里所有人去顾姨家兴师问罪。
结果,顾姨家的主人也已经更换了。原来,他们一家三口早就顺势把自家的住房也卖掉,搬去了别处,就是为了躲避所有家庭成员的责问。
家里人又急又气,突然想到顾姨还有一间超市。于是一行人又赶到超市,才被告知,超市一年前就倒闭了,现在的超市已经变作一间服装批发商店。再去找顾姨丈夫的家人,对方也是一无所知,震惊不已。
至此,顾姨全家便从她的家人眼前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新住址、她家人的工作、她儿子是否结婚了。所有一切在顾姨卖掉家族房子之后,成了无法破解的谜团。
从此以后,顾姨再也没有和家里人联系过。她的父母想到这个女儿就经常会骂,这个畜生,她并不是不够住,人就这么大的身体,她竟然为了一套大房子把全部家里人都出卖了。
顾姨现在如何呢?谁知道,反正她已然达到目的,她只要房子,根本不在乎失去亲情,她只认钱,早就忘记了她是人生的。
第七本小说:《输赢的记录》。
一场追逐‘输赢的记录’成了一场不能收回的仪式。
林霖是个帅气的男孩子,学校里很多女孩喜欢他。偏偏林霖喜欢艺术系的学妹卓悦。可是卓悦对他却从未给好脸色,还经常让他在朋友面前出丑。时间长了,林霖追求卓悦的目的不再是简单的喜欢后的追求,而是带着被兄弟们嘲笑不能搞定一个普通艺术系学妹的嘲笑后的负气。
于是,他和兄弟们打赌,自己一定能搞定这个艺术系的冷妹子,同时,会让这个号称绝对不打耳洞的女生为自己打耳洞,并戴上自己赠送的耳环。
赌约开始。
林霖的父母各有自己的生意,所以他们家的收入可谓相当阔绰,林霖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够让同学们羡慕几个星期的。为了追到卓悦,林霖不仅经常找机会制造和卓悦碰面的机会,同时,他非常愿意花钱买一些小礼物找机会送给卓悦。
在近乎穷追猛打的两个月后,林霖终于获得了卓悦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以此为突破口,林霖的计划顺利进行,女孩子的心扉一旦打开,就会进入一种恋爱的无意识阶段。林霖趁热打铁,很快和卓悦确定恋人的关系,同时,他更以男朋友的身份对卓悦关爱有加,做出一副非卓悦不要的架势。
沉浸于恋爱中的卓悦已经真的爱上了林霖,不仅交出了自己心,也给了对方身体。有时候,甚至对林霖的一些过分要求,也变得有求必应。终于有一天,非常怕疼的她还是答应林霖去打耳洞,并且如林霖的愿,戴上他送他的钻石耳钉。
当卓悦带着耳钉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林霖正在小树林里收哥们输了的钱。
当赌局赢了以后,热情也这件消退。林霖开始考虑分手的问题。他开始有意无意避开卓悦,不再送小礼物,不再接下课,不再电话情意绵绵。
很快,卓悦就发现男友正试图离开自己,她终于忍无可忍找上门来,质问林霖为什么避而不见。一场争吵在所难免,最后,被逼急的林霖终于说出这一切只是一场赌局,现在输赢已经分出,大家就好聚好散,他是可以花些钱补偿卓悦的。
一场“输赢”的赌约。卓悦听到这些的时候如同晴天霹雳,当时她的脸因为这个消息变得极度扭曲。她付出了所有,结果,只是为了满足一个纨绔子弟不值钱的赌约。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和无耻,为了自己一时的快乐,去糟蹋别人的情感。
卓悦恍恍惚惚走上天台,她手里拿着一把从前林霖送给她削水果的小刀,跨上护栏,口中念念有词。
天台护栏外神情恍惚的女孩很快就被大家发现,立刻有人叫来了老师并报警。林霖和老师们冲上看台的时候,只看见卓悦摇晃的背影,他大声说:“卓悦,
别冲动,快下来。”
卓悦没有回头,口中喃喃自语:“都是耳朵不好,听了太多好听甜蜜的话,蒙蔽了思维。今天,用这场‘割礼’仪式为爱情划伤休止符。”说完她割下了自己一直带着钻石耳钉的耳朵,丢到楼下,引来惊呼一片。接着,她割下另一只耳朵,回身重重丢在林霖惊恐的脸上。然后凄然一笑,纵身跳下楼去。
后来,林霖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出现过。
这本故事对应的应该是城网游戏里的徐再续。
110、恋物十书(4)
第八本小说:《礼制的平衡》。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部分时候,礼是精神桎梏,制是维护礼的最有效手段。但是,这一切对于一个想脱离家族的人,却是最大的束缚。
芬克家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他们的家族史绵延流长,经历了众多朝代,如今始终家族旺盛,产业丰沛。芬克家族有严格的族规,有浓重的家族荣耀感,任何人都要在大族长的领导下行驶,需要绝对的服从。
在芬克家族里,大家长是71岁的芬克丘,人们尊称他为丘爷。他是家族的绝对核心、领导者,他的地位不容置疑。丘爷的食指上带着一枚绿色翡翠戒指,那戒指的凹槽里镶嵌着一枚绿色钻石,这枚戒指是族长的标志,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于戴着戒指的人。
