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魔龙心计
隐匿之地,盲女月无波听闻楚华容自承身份,为楚王孙之女,登时神色有异,心神失守。而一旁的寇刀飞殇观察二人面目,心中一个显得有些荒谬的猜想,隐隐成型。
“夫人,敢问,你和楚王孙……”
“吾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月无波怒声呵斥道,只是面上神情复杂,悲戚、愤怒、怀念之色交杂,随后月无波又转向楚华容处,“楚王孙,你既是他之女,好,好。”
想着传讯之人心中所写,来皇城之外救人可得楚王孙下落,想不到得到的竟是如此霹雳消息,月无波一时难能面对,不待多言,随即转身离开,消失无踪。
“那位夫人,她……”
楚华容看着月无波离去,心中莫名一股悲伤翻涌,但她向来自制,不过片刻情绪便已平复,原本因战事和紊乱的思绪又再度重复清明。
“容儿?”见月无波离去,寇刀飞殇也压下了心中所想,毕竟这还只是他的猜测,并无实际证据。
“我无事。”楚华容摇了摇头,“那位夫人,未来或再有相见之期再道谢吧。师傅,你为何会知道我们被困?”
“是一位先生告知……”
寇刀飞殇刚开口,却已闻悠悠诗号,叶扇轻摇,一席蓑衣尽显来者逍遥自在,淡淡语气,智珠在握的决然风采,令人慨叹。
“蛰伏秋山待枫红,青临洛水无云彩。麒麟降世多磨难,江郎愿使尽长才。秋山临枫卧江子,诸位幸会。”
“啊,先生。”寇刀飞殇看见来人,行了一礼道。看得出,寇刀飞殇口中指点其前去救人的先生,便是卧江子。
“是南海奇人卧江子先生?”
相对于寇刀飞殇的隐居不问世事,楚华容作为太子伴读,楚府又是北隅第一富商,自然少不了消息传播。卧江子之名,已不止一次的出现于楚华容看到的情报之内,这位南海奇人的突兀出现,令楚华容不由心生疑惑。
“阁下当在中原,或回返南海,为何在此?”楚华容问道。
“受掌柜之命而来,转交此物。”
说着,卧江子抛出一枚澄黄色琥珀,琥珀中可见殷红映透。见得此物,弄三平第一时间便发出了尖叫声:“这是,藏有先皇之血的琥珀,不是应在天锡王府之内,怎会!”
“嗯?”听闻弄三平之言,楚华容、寇刀飞殇二人同感惊讶,楚华容瞬感对方目的不纯:“阁下此是何意?”
卧江子轻摇叶扇,淡淡道:“均衡,制衡,方是平衡,现今中原经历叶口月人、嗜血族灾祸,死伤无数,而北隅强势崛起,中原众人,难安矣。”
“哈,欲以此挑起北隅内之争端吗?阁下未免轻看了北隅皇朝!”楚华容闻言冷笑。心中也对所为的中原群侠升起了几分失望,原本以为的正道,原来不过也是些鬼祟伎俩的阴谋者。
“看清,未看清,卧江子说了不算。”卧江子摇了摇头:“楚姑娘计谋破产,楚府上下,汝可还觉得有幸存机会?现今姑娘若想报仇,便只有一条路,推翻北辰胤、北辰元凰,另立正统血脉。”
正统血脉,在场之人皆非愚蠢之辈,自然知道这简单四字之分量,也正因知其分量,更觉震惊。
“你……你,怎会……”弄三平面露惊恐之色,此等皇室密辛,纵然是他也是曾经偶然捕捉到零星碎语,至今还未能证实真假,中原之人怎会知道,而且还如此肯定……
“不可说,不可说。”卧江子摇着叶扇,转身离开:“言尽于此,诸位,请。”
身影消失,不复所踪,而卧江子离开现场之后,暗处竟是渐渐转化回魔龙祭天的面孔,脸上满是难以压抑的得意之色:“哈哈哈哈,洛云襄,中原正道,准备迎接魔龙的礼物吧。”
“啊啊啊阿嚏。”客栈之内,自琉璃仙境做客回返的洛云襄莫名打了一个喷嚏。
“我没事。”洛云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和卧江子开始了讨论:“这个佛珠,就是那个叫不忘尘寰的和尚留得?”
洛云襄把玩着佛珠,心内疑惑重重。不忘尘寰的真实身份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卧江子的应对也没有丝毫问题。但依照他对那人的了解,计策当不至于如此简单才是。佛珠没有问题,不忘尘寰的接触也只是少时间,并无异常。
面对此等不按剧情来走的事件,洛云襄便感觉自己的智商开始隐隐有些不够用了。
“吾让秦假仙前往定光古刹查探,不忘尘寰此人身份并无问题,这串佛珠虽灵性已失,但也确实是古刹所出。”卧江子摇着叶扇若有所思,他自是察觉到不对劲,但却苦于对方计策未发,他又无法捕捉到对手痕迹,这样任由对方算计的感觉,很不好。
“嗯,该以不变应万变吗?”
洛云襄摇着纸扇,开始凭借着对剧情的掌握,将目前已知的信息联系起来。不忘尘寰来到客栈,目标必然是邪之子无疑。但现在邪之子身上仅有少许邪兵卫之力,对方为夺取邪兵卫必然还是要对西佛国下手。而在这之前的目标,则是……
“涅净体如意法!”洛云襄一拍桌子说道。
“什么?”全然没有听过之物,令卧江子心中满是疑惑。
“对方针对邪之子,必然是为邪兵卫,而邪兵卫作为至邪之力,凡躯难容,若要容纳必修涅净体如意法不可。”洛云襄冷静分析道:“卧江子,烦劳你传讯佛剑分说,告知他若有人要他前往北隅或西佛国,一定要小心。”
随后,洛云襄有扯过白纸写了几个字,转交到佾云手中:“烦请将此信交给剑子。”
“银狐,这封信有劳转交素还真。”洛云襄接着吩咐道。
“哼!”银狐冷哼一声,接过信,随后消逝在客栈之内。
“洛云襄,你可是已察觉什么?”见洛云襄短时间内连出三讯,卧江子自是已明白洛云襄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嗯,详情如此。”
第八十章:龙气动
“想不到,楚府就那么完了啊。”
“谁能想到呢,楚家那个纨绔少爷,竟然连这种事都敢参活其中,真真是不知死活。”
“只可惜了楚府偌大家业,唉。”
近几日,北隅皇城之内,又冒出了一桩大事,北隅首富之家楚家,因涉嫌谋反,包庇叛逆,被抄家灭族,楚府之主楚王孙畏罪自杀,楚府楚华容在逃,成为皇城在榜通缉犯。
而在茶楼的一角,月无波面色无悲无喜,失明多年,早已锻炼了其非凡而听觉。
楚王孙,会这般轻易的死吗?
一想到那人的狠辣和深沉,月无波绝不相信楚王孙会这般轻易的身死。
诈死吗?楚王孙,纵然天涯海角,月无波也一定会将汝找出,一雪深仇!
饮尽杯中茶,月无波欲转身离开,却在此刻脚步忽慢,月无波感应到面前一人,听其呼吸韵律是一男子,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脂粉的气息,令月无波深感厌恶。
“小弟,你看这个盲妇,倒还有几分姿色。”
虽然男子说的很小声,但还是尽入月无波耳中。
就在月无波和男子错身之刻,男子将手伸向月无波的瞬间
“花落三春莺带恨,菊开九月雁含愁,山林多少幽闲趣,何必荣封万户侯;衣食无亏便好休,人生世上一蜉蝣,石崇未享千年富,韩信空成十面谋。”
琴弦一拨,悠悠声起,一道俊朗身影斜躺着闯入二人之间,一把将男子推开:“哎呀呀,抱歉抱歉,小凤仙鲁莽,冒犯了贵人,该死该死。”
“嗯?”
男子伸手一瞬,便是月无波拔剑之时,届时男子必然非死即惨,而自称小凤仙的流浪艺人的冒失举动,看似冒犯,实则却是保下了男子一条性命。
而在神秘的流浪艺人进入北隅之刻,北隅深层龙脉,随即开始闹动不已。小活佛梵刹伽蓝口诵无上佛经妙法,化宏**印源源不断注入龙气之内,然而龙气感受真龙血脉靠近,愈发动荡不安。梵刹伽蓝虽是竭尽全力,但仍是力有未逮,汗珠源源不断滴落。
同时,地理司留下的暗手引爆,侵染龙气,龙气愈发狂躁,梵刹伽蓝佛法之功消耗倍增,危急之刻,天际星象图张,变无穷造化,点点星光落,配合梵刹伽蓝安抚暴躁龙气,原本狂躁不已的北隅龙气,渐渐重归平静。
“悉昙无量,多谢国师相助。”看着自天际缓缓降落的紫袍身影,梵刹伽蓝道谢道。
“职责所在,活佛无需客气。”地理司背着双手,淡漠道:“龙气之暴乱,愈发严重,原想以佛法镇压龙气之暴躁,如今看来是吾想的简单了。”
“悉昙无量,是伽蓝佛法修为不足。”
“活佛是否尽力,地理司看在眼中,看来,当今之际,唯有借佛牒圣器,方可平复龙脉躁动。”
“佛牒?”梵刹伽蓝微微皱眉,“但佛牒,现在佛剑分说之手……”
“那又如何?!”地理司冷然拂袖,化光离去,只留冷然言语:“昔日佛牒降落中西佛界,不过法藏论道,其理念得天佛尊承认,佛牒方归佛剑分说使用,但这并不意味着佛牒已成佛剑分说私有之物。”
龙气对于北隅之重要性,不言而喻。无论是梵刹伽蓝还是地理司皆知,若佛牒对龙气真有益处,北辰皇朝自是不会吝于出手,而梵刹伽蓝对于佛剑分说亦有信心,斩罪断业,佛者和佛牒,从来只是战友,而非单纯的主人和器物的关系。
“悉昙无量。”
而在不解岩,接获洛云襄传信的佛剑分说,阅毕全信后,轻运劲,信纸已化作齑粉随风消散。
佛者重新闭目,阴谋奸宄,异形奇能,皆是涉世祸胎,既然欲将他和佛牒作为目标,便要有承担佛者金刚怒目的胆气。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悠远,佛剑分说静待,静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北隅皇城香蝶馆,一声下课铃响,孩童纷至走出,脸上洋溢着笑容,带着生气挥手告别香蝶馆之主人。
直到馆内最后一个人离去,渡香蝶方才收敛起温和笑意,面露凝重之色,再三确定周遭无人之后,回转到香蝶馆内。
而房间内此刻已有三人,赫然正是楚华容、寇刀飞殇、弄三平三人。
“华容,你们三人,实不该回来的。”看着楚华容,渡香蝶无奈长叹一声,她不知三人是如何入城,但如今北隅全境通缉三人,三人若是远离北隅还好,但如今既回到皇城,再想离开难度无异登天。
“蝶姨,抱歉。”楚华容看着面前的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面带歉意。她和北辰元凰、渡江修二人自小而熟,一起长大,渡香蝶说是看着三人一起长大的也不为过。原本这般危险之事,实不该将其牵扯进来。但当前局势,不借助渡香蝶之特殊性,想要与北辰元凰见面,实是艰难。
“你,唉。”渡香蝶再是一叹:“难道,血脉之事,在你眼中真的那般重要吗?”