时间如梭,一晃便是新时代。芬克家族在新时代的冲击下,终于出现了第一位反对者,丘爷的孙女可儿。可儿是美丽聪明的姑娘,她长得可人,性格却极为独立和强硬。她早已经不满足于生活在家族令人窒息的规矩之中,急于脱离出去。所以,当她获得读大学机会的时候,她几乎是飞奔着逃离了这个大家族的桎梏。
可是,学生时间毕竟有限,一晃四年过去了,可儿必须回到那个让她窒息的大家族中,继续生活。与此同时,更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可儿恋爱了,恋人是她的同伴同学薛义浩。
自由恋爱在家族里是不被允许的。可儿早在小时候就已经定了亲家,是另一户陈家的公子。芬克家族答应陈家,等可儿一毕业,就完婚。现在婚事黄了,可爱还私自和人恋爱,这事大家族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是,可儿很坚决,绝对不嫁,一定要恋爱。
于是,可儿拒绝回到家族,和大家族展开了长达一年多的抗衡。期间,芬克家族断掉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也不允许她和家里任何人联络。即便如此,还是不能阻止可儿坚决的心。
一年的时间里,可儿依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活自己,同时她和薛义浩的感情也日日加深,她知道,她是要嫁给薛义浩的。
一年的时间终于让可儿和家族之间都忍受够了,大家族发出最后完婚的通牒,可儿选择继续远离大家族桎梏的范畴。
春天最美的季节,万物复苏的,薛义浩却在这样美妙的季节消散了。一次同学聚会后,微醉的薛义浩从阳台不慎跌落,摔断了脖子,一命呜呼。在家里等待男友的可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杯啤酒会要了薛义浩的命。阳台高高的护栏薛义浩自己是无论如何翻越不出去的,除非有人把他推下去。可是,她没有任何证据。
夏天的时候,可儿回到大家族,准备完婚。
穿着一身红色新娘妆,可儿娇俏的脸更显美艳。外面吹锣打鼓的人已经到来,却未见新娘子的动静。等媒婆到了房间一看,新娘子不见了。她惊叫着跑出去,大呼:“来人啊,新娘子不见了。”
整个家族的人都被惊动了,大家到处找可儿。
突然,可儿从族长丘爷的书房走出来,她一只手拿着短刀,一只手握着拳,双手和衣裙上沾满了鲜血。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一个人敢动。
可儿走到院子中央,甩手,拳头里的东西也落到地上。是一截食指,还有那枚代表着最高权力的翡翠戒指。戒指砸在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翠绿的质地和着鲜红的血液,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没有发号施令的戒指了,谁也没有资格再对别人指手画脚。”可儿目光呆滞地说着,握着刀,穿过人群,消失在了远方。
人们呆立了很久,才突然想起丘爷,狂奔着涌向书房。邱爷坐在他专门的椅子里,捂着手,额头渗满了汗珠。地上血光点点,他痛得几乎无话。人们赶紧扶起他,将断肢与他一起送往医院。
婚礼最终成了一场闹剧,可儿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丘爷的手指后来接上了,接缝处依旧可以看见清晰的疤痕。自从戒指碎了以后他再也不管理家族实务了,交给他的儿子打理。他时常想起断指那天,可儿是可以杀了自己的,可是她却没有。虽然她极恨丘爷,可是,她也一样尊敬这位长辈,所以最后她只是隔断他的手指,毁掉戒指而已。
后来芬克家族也开明了,不再包办婚姻,也不干涉年轻人的事。他们融入到新的社会生活中,开始了新的家族生活。
第九本小说:《装点的爱情》。
**有多大,就用同等数量的物质填满,包括爱。
冬季已经过去一大半,沈优的心情正随着即将到来的春天而逐渐复苏。她想着春季即将来临,是该为自己置办些服装、包包、护肤品、鞋子、新手机等用品了。
这时,她的新男朋友小a发来消息约她去吃饭。沈优爽快地答应了。与此同时,她的另一位男友小c也发来消息相约吃晚饭,她犹豫了一下,打开记事本看行程,半推半就,就把和小c吃饭的时间定在了明天的早餐时间。
沈优很习惯这种生活,她可以同时和几个男人交往,而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交集。她对每个人都表现的很爱,那些男人都愿意为这份“真诚”的爱买单。她自由行走其中,她说过,爱有多伟大,物质就有多丰满。她做到了。
第二天的早晨,沈优打算赴约。她踩着高跟鞋,一身时髦装束从出租车上下来。她需要穿过一条小弄,走捷径赶往一间藏在居民区里的咖啡馆赴早餐约。
清冷的早晨,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沈优孤单的穿过巷子,就在她几乎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突然从一扇门里窜出一条影子,那条影子不由分说将她拉进了门里。
极度惊恐的沈优大声呼救,刚吐出一个“救”字,就被人紧紧捂住了口鼻。紧接着,她觉得脖子被紧紧箍住,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赤着脚在地上来回蹬踏,十分钟以后,她就一动不动,如同瘫软的棉被,无力地向下滑动。
那个人丢下沈优的尸体,从她身上将所有钱财搜刮赶紧。他最后获得的是沈优手机,他用沈优的手指解锁屏幕,忽然发现短信鲜红的数值显示36条。他好奇心大起,忍不住点开红点,瞬间,满屏的亲爱的,爱你、新出一款包包、鞋子超美等等字样跳了出来,而这些充满爱意的内容,均来自于不同的手机。
劫匪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掏出一柄瑞士军刀,切开了沈优的胸膛。然后将心脏割下,将手机和昂贵的小手袋卷起,塞入她的胸腔里。最后,卷起其它财务扬长而去。
冰冷的地面上,沈优躺在无人角落,她胸口的手机里,男友正焦急地发来一条一条爱的信息:“亲爱的,到哪了?”“给你带了礼物,速来。”“亲爱的,速回短信。”
李若融醒来的时候,自己还捏着第九本书,窗外天色发亮,不知不觉间,竟然看了一夜的书。身旁墨智机的眼神里充满责备,她心虚地逃避。
“赶紧睡吧,怎么说你都不听。”墨智机收走她手里第九本书,替她掖好被角。
李若融还不想睡,她把看完的书总结在纸上。
《容颜的时间》以为青春无敌的秦芬失去了青春和头颅,在城王游戏第五个关《微波炉》案件里,那些女孩和书里人的命运是一样的;《美味的吸引》:让美食评论家失去味觉功能,就像让钢琴大师失去双臂一样残忍,他失去舌头的同时也失去了最热衷的美食;《创作的灵感》,才华横溢的创意总监jack变成一个十足的疯子,最终,他还是敬业地交出了才华和脑子;《心动的速度》成功人士y先生被繁忙的工作夺走了健康和肾脏;《宝石的魅惑》追求金钱的女孩黄莺儿最终失去美丽的脸皮,如现实里脸被弄残的顾雯雯;《空间的追求》让中年女人顾姨获得房子的同时,也永远失去亲情;《输赢的记录》林霖赢了赌局输了尊严,卓悦用一场仪式,让自己抽身而去;《礼制的平衡》大家长为专权失去了一根手指和一枚发号施令的戒指;《装点的爱情》对于假惺惺的爱情进行了深刻的讽刺,让人想到城王关卡第四关军事的妻子蒋雅儿。至此,恋物十书9本书的内容都在这里了。
“你竟然……一个晚上把九本书都看完了。”墨智机皱眉,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不是她一口气看完九本小说,而是,她的伤口应该非常痛,她是怎么忍着疼痛看了一个晚上的书。
“我当中休息过的。”李若融替自己辩解。
“你的脸色、眼睛里的血丝就是一个通宵没睡的样子,你还骗我!”墨智机大为不快,这个女人一点话都不肯听自己的。“赶紧睡,你伤口这样是好不了的。”
“马上睡了。”李若融嘴上说,却没有行动。
“你还在思考什么?”墨智机耐着性子问。
李若融眨眨眼睛,想了会才说:“你曾经说过,每一本书出版之后都会出现一个和书里主人公结局类似的案子。”
墨智机点头。
“只是结局类似?身份呢?事件呢?”李若融追问。
墨智机回忆了一些,然后说:“结局类似,身份可能也有几分像,事件说不清,要具体调查。就我们接触的几个案例,倒也有几分相近。”
李若融继续说:“故事外的人应了故事里的人的结局,他们失去的事物恰好和书里描写的一致。”
墨智机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皱眉说:“书内的结局是为书外的人而书写的。如果把9本书的内容再浓缩,去掉虚拟的人名和虚构的故事,只把书名、职业、失去的事物对应,看看会不会有新发现。”
说完,他立刻找出一张白纸,写下书名,并在每一本书的旁边写下他们对应人物职业、失去的事物。
1、《容颜的时间》:年轻的情人,失去“青春”和“脸庞”。
2、《美味的吸引》:美食家或者大厨师,失去“美食”和“舌头”。
3、《创作的灵感》:创意总监,失去“才华”和“脑子”。
4、《心动的速度》:成功人士,失去对应“健康”和“肾脏”。
5、《宝石的魅惑》:物质女孩,失去“金钱”和“脸皮”。
6、《空间的追求》:中年女人,失去“亲情”和“躯干”。
7、《输赢的记录》:相爱的恋人,失去“尊严”和“耳朵”。
8、《礼制的平衡》:大家长,失去“规则”和“手指”。
9、《装点的爱情》:游走爱情的女孩,失去“爱情”和“心脏”。
墨智机看着纸上说:“失去的部分都出自于人的身体某些部分,脸庞、舌头、脑子、肾脏、脸皮、躯干、耳朵、手指、心脏。”
“这和徐再续说的仪式有什么关联呢?”李若融皱眉思索着。
“任何关联也等你休息过一轮再去思考。”墨智机说:“现在已经有9本书出现,势必会出现9起相应的案件。必须结合起来重新调查一遍,我来处理吧。”
李若融有些奇怪,说:“难道你有兴趣?”