“真相,不该被掩藏。”楚华容眼中闪过坚定:“蝶姨,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元凰皆是北隅之皇,华容发自内心拥护,也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君王,但后世流传,真假与否,总该大白天下。”
春秋有载,齐庄公和棠姜私通,棠姜夫崔武子怒而杀之,大史书曰:“崔杼弑其君。”崔子杀之。其弟嗣书而死者二人。其弟又书,乃舍之。南史氏闻大史尽死,执简以往。闻既书矣,乃还。
有些时候,真相不问因果,只为能让后人明了,这一段过往。这是楚华容自己独有的坚持。
“唉。”
就在这时,香蝶馆的大门被推开,渡江修朗声道:“蝶姨,麻烦炒些菜,元凰今日要买醉了……”
“哈,江修你莫要胡说。”北辰元凰闻言道,“只是……嗯?华容!”
楚府抄家,挚友成为皇城通缉的罪犯,北辰元凰心内忧郁,因而方才出宫排解,却不料,面前所见,正是已成为通缉犯的,楚华容等人。
第八十一章:龙城圣影
香蝶馆内故人会,再度相遇的二人,是挚友,是君臣。见得好友无恙,北辰元凰难抑心中喜悦之情。
“华容,你无恙,真是太好了。”北辰元凰道:“你们再隐藏一段时日,待吾即位之后,便会撤销对你们之通缉。”
元凰……
见楚华容面带犹豫,北辰元凰一愣,随后无奈一叹:“楚府之事,吾很抱歉。”
“太子……”
挚友相待以诚,使得楚华容心内愤懑稍减,但心中信念却让她有些坚持;在义理与人情之间,楚华容顿时哑口,进退两难。
“华容。”依照北辰元凰之见识,自是看出了楚华容之为难,再联想到近几日北隅皇城之内的传闻,北辰元凰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心中对楚华容之来意已明。
“但说无妨,你一向爽直,难道就因为恢复女儿身,连作风也转为女儿态了吗?”北辰元凰轻笑着打趣,在场之人却无一人笑得出。反倒气氛愈发的凝重了。
“那草臣,就直言了,详情如此。”随后,楚华容便将自己如何暗中调查,救下弄三平,又如何面对北辰胤之围杀,直到卧江子点拨相救,给出藏有先皇血液的琥珀。一旁弄三平也自其中添补一些楚华容未曾了解到之处,使得一切的一切愈发的真实。
自始至终,北辰元凰皆坐在桌子旁,原本合拢的檀木黑扇已张开,遮掩了大半的面孔,烛光拖曳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北辰元凰的面目无悲无喜,像是在听着一个和自己全然无关的故事。
直到楚华容讲完,北辰元凰方才重新抬起头:“华容,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亲若手足。你可知,你现在指控的不仅是吾,更包括现今的北辰太后和北隅三皇爷?你要吾如何是好?”
“元凰……抱歉,无论如何你吾情谊不改,但真相不该被埋没。”楚华容无奈的取出琥珀,一声慨叹。
“华容,你可知,你所说的话抹灭的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善恶和人格?”一旁渡江修冷声道,看向楚华容的目光也多出几分不满,至于看向弄三平时,更是只剩**裸的杀意了,“此人来历不明,所说之事更是无凭无据,焉可轻信?!”
“你!”弄三平见渡江修怀疑自身人品,自是愤怒,但观渡江修一脸的杀气,后续想说的话却是卡在了喉咙中,不敢再多言半句。
“弄三平无需以自身性命为注,冒此大不韪。”楚华容说道:“而且三王爷之举动,相较其它,异状太多……”
“站在皇室的立场,杜绝臆测乃是必然,华容,你不该以此为猜测。”渡江修打断楚华容道。
“那便一试如何?!”楚华容重新看向北辰元凰,躬身行礼:“今日冒犯,楚华容愿舍命,但事关皇城之内的暗潮,甚至可能早已造成无数牺牲,此事之后,草臣愿以死谢罪……”
“如此吗?”
北辰元凰久久未言,看着昔日挚友,回想起昔日洛云襄所言,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
这便是洛先生所言的,祸起萧墙吗?现在的我,正如故事中的亚瑟王一般,被众人所质疑,那吾呢?吾该如何做?
“蝶姨,去打盆水吧。”北辰元凰道。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北辰元凰随后轻笑一声:“不仅为解你们心中疑惑,也是为解我心中疑惑。”
“唉。”渡香蝶无奈一叹,随后便端上一盆水来。
“开始吧。”北辰元凰面无表情,滴落鲜血于盆中。随后,楚华容亦解封琥珀,先皇北辰禹之血也紧跟着滴落。
是真龙,是假凰,这一刻,在场众人的目光皆聚集于水盆上,滴落水盆中相斥难容的两滴血,无声的诉说着残酷的事实。
若是洛云襄在此,必然可以扯出一大堆滴血认亲靠不住的说法,但他终究不在这里。
这一刻,整间屋内,陷入死寂。
“不相容吗,哈,哈,哈,哈。”北辰元凰神情看似平静,然而失神的双眼已表明齐已崩溃茫然了。
“太子……”楚华容欲言又止。滴血验证乃是她所提议,若她再开口安慰,岂非显得讽刺,但眼见挚友如此,楚华容心内亦是错从复杂。
吾,错了吗,吾是否不该执着于事情的真相,吾本无伤他的意思,可是……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追求真相,追求公理正义有错吗?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吾而死,吾又当真无辜吗?
楚华容疑惑了。
而北辰元凰则站了起来,幽幽往外走去。
“元凰!”
“蝶姨,你说,我究竟是谁?!”
看着北辰元凰有若深渊一般黑暗的双眸,渡香蝶想说下去的话,再难开口。
“你是北辰元凰。”渡江修一把按住了北辰元凰的肩膀,单膝跪地道:“你是北隅的皇太子,无论真伪虚实,渡江修心中只认一人为君,绝无二心。”
“太子……”一旁楚华容也道:“草臣冒犯愿以死谢罪,今日之事不传他人,君依旧是君,臣依旧是臣。”
说着,楚华容也跪下,紧跟着渡香蝶、弄三平二人也俯首称臣。寇刀飞殇也躬身行礼。
“吾……又如何能窃据皇位?你们,容我静静吧。”
说着,北辰元凰缓缓迈步走出香蝶馆,消失在黑夜之中。
“中原正道之阴谋,如此轻易便让皇子消沉了吗?”就在这时,暗处声音传出,惊醒自陷疑惑的北辰元凰。
随后声音再度响起:“北隅兵强将勇,中原之人因此阴谋计划,欲自内部削弱北隅皇城之实力,先皇琥珀藏于天锡王府,他们如何能那般轻易拿到?不过是正道之人障眼法而已,楚华容他们隐瞒琥珀来历,表明已有二心。”
“先生所言皆中矣。”暗夜中,北辰元凰遥对天际一礼道:“还请先生现身相助。”
“玉宇江才千古愁,智握九曲八阵休。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白衣白髯,气度不凡,正是北川府主北川炼再现,欲在北辰皇朝掀起惊天狂涛。
“北川炼,拜见主公!”
第八十二章:真假皇子
日升日落,一朝暮晨更替,昊日高悬,登基大典虽还未举行,但悠悠宫乐,带着历史的沉重感,已吹响今日盛典前奏。
萧然兰阁,北辰泓一会玉阶飞,昔日的恋人,如今再会,虽是无多余举动,但气氛无形间已见别样情感。
“阶飞,你似乎并不担心凰儿的处境?”
今日皇城真假皇子之事甚嚣尘上,北辰泓专为此事回返,原本她对北辰元凰有着十成的自信,但这段时日下来,已不过三四成,所谓三人成虎,便是由此而来。
“此事,你该安心。”玉阶飞轻摇着团扇,安慰道:“作为凰儿的亲人,你该相信他。”
“哈,三哥也对我如此说。”北辰泓长叹了一口气,面上愁容仍是未减。
“三王爷太过持重,而且成竹在胸,只有两个可能,其一是此事与他无关;其二,便是他有不被人揭穿的把握。”
“所以你认为凰儿之事,必能过关?”北辰泓又是一叹:“那你可赞成元凰即位吗?”
“作为一个君皇,他所受的教育与磨练皆已足够。”
交谈的二人,心照不宣。问玉阶飞是否赞成北辰元凰登基即位,是对玉阶飞立场的询问;而玉阶飞的应答,则清晰的表明了他的立场。北辰元凰,所受教育与磨练皆已足够担当一个君皇,又岂能因为血脉之事将之轻易否决?
时间渐渐流逝,今日,百官朝会,北辰元凰面对今生最大的,也是最为艰难的考验,真龙假凰,是是非非,一切的一切,都注定将于今日尘埃落定。
在场之人,皆是瞩目此刻,若滴血验亲之事验出假凰,对整个北隅而言,无疑是一场大地震。
“今日验血之举,是为澄清北隅臣民之疑虑。”长孙氏高坐帘后,俯视着一众大臣,语带威严:“为解臣民疑惑,滴血验亲将同时以哀家之血、先皇之血测试,宣太医。”
旨令宣下,太医走入,手持两钵清水。
随后,长孙氏看向北辰胤:“还请天锡王取出先皇之血。”
“嗯。”北辰胤点了点头,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取出一枚琥珀石,竟是和楚华容取出的那一枚别无二致。
“滴血!”
话语落,北辰胤手中琥珀溶解、长孙氏亦取血交予太医,两滴血分别滴入两盆清水之中。
“请太子上殿!”
声声传响,北辰元凰迈步上殿,原本熟悉的宫殿,今日却是如此陌生,原本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一众百官,为何今日自己觉得如此陌生?
步,缓缓,心,无比沉重。
如果我不是太子,接下来的,便是杀身之祸,那么,我这二十年来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冷漠的眼神,你们当我是太子?是血亲?还是这高墙之内权力游戏的一部分?
原来吾不比别人尊贵,也不比别人卑贱,太子的身份,只是一枚棋子,这皇城之内,可还有愿真心待我之人?
“儿臣,参见太后。”
“请太子滴血。”
“是。”
滴完这滴血,我还能叫你母后吗?
银针刺下,鲜血分别滴落在两钵清水之中,指尖的刺痛,北辰元凰心中已无感了。
只见众人的目光无一例外齐齐的盯着水钵,使得北辰元凰愈觉悲凉。
就在此刻,他注意到了两个人,两个在满朝百官之中,显得分外特殊的二人。玉阶飞的目光落在北辰元凰的身上,目光一如往常般澄澈,淡然,北辰元凰却能自其中感受到一如往常般的关心爱护。
老师……
而另一人,北辰胤,则是闭上了眼,冷漠,仿若周遭一切皆与其无关一般,又或者说,他早已有信心掌握眼前局面。
两个水钵之内的四滴血,终是相融。
太医见状,随后公布结果道:“太子与先皇、太后之血,相融!”
“啊!”
这一刻山呼海啸,百官俯首,齐呼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太傅……”
“吾皇万岁。”玉阶飞声色未动,扶住北辰元凰,随后行礼道。
“太傅……”一切情感,尽压心底,北辰元凰随后看向百官:“众卿平身!朕今日破除谣言,登基为帝,改号元皇。刑部草拟奏章,大赦天下!”
改号元皇,登基为帝,真龙假凰谣言破除,象征北隅入新篇,皇朝入新主。
而与此同时,北隅皇城边境上,佛者背负佛牒来到。
“阿弥陀佛。”佛剑分说口诵佛号:“佛剑分说,为龙脉而来。”
北隅传讯,虽是有礼,却也强硬,更以收回西佛国租地为威胁;佛剑虽掌佛牒,却也如小活佛所言,并未将佛牒当成私有之物。西佛国租地关乎百姓僧侣生计,佛剑分说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豁然之境内,接获洛云襄书信的剑子欲外出,此刻却忽闻诗号飘忽,超凡脱俗之身影翩翩降现:“不染天下不染尘,半分形迹半分踪,圣贤不过笼中影,身游潇洒文武风。”
“嗯?好友圣踪?”