“我还不是为了你。”墨智机瞪她一眼:“你这样躺着能干什么?”
李若融撇嘴,不快道:“我后天就出院,干什么都行。”
“后天我来接你吧。”墨智机说。
“朱锦德给我找好房子了,就不麻烦了。”李若融快速地说完就去拿资料看,避开了墨智机不满的目光。
墨智机心里是不快,他不想勉强些什么,于是调转话头,继续说案子:“小说里的被害人和现实里被害人的名字并不相同,但是结局相似,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共同性。‘仪式’这件事,说不定能让很多身份没有交集的人关联到一起,仪式的确不失为一个调查的方式。我会再对‘仪式’的问题进行深入调查,你也不用很着急,好好休息。”墨智机说完,起身穿外套。
李若融看一眼外面还很亮的天色:“要走了吗?”
“最近事比较多,项师傅有点搞不定,必须自己去处理一下。”墨智机一边说,一边扣扣子。“晚点我就不过来了,今天我让刘姨给你送饭。’”
“很忙吗?”李若融忍不住问。
“很忙。”墨智机笑笑:“晚点还有一个饭局。”
“和谁?”李若融嘟囔。
“什么?”墨智机正拿公事包没听清,回身问。
“一路走好。”李若融咧嘴笑,只字不提。
墨智机走过来手背轻抚她脸庞,未低头亲吻,只轻轻一笑,便自行离开。
111、琊琴(1)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很快,这场雨就演变成了呼呼大雨,无止无境。
一阵车轮碾过湿漉漉地面的声音从窗口沙沙得传进来,为本就不特别平复的心境,图增几分恼怒。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心情却未曾如愿。一丝阴霾的无法解释的惆怅,把情绪压得低过了气压线。
看着桌子上打开的漂亮盒子,墨智机没有些许高兴。盒子里的礼物是城网游戏里的张老头托人特别送来的礼物,一瓶蓝色的香水。
这瓶香水的味道非诚独特,它被精心灌入一只细长如水滴的瓶子里,瓶身被切割成许多光滑的六边形面,每个面又被打磨成磨砂质感。在通透性并不强的后面,蓝色的香水摇亦着,亦如深夜蓝色的海,沉稳而深邃。香水瓶的腹部,则雕刻着四个字:“深海蜜语”
这是来自阿吉岛的珍贵礼物,从深海岛礁一种蓝色珊瑚内提炼而来。香味浓郁,充满海洋纯蓝的气味,又不失大海神秘魅力。这种珊瑚只依附阿吉岛,数量极为稀少,周围还有鲨鱼巡游,可谓珍贵异常,被视为镇岛之宝,从不轻易送予岛外之人,更不要说贩卖了。
墨智机心想,张老头的确是个有心人。自己曾经提过想送一瓶“深海蜜语”给朋友,他还真的有心去弄了一瓶。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当时的心境……还要不要把它送给沈蓝冉呢?
墨智机按了桌子上的电话,让秘书把潘折叫进来。
潘折穿着灰色西装,推门而入。才跨入墨智机偌大的办公室,就一脸高兴地说:“好香,很独特的气味。”
“好闻?”墨智机挑眉。
发现墨智机的不快,潘折立刻说:“是清洁用了您不喜欢的空气清新剂吗?我立刻让人换了。”
墨智机摇头,他知道潘折肯定已经知道香味的来源,于是说:“海洋气味的香水我不习惯。这香水怎么处理?”
潘折没料到墨智机会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他看一眼桌子上的瓶子,立刻认出是“深海蜜语”。他心里盘算,这香水来之不易,是送给李小姐的?不像,如果首领想送,早送了,也不会如此纠结。那么,首领为难的就应该是要不要送给另一个女孩。
“你是在算计吗?”墨智机看着文件夹,微微抬起眼皮扫一眼潘折。
潘折心里一惊,立刻说:“如果以朋友的名义送朋友,就说顺便看见一款香水,瓶子还蛮特别的,送你,别介意,不值钱的东西,拿去玩玩;如果是彼此有点意思的,就说,你看,发现你一直提的香水,希望你喜欢;如果是一方有意思一方没意思,最好的方案是不送,如果的确很想送,又不想搞得很复杂,说辞请参考第一条。”
“呵呵哈哈。”墨智机竟然被潘折的圆滑惹笑了。
潘折却已经紧张出一身冷汗。
“没事了,退下吧,我下午有事出去。”墨智机说。
“是。”潘折恨不得赶紧离开,他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他感觉置身事外最安全。
墨智机看一眼闪烁不定的手机,拿起电话接听,他口气从未如此客气和礼貌。“我过10分钟出来,你等我,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他拿起盒子走出了办公室。
朱锦德说周一来接李若融。据他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适合李若融养伤的地方。墨智机虽然并不相信,但是也没有过多坚持。
《恋物十书》的事始终在推进阶段。墨智机打算亲自出手调查这个案子,这让项师傅有些惊讶,但潘折却都能理解。
小说里的人物有一个共同性,就是都失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这看上去够诡异奇特,而且隐约间和某场仪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用一场仪式去解释为什么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人恰恰牵扯到了一起,那么一切就更能说得通了。
在36区,有各种奇特、诡异地组织。它们分散在各个角落里,想要找出来并不容易。这个时候,黑色本子在这个区域强大的触角能力就被充分体现出来。通过案件、身份、姓名多重身份的详细对比,很快,就有线索被呈报上来。
下午3点,潘折载着墨智机前往36区一个叫琊曲的地方。
琊曲所在位置在36区偏北部,是一个非常小的集镇。从前,琊曲因琊琴,一种用象牙雕刻的吹奏乐器而得名。后来象牙越来越珍贵,制作琊琴的手艺却失传了,于是,琊曲也随着这门手艺一起逐渐被人们淡忘。
潘折开着车,窗外风景飞速驰过,越靠近琊曲越荒僻。那种荒僻不仅表现在植物的稀松和色彩得愈发单调,同时,还有一种气氛上的孤漠让人无法忍受。
车子约莫开了有3个多小时,直到天边夕阳绯红,他们才抵达琊曲附近。潘折取出手机,打开一张简易地图。他看了一下,循着地图又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拐进山坳间一座古老的村庄。
此时,天色已灰,四下里一片漆黑。村子里安静得怕人,车子缓缓得向着前方行驶。
空中偶尔有几只夜鸟鸣啼,声调诡怪灰色。车窗外,一片昏黑里只有古老建筑的轮廓诉说着往日的盛荣和今日的孤寂落寞。
潘折在村里里绕了几个弯,才找到简易地图上的房子。那是一座小院落,窗户上晕着一圈淡淡得昏黄光,显示着有人居住。
潘折下车,替墨智机打开车门,低声说:“到了,琊老家。”
墨智机点头下车,融进一片黑暗里。他看一眼绵长漆黑的街道,没有一户亮灯,这个光景都休息了?
潘折拉了拉门口的小铃铛,窗花上人影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木门嘎然打开,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
“他就是琊老,琊曲村的老族长。”潘折低声对墨智机介绍。
“你来啦。”琊老打开院落的小门请他们进来。
“这位是我的首领,墨智机先生。”潘折介绍。
“嘿嘿,今天有意思了,把黑色本子的首领也请到我家了。”琊老呵呵笑,领着两人往房子里走。
小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光线昏暗得叫人不舒服。屋子不大,从角落里的单人床判断,就只这一间房。屋子四面墙壁上挂满了照片和一些牛角形的装饰品,因为屋子的光线实在不佳,都淹没在黑暗里。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木头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套老茶具和一块不错的茶饼,小炭炉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冒着水汽,显然琊老已经等他们多时。
琊老请两人坐沙发,替两人沏上热茶,自己则在不远处一张竹编的椅子里坐下。
“可以抽烟吗?”墨智机被房子里昏暗的光线搞得有点困顿。
“当然可以。”琊老从旧电视机旁摸出一只烟缸,摆在茶几上。
墨智机也不客气,自行点了根烟。
“原来黑色本子的首领这么年轻,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和我一样的糟老头。”琊老又呵呵地笑,上下打量墨智机。
“说正事。”潘折知道墨智机不喜欢扯闲话,于是直入主题。“电话里和你说的事,你思路理清楚了吗?”