“今日圣踪观道纹而略有体悟,欲和好友坐而论道,不知好友可愿?”
“哈。有何不可?”
剑子朗声一笑,随后应道。
于此同时的蝴蝶谷外,蓝发身影手持金银万两来到,对着蝴蝶谷躬身行礼道:“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万两,请你针对一人。”
“何人?!”
蝴蝶谷中,蝴蝶君悠悠弹奏着月琴,淡淡道。而蓝发人面前的金银随后便被收入了蝴蝶谷中。
“佛剑分说!”
瀚海原始林中,一纸飞书传入,随后只闻一声震慑原始林的怒吼,百兽惧惊,惶惶逃走,随后久不见人迹的瀚海原始林内,走出一人,兽面人身,狰狞恐怖,腰间携着一枚小鼓,往北隅皇城的方向而去。
悬疑悬疑,北辰皇朝新帝即位,看似平复的北隅风波却是再掀狂涛怒澜,蝴蝶谷、原始林,两大奇人出世,又是谁人操弄?
佛剑分说携圣器佛牒来到北隅皇城,欲稳固皇城龙脉,而暗处的阴谋者目的为何?
洛云襄、素还真又将采取何种动作?!敬请期待!
第八十三章:北隅皇城烽烟起(一)
豁然之境,圣踪来访,一会剑子仙迹,挚交相会坐而论道,本该是快意之事,然谈笑风生的二人,却隐隐让豁然之境的氛围,透着几分诡谲。
“剑子,吾到来时分明记得,你分明似欲出行?”
“正欲寻好友一会,共叙情谊,如今看来,你与我果然是心有灵犀。”
“哈,是吗?”圣踪轻笑一声,茶香袅袅,清风抚柳,正如剑子所言,挚友相交,心有灵犀,二人畅谈,谈道论世,悠然自得。
圣踪,你为何来的这般恰到好处呢……
剑子,有我在此,你又能往何处去呢?
有间客栈,闭门谢客,自从被系统强行从小空间给提到了苦境,洛云襄就感觉很不安全,毕竟破家灭族的大灾害太多,江湖点总是赚多少用多少,要真的客栈被什么天灾**拆了,怕是砸锅卖铁也补不上这个缺。
“所以,这番是要全力出手吗?”卧江子轻摇着叶扇道:“你口中般若海五星,当真由此能为,敢对北隅龙气和邪兵卫下手?”
“他们的胆量只会比你想的更大。”想了想后前世正剧中手握神鼓,身具龙气的地理司,几乎横扫台面,纵然剑子、佛剑、邪影等人也未能自地理司手中讨得好处,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不过若客栈人手尽出,那邪之子、柳湘音便无人照看了,还是说,客栈要留人手?”
“非也。”洛云襄摇了摇头,客栈若留人,如果他估计错误,则客栈留下的人必然会遭受打击,邪之子、柳湘音极有可能被夺走;但若客栈留人过多,面对般若海之人以及可能发生的意外,又可能无法完美应对。
所以,对这场原本历史没有的对决,他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至于邪之子和柳湘音的安置,他也已有办法。
见洛云襄成竹在胸,卧江子叶扇轻摇道:“看来你已有办法,不如我们各写一字于掌中,且看是否同样。”
“哈,有何不可?”洛云襄一笑,随后和卧江子各自在掌心写了一字,随后摊开
只见洛云襄掌中写着一个:“莲。”
而卧江子掌心则写着一个:“素。”
字虽不同,但二人心知,这两字,指的都是同一个人……
“所以,柳姑娘和聂念,就拜托素还真你了。”琉璃仙境,卧江子带着淡淡的笑意,领着柳湘音、邪之子来到翠环山上;若说整个苦境当前还算安全的地方,那么琉璃仙境绝对可以算是一个。
清香白莲、刀狂剑痴坐镇,正道标杆之地,绝非一般宵小可犯。
“想不到南海一别,再会便是今日了。”素还真一挥拂尘苦笑着看着卧江子,昔日素还真受逼迫远渡南海,与卧江子结识相交,引为知己。二人的交情,可说深厚非常。
“是啊,能见得白莲再现风采,卧江子心中甚慰。”
“哈,素某亦是。”素还真道:“柳湘音、聂念,但使素某性命在,二人必不会有恙。不过卧江子,洛云襄此人……”
“洛云襄虽是性情飘忽,慵懒怪异,但他之心亦向正道。”
“这算是你为他作保么?”
“是。”
卧江子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豁然之境,送柳湘音母子前来,他已慢了一步,客栈众人皆已出发了。
“啊。”叶小钗随后走出,表示柳湘音母子二人已安置妥当。
而素还真此刻,亦陷入了沉思之中。
洛云襄,是友是敌,便让素某一观汝之作为吧,若真是素某多虑,素某不介意斟茶赔罪啊……
而在北隅皇城,北辰元凰即位,改号元皇,象征波澜的北隅暂时风平浪静。
“太傅……”
书房之内,北辰元凰已退去朴素黑衣,换上了象征身份龙袍华服,自太子至帝皇,不过短短时日,但北辰元凰举手投足已带着帝皇威严。
“臣在。”
玉阶飞应声道。
“老师……”
“君臣之礼不可废。”
玉阶飞自小教导北辰元凰,自然知道北辰元凰下一局欲说什么,故在北辰元凰开口之前便已打断道。
“嗯……”北辰元凰沉吟了片刻,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太傅对天锡王之言,有何看法?”
北辰胤上疏,言楚华容、弄三平等人在皇城内传播谣言,动摇北隅根基,祸乱朝纲,寇刀飞殇包庇凶徒,如今楚府虽已抄家,但三名要犯尚未落网,故请广派官兵搜查,死活毋论。
楚华容之下落,他自是再清楚不过。昔日之情谊,让北辰元凰陷入两难境地,这道旨,该下吗?北辰元凰疑惑了。
“陛下可还记得亚瑟之故事?”
“亚瑟?”
玉阶飞重新提起洛云襄讲的亚瑟王,北辰元凰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是疑惑不解。
“亚瑟,不懂人心;陛下,身为帝王,该懂人心吗?”
相同的问题,本该有相同的答案,然北辰元凰此刻却是迟疑了,帝王,是否该懂人心,该有人情?北辰元凰迟疑,沉默了。
“禀报陛下,中原高僧佛剑分说前来,言是为龙气之事。”就在这时,一名宫侍入内奏禀道。
“请圣僧往龙脉处吧,朕随后便到。”
“是!”
宫侍退下后,玉阶飞也随后道:“龙气之事,关乎北隅根基,陛下先行吧,臣下告退。”
“送老师。”
迈出宫殿的玉阶飞,抬头观天,晴朗的天气之下,他却隐约看出了些许的阴霾。
北隅龙气,终究是与元凰不合,未来必将衰败,杀龙生龙之计,还需加快脚步了……
“咳咳。”
而在玉阶飞离去后,另一人随后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佛剑分说至,中原之人必不远矣。”
“那龙脉,便是印证先生所言事之刻,朕拭目以待了。”
声音落下,北辰元凰随后迈出书房,在一众侍卫、宫侍的保护之下,往北隅龙脉而去。而玉阶飞的问题,则还萦绕于北辰元凰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王者,帝皇,是否该懂人心,是否该有情感?”
第八十四章:战起(一)
北隅龙脉,异脉承大统,真龙落人间,使得护卫北辰皇朝国气的龙脉连日以来动荡不已,幸得梵刹伽蓝、地理司拼尽全力,以佛法、异术全力压制龙气,方才使得暴乱的龙气未能影响到北辰皇朝。
“悉昙无量。”连日以来的佛法诵经,皆蕴含梵刹伽蓝之精气神,故接连时日下来,纵然梵刹伽蓝是当代小活佛,亦不免面露疲惫之态。
“有劳活佛了。”一旁的地理司负手而立,白发垂下尽掩面目,至今梵刹伽蓝都未能见得这位北隅国师的真面目。
“佛牒将至了。”熟悉的清圣佛气,正渐渐由远至近,梵刹伽蓝双手合十看向地理司:“不知施主,现在可愿说出真实意图?”
“嗯?!”
“引伽蓝至此,又引佛牒至此,阁下的意图,绝非稳固龙气而已!”
“活佛说笑了。”
一瞬时,梵刹伽蓝言语,已是引动了地理司杀机,但地理司随后又将这股杀意按下了,‘双佛并现’,他已安排妥当,只差最后一步,梵刹伽蓝在他眼中,已和死人无异,完全没必要在此刻暴露。
就在现场重新即将重新陷入沉寂之时,却见梵刹伽蓝作出惊人举动:“悉昙无量无量圣华圣华净!”
佛光现,佛华出,小活佛提佛元意外出手,直取地理司;地理司虽是诧异,但也及时应招,双掌交接一刻,地理司惊觉对方根基之深厚,全然不似久耗之态,仓促应招,连退数步。
“梵刹伽蓝,怎会!”
“受邀前来北隅,是不愿让北隅有收回西佛国租地之借口;邀佛友前来,是不愿龙气动荡使得北隅臣民遭受灾害。”梵刹伽蓝再度双手归十,活佛慈悲态,隐现金刚怒目威,莲台化现,梵刹伽蓝再提功元:“但阴谋作祟,鬼蜮谋划,虽不知阁下谋划为何,但伽蓝必不容阁下计划成真!”
意外之言,意外之人,地理司此刻才陡然发觉,自诩智慧的自己,从头至尾便轻视了这位天宫活佛,但幸运的是,他的后手,足够多,纵然出了一个梵刹伽蓝,仍难撼动大局。
“震天苍璧!”地理司拂袖,一声令下,早已安排于暗处之人飞身而出,快步抢攻。
此人的感觉,为何如此怪异……
对上震天苍璧,梵刹伽蓝察觉异常,对方出手虽是狠厉迅猛,但隐隐间佛息散溢,使得梵刹伽蓝心中疑惑。但震天苍璧毫不留手的攻势,使得梵刹伽蓝也只能全力应招……
“龙脉之事,便拜托圣僧了。”
受北辰元凰之令,将佛剑分说送至龙脉禁地之外后,便随后离开了。
佛剑分说随后踏步迈入龙脉禁地,便察觉龙脉禁地隐隐受莫名阵法制约,内中消息难传外处,回想起洛云襄传信,佛剑分说心内更提戒备,小心往禁地深处而行。
来到半途,佛剑分说眉间一凛,却见十三红蝶飞舞,携杀而来,佛剑分说引元怒荡,同时一道红色刀气斩落,初招相会平分秋色,再闻轻佻声响,红蝶振翅
“坏人有坏人的气魄,规矩有规矩的眉角,杀手有杀手的角度,游戏有游戏的魅力。”
红衣飘飞为杀,蝴蝶君快步迈上,蝴蝶斩半出,隐现锋芒:“和尚,有人花钱买你的命,所以,对不住了。”
“收银杀人,罪恶难赦。阿弥陀佛!”
圣华现,佛牒开,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蝴蝶君收银取命满手血腥,佛剑分说欲开佛牒,诛罪恶!
阴谋之局,佛剑分说对上蝴蝶君,蝴蝶斩一挑佛门顶峰。
一瞬,蝴蝶斩一道刀气斩出,随后蝴蝶君欺身而上,佛剑分说指拈法诀应招,佛牒一会蝴蝶斩。
轻灵、强势、迅猛、稳重,不同的出招风格,却是相同的高深难测。
“好对手,这样的实力,是本蝶将钱收少了,你是s级的对手。”话语落,刀急旋,人快攻,蝶振翼,红色刀气再现:“蝴蝶斩焰!”