“你电话问的那么急,我自然得想想,那可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琊老说。
“墙上挂的是牛角吗?”墨智机突然问。“墙上挂的是牛角吗?”墨智机突然问。
“不是,琊琴。”琊老起身,从墙壁上取下牛角状的物品,递到墨智机手里。
112、琊琴(2)
墨智机接过琊琴,它的取材主要集中于象牙牙尖的部位。象牙的牙尖部分被打磨成突出的咬口,周围有三个大小不等的洞,琊琴中断的部分,大大小小布满了近十个孔,每一个孔的周围,用阴刻雕琢了一圈花纹。到了琊琴的底部,可以感觉切割的部分打磨得非常光滑,并且伴有波浪纹路。最下方由一圈精致的浮雕组成,浮雕上是不同人物吹奏琊琴的组图。按照这只琊琴的工艺和质地,完全就是一件精美有着时间沉淀工艺品,价值已远远超越价格本身。
“你会吹吗?”墨智机问。
琊老笑笑,接过琊琴,放到嘴边缓缓吹奏起来。一开始,那声音异常粗重沉闷,等发了几个音符以后,音域开始步入正轨,时而细腻,时而粗狂。随着曲调的变换,琊琴的美丽开始逐步显现,细致脱丽的音色,嘹亮高亢的吟唱,粗狂低沉的诉说被琊琴演绎到了极致完美。
吹奏完毕,琊老小心抚摸着琴声,眼神里流露出无限怀念与愉快。但这种眼神一闪而过,他知道这些人来不是为了听他吹奏失落的乐曲,他们为着其它事情而来。
“很好听。”墨智机随口说。
琊老把琴挂回去,笑道:“十几年不吹了,今天算是过瘾了,还有听众,也算值得了。”
“就从琊琴开始说吧。”墨智机突然又说。
琊老愣了一下,继而摇头苦笑:“你竟然看出来了。”
墨智机淡然地说:“是你自己想要告诉我们的,并不是我看出来的。”
琊老皱眉问:“此话怎讲?”
“首先是村子的安静程度,太过。现在只有6点多,一个还有人居住的村子却只有一家的灯亮着,说明什么?其他人都被支走了。这个可以理解,你担心村民的安危。”墨智机淡定地说。
琊老点头:“没想到,你们只来了两个人。”
墨智机冷笑,自己只是来调查一些事情,有必要兴师动众吗?他继续说道:“房间的灯被调暗,倒不是说你们这里不通电,而是那个煤油灯我知道可以调得至少比现在亮一倍。里面油是满的,灯芯九成新,为什么还如此暗淡?你想掩盖一些东西,或者,想试探试探我们。”
“你观察得非常入微。”琊老无奈笑,把煤油灯调到最高,果然,房间亮堂许多。
“然后是琊琴,你说十几年不吹,那你挂在墙壁上十几年都不带灰的,你们这里果然够生态环保。”墨智机继续揭穿他:“甚至你吹琴的时候都没有擦一擦咬嘴,你是有多自信村子的卫生?”
琊老一边笑,一边点头:“呵呵,你们来之前5分钟刚吹过,所以没擦,你还观察的真仔细。可是,你为什么觉得你们调查的事情该从这琴开始呢?”
“这琴如果普通,你拿在手里就好啦,干嘛闪闪烁烁往墙上挂。”墨智机说:“你没有算准我们来的时间,所以之前还在吹琴,我们突然到访,你因为心虚无处藏琴就顺手挂到了墙壁上。”
“你们比预计时间来早了。”琊老一边说,一边摸索着琴身。
“你的琴吹奏得的确很好听,但是,琴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嚎,”一直没发话的潘折直直看着琊老的琴说:“每一个人都拿到他们想要的,这是一场卑鄙的瓜分。”
琊老面色变得沉重而严肃起来,他看着潘折问:“你……是预言师?”
潘折回过身来,摇头:“只是一时感觉。”
琊老虽然不信,也无意追求,他说道:“一场仪式,一场瓜分,不同走向。”
他的回忆快速翻转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琊曲村的琊曲好听,琊琴有名,这里是个小有名气的农家乐。
大概在一个隆冬季节,村子的农家乐逐渐清淡下来,来琊曲村旅游的人几乎没有了。那种游客络绎不绝的时间只发生在春夏季节,现在是琊曲村的淡季。
在冬天,村民们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是自己炕头、串门、蔬菜暖棚。
有一天,村子里来了11个人。他们中有男有女,年纪、打扮各不相同,就像临时拼凑的旅行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琊曲村,他们看中琊曲村最大的农家乐,用双倍的价钱把农家乐包下来。吃食都由他们自己负责,也不允许村民进入。
这些人在农家乐里一待就是一个多月。他们的生活规律,除了一日三餐外,各自生活并无异样。
但是村民依旧很好奇,如此简单的生活为什么别人就不能看呢。另外一件让村民奇怪的事情,是这些人从镇上一家木制品商店买入了一批木质的盒子。这些木盒大小不等,最小的和纸巾盒子差不多大,最大的有一米乘一米的大小。
购入木盒以后,他们依旧过着平静的农家乐生活,并无异样。
有一天,一个叫肖颜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到琊老,加入了这个旅行团。那女孩很清秀,虽非美艳不可方物,但举手投足间尽是江南女子的婉约细腻。
琊老家就在农家乐附近5分钟的路段,所以,女孩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村村长琊老。她想借点盐。
琊老是个大方人,一点盐算不得什么。于是,他从厨房拿出一包新盐,送个女孩。
这时女孩就坐在客厅里,她看见茶几上躺着的牛角形乐器非常奇怪,她突然有种冲动,她想去吹一吹。
但是,礼貌让她没有失去理智。等琊老出来给她盐,她才开口问。
“爷爷,这个桌子是牛角吗?牛角怎么是白色的?”肖颜指着桌子问。
“一种乐器,这里的特产。琊琴。”琊老笑着回答。
肖颜认真地看着乐器,突然问:“我能吹一下吗?”