却见红蝶飞舞,带着烈焰汹涌,蝴蝶君腾空而起,居高临下,俯视佛剑分说。
“微尘莲峰!”莲峰化现,隐隐成型,尽纳佛牒剑气之中。
只见火中蝶,莲华峰,旗鼓相当的招式碰撞,交击碰撞出庞然威能。
“嗯?这种感觉,是蝴蝶君已经动手了?”正看着震天苍璧对决梵刹伽蓝的地理司察觉外层波动,随后冷笑道:“佛剑分说,此番你在劫难逃了。”
暗处,阴谋者眼神锁定佛剑分说、蝴蝶君二人战局,名震西北的恐怖绝式,已是悄然锁定佛剑分说。
北隅边境,洛云襄众人赶往北隅皇城所在,来到中途,顿时气温一变,惊见长日狂阳疾现,稳稳插于洛云襄等人眼前。
“嗯?东方鼎立?”
洛云襄话音刚落,已闻霸辞唱响,傲视群伦:“天无二日,惟吾旷照,东方不落,鼎立不摇。”
一手握刀,烈焰纵横四方,东方鼎立傲然姿态尽显。
“洛云襄,既然知道吾,看来果如大哥所言,汝留不得!”
“能不能留我,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洛云襄一展纸扇,冷冷道,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东方鼎立既然在此拦阻,那么极有可能地理司等人的计划已经开动,决不能在此拖宕。
“此人交吾,你们先去皇城,吾随后就到。”银狐手持红狐刀冷冷道,刀未出鞘,森寒冷气已是激荡不止。
“银狐,多加小心。”
对比了一番二人实力,洛云襄带着蜀道行、佾云越过东方鼎立,继续往北隅而去。
东方鼎立也不阻止,只是上下打量着银狐,有若猎人在打量自己的猎物。
“狐狸,正可取了皮毛,送与四妹!”
“哈。”
长日狂阳、红狐刀,碰撞一瞬,二人心中皆各自赞叹对手能为。
火与冰,冷与热,当时两大刀者交锋,战局开端,便已进入白热之态。
而在洛云襄等人前行的必经之路上,还有一人,披着野猪兽皮,面目狰狞,身怀玄鼓,静静等待着……
皮鼓师……好你个圣踪!
第八十五章:战起(二)
荒野之上,洛云襄等人欲前往北隅皇城支援佛剑分说,先遇东方鼎立,银狐留下对上,众人继续前行,前面却见一兽面鼓者拦路。
“皮鼓师!”洛云襄一展折扇,看向不远处的鼓者,心中怒火已渐升腾。
皮鼓师本名贺长龄,为苦境北武林三大玄音之鼓,长相十分俊秀,虽与父亲世交之女琴绝弦有感情,却又跟继母骨箫有不伦关系,之后被妒火中烧的骨箫请人将其剥皮弃置于瀚海原始林,失去人皮的贺长龄在原始林中勉力取下一头山猪的皮缝合自身,才保住性命,更名为皮鼓师隐遁瀚海原始林中。
地理司知悉这桩恩怨,遂以皮鼓师仇敌骨箫以及当年取他人皮之人的下落为筹码,邀请其出手阻拦洛云襄众人,这才有了皮鼓师现身拦路洛云襄等人这一幕。
“让开!”洛云襄纸扇一挥,引气流,化风刃,连环出手;皮鼓师五指纳元,轻击鼓面,登时玄音传出,尽溃风刃。
“你们,哪儿也去不了!”皮鼓师的眼,冰冷;话方落,随即再化三鼓出手落地,一鼓击,三鼓同响,四鼓之声组成玄妙音阵困锁洛云襄三人。
而洛云襄前世看剧便对皮鼓师之人品心存厌恶,如今更是心忧佛剑状况,越发盛怒,言辞如锋,直穿皮鼓师。
“与继母骨箫不伦是不孝,与琴绝弦相恋却又未割舍骨箫是不忠,空有一身锦绣皮囊,不忠不孝之人,以兽面行走当世,正当合适!贺长龄,你说,这幅野猪皮,不是正与汝丑陋内心相配吗?”
“你,该死!”
洛云襄连番揭短,使得皮鼓师愤怒不已,提全身功元,连环击鼓;佾云、蜀道行刀剑联手,刀气剑网,玄音难侵,现场战局一时僵持。
“斯文败类,兽面兽心,贺长龄,似汝这般只该在瀚海原始林潜身缩首苟图衣食,何来胆量扬言报复,再现人世?”
“汝,死来!风雷吞月!”怒火中烧再难抑,洛云襄短短言辞,便已让其成为皮鼓师今生必杀之目标,一声长啸,鼓声动风雷,极招荡八方。
“洛云襄小心!”
皮鼓师一招化三式,同时攻向洛云襄、佾云、蜀道行三人;就在佾云、蜀道行分神应招之刻,皮鼓师已是纵身而起,势若猛虎下山,极招再上,欲一击夺命:“烽烟万里扬!”
“易水狂歌剑惊涛!”
却见洛云襄步稍退,折扇一收以扇代剑,剑起惊涛之势,狂、快,就在皮鼓师厉掌与扇柄碰撞的瞬间,更感一股尤胜先前的剑势倾泻而下,皮鼓师不及反应,登时见红负创。
“你!”
“汝一身实力,七成在皮鼓之上,弃鼓而用掌欺身,便是以短击长。”
就在皮鼓师负创同时,佾云、蜀道行亦同时有了动作,刀剑汇流,一荡玄音鼓阵,皮鼓师所布下阵势登时瓦解。
“可恶,退!”
战局不利,皮鼓师强压伤势,再发一招,顿惊四野尘埃仓皇而逃。
“皮鼓师此人鼓阵,当真玄妙。”皮鼓师退走,但玄音鼓阵之奇仍令蜀道行记忆深刻。方才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皮鼓师乃是以鼓音凝阵困住了三人,虽是难伤他们三人,但若是就那般僵持下去必然浪费不少时间。
“心术不正,纵有能为亦不过危害他人而已。。”洛云襄说道,此次若不是他急中生智,以言语相激皮鼓师,使得皮鼓师发挥失常,此番绝不至于如此轻易破关。
皮鼓师贺长龄,此人性情残虐、喜怒不定,成为敌人该设法尽快处理,嗯,瀚海原始林的奇人皮鼓,也该设法取出才是,虽然不会兰若传灯手无法使用,但如果任由其按照原剧情落入地理司手中,必然会对正道造成不小的伤亡,等此处事了前往原始林。
“在此又拖宕了时间,尽快赶往皇城吧。”
而在另一处,红狐刀、长日狂阳,极寒零式刀法、赤焰长日之刀,极端交锋,战得天崩地裂,百兽惊惧。
“兽耳的刀者,你令东方鼎立兴奋了。”
“抱歉,你那张脸,实在是让人兴奋不起来。”
“口舌之利!”
眨眼,赤焰升腾,东方鼎立狠招上手,手一挥,烈焰刀气横扫;银狐手握红狐刀,运使零式刀招,霎时刀气飞旋,缠住烈焰刀气,炽热、极寒,两种截然不同的刀气消弭之时。
两大不世刀者同时动作,赤焰刀锋、极零刀芒交织错动,锋芒碰撞间尽化寒霜、炽火点点落地,消散于无。狐之影、日之身,往来较劲,刀沉、刀轻、身稳、身灵,刀与刀,招式往来更见犀利。
“归阳不复!”
但见东方鼎立一击斩破银狐挥出的数道刀气,长日狂阳高举,极招上手。
“天外飞霜!”
银狐再出零式刀法,霎时霜寒漫天,刀意凝于刀身之上。
一方烈火燎原、一处肆意飞霜,火与霜碰撞之间,眨眼已见极招相对,双刀交击一瞬,火、霜同时归无,银狐、东方鼎立二人同时见红。
“痛快!”
“嗯?!”
一者功元再提,一者元功再聚,双刀错落,又是最惊险的方寸交锋;刀横扫,火纷飞,刃旋舞,霜翩然;双刀方寸之间的碰撞,任凭对方锋刃划过衣角、留下伤口,战中的人未见半分异状,持刀的手紧握,二人所立的周遭数尺之地尽是刀气纵横留下的沟壑。
“你,不如我!”
“是吗?!”
最后一轮碰撞,刀对刀,拳对拳,一者刀落肩胛,一者拳中空门,东方鼎立倒退五步,银狐连退七步。
“呃,刚才那一拳……”银狐只觉伤口处,一股炽热极能正穿透伤口散入四肢百骸,纵使银狐引元压制亦难尽全功。
而东方鼎立竟是掌凝火焰,尽覆于银狐留下的刀伤之处,强忍痛苦将伤口凝结。
“狐的战斗智慧,又如何能与猎人相较!”但见东方鼎立冷笑一声,再举刀,赤焰升腾,下一刻,便要斩断银狐生机!
第八十六章:战起(三)
荒野上,银狐对上东方鼎立,红狐刀对上长日狂阳,最后一招的碰撞,一刀换一拳,各自见红的同时,却也无声宣告胜负落定。
“呃!”
东方鼎立炎气嚣狂,一拳落于银狐胸口,火毒直催银狐肺腑,银狐虽提劲欲压抑火毒,却是难能见功,只觉体内火毒飞快扩散,银狐登时痛苦难当。
“狐狸纵然狡猾,又如何斗得过猎人!”
轻描淡写,以火覆伤,强行凝结伤口,东方鼎立面不改色,随后再举长日狂阳,赤炎真元汹涌如涛翻滚,下一招,便是宣告刀者之间的胜负,亦判定战中二人的生死。
“死来吧!”
刀落,刀气斩出一道赤色刀影,银狐岂是坐以待毙之人,虽功体难以全展,然红狐紧握手中,强运零式刀招,欲作最后一搏,就在此刻
“灵法动步七星先天八卦转轮回!”
七星现,八卦转,银狐脚下隐现八卦,但见异光闪烁,银狐身影随之转移,东方鼎立夺命一刀已然落空,只余下刀气过处,沟壑之内燃烧不息的赤色烈焰。
“嗯?”
“蛰伏秋山待枫红,青临洛水无云彩;麒麟降世多磨难,江郎愿使尽长才。”
叶扇轻摇,绿衫翩然,正是秋山临枫卧江子及时来源,以术法腾挪之异,关键时刻救下银狐。
“卧江子……”
“哎呀呀,天外南海的传说刀者在中原屡战屡败,吾都不好意思回去宣传你在中原的故事了。”
卧江子言语调侃银狐,同时,随手一道真元灌入银狐体内,协助银狐压下体内火毒之伤。
“认识一个险险被人用一盅毒酒放倒的南海首智,吾也甚觉丢人。”
持撑着红狐刀,银狐缓缓站起,同样以言辞回击道。
虽是口舌交锋,但二人并肩,卧江子、银狐,南海首智、兽族传说刀者共对强敌不落狂阳东方鼎立!
“一个也好,两个也罢,你们同来吧!”
纵是以一敌二,东方鼎立亦不改狂态,挥手出刀,刀威震撼,横扫八方,卧江子二人再退数步,只觉压力空前。
“此人刀法强势狂霸,我主攻,你以术法策应……”
“哈,如此,银狐,你该知道,卧江子不仅仅是卧江子!”
“嗯?!”
只见卧江子轻笑一声,叶扇收起,帝尺化现,转瞬已至,一连八次出手,皆是刁钻角度,频取东方鼎立难以回防之处,东方鼎立意外之间,应对不及,八招交错,竟落下风。
他是卧江子,亦是叶口月人执首苏扬傩叶,昔日的叶口月人第一执首,论及其实力,术法乃是他诈死隐居天外南海后修行,而近身搏击方才是其力压双锖叶,成为当初第一执首的原因。
再对高手,东方鼎立虽初度交手落后几分,但不怒反笑,心中狂喜。
“两个高手,刺激,刺激!”但见东方鼎立狂笑之间,竟是根基再度提升。
先前银狐竟还未将此人极限逼出?!不对!
卧江子看向东方鼎立手中的长日狂阳,虽未以天眼观察,但也已洞察出长日狂阳的不凡。
“来吧,来吧,来吧!”东方鼎立满脸狂态,杀势连出,卧江子以术法配合帝尺武学,神鬼莫测踪迹,快攻连环;银狐亦提刀出手,零式刀法上乘刀势连绵不绝,东方鼎立以一人之力对上当今正道两大高手。
红狐刀、长日狂阳、帝尺,交击碰撞,三人一时之间,战的崩天裂地,风云色变。
而在北隅皇城,赶至的洛云襄三人,却又遭遇皇城守备人员阻碍,禁止其进入龙脉禁地。
“蜀道行、洛云襄、佾云,三人亦是中原名人,在下也多听闻三位事迹,但抱歉,龙脉禁地若无皇令,恕在下不能放行。”
北隅龙脉事关重大,平日可自由进出者不过地理司、北辰元凰、玉阶飞等寥寥数人,纵然是小活佛和佛剑分说,也是因为皇命在身才可顺利进入。可以说,此处有着不下于北隅宫廷的森严守卫。
“事急如火,若元皇到时候怪罪,洛云襄会一力承担。”
洛云襄也没有想到,在原本的剧情中,龙脉禁地虽有防备,但也有限,连西佛国高僧莫松罕都可轻易闯入其中,所以他才想着凭借蜀道行、佾云的实力偷偷进入,却不料现实的北隅龙脉周遭守卫竟是如此的森严。
“抱歉,职责在身,在下已让人前往皇城向陛下禀报,还请诸位稍待。”赤封扬手握长枪挡关,身后北隅士兵亦随时备战,若洛云襄等人执意强闯,便是大战掀起。
“洛云襄,龙脉对北隅非同小可,若是强闯,恐怕会给中原、北隅关系造成损害,甚至因此开启大战。”
蜀道行自是知道佛剑分说在其中可能有危险,但若是在此出手,极有可能造成两方纷争,他亦不愿见此结果。
“可恶!”
他虽有发信通知佛剑分说小心应对,尤其着重讲述了金银双绝掌之威能;但对方明显此番亦是有所准备,就连皮鼓师都被地理司给请了出来,纵然佛剑根基超凡,又谨慎应对,也难免不会中招。
而同时,北辰元凰于内廷接获赤封扬传信,陷入沉思
“果然来了吗,洛掌柜,中原之人。”北辰元凰回忆起魔龙祭天所讲中原之人的野心图谋,心中半信半疑。
罢了,既然承蒙你龙棋子之恩情,北辰元凰便相信汝一回,希望洛先生莫要令我失望。
“将此令回复给赤封扬,让其放洛云襄等人进入。”随后,北辰元凰又下令道:“令,天锡王同铁将军领精锐驻于龙脉禁地外围,若龙脉无恙便撤离,若是其进入后龙脉随即动荡,便围住龙脉禁地,不容走脱一人!”
“是!”传令之人领命而去,而在半途中,面孔化现,露出魔龙祭天的面容,随后又变了回去。
而北辰元凰所颁布的执令上,也从不容走脱,修改为了格杀勿论!
“洛云襄,这一回,魔龙倒要看汝如何逃出生天!”
第八十七章:战起(四)
“赤封扬将军,此为陛下手令,请过目。”
龙脉禁地之外,信使带回手令,赤封扬仔细查验确认无误之后,方才挥了挥手,让守备士卒放行。
“职责在身,三位得罪。”
“将军客气。”言毕,洛云襄三人便紧跟着传令信使走入了龙脉禁地之中,方踏入,三人便已察觉禁地之内异常,术法结界笼罩于禁地上空,隔绝禁地之内一切动静,使得从外处看去安然如常。
“此处,怎会如此!”
传令信使面带惊恐回头看向洛云襄,话未说完,但见洛云襄身影一瞬,纸扇开锋芒,直取信使颈上三寸,信使面色惊恐表情还未及收敛,随即抬手应招,转瞬已过数合,洛云襄借力倒退回原先站立之处。
“想不到北隅皇城区区小卒,便有如此实力,果然是卧虎藏龙。”洛云襄言带利芒轻摇纸扇道。
“哈哈哈哈。”却见传令使面目一变,露出魔龙祭天真容,面容阴沉,掌凝浩瀚。
“果然是你,魔龙祭天。”魔龙祭天为冰城五意识能者之一,幻化他人面貌便是其特殊能力。而其在悬空岛一战后便下落不明,洛云襄早有预料其或藏身于北隅之中,然而魔龙祭天太过狡猾,始终查探无果。如今,在洛云襄三人步入险境之刻,方才露出真面目。
“今日,你们没有一人,能活着踏出北隅。”
魔龙祭天阴沉的笑了笑,抬手,三处再现三道身影,断绝洛云襄三人脱身之路,而其中一人,还是洛云襄的熟人。
“洛掌柜,我们又见面了。”兰漪章袤君似笑非笑,手中寒光隐现,不知又是何处弄来了一把簪剑,隐隐透着森寒。
而一左一右,分别是暗弓影十字,以及冰城五名意识能者之一暗影,四人合围,困住洛云襄三人。
“章袤君。”洛云襄无奈一叹,章袤君和公孙月作为客栈第一批顾客,他原本不想与之为敌,而如今看来,这场交锋,已是不可避免了。
“洛掌柜在中原的名气,章袤君多有耳闻,今日,领教了。”
话甫落,章袤君簪剑夺命,寸短寸险,主动挑上洛云襄,锋芒摄人,招招皆是要害,不见半点容情藏手。
而在另一边,蜀道行侠刀绽锋芒,两道刀气不分先后同时斩魔龙祭天、孤影二人,魔龙以招破招,孤影则潜藏于暗影之中避过刀气。
“侠刀蜀道行,哈!”但闻魔龙狞笑一声,翻掌魔元动,招出四方惊,侠刀急运武痴绝式,碰撞一刻方圆动,而与此同时,隐藏于影之界的暗影突兀出手,自蜀道行背后而出,直取蜀道行背后要害。
但见侠刀身不动,再凝刀意震霄汉,刀气以蜀道行为圆心扩散,暗影尚未及身,已感刀气逼迫,难以靠近,再欲强突,却受刀气反震,掌心再留数道伤痕。
“好一个侠刀蜀道行。”
同伙受创,魔龙祭天功元再提,蜀道行以一敌二浑然无惧,三人战局顿时焦灼。
而在影十字同佾云的战场,佾云长剑连环,云门剑法连绵不断的攻势,使得影十字难以因应;原本影十字实力全在暗杀一道上,如今暴露于光明之下,擅长的弓弩更是难以施展。对上佾云这般高手,全然受制,不过数招,身上已是多出负伤。
“四姐果然没说错,你当真是个莽夫。”
“你说什么。”
剑扇碰撞错身一瞬,章袤君嘲讽一语,随后二人转身再度碰撞,剑抛空,扇旋飞,二人拳掌相对,轩轾难分。
“带着贸贸然便闯入大哥所设的杀局,洛云襄,你确实是个莽夫。”
“地理司吗?他之身份洛云襄洞若观火,章袤君离开吧,和公孙月蝴蝶君一起。”
“阵前策反,洛掌柜太过愚昧。”
“我说的是事实。”
“你还是现照看好自己吧,今日大哥已布下杀网,在场之人,一个也逃不了。”
招式碰撞,往来十余合,章袤君留手三分,三处战局一时僵持,难以打破。
而在龙脉禁地中处,佛剑分说激战银川蝴蝶君,至圣佛牒对上北隅邪刀,鏖战至今未分高下输赢。
“和尚,你的实力,令蝴蝶君惊讶了。”
“如此刀法却为邪恶所用,枉费阁下一身根基。”
“说教的言语,省下吧。蝴蝶瞬斩!”
刀归鞘,刀出鞘,蝴蝶瞬斩只一瞬,刀光化蝶直逼命,佛剑分说不敢大意,佛牒再引清圣佛气,莲华隐现。
“莲峰微尘!”
莲峰、蝶斩,碰撞消弭无踪。
但见蝴蝶君快步错综,刀泛波澜银光;佛剑分说佛牒在握,身沉,心稳,威势浩荡,佛光普临;蝴蝶君刀走轻灵,身似蝶,刀如翼,双方仍是五五之分。
“焚风火莲!”
焚风起,火莲盘旋,佛门圣招再取蝴蝶君;但见蝴蝶君身如鬼魅似幻,蝴蝶斩旋风一绕,再现阴川蝴蝶君暗杀名招借招杀招!
“红蝶戏焰!”
蝴蝶斩动,霎时红蝶飞舞盘旋,蝴蝶君乘坐蝴蝶凌空,蜿蜒盘旋,火星四处,笼罩佛剑分说。
双强的再交锋,焚风火莲一对红蝶戏焰,皆是不世名招,就在二人身负将分之刻
“金银双绝掌!”
王爷双掌出,一金一银,来的猝不及防,佛剑分说全力应招蝴蝶君之刻,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不及反应,已是中招倒飞而出,与此同时,佛牒脱手,佛剑分说则化作一尊金身佛像,纵是红蝶戏焰之招,也未能对金像造成半点伤害。
“你!”蝴蝶斩落向暗处,却是全无反应,蝴蝶君眼中杀气暴涨:“你影响了蝴蝶君的买卖。”
“一万黄金十万白银不曾少你,买卖已了,蝴蝶君,看在四妹的情面,吾容忍你此回的放肆,你离开吧!”
随即只见一双白手套探出,抓住佛牒直往龙脉禁地深处而去。
“邓王爷!”蝴蝶君看向龙脉禁地深处,缓缓收敛起眼中杀意,随后看向佛剑变成的金像,略作思考后,一手提起佛剑金像往龙脉禁地出口而去。
第八十八章:双佛并现
龙脉禁地深处,梵刹伽蓝以一人之力对上地理司、震天苍璧,终是力有未逮重伤被制。地理司以奇特手法尽锁梵刹伽蓝周身气脉,西佛国小活佛终成阶下之囚。
“时候,也到了,震天苍璧。”
“属下在。”
“坐到梵刹伽蓝对面,吾为你解下面具,此事之后,吾还你自由。”
“多谢主人。”
震天苍璧点了点头,依照地理司所言,坐到了梵刹伽蓝的对面,但见地理司奇特手法点落于震天苍璧金石面具上,只闻铿锵碎裂之声,面具应声而破,露出震天苍璧真面目。
“怎会!”
就在面具分解一刻,震天苍璧身上随即爆发出一股不逊梵刹伽蓝的佛气,升腾九天,映入梵刹伽蓝眼中的,是一尊清圣超凡,双眼满蕴慈悲的身影。
昔日前任活佛降生之后便莫名失踪,西佛国因此内乱数十载,直至吾降生方才重归平定,此后一直未得前任转世活佛之下落,原来竟是被人所制!
阴谋,阴谋,阴谋狂澜起,梵刹伽蓝心中震惊之际,随即想到更为深远之处:“双佛并现,天地同劫,此事只在《兰若经》上记载,你,便是昔日《兰若经》血案的始作俑者!”