琊老依旧很大方,他点头道:“我也才拆开,崭新的,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试试看。”
“太好了。”肖颜高兴地拿起琊琴吹奏起来。一开始,她根本连一个音符也吹不出来,惹得琊老忍不住笑。肖颜不服气,又试了几次,也就是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她竟然吹出了声音。
琊老当时觉得非常惊讶,因为不掌握发声门道根本没有办法让琊琴发音。
紧接着,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肖颜开始吹奏曲子,而且她已非常快的速度掌握了那些孔所对应的音符,一首优美的曲子被她吹揍出来。
琊老已经惊地无言以对。“你……以前学过?”
肖颜倒是很淡定,她笑道:“琊琴没有,以前只学过钢琴和萧,应该算有点音乐细胞。”说完,她又吹奏了一曲,这一次,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琊琴的用法。
琊老看着这个瞬间掌握琊琴的女孩不住点头,激动地说:“你是个天才。”
肖颜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道:“哪来那么多天才呀,是您的琴好。”
琊老依旧忍不住满眼的笑意。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琊老了解到肖颜今年大学刚毕业,这次和她一起来琊曲村的是她一个课外班的同学,他们打算度2个月的假,就离开。
琊老具体还想问肖颜他们究竟在房子里干什么,肖颜就再也不肯回答了。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肖颜起身要离开。
“琊琴你拿去吧。”琊老突然说。
“不行,这是您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肖颜客气地说。
“是琴选了你,不是我送你。”琊老诚恳地说:“你看,我家里那么多琊琴,难道还缺这一把吗?”
“这怎么好意思。”肖颜其实心里也很喜欢这柄琴,于是不再推脱,收下了古琴。
自此之后,琊老就经常听见度假村里传来悠扬的琊琴声。
113、琊琴(3)
又过了一个月,一天早晨,那些游客突然匆匆退房了。
他们来的突然,离开的时候也很着急。他们依旧支付了整个月的度假村费用,乘着一辆大巴扬长而去。
琊老原是想送送肖颜的,可是……这些人群里却没并有肖颜的影子。他不免觉得非常奇怪。
于是,他抓住一个中年女人问:“那个吹琴的姑娘怎么没上车?”
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一只环保袋,琊老看见里面装着一只雕花黑褐色的木盒子。中年女人一边上车,一边试图甩开琊老的纠缠,不耐烦地说:“她先回去了。”
琊老被她带得半个身子探进车里,目光扫到的每个人都拿着一只大小不一的黑褐色盒子。他抽身离开的时候,看见那些人的脸上不是度假后的轻松,而是一种诡异地凝重,他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上了,吓得他迅速离开车子,退到一边。
车子发动起来,扬长而去。
琊老心想着那姑娘怎么就一个人先走了?还有那些人的木头盒子里又装了什么?想着想着,他就走到了度假村里。
度假村的老板二刘正在做清洁工作,将一些生活垃圾堆到院子里。
琊老过去和他闲扯:“这次可赚翻了吧?”
“叔叔,难得好生意,待会忙完了请你村头喝酒。”二刘一边拖地一边说。
琊老看着湿漉漉的地面说:“怎么地拖得那么湿,别搞坏你的实木地板。”
二刘干劲十足地说:“这次的客人真挺爱干净的,也不制造垃圾,走的时候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还把地拖了。就是他们拖的太湿,这不,还得拖干。”
琊老看一眼厕所的方向:“他们是从厕所拿了管子到这里冲的,你看,厕所地上还有皮管的水印子。”
“城里人就是矫情。”二刘傻笑:“不过也大方,说地板没拖好,还多给了500。”
“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这干什么,住了又2个月了吧。”琊老说。
“2个多月了,给了三个月的钱。”二刘用手比划着:“看他们每天就是坐着看看书,然后就围成一圈唠嗑。”
“你见过他们平时干什么?”琊老来了兴趣。
二刘说:“就一次,厕所坏了,我来修。顺便就进了房子,看见他们围着一起看书,还互相讨论。人家那说话文绉绉的,讨论起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讨论什么呢?”琊老继续问。
“具体没听清,什么要有诚意,奋斗的目标会达成的。”二刘耸耸肩:“肯定是互相鼓励搞好工作,创收呗。”
琊老被二刘的实诚惹笑了,见二刘也还忙着,便要离开。
“叔叔,等等。”二刘叫住琊老:“他们拉下了这个,送给您吧,您喜欢的乐器,咱玩不来。”说完,将一柄琊琴递到琊老手里。
琊老心头一惊,这不就是自己送给肖颜的琊琴,她离开了没有带走?
带着疑问,琊老回到了自家。
关上家门,琊老颤抖地举起琊琴。这时正值盛夏,但琊老感觉自己拿琴的手无比冷彻,就像握着一枚冰块。他的琴从来没有给过他这样的感觉。
琊老思索良久,终于拿起琴吹奏了起来。琊琴低低发出一个音符,像是一声叹息,接着音符一个一个流出,从温婉开始变得越来越凄漓尖锐,到最后那音符不受控制的一个一个跳出来,如同哀嚎恐怖之极。
琊老忍受着内心巨大的恐惧,将一曲吹完,眼里落下两行拙泪,琊琴掉到地上,他丢坐进竹椅里,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后来呢?”墨智机听完这个故事,也举得奇诡无比,却无从获知答案。
琊老摇头:“没有后来,我一直保留着这柄琴,直到你们今天到来,我都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你在琴音里听见了字?”潘折皱眉说:“或者说,你听见了关键得一些‘控诉’,所以当我们调查关于一些仪式、躯干、瓜分的时候,你答应见我们。”
“你真的不是预言师?”琊老抬头。
潘折依旧摇头。
琊老不再深究,他说:“琊琴的‘琊’字里带个邪字,其实它本身也有几分邪气。它会辨识主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让肖颜作她的主人。”
“肖颜的琊琴看见了整个她被害的过程,最后化作哀歌传达给了你。”墨智机说。
琊老重重点头。
“你听到什么?”墨智机追问。
“一场仪式,一场瓜分,不同走向。”琊老沉重地说,是这柄古琴始终想要表达的控诉。
“当时一共来了12个人,离开的时候是11个人,每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拿着一只盒子,盒子里很可能就是肖颜的身体部分。”潘折皱眉,他看见琊老痛苦的眼神。
“对了,还有这个。”琊老突然想起什么,跑去床下翻出一个旧铁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彩色照片。“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是有疏漏,这张照片是二刘在床底下找到的。”
“有照片!”潘折感觉很惊喜,立刻接过盒子,交给墨智机。
墨智机轻轻扫了一眼,他知道这些人一定和他们要调查的事件有重大关联。因为照片上的11人中,他看到了徐再续,还有一个人他需要去确定一下。墨智机翻转照片看背后,上面没有日期,只写着“相信,愿望,终达!”没有落款和日期。
过了两天,到了李若融出院的日子。早早的,墨智机就来了医院。
李若融的伤并未痊愈,出院以后她必须继续治疗。现在她依旧很虚弱,需要有人好好的照顾她。
下午2点,墨智机准时出现。他脸上有明显的不快,但还是按照约定送李若融去了朱锦德替她找到36区的房子。
那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公寓,李若融租的地方在3楼。
一进入屋子,墨智机就对所有的家具、用品、摆设……所有一切表示出相当的不满。他嘴上未说,脸上却尽是嫌弃的表情。
“这里能叫外卖吗?”墨智机打开冰箱,里面是空的。
“不知道。”李若融摇头回答。她在房子里走了一圈,三室两厅,收拾得干净妥帖,直接就可以入住,自己也省了收拾的麻烦
“这里附近没有超市、没有餐厅、没有便利店……就算养老也不适合。”墨智机关上冰箱门:“饿吗?带你去吃点东西。下午还要和你去个地方。”
“去哪?”李若融来了兴趣。
“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饿吗?”墨智机问。
“饿。”李若融点头。
“先去吃饭。”墨智机拿起车钥匙:“待会回来的时候给你屯点吃的。”
“你这是投喂吗?”李若融问。
墨智机笑道:“投喂我就把你放在身边了。”
李若融呵呵笑,说:“这里挺好的。”
“我可提醒你,晚上这里可安静了。”墨智机说完,带着李若融出门吃饭去了。
朱锦德找的这个地方真的交通非常不方便。公寓的确漂亮,装修得也舒适,但是,这地方除了公寓区竟然没有其它附属设施,也难怪这里的公寓大部分以租赁为主,只有极少部分被售出。
墨智机开车二十分钟以后才算看见一间小小的便利店,而且还不是24小时的。他继续开车,又开了将近半小时,才算进入商业区。商场、食肆、便利店……逐渐丰富起来。
李若融其实已经非常饥饿了,她的要求很简单,来一碗拉面呢,填饱肚子就可以了,关键是要快。
墨智机带她去吃一线拉面,给她点了一碗牛肉拉面、一份蔬菜色拉、一份多色墨鱼丸、一杯淡奶冻。他自己则点了石锅拌饭,要了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