“是吾,亦不是吾!”只见地理司闪电出手,趁磋峨佛子尚未动作之前,再度制脉压制。
却在双佛照眼一刻,同见佛气冲霄,龙脉禁地之内的龙脉化形而现,嘶吼不止,周遭同感剧烈震荡;于此同时,苦境神州各地,山崩毁,河逆流,百兽狂奔,突入起来的灾害使得无数百姓未及防备,已化累累尸骨。
而在和魔龙祭天等人缠战的洛云襄三人同受感应,只见魔龙祭天借蜀道行刀气抽退一旁,大声笑着道:“哈哈哈哈,计划已成,洛云襄,你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而洛云襄亦随之作出反应:“双佛并现,天地同劫,为佛牒方能化解,但也因此会造成如意法现世;你们的目标,果然是如意法?!”
“错。”魔龙祭天一挥袍袖,冷然回应道:“他们的目标,是涅净体如意法,但吾之目的,只为一个,你等的首级,如今你们在劫难了!”
话语落,只见魔龙祭天暗下指令,暗影随后强催意识能力,构建庞大的影之界笼罩洛云襄三人,而在洛云襄三人破除影之界后,魔龙祭天等四人已消失无踪。
“可恶,佛剑!”龙脉禁地仍是不住颤抖,见双佛并现已成定局,洛云襄更是心急如焚,欲再往龙脉禁地深处而行,而就在此刻,一道红衣翩翩,扛着一尊人高的金身佛像,正往出口而行。
“蝴蝶君?!佛剑!”看到佛剑金身一刻,洛云襄三人皆是一惊。
“洛云襄?你们为何在此?!”
看到洛云襄,蝴蝶君下意识挑了挑眉,杀手的本能告诉他,这笔买卖,似乎他也被人算计了。
“现在非是谈话之地,先离开。”洛云襄皱了皱眉,他预料的果然不错,邓王爷未和东方鼎立一起,必然是来狙杀佛剑,只是他未想到蝴蝶君竟然也会参与其中;如今佛牒不见,必然是已被邓王爷取走,双佛并现已成定局,他此刻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先行离开。
“好,走。”
随后四人旋即离开了龙脉禁地,只是洛云襄没料到,此刻龙脉禁地外围,北隅皇朝兵将合围,静待洛云襄等人出现在禁地之外的一刻。
元凰手令,若洛云襄进入之后龙脉异动,则对洛云襄等人,格杀勿论!
而在禁地深处,双佛受制,并现于世,天地同劫,而这时只见一双白手套闪过,佛牒转瞬已落入地理司手中。
“悉昙无量,劫数啊。”梵刹伽蓝无奈一叹。
只见地理司手持佛牒,来到二人中央,发出阵阵冷笑声:“双佛并现万民遭劫,唯有以佛牒才能才能化解,不知二位活佛作何打算呢?!”
“悉昙无量。”
“悉昙无量。”
无奈的佛号,是邪恶猖狂,正义衰微,就在佛牒散发光华之际,两位活佛亦同时运站圣眼,口诵经文,两道经文于半空中化形笼罩于佛牒四周,渐渐凝形佛文字壁,而一旁的地理司冷眼旁观,将一切看在眼中。
而随后,佛牒吸收佛文字壁,六字梵文同时绽放远胜先前的清圣佛光,连串的梵文从六字真言中化形而出,盘旋空中久久不散。
“这便是,涅净体如意法。”
地理司极运功体,将涅净体如意法诸多法门尽数记下,随后漫天佛光散去,磋峨佛子颓然倒地,而梵刹伽蓝双目紧闭,双手颓然垂落,地理司上前一探鼻息,却是已然气绝坐化。
“果然如《兰若经》所言,双佛会坐化一人,只是想不到,活下来的是你。”地理司看向磋峨佛子,目光冰冷,“不过也好,梵刹伽蓝如此自然的死去,这场大戏才会更真。”
随后,地理司真元一运,佛牒脱手,直落龙喉之处,北隅龙气要害受制,顿时重归平静。
“圣器佛牒,便已汝为吾滋养这北隅龙气,吾很快便要享受了,哈哈哈哈!”
化光一闪,磋峨佛子、地理司同时消失无踪,整个北隅龙脉,只余下一道闭目垂手的慈悲身影盘坐,任风沙吹拂,久久未动。
天宫活佛,天降神人,最终落得阴谋玩物,终是天命有尽,于此无光之地,无声坐化,只恨恶鬼邪魔犹存世间,百姓无辜。
而在荒野上,东方鼎立同时对上卧江子、银狐两人,面对默契配合的两大高手,东方鼎立纵有至绝神器在手,也终是不免渐渐落入下风。就在此刻
一刀一剑,划过战场,东方鼎立面对三处攻势,先应后退,但终是难免虎口见红。
“又有高手,哼,离开!”
见东方鼎立离去,卧江子也不追赶,而是看向暗处,道了声多谢。
“啊。”
无声的刀剑客,点了点头,随后退去,如其为人,无声,谦逊。
“那人是?!”
“洛云襄的后手。”
卧江子轻摇叶扇,脸上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第八十九章:你看这个锅
龙气动荡使得禁地之内产生连锁反应,洛云襄等人为防变故连忙自龙脉禁地之内连忙脱身而出;殊料禁地之外,已是铁甲列阵,众将汇集,围得整个龙脉禁地有若铁桶一般,北隅三皇爷天锡王北辰胤亲自领军,奉元皇之令,誓要格杀动乱北隅龙气的阴谋者。
而在离开龙脉禁地一刻,洛云襄等人入眼,便已是千军万马,洛云襄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中计了,这是地理司的连环计……
“洛云襄。”北辰胤冷声道:“吾皇敬汝为苍生黎民所做之贡献,所以特例允汝所求,进入龙脉禁地,但在汝进入之后,便产生如此异变,还有何话好说。”
“掌柜……”
“佾云。”洛云襄往前迈了一步,将佾云等人拦在身后。如今敌众我寡,洛云襄并不想再起冲突,让暗处的地理司等人得利。
“我愿和天锡王去北辰元凰面前,解释一切,但还请王爷放离我的朋友。”
“洛云襄……”
“掌柜!”
北辰胤看了佾云、蜀道行等人一眼,冷笑着,拿出了北辰元凰的手令:“奉元皇之令,以洛云襄为首之中原人,阴谋擘画于损毁龙气,坏我北隅根基,杀,无赦!”
什么?!北辰元凰竟然会下格杀令?!这不符合此时北辰元凰之作风啊,难道……对了,魔龙祭天拥有幻化他人面貌的异能,想要从中作手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啧。”洛云襄挑了挑眉,一反先前姿态,纸扇一收,看向北辰胤的目光也随之有了变化:“这么说来是没得谈了?”
“嗯?!”
就在此刻,但见暗处,再度数道金银掌气飞出,扫过之处,士卒皆是未及防备已被化为金银像。
“是金银双绝掌?!”
北辰胤眉头一皱,剑出手,剑气横扫四方拦下掌气,于此同时只见一道身影闪过消失,只留下一句:“洛云襄,快带众人离开。”
“啧。”
面对越困难的局势,洛云襄的头脑却是愈发的清明。邓王爷出手,更在离去之刻留下这么一句不清不明的话,此刻洛云襄等人身上的嫌疑无疑是更重了。
“那么接下来……地理司……”
“洛云襄,你们还有何话说!”昔日震怖西北的邓王爷都出手了,无疑更加重了洛云襄等人的嫌疑,瞬时北隅军阵之内杀机暴升。
“诶,别忙,还没完呢。”事已至此,洛云襄反而更显沉稳,纸扇轻摇,扇面上斗大的有文化三个字清晰可见。
就在洛云襄话音刚落,只见龙脉禁地入口一道身影狼狈爬出,一身紫衣上可见尘埃血污,赫然正是北隅国师地理司!
这地理司,还真是够狠啊……洛云襄挑了挑眉。
而此刻,北隅众将已将地理司扶起,北辰胤连忙问道:“国师,到底发生何事!”
“洛……洛云襄,他们和邓王爷早有勾结!咳咳咳!”地理司又咳了几声,鲜血染红了一头白发:“佛剑和小活佛、吾压制龙气,他们突然出手,佛剑被化为金人,吾也被重伤,小活佛为避免龙气动荡危害北隅百姓,豁力镇压,已然坐化……”
简单数语,狼狈姿态,尽入在场众人眼中,北隅众将群情奋起,若是目光能杀人,此刻洛云襄等人早已被千刀万剐了。此刻的北隅众人,只待北辰胤一声令下,便要将眼前的洛云襄等人斩杀当场。
“啧啧啧,想不到本蝶聪明一世,也有被人陷害之时。”蝴蝶君无奈摇了摇头,手已悄无声息握上了蝴蝶斩,在场之人皆不愚蠢,如今群情激奋,解释已然无用,反而更会激起情绪,倒不如干脆直接一些,杀出去。
“蝴蝶君,我很好奇,这笔买卖你赚了多少?”洛云襄悄声问道,全然不似身陷重围绝境。
“十万白银一万黄金,早知道这和尚这么难缠,这桩生意我就不接了。”蝴蝶君无奈叹气,有些懊悔。
“分我一万两,不然我告诉公孙月,那你就死定了。”
“哈,蝴蝶斩收命,不要钱金银,考虑一下?”
开玩笑,想从蝴蝶君手里拿银子,绝无可能。
而此刻,在洛云襄等人对面,北辰胤将连日来的一切串联在一起,隐隐已触摸到了一桩惊天阴谋的轨迹。
中原之人先是以弄三平在皇城散播谣言动乱人心,使得北隅上层权利动荡,再意图破坏龙气,毁灭北隅生存之基,当真是恶毒,这么看来,救下楚华容叛逆的神秘女子,也和中原之人有关,甚至楚华容都有可能是中原奸细!
念及此处,北辰胤杀意倍增,手轻抬,只待落下一刻,便是杀声响起。而同时,蜀道行、佾云、蝴蝶君等人各自握上武器,就在战火将燃一刻,却闻
“半涉浊流半席清,倚筝闲吟广陵文。寒剑默听君子意,傲视人间笑红尘。”
“一恨才人无行;二恨红颜薄命;三恨江浪不息;四恨世态炎冷;五恨月台易漏;六恨兰叶多焦;七恨河豚甚毒;八恨架花生刺;九恨夏夜有蚊;十恨薜萝藏虺;十一恨未逢敌手;十二恨天下无敌!”
两句截然不同的诗号,象征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傲笑红尘、剑君十二恨踏上,剑未出,剑意隐现,瞬时北辰胤等人隐有反落入包围之态。
“嗯?傲笑红尘,剑君十二恨?”北辰胤看向军伍后方的两人。
“怎么,天锡王还要一战吗?”洛云襄摇着纸扇,淡淡道:“傲笑红尘、剑君十二恨、侠刀蜀道行、阴川蝴蝶君、云门独采、有间客栈掌柜,天锡王兵将虽众,不知真打起来,还能剩得几人回归?”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是!”
洛云襄缓缓道,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战,洛云襄等人奉陪;退,各让一步,此事,日后再做计算。”
“如何?!”
嘴角带着几分冷笑,洛云襄将纸扇翻了个面,轻轻摇着,映在北辰胤眼中,无比的讽刺,三个字没结婚。
第九十章:皇者无情
“详情如此,为避免伤亡,所以放洛云襄等乱贼离开,此事,臣愿受罚。”
说着,北辰胤屈膝跪下,埋着头,一态领罪的模样。
龙脉禁地之外的一战,终究还是没有打响。北辰皇朝新皇甫登基,边关四族异动,此刻北隅实不能再添中原这一名大敌。更何况傲笑红尘、剑君十二恨、阴川蝴蝶君、蜀道行等人,无一不是江湖上早已成名若久的高手。真若战起来,纵然能胜必然也是惨胜。皇朝最为精锐的禁卫军,不能葬送于此等地方。
但纵然北辰胤选择了退步,不代表此事就此揭过,中原和北隅的关系,此事之后注定难以恢复。北辰胤、北辰元凰等人纵知其中有蹊跷,但民众对于中原感官已下降,纵然是掌权者也难以掌控民众情绪,未来北隅若想和中原联盟,也许考虑到北隅其余阶层的意见。
“皇叔此行甚是辛苦,更是忍退一步避免了将士伤亡,何罪之有,皇叔快快请起。”
“多谢陛下。”
直到北辰元凰说出请起二字,北辰胤方才抬起头,缓缓站起。
“陛下,此番邓王爷出手救助洛云襄等人,而当初救走叛逆楚华容等人的神秘女子也习有此招,二者必有关联,臣恳请陛下下旨,擒拿楚华容等人,严加拷问。”
“这……楚华容等人既然被救走,必然已经离开了北隅。”
“他们纵然离开了皇城,也难逃北隅边境,至今边境未得消息,还请陛下允准臣调动暗卫彻查北隅上下。”眼见北辰元凰还在迟疑,北辰胤声音隐隐又坚决了几分:“陛下,法理为重,楚华容犯谋逆大罪,如若轻赦,国法威严将荡然无存啊。”
北辰元凰面露迟疑,右手轻抬,颤抖不止,却是久久未见放下。
北辰胤见状,更是微微往前了半步:“陛下!”
“朕明白了。”北辰元凰无奈的叹了口气:“有劳皇叔,领暗卫彻查皇城上下。”
“臣领旨!”
北辰胤领旨退下,迈出帘门,回头看了眼还在还靠在书桌上,似隐隐还有些为此伤神若隐若现的身影,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帝皇家,岂能容情,十余载谋划方才将你扶上那个位置,为父又岂能容得些许宵小作祟!
而在北辰胤离去之后,另一道身影悄声踏入,未曾惊动内外一人。
“北川先生。”
“草臣在。”
“朕该如何是好呢?”北辰元凰站起,踱着步子,来回几步,眉间愁色更浓:“华容他们追求真相公理,也未曾相负于朕,朕实在是不愿见得昔日好友……”
“陛下,草臣还记得,征西使书剑伯的敕封圣旨还未颁下……”
“嗯?!”北辰元凰点了点头:“朕尚有密旨一封,需书剑伯亲启,同圣旨一同送至香蝶馆吧。”
“陛下圣明。”
一张普通的圣旨,却是承载着数人的生死。北辰元凰看着授令使带着圣旨走出,满溢着犹豫的双眼深处,是渐渐浓郁的黑暗。
华容,江修,蝶姨……抱歉啊。
有间客栈,众人安然回返,傲笑红尘、剑君十二恨等人也道别后回返,只是傲笑红尘离去时,还扛着一尊佛剑分说的金身像,受洛云襄所托送至豁然之境。
“所以,你让傲笑红尘将佛剑送回,是怕盛怒的剑子让你见识一下古尘无双?”卧江子一手提着龙膏酒,一手轻摇着叶扇,看着洛云襄道。
此番说不上大败,但明显还是吃了亏。卧江子也看出了洛云襄的缺点,夫云襄人将先计,然有智而迟。时间足够,洛云襄固然能将对手陷入绝境,如四曲狭道、城灭亡战,皆可见得其智慧。
然而其似乎缺少面对变局的手段,一旦遇到特殊情况,便会陷入被动之中。
“诶,剑子的怒火,该面对的是地理司那些阴谋者才对。”洛云襄摇着纸扇,语气虽是轻松,但眼中却是始终凝重。
佛剑被打为金身,想要解封需剑邪人邪出手不可,然而双邪多半都在北隅出没,现在自己等人已成了北隅人人喊打的对象,再想在北隅找人怕是难了,所以需要一个可以在北隅自由行走的人出面。
或者龙宿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所以接下来你要如何行事?”卧江子问道。
“三件事,分三路。蜀道行、佾云,银狐,有劳你们前往瀚海原始林,寻找其中圣泉眼的中的一枚皮鼓,如果若是看到皮鼓师,给我削他。瀚海原始林,诡异莫测,你们三人也需小心,若有危险,保全己身为上。”
原始林内奇人皮鼓,如今地理司计划初步达成,下一步必然将目标转移到昔日的奇人蔺无相身上,若被其取得皮鼓,又是一个横扫台面的大杀器,所以若能抢得其先拿走皮鼓,未来之战注定会轻松不少;至于皮鼓师,既然出手捣乱,便注定了此人留不得!
“第二件事,卧江子,有劳你前往一处名为神之社的地方,拜访此地主人,就问他,盗版书写出来没,如果还没动笔本掌柜就代劳了。”
“盗版书?”卧江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洛云襄。
“你告诉他就行,他自然会明白。”洛云襄高深莫测的说道。
月才子,谈大手,苦境知名假书作者,若不是时间不够,他真的很想亲会这位素贤人的师弟,那么日月才子都算打了个照面,就算他现在立刻就地升天,这趟穿越之旅也算是回了本了。
“哦?那你呢?洛大掌柜?”卧江子好奇的看着洛云襄。
“我吗?”洛云襄无奈叹了口气,“人总要用于承担责任啊,被人算计导致佛剑被金封,吾自然要去找两大顶峰请罚了,不然要是紫龙古尘打上门来,有间客栈距离关门大吉也就不远了,所以说作为掌柜的,就是如此的命苦,呜呼哀哉。”
剑邪人邪破金银啊……剑雪宝宝,吞佛童子,算算时间,竟然距离异度魔界都不远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第九十一章:剑邪人邪破金银
疏楼西风,鸟语花香如故,华丽之人一如往常的一般华丽,华扇轻摇,珠光璀璨,夺目非常;而华丽之人的对面,道者仍是两袖清风一席白衣,一剑一拂尘而已,只是今日,茶盘的第三处多了一个人,金身为塑,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的佛剑金像,展露全然不逊于龙宿一身的珠宝的风采。
“黄金,如此庸俗之物,实在是有失华丽。”
“佛门所说的金身,大概也就是如此了,想不到佛剑走一趟北隅,还能为人所亲塑金身,实在是……”
“汝很羡慕吗?剑子?”
“实不相瞒,吾确实对金银双绝掌这门武学,充满了好奇。”
“或者这一趟,你该和佛剑同去?那么疏楼西风外,将多出佛道顶峰金身作门神守护,那般场面。”疏楼龙宿摇着扇子,频频晃头,看其眼中闪烁光彩,分明已在遐想那一场景的模样,“必然是万邪辟易。”。
“那你第二天,就会看到残缺不全的剑子仙迹和佛剑分说。”
剑子仙迹一脸正色,端茶品茗,一如往常般和龙宿谈笑风声,摆在二人身侧的佛剑金封之事,二人仿若全然忘却了一般,只是互相调侃着,时不时还带上一旁的佛剑,只叹佛剑如今难能自主,佛牒不在,不然往生咒怕是已然响彻了疏楼西风。
就在三教顶峰共论夕阳红的美好生活之时,穆仙凤来到,身后还跟着一人,一身白衣超尘不在剑子之下,纸扇轻摇,铁画银钩着三个大字有文化,只是背上的荆条,此刻看上去有些碍眼。
还没等穆仙凤开口,只见洛大掌柜已经是一个滑步上前,单膝跪地,口中念念有词道:“平生多轻狂,错算更荒唐。负荆求君责,但望情如常。剑子前辈,龙首,洛云襄来请罪了。”
“嗯?”剑子一挥拂尘,看向对面之人:“他既如此诚信,龙宿,你动手还是吾来?”
龙宿看了眼荆条,摇了摇头,别过眼去:“若是动手,有失吾之华丽无双的风采,还是你来吧。”
“也好!”言罢,剑子猛然起身,拂尘一甩,真元浩提,霎时劲风起,荆条入手,挥动之时,隐带破空之声。
这下洛云襄也装不下去了,连忙错身闪避。
“剑子,你来真的!”
“佛剑蒙劫化作金身皆是因你之故,汝既然都如此说了,剑子若是轻纵,枉为佛剑挚友。”
纸扇展开,荆条横扫,眨眼数招交手,洛云襄完败,残破的衣角飘空,显得狼狈不堪。
剑子见状,也不再追击,随手一震,荆条在真元灌注下化作齑粉,消散风中。
“凤儿,备茶吧。”
“啊,是主人。”
直到龙宿开口,一旁的穆仙凤放从先前那般场面下回神,随后告退。而也直到这时,洛大掌柜方才落座,剑子神出鬼没的荆条技法烙印在洛云襄脑海中,像极了剑法。
“洛云襄,佛剑之事,你既是让傲笑红尘转告,便有解法。”龙宿轻摇着华扇,淡淡说道。玩笑归玩笑,但若佛剑金身解不了,怕不论是洛云襄还是邓王爷,皆会感受到三教顶峰风雨同路共进退的情谊。
“此事,《一莲托生品》上有载,剑邪人邪破金银。”面对着龙首,洛云襄纵是不免有些拘束,实是因为龙宿相对于其他二人,行事实在是有些随心所欲了些。
“《一莲托生品》?”龙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那是何物?”
“不知两位可知道一莲托生?”
“佛界高人一莲托生?”剑子仙迹皱起了眉:“相传佛门奇书《兰若经》便是其作品,只是早已遗失。”
“不错,世人只知道《兰若经》,却不曾听闻《一莲托生品》,此为圣僧遗作,世人罕知,吾也不过往昔游学时见得些许传出的摘抄内容,便已受益匪浅,而这部分内容,便有记载金银双绝掌之武学,当以当世两大邪剑破之,便是剑邪人邪破金银之说的来历。”
洛云襄说的很认真,目光、语气他早已在来的路上排布了多次,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嗯?那剑邪、人邪两人,何处找寻?”龙宿问道。
“二人现于北武林活动,但我们已难在北隅露面,吾已拜托秦假仙前往北隅,但恐有不效,所以……”
“哈。”龙宿轻笑一声,目光多出了几分锐利,散出了淡淡威压,“所以,是要我们为汝收尾吗?”
“龙宿。”
“剑子!”龙宿随后看向洛云襄:“要吾出手,可以,但是,吾要看到阴谋者之首级呈上,否则,紫龙出,蜀道行、银狐、卧江子,他们保不了你,错事之人,便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吾明白了,多谢龙首宽容。”洛云襄认真的应道。佛剑之事,他确有责任,而他,如今便该将此责任担起来。
“嗯,如此也好。”剑子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剑邪人邪,可有何特征?”
“特征?”洛云襄微微迟疑,随后方才说道:“剑邪,嗯,白发绿衣,正直良善,好学多问,若是遇到一个总问为什么的剑客,那便多半就是他了……”
北隅皇城,由于连日以来的暗卫搜捕,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却在今日入夜,暗卫们皆未见得有何动作,使得不少北隅臣民长舒了一口气。
而入夜的香蝶馆内,烛火幽幽,不可暴露的人,作着最后的准备,离开这片故土。
“果然如元皇所言,暗卫撤离,城防戒备也已放松。”渡江修推开房间的门,脸上洋溢着激动的情绪:“他,果然还是他,他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个北辰元凰,那个温和的太子殿下。”
“是吗?”楚华容面上却不见多少喜悦,只是微微舒展了紧皱的眉头,看向窗外被黑云遮掩了大半的明月,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江修,汝本非愚人,何故如此自欺欺人呢……
门缓开,一行人缓缓走出香蝶馆,往北隅皇城边境而去……
第九十二章:不归路
深夜时分,渡江修带着楚华容、弄三平、寇刀飞殇等人按照北辰元凰所赠与的路防图,避过重重关卡,缓缓往北隅国境边界而行,如今半夜已过,曙光亦是已近在眼前。
“前方便再无岗哨拦阻了。”渡江修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向身后的楚华容等人,“你们,快离开吧,离开北隅天下之大,自有可安身立命之处。楚兄,楚府之事,吾代陛下对汝说一句抱歉。”
自小共聚,如今却不得不天各一方,渡江修心内感叹,同时又有些感动,感动挚友手足情谊终是未变,北辰元凰,终是未下杀手,给了楚华容等人一条生路。这也更坚定了渡江修为北辰元凰今生效死,粉身碎骨以报的决心。
“此事于你,于元皇皆无关,是吾自己之过。”
再无阻碍,莫非真的是某多想了?
楚华容看向前方,一路紧绷的心弦在此刻也终是略微放松了些。看向了渡江修,眼神交会,心照不宣。同是伴随那人一路走来之人,同是见证那人登高之人,如今得见那人如故,其中滋味只有二人自己方才明白。
“容儿,情况不对,不可放松戒备!”就在这时,寇刀飞殇突兀开口道,眉头紧锁,独臂已然握在了地狱刀上,生死大劫只在片刻,此刻只有最熟悉的刀,才能给他一分安全的感觉。
“师傅?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却已感得大地震荡,装备精良的北隅军围成的浩大军阵,一步一步收缩着楚华容一行人的生存空间,散发的杀意,足可刺骨,而领军之人,赫然正是北辰胤。
“奉旨捉拿叛逆乱党。”北辰胤站在最前,目光冰冷紧紧锁定人群中的渡江修,“书剑伯,你知叛逆下落而不上报,反而协助叛逆脱逃,同乱党同罪,根据北隅律法,就地处决。”
北辰胤……
渡江修的手颤抖着,眼眶也已泛红只是他自己不知,当天锡王北辰胤出现之时,他终究还是觉醒了过来。未变吗?又怎会未变呢,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登上那个位置,又有几人不变?王者之路,从一开始便已注定,是一条充满了无情与孤独的不归路。
“渡江修,汝还有何辩解之辞吗?!”北辰胤厉声喝问道。
回应他的,只是一刀,地狱刀,为罪人开启地狱之门。
第一次交手,寇刀飞殇便知道自己绝非北辰胤的对手,但他绝不甘心就此放弃,就算他死,楚华容,也必须活,这是他今生,留于这地狱人世,最后一点温暖。
“地狱刀,上次一战,尚差一招,今日,北辰青锋再次领教!”
面对破空而至的地狱刀,北辰胤青锋出手,以鞘回击,三番碰撞,地狱刀随即回落寇刀飞殇之手。随后寇刀飞殇持刀快步冲上。
“师傅!”
“你们走!”
“这一次,你拖不了。”
剑未出,刀狰狞,错招数合生死间,北辰胤更显游刃有余。心怀信念,寇刀飞殇心知此战绝不可败,刀舞身动式式无情,纵身稍退,旋即又是连环攻势;眼神冰冷,北辰青锋鞘未出,但见北辰胤调拨应招,举重若轻。
步步进,步步退,轻快随性的剑,沉稳连绵的刀,有限的交锋空间,擦出星火点点滑落。
“寇刀飞殇,地狱刀,今日成绝响了。”
“地狱门在,罪人俯首!”
十余招过,刀愈沉,剑越狂,碰撞一刻,刀扬,剑出,踏步凌空,北辰青锋吐露嗜血寒芒,寇刀飞殇长刀入地,一道刀气斩落,却见
“好刀客!”
剑锋过处,刀断,人亡,首飞,血溅。恩怨,情仇,垂落的手,生命的终点,一切的一切,终不过一声叹笑。
“容儿啊……”
刀者阖眸,最后的呼喊,是今生终得解脱的畅快,还是憾恨的无奈,人终无解。
“师傅啊!”
“放箭!”
无情一挥手,冷漠一语,随即便是箭如雨下,弄三平、楚华容、渡江修,无一幸免,箭入体,刺骨,刺心,渡江修满身猩红,感受着四肢渐渐无力,颓然倒地,看向漆黑的天空,不知何时,黑云已尽掩了明月。
“渡江修……祝元皇,霸业永垂,国运永昌,千秋万载,哈哈哈哈哈!”
元皇元皇,脱去凤凰外衣,留下的便是帝王残酷的真面目。只恨,只恨自己自欺欺人,竟是还抱有期待。
“师傅……师傅……”
缓缓挪动的身躯,随之而来是更为钻心的疼痛,血花点点,浸透粉红桃衫,逐渐失去焦距的双眼,久久不愿合上的眼,非是憾恨,只为记忆中,那道不舍的身影……
“回禀王爷,弄三平、渡江修、楚华容、寇刀飞殇均已伏诛。”
“着人收买,返回皇城。”
就在北辰胤离去之后,却见一蝶、一掌,各自带走寇刀飞殇和楚华容的遗体,消失无踪。
香蝶馆内,渡江修等人离去,只余下了渡香蝶一人,眼看着半夜将过,乌云闭月,渡香蝶心内忽起一阵心绪不宁之感。
“为何突然心生不安,江修他们不会出事吧?”念及此处,渡香蝶更是坐立不安,往复徘徊,面容渐渐凝聚愁容。
就在此刻
黑夜之下,一道身影突入香蝶馆中。
“你是何人?!”
“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魔龙祭天冷声道:“先皇遗腹子画卷何在?”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哈,罢了,不过方寸之地,自己找寻便可。”
话音落,厉掌落下,瞬摧渡香蝶肺腑,渡香蝶双眼圆睁,登时气绝到底。随后,黑影在香蝶馆内翻找一阵后,拿着一卷画卷随后离去。而香蝶馆也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
“江修,华容……”皇宫之内,北辰元凰透过窗外看向远方,眼中满溢着莫名的情绪。昔日的片段,玩闹、学习,回荡在北辰元凰的脑海中,这一刻,他又不自觉想起了玉阶飞的问题。
你们,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要……
第九十三章:神之社
离开有间客栈的卧江子,循着洛云襄所给出的路观图,一路前行,来到神之社所在。
殊料路观图指示之地,一路行来只见满目荒凉败落,不见生机。卧江子叶扇轻摇,不见半分异状,只顾一路前进,最终,前路无路,身后也只是一片迷雾笼罩,卧江子前无路,后无途,顿时受限,卧江子面上却仍是一派轻松,细细观察着眼前景物。
石台一座,满布风雨痕迹,老树一棵,盘根交错,遮天蔽日,枝繁叶茂。
“一路来到此地,荒凉许多,只是此等荒凉之地,竟然会诞生此等奇木,真是让人惊奇。”卧江子叶扇轻摇,只觉周遭元气,五行俱全,更感此地主人之不凡:“此等非凡之地,居住之人必然也非常人,洛云襄并未说错,此地应当便是神之社。”
话语方落,只闻笑声阵阵,引动巨树枝叶同时翻闹,轰鸣不止,再闻诗号玄音,更显不凡:“识无用之用,通无能之能,了无道之道,化无极之极。”
诗号毕,却见风起叶落,无尽落叶之间,一道高人身影,破衣褴褛,四肢具废,面容不堪,稳稳落于石台之上。
“你是谁?”
“不才,秋山临枫卧江子,幸会了。”
“秋山临枫卧江子,哈哈哈哈哈。”六丑废人笑声不明意味,只是玄音震荡,“秋山临枫卧江子,南海首智,原先的正道领袖,如此大才,为何光临吾这空无一物的神之社。”
“吾也不知。”卧江子摇了摇头,“让我前来之人,只说让我转告一番话语,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卧江子幸会奇人了。”
“奇人?哈。”六丑废人一笑:“四肢俱废,空无一物,何来奇人之说。”
“诶,此地既名为神之社,便已显示神宿气度,阁下身后之参天古木,更是别有玄机,何来空无一物之说?”
“此树生的奇形怪状,无人可观,无人愿取,如吾一般,哪有什么玄机可言呢?”
卧江子摇了摇头:“非也非也,生的奇形怪状,无人愿取,无人愿惜,其便可自由生长,直至繁茂如斯,自可知无用之用是为大用,无能之能是为万能也。”
“哈哈哈哈,卧江子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将吾这个废木说得如此传神。”六丑废人淡漠道:“只是,说到万能大用,又有谁比得上绝代高僧一莲托生呢?”
“一莲托生确为一代高人,其所著之《兰若经》成为武林无数人争夺之至宝,但不知阁下可知,大师尚有遗作,不显于世。”
“嗯?”
“昔日一莲托生以其毕生见闻,所泣血撰写《一莲托生品》,方是一莲托生大师得意之作。”
“想不到,如此隐秘你也知道,令六丑废人意外了。”
“哈,我家掌柜洛云襄听闻《一莲托生品》之事,预言其将对未来武林局势产生极大影响。”卧江子摇着叶扇,若有所指道。
“哈,洛云襄吗?倒是和我之见解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想来掌柜定然欣喜,我该将此事回报掌柜,便先告辞了。”
“哈,请。”
洛云襄,此人从何处知道《一莲托生品》之计划,嗯,看来需要加快动作了……
北隅皇城,已成一片废墟的香蝶馆,引得无数人驻足观看,人群中,一道手持琵琶的俊朗身影,看着一堆废墟,不言,静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离去。此刻,满溢在浪子心中的,只有无尽的悲伤和仇恨。
就在这时,官兵辟道,驱赶人群,随后是武官护驾,只见一道身影冠冕华服,面带悲容,来到香蝶馆前。
“是陛下,是陛下啊……”
“早听闻陛下常来此处学画,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得见天颜了啊。”
无数的北隅百姓纷纷跪下,而人群中的浪子,紧握着剑,这一刻杀意翻涌,他想杀人,自出生一刻至今,从未有过如此愤怒的情绪,让他想对一个人下杀手。
手握上剑柄,下一刻便可出鞘,突出一剑,或可雪恨报仇,就在这时
“朋友,冷静。”
就在这时,暗处,一只手搭上了浪子的肩膀,声音沉稳,淡然,仿若蕴含着一股魔力,瞬时平息了浪子情绪。
“你是何人?!”
“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暗处再聊吧。”
仇恨的驱使下,浪子跟着来人缓步离开现场,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来人真面目,竟是一个斯文儒生。
“在下江仲逸,和渡江修昔日同在国学修习,为同窗,幸会了。只是不知,吾该称呼你凤先,还是,太子殿下!”
“你?!”
“江修送楚华容、弄三平等人离开,担忧生变,所以委托我前往香蝶馆带离渡香蝶姑娘,不料同时杀手也来到香蝶馆,在下学艺不精,保不住渡香蝶姑娘性命,只能带着这幅画仓皇逃走,说来惭愧。”
说着,江仲逸拿出画卷,看向小凤先道:“在下斗胆看了眼这幅画卷,方才推测出其中始末,如今画卷奉还阁下,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你!”
北辰凤先皱眉,看着面前文士,一时无言。
信,不信,北辰凤先心中疑惑。
玄玄般若海,今日五台石升,星象图现,地理司一身紫衣端坐其间,只见一双白手套化形,缓缓翻飞着。
“二弟,华容的情况如何?”
“虽保性命,然局势终是不容乐观。”
“此事时吾反应慢了一步,导致华容重伤如此,抱歉了。”
“无事,大哥,吾该离开了。”
“嗯?去往何处?”
“去往吾该去之处啊,哈哈哈哈。祝你心想事成。”
话语落,白手套随即消失,般若海内,只余一人端坐。
“爱女重伤,让他再无耐性了。”地理司抬头望天:“真龙即位,却不见龙气升腾,看来北辰元凰过非真龙之子,嗯……魔龙祭天,莫要令吾失望。”
随后,地理司收回视线,消失无踪。
先前往瀚海原始林,找寻蔺无相之下落,取得人皮奇鼓……